第二三三章 帝国勋爵切格伦
大雪纷飞的平安夜，奥匈帝国御林军来复枪营第四骑兵卫队卫队长尼可拉斯切格伦勋爵看着满目狼藉的辉煌战果，心中却泛起了狐疑。
切格伦是平民猎户出身，而且曾是一名罪犯，他在狩猎途中迷路闯入贵族的私人封地，还开枪误杀了侯爵家的猎犬。根据帝国法律，切格伦被逮捕后送到海吉克的采石场服苦役十年。
但每个人都知道，进入到采石场的囚犯，要么累死在里面，要么就老死在里面，不可能再出来。因为你不可能完成规定的工役，便只能被不断加刑，刑期只会越来越长。
但切格伦出来了，因为他遇见了贵人。
奥匈帝国卡尔路德维希大公到山里来行猎，采石场的一些囚犯会被招来帮助围堵那些鹿和狍子，或许还有狼。路德维希大公发现了一只角向伞一样张开的驼鹿，而且那对儿美丽的鹿角是雪白色的。这样的驼鹿非常稀少，也被叫做雪麋，它的角是非常炫目的装饰品，可以装点宫殿里的墙壁。
路德维希大公打空了三支猎枪，也没能射中这只灵活的雪麋，他对随从们说：谁打中它，又不伤到头和角，我给他一个勋爵。
随从们纷纷拔枪，可雪麋实在太狡猾，在石缝中不停穿梭逃脱，他们又害怕打坏了它的头和角，顾虑重重，忙活半晌，一群人却拿一头畜生没辙。
就在路德维希大公失望之际，囚犯切格伦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勇敢地跪在大公脚下，恳求一试。
切格伦说：如果没能打中，或者伤了雪麋的头和角，他宁愿以欺诈皇族的罪名被处死。如果成功射杀雪麋，他也不敢奢求封赏，只希望大公能特赦他，让他离开采石场苦役。
路德维希大公是帝国伟大的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亲弟弟，他特赦一名囚犯只是举手之劳。
大公答应了切格伦的乞求，一名囚犯的死活而已，甚至比不上花园里一支鸢尾花更让他关心。于是，两代猎户出身的切格伦射出了他生平最重要的三颗子弹。
第一颗，切格伦射向雪麋奔跑前方的石棱，惊得它折向来路逃窜；第二枪，射落了雪麋躲藏路线上方的散石，吓得它高高腾空跃起，露出了肥壮的腹部。
第三枪，雪麋轰然坠地，肚子上一个血淋淋的大洞。
于是，随从们抬着雪麋，切格伦跟着路德维希大公，一起离开了这里的山林，也离开了服苦役三年的采石场。再不离开，他确信自己会死在那里。
回到维也纳后，路德维希大公替切格伦洗白了身份，他成为了大公私人卫队的随从扈兵。一年后，切格伦又成为了帝国御林军骑士，跟随皇帝或者其他贵族将军四处平叛。
五年后，战功卓著的切格伦被授予勋爵爵位，并担任了第四骑兵卫队卫队长。此时的切格伦勋爵，除了路德维希大公，没有人知道他曾是一名囚犯，是一个贱民。
路德维希大公老了，按照他的命令，切格伦勋爵成为了他的儿子、斐迪南公爵的心腹。再后来，皇太子鲁道夫殿下吞枪自尽，斐迪南被皇帝授予大公爵位，成了奥匈帝国的皇储。
当斐迪南大公拿着一张烫有其皇室私人徽章的军令来找切格伦时，他丝毫没有怀疑其中的真伪，因为他是自己的恩主，也因为命令上写着剿灭叛党秘密聚集巢穴。而且根据帝国御林军军规，身位储君的费迪南大公有权力调动一支不超过60人的卫队。
这年头叛党很多，意大利人、普鲁士人、捷克人、塞尔维亚人，甚至还有奥地利和匈牙利人，他们总是不满帝国和皇帝的统治，四处作乱，御林军已经剿灭了数不清的叛党，切格伦勋爵对此非常熟悉。
命令上写着叛党极其家属，不留活口！！
这样的命令也很正常，切格伦勋爵处理过许多次，那些叛党本就不该存活在世上，他们背叛皇帝，死不足惜，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家人。
可在这个血红惨白的平安夜里，带领卫队顺利完成作战的切格伦勋爵却发觉了事情的不同。这一次‘叛党’竟然毫无反抗，没有枪甚至没有刀和长矛，更没有悍不畏死。他们被击毙和被烧死时，似乎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经历过多次作战，切格伦勋爵当场就能笃定，这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对帝国和皇帝毫无威胁的蝼蚁。
几天后，殁皇太子鲁道夫的遗腹子全家被袭击灭门的消息传出后，切格伦勋爵便明白了。他不是一介蠢武夫，蠢人在几年前也做不出那样置死地而后生的决断。
惴惴不安中，当费迪南大公来告诉他：你失手了，最重要的人物没有死，你负责召集人手去追杀，天涯海角也要斩草除根。
可是，切格伦勋爵拒绝了。他忠于斐迪南大公父子，但更忠于皇帝陛下和皇后。他是一名荣耀的帝国御林军骑士，和所有其他骑士一样，曾立誓永远忠于伟大的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陛下和仁慈的伊丽莎白艾美莉娅欧根妮皇后。
切格伦勋爵逃跑了，因为斐迪南大公要杀他灭口。他也不敢去向皇帝和皇后禀明真相，因为是自己铸下了大错，皇帝一定会杀了他，切格伦怕死。逃走时，切格伦带上了那张能证明自己只是奉命作战的军令，命令上有费迪南大公的皇室私人图章。
尼可拉斯切格伦唯一的机会，就是找见皇孙休伯特，并护卫他回到皇帝身边。他不知道皇孙和他母亲逃去了哪里，但知道费迪南大公安排了其他人去追杀，于是，经验丰富的切格伦通过蛛丝马迹，发现了这些追杀者的踪影，并悄悄缀上了他们。
追杀者人多势众，很快便发现了逃亡的小皇孙母子，嗷嗷待哺的休伯特和他可怜的母亲。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年多里，一心将功赎罪的尼可拉斯切格伦勋爵与追杀者展开了惨烈的袭杀与反袭杀战斗。
第二三四章 求一个良心安放
一直到临死前，尼可拉斯切格伦才把自己的身份、秘密和隐藏的真相告诉了儿子，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个瞎了一只眼还瘸了一条腿的残烛老人。而他唯一的儿子谢廖沙，刚刚成为了苏联红军的中尉。
切格伦不知道儿子能不能从即将到来的战争中活下来，他无能为力了。自己要死了，只能把秘密告诉儿子，切格伦从38年前就已经放弃，他对所有事情都已经无能为力。
39年前，还是奥匈帝国勋爵的尼可拉斯切格伦一路尾随那些追杀者，并在他们发现皇孙休伯特母子准备下毒手时，挺身而出反杀了那些人。于是，那个叫格瑞丝梅瑞狄斯的姑娘和皇孙逃走了，切格伦便又一次开始了追踪寻找和反袭杀的过程。
切格伦记着数，他一年半里共杀死了十七名追杀者，自己也多次负伤。后来那些杀手发现了他的存在，他们经常故意做局引诱切格伦现身，这让他的追踪和隐藏变得更加艰难。
一年半后，切格伦与刺客们在汉堡附近的荒野上进行了最后一次袭杀与反袭杀，他杀死了三个，自己也被打瞎了左眼，被毛瑟枪轰断了右腿。
切格伦没有死，但也无力再去护卫皇孙休伯特，他被迫放弃，选择了悲惨的逃亡，因为同样有人在追杀他。切格伦一路向东，为了活命，他历时两年来到了捷尔任斯克山，这里是帝国管辖不了也影响不到的地方，这里的最高统治者是沙皇。
此后，切格伦成为了一名笨拙的独腿农夫。
农夫切格伦不去打听外界的任何消息，也根本打听不到，他只想就这样活下去。皇帝、皇孙、大公，帝国、骑士、勋爵，都已经无关紧要，他只想活下去。
切格伦和一个肥胖的丑寡妇结了婚，按照这里的习俗，他们叫他‘切格伦家的人’，也就是切格伦斯基。后来因为战争，切格伦斯基和他的丑老婆又向南方流亡，最终到了巴尔喀阡山脚下的克罗亚。
此后的三十年里，切格伦斯基只知道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陛下驾崩了，斐迪南大公也死了，可他的儿子当上了皇帝。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在想知道，他只是一个有又老又丑老婆的残废农夫。还好，这个蠢婆娘好歹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尼可拉斯切格伦勋爵，也就是尼可拉斯切格伦斯基，是德甲多特蒙德中后卫迪米特洛齐格林斯基的曾祖父，当年苏联红军中尉谢廖沙是齐耶稣的爷爷。谢廖沙从二战中活了下来，他一开始就被德军俘虏了，后来就变成了乌克兰集团军的德军，然后又被苏军俘虏，又变成了乌克兰方面军的红军。
半个多世纪的沧海桑田，这片土地上流行过俄语、乌克兰语和波兰语，再加上后来的通用英语，混乱不堪，切格伦斯基就变成了齐格林斯基。以前农村人没有文化，怎么写都可以，怎么叫也都可以。
切格伦临死前把秘密告诉了儿子谢廖沙，谢廖沙后来又告诉了他的儿子安德烈。安德烈比他父亲和爷爷都厉害，他有两个儿子，齐耶稣是老二。
这个时候，秘密在老齐家已经不是秘密，奥匈帝国灰飞烟灭都八十年了，哈布斯堡家族更和他们八竿子打不着，老齐家的人丝毫不再关心此事，只当是祖先的趣闻，时不时搬出来聊着下酒喝。
但因为卓杨的出现，八竿子打着了。
齐耶稣和他哥莱克桑德都喜欢足球，不过哥哥的天赋连弟弟的一半都不到，今年已经29岁的莱克桑德当伏特加批发商五年了，现在时不时还能在业余比赛里进几个球。
齐耶稣对曾祖父这段传奇故事很感兴趣，在他的留意之下，便终于知道了当年皇孙休伯特幸存了下来，而且现在还有众多后人。他把消息告诉了父亲和大哥，他们说：和咱们有锤子关系。
一开始齐耶稣觉得爹说得对，历史归于历史，尘埃归于尘埃，十分庆幸曾祖当年的罪孽总算有了救赎，仅此而已。要不，还想干嘛？还能干嘛！
令齐耶稣万万没想到，马迪堡万众敬仰的卓老大竟然要当皇孙一家的女婿了，书上也没见过这么巧的事。因为卓杨，齐耶稣得知了更多蔻蔻家的事情，而且哈布斯堡-洛林家族内部约瑟夫家和冯家矛盾的根源，竟然就是自己曾祖父这个孽障，这简直巧得离谱，写书上都没人敢信。
那个时候，齐耶稣就动了把事情真相告知约瑟夫一家的心思。曾祖留下了勋爵徽章、私人印信，还有一些文字资料，最重要的是，一百年前那张调兵命令依然保存得完好无损。这些都是确凿无疑的史料证据，将彻底公开那段诡秘的历史真相。
可一样米养百样人，齐老爹问儿子：有啥好处？
耶稣说：没好处，求一个良心安放。
齐爹说：“良心能值几个钱？我在公司干了半辈子，说解雇就被解雇了，良心能让我把失业金领回来吗？”
“不能。”齐耶稣给老爹讲明了其中的厉害玄妙，老爹顿时恍然大悟。
“那咱们应该这些东西卖给哈布斯堡冯家，一百……一千万！这些证据是他们的短儿，要多少都得乖乖给。哈哈哈，没想到咱老齐家那个瘸腿爷爷还留下了这么值钱的一件宝贝，哈哈哈哈~~~”齐爹眼睛里放着光，齐耶稣吓得大惊失色。
“爹，爹，千万不敢糊涂呐！！冯家虽然不是皇帝了，可咱们也惹不起，就咱们老齐家这几根葱，跑去勒索哈布斯堡冯家？到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你信不信？他们家又不是干不出来，老曾祖是怎么从奥地利人变成乌克兰人的？还不是他们老冯家造的孽？”
“锤子，他们敢！”
“爹呀，有啥不敢的？这些贵族坏起来跟一百年前一样脚底板儿流脓。”
“那干脆一把火把这些东西烧了，死无对证，让他们自己去打出狗脑浆子，反正贵族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是就是，烧了它！”大哥莱克桑德也连声附和。
第二三五章 我要你抢班夺权
齐格林斯基一家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很大分歧，齐老爹安德烈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好处的事情坚决不干，齐大哥莱克桑德仇富仇贵，怨气大胆子小生怕给自己家惹麻烦。
凭心而论，百年前的罪孽功过，的确和现如今老齐家没有一毛钱关系，他们没有义务去给谁澄清历史真相。帝国和当事人都已经作了古，21世纪的老齐家无论冷漠还是自私，都是基于自身平凡的人之常情。
只有齐耶稣真心实意想把真相交还给约瑟夫家，原因的确正如他所说:求得一个良心安放。
良心本是世界上最虚伪的东西！人人都说良心比金子还珍贵，可每个人却都觉得自己不缺，每个人都不缺乏的东西何来珍贵？从来只听见用‘良心’一词指责他人，‘你这么对我还有良心吗’、‘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摸着良心说句公道话’，却很少听人说：我的良心难以安放！
良心不值钱，把良心作为约束自己的信条就变成了责任，责任的价格难以估量，而齐耶稣良心的价格就是他和卓杨的友谊。
一年多时间，齐耶稣只要一有机会就给老爹和大哥做思想工作，端是苦口婆心。乌克兰经济如今一塌糊涂，齐爹和齐哥混得都很一般。齐爹被公司裁员后一直处于失业状态，齐妈是家庭主妇，两口子如今完全是在靠小儿子踢球挣来的孝敬在养老。齐哥做酒水批发，生意有一顿没一顿将就着过日子。
齐爹齐哥都要钱，齐耶稣最终把价格谈拢在300万欧元，爹200哥100，但齐耶稣没想着让约瑟夫家出这笔钱，他打算自己出，也是变相帮助了爹和哥。
齐哥莱克桑德又提出，自己要参与到齐耶稣的足球经纪人工作里，也就是要从弟弟的职业当中分得一杯羹。齐耶稣也爽快答应了，并很快做通了自己经纪人佩雷瓜迪奥拉的工作。
即便如此，齐爹和齐哥仍然还在犹豫，他们还是觉得有些吃亏，总想着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多一点是一点。最后逼得齐耶稣急中生智，扔出了终极诱惑大杀器。
齐耶稣承诺：让约瑟夫家族想办法恢复曾祖父切格伦的勋爵爵位，并由齐爹安德烈来继承，将来则继承给大哥莱克桑德，自己绝不沾手。
别看现在很多欧洲人谈起贵族嘴里立马酸得像掀了泡菜坛子，很是不屑一顾，可一旦他们自己有了封爵的机会，登时就变舔狗。
齐耶稣的提议直接捅在了齐爹和齐哥的g点上，两个人顿时四眼放光。于是，这件事而就这么定下来了，齐耶稣终于从老爹那里拿到了曾祖父的那些传家宝贝。
他自己当然不能就这么贸然跑去找奥地利大公，需要一个中间人，哪里还有比卓杨更合适的了，本来齐耶稣这么做就是一为良心二为卓老大。说起来，同卓杨的友谊，才是更重要的砝码。
于是，齐耶稣便专程跑来了巴塞罗那。
听齐耶稣这么一说，卓杨和蔻蔻大吃一惊，历史的巧合竟然如此神奇，世界真是太小了。吃惊过后，卓杨又不由得喜出望外。
他现在把朝圣路遇袭一事的账已经算在了哈布斯堡冯家头上，正愁没有合适的手段报复回去，齐耶稣的义举无疑是瞌睡递枕头。百年前的公案如今有了实锤，足够你们老冯家喝一壶的，能耐大再铁嘴钢牙不承认试试？
蔻蔻则在欣喜中有些忧心，如此重磅炸弹势必在哈布斯堡家族内部掀起滔天巨浪，她不想看到家族矛盾激化。但事已至此，担心也没什么用，首先还是要把事情通报给父亲。
和齐耶稣商量好之后，卓杨便向巴萨俱乐部和瓜迪奥拉请了假，不参加今年最后一场比赛、同毕尔巴鄂的国王杯1/16首回合。得到准假后，卓杨和蔻蔻连夜赶回了瓦杜兹。
二人原本就打算今年圣诞在瓦杜兹过，现在只不过提前两天回去而已。
蔻爸弗兰克约瑟夫已经接到了闺女的通知，卓杨便作为引荐人把齐家那一边的条件给未来老岳父讲了出来。这就像外事会晤，事先必须商量好基调和彼此的条件，不会直接见面扯皮，万一谈崩了怎么办？
整个圣诞节前夕，卓杨都在不断两头忙碌，和蔻爸协商，同齐耶稣通话，极力促成双方正式见面。在卓杨的斡旋下，蔻爸拿出了防止冯家报复齐家的可信方案，并取得了齐耶稣的认同。蔻爸也承诺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想办法恢复卫队长切格伦的勋爵爵位，并由齐爹安德烈继承。
齐耶稣没有提一毛钱的要求，但他的要求比这个更大。他要求哈布斯堡-洛林家族城头换旗，要让奥托冯下台，要求奥地利大公夺取家族的控制权。
不如此，齐耶稣表示无法确定约瑟夫家能保证齐家的安全，也无法相信蔻爸承诺帮助恢复爵位不是一句空话。所以要让齐耶稣没有顾虑痛痛快快交出手上东西的前提，是蔻爸得答应把事情搞大，要在家族内部抢班夺权。
齐耶稣的担心当然有充分的理由，蔻爸很能理解，但齐耶稣的条件让他很为难。对家主之位没有多大兴趣是一方面，关键是奥托冯已经担任哈布斯堡家主之位长达88年了，根深蒂固，背后有许多国家政府的支持。
奥托冯10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奥匈帝国末代皇帝卡尔一世驾崩，身为皇太子的奥托就成为了流亡皇室的‘陛下’，也成为事实上的家主。他执掌哈布斯堡的时间，比这个地球上很多国家的历史都长。这样一个人物，想扳倒他何其困难。
蔻爸当然想用证据澄清历史真相，这也是约瑟夫家百年间的心愿。但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告慰先皇祖和先皇后茜茜公主的眷爱，为了告慰先祖母梅瑞狄斯夫人一家的苦难。澄清了真凶，只要奥托冯能去先皇和先皇后以及梅瑞狄斯祖母的灵柩前，代替他先人做个忏悔，便也就足够了。
蔻爸不想夺权，不想让哈布斯堡家族分崩离析，但是，齐耶稣的坚持和执着，却由不得蔻爸不妥协。
事实上，这一切让他头疼的麻烦，都是他未来的女婿在从中作祟。
第二三六章 愿他的灵魂安息
齐耶稣哪有那么大的魄力？他只是为了友谊和良心选择了交出证据，压根儿没想着从约瑟夫家捞点什么好处。
齐耶稣给齐爹和齐哥描绘的‘爵位’馅饼，只不过是他灵机一动的诱饵，诱使他们同意交出证据的空中楼阁而已。等事情办完了，就说约瑟夫家办不到，你们去咬人家？
安全问题的确存在，但也不是多大个事。东西我都交出去了，真相已经澄清，你们冯家就是把我杀十回也挽不回名誉损失。而且我齐耶稣好歹也是公众人物，只要把消息稍稍见诸报端，但凡我出点什么事，你们冯家就脱不了干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冯家家大业大，想鱼死网破那就来吧！
齐耶稣把心里想法合盘向卓杨托出，卓老大一听：那哪行啊？这他妈一点都不过瘾！
“好我的耶稣兄弟，事情不能这样办。”卓杨把齐耶稣拉去一边躲开蔻蔻，一肚子坏水就冒了出来。“咱就不说为你嫂子家讨回历史公道，哥哥我差点让人捅了这个仇不能不报！”
卓杨把和蔻蔻在朝圣途中遇袭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齐耶稣，而且一口咬定就是冯家干的，直把醇良忠厚的齐耶稣气得牙齿咯嘣嘣响，像在嚼铁蚕豆。
义愤填膺又忠肝义胆的齐耶稣直接听从了卓杨的蛊惑，把保证安全和承诺爵位当做条件，进而把推翻冯家的黑暗统治当做了前提。实际上，这些条件全都来自齐耶稣敬爱的卓老大，来自蔻爸青睐的准女婿。
商定好对策送走了齐耶稣，卓杨先搞定了蔻蔻，无非就是耍贱卖萌美男计，然后小两口就飞回瓦杜兹一起忽悠蔻爸。
其实卓杨也并全是为了泄私愤，能借此机会送蔻爸上位何乐而不为？这对约瑟夫一家有百利而无一害。操作难度虽然大，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蔻爸能成功上位，卓杨和蔻蔻结婚的阻力就会小很多，这才是他借机推动此事的终极动力。
有了蔻蔻在一旁推波助澜，有了终于能澄清家族百年历史迷案的机会诱惑，硬骨头的蔻爸被成功点燃了熊熊之火。
卓杨说：祝弗兰克叔叔旗开得胜、策马城头。
蔻蔻说：爸，你要把咱们哈布斯堡重新团结起来。
蔻爸手握胸前：正所谓不破不立，哈布斯堡家族应该翻新了！
根据商量好的约定，齐耶稣和齐爹安德烈在27号这天前来瓦杜兹登门拜访奥地利大公，带着切格伦勋爵留给后人的秘密。蔻爸也通知约瑟夫家族的重要人物，圣诞节后齐聚祖屋集思广益。
“快快请起，齐格林斯基先生。感谢您能抛开顾虑让历史还原真相，约瑟夫家族和我本人对您的正义表示万分感谢，对您的勇气表示敬佩。”
“尊敬的大公阁下，鄙人祖父对当年所犯下的罪行一直忏悔不已，作为他的后代，将历史真相作以澄清，是我们后人的责任，也是祖父的心愿。”
齐爹虽然人不咋地，但也是场面上的人，一番对答到也十分得体。
“齐格林斯基先生，百年前的恩怨有它的历史原因，无论令祖父切格伦勋爵，还是鄙人的祖父休伯特约瑟夫大公，都只是历史波涛里的浮舟，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他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感谢大公阁下您的宽宏大量，感谢上帝保全了休伯特约瑟夫大公和梅瑞狄斯夫人。鄙人祖父罪孽深重，但我主恩宠，万幸没有铸成弥天大错，愿祖父的灵魂在地狱里少受一点煎熬。”
“齐格林斯基先生，言重了。若非当年切格伦勋爵舍命护卫鄙人先祖母梅瑞狄斯夫人和幼年休伯特大公，我们这些后人怎会有重新聆听耶稣福音的机会。愿令祖父切格伦勋爵的灵魂在天堂得到救赎，愿他的灵魂安息。”
“感谢您的宽恕，尊敬的大公阁下。”
“请移步客厅说话，齐格林斯基先生，有请。”
进到客厅，齐爹安德烈又正式拜见了在场诸位约瑟夫族人，个个顶戴花翎身披爵位，自然也包括了蔻蔻和蜜黛儿两位女伯爵。
卓杨又把齐耶稣引荐给了蔻爸，大公已经从卓杨那里听说了，齐家此次能下决心揭晓真相，都是因为眼前这个高大的青年，他才是真正值得约瑟夫家感谢的人。
“感谢您，小齐格林斯基先生。约瑟夫家将十分珍惜您的友谊。”
“不敢当，大公阁下，请称呼我迪米特洛。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请原谅未能早一点来拜访您。”
“不必道歉，迪米特洛，你是个好孩子，约瑟夫家只会心存感激。对了，听卓杨说朋友们都称呼你‘耶稣’，是吗？的确有几分相似。”
“荒谬了，都是朋友之间的戏言，并不敢冒犯基督耶稣。”
“无妨无妨，信仰是放在心里的，哈哈哈~”
见面客套话说完，就开始了正式的资料交接，其中就有那张最重要的军令，那是最实锤的证据。双方也正式提出了彼此的条件，事先经卓杨沟通过，这些都没什么问题。
卓杨在一旁坐着，完全就是个旁观者。其实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他什么事了，蔻爸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也会一诺千金。卓杨思绪游荡，想着百年前奥匈帝国的一段公案终于在今天有了了结，历史还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在那个年代，腐朽老迈的奥匈帝国虽然已经开始没落，但仍然是当时世界上的列强之一，臭名昭著的八国联军就有他们一份儿。而派遣了四艘巡洋舰和300名水兵万里迢迢去作恶的人，正是那位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蔻蔻的老祖。
国仇和家恨，历史谁又能掰扯清楚。百年光阴过眼云烟，奥匈帝国早已灰飞烟灭，哈布斯堡家族也在卓杨的巧妙周旋下，即将展开惨烈的内斗，这也算是他作为一名普通中国人尽了一份绵薄之力吧。
如今占据世界话语权的西方八国集团，与百年前的八国联军只差着加拿大替代了奥匈帝国，其他七雄仍旧老生常谈，可见这个地球的霸权是何等根深蒂固。
唯有东方的中国在强势复兴，成为唯一能打破霸权的希望所在。卓杨觉得，相比起百年前的国人，自己无疑是幸福的，也赶上了好时候。
第二三七章 将来可怎么得了
卓杨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巴塞罗那俱乐部，人家给开着全世界第一……不，现在是第二高的薪水，自己却要‘旷工’一个月，这一个月白拿钱不干活，说起来挺不好意思。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本届亚洲杯在卡塔尔这个倒霉催的国家举办呢？谁让海湾地区七八月份那火辣辣的太阳跟往地上倒火一样呢？
卡塔尔拿下亚洲杯主办权，就只能把比赛时间调整到一月，七八月份的比赛，除非晚上十二点以后踢，否则是要死人的。别的月份都不合适，谁家联赛不是打得火热，也只有一月凑合能用。
卓杨暗中腹诽：尔等油袍子不是钱烧都烧不完吗？你牛逼给地球安空调呀！
卓杨去年还嘲笑凯塔和图雷一月份垂头丧气回去参加非洲杯，世道有循环，苍天饶过谁，他今年还不是得有样学样。不过，卓杨不会垂头丧气，他很早就主动向俱乐部打了申请，要求离队参加国家队比赛。
巴塞罗那俱乐部很仗义，没给卓杨和中国足协设置难题，很爽快就答应了卓杨的请求。实际上，因为并不在国际足联规定的比赛日，巴塞罗那俱乐部狠下心拒绝卓杨参赛，也不是理儿就说不通。或者让中国足协给赔偿损失，或者叫‘卓杨使用费’，也的确能张得开嘴。
但巴萨俱乐部没怎么纠结就答应了，什么要求都没提，只是叮嘱卓杨不要受伤，只有瓜迪奥拉噘着嘴闷闷不乐。
亚洲杯决赛在月底28号，如果中国队能走到最后，卓杨就将缺席巴萨整个一月的全部9场比赛，其中5场联赛4场国王杯，万幸一月没有欧冠。
算起来其实卓杨损失也不小，这一个月巴萨只会给他开合同底薪，其他训练、比赛费，出场费、赢球奖、连胜奖、进球奖，等等，自然统统没有，仔细算算也少了三十来万呢。当然，这是指他如果不缺席9场比赛、场场首发而且每场都赢球自己进球不少的情况下。
加上圣诞节前为了齐耶稣的事情，卓杨请假缺席了2010年最后一场比赛，刚好凑够了十场。那场比赛巴萨在主场0:0战平了毕巴，国王杯1/16首回合。
‘切格伦勋爵’一案，卓杨不用操心了，由着约瑟夫家自己去折腾。他离开瓦杜兹的时候，蔻蔻家已经开始了行动。蔻爸当然不会就这么直愣愣拿着证据去质问奥托冯，这毕竟只是切格伦勋爵单方面提供的材料，而且他早都离世了。
蔻爸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一定会让证据形成无懈可击的完美证据链之后，才会暴起发难。蔻爸等人去了维也纳，到美泉宫里翻阅当年奥匈帝国的相关档案资料，把当时和这件事有关的卷宗翻出来，把所有疑点捋清楚，时间日期人物地点全部对上，这才方能真正理直气壮。
美泉宫是当年奥匈帝国的皇宫，现在是归奥地利政府管辖的博物馆，保存着帝国时代的所有政务资料和皇族内廷档案。
既然要搞大事情，事先就要备战充分，蔻爸从不打无把握之仗。卓杨临行前也叮嘱：弗叔，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卓杨离开后，蔻爸弗兰克约瑟夫对蔻妈说：“你从这件事上，看出卓杨的狠劲了吧！这小子呐，睚眦必报。”
“他这点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咱们？”蔻妈说：“可谁让齐格林斯基一家铁了心要听他的呢！”
“够狠，就是沉不住气。奥托家主都已经98岁了，他着什么急呀！”蔻爸用手指捻了捻小八字胡，长吁了一口。
“蔻蔻难道看不出这里面的名堂吗？怎么也在附和卓杨的意思？”蔻妈问。
“蔻蔻应该不完全清楚，卓杨在这上面很可能对她有所隐瞒，她以为这全是齐格林斯基家那个小子的意思。”
“卓杨……如此工于心计，将来蔻蔻会不会吃亏呀？”
“那就要看什么事情了，现在他和蔻蔻的利益是一致的，将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蔻爸说。
蔻妈说：“现在证据已经拿到手，能不能抛开卓杨和齐家的要求，按咱们自己的意思来处理这件事？”
“不！”蔻爸说：“使不得。卓杨如果看不到他满意的结果，一定会联手齐家另起炉灶，单方面把事情公之于众，最后形成轩然大波，他有这个能力。到那个时候，咱们就被动了，而且还没办法指责他什么，蔻蔻也会非常为难。”
蔻妈拧着眉头：“他这是绑架蔻蔻逼着咱们和家主那边鱼死网破，小小年纪，将来可怎么得了。”
蔻爸倒还是看得清：“也要看分什么事情，卓杨认为冯家那边威胁到了他和蔻蔻，所以才会下此狠手。男人嘛，根本利益和原则不可触碰，能理解。算了，先不管这些，冯家的确也该给我们约瑟夫家老祖宗一个说法了，一百年的猖狂，如果这次轻轻放下此事，以后去了天堂，不好给老祖宗解释呀！“
卓杨是在2010年的最后一天离开瓦杜兹的，从苏黎世搭乘航班直飞卡塔尔首都多哈。在西亚踢比赛还是有好处，距离欧洲比较近，巴塞罗那和卡塔尔只有三个小时时差。
卓杨这趟飞行只用了五个小时，如果放在东亚或者东南亚，没有十一二个小时根本下不来，坐什么仓都是活受罪。
本次亚洲杯总共五座比赛场馆，其中四座都在多哈。卡塔尔很富裕，但其实也就富了一个多哈，其他城市也就那样。首都多哈面朝波斯湾，离开那里朝着卡塔尔腹地走不了几步就是大白天都能闹鬼的荒凉。
来到萨菲尔酒店同国家队汇合后，2010年只剩下几个小时就将过去，从此只存留在记忆中，渐行渐远。
许多年以后，卓杨回忆起2010年，似乎只有这一年夏天在记忆中留有火花。一个世界杯一趟徒步旅行，是他在这个看似寻常的年份里的回忆标记。
南非世界杯，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卓杨的开始，他在那里开始登上这个足球最大的舞台。而朝圣之路上的那场袭击，竟然也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三八章 这支队伍不好带
卓杨有些发愁，亚洲杯上的这届国家队明显不如半年前世界杯上的那一支好带，感觉又重新恢复到了回归国家队之初时的那种生涩。
在卓杨的支持下，里杰卡尔德此次亚洲杯没有征召邓镯祥、王大磊和荣浩三人，再加上李金鱼和李退役，而孙海也因为状态问题被杰帅暂缓征召，国家队立马缺失了世界杯半壁主力江山。
南非世界杯上的那支国家队，无疑是中国足球历史上迄今最具实力的一届，远超02米卢和97‘史上最强’，更遑论之前特色虽然鲜明但软肋也十分明显的历届国家队。在南非的中国队，实际上是中国足球职业化第一个高峰时代衍生的最后红利。
该退的无法挽留，该惩治的不能手软，杰帅和卓杨毫不犹豫重起炉灶，直接把目光放在了2014年的巴西世界杯，张林鹏、杨絮、黄渤文、黎雪鹏、曾承、刘健叶，等20岁左右的年轻小将被纳入国家队重点培养范围，此次全部入选名单来到了卡塔尔。
大刀阔斧的重塑令人赞叹，但也不得不面对实力下降的窘境和战术生涩的困难，卓杨和杰帅对此心知肚明，可国内媒体依然沉浸在南非世界杯历史性辉煌的繁荣里，并不能完全认识到国家队重新启程的不易。
世界杯上都砍菜切瓜了，区区一个亚洲杯，冠军随便打打就能手到擒来，这是大多数国内媒体的普遍看法。亚洲其他媒体甚至国际媒体也都把中国队看做此次亚洲杯的最大热门，都认为一个卓杨就足以令所有亚洲球队俯首称臣。
2011年元旦刚过的热身赛上，中国队3:2轻取伊拉克似乎也印证了外界的看法，上半时3:0轻松领先，展示了世界杯16强的卓绝实力，下半时虽然连丢两球，只不过是因为杰帅在中场休息一口气换下了包括卓杨在内的九名主力。
但小组赛头一场中国队打得就不是很好，阿尔法拉球场里2:0的比分一点都不能令卓杨和杰帅满意。
因为四年前2007年亚洲杯中国队小组未能出现，此次以上届成绩划分档次时，中国队被列在了第三档，同组中有第一档的东道主卡塔尔、二档乌兹别克斯坦、末档科威特。
实话实说，也许除了东道主卡塔尔，中乌科三队都应该是各自档次中的最强队，卡乌科一定在跳脚骂街，对自己的倒霉催愤愤不平。
揭幕战中，乌兹别克就出人意料挑翻了东道主卡塔尔，2:0的比分显示中亚狼在防守反击上十分有心得。中国队同样2:0战胜了科威特，完全顺理成章，即便没有卓杨的时候，中国也是死克科威特，怎么打怎么有，取分童子。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亚洲足球最著名的连环克星恐怕就要数中国、科威特、韩国这个铁三角循环了，互为猫和老鼠根本就不讲道理。一直到新世纪来临，随着中国队一高一快两翼齐飞的特色不再鲜明，实力逐渐萎靡，这才使得这个著名的铁三角没有了报应循环。
2:0的结果还算满意，但过程却着实别扭，全场都踢得磕磕绊绊，若非科威特实在实力不济，中国队并不见得能实现开门红。
上半时临结束前，比分还是0:0，卓杨领衔的中国队并未占据明显优势，第44分钟科威特中后卫穆萨阿德纳达对卓杨粗暴犯规被直接红牌罚下，使得中国队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方才改变了比赛的走势。
下半时开场仅5分钟，郝俊敏突破赢得角球，黄渤文开出后，卓杨在远点将足球奋力顶回到禁区线中路，空位的张林鹏抬脚凌空抽射。球其实没打上力量，但机灵的科威特后卫法迪勒伸腿阻挡，让足球产生了变向，直奔近角变成了折射远角，1:0。
足球入网的一刻，科威特队长、门将纳瓦夫哈利迪躺在地上气得想掐死法迪勒。赛后这个球还是算在了张林鹏的头上，而非法迪勒的乌龙，这也是张林鹏在国家队的首粒入球。
第66分钟，卓杨在禁区外面被贾拉赫阿提格铲倒，他随后的任意球绕出完美弧线，把比分改写成2:0，。这之后，杰帅便用邵加一换下卓杨。
整场比赛，中国队唯一的亮点仍然只是卓杨的一传一射，半年前的流畅套路根本就没有打出来。不过，好歹赢了球。
几天后，中国队便在哈利法国际球场遭遇了卡塔尔的坚硬阻击。
两队有旧怨，两年多以前的二十强赛，中国队在天津水滴球场把卡塔尔人折腾惨了，一肚子坏水的卓杨让大刀阔斧引进归化球员的卡塔尔最终无缘此后的十强赛。
相比起两年前还有几位本土球员装装样子，两年后的卡塔尔队清一色归化球员，板凳席上都坐满了‘洋’鬼子。当然，所有洋枪手续齐全，程序上找不到一丝漏洞。
卡塔尔更为关键的改变，是由法国名帅布鲁诺梅楚替代乌拉圭人赫尔豪福萨蒂成为了国家队主教练。
56岁的梅楚早先算不得名帅，但2002年他率领名不见经传的塞内加尔一举打进世界杯八强后名声大噪，直接荣升国家队层面殿堂级主教练。那一年世界杯后，梅楚便腾云驾雾来到西亚执教淘金，隔年就率领阿尔艾因勇夺亚冠。然后又执教阿联酋国家队，在群狼环伺的海湾杯中摘得花魁。
最合适才是最好的，梅楚擅带平庸球队，擅打遭遇战，了解亚洲足球，虽然他的足球理念并不先进，但一把防守反击玩得的确十分溜。
头一场意外输给乌兹别克，把梅楚和他的卡塔尔逼到了悬崖边上，本场再输给中国队，身为东道主面子可就丢大了。卡塔尔为了此次亚洲杯可谓一掷千金，今年若是输得灰头土脸，可怎么好意思去申办2022年世界杯呐！
仇人相见格外眼红，绝地危境的卡塔尔爆发出非凡的战斗力，利用中国队中前场配合的生涩，两次犀利的反击便在上半时2:0领先。
卡塔尔头号球星塞巴斯蒂安金塔纳凭借身体和技术上的优势，两次助攻22岁的妖星尤瑟夫阿里，而阿里也用两脚世界波劲射洞穿了中国队大门。
卓杨感觉2011年开年便不是很顺，也许今年不会平静度过吧。
第二三九章 这个进球太水了
越简单便越容易上手，也更方便操作，梅楚给卡塔尔制定的战术就是如此。量身打造的防守反击，一目了然而且浅显易懂。
相对来说，中国队的战术就要复杂很多，杰帅的传控加高位逼抢打法非常先进，自然对球员要求也就高，掌握起来也需要更长的磨合。
也就是说，梅楚让卡塔尔走了捷径，如同中学老师划定期末考试范围后让大家背题。而里杰卡尔德则是位大学教授，带给学生最前沿的学习方向，却因为学生的底子太差只能从最基础的函数和几何开始循序渐进。
亚洲杯就是一次期末考试，梅楚的速成班用针对性的学习方法显然要比杰帅效果更明显。只不过，杰帅着眼于几年后的高考，而不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期末摸底。
两队乍一相遇，中国队登时便吃了亏。
中前场大换血，中国队在高位逼抢上出现失误，被卡塔尔抓住机会打出两次行云流水的反击，塞巴斯蒂安金塔纳得意得不要不要。
中前场没有了李金鱼和邓镯祥，中国队进球又变成了只能靠卓杨的个人神勇，一旦他被对手像打狗一样围追堵截，那这个话就难说了。而中后场缺少了李的全面积覆盖，除非卓杨牺牲掉一些进攻选择回撤，否则中国队的防守在亚洲也没办法做到严丝合缝。
卓杨不能退，杰帅的意思让他先紧着进攻端，赶紧带出几个成熟的进攻套路才是正经事。如此一来，金塔纳在中国队后场嚣张得很，就像孙猴子来到了凌霄宝殿。
顶替李出任首发的赵九日根本拿金塔纳没辙，就算郑也只能把这货尽可能堵在禁区外面，但想完全锁住他却也做不到。
中场休息时，杰帅仍然叮嘱卓杨操心进攻就好，让后场这几位继续面对亚洲顶尖强度的期末考试，考砸了也不怕，锤锤打打也就练出来了。
今天中国队3-6-1顶在最前边的是林，中场卓杨和邵加一在中间侧重进攻。林腿软射门打飞机，邵加一踢着踢着有些跑不动了，杰帅便在第60分钟用杨絮和黄渤文换下了他俩。5分钟后，余海出场替下了郝俊敏，然后卓杨就进球了。
一月份的多哈气候很宜人，白天平均20c的气温非常适合足球比赛，球员在场上比严寒酷暑天气也能多跑个10%。不过，还是得分情况，卡塔尔中场两员防守悍将劳伦斯昆耶和维萨姆里兹克才踢了六十来分钟就累得够呛。
从比赛第一分钟起，这哥儿俩就跟门神似的护卫着卓杨，端是形影不离。听这俩的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经西亚人，鬼知道从哪揭了招贤榜穿上了油老板的黄马褂。说起防守能力二位还是不错的，再加上总有其他人参与协防，卓杨拿不拿球都有三个人半包围，所以踢了六十分钟愣是没找到太好的破门机会。
但盯防卓杨一定要有被累死的觉悟，除非你达到了尼格尔德屠那个级别，加八爷图索都被逼得只能用暗器伤人，世界杯后在家挺尸一个星期，连度假都耽误了，何况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国际雇佣军。
舒适宜人的海风里，昆耶的嗓子干得像着了火，如果再不喝点水，喉管怕是往后不能要了。可中国人根本就是想渴死他，一点死球机会也舍不得给。这不，足球刚被碰出边线，昆耶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瞄向板凳席上的水瓶子，中国队7号不知道从哪捡起足球就已经站在边线外作势要快发。
昆耶强行咽了口唾沫，赶紧靠向卓杨，他感觉刚才咽下去的是一口沙子，粘稠沥青混合的沙子。
赵九日刚要把边线球抛出去，却被却被韩国籍主裁判金东进鸣哨阻止了，原来是中国队要求换人，21号余海走上边线准备替下8号郝俊敏。
昆耶大喜过望，他眼中的余海就像天使，万里瀚海中的绿洲。他是足坛老油子，没有不顾一切扑向场外的水，而是先用目光找见跟前的金塔纳，赶紧先嘶哑着说：“帮我盯着点他。”冲着金塔纳指了指卓杨。
而且还有维萨姆里兹克，他的职责同自己一样都是盯死中国队队长，有他和金塔纳盯着……水！水！水！
已经顾不上是谁刚才喝过的，昆耶举起来粗暴地拧下瓶盖，迫不及待仰起脖子，吨吨吨吨吨……！天哪，太幸福了，水才是人世间最好的东西，比爱情更甜，比黄金更珍贵，比真煮更伟大，吨吨吨吨吨！我以后一定要爱护水资源，就像爱护我的眼睛。吨吨吨~~~
嗓子得到了拯救，昆耶快乐似神仙，他满意地朝着旁边也在吨吨吨的里兹克点了点头，宛如故友重逢。
我操！你怎么也跑出来喝水了？那个该死的卓杨呢？
昆耶的嗓子干得冒火，里兹克更是像烧红的锯条，换人哨子一响，他比昆耶还要更快吨吨吨。紧接着，昆耶又发现自己另一边同样在吨吨吨的人是金塔纳，他的头发根当即便竖了起来。
然后，昆耶就看见主教练梅楚惊恐地看着自己这三个吨吨吨，嘴角在不停哆嗦。劳伦斯昆耶把目光看向场内时，恰好是卓杨带球跨越禁区线。
球队里有个超级大佬的好处之一，卓杨不去喝水中国队哪怕渴死也没人敢擅离职守。郝俊敏见到卓杨勾手让他赶紧下场，便单腿跳‘嗖’地射去边线，眨眼就和余海完成了交接。
整个过程中，赵九日在边线外面举着球手就没放下来。昆耶和里兹克刚开始吨吨吨，他就把足球扔给了卓杨。
塞巴斯蒂安金塔纳又是怎么回事？他其实并不怎么渴，但他是球队头牌名角，见不得别人给他指手画脚，昆耶让他去盯着点卓杨，对金塔纳来说属于‘你算老几’。于是，不渴也偏要喝一喝。
雇佣军球队就是这样，能拼命，但关键时候缺少一点集体观念、使命感，以及责任心。
卓杨不至于非得靠这样的缝隙才能进球，但有机会占便宜也绝对会趁人之危。他在点球点拨射将球打进死角后，场边的梅楚拿过三瓶还没开封的水递给昆耶、里兹克和金塔纳。
“三位，请喝水。都他妈给老子喝完！！！”
第二四〇章 这个进球很便宜
第65分钟换下郝俊敏，杰帅在全场还有将近30分钟就用完了三个换人名额。并非他轻浮，而是郝俊敏扭伤了小腿，挺无奈的事情。
所以，卓杨打进一球将比分改写为1:2全队振奋之后，三后卫中的杜薇拉伤了大腿，就更让人无奈了。第72分钟，用完换人名额的中国队被迫只能十人应战，郑被撤回到后卫线。如此一来，本就不怎么占便宜的中场更难给予前边卓杨和杨絮以支援，反而还得让卓杨不停往返兼顾中路要塞。
郝俊敏和杜薇的受伤，其实都和卡塔尔场上动作大有关系，他们小组赛命悬一线，不发点狠过不了中国对这一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东道主的关系，韩国主裁判金东进今天的哨子明显偏软，这当然对踢防守反击的卡塔尔人更为有利。
并不是说从世界杯载誉归来就不能在亚洲输球，急于表现的其他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想，反正杰帅和卓杨不会钻这个牛角尖。卡塔尔的整体实力比二十强赛时有了明显提升，再加上东道主的加成效果，也是挺扎手的玩意儿。能赢当然好，可要是真拿不下来，也绝不会是世界末日。
时间就这么不紧不慢来到了87分钟，卡塔尔也已经走马换将，金塔纳下去了，中后场一水的防守雇佣军，前边只留下上半时梅开二度的尤瑟夫阿里。
22岁的尤瑟夫来历不明，有人说他来自法国，也有人说巴西，但卡塔尔官方资料上明明白白写着他是本地人。不管他是何方神圣，既然能出现在亚洲杯赛场上，就说明手续方面没有漏洞。也有人说尤瑟夫其实已经26岁了，被改成1989年出生只是为了适龄2012年伦敦奥运会。
说起奥运会，中国足协一贯有让国家队主教练把国足国奥一肩挑的习惯，但到了里杰卡尔德这里，不出所料被他拒绝了，加钱也不干。最后足协聘用了克罗地亚人布拉泽维奇，98年世界杯季军教头，端是名帅。
因为国家队里有大量本届国奥适龄球员，所以上个月布拉泽维奇上任后立马就伸手从国家队要人，而且足协也是这个意思。奥运战略是大事，要先紧着国奥。
杰帅问卓杨该怎么办，卓杨说：让他们一边玩去！
全世界的国奥队都是国家队的梯队，只有中国似乎不是，中国国奥一直都是能与国家队平起平坐的山头。世界杯一结束，立马进入国奥模式，u23折戟沉沙后，又立刻调整成国家队模式，如此往复。看似目标明确，实则两项工作都没有连续性，急功近利。
国奥是一个国家足球青训体系的阅兵，而国家队是整个国家职业足球集大成者。
中国队把球吊进去，被卡塔尔后卫顶了出来，再打进去，再被破坏。围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但乌龟壳并不好砸。
尤瑟夫阿里在中圈拿到球，还没来得及玩花样，就被一直关怀着他的郑连踢带打给断了。卓杨在前场暗自点头，大还是能靠得住，在现在这支球队里算比较突出的。
郑的特点挺像意大利德罗西，后腰位置上起承转合一把好手，关键场次拉去中后卫，也仍然一夫当关。意大利中后卫的凋零，德罗西如今在国家队和娇娇基耶利尼成为了固定搭档。
其实郑在中后卫上的整体实力，超过了李威风和杜薇，但无奈国家队重中之重的中场看似人才济济，实则缺乏真正强手。李退役后，后腰位置只剩下郑还算合格，实在缺不得。
郑断球后斜传分给游弋到左边路的卓杨，喝水二侠劳伦斯和里兹克一左一右包夹上来的时候，肚子里的水还在咣当，刚才梅楚逼着他仨把一整瓶水喝得点滴不剩，说好了滴一罚三。
三十米区域坚决不允许进入，强突效果很差，而且对手连拉带拽的小动作今天金东进基本不会判罚。劳伦斯试图往怀里钻隔断人和球时，卓杨拉球后撤步躲开了他。
何以破密集防守，唯有拔脚远射！卓杨内切至中路后，卡塔尔人就变成了悲壮的钢铁长城。
右脚假动作点飞里兹克，左脚怒吼天尊，足球被拉贾巴用胸膛硬扛了下来。线路依旧，足球再回到卓杨这里后，又闪开劳伦斯右脚怒海滔天，这回是阿贝夫的大腿。前赴后继，卡塔尔人慷慨赴死着实令人赞叹。
第三脚射门出现了英雄，中后卫阿卜杜拉肯定没活明白，否则正常人怎么可能主动去拿脑袋去接卓杨这一下没人性的远射，还他妈是侧身甩头用太阳穴。
阿卜杜拉哐倒地，但他做到了，足球崩飞出禁区后，恰好落在游动回撤接应的尤瑟夫脚下。这小子有速度有过人，但郑弓腰枕戈待旦婉拒了他的单干企图。
边后卫马杰德像失控的风，卷着草屑就扑向了前场，快得中国队根本反应不过来。尤瑟夫一招蚌埠回旋拉开和郑的距离，拧腰送胯勾脚怒奔，足球去向直指比狗还快的马杰德。
尤瑟夫脚下有料，有准头有脚头，上半时两个破门都是类似干拔的劲爆硬打。
足球就像八十元一下的大锤一样，直接砸在距离尤瑟夫五米远正在选择视线跑位的主裁判金东进脑门上。
嗝喽一声，金东进打着飞旋就横在地上，足球经脑门反弹后又高又飘重新飞回了禁区。如此力度，不由得让人怀疑尤瑟夫是否和金东进有杀父之仇。
禁区里兵荒马乱，足球落点在禁区线和点球点之间，双方人马喊着号子往那里扑抢。落点下的马萨伊德仰望足球，心中不慌不忙。
这个球并不难处理，球速慢弧线高，其他人咋呼得厉害但显然来不及够手。马萨伊德早早摆好抡腿的前引姿势，这一脚最起码能轮过中线。
刚才用太阳穴封堵卓杨远射的英雄阿卜杜拉摇摇晃晃站起来了，他始终是个勇敢的沙漠骆驼，虽然脑仁子晕得时速超过了两百码，但他很顽强。
阿卜杜拉看见马萨伊德在仰望什么，于是，他也看见了坠落而来的足球。一声我来，阿卜杜拉飞身而上。
卡塔尔队长、门将布尔汗想杀人，如果这会儿有一把ak他不介意当恐怖分子。
马萨伊德右脚先踢中足球，再抽中阿卜杜拉的脸。这无所谓，踢死也无所谓，但彼此影响下他的解围踢呲了。足球在外脚背的助力下，打着妖娆的胡璇，一弯拱桥跨越布尔汗的头顶。
足球坠进网窝时，像跨龙门的鲤鱼。
第二四一章 双奖合一蒙金球
“我偏爱格林童话，胜于报纸头版；我偏爱无花的叶，胜于无叶的花；我偏爱明亮的眼睛，因为我的如此晦暗；我偏爱那些散漫的诗，胜于被编排成序的字；我偏爱昆虫的时间，胜于星辰的时间；我偏爱不去问还要多久，什么时候。我偏爱惦记着可能性，和存在主义的理由。”
“谢谢诸位！”
二哥里卡多蒙托利沃说的话，没人能听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神经病一样不知所云。但人们一致认为，这是有史以来最骚最矫情的金球奖获奖感言，当然，也是最莫名其妙的。
蒙二哥获得首届合二为一的2010年国际足联金球奖，得票率为19.18%，银奖卓杨得票率19.01%，铜奖梅西14.20%。世界冠军西班牙成为大赢家，斗牛士们在前十名当中占据了四席，但他们也是最大输家，四个人竟然无一进入前三，小白伊涅斯塔仅以10.93%的得票位列第四。
说实话，这一次金球奖是有争议的，但争议分成两部分，金球花落的争议仅限于蒙二和卓杨兄弟俩，另一方面的争议来自梅西的第三。这两部分争议，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梅西是上赛季西甲最佳射手，也是欧洲射手王，西甲最佳球员，西甲冠军是他的硬通货。但在世界杯年份，他的南非之旅着实太过寒碜，一球未进的表现起到了拉分副作用，而且阿根廷止步八强尤其0:4惨败给德国的丑陋也给梅西脸上抹了黑，互相抹。
只在联赛中称王称霸说服力并不强，尤其大赛年份，西班牙国家队的王者之气足以将其平淡。世界杯冠军这个份量重得不像话，想想看2006年卡纳瓦罗凭此拿下了金球奖，就知道今年西班牙有多亏了。
2010西班牙很像2006年的意大利，整体性很强，如此便淡化了球星的个人作用。2006年卡纳瓦罗沾了队长袖标的光，今年卡西利亚斯若非是门将，前三应该比较靠谱，但花魁绝不可能，自1963年列夫雅辛之后，半个世纪以来只要戴上手套就别作此幻想，布冯的失望了解一下。
比利亚的失望同样不小，他想着怎么也能混个前三，卓杨蒙二不敢比，但葫芦娃没觉得其他人有自己功劳大。葫芦娃的看法是对的，只不过他给人的星味儿实在不足，斗牛士五将当中恐怕就属他个长得憨。
名列第11的阿隆索就不提了，队友、西班牙中场核心哈维从哪方面都能把他比下去。憨豆是真亏，若非去年逆了天的蒙托利沃，他必然会成为全球最佳中场。
伊涅斯塔是西班牙的英雄，只可惜他最大的加分项也只有那个决赛准绝杀入球。联赛当中，小白上赛季甚至都不是巴萨的绝对主力。他最终能落位第四，相当于西班牙国家队这个冠军集体的一个点睛之笔。
斗牛士五将被梅西镇压，让巴萨之外的西媒颇有微词，实际上在全球专业记者的投票中，不光伊涅斯塔和哈维，就连斯内德都要比梅西的得票率更高。可谁让国家队主教练和队长们更青睐梅西呢？梅公子个人球技不是盖的，他那张嫩脸和腼腆性格的确也很招人心疼。
不过话又说回来，小白最终能骑在哈维和斯内德头上，何尝不是那些只看进球集锦的土鳖教练队长们的抬举，准绝杀太惹眼了。
蒙二卓杨位列金银与后面的人没有争议，争议只在他哥俩之间。
卓杨虽然在上赛季西甲中弱于梅西，但他是国王杯和欧冠乃至世界杯三项赛事的最佳射手，赛季总进球数遥领全球。而且在人们普遍的印象中，同为锋线进球大神，梅西是卓杨的小兄弟，在巴萨是被卓杨罩着的。大哥不死，小弟岂能犯上作乱。
这种刻板印象虽然很令推崇梅西的人无奈，但它是事实，而且梅西本人很享受这个感觉。
二哥此次能抡圆首届二合一金球奖，是因为手里握得全是重磅炸弹。国米三冠王核心兼头号功臣，世界杯包揽国家队全部进球，去年足坛头一号攻守兼备的中场灵魂。实话实说，若非遭遇世界杯年份，若非自己兄弟卓杨强势捣乱，无论那一项都足以令二哥安稳拿下此奖。
最终蒙二能以微弱优势战胜卓杨，是因为足坛的复古情怀。自2005年开始，杀人如麻的射手在双奖舞台上此起彼伏，进球数不断攀升也难免使人麻木。早年间的大奖一直更欣赏中场球员，攻守兼备的组织性核心才是足球世界最青睐的对象。
去年9月进入关键拉票阶段，胖子拉伊奥拉在炒作造势上当然会不偏不倚。10月份的时候，卓杨在巴塞罗那家中向胖子建议搞出‘中场情怀’这一概念，胖子问他：你确定？
卓杨说：你废话还挺多。
亚洲杯激战正酣，国际足联金球奖在瑞士苏黎世的颁奖典礼恰好在中国队小组赛第二场同卡塔尔与第三场乌兹别克之间。卓杨在差不多圣诞节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是银球，若是换成别人，他铁定要以比赛为借口，不会去苏黎世捧臭脚。
但金球是二哥，这个不来坚决不行，这双臭脚必须得捧，还得发自肺腑充满喜悦地捧得香喷喷。卓杨给杰帅请了假，其实也就一天往返而已，苏黎世同多哈只有五个小时飞行时间，并不影响球队备战下一场。
不但卓杨来了，六剑客兄弟全都来了，一荣俱荣，这是兄弟们的大事，六个人大摇大摆同进同出看得人羡慕嫉妒恨。
虽然因为竞争激烈，六个人里只有蒙二和卓杨进入了前十，但除了刀疤那个衰货以忽略不计的得票率排在第27，其他猪姥屠都进入了前二十。
因为法国队在世界杯上的悲催战绩和内讧丑闻，连累到法国球员全都人不人鬼不鬼，榜单常客亨利和新贵古尔库夫完全不见了踪影，刀疤里贝里是唯一进入三十人大名单的法国人。
法国媒体苦中作乐，他们称这两年中最牛逼的法国足球运动员是前马迪堡和尼姆球员马克思多德，因为他在09年圣诞节前的退役赛上，最后双奖一统天下的卓杨和首座双奖合一的蒙托利沃都跑去捧了场，黑脸之脸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黑脸多德冲着镜头说：“我觉得国际足联和《法国足球》杂志应该请我去给蒙二哥和卓杨颁奖，当然，我不是说马尔蒂尼就不好，但显然我更合适一些。”
第二四二章 骆驼搬石头砸脚
半年前的世界杯上，中国队以小组第二出线，温暖如春的海湾新年，亚洲杯里的中国队仍然以小组第二晋级了八强。
a组的出线形势在第二轮过后就有了头绪，乌兹别克斯坦2:1战胜科威特后，就已经稳获了出线权。卡塔尔人则急了，也挺不要脸，马萨依德的诡异乌龙进了之后，他们提出了抗议，理由是这个球的助攻者为韩国主裁判金东进。
足坛球打裁判造成变向不稀奇，但折向形成助攻就稀罕了，助攻后造成关键进球更是旷世罕有，金东进流年不利。韩国金哨晕头转向站起来还没重新分清东南西北，卡塔尔人简直不是人，一点都没有嘘寒问暖，厉声呵斥逼他宣布此球无效。
懵逼的金东进这才知道场上进球了，于是他被卡塔尔人吼得更加懵逼了，跑去询问了边裁进球过程后，金东进傻逼一样就宣布进球无效。卓杨不干了，扎进卡塔尔人堆里舌战四方一个喷十个，喷得金东进想死的心都有。
里杰卡尔德和他的豪华教练组一哄而上，差点把第四官员的裁判台生生给拆掉。一通闹剧折腾了五分钟，金东进根本控住不了场面，几位裁判谁也不敢拿着个主意，只能把矛盾上交给亚足联。
因为是东道主的比赛，亚足联几位高官都现场在做，但长官们从来不自己给自己找坐蜡，很合理地便把事情推给了亚足联裁判委员会主席、阿联酋人尤瑟夫萨克尔。
萨克尔管裁判但对裁判业务狗屁不通，便急忙请教坐在身边的昔日足坛裁判界绝顶大佬、意大利人‘秃鹰’皮埃路易吉科利纳，欧足联裁判委员会首席裁判长科里纳这次是来观礼的。
科里纳说：“裁判在场上不是人。”萨克尔还没来得及大吃一惊，科里纳接着又说：“裁判等同于比赛道具，本质上和门框角旗没有区别。足球碰在门柱上该怎样，碰在裁判身上就该怎样。”
于是，萨克尔主席通知金东进：进球有效。
又一个五分钟后，比赛终于重新开始，卓杨趾高气扬地瞧着卡塔尔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三分钟后，比赛匆匆结束，比分2:2。
赛后卡塔尔人吵翻了天把金东进喷成了棒槌不必再提，雄心勃勃的东道主两战一平一负行走黯然，外形神似梅尔吉普森的法国教头梅楚依然有一颗勇敢的心，只是不知道他的帅位还安否。
两轮战罢，积4分的中国队只要在最后一轮同积6分的乌兹别克战平即可，卡塔尔人不但要战胜科威特，还要指望乌兹别克公平竞赛击败中国队。乌兹别克人觉得卡塔尔的心愿很过分，纯属蛮不讲理。
虽说乌兹别克此前也号称中国队的克星之一，上届亚洲杯中国队就是因为输给他们从而小组淘汰。但自从卓杨回来之后，谁再提克星就是不要脸，比卡塔尔人还不要脸。
卓杨更不相信克星一说，所以他悠然自得跑去苏黎世参加了颁奖典礼。去之前，整个亚洲都认为他会手到擒来，只有他自己清楚没戏，却也只能打着哈哈。
一天后抱银而归，全亚洲都为卓杨感到遗憾，里杰卡尔德和斯福扎还假模假式安慰他：你都拿到手软了，也该换换别人。
杰帅也入选了此次fifa最佳教练20人的大名单，但没有进入前十。穆里尼奥最终以两个百分点的得票率力压世界杯冠军教头博斯克成为最佳，同样也让西班牙媒体大呼不满，包括马德里的报纸。
原本最佳教练争议不大，穆里尼奥无论从知名度还是媒体热度和博斯克就不在一个等级，而且俱乐部教练远比国家队主教练更有存在感。但一个多月前那场0:5惨败的国家德比，实在太给穆帅拉分，若不是弗洛伦蒂诺经过深思熟虑后出声表示继续信任，他在这一波风雨飘摇中很可能帅位不稳。
据说穆里尼奥也是靠全球国家队队长的票数才最终反超了博斯克，具体情况不得而知，卓杨只知道自己投的是安切洛蒂、弗格森和勒夫。按照规定，不能投自己国家队和俱乐部的主教练，渣叔克洛普没进大名单，算起来也就上边那三位他熟悉一些。
而亚足联的各种奖项，早在去年十一月的时候便揭晓了。因为效力亚洲之外的亚洲球员不参与评选这个规定，便和卓杨没有什么关系，他在外风光这么多年，却在亚洲什么奖项都没有，怎么说还是有点尴尬，不过这个尴尬不在卓杨。
去年亚洲足球先生给了效力于新科亚冠冠军城南一和的澳大利亚中后卫莎萨奥格内诺夫斯基，实际上他在澳大利亚国家队都不是绝对主力。其实亚足联也挺无奈的，亚洲本土超一流球员如今基本都冲向了欧洲，在亚洲范围内踢球表现出色的外援又不能参选，只能这样将就着。
亚足联这是跟人家南美学的，看起来就那么不大气。埃托奥在世界杯上丢人又现眼，却依然能凭借国米三冠王的光环问鼎2010年非洲足球先生，而且这是他的第四次。
如果亚足联能像同为足球落后地区的非洲学习，2009年的卓杨必将头戴世界、欧洲、亚洲三顶先生帽子，从此不再让乔治维阿专美。
虽然赛前一直说本次亚洲杯以练兵为目的，但练兵不是为了输掉裤子，小组赛若是不能出线，未免也太不像话了。16日，多哈阿尔加拉法球场，每个人都不认为会输给乌兹别克，但也没料到会平的这么无可奈何。
相比起一年多前的十强赛时，乌兹别克还是那些人，远不如中国队变化这么大，但新帅阿布拉莫夫上任后，球队在防守反击上玩得越来越溜，毕竟门槛低好操作。
因为首先得保证出现，杰帅把卓杨拉回到中场和郑搭档，于是，乌兹别克九十分钟反击无功。全场占据上风的中国队却也未能敲开对手球门。
卓杨本场两个进球被吹无效，但并不委屈。上半时他的头球攻门先击中瞎ji吧跑的杨絮的胳膊再折射入网，下半时禁区角上的斜射，另一个瞎ji吧跑的周海兵又越位了，干扰了乌兹别克门将的判断。
一场0:0，气得3:0大胜科威特的卡塔尔人直骂街。那么问题来了：身为东道主，作为具备传统龌龊尿性的西亚老江湖，你们在赛前抽签的时候干嘛要把自己和中国队抽一起？
子非骆驼，岂知骆驼之乐也！
第二四三章 被袋鼠连咬三口
卓杨在卡塔尔亚洲杯上的发挥不能算很好，前四场比赛只打进两个球，和他杀人如麻赤地千里的传统形象明显不符。媒体上纷纷议论他是因为fifa金球失手影响了状态，但卓杨本人和杰帅心知肚明，就是国家队人员调整过大导致中前场实力下降了两个档次，卓杨很多时候只能重新变成无援又无序的单打模式。
亚洲幅员辽阔，是七大洲里面积最大和人口最多的大洲，有着29.4%的陆地和61%的人口。亚足联有47个足球协会会员，但此次第15届亚洲杯正赛只有16支球队参加，小组赛出线就进了八强。
中国队在八强的对手是约旦，据说很多美国工人阶级理解不了为什么一个阿拉伯国家起国名非要抄袭我们篮球飞人，约旦（jordan）表示很无辜，乔丹（jordan）表示很无奈。
都说西亚无弱旅，指的就是约旦、叙利亚、也门、阿曼这样的球队，狂起来能把伊朗韩国打得满头包，转身输给泰国越南也一点不稀奇。中国队在八强战中遇上的约旦，则属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有卓杨压阵，杰帅继续大规模练兵，他在这一场派上了孙克、俞大宝、张西哲、曾承等年轻人首发，板凳上坐着邵佳一、屈波、杨军等老将。卓杨回收中场，约旦的小快灵便快不起来也不灵了，但中国队前场仍然得势不得分。
全场中国队有六次必进球机会，这里的‘必进球’是指若是在巴萨甚至南非那支中国队，基本会是6:0。但最终比分只是1:0，是在另外一次不是机会的机会，第79分钟禁区里混战乱七八糟后，被郑捅进了球门。归在他头上，还是通过镜头分析得来的，否则连郑本人都不敢确定。
这场比赛过后，习惯性吹捧的国内媒体也看出了国家队前场混乱生涩的实质，他们不是不懂球，只是以前不敢说。媒体小心翼翼提出国家队此次没有征召邓镯祥、王大雷、荣浩三人，是不是一个失误？
于是，程浩发表了《请珍惜你的球衣》。文章里没有指名道姓批评谁，否则他们就死透了，绝无翻身之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卓杨留着缝，但需要他们自救。
程浩在文章里还首次向国内球迷公开了杰帅面向2014巴西世界杯的长远战略，明确表示本次亚洲杯只是练兵之旅。卓杨和里杰卡尔德在下棋，一盘很大的棋，现在还只是拱卒阶段。
那些试探性的呱噪是否别有用心，是否有什么人在背后推动，卓杨不想去计较，程浩的文章见报后，所有质疑声立马悄无声息。媒体都是聪明人，与如日中天的卓杨唱反调，那叫自寻死路。
四天后，中国队迎来了半决赛的对手澳大利亚。
南非世界杯上代表亚洲的球队是中日韩澳，西亚中亚在预选赛中全军覆没。半年后的亚洲杯上，尽管西亚球队在家门口作战，但八强淘汰赛后，亚洲杯四强仍然是中日韩澳，西亚中亚再次集体溃败。
中国队1:0灭了约旦是最不起眼的，韩国通过加时赛1:0挑了夙敌伊朗要提精神得多。澳大利亚同样凭借加时赛的进球1:0淘汰了上届冠军伊拉克也只能说中规中矩，而日本6:0杀得乌兹别克斯坦片甲不留令人直乍舌。
中国队才同乌兹别克交完手，知道中亚狼有多难缠，可怎么就在日本人面前跟纸糊的一样呢？日本队的六个进球是由不同球员打进的，这样全面均摊的进攻火力让中国队很羡慕。
世界杯结束后，执教球队三年的澳大利亚主教练维尔贝克离任，德国人霍尔格奥西耶克走马袋鼠新帅。奥西耶克不是一般人，1990年德国队在意大利拿下世界冠军时，他是贝肯鲍尔的首席助理教练，在德国名气很大，卓杨早都听别人念叨过。
已经62岁的奥西耶克后来长期担任国际足联技术部门负责人和高级讲师，也在k联赛和j联赛执教过。澳洲人青睐上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世界杯上被德国4:0揍得太疼，被揍服了。
也许澳大利亚人的思路是对的，因为在哈里发国际球场里，奥西耶克的澳大利亚上半时就3:0领先了中国队。
第5分钟，中国队前场进攻未果后澳大利亚人打出快速反击，曾效力长春亚泰的前锋马特麦凯在边路轻松闪掉了郝俊敏，然后横向带球扯开郑塞出肋部直传。名将科威尔接球趟入禁区，抢在李威风倒地铲球之前捅射破了曾承的小门和他后面的大门，1:0。
开场就落后，中国队难免有些焦躁，恨不得马上就把比分打回来，如此便正中澳大利亚下怀，袋鼠们防守反击玩得有声有色。
第24分钟，澳大利亚再次打出高质量反击，又是这个麦凯利用两次漂亮的配合反插，与耶迪纳克在左边路掏空中国队防守后，斜传给了快速后插上的边后卫卡尔尼。
面对空荡荡的中路防守，卡尔尼的怒射虽然被曾承单手扑挡，却在变向后依然慢悠悠滚进了球网，2:0。
这一下别说其他人，就连卓杨都急了：你们他妈是打算和我结死仇吗？怒火中烧的国际足联银球先生随即展开了单挑模式，突得澳大利亚人四处不得安宁。然并卵，没有进球什么都是假的。
第39分钟，中国队再次遭受当头一棒。很寻常的一个角球，麦凯踢出后，盯防卡希尔的冯笑庭却在争顶的时候脚底打滑，让卡希尔轻轻松松送出头球摆渡。新科亚洲足球先生奥格内诺夫斯基捡了便宜，他在空当处左脚推射把比分扩大到3:0。
自卓杨回归国家队后，这是中国队最失败的一个半场，这45分钟的憋屈，甚至在卓杨九年的职业生涯里都能排在前三。3:0把现场为数不多的中国球迷打得哑口无言，把凌晨时分的中国大陆打得寂静无声。
球可以输，但不能输得这么惨，更不能半场就输得一塌糊涂，因为这样很伤自尊心，会很没面子。别说面对球迷委屈的眼神，回头那些个骚货砸挂起来，强行回嘴也难免心虚。
要不，下半场试试把丢掉的脸从地上再捡起来？
第二四四章 一代更比一代弱
赛后的技术分析，会把上半时连丢三球的原因找得十分透彻，而且洋洋洒洒几万字也没准儿。但从球迷的角度，很难看出为什么会如此悲催。
中国队整体上打得并不差，最起码表面上是这样，进攻上还占有一定优势。而防守组织的也很得体，除了门将，这一场首发的李威风、冯笑庭、杜威是世界杯成员。年轻门将曾承在三个丢球上也没什么大过错，其他时候同样中规中矩，并未失误。
说阵容不整吧？澳大利亚也不是最强阵，奥西耶克此次启用了很多效力澳超的本土球员。年轻背锅？对手同样在世界杯后开始了年轻化的更新换代。中国队场上并非都是20出头的小将，澳大利亚也不再全是三十挂零的老江湖组合。
从球员的单兵实力上，中国队自然还有些微差距，但也差不到45分钟就0:3的地步。中场后防基本算得上表现正常，除了进攻急躁点，并没有让澳洲人打漏。所以，半场0:3的原因，暂且只能归结于一句这就是足球！
所以，中场休息时里杰卡尔德有些犯愁，有心调整吧，看来看去似乎没什么大问题，场上其他十个人谁也不比谁强，当然，也没有谁比谁差。不调整吧，有些不像话。
卓杨捅了捅杰帅：“是不是恨不得换上球衣自己上？带着老哥儿几个都上。”
“可以的话，谁不上谁是你孙子！”杰帅没好气地说。
“唉！”卓杨说：“别发愁，这种时候历来该我这种大人物从天而降力挽狂澜，你愁什么？”
“我说大人物，那你上半时干嘛去了？”
抱怨完，杰帅用黄渤文和余汉超替下了俞大宝和林，总得做点什么好配合卓杨下半时折腾。实际上，卓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如果是神的话，上半时就不会落后三个了。
位置前提后，卓杨还是只能踢着看着，别去想三个球，先进一个再说吧。于是，这一‘先’，就先到了第70分钟。通过这70分钟和前面的四场比赛，中国媒体和球迷算是彻底清醒了，参加了世界杯而且成绩还不错的国家队并没有完成‘脱亚入欧’，球队实力仍然位于亚洲界面。
别说轻松笑傲亚洲，现如今也就是亚洲前五的水平，同传统日韩澳伊这四强相比，胜负都只是在一念之间。而且这还是拥有卓杨的前提下，如果卓杨缺阵，实力打分能不能排进亚洲前十都非常悬乎。
通过这次亚洲杯，还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一个残酷的现实。无论你如何鄙视此前的那些各届国家队，但也不得不忧伤地承认，中国球员一代不如一代，最起码现在还是这样。
足球江湖基本每五年算一代，太早的不必去细说，范大将军志毅和郝大炮海东他们那一拨人，包括彭伟国、马明宇、黎兵这些名将，明显要强出后来的杨晨、谢晖、祁宏这一代。
再往后以健力宝留洋队为代表的这个年龄层，虽然出了‘六小天鹅’等不错球员，但整个年龄段却实力匮乏，比不上徐根宝申花‘抢逼围’和北京国安‘小快灵’那一代人才多。
然后就到了郑、邵加一、孙翔这些八零门槛，看起来还有那么几个人，但绝对实力大不如三个老李那几个。再下来就是卓杨和08奥运适龄，冯笑庭、赵九日、林已经是拔出来的旗杆了，再细说开来就是骂人。
至于最新的邓镯祥、张琳朋这些90前后，只能说一声将就，非要比较的话，有点伤人。每个年龄除了个别意外，中国球员的实力横向比较是在走下坡路，这个横向比较是指亚洲列强的同年龄段。
早先的中国球员虽然毛病也非常多，但有绝活的人也是真多，速度快的真他妈属兔子，头球好的个顶个空霸，技术好的最起码亚洲范围内能称得上妖孽。可现在的球员越来越平庸化和平均化，个人实力上没有明显硬伤，但更没有单项上的突出点，总感觉每个人都差不多。
经过这二十年的逐渐慢行，抛开卓杨，中国球员无论哪个位置的球员在亚洲都排不进前十，甚至前二十，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这种情况有些像意大利，近乎工业化青训体系培养出来的球员似乎平均线提高了，合格品数量上明显增多，但拔尖的人才越来越稀少，而国家队却必须由各方面拔尖的球员组成。
意大利正在丢失他们的经典后卫和超级中锋传统，而失去个人绝对速度和头球威慑的中国队在边路和定位球上的优势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70分钟了，比分还是澳大利亚3:0，卓杨嘴上给杰帅把话撂得大，可他还是拿人澳大利亚没辙。一个人的球队好打也不好打，澳大利亚的实力虽然比不了世界杯上的巴拉圭、意大利荷兰，甚至喀麦隆，但若是防守顺了手，形成了连绵不绝的节奏，卓杨不叫事儿。
但就像上半时中国队并没有怎么太大失误却被澳大利亚连打三个一样，足球并不是总按照死板规律来运转，它很多时候有着随机性和不确定性，这也恰恰是足球的魅力之一。已成死局的局面，一个阴差阳错就能破解坚冰。
卡塔尔骆驼不少，但鸟类并不多，因为以前这里的树很少。没有树，自然就没有鸟，鸟儿跑到这里安家，难道是为了吃人吗？当然，因为卡塔尔实际上是个半岛，悬在波斯湾里面，所以海鸥和鸬鹚这样的海鸟还是有一些。
黑头鸥是海鸥的一种，也并不全是黑脑袋，就那么一叫而已。黑头鸥也是全球分布最广的一种海鸥，有海水的的地方基本上就有它们。有些黑头鸥习惯夏天飞去冰岛俄罗斯等地繁殖，冬季又会成群结队飞到印度和菲律宾过一个温暖的寒假。
因为海湾地区冬季并不寒冷，这一路便总会有一些喜欢偷懒的黑头鸥忘记祖先的遗训，飞到这里感觉温度还不错呀，就索性停下来不再赶路了。
鸟远比人勤快，尤其迁徙性的海鸟，偷懒的总归是少数。数量一少，相互之间便没什么可玩的，于是，就有闲得无聊的黑头鸥四处溜达想看看风景。
距离海边10公里的哈里发国际球场，热闹的足球比赛就吸引来了一只好奇的黑头鸥。
第二四五章 创下记录炖海鸥
虽然是第一次参加亚洲杯，但卓杨认为亚洲杯很不正经，中国队总是进一些莫名其妙的球。
第一场小组赛张琳朋就进了一个疑似乌龙的折射，第二场索性干脆乌龙，还是主裁判的助攻，八强战郑的进球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是他进的。前四场比赛中国队总共进了5个，有3个都是这么稀奇古怪，的确很不正经。
到了今天，0:3落后的局面下，卓杨又进了一个‘鸟’球。
澳大利亚今天对卓杨采取了1+2割裂式全场盯防，两个依照位置不固定协防，一个全场贴身影子死盯，干这个挨千刀的活的人，是意乙格罗塞托球员卡尔瓦勒里。
27岁的瓦勒里曾是国际米兰的人，别看他如今混迹意乙，但瓦勒里把澳大利亚黄金一代里的防守后腰第一人文森佐格雷拉生生挤出了国家队。从卓杨的眼光来看，瓦勒里自然远谈不上一流，但因为浸淫意大利足球多年，他在防守射门的那一下，脚步卡点还是相当不错的。
前七十分钟里，卓杨打了九次门，全都无功而返，虽然并不尽是瓦勒里的功劳，但他也的确干扰到了卓杨的几脚打门。当卓杨在弧顶外面好不容易摆脱耶迪纳克和埃默顿的纠缠后，努力射出第十脚门时，仍然遭遇了瓦勒里闪电般快速别腿的干扰。
卓杨清楚他有这么一手，所以便特意强调了一个‘快’字。快也意味着匆促，动作自然不够充分。射门一打出去，卓杨就知道准没有，因为力量不太够，角度更谈不上刁，球路直奔矗立在球门中央的施瓦泽而去，没有一丁点偏离，而且还是门将最喜欢接的胸前球。
足球笔直飞向施瓦泽，39岁的老门将早都扎好马步双手做出太极阴阳球的动作，此球万无一失。
突然，一只误入球场的黑头鸥从禁区里低空横掠而来，在施瓦泽身前一米处与足球高速相撞，刹那间白羽漫天飘飞，如同炸开一簇洁白的樱花。
足球对于卓杨和施瓦泽来说，球速并不高，但对于一只懵懂飞翔的海鸥，无异于一颗榴弹。球与鸟撞击，足球随即变向与施瓦泽擦身而过，一头扎进了安稳的网窝里，而那只可怜的黑头鸥，乍然中断了冒失的航行，软绵绵跌落在草皮上，连一声哀鸣都还未来得及发出，空中唯留花瓣雨。
施瓦泽保持着手搓太极球的姿势，懵逼地看看前边草地上的海鸥，再拧头看看后面网子里的足球，看看海鸥，看看足球。
卓杨吃惊地冲到黑头鸥跟前，只见原本美丽的鸟儿此时像一只肥硕的山间土鸡，仰面肚皮朝天一动不动，脖子呈现凄厉的扭曲角度。不知姓名的黑头鸥不但终结了自己的飞翔，也终结了华丽的鸟生。
卓杨双手抱住脑袋作不可思议状，比赛第74分钟，他在球场上踢死了一只黑头海鸥。
黄渤文大呼小叫：“屎了屎了，队长屎了……”卓杨还是双手抱头。
郑给了黄渤文脑袋一记勺子。“啥叫队长死了？是鸟死了！”
“剁啊剁啊，鸟屎了……”
卓杨还是双手抱头脸上惊恐。
余汉超提着鸟腿把海鸥拎起来仔细打量：“嚯，还贼ji吧肥，倒血霉的玩意儿。”
郑安慰卓杨：“卓队，别自责，这事儿怪不得你。不是我说，你要存心去踢它，门儿也没有啊！赶寸了……”
“大，打听个事儿。”卓杨手放下来。“我吃过花雕鸡，还没吃过花雕海鸥，你有没有熟一点的好粤菜厨子？”
郑：“……”
余汉超是个机灵鬼：“队长，郑哥，我先把这玩意儿提下去，让队医收着，回头炖了它。”
黄渤文又激动了：“屎的不好呲，要当场放血现宰的，要现宰队长。”
卓杨抬手给了黄渤文后脑勺一记锅贴：“还不去把球捡回来！”
比分3:1，澳大利亚人只能怨天尤人一番，施瓦泽看着门前飘落的片片白羽，心里堵得慌。
中国队重新开球后，在麦凯和罗比克鲁斯的不断追抢下，余汉超把球回给了后边的黄渤文，小黄迎球大脚长传找前插的卓杨。麦凯半道上飞起一腿，足球被他改变方向朝着澳大利亚后场边线疾飞而去。卓杨只好跟着追去，但估计追不上了。
和卓杨一起追的还有瓦勒里，他不是去追足球，追的是卓杨。不过，瓦勒里和卓杨都不是距离足球预期线路最近的人，老门将施瓦泽更有可能先他俩一步拿到。
谁也没拿到！足球滚到边线的时候虽然很慢了，但施瓦泽老胳膊老腿毕竟没有卓杨那么迅速，他和卓杨同时抵达，但也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足球慢悠悠滚出边线。
瓦勒里停了下来，麦凯碰出去的，这是中国队的前场边线球，他只要等着继续盯好卓杨就行。施瓦泽离门太远了，老人家转过身赶紧往家小跑。
卓杨冲到边线丝毫没停，直接追到场外捞起足球，举起来就扔进了场内。此时队友都没有来得及前场就位，卓杨快发边线球瞄准的是施瓦泽宽大的后背，这一招跟nba学的。
施瓦泽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自己背上，回头看去时，卓杨正好抬腿端脚远距离吊射，足球在波斯湾上空划过一道彩虹桥，桥的归路是门。
尽管施瓦泽跳脚抗议，尽管他打死卓杨的心都有，但规则允许，活活气死他也改变不了比分成为3:2。施瓦泽已经忘了两分钟前的那只海鸥，但他的心里更堵了。
这个丢球，瓦勒里认为自己要付很大责任，可哪能想到卓杨会这么鸡贼。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球员，而且很尊重老门将施瓦泽，看到把老哥哥气得三荤五素的样子，瓦勒里很内疚。这一内疚不要紧，可他走神了。
张希边路起球传中，卓杨中路甩开注意力不够集中的瓦勒里飞身而起，门前十三米处结结实实冲顶，足球裹挟着暴戾轰然入网，它说：挡我者死。
五分钟能干什么？五分钟比分从3:0变成了3:3，您觉得澳大利亚人还能心止如水吗？
第81分钟，张希右边路再次传中，卓杨在澳大利亚松散空虚的弧顶迎球抽射完成大四喜时，就连他自己都感觉匪夷所思。
6′39″！都说卓杨是纪录创造者，一场酣畅淋漓的4:3大逆转，他创下了足坛最短时间独中四元的世界纪录。
第二四六章 哈布斯堡的基因
窗外零散的雪花夹杂着同样零散的雨，挣扎着跌落后，让花园和草坪里泥泞不堪。奥托冯拖上盖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灰暗阴冷的天空，书房里壁炉散发出的温暖似乎还是不合他心意，他皱着眉头看了看壁炉，又看了看窗外凌乱的雨夹雪。
端起小茶几上的咖啡，虽然奥托冯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了，但还是因为手臂的颤抖让咖啡洒了出来，溅落在毛毯上。奥托冯几乎是把咖啡杯扔回到了茶几上，他闭上眼睛靠向沙发的后背，眉头紧锁。
去年11月的时候，奥托冯在橡木宫里渡过了自己98岁的生日，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活了很久，但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刚满四岁时那一年发生的事。那一年的冬天，奥托冯的曾叔祖、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驾崩，年幼的奥托和父亲卡尔一世在葬礼上手扶灵柩，这也是留在他记忆力最早的场景。
奥托冯还记得，他的父亲接任帝国的皇帝后，对他说：“从今天起，哈布斯堡的王位，就到了咱们家里。我将来会传给你，你也要一代一代传下去，让王位永远留在咱们家。”
那时候奥托还小，他听不懂父皇的这些话，但后来就懂了。
哈布斯堡家族虽然起源于法国，但他们的祖先是日耳曼人血统。一千多年来，尤其哈布斯堡统治神圣罗马帝国成为欧洲乃至世界第一家族之后这八百年，因为与欧洲其他王室和贵族之间不断重复联姻，现如今各大王室和那些资深贵族其实都和哈布斯堡有血亲关系，只不过有远有近而已。
历史上哈布斯堡家族曾非常看重血统的纯正，为了维护血液里这份高贵，他们选择配偶只会在狭窄的贵族圈子里精挑细选。时间一长，结来结去，实际上都是表亲之间在结婚，而且一代又一代。
中国人很早就明确了近亲之间不可通婚，最基本的律条就是要出五服，也就是婚配的双方五代之内不可有共同祖先。过去更有同姓不婚的常识，甚至‘吴’‘虞’不通婚这样许多曾流传的说法，因为这些姓氏的远祖是同一个人或者亲兄弟。
但欧洲人在这方面远远没有中国人讲究，这也许同他们的文化根源有关系，一部《希腊神话》怎一个‘乱’字了得。纵贯希腊神话史，除了乱lun就没有别的，只有你不敢想不敢信，没有他们不敢乱。
因为在择偶方面的狭隘和无知，哈布斯堡家族深受其害，子女不但稀少，早夭屡见不鲜，而且存活下来的也有许多残次品，羊癫疯、真脑残、丑八怪……。欧洲有个著名的词汇哈布斯堡下巴，就是专指昔日哈布斯堡男性标志性又长又凸的下颚，难看之极。
哈布斯堡历史上很多著名君王都长相丑陋，而且智力低下每天羊癫疯发作次数比吃饭还多。这些帝王能够顺利执政而且执政成绩斐然，是因为哈布斯堡皇族里有摄政团和元老会。
那时候还没有遗传学，等到哈布斯堡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说实话，已经有些晚了，奥地利哈布斯堡和西班牙哈布斯堡先后因为绝男嗣而断了王位传承。
但事情总有两方面，而且是非常神奇的两方面。
南太平洋新西兰的一个小岛，中国广西封闭山区的某村落，这两个地方相隔十万八千里，但却有相同的过人之处它们都是相隔闻名遐迩的长寿村。
活个七八十岁简直对不起祖宗，九十一百才是标配，一百出头还下地干活一点都不稀奇。记者来到广西那里时，恰巧碰上一百一十岁的老奶奶扛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
经过调查，发现两个相距遥远的长寿之地有着相同的原因他们最早的祖先是亲兄妹两个！
您说稀奇不稀奇？经过遗传学家解释，其实也不难理解。像这样近亲结婚繁衍的后代，歪瓜裂枣的确非常多，但也会通过基因自身的净化筛选流传下来一些非常优秀的dna。也就是说，那些蹩脚的后代因为娶不上媳妇嫁不出去，他们的基因就被淘汰了，而那些优秀基因层层筛选则越来越优秀。
哈布斯堡家族虽然生出个啥怪物都不愁没媳妇（老公），但他们两极分化后的优秀基因虽然稀少，但仍然经过岁月筛选凸显了出来。
当那个近乎傻子一样的斐迪南一世成为帝国皇位继承人后，元老会开始认真看待家族香火问题。斐迪南一世的父亲弗朗茨二世和母亲那不勒斯公主特蕾莎，两个人是双重表兄妹，也就是说他们二人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是相同的。
斐迪南一世患有严重的羊癫疯和脑积水，不但一天平均抽抽15次以上，而且还有语言障碍，说话极其不利索，口水流得倒是很利索。
元老会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虽然不懂什么叫基因学，但他们不是瞎子，于是，元老团在家族中找见了最优秀的血脉弗朗茨约瑟夫一脉。
一直追溯到哈布斯堡洛林开始，蔻蔻家这一脉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歪瓜裂枣，也没有‘哈布斯堡下巴’，那个俊男靓女的颜值别说哈布斯堡内部，全欧洲的王室都赞叹不已。而且约瑟夫这一枝的平均寿命高过其他家族脉络的平均数，聪明伶俐还身体健康。
于是，元老团就选定了弗朗茨约瑟夫一世为帝国的皇位继承人，而且很快便让傻皇斐迪南一世退位禅让。于是，这才有了哈布斯堡最后一位雄主，也是家族最后的辉煌。
到了现代，在基因遗传学领域很有建树的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大学（universityofsantiagopostela）也证实了哈布斯堡当年元老会的英明。通过研究，调查了全球和哈布斯堡家族有血脉关系的几万个成员，更分析了其中多达三千多份基因标本，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大学明确了哈布斯堡家族基因里存在的缺陷，也坐实了蔻蔻一家在基因上的出淤泥而不染。
当然，当年元老会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奥托冯这一脉的冯家，就是挑选出来的备胎。
第二四七章 大公的韬光养晦
奥托冯万万没想到约瑟夫一家会如此兴师动众朝着他发难，来势汹汹明显誓不罢休的样子。
奥地利大公弗兰克约瑟夫拿到来自切格伦勋爵后人齐格林斯基家的实锤证据后，再翻阅了奥匈帝国昔日宫廷档案，没有自己去找奥托冯，而是把事情通报给了和这段历史息息相关的奥地利、德国、列支敦士登、摩纳哥、匈牙利、克罗地亚这几国政府和王室，还有马耳他骑士团和梵蒂冈教廷，要求他们出面为自己祖先讨回公道。
所以，奥托冯头大了，饶是他活得久历经风雨，也架不住如此多的责问。蔻爸要求奥托冯交出宫廷档案里缺失的那一小部分，那些关于费迪南大公私人手迹的内容，把所有真相向相关国家以及全家族公布；要求冯家正式向约瑟夫家先祖道歉，重新安葬先祖母梅瑞狄斯夫人；要求奥托冯代表冯家去弗朗茨约瑟夫一世和茜茜公主、殁皇太子鲁道夫的灵柩前忏悔；要求奥托冯退位。
奥托冯当然清楚百年前这段隐秘历史，冯家的密档里记载得很充分，父皇当年也告诉过他。不止是‘切格伦勋爵’一案，奥托冯知道的事情远比约瑟夫家多得多。
冯家是约瑟夫家的备胎，备胎意味着希望，也意味着绝望，当备胎的没有几个不胡思乱想。实际上，殁太子鲁道夫吞枪自杀和冯家也密切相关。
来自捷克的玛丽维色拉女男爵是斐迪南大公暗中牵线介绍给花花皇太子鲁道夫认识的，也是斐迪南大公不断怂恿年仅17岁的玛丽维色拉逼迫鲁道夫离婚改迎娶她。
斐迪南大公这么做，是为了让鲁道夫‘堕落’，让他在皇帝和皇后以及元老会那里印象越来越差，还有罗马教廷，要让这些能决定帝国皇位的人厌恶鲁道夫。如此，作为备胎的自己才会有机会。
但鲁道夫最后和玛丽维色拉殉情令斐迪南大公万万没想到，简直是事半功倍。于是，他顺理成章成为了奥匈帝国的新皇储。
再后来袭杀梅瑞狄斯和休伯特，都是他备胎转正后的自保之举，斐迪南大公必须那么做。
百年过去，费迪南大公的孙子奥托冯一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事情竟然阴差阳错被捅了出来，切格伦勋爵竟然活了下来还有后代，二没想到约瑟夫一家如此决绝，敢把事情闹这么大。
‘切格伦勋爵’一案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要看站在哪个角度。往小了说，只不过是家族内部很久之前的一次龌龊内斗，一点都不稀奇，哪家贵族王室也没少干。
但往大了说，这件事改变了哈布斯堡-洛林家族的命运，改变了欧洲历史乃至世界历史。
首先一点，茜茜公主的死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她去往瑞士本就是为了寻找休伯特。其次，一生英明神武的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皇帝陛下在晚年屡出昏招，执政表现一塌糊涂。
第一次世界大战虽说是资本主义和殖民主义新旧势力在所难免的决斗，但战争的燃起却总归是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一声令下，而且他固执不听劝说。若是在他爱妻宠儿娇孙都在世的时候，他本不是这样一个头脑简单的君王，想必他会有更妥善的应对办法。
二战实质上是一战的再延续，死了几亿人后便决定了现如今的世界格局。如果硬要说这些都和‘切格伦勋爵’一案有关，也并不是就不讲理。
如今全世界拥有远近哈布斯堡血脉的人恐怕有几十万，和家族联系相对紧密的也有两三万人，脉络比较近的核心成员多达三千人。奥托冯知道家族中有很多人对自己这个家主不满，因为自己吝啬而且凉薄，平日里不照顾他们，而且家族成员很不满他这些年没有将哈布斯堡发展壮大，每年那点可怜巴巴的收入实在对不起这个辉煌的名头。
实际上，奥托冯这是有意为之，他心怀着复辟的理想，但却不能让树大招风，不能现在就让列强政府警惕自己。哈布斯堡家族隐藏的财力远超明面上的那些，怕有账面上的十几倍还多，奥托冯在韬光养晦，要留下本钱待时机成熟后由后代来还我河山。
所以奥托冯才选定了孙子托马斯冯为隔代继承人，他的年龄和能力是完成家族伟业最理想的人选。小儿子乔治冯虽然看起来出色，但他锋芒太露，不利于家族战略大局。而且在奥托冯看来，复辟的时机应该会在30~40年之后，那个时候欧洲必将大乱，积累足够的哈布斯堡家族没准就能浑水摸鱼拿下哪里的大统。那个时候，现在已经47岁的次子乔治的年龄不怎么合适，但才29岁又同样出色的托马斯就相当合适了。
大家都不是笨人，奥托冯拼命扮猪吃老虎的模样瞒不了奥地利大公也并不能完全蒙蔽各国政府。因为情怀，他们尊重哈布斯堡，但决不允许这样一尊大鳄开历史倒车。所以，蔻爸弗兰克约瑟夫的求助给了他们一个伸手干预哈布斯堡内部事务的机会，趁机敲掉这个小小的不安定隐患也是顺势之举。
奥托冯同样不是笨人，虽然蔻爸丝毫没有透露，但他还是顺藤摸瓜发现了这次风波的‘罪魁祸首’，以他老江湖的经验和眼光，卓杨在这里面的小动作很快就被他分析得透彻。
唉！老奥托轻叹一声，把毛毯又往上拉了拉。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中国人，竟然在中间捣鼓出这么大风浪，当初也许应该听孙子托马斯的劝，不去理会约瑟夫家那点破事，自己也就和卓杨毫无瓜葛了。
奥托冯现在不去想怎么报复卓杨和齐格林斯基，因为事情曝光后再怎么去堵嘴也没用了，而且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成了众矢之的，根本不能去碰卓杨。说心里话，奥托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也拿卓杨没什么办法。
哈布斯堡大公奥托冯在殚精竭虑想办法怎么应付约瑟夫一家的发难，而被他惦记着的卓杨正面临日本队的挑战，亚洲杯决赛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