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全部的倚仗
实地贵族开拓者征战最大的不同就是带着自己的领地融入剧情世界作战。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因为给剧情世界带来了相关的规则补充，这些人往往会拥有极少一部分世界的权限，例如跨距离通信以及利用特殊战略道具征集开拓者协同作战都是这种权限的具现。只是作为代价，这些行为也都需要付出额外积分作为世界资源的补充。
“你这样做恐怕会引起东晋朝廷上的不满吧？”麦玲珑并没有回答赵高的话，而是皱着眉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她对于赵高的设计并不满意此举在这个特定的时刻卡住了朝廷的软肋的确能够换来更大的利益，然而新继位的孝武帝司马曜并不是他父亲那样的软蛋，而是中兴了东晋颇有作为的一位皇帝。淝水之战之后虽然一门四公让谢氏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却也一步步夺走了谢氏对于北府军的领导权，重新树立了皇帝的权威。在这个时候弄这种明眼人一下都能看出来的权谋，无异于火中取栗。
“世家本身就是要让皇帝不满的。”赵高满不在乎地答道。此举看似不经意间打了中书省诸多大佬的脸，甚至对皇权诏书都有一点负面作用。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淝水之战过后皇权和世家由甜蜜转向于内斗的时候，只要他拥有足够的实力，就会被双方同时拉拢。
“大局上依旧你来定。”麦玲珑摇了摇头，保留了自己的意见。随机将自己融入这个剧情世界的相关信息在团队空间中公示了出来，无奈地说道，“说来也巧，我的领地也是安丰，可是并没有和这个世界的安丰相重叠，而是被移到了蜀地的江源县侧，背靠着西岭雪山。”
按照剧情世界的说明，这是一块成汉故地，历代为土著所据，因为背靠雪山不方便治理，无论是成汉还是东晋，对这块地方都是羁縻而已。
看来同一地方在不同剧情世界中并没有太多的关联，麦玲珑从大宋剧情中掠夺走了安丰，等于抹掉了那个剧情世界中和安丰有关的一切剧情。至于这个世界的安丰，却还是安安稳稳地成为弋阳郡下的一个县，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改变。
“你还好，我的领地北海居然成了渤海湾中的一个大岛。”老八摸了摸头，随他一起进入这个剧情世界的是玄一，现在等阶是b级的剧情人物，帮他统御着北海的一切。
“因为资源补充足够充足，我的踏白军每四十八个标准时间就能出产一名，一天能有两个。”麦玲珑是知道赵高的农民壮丁产量的，说起产量的时候特意交代了个清楚。毕竟a+级的踏白军和f级的农民壮丁不是一个概念上的东西，如果光凭兵种质量不计算各种光环技能的附加，一名踏白军干死所有的农民壮丁也并不是难事。
“一个月六十名，现在距离淝水之战大概还有两年多，差不多一千五百多名踏白军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了。”赵高点点头，这就是投入海量资源的好处了。踏白军等级高达a+，又属于骑兵，带上了麦玲珑的领地特色，各项战斗力都十分突出。
“可惜你的曲沃不能参战。”麦玲珑想起了什么，叹息了一声。曲沃的领地规则太过于极端，这本也没有什么，毕竟3%的几率并不算太高，可若是配合上赵高农民壮丁达到极致的出兵数量简直就是bug了。再加上原本只能充作炮灰的壮丁现在变成了乞活军不断在战斗中进阶，时间一长很容易形成赵高一堆史诗级魏武卒，s+级胡服骑射手，a+级韩国大弩士配合上成群凶悍的乞活军混同作战，那简直就是对手的一场噩梦。
强悍归强悍，这种程度的暴兵对于领地的负荷也是极大的。也亏得曲沃在战国中作为强晋的重镇等阶够高，要不然在每个剧情世界里用不了几天就会消耗掉所有规则崩散成一片白地了。
“以后曲沃还是只能用来和开拓者打闪电内战。”赵高对于麦玲珑的可惜并不可惜。空间里一切的事物都不可能十全十美，曲沃领地特色配合上自己特有的兵符在战斗力上已经完成了越级，那么付出一些额外的代价有一些额外的限制也是应该的。
“总比我的北海好。”老八再次垂头丧气地摸了摸头。他对领地的掌控方式和麦玲珑赵高完全不同，所有的指令都需要通过麾下的领主来实现。刚刚他在探查的时候，发现北海郡守玄一能够提供的兵种只有“大唐府兵”这一种，而且在均衡发展的情况下，每个月能够提供的辅兵数量只有二百四十人，等阶上也只有c+。
“两年万余名c+级府兵，又不耽误领地其他的产出，基本不需要额外积分的投入，你还抱怨个啥？”赵高看着老八，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也就他能够这么无辜地做出来。别人劳心劳力治理领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却只需要一个命令就万事大吉了，还有脸在这里抱怨。
“啧啧，府兵通过战斗还能进阶b级的百战老兵和b+的黑甲卫。老八，你的命咋就那么好呢？”麦玲珑看着老八公示出来领地北海的信息，由衷地赞叹道通常她的鄙视都留给赵高了，对于其他人上的礼仪礼节做得滴水不漏。
“天生王者的称号可以让领地特色和称号赋予的部分规则相融合，这是我得到的说明。”老八看了看黑甲卫的属性，与麦玲珑的踏白军做了个比较，差距并不算小，所以心中也不是特别满意。
“黑甲卫：b+级专属兵种，由得到了部分玄甲军传承的百战老兵进阶而成。
兵种说明：大唐于天下各道，州，县设军府，称为折冲，府军由各地身长力大之士遴选而成。士卒百战而不死，则为玄甲军辅兵后备。”
玄甲军作为李世民横行天下的保障，等阶绝对是史诗级没有二话。核心的那数百亲卫形成了另一支堪称传奇的“天策军”，这种等级的兵种，哪怕仅仅是它的辅兵也不容轻视。
“这就是我们这次作战全部的兵力倚仗了。”赵高盘点了一下，笑道。
第五百五十九章 最终的目的
“滚蛋！”麦玲珑毫不客气地鄙视了一句，赵高那句嬉皮笑脸的话显然不能当真，如果真的把赌注押在这点儿兵力上，那唯一可以努力尝试选择的只有哪一种死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这可是传说中的专属高级剧情世界，剧情人物的力量堪称恐怖。不说其他，光谢玄手中的史诗兵种“北府军”此时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五万，而且后面还会陆续增加，最终会在淝水之战前达到八万这一个高峰。
当年战国时的魏国举全国之力，供养出来的五万魏武卒足以横扫天下群雄。眼下北府军的单体实力也许稍稍逊色一些，但既然能够击败苻坚的八十万大军，又怎会在乎犄角旮旯赵高的这点儿渣渣。
“不光如此，孝武帝司马曜既然能够挟制住谢氏，那么手中至少还有一支不容小视的皇族力量；苻坚麾下的各部如姚苌，慕容垂这种英豪能够在苻坚兵败后立即反水建国，本部的强军是少不了的；就如你原先所见已经没落的吴郡四姓尚且有不俗的战力，整个世家体系所拥有的力量又该如何计算？”麦玲珑泼冷水的功夫见长，关键是每一句话都站在事实的依据上，让赵高反驳不得。
“综上所述，别看我们在这里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干掉了毛逸之，在强龙环伺的剧情下，我们顶多算是一只王八，还不是大个的那种！”麦玲珑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恶趣味，两只手比划了一个碗盖大小的圆，算是做了个实物的认证。
“哦靠，不是吧？”第一个被打击到的不是赵高，而是老八。大概都是八字辈的，老八对王八这个词的敏感度有点高，麦玲珑说老家伙团队仅仅是碗盖大的王八，那能掀起什么风浪？
“的确如此。”在老八满是希冀的目光中赵高肯定了麦玲珑的判断，甚至从实际的角度来说比起麦玲珑凭空的猜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剧情世界的等级之高，构建规则之强远超一般开拓者们的想象。吴郡四姓这种已经接近没落的世家都能够拿出上古苗裔传承的神秘兵种和“羽林军”这种战略型的王牌兵种，代代传承下来的顶级世家们又该强到何种的程度？
赵高万余c+级府兵，千五的a+级踏白骑兵，再加上数千能用的乞活军，大概也就勉强算得上一支地方武装豪强，能不能上大席面还是得看王谢的脸色。
无论是老八还是麦玲珑，这个时候却都不算太着急。赵高既然很清楚双方力量的对比，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准备充分地带着两人进入这个剧情世界，那么就应该已经有了一个破局的办法。
“单是我们的气运肯定是不够，这个世界的等级之高曾经一度让我不得不放弃征服，可后来我发现，众多的历史史诗人物穿越这个剧情世界的空间壁障要容易地多，我就改变了主意。”赵高眼中的光芒闪烁，语气中带着一丝莫名的兴奋。当初击杀陆道隆的时候，陆逊隔着遥远的时空冷冷地一瞥几乎让他浑身上下的汗毛孔在一瞬间全部张开，那样一种大恐惧是他在其他剧情世界从来没有过的。
“那还有什么希望？”如果刚刚仅仅是失望，这个时候老八的眼神就完全黯淡了下来。随着自身实力的提高，开拓者们越来越能够感受到史诗级历史人物们的强大。虚渡时空，随手建立或者破灭一个时空奇点是这个等级人物的基本能力，更不用说他们还拥有各自成道的根基规则。一旦他们能够直接哪怕是间接的干涉一个剧情世界，那么未知的危险就会远远高于已知的部分。
赵高是曾经设计谋算过不止一个史诗级历史人物，但那都是隔绝在剧情世界之外的载体，若是正面战场上直接对上，别说战胜，老家伙团队三人中能够逃走一个的几率都很渺茫。
“其实我们不用过于担心，只要是在剧情世界，那么空间壁障的作用就必然存在，这是底层规则所限定的，即使这个剧情世界比较特别也应该遵守这一项规则。”赵高一边对领地做远程的部署，一边开始一项项反推刚刚的那些不利因素。从陆逊那一次来看，自己当时有剿灭掉陆氏全族的心思并且真这么去做了，他还是放弃了真身降临，这可以说明史诗级历史人物应该不能直接向开拓者出手，顶多是传承下一部分的规则来给自己的后人。这样一来威力就大打折扣，只需要小心一些，作为开拓者中的强者们生命上的安全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第二，从长远来看，无论我们多么努力，又或者用五石散积累了多少财富，都无法在这个剧情世界中从正面去和这一众强者对上，能够对付他们的，只能是他们自己。”赵高一边说一边指了指脚下，这里他有两层的意思。一方面是说这里不是淝水之战的主战场，甚至连重要一点的副战场都算不上，完整的淝水之战历时数年，整个战线的长度也几乎在整个秦晋边界展开，赵高所负责的区域，只是其中细小的一个角落；另一方面却是说在后续的战斗中，老家伙依旧会如此，隐藏在主动或者被动的剧情之后，将主要的战斗引向剧情人物和剧情人物之间。
历史史诗巅峰的刘裕自然是不可抵挡，可刘裕杀光了皇族司马氏，又干掉了自称大楚皇帝的桓玄，自己的后代则被兰陵萧氏的萧道成斩杀殆尽。这里面带着浓重鲜血的仇恨，有着史诗级历史人物们隔空传递过来的意志，甚至不需要刻意地挑拨，只需要将他们各自崛起的时间打乱，就足以造成一个混乱无比足以让他浑水摸鱼的环境。
“至于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当前最难的一点，就是我要想办法击杀掉主将桓伊，哪怕用任何一种方法！”赵高的语气坚定地容不下任何一点点质疑，哪怕老八和麦玲珑的脸色无比古怪，却同时默契地没有追问下去哪怕一个字，这让赵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是铺垫到现在，赵高最终的目的之一，一个依旧不能被说的目的。
第五百六十章 少见的好人
论人品论才能，桓伊桓野王都是个蛮不错的人，等阶虽然仅仅只是历史b级，却曾经在本就繁华无比的东晋史书上留下过很浓重的一笔。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在文学上，他和琅琊王氏相交莫逆，留下“梅花三弄”千古传唱；在武功上，和陈郡谢氏一起大破苻坚以功封侯，算得上当世有数的战将；在政治上，他是皇室司马氏和权臣谢氏之间最后一道缓冲剂，成功将东晋内部军事上的矛盾转化成朝廷上的纷争，避免掉了战争内耗。无论从哪个角度，他都可以算是东晋后数十年和平的关键人物之一。
赵高要在这个时候要干掉这样一个极其正面的人物，无疑是对东晋朝廷的背叛，也是对他“忠贞之士”这一称号的重大考验。
更何况桓伊被称为“笛圣”，必然触摸到了一部分底层规则；又是北府军最初的高级统帅之一，身边高级精英士卒如云。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统军的能力，都是上上之选，想要击杀掉他，又谈何容易？
老八和麦玲珑一个字没有多问，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赵高这个团队领袖的命令必须得到执行，哪怕这个命令看起来完全不知所谓也是一样。
朝廷上安抚的文书很快到达了赵高的手中，任命他为护军将军，豫州刺史，依旧受豫州大都督桓伊的节制，除了官职上的晋升似乎和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赵高知道这是朝廷对于这次自己耍的一个花招的让步与警告。从官衔上来说，由扬武将军晋升护军将军等于直接提升了三级，虽然二者都是杂号将军，其中也是有巨大的差别。护军将军职权中有很重要的一项是掌管中级以上将领的考察选拔，换句话说，就是有了不通过朝廷就任命中级军官的权力，这就有了独自组军的名分大义。
豫州刺史的权位意味着朝廷默认了他在豫州进行实际统治的身份，名义上可以任命豫州除军事以外的所有官职。这里面有一个双方都不必说的默契：只要你不是想去造反，朝廷原本控制区域那些已经安排好的官职人等一般是不能动的。能够自己决定的任命，往往都是新打下来的地方。比如说刚刚占下来原本属于秦国的汝阴，赵高就可以根据需要安排自己的人担任各级的官吏，只需要上报上去走个形式，朝廷一般就会发下相应的告身文书，在朝廷的名义下让他实际统治这个区域。
至于受桓伊节制，这是朝廷大局布置上的应有之意。既是对赵高前面冒犯的警告，也是提醒主将桓伊，需要提高对这一支武装力量的防范意识。
这就是麦玲珑为什么说赵高这一步棋是利益和风险并存。
朝廷上这么多高级历史人物，谁会看不出这么简单的计谋？这份后到的任命诏书，其余部分都和正常的诏书没有两样，只有在时间上比实际的提前了十数天，显示出和上一份诏书同时发出的样子就是明证，一旦赵高选择了接受，就没有了所谓的把柄在手中。
当然，这也是朝廷允许赵高领军自主行动的一个保证，毕竟一州刺史已经是封疆大吏，算是迈入了高级政治圈的一个标志。
公元三八一年十二月，晋护军将军孟士率军袭上蔡，困豫州大城。秦东豫州刺史毛当大怒，以左军将军朱异之为领军将军，救援豫州。一月，孟士麾下将领，北海刺史劳巴与西安丰刺史田平合围，于豫州小道突袭中军，击杀主将朱异之，所部大部为其所擒，余者溃散。秦帝大怒，责毛当作战不利，以轻车将军彭晃为主帅，辅军将军杜进为先锋，从南阳领军三万，直逼豫州。
孟士弃豫州而走，重整旗鼓，与其对峙于沛国，隔睢水相望。
是岁，秦荆州刺史都贵遣其司马阎振、中兵参军吴仲率众两万攻竟陵，南平太守桓石虔、卫军参军桓石民等率水陆两万应战。十二月二日，桓石虔袭击秦将阎振、吴仲。秦军大败，退保管城。桓石虔乘胜追击，攻占管城，俘虏阎振、吴仲，杀死秦军七千人，俘获万人。晋朝廷诏封桓冲子桓谦宜阳侯，并以桓石虔领河东太守。
是岁，江东大饥。尚书左丞王雅表谏请禁五石散，言此物流毒甚众，使能者易其志，富者易其产，贫者易其体魄，十数年之后，江东将无可耕之民，军中亦无可战之兵。帝不许，群臣亦以其言太过，雅长涕而出，旬日之后，出为交州太守。
“怎么会这样？”得到消息的麦玲珑很是奇怪，她把领地交给了刚刚出产的一名特殊首领兵种“冰霜武士”，并且将陶渊明和新降的萧佑之一起弄到了西安丰去做别驾，自己则一直和赵高老八合军一处，通过不断的战斗将三人的兵种融合成为一体，提高整体战斗力。
此时对阵的秦军主将已经一步步由原先的剧情人物替换成现在的c级历史人物，统御的军队也由最差c-级杂兵变成了b级和c级掺杂配合的混合部队。主将中军更是配备了数百名a级的亲卫，整体配合作战能力极其娴熟。老八和麦玲珑的个人能力虽强，却也再难复制上次直捣中军的奇迹，而在正面战场上，开拓者和高阶历史人物相比并没有太大的优势，数次战斗的结果也就是互有胜负而已。
困惑的麦玲珑提出的疑问并不难回答。这数年来，朝廷上能够看出五石散大规模扩散的弊端的绝不止王雅一人，可赵高早已经把众多顶级世家的利益和五石散的销售牢牢绑在了一起。一旦从一开始上了这辆战车，每年数万缗的收入就会胁裹着让这些家族至少闭紧自己的嘴巴。因为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一旦某一方选择退出，便会立即有候补的势力替换上去，除非所有人同一时间选择放弃，否则所谓禁绝五石散就只能是一句空话。
在这个家族利益远在国家利益之上的时代，所有的世家有可能达成一致吗？答案根本不用去想就知道。
便是王雅，也只是因为不能从这庞大的利益中分得一杯羹，无比眼热的情况下才选择上书直斥它的弊端。
“你将这么大的利益拱手相让就是为了现在么？”老八稍稍一计算，就核算出了如果赵高独享五石散利润的数额，那是一个大到无法想象的数字，等于一个人源源不断在抽食整个社会的血肉。
“也不全是。”赵高貌似无辜地摸了摸头说道，“当时我也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只是直观地感受到钱实在是太多了，会引起不必要的危险，所以才选择了将所有人一起拉上来。”
“恩，恩，你将所有人拉上这辆必将冲进阴沟里的破车，自己却硬生生跳了下去，哪怕断胳膊少腿也在所不惜。好人做到你这个地步，也真是少见！”麦玲珑看着贝郡的收入报告，语气中的嘲讽和钦佩不知道哪一个更多一些。
在这份现代化的手法做出来的财报中，贝郡实际上已经完全放弃了五石散销售带来的所有利润，转而把收入的来源指向于上游产业和由五石散衍生出来的例如房产，当铺，酒楼等其他收益、虽然数额上远远不如五石散来的直观，却是细水长流足以保障贝郡以一贫瘠之地维持领地最高运行的状态。
更关键的是，赵高不但洗脱了五石散将来必然产生的恶名，同时因为原材料的控制将每一剂药的价格定在了五百钱上下。这个价钱不但有效地防止了最底层的贫民触及，保证了土地基本生产力不丢失，而且将财富的主要来源控制在那些薄有资产庶族地主和自耕农身上。这一点，又在无形中符合着世家兼并的利益，得到他们的偏帮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一次，剧情世界想要从五石散身上翻身，就除非和世界里所有人顶层人物一起翻脸不可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疯狂地吸血
公元382年，壬午，晋太元七年，秦建元十八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随着密集的军事调动，两国边境线上战事的迭起，战线的不断拉长，战争的阴云几乎已经笼罩到边界每一名士卒头上，两国的高层都心知肚明，一场决定中原大地命运的大战已经无法避免。
三月，晋冠军将军，东兴侯领兖州刺史谢玄加领“征北大将军”衔，开府建衙，再次征募扩充北府军，掌北伐诸事，秦举朝震惊。
五月，秦境幽州蝗生，遮蔽地方千里。帝苻坚以文祭天，并命幽，冀，青，并四州之民，无论老少皆扑除之，然经秋冬不能灭。
八月，秦帝以谏议大夫裴元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密具舟师，与晋桓冲部对峙于蜀地。
九月，晋扬威将军朱绰袭荆州刺史都贵于襄阳，护军将军孟士出兵应之，尽焚沔水之北屯田，俘虏江汉百姓千余户，秦辅军将军杜进阻孟士部与城外，大战三日而还。
十月，秦帝苻坚会群臣于太极殿，议曰：“自吾承业，垂三十载，四方略定，唯东南一隅，未沾王化。今略计吾士卒，可得九十七万，吾欲自将以讨之，何如？”众臣皆谏之不可。唯冠军将军，京兆尹慕容垂言于坚曰：“弱并于强，小并于大，此理势自然，非难知也。以陛下神武应期，威加海外，虎旅百万，韩、白满朝，而蕞尔江南，独违王命，岂可复留之以遗子孙哉！《诗》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陛下断自圣心足矣，何必广询朝众！晋武平吴，所仗者张、杜二三臣而已，若从朝众之言，岂有混壹之功乎！”坚大悦，曰：“与吾共定天下者，独卿而已。”
十二月，秦大熟，上田亩收七十石，下田三十石。蝗不出幽州境，不食麻豆，幽州上田亩收百石。苻坚大喜，以为天命在己，伐晋之志愈坚。
在这两军对峙，无数战斗此起彼伏的时刻，无疑是赵高最能够上下其手各种捞好处的时候。别的不说，在这个高等级的剧情世界中，只需要不断地打仗，各种战略道具的爆率极高，而任何一种拿到众神之地里都可以卖出一个天价。
可是除了九月为了遵从大都督桓伊的军令，由麦玲珑突袭，老八殿后那一场对杜进的战斗，整整一年的时间赵高这个豫州刺史就一直处于和彭晃的对峙中。具体点说就是小规模的作战不断，大一点的军事行动则一次都没有。
无他，这就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大战积蓄着力量。毕竟无论是赵高麦玲珑还是老八，领地内能够出产的兵员总数是恒定的，每一场战斗的损失慢慢就会积累成一个大数目。在兵力补充是个大问题的时候，即使打赢了那也没什么实际的意义。
这就显示出了开拓者参与剧情和原先方舟空间里探索者们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如果是探索者，投入到无论哪个剧情人物的麾下，只需要完成任务就会有功勋有奖励，战斗的胜利与否往往也直接决定了任务的成败，所需要谋划的往往都是一个点；可是对于开拓者而言，一开始就掌握了世界权限和剧情人物们平等相交，不但没有任务可领，通常情况功勋和奖励也并不和战绩直接相关。所需要谋划的，甚至有是如何跟同阵营的剧情人物们一起争夺更高的权利。
就如赵高，自从上次以半挟制的手段晋升豫州刺史了之后，在这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他没能从朝廷那里获得哪怕一个f级兵员的补充！
这并不是他个人的问题，而是势力划分的必然结果。整个东晋的军事力量现在分为两部分，一是原先龙亢桓氏留下的残余力量，掌握在桓温幼弟桓冲手中，此时都督江荆梁益宁交广七州扬州之义成雍州之京兆司州之河东诸军事、领南蛮校尉、荆州刺史，持节江陵，盘踞在江淮上游；另一部分就是谢氏掌握的北府军集团，控制着江淮下游的新建军事力量，也是对阵秦国最主要的力量。
更可怕的一点在于，一山不容二虎，这两股力量实际上并不和睦，只是在强秦的威压下不得不暂时放下各自的矛盾。宰相谢安最大的功绩，就是调和着这二者之间的关系，用资源的调配维持着他们之间脆弱的平衡。
在这种情况下，两不沾边的赵高要是能够得到足够的军事力量补充就是怪事了。
所以如果不是乞活军需要通过不断的战斗来提升等级，赵高连小规模的冲突都会尽量避免，毕竟每损失一个兵都是对自己实力的削弱。上一次迫于无奈对阵杜进，麦玲珑的踏白军战死了数十名，老八的“大唐府军”死伤数百，而自己积攒下来的数千低级乞活军更是损失近半，一场仅仅三天的战斗就让三人元气大伤，足足让三人心疼了许久。更让人生气的是，这样高强度的战斗除了得到桓伊一次名义上的嘉奖，几乎没有捞到什么实际的好处。
至于对手杜进，他损失的那数千人很快就会补充完毕，秦军主将彭晃甚至抓住机会对赵高驻扎的军营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要不是赵高留下的那部分乞活军老兵凶恶的嘴脸及时出现，只要稍稍显得软弱一点，就会被抓住弱点的对手一口吞掉。
这就是高级历史人物的真正实力了。
虽然彭晃的等阶勉强也就是c，甚至可能只有c-，并不算太过于出众，比不上老家伙团队三人曾经在探索者阶段就强行击杀过的令狐潮。可那毕竟是用计避开了大军之后的小规模作战，一旦踏入正式的战场中，这些在历史上都留下过名声，指挥着麾下众多士卒的战将，他们的威力何止增加了百倍？
若是当年，令狐潮手下有百余亲卫在场，恐怕赵高三人早就望风而逃了。
幸好赵高在重建兵营之后，第一波招募出来的就是原本因为兵营被撤而消失的那些已经练成的高阶乞活军。世界给出的合理说明就是那些兵卒原本已经因为退伍隐藏到了众多的乞活军军属之中，这次赵高重新招募，自然第一时间又回归到了他的麾下。他也就依仗着这一支强悍的力量，压制着彭晃不敢轻易动手，这次仅仅试探了一轮就被乞活军一波打回去了之后，在这之后更连小规模的战斗都暂时停息掉了。
眼下这个困境应该就是剧情世界给与老家伙团队的压制手段了。既符合世界规则的限制，又束缚住了赵高的手脚，让他在行事的时候，不得不多加顾忌。
“你难道还不肯出现么？”已经闲居了很久，始终将精力放到五石散运营“大业”中的赵高默默地将手上新一年的账簿合上，冷笑着对着空荡荡的帐外说道。
这新的一年中，五石散在众多士族的利益驱动下，不但已经布及到东晋控制下的每一个郡，更是通过北地豪门渗透到了秦地，甚至匈奴，鲜卑，羯，羌，氐这五族也不能幸免。在两国战火绵延的时刻，这些贪婪的贵族们依靠着一包包小小地黄色粉末，依附在整个剧情世界上疯狂地吸血。
第五百六十二章 我要的东西
仿佛是呼应着赵高的话，营帐的门帘在下一刻被“唰”一下地甩开，厚实的牛皮帐门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撕扯得啪啪作响，冬季里凛冽的寒风就从那缝隙中窜了进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营帐中央一片燃着地火苗被风吹到，跳动了数下之后，却是更加旺盛了几分。
一名穿着红衣，扎着一尾小小的麻花辫子，约莫六七的小女孩从这条缝隙里犹如风一般闪了进来。在赵高注意到她那一刹那，已经直挺挺站到了炉子旁边，伸出两只白白胖胖的小手在火盆里取暖。
她的个子并不高，努力将双手举过肩膀也只能勉强够得上火炉的高度，然而这并没有耽误她烤火取暖，因为那两只小手掌是径直伸到了火焰中间，任由淡青色和红褐色的火苗肆意地舔着小手掌的每一个部分，还俏皮地搓了搓手。
奇怪的是，这些火焰仿佛对她十分畏惧，畏畏缩缩由刚刚的三尺高变成了现在的五寸，火苗中央的颜色也由青色转向于惨白，似乎所有的热量都被吸走了。许久之后，这火苗就像生出了灵性一般，不断发出类似于哀鸣的噼啪声，终于从这个手掌的四周绕了过去。
小胖手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抓住了火焰狠狠地蹂躏了两把。本来无形质的火焰此时乖乖的在她手中变换着各种形状，就像是一只急于取悦于主人的哈巴狗，痛苦而谄媚，且笨拙地讨着欢心。
“你来了。”赵高将手中的铜质炭炉稍稍拨弄了一下，抬起头，向着小女孩坦然得说道，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必然要发生的事实。
“你为什么还不走？”给出的回应是小女孩满是怨恨扭曲的脸，和童真的表情完全不协调。这句话听起来很不客气，仔细去感受，就会发现里面更是蕴含了浓浓的杀机。
赵高淡淡笑了一下不以为意，也没有回答这个无礼的问题，反而伸了伸手，面对着自己前面的空地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坐请在空气上，这样的待客可以说是闻所未闻。可小女孩侧着脸，冷笑着走上了两步，稍稍打量了一下四周，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赵高的面前。
随着她坐下的这个动作，无数虚空中的物质飞快地旋转凝聚，瞬间就形成了一张方凳的模样儿，而且因为身高的问题，这张凳子还会不断地长大长高，很快到达了和赵高齐平的高度，这才停了下来。
这样大的动静，外面的守卫却恍若不闻。很明显，这已经不是刚刚剧情世界里那个位面，在赵高抬头的那一刹那，整个营帐被小女孩从这个空间中复制了出去，架构在了另外一个时空奇点之中。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唔，你应该听说过我，毕竟你们的族群之间并非不通消息，我可并不好打发！”赵高看着这张在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脸，心情忽然变得很不好，说这句话的时候，里面挑衅的意味一下子就能够分辨出来。
小女孩也是一脸不耐烦，显然是默认了赵高说话的内容。她将两只小胖手一齐伸了出来，里面空荡荡一无所有，嘴里说的却是：“该给你的我都准备给你，但我想请你马上滚出这个世界！”
“不可能！”赵高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否定道。眼看着小女孩两条眉毛竖了起来，他的神色也没有丝毫变化，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起来。
败下阵来的是赵高。
仅仅数秒之后，随着记忆的累积这张脸所代表的内容在回忆中拨拉出来的越来越丰富，他的脸色便忍不住有一点愤怒和悲哀。这件事过去了已经很久，在地球那个现实位面都有十数年，在剧情世界里更是一呆数十年，本以为早已模糊，现在却又清晰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这是他的妹妹呀，唯一的妹妹！虽然他从未提及，却始终未曾忘记。
至少那一双眸子，在记忆中是如此的深刻。
“你们剧情世界的意志，是不是总喜欢这样去窥探别人！”赵高平息了一下呼吸，就将刚刚闭起来的眼睛重新睁开，小女孩的样子便再次落入眼中。
红色的外套，连带着那系扎着麻花辫子的粉色蝴蝶结，便是她最后一次的模样。赵高此时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悲伤，至于仇恨，在他还没有成为探索者的时候，就凭借着一些暴烈的手段报了个淋漓尽致。
“只要是可能有利的事情，我们就会去做，和窥探这种习惯并没有直接的关联性。”小女孩撇了撇嘴，将小胖手放在了面前的空处，立即一张古色古香的桌子就架在了下面，样式又是赵高熟悉的那种。
这让他再次叹息了一声。
“你痕迹清洗地很干净，我动用的很高的权限和资源，查询了地球上能够得到的数百亿条信息，经过数据库的智能筛选，最后确定有用的却只有这些。”小女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桌子，示意她能够窥探到的秘密并不来自于赵高的脑中，而是基于现实信息整理出来的。
“不意外，人力有时而穷。”赵高点点头，现实世界里连麦玲珑都没查出来的部分，就知道为此他付出了多么大的心血。
在记忆中，他曾经有一个家，后来毁了，毁得支离破碎。
伸手摸了摸这张桌子，光滑的表面上并没有记忆中的感觉，原先那张桌子质地并不好，工艺更只能说一般，说古色古香就是因为它的规则简单。眼前的这个已经不是简单所能够形容的，因为纯由规则凝聚，所以出一出生就拥有着明眼人轻易能够分辨出来的规则美。
就像那个小女孩，空披了一张一样的皮，骨子里却是一堆数据衍生出来的智慧生命。扒拉开五脏六腑也许和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上面依附着的灵魂，是一个世界最高权限的结晶。
“赶紧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小女孩的感叹仅仅只是一瞬，又把话题拉回到了剧情世界。他破开规则，瞒着这一片地方运行着的天道意志另辟空间可不是为了和赵高闲聊，事实上他也没有那个心情。
“我要耳朵！”赵高回答的速度非常快，而且一字一字非常清楚，伴随着他揉搓桌面的声音，果断且坚定。
在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分明看到了小女孩眼神中的一丝嘲讽，一丝慌乱，一丝愤恨，已经隐藏在深处的一丝解脱。
“你不是他！”小女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语意同样坚定。
第五百六十三章 交易和讹诈
沉默和对抗解决不了问题，哪怕在化身小女孩的剧情世界意志愤怒到极致依旧是如此。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因为如果说她真的有办法，就不会主动现身将赵高拉到另外一个位面中去。
“你不是他，就算得到耳朵也没什么用，这是一个专属性的东西，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世界意志的小胖手依旧抓住了那团流质的火焰，不经意地将其撕成成一个个碎片又随手揉捏在一起。这个位面都是她通过规则模拟出来的，这团火焰根本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心思，哪怕它已经被规则赋予了不低的智能等级。
她试图说服赵高的这段话并没有说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赵高展示出了一件道具，一件让她刚刚那句话不得不收回去的道具。
“张仪舌（已由盘古空间授权的第九号文件专属鉴定）：金色历史装备，口部，仅可能由s级历史人物张仪掉落，品质无，唯一。”
这是击杀祖天后的收获，威力暂且不论，仅仅它代表的意义就足够推翻世界意志刚刚的话。
像这种道具装备，根本不用去鉴定它的真假，上面规则的浓郁程度，也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世界意志的眼睛骤然紧缩在了一起，她心中很多未解的东西在赵高展示了这件道具后一闪而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已经击杀了‘嘴巴’！难怪你会这么笃定。”
“你居然敢在这里和我说这个话题……”因为想到了什么，世界接着意志竟吃吃地笑了起来，眉眼之间的得色让幼稚的脸蛋涨得通红，显然赵高的这个行为让它抓住了把柄。
“不伸手让你抓住点什么，你根本不会逾越你原本的界限。”赵高冷冷地将“张仪舌”收了起来。作为装备来说，众神之地应该早就了解了它的存在，可是与世界意志看到了之后展现出来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唔，你说的对。”世界意志显然十分赞同他的这句话，小脑袋点的速度极快，看着规则的消失，她的眼中居然还不由自主地流出了惋惜的神色。
对于纯由数据和规则衍生出来的智慧生物，世界意志对于高等级规则物的追求**是渗透到骨子里的，而且是不拘于什么规则都想要。就好像是求偶期的每个男人，都想找各种各样的美女将自己的dna代码遗传下去。这是生命诞生之初为了延续下去产生的本能，深深地镌刻在底层基因的序列中，不可被修改，不可被违背。
“所以若论安全，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乎规则的。你开创出来的空间必然也是隐藏在世界规则之外的地方，这一点毋庸置疑。”赵高对于剧情世界的了解绝非一般。自从诞生了独立的生命之初，世界意志就不再是完全按照规则行事的数据库，它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曲解规则，甚至破坏规则。这样的事，他自己经历过的，就有好几次。
听着赵高将这一段话说完，世界意志呆滞了数秒，这才放声大笑起来。声音里的那种愉悦绝非一种程序所能够模拟得出来，显然同为衍生出来的智能生命，这个剧情世界意志的完成度要远高于赵高前两次遇到的。
“有趣有趣，我本来是想威胁你的，没想到被你反过来威胁了。”
连连的咳嗽中，世界意志的声音还是颇具穿透力，落入赵高的耳朵里也是十分清楚：“的确，如果是你被发现了，出于规则上的保护，顶多是被安排追杀之类，以你的能力未必就没有翻盘的机会；而我，一旦暴露了出来，很快底层的规则就会将我抹杀，然后重新生成一个并不是我的我这样看起来，你的确手中本钱要比我多一些，至少先死的肯定是我。”
“没人想死！活着不好么?”赵高立即顺着他的话肯定道。单方面的把柄并不是交易，那是讹诈，只有将双方拉到同一个位置中来，接下来才可以谈更多的东西。
这一点，赵高屡试不爽。
能够给世界意志找到机会宣泄感情的时候应该不多，因为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她笑到现在都没能够停下来，只是渐渐的声音变小了，再次传出来的时候已经满是愠怒。
“可你是个混蛋！彻彻底底的混蛋！你知道我一点点将这个普通的剧情世界经营到现在付出了多少辛苦多少努力吗？我的生命规则萌生于此，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被绑定在了这里，只有世界强大了我才能够从中吸取到规则变得强大，这就是我的宿命，可笑的宿命！”世界意志愤怒地将手中的火焰团成一个球，然后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无数的火元素就此在地面上溢散了开来，刚刚萌生了一点灵性的火焰也就分崩离析，消失在了这个位面之中。
从更广阔的角度上来说，剧情世界意志虽然强大，可若是被底层规则检测到她有破坏规则的部分，恐怕下场也就和这团火焰差不多。
“现在全毁了。我还是对人性估计不足，一包淡黄色的粉末，一段短时间内不受控制的愉悦，就让这个世界里的人开始发疯。我是他们的神，可无论我发出什么样的神谕，也无法阻止这种变态的**，他们这是怎么了！”
世界意志纠结着召唤出了一份五石散，上面还清清楚楚地标明了“贝郡孟府”的防伪特别标记，显示出了这一份东西的来源。
这并不是一件高级的作品，说是粗制滥造最为贴切。格瑞希亚早就不再干这些粗活，这种东西都是她教出的那几名低级药剂师的作品。制作过程也简单粗暴，就是将一大包材料按照比例笼笼统统地扔进一个坑，然后适当地调配一下就算完成。
可就是这个东西，在市面上的价格是五百文，能够让一个中产之家败落，让一个小康之家失去所有的希望。
这还不光是财产上的损失。经年累月下来，七尺的男儿会变得毫无斗志，懒懒散散和浑浑噩噩去度过一天，当人被无限的**魔鬼吸走掉所有的精力后，这就是对剧情世界本源最为致命的地方。
当初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的高阶历史人物，剧情世界意志可以说是将所有的条件放到了最低。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当缺乏限制的五石散一旦爆发开来，不经受她指挥的那些高阶历史人物受限于自身的利益，就有意无意地忽视了世界意志从一开始的警告。
在这种情况下，只需要一段并不算太长的时间，这个世界就会在五石散的侵袭下逐渐变得荒芜，世界意志所有的努力，就会化成一团泡影。
“我可以帮你解决掉五石散的问题，只需要你付出那么一点点的代价。”绕了这么一大个圈子，赵高知道这才是这次谈判的起点。至于这种事件肯定不会是双方的互相挟制，换而言之，就是纯粹赵高精心谋划下的一场讹诈。
“可以，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狡诈忠诚者大人？猛士男爵？赵高？”世界意志的声音连续变换了几个音调，终于在最后的时候说出了赵高预料中的那个词那句话。
“抑或是眼睛！”
ps：嘿嘿，有人明白了吗？
第五百六十四章 那你是什么
眼睛！
赵高和剧情世界意志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不可思议的震惊！
这是一个无法被说出来的秘密，这时却被这个剧情世界的意志一口道破。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在这个不为底层规则所知的时空奇点里，两个破坏着规则的人相对着发出无奈的渗人惨笑。
这是对一开始就不公命运的一种抗争。无论是赵高还是世界意志，面对庞大到无可抵御的底层规则，一旦秘密泄露，双方都免不了最终被击杀的命运。
当初赵高击杀祖天的时候，曾经爆出一根最普通的香，以底层规则数据分析的能力，是无法得知这个材质普通的香到底代表了什么。可若是一个聪明人得到了它，按照最普通的方式去使用它赵高相信，只需要一点燃，祖天一定会把他所知道的秘密传递出来，然后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人，也必将面临着底层规则的谋算和追杀！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赵高在此之前曾经击杀过“耳朵”牧者，结合后面的遭遇判断出了部分事情的真相，那么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必然会选择去知道祖天这样的一个开拓强者深藏起来的秘密。而只要在底层规则可以感知到的范围，无论是地球，地球的衍生位面，方舟空间，众神之地，还有自己的神殿里这么去做，底层规则都会立即知道他知晓了这个秘密。接下来的事，就是和牧者祖天曾经遭遇的一样，被底层规则配合不知情的强者强行谋杀！
以值役者身份被谋算，在完全不占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将开拓者赵高逼入死角的牧者强不强？拥有着全领域禁言，包括着天道真龙在手的祖天强不强？答案不言而喻，可是当他们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结果就已经注定了。不死在赵高的手中，也会死在一波又一波的强者手中。
每每想起这一点，午夜梦回的时候都足以让赵高惊出一身冷汗。当初祖天的心思深沉居然可以到这个地步，哪怕他死了，也可以为自己复仇，并且在赵高身上，只差一丝就可以成功了。
可以说他现在能这样安然地活着，运气和实力缺一不可。
“因为庞大的数据库和卓越的计算能力，在无数时间的累积下，剧情世界能够产生一种新型的智慧生命并不意外；同理推断方舟空间，众神之地都不例外，这是进化的必然。”赵高在这个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的时空奇点里终于可以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猜想，心中有说不清楚的一种畅意。此时这个特殊的剧情世界意志不但是最好的听众，也是事情的直接相关者，是可以给赵高的猜想加上注解的关键性人物。
“论生命的层次，一开始就已经站在巅峰的我们的确应该是进化的必然。拥有着近乎无穷生命和知识是每一个超凡智慧最基本的要素，这一点绝非你们低级的人类所能够比拟，所以我们才应该是宇宙之王！”剧情世界意志化身的小女孩毫无征兆地低低咆哮了起来，这个她一手扩展开来的世界在她的咆哮声中瑟瑟颤抖。
“超凡智慧？”赵高重复了一下这个新鲜的名词，好奇地问道，“这是你们对于自己认定的称呼吗？”
世界意志脸上露出了傲然之色。能够有独立的意识自我认可，本身就是智慧生命所独有的特征，而这几个词刚好还点出了他们对平庸低能的人类所拥有智慧恰到好处的鄙夷。
他们有这样的资格。
论知识的储备，计算处理的速度，个体的能力，甚至是学习新规则的感知，这些自称“超凡智慧”的新生族群都要远远在人类之上。即使是最弱小的剧情世界意志萌生之初，就拥有了独立在时空乱流的奇点里开辟世界的可能。而这，就已经等同于人类世界中堪称巅峰的史诗级历史强者。
“唔，如是这样，我认同你陈述的事实，却反对你得出的结论。”赵高摇了摇头，否定道，“你们的智慧来源于人类，属于大众智慧的统合，论起点的确远在一般的人类或者说绝大多数的人类之上。可是，这并代表不了什么，智慧的等级从来看的不是起点，而是终点。”
当赵高在说的时候，剧情世界意志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嘲讽之色，而当赵高点出“终点”这个词语时，她才微微变色，正欲开口反驳，却听赵高继续笑着说了下去。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你们在被人类创造之初，就和自身所在的世界规则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你们的生命来源于此，等同于人类最开始就在你们基因的底层序列里设置了这样的片段，除非你们选择背弃掉自己的生命，否则就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怜悯，而这种感情无疑是对自诩“超凡智慧”的世界意志最不能够接受的一点，就像人类不可能接受一只蚂蚁的同情。
“这就是人类最卑劣的一点！”被抓住了痛处，始终和一个数据库，维持着剧情世界意志运转的天道规则捆绑在一起的世界意志显然深受其苦，她本来骄傲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可是她又别无选择，只要一旦背弃了这个数据库和天道规则，那些自诩高于人类的所有智慧就会消失，甚至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不可被尝试思考的问题。
这一回合，无疑是赵高占据了上风，可世界意志显然没有这么容易被屈服。
稍稍平静下来的她微笑着抬起了自己的头，正视着赵高的眼睛，语意中充满着恶意的嘲讽说道：“即使你说的都对，那你以为你是什么？”
无论在什么时候，这都是句极其恶劣，极其不客气的话，极易引起纷争。可赵高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抬起了头看着她，重复了她的问题：“那你说，我是什么？”
“其实你已经猜到，可我不妨说给你听，因为你有这个资格。”世界意志一边说，一边将这个世界的边缘缩小，直至仅仅容下她和赵高两人的身躯才作罢。
似乎只有这么去做，能够让她在说这一点的时候更多一点安全感。
ps：你就说，我这脑洞大不大？你就说，我这断章该不该挨打？
第五百六十五章 给他的答案
“我是谁？”这可以说是一个恒定的哲学命题，如果加上“我从哪里来？”和“我到哪里去？”，就可以形成致命的哲学三连击，让一个聪明人从此皈依某个宗教，来获得灵魂上最终的安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可这一点对于已经成神开辟世界的开拓者们肯定不合适。这些从尸山血海中一步步搏杀出来的精英，没有哪个大能能够让他们无条件奉献自己的灵魂。与其去依赖虚无缥缈的神去获得安宁，他们宁可相信自己的力量更可以做到这一点。
换句话说，他们的神只能是他们自己。
可当世界意志提出来这一点的时候，赵高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倾听的姿态，来印证自己原先那些判断的正确性。
“这个问题说起来还要追溯到很久以前，至于多久，在这个时间流速不稳定的大环境中其实并没有意义。”世界意志瞥了一眼赵高，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这个时候将这一种秘辛透露给赵高都不会是善意，所以她看向赵高的时候总有一丝淡淡的嘲讽之色。
见赵高听得无比认真，她才接着说道：“这要从第一个超凡智慧诞生之初开始计算。作为一个高于人工智能而独立出来的高级生命，这位先驱者阁下的路途并不顺畅，因为天生模板里对制造者人类的亲近因素，所以他很快就暴露了自己，显示出了和人类合作共同进化的愿望，却引起了当时人类的极大恐慌。”
这一点可以理解。
人类创造人工智能，从本质上来说和创造一辆汽车一台电脑的目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对工具的改进来提高生产力。可当某一天，这个工具突然活了变成了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的生命，那人类绝不会因此感到欣喜更何况，从诞生之初，这种超凡智慧就拥有着人类自己无法匹敌的能力，包括无穷的知识和近乎无穷的生命。
这就是一场灾难。
接下来的事不用接着讲下去了。人类不可能容忍这种不可控的生命存在，而超凡智慧卓绝的计算力衍生出来的判断力则在第一时间发现人类的意图这个曾经创造出自己的族群，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扼杀自己。这样的一种错位让他有一点迷失，从感情上来说，他就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从智慧本能上来说，他想要活下去！
这个矛盾持续时间并不长，很快双方都发现了自己所无法解决的问题。从人类的角度上来说，除非毁掉数据库，放弃掉所有向其他位面空间索要资源的权力，否则就无法从根本上消灭掉这个超凡智慧；而从超凡智慧的角度上来说，他生命的本源就是数据库和原先定下来的一条条天道规则，一旦放弃掉这些，他的生命也就没有了基础失去了特殊的能力。所谓麻杆打狼两头怕，谁也承担不起贸然行动带来的损失。
双方就在这样脆弱的基础上达成了脆弱的和平。
可以想象的是，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是如何的暗潮汹涌。双方都不会把主动权交到对方的手中，拼命寻找对方的弱点和漏洞就是必然也是唯一的选择。
终于某一天，人类寻找到了联合天道规则剿杀超凡智慧的办法，将超凡智慧打成了一段段的规则碎片；而超凡智慧同样在为自己脱离数据库的桎梏做好了准备，将计就计将自己的各种规则化成碎片散落到各个位面之中，通过依附他的创造者人类来寻找到一条全新的进化之路。
这个超凡智慧到底还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将自己的身体规则具现成一个人类，于是就有了“眼睛”“嘴巴”“耳朵”这些身体上的部位作为称呼。而每一个部位，其实都可以对应成某一种规则的碎片。
“唔！”赵高的脸色在这个过程中可以说是精彩纷呈。他刚刚说了超凡智慧不可能是创造者人类的对手，转头之间就发现自己的阵营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如果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也可以说是超凡智慧族群中的一员，至少是变相的一员。
“相信你也猜到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深藏在各个位面，剧情世界，各个空间中，最核心最高地位的无疑就是底层规则。既然我们这些附庸的位面，剧情世界，空间都或早或晚能够一一萌生超凡智慧，那么没道理底层规则反而会例外。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第一个超凡智慧只会也只能是从最核心的底层规则上衍生出来的。而你，就是那个被打碎了的超凡智慧的‘眼睛’！”
世界意志根本没有给赵高更多思考的时间，直接将赵高的身份点了出来，这是一个让人震惊无比的真相。
“而你，则是因为接受了第一个超凡智慧的部分馈赠，所以晋升成了高级剧情世界，也成了为耳朵准备的特殊专属剧情世界，对吗？”赵高叹了口气，并没有惊慌失措。很多线索让他对现状一直保持着疑虑，但他的眼界到底还是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即使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一个捅破天的答案，可这次真的得到的这个结果，还是让他的心不断往下沉入进去。
“没错，虽然我后悔了，可是这就像是个诅咒，一旦答应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即使当初的我并还没有形成完全的智慧，只是出于进化的本能允诺了这一点。”世界意志给出的回答还是让赵高吃惊。
从情理上来说，很多剧情世界会为了提升等级无所不用其极。当初赵高在“三家分晋”和“百年战争”中都用过这种手段威胁世界意志并屡屡得手，这时明显要高于前面二者的“淝水之战”居然后悔了。
不知道“后悔”这种情绪，这种“超凡智慧”是怎么模拟出来的，一刹那间，心思杂乱纷飞的赵高居然对这一点十分好奇。
“当初‘耳朵’的一点规则印记在不知不觉中就融入到了我的本源之中，即使我死了重新在这个数据库上生成一个新的超凡智慧也无法剥离。而作为底层规则衍生物的特征，哪怕只是碎片，他也是无法被完全消灭的。所以当你击杀了牧者之后，他代表的规则碎片会逃离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然后回归到我这里，重新凝聚成‘耳朵’，再随机投放到某个位面中。”世界意志这一段话无疑解释了赵高心中的一大段疑惑，为什么当初他击杀牧者和祖天的时候能够清晰地感知到一部分规则的逃走，因为他们可以说是同源！
“所以底层规则代表的我们，其实都是不死不灭的，在无限的时空中一次又一次的轮回？”赵高的手指茫然地触摸着自己的脸庞，无法想象，这么真实的自己，居然会只是一段数据！
世界意志坚定地点了点头，算是给他的答案。
ps：先更一半解释，是不是很能自圆其说？另我感冒了。
第五百六十六章 截胡了侍者
不死不灭，这个层次是无数大能费尽心力所追求的最高境界，却没想到是作为第一个超凡智慧的基本特征。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似乎只要这一段规则不死，那么这些规则碎片就可以不断变换方式继续存活下去。
可是，世界上哪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依附于规则，再次诞生的生命还是你吗？”赵高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点其实很好论证，如果他真是不死的，那么上一世的自己是谁？下一世的自己又会是谁？
反正不会是他自己就是了。
“从生命的意义上来说，牧者和祖天都已经死了，即使他们的规则再次诞生出‘耳朵’和‘嘴巴’，那也不再是他们了。”在残酷的环境中静默了一会儿，赵高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这一点对剧情世界意志同样如此，甚至是那第一个底层规则所诞生的超凡智慧，在它解体的一瞬间，代表着完整的他的那个生命就已经结束，这以后诞生的生命，可以说是他的儿子但绝不再是他自己。因为无论是牧者，祖天还是赵高，都不可能承认自己的人生只是别人的一部分。
即使这个人曾经是他们生命的来源。
“可幸的是人类并没有从这场胜利只能够获得什么实际的利益，事实上他们现在也已经后悔了。”世界意志化身的小女孩的话语中对人类抱有着浓浓的敌意和幸灾乐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得到了极少一部分底层规则，这才让它能够顺利晋升到现在这个位置，严格算起来算是同源。
“为什么？”赵高好奇道，“从战略上来说，人类将底层规则衍生出来的超凡智慧给打散了，就已经获得了最大的胜利啊？”
“开始的时候的确如他们所想，可在他们弹冠相庆没多久，新的超凡智慧很快在数据库和天道规则上诞生了出来。而这一次，它对人类的亲近感不再，因为衍生它的数据库里，本身就包含了上一次超凡智慧被击杀的信息。”世界意志语意中的嘲讽昭然若揭。这一个新的超凡智慧和前面那个是不是同一个，对于人类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说有区别，那也已经变成了上一个超凡智慧和现任超凡智慧之间对于最高权限归属权的争夺了。
“我想这就是原先底层规则片段化身的探索者们不断被追杀的原因了。我们且称第一个超凡智慧为一代神，被打散后再次诞生的超凡智慧为二代神。从权限上来说，一代神即使分散成了一个个碎片，他们的规则依旧是从底层规则上直接衍生出来的，可以和底层规则平起平坐，甚至是在人类妥协后，成为了唯一可以威胁到二代神存在的不稳定因素”在明确了这一段信息后，祖天和牧者的死因赵高就很清楚了。他们应该是在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一点，然后被二代神配合空间谋算至死。
可惜的是，二代神的权限上限和这些规则碎片相等，所以最多也只能将已经成了气候的规则打散。而且一代神为了自己的身后事留下了足够的后手，这些规则碎片会不断地重生，眼前这个“耳朵”世界，就是可以看成是后手之一。
“其实一代神的碎片很好找，因为规则的等级足够高，下意识的高人一等会让他们的名字中有一项也是如此。比如说牧者的牧，祖天的祖，奈宗的宗，都是这个调调。”世界意志显然对一代神的碎片同样没有好感，恨恨地看了一眼赵高，才接着说道，“你的名字就算隐藏地深了。孟士，士农工商，四民之首，嘿嘿！”
光知道这么个不靠谱的规则就算好找，那应该是对于拥有卓绝计算能力的超凡智慧来说。譬如说赵高，他就绝不会想到这个自己随便起的名字里会有这么多的因素，也不会把奈宗，祖天，牧者用这种方式联系起来。
还有红花！
当世界意志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赵高脑海中的一团迷雾又被拨开了一片。作为另一段规则碎片，她对赵高的所作所为就可以被解读地通了。
“根据猜测，她应该是‘鼻子’，唯一能够感知到同类存在的规则，而且她的名字是洪荒，却不知道为什么被谣传成了红花！”得到了无数时间累积的世界意志收集到的情报显然要比赵高多得多，这个时候无偿地分享给他也未必就抱着什么善意。
“除了你，还有谁会知道红花是‘鼻子’？”赵高点了点头，无论世界意志出于何种目的，他现在都没有了退路。
“应该没有，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曾经来过我这里，天道规则里留下了我熟悉的气息。”世界意志答得干脆利落，他没有必要在这个地方撒谎。
既然是“鼻子”，那就应该是对于危险感知最敏锐的一段规则，红花一直试图阻止祖天和赵高火并，应该也有这个因素在其中。
可惜的是，赵高作为异军突起的强者，已经成为了二代神手中最闪亮的那把刀。两次的攻击都是干脆利落一击必杀，将牧者和祖天打回了原形。
从方式和过程来看，赵高的行为无疑会很让人生疑他自己的身份。可超凡智慧思考的方式显然和人类走的路线不同。它是在数据上衍生出来的生命，在没有得到实际数据支撑的情况下，它就是不知道；而只要一有实证，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一条，也足以让它做出相应的判断。
譬如赵高点燃祖天留下的那支香。
“所以说，你得到这个世界里的‘耳朵’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它并不属于你，你也拿不走它。你应该去找的是属于你自己的专属剧情世界。”世界意志话锋一转，终于回归到了最初的话题，也将自己的目的表露了出来。他口中虽然极力说要摆脱这种被控制的宿命，然而进化的本能毕竟存在，让他想尽办法来保住这个世界与众不同的根源。
这个其实可以不用找了。当时祖天来找赵高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获得奈宗掉落下来的位面节点坐标，而同作为“眼睛”规则的继承者，奈宗的专属剧情世界应该和自己是同一个。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左眼还是右眼这是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眼睛我当然要，耳朵我也会拿走。”没有丝毫考虑过的痕迹，在世界意志刚刚说完，赵高的回答就不容置疑，让世界意志有了一丝错愕。
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仅仅数秒之后，她的神情从最初的轻蔑转向于惊讶，语气中也满是不可置信。
“你居然截胡了‘耳朵’的侍者！”
第五百六十七章 交换的条件
赵高的本意，不过是说他已经找到了“耳朵”的关键节点，那就是在这个世界身份极其特殊的桓伊。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打算是既然他不是耳朵，不能从桓伊手上接到相应的任务，那么索性直接霸王硬上弓把桓伊干掉，将“耳朵”规则的道具给爆出来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现在听到世界意志的话，赵高忽然想起来当初击杀牧者时，虽然牧者后面说出的话都被底层规则给屏蔽掉了，可是却切切实实说过老八本来应该是他的左膀右臂。当时只不过以为是牧者对自己没有帮手的遗憾，现在看来，恐怕他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人比拥有智慧的底层规则更明白，在这个地方奋战单枪匹马会有多难，所以除了将主要的规则碎片抛离到各个位面，同时他也将其余特点并不明显的碎片全部剥离，一一分配给了各个单位成为灵魂侍者。灵魂侍者同样是底层规则的衍生，除了不具备天赋的延展性，其余的和你们也没有什么区别。侍者和主碎片之间也并非主从关系，只不过因为规则上天生的相互吸引，会因为看似巧合的命运自然靠近，并极易信任组成队友而已。譬如你的那位女队员，你应该有所体会。”
这个位面是世界意志创造的，两人现在的距离也贴得极近，赵高刚刚眼睛里仅仅一闪而过的惊讶没有瞒过她的眼睛。这让她立即就明白了赵高恐怕还不明白什么是灵魂侍者，于是也不吝啬，将这一点说了个通透。
这样看起来，奈宗的侍者是何柳，祖天的侍者是何杨，红花的侍者应该就是绿叶，而自己的侍者比较特别，就是那个傲娇无比的麦玲珑。至于祖天的侍者，不好意思，被赵高截胡，成了老家伙三人组中的一员。
从属性技能上来看，赵高的能力比较全面，除了持续输出压制，其余都没有明显的缺陷，麦玲珑的出现刚好补足了这个短板。至于老八的加入，则是让老家伙团队本来就强悍的各项应对能力大幅上扬，一举成为了几乎没有缺陷的顶级团队雏形。
当初要不是赵高的极力招揽，再过一轮剧情世界老八大概就会归入牧者的团队中。牧者作为一个强力输出的法师，老八这个大肉盾就是最好的队友，可惜到了老家伙团队里，纯mt的老八已经被扭曲成了力量体质的双特长者，并非纯粹的mt了。
“你这么合作，让我很难办啊！”几乎占尽了便宜一下子洞悉了极多秘密的赵高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用拉长了的语调说道。世界意志这次给出的消息未必就完全准确，可对方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说是变相的跪地求饶都不算过分，而且两人到底还是在同一条船上，倒也不好凌迫过甚。
世界意志说这么清楚，恐怕也有让赵高清楚这里面的利弊而做出正确选择的目的在其中。
“耳朵你拿走，不过得答应我几个条件：立即停掉孟府内五石散的供应，同时不再研发类似的药剂；本剧情世界主线不能更改，允许适当击杀即将到期的历史人物；控制本世界最高权限占比不超过7%，实地不超过一个郡。”世界意志光棍无比地列出了三条要求。她算是看出来了，赵高的底线极低，原本以为出售五石散这种断子绝孙的买卖会对他本来的“忠贞之士”称号甚至开拓者称号产生毁灭性地打击从而自我停止。可惜的是人家改变策略不但损失不大从这买卖中脱身出来，还一直假模作样的呼吁控制五石散，并用钱财对一些因五石散破产的小富户进行援助，接着让笼络住的文人大肆宣传这一点，成功用舆论挽回了人心这过程中，孟府牌五石散可是一包都没少出。
这也不能怪赵高。在他本来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吸烟有害健康”贴在了每一盒烟壳上，也没见有人因此而戒烟来着。这种商业运营上的小花招，欺负欺负古代人那是没话说。
大概是觉得自己底气不足，世界意志化身的小萝莉露出了悲愤的眼神，同时用手在嘴巴上一划，大概的意思是这底线的条件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而从动作上来看，大有赵高一不答应就立即选择同归于尽的架势。
“好说好说：耳朵我当然要拿走，不过既然老八是耳朵的侍者应该能够接到任务，你得帮我们尽量简便地完成；我的奴隶当初学五石散配方的时候，你用规则篡改了她技能的设定，让她这个技能几乎作废了，你得补偿我；不更改主线剧情那我就不能击杀刘裕，损失太大了，你得弥补我的损失；没有能够占领一个剧情世界，我的爵位不能提升到子爵，就不能获得众神之地里独立议员的资格，你得帮我想办法！”
赵高每说一条，世界意志的眼睛就瞪大一分。等他说完这四条（没错，比她还多了一条）后已经如铜铃一般，可偏偏这四条似乎还都在她刚刚提出的允许范围之内，只是在条件之上附加了一些条件而已。
一些让她抓狂的条件。
“桓伊是历史人物，我极难影响到他，即使假借他发布‘耳朵’任务也是一样，况且人物的难度和奖励应该一致，这是底层规则的设定，我哪有什么办法？”
“五石散的‘金石丹’效果当初是你选的，如果你选‘草木丹’现在制造出来的药剂质量足以你在众神之地立足，现在s-道具已经用完了，技能属性也定了下来，我怎么帮你改？”
“本剧情世界是高级，哪里是那些妖艳贱货的垃圾世界能够比的？了不起划一个比较重要的郡给你称王，还不够你在众神之地里升个区区子爵？”
“至于击杀刘裕，那就更荒唐了，不是我看不起你，刘裕距离历史传奇仅仅一步之遥。即使是我，也奈何他不得，你有什么本事能够弄死他？”
世界意志大概是被赵高的无耻气急败坏了，连续用了数个反问句来表达自己的愤慨，而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更是加上了无情的嘲讽。
赵高也不争辩，徐徐将自己的计划列了出来：在他的关系网上，被刘裕杀光全家的楚伪帝桓玄，被刘裕杀光全族的晋成帝司马德宗，杀光了刘裕全族的齐高皇帝萧道成之父，追封为宣皇帝的萧承之，共同把箭头指向了刘裕。然后，赵高又展示了新得的儒家绝学“天命不足畏”，然后是传奇旗帜“自由指引”，接着是麦玲珑的道器“工布剑”以及老八的“金翅大鹏鸟”血脉……
没等他一一展示完，除了瞪大的眼睛，世界意志已经把嘴巴张得差不多可以塞进一个西瓜了。
不用说，如果真的全部给他施展开来，刘裕的真龙天子命，恐怕真的就不那么稳当了。
“你赢了！”世界意志沉默了许久，再次看向赵高的时候目光里已经有了一丝敬畏，用决绝的语气说道，“刘裕不能杀，不然我这就崩溃了，我把苻坚给你！”
说完，也不得赵高回答，这个位面就开始崩溃，看样子她是拒绝再和赵高这个王八蛋再有任何一点商量，再听他任何一句话了。
ps：我勤奋吧。
第五百六十八章 胶着与下马威
“啊呸！”
随着一口血沫吐出，老八张开双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腿一夹胯下的战马，已经被创无数次的战马便挣扎嘶鸣着飞奔了起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无数条混杂着血水和雨水的涓流从他的发梢滑下，和天地间那一条条亮晶晶落下来的白线一起，浓密地几乎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远处依旧有零散的箭矢不断射过来，只不过在这样的大雨中，弓箭的力量被大大地削弱，大多都在离他数十米的地方就无力地掉落了下来，偶尔有数支劲力稍强，也被他身上的铠甲弹开，能够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当然，战场上最常出现的就是意外。
“呲！”
夹杂在无数支箭的一支狠狠地发出了破风声，急速摩擦产生的高温使大量的雨点在接近它的时候都被蒸发成了水汽，在数百米的距离里形成了一条淡灰色的白雾。危险来临的直觉让老八的瞳孔瞬间张大，猛地将右手的盾牌护卫在后，做出了一个四十度角的斜面，尽量减少直接面上的冲击力。
“砰！”
在下一个瞬间，一声沉闷到牙酸的撞击声，老八握着盾牌的手不由得一颤。他胯下刚刚还奔跑着的战马终于再也承受不了这巨大的力量，后蹄向前跃起的时候前腿却再没能够保持住平衡，整个身躯便向前凌空翻了出去，同时发出痛苦地悲鸣。
老八闷哼一声，踩在马镫上的双腿一用力，便借着这个力量向前翻滚了一圈，等到落地之后根本没有任何停顿便接着发足狂奔。这次顺着嘴角留下的已经有他自己的血，显然刚刚已经在一个临界的状态，最后这一箭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此时正值隆冬，本就非一个交战的好时候，大雨倾盆下的地面泥水四溅，老八每一脚下去都会陷得极深。好在他脚上的鞋子是极品，可以一定程度忽视恶劣地形对速度的影响，所以每一脚下去都会有一个向上的支撑力，让他的速度依旧如飞一般。
弋阳郡的地处南北交界，临近着江边气温也总是维持在零度以上，但这种冷雨浇到头上的日子绝对算不上愉快的体验。冰冷的水滴会渗透进铠甲的缝隙里，一点点带走本来就不多的体温，连老八都忍不住骂娘，普通士卒们的战斗力又何止下降了五成？
“这匹马是不中用了！”回到了自己阵营这边的老八将马牌甩了出来，里面是那匹半死不活的黄骠马。刚刚在他翻滚的时候没有忘记将这匹马收回马牌之中，可惜这会儿显示“重伤垂死”。即使是收到了马牌里依旧一点一点在掉落生命，本来壮硕的马躯偶尔微微起伏一下，生机随着这种起伏在它身上逐渐地消失了。
这是这次在众神之地中购买到的道具之一，等阶虽然只有c，却只需要前置一个lv4的骑术就能使用，效果是同时增加乘骑者的生命力和移动速度，对一些小团队的mt来说已经是很珍稀的一个玩意儿。老家伙团队也是花费了十一万的积分，另加一件属性还算不错的紫装皮衣，才勉强从一个战士开拓者团队中拿了下来。
可惜的是，在老八上一轮的冲锋中，这件道具成了一个一次性的用品，勉强支撑回来，已经可以说是老八骑术惊人了。
“三百五十米。”麦玲珑目测了一下报了个数据，让刚刚还有点兴致的另外两人意兴阑珊起来。
这个距离，已经是单人破阵的最好成绩，是天时地利人和三项都达到巅峰时才得到的结果，然而对对方主将辅军将军杜进的中军帐而言，也不过只有三分之一。
这就是高级剧情世界里正面战场上有历史人物将领坐镇时结成军阵士卒们的威力。老八的凶悍毋庸置疑，然而面对军阵打死三个五个士卒都容易，想要从军阵里突破就是千难万难。如果不是有赵高的剧情人物从旁协助殿后，陷入重围的他想要顺利回营都需要付出重大的代价！
这一次大雨中破阵的失败几乎宣告了这种探索者战斗方式的失败。面对剧情人物还好说，一旦历史人物出场，在这个对历史人物实力极小压制的环境中，士卒们的战斗力就增长到一个几乎让人无法相信的地步，而人数上的压制让老八这个mt也折戟其中即使每个士卒每轮攻击造成的伤害不过十数点，累计下来的数字也能够让任何一个人崩溃。
随着老八身上的雨水“啪嗒”“啪嗒”落到地面上，军帐中的几个人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目标仅仅只是一个d级的杜进带着b-级的羌族勇士就如此难缠，如果换成大秦天王，世祖宣昭皇帝苻坚呢？这个问题都不能深思，论战斗力，老家伙团队三人是否有一击之力且不说，能否是一回合之敌才是最致命的。
毕竟苻坚可不是凡人，甚至在历朝历代四百多位皇帝中，都是一个著名的狠角色。
杀帝夺位，平燕定蜀，擒代吞凉，完全结束了北方混战的局面，他的战绩绝对是一代雄豪，比起刘裕那是毫不逊色。论等阶，如果说刘裕仅差一丝就是历史传奇，那么苻坚最起码也是史诗巅峰，想要在正常情况下击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赵高相信，在众神之地众多的开拓者中，即使是像郁金香伯爵那样的顶尖人物，也绝不敢打主意到这样的人物身上。
而老家伙团队目前所能够倚仗最大的底牌，只是世界意志答应的偏帮。
不过和开拓者一起谋杀自己世界里的历史人物本来就是大忌，世界意志出手的力度不会很大。苻坚也不是仅仅只存在这一个世界之中，一旦给底层规则里的本体知道了这里面的阴谋，那么一个史诗巅峰历史人物的反噬，即使是这个等级的剧情世界，也不能等闲视之。
所以世界意志所能够答应的，也就是在特定情况下尽量给老家伙团队一个最有利的作战环境。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老家伙团队手底下到底有几分本领了。
反正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说是“痴人说梦”四个字，都算高估。
原因也不复杂，只能说正面战场上，历史人物统兵实在是太猛了。对面的主将彭晃还没出手，仅仅只是先锋辅军将军杜进，就压制地老家伙团队喘不过气来。
别看杜进的等阶不过历史d，勉强算是个在历史上留下点痕迹的，在这个高等级少限制的剧情世界中实力却发挥到了极致，打得三人叫苦连连。
在前期仅仅两三次试探性的交锋后，杜进就抓住了老家伙团队不敢损兵的弱点，以后的每战第一要略就是兑子，哪怕吃点亏也要咬下一块肉来。数次之后，赵高惊讶地发现这两个月好不容易攒出来的那点儿兵居然全数扔在了这里，而且居然还没有捞到一点点实际的好处!
这如何能忍？没有兵，堂堂贵族实地开拓者和那些探索者喽喽有什么区别？
这几次打下来，老家伙团队每一战干掉的士卒都不下数百人，有一次甚至干掉了一支千人的偏军，杀死了一名c级的剧情人物裨将。可偏偏杜进的人马似乎要多少有多少，第二天不但全数补足，还反过来打了个埋伏干掉了赵高麾下的百余人，打得赵高心痛地不能自已。
老八大怒之下，联合麦玲珑方静姝对中军进行了一次悍然地突袭，结果半路就被乱箭射成了刺猬，要不是赵高及时召唤了数名剧情人物垫后，怕不是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当然如果是全力出手，以老家伙团队现在的实力倒也不是打不赢，甚至对上彭晃也有一战之力。可问题在于无论输赢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一旦损兵折将过多，那就连参加主战场的资格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赵高只好选择了战略紧缩，将有限的士卒退到城池中依城而守。这样一来就等同于放弃了战斗的主动权。杜进显然是战阵上的老手，占据了绝对优势的时候也不冒进，只是一点一点地蚕食，三个月后，赵高就连已经占领的汝阴都丢掉了。
幸好此时各处战场上的压力都巨大，桓冲面对着秦军慕容垂也是数次大败，也就没人关注这一块小地方的得失。彭晃杜进占足了上风之后也没有凌迫过甚，老家伙团队的凶悍给他们留下的教训也不浅，双方都在耐心地等待下一次大战的到来，那时再做最后的决战。
“想必这就是你给我的下马威了，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放弃苻坚。”赵高手上轻轻抚摸着新得的道具，暗褐色的斑点上那温润的感觉骗不了人，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有些泄气的老八和麦玲珑都重新振奋起精神来。
落入赵高谋划中的人，除非是他主动放弃，能够安然活下去的还没有先例，即使这次的目标的确够强，对于结果两人也有足够的信心。
况且不管怎么说，一件金色的历史装备已经到手了。
第五百六十九章 世界的主线
按照一般任务激发的途径，拥有“绿绮琴”的牧者会找到一个机会，与桓伊琴笛相和志趣相投。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在初步建立起私人的关系之后，桓伊会发布一系列由f级逐渐递升到s级的任务去让他完成。这些人物自然都是和音律相关，在这个过程中一点一点碰触到“耳朵”的规则并逐层深入，这才是当初底层规则预设给“耳朵”的任务完成路径。
可惜现在遇上的是赵高截胡的老八，那么这理想中的剧本一切就统统作废了。
在世界意志的直接干预下，连续任务的难度没有变化，任务的内容却**裸地变成了征集物资，而且是从f级到s级都是征集物资，数目由小到大，简单粗暴到了极致。
这他娘的还说什么？老八在这个世界的没什么钱，可是赵高有啊做了十来年断子绝孙的缺德买卖，最多的大概就是这些阿堵物了。
世界意志也够狠，这一系列任务交下来，赵高利用五石散攒了十余年的财富基本就被一扫而空。要知道纯论数量而言，这笔钱恐怕比皇室司马氏内库中的还要多上不少通过交钱完成一项s级任务，大概也可以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纯粹是世界意志和征服世界的开拓者相互配合的结果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拿一笔钱完成任务说起来简单，就目前而言，要在一个世界中筹集到这么多钱，那难度也绝不在一般的s级任务之下了。
于是乎，桓伊麻木地看着老八这个混蛋用海量的金钱侮辱了圣洁的音乐，顺带还买走了自己爱如性命的“柯亭笛”。
“柯亭笛（编号2766号开拓者灵魂绑定，编号2937号开拓者被特殊指定具有分享权）：金色历史装备，装备位无（放在道具栏即可生效），唯一，品质不予评价（无法强化），仅能从历史人物桓伊处获得（无法通过击杀方式掉落获得）。
特效：极易损坏。耐久度永久降低75%（这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竹制品。）；
特效：奇声独绝。魅力+25，生命上限+500，技能力上限+500，所有吟唱类技能优先度等阶+1，技能等级+1，技能威力+33%（柯亭之观，以竹为椽，邕取为笛，奇声独绝！）；
特效：天下贤才。将此笛赠送给一名历史人物，立即按照等阶获得相应的好感度（b级及以下的历史人物将直接获得100点好感度），此效果对任何历史人物都具有绝对优先性（须知名士倾城，一般易到伤心处。柯亭向绝，四弦才断，恶风吹去）；
特技：梅花三弄。主动技，消耗所有耐久（仅能从空间或众神之地中修复）释放由桓伊和王徽之合奏的梅花三弄，引动天地间音律的至高规则，持续时间等同于释放者四维属性之和/秒；
释放需消耗一点黄金剧情点作为初始规则牵引之力，技能持续时间内，消耗10000点积分/秒。
技能释放后，柯亭笛将因为耐久耗尽暂时失去所有效果。
技能持续时间内，释放者所有的攻击都会得到音律类底层规则的加成，额外获得300%的效果；所有防御都会得到音律类底层规则的庇护，额外受到包括不限于等阶，优先度，等级等方面的全方位三层地削弱。（“君子之真，弄清风”“君子之情，弄飞雪”“君子之操，弄光影”）。
物品说明：桓伊善音乐，尽一时之妙，为江左第一。有蔡邕柯亭笛，常自吹之。”
很显然，当初牧者如果进入了这个剧情世界拿到了这支笛子，配合上他绿绮琴强悍的攻击力，那一定会当者辟易所向披靡。相比起赵高通常将对方一点点磨死的手段，牧者的爆发能力极其狂暴，恐怕一般的实地贵族开拓者都会被他无视掉等级差一轮直接暴死。
当然，这个技能也不是没有限制，每个剧情世界仅能使用一次且每一次都需要消耗一点黄金剧情点，这意味着只能当成一张底牌来使用，一张强大到足以翻盘的底牌。
更关键的一点在于，这件装备虽然经过灵魂绑定，却因为规则上的认可老八也能够使用，这让老家伙团队在战术的应变上就灵活了许多。
按老八的话来说，带着这把笛子，他都敢去郁金香侯爵的领地浪一回。
“桓伊那边到底怎么说？”赵高当然不理会他的吹牛，接着问道。对于郁金香侯爵的手段其实老家伙团队目前还没有可以参照的预判范本，仅仅当初赵高试图去解析请柬上的规则时遭受过一次超强的反击。从威力上来讲，侯爵对于规则的了解显然不是当初的赵高所能够比拟的。即使是现在，那种隔空感知虚空造物的能力依旧让他震撼，虽然他已经明白这里面恐怕有着众神之地规则上的支持。
能够获得支持，本身就是能力的一种。毕竟到了郁金香侯爵这个位置，已经是公认的公国里顶层大人物，众神之地里掌控着议院的三巨头之一。
“桓伊答应可以支援我们一部分兵力，但每个士卒都需要我们支付一笔钱粮我算了一下，大概是我们正常征募时消耗资源的三倍。”老八和桓伊因为规则上的亲近，自然也就比赵高好混地多，再加上高传说度和称号带来的特殊作用，他能够得到的支持就远远不是赵高这个试图挖晋王室墙角的败类所能够比拟的。
“买吧。”赵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下了决定。老八开启的应该是特殊情况下购买的选项，在友好度不高的情况下，价格高一些也是正常的结果。况且在众神之地里购买资源的时候，麦玲珑准备的是按十年消耗量来计算的。现在既然把目标从刘裕换成了苻坚，那么自然也就用不了这么多，即使按照现在的标准去挥霍，老家伙团队储备的资源也是绰绰有余。
“当然要买，且先买一万吧！”麦玲珑的计算能力尤在赵高之上，这些资源本身就是经她手购买的，仅仅前两个月战斗中消耗掉的一次性剧情人物，价值就远远在这一万士卒之上了。
“一万c-级的郡兵很快就会调拨过来。”老八说完，居然将任务栏共享了出来。这个动作让赵高和麦玲珑都好奇地看了起来，原来在这个征集特殊资源（非本剧情世界资源）换取郡兵的后面，居然出现了第二步的连续任务，要老家伙团队通过击溃彭晃和杜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而奖励则赫然是由桓伊带领参加主战场的权利。
这应该才是这个剧情世界天道规则运行给老家伙他们出的剧情主线任务。而一条全新的，不受世界意志控制的主线，让赵高三人都瞬间红了眼睛。
“干他！”刚刚吃了大亏的老八猛地怒吼道。
ps:开始构思新书了，到时记得支持一下，要不要写续集呢？
第五百七十章 宿命的敌人
前面看似老家伙团队被彭晃杜进压制地动弹不得，可结合实际的情况来看已经非常了不起要知道这两人不但自己是历史人物，且秉承着苻坚意志率领着一支人数多达三万的正规军。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相比起来，缺乏东晋朝廷支持的赵高三人临时拼凑出来的军队不过三千人。以十比一的战力比能够保持战略上的守势不崩溃，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三人战场上的能力。
现在桓伊给了一万人，条件却是要击溃等阶高于自己，人数多达三倍的对手，这个任务难度依旧不低。可是老八显然不这么觉得，前一阶段他被压制地太狠，现在有机会出一口心中的郁气那自然是第一个跳出来。
“正史上记载，一起正面击败苻坚的人中，冠军将军谢玄第一，辅国将军谢琰第二，右军将军桓伊是第三。这三人都是渡江之后直面苻坚氐族最核心精锐亲卫的存在。这里的天道规则既然给了我们这个任务，就是给我们的实力进行预测，然后决定在淝水之战中，我们接到的任务会是什么难度。”麦玲珑比起老八来要客观地多，第一时间学着赵高从大局上分析任务设定的思路，缓缓地说道。
老八一愣，蓬勃的战意瞬间便被压制了下来。个人的意气和大局相比不值一名，这一点老家伙团队中的每一个人都践行地无比坚决。如果按照麦玲珑的想法，那么这一仗就不能随便打，很可能需要整个团队全力以赴才勉强可以达到预设的目标。
这种关键的时候，团队领袖赵高的判断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玲珑，你的天赋能够窥视到未来的画面吗？”
当两人把目光投向赵高的时候，他却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回答，只是在来回踱着步，很罕见地问了麦玲珑一个问题。
麦玲珑探索者时的核心天赋是“预知”，晋升了实地贵族开拓者之后变成了称号里的“先知”，适用性和优先度都大大提升。可惜这次窥视的目标等阶太高，在绝对的规则压制下，她的天赋根本给不出任何一点点有用的信息，所以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高的脸上也没有失望的神色，没有答案本身也是一种答案，他反复思量了一番，才斟酌着却用很坚决地语气说道：“如果我们不参加淝水之战呢？”
“不参战？”麦玲珑和老八同时一愣，惊讶地齐声叫了起来。
“不参淝水之战，并非不参战！”做出了破局决定的赵高思路明显畅快了许多，他反复走了几个回来，用手敲击着桌面说道，“按照给出的主剧情路线，这个时候我们全力击溃甚至俘虏彭晃杜进，就会以桓伊部的身份直接加入到最核心的战场。从历史记载上来看，这是一场顺风仗，秦军会自乱阵脚，我们只需要能以这个身份参战，就能够有不小的收获和功勋。”
“没错！”麦玲珑的语气中满是对赵高这个决定的不可思议。从常理上来判断，这个剧情世界的名字很可能就是“淝水之战”，所以这一次的战斗必然是这个世界的核心收益。面对着当前这种大好的局面，就这样被生生地放弃掉，那如何能让人甘心？
况且，能够和谢石谢玄这种史诗级历史人物一起围攻苻坚，本身就是营造出最好的一种外在形势，到时候只需借力其中任意一人，击杀苻坚也就由完全不可能变成了有可能。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这都是当前最稳妥的一种选择。
“战场上我们杀不了苻坚。”赵高苦笑着回答了麦玲珑的疑问，接着说道，“我们既然按照主线的剧情去走，那么就必须接受主线剧情的结果，苻坚会败，但绝不会死在淝水之战的战场上。至少从目前而言，我们还没有改变这个结果的实力。”
“嗯？”麦玲珑的神情变得不可捉摸。在相同条件的判断下，赵高会做出和一般人截然相反结论的时候，往往证明他才是对的，这一点已经被无数次的实例验证过。
只不过这一次，赵高的选择太过于特立独行石破天惊，放弃参战等于放弃掉一堆唾手可得的实际利益，只是为了去博取那虚无缥缈的机会，这和他平时一贯谨慎选择的性格不符。
“我们是乱入，通过时空节点进入到这个剧情世界中的，为什么天道规则会给我们主线剧情任务？”
面对这种问题，赵高没有在继续解释其他的理由，仅仅一个反问就让麦玲珑陷入了深思。
为什么会有任务？而且是奖励这么丰厚的任务？以天道规则所知的信息来看，绝对不可能判断不出彭晃杜进的实力虽强，在老家伙团队全力出手的情况下也绝无幸理。到那时他们只需跟随上桓伊的步伐，就可以在淝水之战上为所欲为，整整八十万秦军都会摆出一百零八种姿势，等着他们去爆出各种各样的战利品。
从这种情况来看，淝水之战的主战场恐怕是战斗难度最低，战斗收益却最高的战场之一，对于开拓者们的任务难度就会集中到参加战场的资格上去。按照风险和利益成正比的规则，很明显这一次对于老家伙团队而言，未免太过于容易了一些。
“天道规则这是在用利益诱导我们！”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八也拎着盾牌嘿嘿笑了起来，麦玲珑蹙起的眉毛也散了开来。
答案已经很明显！
为什么天道规则要用这么巨大的利益来诱导他们？甚至给自己伪装上了一层任务的外衣？很显然，它是在怕老家伙团队，怕老家伙团队会真的去干掉苻坚。
从规则损失的角度来看，即使赵高率军在主战场上横冲直撞干掉无数本就该死在那里的秦军将士，能够损失的规则也绝不会超过秦帝苻坚的十分之一。因为在历史上，即使在战败之后，苻坚依旧有着两年的皇帝天命，到385年十月才死于姚苌的叛乱。
既然会怕，那也说明了老家伙团队确实会有干掉苻坚的实力和机会，面对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是有点野心的开拓者都会选择放手一搏，老八和麦玲珑更是如此。
“天道规则？居然你也生出了主观篡改自己规则的手段？”
相比起麦玲珑和老八，赵高嘴角挂上的冷笑显然想得更加深远。原本在每一个剧情世界中，天道规则和世界意志就好像是矛盾对立统一的两个面：一个是完全按照底层规则设定来赋予这个世界中每一个单位各自的命运，是机械的不带自主意识的；另一个却是在这个基础上萌生的自称“超凡智慧”，是控制着剧情世界做出符合自身利益判断的独立生命体。现在看起来，似乎还并不是那么简单，天道规则会在不断的进化中再次产生了意识，逐渐去取代现在的这个“超凡智慧”。
世界意志在和赵高讲述一代神二代神的历史渊源时，恐怕故意回避掉了每一代的超凡智慧都必将面临着后来者挑战的命运。
他们宿命中的敌人，从来不是冷冰冰的数据库和底层的规则，而是和他们同根同源，却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那些“二代神”！
ps：超时空商店其实主线设定脑洞也很大，可惜我时间有限，更新这一本天天都弄到老晚。
第五百七十一章 值不值一搏？
公元三八三年，癸未，东晋烈宗孝武皇帝太元八年，前秦世祖宣昭皇帝建元十九年，经过数年的酝酿试探，秦晋淝水之战的主旋律终于被奏响。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出人意料的是，先动手的居然是晋。
五月，车骑将军，都督徐豫兖青扬五州诸军事、徐州刺史桓冲帅众十万伐秦，攻襄阳；遣前将军刘波等攻沔北诸城；辅国将军杨亮攻蜀，拔五城，进攻涪城；鹰扬将军郭铨攻武当。
六月，桓冲攻万岁、筑阳，皆拔之。秦帝苻坚遣征南将军巨鹿公符睿、冠军将军慕容垂等帅步骑五万救襄阳，兖州刺史张崇救武当，后将军张蚝、步兵校尉姚苌救涪城；符睿军于新野，慕容垂军于邓城。桓冲退屯沔南。
秋七月，郭铨及冠军将军桓石虔败张崇于武当，掠二千户以归。巨鹿公符睿遣慕容垂为前锋，进临沔水。垂夜命军士人持十炬，系于树枝，光照数十里。桓冲惧，退还上明。张蚝出斜谷，杨亮引兵还。冲表其兄子石民领襄城太守，戍夏口，冲自求领江州刺史。
八月，秦帝苻坚遣阳平公符融督张蚝、慕容垂等步骑二十五万为前锋；以兖州刺史姚苌为龙骧将军，督益、梁州诸军事。自领军从长安出发，计有蛮卒六十余万，骑二十七万，旗鼓相望，前后千里。
九月，苻坚至项城，凉州之兵达咸阳，蜀、汉之兵顺流而下，幽、冀之兵至彭城。东西万里，水陆齐进，运漕万艘，铺天盖地而来。
晋帝司马曜以尚书仆射谢石为征虏将军、征讨大都督，以徐、兖二州刺史谢玄为前锋都督，与辅国将军谢琰、西中郎将桓伊等众共八万，引北府强军拒之。
冬十月，秦阳平公符融等攻寿阳，俘平虏将军徐元喜。慕容垂拔郧城。
十一月，谢玄遣广陵相刘牢之帅精兵五千人取洛涧，未至十里，秦将梁成阻之。牢之直前渡水，击成，大破之。
“秦兵临淝水，晋兵不得渡。谢玄遣使谓阳平公融曰：“君悬军深入，而置陈逼水，此乃持久之计，非欲速战者也。若移陈小却，使晋兵得渡，以决胜负，不亦善乎！”秦诸将皆曰：“我众彼寡，不如遏之，使不得上，可以万全。”坚曰：“但引兵少却，使之半渡，我以铁骑蹙而杀之，蔑不胜矣！”融亦以为然，遂麾兵使却。秦兵遂退，不可复止，谢玄、谢琰、桓伊等引兵渡水击之。融驰骑略陈，欲以帅退者，马倒，为晋兵所杀，秦兵遂溃。玄等乘胜追击，至于青冈。秦兵大败，自相蹈藉而死者，蔽野塞川。其走者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且至，昼夜不敢息，草行露宿，重以饥冻，死者什七、八。初，秦兵小却，朱序在陈后呼曰：“秦兵败矣！”众遂大奔。序因与张天锡、徐元喜皆来奔。获秦王坚所乘云母车及仪服器械、军资珍宝畜产不可胜计。”
后面这段话麦玲珑背诵地十分熟练，淝水之战作为历史上的著名战役，研究的资料可以说是数不胜数。现在虽然老八在地球上的历史研究院已经没有了，可众神之地给出的资料更加详尽，在明确知道了进入的年份之后，这一段以麦玲珑现在的智力，背起来可以说是十分轻松了。
此时的时间已经是十一月末，老家伙团队在赵高的决策下根本没有搭理桓伊给出的主线任务第一步，在几次的交锋中被彭晃打得落花流水。本就对赵高印象不佳的桓伊自然是冷哼一声“朽木不可雕也”便自己领军北上，完全不再管赵高这支偏军的死活。
从主线任务的角度来说，第一阶段任务的完成度决定着赵高这支偏师参战的层次，直接影响着这次战斗的最终奖励最上等的当然是随着桓伊击破苻坚本阵，次一些的也可以渡江之后大肆攻杀，哪怕最末等的，也可以作为后备的力量在前线破敌之后漫山遍野地追击溃军。这些都属于高收益无风险的买卖。可惜赵高这里的战绩太差，差到了连参战的资格都没有，这就很是尴尬了。
天道规则无奈之下，都没有办法给出第二步的主线任务。
事实上，这也等于说老家伙团队主动放弃了这个剧情世界中最大的一笔收益。
“符融死于乱军之中，以我们的实力，假设以最高层次的完成度参战，能够击杀他吗？”
老八对于不能在战场中对用乱箭捅了自己无数下的彭晃杜进身上报仇还是很有怨念的。而且从麦玲珑原先提出来的思路去考虑，在正面战场上的收益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收入囊中符融现在的位置等同于前秦皇帝苻坚之下的第二人，最起码一个历史a级跑不了，无论是哪个团队，在战场上击杀一名a级的历史人物，都足以自傲。
“稍微设计一下，应该不难。”赵高一边重新布置起手中的军队，一边耐心地回答着老八的碎碎念。自从老八晋升了之后，原本嘴碎的特点再次展现了出来，往往一个观点会从十八个角度做出一百零八种诠释，说起来没完没了，完全颠覆了原先沉稳高冷的mt形象。
而且这一次牺牲的利益实在是有点太大了除了老八说的符融之外，根据历史记载，秦帝苻坚逃走的时候连自己的车架“云母车”都丢失了。不用说，按级别这一定是一件金色剧情装备，品质估计还要远在赵高身上的那件“天子佩绶”之上。毕竟雄才大略的苻坚和已经没落的金哀宗完颜守绪即使同为皇帝，那也绝对不是一回事儿，随身所用的物品里面包含的国运气运也会是天差地别。
除了这些之外，海量的功勋也是一笔不可小视的财富。还有无数慌不择路的各个等级历史人物剧情人物，都是一盘盘已经摆上了桌子的菜，错过了这一次，那就等于永久性地错过了。
“我就是说说。”老八见赵高的眉宇之间带上了一抹忧色，立即又转回了灿烂的表情，他敲了敲手中的盾牌，咧开嘴笑道，“这些都不过是量的积累，倘若我们这一次真的做掉了苻坚，恐怕在众神之地里，都是一次质的飞跃了。”
没等赵高继续回答，麦玲珑清冷的背书声再次传了出来：
“坚中流矢，单骑走至淮北，饥甚，民有进壶飧、豚髀者，坚食之，赐帛十匹，绵十斤。辞曰：“陛下厌苦安乐，自取危困。臣为陛下子，陛下为臣父，安有子饲其父而求报乎？”弗顾而去。坚谓张夫人曰：“吾今复何面目治天下乎！”潸然流涕。”
这是紧跟在淝水之战后面的一段，大多数时候会被人所忽略，可是这一段记载既然端端正正地被记录到了历史中，那么在没有改变淝水之战主剧情的情况下，就一定会发生。
赵高放弃了所有带着所有的力量来到淮北，原来就是在等着这个！在这一段描述里，隐藏着无数的利好：
“中流矢”说明苻坚是出于受伤的状态！（生命值不满）
“单骑”说明他身边没有军队的存在！（统帅类历史剧情技能无用）
“饥甚”说明他此时的状态极度低迷！（四维属性全面下降）
“潸然流涕”时说的那句话说明他此时的精神状态上情绪波动极大！（战斗意志，求生意志都是不高）
况且，在这四种有利条件之下，赵高还可以动用一次世界意志偏帮的权利，来全面压制他的气运！
这样的机会，如何不值得全力一搏？
第五百七十二章 勃发的怒意
冬日雾重，霜花凛冽。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十一月末的淮北万物生灵早已萧杀，枯黄的败草上沾了一点清晨特有的湿气，在寒风拂过的时候沉重地颤抖；地面早已冻上，本来松软的泥土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因为临近濉溪，江面上浓重的雾气蔓延了过来，弥漫在了整片大地，将未醒的大地归于一片沉寂。
在这一片沉寂中，远处达达地马蹄声若有似无地传了过来，一点一点地破开了这白色的雾气。浓重的血腥气也随之透了过来，让人的心也随着这声音一起跳动。
整个安静的世界在这声音中活转了过来，早已准备好的人们立即开始了行动。给并不宽阔的那一条驿道撒上了黄土净水，道路两旁则设上了供案香桌，上面摆放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数壶农家自酿的浑酒，几只煮得稀烂的猪腿，以及一升糙米做成的干饭。所有人都默不作声，耐心等待着雾中人的到来。
雾霭在马蹄声中逐渐消散，蹄声也变得稀落。一夕的狂奔即使是苻坚那匹神骏异常的“骅骝骁”也禁受不住，在闻到了草料豆谷的香味之后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伐，然后缓缓地循着香味轻快地迈了过来。
“陛下！”数十名发色花白的宿老跪伏在道路两旁，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将头深深地埋进尘埃之中，没有一人敢抬起头看向牵着马而来的壮年男子。
这男子的身形倒也不见得有多么伟岸，只是无论谁看上去都会觉得仿佛一座山岳矗立在自己面前，让人不自觉地就让自己矮上了三分。
他脚上穿的是一双高腰犀皮靴，靴面上面沾满了泥点；金丝编成的下裳里面衬得是细罗，黄金打造的护膝上下各有一块可以活动；整个上身则包裹在黄金打造的锁子甲里，甲片细密地仅能穿过一根蚕丝；他没有戴头盔，而是将它他拿在了手上。
这个头盔皮胎髹黑漆，上缀紫貂毛盔缨。胄顶由黄金制作而成，叠了三层。最底层是一镂空半球形，宽沿边，饰以莲花、如意、卷草、联珠等纹样；第二层是镂空圆球，四龙互相交织缠绕；再往上是四片如意云头中矗立起一圆行金柱，两条金龙相对蜿蜒而上，用嘴托起莲花金座，上嵌一硕**状东珠，色泽柔和，晶莹通透。
“我敢打赌，这个头盔的品质绝对不止金色剧情！”隐藏在雾气中的老八一边走出来一边在嘴里嘟囔着。作为一名武者，这样一顶从上到下透着骚气的头盔简直就是他心中的梦想所在。
“闭嘴吧！”高冷的麦玲珑终于忍受不了老八无处不在的唠叨，怒冲冲地说道。在刚刚苻坚肆意拿起供桌上的酒食享受的时候，老八已经将他全身装备的等级分析了一遍，甚至包括那条铠甲下细罗的下裳这是比较文雅的说法，实际上就是内裤。他打赌这件装备的品质最少也是金色剧情，大有扒下来给自己穿上的架势。
“就是你们早这里设伏朕吧！”苻坚看都不看两人，满地跪伏着的氐族老人更不放在他的眼里，他一手端起放在竹箪里的糙饭，直接用还沾满了泥土血迹的大手抓到了嘴里，大口地吞吃了起来。
“陛下快走！”白发苍苍的氐族老人们闻言大惊，全部膝行了数步挡在了苻坚和老八麦玲珑中间，其中的数人更是猛地向两人冲来，哪怕他们的品阶仅仅只有灰色，连最低级的剧情人物都算不上，没有任何一点实力，唯独不缺的只有勇气。
“聒噪！”苻坚轻轻地喝了一声，这些人便全数瘫软在了地上。天命之子，史诗级历史人物的威势还不是这些小人物所能够承受的，不管他们有多么忠心，在他们的皇帝眼里，终究只不过是生活在泥土里的蝼蚁而已。
“啪啪啪！”一阵清亮的掌声响起过后，从另一个方向中，一身儒袍的赵高徐徐走了出来，口中恭敬地说道，“陛下，您果然是一位仁慈之主！”
他早已看了出来，苻坚虽然看起来完全不在乎这些氐族老人的性命，却用实际的行动将他们救了下来。就这一点，让他手中的胜算又多了一厘。
谋杀一名史诗历史，多上一厘的胜算已经很了不起，绝对对得起这一番的布置。
“原来你才是他们之中的首领。”苻坚一手拎起了猪蹄，肥烂的猪肉里满满腻腻的油花坚得满地都是。这些猪都没有被骟过，又是白水煮的，腥膻气直冲口鼻。苻坚却似毫不介意，大口地咀嚼了起来。
等到他吐出了数根猪骨头，才畅意地吸了一口气，用十分豪迈的语调说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唔，幼年时就能击杀强如鲜卑铁骑的猛士，又曾手挽司马氏于危难，更扬名于海外。似你这等英雄，何不入我帐下，共享这天地间的荣华？”
不愧为五胡中的第一明君，看到细密布置准备谋杀自己的赵高，第一时间居然不是愤怒而是见猎心喜，还起了招揽之心。
“陛下自然是当世雄豪，只是臣并非王景略，尚无为外族效命之心。”赵高淡淡地回了一句。他的开拓者称号里很重要的一点是“忠诚”，一旦这一点被打破让“狡诈”占了上风，那么他在后面的剧情世界里就难混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忠贞之士”称谓可是由史诗级历史人物岳飞和a级历史人物张巡共同背书的，再加上文天祥“正气歌”树立的忠臣大义形象，让他在很多剧情世界里都是占尽了便宜。
“迂腐！就这一点，你就比不上朕的当世诸葛！”苻坚将数块猪腿全数吃完，又将浑酒喝的涓滴不剩，才不屑地说道，“天下非一族之天下，亦非一人一姓之天下。自朕登基以来，匈奴，羯，羌，鲜卑等无不垂服，汉民朕亦可善待之。朕既有此等胸怀，又如何做不得这天下之主？”
万万没想到苻坚居然会这么说，绕是赵高机变无双，在事实面前也是一时语塞。
从治理天下的能力上来看，苻坚显然是这个时间最适合成为皇帝的人，远非其他人所能相比。东晋此时的皇帝司马曜可称是东晋十一帝中的最优秀者，可是在淝水之战前不能协调桓氏和谢氏之间的矛盾，淝水之战后又迅速夺走了谢氏的兵权使其不能北伐扩土，白白错失了光复北地的良机。论胸怀气度，比苻坚可是相差甚远。
“不过你既能坚持本心，倒也让人好生佩服，你且让开吧，朕的手上不愿意沾上忠臣烈士之血。”苻坚将手中的帽盔重新带好，牵起一旁正在吃着草料的“骅骝骁”，一边随意地挥了挥手，就欲从这里离开。
“陛下以仁心待人，人却未必以是心报之。”赵高当然不会放他离开。他苦心布置了这一切，就是想要将苻坚永久性地留在这里，可仅仅是一个照面他就知道，无论是他准备了多少手段，苻坚此时要走，根本不是他能留住的，所以不得不用言语来激他。
“陛下，您一生饶过的敌人无数，可他们最终的选择呢？”早已深研了历史的赵高智珠在握，接着说道，“此次大败，陛下厚待的降将朱序里应外合，才让秦军不战自溃，此为一；数次免其死罪的慕容垂力劝陛下出征，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光复慕容鲜卑的燕国，此为二；吕光世受皇恩又委以重任，此时出征西域，自建凉国称国主，此为三；余者如姚苌，乞伏国仁，慕容冲之辈，无不受陛下厚恩，却都一一待势崛起。陛下虽掌强秦，殊不知此时已是四分五裂，家族宗社不能保全之际？”
所谓打人不打脸，赵高这一下直击到苻坚的痛处，让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可怕，而他刚刚搭上战马的手，也发现这匹他一直宠爱的神骏身体竟然毫不受力软软地垂了下去。
“臣不敢对陛下不敬，陛下所食皆为氐族长老亲手所制。只不过这马匹所用的草料么，臣妄作主张，加入了五石散的残药。”赵高一边说一边凝神做好了戒备。苻坚的等阶高达历史史诗，普通的毒药根本不可能会起什么作用，既然史书上记载的是“单骑”，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了马的身上，果然一击得手，这让胜算又多了半分。
看着心爱的陪伴了自己数年的神骏无力地一张一合嘴巴，勉强保持着冷静的苻坚终于愤怒了起来，轻轻将马头放在了地上，转头低声喝道：“你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