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圣地亚哥朝圣路
相传在九世纪，基督徒们沿着星辰的指引来到了西班牙北部，在这里发现了耶稣十二门徒之一‘雅各’的遗骸，从此这个小小聚落之地便被称作‘圣地雅各’。后来在基督徒与衣丝蓝的战争中，一直处于劣势的基督徒们坚信是在圣雅各的显灵和指引下，才最终击败了衣丝蓝从而收复西班牙全境。
从那以后，走向圣地雅各的道路成为了教徒们的朝圣之路，西班牙西北端的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市(santiagopostela）也成为了基督教在欧洲最神圣的圣城之一。santiagopostela在西班牙语里的意思是‘星野的圣地雅各’。
千百年过去，朝圣之路早已不再局限于宗教的意义上，它是徒步旅行的人趋之若鹜之地，朝圣之路也成为了全世界最知名、最经典的徒步旅游线路之一，教徒的朝圣变成了喜欢徒步的驴友们的朝圣之路。
今天，卓杨和蔻蔻就行走在这条徒步线路上。
“卓杨，你累不累呢？我帮你背一点好不好？我可以的。”
卓杨背着硕大的攀山鼠50升户外旅行背囊，背囊两侧还加载着两个小外挂，远看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不累不累，我怎么会累呢？其实我可以让一起骑在肩上走一天的，要不要来试试？”
蔻蔻笑眯眯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一起走着，还很古灵精怪地摇着头。她只背了一个运动背包，虽然看起来也很大的样子，但里面显然东西很少，薄薄的，而且很轻。
这一趟徒步旅行是两人早就计划好的，也是蔻蔻的建议。她几年前就很向往走上这条线路，当然不全是为了朝圣，蔻蔻喜欢旅游和走在路上的感觉。但以前没有合适的人能陪她走这么一遭，一个小女生独自行走又很让人担心安全问题，虽然这条路上从来不缺乏独自行走的单身背包客，而且孤身行走才更具备徒步的精神，但蔻蔻显然不喜欢孤独。
蔻蔻对卓杨有些微怨念，因为世界杯，卓杨不得已缺席了蔻蔻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毕业礼，那一天他用对阵喀麦隆的独中六元表达了心中的遗憾。因为卓杨无法前往，不得不劳累奥地利大公阁下亲自移驾，却又把基斯曼商学院上上下下搞得很紧张，很是隆重地欢迎了蔻爸的大驾光临。
毕业后，蔻蔻说要去南非陪着卓杨，又被他拒绝了。一来不符合队规，容易让自己和蔻蔻遭到非议；二来南非的社会治安的确太差，自己又不能整天陪着她，卓杨哪能在那种破地方把蔻蔻扔一边。
而且虽然那会儿还不知道南非之旅什么时候是个头，但其后还要回国参加一系列活动是肯定的，卓杨也不想让蔻蔻跟着自己四处奔波瞎折腾，就坚决没答应她的要求。于是，蔻蔻噘着嘴很无聊地在瓦杜兹家中待了半个月，看得蔻爸蔻妈直摇头，背过身唉声叹气：女大不中留哇！
心早就飞了的卓杨从中国匆匆返回欧洲，朝思暮想的佳人儿已经在苏黎世等着他。俩人在瑞士幽静的度假农庄里互诉相思，窗外的阿尔卑斯原野风景如画，他们却在两天时间里足不出户，根本没有闲情去欣赏。
两天之后，卓杨和蔻蔻飞去波尔图，在那里又逗留两天稍事准备后便踏上了这条朝圣之路。
卓杨是最理想的旅行同伴，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英朗强健又妙语如珠，是完美情侣兼完美的保镖和行李工。卓杨的背囊看似很很重，实际上里面都是最轻便的夏季必备换洗衣物，以及轻便的双人野外宿营帐篷、卧具，再加上当天路途上所需的简餐和必要的饮用水，两侧附挂的小包则是一些洗漱用品和防晒护肤等小瓶瓶罐罐。这些重量对于他一个职业运动员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比起他日常的负重训练纯粹就是九牛一毛。
在职业球员里面，卓杨的上肢力量只能算寻常，但他的腿部和腰腹力量却十分强悍，球员当中的佼佼者。所以，两个人的旅行行李会难住一个钢琴手，却绝对没在身为顶级球员的卓杨眼里。
蔻蔻的细长运动背包也被他紧紧扣在背后，但的确十分轻巧，一点也不影响她走路连蹦带跳。背包里面装着什么，卓杨和她知道，但路上三三两两同行的人却决然猜测不出。
“卓杨，如果有机会，咱俩把所有线路都走一遍，好不好？”
“可以呀！这辈子很长，我和你一起慢慢走。”
实际上，朝圣之路并非是一条固定的线路，也并没有一个公认且唯一的线路图。只要跋涉的终点是圣地亚哥，任何一条路都可以被叫做朝圣之路，从你推开自己家房门的那一刻就算开始了。
但万事万物皆有约定俗成，近千年以来，人们默认了八条最多人走过的路线为传统朝圣之路。这八条线路有长有短，徒步难度各异，其中最长的银之路，也叫南方之路，全程超过了一千公里，从西班牙南部的塞维利亚启程，牛逼一点的人没有一个月怕也走不下来。而最短的英国之路还不到一百公里，起点在西班牙西北端海滨小城费罗尔。
卓杨和蔻蔻走的线路是葡萄牙之路，但也并非是全程。传统葡萄牙线路是从里斯本开始，全程700公里左右，只不过越来越多的人更喜欢从波尔图出发。因为从里斯本到波尔图这一段400公里几乎全是翻山越岭的石头疙瘩路，难走不说还完全没有风景可言。而从波尔图到圣地亚哥的这300公里，全程几乎都依山傍海，风景之绝美为所有线路之最。
卓杨和蔻蔻倒是不怕困难，俩人也不是吃不了苦的孩子，但正如爱情，第一次总是选择最美的当做开始才好。何况非要从里斯本开始徒步的话，时间上也有所不允许。
传统上走朝圣之路有骑马、骑车和徒步三种方式，不是说开车就不虔诚，而是其中绝大多数路段都是荒野或山区的小路，你开不过去。现在基本也没人骑马了，马比车还贵，比人还吃的多。一些人会骑着越野山地自行车，但大多数人仍然会选择徒步。
每天根据体力行走20~30公里，卓杨和蔻蔻不是为了自虐苦行，他们打算每天慢悠悠潇洒上20公里左右就足够了，这么算下来，从波尔图出发也至少需要十天到两个星期。
再不能多了，巴塞罗那俱乐部七月底就要重新集中开始备战新赛季。新主席上任，卓杨不好迟到。
第一七四章 南非已经很遥远
昨天从波尔图的奶酪城堡出发，沿着大西洋海滨一路前行，夜晚住宿在小镇孔迪，一天恰好走了20公里，今天是卓杨和蔻蔻徒步朝圣的第二天。
如同其他很多走在这条路上的朝圣者一样，卓杨和蔻蔻也戴着户外遮阳帽，丝巾遮住口鼻防尘也蒙住了大半张脸，鼻梁上架着旅行墨镜。这样的打扮，既能遮挡伊比利亚夏日阳光的骄艳，也丝毫不显得突兀。更重要的一点，可以隐藏他们的身份，不至于引起围观。
前两天卓杨和蔻蔻在波尔图携手游玩，购买户外装备时被记者给发现了，虽然他俩迅速便逃离了包围圈，但第二天大幅照片仍然登上了《竞赛报》的版面。报道中，聪明的记者准确地分析出了他俩出现在波尔图的目的。七到九月是朝圣之路最热闹的季节，又买了那么多相关的装备，这其实一点都不难猜。
为了落得个清静，也为了保护娇嫩的肌肤，二人便有了如此装扮。效果的确非常好，不但不影响二人彼此间边走边说没完没了的废话，昨天与他们同行了半日、三位来自曼雷萨的西班牙男女竟然完全没有认出和自己聊得热火朝天的人是卓杨，曼雷萨距离巴塞罗那才40公里，是巴塞罗那的卫星城。
三人中的男子还问卓杨：“听说卓杨和阿苏尔格拉纳公主也在这条路上，你们见过他们吗？”
“可能见过！”卓杨一本正经回答：“上午看到两个人走得飞快，像极了卓杨和那位公主殿下，我们想上去打招呼都没赶上，你们走快点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这哥们儿说：“兄弟，要不是你们从利物浦来，一点西班牙语都不懂，我差点就把你们当做他们两个了。哈哈哈……”
“卓杨，乔安表哥的事情真的不会影响到你吗？实在不行就换个球队，反正你去哪我就陪着你去哪。”
“要说影响呢……多少肯定会有一点，但也没什么要紧的地方，我毕竟只是在那里踢球，不是乔安的政治盟友。足球是要靠实力说话的，罗塞尔不是傻子，他不可能刻意针对我。如果以他们政治上的恩怨来牵连我，那罗塞尔的智商绝不可能让他击败乔安。”
“这样呀……那就好。”
卓杨和蔻蔻在一起很少聊足球，现在自然也很少聊到正在举行的世界杯。卓杨的世界杯已经结束了，南非再怎么兵喧马嘶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会去关心。
到了这会儿，世界杯已经决出了四强，四大天王全部从南非滚了蛋。
虽然罗比尼奥开场先拔头筹，但荷兰凭借绝地险胜中国队的余勇后来居上，斯内德梅开二度让荷兰人2:1淘汰了大热门巴西。卡卡在这一战中仍然没有太亮眼的表现，狭隘一点的说，他这个新10号桑巴核心是不合格的。
巴西队在南非踢了五场比赛，卡卡上了四场，两黄一红两个助攻是他在明面上的所有数据，总体来说，卡卡的表现远没有反映出他的身份。八强战遭遇皇马队友德屠尚且有情可原，荷兰这一路走来对手哪个核心球员也没在德屠面前占到便宜，包括卓杨。但卡卡在其余三场同样没有太提精神的表现，实在不能找借口。
而荷兰队经过卓杨和中国队的煎熬后，冠军相已经显露无遗。实际上荷兰在参加的五场比赛里，四场胜利都赢得毫无争议，只是因为在同中国的那场平局里遭遇了卓杨逆天的点球bug，这才看起来似乎差点失手。如果按照正常状态，90分钟里那三个点球就算没有全进，比分最少也是4:0，何其顺利。
淘汰赛座次计算90分钟内比分，中国队也因为这场平局最终落定在南非32强排名第14，只比16强中以同样以积4分小组第二出线的韩国和墨西哥高。日本因为是互罚点球输给了巴拉圭，比中国队还要牛逼一点，所以他们排名第13。
世界杯迄今两大黑马巴拉圭和加纳都在八强战中终止了前进，比利亚第83分钟的绝杀让西班牙1:0经济取胜，倒是哈维阿隆索和奥斯卡卡多索各自在比赛中罚丢了一记点球，仿佛受了此前荷兰队感染似的。
加纳120分钟1:1战平乌拉圭后互罚点球出了局，而苏亚雷斯成了乌拉圭的民族英雄，他于第120分钟用排球双手拦网的动作在球门线上将阿迪亚的绝杀必进射门扑了出去。苏亚雷斯虽然被罚下了，吉安的点球却敲在横梁上成全了苏牙的国家英雄之名。
凭此壮举，苏亚雷斯终于栖身一线球星之列，想必距离大红大紫不远了。
然而，上面这些都不算什么，八强战中最令人咋舌的一幕出现在阿根廷与德国这两家冠军热门之间的较量，姥爷和小猪他们大展雄伟，以不可思议的4:0将阿根廷打成了落水狗。
阿根廷丢第4个球的时候，唯一在禁区里防守厄齐尔溜底线的人是前锋伊瓜因，由此可见阿根廷的防守有多么烂。据说2010年宇航员从太空能看清地球上三样东西：中国的长城、荷兰的人工海岸，以及阿根廷国家队的后防漏洞。
球王马拉多纳还是心软，两个边后卫海因策和奥塔门迪都被德国人虐成渣了，阿根廷的两条边成了二娃、大眼、小猪、拉姆、波尔蒂这些人来去自如的高速公路，可老马就是不忍心撤下他俩。没办法，一路跟随而来的嫡系，手心手背都是肉，马球王慈且掌兵。
说心里话，现在的阿根廷已经没有了那些年令人神往的潘帕斯情怀，只有臃肿的老马还寄托着昔日老球迷的追思。然而，被人寄予厚望的梅西在阿根廷全部5场比赛里打满了450分钟却颗粒无收，着实让人大跌眼镜，这才是南非最大的冷门。
当今足坛四大天王全部提前离开了南非世界杯，四个人里看表现只有卓杨打出了应有的水准，他的8个进球不但基本确定了最佳射手，也再次拉高了世界杯射手的标准。c罗和卡卡只能算勉强，没有体现出各自球队领军人物的风采。
而最让人失望的就是梅西，无论用什么理由，一球不进真的很难自圆其说。
第一七五章 纤纤玉足起水泡
羞涩的晨光，粉红的黎明，踩在落叶上那咔嚓咔嚓声和随处可见的贝壳形路标一样令人安心。干燥的土地和稀疏的植被逐渐由高山松海和湿冷气息取代，不变的依然是伊比利亚半岛久负盛名的明媚阳光。
今天是徒步的第四天，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卓杨和蔻蔻就可以走出葡萄牙，抵达西班牙的边境小城图伊（tui）。昨天晚上，俩人没有选择在野外搭帐篷宿营，而是去安科拉滨海小镇找了一间还不错的酒店好好休息了一夜。
蔻蔻的体力没有问题，她平日里并不缺乏锻炼，以前晨跑时卓杨慢点蔻蔻完全能跟得上。只不过，她毕竟没有徒步走过这么远的路，腿不疼体不累，可脚底磨出了两个水泡。
卓杨也是疏忽了，他自己的脚底板因为常年足球训练早已结成了厚厚的茧子，别说走路，恐怕锥子都扎不透，所以便以己度人忽视了蔻蔻柔嫩的玉足。蔻蔻很坚强，嘻嘻笑着说没事没事，但把卓杨心疼的不得了。
把蔻蔻架在肩头一口气走到公路上，再搭顺风车去到小城找好酒店，卓杨按照中国的传统方式先给蔻蔻烫了一个热水脚，泡得映红剔透，直把他看得目眩迷离。
小心翼翼挑破水泡再敷上消炎药，卓杨依照推拿手法给蔻蔻双腿和双脚做了全面放松，她带着幸福笑意在舒坦的按摩中睡着了。
朝圣之路有讲究，无论是信徒的朝圣还是驴友的朝圣。可以一次不走完全程，比如走了十天走到毕尔巴鄂了，距离目的地圣地亚哥还有500公里，可你实在走不动了。那没关系，你从毕尔巴鄂直接坐飞机回家好了，来年有时间再从毕尔巴鄂续上行程即可。
但每次行走不可断续，不能走两天歇一天，这里讲究每一天都在行走。可以离开朝圣之路休息，但不能在这条路上休息偷懒。走上朝圣之路的每一个人都会领取一本朝圣通行证，欧洲大多数国家的大城市里都有专门的‘朝圣之路’机构可以颁发，沿途小城镇也可领取。
拿着通行证，每条线路上都有镶着贝壳的特殊路标指引，沿途很多村庄、酒吧、教堂甚至商店都可以给你的通行证上盖章，每天都需要盖一下，不可以中断，这其实就是打卡。
卓杨原打算别管那么多，咱们休息两天再走，好让蔻蔻养养脚，但倔强的公主执意继续前行。而且昨晚的治疗非常有效，蔻蔻的脚的确没有任何痛感，完全不碍事了。
卓杨和蔻蔻都很喜欢巴塞罗那这座城市，喜欢那里充沛的阳光和依山傍海的悠然盛景。但一年前从米兰来巴塞罗那并不是为了那里的人文和自然景观，乔安表哥和拉罗查奶奶是最重要的原因，但现在这两个因素都已经不存在了。
蔻蔻自然很关心卓杨会不会离开巴塞罗那，其实卓杨自己也思考过这个问题。罗塞尔的确不会狭隘到要把拉波尔塔印记很重的卓杨驱赶出巴萨，但卓杨也不会单纯到认为罗塞尔会和自己亲密无间。
实际上，重归米兰的芭芭拉此前已经打电话过来询问卓杨，探讨他重回米兰内洛的可能，但卓杨如实告诉她，自己不怎么想回去了。卓杨对米兰三年光阴十分留恋，但其中更多元素是留恋和卡卡、马队、安切洛蒂这些人在一起的日子，除非这些人都回去了，卓杨才会考虑重返的可能。
而且说实话，无论去年卓杨的身价如何泡沫虚高，但若是寻求转会，他的身价仍然很难低于一个亿，这是毫无疑问的，ac米兰的财政预算不但不能支撑这么高的转会费，也不可能支付卓杨现如今1200万的年薪。
这些道理芭芭拉都懂，他和卓杨一样只是迷恋昔日米兰红色帝国的绚烂，但也清楚商业资本之下有些东西只能去追忆。她又询问卓杨是否可以把里杰卡尔德从中国挖墙脚到米兰，卓杨没好气地告诉她：少来这一套！
因为上赛季战绩不佳，经过友好协商后，莱昂纳多选择了辞职。他不但辞去了主帅职务，也彻底离开了ac米兰，自我放逐。卓杨灵光一闪，给芭芭拉推荐了那两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卡利亚里教头阿莱格里。实际上卓杨并非对叔的执教能力有多推崇，他的深刻印象更多来自叔有个非常漂亮的女儿。
卓杨现在并没有离开巴塞罗那的打算，很多事情还要再观望一番，而且他在巴音院有一个很重要的教学计划正在进行中，卓杨不可能半途而废。
罗塞尔也表现出了极高的诚意，他通过卓杨邀请蔻蔻担任巴萨俱乐部公共关系部副经理。虽然这个邀请被蔻蔻很礼貌地婉拒了，但罗塞尔交好和安抚卓杨的意图却表达得很分明。
出于竞技利益考虑，罗塞尔不能为了和拉波尔塔的权利之争株连卓杨，最起码现阶段不会，但为了顺利执掌巴萨，他也必须清除拉波尔塔在那里的印记和影响。
罗塞尔出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改组巴萨管理层后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取消了俱乐部终身名誉主席这一头衔，目标直指巴萨教父克圣克鲁伊夫。
拉波尔塔在巴萨掌门七年，现如今球队里从瓜迪奥拉到卓杨全是他的人，可谓根深蒂固。而拉波尔塔身后最强大的民意支持者就是克圣，这个终身名誉主席也是他送给克圣的荣耀头衔。
罗塞尔这个举动可谓冒巴萨天下之大不韪，可他硬是干了，先不论是非，只这份气魄就的确非同一般。
在对球队的清理上，罗塞尔也没闲着。他绕开主教练瓜迪奥拉，直接通知乌克兰后卫齐格林斯基：你不在球队未来的计划中，请火速离开。
齐耶稣并非拉波尔塔的直接嫡系，他是瓜迪奥拉的人，他的经纪人就是瓜帅的亲大哥。罗塞尔这么做表明了自己插手球队的决心，也强势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齐耶稣不得不走了，虽然他不想走，瓜迪奥拉也不想让他走，但胳膊拗不过大腿，罗塞尔绝不允许自己在球队上的第一个动作受阻。
“卓杨，你觉不觉得齐格林斯基似乎有什么秘密？很奇怪……”
“你也看出来了吗？他……人很不错，也很不简单。”
第一七六章 惊悚的山地林间
卓杨和蔻蔻的朝圣之旅已经走了七天，他们在三天前进入了西班牙境内。这三天里，他们走了不到60公里，途中翻越了两座海拔两百来米的小山峰。总行程接近一半有小150公里，比二人预想的要慢一些，但也没有慢多少，只比事先蔻蔻做的行程攻略晚了一天路程。
自从三天前蔻蔻的脚磨出水泡后，他们就没有在野外搭帐篷露营，而是每天都会选择条件稍好一些的酒店住宿。每天晚上，卓杨都会给蔻蔻烫烫脚，再按摩放松一番，极尽温柔的好男人。
实际上每条朝圣之路沿途市镇乡村都有专门为徒步者开设的庇护所，只需花上很少的钱就能在干净的床铺里睡上一晚。野外露营毕竟还是不太安全，而且伊比利亚半岛夏季昼夜温差很大，搭帐篷的确很浪漫，但并不怎么舒适。再说了，爱干净的人总是需要洗洗澡。
庇护所只保证最基本的住宿，类似中国的青旅，甚至比青旅的条件还要简陋一些，只提供床垫不提供毛毯被窝。房间里挤满了高低架子床，卫生间浴室什么都是所有房间一起分男女公用的。虽然简陋，但好在十分整洁和挡风遮雨。
卓杨和蔻蔻自是不用去省这个钱，俩人沿途住宿的酒店虽然也谈不上奢华，但毕竟保证了二人的私人空间，也不用听着野外狼叫提心吊胆或者庇护所里陌生人此起彼伏的鼾声厌烦。
七天走下来，蔻蔻已经完全适应了徒步旅行，和脚上的户外徒步鞋也完成了磨合。再加上卓杨每晚精心呵护，她的脚心没有再被磨出水泡。蔻蔻的体能没有一点问题，她每天都像云雀一样快乐，走路蹦蹦跳跳话语叽叽喳喳。
朝圣之路行程一半，远在南半球的世界杯则马上要到终点，今天晚上就要决定最后的赢家。
这一路上，卓杨几乎和足球绝了缘，他没有主动去打听足球或世界杯的消息，路过村镇也不看报纸，有关信息都是别人打电话过来聊天所获得。
德国队没能完成伟大复兴，他们在半决赛里0:1输给了西班牙，下半时队长普约尔在角球中顶进了全场唯一进球。从姥爷那里听说后，卓杨很是嘲笑了一番他。普姨才178的个头，你们也好意思让他顶上？
姥爷抱怨说：我盯着那个布斯克茨呢，赫迪拉被皮克挡拆了。
卓杨说：其他人死了吗？小猪死了吗？弗里德里希？
姥爷：都没死，活着呢，但德国死了！
梅西在电话里说：“德国输球一点都不稀奇，从1990年意大利后，卓杨你发现没，只要谁赢了阿根廷，下一轮就一定会被淘汰。我们阿根廷不是那么好赢的，哼！”
“你还得意呢！这说明你们阿根廷有冤魂缠身，被下了降头，想夺冠且得等着，没准要等我的中国队来帮你破这个局。嘎嘎嘎……”
“卓杨，你这张臭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阿根廷在八强战0:4惨败给德国后，今夏一球未进的梅西没敢回阿根廷，直接躲到了巴塞罗那海边的家中。亲巴萨的媒体此后蜂拥而出为梅西开脱，保护他的意图十分明确。
其实相对于阿根廷和罗萨里奥来说，加泰罗尼亚和巴塞罗那才更像梅西的家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无条件宠爱他。
西班牙历史上首次打进了世界杯决赛，皮克打电话时的兴奋让卓杨差点摔了手机。皮克说，西班牙夺冠了，他会再请卓杨吃十顿饭，而且每顿上不封顶。
卓杨说：“那敢情好！这样吧，如果你们最后历史性夺去了亚军，我请你吃十顿如何？”
“卓杨，你不会有机会的，这十顿的客我请定了。”
从卓杨内心里来讲，他更偏向西班牙输掉决赛，因为另一方是有他兄弟、而且淘汰了中国的荷兰。荷兰3:2战胜了乌拉圭，看起来他们比一路1:0经济型胜利而来的西班牙更具冠军相，而且若是荷兰得了冠，中国队就给人感觉还不错，差点赢了世界冠军。
荷兰拿下冠军，卓杨也就不用在甘伯体育城看见一群得意洋洋的人。
昨天结束的三四名决赛，两名失败者的较量里，德国3:2战胜了乌拉圭。世界杯只剩下最后一场比赛了，有四个人打进5个进球，其中比利亚和斯内德明天如果不爆种，卓杨将获得本届最佳射手。现代足球的决赛，从来不是射手爆种的好场合，尤其这个决赛没有卓杨参加的话。
山丘的小路虽然很颠簸，但也够宽敞，并非那种羊肠小道，四五个人并排走着也能伸展得开。走出山林，就是卓杨和蔻蔻今天的目的地海湾小城蓬特韦德拉（pontevedra）。
七到九月份是朝圣之路最热闹的季节，但今年因为世界杯的关系，路上的人流少了很多。走在这条路上的东亚人也有一些，前天卓杨还碰见了韩国一家五口走得精神抖擞。
日本人很少，而中国人更是没有，卓杨也许是这个夏天这条路上唯一的中国人。一来基督教徒在中国远不是主流，二来中国实在太大，想徒步的话活上两辈子恐怕连一半都走不完。所以中国真正酷爱徒步的驴友们，基本上不太会舍近求远。但话也说回来，这条路上的徒步文化，以及所有专为徒步者建立的设施和机构，却也是国内所缺乏的。
因为国民的信仰关系，韩国人十分能接受基督教的朝圣之路，而且前些年一位韩国作家写了一本很畅销的悬疑小说，类似《盗墓笔记》的风格，小说里故事发生地点就围绕在几条朝圣线路上，从而让圣地亚哥朝圣之路成为了韩国的热点。
山路朝下的坡度很缓，卓杨一边走着一边给蔻蔻绘声绘色讲《盗墓笔记》里的故事，这会儿正说到秦岭神树。故事很惊悚，而且周围四下里无人，阳光透过树林洒落一地斑驳，倒也让气氛有些紧张。
卓杨正在营造气氛找机会吓一吓蔻蔻，再借机偷她两个香吻，却猛然发觉有些不对。
一辆山地越野自行车从他们身后疾驰而下，山路并不狭窄，自行车却直挺挺朝着走在路中央的蔻蔻袭来。
第一七七章 不和垃圾人较劲
在蔻蔻的惊呼声中，卓杨猛拽一把将她拉往了路边，自行车来不及打方向和减速，蹭着卓杨的胳膊而过。待到越过了他俩，自行车才有所匆促减速，但也并没有停下来。
“嘿，兄弟，你撞到人了。”卓杨有些不满。
自行车停了，骑手单脚撑地扭过头来看着他俩。这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络腮胡子男人，头上裹着头巾脑门顶上架着大墨镜，自行车后轮两侧驮着户外行囊。
男人撇着嘴一脸煞气：“撞死你了吗？”
卓杨笑了，扬了扬手：“不好意思，打扰了，继续吧。”做出‘请’的手势让他赶自己的路。
骑手鼻子哼了一声，恶狠狠瞪了卓杨一眼，又朝着地上啐了一口，这才大摇大摆继续往山下骑去。卓杨没跟他计较，从这哥们儿的装束能看出他也是‘朝圣者’，而且还是个冒失鬼加路怒症。
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因为共同的爱好从天南地北云集在一起，基本上彼此都非常友善，而且愿意互相帮助。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自然也少不了有个别垃圾人。
这样的事情如果放在八年甚至两年前，差点撞到蔻蔻还这么嚣张，卓杨会揍得让他亲妈也认不出他，但现在他已经不屑于和垃圾人较劲了。这并非软弱，也不是年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人走什么路，什么驴推什么磨，非得不依不饶和垃圾人较劲，自己也就变成了那个层次。
揍他一顿又能如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卓杨的好朋友、法国人马修弗拉米尼曾给他讲过一件自己的事情，那还是他在最中二的少年时期发生的一件小事。
十六岁的弗拉米尼跟随马赛青年队去巴约踢青年锦标赛，某日球队放了一天假。老弗拉米尼当时正好在临近的卡昂出差，也恰好办完了事情，父子俩便电话约好在巴约火车站碰头。
弗拉米尼在赶往火车站的途中，同样遭遇了一个垃圾人，不过就是撞了下肩膀而已，但垃圾人口出不逊很是让人恼怒。弗拉米尼也是个要强的少年，争执中两人便打了起来。于是，鼻也青了脸也肿了，虽然对方挨得更惨，可等到黄昏好不容易从警察局出来急匆匆赶往火车站，父亲在这里已经等了一天。
气愤难平的弗拉米尼激昂慷慨给老爸讲述着事情经过，语气中仍然难掩愤怒。老爸安静地听完了他的怒火，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你今天出门是为了做什么？什么事情对于你今天才是最重要的？
老爸转身坐火车走了，弗拉米尼在原地沉思了三个小时。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和别人打过架，球场上的冲突经常会发生，但生活中无谓的争执弗拉米尼再也不会去计较。
也许是看到卓杨总是说打就打，弗拉米尼便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了他听。他是个睿智的人，因为卓杨听进去了。
今天最重要的是和蔻蔻甜甜蜜蜜走到海湾小城蓬特韦德拉，其他事情都无关紧要。卓杨坦然放过了垃圾人对自己的冒犯，他已经不会让这样的人和事对自己的心情产生任何影响。而从蔻蔻那里来说，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此，别把精力和烦恼消耗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她对卓杨的应对很满意，也感觉十分正常。
实际上，卓杨在这些方面的升华，弗拉米尼的提醒只占很少一部分，蔻蔻在身边的潜移默化才是卓杨心态平和宁静的关键。和这样一个绝伦的女孩子在一起，总是会让卓杨的心里填满鲜花。
黄昏时分，卓杨和蔻蔻顺利抵达了蓬特韦德拉，第七天的旅程便结束了。吃完一顿海鲜披萨后，二人便住进了小城里唯一的三星级酒店夏莱雅思（hotelriasbajas）。
虽然卓杨和蔻蔻的体能体力都相当不错，比起普通男女好很多，但连续七天走下来也的确很疲劳。用双脚丈量出一百多公里，没有点毅力的坚持，仅靠热情和浪漫是不可能的，一时的心血来潮更加不可能。
在踏上朝圣之路之前，卓杨力邀也提前出局的刀疤和蒙二带着妞一起过来，结果隔着电话都能看见那两个骚货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好不容易盼到假期，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躺着喝啤酒多舒服呀。任卓杨口吐莲花许诺一大堆有的没的，刀疤和蒙二也坚决不上这个当，丝毫不犯糊涂。
刀疤说：你还是足球没踢够，你还是年轻，你还是爱赶时髦。
蒙二说：你跟着蔻蔻学坏了。
其实职业运动员业余时间很少有参加大体力活动来度假的，平时都够累得了，假期犯什么彪？喜欢徒步的人大多是平日里坐办公室的白领，或者缺乏其他锻炼机会的人群。如果卓杨还是一个人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发这个神经病。
但跟着蔻蔻，就连犯神经病也会美如画。和蔻蔻在一起，卓杨无论去哪里都会感觉快乐似神仙，还有比当神仙更好的度假吗？
晚上照例给克瑞斯汀公主殿下当了一回小卓子，泡脚按摩推拿献媚占便宜无微不至。一切都忙完之后，卓杨没有像前几天一样早早和蔻蔻相拥入眠给明天的旅途养精蓄锐，而是打开了电视。
世界杯的决赛开始了，卓杨再怎么不关心，决赛还是要看一看的。
没能如他所愿，西班牙凭借加时赛第116分钟伊涅斯塔的准绝杀1:0战胜了荷兰，历史上第一次获得世界杯冠军，终于将‘预选赛之王’的铁帽子甩进了印度洋。比赛结束的时候，蓬特韦德拉小城八万市民欢呼雀跃，吵得人连觉都睡不成。
荷兰三次打进世界杯决赛三次获得亚军，千年老二的悲伤。德屠仍然把荷兰中场镇守得天衣无缝，上半时还给了他皇马队友阿隆索一记催心脚，没收住腿而已，却差点把阿隆索命要了。
如果荷兰人打算像英格兰人学习，也许可以把罗本拉出来背锅。老汉在90分钟快结束时，把一个手拿把攥的单刀球直接带进了卡西利亚斯怀里，简直就是卖国行为。
好了，世界杯总算消停了。各路诸侯重新排好了座次，卓杨也以8球拿下最佳射手，蒙二6球排名第二，接下来比利亚、斯内德、穆二娃、弗兰，四个人同进5球并列第三。
世界杯最佳球员是迭戈弗兰，最佳新秀托马斯穆勒。最佳射手卓杨在夏莱雅思酒店关掉电视，搂着心爱的蔻蔻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一七八章 黑键练习曲和驴
朝圣之路相比起普通徒步旅游线路，没有那么多需要打卡的网红景点，也不用被不准确的gps哄得团团转，一路只要跟随着路标箭头所指的方向不停前进就好。
每天晨曦初露，朝圣者们就从酒店、庇护所和宿营地走出来，彼此微笑着相互点点头，便又继续出发了。他们安静而又有序地离开城镇居民区后，有些人会唱起歌谣，有的人埋着头拼命赶路，也有的人会来到原野森林的平坦空地，支起便携的小餐桌，一家人很温馨地做点早餐喝喝咖啡，直到先走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们才会慢条斯理收拾好东西，有说有笑往前走去。
卓杨和蔻蔻每天都会在酒店里吃完早餐，等到大多数人都已经出发很远了，才会开始新一天的远足。上午的时候，他俩总是走得很慢，在山路、斜径、密林、草地、荒原处流连忘返，不断摆出姿势给相机里留下存念。到了中午吃过携带的路餐，再稍事歇息之后，便会适当加快步伐，完成当天计划好的里程。
一对儿幸福的恋人在这十几天的徒步中，已经非常适应远足了，能更加合理地调配体力，也会把计划做得更适合。离开小城蓬特韦德拉后，卓杨和蔻蔻又用四天时间完成了到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的60公里，几乎是所有徒步者中最慢的人。
朝圣的终点在圣地亚哥，却不在圣地亚哥的市区，而是距离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90公里的菲尼斯特雷角（cabofinisterre）。那里濒临大西洋，是西班牙除去海岛之外本土的最西端，是徒步意义上的真正终点。
但到了今天，如果卓杨和蔻蔻想偷懒的话，其实已经可以回家了，他们的朝圣之旅历经十一天走完了215公里，于昨天抵达了官方认证的终点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大教堂，并在那里参加了主事者为每天抵达的朝圣者举办的圣者弥撒。
主事者根据通行证上的国籍、和每位朝圣者的起点，会一一宣布，并为每个人祈福。到达圣城之后，如果你的‘朝圣通行证’上显示沿着圣地亚哥朝圣之路徒步至少100公里或骑车200公里，就可以在朝圣者接待处申请获得‘孔波斯特拉’(postela)证书，并在这里进行公证。
从宗教意义上朝圣之旅虽然已经完成，但卓杨和蔻蔻却意犹未尽，两个人昨天在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滞留一天后，便和多数人一样，决定继续朝着菲尼斯特雷角出发。他们原本开始之前也没打算只走到圣城为止。
从圣城到菲尼斯特雷角的90公里，就没有了固定线路，而且往西的路都很偏僻，要在几座海拔400米左右的小山中穿行。当然，也有三条西班牙国道和省道连接期间，大多数徒步者会沿着公路走完最后的旅程。
卓杨和蔻蔻不打算走公路，昨天在大教堂参加弥撒时摘下裹脸头巾，又出示通行证，两人只能公开了身份，直接在耶稣基督面前造成了围观。之前在波尔图出发时就暴露了行踪，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俩在这条路上，只不过隐匿得当没有被发现而已。
所有八条朝圣线路上的人都汇聚在了最后的旅程上，为了不在最后90公里造成困扰，也为了看到更好的风景，卓杨和蔻蔻便决定沿着人烟稀少的山间小径前往菲尼斯特雷角。这一路，不会再有城市，中途只有三两座孤零零的小村落可以得到补给和休息。他们带足了行军干粮和水，打算用四天时间走完这段路，这也和最初的计划相符合，四天里二人将露宿野外。
从圣城出来经过一上午10公里的跋涉，走过了小村镇卡瓦略后，卓杨和蔻蔻就进入了基本上没有人烟的山区密林路段。西班牙不像中国那样手机信号几无死角，这里出了城市手机就是电子表，二人就如同与世隔绝了一般。
尽管选择了偏僻的路径，但也并非没有其他人，卓杨甚至在这条路上碰见了熟人。早上他俩走得慢，远远听见身后有铃铛声，二人很好奇地等了等，不一会儿便从身后追上来一人一驴。
看到毛驴，卓杨十分惊奇，但看到来人，卓杨开心地笑了。巴塞罗那高等音乐学院高材生茱迪亚乌拉吉像一朵盛开的红杜鹃，在晨光中向二人走来。
茱迪亚乌拉吉和卓杨同岁，她出生在西班牙临近法国的圣塞巴斯蒂安，3岁学琴，11岁时就在家乡举办过自己的演奏会，是一位天才钢琴手。茱迪亚乌拉吉最崇拜的人是阿利西娅德拉罗查，所以便在三年前的选择中前往了巴音院进行深造，成为了拉罗查奶奶的学生，被誉为‘拉罗查的关门弟子’。
茱迪亚乌拉吉在巴音院里的地位，就如同卓杨在汉音大，都是学生当中首屈一指的佼佼者。
“呀！卓老师，公主殿下，真是你们呀！”茱迪是个很欢快的女孩子，看到二人便连蹦带跳跑上来请安。
茱迪利用假期也开启了仰慕已久的朝圣之旅，她比较方便，直接从家里出发就行了，因为圣塞巴斯蒂安就在热门线路‘北方之路’的路途当中。北方之路起点为法国边境城市昂代（hendaye），途径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毕尔巴鄂、希洪，最终抵达圣城圣地亚哥，全程近900公里。
茱迪虽然走得不是全程，但从家里出发至今也行走了近乎700公里，路上一个月的时间了。而卓杨和蔻蔻从波尔图出发满打满算也就300公里，小妮子不但钢琴弹得好，身体素质也是很强悍的。
“茱迪，你的同伴很特别呀！”卓杨对这头纯黑小毛驴十分感兴趣，它和一身火红的茱迪搭配起来看着是那么喜庆。“它叫什么名字？”
“no.5!”茱迪更欢乐了：“肖邦第五练习曲。”
“哈哈哈……”卓杨闻听乐不可支。肖邦第五练习曲（练习曲op.10no.5），也称‘黑键练习曲’，演奏时几乎全部由黑键完成，是古典乐坛最著名的黑键练习曲。这首曲子曾出现在周杰伦主演的电影《不能说的秘密》里和同学斗琴的第一段，后两段是《肖邦升c小调圆舞曲》和俄罗斯作曲家尼古拉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野蜂飞舞》。
卓杨在大约两年前也曾创作了一首‘黑键练习’，在他那个八首练习曲合集里。原本卓杨的‘黑键练习’是其中第五首成曲，但就是为了避嫌肖邦练习曲op.10.no.5，在诺曼教授的建议下，卓杨将它和‘a大调.踢球的少年’做了顺序颠倒，编号为op.7no.4。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难比大师，却也相当不俗。
no.5任劳任怨，背上驮满了茱迪的行李，看样子像是在搬家。如此茱迪便乐得一身轻松，除了行路手杖她什么也不用拿。
“老五兄，见到你很高兴。”卓杨和蔻蔻兴致勃勃地同小黑驴打着招呼。
第一七九章 最后一天的路程
清晨离开山间小镇敦布里亚，卓杨和蔻蔻踏上了朝圣之路最后20公里路程。他和她在这条路上已经走了整整两个星期，今天将是第15天，也是最后一天。
三天前邂逅茱迪亚乌拉吉和她的小黑驴no.5，三个人一畜生结伴走了两天。昨天茱迪独自去了山间的费尔文萨湖（encorofervenza），与二人分道扬镳了。也许是她真得想去，也许是茱迪不想再打扰卓杨和蔻蔻来之不易的二人世界。
茱迪虽然口称‘卓老师’，但她其实和卓杨同岁，而且俩人算起来都是拉罗查奶奶在业界的晚辈，细算起来应该是同一个辈份。在巴音院里，茱迪和卓杨的关系很好，卓杨虽然因为只是讲师，没有单独带学生的资格，但实际上她是卓杨在巴音院里关系最紧密的三个学生之一。
另外两个，一位是汉诺威音乐大学古典钢琴系在巴音院的硕士借读生安吉莉卡贾尼尼，就是朱塞佩法瓦利的那个大侄女，卓杨的亲师妹。38岁的法老在这个夏天退役了，他将进入新赛季ac米兰的教练组开始新的工作。
还有一位，是来自米兰音乐学院的交换生安德里亚莫尔特尼，他是一位长着棕色小卷毛的帅哥，卓杨总觉得他脑袋上卧老着一只泰迪。
安吉莉卡和莫尔特尼都是在卓杨的建议和运作下，于去年才来到巴音院的，两人会在巴音院学习深造两年。他们俩和茱迪亚乌拉吉一起，将配合卓杨的那个特殊教学计划，也是卓杨宏伟的创作计划。
旅途即将完成，南非世界杯也落下了最后一丝余晖。就在昨天，国际足联和第19届世界杯组委会公布了所有数据和奖项。
最佳阵容里，卓杨和弗兰领衔前锋。卓杨虽然报名是中场，但作为最佳射手不算前锋有些说不过去，何况中场竞争更加激烈，干脆就别让他再去搅浑水了。弗兰作为世界杯金球奖得主，自然也是有资格的。
争议在于打进5球的比利亚，他的进球虽然比卓杨少，但5个却都是决胜球，尤其两个1:0战胜葡萄牙和巴拉圭，比利亚的这两个进球腰杆很硬。只不过，国际足联最终还是选择了卓杨。
最佳阵容中场由施小猪、蒙二哥、哈维、斯内德构成，争议则在伊涅小白和屠夫德容以及蒙托利沃。蒙二哥虽然表现绚烂，包揽了意大利的全部进球而且名列射手榜次席，成为今年个人表现最亮眼的球员，但球队成绩实在太寒碜。
德屠是被他的防守属性和内敛性格连累，否则从中场攻守平衡上看，必须有他一席之地。小白的确冤得慌，他的绝杀让西班牙在今后四年里封了王，但只凭此把那四个人谁拉下马似乎也不太合适。
后卫线争议不大，默姥爷、普约尔、拉莫斯、麦孔，在各自位置上的确当之无愧。门将卡西利亚斯也名至实归，西班牙全程只丢了两个球。
最佳教练理所当然是老帅博斯克，西班牙一路走来，尤其在进入淘汰赛后，四场四个1:0拿下大力神杯，可谓史上‘最经济适用冠军’。老帅成功演绎了华丽控球外衣下深藏的一颗防反之心，和亚军荷兰异曲同工。
西班牙人大为不满：最佳阵容怎么才四个？我们是冠军呐！
荷兰更不满：我们才一个……
在评选最佳入球时国际足联差点闹出大尴尬，他们一开始把除去点球之外的145个进球全部放在官网上，准备按照全世界球迷的投票来决定结果。但可想而知，有了中国球迷的参与会成为什么样子。
前七名为卓杨的七个进球，第八到第十是李金鱼。前十名把后边甩得连屁灰都吃不上，nba全明星周末偷着笑：知道中国人的猖獗了吧？姚明我们就不说了，易建联吓了大家一身冷汗知道吧！
国际足联最终选定：最佳进球为卓杨在同荷兰1/8比赛第90分钟打进的那个死亡突骑。第二是弗兰在同德国三四名争夺中的禁区线凌空扫射反弹破门，第三则为李金鱼打进的中国队世界杯首球，同巴拉圭比赛的侧身凌空飞射，这个38秒也是本届最快入球。
官网十佳入球当中，卓杨占了三个，德屠绝杀中国的那一球也在。
李金鱼凭借此次世界杯的表现也算在世界足坛留下了些许名号，只可惜这是他的夕阳红。同样在昨天，李金鱼和李宣布退役。
大鱼是个性情中人，新闻发布会上，他的眼泪根本收不住。大鱼和子说：“我们退役了，但如果国家队有需要，即便是去摆锥桶、洗衣服，我们也义不容辞。”
“希望每一位中国足球人都珍惜现在的时光，因为我们有一位最好的队长，和最好的教练。这是中国足球历史上最美好的日子，希望年轻球员们珍惜，和咱们的队长一起，继续前进。”
大鱼和子退役后不会躺在功劳簿上混吃等死，他们已经决定要成为教练，而且是从青少年足球开始。
再有几公里，就将走出山林。下午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树叶掉落进来，洒在路上和身上，星星点点，像无数遗落的钻石。
刚才卓杨和蔻蔻路过了这条路上最后一个山间居民点洛韦洛斯（lobelos），lobelos在西班牙语中是‘恶狼’的意思。再往前行，他们就将进入海边低地，城镇和人烟便也就会稠密起来。此时，他们距离终点菲尼斯特雷角只剩下10公里。
林间的道路虽然十分坎坷，但也还算宽敞，一辆性能凑合的四驱越野完全能疾驰而过。卓杨和蔻蔻享受着最后的徒步旅程，阳光不断从树叶缝隙中跌落下来炫迷着他们的眼，耳朵里是四周不知名的小鸟害羞的歌声。
突然，前方与道路斜向交汇的密林小径里窜出三个男人，高矮不同但都很强壮。三个人出来后不紧不慢走在卓杨与蔻蔻身前五六米的地方。
卓杨登时警觉，不由自主拉着蔻蔻放慢了脚步，要和他们拉开点距离。这是地图上目前唯一的路，只能先跟着他们往前走。
三个男人都没有背负徒步者最标志性的装备背囊。
第一八〇章 密林里凶险恶斗
卓杨对前面三个来意不明的男人充满了警惕，因为他们不是徒步者，没有背囊、徒步鞋这样的装备，也没有速干衣和远足裤。三个人只是穿着很寻常的衣服，黑t恤、格子夹克和黄西装，都穿着牛仔裤，有两人甚至还穿着皮鞋。
徒步远足的人绝对不会穿牛仔裤，不但不透气还会把裆磨得生疼。三个人出现在城市里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但在这偏僻的密林中，就给人感觉十分突兀。
卓杨和蔻蔻放慢了脚步，前面的人却也跟着慢了下来。见此情景，卓杨索性停下步伐，和蔻蔻驻足观望。三个人果然也停了下来，相互间嘀咕了几声后，又回头望了望，便悚然转身，一起朝着卓杨这里逼来。
卓杨的左手搭上了小腹，右手伸向背囊的侧兜。
三个人呈‘品’字型逼将，而且从后腰处摸出了匕首。匕首的样式虽然短小普通，但质地显然都是上等货，十分锋利，刀身反射着密林散阳。
当中一人口中唱喏：“打劫……”
话音未落，卓杨左手解开背囊搭扣，双肩紧缩背囊便‘嗵’一声轰然从身后落了地，同时右手中出现了一支钢制三截伸缩asp警用战术棍。蹬地前窜口中怒喝一声：“蔻蔻退后！”甩棍出棍同时发出。危急时刻，卓杨果断先发制人。
来匪显然未料到卓杨会先动手，黄西装躲避不及正被卓杨的甩棍砸在脖肩结合的地方，登时便翻身栽倒。出招便建功，但卓杨心头却反而一沉。
他瞄准的是黄西装的脖子大动脉，凭借自己出棍的迅疾，对方应该不可能躲开，这一下击中能让他不死也丢掉半条命。身后就是蔻蔻，为了她的安全，卓杨绝不会手下留情。
但是，就在如此瞬息的工夫，对方却做出了缩脖耸肩的紧急防御动作，将无法避免的致命一击带来的伤害尽可能减到最低。寻常人不可能做出如此专业精细的动作，普通人连呲牙闭眼都来不及。
这是一个练家子！
格子夹克和黑t恤见到同伴受伤，却根本没有一丁点迟疑，丝毫没怠慢便一左一右朝着卓杨扑来。如此反应，也足以说明他们训练有素。
卓杨挥棍格开黑t恤刺来的匕首，顺势袭向格子夹克的右臂，却被他闪身躲开了。卓杨原地转身，借助惯性和腰腹合力如泰山压顶般击向黑t恤的头部，黑t恤躲闪不及，仓促躲避之下被卓杨砸在小臂上。耳听闻‘咔嚓’一声，左胳膊断了。
正待要乘胜追击先彻底解决一个，格子夹克从右侧袭了上来，卓杨回身奋力格开他的匕首后，虎口被震得生疼。
凭借先手先后废掉两个，卓杨心头一松，专心致志和眼前的格子夹克过起了招。卓杨是识货的人，对手无论步伐、速度、力道和准确性，闪转腾挪都极其讲究，显然是个硬茬。
空手谁赢谁不好说，但卓杨在武器上占了大便宜，他的asp警用战术棍伸展开后有78.74公分长，合31英寸，而对手三人手中匕首的刀身顶多15厘米，超不过6英寸。一寸长一寸强，这在对战中绝对不是虚的，是真理。
只要不让对手近身，卓杨准赢。保持着咄咄逼人的进攻姿态，两招过后，卓杨瞅准机会趁着格子夹克矮身躲棍的空子，闪电出脚踢飞了他的匕首，随即后转身侧踹将他蹬飞了出去。
才待要跟上去结果了他，一柄匕首从右侧破空划来，卓杨连忙铁板桥让过，同时钢棍横扫来敌膝关节。敌人很强悍，提膝抬腿用外侧肌肉硬抗了这一棍，回手又是一刀刺向卓杨持棍的右手。
提棍格开，卓杨已经坐在了地上，左手扬起一把地上的碎石尘土阻止了对手，黑t恤闪躲中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黑t恤是个狠人，他将自己已经被打断的左手别在了牛仔裤的裤腰里，虽然影响到身体的平衡，但却显得更加凶残，右手出刀在速度上也完全没有减弱。
此时格子夹克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捡起了匕首。两个人从最开始的虎口握刀变成了反手持刀，这是用匕首的行家才有的动作，卓杨得加倍小心了。
一招左右逢源再次逼退了对手的靠近，卓杨却看见最开始被打倒下的黄西装也揉着脖子站了起来，龇牙咧嘴掩盖不住他的恼怒和杀意。
此时不敢有任何犹豫，让敌人形成合击之势自己万难抵挡。卓杨冲上去横在道路的中央，一番霹雳雷霆般的进攻飞沙走石。身后就是蔻蔻，绝不能让他们迂回过去。
几招过后，卓杨已经完全能肯定，若是大家都赤手空拳放对，对方三人哪一个也不在自己之下，此时能堪堪抵挡在于对手有两人负了伤，而且自己的武器占了大便宜。
三柄匕首当前，卓杨很后悔自己没有准备上两根战术棍。匕首虽短，但让自己擅长的擒拿摔法和腿法都无用武之地，手脚递出去挨上一下非断即残。如果有两支棍子，风轮般舞动起来情况势必会好很多。
说来话长，其实从三个人转身卓杨率先动手到现在也还不到半分钟。以一敌三，又不能让开道路闪转腾挪，卓杨迅速落了下风，刀光紧逼险象环生。
短短三十秒过去，卓杨就已经见了汗，这是他生平最凶险的一次搏命相斗。但他不敢逃也不能逃，不敢躲也不能躲。为了蔻蔻，卓杨可以去死，但在死之前，他也要先干掉眼前的三个敌人。
格子夹克挽出刀花，矮身朝着卓杨大腿刺来，被他后撤一步走了空。还来不及将格子夹克打翻在地，两支匕首又一左一右分上下转瞬即到。侧身让过黄西装的刀，立棍格挡黑t恤的匕首。
刀棍相击，互相交叉纠缠在一起，黑t恤趁机用胳膊别住卓杨持棍的手将他锁住。格子夹克趁势由下往上撩起一刀，目标直袭卓杨的大腿根部。
情急之下，卓杨夹住黑t恤硬行腾身躬腰，格子夹克的匕首险险划过宽松的旅行工装裤，登时便豁开了裤管。危急万分卓杨抬腿踢在姿势用老的黑t恤脸上，将他奔了出去。
然而，黄西装已经再次纵身而上，他的刀尖狠狠割向卓杨肩头。卓杨的招式此时也已用老，做不出闪躲反击的动作，如果不想胳膊被切下来，唯一的办法是舍去左手，用它握住匕首，也许还能延缓片刻，但能弹钢琴的手铁定废了。
钢琴之路危在旦夕！生命危在旦夕！
突然间，耳闻细小的弓弦声响过，一支雕翎羽箭瞬间破空飞来钉在黄西装持刀的手臂上，巨大惯性将他的胳膊向后高高扬起，险些把黄西装整个人掀翻在地。
卓杨身后十五米处，蔻蔻已经扔下了空空如也的体育背包，她的腰间斜挎着箭囊，侧身张弓搭箭，圣女英姿飒爽。
公主殿下怒目圆睁，口中娇喝一声：“退下！”
第一八一章 无敌的圣女神弓
现代复合弓欧洲女子五十米速射冠军克瑞斯汀约瑟芬哈布斯堡-洛林总共有七张弓，规格不同材料也略有差异，但每一张都使用得极其娴熟，每一张都有名字。
七张中有两张是男朋友卓杨送给她的，包括这次徒步旅行随身携带的‘肖恩韦伦’，schnewellen，德语的意思是‘美丽的涟漪’。
淡粉色的‘肖恩韦伦’是蔻蔻七张弓当中，除去10岁那年开蒙时的那张轴距15英寸的‘喇叭花’之外最袖珍的一部，‘肖恩韦伦’轴距只有22英寸，合55.88厘米。而她最大的那一张‘斯特门奇’（sternenlicht星光）的轴距则足有46英寸，整弓全长超过了一米二。
‘肖恩韦伦’是卓杨去年在米兰买下来送给蔻蔻的，来自美国的‘triax三角洲’，只弓架就花了三万多欧，整套部件配齐，五万***价。
‘肖恩韦伦’虽然相对袖珍，但因为弦距短威力却一点都不小，张弓需要50磅的力量，满弓时因为80%的省力比，只需要10磅便可蓄势待发，10磅约合9市斤，这对于蔻蔻来说完全不在话下，她的‘斯特门奇’张弓70磅照样哗啦啦扯开。当然，也有拉力300磅的硬弓，能用这个的人在男人里都算是牲口，比如卓杨的发小九山，他使用的特种兵专用弩就是300磅。
有了弓自然还需要箭，卓杨给蔻蔻配的都是最昂贵也最好的碳铝箭，一打12枝箭杆的价格在300欧元左右，再算上10只装钨钢箭簇200欧，和140欧一打的箭羽，单支箭差不多500块人民币。这次出来蔻蔻带了整整60支，再加上3斤多一点重的弓，总共才10斤出头，这就是她徒步时的全部负重。
现代复合弓在全世界都是合法的，私人可以拥有和随身携带，当然，上飞机不行，得办理托运。蔻蔻这次带出来其实不是为了防身，现代复合弓是她最擅长的体育项目，勤练习是必要的，还可以顺便打打猎。
半个月一路走来，兴趣来了就抄起来射几箭，山高路远总有一些箭矢飞去无影踪，到了今天箭囊里就剩下30来支了，把蔻蔻心疼得不得了。这也能看出有了钱便会考虑不周，价格昂贵的碳铝箭别人都是用在室内训练和比赛的，走去野外舍得用两欧元一打的玻钢箭就绝对算是富贵人家。
但30支箭对付三个歹徒，今天足够了，足够蔻蔻把他们射成三朵刺猬。
蔻蔻家祖上虽然男性普遍尚武，但并没有出过射箭高手，女性更是只以美貌著称，蔻蔻的射箭天赋来得匪夷所思。不过这个东西也不好说，老卓家祖上也并没有踢足球的。
猛然路遇贼人，卓杨一声‘蔻蔻退后’，她便很听话地往后跑去，但肯定不是惊慌逃跑。跑出15米距离后，蔻蔻强忍着紧张和害怕，迅速把弓和箭囊从背包里取了出来。
50磅拉力的现代复合弓抛射射程可达到惊人的350米，但有效射程就要看射手的准头了。只要瞄得准，100米距离内射死人没有一点问题，50米能射死牛。对于蔻蔻这样的冠军射手来说，15米端是指哪射哪，瞄着鼻子射中嘴就算丢人现眼。
在卓杨命悬一线的关头，蔻蔻完成张弓引箭，随即凭借本能便破空而出，75厘米的飞羽准确命中黄西装握刀的小臂。
“退下！”蔻蔻怒喝一声。
突如其来的箭矢把敌人全惊住了，黄西装惨叫着握住手臂，75公分长的箭杆穿肉而出达40厘米，锋利的箭簇上没有一丝血迹。黄西装的刀掉在了地上，他躬下腰嘶声哀嚎着，左手抓住箭杆没入手臂之处，想把它拔出来却又不敢碰。
黑t恤和格子夹克惊恐地看着蔻蔻，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如此一个神仙般的女子出手却这等狠辣，即便已经眼见为实也还是无法相信。
为了最爱的人，天使顷刻可以化身恶魔，蔻蔻毫不犹豫。
卓杨没有呆住，他清楚自己媳妇这一把弓有多厉害，也确信她一定会出手。之前恶斗时守住道路不让歹徒迂回到身后，不是为了掩护蔻蔻逃跑，而是要保护她装配复合弓的时间和空间。拉开距离，武装起来的蔻蔻枪械之外全无敌，卓杨深知自愧不如。
卓杨没有呆住，他趁着锁住他胳膊的黑t恤惊愕的机会，猛然提膝抬腿狠狠撞击在他已经断掉别在裤腰里的手臂上。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卓杨松开战术棍反手擒拿住黑t恤握刀的手腕，左手锁喉夹颈，双脚错步换位，一记别子过肩摔将黑t恤扔了出去，摔得结结实实。
‘曾’，弓弦再次轻响，‘嗖噗！’。
格子夹克试图从背后偷袭卓杨，却刚迈出一步便引发了蔻蔻的第二支箭。蔻蔻在这一刻下手极狠，直接瞄准了格子夹克的哽嗓咽喉。
练家子的机能反应救了格子夹克一命，慌乱中他来不及躲闪，下意识侧头的同时挥出匕首试图去格挡。自然是徒劳的，这一箭射中了他的肩窝，箭簇穿体而出30公分。巨大惯性之下格子夹克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跌落回地面，砸起浮土飞扬。
蔻蔻一箭射出，右手便顺势从箭囊里摸出新的箭枝，待到格子夹克落回地面，她已经再次搭箭满弓。
卓杨回身从地上抄起战术棍，扑上去抡圆了便砸在无力反抗的格子夹克的天灵盖上，格子夹克当即无声无息歪倒在地，生死不知。黑红色的血从头发里迅速在地上弥漫开来，像一朵地狱之花。
他又朝着黄西装打去，黄西装连闪两下，但第三下终没能躲过，也同样被击中头部倒在地上，同样盛开一朵黑色的花。
只剩下刚才被过肩摔的黑t恤了，他拼命从地上挣扎起来，看到卓杨提着钢棍已经逼了过来，性命攸关之际，他顾不得断臂剧痛，侧纵两步去捡刚才掉落的匕首。他的指尖刚刚触摸到刀柄，手掌便被蔻蔻的第三支箭牢牢钉在了地上。
黑t恤绝望地看着卓杨走到他身前，高高扬起了手中的战术棍。他没有感觉到痛，只是眼前一黑便盛开了一朵花。
卓杨捡起三支匕首，将它们远远抛落进密林一侧的断涧里，回到蔻蔻跟前，扔下手里的棍子，将她紧紧搂进怀中。
第一八二章 谁才是幕后黑手
卓杨和蔻蔻坚持走完了最后一天的全程，他们走到了西班牙的最西端、位于菲尼斯特雷角上的整个朝圣之路上最后一个十字架前，也看到了伸向大西洋的那块岩石上象征徒步朝圣者的铜靴雕像。
在遭遇如此险恶之后，仍然倔强地走到终点，二人的心理素质的确足够强大。
实际上，蔻蔻被吓坏了，卓杨将她搂进怀里时，蔻蔻的全身都在发抖。她虽然是无敌的超级神射手，但此前只是朝着环靶放箭，顶多打猎过几次野兔，对着活生生的人开弓是第一次。卓杨遇上危难时，蔻蔻没有时间去顾虑，只是凭借爱的本能和常年练习的行为惯性去做了。
危险过去，敌人的惨状和横流恶臭的血是如此触目惊心，这让她如何不恐惧。
蔻蔻感到害怕，卓杨何尝不也是。这番恶斗，是他生平头一次与人性命相搏，这不是打架，是生与死的较量。他们不是搏击对手，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蔻蔻的发抖让卓杨保持了勇气，男人总是会天生散发出保护欲望。在勇气的护卫之下，卓杨恢复了理智，他果断重新背上行囊拉着蔻蔻离开了密林，朝着山外急速走去。如此险地，并不知道敌人有没有后援，也无法知道敌人还有什么武器。
一直走出去很远，山林被完全抛在了身后，前边就是人影晃动的小镇了，卓杨才换下了被匕首豁开大口子的裤子。从外面能看见裆，海风习习，他的那里很凉。
爱是人世间最大的勇气！蔻蔻不再发抖，冷静下来后二人不约而同决定把路程走完，而且还决定暂时不报警，因为以他们的身份，涉及到法律和警方最好要有律师在场。而且他俩毕竟还很年轻，没有经历过这等惊惧的事情，有些担心失措不愿马上再去面对也很正常。
二人来到最后一座十字架前，天色已近黄昏。根据传统，朝圣者会把一块在朝圣之路上带来的石头扔在十字架的基座上，石块象征着罪恶，石块越大，罪恶越大，而把石块扔在这天涯海角，也就意味着摆脱了罪恶。
卓杨和蔻蔻没有带来石块，因为他们没有罪恶。
夏季白天虽长，搭乘计程车返回到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时，天也已经全黑了。90公里的路程去时用了四天，回来却只需两个小时。卓杨和蔻蔻住进nh集团酒店的豪华客房后，也许因为终于完成旅途的松懈，更可能是因为遭遇险恶带来的精神刺激，这一晚他们很疯狂，似乎无休无止。
当终于耗尽能量相拥在一起昏昏睡去，不多时卓杨却又猛然惊醒，他发觉了事情的不对劲，白天的恶斗在脑海里重现，他一点一点回忆着细节。
三个人绝对不是拦路抢劫的歹徒！
首先三人都有很好的身手，一对一没有一个弱于自己。现代社会若是有这等身手，去干点什么不好？做什么不比当剪径抢劫的匪徒合算？
其次，以前听派出所所长卢叔叔说过，真正打劫的歹徒根本不会像电视电影里演的那样，喊一声‘打劫啦’，那样会很土鳖。他们大多数会一声不吭，上来就刀架脖子，即便说话也会直截了当，‘钱拿出来！’‘包给我！’。虽然中外劫匪在抢劫文化和习惯上可能会有差异，但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先当个理由再说。
最重要的是三个人的攻击重点！
黑暗中卓杨反复琢磨当时的细节，他发现敌人很可能一开始并没有置自己于死地的想法，他们匕首的攻击目标基本都是朝向自己的手臂和腿部，而不是胸腹咽喉这些能要命的地方。
腿是用来踢足球的，手用来弹钢琴。
三个人目的是要废了卓杨，要毁了他！
他们就是为了卓杨而来，他们认识他。
而且三个人并没有拼命向蔻蔻那里迂回，否则卓杨不一定能拦得住。他们的目标不是蔻蔻，只是卓杨。
这是一次针对卓杨、有预谋有计划的袭击。敌人通过卓杨和蔻蔻暴露在报纸上的行踪，不断进行分析判断，终于在最后一天的路途里截上了他们。袭击者是专业的，而且很可能不止三人，因为他们需要分散布网追踪和拦截。
会是什么人蓄意对付自己呢？我有什么仇人吗？猛然间，卓杨想到了一种可能哈布斯堡！曾经警告自己离开蔻蔻的哈布斯堡-洛林家族，哈布斯堡大公奥托冯代表的主系。
这样很多疑点解释起来就相对合理了，只有哈布斯堡的人才会不去伤害蔻蔻而只针对卓杨。
想到这里，卓杨看了看怀中沉睡的蔻蔻。她当然不会知情，卓杨也不想让她陷入到困扰之中。他轻轻松开她，把薄毛毯往上拉了拉，蹑手蹑脚走下了床。
走出卧室房门，卓杨穿过正厅来到小客厅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将所有线索再逐一进行弥合。十分钟之后，他按捺不住怒火，摸出手机给托马斯冯哈布斯堡-洛林拨了过去。
振铃过后。“噢，卓杨，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作为一个绅……”
“托马斯，是不是你们干的？”
“……”托马斯冯：“什么？我们干什么？”
“托马斯，敢作敢当！”卓杨语气冰冷：“今天我和克瑞斯汀在旅途中遭遇了袭击，是不是你们哈布斯堡干的？”
“什么？！”托马斯冯‘腾’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袭击？谁……蔻蔻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伤？她现在在哪里？”
“哼！托你们哈布斯堡的福，我们逢凶化吉了。托马斯，告诉我是不是你们干的？”
“卓杨，我希望你慎言。哈布斯堡家族不会做出这么不合身份的事，哈布斯堡的名誉也不允许别人随意污蔑。”
“好一个哈布斯堡，哼哼！托马斯，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件事和你们有关，否则哈布斯堡就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
“卓杨，我希望你冷静。首先哈布斯堡不会做出这么低级的举动，其次就算有什么动作，也是会由我来安排。卓杨，不是我们做的，你要相信我。你不要贸然下结论，不要……”
卓杨挂掉了电话。
第一八三章 别墅里几方汇合
卓杨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合上房门，蔻蔻也睁开了眼睛。卓杨发现了疑点，她虽然没有他那么多阅历，但却是个聪颖的女孩子，也很快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
蔻蔻对下午发生的袭击是不是偶发性、随意性的拦路抢劫产生了怀疑，进而对事件背后是否有深层次原因展开了思考。虽然不知道托马斯冯代表家主奥托冯登门警告过卓杨，但她知道家主那边对自己和卓杨一事的态度。生长在这样的大家族，蔻蔻深知这些人并不像外界渲染的那样道德，历史上用卑劣的手段来解决分歧数不胜数。
先祖母格瑞丝梅瑞狄斯夫人一家被袭杀就是例证，虽然奥托冯他们坚决不承认和斐迪南大公有关系，但他们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却一点也不稀奇。
也许摩纳哥埃尔居勒王储那一方也有嫌疑，这是卓杨还不了解的情况。蔻蔻没有告诉卓杨有关埃尔居勒的事，并非是想隐瞒什么，而是觉得没必要，不值得。埃尔居勒虽然是个搞笑的小丑，但毕竟是摩纳哥的王子储君，而摩纳哥王室和蔻蔻一家关系非同一般，她不想让卓杨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同摩纳哥王室有什么摩擦。
下午发生的这件事情很大，那三个歹徒生死不知，即便不想让爸爸妈妈担心，但蔻蔻也不能隐瞒此事，也没必要隐瞒。
卓杨在小客厅里回味着托马斯冯的话，托马斯信誓旦旦不是哈布斯堡干的，卓杨自是信不过他，但也的确没有十足把握就咬定他们。
还会有谁呢？足球领域内和自己有矛盾的人吗？自己得罪的人可是不少。但若是这些人的话，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这个本儿下得可不小。
房门轻响，穿着睡衣的蔻蔻赤脚走过来：“卓杨哥哥，你不见了我睡不着。”
卓杨将她紧紧搂进怀中，闭上眼睛把脸埋进她的秀发里。这世间，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圣地亚哥-德孔波斯特拉在晨光中醒来，圣城还要迎来送往络绎不绝的朝圣者。卓杨和蔻蔻的徒步之旅结束了，他们要从这里直接返回巴塞罗那。
吃过早饭后，看了看时间，卓杨和蔻蔻分别打电话把昨天发生的事向姐姐、拉胖子以及蔻爸弗兰克大公做了详细描述，事情将由他们展开调查和善后。
几方无疑都对此高度重视，大姐头和胖子与卓杨约好在巴塞罗那家中汇合。蔻爸担心独生女儿的安全，要派人去接蔻蔻返回瓦杜兹，蔻蔻说：“父亲，请原谅我。我不能回去，我要去巴塞罗那，我要保护卓杨。”声音虽然些微颤抖，却坚定无比。
中午乘坐航班返回巴塞罗那后，姐姐卓秋天、弘毅哥、胖子拉伊奥拉，以及他们带着的人，已经先行抵达。回到舒适的海滨别墅，不多时，蔻爸亲自大驾光临，也带着自己的人。
这是卓秋天第一次和蔻爸见面，原本一直想去拜访，却没有什么好机会和好借口。卓秋天执晚辈之礼问候了蔻爸，弗兰克叔叔则同样对卓秋天的干练和聪颖暗自称奇。至于拉伊奥拉，此刻胖子就是个小碎催。
两边人马还没来得及一起合计，托马斯冯也匆匆赶到，他不能坐视这件事朝着不利于哈布斯堡的方向发酵。他的到来，却直接成为了另外两方共同的矛头指向。
托马斯来了，哈布斯堡主系曾私下里警告卓杨的事就无法再行遮掩，奥地利大公弗兰克约瑟夫当场勃然大怒。有什么意见可以表达，可以提出反对，但事关约瑟夫一脉却绕开奥地利大公自作主张，这无疑是极其无礼的冒犯行为，也非常不合家族规矩。
平日里彬彬有礼的蔻爸暴脾气上来后，把托马斯骂得狗血喷头。托马斯再怎么想不亢不卑，他也是晚辈，整个家族都知道弗兰克约瑟夫的硬骨头，他只能乖乖地让唾沫星子在脸上逆流成河。
卓杨看着未来岳父一反往日斯文模样在这里威加四海，心说：啧啧，丈人爹原来是个烈火性子，以后可得小心伺候。
托马斯冯再次重申了昨天的事件和他们无关，但嘴是两张皮，就目前来看，仍然是哈布斯堡主系那边嫌疑最大。就这屋子里的局势看来，他得抓紧时间自证清白，但这何其困难。
事关弟弟的安危，大姐头没有太顾及蔻爸的身份，她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托马斯冯哈布斯堡-洛林先生，我希望这件事和哈布斯堡大公没有关系，也和你没有关系。也最好和你们没有关系，否则你们要做好准备承受我们的怒火。”
托马斯心说：还真是亲姐弟俩，连说话的口吻都一模一样。
正说话间，胖子的电话响起，他派去的人在昨天事发地点向他汇报：已经找见事发现场，但没发现人，地上有打斗痕迹，有血迹，也就仅此而已，连有可能被遗弃的断箭也没有。十几个人扩大了搜索范围，也还是一无所获。
结合所有信息，几方人马经过合计后做了分工。卓秋天和拉伊奥拉今后将负责卓杨与蔻蔻的安保工作，要做到万无一失。姐姐给蔻爸郑重作了承诺，一定确保蔻蔻的安全。
蔻爸则从官面上进行跟进，查清楚事件背后真相，找出暗中的黑手。而对于托马斯冯，首要就是自查，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就找出是谁干的，所以，他暂时会和蔻爸兵合一处。
此事件的调查将尽可能秘密进行，否则会在外界引起轩然大波，而且不仅仅局限于足球界。对媒体自然是要保密，对巴萨俱乐部也不会通知。和他们没有关系，让俱乐部搅合进来徒增烦恼而已。
与会各方最后严厉批评了卓杨和蔻蔻不顾个人安危的轻佻旅行行为，大路不走专捡险恶之地，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家人不负责任。两个原本应该被安抚呵护的担惊受怕的受害者，此时被至亲之人训得脑袋勾到肚脐上屁也不敢放一个。
卓杨和蔻蔻知道，今后像这样悠然惬意的二人野外世界再也不会有了，提都不能再提。相约的八条朝圣徒步线路，其余七条以后也不是不能再去走，但身后必须得跟上浩浩荡荡一队保镖。
这么一来，还有意思吗？想亲个嘴都没办法避开人。
第一八四章 警卫保镖登了门
西班牙警方经过一个星期的侦查，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头绪，三个歹徒如同从空气里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
奥地利大公弗兰克约瑟夫将事件通告给了和家族关系密切的列支敦和摩纳哥两家王室，也因为闺女是他们两家的女伯爵，应该让知情，也照会了西班牙王室。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对此事非常重视，他责成西班牙警方尽快破案，并派出特使、王室内卫大臣胡安巴布罗伯爵全程介入此事。
在奥地利大公的要求之下，西班牙警方秘密展开了调查，他们也不想让媒体知道，否则那些狗仔们根本不管你破不破得了案，他们只在乎热闹。到时候口水满天飞，于案情无益还徒增舆论压力。
在家族律师的陪同下，卓杨和蔻蔻在巴塞罗那家中接待了前来询问案情的西班牙国家警察总局行动分局副局长米盖尔冈萨雷斯和国王特使巴布罗伯爵一行，将事发经过事无巨细给他们描述了一遍，在高清晰小比例尺地图上指出了地点，也在专家的提醒和指引下用语言描绘了三个歹徒的长相。
西班牙警方根据卓杨提供的线索随即展开了全面调查，拉伊奥拉的人在事发二十四小时后什么也没发现，警方则有了一点收获。他们在卓杨说的密林谷涧里找见了三支行凶的匕首，那是市场上常见的瑞士货，从货源上很难追查到人，倒是成功提取了指纹。
警方还找到了五个结伴而行的朝圣者，卓杨和蔻蔻于下午14:40分遇险，这五个男女16:50分路过了同一路段。据他们讲述，他们到那里时，被现场遗留的大量血迹吓坏了，但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更没有尸体。
在卓杨之后这五个人之前，警方没有调查到有其他人经过那里。只有两个小时，甚至更短，歹徒就不见了，卓杨估计他们也死不了，因为自己没有杀过人，而杀人是一项技术活，有时候真挺难的。即便三个人没有死，但在两个小时内凭他们自身苏醒过来后再蒸发一般消失，似乎也不太可能。
他们必定还有同伴！这说明了两点：其一，卓杨当时迅速脱离现场十分明智；其二，敌人非常专业，从行凶到救援撤离都很专业。
所有疑点都表明这绝非是偶发性的刑事抢劫案件，但所有一切推断都需要找到行凶者才行。除了卓杨描述的长相穿着身材，仅有的线索就是三个人很能打，专业级的能打，以及黄西装用英语说了声‘打劫’，又因为短促却并不能分辨是否带有口音。
茫茫人海里大海捞针，警方只能慢慢捞着。实际上他们很清楚，这种案子若是想破，专业工作只占很少一部分，关键是要看人品和运气，运气好了说不定哪天从其他不相关案子上无意间便有了突破。
尽人事，安天命。这期间，有人逍遥法外，有人蒙受不白之冤，有人因为此反目成仇，还差点让永恒的爱情产生了危机。
经此一险，卓杨的安保工作迫在眉睫，不能再由着他性子胡来了。
实际上在几年前米兰的时候，大姐头就要给弟弟安排保镖，但被卓杨任性地拒绝了。我自己就很能打，而且又几乎没有落单的时候，要么球队里要么大学里，花那个冤枉钱干嘛！卓杨主要还是嫌麻烦，整天屁股后面吊个跟屁虫一点都不好玩。
现在不是好玩不好玩的问题了，这回歹徒被蔻蔻的神弓挫败，但若是人家持枪呢？后果将不堪设想。哪怕再怎么不在乎自己，蔻蔻的安危却由不得一丝懈怠。
职业的安保团队浩浩荡荡进驻了卓杨的别墅，有专门负责住宅昼夜安全的警卫专家，也有几班倒贴身护卫二人出行的保镖。四个保镖两男两女都来自顶级安保公司，都出身前特种兵兵王和军花，而且保镖和警卫各有一支配枪，9毫米口径的usp。
其实要说这些保镖有多能打也不见得，特种兵种类多了，并非都以武力见长，真正的精英也不会流落到社会上来。保镖不可能在关键时候给你挡子弹，那玩意儿挡不住他们也没这个能耐。保镖最大的作用就是震慑，依靠强壮的体格和一脸凶相站在明处告诉不明真相的人：老子有保镖，别惹我。
这种明晃晃的震慑的确能让人望而却步，也会让心怀叵测之徒有所忌惮。但在寻常日子里，保镖的主要作用还是阻挡疯狂粉丝的不理智。这其实对于卓杨也就足够了，他跟着球队训练比赛是不需要保镖的，球队有自己的安保机构，学校也是人员密集的公开场合，这些地方哪能容下歹徒胡作非为。
当然了，如果遭遇暗杀级别的危境，职业刺客狙击手什么的，球队公开场合也不管用，可那样保镖也不管用。再说了，还不至于。
有了保镖的最大好处，就是卓杨去球队训练比赛的时候，可以放心让蔻蔻一个人活动，不管她去逛街还是图书馆，一男一女的雌雄二镖都会跟着。
卓杨和蔻蔻遇袭一事在贵族和王室圈里引起了不小暗流，蔻爸不光骂了托马斯，还斥责了家主奥托冯，骂他是老糊涂，两位大公彻底翻了脸。
摩纳哥亲王阿尔贝二世虽然没有明说，但话语中保证了此事和他那个私生子无关，埃尔居勒虽然是王储，但他若是私自调动王宫里的力量做什么事，瞒不过他父王。
亲王警告了儿子。“埃尔居勒，我不反对你追求克瑞斯汀，我也很喜欢她。但别去采用下三滥方式，身位摩纳哥王储，这么大的优势都不能在情场上堂堂正正战胜卓杨，你就不配是我的儿子。”阿尔贝二世亲王是全世界最著名的钻石王老五，首屈一指的情场浪子至尊。
“父王，那我该怎么去追求克瑞斯汀？您……教教我……”
“这个……从来都是女人追求我，怎么追女人……本王也不懂！”亲王脸上写满了骄傲。
埃尔居勒：“……”
第一八五章 风乍起暗流涌动
托马斯冯很郁闷，现在所有人都怀疑是他干的，哈布斯堡的确有能力也有理由这么做，而且手段也与家族中曾经一些下三滥方式符合。如果和卓杨交换下位置，托马斯铁定首先也会怀疑哈布斯堡，但他知道不是。
托马斯虽然年轻，但在家族内部话语权很重，家族诸多事务都是经由他的手在打理。如果真的出动暗部力量教训卓杨，必定会是托马斯来安排，但他对此毫不知情。这些家族力量本来就掌握在他手中，虽然托马斯并不喜欢。
托马斯和爷爷哈布斯堡大公奥托冯进行了沟通，得知也不是爷爷绕开他做的。托马斯把嫌疑放在了摩纳哥王储埃尔居勒王子身上，当时自己前往巴塞罗那私下里警告卓杨，就是埃尔居勒向爷爷提出的请求。
但托马斯也知道埃尔居勒虽然身份风光，可实际上就是个草包，他在摩纳哥王室中几乎没有任何实权，就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无法擅自调动钱权人，单凭他自己无法部署出如此专业的袭击。如果只是单纯地去花钱雇凶，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容易反被人抓住把柄，贵族没人这么干。而且亲王阿尔贝二世也对埃尔居勒做了背书，保证不是他干的，亲王是可以信得过的。
疑点重重，托马斯决定还是要亲自问一下埃尔居勒。情仇会让人失去理智，妒火中烧之下做出什么利令智昏的事情也都不稀奇。
埃尔居勒接到电话气得一蹦三丈高，险能够资格参加奥运会跳高预赛。
“托马斯，你少他妈血口喷人！父王骂我，你也想给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堂堂一个摩纳哥王子，会去偷袭一只黄皮猴子？你们哈布斯堡没能耐管好自家女人，惹出来的麻烦事自己去擦屁股，少来跟我扯淡。”
“王储，不是你干的最好。现在我们哈布斯堡被千夫所指，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在让我们背黑锅。哈布斯堡做了就不怕事，可没有做谁也别想给我们身上倒脏水。”
“那你赶紧去查吧，在这跟我废什么话！托马斯，我现在觉得你们哈布斯堡办事非常不得力，看样子将来我执政后应该要重新考虑考虑摩纳哥和哈布斯堡的关系了。”
“呵呵，等你执政后再说吧，我尊敬的王子殿下。”
幽静庄重的古朴院落里，年长的秘书轻步走进办公小楼。
“首长，我们从欧洲得到消息，卓杨和他女朋友两天前在西班牙的旅途中遭遇了袭击。”
薛远山把目光抬起来，身子向后靠了靠，看向秘书，示意他继续说。
“卓杨和他的女朋友在西班牙西北部山区旅行的时候，遭遇了三名持刀歹徒，他们和歹徒发生了肢体冲突，但幸好二人成功脱险，没有受伤，三名歹徒也逃跑了。歹徒来意不明，现在不能确定是普通刑事案件，还是个人恩怨，或者有什么政治背景。”
“卓杨的姐姐暂时怀疑是哈布斯堡家族所为，因为他们非常反对卓杨和他女朋友谈恋爱，还当面警告过卓杨。卓杨的女朋友出身哈布斯堡家族，在欧洲有身份。”
薛远山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情况他知道，但小小一个哈布斯堡家族还不值得他去留意。
“卓杨那边现在什么态度？”薛远山问秘书。
“卓杨的姐姐卓秋天的意思，还没到借助国家力量打击哈布斯堡的时候，显得小题大做了，而且现在也的确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哈布斯堡所为。”
“嗯。”薛远山又点了点头：“尊重卓家的意见，但卓杨的安全一定要保证。”
“是！卓杨那边已经采取了安保措施，我会通知在欧洲的同志密切关注。”
“卓杨这孩子那一年在火炬传递中得罪了人，要查清是不是他们搞的鬼。”
“是！那些人一直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目前看来应该和他们无关，我会命令那里的同志继续提高警惕。”
“好，我知道了。”
“是！”
秘书离开后，薛远山又开始了繁忙的工作。
欧洲某个角落，灿烂的阳光洒进房间却也不能照亮这里的阴暗。
“为什么会失手？”
“施莫林说，他们低估了卓杨的武力，而且因为只让废掉卓杨的手和脚，所以一开始出手有些顾虑。但最关键还是没料到克瑞斯汀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箭术太厉害了。否则卓杨就算再能打，这次他也逃不掉。”
“现在情况怎么样？会不会牵连到我这里？”
“施莫林三个人应该不会死，但也都废了，我让菲利普连夜把他们送去了土伦，在那里养几天伤能走动后再去科西嘉，西班牙那边绝对追查不到他们，更不可能追查到您这里。后边我会安排他们去委内瑞拉，必要时也可以让他们消失。”
“三个蠢货！唉”
“要不然我再亲自去一趟，卓杨那点三脚猫功夫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唉，算了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擅自做主。”
“……是！”
蔻蔻很生气，但也很难过。约瑟夫一系虽然和哈布斯堡主脉关系不睦，但蔻蔻和托马斯表哥很亲近，她也是家族两大山头之间的润滑剂，所有人都很喜欢她，就连风烛残年的奥托冯看见蔻蔻也是和颜悦色满目慈祥。
因为蔻蔻的存在，奥地利大公和哈布斯堡大公两大派系之间的矛盾才一直没有被激化，这些年甚至缓和了很多，不像蔻蔻的爷爷路德维格大公在世时那么水火不容。
蔻蔻和托马斯表兄妹之间关系很好，二人也有共同的目标和默契，就是要让哈布斯堡家族摈弃旧怨重新团结起来，为此他们俩不遗余力凭借自身的个人魅力一直在努力着。
但卓杨的出现似乎让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这一次的事件更是把家族内部的矛盾彻底激化出来。蔻蔻不可能失去卓杨，她也不相信是托马斯表哥干的。
托马斯被置于了风口浪尖，蔻爸和奥托家主也近乎决裂，这是蔻蔻很不愿看到的一幕。但世间安得双全法，既然选择了和卓杨相爱，就只能去面对这一切。
蔻蔻很难过，但为了卓杨她仍然可以毫不犹豫同哈布斯堡主脉那边断绝来往，但身体里总归都流着同一个老祖先的血，所以她还是很难过。这正是卓杨和其他人之前不愿把矛盾公开的最重要原因，但现在无法再去遮掩。
也许，需要一次不破不立的举动，需要一个久远而又小小的契机。
第一八六章 第一年薪换了人
巴音院开学时间还早，球队也还在假期中，巴塞罗那俱乐部新赛季重新集中分为三拨，没有参加世界杯的人会在7月25收队，随后去瑞典奥斯陆同瑞超球队瓦勒伦加踢一场友谊赛。
球队返回甘伯体育城后，卓杨、梅西等在世界杯上提前出局的这些人就要前去报到了，此后球队将开拔东亚去踢两场热身赛。从东亚返回后，身为新科世界冠军的西班牙国脚们方才会归队，巴萨也就真正开始了新赛季的备战。西甲新赛季将在8月最后一天全面开打，在这之前巴萨还要参加西班牙超级杯和自己那个甘伯杯。
距离卓杨归队的7月31日还有些时间，但回到了巴塞罗那，就重新回归了足球世界，没有比赛和训练，世界足坛的各种信息却纷至沓来
就在昨天，皇马老王子冈萨雷斯劳尔在俱乐部主席弗洛伦蒂诺的陪同下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离开伯纳乌，去向还未定。
穆里尼奥说：劳尔是皇马很重要的一员，但我不能保证他的主力位置。听话听音，劳尔知道终于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间了。
5月22日欧冠决赛结束的当天，三冠王教头何塞穆里尼奥就宣布辞去国际米兰教练一职，三天后，皇马官方便公告了穆帅将在其后四年间担任皇家马德里的主教练。
上赛季巴萨只是因为没能在冠军杯上实现质的突破，主席拉波尔塔被迫辞职，但比巴萨花钱更多却一无所获的皇马却没干出这么没名堂的事情，弗洛伦蒂诺仍然稳如泰山。
但总不能让巴萨老这么打压着，放眼世界足坛，这些年也就穆里尼奥和安切洛蒂在巴萨身上占到了便宜。穆鸟又比安胖底气更足一些，因为他击败的是拥有卓杨的巴萨，而安胖并没有。
老佛爷弗洛伦蒂诺请穆帅来，就是为了反抗巴萨，就是要在巴萨的黑暗统治下掀开光明的天，要翻身把歌唱。于是，王八看绿豆，穆帅毫不犹豫接过了橄榄枝。
穆帅签约后第一句话就对老佛爷说：“我需要卓杨！”
老佛爷：“……”
“要不换成蒙托利沃也行。”
老佛爷：“……”
“那算了，我再看看。”
反正穆里尼奥不需要劳尔和古蒂，这其实是他和老佛爷的默契，也是老佛爷借助穆帅的手清除球队里根深蒂固的山头老梆子。
十四爷古蒂比劳尔早一天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自己离开皇马加盟土耳其加拉塔萨雷。他和劳尔的原因一样，都不愿在队中打替补当边角料。足球世界里忠诚自然是存在的，但忠诚的代价也要合适才行，不提价值只谈忠诚都是耍流氓。
巴塞罗那俱乐部新赛季有些变化，上星期亨利宣布自由转会美国大联盟纽约红牛，随后墨西哥中后卫拉斐尔马科斯也宣布自由加盟红牛。他们俩私交不错，马科斯就是听了亨利的鼓动，虽然离开巴萨很令马科斯难过，但巴萨其他人一点都不难过，没人会留恋他。
他们二人的离去原本就在预料之中，大家并不感到奇怪。亚亚图雷离开也不突兀，巴萨人早就有所耳闻，但他还是吓了世界足坛一跳。
图雷是布斯克茨快速崛起的受害者，图雷拥有后腰的防守硬度以及前腰的细腻技术，是典型的b2b型中场，球队的进攻都要以他为核心，他自己也有很强的插上得分的能力。而布斯克茨属于控制型中场，能够牢牢掌握比赛的节奏，防守有很大的覆盖面能延缓对方的进攻。正由于布斯克茨的这些特点，更符合瓜迪奥拉走地面控制比赛节奏讲究控球的比赛战术要求。
出走巴萨不稀奇，但亚亚图雷在新贵曼城那里获得22万英镑周薪却放了卫星。22万英镑是当前世界足坛第一高薪，年薪折合下来达到了1250万欧元，超过卓杨的1200万成为了职业球员第一工资。
亚亚图雷的这个周薪要求，就是比照卓杨来得，个人条件谈判中死不松口。图雷何德何能敢拿这么多钱？曼苏尔虽然拿钱不当钱但也不是傻逼，图雷的年薪的确有虚高之处，可他也的确是一名能成为球队中兴之臣的核心干将之才，后来图雷的表现证明曼城钱花得一点都不冤。
3000万卖掉图雷是罗塞尔上任俱乐部主席后在转会市场上的第一个大举动，他急需这些钱来弥补拉波尔塔给他挖下的窟窿。
拉波尔塔在临辞职前没有破罐子破摔，他在上赛季刚一结束就火速出手签下了巴伦西亚射手大卫比利亚，虽然花了4000万，但比利亚在其后世界杯上用杰出的表现证明了此身价绝对物有所值。
上赛季的西甲中，比利亚全程都在跟卓杨和梅西较劲最佳射手，想必新赛季巴萨一定会很热闹，别忘了还有个死不甘心的伊布。
除了蒙二，六剑客这个夏天都不会挪窝，ac米兰新帅叔阿莱格里已经上任，他对球队动了一些小手术。驸马卡拉泽上赛季因为伤病和状态下滑，只踢了不到10场比赛，芭芭拉没有念及旧情，请他走人了。
芭芭拉的老毛病收敛了许多，颇有些改邪归正树牌坊的感觉，没准儿她借机赶走卡拉泽就是想同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断，免得整天在米兰内洛瞧来瞧去浑身不自在。只是不知道她现在和鸭子帕托怎么样了，卓杨懒得去打听，不知道她会不会把鸭子也赶走，卓杨懒得问。
卡拉泽前两天给卓杨打来电话继续联络了感情，卓杨在他那个‘奇装异服’里还有股份，如今收益早就把那50万赚回来了，但股份一直还都在。
卡拉泽邀请卓杨冬歇期或者明年夏天去第比利斯家里玩，卓杨算了算，便欣然答应了下来，他还没有去过格鲁吉亚呢，虽然听说那个国家不怎么样。
蓬蓬大卫路易斯不想再留在米兰，他得知卓杨铁定不会回来后，便答应了勾引，前往伦敦投奔了安胖和刀疤，切尔西为此花了2950万。两年前蓬蓬1900万从马迪堡加盟，为三冠王立下了汗马功劳，ac米兰赚了，但后防线上的更新换代只能仰仗蒂席和博内拉了，可博内拉今年也已经年满29岁。
‘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传来里面梅西的破锣嗓子：“卓杨，晚上有饭局没？和蔻蔻来我家吃烤肉吧，我老爸专门请了名厨来伺候你。”
第一八七章 巴塞罗那吃烤鸭
即便吃着全聚德的烤鸭，卓杨也能看出伊布的情绪不是很高，并非金黄酥脆的鸭子不合他的胃口，而是一副完全没有食欲的样子。也并非是因为球运不佳，三场热身他场场进球，现在巴萨队中就属伊布状态最好。
伊利耶、戈麦斯、里维罗拉、索里亚诺、特罗、米诺、达尔玛乌、阿尔曼多、穆涅萨、罗贝托、奥里奥尔、诺里托、本哈，这些名字您都没听说过，听说过说的也不是他们。这些都是巴萨球员，准确讲都是巴萨b队球员。他们再加上小米利托、平托、桑切斯、博扬、凯塔等替补球员，就是巴萨首批集中的名单，里面能引起关注度的只有没有参加世界杯的伊布和新援阿德里亚诺。
上赛季效力塞维利亚的边后卫阿德里亚诺科雷亚拥有西班牙巴西双国籍，26岁的他实力虽然算不上一流，但能胜任两边边后卫、必要时边锋也不是不能客串的多功能属性挺受人青睐。巴萨收队前不久，罗塞尔挥出支票簿1750万将他买了来，算是给夏季开了张。
这一票人马去往瑞典奥斯陆踢了新赛季首场热身赛，瑞典天王伊布自然会成为主角，他也没跟老乡客气，率领球队4:2战胜了瓦勒伦加。
随后，就是卓杨、梅西、阿比达尔、马克斯韦尔这几位参加了世界杯但提前出局的人归队，然后大家热热闹闹来到了东亚，首站是韩国。首尔体育场里，下半时替补出场踢了25分钟的卓杨没有进球和助攻，梅西梅开二度伊布锦上添花，巴萨5:2胜了韩国k联赛明星联队。
接下来，巴萨就到了北京，在鸟巢和北京国安踢了一场。这次东亚之行其实是前主席拉波尔塔签下的行程，是巴萨开发东亚市场计划的一部分。说起来也巧得很，连续三年卓杨这一天都是在鸟巢度过的。
08年的8月8日，他在这里的奥运开幕式上做出了回归国家队的决定；去年今天，他在这里踢了米兰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意大利超级杯。那一天，鸟巢的观众为他和蔻蔻唱起了生日歌。今天的鸟巢，也不例外。
现在的卓杨，只要踏入中国境内，一万个梅西再加一万个伊布和瓜迪奥拉也比不上他，西班牙一众国脚来没来根本没有人在乎。b队的小破孩们带着景仰的目光看向卓杨，如同在中国看见了上帝。
伊布也很羡慕，他和巴萨去瑞典虽然也很受欢迎，但热烈程度实在难比卓杨的万一。梅西更不用说，他这会儿都不怎么想回阿根廷。
在全场的祝福声歌中，卓杨13分钟就梅开二度，然后中场休息就没再上来，第90分钟伊布把比分定格在3:0。即便卓杨都不踢了，鸟巢的歌声和欢呼也没有停歇，卓杨只得一遍又一遍返场谢幕，由衷感谢现场的铁杆拥趸。
蔻蔻坐在鸟巢上方的包厢里，非常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这趟拉练，卓杨原本是让蔻蔻回瓦杜兹家中等着，别跟着自己半个地球折腾，但刚经历了生死危情，蔻蔻死活不愿意和他分别，十天也不行。球队不允许带家眷，蔻蔻便跟着大姐头搭乘其他航班飞了过来。
同北京国安比赛后的隔天，卓杨请全队吃全聚德以尽地主之谊，伊布兴致不高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金链子，味道不合口吗？要不我让他们拿点黄油过来你蘸着吃试试？”
“挺好挺好，味道挺好，不用了。”伊布赶紧把一卷儿肉蘸着面酱塞进嘴里：“唔，不错不错。”
“喜欢吃就多吃点，吃这玩意儿要论卷儿，你这块头怎么也得来上百十来卷儿才行。”卓杨不是他爹，便没再去操心伊布的心情，拧过头和咖啡马克斯韦尔边吃边扯起了淡。
卓杨大约莫知道伊布心情为什么不好。伊布不是个喜欢和他人交心的朋友，虽然年少时的桀骜有所收敛，但仍然相当自负，他始终有一颗骄傲的心。但过于骄傲的人，难免就有些敏感，虽然他们不会承认。
虽然伊布对谁都没说什么，但卓杨从胖子那里听说了，伊布不是很想继续留在巴塞罗那，倒不是害怕竞争，而是因为一颗骄傲的心。
不过，伊布还没有决定下来到底是走是留，留下要有奔头，走也要有合适的球队。时间还早，先由着他纠结吧。
罗塞尔主席很会做人，在他的授意下，巴萨中国之行不但全面打出卓杨的招牌，在同北京国安比赛时瓜迪奥拉还让卓杨佩戴上了巴萨的队长袖标。
一个星期前卓杨归队的时候，便和罗塞尔做了首次面对面的交谈，两人扯了半个小时没有任何营养的废话，但足够冠冕堂皇。废话并不都没有用处，最起码二人把自己愿意开诚布公合作的愿望表达了出来。
不过，罗塞尔还是不如拉波尔塔，他就不知道请卓杨吃个饭。
交谈中，罗塞尔再次表达了希望蔻蔻能出任巴塞罗那俱乐部公共关系部副经理的愿望，但也再一次被卓杨代表蔻蔻婉拒了，理由是想休息一段时间后，去列支敦发展银行上班。
其实蔻蔻什么班也不想上，最起码近一年内她没打算上班。原本就这么虚度人生还有些难为情，但旅途上发生的险情让她找到了说服自己的借口，也找到了搪塞爸爸妈妈的理由。
我要保护卓杨！
从这一年开始，蔻蔻便成了卓杨最甜蜜的跟屁虫，除了球队训练比赛踢客场她没办法跟着，就算卓杨去巴音院上课也少不了她。克瑞斯汀公主殿下的倩影成为了巴音院美丽的一景，许多同学几十年后回忆起来思绪里仍然飘荡着惆怅。
巴塞罗那俱乐部真的很宠爱队中西班牙的国脚们，卓杨他们都从东亚折腾了一大圈回到了甘伯体育城，新科冠军们还没有归队，即便马上就要面临作为赛季揭幕战的西班牙超级杯首回合，可八大国脚们仍然还在假期中，他们要到首回合结束才正式收队。
这就是世界冠军的福利，卓杨只能干瞪眼看着。
返回到巴塞罗那后，这里有一位即将告别的老朋友在等着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