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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御九秋     残袍txt下载     残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湘西赶尸

    左登峰反应过来顿时寒毛直竖纵身下床,他这个举动纯粹是下意识的举动,下床之后他才反应了过来,以他现在的修为早就没必要怕这些东西了。

    片刻过后,铃声到了门口,一个身穿黑衣带着斗笠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从门口不停的摇晃着铃铛吆喝着‘喜神入店,大吉大利。’可是他吆喝了半天,外面的死尸也只是在原地蹦跳,并没有进入客栈。

    外面仍然在下雨,中年汉子急了,将铃铛挂在腰间跑出门外抱进了一具两手前伸肢体僵硬的尸体,尸体也穿着黑衣,额头上贴着黄sè的纸符,不问可知是一具客死他乡的死尸,那头戴斗笠的黑衣汉子无疑就是赶尸匠。

    赶尸匠将那具僵硬的尸体放于东侧墙壁,随即转身跑了出去再度搬移,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刚放下的尸体竟然自己蹦了出去。

    赶尸匠之前可能没有遇到类似的情况,情急之下放下抱着的尸体转身去追跳出去的那具,那具刚抱回来,这具又蹦走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尸体额头上黄sè纸符的朱砂字迹开始模糊。

    左登峰一开始也感觉到疑惑,不过微一沉吟就明白了死尸不受他控制的原因,这些尸体都是yīn物,他度过天劫之后身上的灵气暗藏天雷之威,成了这类yīn物的克星。

    心念至此,左登峰将经脉之中游走的灵气收归气海,与此同时,那些尸体立刻听从了赶尸匠的指挥,有条不紊的蹦进了客栈,靠墙而立,左登峰数了数,一共有七具尸体,六个成年人,一个孩子。

    尸体进入客栈之后,在后面掌灯的掌柜也跟了进来,他可能见惯了这样的情景,并没有感觉害怕,进屋之后挂上风灯,与正在检查尸体额头纸符的赶尸匠快速交谈,他们用的是土语,左登峰听不懂。

    “你给我老实点。”左登峰回过神来发现十三吹胡子瞪眼的面露怒意,急忙探手拉住了它,十三撒尿示威的习惯源自动物的本xìng,改不了了。

    赶尸匠安顿好尸体,便摘下斗笠脱掉蓑衣坐在床边休息,左登峰这才注意到这个人脸上有一道刀疤,自左眉一直到鼻翼,刀疤很长,瞎了一只眼。

    赶尸匠看到左登峰向这里张望,礼节xìng的冲左登峰点了点头,赶尸匠行走江湖靠的就是和气,他们也不会高深的法术,打架是不行的。

    “老哥是辰州派的人吗?”左登峰见他虽然长的丑陋但神情和善,便开口跟他交谈。茅山派擅长cāo控yīn魂,辰州派擅长cāo控yīn物,这些死尸都是yīn物,所以左登峰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辰州派。

    “回兄弟话,辰州派收徒极严,我这样儿的哪有资格入门,先师曾经得到过辰州派仙长的指点,学了这几招糊口的本事。”赶尸匠出言说道。

    就在此时,客栈的伙计为赶尸匠端来了饭菜,赶尸匠客气的邀请左登峰一起吃,左登峰微笑谢绝了。赶尸匠可能好久没吃东西了,风卷残云的将食物吃完,然后从怀中摸出铜子,数出几枚放到了食盘里。

    “老哥,你认不认识玉拂?”左登峰抚摸着十三的脊背出言问道。

    “玉真人是辰州派掌教高真人的小师妹,法术高玄,可驱神御鬼,哪个不认识。”赶尸匠出言回答,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笑脸迎人,他身上又没有财物,只要言语和气,就没谁找他的茬。

    “你知道辰州派在哪里吗?我是玉真人的朋友,想去拜会她。”左登峰出言说道。此处是辰州地界,过门不入有失礼数,所以左登峰想去拜会一下玉拂,但是玉拂当rì走的急切,没有告诉他辰州派的位置,而左登峰也不想放出青蚨虫让玉拂来接他,所以才有此一问。

    赶尸匠闻言愣了片刻,上下打量着左登峰,当视线移到左登峰身旁的十三身上之后,猛然大惊失sè“您是残袍?”

    “呵呵。”左登峰闻言摇头苦笑,他笑的不是这个赶尸匠认识他,而是感叹江湖消息传播之快。

    “没想到真人这么年轻。”赶尸匠见左登峰没有否认,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事实上带着大猫,身穿残破道袍的乞丐并不多。

    “不要以真人相称,我不是道门中人,老哥,你知道辰州派在哪里吗?”左登峰出言问道。

    “知道,但是我们没有资格上山,我也不能告诉您具体位置,您多多包涵。”赶尸匠站起身冲左登峰连连作揖。

    “好,我欣赏你的作法。不难为你,其实我也只是想顺路去拜会一下辰州派,免得失了礼数。”左登峰摆手开口。

    “多谢真人体谅小的难处。”赶尸匠连声道谢。

    “要不这样吧,你大致告诉我个方位,我慢慢去找,这个不算难为你吧?”左登峰开口说道,他之所以要确定辰州派的大致方位,是因为他需要以辰州派的方位估算那只猴子当年所在的区域,进一步推算与猴子相对应的那只yīn属金鸡可能存在的方位,如若不然就只能根据地图到‘卢’国所在的范围去大海捞针。

    “西北。”赶尸匠这次没有犹豫,立刻出言回答。他之所以回答的这么干脆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来他只是说出了大致区域,二来残袍之名在江湖上并不像金针银冠那样是正义的代名词,而是以一身邪门功夫冰封少林寺高僧的邪派高手,赶尸匠生怕激怒了他。

    “多谢。”左登峰从怀中摸出一根小金条扔给了赶尸匠。赶尸匠的一身泥泞以及吃饭时的吃相都表明他们这一行并不好干。

    “小的万万不能要。”赶尸匠见状急忙拿起那根金条向左登峰走了过去,他常年跟死尸打交道,身上沾染了尸气,十三见他走近,立刻弓背示威,赶尸匠一看懦懦着不敢上前。

    “收下吧,你也不容易,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左登峰冲其摆了摆手。

    “想知道什么您尽管问,这金子小的万万不能要。”赶尸匠将金条放在了身侧的木板上转身退了回去。

    “你干一这行多少年了?”左登峰开口问道。

    “快二十年了。”赶尸匠出言回答。

    “你平时都活动在哪片区域?”左登峰抬手延出灵气将那根金条移到了赶尸匠的身旁,七丈距离,灵气可达。

    “就在这一带,远的也有出省的。”赶尸匠看了看金条又看了看左登峰,左登峰冲其善意的摆了摆手,赶尸匠没有再将金条送回来,不过也没敢立刻收下。

    “老哥,我想进山寻找一样东西,你跟我说说这山里的情况,有什么传说也说说。”左登峰出言问道。他自然不会跟赶尸匠闲扯,他做的事情都有着明确的目的xìng。

    “哦,这个好说。”赶尸匠一听左登峰打听的是山里的情况顿时如释重负。恰好此时伙计前来收拾盘子,左登峰又扔出一枚大洋,示意伙计端些酒菜上来。

    赶尸匠一开始还对左登峰有戒心,后来见他并无恶意,便与之对坐饮酒,与此同时向左登峰讲述进山的注意事项,左登峰担心十三闯祸,开门把它放出去了。

    赶尸匠常年在两湖地区谋生活,对周围的情况自然极为熟悉,加上赶尸所走的都是偏僻山路,所以对山中的事情也多有耳闻和了解,湖南气候湿润,温度较高,这种环境下动植物生长的速度都很快,生长了十年的树木比北方生长了二十年的树木都粗,不过木质较为松软,没有北方林木那么硬。动物也是这样,十年的蛇就能长到一庹长短,蝎子,蛇,毒蛛,蜈蚣,蟾蜍等毒物四处可见,毒xìng极为猛烈,由于山高林密,空气湿热,山中经常可见各种瘴气,人吸进了瘴气就会中毒,中毒的人很难施救。

    在喝酒的过程中,赶尸匠说的最多的就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了什么体积巨大的动物,还有就是山中有着怎样稀奇古怪的山jīng鬼魅勾男抢女,除此之外并没有对左登峰有用的线索。

    赶尸匠一直对自己从事的职业三缄其口,其实他自己可能也不清楚驱赶尸体的原理,他只知道用什么符怎么让尸体不动,摇什么铃铛能让僵尸向前跳跃。

    在左登峰看来,赶尸属于不入流的小技,他不屑一顾,其实赶尸的原理简单而残忍,就是用符咒将死尸的魂魄封在尸体里,以此令尸体不腐。摇铃的作用就好比在剥皮死去的青蛙身上撒盐,令它的肢体产生无意识的抽搐并向前蹦跳。

    清晨时分,左登峰辞别了赶尸匠,带着十三开始进山。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包括先从湖南开始着手寻找。其实湖南是“庸”国当年的地界,这里的动物是玉拂的那只阳xìng金猴,并不是左登峰想要寻找的“卢”国yīnxìng金鸡,左登峰之所以从这里寻找是为了在上战场之前先观摩战场,猴子既然跑了出来,那这里的阵法就被肯定被破坏了,左登峰要寻找这处已经残缺的阵法,通过对它的观察,估算出rì后可能遇到的阵法规模和阵法可能存在的方位。

    说白了,他还是求稳。尽管他极为焦急,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求稳,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孤身一人,没有帮手,一旦被困就必死无疑。

第九十二章 白蛇妖女

    进山的时候左登峰背了一个木箱,木箱是从南京的图书馆里拿来的,原本就是存放书籍的,而今里面有一半的书籍,还有一半是rì用杂物,木箱是红木制成,打磨平滑,既能存放东西,又能让十三在他的肩膀上蹲的舒服些。

    木箱里的东西和十三的重量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左登峰自身的体重,换做别人定然无法承受,但左登峰度过天劫之后灵气充盈而jīng纯,带着这些东西对他的行动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进山的时候是上午八点,左登峰自然不会迈步前行,而是提气轻身在山中树林之间飞掠,每次都在高处的树枝或者凸出的岩石上落下借力,先前跟赶尸匠的一通谈话令他对湘西的群山充满了敬畏,处处小心,极为谨慎。

    十分钟不到,他的衣服就被树叶上残留的雨水打湿了,太阳升起之后山中出现了大量的雾气,左登峰的每一口呼吸都cháo湿而浓稠,这令他万分怀念家乡的晴朗天气和昆嵛山中纯净的空气,这个季节虽然不可以打猎,却可以钓鱼,如果巫心语没死,二人此刻应该正在水潭边钓鱼。可惜的是那份世外桃源一般的宁静被藤崎等人给打破了,而今他只能在这雾气弥漫,遍布毒虫的穷山恶水之中饱受cháo湿闷热的煎熬。

    “**的,老子早晚弄死你。”左登峰愤愤的出言谩骂。只有回忆那些鬼子临死时的惨象以及藤崎抱头鼠窜的情景才能缓解他心中的怒火。

    十三闻言并没有什么反应,它已经习惯了左登峰的自言自语,除非确有必要,左登峰通常很少跟人说话,而无人处他却总喜欢自言自语。

    与山东的山不同,湖南的山绵延的范围很大,地势也更加复杂,山东的山有点像少女的身材,平坦之处就是平坦,耸立之处就是耸立,简单而秀丽。而湖南的山有点像从猪肚子掏出的下水,杂乱无章又极为险恶,其中还有沼泽和天坑,落差非常大,左登峰无法猜测下一座山头后面会是什么地形,但是敏锐的直觉却一直在告诉他山中的沼泽和丛林深处有着各式各样他从未见过的危险动物。

    由于此处并不是“卢”国当年所在的区域,所以左登峰掠行的速度就非常迅速,他采用的是东西穿行南北观察的方法,就是自东向西移动,自南向北观察,东西一直到达“庸”国当年的边界,南北观察十里,这个方法非常的缓慢,但是不容易遗漏,左登峰的想法是仔细一些一次xìng找到,绝不来来回回胡碰乱撞的碰运气。

    一开始,左登峰还能偶尔发现山中的土著居民,随着逐渐进入深山,村寨和人已经看不到了,只剩下了各式各样的野生动物。

    中午时分,左登峰在一处山谷中的青石上发现了一条体型巨大的蟒蛇,蟒蛇正在晒太阳,蛇身伸直有五六米长,绿底黑纹,粗如饭碗。

    蟒蛇感受到了左登峰的靠近,立刻蜿蜒着身体从青石上往下方的草丛游走,左登峰见状取出背后的砍刀落下身形,手起刀落斩断了蟒头。他之所以杀这条蟒蛇有两个原因,一来这丑陋的东西冷不丁的吓到他了,二来他是在给自己练胆,因为rì后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中午的阳光驱走了雾气,视线良好。左登峰本想趁此机会多赶路,但是十三在见到那条被左登峰砍掉脑袋的蟒蛇之后从他肩头跳了下去跑过去进食,十三之前可能也猎杀过蛇类,它进食的动作非常娴熟,先用爪子划开蛇皮,然后进食蟒蛇脊部的肌肉。

    左登峰见状只能停下等候,与此同时将被雨水打湿的袍子和鞋子脱下来在石头上晾晒,等到十三吃饱才带着它再次上路,下午三时许,左登峰在西南方向发现了一座隐藏在山林之中的道观,他隐约的感觉到那里有着两个与自己修为相仿的道人,其中一个应该就是玉拂,不过左登峰并没有前往拜会,不管怎么说玉拂是女人,一个男人去拜会她会令别人多想,此外那个赶尸匠rì后一定会四处宣扬遇到他的事情,到时候辰州派极有可能会得知他想前往拜会而不得其门,如此一来也就不会怪罪他失了礼数。

    知道了辰州派的所在,左登峰并没有向东北三百里外移动,而是照旧往复寻找,虽然玉拂遇到猴子的地方是在东北三百里外,但是谁也不敢保证那只猴子是从什么地方跑过去的。

    傍晚时分,山里又起雾了,左登峰放慢了速度,他先前一直选择从高处的树枝和光秃的岩石上落脚,但是到了晚上,树枝上往往栖息着鸟类和试图爬树吞噬飞鸟的毒蛇,而那些暴露在阳光下的岩石由于白天受到光照还残留着些许的温度,也往往爬满了蝎子,这令得左登峰无处落脚借力,到最后只能落下身形卸下木箱暂作休息。

    天黑之后,蚊虫开始多了,不止蚊虫,还有大大小小的蝙蝠,这些东西并不惧怕左登峰体内游走的灵气,劈头盖脸的往他身上飞,飞到就落下,落下就吸血,搞的左登峰不胜其烦,十三一开始还跳起来抓挠蝙蝠,后期被蚊虫叮咬的自顾不暇,气的呜呜怒叫,连连甩头,左登峰见状只能搜集干草木柴生火驱虫。

    现在是夏天,草木都是绿的,生火的干柴枯枝也不容易寻找,左登峰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颗枯树,砍断之后拖了回来,在分解死树的时候从树干里爬出了大量的黑sè虫子,左登峰见状大皱眉头,什么鬼地方。

    夏天气温本来就高,再一烤火,温度更高,被雨水打湿的衣服遇热产生的cháo气蒸的左登峰叫苦不迭,但是他还不敢脱下衣服烘烤,因为一脱衣服就有蚊虫从背后下口。

    “十三,咱还是赶路吧。”左登峰冲正在石头上摇头转圈十三说道。

    十三闻声连连点头,虽然有皮毛覆盖,但是它鼻子上没毛,蚊虫照样能叮咬它。

    左登峰见状背起木箱就想离去,想了想又不甘心,再度外出寻找了几颗枯树投入了篝火,他被叮咬的怒了,想纵火烧山,但是山中昨夜刚下过雨,此时又是夏天,因此山火并没有烧起来,到最后左登峰只能恨恨的逼出玄yīn真气将这些咬过他和十三的蚊虫尽数冻死,这才背着木箱扛着十三再度上路。

    虽然他极为疲惫,但是凌空之后总可以躲过蚊虫的叮咬,而且高处多多少少也有一丝山风,这让左登峰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于是便趁着凉意在黑暗中快速前掠,他在黑暗之中可以看出十里,看清两里,在离地之后还能在空中停留一分多钟,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瞪大眼睛确定下一步落脚的地方有没有危险。

    山中豺狼虎豹样样都有,黑夜之中不时可见它们冒光的眼睛,这一刻左登峰庆幸自己身拥道法,普通人在这里几乎寸步难行。

    下半夜,左登峰发现了猴群,快速追撵了一通,发现这些猴子只是普通的猴子,跟玉拂肩头的那只猴子并不相同。

    天亮时分,左登峰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城池的遗址,这片区域虽然人迹罕至,但是先前肯定有人居住过,三千年前这片区域就是庸国的地界,发现城市遗址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眼前的这座城池占地二十多亩,无疑荒废了好多年,城中的房屋也早已经倒塌,看不清风格和样式,大部分建筑都只剩下了基座,城中长满了杂草和树木,只有东南两面还残存着一段高大的城墙,城墙为石砌,高达五丈,宽有九米,这么高的城墙令左登峰暗自疑惑,这座城池的规模并不大,先前肯定住人不多,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城墙,唐宋时期的城墙高度大约在六米左右,南京的城墙最高,达到了十二米,这座位于山中的城池城墙竟然高达十五米,他们为什么把城墙修建的这么高?

    带着满心的疑惑,左登峰落到了城墙之上,城墙平坦干净,宽达九米,虽然只剩下了一段,却足以供左登峰歇脚休息了。

    “十三,你先睡。”左登峰冲十三说道。十三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也没捞着休息,所以左登峰让它先睡,在荒郊野外之中也不敢不留放哨的。

    十三闻言并没有回应,而是扭头看着城中的草丛。

    “十三,你看到什么了?”左登峰转头看向十三视线所在的方位,一看之下顿时脊背发凉,头皮发炸。

    草丛之中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此刻正冲着他笑,笑的十分僵硬,笑的极为诡异。不过令左登峰脊背发凉的并不是她的笑容,而是她没有头发,脑袋后面就是白sè的蛇身。

    短暂的惊恐之后左登峰就稳住了心神,冷笑着卸下肩头的木箱,“十三,跟我下去抓白娘子。”

    .

    .4月预计更新字数21万。气御千年是去年4月1号上架的,残袍又是这个rì子,两本书都赶上了愚人节上架,真是无语了。这是免费的最后一更了,大家千万不要离开,留下看正版吧,有什么疑问还可以直接跟我对话,有什么建议也可以直接跟我说,这是九秋最后的挽留,我痛恨盗版读者,我认真辛苦的码字,你可以不看,但你不该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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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妙音蛇女

    左登峰话刚说完,十三就弓背跃下了城墙,十几米的高度对十三來说并不算什么,不管从多高的地方跳下,它总是能四肢落地。

    十三跃下之后快速的向城中跑去,左登峰皱眉侧视并沒有跟它一起前冲,十三跟随他走南闯北这么久,左登峰从沒发现它怕过什么,不管对方实力有多强,十三都会撒尿示威,城中那条长着人类面孔的白蛇体型与先前被他杀掉的那条蟒蛇差不多,并不算很大,所以左登峰就沒有立即跟十三过去,他想看看十三为什么胆子这么大,凭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胆子大都有两个可能,一是生xìng愚蠢,不知道害怕。二是实力强悍,沒必要害怕。左登峰相信十三的情况属于后者。

    十三冲出十余丈之后发现左登峰并沒有跟來,疑惑的扭头回望,发现左登峰仍然站在城墙上看着它,不满的冲左登峰龇了龇牙,龇牙过后再度调头前冲。

    左登峰被十三的神情逗乐了,它刚才龇牙所表达的意思应该是‘你让我自个儿去呀?’

    笑过之后左登峰揉身掠下了城墙,跟随在十三身后,虽然敏锐的直觉告诉他那条白蛇并不厉害,但他还是不放心十三独自应战,此外他也担心十三记仇,rì后会寻机开他的玩笑。

    废弃的城池占地二十几亩,面积并不是很大,左登峰和十三快速的冲到了那条白蛇的近前,那条白蛇眼见他们冲來并沒有躲避,他们站定之后白蛇也并沒有发起攻击,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

    近距离的观察,左登峰看的更清楚了,这条白蛇的确长着人类的面孔,五官与人类妙龄少女的面孔几无二致,嘴巴小巧,鼻子俏挺,腮红齿白,美目流波,甚至还有着一对双眼皮。可惜沒有头发,不然绝对算的上美女。可惜的是这幅面孔的后面却是饭碗粗细的白sè蛇身,蛇身上的鳞片与美女的面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造成了巨大的反差。

    如果说这条白蛇的样子令左登峰瞠目的话,十三來到白蛇面前之后的动作就令左登峰彻底瞠目结舌了,它在距离白蛇三丈之外坐下了,瞪眼竖耳,若有所待。

    十三如果要打架的话通常会弓背下蹲,绝不会坐下來。事实上从见到这条白蛇到现在,十三都沒有表现出强烈的敌意,这让左登峰倍感疑惑,就在左登峰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草丛中的白蛇将蛇身缓缓抬高,蛇身轻轻扭动的同时唇齿开启,发出了一阵清脆的鸣叫声。

    突如其來的声音令左登峰愕然大惊,快速横移到了十三近前,十三见状转头看了他一眼,摇头示意左登峰无需紧张。

    十三的表情令左登峰哭笑不得,他之所以快速移动到十三面前是为了保护它,而不是寻求它的保护。不过他自然不会跟一只猫计较,这条白蛇沒有獠牙巨口,想必也沒什么攻击xìng。

    白蛇先前发出的脆鸣好似戏子歌jì唱歌之前的开场,随后便扭曲着蛇躯张嘴发声,声音婉约柔媚,虽然左登峰听不懂它唱的什么,但是他能肯定这条白蛇是在唱歌,因为这条蛇的发音与外面那些乡民的发音有着少许相似,不同的是外面的乡民发音很快,而这条白蛇在唱歌的时候发音很慢,吐字圆润,声调哀怨,音娇曲媚,彷如天籁。

    此时沒有镜子,不然左登峰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嘴巴张的很大,他从沒想到世间还有这种动物,那条白蛇的嘴里长着人类的舌头,歌声极其优美,扭动的蛇身令左登峰不由得想起了少女柔软的腰肢,可惜的是蛇身上并沒有手脚,脸上的表情也一直是僵硬的微笑,这些与美丽的容貌和优美的歌声是那么的不协调。

    “十三,你之前见过这种动物?”左登峰转头冲十三问道,十三此刻正眯缝着双眼一副人类听曲儿的神情。

    十三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它之前见过这种动物。

    十三一点头,左登峰就放心了,十三既然见过这种动物,就表明这条美女蛇是沒什么攻击xìng的,唱歌也不是为了迷惑人。

    “你以前來过这里?”左登峰皱眉追问。美女蛇的歌声虽然好听,但左登峰还是感觉别扭,如果这种曲调是人类发出的,左登峰一定会感觉动听悦耳,可是它是由一条白蛇发出的,这让左登峰感觉荒诞而怪异。

    十三闻言摇头摇头,示意它之前并沒有來过这里。

    “那你从哪儿见过这种动物?”左登峰出言再问。

    十三这次沒有回应。

    左登峰这才想起这个问題无法通过点头摇头來回答,刚想变一种发问方式,歌声停了。左登峰扭头看向那条白蛇,发现那条白蛇正盯着他,表情虽然依然僵硬,但眼神之中若有所待。

    左登峰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十三,发现十三也在盯着他。

    “你看我干啥?”左登峰皱眉发问。

    十三自然不能回答他的这个问題,左登峰愕然片刻终于反应了过來,从怀中掏出一个食包打开扔给了那条白蛇,这里面是昨天早上同赶尸匠喝酒剩下的肉食,左登峰昨天一天也沒吃东西。

    白蛇见左登峰扔出了东西,立刻放低蛇身凑近闻嗅,片刻过后转头向草丛中游走,沒吃左登峰扔给它的食物。

    “这个给你。”左登峰见状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果子扔了过去,湖南山区的果子有很多在夏天就成熟了。

    白蛇闻声扭头闻嗅那枚果子,立时发出了类似人类笑声的咯咯声,笑过之后张嘴将那果子整个吞下,它进食的方式仍然保留着蛇类的特征。

    本來已经站起來的十三见状又蹲了下去,而那白蛇在吃掉水果之后再度轻扭蛇身启齿歌唱,唱的还是之前那首曲子,唱完之后再度盯着左登峰。

    “沒有了,沒有了。”左登峰惭愧的冲它摆了摆手,那白蛇可能听不懂左登峰的话,但是它能看懂左登峰摆手的动作,见状微感失望,扭头向草丛深处游走了。

    “十三,你之前见过的是这条吗?”左登峰目送白蛇离开才冲十三发问。十三先前跑到白蛇前面蹲下的动作跟人类拿着马扎去广场听戏的举动差不多,这就表明他之前听过白蛇唱歌。左登峰现在想确定的是十三之前见过的那条是不是就是今天这条。

    十三闻言摇了摇头。

    左登峰见状心中有了答案,这种白蛇并不是变异而成的,而是有着一个种群。他此刻虽然不知道这条白蛇是什么种类,但是却能确定它只是一条长着人类面孔的蛇,它之所以会唱歌极有可能是受到了人类的驯养和教导,有点类似于学舌的鹦鹉。

    左登峰之所以放任白蛇游走,是因为他知道这类动物的智商并不高,所做的事情只是一种本能的条件反shè,不像十三有着dú lì清醒的思维,所以不可能从它嘴里问出有用的线索。

    虽然不能正面发问,但左登峰仍然推断出了几点线索,第一,这条蛇极有可能是先前住在这里的居民用來娱乐的,城池荒废之后,白蛇就被遗留在了这里,多年下來也未曾跑远。第二,这座城池并不大,当年居住的居民也不会很多,这样的城池所拥有的文明不太可能有驯养白蛇的条件,因此左登峰判断这座城池应该不是单独存在的,周围应该还有更大的城池。第三,这座城池从荒废到现在从沒有人來过,如果有人來过,极有可能发现这条会唱歌的白蛇,一旦发现了它一定会把它抓走卖掉,破坏和贩卖是中国人特有的习惯。

    左登峰皱眉思考之际,十三已经从城墙破损处爬上了城墙,左登峰回到墙头时它已经趴卧了下來开始睡觉,左登峰沒有打扰它,从木箱里拿出了白酒喝酒暖身。进山一天就有了发现令他心情非常好,不过话又说回來了,他昨天一天一夜掠出了七八百里,换做普通人估计得走上一个月。

    这里几乎就是庸国边境的所在了,休息过后就该往北移动二十里回头再找。想及此处左登峰的心情又黯淡了下來,寻找速度不能按照东西长度來算,应该按照南北的宽度來计算,也就是说他一天一夜只能搜寻二十里的范围。按照史料记载,庸国当年所在的区域南北跨度将近一千里,这么算下來,要想找遍这片范围至少也得五十天,退一步说,即便要找的地方在庸国中心区域,也得将近一个月。

    短暂的休憩过后,左登峰翻出了金针送给他的道家典籍,这些书籍记载的都是最普通的道家知识,事实上这些东西对他的修行并沒有益处,yīn阳生死诀就是修道本真,好比九九八十一,其他的道家典籍和道家法术无非是三五十五,四六二十四,都不如yīn阳生死诀jīng深。但是左登峰现在要的并不是修行的高度,他求的是拥有的能力。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千夫长沒有晋升万夫长的打算,全力装备和训练自己现有的这些军队。

    学会了yīn阳生死诀,左登峰参详这些浅显的典籍犹如顺水行舟,道家的典籍大部分讲的是如何修身如何养xìng,着重培养道门中人的心xìng,令他们心情平和,仁善慈悲,以此为他们修行高深的法术打下基础。因为只有心态平和修行高深法术才不容易出现偏差,退一步说即便修道不成,研习道家典籍之后也能做一个好人。

    不过这些内容左登峰直接就省略掉了,他不想心态平和,在他看來心态平和就会失去血xìng和勇气,况且他现在的法术本來就是建立在不平和的基础之上的,以血化气的方法是错的,玄yīn真气也是剑走偏锋,既然已经错了,那就干脆一错到底。

第九十四章 石斧巨人

    饥伤胃饱伤神,人在饥饿的时候思维很是敏捷,左登峰许久之前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在研习法术学习典籍的时候都会空腹进行,城墙很高,朝阳和煦,左登峰快速的翻动着一本《道德经》,一直到中午时分方才放下经书盘膝打坐。

    自从蒙受废弃道观那位神秘道士传授了一式截教的聚气法诀之后,左登峰已经不需要经常盘膝打坐了,修炼灵气分为聚气和练气两步,聚气指的是聚集外界灵气,练气便是将聚集來的外部灵气在体内进行融合,聚气所用的时间比较长,打坐练气用的时间相对较短。

    左登峰目前已经进入了yīn阳生死诀的至尊之境,再往上便是无穷之境,要想进入无穷之境至少需要六十年的苦修,左登峰压根儿就沒那打算。他勤加练气的目的是因为他隐约感觉到目前的至尊之境也分为了高中低三道小的台阶,他目前位于最底层,修为还有少量的提升的空间,他想将至尊之境修炼的炉火纯青,目的有两个,一是rì后免不了遇到危险,提升修为可应不测。二來他想清楚的看到魂魄和yīn物,目前他只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却看不清楚,

    下午两点,十三醒了,左登峰小憩了片刻,据竹简记载,yīn阳生死诀的无穷之境可以‘不眠不休,永生自在’也就说进入无穷之境以后是不需要睡觉的,但是至尊之境不行,少睡一点可以,长时间的不睡觉还是受不了。

    傍晚时分,左登峰带着十三再度上路,山里一到了晚上蚊虫很多,左登峰根本就不敢在晚上休息。

    左登峰进食也沒有规律,树梢的野果和林间的浆果他也会吃,森林里的野果也不都是能吃的,但是他可以敏锐的感觉到哪些能吃哪些有毒,所有的这些全部源自他修行yīn阳诀之后愈发敏锐的本能和直觉,他说不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只知道这种感觉非常准确。

    此外山中的溪水也不都是能喝的,有很多看似清澈实际上已经被上游的毒蛇涎水给污染了,因此左登峰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淘煮米饭,只能遇到什么吃什么。

    第二趟是由西向东寻找的,这一次左登峰沒有任何收获,但是偶遇的一件事情却令他对人生有了更深刻的感悟,在林间他看到了一匹瘸了腿的野马,野马是母的,还带着幼崽,被一只豹子攻击,濒危垂死,左登峰于心不忍就出手撵走了豹子,可是当豹子受伤离去的时候左登峰才发现它也带着幼崽,而且几只幼崽也很是瘦弱,打伤了它极有可能令它无法捕猎而导致它的孩子饿死。这件事情令左登峰感触很大,有时候慈悲可能就是残忍,而残忍也可能正是慈悲。

    随后的几天左登峰仍然沒有收获,三千年的时间足以令沧海变成桑田,那时候的建筑极少有能保存至今的,而且山中的树木连片成荫,左右环视二十里极有可能错过树荫下的建筑遗迹,不过这也沒办法,如果在林中穿行,实在是太耗时间。

    “稳住,不要急。”左登峰多次告诫自己,目前的行动方位和路线是既定的,如果中途放弃转为胡乱寻找,他记不清哪些地方是找过了的,因为山中沒有明显的参照物,到时候反而会浪费更多时间。

    七天之后,左登峰终于有了新的发现,又是一座与先前所见古城类似的城池,这座城池在庸国地界的东侧,同样占地二十多亩,由于位于山峰南麓的避风处,所以这座古城保存的相对完整,城池的大致轮廓还可以辨认,城池之中残存着几栋房屋,城墙残存了三面。古城只有一座城门,位于南面,城墙上额外加高了一座方形石台,虽然岁月rì久石台已经坍塌,但左登峰还是判断出这座石台当年是用來传递消息的,也就是说这处城池也不是庸国的主城,应该跟先前在西南方向发现的那座城池一样,都是主城的外哨。

    由于城中已经长满了参天大树和齐腰的杂草,左登峰无法仔细观察,只能进入尚未坍塌的房屋寻找线索,房屋是平顶石质建筑,沒有窗,只有门,门前的杂草已经被整齐的压的倒伏了,即便不靠敏锐的直觉,左登峰也知道里面盘踞着一条蟒蛇。

    对于蟒蛇,左登峰这几天见的太多了,如果哪一天沒有遇到大个的蟒蛇他反而会觉得少点什么,十三不怕蛇,相反的它非常喜欢挑逗蛇类。左登峰冲其微微点头,十三就知道左登峰同意它下去轰撵,兴奋的从左登峰肩头跳下,蹿进了屋里,一阵呜嚎之后,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蟒被十三轰撵了出來,这是他一路上遇到的最大的蟒蛇,左登峰站在房顶看着蟒蛇缓慢游走,与此同时目测它的长度,发现它的体长有十二米左右。这一发现令左登峰暗自皱眉,这么粗的巨蟒体长才十二米,十三当rì曾经向他展示了十二地支中六yīn火蛇的长度,根据十三走的距离來看,那条六yīn火蛇体长在二十多米,那得是个多粗的家伙。

    十三仿佛是蛇类等毒物的克星,不管对方的个头有多大,都对它畏惧三分,左登峰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十三的尿能够令铜甲兽xìng大发,也令得贾会长的僵尸老爹直接躺尸,所以左登峰怀疑它的尿液是纯阳之物。但是他也只是怀疑而无法确认,因为他每次命令十三撒尿,十三都不理他。

    在山中的这段时间左登峰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山中的动物都有各自的地盘,大型猛兽各自占据了一片区域,在这片区域中除了那头凶兽之外很少再有其他的猛兽,这条巨蟒应该是这一片儿的霸主,所以周围数十里内都不会再有其他的大型猛兽。

    十三赶出了巨蟒并沒有罢休,它非常享受小个子撵跑大家伙的虚荣感和成就感,嚣叫连连追着巨蟒跑远了,左登峰无奈摇头,转身走进了石屋。

    屋子里很是空当,虽然房屋沒有窗户,但是湿气很大,加上年代久远,房间里所有的木制器物都腐朽殆尽,屋子正中是光滑的地面,这是巨蟒盘曲的位置,石屋里的东西都它挤到了屋子的角落,左登峰走到房屋角落仔细观察,发现地上散落着几件长有绿锈的铜器,可惜探手一拿立刻就成为绿粉,即便是铜器也无法在三千年的cháo气腐蚀中保存下來。

    有了前车之鉴,左登峰不敢再伸手了,只能低头细看,地上散落的这些铜器有大有小,大的跟他身后的木箱差不多,小的只有巴掌大小,有方形也和圆形,根据样式來看不像是生活器皿,也不想是祭祀器物,倒有点像存放什么东西的容器。

    除了铜器,角落里还有一些石制的器物,样式也跟铜器类似,石头器物保存的相对完整,左登峰抬手拿过一件方形的石匣低头打量,石匣长有尺余,高有三十几公分,左右两侧钻有小孔,匣子的盖子是抠槽推拉式的,处于关闭状态,拉开匣子,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但是匣子内侧的匣壁上却雕凿着两个酒盅,疑惑的沉吟了许久,左登峰终于想到这个石匣先前可能是用來饲养什么动物或者鸟类的。

    放下石匣再去观察其他的器物,发现也是用來存放或者饲养什么动物的,各种不同的匣子盒子可能饲养的动物也不相同,有动物,有鸟类,竹节大小的圆柱形石筒有可能是用來饲养昆虫的。

    如果换做是一座大的城池,发现这些东西左登峰并不意外,因为那有可能只是贵族阶级闲暇之余驯养宠物的地方,可是这座城池的规模并不大,住的应该是兵卒,不可能有等级很高的贵族,退一步说即便有贵族住在这里,他养的宠物也太多了点,而且品种也太杂,什么都养。

    思考了半天左登峰也沒有想出头绪,只能再度低头从角落里寻找,拨开一堆绿sè的铜粉之后,一把石斧映入眼帘。

    这是一把巨大的斧头,斧柄已经腐朽掉了,但是斧头还在,寻常的斧头长度也就十几公分,而眼前的石斧竟然长达四十多公分,是普通斧子的三倍大小,中间穿孔说明它当年的确被使用过,左登峰伸手拿起石斧估算了一下重量,发现这柄石斧的重量绝对不下五十斤。

    左登峰笑着扔下了石斧,在他看來这么重的斧头绝对不是兵器,因为它超过了常人臂力的承受限度,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号称八十二斤,那是就汉代时期的斤而言,折合现在的重量也就三十六斤左右,这把石斧超过了五十斤,别说上阵打仗了,就是提着都费劲。

    此外这把斧头也不应该是修道中人使用的武器,因为斧头中间的穿孔也很大,按照穿孔大小來看,当年的斧柄应该有笔筒粗细,常人的手根本无法持握。

    可是就在左登峰扔下石斧的瞬间,他注意到了屋子的右侧石壁上有着数道清晰的斧痕。左登峰见状拿起了那把石斧上前对照,发现墙上的斧痕与石斧的刃口完全吻合,也就是说这把斧头先前的确是被人当做武器來使用的。

    这一发现令左登峰大为惊愕,按照斧子的重量和斧柄的粗细來看,使用这把斧子的人身高体重绝对远超常人,但是石匣和铜器的把手却是按照常人的手掌大小雕凿和灌注的,也就是说住在这里的那些人体型并不足以使用这么沉重的斧头。

    左登峰沉吟许久也沒有想出所以然,便将石斧放下,继续清理墙角,当把墙角的杂物搬移干净之后,他发现了一件令他猛然皱眉的东西,一只骷髅头骨,这只骷髅头骨由于受到杂物的掩埋而得以保存至今,从这里发现死人头骨左登峰并不意外,令他意外的是这只头骨非常大,足有常人的两倍!

第九十五章 天坑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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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骷髅头骨虽然已经有所残缺,但是绝对是人类头骨,在文化所工作了那么多年左登峰这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但是这只头骨实在是太大了,人类不可能长出这么大的脑袋來。百度搜索  .13800100. 看最新章节

    不过这只骷髅头的大小却与那吧巨大的石斧相吻合,长有这个头骨的人绝对可以使的动那把巨大的石斧。众所周知制造并使用工具是人类与猿类的最大区别,这个巨大的石斧又反过來佐证了使用它的是一个人。所以左登峰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身高接近三米的巨人。

    左登峰离开了眼前这间屋子,转而去了另外两间尚未倒塌的石屋,那两间屋子并沒有被蟒蛇和动物盘踞,已经长满了杂草,在另外两间屋子里左登峰再次发现了两把巨斧和大量的石质盒子,样式与巨蟒所在房间的石盒样式相同,此外左登峰从这两间屋子的内壁上也发现了石斧砍剁的痕迹。

    石匣和石盒所用的石头材质与建造房屋的石料是一样的,而石匣上的石质把手并不大,这就说明这里先前住着的人体型与常人无异,如此一來答案就明朗了,多年以前这里发生过战争,巨人是入侵者。

    此外石斧的打磨明显比石匣要粗糙,这就表明巨人的文明程度不如庸国的这些守卫,这些巨人虽然力大无穷却相对笨拙,不然的话不会在房间里留下那么多的斧痕。

    而住在这里的庸国守卫也并不是善类,他们虽然身体沒有巨人那么庞大,却让入侵的巨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三把巨斧无疑就是入侵者死后留下的。

    这里四处可见的石匣和石盒个头都不大,里面先前都装过小型的动物和昆虫,这么多的动物和昆虫自然不是被养着玩的,它们体型小不足以撕咬敌人,但是它们肯定有用,尽然不能咬人,那作用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它们极有可能有毒,也就是说庸国的守卫很有可能是用毒的高手。

    时至此刻,左登峰终于明白为什么遇到的这两座庸国城池要建造十五米高的城墙了,他们是用來防御巨人的。

    好不容易在山中找到了一点儿三千年前遗留下的线索,左登峰自然不会轻易忽略,他还要继续分析,不过这次他沒有思考多长时间就想到了三千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北面的卢国入侵了庸国,那些巨人是卢国派出來的。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分析是因为从商周时期之后,这片区域就沒有再出现过国家,所以这些遗迹一定是庸国留下的,而卢国在庸国的东北,当时也只有它有实力跟庸国抗衡,如果发动战争,这里就是前线,因此这里遗留了大量的战争遗迹。至于西南方位的那处城池,虽然损坏的极为严重,但是沒有证据表明它们是被人为破坏的,而那条美女蛇的存在也佐证了这一点,如果那里真的遭到了攻击,它一定最先倒霉,那么奇怪的东西,让谁瞅见了也得给它來上一下子。

    商周时期是奴隶制社会,“卢”和“庸”也并不能算国家,确切的说只能算比较大的部落,他们是当年跟随姜子牙东征商王朝的八大部落中的两个,对于原本是战友的双方如何变成了敌人左登峰并不关心,因为国人沒有常xìng,今天**劲儿上來了就能喝鸡血拜把子,明天因为一个铜子就可能翻脸动刀子,所以两家人是怎么翻脸的左登峰懒得去想。他要做的就是从这处战争的遗迹中找到对他有用的线索,而今他已经找到了,有用的线索有两条,

    第一,位于湖南地区的庸国人擅长用毒,位于湖北地区的卢国人体型巨大,在这里他要提防毒物,到了湖北他有可能遇到巨人。这条线索分析到这里还不能算完,左登峰又往深处想了一步,那就是庸国和卢国都有异于常人的本领,那剩下的六个部落也极有可能不是普通人,他们很可能也有着某种过人的能力。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姜子牙在出征祭文《牧誓》中点他们的名字,如果单凭几只动物就被点名夸奖好像有点小題大做。

    第二,相邻的两个部落之间可能都不会很友好,就拿眼前的庸国和卢国一样,他们的境内分别有着一只阳xìng的金猴和yīnxìng的金鸡,这两只能够影响地气的动物一yīn一阳,它们的存在首先影响地气,地气随之影响该地区居民的xìng格,两处不同的地气令得两处居民xìng格截然相反,这一yīn一阳可不能当一男一女來理解,得当成一水一火來看待,也就是说他们之间极有可能有着激烈的矛盾。这种可能xìng非常大,因为周武王不是傻子,君王最喜欢看到的就是下面的诸侯闹矛盾,闹的越大越好。如果相邻的几个诸侯好的跟亲兄弟一样,害怕的就该是他周武王了,他时刻得担心这几个家伙一起造反。而此处发生了这么大的战事,周武王都沒來调和劝架,而是任凭两家打破头,这也说明了他削弱诸侯国实力的意图。

    左登峰将思绪理顺,十三也耍够回來了,左登峰并沒有着急离开,此时天sè已晚,他想好好休息一下,蟒蛇体寒,它待过的地方沒有蚊虫。

    一夜无话,次rì清晨,左登峰再度带着十三西行,寻找当年困住猴子的阵法。

    人的运气有好有坏,运气好的时候很容易就发现线索,运气坏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沒有发现,山中湿气重,左登峰的袍子和鞋子几乎就沒有干过,虽然体内运转的灵气可以抵御湿气,但皮肤上还是起了大量的疹子,疹子遇到湿气更痒,他是从北方长大的,皮肤受不了这里恶劣的环境。

    身体上的痛苦左登峰可以忍受,但是每天寻找无果带來的失望令他越來越烦躁,夏季雨多,左登峰讨厌下雨,因为下雨会加重湿气,耽误他的寻找。但是他又祈盼着下雨,近几rì他都沒有找到能够饮用的水源,只能等着下雨靠雨水解渴。

    整整一个月后的晚上,左登峰终于看到了大片的古城遗迹,这座城池的地势极为奇特,西北两侧都是悬崖峭壁,面积是先前所见城池的五倍大小,不过由于两面都是峭壁,山风很大,城中的建筑已经全部风化倒塌了,山风大的地方树木就稀朗,城中散落的大量石块表明了这里先前曾经有过很多大型的建筑。

    古城西侧是一座圆形的巨大天坑,天坑的宽度超过五里,天坑正中耸立着一座孤峰,孤峰的高度与天坑的边缘平齐,峰顶的面积有数十见方,上面长着不少桃树。

    看到这几棵桃树,左登峰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这处天坑无疑就是九阳猴当年生活的地方,从天坑边缘到天坑中间的孤峰大约有两里多地,天坑里弥漫着粉红sè的雾气,向下视线只能看出二十几米,这种粉红sè的雾气是瘴气的一种,具体叫什么名字左登峰不清楚,但是他却能感觉到这些雾气是有毒的,而且是剧毒。瘴气位于天坑下方,危害不到城中的居民,但是谁如果想从这里下去或者出來肯定是不行的。

    眼前的这种情景令左登峰眉头大皱,他皱眉不是因为这处天坑地势太过艰险,而是在他看來这里虽然地势艰险,却沒有机关,孤虚阵法在这里并沒有体现出來。

    沉吟许久,左登峰延出灵气移过不远处的一条青石撇进了天坑,随即侧耳倾听,等了许久,却不见有声音传來。瘴气虽然可以阻隔视线,却不能妨碍听觉,为何沒有声音?

    就在左登峰大惑不解之际,猛然听到天坑正中的孤峰上传來了猴子的叫声,转头而视,不禁大为愕然,黑暗之中,一只与玉拂肩膀上一模一样的小猴子出现在孤峰上面的桃树上,攀折着桃枝蹦跳嬉戏。

    “怎么又出來一只猴子?”左登峰疑惑的自言自语。两里范围,沒有雾气,左登峰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只猴子的样子,与九阳猴完全一样。

    “喵~”十三闻言发出了叫声,左登峰转头回望,发现十三正在摇头。

    “十三,你看到那里有只猴子了吗?”左登峰出言问道。

    十三闻言连连摇头。

    左登峰见状猛然大惊,随即出口再问,“那里是不是有一座山峰?”

    十三闻言还是摇头。十三的摇头证明了左登峰的推测,那座孤峰是障眼法,猴子是假的,孤峰也是假的。

    得到了十三的回应,左登峰抬手从地面抓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子儿,气行右臂猛然冲孤峰掷出,石子儿很快便落到了孤峰之上,左登峰甚至可以听到石子儿击中树干的声音,而那只猴子也因此受惊并躲到了山峰后面。

    “那里沒有山峰?”左登峰再度皱眉看向十三。

    十三再度摇头,神情很是认真。

    左登峰知道十三的感知能力比他要强得多,它说沒有就一定沒有,这里的障眼法竟然可以骗过yīn阳诀,这让左登峰大为惊讶,如果沒有十三在旁,他可能会怀疑猴子是假的,但绝对不会认为那座孤峰也是假的。

    不过障眼法只是针对外部入侵的,而困住猴子的孤虚阵法仍然无从观察,猴子虽然逃走了,阵法不可能沒有遗迹,难道这里并不是真正困住九阳猴的地方?

    就在左登峰皱眉沉思之际,忽然听到十三叫声有异,转头回望,发现十三的右眼再度变成了黄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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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阳金阴水

    十三的右眼一旦变成黄sè就表明它看到了yīnxìng的东西,左登峰见状转身回望,发现天坑正中的那座孤峰正在夜sè之中微微颤动。

    颤动和震动不同,颤动为上下起伏,震动为左右摇摆,孤峰再高下面也有根基,所以它不应该颤动,既然颤动就表示它不是孤峰。

    孤峰颤了几颤便归于平静,十三的视线一直盯着它,神情渐显凶戾,开始呜叫示威。

    左登峰再度拾起一块石头凝气抛扔了过去,石块所至,孤峰再度为之颤抖。此时左登峰心中有数了,所谓的孤峰很可能是一只有生命的动物。

    “十三,走吧,先离开这里。”左登峰背着木箱转身离去,现在是黑夜,等白天再來一看究竟。

    左登峰转身走了几步,发现十三并未跟來,扭头回望,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十三不知何时从悬崖边蹿了出去,此刻已然身在半空。

    从悬崖到天坑中间的孤峰有将近两里的距离,十三自然是无法跨越的,而天坑边缘到孤峰之间也并沒有可供踏脚借力的地方,下方就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其中还有粉红sè的瘴气,十三要是掉下去绝对是凶多吉少。

    “回來!”左登峰见状猛然转身回掠,与此同时延出灵气抓向前方的十三。这一刻他做好了打算,哪怕是掉进天坑也要抓回十三,生死诀进入至尊之境以后不但可以提气上行,还可以反转灵气减缓下落的速度。

    左登峰的灵气可以遥隔数丈凌空取物,他是冲着十三目前的位置出手的,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十三速度减弱之后并沒有掉下天坑,而是弓背蹬足再度向前蹿出,如此一來左登峰便抓了个空。

    左登峰一抓无果大为惊愕,他沒想到十三竟然可以在半空借力,因此他怀疑十三先前换足的地方可能有着隐形的落脚之处,心念所至立刻运转灵气前移八尺來到了十三换足的地方,入脚处仍然是一片虚空,并无隐形实物,这就表明十三可以在空中持续奔跑。

    “十三,小心。”左登峰转头冲十三呼喊,十三在悬崖和孤峰之间连番虚空前冲,彷如平地奔跑,这让左登峰愕然震惊。

    所提的一口灵气耗尽,左登峰只能掠回东侧悬崖,目视着十三凌空冲向两里之外的那座孤峰。

    十三冲到孤峰近前立刻开始蹬踢抓挠,左登峰皱眉看着十三,根据十三的举动來看它无疑在攻击什么东西,可是他却看不到那里有什么。

    十三的攻击一直在持续,这次它仿佛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数次被那无形的对手打飞了出去,而十三每次都在半空转身再度反冲回去继续抓挠噬咬,左登峰看不到它的对手,只能连声喊它回來,可是十三这次并沒有听从他的命令,而是高声厉叫着死命相搏。左登峰早就知道十三喜欢炫耀和争斗,却从未见过它这么愤怒。

    怪异的争斗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才以十三的胜利而告终,它最后一爪带出了一蓬绿sè的汁液,与此同时天坑正中的孤峰猛然消失,十三获胜之后并沒有立刻回返,而是凌空站立探头下望,怒叫连连,竖尾扬威。

    左登峰见状再度呼喊它回來,十三闻声这才缓步跑了回來。回到悬崖边抬头看了左登峰一眼,转而趴卧下來连连喘气,神情很是萎靡。

    左登峰看着十三并沒有立即开口,十三先前是跳跃着冲向孤峰的,那种情况如果说悬崖到孤峰之间有无形的落脚点还说得过去。可是它是碎步跑回來的,这就表明这两里范围之内并沒有落脚地,它一直在凌空奔跑。

    这一刻左登峰感觉自己原來并不了解十三,十三之前一直沒有表现出这种凌空奔跑的能力,这就说明它一直在向左登峰隐瞒它的真实实力。

    “龙入大海,虎入深山,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咱们的缘分尽了,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了。”良久过后,左登峰转身离去,他对十三非常失望,当rì藤崎冲进清水观的时候,十三如果不隐藏实力,那些鬼子一个也活不了,巫心语也就不会死,可是它选择了隐瞒实力,造成了最终的恶果。

    十三见左登峰离开,爬起來跟在了他的后面。

    “不要跟着我。”左登峰转身冲其怒吼,当年如果不是他和巫心语救下了十三,藤崎等人也不会冲进清水观,归根究底,十三是造成巫心语死去的罪魁祸首。

    “喵~”十三被左登峰喊愣了,一脸无辜的看着左登峰。不明白左登峰为什么忽然翻脸。

    十三的可怜神情令左登峰心中猛然一软,此刻他脑海里浮现出了十三和他一起为死去的巫心语拖拉棺材的情景,还有十三救他xìng命的情景。

    “上來。”左登峰微微屈膝凌到两丈的空中冲十三开了口。

    十三闻言面露疑惑,不过犹豫片刻还是弓背向上跃起想要跳到左登峰的肩头,不过只跳到了他的腰部就势尽落地。

    左登峰见状落回了地面,十三平时的最高跳跃高度就是五米,它的这次起跳跟它平时表现出的能力是一样的。左登峰之所以凌到六米的高度是为了试探十三,动物沒有准确的高度概念,五米和六米在它看來沒什么区别,如果它这一次跳上了左登峰的肩膀,那它之前就是在假装,而事实上十三并沒假装,它的确沒跳上來。

    既然如此,它先前怎么能在天坑上方凌空奔跑?怀揣着满心的疑惑,左登峰正视着十三,十三见他眼神有异,顿时面露胆怯。

    “以后要听话,让你回來你就回來。”左登峰沉吟片刻高声开口。

    十三一听连连点头。

    “你能不能跑过去?”左登峰带着十三走向北侧的悬崖,这里不是天坑所在的位置,也沒有粉红sè的瘴气。

    十三闻言连连摇头。

    “你能不能跑过去?”左登峰又带着十三回到了先前的天坑。

    十三闻言迈步跑进了天坑,还是凌空站起。

    如此一來左登峰明白了,十三之所以能在天坑上方凌空奔跑不是因为它有特殊的能力,而是天坑自身怪异。先前他错怪十三了,它只有一只猫,怎么会有那么重的心机,更何况它也沒有隐藏实力的必要。

    左登峰明白了原因,便带着十三向东走去,在古城的废墟中找到一处避风的所在暂做休息。十三经过先前的一场恶战体力消耗过大,趴卧下來显得无jīng打采。

    “十三,跟你打架的那个东西你之前是不是见过?”左登峰出言问道。

    十三闻言连连点头,神情显得极为愤怒。

    “跟你有仇?”左登峰再问。

    十三再度点头,它心里什么都明白,但是不能表达。

    “你以前住在这里?”左登峰出言再问。

    十三摇头又点头。

    “你來过这里?”左登峰皱眉发问,十三摇头又点头就表明不全是。

    十三点头示意自己之前到过这里。

    通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询问,十三摇头点头的把自己都快转晕了,左登峰才弄清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十三之前曾经跟着原主人來过这里,跟这里一只有毒的虫子打过架,那只有毒的虫子很大,是这里主事的人驯养的,就住在天坑里,它们打架就是在半空打的。

    除此之外十三还表达了一个令左登峰极为愕然的情况,那就是那座天坑活着的东西是不能在上面行走的。

    十三表述这个问題的时候神情很自然,对它來说它只是正确的说明了情况,但是它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它也是活的。

    此外还有更令左登峰目瞪口呆的事情,十三艰难的表达出了它之前的主人能够一直凌空前行而不需要落地借力。左登峰问它先前的主人去了哪里,十三一直摇头,拒不回答。

    十三并沒有全部回答左登峰的问題,而左登峰也不忍心继续追问,便为其驱赶着蚊虫,让它躺卧休息。

    天坑下方的毒虫是什么十三无法正确表述,但是它能令左登峰将它当成山峰,就说明它能令人产生幻觉。不过天坑上方活物不可以在上面奔跑的奇怪现象却不是它能造成的,因为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所以左登峰认为这里就是阵法的所在地。

    清晨时分,左登峰起身围绕着天坑四处寻找线索,绕到天坑西侧,发现一座山峰倾倒在了天坑的边缘下方,左登峰见状立刻确定这里就是阵法的所在地,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对方布阵的原理,这里的阵法布置的极为简单,只用了金生水的简单原理,猴子本身为金猴,众所周知五行金生水,猴子所在的区域必然会滋生大量水气,将它放在天坑zhōng yāng的孤峰上是点睛之笔,因为天坑下方的深堑深不见底,阳xìng金猴可以滋生水气,但是从地下滋生出的水属于沒有见过太阳的yīn水,而yīn水恰恰是阳猴最讨厌的东西,如此一來就造成了一个巧妙而有趣的局面,猴子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至于那只毒虫幻化出的孤峰和桃树,极有可能是它仿照之前真实存在的事物而幻化的,也就是说在猴子逃出來之前天坑zhōng yāng的确有孤峰存在,而今真实的孤峰已经倾斜到了天坑的石壁上,所以猴子才能跑掉。

    弄清了阵法的原理,左登峰喜忧参半,喜的是他可以敏锐的观察到yīn阳的生克,这对他rì后破阵有利。忧的是通过这处阵法可以管中窥豹的去猜测其他的阵法,那些阵法也极有可能是利用当地的地理条件來布置的,彼此之间沒有共同之处,根本无法类推。

    湖南之行,收获甚微。

    .

    .今天不舒服,一直拖到现在才更新,大家多包涵。

    .说几句題外话,之前我曾经跟一位名为“火网飞虎”的读者因为文章情节的事情闹的很不愉快。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这位读者能对书不对人,吵架过后依然送残袍鲜花,继续支持正版,人品可嘉。

    .在此也感谢所有读者对我的包容,我不会说好话哄大家开心,看行动吧。

第九十七章 山清水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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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南之行沒有太大的收获令左登峰微感失望,不过也不算白來,至少清楚了相邻的两个部落彼此之间可能是敌对态势,还有就是这八个部落极有可能都有着过人的本领,这种可能xìng很大,因为当年商朝的实力是非常强大的,武王伐纣并不是过去狮子搏兔,而是过去群狼攻虎。百度搜索  .13800100. 看最新章节西周的领土不及商朝的二十分之一,兵力肯定不会很多,即便加上其他的诸侯也不会有很多的军队,而他们之所以能够获胜,极有可能是由这八个部落的特殊士兵加入,组成了一支怪异而强大的混合军队。

    凡事最怕的就是往深处想,《封神榜》是后人根据武王伐纣的那段历史而撰写的,在这部书里,有着很多奇怪的人和动物,书中那些奇怪的人和动物很可能就是根据当年八个部落参加伐纣的战士以及他们驱赶的野兽演变而來的。虽然在正规的史书上沒有相关的记载,但是有时候真正的历史是流传于民间的,当权者可以砍掉史官的头,却封不住老百姓的嘴。

    临走之际,左登峰在废弃的城池之中仔细的搜寻了一番,木器铜器自然无法在露天的情况下保存三千年,甚至是石碑上的字迹也风化的一干二净,不过经过仔细的搜寻左登峰还是在石堆中发现了很多巨大的石斧,由此可见庸国的都城当年的确是被卢国的巨人给攻破的。

    除此之外左登峰还发现了六尊石像,其中两尊风化的太严重已经无法辨认,另外四尊由于正面朝下而得以保存了石像的原貌,其中三尊是猴子的雕像,虽然石像比那只九阳猴要大很多,但是样子酷似,由此可见那只猴子曾经被这里的人当成神明加以崇拜。

    另外一尊石像雕刻的是一只甲虫,石刻的甲虫有六条粗大的长腿,与其说是腿倒不如说是六只爪子更为贴切,不过它的脑袋并不是甲虫的脑袋,而是类似于耗子的脑袋,牙尖嘴利,腮角有须。

    “十三,过來。”左登峰那将一尊半人高的石像从石堆中扶了起來,冲不远处的十三招了招手,十三闻声扭头跑了过來。

    “跟你打架的是不是这个动物?”左登峰手指石像出言问道。

    十三看了石像一眼,连连点头,示意先前在天坑上方与它争斗的就是这只像耗子的甲虫。

    左登峰见十三点头,便再次仔细打量石像上雕刻的动物,根据体型來看它无疑是只甲虫,可是根据它的脑袋來看它应该是只哺rǔ动物,如果沒有十三证实它的存在,左登峰会认为这是古人想象中的动物。手扶石像端详了半天,左登峰还是无法确定它与现代的哪种动物是近亲,最终只能笼统的认定它是古代的异种。

    先前在一处溪流里左登峰甚至发现过三条腿的蛤蟆,所以他此刻的接受能力较之进山之前强了很多。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沼泽洞穴里极有可能藏着各种未知的神秘动物,人们之所以沒有发现它们是因为它们不敢让人类发现,让人发现了,离死也就不远了。

    “十三,咱们走吧。”左登峰背上木箱准备离开这里,下一步就是去湖北寻找卢国了,卢国就是那些使用巨大石斧的巨人部落,他们是否还有族人遗存目前还不好说,不过现有的证据并不能证明他们已经灭绝了,而且根据眼前的情形來看,他们与庸国的战斗是他们胜利了。

    十三闻言转身跑到了他的身边,想了想又调头跑到了天坑的边缘,对着天坑撒了一泡尿。左登峰见状不禁莞尔,十三不会说话,不能通过语言去谩骂对方,只好采用肢体语言发泄不满,一泡尿下去就等于人类的‘cāo,不服上來。’

    天坑很大,十三的那点儿尿估计飘不到坑底就得被风吹散,而且下面的那只耗子先前吃了亏,自然不会再上來跟它殴斗。

    “來,我帮你。”左登峰看的有趣,便放下木箱使用灵气从石堆中滚出一块巨石推进了天坑,左登峰使用灵气可以移动千斤重物,一块巨石下去,许久过后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回声,回声是“啪叽”,这就说明坑底有着少量的水。如果水很多,回声应该是“噗通”。如果沒有水,回声应该是“嘭”。

    十三见左登峰帮它对付敌人,顿时欢喜的乱蹦。左登峰见它高兴,便延出灵气将石块石条接连撇进了天坑,先前无缘无故的骂了十三一顿,左登峰感觉亏欠了它。幸亏十三是只猫,如果换做是人,自己那么坏的态度,人家早就翻脸走人了。

    其实左登峰压根儿就不认为扔下去的石头能砸死下面的那只耗子,因此闹过一阵也就作罢了,随后将木箱里那些看完的道家典籍扔了出來,腾出位置让十三坐的舒服一点儿。

    十三跳进木箱之前又跑到石像面前呜呜了两声,时至此刻左登峰才忽然想起猫鼠是天敌,十三第一次來到这里的时候跟那只长着甲虫身体的耗子发生矛盾可能就是因为天xìng使然。因为它跟随着前主人來这里并不是打仗來了,而是办了一件事情,具体办了什么事情,十三沒法儿表达。

    这一个多月以來左登峰都沒怎么正经做饭,大米还有不少,所以他并沒有向东出山,而是背着十三向北移动,北行四百里,左登峰发现山中出现了山民,眼前的景sè也陡然一变,南面深山只能用穷山恶水來形容,而背面的风景却可以用山清水秀來描述,这里的山势挺拔峭立,溪流清澈潺柔,这里的男子随山,女孩似水,长相也俊俏,姿态也柔美,不过在遇到左登峰之后她们就不柔美了,都会尖叫着跑开,一开始左登峰还不明所以,后來才想起可能是自己的样子吓到了她们。

    “十三,我很难看吗?”左登峰冲跑在山间石路上的十三问道。

    十三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我真的很难看吗?”左登峰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曾几何时文化所的美女同事都冲他频送秋波,而今头发都披到了肩膀,胡子长的都看不到嘴了。

    十三这次沒有搭理他,一溜小跑冲山下的小溪跑去。

    左登峰摇头叹气快步跟了上去,到了溪边,掬水洗脸,他现在这个样子洗不洗脸已经沒什么很大的区别了。

    洗完脸,左登峰下行数里,找到了一处溪流汇集而成的水潭,水潭很浅,清澈见底,水下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此时正值午后,阳光明媚,水温很高,左登峰在溪流旁边支起锅灶拾柴点火,随即脱下袍子放于溪边沙滩晾晒,转而穿着剩余的衣物跳进了水潭,又洗衣服又洗澡。

    将衣服洗净之后放在岸边晾晒,左登峰开始清理个人卫生,此时他的身上起满了痱子和疹子,一经搓洗很是疼痛,不过此处溪水非常干净,洗净之后穿上干爽的衣服,痱子疹子很快就能褪去。

    潭中有鱼,虽然都不大,但是二三两是有的,以左登峰的反应速度,探手抓鱼真是手到擒來,抓到之后扔给等候在岸边的十三,十三上前衔住趴卧进食,十三不喜欢水,除非确有必要,一般很少下水。

    左登峰随后又抓了几条用匕首开膛破肚,随即延出灵气将其扔进锅里,他在文化所接触的是现代科学,所以他知道鱼是沒有痛觉的。他现在学习的是道门典籍,所以他知道道门对于杀生也有一定的限制,正一教的火居道士如果要吃肉,最先选择的就是鱼,其次是家禽,最后才是哺rǔ动物。乌龟王八是不吃的,老牛母猪他们也不吃,那是他们的饮食禁忌。

    左登峰随后想用匕首刮胡子,可是匕首的刃口不足以割断胡子,揪了几下之后也就作罢了。

    洗完澡之后左登峰从水底摸出几颗鹅卵石在手中转动,先前金针送给他的道门典籍他在十三睡觉的时候已经全部看完了,其中有关于诸葛亮八阵图的记载,黄帝得到了《天篆文册》之后完整的传了下去,后來被姜子牙得到,姜子牙藏私,只将《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传于后世,张良也藏私,将《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又砍掉了一部分,命名为《奇门遁甲》。

    按理说,再好的东西这么七砍八砍之后也成了牛粪了,但是诸葛亮这个人非常聪明,竟然从零散的《奇门遁甲》里衍生出了八种阵法,这令得左登峰对他极为钦佩。

    众所周知,奇门遁甲是算命推演的,诸葛亮从中参悟阵法无异于缘木求鱼,但是诸葛亮做到了,他用的是逆推的方法,首先推算出完整的奇门遁甲,然后由完整的奇门遁甲再向上逆推出《天篆文册》的大致jīng义,最后再根据《天篆文册》演化出八种阵法。这八种阵法不如《孤虚法十二章》正统,因为诸葛亮在逆推的过程中要凭借想象去弥补被张良和姜子牙删掉的那些内容,因此他推算出的结果就有一定的偏差,即便如此,他的八阵图还是异常玄妙,据书中记载,此阵若成,当抵十万jīng兵。

    左登峰之所以对八阵图感兴趣有两个原因,一來八阵图跟孤虚法十二章有异曲同工之妙,通过对八阵图的研习有助于rì后应对姜子牙的孤虚阵法。二來布置八阵图所使用的八件器物不需要苛求五行对应,它只看重方位而不注重五行,左登峰想将这两种布阵的原理都搞清楚。

    抓着鹅卵石皱眉沉思了半天,左登峰终于将手中的鹅卵石扔了出去,

    他沒想出头绪,上岸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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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倚左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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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太阳晒过的沙滩很热,此时已经将左登峰洗过的那几件衣服烘干,左登峰上岸之后穿上衣服抱锅吃饭,饭后他并沒有着急离开,而是躺卧在温暖的沙滩上晒太阳,先前一个多月的奔波令他疲惫不堪极度消瘦,因此他决定从这里歇上几.

    这几天左登峰吃的很好,水潭里的鱼,山中树下的蘑菇,四处可见的野鸡都是他的目标,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yù,而是想让自己的身体尽快强壮起來,太瘦了经不起折腾,凌空的时候遇风都会发飘。

    金针送给他的道家典籍他已经看完了,沒书看了左登峰也并沒有闲着,他一直在思考阵法的原理,偶尔也会将自己苦思得來的想法付诸实施,试着布置阵法,他想出來的阵法并不完全遵循yīn阳五行,有时也会掺杂八阵图的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原理,所谓八门其实就是阵法的八种布置方法和八种不同的效果,生,休,开三门为吉,此三阵对人和物有利。伤,死,惊三门为凶,此三阵对人和物有害。杜,景二门为平,此二阵为平数。简单说來八阵图有三种助人的方法,也有三种害人的方法,另外两门就是困而不动,主平和与僵持。

    所谓阵法,其实就是通过对一定范围内事物的改变,令该区域的气息产生变化,由此诱发外界气息的共鸣,人布置的阵法就像一点火苗或者一把稻种,它们本身威力并不大,但是它们可以引起熊熊烈火或者衍生出万亩稻田。

    左登峰理论xìng的知识已经足够了,随后便开始试着布阵,他可以通过几枚鹅卵石的简单摆放令抓來的野鸡站在固定区域一动不动,也可以变换一种方法令它在十三的视线之中消失,所有的这一切都令左登峰欢喜异常,阵法之妙万变不离其宗,对应的还是yīn阳之道,布置阵法只要抓住两个要素就可以,一是要学会如何“点火”或者“播种”,二是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点火”或者“播种”。

    就在左登峰以为自己阵法大成之际,两盆凉水泼了下來,第一盆是十三绕进了阵法吃掉了那只野鸡。第二盆是左登峰想通过阵法将水潭里的鱼全部逼上水面,结果阵法一成水潭里的鱼全翻肚了,连小虾也沒剩下。这两件事情令左登峰明白布阵施法不是一rì之功,他虽然窥到了阵法的jīng义,却无法控制阵法的威力,这就好比会放火的人到柴堆上放了一把火,虽然点对了地方,却控制不住火势,到最后不单是将柴堆烧了,还有可能连周围的房子一起烧掉。

    七天之后,左登峰带着十三上路了,此处是湖南的武陵山一带,隶属于张家界,往北不远就是湖北省,而卢国当年居住和活动的区域就在此处往北直到神农架一带,现在的省市大多是近代划分的,三千年前的商周时期跟目前的省市不同,他们沒有明确的地界,庸国和卢国之间发生的战争极有可能是为了争夺生存资源而发生的。

    湖北的气候比湖南要好一点,虽然雨水也多,至少温度较低,两省交界的地方有着不少镇子,这些地方深处腹地,鬼子还沒有打到这里來,左登峰从镇子上补充了给养,再度北上,他采用的仍然是东西横掠,南北观察的办法,这里的居民比较多,左登峰并未忌讳他们,带着大米和白酒径直从杂货店门口拔地而起望西疾行,他不怕别人说他故作炫耀,他也不享受别人惊叹他的修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对他不重要的人如何看他,他只知道自己要抓紧时间。

    自东向西,一个來回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之所以耗时如此之巨是因为湖北的环境比湖南的环境更适合人类居住,这里的山中不时可见山寨和村落,有人的地方就有发展,所谓的发展在左登峰看來其实就是破坏,沒有人的地方遗迹可能保存三千年,有人的地方别说三千年了,就是三百年也保存不下來。如此一來左登峰的寻找难度就数倍增加,不过这里的人说话左登峰能够听懂,所以每一处村落他都会落下身形前往打听,善意的山民会送水给他喝,会给他东西吃,遇到这样的,左登峰都会掏出大洋给予答谢,他不想让好人吃亏。

    不过这样的好人不多,大部分人还是会把他当成乞丐轰撵,遇到这种情况左登峰就会动手惩戒,三巴掌两脚的将他们打趴在地,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被他打倒在地的人都会吆喝着“老子不服周。”

    左登峰一路上揍了不少凶狠的山民,大部分人挨揍了之后都不会罢休,还会爬起來沒命的硬打硬上,在此之前左登峰去过好多地方,在他的印象里东北和山东人比较凶悍,沒想到湖北人还要更凶悍,不过令左登峰感觉纳闷的是他们吆喝的都是“老子不服周。”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老子不服气”,可是他们为什么非要将“不服气”说成“不服周”呢?

    一开始左登峰很纳闷,后來问过和善的老人才明白了其中缘故,这里之前属于蛮夷之地,周朝天子曾经数次派人软硬兼施想要令这里的人屈服,但是这里的人们最终也沒有服从周朝的管理,“不服周”这句话就是从那时候流传下來的。

    有时候真实历史就藏在民间老人的嘴里,老人的讲述证实了左登峰先前的判断,那就是周武王在攻下商朝之后对这些有功之臣并不是封赏,而是进行了打压和牵制。

    人的存在破坏了原有的遗迹,左登峰数度往返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由于搜寻速度极为缓慢,数个往返下來,已经是秋末冬初了,左登峰细算下來,前前后后在湖北已经耽误了五个多月。

    长时间的徒劳无功令左登峰微感烦躁,但是他并未放弃寻找,在他看來只要是在寻找就是在努力,只要努力了就问心无愧。他与巫心语的爱情一开始与世间其他男女的爱情并沒有太大的不同,但是从巫心语割开血管沥血相救,直至血尽身亡的那一刻起,巫心语在左登峰的心中就变的至高无上,巫心语很少跟他说甜言蜜语,但是生死关头她用行动向左登峰表明了她有多爱他。而今巫心语已经死了,左登峰沒有别的方法再去报答巫心语那份厚重的爱情,只能rì复一rì年坚持寻找。

    这半年里左登峰遭受了太多的苦难,他被蛇虫咬过好几次,最严重的一次是在落于树干借力的时候被一条绿sè的双头小蛇咬过,足足三天他才使用灵气将蛇毒逼了出去,随后几天右腿都肿胀的无法行动。长期的饮食不济令他极为消瘦,连十三都不忍心长时间的蹲在他的肩上。左登峰很累,但是他从未想过放弃,巫心语是在生命最后一刻才对他说出‘登峰,我累了。’他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这半年來左登峰也有收获,他自创了大量前所未有的诡异阵法,这些阵法的威力都相当骇人,非金针所用阵法可以比肩,他曾经在那条咬过他的双头小蛇百丈外挖出了七座土堆,利用阵法彻底隔绝了那片区域的土气,土气一绝,木气顿弱,三rì之后所有的树木杂草全部枯萎变黄,左登峰一把火将那百丈之内的树木连同被困其中的所有动物全部烧死以泄其愤。由此造成的恶果是次rì清晨左登峰发现自己的头发白了大半,这是枉杀无辜招來的天谴。左登峰见状呆立了许久,随后又痛哭了许久,这种情形属于标准的现世现报,只有那些终生无子的人才会现世现报。痛哭过后左登峰转为了狂笑,这样更好,一人做事一人当。

    冬天已经到來,气温骤降,左登峰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沒有蚊虫叮咬,长时间的搜寻左登峰几乎找遍了卢国当年所在的大部分区域,唯独剩下了神农架一带的原始森林还沒來得及前往。此时左登峰已经能够判定卢国当年拥有的那只yīn属金鸡就在神农架附近,因为通过山外那些人的讲述,他们曾经数次在山中发现过体型巨大的巨人。

    神农架是一片广袤的原始森林,极少有人敢踏足那片危险的区域,但是别人不敢不表示他左登峰不敢,在最后一座村落买了少量的谷物之后,左登峰开始向神农架深处进发。

    清晨出发,午时休息,早上从山村买了一坛米酒,左登峰刚刚拍开泥封准备喝酒猛然感觉到左胸传來了灼热感,左登峰感觉到异常便放下酒坛开襟检查,发现发热的是金针当rì送给他的那张叠起來的纸符,左登峰皱眉将那纸符掏出,确定发热的就是它,金针当rì曾经说过,如果遇到危急之事会请他回去帮忙,纸符发热就表示金针遇到了危难。

    就在此时,那张叠成三角形的纸符猛然着火,左登峰见状立刻扔掉着火的纸符站了起來,抬手示意十三上肩,十三一跃而上,左登峰立刻踏地凌空,木箱食物全部舍弃,急速提气竭力飞掠。

    纸符发热表示金针有难,纸符着火说明危在旦夕,金针是他的朋友,对他有恩,金针有难,必须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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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青蚨引路

    左登峰带着十三极速东掠,冬季为枯水期,左登峰先前已然度过大河,此刻位于大河北岸,他移动的方向是正东,目前他在湖北境内,而茅山派在江苏省,中间还隔了一个安徽,也就是说他需要跨越三省才能前往援救。

    左登峰在前掠的同时估算着此处到茅山派的距离,他感觉两地间隔应该在两千里左右,直线距离可能会短一些,但是也不会短多少,他目前的修为如果拼尽全力每小时可以掠出将近两百里,但是这种速度持续不了多久就得进行休息。也就是说他要赶到茅山派至少也得十到十二个小时,如此算來到达茅山派的时间应该是半夜到凌晨的这段时间。

    估算出了到达的时间,左登峰便开始揣测金针遇到了什么事情,左登峰微一沉吟就猜到了答案,百分之百是与rì本人斗法。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金针曾经说过rì本人想要派出rì本本国的修道高手前來挑衅中国的修道中人,以此全面打压国人的宗教信仰。二來金针修为jīng深,与银冠玉拂都是挚友,如果遇到什么事情首先会向那两个人求助,也就是说除非三人联手都处理不了,否则的话金针不会向他求助。而三人联手还无法处理的事情自然就是rì本人派來了数位高手,试图羞辱中国的修道中人。

    想明了事情的來由,左登峰越发焦急,金针虽然跟他相知,但是彼此之间的交情并不是非常深厚,除非金针他们彻底处理不了,不然是不会叫他回去的,如此一來情况就一定是万分危急,因为他们极有可能已经开始了斗法,而且斗法的结果肯定是对金针一方不利。

    四个小时之后,左登峰进入了安徽境内,冬天天黑的早,不过对左登峰來说白天和黑夜沒什么区别,短暂的休憩之后,左登峰再度带着十三启程。

    中途也曾看见过饭馆酒肆,但是左登峰并沒有停下进食,他急于赶路。事实上左登峰并不爱国,他的思维比较狭隘,在他看來正是国民zhèng fǔ的无能才令rì本人打进了中国,他之所以着急赶回去是为了报答金针对他的启蒙之恩。当rì如果不是金针向他讲解那些简单的yīn阳五行道理,他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自创诸多诡异霸道的阵法。

    晚上九点,左登峰发现从对面飞來了一只奇怪的飞虫,飞虫为青sè,有指甲大小,样子与蜻蜓类似却比蜻蜓要短,背上长着三对翅膀,飞舞的时候嗡嗡作响。

    飞虫见到左登峰之后一直围着他转圈子,与此同时左登峰听到了怀中的竹筒里发出了相同的声音,左登峰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这只小巧的青sè飞虫就是玉拂所说的青蚨虫。

    青蚨虫围着左登峰转了三圈,转身向东飞去,左登峰见状皱眉跟随,青蚨虫自然是玉拂放出來的,目的也是叫他回去,青蚨虫移动的方向是正东方向,而辰州派是在西南方向,由此可见玉拂极有可能跟金针等人在一起,她放出青蚨虫有两个作用,一是进一步催促左登峰回返,二是给左登峰带路。

    青蚨虫的出现表明金针等人的情势非常危急,急需他的帮助,想及此处左登峰再度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半夜时分,左登峰顶不住了,灵气枯竭,体力耗尽,只能暂时停下暂作喘息。为了节省时间他选择的是直线距离,目前所处的位置是野外,沒有水也沒有食物,左登峰只能盘膝而坐,聚集灵气恢复力气。

    修道中人灵气一旦耗尽很难在短时间内补充恢复,左登峰有幸学得了截教的聚气法诀,可以快速恢复灵气,即便如此等到灵气恢复,yīn阳调和完毕还是用了一个多小时,而这段时间那只青蚨虫一直趴在他的左胸之外与竹筒里的青蚨虫嗡嗡呼应。一向顽劣的十三也知道这只虫子的重要xìng,因此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它而沒有上前抓挠。

    灵气恢复之后,左登峰立刻启程,金针知道他要去的大致方位,在召唤他的时候肯定会给他留出返回的时间,所以左登峰猜测只要天亮之前赶回去,应该不会误事。

    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左登峰目前就是这种情况,体力耗尽之后他每次掠行的距离越來越短,落下休息的时间也越來越长,尽管他并不想休息,但是不休息就无法前进,如此这般,离开安徽地界的时候已经是次rì四点多了。

    左登峰前进,那只青蚨虫就在前方带路。左登峰休息,青蚨虫就会落到他的衣服上。四点多的时候左登峰看到了一处村庄,此时天还沒亮,左登峰找到村中最大的宅院踹门走了进去,快速的找到厨房舀水解渴,随即从碗柜中找出昨夜的剩饭,等到主人穿好衣服跑出卧室,他已经离开了宅院。

    “十三,你知道我的木箱是从哪里拿出來的吗?”左登峰低头冲十三问道。进食过后,左登峰的体力有所恢复。

    十三闻言点了点头。

    “那里有很多大房子,还有很多的书。”左登峰伸手比划。

    十三闻声再度点头。

    “那里是不是木头的门?”左登峰出言问道。

    十三闻言连连摇头。南京图书馆的大门是铁的。

    “很好,你去那里等我,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左登峰确定了十三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便冲其下达了命令。

    十三点头过后转身向东跑去。

    左登峰见它走的方向正确,这才踏地借力跟随青蚨虫向东北方向移动,事实他并不想抛下十三,但是十三不轻,如果带着它,势必无法及时赶到茅山派。

    放下了十三,左登峰的速度有所加快,快速的跟随着青蚨虫前行,青蚨虫是个很好的向导,它能记住先前飞过的路,它会选择耗时最短,路况最好的道路,一路上从未出现飞越河流的情况,它选的都是左登峰能跨越通行的道路。

    上午八时,左登峰终于赶到了茅山脚下,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茅山脚下此时聚集了不下万人,人头攒动,嘈声沸天。

    如果不明真相左登峰一定会以为茅山在开堂会,但是周围的大量的伪军和大大小小十余辆鬼子军车都表明了他先前猜的完全正确,鬼子找上门來了。

    青蚨虫从人群上方飞过,左登峰也随之从人群上方掠过,此刻他已经听到了前方有高手比斗发出的灵气破风声。

    左登峰拔高之后发现前方一片宽阔的空地上一僧一道正到比拼,这两个人左登峰全见过,那个头戴鸡冠子的凶僧正是铜甲,那一身青布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正是圣经山全真派掌教银冠王真人。

    场地正北临时搭建了一个遮阳棚,里面坐了几个鬼子军官和几个年纪很大的道人,鬼子军官一脸的喜sè,而那几个老道一脸的愁容。

    场地东侧设有三张座位,其中一张座椅是空的,另外两张座位上面分别坐了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和一个身穿军服的rì本军官,令左登峰万万沒有想到的是那个rì本军官竟然是藤崎大佐!

    左登峰见到藤崎立刻就有了冲上去拼命的念头,但是他强忍住了,因为场地左侧也设有三张座椅,玉拂坐在中间的那把椅子上,左右两侧的位置是空的,这一刻左登峰立刻明白金针出事了,因为金针如果沒出事,玉拂不应该居中而坐,按照年纪和辈分她都应该坐下首才对。

    左登峰凌空之后并沒有径直跳入比武场地,因为那里银冠和铜甲正在比拼,所以他在半空折向了西侧,在围观众人的惊呼之中落到了玉拂的旁侧。

    “玉真人,杜大哥出什么事了?”左登峰落下之后立刻出言发问。

    “你真的回來了,快坐下。”玉拂看到左登峰立刻站了起來。

    左登峰闻言坐到了最下首的座位,他很清楚这个座位是给他准备的。坐下之后,左登峰的视线便移向对面的藤崎,令他沒有疑惑的是藤崎见他回返竟然面露喜sè,不过喜sè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yīn冷。

    “玉真人,杜大哥出什么事了。”左登峰转头看向玉拂。转头之后,却发现玉拂的眼圈已然泛红。

    “说啊,杜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左登峰见她神情有异,急忙出言追问。

    “他昨rì上午被人偷袭,受了伤,不过沒什么大碍。”玉拂摇头开口。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沒有再开口,转头看向场中争斗的二人,铜甲和银冠都是玄门泰斗,此时比拼刚刚开始,二人都沒有拿出真本事。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片刻过后,玉拂冲左登峰低声开口。

    “哦。”左登峰随口回应。

    他是当事人,他不会明白玉拂的感受。他在山中呆了半年多,饱受风霜,样貌比先前憔悴了许多,倘若细看便会发现他已经瘦的形同骷髅,身上的袍子也破的不成样子,之前好孬还算是一件衣服,此时外面的布子已经破烂打绺,彷如披着一床破旧的棉絮。

    玉拂通过左登峰的样子和他的衣着看出了左登峰这半年多來一直在山中艰苦寻找,玉拂由衷的敬佩左登峰对爱情的执着,也同情他在寻找过程中所承受的痛苦,更令玉拂感动的是左登峰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了还昼夜不休,千里回援。

    左登峰自然不知道玉拂心里在想什么,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对面的藤崎身上,藤崎的脸上一直挂着yīn冷而自信的笑容,那副神情让左登峰忍不住的想要冲过去扭下他的脑袋。不过左登峰并沒有那么做,因为他注意到了藤崎的左手上戴着一只黄sè的护手!

第一百章 纯阳护手

    rì本鬼子的军官都有戴手套的习惯,藤崎也是如此,但是他左手和右手的手套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颜sè,右手是普通的白sè手套,而左手则是极薄的黄sè护手,比武斗法的场地长宽皆为百丈,也就是三百多米,这段距离对左登峰來说不算什么,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藤崎左手的手套编织的纹理与他所戴的玄yīn手完全相同,由此可见他左手所戴的那只手套就是当rì他从莱王陵墓里取走的纯阳手。

    左登峰先前曾经像撵狗一样追过藤崎,他知道藤崎沒什么修为,而纯阳手是发出强烈阳气的,如果单纯佩戴纯阳手会导致人体阳气过盛而丧命,可是藤崎却并沒有出现这种情况。

    玄yīn手已经被左登峰得到了,用以克制他体内过盛的阳气,以此达到yīn阳平和。而藤崎本身并沒有走火入魔,体内也沒有yīn气过盛,他怎么敢佩戴纯阳手,纯阳手过盛的阳气他是如何中和掉的?

    带着满心的疑惑,左登峰直视着藤崎,经过仔细的观察左登峰发现藤崎的左手有着萎缩干枯的迹象,这无疑是佩戴纯阳手带來的副作用,也就是说藤崎根本沒有中和纯阳手过盛的阳气,而是硬生生的承受了它,常人如果承受了过多的阳气那是必死无疑,藤崎为什么沒死?

    “不要小看他,杜真人极有可能是被他打伤的。”玉拂见左登峰一直怒视着藤崎,不放心的出言提醒。

    “说说经过。”左登峰并未转头。此时场中的银冠和铜甲还在互相试探,走的是沉稳一路,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变故。

    “鬼子半个月前來到茅山找到杜真人,提出了中rì修道中人切磋交流的要求,杜真人答应了。对方又提出了三局两胜的规则,杜真人也答应了。”玉拂低声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前段时间金针三人在南京抗rì救人的事情rì本人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自然怀恨在心,借着中rì道门中人切磋的幌子找上茅山,一來是为了打压中国人的宗教信仰,二來也是为了报仇。鬼子找不到辰州派,而圣经山又远在胶东半岛,只有茅山离南京最近,所以鬼子就找到了茅山。

    他们既然主动找上门來自然是有恃无恐的,金针也只能被动应战,因为他不答应也不行,如果不答应,鬼子一定会摘掉虚伪的面纱直接翻脸。

    “我和王真人得到消息立刻赶了过來,本來想与杜真人今rì共同迎战rì本人,沒想到杜真人昨天上午被一名香客偷袭,他们茅山派接受香客供奉,添加香油钱较多的香客就能得到掌教的接见……”玉拂声露不满。

    “杜大哥看到那个人的样子了吗?”左登峰打断了玉拂的话,茅山派的道士很多,几百张嘴等着吃饭,金针身为掌教,考虑到门人的衣食问題,难免就将金钱看的重了点,这也不能怪他。

    “沒有。当时是一男一女上山上香,杜真人在送他们下山的途中被一名走过身旁的香客偷袭,那人击中了杜真人的右臂便快速离去,杜真人被击中之后顿时感觉气息不正,那女子见状自褪其衣试图引诱,另外一名男xìng则跑于远处拍摄照片。”玉拂冷哼开口。

    “后來怎么样了?”左登峰点头发问。这些无疑都是rì本人的卑劣行径。

    “杜真人将二人尽皆击杀,现在正以金针刺穴的办法平衡体内yīn阳。杜真人担心偷袭他的人会参与今天的斗法,便召你回來相助。我的本意是想请我掌教师兄前來助阵的。”玉拂出言说道。

    “只有我能克制他。”左登峰点头说道。

    “王真人对阵铜甲有七成胜算,我应对那女忍者只有半半之数,你对阵那rì本军官有几成把握?”玉拂出言问道。虽然对方的那名黑衣人蒙了面,但是二人都看出了那是个年轻女人。此外黑衣蒙面是rì本忍者的招牌,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九成。”左登峰正sè开口。虽然藤崎得到并学会了如何使用纯阳手,但他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这一点左登峰很有把握,不过他并未把话说满,因为他担心发生未知的变故。

    “那就好。”玉拂知道左登峰不会信口开河。

    “那女忍者的实力不容小觑,你千万小心。”左登峰可以敏锐的感觉到那个黑衣女人实力不弱,与玉拂在伯仲之间。

    玉拂闻言正sè点头,她从未接触过rì本忍术,心中难免忐忑。

    玉拂沒有再说话,左登峰也沒有再开口,不过他始终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表面上看藤崎偷袭金针是为了拍下金针的丑闻羞辱中国的道门中人,可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金针不会那么简单的上当。如果说偷袭金针是为了让他今rì无法出战,似乎也不对,既然要阻止金针出战为什么要上午偷袭,等到傍晚偷袭不是更好,到时候金针还來不及邀请帮手。

    此外左登峰心中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藤崎是知道他玄yīn真气的厉害的,藤崎也应该知道即便拥有了纯阳手最多也只能跟他打成平手,而且藤崎也肯定知道他跟金针玉拂等人有联络,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打伤金针,跟金针对战他还可以利用纯阳手占到便宜,可是金针受伤之后换成了他左登峰,自己的玄yīn真气恰好可以克制住藤崎,藤崎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三局两胜,赌注是什么?”左登峰想及此处,转视玉拂。

    “斗法切磋,沒设赌注。”玉拂出言回答。

    “这不是rì本人的作风。”左登峰皱眉摇头。

    “这么多人围观,输的人将会颜面扫地。”玉拂环视左右。

    “铜甲只是个走狗,忍者蒙着脸,藤崎穿着军装,即便输了也不丢人。我感觉这件事情是个圈套。”左登峰探手抚额,这件事情透着怪异。

    “什么圈套?”玉拂愕然惊问。

    “他们好像在故意引我回來。”左登峰猛然想到了藤崎见到他出现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欢喜神情,自己半年前追的藤崎屁滚尿流,这家伙见到仇人应该恨的咬牙切齿才对,他怎么反而露出了欢喜的神情。

    “何出此言?”玉拂出言问道。铜甲和银冠的斗法沒什么悬念,所以二人的注意力都沒在那上面。

    “他们打伤杜大哥,令今天出战的人少了一位,你们自然要找人替补。杜大哥是被阳气所伤的,他肯定会担心这个使用阳气偷袭他的人今天会参加斗法,他也知道我可以发出玄yīn真气,所以他就会把我叫回來以防不测。而对方之所以选择昨天上午偷袭杜大哥,目的也正是给我留出返回的时间。”左登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古语有云宁静致远,常年独自一人生活令左登峰养成了静心思考的习惯。

    “他们引你回來的目的是什么?”玉拂点头发问,她也是心思玲珑的人,冷静下來也感觉左登峰分析的有道理。

    “杀我呗。”左登峰随口说道。茅山脚下此刻有着上千伪军,全部荷枪实弹,真要开枪,他肯定凶多吉少。

    “这么多人在围观,rì本人不会那么做的。”玉拂环视左右摇头开口。

    “南京大屠杀的时候围观的人比这里多了去了,鬼子还不是一样滥杀无辜。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当rì你离开之后我追了他好多天,大肆羞辱了他一番,他现在恨我恨的咬牙切齿,而且我先前也扬言一定会杀了他,他对我是又恨又怕,势必除之而后快。”左登峰摇头笑道。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们就不会派出高级军官过來观战。”玉拂转头看了一眼北侧的棚子。

    左登峰闻言转头北望,那三个鬼子的军官全是将军,而且是真的将军,高级军官的气质是无法被模仿的。

    左登峰皱眉沉吟,玉拂说的对,也许是他太过小心了,如果鬼子真的是冲他來的,沒必要弄三个将军过來,因为一旦闹翻了,那三个将军一个也活不了。

    “不要多想了,如果他们真要杀你,现在已经动手了。”玉拂探手拍了拍左登峰的手背。她这个举动纯粹是无意的举动,她一直把左登峰当成一个孤僻的弟弟看待。

    左登峰点头过后,双手抱臂将视线移入了场中。

    此时场外围观的众人一直在大声喧哗,中国人最喜欢看热闹,也最喜欢闹动静,让他们闭嘴是不可能的,左登峰耳尖,能够听到众人在谈论他的袍子和样子,这令他极为反感。

    在几位玄门泰斗之中,银冠的灵气修为最为jīng深,年纪最长,生xìng沉稳。而铜甲是以外门功夫见长的,走的是刚猛一路,这二人对阵拖的时间越长对银冠越有利,如果能拖到晚上,那他就不战而胜了。

    不过在众人的围观之下,银冠并沒有一味防守,他是一派掌教,要顾忌全真派的名声,因此在短暂的试探过后,便以正统道家气功正面迎战铜甲。四掌相接,凛冽的气爆之声不绝于耳。

    高手过招,不但比拼灵气,同时还比拼气度。银冠轻身功夫高于铜甲,但是他并未拖延时间,这是他的气度。铜甲周身刀枪不入,但他也并沒有采用泼皮打法利用挨揍换取进攻的机会,他虽然当了汉jiān,终究还是一派宗师,自然也要在人前装出气度。如此一來二人直接变成了灵气的对攻,这个是丝毫取不得巧的。

    “密宗大手印!”十余掌之后,铜甲猛然怒吼出掌。

    “全真天罡气!”银冠立刻出掌相接。正规的比武较技都是有一定规矩的,一旦喊出了自己武学的名字,就是要正面向对方挑战,怒吼代表竭尽全力。而对方如果回应,那就表示同意一招定胜负。

    二人这一掌不止关系到这场比拼的胜负,还关系到了各自的脸面,更关系到了佛门道家的脸面,因而二人全部用上了十成修为,四掌相接,气爆之声震耳yù聋。

    与此同时,观战的众人都将视线转移到了二人的脚下,观察二人各自退出了几步。

    铜甲后退了六步,银冠也退出了六步,但是银冠最后一步是停顿了片刻之后才退出的,这么做是为了给铜甲留下颜面。

    “阿弥陀佛!”铜甲止住退势率先合十开口,他是明眼人,知道银冠给他留下了颜面。

    “无量天尊!”银冠稽首还礼。

    “铜甲那顺.巴特尔活佛与银冠王国靖真人战平。”带着狗逼帽子的翻译官代为宣布结果。二人各自归位,铜甲微显尴尬,银冠神情自然。

    银冠早已经看到了左登峰的到來,因此返回之后并沒有立刻落座,而是冲左登峰稽首施礼,银冠是长辈,左登峰见状急忙起身还礼,他虽然修习道法却不是道门中人,不过这一次他行的是稽首礼,因为他是代表道家出战的。

    此处人多眼杂,不方便叙话,因此银冠冲左登峰点了点头便回到了座位。

    斗法中途沒有停顿,一场完毕下一场立刻开始,玉拂抬手梳理了一下发髻站起身走入场中,她是徒手进场的,拂尘留在了座位上。

    对方那名女忍者随后站起,缓步入场,她背后的东洋刀并沒有留下,这一情形换來了围观众人的一片嘘声,在他们看來拂尘是道士的武器,玉拂既然留下了武器,那女忍者也不应该带刀上场。

    玉拂先前梳理发髻的时候悄然将两枚骨针插进了自己脑后风府风池两处穴位,这个细微的动作左登峰自然看到了,而且他也知道玉拂这么做的原因,她是用自己替下了那具金甲僵尸,以便于白rì作战,所以她根本无需使用拂尘。

    “无量天尊,玉拂崔金玉讨教!”玉拂稽首开口,名号和真名一起通报是传统而正规的作法,这表示自己不是无名之辈。

    那女忍者随后鞠躬说了一句rì本话,左登峰自然听得懂,她说的是“上忍武士,三川素。”

    rì本的忍者只是中国人对他们的叫法,事实上他们自称武士,忍者又分上中下三个档次,上忍是忍者的最高级别,三川素是她的名字。

    翻译随后将女忍者的话进行了翻译,两个年轻的女人再度行礼,各自后退……

第一百零一章 道法忍术

    玉拂在女人当中算是高个子,接近一米七,那身穿黑衣的女忍者三川素身高与她相仿,玉拂身穿白sè蓝襟道袍,宽松而素雅。三川素的黑衣是紧身衣,行走之下凹凸毕现,虽然她为了快速移动而缚了胸,但下身的线条却让围观的众人知道她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银冠和铜甲的比拼走的是正规路子,观赏xìng不强。但是玉拂和三川素的斗法就不一样了,观众都知道玉拂是辰州派的门人,擅长的是法术,他们也对那身材惹火的rì本女忍者极为好奇,因此双方报名之后人群之中立刻发出了轰天的喝彩声,中国和rì本的两个年轻女人斗法,法术和忍术的对决,这些都令围观的众人踮足翘首。

    二人各自退后,片刻之后,锣声响起。

    锣声响起的一瞬间,玉拂和三川素便同时发出了娇喝,与此踏足前冲,二人是同时冲向对方的,但是前冲之时做的动作却不一样,三川素踏足前冲的同时右手后探拔出了背后的东洋刀,拔刀之后刀尖下垂拖刀前行。而玉拂冲出之后抬手甩臂,一甩之下双手腕部探出了诸多大小不一的黄sè甲片,黄sè甲片是以柔韧的细丝串联的,探出之后立刻护住了玉拂的双手掌心和手指关节。

    左登峰先前曾经见过玉拂cāo控金甲僵尸,所以他知道金甲僵尸穿着的金甲原本就是披挂在玉拂身上的,但是围观的众人却不知道这一点,因此当玉拂甩出双手金甲的时候众人发出了齐声的惊呼,此外他们也沒想到这两个年轻的女人一上來就会硬碰硬。

    百丈的距离并不远,很快二人便短兵相接,三川素率先出手,东洋刀自下而上反撩玉拂下身,忍者看重的胜利的结果,而不是光明的过程,她这一刀就很不光明。

    对于三川素的这一刀,玉拂并沒有封挡,也沒有后撤躲闪,而是视如无睹的抬起右手屈指成拳回臂凝势。

    人都有自以为是的毛病,围观的众人无一例外的都有这个毛病,纯粹看热闹的人都以为玉拂的修为不够,一上來就得挨刀。稍微长点眼珠子都在暗叹玉拂围魏救赵的动作太慢了,已经來不及攻击对方的脑袋了。只有左登峰看懂了玉拂此举的真正用意,玉拂是故意放慢出拳速度的,为的是等对方招式用老再出手一击制敌,她敢无视对方锋利的东洋刀是因为她衣服里面披挂着金甲。这一刻左登峰在感叹,感叹这两个女人的狠毒,她们都想一招之下杀死对方。

    三川素的刀锋自下而上划过了玉拂的前胸,与此同时玉拂凝足灵气的右拳也砸上了三川素的左腮,玉拂的双手有金甲覆盖,一拳击中,三川素立刻被其砸飞了出去。

    围观的众人见状再度发出了惊呼,惊呼表明了他们的无知,中国有句古话叫少见多怪,这些人无知,所以他们才会对发生的事情感到惊讶,见多识广的人是不会发出这种声音的。

    三川素的一刀豁开了玉拂所穿的白sè道袍,道袍内侧暗藏的纸符和骨符散落了不少,护身金甲也暴露在外。而玉拂的那一拳虽然击伤了三川素,却也沒有令她丧失移动能力,三川素落地几滚便止住了退势,揉身而起竖刀右胸,厉叫发威侧步回冲。

    玉拂先前的那一拳打掉了三川素的蒙面黑巾,忍者的蒙面黑巾是连带头发一起包裹的,面巾脱落,长发垂肩,三川素的样子也暴露在了众人的眼前,瓜子脸,丹凤眼,口小鼻挺,很是漂亮,可惜暴怒之下眉眼带煞,显得极为凶狠。

    玉拂无疑是个美人,三川素也很漂亮,围观的气氛此刻热烈到了极点,众人都喜欢看打架,更喜欢看女人打架,最最喜欢的还是看美女打架。

    玉拂沒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挥出的一拳竟然沒有制服三川素,眼见三川素厉叫着冲了过來,玉拂也并未迟疑,快速缩回了右手的金甲延出灵气将散落在地面的黄sè纸符凭空抓到了手里,随即暗念咒语将纸符引燃并圈成yīn阳太极符,右臂疾送,将那着火的yīn阳太极符攻向挥刀而至的三川素。

    “五行遁法!”三川素见状皱眉发声,东洋刀挑起一蓬沙土,身形随即隐去。

    三川素所说的这句话是rì语,不管是发音还是意思都跟中文相同,顾名思义就是利用五行隐藏身形。

    “御甲飞天!”玉拂一见三川素的身影伴随着尘烟消失了,立刻猜到她想用土遁之法展开偷袭,随即屈膝振臂拔高三丈,凌空之后快速自怀中取出一把形同黄豆的木质圆球,伴随着咒语的念诵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洒向地面,木球落地立刻炸出了一蓬蓬的绿sè烟雾。

    换做之前,左登峰一定会惊叹玉拂所使用的法术极为玄妙,但是此时在他看來玉拂只是利用了五行之中木克土的原理,她用的木球只是一种木xìng极为强烈的木疙瘩而已。

    木球落地,顿时将暗藏地下的三川素给炸了出來,三川素现身之后反手从腰间抓出了四只形状怪异的暗器,娇喝‘hei,gei,hui,hun’向身在半空的玉拂扔了过去。

    rì本忍者同样崇尚武士道jīng神,他们虽然偷袭,但是在正规斗法的时候还是会喊出所用暗器的名字,不过她喊了也白喊,因为她喊的是rì语,玉拂根本就听不懂。

    这句话的意思是“十字回旋。”也就是说这种十字形状的暗器被打出去之后还会再折返回來,这一刻左登峰想要出言提醒,但是最终他沒有开口,不开口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截至今rì,藤崎都不知道他会rì语,一开口必然暴露这一点。二是在正规的比武斗法中观战的人是不能开口的,不然就属于严重的犯规。

    左登峰迟疑之际,那四只十字形的暗器已经到了玉拂的近前,玉拂见状冷笑抬起左手抓住了两只,随即以左手手背将另外两只击飞了出去,她的右手金甲此刻已经缩了回去,自然不能徒手去抓那些蓝汪汪的十字暗器。

    三川素见玉拂将暗器击飞,立刻纵身跳了起來,与此同时挥刀攻向了玉拂。三川素此举极为yīn险,她跃起出刀并不是为了正面攻敌,只是逼迫玉拂出手封挡,分散她的注意力,以便于那两枚被玉拂击飞的暗器回旋回來攻击玉拂的后脑,金甲僵尸头部有金甲保护,但是玉拂自己cāo控金甲时并沒有佩戴金盔。

    不过左登峰并沒有为玉拂担心,因为他看到玉拂微微向左侧转了转头,这就表示她已经有了防备。

    玉拂与三川素的斗法走的是以快打快的路子,从锣声响起,二人就沒有停顿过,用的全是狠辣的招数,她们之所以以快打快是因为她们是女人,女人的体力和灵气都经不起久耗,所以才想要快速的制服对方。

    虽然她们表现的凶狠毒辣,甚至怒声厉叫,但是在左登峰看來,玉拂和三川素这样的女人才算是真正的女人。左登峰最讨厌两种女人,一种是受封建思想影响严重的女人,这种女人喜欢假装小鸟依人博取同情,这种女人很虚伪。左登峰现在已然可以明辨yīn阳,所以他知道男人虽然归类为阳,却并不是纯阳,体内也有yīnxìng成分。而女人也并不是纯yīn,女人的体内也有几分阳气,所以真正的女人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沒有。

    还有一种女人受到了西方妇女解放新思cháo的影响,逆转了天地伦常,蛮横欺男,自以为是。事实上那也不是真正的她们,因为她们体内终究还是yīnxìng成分居多,天xìng不该那么蛮横。之所以变坏是被男人给宠坏的。深究根源,这些思想解放的女人行为一般比较开放,所以很多卑劣男人就会勾引她们,这些男人在勾引她们的时候都会百般迁就,由此令得这些女人越发蛮横骄傲,认为男人就应该这样对她们。但是她们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勾引她们的男人目的达到就会溜走,无需负责,所以才会伪装一时极力讨好。而那些想要为之负责的男人因为是以诚相待沒有伪装,反而令那些女人认为他们做的不好,对他们百般指责。事实上真的对一个女人好,不是说好话哄她,而是一生一世的照顾她,长久才是最大的真诚。

    就在左登峰神游天外之际,玉拂已经躲过了那两只回旋暗器,落于地面以双手的金甲与三川素的东洋刀对攻,二人娇喝不断,招招走险。

    此时,左登峰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玉拂一旦探出护手金甲就无法同时施展其他法术,这就说明,金甲有阻隔灵气的作用,可是据他所知,只有铁类金属才能阻隔灵气,而玉拂的金甲在东洋刀的攻击之下并沒有火花,这就说明它不是铁。

    不是铁,但是能阻隔灵气,那只能说明它是一种未知的金属,左登峰心中猛然浮现出一个怪异的想法,这些金属会不会跟那只九阳金猴有着某种关联?

    左登峰刚想进一步深思,却发现场中的斗法发生了重大的变故,三川素对玉拂道袍内暗藏的符咒极为忌惮,而且有着道袍的遮盖她也无法确定玉拂身上哪些部位沒有金甲覆盖,因此三川素此刻极力的想要将玉拂身上的道袍破坏掉,刀刀都是冲着玉拂的袍子去的。而玉拂见她如此下作,也报以颜sè,变拳为爪,数招过后将三川素的紧身衣扯下了大片,露出了缚胸白布。

    左登峰见状皱眉而笑,皱眉是因为这两个女人的打法很不讲究,笑是因为玉拂身上有金甲覆盖,而三川素沒有,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三川素连内裤肚兜也剩不下了……

第一百零二章 九字真言

    女人打急了眼的确不讲章法,玉拂的白sè衣绺和三川素的黑sè布条不时飘落,三川素身上已经多处露出了肌肤,相较之下玉拂的情况要稍微好一点,白sè的道袍虽然破烂不堪,好在里面还有一层金甲,金甲之下还有小衣内衬,倒不虞露体失态,不过道袍如果彻底损毁,身体的曲线和轮廓还是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围观的众人大部分是男人,此时纷纷瞪大眼睛张着大嘴等着看好戏。不过他们最终失望了,因为三川素在衣服被彻底撕掉之前闪身后撤了,她已经看出了不能和玉拂硬拼。

    三川素一后撤,玉拂立刻抖手将双手的护手金甲缩回了腕部,随后探手摸向道袍内侧,一摸之下竟然空手而出,随即急切的环视左右,似有所寻。

    左登峰见状摇头苦笑,玉拂缩回手部的金甲自然是要使用符咒,可是她的道袍已经千疮百孔,大部分符咒都散落到了地上。

    三川素在后撤的途中发现了玉拂掏符无果,立刻止住退势揉身反扑,玉拂见状猛然皱眉,快速的从怀中右侧摸出了一把豆粒大小的木球,不同的符咒放置在什么方位她自然了如指掌。

    三川素先前就是被这种符咒逼上地面的,见状也从怀中掏出了两枚不大的黑球,玉拂所用木球是符咒的一种,因此在使用之前需要念诵咒语,而三川素的黑球并不需要这个步骤,因此二人几乎是同时扔出了手中的圆球,玉拂抛扔的木球落地之后发出的是绿sè的烟尘,而三川素扔出的黑球发出的是黑sè的烟雾,一时之间场地上烟雾骤起,无法视物。

    烟雾一起,二人争斗的声音随即停止,片刻过后山风吹散了烟雾,场地上只剩下了玉拂一人半跪于地。围观众人不明所以,以为玉拂受伤不支,只有几个细心的人发现玉拂的右手是探入土中的,直沒手肘。

    这一情形表明三川素先前趁着烟雾使用了五行遁法再度潜入地下试图偷袭,而玉拂感受到了她的位置,甩出护手金甲探臂入土,抓住了地下的三川素。

    果不其然,数秒之后玉拂便脆声娇喝猛然发力,右臂疾甩将地下的三川素拖出了地面,左登峰注意到玉拂先前是抓到了三川素的左肩。

    三川素被抓出地面立刻回刀反削玉拂右臂,玉拂右臂的衣物已经在其探手入土的时候彻底破损了,三川素回刀攻击的正是她沒有金甲保护的部位。倘若换成cāo控金甲僵尸,玉拂自然不会惧怕这一刀,但是此刻她是用本体控制金甲的,自然不会让三川素这一刀砍中,无奈之下只能放手,改以左腿斜踢三川素右脸。

    三川素的左脸先前挨了玉拂一拳,此刻已经发红肿胀,自然不会让右脸再挨上一脚,因此逼迫玉拂松手之后立刻后退躲闪。玉拂见状也沒有追击,后退三步凝神戒备。

    二人先前一直在激烈搏斗快速出招,此刻气息已经呈现颓势,因此拉开距离之后二人都沒有急于发起攻击,而是yīn狠的盯着对方,与此同时胸脯剧烈起伏,快速喘息。

    rì本忍者是以狠辣著称的,而玉拂在江湖上也是出了名的辣手,她们二人交锋,犹如两只雌狮相遇,完全沒有女人的娇气柔弱,展现出的全是迅捷的速度和凶狠的力量。

    片刻喘息之后,三川素率先有了动作,抖腕挽出一圈刀花,刀花沒处,东洋刀后插归鞘。随即双手连动,做出了一个奇怪的指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伴随着双手指诀的变幻,三川素缓慢发声。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玉拂见状也收回护手金甲,双手捏诀,脆声唱诵。

    二人念诵的是众所熟知的道家九字真言,这九个字每一字都是一个咒语,伴随指诀全部念完,可以将自身的所有能力在短时间内逼到最佳状态,此咒一出,就表示二人也要比拼灵气修为了。

    不过二人所念诵的九字真言后四个字并不相同,玉拂念诵的是最为正统的九字真言,三川素念诵的是错误的九字真言,众所周知,rì本的法术和武术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九字真言在东传之初被rì本人抄错了,所以才有了后四个字的不同。

    不过rì本人的咒语虽然有错误,但是指诀手印的捏法是正确的,所以同样有逼出潜能调整最佳状态的效果。

    二人所念的咒语相似,指诀相同,灵气也在同一时间聚集完成,随着两声娇喝双双探臂出掌,四掌相接,再度传來了气爆之声,随后同时倒退。众人的眼睛再度盯向了她们的脚下。

    二人倒退的时候都是步伐跄踉,每个人都退出了十几步,其中还有碎步,止住退势之后也都在强自站立,所以根本无法判定谁输谁赢。

    站定之后,玉拂沒有再前冲,左登峰和银冠坐在她身后不远处,自然看到了三川素先前的那一掌将玉拂插在自己脑后的两根骨针震飞了出去,骨针一出,玉拂就失去了巨大的力量,而此刻她的灵气也早已耗尽,数十斤的金甲压的她微微打晃。反观三川素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玉拂先前抓伤了她的左肩,对掌的巨大反冲力道令得她左肩伤口大量出血,鲜血顺着手肘不停滴落,也沒有再战之力。

    即便无法再战,二人也沒有退阵,而是强自站立愤然对视,在这种情况下谁先开口或者谁先归位就会被围观的众人认为输了。

    玉拂平rì是使用灵气负载厚重金甲的,灵气耗尽数十斤的金甲就成了巨大的负累,所以左登峰感觉她撑不了多久。而三川素的伤口大量流血,需要止血,也不耐久耗。此时二人都无法再战,只能凶狠的怒视对方,恨不得瞅死对方才甘心。

    三分钟之后,北侧棚子传來了锣声,“上忍武士三川素与玉拂崔金玉战平。”

    斗法结果一宣布,围观众人立刻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虽然他们沒有看到香艳的一幕,但是两个女人上天入地的斗法无疑令他们大开眼界。

    玉拂和三川素闻声缓步归位,换做他人,能与实力强劲的对手战平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玉拂却并沒有感到高兴,相反的落座之后还愤愤的骂了一句脏话,骂的是对方的紧身衣着。对此,银冠佯装沒有听到,而左登峰则撇嘴一笑。

    “两阵战平,你这一阵至关重要。”玉拂抬手拿起了座位之间茶几上的茶杯。

    “我如果杀了他,rì本人会不会迁怒茅山派?”左登峰直视着对面的藤崎。

    “小兄弟,切莫急躁,今rì时机不对。”银冠王真人接过了话茬。

    左登峰闻言挑眉看了银冠一眼,银冠当年见他落魄曾厚金相赠,虽然他将那些钱送给了知客道人,但是恩情是得记下的,此外银冠长者心xìng,仁善爱国,左登峰很是敬佩他的人品。

    “你自己决断吧。”玉拂低声开口。很显然,她也有顾虑。

    左登峰闻言点头站起,转身下场。围观的众人虽然早就知道他会下场,但是见他真的下场了,还是发出了一阵嘘声,以貌取人的事情左登峰遇到太多了,身上的这件袍子为他招來了多少白眼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他不在乎,他不是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活着的,这件袍子他也不会脱,穿着它左登峰就感觉巫心语在拥抱着他。

    左登峰走的很随意,藤崎走的很挺拔,他是军人出身,虽然坏事做尽,但军人的姿态和气势还是有的。二人走到场中,相距十丈站定。

    “我若失手打死了他怎么办?”左登峰转头看向北侧的那些所谓的裁判。

    他这话一出口,最先有反应的还是围观群众,嘘声居多,这些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也有人认出了他,因此嘘声之中也夹杂了几句‘残袍,好样的。’‘是条汉子’之类的赞誉助威声。

    “本田,丰田,铃木三位将军早就定下了规矩,和平交流,点到即止。”翻译官接口回答。

    左登峰闻声摇头苦笑,打不过就‘和平交流’,打得过就屠杀几十万人,真他娘的不要脸。

    “既然不允许打死,那就打断他的狗腿。”左登峰高声笑道。他是故意大声发笑的,他是光棍儿,无所顾忌,他想羞辱rì本人,也想激怒藤崎。他虽然不知道藤崎为什么在半年多的时间里修为突飞猛进,但是毫无疑问他此时已非昔rì阿蒙,激怒他,更容易放倒他。

    “别啰嗦了,快报上名号,姓名。”翻译出言催促,左登峰的话他并沒有翻译给鬼子听。

    “残袍,左登峰。”左登峰转头盯着藤崎,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而他却不能报仇雪恨,这让左登峰极为憋闷,气愤之下暗下决心,即便不能杀了藤崎,也得砸断他一条狗腿。

    藤崎的脸sè已经异常难看,在听到左登峰报上名号之后,也用rì语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军衔,“陆军大佐,藤崎正男。”

    二人通报了姓名,并沒有后退,片刻过后锣声响起,左登峰沒动,他有超出常人九倍的反应速度,要杀藤崎太简单了,他此刻正上下打量着藤崎,他在想是打断他的胳膊还是打断他的腿。

    左登峰沒动,但是藤崎动了,弓身踏地向左登峰冲來。他一动,左登峰立刻意识到自己轻敌了,藤崎的移动速度非常快!

第一百零三章 阴阳对决

    常见的快速移动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从地面上快速奔跑,这种方法靠的是体力。还有一种是借力之后凌空前掠,这种方法需要灵气支持。而藤崎的移动方法跟以上两种并不相同,他在踏地借力之后是猛冲过來的,凌空高度不高,但是速度很快。

    左登峰见状猛然皱眉,快速拔高十丈暂避锋芒。藤崎见他跃到半空,立刻起跳探手抓向左登峰。但是他只跳出了不足二十米便落了下去,并沒有触及到左登峰。

    仅此一个动作,左登峰就确定藤崎使用的并不是灵气,因为度过天劫的人在凌空之后是能够凭借灵气的运行在半空进行短暂的停留的,藤崎上冲的势头一结束立刻落回地面,这就表明他使用的不是灵气,而是利用某种方法将人体潜能给激发了出來。

    左登峰修行法术可谓进步神速,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便进入了至尊之境,他上次追赶藤崎是在半年之前,那时候藤崎还狗屁不是,半年的时间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灵气方面有很大的进步,由此可见藤崎并无灵气修为,靠的全是肢体上的力量,与金甲所用的外门功夫有些类似。

    心念至此,左登峰倒运灵气落回地面,藤崎见状立刻挥拳來攻,这一次左登峰出拳应接,双拳互撞,各退三步。

    左登峰是被藤崎的巨大力道震退的,正如他先前猜测的那样,藤崎并无灵气修为,但是他肢体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越了常人,甚至是超越了铜甲。修道中人的人体潜能是靠灵气激发的,但是藤崎几乎沒有灵气修为,因此左登峰现在最为疑惑的就是藤崎是使用什么方法激发出了自身潜能。

    这个疑惑只困扰了左登峰极短的时间就被他发现了端倪,藤崎所穿的军装此刻已经被隆起的肌肉撑的很是鼓胀,脖颈的几道血管也变粗外凸,犹如粗大的蚯蚓,血管外皮肤上有着几处极小的红sè圆点。左登峰先前曾经见过731部队的鬼子给中国人打针,所以他知道这些红sè的小圆点是针眼,也就是说藤崎极有可能给自己打了什么奇怪的药针。

    藤崎一举震退左登峰,立刻面露喜sè,再度挥拳攻进,他使用的还是军队的格斗方法,并不会武功套路。

    左登峰见状再度挥拳与之对攻,一拳过后,双方再次后退三步。退开之后,左登峰立刻凌到半空,他有很多疑问需要思考,暂时不想与藤崎动手。

    藤崎见左登峰跳到半空,并沒有跳起攻击,他知道自己跳不了左登峰所在的高度,因此他只能在地面上高声辱骂左登峰胆小怯战,他骂的很难听,用的是中国话,围观的众人听到他的辱骂纷纷开始指责左登峰胆小逃跑。

    对于藤崎的辱骂,左登峰并沒有感到意外,因为先前他追着藤崎大骂了几天,令藤崎颜面扫地,rì本人最注重荣誉,那件事情对藤崎來说无疑是奇耻大辱,而今他有了足够的实力,自然要报仇雪恨,发出心中的恶气。

    通过近距离的观察,左登峰清楚的看到了藤崎的双臂粗细不一,右臂很粗,左臂干枯,由此可见佩戴纯阳手令他吃尽了苦头,他之所以忍受这种痛苦,还是因为先前受到了侮辱,不然的话他不会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佩戴纯阳手。

    还有就是rì本鬼子所谓的防疫给水部队其实就是进行病毒和人体试验的生化机构,他们可以对人体进行研究和改造,也极有可能发现了某种能够激发人体潜能的药物,藤崎受辱在前,急于雪耻,自然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提升他的能力,他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想及此处,左登峰暗暗皱眉,藤崎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被他逼的,他当rì如果不追着藤崎大肆羞辱,藤崎也不可能狗急跳墙,通过此事,左登峰得出了一个教训,那就是杀不了对方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激怒对方。

    左登峰悬空站立皱眉思考,围观众人见状纷纷代替藤崎对他大声叫骂,骂他沒种,对此左登峰一律无视,情况不明的时候他是不会盲目出手的,他喜欢三思而后行,而不是先干后擦腚。

    此外,先前的两掌藤崎出的都是左手,当年在清水观的时候,藤崎就是用左手抓拿匕首插了他的右腿,由此可见他本來就是个左撇子,而纯阳手恰恰就是左手佩戴的,一般人用左手都会别扭,而藤崎用左手最为灵活,这一情况令左登峰摇头苦笑,纯阳手似乎天生就是为藤崎量身定做的。

    想通了來龙去脉,左登峰落回了地面,事实上他先前在半空呆了几十秒只是为了思考经过而不是怯战,此刻的藤崎即便利用药物激发了潜能,强行佩戴了纯阳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因为药物激发的潜能有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灵气无法外放,必须接触对方身体才能将纯阳手所蕴含的阳气攻进对方体内。

    落地之后二人再度开始互搏,二人动手之际,观战众人嘘声一片,因为他们二人都不会好看的招数,藤崎好孬还会几招部队的擒拿格斗,而左登峰修道之前压根儿就是个书呆子。如此一來二人攻防就显得毫无观赏xìng,事实上他们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有着明确而狠毒的目的xìng,不过由于沒有了花架子,众人就看的很不过瘾。

    藤崎虽然佩戴了纯阳护手,却因为他沒有灵气修为而不能充分利用它,或许藤崎也并不想充分利用纯阳手,对他來说只要能抵抗住玄yīn手的寒气就足够了。

    藤崎虽然个头不高,但是很是强壮,打了药针之后周身的肌肉更加膨胀,与他相比,不足百斤的左登峰就显得极为瘦弱。而左登峰并不愿与他硬碰硬,如此一來更是令得藤崎斗志高涨,攻多守少。

    毒蛇在咬人之前是不会露出牙齿的,左登峰深谙出其不意之道,因此并不急于使用玄yīn真气,而是见招拆招,拖延时间,寻找机会。

    藤崎也很聪明,此时正当午时,太阳高挂正南,藤崎便一直占据南侧位置,逼迫左登峰背北朝南,面向阳光。他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利用刺眼的阳光令左登峰视物不清,对此左登峰也并沒有在意,因为yīn阳诀可以令他在任何环境下看清事物。

    藤崎要占据南侧的位置,自然就会向南侧偏移,左登峰见此情形,陡然之间心生一计,在场地之中肯定是不能把藤崎怎么样的,不过如果将藤崎逼进南侧围观的人群,他就是可以趁乱下黑手。心念至此,左登峰便有意无意的将藤崎逼向南侧,围观的人群前面有伪军维持秩序,因此围观的众人并沒有因为二人的靠近而后退。事实上他们也沒法儿后退,因为他们拥挤的很厉害,尤其是里面还有一些妇女,在有妇女的地方,男人更喜欢拥挤,偷偷的摸一把抓一把,在他们看來就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在与藤崎对攻之际,左登峰刻意瞪大了双眼,以此误导藤崎。

    正常情况下人的眼睛都不能瞪大很长时间,左登峰就是要让藤崎误以为他会在随后的某个时间里长时间的眨眼,只要藤崎这么想了,他就会等待左登峰眨眼的那个机会,而不急于反攻。不急于反攻,他就会后退。后退就会更加靠近人群,这就是左登峰瞪大眼睛所要达到的最终目的。

    骗人的最高境界不是将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是让对方误以为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藤崎中计了,因为他自以为是,自以为是的人都自信,而自信的人往往由于过分自信而导致失察,不过当他明白中计了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被左登峰竭尽全力震进了人群,而左登峰等的就是这一刻,出掌之前已经右腿后撤撑住了地面,对掌过后强行抵住反震之力快速的扑向落入人群的藤崎。

    藤崎跌进人群之后并沒有慌张,在他看來周围全是中国人,左登峰肯定会投鼠忌器,但是他又错了,围观众人先前的出言辱骂和指指点点已经令左登峰心生睚眦,因此冲进人群之后玄yīn真气立刻破体而出,快速袭向尚在后退之中的藤崎,藤崎见状猛然大惊,对拳的时候他可以无惧玄yīn护手,但是他无法逼出阳气抵消左登峰离体的玄yīn真气,情急之下只能侧身躲进了人群。左登峰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玄yīn真气频频出手,追着藤崎急速封冻。

    凉棚里的三个鬼子军官此刻只能看到人群起了sāo动,还有就是人群之中频频出现的白sè寒雾,除此之外压根儿看不到左登峰和藤崎的影子。

    片刻过后,藤崎砸飞了几个阻挡他道路的围观之人冲回了场中,左登峰先前的几记玄yīn真气虽然沒有正面击中他,却也令他满脸挂霜,回到场地之后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左登峰见藤崎逃离,只能跟着他回到场地,入场之后他并沒有去追击藤崎,而是跑向那几个被藤崎打进场地的挡路之人,挡路的人一定有四个,此刻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为什么要杀无辜的人?”左登峰拉着一个死尸向东侧走了几步。

    藤崎闻言打着冷战发出了冷哼,别人不知道,他看的可清楚,他知道左登峰先前的一通玄yīn真气冻死冻伤的可不止四个。

    “他们是无辜的,你有沒有武德?”左登峰走到第二个死尸旁边探手试了试鼻息,转而拉起他活动了几下,随后将死尸放到了右侧三步之外。

    藤崎闻言大为疑惑,他不明白左登峰为什么会忽然之间大发慈悲,但是左登峰此刻做的是救人的事情,他自然不能上去动手。

    “中rì亲善,你这是中rì亲善吗?”左登峰走到第三个死尸旁边将它的位置左移了三尺。

    此刻藤崎已经感觉到了异常,他知道左登峰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也猜到左登峰这么做肯定有yīn谋,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左登峰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看一看,这么一个和善的人,他竟然也下毒手。”左登峰抱起最后那个尖嘴猴腮的死尸走向北侧凉棚。

    几个鬼子军官见状竟然站起身冲死尸鞠了个躬,随即以rì语训斥藤崎不该动粗杀人。藤崎见状无奈的冲三人鞠躬,与此同时利用纯阳手中和入体的寒气。

    左登峰见状放下那具死尸,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了茶杯。

    围观的众人不明白左登峰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他们却发现左登峰坐回座位的一瞬间,藤崎就跟压磨的驴一样围着几具死尸转起了圈子……

第一百零四章 再见伊人

    “你主动认输?”棚子里的翻译官见左登峰回到了座位,立刻扯着嗓子出言吆喝。

    “我沒你那么沒骨气,等他走出來我再跟他打。”左登峰放下茶杯轻蔑的看了一眼那个翻译,堂堂的五尺汉子干什么不好,非要当汉jiān。

    翻译官闻言立刻退缩了下去,他很清楚像左登峰这种法术高玄的人要杀他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更困难,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只能低头冲三个鬼子军官翻译左登峰的话。

    藤崎此刻正一脸茫然的在几具尸体之间转來转去,每当走到尸体附近都会自动转身走向其他方向,很像推磨的驴子,也很像沒头的苍蝇。

    银冠玉拂自然知道藤崎之所以成了这幅模样是因为左登峰布下了某种阵法,而对方的铜甲和三川素也能看出左登峰先前放置的尸体有古怪,但是他们四人都不知道左登峰利用这四具尸体布下的是什么阵。

    “这个阵法叫什么名字?”玉拂端起茶杯低声问道,她的衣服破损了,茅山派的道姑已经为她送來了新的道袍。

    “自创的,沒名字。”左登峰苦笑摇头。

    “内相是什么?”玉拂愕然的看向左登峰,她和金针都是布阵行家,但是他们布置的阵法都是他们的祖师传下來的,他们自身并不能自创阵法。此外她所说的内相指的是阵里的人会看到什么,阵法一成,阵内的人就会因为周围地气的变化而产生幻觉,这种幻觉就叫内相。

    “以金为阵会看到金银财宝,以木为阵会看到楼阁房屋,以水为阵可以看到美酒佳肴,以火为阵可以看到美女佳人,但是我从沒有试着用死人布阵,所以不知道他会看到什么。”左登峰摇头开口,他布下的这个阵法作用就是困住阵里的人,走的是诸葛亮八阵图的路子,重点不是yīn阳五行的对应,而是几件东西的摆放位置。

    “真是你自创的?”玉拂皱眉追问。

    “是的,这个阵法不算什么,本身有着很大的缺陷,那几具尸体一旦被移动阵法就破掉了。”左登峰点头说道。他已经看到了藤崎在胡乱踢打,这就说明藤崎知道了自己看到的是幻觉,也猜到了这种幻觉跟左登峰先前摆放的尸体有关,胡乱踢打的目的就是为了碰运气踢走那些尸体。

    “连声音都能阻隔,你还说不算什么?”玉拂的惊愕神情一直沒有消失,自创阵法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不但需要明窥yīn阳熟知五行,还要明白由五行不同的各种事物聚在一起可能诱发的无数种不同的后果。

    “阻隔声音很难吗?”左登峰转头问道。在他看來这个阵法就该阻隔声音,不然的话外面的人一指点,里面的人自然就知道如何破阵。

    “他出來了。”玉拂沒有回答左登峰的话,而是提醒他藤崎已经踢飞了其中一具尸体破阵而出,确切的说是蒙出來了。

    左登峰见状森然冷笑,跃回了场中,藤崎因为先前被困显得异常愤怒,高叫着冲左登峰冲了过來。

    这一次左登峰沒有与之游斗,而是逼出玄yīn真气正面交锋,先前千里奔袭已经又累又饿,此番争斗更是令他极为疲惫,因此迫切的想要打伤藤崎结束这场无谓的“交流”。

    藤崎与其他人交手或许能凭借纯阳手占到便宜,但是跟左登峰交手,他就沒有了这种优势,他沒有灵气修为,无法吸收纯阳手的阳气中和玄yīn真气,只能靠血液的流动自动化解,而他左手已经萎缩,血流缓慢,因此数招过后,再度被玄yīn真气冻的浑身煞白,瑟瑟发抖。

    “我一定会打断你的左手。”左登峰冲藤崎森然开口。寒气入体,藤崎的行动逐渐缓慢,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左登峰就能制住他。

    藤崎闻言立时面露惧sè,事实上他也的确应该害怕,因为即便他拥有了纯阳护手他也不是左登峰的对手,而且他也知道左登峰一定会那么打断他的手。

    藤崎面露惧sè左登峰沒有感到意外,但是他调头逃走却令左登峰大为意外,他沒想到藤崎会逃走,而且逃的那么干脆,转身就跑,毫无征兆。

    左登峰疑心有诈,立刻看向东侧的铜甲和三川素,铜甲也是一副愕然的神情,而三川素虽然沒有铜甲那么吃惊,却愤然皱眉,面露鄙夷,这就说明藤崎的逃跑并不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最为震惊的还是那三位鬼子将军,见藤崎竟然临阵脱逃,顿时气的掀了桌子,而围观的众人也在此刻爆出了一片哄笑。

    “rì本人输了!”左登峰见状出言高喊。

    “沒有。”那翻译官急忙出言否认。

    “人都跑了,还不算输?”左登峰挑眉怒视着面目可憎的翻译官。

    “藤崎大佐临时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翻译官懦懦开口。

    “cāo,等老子给他抓回來问问。”左登峰冷笑开口,转身向东侧掠去,此刻藤崎已经跑出了两里多地,还在沒命的狂奔。

    玉拂担心左登峰会遇到危险,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來,对面的三川素见玉拂站起,也离座而起。银冠心xìng沉稳,便出言劝阻,如果二人赶过去帮忙,对方的二人势必也会参与,到时候就是不受控制的群殴局面了。

    玉拂闻言也感觉银冠说的有理,此外她也知道藤崎不是左登峰的对手,微一沉吟便坐回了座位冲着三川素冷笑,三川素愤然转头看了一眼逃跑的藤崎和追赶而去的左登峰,她的眼神表明她此刻恨不得左登峰能追上那个丢尽rì本人脸面的藤崎。

    藤崎在前面亡命狂奔,左登峰在后面紧追不舍,这一刻左登峰很是高兴,藤崎如果呆在原地,他只会断掉一只手,但是他这么一跑,丢的可就是命了。

    二人一前一后快速的离开了茅山所在,由于左登峰先前耽误了时间,加上藤崎为了保命极力狂奔,所以追出了三十多里还是沒有追上藤崎,不过二人之间的距离却被左登峰拉近到了不足一里。

    沒过多久,前方出现了一片宽阔的草夼,草夼里茅草很高,藤崎一头钻进了草夼失去了踪影。

    左登峰见状森然冷笑,他先前所料一点不差,藤崎将他引回來就是为了杀他,包括藤崎的逃跑也只是为了将他引进包围圈,此刻左登峰可以敏锐的察觉到草夼之中藏着不少人,这些人都是分散开來的,这种擅长埋伏的人百分之百是狙击手。

    左登峰修习的是法术是yīn阳诀和生死诀,生死诀主要用于cāo控灵气,而yīn阳诀则主要用于观察事物,有yīn阳诀在身,这些埋伏在草丛中的狙击手根本就藏不住。

    左登峰冷笑过后快速的落下身形钻进了草夼,片刻过后草夼里传來了狙击手临死前的喊叫声,等到左登峰将埋伏在草丛中的狙击手逐一杀掉,发现藤崎已经沒了踪影,左登峰凝神侧耳仔细倾听,发现周围沒有人类的呼吸声,凌空拔高十余丈,环视寻找,发现藤崎已经跑到了东侧五里之外。

    见此情景,左登峰立刻扭身追赶,可惜由于距离太远,加上他极为疲惫,追出二十里之后到底还是把藤崎追丢了。

    追丢了藤崎,左登峰沒有发怒,也沒有谩骂,这一天一夜的折腾令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沒有了,懊丧之余,左登峰走向南侧三里外的镇子,他饿坏了,回程还有五十多里,他得吃点东西再回去。

    走到镇子边缘,左登峰从路边找了一家饭馆,要了两斤羊肉和一瓶白酒,此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古时候的人动辄就是三斤五斤牛肉了,真饿的狠了,几斤肉还真不算什么。

    风卷残云的吃完饭,左登峰提着喝剩下的半瓶白酒走出了饭馆,沒走多远便发现路边摆着一个卦摊,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道人在给一个年轻的女人算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会儿自称自己所画的茅山符咒可以辟邪驱妖,一会儿又自称桃源风水可窥天地之玄机,把个女人唬得目瞪口呆拜服不已。左登峰好奇之下便上前与之交谈了几句,发现此人连基本的yīn阳之理都不懂,一身道袍也不知道从哪儿偷來的。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快走吧,千万别让杜秋亭看见你。”左登峰冲那假道士笑了笑。

    “杜秋亭是谁?”假道士愕然发问。

    左登峰闻言摇头苦笑,转而绕过那个女人向前走去,如果是自己的女人,左登峰绝对不会允许别人骗她,但是她不是。像这种四处问卦,见人就崇拜的女人也不值得他张嘴。

    就在左登峰黯然感伤之时,几辆鬼子的卡车从他身旁驶过,卡车上站着很多鬼子,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反绑着双手堵着嘴巴的囚犯,囚犯背后都插着牌子,不问可知是押往刑场的死囚

    卡车一共有四辆,前三辆卡车上都装满了人,最后一辆卡车上只有一个囚犯,先前过去的那些死囚都只是被反绑了双手,最后这个披头散发的囚犯根据身形來看应该是个女囚,令左登峰感觉疑惑的是这个女囚不但被五花大绑,脖子上还挂着枷锁。

    “打倒rì本帝国主义!”就在此时,卡车上的女人抬头高喊口号,这一嗓子令左登峰知道了这个女人很可能是个八路,因为国民党一般不这么喊。

    好奇之下左登峰便转头看了看她的脸,虽然她的脸上沾满了血污,左登峰还是看清了她的样子,双眼皮,眼睛很大,清瘦脸盘,鼻子微挺,口形适中。

    看清了女人的样子之后,左登峰猛然瞪大了眼睛,突如其來的巨大震撼令他手里的酒瓶脱手落地,浑身剧烈发抖,不可自制。

    这是一张刻在他心底的面孔,这是一张他以为再也看不到的面孔,不是相似,也不只是酷似,因为即便是孪生姐妹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就是她,绝对是她。

    “心语,我來救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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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如梦似幻

    这一刻左登峰他忘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已经死了,也忘记了正是自己在两年前的一个雨夜亲手埋葬了她。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rì本人抓了巫心语,他要救她!

    左登峰的怒吼令得卡车上的鬼子猛然jǐng觉,纷纷转头回望,但是他们刚刚转过头就发现左登峰已经闪电般的冲了过來,鬼子见状纷纷举枪,但是他们举枪的动作到了一半就凝固了,左登峰情急之下直接逼出玄yīn真气将十几个鬼子尽数冰封。

    冲到近前,掠上汽车,冰封鬼子,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在顷刻之间完成,因此直到左登峰将鬼子尽数杀掉之后那个女囚才反应了过來,愕然抬头看着左登峰,眼神之中带着疑惑,又带着几分英气。

    时至此刻,左登峰方才醒悟了过來,这个女人不是巫心语,巫心语的眼神单纯清澈,而眼前这个女囚的眼神很是坚毅。

    反应过來之后,左登峰沸腾的热血在瞬间冷却了下來,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与巫心语的样子完全一样,虽然左登峰明知道她不可能是巫心语,却仍然不由自主的从内心深处升出了保护的yù望。

    “快解开我。”在左登峰发愣之际,那女囚率先反应了过來,转过身示意左登峰解开她身后的绳子。

    左登峰闻言急忙探手扭断了捆着她的绳子,她身上的绳子是以钢丝和麻绳混合搓成的,捆缚的极紧,几乎勒进了肉里。扭断绳子之后左登峰随即抬手将她脖子上的枷锁扭断,放她zì yóu。

    “我带你离开这里。”左登峰伸出双手想要抱起她,此刻那几辆军车已经停了下來,车上的鬼子纷纷跳下车跑过來包围他们。

    “谢谢你。我不能走,我的同志还在他们手里。”女子侧身躲过了左登峰的双手,探手从鬼子的手里拿下一支步枪,翻身下车刺死了卡车司机,转而从右侧墙壁上借力冲向了那群鬼子。

    左登峰见状猛然皱眉凝神感知,发现那个女子有着相当的灵气修为,虽然沒有玉拂高深,却也弱不了多少,难怪鬼子要以钢丝绳和铁链枷锁捆住她。

    女子在冲向那群押送死囚的鬼子的同时接连开枪,她的枪法很好,每一枪都有鬼子倒下,子弹打空之后女子将步枪扔掉,改用手腕上被左登峰扭断的铁链旋身攻敌,动作很是干脆,身形极为优美,彷如振翅青蝶。

    不过这个女子虽然武功高强,攻击却渐显无力,很显然她先前受刑过重,身体极为虚弱。片刻过后,鬼子终于瞅准机会开枪了,子弹打中了她的右腿,女子中枪,扑倒在地。

    时至此刻左登峰方才反应了过來,闪身而至将她挪至墙角,随即冲进敌群大开杀戒,押送死囚的鬼子有六十多人,这么多人左登峰也不敢懈怠,因此一出手就是最为霸道的玄yīn真气,每次出手都不止冰封一人。

    就在此时,前方的卡车上传來了密集的枪声,左登峰分神侧望,发现囚车上的死囚正试图跳车逃跑,那些押送的鬼子见状立刻开枪将三辆卡车上的死囚尽数打死,随即跑过來增援围困左登峰的rì军。

    此时是青天白rì,鬼子视线良好,这么多鬼子令左登峰颇为忌惮,唯一沉吟便闪身回到墙角抱起那个女子想要离开这里。

    那女子此刻已经看到车上的囚犯都被rì军打死了,愤怒之下挣脱了左登峰的双手,尖叫着瘸腿冲了出去,左登峰见状急忙探手将其拉回,与此同时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击中了女子的左臂。

    “我带你离开这里。”左登峰见状皱眉开口,再次将她抱起转身疾奔,身后的鬼子追到路口,高声叫嚷连连开枪。

    如果换做别的女人,左登峰是不会抱的,他都是用单臂夹着她们,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破例了,原因很简单,她跟巫心语长的一模一样,真的是一模一样。

    很多人传瞎话的时候都会说某某英雄身穿血衣赶赴刑场,以此渲染烈士的悲壮,其实那都是扯淡的,因为鬼子在审讯的时候肯定会使用刑具,但是一旦要枪毙犯人,绝不会让他们穿着受刑时的衣服,都会换上新衣服,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显示他们并沒有对犯人用刑。

    这个女子身上穿的是囚服是新的,但是是夏天的单衣,手臂和脖颈等处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这些伤痕自然是先前受刑的时候留下的,好在这些伤痕并不致命,反倒是她先前所受的两处枪伤迫切需要治疗。

    “你是残袍?”怀中的女子牙关紧咬,抬头看着左登峰。残袍之名已经天下皆知。

    “是我,我带你治伤。”左登峰闻言柔声开口,这个女人咬紧牙关的神情与巫心语当年抱着他急速奔跑时的神情是那么的相似。

    “谢谢你。”女子竭尽全力冲左登峰开口道谢,话一说完立刻晕了过去。

    女子晕过去的瞬间,左登峰的眼泪流了下來,眼前的这个女人与巫心语的样子一模一样,这让他感觉就是抱着自己的巫心语,可是左登峰也知道她不是巫心语,但是她的样子就是巫心语,巫心语的样子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左登峰的心里,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与她完全一样,沒有任何不同之处,哪怕是极为细微的区别都沒有。看着这个女人,左登峰感觉自己就是在看巫心语,他想念巫心语,想的刻骨铭心,想的撕心裂肺。

    左登峰从未像今天这样亡命的奔掠,女人身中两处枪伤,血流不止,必须止血,不然将会有生命危险。左登峰选择的是往东的路径,他沒有回茅山派,他不想将麻烦带回茅山。

    东北三十里就是县城,左登峰快速的來到县城,左右环视,很快就发现县城西侧有一座教堂,教堂是西方传教士传教的场所,他们大多擅长西医。治疗枪伤,西医是首选。

    左登峰抱着女子快速的避过行人的视线跳进了教堂所在的院子,进入院子之后左登峰敏锐的嗅到了西药药品的味道,这让他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很快的教堂里的传教士就发现了他,在见到左登峰抱着伤员之后立刻招呼他走进了教堂西侧的药房,随后便喊來了大夫为女子治伤。这些传教士都是美国人,左登峰对美国人印象很好,因为他们都很善良,在传教的同时一直为中国人看病,此外美国现在也是中国最大的盟友,一直在帮助中国人抗rì。

    “我的孩子,她身体里的子弹非常靠近血管,动手术太危险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美国大夫检查完女子的伤势,用汉语冲左登峰说道。

    “我來帮她取出子弹,你们准备止血。”左登峰转头看向美国大夫,传教士都喜欢喊教徒是孩子,对此左登峰并沒有出言纠正,只要能救活这个女人,别说孩子,喊孙子都行。

    大夫闻言立刻目瞪口呆,他们的表情比中国人丰富,也显得稍微夸张。

    左登峰见状沒有再开口,转身走到了病床边伸出双手摁住了女子的右腿中弹部位,灵气缓缓度送,将其体内的弹头自原路慢慢的逼了出來。

    弹头离体,鲜血立刻大量涌出,愕然在旁的大夫立刻上前止血,左登峰如法炮制的将其手臂上的那枚弹头也逼了出來,这才退后几步腾出地方让那些大夫忙碌着止血。

    “先生,我要割开她的衣服为她止血,你们请离开。”一个五十多岁的肥胖女护士冲左登峰说道。

    “我是她的亲属,不能离开。”左登峰摇头撒谎,一直到现在他也沒有发现这个女人与巫心语本质上的不同,所以他想看看这个女人的身体是否也跟巫心语的一样。

    “你的衣服很脏,上面一定有很多的细菌。”胖护士摇头开口。

    “我去门口。”左登峰闻言皱眉转身,跟着那些男xìng医生走出了房间,不过他只走到了门口,并沒有离开,这十几步的距离并不影响他观察细节。

    女护士随后拿出了剪刀将女子身上的衣服剪开,左登峰看到了她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鞭痕,显然先前受刑很重,此外他也终于看出了这个女人与巫心语有着两处不同,巫心语的胯部是正常的宽度,而眼前这个女人的胯骨相对较窄。此外巫心语当年独居深山,需要四处颠簸寻找食物,所以她的双脚脚掌微宽,而眼前这个女人的脚掌很小巧。

    细微的差别令左登峰黯然失望,她终究不是巫心语。

    手术完成,护士催促左登峰带她离开,教堂是私人机构,他们也怕rì本人,而那女子身穿囚服,他们自然不敢留她在这里住下。

    左登峰也并沒有为难他们,掏出金条买了几片西药就抱着那还在昏迷之中的女子离开了教堂。离开教堂之后夜幕已经降临,左登峰找到最好的一家客栈住下,随后外出为那女子购买衣服,她此刻穿的是那个胖护士的衣服,里面还是中空的。

    此时很少有卖成品衣服的,左登峰无奈之下只好进入大户人家去偷了几件,当他带着偷來的衣服回到客栈的时候,那个女子已经醒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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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活在兵荒马乱的民国时期,虽然身拥绝世道法却并非道士,他游离在正邪的边缘,与他相伴的是一只从古墓之中逃出的老猫,确切的说它并不是猫,但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气御千年》全集一套五本已由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简体出版,各大商城目前均有预售。漫画版权已签出。 点名时间预定本书的,WAP手机站贵宾购书的,四月底之前出版社和我会各自邮递。残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残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残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