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信手拈来曲
我走进蓝宅的大厅寻找着不知从何时离开众人的顾雨婷,方才在大厅中顾雨婷变得很奇怪,我猜想或许与蓝宅有关,顾雨婷兴许会回到大厅,果然我在厅内找到了顾雨婷,只见她蹲着地上逗弄着泰迪。
“雨婷姐。”我叫道。
顾雨婷抬起头回应着我:“麻依啊。”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走进她问道。
顾雨婷抱着泰迪站起了身道:“没什么,就是有些闷了随便走走,没想到泰迪一直跟着我,估计它也是闷了找我陪它玩,对不对啊,泰迪。”
我伸手摸着泰迪脑袋看似不经意的说道:“雨婷姐,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做的一定要告诉我。”
雨婷侧过了脸也装出一脸的不在意说道:“好。”
我抱过泰迪笑盈盈的道:“hi,泰迪,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原来是女生啊,喜不喜欢帅哥外面好多帅哥我带你去泡他们好不好。”
“别说疯话了。”顾雨婷脸上露出暖暖的笑一巴掌落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我将泰迪挡在自己的面前分别握着它的两只前足挥动着。
我一本正经的装着泰迪说话道:“大姐头,不许你欺负麻依姐姐,她多可爱多漂亮啊,你要欺负她我就找淳于哥哥打你。”
“好啊,你倒是去找啊,我倒要看看和宁是会站在你那一边还是站在我一边。”顾雨婷顺势陪着我玩了起来。
“好,那我现在就去,呜呜呜,大姐头欺负人,大姐头欺负人。”我装着泰迪又道。
“哟,好大胆子竟然有人敢欺负我们家泰迪,看麻依姐姐我怎么收拾她。”我装模作样的又念道。
顾雨婷一扫阴郁肆意的笑了起来:“好啦,你不饿吗,我还饿了,走来,放下泰迪我们出去吧。”
我将泰迪放回地上,只见泰迪围着我和顾雨婷叫唤着转起了圈,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实在是很可爱。
“太可爱了,我都想把它带回家了。”顾雨婷说道。
“有钱人家的小狗可不好养。”我玩笑道。
泰迪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似的,大声的“汪”叫了几声,调转了小脑袋扭着小屁股趾高气扬的走了,那模样看呆了我和顾雨婷。
“麻依,你完了,看样子你可是把泰迪给得罪了。”顾雨婷落井下石道。
我瞪大了眼道:“什么嘛,果然是有其主就必有其狗,这可不就是活脱脱的犬类版蓝凡。”
回到阳台但见空无一人只有烧烤架上还冒着火星上头还在烤着几串羊肉串,我和顾雨婷诧异的四周望着,耳边却在这时听到了悦耳的歌声,我们走到前方的护栏前无需低头只见所有人随意的坐在草坡上无比惬意的听着奚烁弹唱:
滴答滴答的雨啊 落在窗上 风铃随着风啊 轻轻的晃动 闹钟的声音啊 惊走了幻梦
单车的铃声响起 合着雨声 清脆动人 被惊扰的少年心
闪烁的星星 是少女的眼睛 林间的鸟鸣 是少女的歌喉 流过的溪水 是少女的微笑
被惊扰的少年心 萌动羞涩
滴答滴答的雨啊 落在窗上 风铃随着风啊 轻轻的晃动 闹钟的声音啊 带走了幻梦
单车的铃声响起 合着雨声 美妙愉悦 被牵动的少年心
校园的柳树啊 嬉戏欢笑声 长长的跑道啊 携手并肩行 炎炎的夏日啊 凉风吹在心
被牵动的少年心 朝气蓬勃
滴答滴答的雨啊 落在窗上 风铃随着风啊 轻轻的晃动 闹钟的声音啊 遣走了幻梦
单车的铃声响起 合着雨声 苍凉清冷 被打碎的少年心
歌声由最初的轻快愉悦到最终的忧伤,奚烁带给了在场人青春才会有的悸动,青春才会有的简单的爱和简单的愁绪。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种单纯的忧伤之中,奚丛突然一巴掌落在了奚烁的脑袋上,口齿不悦的说道:“奚烁我说你一个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的大老爷们好意思在这里谈什么爱情小调吗,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奚烁并没有责怪奚丛这唐突的举动只是很是一笑:“你说的是谈恋爱,而我弹的是恋爱,恋爱是上天给予每个人最美好也最公平的礼物,我可以不用但不代表我不曾拥有。”
奚丛一头雾水的盯着奚烁:“什么我说的是谈恋爱,你谈的是恋爱,有差别吗,不都是谈恋爱。”
奚烁一脸无奈的摇着头道:“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多谈无意。”
奚丛听出了奚烁诋毁她的意思顿时放下了脸道:“那你现在是谈还是弹。”
“你们别争了,刚才多好的氛围被你们两个人不到两句话就废掉了。”蓝晶月不满的说道。
“是呀,刚才那首歌虽然很简单不过真的很 好听,叫什么歌名啊?”麻威问道。
奚烁看了眼仍然动怒的奚丛脸上依旧淡然的说道:“随便唱的,没想好取什么歌名。”
“是你自己写的歌啊?”麻威不无兴奋的说道。
坐在秦天身旁默不作声的莫离此刻一脸诧异的看向奚烁,原本有话说的她微微的张了张口又止住了。
“只是信手拈来,让大家见笑了。”奚烁谦虚的说道。
“要不我们一起给这首歌起个名字吧,”蓝晶月一脸欣喜的继续道:“叫‘少年心’怎么样?”
“‘少年心’是挺好不过我觉得少了点意境我觉得叫‘恋空’更好。”麻威接口道。
蓝晶月一脸不服的呛声道:“你懂不懂什么叫意境啊,这里面哪有天空给你恋啊。”
“那也比这么直白的好吧。”
“直白有什么不好,大家一看就能记住,对于歌曲宣传有力。”
“笑话,没听过歌的人还以为唱的是励志歌。”
“励志有什么不好啊,音乐就该给人传遍阳光的积极向上的一面。”
“你这是误导别人误人子弟。”
“……”
蓝晶月和麻威就这样针尖对麦芒的争执了起来,其余人想插口也无处下口。
“我想到了,”奚烁突然高声的说道:“歌名就叫做‘初恋’。”
原以为奚烁的这一决定可以终止麻威和蓝晶月的争吵,不料二人充耳不闻依旧吵着自己的,不过此翻他们的争吵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个话题,估计二人此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吵什么又为什么而争吵。
其余人于是决定忽视那二人自行欢闹,我拉着顾雨婷下到了草坡来到了人群间拿过了奚烁手中的吉他也随意的拨动着:
和风细细吹不散的银发满头,暮野皑皑剔除不尽的乱世恩情,
英雄马背上执盏推杯,金钩万里踏雪无痕。
烟波袅袅剪不断的相思愁绪,闺阁凄凄遥盼无望的半升红豆,
美嫁娘花轿中毁信物,千金万金终是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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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和宁一把从我的手中抢走了吉他一脸醉态的傻笑,顾雨婷起身想去扶他却被他阻止推了开。
淳于和宁目光迷离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他身形不稳的晃动着指着我的鼻梁,伤感的语气中夹带着苛责。
“麻依,麻衣。”他加高了语气叫着我的名字。
我懒懒的看着他表现的爱答不理。
“麻依,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他晃了晃神志不清的大脑质问我道:“你的心是冰做的吗?”
我蹙起了眉头不知他何意,其他人都只当他喝醉了在说胡话。
“担心点。”
顾雨婷再次上前扶他,这次淳于和宁没有拒绝反倒从侧面紧紧的抱住了她,他一脸悲伤的问着顾雨婷。
“你帮我问问她,雨婷你帮我问问她好不好,她的心究竟是不是冰做的,若不是为什么总是冷冰冰的?”
淳于和宁的话彻底将我变得糊涂,可是当我看向在场的其他人看向躺在草坡上麻威,我感觉到我的双唇在颤抖。
“和宁你喝多了,麻依怎么会是冷冰冰的呢,你现在意识不清醒我扶你坐下好不好。”顾雨婷一脸的尴尬替我打着圆场。
“我没有醉,我现在清醒的很。”淳于和宁极力的摆脱着顾雨婷的支撑。
我闭上了眼睛不愿从众人的眼中看到关于对我的评断或是臆测。
“我每次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罄寒我的心就好痛,他本不该遭此横祸的,他本可以做一个令人羡慕的富家公子,可是就是因为你麻依,就是因为你,他一次又一次的身陷险境一次又一次的和死神擦肩。”淳于和宁不无失态的控诉着我的罪状。
我的神经开始绷紧,握紧的拳头中指甲已深深的陷入皮肉,我努力的压制着内心中极力涌出的焦躁。
蓝晶月跳起了身跑近淳于和宁从另一侧想要扶住他,但被淳于和宁重重的推了开,淳于和宁也由于重心不稳而倒向了顾雨婷。
“麻依姐伤害了罄寒哥哥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如此醉酒伤身痛苦难过,你到底是为罄寒哥哥难过还是为了麻依姐难过?”
蓝晶月突然的愤怒的这一声的质问惊住了在场的所有的人,我身体不由的跟着颤抖了一下,嘴角露出比苦胆还要苦的笑,这小妮子真会找事。
淳于和宁显然也被这一声问话惊到,眼下明显清醒的多,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顾雨婷,只见顾雨婷并没有动怒放下心的转头看向地上的蓝晶月。
“晶月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淳于和宁微露怒色,但还是放缓了语气问道。
蓝晶月似乎太过伤心再也抑制不住的留下了泪水:“和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淳于和宁顿时傻了眼一脸的懵懂:“我怎么了我,来,我先扶你起来。”
“不用,”蓝晶月一把推开了淳于和宁伸过来的手:“淳于和宁,你到底要装傻装到什么时候,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难道你真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吗,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难过让我心碎,先是那些狐首魅惑的女明星,你告诉我那些只是玩玩我忍了,可是现在这个染了一头红发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对她死心塌地甚至你还要娶她。”
蓝晶月爆发式的怒吼震颤着在场的每一人,淳于和宁脸色煞白一副的不知所措,顾雨婷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眉宇间紧紧的锁着。
淳于和宁尴尬的伫立着,他目视着所有的人企图寻求帮助,但见周围的人不过一脸痴相的看着他,他只好作罢。
彳亍了片刻,淳于和宁深深了叹了口气在蓝晶月的身旁蹲了下来。
“晶月,你是好姑娘,是和宁哥哥愚钝没有发现你对我逐渐产生的感情,你原谅我好不好。”
蓝晶月见淳于和宁如此说泪眼婆娑的盯着他道:“那你还要娶顾雨婷吗?”
听到这一问话,我本能的看向了顾雨婷恰好看到她全身颤动了下。
淳于和宁为难的回头看向顾雨婷好似在下极大的决心。
他道:“对不起晶月,今天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买好了戒指。”
说完他毅然决然的站起身走向顾雨婷,所有人的目光跟着他来到雨婷姐的面前。
不待言语淳于和宁已掏出戒指单膝跪在了顾雨婷的面前,完全没有料到的雨婷姐掩住了嘴唇喜极而泣。
“雨婷,或许你不知道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相信我今生的唯一就是你了,给我一个照顾你一生的机会,嫁给我吧。”
现场顿时欢腾了起来,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陷入这一欢愉之中而忘了还坐在地上独自悲戚的蓝晶月。
“嫁给他,嫁给他。”
“和宁好样的。”
“雨婷快答应啊。”
“嫁给他,嫁给他。”
……
顾雨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她的双眸因为感动而金光闪闪,她微微的点着头缓缓的伸出了手指。
“你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不会祝福你们的,永远也不会祝福你们的,我诅咒你们幸福不到明天。”
在场笑声因为蓝晶月突然从淳于和宁和顾雨婷之间跑过撞掉了和宁正准备套上雨婷姐的无名指上的戒指而戛然而止。
“晶月。”
当我们看向蓝晶月,她早已消失在了草坡上。
一直默不作声的奚丛此刻突然鼓起了不合时宜的手掌,每一下都显得冰冷而滑稽,每一下又都打进了在场人的心。
“好戏,真是一出好戏,好久没有度过如此愉悦的一晚,大家晚安。”说着她跟着起身打算离开。
“奚丛你现在的行为会不会过分了点。”莫离跟着起身冷冷的说道。
恰从莫离身边的走过的奚丛停住了脚步,她的表情很是轻松甚至还有些戏谑的味道。
“过分?莫离你和麻依相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过分’的意思啊。”奚丛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掺杂着忧伤与冷酷。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决定无视着这一切,心碎的声音已经搅扰着我苦不堪言,我实在无力与他们再做无谓的争辩。
“你看到了没有这才叫过分,哪怕现在闹翻了天我看她仍然可以面不改色的高枕而卧。”奚丛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有些激动。
哎,天怎么还不亮呢,天亮了这一天也就过去了,这一天过去了这些人也该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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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躺在床上扑闪了几次睁开了眼睛直视着雪白的天花板,脑海中隐约的浮现昨夜发生的景象,但所有的意识都被一层雪花覆盖,有些杂乱模糊,我伸手锤了锤额头挣扎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本能的查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着装没有变化,我放心的查看着屋内的陈设。
一眼望去一片空旷,屋内除了我身下的这张床就是一张不太讲究的沙发,若不是我看到被拉开的窗户前站着一道还算熟悉的身影,我一定会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我爬下了床只见床被摆在屋内的中心位置,灰色的水泥地板水泥地面没有丝毫的粉饰,屋中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告知我关于屋子主人的信息。
“你醒了。”蓝凡懒懒的转身看着我。
这个屋子实在太过于简单,简单的让我不相信是有人居住的,我隐隐的开始感到害怕,难道我和蓝凡一起被人绑架了,可是蓝凡慵懒的状态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这到底怎么回事,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我昨晚躺在草坡上,后来好像又喝了很多的酒,再后来,再后来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不由得忧心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也出现在这里?”
蓝凡一脸的愠怒的走到我的跟前赏了我脑袋一个巴掌,然后侧身躺在了沙发上。
“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霸占了我的床,搞得我睡了一个晚上的沙发。”蓝凡捏着鼻梁倦怠的说道。
我惊讶的呼出了身:“你的床?这是你的房间?”
“不是我的房间,难道是你的。”蓝凡并没有感到不悦。
“可是…可是…”
看着屋内如此简单的陈设一张床一张沙发,就是再贫苦的人也不至于简陋到这种地步吧,你如何让我相信这个房间竟然会是蓝凡的呢,我实在是无言以对。
“怎么不相信啊,要不要我找物业来证实一下。”
蓝凡难得如此开玩笑,我跟着会心一笑坐在了床沿边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说不清是何种滋味,我的手卷曲着被单如此的停滞了 一二分钟,我站起了身决定离开。
“蓝凡,谢了,把你房中唯一仅有的两件家具中的一件让给了我一个晚上。”
话刚说出我便有些后悔,这句话多少有些不礼貌,但见蓝凡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的样子,我才稍稍的放下了心,转身拿起床上唯一的一床被单轻轻的为他盖住了腹部。
离开前我再度环视这个可以算的上一无所有的房间,看着紧闭双眼的蓝凡竟觉得他与我同病相怜,我们都想为自己重新找一个家。
我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水匆匆的转身离开,出了蓝凡的卧室眼前顿时出现奢侈精致的布景,不过是一扇门之隔竟有了一个天一个地的错觉。
我丝毫不愿停留但也不愿让无意间撞见的人产生误会,我尽量快速尽量避开所有的人,但万没料到的是蓝凡的母亲淳于家洁好似已经知晓我的存在站在楼梯口一副等的就是我的样子冷冷的盯着我。
“蓝夫人。”避无可避的我唯有迎头向她走去。
淳于家洁依然盯着我的举动但闭嘴不答,直到我从她的身边经过,她依然没有任何的表示,我以为她并不打算为难我暗自的松了口气,却不过是侥幸之心罢了。
“上了我儿子的床,这是觉得毁了容的罄寒配不上你了是吧。”
“蓝夫人,您误会了,我和蓝凡并没有什么。”意料之中的攻击因此并没有让我动气,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没事会有人信吗?”淳于家洁道。
“蓝夫人,怎么说蓝凡也是你的儿子,我想你不至于把他往不堪的方面想吧。”
淳于家洁被我这么一说顿时怒了:“我儿子我当然了解,可是你是什么东西勾引男人不就是你的老本行,你还有脸说的振振有词。”
我不愿和她再做口舌之争,丢下了一句话便径直离开。
“你有时间在这里羞辱我,倒不如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唯一的儿子,哪天他要是一声不吭的消失了,你就等着毁掉肠子吧。”
淳于家洁哪里肯放过我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淳于家洁由于生气扭曲了脸,她不断的加着力道的揪着我的头发痛的我叫出了声:“啊,快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句话该我对你说才对,把话说清楚不然别怪我拔掉你的头发扯烂你的嘴。”
“蓝凡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啊,当妈不是都最了解自己的小孩吗?”我抱怨着叫嚣着,那架势竟然觉得有几分滑稽。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你个死丫头看我今天怎么撕烂你的嘴。”
淳于家洁说着又加大了手劲,我和她此刻的状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抢了她的丈夫,因此心虚被打不敢还手。
“闹够了没有。”一道生冷的声音响起。
看到了蓝凡我就好像看到了菩萨显灵,顿时喜极而泣拼命呼救,蓝凡也用了好大的劲才将淳于家洁从我的身边拉开。
“蓝凡你今天要敢救她,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我儿子了。”
淳于家洁怒气冲冲地说着还想向我扑来,已是全身凌乱的我再也顾及不了什么面子拔腿就要跑。
“这个儿子不做,也罢。”
蓝凡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让淳于家洁红肿了眼,她无比震惊的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似乎想从蓝凡丝毫没有变化的表情当中看到一丝玩笑的意味。
“你是开玩笑的对吧,我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晚上会给你留饭记得回来吃。”刚才还是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贵妇人的形象,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淳于家洁老态尽显已然是一个伤心的母亲的形象。
蓝凡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怜悯反而雪上加霜的说道:“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给我留过饭,今天又何必呢。”
走到台阶上的淳于家洁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险些从台阶上摔了下来,幸而我手快扶住了她,我不无同情的看着淳于家洁。
“不走啊,还想留在这吃饭啊。”蓝凡冷冷的说着抬腿便径直的走了。
看着淳于家洁此刻失落呆滞的模样,我生出了一丝的愧疚:“对不起。”
“滚,都给我滚。”
淳于家洁突然的悲愤的吼声震颤了整个屋子,已到了门口的蓝凡连脚步也不曾停过,我无奈的跟上了蓝凡的步伐,不经意的回头看到台阶上的淳于家洁恼怒而痛苦向着墙壁一下下的撞着自己的头。
车上蓝凡一口口的吸着眼看似镇定实则却很焦虑。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我迟疑的开口道。
“最好不要。”
“好。”我说道。
“好什么?”蓝凡道。
“我是说我可以不问。”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自己的母亲那么冷漠。”
“不是。”
蓝凡诧异的看了我一眼:“那么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水岛?”
“哈,”蓝凡哑然失笑:“你的脑子跳的也太快了点吧。”
“没办法,我受不了这么尴尬的气氛,而你也不会对刚才的事进行解释。”
蓝凡看着我会心一笑:“有什么可解释的,你不是都看在眼里了。”
“你妈妈是富人家养大的娇宠的孩子,不懂得怎么向你表达感情也可以理解。”我说道。
“虽然你看到了不代表你都懂了。”蓝凡语气又开始变得生硬。
“是,我怎么会懂呢,蓝凡是谁啊,蓝域集团的合法的唯一继承人啊,我怎么可能懂。”
我意气用事的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也成功的引起了蓝凡突然的刹车。
他动怒道:“下车。”
我爽快的卸下了安全带下了车,蓝凡则更是不客气的扬了我一脸的灰尘扬长而起,我被呛的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蓝凡你个混蛋,刚愎自用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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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啊。”
“我在香榭丽舍珠宝店门口看到了吗?”
“在哪啊?”
“诶诶,在这里啊,你往对面看。”
我接听着手机抬头看向对面,果真看到向我挥着手的青叶,而她头顶之上写着正是‘香榭丽舍’四个打字。
绕过了来回行驶中的车辆我走到了青叶的跟前。
“你怎么才到啊,都等你好半天了。”青叶抱怨道。
我摊了摊手道:“没法子工作啊。”
“不是吧,我还以为你从此一蹶不振得过且过,没想到你居然满血复活啊。”
“得了别贫了,找我来这干嘛,不知道我已经山穷水尽啊还找这么个烧钱地方刺激我。”我抱怨道。
“没事我能惊动你吗,当然是有天大的事。”青叶夸张的表情实在可乐。
“什么大事?不要告诉我你是来挑结婚戒指的。”我狐疑道。
“麻依你也太聪明了吧,我还以为你睡了几个月肯定是睡傻了,没想到智商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呵,我看你最近成语背的挺溜一口一个的,干嘛,准备打肿脸充知识分子啊。”我戏谑道。
“看你说的,人活着不得与时俱进啊,怎么能一直原地踏步不思进取…”
“好了,少贫了,”我打断了青叶的话继续道:“刚才你说是来挑结婚戒指的,你不是真的要结婚了吧,对象是谁啊,我怎么会不知道啊?太不够意思了吧,亏我还掏心掏肺的对你。”
“得得得,别一惊一乍的,刚夸你聪明这会又傻了,不是我要挑结婚戒指。”
“那谁啊,不认识的可别想让我随礼,我现在可穷的很。”
“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这份礼你要不随个大的,有人肯定会跟你急红眼。”
“谁啊?”
“我。”
花玲突然掷地有声的回答吓了我一大跳。
“花玲姐,你今天出门前你有确定过自己是从哪个门出来的吗?”我一把抓住了花玲姐的肩膀道。
花玲一脸困惑的看着我:“什么意思啊?”
“我担心您忘了自己住在精神病院的哪号房。”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花玲气的顿时给了我一个爆栗:“你当我是神经病啊。”
青叶站在一旁大笑着拍着手掌:“花玲姐打的好。”
“我说的有错吗,不然你怎么会说你要结婚了。”我抵挡着花玲另一巴掌的落下。
花玲更加不乐意了:“我结婚怎么了,有规定说我不能结婚吗?”
见她一脸的怒气我不在开玩笑:“你是认真的,你真的要结婚了?”
“废话,难道我结婚还要得到你批准啊。”
“不是啦,就是太意外了,花玲姐你真的要结婚啦,对象是谁啊?有多少身家啊?历史清白吗?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啊?结婚之后大权归谁啊?以后生了孩子先姓谁的姓啊…”
我一改态度长枪炮似的问着问题,花玲忍无可忍的打断了我。
“停停停,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我都没调查的这么清楚你到问个没完没了。”
我一把搂住了花玲的肩膀:“我这不是替你开心吗?”
“真的假的,你刚才可还把我当成了神经病啊。”
“我那不是,太惊讶了吗?”我赔笑着说道。
青叶不耐烦的催促着我们:“好了你们两位,赶紧的,进去挑戒指啊。”
“姐夫在里头吧,我可得好好给你把关把关。”我说道。
青叶接口道:“明天就要进礼堂了你还把关个鬼啊,想让花玲姐一个人结婚啊。”
“不是,真金还怕火炼吗?”我继续道:“还有,你们俩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结婚这么大事情现在才通知我,我告诉你花玲姐要是不让我当伴娘这婚礼我就不参加了。”
我嘟着嘴一脸的视死如归。
花玲和青叶顿时乐了,但也知道自己理亏都赔着笑。
“那是,如果伴娘不是你麻依我这婚还不结了呢。”花玲信誓旦旦的说道。
青叶附和道:“我绝对同意这个伴娘归麻依你莫属。”
我顿时乐开了花心内也是暖暖的一片。
青叶告诉花玲道:“对了,今晚单身派对要请的人我都通知了。”
我揪着青叶的话又不乐意的说道:“谁说你都通知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地点在哪啊,你俩是不是存心要撇开我,说,是不是?”
青叶立刻反应道:“你还需要通知吗?花玲姐这都亲自来接你去参加了。”
“哟,青叶什么时候你说话也变得这么受用了,我都开心死了。”
我的话刚一落音便一把抓住了青叶挠起了她的痒。
“对不起,麻依,求你放过我,哈,快住手,花玲姐还不快过来帮我啊。”
美好的时光再久也显得短暂,虽简单但很满足。
华灯初上,我们已经来到了芙蓉街,花玲姐的单身派对就在“红菱”举办,“红菱”老板的单身派对场面自然热闹非常,有被邀请的没被邀请的把“红菱”塞了个满满当当。
派对上把酒言欢劲歌热舞场面异常的火爆,我有半年多未曾涉足芙蓉街与昔日的不少的好友相谈甚欢。
“麻依,你听说了吗?”红菱昔日的姐妹小爱拉着我的手说道。
“什么?”
由于包厢内太过喧闹小爱只能凑到我的耳旁说道:“听说杀死泽武的那个女神经病死了。”
我的神经跟着一动:“怎么会?”
“据说是睡觉的时候被人给活活的闷死的。”
“什么时候的事?”
“也有半年多了吧。”小爱大声的回答道。
“半年?”我诧异的重复道。
“是呀,对了,大概就是之前在晓悦轩闹事的淳于罄寒出事后没几天的事。”
“你说她是被人给闷死的。”
“对呀,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死了活该,泽武多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被那个女神经病杀死了,麻依,麻依。”
失魂落魄的我突然听到小爱的叫唤勉强的看向她笑了笑。
小爱握住了我的手:“怎么了,是不是在想泽武啊?”
我苦笑着没有回答。
“真是个扫把星,哪个男人遇到你都准没有好果子吃。”
曹雅苑的到来让原本欢闹的包间顿时生起了浓浓的火药味。
小爱坐不住的上前就跟她理论:“我说谁哪,这不是芙蓉街头号二奶吗?”
曹雅苑顿时指着小爱怒道:“你他妈把嘴巴放干净点。”
“让谁放干净点啊,谁的嘴巴有你脏啊,也不知道来这之前和几个男人那个了。”小爱不温不火的嬉笑怒骂着。
曹雅苑本就一身的不痛快如今又被小爱如此嘲讽顿时她像被点了火的炮仗抓着小爱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
“你个下贱坯子你也敢在这里作践我,老娘我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
曹雅苑怒骂怒打着,我和其他人赶忙上前拉架,小爱也不是吃素的又是一阵的胡咬乱骂才总算劝住了架。
“怎么样,还好吧。”
看着鼻青脸肿的小爱,我着实心疼,小爱仍是怨气难平咒骂着曹雅苑。
“你个死泼妇要是在落到我的手里她就死定了,我非要撕烂她那张嘴不可。”
“好了,别气了,我给你削个苹果吃怎么样?”我安慰道。
“气死我了,真的是气死我了。”
小爱仍是愤懑不平,我无奈的笑了笑起身走到桌旁拿起一个苹果和水果刀削了起来,削了还不到三分之一,突然看到小爱愤怒的冲出了包间惊得我赶忙跟了出去,连苹果和水果刀都没来的及放下。
出了红菱的大门,我四处寻找着小爱,可是这丫头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啊…”
我惊得站住了,该不会是小爱出事了?
我站在原地判断着这一惊叫声的方向来自晓悦轩的后巷,我再也站不住的冲向一个漆黑的小路又经过了另一个长长的巷口,久为运动的我到达晓悦轩的后巷已经是气喘吁吁直不起腰。
昏黄的路灯照着后巷依然昏暗,从我口中呼出的气息很快消失在空中,我的身体颤抖的格外利害,看着眼前还在扩散的血泊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一片,我张开的嘴被自己的手拦住。
“麻依。”
一声轻声的叫唤令我全身绷紧,我顿时睁大的瞳孔盯上了端木绸盯上他手中那把闪烁着寒光漆黑冰冷的枪支,我的理智被汨汨涌出的泪水彻底的淹没被歇斯底里的悲愤吞噬。
“啊…端木绸,我要杀了你。”
我彻底的癫狂彻底的崩溃我扬起手中的水果刀冲向端木绸刺进了他的心脏。
来不及躲闪的端木绸捂住了大量留着血液的伤口脸色白成了纸片他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服痛苦的跪在地上身体的重心倒在我的身上。
“大哥。”
“你这个女人疯了吗?”
赶来的几位他的手下上前扶住了他其中有人愤怒的要对我动手,却被端木绸拦下。
端木绸在他的手下搀扶下站了起来,他痛苦虚弱的看着我艰难的说道:“你信吗?我和你一样都是听到叫声之后才赶到的。”
已染上端木绸鲜血的我的手不住的抖着,我极力的压制着体内不断传出不断扩散的恐惧,我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脸,血液顺势粘在脸上粘在依旧抖个不停的嘴唇上,我没有看向端木绸,我如行尸一般转身,我踉跄的走到躺在血泊中还睁着大大的恐惧的双眼的雨婷姐身边。
“啊…”
我对天声嘶力竭的一吼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跪在了雨婷姐的面前,我抓着她的衣服泪如雨下。
“天哪,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啊…”
急火攻心瞬间令我天旋地转,“轰”的一声我倒在雨婷姐的身边倒在血泊中溅起的血液犹如雨点落下。
闭眼前我看到了不断涌来的人群看到小爱看到青叶看到花玲,看到端木绸苍白的脸上浮现焦急的神色,看到雨婷姐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最新章节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 第240章 此生不再见
我一身的囚衣坐在聆讯室双眸涣散的看着前方,眼窝中不断有涌出又回流的泪水,一名身穿便服的警察来回走动着,突然他抓住了桌上的台灯对准了我的脸,刺眼的灯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下意识的避开,那名刑警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你倒是给我说话啊,这么僵持下去有意思吗,端木绸已经撤销了对你的控诉,你只要配合我们警方做一份笔录就行,我都陪你在这耗了三天,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开口啊。”刑警愤怒的苛责道。
时间对于此刻的我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看似醒着然而并没有任何的感知,我犹如一根木头不懂的如何开口也不愿开口。
痛苦的次数多了会让人变得冷漠,死亡发生太多也会令人麻木,但这一次我觉得自己的心被掏空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去做其它的事情,我只想睡过去一直的睡过去。
雨婷姐就像我挚爱的亲人,她的存在总会给我抚慰给我战胜一切的勇气,她总是毫无保留的站在我的身边,即使所有人都对我冷漠的转身她依旧坚定的站出来守护我。
“我叫你大姐还不行吗, 你哪怕只给我吭一声也行啊,求你别再不说话了,因为你我都推掉了好几个相亲,我都快30了,你就可怜可怜我早点放我回去相亲吧,我求你还不行吗。”
刑警一脸的愁容祈求着我,然而听在我的耳中却是混沌不清咿呀之声。
我垂下了头细细的回想着雨婷姐对我的好,想到动情之处泪水又止不住的涌出,我抬起了头阻止着泪水的滑落,这时聆讯室的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
“还是一言不发,我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耳聋哑巴了。”
“你回去休息吧,这我来。”
“真的呀钟澜,真不愧是好兄弟,这回我相亲要是成功了,那你就是我许良的恩人啦,那我先走了。”
“走吧。”钟澜道。
“是,对了,这丫头你真有办法搞定吗?我可是都耗了三天。”许良道。
“没事,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许良发出质疑的声音。
“恩。”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害我白白浪费这么多天,你知道我错过了多少好姑娘了吗?”许良抱怨道。
“快走吧,不然又得错过一个。”
“你实在是不够意思啊,我许良不认你这个恩人了,走了。”
随着一声的关门声许良离开了聆讯室,钟澜走到我的身边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放在桌上。
“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把你身上的那套囚衣换下来吧,后勤部的人已经催着我还回去。”
钟澜见我依然不说话继续道:“青叶让我告诉你一声,花玲的婚礼延期了,她说‘没有你做伴娘的婚礼她不会举行’。”
我的手不自主的抖了抖,刚刚回流的泪水又再次涌了出来。
“还有就是,顾雨婷的追悼会就在今天举行,我猜你不会想错过对吧。”钟澜的声音变得低沉感伤。
去吗?我怎么能去呢,去了不就代表着她真的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吗?我要去吗,不去的话,她会走的安心吗,她不会难过吗?
我艰难的从痛苦的泥沼中缓缓地抬起头,我犹豫着万分挣扎的看着钟澜。
“我…”太痛苦了我真的开不了口啊。
“麻依,你听过一句话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钟澜竟然如此描述雨婷的死,我愤怒我再也无法忍受的大吼道:“那是谋杀,谋杀啊!”
“是谋杀也是天命,不是吗,凡事都有因果,就如你麻依,你身上发生的果够多了,可是你想过那都是有因的吗?”
“你这什么意思?”
钟澜方才显然是失言,他干笑着掩饰道:“我只想告诉你,现在只有尽快找到杀害顾雨婷的凶手才是对她最好的慰藉。”
钟澜坐到桌子上他拿起备案本写着,没过多久他合起本子伸手抵住了我的下巴,我被迫的抬起头看向他,钟澜用奇怪的目光注视着我。
他松开手叹了口气说道:“这里没有监控你就在这把衣服换了吧,我在门口等你。”
钟澜说完站起身走向门口,我下意识的看向他离去的身影,只觉着他无比的倦怠疲累。
我忍不住的叫住他:“钟澜,不是还没录口供吗?”
已打开了门的钟澜停止了脚步:“不用了。”随后他带上了门留下了我一人。
我怔怔的回头看着桌上的那套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衣服,伸出的双手抖的无比的利害,看着那件衣服我仿佛又回到了事故的当天,我的身上我的手上沾满了血液,我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握紧了拳头,我很努力很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我猛地抓过桌上的衣服迅速的换了下来。
拿着囚衣的我走出了聆讯室,只见钟澜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沉思,听到动静的他睁开了眼睛。
“换好了。”
“恩。”我将囚衣递给了他。
“我送你去吧。”钟澜道。
我点了下头以做回答。
坐上车的我摇下了车窗望着不断变换的窗外一言不发,钟澜点上了一只烟安静的开着车。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记得钟澜抽了不下10支烟,他缓慢的停下了车子。
“去吧,到了。”钟澜又点燃了一只烟。
“谢谢。”我说道。
“不用,也没多久。”钟澜道。
“我不是说这个。”
“什么,”钟澜有些意外:“那你谢我什么?”
“我猜你是有意把我留在警局3天。”
钟澜咧着嘴笑了:“不懂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怎么做,你休想告我非法拘留你。”
我沉默了片刻后犹豫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端木绸已经度过危险恢复意识了对吧。”
这次轮到钟澜沉默。
我继续道:“你之所以关着我,是担心端木绸醒来前星月帮会有人对我进行报复对吧。”
“你想多了,我只是例行公事,进去吧,天已经黑了。”说着钟澜为我开了车门。
下了车我仍是一脸感激的看着他。
“进去吧,我想你不会希望顾雨童今晚一个人守着吧。”
“谢谢你。”
“等下。”钟澜突然道。
我回头看着他只见他将一束百合伸到了车窗外,我有些茫然的接过。
“进去吧。”
转过身,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天空如此的辽阔。
我走进殡仪馆按着公告牌的指示来到礼堂,礼堂不是太大此刻只有雨童一人跪在雨婷姐遗像的侧边。
我静静的来到遗像前将那束百合放到了桌上,对着雨婷姐的遗像深深的一鞠躬,泪水默默地落下撞向地面。
我转身走到雨童的身边跪了下来,而从头至尾顾雨童都不曾抬起过头,因此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无从知晓此时的他有多沉痛。
我们相互无言也无视对方就那样静静的跪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走,偶有晚到的人也在表示哀悼之后匆匆的离开,殡仪馆其它的礼堂相继暗了下来,管主前来嘱咐了些事情之后也跟着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着天边已经微微露出鱼肚白,由于跪的太久也因为这几日进餐太少的缘故我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向了顾雨童。
“对不起。”我艰难的支撑起自己。
“累了的话就靠在我肩膀睡会吧。”雨童终于开口,只是声音是如此的无力倦怠。
我亦如方才挺直了自己:“不了,你不也很累吗?”
空气再次凝结,礼堂又静了下来只是不时涌进来的风吹动着烛光不断的摇曳。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顾雨童绵软的声音再次响起。
倒映在我的双眸中的烛影交错晃动很快成了十支成了百支。
顾雨童又道:“端木绸不是凶手。”
我立刻侧目看向他:“那你说谁是凶手?”
顾雨童怔怔的看了我一眼又回过了头:“警方还在调查。”
“调查?我记得你好像会蛊术而且是最高级的摄魂术,对吧。”
说着我站起身,伸手毫不客气的抓住了顾雨童的衣袖。
“走啊,我们现在就找雨婷,让她告诉我们凶手是谁,走啊。”
顾雨童没有吱声也没有起身就那样木讷的看着我。
“为什么不走啊,这样难道不是抓到凶手的最快方法吗?”我怒极而泣。
顾雨童垂下了头仍然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啊,你曾经不是成功的为莫离引出了淳于烨吗,现在是自己的姐姐,为什么你不去啊?”
我滑落在地上仍然不死心的揪住他的衣襟不停的扯着要他起身。
“不肯告诉我是吧,”我猛地站起身俯视着他伸手指着他怨怒的说道:“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不肯去。”
顾雨童已经低至膝盖的头终于抬起看向怒视着他的我。
“因为你根本不会什么蛊术更不会什么摄魂术,那是假的对吧。”
说出这番话我虚脱似的后退了两步。
“顾雨童你不是很会反驳我吗?现在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不再把话题引到我的身上让我愧疚自责啊。”
“那天,我只是很难过,泽武在你心里的位置原来真的有那么重。”顾雨童黯然的解释道。
我慢慢的靠近他再次蹲在了他的跟前卸下了脖颈上那枚已经挂了十多年的子弹壳吊坠放在了雨童的手上。
“记得吧,你说过我的心跳不会骗我的,我对你是没感觉的。”我缓缓地站起身说道。
顾雨童眉宇紧紧地蹙起眼含泪光的看着我。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顾雨童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我看着他倒退着向外走着。
“雨童,你8岁的时候被顾伯父从海上救起,我10岁的时候你把那颗弹壳做成项链送我告诉我那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去年夏天你和雨停姐刚认识莫离没多久就在八宝山上成功的用蛊术引出了淳于烨还让他的附身到你的身上说出了只有淳于烨才会说出的话,今年初春雨婷姐在八宝山利用崖上的一个凹槽救了自己和小健,而据我了解当年绑架案发生的时候绑匪曾经在八宝山上开过枪…”
顾雨童攥紧的双拳忍无可忍的垂向了地面:“够了。”
我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但我仍不死心的说道:“真的够了吗?”
“麻依,”顾雨童愤怒的跳了起来一伸手钳住了我的脖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说啊。”
我连连退到了墙上,顾雨童暴怒的青筋显示他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我看着他的视线逐渐的软了下来:“雨童,你说如果我们现在还在露尧会怎么样?”
顾雨童喘着粗气松开了手侧身靠着墙壁滑到了地上,他抱着头不断的揪着头发。
他生硬的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何必还说这么天真的话。”
我吞咽着口水道:“所以绿龙营也不过是你所有计划中的一步,即使这样你也会不惜一切清除障碍,那么我想知道雨婷姐是你计划中的第几步。”
“我没有,”顾雨童愤怒的抓住了我的肩膀:“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但是我姐姐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们没有血缘又怎么样,难道你觉得我就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吗,不会,我一定会揪出杀害我姐的凶手,无论是谁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我感同身受的哭诉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了。”
“天亮了,你回去休息吧。”顾雨童失落的坐在了地上。
“雨童。”我不忍的叫唤道。
雨童乏力的摆了摆手:“走吧。”
我迟疑的转身但又很快的回过头看着低垂着头的他。
“我想最后问一句,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没有,我始终想不起来为什么他会狠得下心向我开枪。”
痛到了极点人就麻木了,此时的顾雨童就是这样的状态,他神情呆滞好似丢掉了灵魂一般目光失神,然而他的身体却在不断的颤抖着好似抽筋一般。
“我爸,”我的双唇由于紧张抖了起来:“我爸他当时也在那吗?”
顾雨童无力的点了点头,我的身体瞬间被抽空了力量双脚不听使唤的后退重重的撞在了木门上。
我猛地跪在了地上对着雨童不停的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雨童半跪在地上爬到了我跟前抱住了我撞得“砰砰砰”直响的脑袋。
“麻依,麻依,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当年的事情我始终不能完整的记起来,而莫离根本就记不起来,或许事情不是我们现在想的那样也说不一定啊。”
“雨童你不要安慰我了,事情如果不是那样,那还会是怎样?”我已经哭哑了声音。
顾雨童抓着我的双肩而他的头撞进我的胸口:“唉。”
“雨童真的对不起。”
顾雨童抬起了头捧住了我的脸:“麻依,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好不好,现在实在有太多的迷等着我去解。”
“好,我答应你,我会帮你保密,但你也要答应我告诉我事情真相。”
“唉,好,我现在只能希望真相不是我想的那样,如果是的话,那就太…”
顾雨童的欲言又止让我疑虑重重。
“那又怎么样?”
顾雨童转移注意力似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拖着我站了起来。
“说啊,那就太什么?”
顾雨童露出深邃的目光注视着我:“麻依,你会相信我对吧。”
我很是不安的点了点头。
顾雨童将我带出了殡仪馆为我拦下了一辆的士。
他送我上了车:“回去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
顾雨童目送着我和车子走远才转身离去,而我透过后车镜依恋不舍的注视着他直到他的身影不见,我静下心想着他刚才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唉,雨童原来真的是当年身陷绑架案的淳于烨,可是心中才被解开的谜题又被一个更大的谜题所取代。
回到家门口的我无比疲累的蹲在地上从一株盆景下方取出了备用的钥匙,那夜单身派对我把包落在了红菱。
当我推开家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了自行车的铃声。
“麻依对吧。”身后的人问道。
我诧异的回头只见是邮差:“是。”
“你的信。”邮差将信递给我之后就踩动踏板继续向前骑去。
我好奇看着信封只见上面只有我的信息并没有寄件人的信息,我的眼睛看向邮戳,竟然显示着水岛。
我颤抖的手用力扯掉了封口,快速的掏出了信内的信纸,已坐在沙发上的我摊开信纸第一眼直奔最后,是希亚,是希亚的信,我感觉我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喉咙,我猛地将信放到了一边,深呼着气极力的压制着激动的情绪。
待心平气和,我重新拿起信纸由上到下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了起来:
麻依:
我就不说亲爱的这样的肉麻的话了,认识你这么久你估计已经听腻了吧。你一定没想到我会给你写信,说真的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
麻依,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我不想说原谅我这样的话,这真的就是命,这是我的命啊。
我见到我跟你说过的青梅竹马了,他叫冰威他真的回来了,不过三年前我就知道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就在我给你写信前的一个小时,我跟他见了面,你知道我有多天真吗?我问他是否还爱着我,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如果我死了他一定会爱着我,可是我活着,我爸爸也活着所有的人都活着唯独冰家只剩他一个人活着,所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找到理由爱我。
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可是这不是我自杀决定离开人世的真正原因,虽然我离家出走这么多年,虽然我真的恨我爸爸可是我也真的爱他啊,我绝不能让他受伤害,所以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如果牺牲掉我自己可以保全我爸爸的话,我是不会后悔,真的不会后悔。
麻依,我知道我的离去会给我爸爸造成巨大的打击,所以我求你替我照顾他,把他当做你自己的父亲一样照顾,拜托了。
麻衣我的一生过的太仓促了,也好,我的诞辰日也是离世的日子,挺好,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此生不再见
希 亚
看着信纸上大片被泪水湿润晕染开的字,我好像看到了希亚绝望下的样子,为什么她会如此之傻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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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大年29我祝大家团团圆圆,新春快乐,幸福安康。
《戏血觅恋》的第三卷”魂断恋雨“终于结束了,这一卷短短的80章节却更新了半年之久,对于喜欢《戏血觅恋》的朋友,我实在有说不出的愧疚,唯一让我有些宽心的是这一卷故事保证了完整性和精彩度,看完的朋友一定不会失望,喜欢的朋友更可能因此恨我,哈,也不知道这部小说是否在喜欢的朋友心中达到这样的高度。
这一卷可以说我写的很累,并非是因为长期的面对着一件事产生的倦怠,只是因为这一卷就如卷名一样命殒魂断泪洒如雨。
泽武死了、希亚死了、雨婷死了、花缺爷死了、怀九三兄妹都死了,三卷中出现的人物几乎都殒命了,这是一部很残酷的小说,残酷的令我时常哽咽。
我不知道作为读者的你是何种感想,但对于我这是另一种内心纠结奔溃的写照,我只是将这份心情进行放大再放大然后呈现在大家的眼前,我不求叫好的掌声,只希望这部小说可以秉着我的心性我的初衷完成再无心的烙印到你的心里。
《戏血觅恋》不是一部积极阳光的小说,反倒可以把它认为是人性丑陋的放大镜,当然我没有大师级的水平,我只能利用自己拙劣的笔法尽可能的完整的写好这部小说。
《戏血觅恋》有我成长以来所有的优思以及对于人性对于生活的思考,它不青春也没有美好的爱情甚至没有可贵的亲情唯一可以慰藉人心的友情也会随着一层层被拨开的真相而瓦解。
这是一部历经了百年的悲剧,它呈现在人眼前的是世态炎凉,这是我自小到大感受到最多的一个词汇。
亲爱的朋友,在辞旧迎新鞭炮齐鸣举国欢庆的年三十这一天我想和你们说的也是要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是:人生真的不易,真诚难能可贵。
随着”魂断恋雨“这一卷的结束,故事将进入更加残酷白热化的状态,死亡还在上演悲剧依然会是主旋律,顾雨童就是淳于烨的真相已经昭示,这意味着故事将越来越复杂所有主人公的命运将更加的难以捉摸。
第四卷我将继续为大家展开这幅叫做”命运“的画卷,最后依然预祝所有的朋友新春快乐,过一个美满的团员佳节。
大年初一《戏血觅恋》第四卷“羽落朦城”我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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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淌流逝,我曾想如果我可以抓住时间我就会将它封埋在土壤之中在上面种上一株白百合,让那份无法承受的爱在光阴的土壤中被承载被接受被永恒,只可惜一个人的一世的时间与一个人的一世的生命是等量并行着,在各种灾难下我即使还能抓牢了自己的生命我也无法抓住不属于我的时间。
顾雨婷离开这个世界离开爱她的人的身边已经一年多的时间,大火中受伤的淳于罄寒离开朦城也近两年的时间,曾代替我受过各种伤害的泽武也逐渐的在我脑海中形成一座固有的丰碑,在这丰碑的周围弥漫着烟雾在一点点的侵蚀掩盖我对于他的记忆。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纷扰依旧,芙蓉街灯火依然但已不复往日的阑珊倩影。
花玲嫁给地产大亨林伯良不久就遭遇林伯良生意失败为填补亏空花玲拿出了所有积蓄不算还不得不变卖了“红菱”,花玲不甘如此命运在远离芙蓉街的地方开了一家“好歌ktv”,二人的生活才重新上了轨迹,但“红菱”就和“晓悦轩”一般落到了端木绸的手中。
星月帮在端木绸的玩转之下一步步的截取了本来属于绿龙营的利益,但自从顾雨婷的离世顾雨童再也无心管理绿龙营,绿龙营在星月帮的滋扰之下逐渐走向末日。
杀害顾雨婷的凶手至今没有找到,顾雨童的话越来越少整日整日的躲在店中研制着咖啡的新品种以及研究着各种蛋糕的做法,虽然我已经知晓顾雨童就是淳于烨但也只能对所有人保守这个秘密,顾雨童似乎并不太想回到那个属于淳于烨的世界回到淳于家族的商业大厦之中只希望安心的煮着他的咖啡。
顾雨婷的离去另一个倍受打击的人便是淳于和宁,往日嬉皮笑脸骄傲自大的于纯仁如今寡言少语极少的出现在媒体和公众前,我从莫离的口中得知顾雨婷离世之后淳于和宁便把自己关在屋中不见阳光不见人,不过听说他最近有一部电影上映,据说他之所以肯接拍这部电影是因为导演答应用特效的方式让雨婷姐出现在电影之中完成他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梦想,但即使如此对于淳于和宁仍然是一场终将醒来的梦境,仍然要在痛心疾首之下送走雨婷姐。
在这一年多的时光中,我仍然浑噩度日,但为了维持家庭的生计为了好不容易得以缓和的我和麻威的关系,我从事着各种各样的工作有服务员有洗碗工有保洁员有推销员,只可惜越来冲动的个性越来越暴躁的脾气让我的每一份工作都难以持久,而我和麻威的关系再次分裂产生嫌隙。
又是一个新的学年,我愁苦的站在房间的柜子前翻看着手中的存折,我的积蓄所剩无几,而家里所需的开支却是水涨船高,已有一段时日没有工作的我让本就窘迫的生活变得更加的窘迫。
“麻威。”
我来到麻威的卧房门口象征性的叫了一声,未经他的回复便自行开了门进去,许久来麻威对于我的回应都是保持着静默,我知道他不会回应我也就没有必要过多的纠结这礼仪上的问题。
麻威的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这是许多年来他唯一没有改变的地方,神经质一般的洁癖。
我用手轻拂了下桌子立刻暴跳的掏出手机,电话一被接通我咆哮也跟着接踵而至。
“麻威你现在哪里,居然敢连续几天不回家,你还真是翅膀硬了,你现在给我立刻马上滚回来。”
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回应:“现在才发现,看来你也没比我好多少。”
“你说什么,你有种就给我再说一遍。”我愤然怒打桌子吼道。
“那就算了,学费帮我准备好了是吧,放我桌上,我会回去拿。对了,出我房间记得带门,我可不希望我的房间也变成猪窝。”
依旧的慢条斯理依旧的戏谑嘲弄,我的手隐隐颤抖着,牙齿间摩擦出“咯咯”的响声。
“上帝啊,我究竟造了什么孽要这样对我。”
我摔上了门看着混乱的客厅,又看了看到处散落廉价丝袜内衣裤的我的卧室。
“猪窝又怎么样,猪窝也是我的地盘。”
我拎上包狠狠的甩上家门。
我漫无目的的行走在街上,看着透过乌云落下的一丝阳光,心脏又开始揪紧心烦意乱。
不论我与麻威如何争吵我都必须在两天内为他凑齐这一年的学会,可是前天我刚用酒瓶砸破了我老板的头,别说向他借钱估计我这个月的工资也别想拿到。
“麻衣你真是个二货,就只要忍那么两天,只要忍两天拿到工资在朝那个老变态砸酒瓶也不晚啊,现在好了到哪里弄钱去,丫的也真他妈够没用的。”
我郁怒的踢开了脚边的石头。
“呀,连你颗破石头也欺负我欺负我。”
脚趾头撞上了石头的尖利之处顿时留下了一个口子,痛的我咧嘴气的我跳脚又来了几脚直到把那颗石头踢进水沟之中。
正当我垂头丧气的走着,突然经过的一个身影往我手里塞了张传单,我微微蹙起眉头随手便往地上扔去,当传单落地的一霎那我的眼睛突然一亮又赶忙俯身将它捡了起来。
传单上写的是一家刚开业的酒吧招收服务生以及聘请夜间歌手。
连续做了几分的服务生工作,不是砸破了客人的脑袋就是砸破了老板的脑袋,这份工作对于我就算了,不过歌手的话或许我可以试试,无非是唱几首歌嘛,歌声不错又有胆识大概就能混上了更何况上面写着被聘用的歌手当天就可以拿到2000元的聘金,2000元虽然不是很大数目,可是至少可以解决麻威的学费问题,我顿时兴奋的就在街上手舞足蹈。
我踩着高跟鞋飞一般的冲到那家酒吧前,诧异的发现门口已经排上了一条长蛇似的队伍。
“不是吧,不过是酒吧招待和歌手至于这么多人抢着应聘,该不会朦城所有的无业游民都聚在这里了吧。”
看着那好比明星签售会似的场面不由得我戏谑嘲讽。
神游中我的肩头突然被人重重一拍,吓得我差点尖叫,郁闷的回头见是阿牧朦城绿水一带的地痞,读书时和我和罄寒有过一些交集,我不悦的抬手快速的削过他脑袋上的黄毛。
阿牧本能的躲了过去,笑着说道:“麻依才多久没见你啊,模样是越来越俊俏,现在是跟哪位富商公子或着带头大哥在一起,相识一场可得给我引荐引荐。”
“你没看我头上写着一个大字吗?”我不悦的说道。
阿牧还真就瞪大了眼的瞧着我的脸:“没字啊。”
“看不见啊,那我告诉你‘滚’。”我怒的扳起了手。
“别啊,”阿牧顿时蔫了陪着笑道:“我给你陪不是还不成吗?谁还没有几天不着调的日子啊,时间长的很来日方长嘛。”
我爱答不理的看着酒吧的四周。
“看什么呢?”阿牧又道。
我一脸不乐意撇着他道:“这里干嘛呢,排这么长队的队伍,该不是来了什么明星吧?”
“来什么明星,都是来面试的。”阿牧一改方才的语气,神气了不少。
“对了麻依你来这干嘛,不是也跟他们一样来找工作吧。”
被阿牧如此一问我顿时囧的迅速的将手中的传单藏在了背后躲闪眼睛嘴硬着说道:“找什么工作啊,我只是刚好经过。”
“哈,是我说错了,这种小庙你哪瞧得上啊,‘红菱’‘晓悦轩’这种地方也都委屈你了,你啊只要往大街上这么一站,那些公子哥不得都一窝蜂的来献殷勤。”
“诶,你的话怎么那么酸啊你,你这是挖苦我啊还是在羞辱我啊。”我挑着眉的揪着他的胳膊怒道。
“我,我哪敢啊,我这不是羡慕你吗。“阿牧道
“滚,你羡慕我,你他娘的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羡慕我。”
“看你把话说的,我们是什么交情啊那可是一同钻狗洞的生死交情。”阿牧道。
“谁跟你钻狗洞了,越讲越离谱。”
阿牧急道:“这事你怎么能忘了,当年我们不是一起钻狗洞逃课结果被训导主任逮个正着,不仅挨了顿打还被罚跑了10圈800米,那时我都绝望了想着小命这回可是被断送了,一想到这茬子我就特感激你,要不是你我阿牧估计都活不到现在了。”
看着他一脸哭不是笑不是的表情我就手痒想扁他一顿:“我说你够了,别爷们不是爷们娘们不是娘们熊不熊啊你。”
阿牧并不理会我嫌弃的表情继续念叨着:“不过麻依这么多年我实在是没整明白,当年你究竟是怎么贿赂训导主任的,她怎么就肯放过我们啊?”
“呵,”我招呼着阿牧:“来凑近点我告诉你。”
阿牧听从的将脸凑近,我小心翼翼的凑近他的耳朵突然的吼道:“你有完没完。”
阿牧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跳了起来,不停的搓着他的耳朵一脸的愠怒。
“不说了,我进去了。”
他当真生气了转身就向着酒吧走去,只见他径直的向门内走去,门外守着的大汉根本没有阻拦他,我的脑子跟着一动脚步已到了门口处一把将阿牧又拖了出来。
“干嘛呢?”阿牧一脸的难看。
我一脸的赔笑道:“阿牧啊,你是在这间酒吧工作的吗?”
“是啊,怎么了?”阿牧神情仍是有些不悦。
“这酒吧应该刚开没多久吧,这么多人都等着面试,而你好像已经开始工作了,你和这酒吧的老板是不是有什么交情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我真心希望能通过阿牧得到这份工作。
我的态度变得太快阿牧自然也看在了眼里,他嬉笑的说道:“麻依,你是不是有什么是要求我帮忙啊?”
“难能呢,我 有什么事情要求你帮忙?”我实在是抹不下面子。
“哦,那好我先进去了,老板正叫我呢。”
说着阿牧挥着手往里坐着又被我一手拽了回来。
“别啊,我们不是好久没见再聊聊吧。”我赔笑道。
阿牧盯着我脸皱着眉头思索着道:“麻依,咱两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什么事你就开口吧,死猪还怕开水烫啊!”
我怒的松开了手:“你什么意思,骂我是猪啊。”
阿牧立刻缓和了语气道:“我这不是打着比方吗,英雄还有末路的时候,有话你就说,我阿牧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了。”
我瞧着阿牧一脸信誓旦旦,纠结了半响终于一咬牙开口道:“好吧,我这不是好久没工作嘛,看到你们这招夜间歌手我就想着能不能…”
阿牧一脸得意的打断了我的话:“麻依,不就是工作嘛,你早说啊,至于和我磨蹭这么久吗。”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得一笑看来是有戏,谁知阿牧话语一转。
“这面试的队伍不是排着吗?赶紧的排队去。”
“什么?”
我立刻怒了,想不到我如此的摆低姿态的讨好他竟然得到结果还是排那该死的长蛇队。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咱俩什么关系进来吧。”说完泽武做了请的姿势。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但仍不解气的在心底将他上三代下三代全部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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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阿牧进到酒吧,看着那用乌金打造的墙面折射出一道道坚毅厚重的光芒,不由的暗暗惊叹这家酒吧主人的品味,又看到桌椅吧台清一色的黑金沙,在青紫色淡漠的灯光下,黑金沙晶莹透亮熠熠生辉。乌金的厚重黑金沙的细腻把整间酒吧气氛衬托到了极点,不觉的我看的出神。
“麻衣,麻衣。”
“啊,哦。”
阿牧唤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
“给你介绍下,这是大堂曹经理。”泽武指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说道。
“曹经理您好,我叫麻衣。”我礼貌的颔首示意。
“麻衣这个名字很有趣,不过跟人一样漂亮。”经理似笑非笑的说着听的我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曹经理,麻依是我特好的一个朋友,她各方面条件都很好,特别在唱歌上曾经还得到过我们学校唱歌比赛的冠军。”
听着阿牧对我各种胡吹乱捧,我不只傻了眼还觉得有些害臊,歌唱比赛冠军?真够扯蛋的,我这辈子最值得讲的估计就是把学校周边的地痞打的服服帖帖的,当然这多少还有些淳于罄寒的功劳。
阿牧并不理会我的瞪眼继续着他的话道:“曹经理,我们不是还缺一位夜间歌手吗?你要不面试一下麻依。”
曹经理干笑了两声道:“阿牧啊,打关系牌在我这是没用的。”
曹经理的这句话不由的让我紧张起来甚至冒出冷汗,可是下一句话竟然我和阿牧都瞪大了眼冷笑连连啊。
“不过,麻依你的声音很好听,唱歌想必也一定好听,恩,我考虑过了你被录取了。”
“什么?”我惊得叫出了声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看向阿牧,阿牧转向我的脸上露出自得的表情,但看他的飘忽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也相当的骇然。
凭着阿牧的关系被录取也是意料中的事情,但是这也太顺利了吧。
“你被录取了,很惊讶吗?”曹经理一脸把玩的盯着我说道。
我这才开始细瞧这个男人,看他模样估计也就40岁出头,一身西装革履一看就是那种很精干的人。
“谢谢。”
我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失常低下头略显羞涩的说道。
“没事,那我们谈一下工作事宜吧。”
曹经理犹如翻书一般变得一本正经。
“好。”
这顺利的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我隐隐的有些担心。
“明晚就开始上班没问题?”曹经理问道。
“没问题。”我答道。
“上班时间是从21点到23点两个小时,唱歌内容由你决定,不过最好已抒情为主,工资月结5000元,怎么样可以接受吗?”经理说完挠有兴趣的看着我。
我不敢相信待遇竟然会是如此的优厚,而且只要工作两个小时,最重要的是我可以随便唱歌,那岂不是我可以自由发挥,我的顿时觉得自己光明无限,几分钟前的所有的担忧全被脑海中不断砸下的白花花的银子埋葬,欣喜的不能用语言表达,我满口答应。
“对了曹经理,传单上说如果被聘上可以事先拿到2000元的聘金。”我支支吾吾的说道。
“对的。”
曹经理说着爽快的从皮夹中抽出一叠的人民币递给我,我赶忙伸出双手接过,郑重的就像接过耶稣亲手赐予的圣经一样。
“这里是合同你签一下。”曹经理说着拿出了几张纸和一把水笔递给了我。
我粗略的翻看着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便爽快的把合同给签了递回给曹经理。
“那麻依你先回去明晚见,我还有事先忙。”说着曹经理笑着转身忙他的去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如何也无法将他与眼前的一切联系上。
“泽武,这个经理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吗?”我好奇的问道。
“不是,老板是我大哥。”阿牧道
“你大哥,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大哥?”
我不惊皱起眉头隐隐觉得有些担心,方才如此草率的签下那份合同也实在是不该。
“刚认的,道上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牧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和你又不是同一条道的。”
我甩过挎包昂着头向着门外走去。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麻依黑白两道都走的可乐乎了,不过我就是有点不懂,你怎么不靠着那些关系捞点油水啊,干嘛把自己折腾的累死累活。”阿牧跟了上来。
“我是你吗?尽想些甘甜不垫饥的事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是不懂啊,还是装糊涂啊。”
我的这些话阿牧哪里受用掐着刚才的事情就向我要好处。
“那我刚才帮了你这么一大忙,给你找了一份这么省心省力的工作,你又怎么说啊?”阿牧一脸的嘚瑟。
我瞅着阿牧说道:“还省心省力呢,本来是没觉得什么,可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我刚不会是被你卖了吧。”
阿牧顿时不乐意把我的话堵了回来:“想什么想什么,别得了好处还卖乖,你没瞧见这么大班的人等着要这份工作啊,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虽然如此说,但我仍是觉得不踏实。
“好了,别瞎想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一定会罩着你的,就是我罩不住你还有我大哥啊。”
阿牧的手不客气的伸向我的肩膀被我不客气的挡了回去。
“得了,我是本分人家可不想和你们扯上什么有的没得关系。”
“别傻了,就算以前没有,现在也有了。”阿牧一脸的古怪的说道。
我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看着阿牧说道:“你别搞错,我只是在这里工作,我跟你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只要我想走没人可以拦我。”
“呵呵,是吗?”阿牧一脸的怪笑。
“你干嘛笑得那么恐怖。”
“麻衣,你也不是刚出来混的,你不知道上了贼船只有两个结果吗,要嘛被抛尸要嘛也成为贼,更何况你也没少在贼船上呆着。”
阿牧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看着我喉咙干涉心生退意,不过还是嘴硬的说道:“懒得理你。”
泽武的话我很明白,在其他的地方我不知道,可是在朦城这个灰色地带,黑白分明是生存不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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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吧的大门,我看着依然排着长龙的队伍,心下不免庆幸自己有阿牧这个福星。
我看向酒吧的名称眼前顿觉得一亮,“恋海里”多美的店命,这名字背后一定有一段唯美的爱情,我不由得想象着店老板的模样,他一定是一个稳重痴情的男人。
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脑海中依然萦绕着“恋海里”三个字,我想象着男女主人公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那一定相当的凄美感人,可是结局可能并不美好,读着“恋爱里”我总能读出淡淡的忧伤。
这份感受加剧了我对签约一事的不安,或许这一整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局为着就是让我入套。
“真的太奇怪了居然连个正式的面试也没有我就被入取了,该不会真的有什么阴谋吧?”我暗自寻思着。
“不可能不可能,这家酒吧我今天才知道,在这之前也从未有过要当歌手的念头,我之所以可以顺利入取一定是因为阿牧的缘故。”我努力的说服自己。
快到家时,只见一辆熟悉的小车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我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但只留下一地的尘嚣。
回到家开门之时我的眼睛瞥到了墙上的信箱,只见信箱投递口露出白色的一角,我随手开了信箱只见一封厚厚的信躺在一堆宣传单中。
我拿起信看着上面没有任何署名和邮戳,我好奇的打开,诧异的看着里面那叠人民币,不由得记起刚才从我身边落荒而逃的那辆小车,脑海中顿时浮现一个人影。
“真是上火,到底想怎样?”
我气愤的将信封连同人民币塞入包中,转身掏出手机要给秦天打电话,却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气喘吁吁的朝我跑来。
“麻依姐。”
女孩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就开始对我招手,我好奇的将手机重新放回包中看着女孩向我跑近。
“你是?”当女孩站在我面前弯腰气喘的时候我一脸狐疑的问道。
“我,我是瑶颖啊,不记得了吗?”女孩有些失望,她按压着胸口气喘喘嘘嘘。
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努力的从记忆中搜索着她的身影。
看着她羞怯的模样我顿时有了记忆,她是两年前公交车上的那个女孩,我们一同送奚烁去的医院,后来她还在奚丛面前维护了我。
“瑶颖!”我惊喜的叫出了口。
“麻依姐你想起我了对吧。”瑶颖也是一脸的欢喜。
我打量着她只见她手脚上有一些新的擦痕伤口上还在流着血。
“瑶颖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盯着她的伤口又道:“赶紧的进屋让我为你清理下伤口。”
瑶颖的脸上又变得凝重焦急她拉着我的手道:“来不及了麻依姐,我们快点,快点去救麻威。”
“麻威?”
我拉住了瑶颖,紧张严肃问道:“麻威怎么了?”
“我看到,看到…”瑶颖因为焦急反倒不能流利的把话说清楚。
我急不可耐的抓着她的肩膀问道:“看到什么啊?”
女孩终于缓过气说道:“我看到邬老六的手下拖着麻威进了‘好歌ktv’。”
“等等邬老六是谁,他为什么抓麻威?”我问道。
瑶颖刚要开口又被我焦躁的打断:“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先回去吧,麻威的事情我会处理。”
说完我背起挎包转身就走,瑶颖紧紧的跟随似乎不想离开,我招呼了一辆的士瑶颖尾随着上了车,我没有心情理会她也就没有计较只是着急的让司机开车。
车上我焦躁不安的问道:“瑶颖,那个邬老六究竟是谁,麻威为什么会惹上他?”
瑶颖神情窘迫的说道:“我具体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邬老六是星月帮的人,好像这段时间他在星月帮中很得势。”
“星月帮。”
竟然和星月帮扯上了关系,麻威究竟是怎么得罪了那些人,我头隐隐的作痛。
自从雨婷之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端木绸,我捅他的那一刀几乎要了他的命,估计他这辈子也不会愿意再见到我,星月帮中不少人对于这件事情耿耿于怀,事情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人在路上对我进行挑衅。
想不到麻威竟然和星月帮的人发生冲突,只希望他们不会把对我的恨转嫁到他的身上才好。
下了车,我在好歌ktv的台阶前刚住了脚,身后一阵冲力突然撞上我的背,我向前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
我愠怒的回头只见遥颖一脸羞怯的站在我身后。
“瑶颖,你回去吧,麻威的事情我会处理。”
“我,我担心麻威。”遥颖羞红了脸低下了头。
又是一阵的诧异,瑶颖担心麻威?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我放下疑问恳切的说道:“现在情况可能会很危险你还是先回去吧。”
瑶颖低着头不说话。
“这样吧你把号码告诉我,如果没事了我就通知你。”说着我掏出手机记号码。
瑶颖依然一言不发的站着,我终于没有耐心的将手机丢回包中。
“随便你吧。”
我愠怒的转身进了ktv瑶颖紧跟了上来,我没再理会她焦急着就往ktv大堂奥去,却突然被人一把拉住。
“麻依你可算来了,我刚要给你打电话。”
拉着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青叶。
“青叶,你看到麻威了对吧,他现在在哪里?”我反手抓住她焦急的问道。
“他被邬老六抓到509包厢,我刚看到邬老六表情差点没吓出魂,你说麻威怎么会惹上这号人,一看到邬老六我就想到当年的怀九,朦城又出了一号狠角色。”
不等青叶说完我已经进了电梯,遥颖紧跟在我的身后。
“喂,麻依小心点,别把事情弄过火,得罪邬老六没有好处。”青叶跑近叮嘱我。
在电梯完全合上前我感激的看了一眼青叶,但是现在的我早已怒火冲天,我发誓邬老六如果敢动麻威一下,我一定会让他出不了这个ktv的门。
很快电梯就升到了5楼,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到509包厢门口,刚想撞门却从包厢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我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望去,只见一个男人气势汹汹的在屋内走动,其余的人皆立在一旁,看来那个男人就是邬老六了。
邬老六弓着身体走到被按压跪在地上的麻威跟前重重的用手摔了一下他的脑袋。
“小子你还真敢啊,年纪不大倒是挺能耐,敢在老子的赌场出老千,出完老千还敢欠债不还,最让老子上火的是,你居然敢玩我邬老六的妹妹,你真是活腻了,啊!”邬老六怒喝道。
邬老六身边的小弟不忘火上浇油。
“大哥,我看这小子就是被那张脸给宠着,才敢这么自以为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邬老六看了一眼说话的小弟,伸手扭住麻威的下巴细瞧道:“这张脸确实够惹事,不过,如果在这张脸上捅上几个洞再把那几根出老千的手指剁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邬老六边说边从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在麻威的脸上轻拍了几下。
麻威从始至终都只是怒视着邬老六紧咬双唇直到我撞开门瞪视着他,屋内所有的人才齐刷刷的转向我。
我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麻威跟前,一把推开了挡在我身前的邬老六,扬起手掌重重的扇在了麻威的脸上,麻威的脸顿时红肿。
我没有理会屋内响起的惊骇声怒视着麻威咆哮道:“出老千,赌博,玩女人,你还有什么没做的,要不要接着吸毒杀人啊,你这个混蛋。”
我抓起他的衣领怒吼道:“我辛辛苦苦的在外面工作,给你供衣供食让你读书,你竟然就这么回馈我啊,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我的声音凄厉尖锐泪眼模糊愤怒的胡乱摔打着麻威。
“这一切难道是我造成的吗?”
麻威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却如锋利的匕首戳进我的胸口。
“你的意思是我造成的。”
我的眼神茫然语气游移的看着麻威。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你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会发生吗,爸妈会死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造成的。”
麻威终于遏制不住内心的痛楚怒吼道。
我被麻威突然的震怒吓得不知所措,被他如此直白的撕开伤口惊的连连后退。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喃喃自语痛苦的抱着头靠在了墙上。
“你小子想干嘛?”
邬老六一声怒喝把我从失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只见麻威摆脱了那两名壮汉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麻威露出凶狠的表情。
“有种你就杀了我别这么婆婆妈妈。”
“你小子有种,来呀按住他老子现在就要剁了他的手指,看他还能不能这么神气。”
邬老六的话音刚落,那两名壮汉立刻扑到麻威身上按住他,麻威企图反抗可是终不是两名壮汉的对手轻而易举的就被二人制服,二人拖着他来到桌前将他的一直手按在了桌上。
“有种你就剁了,千万不要犹豫。”
事到如此麻威居然还敢挑衅邬老六。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邬老六目露凶光的抬起手。
“等等。”我说道。
“你想怎样,你弟弟都那么恨你了你还要救他?”邬老六戏谑的转身看着我。
“你说的对,这么多年我所受的苦全是为了他,而他居然如此待我,像这样的弟弟有他不多,没他也无所谓。”
我站在邬老六和麻威的中间。
“你现在的意思是?”邬老六一脸戒备的盯着我。
“话说回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别说他身体就是他身上的一根毫毛都和我有着剪不断的关系,既然这样要切他手指也应该由我来。”我用余晖瞟了一眼邬老六。
“有意思。”
邬老六说着退开了几步双手抱在胸前把玩的看着我。
我气定神闲的看着麻威又伸手抚摸着麻威被按在桌上的那只手:“被我剁总好过被这些人剁对吧。”
麻威面容青紫,脖颈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暴凸。
话音刚落我就抬起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了麻威的手将自己的手放到了刀口下。
“啊!”
瑶颖的惊叫声颤动了我的心悬,但是一切已经来不及,我闭上了眼狠狠向自己的手指切去,麻威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就让我来赔罪吧。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可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感到疼痛,我紧张的缓慢的睁开了眼,诧异的看着刀口下的那只手,我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只手的主人,只见一个胡子拉碴面容英挺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盯着他那只握住刀锋汨汨的流淌出鲜血的手,我惊的松开了手后怕的退了几步。
我看着那个救了我的男人只觉得说不出的熟悉尤其是他的那双冷而不傲的双眼。
“走吧。”
那人冷淡的说完同时反手将刀尖插入桌中,目光冷峻的撇了我一眼转身走出了包厢,我看着他的背影瞥见一脸狼狈的邬老六说不出的惊奇,这个男人是谁竟然可以让邬老六怕成这个样子。
想着我的眼前随之一亮,难道他是端木绸?多日不见怎么会变得如此萧索邋遢,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不过好像多了一份的不羁和豪迈
邬老六和他的手下紧随着端木绸离开没再为难我们,我胸中憋着的那口气顿时松懈下来身体就跟皮球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麻威你没事吧。”
瑶颖跑到麻威的身旁扶住了同样因为紧张的情绪被突然的释放而瘫软的麻威,麻威推开了瑶颖站了起来径直的向门口走去,走向转角的那瞬间麻威停住了脚,他微微倾斜大脑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走了。
“麻威。”瑶颖叫道。
瑶颖见麻威没有理会想跟着走却又迟疑的回头看了看我。
“我没事,你走吧。”
瑶颖一脸愧疚的跟着麻威离开,我艰难的站起身摇摇欲坠的走出门口来到大厅,一脸落寞的我已流了一肚子的眼泪,麻威啊麻威,我们姐弟俩要抱着这份成见到几时呢?
“麻依,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会,诶诶麻衣你…”
我的意识在空中游荡,我俯下身躯看到青叶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叫唤着我,可惜我的意识太过于稀薄,一阵清风就将我荡了开去以至于我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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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在极热的夏天也会觉得寒冷,在冰冷的冬季体内又好像有一团熊熊的火焰在燃烧炙烤着我,突然的晕眩突然的晕倒也越来越频繁的发生,午夜梦回之时我时常被撕裂般的疼痛疼醒,那种感受就好像我的身体在不断的扩张。
“诶呦,要死啊。”
当我恢复意识睁开双眼时候被一张怒目圆瞪逼视着我的脸庞吓了一大跳。
“你确实要死了,混蛋,居然青天白日下被吓晕还是在ktv你真是越来越出息啊你。”
我掏了掏耳朵企图躲避莫离的另一轮吼叫。
“诶诶,小声点,不体谅我这个病人好歹你也顾忌一下其他人吧。”
我用嘴努了努我前方床位上被莫离惊天动地的吼叫吓得不敢动弹的人。
“真是被你气的。”
莫离意识到自己的言语的粗鲁,做出一副优雅的模样起身回头对那人微微一笑顺势拉上床前的帘布坐到我身旁的椅子上。
“说吧怎么回事?”
莫离露出一副审讯犯人的架势。
“唉,我说你就不能先关心我一下,问问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真是冷血的不行。”
“死丫头,敢说我冷血。”
莫离露出一副鄙夷的模样戳了一下我脑袋声音又调高了八度。
“等下就把住院费还给我。”
一听到要让我还住院费,我立马从床上坐起抱住了莫离胳膊极力的露出可爱表情。
“莫离,我知道你对我最最最好了。”
“少跟我套近乎不领情。”
“啊,好了,是因为麻威。”我甩开了莫离的手说道。
“麻威,他又怎么了?”
“我都快被他气炸了,我原来以为他只是不待见我,没想到他居然去赌博,出老千还被那个叫邬老六的人给抓包,差点没砍了他的手指。”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愧是莫离,居然听到麻威被抓要砍手指,她竟然还可以这么冷静。
“情况就是为了麻威,我差点砍了自己的手指。”
我伸出右手在莫离的面前晃了两下已增加剧情效果。
“还好有一个人及时拦住,看他手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我回想着从刀口下救下我手指的端木绸,一年多不见他的变化是如此之大,不再自以为是不再耍帅扮酷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喂,小姐你口水都要滴下来了。”莫离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胡说什么。”我感到一阵的落寞。
莫离觉察到我表情的变化抓住了我的手问道:“怎么了?”
“没有。”我努力露出笑容。
莫离双眼微微的湿润:“别笑了,现在的你笑的比哭都难看。”
“对了,像青叶那种女人你以后还是少来往点。”莫离道。
“哪种女人?”我的神经顿时敏感反问道。
“哪种女人你不知道吗?”莫离脸上挂着一丝的不悦。
我撇过了头低落的说道:“你是看不起她还是看不起我啊。”
“麻依,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莫离颇有些不自在。
空气压抑的令人窒息,但我仍对莫离方才的话不能释怀,莫离叹了口气二人便如此一躺一坐无话语。
“麻…”
僵持了几分钟之后莫离刚开口就被床帘布拉开的声音制止,一张好似阳光一般的笑容落在我们二人的眼中,只是我和莫离都笑不出来,莫离第一次见到冰威就有敌意现在也没能改变她对他的态度,而我自从希亚之事后对于冰威这个名字始终不能介怀,更何况我真的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正是希亚口中的她的青梅竹马。
冰威爽朗的笑着看着我问道:“麻依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一言不发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我试图从他那双幽深的双眸中读取出真实的他。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东西吗?”冰威依旧保持着笑容。
我寻思着该说些什么,莫离先替了我开口。
“冰医生听说你是从英国回来的医学博士?”
“莫小姐对我如此了解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冰威客气的回答道。
莫离冷哼了一声又道:“据我所知你在英国的期间惠灵顿医院曾经向你抛出过橄榄枝,但你却拒绝了坚持要回到朦城做一个没什么前途的脑科医生,我实在是非常好奇你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
冰威好像料到了莫离会有此意外,气定神闲的回答道:“大概是因为我没什么野心吧,我只想回到生我养我的地方过着简单知足的生活。”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莫离满意,但莫离也无从反驳,我愣愣的盯着冰威看到的却是希亚的影子。
“生你养你的地方难道不是水岛吗?”
我脱口而出的同时冰威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好像要将我看透看穿想知道我到底对他有多了解。
很快他轻松的一笑拿起病例卡记录着以作为掩饰。
“水岛也好朦城也好都和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论在哪里我都心安理得。”
脑海中原本被悬在半空中的巨石重重的落向地面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无法弥合的大坑。
“冰医生,你听过一首歌吗?我记得是这样唱的‘你叫我青梅我叫你竹马/不舍的是年华你我的四季如青/风车你记得吗/薄纸配铁丝风中旋转如陀螺/撕下的课本抛入雨中成了纸飞机/雨打风吹顽强飞翔/没有遗憾的坠落’,听过吗?”
冰威没有抬头,但从他低垂的眉宇中我读到了他的痛楚和难过。
“麻依,你的身体没什么事,多注意休息,办完出院手续你今天就可以离开了。”
冰威露出他惯有的微笑,可是这抹微笑看起来却是如此的冰冷。
冰威礼貌的点了点头没有和我们道别便转了身离开,但不甘心的我急忙叫住他。
“冰医生。”
冰威站住了脚背对着我们:“还有什么事吗?”此时他说话的语气很是生硬。
“没有,我只是想替她再问你一句,这么多年来她在你心中的位置变过吗?”
冰威迟疑的底下了头:“这个现在还重要吗?”
“重要,我知道即使她离开了她也不愿意她的友情她的爱情跟着她一起在这个世界消失。”
“多注意休息,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一定要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冰威留下这句话落下了床帘布从我和莫离的眼前消失。
莫离露出不安的神色盯着一脸哀愁的我。
“麻依究竟怎么回事?”
我一把扑到了莫离的怀里抽泣着哭了起来。
“麻依,那个混蛋医生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你放心回头我就让他好看。”
听莫离如此说我的心跟着已暖“扑哧”的笑出了口。
我锤了一下她的胸口道:“得了吧。”
“你不信啊,我现在就去宰了他给你看。”
莫里说着“蹭”的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去,好在我一把拉住了她。
“算了吧,虽然我恨他但没理由伤害他。”
莫离耸了耸肩道:“你的话我真是一句也没听懂。”
“没什么,如他受伤她一定会心疼。”
“算了我放弃,咱俩现在不在一个境界。”莫离摇着头举手投降。
接着她伸手扒拉着我又道:“没事就赶紧起来,别赖着了都几点了还忙着呢。”
“去哪,我还虚弱着呢,哎哟,头又开始晕了。”
听莫离如此说我又开始耍气赖,现在大概也只有在莫离的面前我才敢也才会如此撒娇的吧。
“那好吧,我就让他们把蛋糕送到医院来好咯。”莫离气定神闲的说道。
“什么蛋糕?”
我一下子从床上蹦起。
“真够没记性的你,赶紧起来,你还真打算在医院过生日啊。”
“今天是我生日?”我惊愕的反问道。
“好像你忘了今天还是另一个人生日。”
莫离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谢谢您了。”我的心顿时一沉。
我穿上鞋拎起包甩了莫离一脸的头发高昂着头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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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街尽头门庭冷落的咖啡店,推开了门我和莫离走了进去,屋内冷清的很光可鉴人的桌椅色调昏暗的灯光,与脑海中呈现的往昔欢乐的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雨婷姐离世之后,顾雨童更加敬业的维持着店里的生意,只是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回来。
比起过去经常于此逗留近来我来的很少,反倒是奚烁有事没事就喜欢来这里蹭一杯咖啡与顾雨童的关系更是好的令人嫉妒,偶尔店中我看着二人闲聊,那种安静与默契常让我怀疑是不是奚烁已经知道了雨童就是淳于烨,但是细想不大可能,我一直都小心的保守着这个秘密,他们甚至连雨童不是雨婷的亲弟弟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想到雨童是淳于烨呢?
对于保守这个秘密也时常让我困惑,但是保守这个秘密的同时是在保守我爸爸曾经参与了绑架莫离和淳于烨的事实,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我和莫离站在店内的正中间等待着下一个惊喜,当礼炮“啪啪”的响起,彩条从半空落到我的头上,我假意惊喜大声尖叫。
“啊。”
“好啦,别装了。”
奚烁用炮筒重重的敲了几下我脑袋。
“就是,太没意思了,亏我们发这么多心思。”奚丛不满的嘟起了嘴。
去年一起遭遇了恐怖袭击之后,奚丛与我不仅化解了前嫌,关系也越来越好,这种转变一度让我无法接受,但是相处以来我发觉奚丛也不过是一个有点自大的天真的女孩,并非当初从莫离口中所诉的阴险狠辣。
但我们心间始终有着淳于罄寒这道心结,我们相互刻意的不去提起。时间一晃已经过了两年也不知道罄寒如今怎样?
“拜托二位,这也叫心思啊,你们俩即兴来段舞也比这强。”
我咧着嘴随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你就美着吧,还给你跳舞,给你个一拳还差不多。”说着奚丛当真向我挥来了一拳头。
我轻松的躲了过去环视了一眼周围问道:“就我们几个啊,其他人呢?”
“和宁今晚有通告,秦天嘛就要问莫离了。”奚烁懒懒的说道。
“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莫离不悦的回答。
这时门外跑进来了一道身影。
“我来了。”
我们齐刷刷的看向蓝晶月,只见她头顶着一颗星星装扮的很俏丽。
“你这是干嘛,cosplay啊?”奚丛眨巴着双眼道。
蓝晶月摘下了头上的装饰一把扑到我的怀里。
“干嘛啊你,这么肉麻。”我伸出指头按着她的额头。
“麻依姐,我刚听人说你今天差点出事了,还住院了。”蓝晶月道。
我愕然的看着她又看向同样诧异的莫离。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我没事这不好好的吗?”
“你真的没事吗?”
奚丛焦急的上前一把扯过我上下打量着。
“是啊没事。”
这时顾雨童抱了一台笔记本走了出来。
“麻衣,来了。”。
“恩,拿笔记本干嘛?”
我好奇的问道。
“今天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寿星吗?”
奚烁说着站起了身。
“什么?”
我愕然的问着看到奚丛已经已最快的速度冲到了雨童的身边抱过了笔记本。
她麻利的开机调整着电脑,嘴巴还不停的嘟囔着:“好久没见罄寒了我实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
奚烁接过话匣:“胡说吧,昨天你不是才从英国回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道啊,”奚丛白了一眼奚烁继续道:“你们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罄寒才同意和我们视频。”
要与罄寒视频,我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脑又开始变得混沌,我重重的拍着脑袋企图让不断调动的心脏停止下来。
“麻依姐,你在害怕吗?”蓝晶月乖巧的拉起了我手道。
“没事吧麻依?”莫离也坐到我的身边关切的问道。
奚丛听到问话好奇的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奚烁将一杯煮好的咖啡递到了我的手上。
“这么久没见罄寒,你真的不想见见吗?”
我哽咽无语的看着奚烁,余晖却落到了始终伫立一旁的雨童的身上。
“他知道我会在这吗?”
奚烁点了点头。
“他想见我吗?”
奚烁又点了点头。
“我能不能就在一边听着,镜头能不能不对着我。”
“如果你坚持的话。”
奚烁的话语刚落,奚丛便一脸开怀的叫嚷。
“连上了连上了,罄寒你终于上线了。”
莫离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随着奚烁去到了镜头前,而我垂下了头紧张的坐着。
“罄寒好久不见,你的状态看起来越来越好了。”莫离说道。
“罄寒哥哥,我好想你啊,现在的你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帅啊。”
蓝晶月天真的笑声撞进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是晶月啊。”
听着电脑那头传出这熟悉的有些陌生的声音,我好似被闪电击中被劈的里焦外嫩动弹不得。
“大家都还好吗?”
淳于罄寒轻柔的声音中多了一份的稳健和成熟。
“没有你的日子怎么会好。”奚丛对着电脑撒娇道。
我只觉着自己神情恍惚随时有再晕倒的可能,我对视上莫离,但见她也正注视着我,眼底满满的怜惜。
“罄寒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和宁的电影这几天就会上映你会赶回来和我们一起看吗?”
晶月问出了我的问题,罄寒你什么时候回来呢,还是你已经对这个地方失望你再也不想踏足这里更不想与我相见。
“雨童怎么样,雨婷的事情我很抱歉。”
顾雨童恰好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奚烁让出了位置,顾雨童对着镜头露出了笑脸。
“我很好啊,能吃能睡能玩能工作。”
虽然雨童如此说但终是掩盖不了他话中的苦涩。
“凶手还没有抓到吗?”罄寒又问道。
顾雨童顿时情绪上涌双眸变得晶亮,他摇着以作为回答。
雨童克制了情绪反问道:“你怎么样,看样子很不错啊,长得是越来越帅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淳于罄寒打趣道。
“罄寒,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奚烁问道。
“是啊,什么时候?”奚丛睁大了眼。
罄寒似乎有意的转移了话题:“谁知道呢,对了不是说给我庆祝生日吗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和宁呢怎么没看到。”
“和宁正在给他的电影做通告没时间。”奚烁道。
“那,”我听到罄寒迟疑的声音:“那她呢?”
电脑前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她还在恨我不愿见我是吗?”
我的神经好似被紧紧的揪住,痛的我险些跪在了地上,撞击声惊动了淳于罄寒。
“出什么事了?”
莫离快速的冲到我的跟前扶起了我。
“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挣脱了莫离的搀扶好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走到了电脑前,望着镜头中的淳于罄寒,悲伤再度涌现。
“罄寒,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麻依。”
罄寒的盯着我的眼睛欢喜与忧伤交错,他伸手触碰着屏幕中的我的脸颊。
“泽武的死真的与我无关。”
我垂下了头不想让他看到我在掉落的眼泪。
“我知道。”
我的眼睛下意识的瞥向了顾雨童,但见他一脸默然的倚在墙上。
“麻依,我很想你。”
我微张着嘴看向罄寒说不出是何种感受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语,我也想告诉他我想他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们俩别肉麻了,当这里就你们两个啊,好歹也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奚丛一脸的不悦。
我看到了罄寒的眼底的那抹失望,看到他努力露出的笑容。
“我还有些事情,先这样吧,你们玩的开心点。”
淳于罄寒一一的看着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在看向我的时候闪过了一道寒光,我的胸口发闷,头更是涨的很。
“罄寒,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你说。”
奚丛焦急的说道,但是屏幕上已是一片的漆黑。
奚丛愠怒的重重的合上了电脑对着众人嚷道 :“吃饭了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很快桌面上的人都已醉的东倒西歪。
依然耿耿于怀刚才之事的奚丛踉跄的来到我身边一巴掌盖在了我的头上。
“麻依,麻依。”
桌面上显然我的酒量最好,不过好久不曾喝酒几瓶下肚已感到醉意。
奚丛搂住了我的肩膀脸颊贴到了我的脸上。
“麻依,我求求你我在这里求求你,你做个好人放手吧,反正你也不爱罄寒不是吗。”
我无动于衷的坐着一瓶又一瓶接着喝我的酒。
“麻依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是好朋友的话,你就成全我,我真的不能失去罄寒我已经为他死过一次,你也不希望我有第二次对不对。”
“奚丛我问你,我明明伤害了罄寒也算是伤害了你,为什么你还要靠近我甚至要和我做朋友,为什么?”我重重的落下了酒瓶问道。
“因为,因为…”
“噗通”奚丛来不及回答睡倒在了地上。
桌面上还有意识的人就剩我和顾雨童两人,其他人都不同程度的睡了过去鼾声四起。
顾雨童撂下了杯子动情的盯着我,不一会他转过了头。
“出去走走吗?”
“好。”
我支撑着桌面站了起来,摇头晃脑的跟在顾雨童的身后。
我们沿着街道一前一后的走着,已经是深夜灯光渐灭,昏黄的路灯倒是越发的光亮。
走在后头的我跟不上他的步伐叫道:“顾雨童。”
顾雨童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继续走着。
看着他笔挺的身躯走的气定神闲,酒醉难受的我看着便生气,脑子一热冲口而出的喊道:“淳于烨。”
顾雨童好似刹车一般停下了脚步,双手插在裤兜中缓缓的转身对视上我。
依月朦胧,看着眼前这位生的一副好皮囊俊秀的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的不知该叫做顾雨童还是淳于烨的家伙,我的眼角湿湿的靠在了墙上傻傻的望着他笑了。
顾雨童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道:“你说过你会帮我保守的,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哈,淳于烨就是顾雨童,顾雨童就是淳于烨,哈。”
顾雨童的脸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记得吗?”我查了查嘴角继续道:“我曾经说过你就像落入人间的王子,哈哈哈,想不到竟然是真的,你说说看这么狗血的镜头怎么就真的发生了。”
“你喝醉了,我还是扶你回去吧。”顾雨童向我走来。
我伸出手制止了他:“别动。”
顾雨童的步伐跟着戛然而止。
“雨童一年了,雨婷姐走了已经一年了,而泽武也走了两年了,我心里一直藏着一个问题,我想问你又不敢问你,今天蹭我现在醉的不清我想问问你,无论答案怎么样我都认了。”
顾雨童紧紧地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你知道的,我不是多情的人,不论对于淳于罄寒还是泽武我都有私心的成分,但是唯独对你我做不到一点的虚假,我真的很想知道对于我你是什么样的感情?”
顾雨童没有直面我的问题只是冷冷的说道:“麻依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站住站住站住,我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你知道我快疯了吗,我快被自己折磨疯了,你说过枪是你给廖敏的,可是廖敏要杀的人是我,如果泽武没有为我挡那一枪死的人就是我。”
“我知道他一定会为你挡那一枪。”
顾雨童清冷的声音飘进我的耳膜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所以说我也是你的筹码对吧。”
此时的我仿佛落入云端我突然懂得了什么叫做生无可恋,我疲累的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蹒跚的走着。
顾雨童从背后抓住了我的肩膀:“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用力的推开他的手:“顾雨童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不信爱情的,不管是你的是淳于罄寒的还是泽武,我都不信,不过这不是说我对你们没感情,有,我有很深的感情,只是这种感情我没有能力握住。”
“你这什么意思,我听不懂?”顾雨童感伤的问道。
“雨童,如果我落水你会不会救我?”
“你不是怕水吗,又怎么会落水。”
“啪啪啪”我鼓起了手掌,一脸的酸味,苦笑着:“回答的真好,如果是泽武的话他一定会回答‘我不会让你落水’,罄寒的话他就会说‘我会陪着你一起落水’。”
“所以呢?”顾雨童猝不及防的问道。
我猛地睁大了眼随即垂了下来摇着头道:“没有,真的没有。”
我蹒跚前行不知走了几时身后传来了顾雨童的声音。
“我送你的东西一年前你就已经还给我了,我曾经对自己说过,只要你带着它就说明你心中有我只要你带着它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负你,麻依不论你信不信,我没有负过你,不过既然你决定把它还给我就代表着你和我不再有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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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的吹在脸上,我甩着背包大步流星的走着,莫离扬着她那秀美的脸庞嘴角上噙着微笑,美丽动人。
来到十字路口,我掏出手机欲要看时间却看到那封装满钱的信封,郁闷的跺了下脚。
“怎么了?”莫离问道
我掏出那封信在莫离的眼前晃了两下:“帮我还给我那个青梅竹马吧。”
“看来他还没放开那件事。”莫离笑的很是无奈。
“是啊,每年他都会想方设法的演上一回,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我还愿意和他来往,他可比他爸强多了,帮我还给他吧。”我说道。
“不要,要还你自己还。”说完莫离转身就要走。
“喂,至少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冲着莫离的背后嚷道。
“市图书馆。”莫离挥着手道。
“这么了解他你跟踪他啊,那干嘛还要闹别扭。”我大喊道。
“那你呢下决心了没,要顾雨童呢还是罄寒?”莫离回过身大声的喊道。
此时的我与莫离相隔了一条马路,来往穿梭的车辆犹如银河中的星星阻挡着我们彼此靠近,多浪漫的情景可惜错放在眼下。
“我要你,怎么样?”
我戏谑的大声嚷道,经过的车辆不时有落下车窗盯着我好奇的瞧着。
“想要男女通吃啊,美着吧你,我走了。”莫离背对着我高声的喊道。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由衷的笑着,爱情于我望不到尽头看不到希望,但愿莫离与秦天,一世莫离一世晴天。
大概十分钟之后,我走进了市图书馆,在人群中寻找着秦天,很快我在图书馆最深处的一个座位上看到安静的阅读着手中书籍的秦天,我很不客气的将包扔到桌上,安静的图书馆顿时响起一声极不协调刺耳的撞击声。
秦天眉头微皱抬头看着我,我顺势拉开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怎么会来这里。”
秦天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这不都托了您老的福。”我笑的很是虚假。
“怎么?”
显然秦天已经猜到了我的来意。
我从包中掏出那一封装满金钱的信很是郑重的推到他眼皮底下。
“秦天,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更何况原本就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真心希望你不要在为那件事有一丝顾虑,别在做这种事了,这只会将我和你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同时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说完我拿起包起身要走。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以朋友的立场帮你,我知道你不会接受可是这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秦天蹙着眉头不安的说道。
“你觉得给我钱就是帮助我了吗,我是很需要钱,可是我不需要同情。”我用余晖看着秦天道。
“还有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对于莫离的态度也只是出于善心的话你迟早会失去她。”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秦天抬着头错愕的看着我。
我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秦天,我比你了解莫离,她的遭遇也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莫离看起来是铜墙铁壁,那是因为她是淮安集团的一把手,更重要的是莫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得不坚强,而她的内心其实就是一颗玻璃一撞就碎,对她的好不能紧紧是嘘寒问暖她需要的是一个强大后盾一个可以为她支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看着秦天低垂着头颇有些自责的味道,我的心也跟着一软,但随之他来了一句却让我哑口无言。
“你是想告诉我她需要的男人不是我是奚烁吗?”
“不是…”我瞪视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麻依我是没有奚烁有钱也没有他有能力,但这不代表我对莫离的爱会少于那个家伙,我疼惜莫离,我在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变成你口中的样子,可是我需要时间你明白吗?我没有奚烁那么好命一出生就比绝大多数人高出一等。”
“我没有要拿你和奚烁比的意思。”
我试图做出解释。
“我只希望你…算了,这钱你收回去吧,我走了。”
“麻依。”
秦天叫停了快要消失在他视野中的我,他压低了步伐走到我跟前。
“生日快乐,还有对于莫离我会紧紧地抓在手中。”
“秦天,我之所以会说刚才那些话,是因为我之前看到你和淳于纯在一起,因为…”我咽了下口水停滞了两秒强迫着自己说出口:“因为淳于烨的缘故,淳于纯一直恨着莫离,她靠近你的目的可能只是想要报复莫离,你明白吗?”
秦天有些惊讶有些慌张,他尴尬的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和她没什么的。”
我叹了口气道:“我不担心你和她有什么,我担心的是她和你有什么。”
“莫离她…”
“我不知道莫离知不知道,不过淳于纯一定会去招惹她,她如果知道也没什么稀奇。好了,我走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出了图书馆,我狠狠的踩了几下地面:“郁闷啊,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秦天这家伙也太没眼力劲了吧,真叫人上火。”
我回头看向图书馆又气的直嚷嚷道:“淳于纯究竟想干嘛,不会她真的想要从莫离身边抢走秦天,哎,顾雨童这都该怪你。”
我的话音刚落耳边便响起来至顶楼的尖叫声,紧接着我看到一道黑影从楼上坠落,惊吓中的我跟着尖声大叫。
“啊…”
“咚……”
剧烈的撞击声之后,一道人影重重的摔落在我的面前,瞬间血流成河。
“啊…”我掩住了耳朵再次发出尖叫声,泪水紧跟着流了出来。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我像极了一只无头苍蝇来回乱撞,我想靠近血泊中的人可是恐惧已经侵袭我的全身。
“救命啊…”
我尖叫着泪水扑簌簌的落下,我全身瘫软步步倒退。
越来越多的身影向这里跑来,越来越多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只觉得眼前重影一片耳中聒噪不断,我节节后退,一点点的失去了意识,好在我倒地之前一只手拉住了我。
我哭笑着看着眼中的虚影。
“和宁和宁…”朦胧中我听到了秦天的声音,他在哭就像孩子般嚎啕大哭。
朦胧中我听清了议论声,听清了不少女孩的哭声。
“这不是电影明星于纯仁吗,他怎么会坠楼啊?”
“他很可能是想不开自杀。”
“自杀?不可能吧,他现在这么红有什么理由自杀啊。”
“之前我看过爆料他的女友被枪杀了,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他这是殉情。”
“以前觉得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如果这是真的话,那就是错看他了,可惜了,只希望他没事才好。”
“纯仁欧巴,我们是你的泥人啊,你一定不能有事,呜呜呜…”
“于纯仁,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也不要活了。”
“......”
震耳欲聋的喊声哭声迎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逐渐恢复意识的我紧紧地抱着端木绸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口,泪水在眼中不停的打转不忍回头不愿回头。
天哪,我们这群人究竟造了什么孽,还是偷了死神的什么东西以至于他紧紧地跟着我们带走了一个又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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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于纯仁的粉丝自动组成了护卫队为救护车领路,那气势即使警车开路估计也不过如此。
急救车一路通畅直达医院,到了医院早有一批身穿黑衣眼带墨镜的人守在一群的医生身边,于纯仁一抬上担架就被医生迅速的接手黑衣保镖紧跟左右阻止一切障碍,于纯仁的粉丝也不甘示弱围成一张人肉防盾避免一些不识趣的狗仔偷拍妨碍抢救。
此刻的医院好像如临大敌时刻处于高度的警戒,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想进去更是难如登天,而我就被挡在人群之外。
无法获得第一手信息的媒体人中有人认出了我,他们转而求其次围着我各种询问。
“麻依小姐你是于纯仁先生坠楼的第一目击人,请问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你是不是与于纯仁约好了,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麻依小姐我是新闻时报的记者,对于于纯仁先生坠楼事件您有什么看法,您觉得是他是自杀他杀还是失足?”
我伸手阻挡着不断向我涌来的镜头,满心的忧愁变成了愤怒。
“麻依小姐,听说于纯仁有一个秘密的地下情人请问那个人是不是你?”
“麻依小姐于纯仁是不是破坏你和淳于罄寒感情的第三者?”
“麻依小姐,于纯仁之所以想不开选择自杀是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
“有消息称一年前死于枪杀的明日晚报记者顾雨婷才是于纯仁的正牌女友,当时枪杀现场你也是第一目击人,请问当时为什么你会在哪里,顾雨婷是不是你约出来的,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麻依小姐先是金沐雨火海丧命后是绿龙营的泽武为你挡枪身亡接着淳于罄寒被火烧伤再后来就是明日晚报记者顾雨婷中枪身亡现在于纯仁又坠楼生死未卜,这几起事故都和你有着密切的联系,请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些事故的导火索就是你,对此你怎么看?”
我被闪光灯闪的浑身焦躁被那些捕风捉影的问题弄得狂躁愤怒。
“我怎么看你们要我怎么看,你们是不是想说我是死神是凶手啊,是,我就是,你们谁在缠着我下一个死的就是谁。”
我怒不可遏的抛下这句狠话,狠狠的推开那些挡住我的记者。
那些记者被我的这一吼声唬住都吓得退开了两步,不过很快他们又紧跟了上来,无论我躲到哪都甩不开他们。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想怎么样啊,我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
我冲着他们大声的吼着。
“你刚才是在恐吓我们吗?新闻自由是我们媒体人权利,你凭什么恐吓我们,我们要求你向我们道歉。”
看着眼前这群衣冠楚楚又风尘仆仆的媒体记者我只觉着一阵好笑,我实在是没有气力再和他们纠缠无视的转身继续走着。
没走出几步身后又传来了叫声:“喂,你听到了没有,我们要你道歉。”
我迅速的回头瞪视了那人一眼:“道歉?哈,你们是真要我道歉还是要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啊。”
我的话音刚落那群记者便慌了神的扯着设备向后退去,我狐疑的看着他们落荒而走的样子,刚才还一副要与我同归于尽的样子,怎么现在吓成这样?
我诧异的回过头险些撞上一个人,我退后了两步看清了眼前之人,这才明白记者们为什么都被吓的逃走了。
“端木绸,你阴魂不散啊,我到哪你到哪?”我不解气的骂道。
现在看来星月帮名声是越来越糟糕了,端木绸眼下也是恶名在外啊。
端木绸并不生气的说道:“短短的时间里我就帮了你三次,你就这样感谢你的恩人啊。”
我丝毫没有感激之心恶狠狠的道:“帮我?邬老六是你的人吧,帮我?我还想问你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图书馆,你现在来这里又为了什么?想打听淳于和宁有没有死啊,打算杀人灭口是吧。”
端木绸怒睁着眼瞪视着我,他紧咬着双唇好似有一腔的怨怒要吐露,但很快咽下了他的怒气冷冷的斜看着我。
“看来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杀死顾雨婷的凶手不是我。”
他迟疑的转过身,看着他萧索的背影我觉得一阵的心疼,我无措的站着感到焦虑感到心慌。
“端木绸。”
不知是何驱使之下我竟然叫出了他名字,我抑制不住自己冲到了他的身后抱住了他。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凶手,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好怕我真的好怕,你说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因我而起,我会不会就是凶手。”
“别说傻话了,你只是不走运恰好又碰上了。”
先前的喧嚣随着时间流走渐渐的静了下来,坐在秋千上的我望着天上的星空出神。
“喝点水吧。”
去而复返的端木绸打开一瓶水递给了我。
我审视着他接过水道:“你现在也是麻烦缠身吗,干嘛把自己折腾的跟四十岁大叔一样。”
端木绸大言不惭的回答道:“你有没有时尚意识啊,我现在的模样是型男最爱的造型,不知有多少少女为我现在的我尖叫。”
我呛口道:“我还担心认错人呢,看你这脸皮厚的变什么样都白搭。”
“是吗,还不知道刚才谁死抱着我不放。”
“抱你?哈,我那是没站稳撞的。”
“不跟你斗嘴了,很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端木绸道。
我仰头喝下了一口水摇了摇头道:“不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和宁的情况,我要在这里等消息,你先走吧。”
端木绸环视了一眼昏暗的小花园在我旁边的秋千上坐下。
“怎么,担心我出事啊?”我侧过头看着他。
“别太自恋了,我只是有些累不想走而已。”端木绸道。
我微笑的转过头看着天边唯一的一颗星星,刚才还是黯淡无光现在却显得格外的明亮。
“端木绸,”我说道:“记得之前你说过你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我,她现在在哪过的怎么样?”
“为什么突然想知道?”
“好奇吧,我就想知道和我长同一张脸的人过得怎么样,是像我一样过的潦倒散漫还是刚好与我形成对比。”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长得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端木绸道。
我轻笑了一声荡起了秋千。
“端木绸,”当我荡向天空的时候我大声的喊道:“如果你哪一天要对我下手还请你提前告诉我。”
端木绸没有回答我也没有荡起秋千,当秋千带着我惯性的向后荡去时,我抓住了一个时机快速的跳了下来,秋千仍在晃动,而我稳稳地站在地面。
我回过身直视着端木绸,对着他笑成了个孩子。
“端木绸,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朦城,也猜不透你三番两次接近我的目的,不过我记得你曾经嘱咐过我,让我不要靠近你,至少别让自己变成白天鹅,现在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离我远一点,如果做不到也别让自己变成白天鹅。”
话音落下我细细品味着端木绸的表情变化,不过眼下他一脸的大胡子除了那双黝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出。
他缓缓的荡起秋千在我的身旁落下,笔挺的身躯站立在我的面前给我造成无形的压力。
“怎么,你怕了?”
虽然他一脸的大胡子但丝毫影响不到他那低沉的男中音所带来的感官刺激,反倒别有一番的诱惑。
我变回高傲的姿态轻笑道:“可笑,我怕什么?”
端木绸俯下了身体与我眉目平行,不到10公分的距离令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你当然怕,你怕你真的会爱上我。”
“哈,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比你优秀的人比比皆是,我有什么理由喜欢上你。”
端木绸伸出食指立在了我的双唇间。
“错了,不是喜欢是爱。”
端木绸收回手舒展了下身体又道:“我不是泽武不是顾雨童当然更不是淳于罄寒,我要的是全心全意没有一点的瑕疵。”
真是可笑,端木绸是在痴人说梦吗,还是他根本就是活在童话里的,全心全意还一点瑕疵都没有,别说他想要所有人都想要,可是现实中可能存在吗?
“端木绸,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反正我不可能有。”
我笑着面对着他倒退的走着,挥了挥手转过了身:“再见!”
端木绸不死心的叫住了我:“喂,麻依要不我们打赌。”
我不敢相信的再度回头盯着他:“打赌?端木绸你的过去究竟是太糟糕了还是太平淡了,让你变得这么不现实啊,还打赌。”
“你不敢啊?”
“别用激将法,对我没用。”
“看来你是真的不敢啊。”
看他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我便觉得心痒难耐。
“要我赌也行,那赌注一定要够大。”我说道。
端木绸爽快的接口道:“当然,既然要赌当然要赌的够大,才符合你和我的个性嘛。”
“那好,你说吧,怎么赌?”
端木绸向前走了两步:“如果你全心全意的爱上了我,那你就输了,你就归我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等等,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全心全意的爱上你这个全心全意要怎么定义,第二个如果我输了的话,你要我把自己作为赌资送给你,这也叫赌的够大?”
“很简单,如果有一天不论我怎么对你你都不会离开我那说明你已经全心全意的爱上了我,第二个,还有什么比你不能为自己做主更残酷的事情,你可是麻依啊。”
端木绸的话听着倒有几分道理,我不由得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那好,同样如果你全心全意的爱上了我,那你就是输了,我要你最重要的东西。”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端木绸眼中闪过一道光紧接着他咧嘴大笑。
“麻依,你确定你没搞错,如果我全心全意的爱上你,那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你要你自己吗?”
我半挑着眉毛眼露一道寒芒:“怎么,不行?”
“当然没问题,世上还有什么比你更贵重的筹码,刚才我还觉得自己有些无聊,现在看来没有比这个赌注更有趣的事了。”
“端木绸,你是认真的对吧。”
方才的兴奋一扫而空,只是一瞬间天地间变得黯淡无光,我落寞的好像才经历了一场浩劫。
“当然,我不可能拿你开玩笑。”
“好,那我们赌约正式达成现在开始。”
话已出便没有收回的余地,望着天望着地黑夜给了天与地给了怀抱希望的人虚假的尽头,黑夜一切都好似终点可那是人生旅途中的迷障,穿过了这层迷障你才有可能看到曙光,可是即使你看到了曙光你也不一定看的到下一个黎明。
这个原本不过作为玩笑的赌约,直到一切成了定局我才发现那一点都不好笑,不仅不好笑它还是一剂毒药,让我生不能死不能。
“我送你回去吧。”端木绸从我的身后向我说道。
我似乎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只觉得无比的沉重,我挥了挥手没有再理会端木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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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前的人群几乎都散了,只剩一些媒体人还不肯离去,我在医院的门口遇到了莫离,她试图让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只是她指尖的那道明火还是让我一眼看到了她。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我走到她的身旁靠在了墙上。
莫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去哪了,打电话都不通。”
“你还不知道吧,我又是第一目击人。”我双手插在口袋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莫离惊诧的快速的看了我一眼狠狠的戏了口烟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那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有人故意推和宁下楼的?”
我垂下了眼睛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只听到了一声尖叫一声撞击声,然后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和宁。”
莫离没在说话,香烟的星火依旧不停歇的持续的亮着,薄薄的烟雾层层叠加之后浓重刺鼻抢得我直咳嗽。
莫离吸完了烟盒中的最后一只烟,狠狠踩灭了地上烟蒂。
“进去吧。”她说道。
我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和宁啊,我的孩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要这么惩罚我?”
经过了层层的安保,我耳边传来了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急救室的玻璃门上,女人半身坐在了地上半身趴在门上眼巴巴的看着室内的情况,玻璃将女人痛哭而扭曲的面容映射到我的眼帘,那张脸憔悴失色,可是那双渴望的双眸如此的明亮,那是一张母亲的脸庞,她焦急她愤怒她悲伤但她爱着她的孩子,那是一张天底下最美的脸。
莫清风,莫离的姑姑莫严语的小女儿淳于家宁的妻子,在经历了丧父丧夫之痛后的她又将面临着丧子之痛,这个女人用坚守用毅力来支撑着面对着这大半辈子的悲剧人生,好不容易望子为龙原以为自己可以安享晚年,但命运再度将她拽入黑夜,守得云开见月明可那依然是黑夜。
“麻依。”
奚烁三两步的走到我的跟前盯着我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满身倦怠的我靠在墙上,试图闭上双眼躲避空中弥漫的那份悲凉。
“别问了。”莫离替我阻止了奚烁。
“你抽烟了。”奚烁问着莫离。
莫离避开了奚烁走到了莫清风的身边,轻轻的抱着她希望用温暖的怀抱可以让这个可怜的女人得到心灵的慰藉。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时间不断地流逝,可是急救室前的那盏红灯依旧亮着,门口焦急等待的我们都已陷入绝望濒临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被杂乱的脚踏声惊醒,泪眼朦胧中看到急救室的红灯已灭,一群医生从急诊室中走了出来,所有人一窝蜂的围了上去渴望听到好消息。
“博润,我儿子现在什么情况?”
莫清风紧紧抓着第一个走出急诊室的的医生焦急的问道,记得当初淳于罄寒出事的时候也是这位医生做的急救,我记得他姓苏是院长。
“清风,哎,”苏院长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什么?”
天哪,他是在说和宁救不回来了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老天爷保佑啊,求您求您,不要再带走和宁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真的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上帝啊,神啊,你在对吗?求你福泽庇佑。
“哦,不,和宁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能不能醒的过来就只能看他的造化。”
“您这是什么意思?”莫离激动的问道。
“和宁的大脑受到剧烈的碰撞,脑中的血管爆裂,虽然现在已经停止流血也拿出了血块,但是颅脑受损很严重,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运气好一两个月,运气不好的话…”苏院长叹着气又住了口。
“您的意思该不会是说,和宁,和宁他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虽然我们都听懂了院长的意思,但是被奚丛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在场的人仍旧感到震惊受到沉重的打击。
“博润我求你,我求你了,”莫清风几乎已跪到了地面:“你一定要治好和宁,他还这么年轻,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求你了博润一定要帮我治好他啊,不管发多少钱我都在所不惜。”
莫清风泪水洒落哀求的哭诉道:“我就剩这么个儿子了,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看着如此沉痛的莫清风,苏院长的眼眶也跟着红了,他想将跪在地上的莫清风拉起,可是无论如何也拉不动,最后他的身体一软也跪在了莫清风的面前。
望着眼前这对年纪相加已过百岁的二人相视哀泣,作为晚辈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安的站立着,让哀伤的泪水从眼中流出或者在心底倒流。
“清风别这样,家宁是我的好友,他出事时候我没能把他救回来,我已经非常自责,我怎么还会放着和宁不管,你放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绝对不会放弃和宁,医学史上有很多和和宁一样的病人后来都醒过来,我相信和宁也会创造这种奇迹。”苏院长早已老泪纵横。
被推出的淳于和宁已经到了急诊室的门口,眼前的情景挡住了护士的脚步。
“麻烦你们让一下。”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
苏院长和莫清风终于停止了僵持被在场的人轻轻地扶起来。
我们围在和宁的两侧随着滚动的轮椅快速的向前移动着。
“和宁,和宁……”
我们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我们祈祷着他可以感知到我们,可以在他犹如迷宫的意识当中找到一条回到现实的路。
淳于和宁被送至病房,我诧异的看着病房中奢华的装饰,整洁典雅的布置,想到自己今天也曾躺在这家医院的病房中,而且就在这个房间最底楼的那一层不由的露出一抹的苦笑。
病榻之上淳于和宁全身都被纱布包裹,无需远观只要近距离的看上一眼你都会以为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具刚出土的木乃伊,眼前之人实在无法与如今影视圈当红的明星于纯仁联系在一起,可是,他除了是明星于纯仁之外他更是深爱顾雨婷的淳于和宁,这样想来,眼下的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妥的。
“大家都累了,都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在联系你们。”莫离看着众人说道。
莫离转身走到莫清风的身边搭着她的肩膀柔声的说道:“姑妈,你也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明天你再来好不好?”
“不,我要陪着和宁,我要等她醒过来。”莫清风声泪俱下。
莫离苦口婆心的劝道:“姑妈,你已经累了一晚上了,你知道的表哥是非常孝顺您的,如果他知道你为了他这么辛苦自己他会不安心的,再说了他最喜欢什么只有你最清楚,你去为他料理准备他才会安心的。”
我心有愧疚的走近莫清风不安的说道:“伯母,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让我陪你回去吧。”
莫青风好似才注意到我的存在,她看着我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莫离欣喜的说道:“那这样最好了,麻依,那就麻烦你了。”
莫清风看了眼莫离又看了看我没再说话,默许了。
“奚丛你们也先回去吧,我和莫离一起留在这里守和宁。”秦天扶着莫离的肩膀道。
莫离和我一同扶着莫清风走到门口,莫清风拍了拍莫离的手,莫离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扶着莫清风走出了医院,还未走出大门,几道强烈的光源打进我们的眼睛顿时刺激了我们的神经。
“你们有毛病啊,拍什么拍,拍什么拍,都给我停了,在不停我让你们明天一个个都见报。”奚丛怒不可遏的冲到了那群记者前叫嚣谩骂着。
半夜里蹲守在医院前的记者们各个神经也都接近衰竭好不容易逮到我们又怎么肯轻易松口都像打了强心针一般扑了上来,好不容易摆脱那群记者,太阳都已出现在天边。
轿车在朦城寂静的街道上缓缓的行驶,没有扬起一丝尘埃,也没有产生任何的聒噪,我握着莫清风颤抖的手静默的坐着望着天空的那轮日光。
不知过了多久轿车停在一栋住宅前,我扶着莫清风下了车径直的走向大门,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开了门。
“太太,少爷怎么样?”
阿姨快速的上前从我的手中接过了莫清风一脸关切的问道。
“蒲妈,帮这位小姐准备点吃的吧。”
莫清风拒绝了蒲妈的搀扶径直的向着楼梯走去。
我迟疑的是否跟上去,但见莫青风吃力的扶着楼梯,我最终没忍住的迎了上去扶住了她。
莫清风推开了门,在屋内白炽灯的映衬下她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愈发的惨白,我帮着她脱下了外套扶着她上了床,莫清风才开了金口对我说了第一句话。
“等下让我的司机送你吧。”莫清风一脸的倦容。
“不用。”我回道。
莫清风看了我一眼疲累的躺在了床上。
走出房间的我不忍的又回头看了一眼莫清风,只见被子底下她的身体在不住的颤抖。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犹豫的关上了门,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我无意的看见莫青风床头挂着的那一副女子火中狂舞图,我的胸口跟着一颤说不出的诡异说不出的熟悉。
我使劲的甩了甩头关上了门下了楼看到蒲妈正等在那里。
“蒲妈。”我叫道。
“麻依啊,很久没见到你了。”蒲妈迎向我温热的手掌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是啊,好久没见,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工作。”
蒲妈是我在露尧时的邻居,大家都说她在朦城找了一份好差事,原来就是在和宁家做帮佣。
“是啊,之前在新闻上看到你,我就想着和你见一面,这不原来你也是和宁少爷的朋友,哎,麻依这些年你和麻威吃了不少苦吧。”
薄妈自己没有小孩因此从小就很喜欢我和麻威,小的时候她常将我搂在怀里让我管她叫妈妈。
“薄妈,都过去了,我和麻威现在都很好。”
蒲妈噙着眼角的泪水摇着头道:“你别宽我的心了,出了这么多的事,能好的了吗?哎,不仅你和麻威,还有顾家两姐弟,雨婷的事情我知道了,那时候啊我看着报纸心都碎了。”
“蒲妈,别难过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是,是,会好的,老天爷啊会对好人好的,”蒲妈抹了一把泪水又道:“对了,我刚就想问了和宁少爷现在怎么样,醒过来了没。”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没有,苏院长说和宁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怎么会这样?”蒲妈的情绪顿时失控:“不可能的啊,早上他还说他会回来吃饭,我还特意煮了他最爱的吃的菜,麻依你快,快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我无声的垂下了头。
蒲妈难过的感慨道:“哎,和宁和老爷可都是好人啊,为什么好人总没有好报。”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回答。。
蒲妈擦了擦眼泪说道:“麻依你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些吃的。”
“不用了蒲妈,很晚了您也休息吧,和宁会没事的。”我轻拍着蒲妈的手说道。
“吃了再走。”
“不了,我吃不下,有机会我再来看您。”
我没有给蒲妈任何挽留的余地,飞快的跑出了大门,跑向了仍是寂静的街道,天已经大亮,可是我的心像起了大雾朦胧一片。
老天啊,请给我一点指示,告诉我怎样才能不再哭泣告诉我何时悲剧才会终止告诉我下一刻我的人生是不是也将走到尽头。
回到家我来到麻威的房前轻轻的推开了门,借着窗帘上投进的光线我看到侧躺在床上的麻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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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被一通电话扰醒,穿上衣服出了卧房来到麻威的门前象征性的敲了下门便推了进去。
麻威没有在房中,估计在我醒来之前已经离开家,我关上门刚想离开,脑海中突然闪过异样的感觉,我困惑的退回到麻威的房间,只见床上一片的凌乱地上还有烟头。
这怎么回事?一闪而过的诧异之后我愤怒的喊了起来。
“太过分了,竟然还学会抽烟。”
我气呼呼的冲回自己的卧室拿起手机给麻威电话,可奇怪的是电话一直处于占线中,麻威和我关系虽然一直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但是他从来没有不接我的电话,这也是我稍感安慰的地方,至少证明他并没有完全的弃我于不顾。
但此时的我已经愤怒到极点根本静不下心来思考当中存在的问题。
“麻威,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无处宣泄怒气的我将手机重重的扔到了床上,大吼了一声:“混蛋。”
可是转念想到仍然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淳于和宁,我的怒气全消萎靡的坐在了床上。
接到莫离的电话我离开了家,走在路上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耀眼的阳光原来不仅带来光明和清晰的视野也可能让视线变得混沌。
今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路上的行人不是高谈阔论就是三三两两的围着窃窃私语,好像一夜之间乱了所有的步伐。
“你看今天新闻了没,这两年很火的演员于纯仁昨晚在图书馆自杀了。”
“看了看了,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非要走到这一步。”
“我听说他前段时间刚拍了一部电影演的角色是得了抑郁症的,会不会是入戏太深啊。”
“很有可能,不过我听人说啊,他不是拍了这部戏得抑郁症的,他是因为得了抑郁症导演才让他拍的这出戏。”
“有这事?该不会是做演员的压力太大他承受不了才走的绝路的,哎,以前看电视上的他不像是这种想不开的人啊。”
“什么跳楼自杀,你们一个个就会没有根据的在这瞎猜,那明明是谋杀好不好。”一个故作高深的人加入了对话。
“谋杀,开什么玩笑啊?”
“你见过有人跳楼自杀是背部先着地的啊,很明显是有人推他下去的。”
“是咯。”另一人附和道:“我昨天也在现场,那场面也真是吓人。”
“对了,你们不知道吧我刚看网上的新闻说这个于纯仁只是他的艺名,你们猜他本命叫什么?”
被如此一问在场的人兴趣顿时被挑起。
“很多明星用的名字都是艺名,这没什么稀奇的吧。”有人不屑道。
那人继续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个于纯仁的本命。”
“叫什么啊,别卖关子了。”
“他叫淳于和宁。”
“他姓淳于?”在场之人顿时兴致高涨。
“对啊,而且他就是死去的淳于家和的独子。”那人一脸洋洋自得。
“淳于家和,那不就是几年前死于风流债的淳于三公子。”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说于纯仁会不会也是风流债别人才不肯放过他。”
说话之人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好像听到了一则笑话一般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真想上前赏给他们每人一巴掌,但考虑到自己本就处于这风口之间,我终是忍了从那群人的身边快速的走过。
我来到公交站点等着不知何时才能的到来的车辆带我前往医院,原以为终于避开了是非口舌却不过才刚刚开始。
候车处一个男孩对着她身边的女孩说道:“想不到那个于纯仁真实的名字叫淳于和宁,居然也是淳众集团合法继承人之一,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跳楼这种事他怎么干得出来,我要有他那命我还不得天天乐死啊。”
“我说你还真够小白的,我看你就是死到临头也还是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女孩很是藐视的看了男孩一眼继续低头看她的手机。
“喂,不是,我说什么了你至于这么讲我,我又没有说于纯仁坏话,再说你不也不是他的粉丝,你急什么啊?”男孩一脸受伤的说道。
女孩不耐烦的抬头看着男孩道“我说你聪明吧你还傻的没谱,我说你天真吧你又蠢到了家。”
男孩顿时生气的站了起来怒视着女孩没好气的说道:“你把话说清楚,虽然是我追的你但不代表我可以允许你这么侮辱我,我是没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追于纯仁去啊,他有本事你追去啊。”
女孩又好气又好笑的拉了拉男孩的衣袖:“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了,和我一个女孩生气显得你多没气量啊。”男孩不情愿的坐了回去。
“我是想说我根本就不稀罕于纯仁,他那种花花公子谁碰上谁倒霉,更何况现在还爆出他是淳于家族的人,那我就更不可能看上他了。”
女孩大义凛然的说着这番话,倒让我和男孩一起泛起糊涂,她究竟是图的一时的嘴快还是当真这么想的,反正说话又不用承担风险。
“你这话是真心的啊?”男孩狐疑的问道。
“我们处了也快半年了吧,你还不了解我啊。”女孩道。
男孩仍是一脸的纳闷:“了解是了解,可是为什么啊,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于纯仁那种长得又高又帅还有钱的人吗?”
“你怎么这么没自信啊,”女孩剜了男孩一眼不乐意的继续道:“虽然呢女生对于那种高富帅都没什么抵抗能力没错,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那个人可以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啊。”
男孩半乐呵的说道:“淳于家族啊还不够给你安全感啊。”
女孩反感的呛声道:“你也说了淳于家族,你自己看看这个家族里面有几个好下场的吗,淳于烨8岁的时候被绑架坠崖,淳于罄寒两年前火灾中救人结果毁了容,现在连淳于和宁都跳楼生死未卜,你说摊上这么个家族这辈子还不得天天以泪洗面啊。”
男孩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你说的也是,不过你怎么这么清楚啊,你平时不是都不关心这些吗?”
“还需要我关心啊,网上现在到处是这种帖子,都快把这个家族祖宗十八代翻了个遍了,诶,车来了。”
我目送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回想着女孩说的话,脑海好像被海浪重重的击中,顿时疼的直不起腰。
“于纯仁肯定是被人推下去的,不然怎么解释他背部朝下啊。”
上了公交车我捡了靠后的位置坐下,但耳边听到了仍是关于淳于和宁的议论。
“如果他是被人推下去的,那总的有这么个人的吧,那这个人是谁,在现场警方也没发现有这么个可疑的人啊。”
“怎么没啊,”说话的人顿时压低了声量:“我听说啊星月帮的会长端木绸当时就在现场。”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你也说了他是会长,他要动手还用自己出手啊,更何况他可以用枪直接解决需要费那么大劲吗,你想想怀九和花缺爷的死哪个不是直接用枪解决的。”
“这可不好说啊新闻都报道出来了,于纯仁也是淳众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再说了朦城的势力不都是相互勾结在一起的,不管是以前的绿龙营还是现在的星月帮不都是为国仕会做事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好像在过几个月就是那个日子是吧。”
“什么那个这个日子的?”
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道:“国仕会换血啊。”
“这就没错了,那我的推论就是对的,大概没有比利益更能置人于死地了。”
另一人急了说道:“小声点。”
国仕会是朦城的几大家族从民国时期创立的利益联盟,目的为了即使有一天自己破产也可以通过国世会获得权力、资金东山再起,也同时为了打破那句富不过三代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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