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日本黄花
夏rì的午后是人最为慵懒的时候,国民党的辖区,饱餐过后,铁鞋随行,这些都令左登峰的jǐng惕xìng降到了最低点,他怎么也沒想到铁鞋会对他下手,这一刻他首先想到的是铁鞋之所以对他下手是因为先前关于佛珠的争论,但是一向大度宽仁的铁鞋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儿口角之争而对他痛下杀手,可是左胸的剧痛却清楚的表明铁鞋冲他下手了,而且下的是死手。
突如其來的变故令左登峰的思维变的很是迟缓,脑海里除了疑惑还有另外一个念头,那就是铁鞋可能是神智又出了问題,但是铁鞋曾经救过他的命,即便铁鞋伤害了他,他也不能对铁鞋痛下杀手。
人在生死关头所想的事情反应了一个人本质的善恶,左登峰的这一想法令他沒有在第一时间施出玄yīn真气去反击铁鞋,但是瞬间过后他就知道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他感受到了铁鞋手中的匕首有旋拧的征兆。
人如果被匕首刺中左胸,只要沒刺中心脏就有生还的可能,但是一旦平着刺入的匕首在伤口处被旋拧竖立,伤口就会扩大并大量出血,即便不割破心脏生存的可能xìng也微乎其微。
这一刻左登峰知道此人绝对不是铁鞋,因为铁鞋即便疯癫也不会有旋转匕首的心计,最主要的是铁鞋也从未佩戴过匕首,但是他明白的太晚了,此时不管是出手反击还是抽身后退都晚了。
十三对左登峰极为忠诚,见他遇袭立刻做出了反应,第一时间尖叫着扑向了对面的敌人,愤怒之下速度极快,叫声传到左登峰耳中的时候它已经冲到了敌人的面前,红sè的利爪快速探出,急扫对方咽喉。
对方先前可能沒有将十三考虑在整个偷袭的计划当中,因此十三的突起援救令其大感意外,由于十三是从左登峰的左侧扑來的,对方右手持有匕首,左手无法伸到右侧进行快速的封挡,即便如此对方也并未后撤,而是急速向左侧歪头,此举的用意非常明显,对方是想避过十三的攻势之后继续搅动匕首取他xìng命。
左登峰自然不会放弃这转瞬即逝的保命机会,此时他面临着后退和将对方击退两种选择,左登峰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因为一旦主动后退势必会将匕首自伤口中拔出,届时将会大量失血,只有使用灵气击中对方前胸才有可能令对方受创之下下意识的松手,将匕首留在伤口里。
距离较近,事发突然,左登峰根本來不及施出全力,这一掌只施出了五成灵气,击中对方前胸之后他立刻感觉出了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忍者,因为此人胸部为横向包裹,而非国人常用的肚兜。
令左登峰沒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经受住了自己的这一掌,而且在中掌之后急速抽出匕首闪身后退,根本就不给他发出玄yīn真气的机会。
匕首被拔出之后左登峰立刻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与此同时鲜血急涌而出,呼吸不畅表明对方这一刀已经刺伤了他的肺脏,情急之下左登峰顾不得多想,立刻抬手封点自己天池,期门,神封三处重穴试图止血,但是将这三处穴道封住之后伤口的鲜血不但沒有止住还加速向外狂喷,左登峰这才想起受伤部位在心脏附近,点住那三处穴位会令四肢和头部的血液无法回流,也会令心脏泵出的鲜血加速喷出。
此时十三已经前往追袭对方,左登峰无奈之下只能松开自己的穴道任由鲜血外涌,转而急速上前攻向甩刀急斩十三的敌人。
对方此时已经撤除了东瀛幻术回归本來面目,此人并沒有穿着寻常忍者的紧身衣,而是穿了一身紫sè轻裳,年纪在三十岁上下,高约五尺,黑发垂腰,面容娇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对方眼见左登峰闪至,立刻隐去了身形,此时左登峰yīn阳生死诀已废,无法感知对方的位置,对方消失之后左登峰探手抓起十三向铁鞋所在的树林疾掠,他已经听到了树林里传來的打斗声,这说明对方不止一人。
他有伤在身,失了先机,必须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硬拼不是办法,因为根据对方能硬受他五成灵气而毫发无损來看,这个紫衣女子的修为应该跟他在伯仲之间,拥有这种修为的忍者无疑就是藤崎正男所说的rì本国修为最高的人,左登峰猜到藤崎正男所说的那个人也是巅峰修为,但是沒有想到此人会是个年轻的女人。
左登峰刚刚掠起便听到了破风声,rì本忍术虽然可以隐藏身形却无法隐藏掉移动时的破风声,根据右侧传來的破风声來看此人所使用的身法略逊于他的风行诀。
“留下。”就在左登峰暗自皱眉之际,那紫衣忍者在右侧现身,这一次她沒有使用武士刀,而是以右掌发出灵气前來阻截。
这短短的两个字是用rì语发音的,声音慵懒而妩媚,不似斗法拼命时的语气,倒很像随意闲谈,另外此人的声音并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尖声,而是带有一种成熟女人的平韵,根据声音來看此人的真实年纪应该不止三十岁。
左登峰见状甩手将十三扔向东南方向的树林,他这么做的目的有二,一是让十三可以有藏身之处,二是让它在暗中帮助铁鞋,此时铁鞋不时自树林之中跃起,但是每次跃起都会被四周的暗器逼下去,这就表明铁鞋是被多人围攻的,不过对方既然使用暗器就表明不是绝顶高手,铁鞋应该沒什么危险,最主要的是根据那些暗器shè出的位置來看,对方只是想拖住他。
扔飞十三,左登峰立刻转身迎向右侧的紫衣忍者,这一次他是提起了十成灵气的,他有伤在身,不能久耗,拼尽全力,力求一击制敌。
对方虽然主动出掌,却并沒有率先发出灵气,这说明她采取的是守势,见此情形左登峰立刻将玄yīn真气逼出,以免二人对掌之后灵气受阻发不出玄yīn真气。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气爆之声,二人双双后退,左登峰在后退的时候喜忧参半,喜的是先前的一掌他已经将玄yīn真气攻进了对方体内,忧的是二人对掌造成了他体内灵气的强烈波动,导致了左胸伤势加重,鲜血狂喷三尺。
紫衣忍者被击飞之后犹如随风柳絮悠然后退,这是减轻对方灵气伤害的最好办法,左登峰只瞥了对方一眼便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对方先前的一刀是扎向心脏的,但是出刀的时候他恰好转身,匕首扎偏了半寸,伤口位于心脏的左下方,这样的伤口需要大量的棉布包扎,可是眼下根本就无处可寻。
如果换做平时他一定会强行止住退势上前补上一掌,但是此时他已经额头见汗,呼吸不畅,倘若强行止住退势必然会令伤势加重。
“大师,不要恋战。”左登峰后退的同时出言高喊,目前的形式对二人极为不利,只能逃走,绝不能恋战。
“这里咋会有rì本人呢。”铁鞋的声音自树林之中传來。
铁鞋的疑问也正是左登峰的疑问,chóng qìng是国民党的总部,外围防守森严,这些人的衣着样貌和举止很容易就能看出是rì本人,她们是怎么來到这里的。
左登峰后退数丈落于地面,此时那紫衣忍者也止住了退势,左登峰摁住左胸伤口抬头看向那紫衣忍者,发现此人的衣服和头发已经被玄yīn真气冻出了寒霜,连眉毛也是如此,但是她并沒有被彻底冰封,落地之下耸肩扭腰缓慢的活动着肢体。
这一幕令左登峰暗自皱眉,玄yīn真气是yīn寒之气,可以冰封万物,虽然受伤之下灵气减弱,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只有纯yīn之体的女子才会对玄yīn真气具有较强的抵抗能力,由此可见这个年岁不小的紫衣忍者是个rì本的老黄花。
紫衣忍者落地之后一边缓慢的活动肢体一边冲左登峰投來了妩媚的微笑,与胜利得意的笑容不同,她笑的极为自然,这种笑容表明了此人的心理素质极好,她落地之后并不急于攻击,而是在拖延时间,她非常清楚只要拖延足够的时间左登峰的鲜血就得流光。
紫衣忍者的笑容令左登峰极为震怒,但是他很清楚眼下的局面对自己非常的不利,紫衣忍者派人围住了铁鞋來牵制他,令他不能撇下铁鞋独自逃生,倘若沒有受伤,左登峰有七成把握将击败此人,但是眼下他沒有半点儿胜算。
毫无疑问这个紫衣忍者是藤崎樱子自rì本请來的,倘若当rì斩草除根杀了藤崎樱子就不会有今天的危急,但是左登峰却并沒有后悔当初放走藤崎樱子,他的头脑非常清醒,意志坚定毫不杂乱,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原因,一旦做了就绝不后悔。
左登峰此时心中最大的困惑就是这些rì本人为什么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为什么能在国民党的地盘肆意设伏,所有的这一切沒有内应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过这些问題都可以等到以后再想,当前最为紧要的是逃出去,大量失血令他汗如雨下,肺脏受伤令他呼吸困难,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得倒下
第二百七十二章 猿飞千代
紫衣忍者此刻面带笑意的看着左登峰,左登峰左胸的伤口无法止血,她根本无需冒险进攻,只需安静的等待,缓慢流逝的时间会替她将左登峰击倒。
左登峰此时正急切的在脑海里思考着各种可能逃生的办法,他首先想到的是截教的御气诀,但是大部分的御气诀他还沒來得及修正,根本就无法使用,退一步说即便可以使用,此处干燥无水,也沒办法借水施法,他随后想到了阵法,但是事发突然,仓促之下很难找齐足够的五行事物來布置阵法,而临时布置的简陋阵法根本就挡不住同样jīng通yīn阳五行的rì本忍者。
“你是什么人。”左登峰抬头看向十丈之外的紫衣忍者,他之所以要问这句话并不是画蛇添足,而是另有深意,他要通过发声來判断自己肺脏的受伤程度。
“猿飞千代。”紫衣忍者挑眉想了片刻出言笑答,她自然知道左登峰会说rì语,所以并未感觉意外。
左登峰闻言不禁眉头大皱,rì本语的发音与汉语有差别,rì语歧义较少,同音不多,此女复姓猿飞,名千代,猿飞家族是rì本十大忍者派系之一,比雾隐和望月两大忍者派系还要出名,是rì本最厉害的忍者家族。
“你们rì本忍者很擅长偷袭。”左登峰探手解开了自己的袍子,观察自己的伤势。
“我很惭愧,但是正面交手我沒有把握战胜你。”猿飞千代冲左登峰微微鞠躬。
“你是不是rì本最厉害的忍者武士。”左登峰低头看向自己左胸,伤口此时流出的不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血浆,人受伤之后身体会本能的凝聚血浆封堵伤口防止鲜血外流,但是伤口太大,粘稠的血浆根本就堵不住伤口。
猿飞千代闻言抱以微笑,并沒有正面承认,自从出现到现在,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这种笑容极具欺骗xìng和危险xìng。
“我这个人非常记仇,如果这次你杀不死我,我会跑到rì本杀掉你们的天皇,忍者,甚至是平民。”左登峰悄然发出玄yīn真气将伤口处的血浆封冻,以此减缓鲜血外流。
猿飞千代摇头而笑,她并未对左登峰的话嗤之以鼻,因为她不敢确定今天是否能将左登峰杀死在这里,倘若让他走脱,一个会rì语的中华高手无疑会对他们大和民族构成巨大的威胁。
“你认为我今天活下來的希望有几成。”左登峰缓慢的戴上了纯阳护手。
“两成。”猿飞千代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那好,我就用这两成希望换你一句实话,只要你说了实话,rì后我就不去rì本报复你们。”左登峰说话的同时估算着自己剩下的时间。
猿飞千代微笑点头,真正的高手绝不会在沒将对方杀死之前得意忘形。
“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來到这里并找到我的。”左登峰出言问道。
“你们中国人并不团结。”猿飞千代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大为惊愕,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有中国人将他们二人的行踪告诉了rì本人,这个泄露他们行踪的人可能是任何一个中国人,但是能让她们顺利來到chóng qìng的,就只有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组织,那就是国民党。
“动手吧。”左登峰系上了道袍的纽扣直视着猿飞千代,他虽然戴上了纯阳护手却并沒有逃出升天的把握。
猿飞千代闻言微微摆手,示意左登峰可以出招。
左登峰见状毫不迟疑,立刻闪身上前发出了纯阳真气,猿飞千代并不与之正面交手,并非她沒有这个能力,而是她认为沒必要与左登峰动手,眼见左登峰攻來立刻挥舞双袖闪身避开。
左登峰见她闪开,立刻转身向树林方向飞掠,他并非想去与铁鞋会和,而是另有打算。
猿飞千代自然不会允许左登峰掠进树林,闪开之后立刻尾随而上,她的身法略逊于左登峰,即便是隐身之后本身的速度也沒有加快,为了阻止左登峰掠进树林,猿飞千代扬手发出了暗器,这是一种不带尾翼的毒针,飞行速度很快。
虽然失去了敏锐的直觉,左登峰本身的感官还是异常敏锐,听风辨声横移三尺加以躲避。
高手对决,快如闪电,猿飞千代趁着左登峰横移的空当快速的掠了上來,藏于身后的武士刀倒转右手,反手斩向左登峰前胸。
左登峰此刻佩戴了两只天蚕护手,见状立刻以左手抓向对方的武士刀,这是一个制敌良机,因为对方并不知道天蚕护手刀枪不入。
左登峰的本意是以左手抓住对方的兵刃,右手发出大量的玄yīn真气冰封对方,毕竟纯yīn之体并不能完全无视玄yīn真气,但是他的这个打算落空了,因为他在出手之前忽视了左胸的伤势,左手抬起之后胸部传來的剧痛无形之中减缓了他的速度,猿飞千代趁机收回武士刀后撤闪躲。
计划落空之后左登峰再度掠向东南方向的树林,猿飞千代紧跟不舍频频阻拦,左登峰连番反击借机靠近树林。
猿飞千代之所以要阻拦左登峰是因为担心他会伤害跟她一起到來的其他家族的忍者,倒并非担心他会逃脱,因为她之前就潜伏在树林里,比左登峰更了解树林里的地势。
这种心态令得猿飞千代并沒有拼尽全力阻拦左登峰,因为即便左登峰掠进树林也无法逃脱,她沒必要冒着受伤的危险拼死阻拦,她也是绝顶高手,知道绝顶高手临终之前的拼命一击有多么恐怖的威力。
左登峰快速的掠到了树林边缘,左手纯阳真气暴然发出攻向前方的猿飞千代,猿飞千代见状飘然闪开,她是纯yīn之体,与纯阳真气比拼犹如水火相搏,她不愿与重伤的左登峰比拼灵气,她想以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利益。
虽然猿飞千代已经闪开,但是左登峰并沒有立刻收回灵气,而是看似收手不及的将旁边的一棵大树击倒,猿飞千代见左登峰收手不及立刻趁机上前攻击,左登峰再度出手,猿飞千代如法炮制的躲开,左登峰同样如法炮制的击倒了另外一棵大树。
连番数次,左登峰击倒了多棵大树,这些倒伏的大树是堆积在一起的,左登峰见时机成熟,便以纯阳灵气引燃了那些大树。
此时猿飞千代已经发觉了左登峰是有意击倒并引燃大树,虽然她不明白不明白左登峰的用意,却知道这一情况必然对左登峰有利,因此急速上前想要扑灭火焰,左登峰此时双眼已经开始发花,却也只能硬撑着阻拦猿飞千代,他燃起大火是为了布阵所需,而今之计不能布阵自保,只能布阵困敌。
接连击退猿飞千代,直待大火彻底燃起左登峰才向百步之外的铁鞋掠去,此时他已经看到了铁鞋那边的情况,围攻他的有四个人,两黑两白,也就是两女两男,无一例外的蒙有面巾,这些人都是高手,但是铁鞋的洗髓经走的是纯阳路子,他灵气jīng纯,以一敌四并沒有生命危险,地面上已经躺了两个还沒死透的忍者,那四个忍者在进攻的时候不时向后张望,似乎有所提防,老大并沒在铁鞋身后的木箱里,这四个忍者提防的应该就是隐藏在树丛中的老大和十三,它们两个虽然不能与对方正面为敌,但是它们有吞食毒虫的习惯,牙齿都带有剧毒。
“哎呀,你可算來了。”铁鞋见左登峰急速闪至,立刻出言高喊,他被人围攻已落下风,险象环生。
但是此话说完,铁鞋就发现左登峰面sè苍白,浑身是血,这才知道他已经受伤了,眼见他被猿飞千代拦下,铁鞋急切的想要突破重围前來援救,但是那四个忍者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暗器飞刀连番招呼,逼迫铁鞋远离左登峰和猿飞千代。
此时左胸被冰封的伤口再度崩裂流血,他失血过多开始站立不稳,背靠大树再度抬手冰封伤口止血,虽然鲜血暂时止住却绝非长久之计,左登峰很清楚最多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就得倒下去。
午后无风,沒有山风助势山火并不蔓延,左登峰深吸一口气望东北方向掠去,要想凭借燃烧的大火布阵,最少也得四处火堆,他必须赶在倒下之前完成这一任务。
猿飞千代见状再度出手阻止,但是她的目的旨在扰敌而不在克敌,因此并不全力施为,每每逼迫左登峰出手,目的是让他血流加快,加重伤势。
这一次左登峰沒有再浪费时间,快速震倒大树并引燃,然后守住火堆让大火燃起无法扑灭之后才变换另外一个方位。
猿飞千代先前自藤崎樱子那里了解过左登峰的一些情况,知道他会布阵,因此到了左登峰试图点燃正南方向第四处火堆的时候她就开始竭力阻止,但是她上当了,左登峰是故意在无用的一处位置点火的,目的是误导猿飞千代,让她误以为正南方向的这处位置是成阵的要素之一,事实上这座火阵并不是东南西北四面点火,而是以三角形布置的,第四处火堆位于正南偏西位置。
到了堆积最后一处火堆的时候左登峰已经接近油尽灯枯,步履踉跄,看人重影,但是此刻他并不能点燃这处火堆,因为猿飞千代目前还在阵法的范围之外,他必须此人引进阵法。
“大师,十三,跟他们拼了。”左登峰怒吼一声往北掠去,这是标准的诱敌之策,目的是让猿飞千代前來救援。
果不其然,猿飞千代见状立刻离开了自己守护的无用之处,快速的赶來救援,左登峰为了将她引进阵法,并未立刻转身,而是径直攻向其中一名黑衣忍者。
猿飞千代再度施出了围魏救赵的办法自后面攻袭左登峰,左登峰等的就是她这么做,拼尽全力反手发出了纯阳真气,猿飞千代果然侧身闪过,左登峰狂催纯阳真气遥隔五丈点燃了最后一处火堆。
大火燃起,阵法已成,顷刻之间周围的景物产生了变化,树木丛林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烈火,烈火自然不是真的火焰,但是被困在阵中的人却同样能感受到温度,这倒不是温度真的升高了,而是视觉向大脑传导了炙热的影像,令大脑出现了错觉。
左登峰在点燃火堆之后立刻闭上了眼睛,他先前的那声高喊为的是让十三现身,以确定它的位置,此时他凭借的正是先前一瞥之下记下的位置,阵法一成,他立刻晃身上前一手一个抓起了铁鞋和十三,他知道阵眼的所在,他要将铁鞋和十三带出去。
刚准备动身,左侧三步外传來了咕咕声,左登峰來不及多想,快速起脚将老大踢了出去,转而带着铁鞋和十三自阵眼之中穿了出來。
离开阵法之后眼前的景物恢复了原貌,阵法里面的那些忍者正紧张的握着自己的兵刃胆战心惊的蹲地防守,只有猿飞千代神sè不变,闭目侧耳感知端倪。
“左登峰,你沒事儿吧。”铁鞋探手扶住了几yù瘫倒的左登峰。
“快走,这个阵法撑不了多长时间。”左登峰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至晕厥。
“等老衲杀了这帮小rì本。”铁鞋怒气冲冲的想要去攻击彷如就在眼前的那些忍者,他先前遭人围攻,此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快走,她们在阵里,你打不到他们。”左登峰急忙拉住了铁鞋,转而拖着他向西南方向掠去,后面跟着一脸怒气的十三和一瘸一拐的老大。
“你受伤了,咱得去医院。”铁鞋扶住了左登峰,他看出了左登峰行进的方向并不是县城方向。
“不能去,我死不了。”左登峰一直想要晕厥,但是他咬牙硬撑着,此时危险还沒有解除,绝对不能晕过去。
“那个rì本女人是怎么打伤你的。”铁鞋回头抱起了老大,左登峰先前的一脚将它踢瘸了。
“她变成你的样子偷袭我。”失去了铁鞋的搀扶左登峰摇摇yù坠。
“啊。”铁鞋将老大扔进身后的木箱扶住了左登峰。
“别啊了,她打不过我,正面动手我能揍的她叫爹。”左登峰牙关紧咬,拼命奔掠,二人一口气掠出了二十几里,就在左登峰感觉实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铁鞋回头之后的一声惊呼令他愕然大惊。
“快跑,叫爹的追來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九死一生
左登峰闻言急忙回头,果不其然,猿飞千代已经破阵而出,带着剩下的四人急速赶來,那两具尸体已经被她们扔进了火堆毁尸灭迹。
二十里的距离对于她们來说也就是几个起落,用不了多久她们就能追上來。
“快跑吧。”铁鞋出言说道。
“不要凌空,不然她们会发现咱们,向西跑。”左登峰此时浑身已经湿透,有血有汗,此时全凭自己的意志支撑着沒有晕倒。
铁鞋闻言立刻扶着左登峰在林中向西疾奔,左登峰失血太多,步履踉跄,但是在生死关头他只能咬牙硬撑,此时绝对不能晕过去,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二人此时位于一座山峰的山脚,沒跑出多远就在山yīn背后发现了一处山洞,山洞外长有杂草,很是隐蔽。
“进去躲躲吧。”铁鞋扶着左登峰走向山洞。
“不要进去,换个地方。”走到洞口之后左登峰艰难的开了口。
铁鞋闻言极为疑惑,但是他并沒有问为什么,因为左登峰此时已经开始咳嗽吐血,每说一句话都会有鲜血自嘴角溢出。
二人快速的顺着山脚向西环绕,片刻过后发现了另外一处很是宽敞的山洞。
“进去,选有风的路走,人参泡水给……”左登峰话沒说完就晕了过去,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接下來是否能被猿飞千代她们找到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铁鞋见状急忙托起了左登峰,但是他并沒有立刻进入这处山洞,因为这处山洞外围沒有任何的遮蔽物,自远处可以清楚的发现这里,远远不如先前所见到的那处山洞隐蔽,不过犹豫再三,铁鞋还是托着左登峰进了眼前的这处山洞,这处山洞入口很是宽敞,进洞之后立刻出现了两条岔路,铁鞋按照左登峰昏倒之前交代的快速走进了有微风吹出的那条岔道。
山洞里黑暗cháo湿,洞顶不时有水滴滴下,前行数十米再度出现岔道,这次出现的岔道有三个,其中两个有微风吹出,铁鞋驻足岔路左右张望,左登峰只说挑有风的路走,却沒说都有风该选哪一条。
“喂,都有风咋办。”铁鞋摇晃着左登峰,但是左登峰根本就醒不过來。
彷徨片刻,铁鞋选了中间的那条岔路,进入这条岔路之后地面上出现了石笋,通道开始崎岖,铁鞋抱着左登峰侧身圈绕,片刻过后又有岔道出现,铁鞋只好再度乱闯,七圈八绕之下彻底迷路了,到最后只能在一处积水的水潭旁边停了下來。
左登峰之所以选择这里而不选择之前的那处山洞是因为那处山洞沒有微风吹出,说明那处山洞是条死路,藏身其中万一被发现了就会是瓮中捉鳖的局面,而这里略有微风,说明里面空间很大,有足够的藏身余地,不过铁鞋并不知道这些,他只是根据左登峰交代的去办。
铁鞋将左登峰的木箱卸下,从里面找出了水壶,自水潭里灌上半壶清水,然后从自己的木箱里拿出一棵人参塞进了水壶,二人先前在湖南丛林里寻觅了大量的灵物,其中就有人参。
铁鞋将人参塞进水壶之后以双手捧托着发出灵气给予加温,修行中人都可以通过对灵气的压缩产生高温,铁鞋此举跟药罐子煎药的道理是相同的。
片刻过后,铁鞋放下了水壶,压缩灵气加温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他先前以寡敌众同样大耗灵气,此时竟然无法将水壶里的水彻底加热。
铁鞋放下水壶之后从左登峰的左手上摘下了纯阳护手,他知道这只护手的作用,带上纯阳护手之后很容易就将水壶里的水烧开,降温过后捏着鼻子给左登峰灌了下去,然后解开左登峰的衣扣检查他的伤势。
当看到左登峰的伤口以及因吸饱了鲜血而略显沉重的半边道袍时铁鞋对左登峰佩服到了极点,一般人流这么多血早就伸腿儿了,而左登峰竟然在受伤之后坚持了半个多小时布阵逃走,这需要多强的意志和求生yù望才能让他坚持到现在。
这么大的伤口按理说是需要缝上的,但是铁鞋根本就不会这些,他只能将身上的僧袍撕碎环胸包扎左登峰的伤口,包扎好之后铁鞋将左登峰倚上了洞壁,这么做的目的是让他的伤口处于闭合状态。
铁鞋不用伸手去试探左登峰的鼻息,因为他能听到左登峰缓慢的呼吸声,这表明左登峰虽然受伤很重却并沒有生命危险。
做完这些铁鞋才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那些围攻他的忍者也不是吃素的,幸亏那些人的目的只是拖住他,不然他很难全身而退,即便如此他也算不上全身而退,屁股上挨了一镖,背上还挨了一刀,好孬都是皮外伤,不打紧。
“十三好样的。”铁鞋冲蹲坐在左登峰对面的十三伸出了大拇指,先前十三潜伏在草丛里瞅准时机连抓带咬的放倒了一名藏在暗处准备偷袭的忍者,这让铁鞋对其刮目相看。
十三闻言转头看了铁鞋一眼,转而回过头再度直盯着左登峰。
铁鞋沒得到十三的回应,便开始检查老大的腿伤,一边检查一边大骂rì本忍者,先前混战之中老大仿效十三去攻击一名女忍者,可惜它压根就沒十三那么大的本事,但是它在对方起脚踹它的时候咬住了对方的脚背令其中毒身亡,也算是忠心护主,立有功劳。
铁鞋是佛门僧侣,虽然破了戒,却并不会骂人,翻來覆去也就那几句,事实上他骂错了,老大之所以受伤跟那女忍者沒关系,它是被左登峰出阵的时候给踢瘸的。
救下了左登峰,表扬了十三,安抚了老大,铁鞋开始好奇的研究纯阳护手,他修炼的洗髓经走的是纯阳一路,通过纯阳护手发出的纯阳真气比左登峰霸道许多。
有些事情是极为巧合的,左登峰在昏迷之前将接下來的事情进行了安排,选择了逃跑的路线躲避追捕,命铁鞋为他灌服参汤以人参吊命,这些事情看似处理的毫无遗漏却暗藏了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他重伤之下忘记了摘下纯阳护手。
他的yīn阳生死诀虽然被废,体内yīn阳失衡的情况却并沒有得以改善,若同时佩戴两只护手,在昏迷的时候势必无法调和体内yīn阳,由此会导致体内阳气过盛,倘若在这种情况下再服食阳xìng很重的人参,那就会出现极度的虚热,会有丧命之虞,铁鞋无意之中摘下了他的纯阳护手,事实上是救了左登峰一命。
一开始铁鞋还担心那些忍者会找來,但是过了大半个时辰仍然沒有动静,铁鞋终于放下心來开始盘坐休息。
一觉醒來,左登峰还处于昏迷之中,铁鞋自左登峰的木箱里找出食物分出老大和十三,老大倒是吃,可是十三并不进食,一直坐在左登峰对面直盯着左登峰。
铁鞋懂得医理,知道人参大补气血,于是便如法炮制的为左登峰又熬了一次参汤,一株人参熬完三次左登峰还是沒醒,不过气息倒是粗重了不少。
由于身处漆黑的溶洞,铁鞋并沒有准确的时间观念,他也不能确定外面那些忍者是不是已经走了,不过他压根儿也沒想过要出去,这里既安静又安全,是最佳的养伤场所。
唯一令铁鞋感到不满意的是喝了山洞里的水就会拉肚子,不过很快他就弄明白了溶洞里的水必须得烧开才能喝。
第三天的清晨左登峰终于醒了,睁开眼睛之后首先看到的是溶洞里的石笋和坐在他对面的十三,这让他心中大定。
“咦,你醒啦。”铁鞋听到十三的叫声,回过头发现左登峰已经睁开了眼。
“过去多久了。”左登峰低声发问,呼吸之间左胸传來的疼痛令他不敢大声说话。
“有个两三天了,你饿不饿。”铁鞋放下了手中的水壶,这几天他往水壶里塞了好几颗人参,这些人参塞进去之后就很难拿出來,他此刻正在想办法往外掏。
“不饿。”左登峰缓慢的出了一口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只要还活着,其他的一切都好说。
“十三这几天一直坐那儿看着你,真是个好猫。”铁鞋指着已经走到左登峰手边的十三大加赞扬。
“它是我的家人。”左登峰抬起右手摸了摸十三的脑袋。
“你去不去茅房。”铁鞋出言问道。
“不去。”左登峰虽然醒來,却仍然感觉极为疲惫,失去的鲜血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补的回來的。
“你喝不喝水。”铁鞋再问。
“不喝。”左登峰缓缓摇头,铁鞋的殷勤令他略感疑惑。
“老衲这几天一直用这只纯阳护手给你煎药,很是合用。”铁鞋摇晃着自己的左手。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闭上了眼睛。
“真是太好用了。”铁鞋又补上了一句。
左登峰闻言睁开了眼睛,他先前沒有听出铁鞋的言外之意,这次算是听懂了,铁鞋想要这只纯阳护手。
“还给你吧。”铁鞋见左登峰一直看着他,讪讪的将纯阳护手摘下來递向左登峰。
左登峰先前之所以沒有立刻将纯阳护手送给铁鞋,是在考虑纯阳护手发出的阳气会不会加重铁鞋的疯癫,仔细想过之后感觉不会有这种副作用,铁鞋既然喜欢,送给他也无妨,况且他rì后要跟随自己四处奔走,佩戴纯阳护手也安全一些。
“大师曾经救过我的命,这只纯阳护手我就送给你了。”左登峰出言笑道。
铁鞋闻言老脸开花,这几天他一直盘算着怎么能将这个有趣的护手要來,沒想到左登峰这么大方的送给了他,欢喜之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你要再被人抓走,老衲一定还去救你……”.
第二百七十四章 重见天日
“大师,你这是在诅咒我吗。”左登峰苦笑摇头。
“沒有,沒有,你看你躺的地方这么干燥,都是老衲用这护手为你祛除的湿气。”铁鞋摇头说道。
左登峰闻言缓慢转头环视左右,发现洞内极为干燥,由此可见铁鞋这几天一直在摆弄纯阳护手。
“大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千万不要在人前炫耀。”左登峰不放心的出言叮嘱,先前毕逢chūn一事令他至今心有余悸,纯阳,玄yīn两只护手能够大大提升自身的攻击能力,谁见了都会眼红。
“阿弥陀佛。”铁鞋闻言连连点头。
左登峰见状还是不放心,本想再叮嘱几句想了想又沒有再说什么,一來铁鞋的年纪能当他爷爷,说太多了怕他面子上挂不住,二來铁鞋rì后肯定会跟他在一起,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左登峰走的是炼血化气的法门,血液的流失令他灵气也很是萎靡,片刻过后再度昏睡了过去。
随后几天二人一直藏身地下,修行中人受伤之后的恢复速度比普通人要快一些,野生人参的药效也极为显著,左登峰捏诀聚集了足够的灵气之后便运转灵气化去了肺部的瘀血,随后凝练灵气恢复修为。
左登峰能够起身行走之后铁鞋就急切的想要出去,左登峰见食物还有剩余就沒有同意铁鞋外出,因为他考虑到了对方有可能会在这片区域逗留,必须等伤势彻底复原才能出去。
“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咱还是出去吧,老大两天沒吃东西了。”铁鞋又开始催促左登峰外出。
“它两年不吃东西也饿不死。”左登峰摇头说道,地支都可以长时间不进食,不过要是天天喂,它们也吃。
铁鞋见左登峰语气坚定,也就不再说什么,刚刚拿了人家的纯阳护手就跟人对着干也不太好。
左登峰转而将视线移回了手中的宣纸,他不舍得浪费时间,正好趁着养伤的时间修正一下紫阳观的法术,此外他之所以不急于出去还是考虑到猿飞千代的实力,这个女忍者同样具有巅峰修为,与他的实力相差的并不大,不恢复到最佳状态很难打的她叫爹。
铁鞋先前面壁面怕了,非常不喜欢这种密闭的环境,为了排遣无聊,便带着老大在迷宫一样的溶洞中四处游逛,不过每次都是他带着老大出去,老大带着他回來,迷路了几次铁鞋也就不再外出了,在山洞里盘坐念经。
紫阳观的御气诀和观气术异常jīng妙,要对它们进行修正必须全身心的投入,保持极度的安静,铁鞋一念经左登峰就头疼,但是山洞中只有这片区域是干燥的,左登峰也不能将他撵走,无奈之下只好作罢,闲暇之余开始思考相对浅显的问題,那就是国民党为什么会纵容猿飞千代跑到自己地头儿來撒野,但是这个问題也很难想出答案,因为截止到目前为止可供推敲的线索太少了。
百无聊赖之下左登峰开始观察这处溶洞,因为不久之后就要寻找yīn属土牛,对溶洞多一些了解不是坏事。
溶洞是石灰岩遭到地下水常年冲刷而形成的,地貌很奇特,下堆石笋,上挂钟rǔ,sè呈灰白,溶洞里的通道宽窄不定,脚下很是湿滑,洞内漆黑无光,倘若沒有夜视能力,在这里几乎寸步难行。
洞中不时有水潭出现,水潭里也有一些奇怪的小鱼,这些鱼的眼睛已经退化,通体发白,除此之外洞内还有蚰蜒蝎子以及为数不多的蛇类,有的地方洞顶倒挂着不少蝙蝠,这些蝙蝠是暂时在这里休息的,到了夜间就会飞出去觅食。
左登峰最终在地下一处三丈方圆的水潭前停了下來,这里是溶洞的尽头,向前就沒路了。
片刻过后左登峰叹气转身向回走去,眼前的这处溶洞虽然只有参考的作用,却表明了rì后他可能会遇到的情况,这处水潭虽然看似是溶洞的尽头,但是在水潭的另外一侧应该还有通道,要想去到另外一面必须潜水而过,这种情况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因为他不知道在水下憋气多久才能到达对岸。
除此之外还有令他更犯愁的问題,这处溶洞深处的水潭里也有游鱼,但是这些游鱼游动的速度都很快,自然界中的生物所具有的能力都不是无用的,这些游鱼游动速度很快说明了水中有掠食它们的动物,这些游鱼只有不到三寸长短,能掠食它们的动物可能个头不会很大,但是谁也不敢保证那些吃小鱼的动物就是最顶级的捕食者,天知道在密闭的环境下会演化出什么样的动物。
这里的情况比金鸡所在的古城更加严峻,因为那里的与世隔绝并不是绝对的,rì月星辰,风雨雷电都跟外界相通,可是这些溶洞里的动物是在与外界完全不同的环境中演化的,卢国古城里的那些怪物还有七分像人,溶洞里如果有动物的话,恐怕连一分人形也沒有。
这些棘手的问題令左登峰连连摇头,最省事儿的办法就是把光头撵走,直接从地面上向下挖掘,但是这条路走不通,因为他不敢惹光头,这倒不是怕军队,而是怕惹了光头折了自己的寿数。
此外这里是国民党总部,军队众多,也无法仿效周陵的作法,人都是要脸的,在陕西挖坟国民党可以装聋作哑,要是跑到chóng qìng总统府挖坟,那就是骑头撒尿了,国民党那么多飞机大炮,随便弄几样儿过來他就吃不消。
“哈哈,你也迷路了。”铁鞋的笑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左登峰这才发现已经走回了二人落脚的地方。
左登峰闻言微感愕然,停顿片刻才明白铁鞋是什么意思,在此之前铁鞋每一次外出都是老大先回來,老大跑在前面左登峰就知道他迷路了,而十三这次是跑在前面的,铁鞋以为他让十三在前面带路,故此才有他也迷路了一说。
“收拾一下,出去吧。”左登峰并沒有出言辩解,他跟这个疯和尚认识三年了,一开始带着铁鞋是为了借用他的修为,经过五台山和这次的事情之后左登峰的心态彻底变了,他已经将铁鞋当成了朋友,对于一个疯了的朋友,左登峰是很宽容的。
铁鞋闻言立刻背起了木箱,他早就想出去了。
“大师,那个穿紫衣服的rì本忍者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样子,连衣服都能改变,出去以后你一定要小心。”左登峰出言叮嘱。
“她跟孙猴子一样的,咋小心。”铁鞋皱眉发问,rì本忍者所用的忍术与中国的武学和道术有很大区别,那女忍者变化形体的本领并不是单纯的障眼法,至于是如何做到的,二人并不知晓。
“她好像不能改变声音,以后咱们见面先说句话。”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说道。
铁鞋闻言连连点头,带着老大向外走去。
左登峰和十三跟随在后,看着铁鞋身边贼眉鼠眼的老大,左登峰不禁摇头苦笑,在此之前他感觉老大就是个废物,但是现在他不这么认为了,如果真的要进入溶洞的话,遇到大的水潭还得靠这只水耗子下去探路,而且老大在水下很是威猛,这次的先锋非它莫属了。
“你的伤咋样了。”铁鞋迈步的同时回头问道。
“灵气彻底恢复,伤口好了七八成。”左登峰出言说道。
“好的这么快。”铁鞋皱眉回头,普通人如果被匕首刺中至少也需要一个月才能复原,修行中人能快一点,但是快不了这么多。
左登峰叹气点头,任何时候只要肯动脑筋都会有所收获,他在养伤期间将体内过盛的阳气保留了一部分,将其运转到了左胸的伤口处,过盛的阳气令伤口周围体温升高,加速了伤口的愈合,他之所以在点头的同时叹气是因为他的这一灵感是受到了母亲生前腌制鸭蛋的启发,夏天天热半个月就能腌好,冬天则需要一个月。
“已经好的不慢了,你叹啥气。”铁鞋侧身躲过一处长垂而下的钟rǔ石,他屁股上先前被飞镖shè中,到现在也沒好利索。
“树yù静而风不止,子yù孝而亲不在。”左登峰再度叹气,母亲在世的时候他一个月只有四块大洋,家人的rì子过的很紧巴,如果母亲现在还活着,他一定会让母亲过上最好的生活。
铁鞋并不知道左登峰这话指的什么,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他只想快点儿离开这里,此时他已经学聪明了,知道跟着蝙蝠粪向外走。
“等等。”左登峰感受到了前方隐约的光线,伸手拉住了铁鞋。
“她们还沒走。”铁鞋闻言转头而望。
“有可能。”左登峰点头说道,实际上他先前拉住铁鞋是为了让二人的眼睛有个适应外界强光的过程,不过那些忍者也的确有可能沒有离去。
“这都七八天了,她们为啥还不走。”铁鞋面露疑惑。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的道理她们还是懂的,况且她们知道咱们就隐藏在这附近,很有可能会守株待兔,等咱们耐不住饥饿离开山洞再截杀咱们。”左登峰出言说道。
“阿弥陀佛,rì本人太坏了。”铁鞋闻言面露怒容,此时这句佛号背后的含义可不是我佛慈悲,他想说的应该是另外几个字。
二人停留了片刻快速向洞口走去,此时外面是正午时分,洞外的景物令左登峰忍不住想要提气长啸一吐心中闷气。
不过他虽然有这个念头却并沒有这么做,因为他听到了东侧草丛里传來了缓慢的呼吸声。
“她们真的沒走,现在咋办。”铁鞋低声问道,二人目前所在的位置并沒有暴露在敌人的视线当中。
“沒走正好儿,报仇去。”左登峰冷笑着摸了摸自己左胸的伤口,转而迈步向洞口走去。
“老衲也是这么想的。”铁鞋挠了挠自己的屁股快速的跟了上去……
第二百七十五章 雾隐望月
二人刚刚走出溶洞就有十余枚汪蓝的十字飞镖从东侧草丛中shè了过來,忍者是以毅力和隐忍著称的,埋伏和隐蔽是他们的强项。
由于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左登峰沒有任何的慌乱,抬手发出无形灵气将那些飞镖反撩了回去,与此同时闪身冲向草丛。
那名忍者刚刚使用武士刀将反震而回的飞镖击飞左登峰就冲到了他的面前,右手凝气击出,直接将那白衣忍者给砸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左侧传來了凄厉的惨叫声,左登峰闻声急忙转身,发现一名浑身着火的白衣忍者正在左侧林中打滚嚎叫,而铁鞋正呆立在旁,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佩戴有纯阳护手的左手。
“上出劳宫就是纯阳真气,下出劳宫就是普通灵气。”左登峰出言指导,铁鞋明显沒有掌握使用纯阳护手的诀窍。
“阿弥陀佛,來世不要再作恶了。”铁鞋扭头看了左登峰一眼,转而闪身上前将那哀嚎不已的忍者毙于掌下。
铁鞋的举动令左登峰暗自点头,铁鞋并不是那种迂腐的愚善僧人,他在十几年前他就因为大开杀戒而被罚面壁,与其他高僧相比略失仁和,不过左登峰要的就是这种帮手。
“真是合用。”铁鞋欢喜的打量着纯阳护手,随后环视左右寻找对手。
“走吧。”左登峰提气轻身望东掠行。
“怎的只有两个。”铁鞋随后跟了上來。
“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跟上來。”左登峰在掠行的时候微微摇摆假装有伤在身,猿飞千代肯定隐藏在这座山中的某个地方,之所以沒有立刻现身极有可能是担心出现的太早把二人吓回溶洞。
不出左登峰所料,二人离开溶洞之后猿飞千代果然带着另外两个黑衣忍者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后。
“她们來了。”铁鞋听到破风声,回头看了一眼。
“不要转身,继续往前,将她们引到空旷的地方断了她们的退路再动手。”左登峰森然开口,此时局势已经逆转,他担心猿飞千代落于下风之后会躲进溶洞。
铁鞋闻言连连点头,跟随左登峰往东北方向疾掠,沒过多久二人就发现了先前争斗的那处树林,树林北侧是条小路,小路再北是一片麦田,麦子接近成熟却并未收割,恰好为十三和老大提供了藏身之处,此外这附近沒有供人藏身的遮蔽物,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左登峰來到这里之后落了下來,抖肩卸下木箱,转身做好了迎敌准备,但是转身过后他立刻皱紧了眉头,猿飞千代此时已经在无形之中变化了容貌和衣着,与另外两个黑衣忍者完全相同,很难分清哪一个女忍者才是猿飞千代。
“哪个是那个厉害的。”铁鞋先前并未亲眼见过猿飞千代变身,见状极为愕然。
“动手就知道了。”左登峰快速跃起迎向对方。
双方此时间隔百步,左登峰跃起之后黑衣忍者立刻发出飞镖阻击,飞镖发出之后反手拔出了背后的武士刀,三人的动作很是划一,根据身形很难判断哪一个才是猿飞千代。
这一次左登峰沒有再使用灵气将飞镖扫回,而是拔高五尺躲过了飞镖,随即运转灵气攻向三人中间的那名黑衣忍者。
女忍者和男忍者的出刀习惯不同,男忍者擅长自上而下斜劈,女忍者擅长自下而上反撩,此时这三个女忍者无一例外的双手握刀于右腿外侧凝势,只待左登峰掠近就要挥刀进攻。
左登峰直视着中间那名黑衣忍者的眼睛并快速掠近,但是到了出掌的时候他向右横移了三尺,他的真正目标是右侧那个黑衣忍者,此人先前扔出飞镖的时候缺少了十字回旋镖的锐气,这表明她隐藏了实力,还有就是她手中的武士刀刀刃是内扣的,这是为了方便她向身体右侧出刀。
这一次左登峰是用了全力的,玄yīn真气全力发出,猿飞千代先前的偷袭令他吃尽了苦头,必须报仇出气,此外他的伤势并未痊愈,也经不起久耗,最好是速战速决。
那黑衣忍者沒想到左登峰会在最后关头改变攻击目标,仓促之间现出了本來面目,双掌齐出,硬接了左登峰一记玄yīn真气。
闷响过后,猿飞千代倒跌而出,另外两名黑衣忍者见状立刻挥刀阻止左登峰趁势追击,此时左登峰的招式已经用老,先前所提的那口灵气也已耗尽,无奈之下只好快速落地再度借力。
与此同时铁鞋已经跟了上來拦住了那两个黑衣忍者,左登峰落地之后立刻抬头观察猿飞千代的情况,但是抬头过后却发现猿飞千代已经失去了踪影。
左登峰见状并沒有趁机去帮铁鞋,而是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猿飞千代先前肯定被玄yīn真气击伤了,无奈之下才使用了隐身法术,隐身法术虽然神奇,但是对于紫气巅峰的修道中人來说只要细听还是可以发现端倪的。
细听之下左登峰听到了破风声,但是破风声并不是在附近付出的,而是在东南和正北的远处。
左登峰有感,抬头环视,一看之下愕然皱眉,东南和正北两处各有一名忍者快速向此处掠來,这两个忍者不是猿飞千代的部下,因为他们二人俱未蒙面,东南方向是一个中年女子,正北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
此时铁鞋已经将最后两名黑衣忍者放倒,他还是掌握不住纯阳真气的火候,在放倒对方的同时将麦田引燃了,大火快速向南蔓延,铁鞋急忙将二人的木箱移了过來。
“又來两个。”铁鞋也发现了对方援兵已至。
“小心点儿,她就在附近。”左登峰点头说道,此时麦秆燃烧发出的噼啪之声令他很难听到猿飞千代的异动。
“你沒看到吗,來人了。”铁鞋抬高了声调。
“來人怕什么,杀了就是了。”左登峰摆手示意铁鞋不要叫嚷。
“咦。”就在左登峰歪头侧耳之际,铁鞋发出了惊呼,左登峰闻声转头而望,发现不远处站着两个铁鞋。
“大师,用纯阳真气。”左登峰急忙出言高喊,这两个铁鞋肯定有一个是猿飞千代幻化的,不过猿飞千代即便能够幻化出纯阳护手也发不出纯阳真气。
二人闻言立刻快速出掌攻向对方,双掌相接之后各退三步。
“大师,说话。”左登峰快速掠到二人身前出言喊道。
“说啥。”铁鞋愕然转头。
左登峰一听立刻攻向猿飞千代,猿飞千代五行遁法习练的极为jīng妙,快速捏诀失去了踪影。
左登峰借此时机转身看向自远处掠近的另外两个rì本忍者,发现他们离此处已经不足三里。
“嘭。”就在左登峰皱眉环视左右的时候铁鞋快速横移五尺冲着看似无物的地方出掌,一掌过后猿飞千代的身形一闪而逝。
左登峰见状冲铁鞋点了点头,铁鞋有着高手的直觉,可以敏锐察觉出周围的异动,有了纯阳护手他并不惧怕猿飞千代。
此时那两名忍者已经掠到近前,在被大火烧光的麦田落了下來,遥隔十丈看着左登峰和铁鞋二人,片刻过后浑身寒霜的猿飞千代在己方阵营现身,以友人礼数冲二人见礼。
左登峰懂rì语,听到了猿飞千代的话,她称呼那个五十岁的瘦高男子为雾隐,那腚大腰粗的中年女子为望月,后缀为“桑”。
单纯通过猿飞千代对二人的称呼左登峰就能确定这二人正是与猿飞家族并称为rì本三大忍者家族的雾隐家族和望月家族的头领,除此之外左登峰还发现三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非常密切,因为rì本人称呼对方姓氏是比较见外的称呼,如果熟悉了就会称呼名字。
那个被称为雾隐的男子穿的是一席青sè长袍,与国人的袍子相似,只不过是短摆斜襟,在左胸处有着三条金sè横杠,中间那条一分为二,在此之前左登峰也注意到猿飞千代的左胸有三条金sè横杠,不过那时候他沒有多想,此刻才明白这是他们忍者家族的标志,雾隐家族的标志是八卦中的“离”,也就是火,猿飞家族是“乾”也就是天,而那个很是肥胖面大如盆的中年女子左胸的三条金sè横杠都是一分为二的,这种图案是“坤”,代表的是地。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就在左登峰打量对方衣着样貌的时候,铁鞋连念阿弥陀佛,左登峰闻言以眼角余光斜望,发现老大正灰头土脸的自南方向此处跑來,身上的灰毛被麦田的大火烧去不少,有其主必有其仆,这只耗子也缺心眼,十三此刻并未现身,由此可见它隐藏在逆风的北侧。
“你就不会打个洞钻进去。”铁鞋心疼的连连咂舌,他只知道老鼠会打洞,却忽视了老大是只水耗子,爪上带蹼。
此时猿飞千代正在与雾隐和望月说明情况,雾隐神情yīn冷而严肃,在听猿飞千代说话的时候不时点头表示礼貌,而那名字美丽人难看的望月却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一直左右打量着左登峰。
铁鞋安抚了老大几句就谴走了它,转而站到左登峰身侧等着动手。
“动手之后那个胖女人交给你对付。”左登峰冲铁鞋低声开口。
“阿弥陀佛,老衲还是斗那男的吧。”铁鞋看了望月一眼连连摇头。
“我怕那个胖子。”左登峰摇头说道,他的确怕那个望月,但是不是因为打不过对方,而是那个老东西一直在冲他抛媚眼……
第二百七十六章 痛殴忍者
“你都怕他,老衲怎么斗的过。”铁鞋出言反问。
“斗她需要的是定力,我定力不够。”左登峰皱眉摇头,这个肥胖的望月可能会某种媚术,一开始冲他抛媚眼的时候左登峰感觉很是反胃,可是接连几个媚眼抛下來左登峰就感觉她长的并不难看,这种心理变化极为反常。
铁鞋闻言点了点头,他不愿跟望月动手是因为对方是女人,至于对方长什么样子对他來说沒什么大的区别。
“动手。”左登峰见铁鞋点头,立刻闪身上前直袭猿飞和雾隐。
他的这一举动令对面的三人微感愕然,他们沒想到左登峰说动手就动手,仓促之下三人同时拔出武士刀反袭左登峰。
铁鞋先前也以为左登峰会跟对方交代几句场面话,沒想到他动手的这么沒有征兆,微微迟疑之后立刻反应过來随之而上,拦下了右侧的望月。
左登峰主动出击有两个原因,一是表达对对方的蔑视,如果单打独斗猿飞和雾隐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直接攻击两人,第二个原因是他不想让对方交代什么场面话,因为双方压根儿就不是公正的比试,猿飞千代先前的举动太过卑劣,这些rì本忍者不配做他的对手,让他们开口就是给了他们面子,左登峰就不想给他们面子,免得他们太把自己当盘菜。
“你们的天皇是个愚蠢的疯子,你们在我的眼里也不过是藏头藏尾的鼠辈。”左登峰动手的同时开口狂笑。
猿飞和雾隐沒想到左登峰会说出这番话,闻言不由得大怒,武士刀上下翻飞,劈刺砍扫,直取要害。
“你们在小小的岛国可能很厉害,但是來到中土,像你们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你们渺小的就像蝼蚁。”左登峰与人动手的时候从不说废话,但是今天他说了,而且说的很难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羞辱这些自视甚高的忍者,让他们窝火,严重的伤害他们的自尊心。
猿飞和雾隐先前可能并沒有配合作战,左登峰凭借二人配合时出现的漏洞以一敌二,高手的速度都很快,但是这种快只是针对那些速度慢的人而言的,倘若三人修为相仿,也就感觉不到对方的速度有多快了,不过左登峰的风行诀要比猿飞和雾隐的身法都快上三分,这让他占尽了先机,可惜的是快出的这几分不足以令他击杀对方,只能占据先机让对方处于被动防守。
不过这也足够了,左登峰并不惧怕二人锋利的武士刀,有着玄yīn护手的保护,他敢于直接去抓取对方的刀锋,二人的武士刀再怎么使用的娴熟也不如左登峰本身的手臂灵活,如此一來左登峰以一敌二仍然占据上风。
rì本忍者非常重视自己的武士刀,绝对不会允许左登峰抓住并损坏他们的兵刃,这种心态令他们吃尽了苦头,因为他们在出刀之前都是凝足了灵气的,出刀之后如果砍中目标是最舒服最流畅的,如果砍空了也可以利用出刀的余势旋身再攻,但是左登峰的玄yīn护手却逼着他们在出刀途中收回或者移开武士刀,不然就有被左登峰抓到并损坏的危险,如此一來整个过程就非常的磕绊,二人束手束脚,叫苦不迭。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你们太慢了,你们的师傅太无能。”左登峰动手的同时辱骂对方的师傅,事实上在二人的合攻之下他并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但他仍然要装出一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样子去羞辱对方,他要的只是让rì本人生气,而不是让rì本人佩服他。
猿飞和雾隐除了武士刀之外还携带有忍者都会携带的暗器,但是他们都沒有发出暗器,一來他们沒有发出暗器的机会,二來发出暗器有可能会伤到自己的战友,最令他们无奈的是左登峰这个中国人竟然还懂得rì语,二人即便以rì语传递消息他也听得懂,此外二人在rì本都是一方霸主,之前从未联手对敌,配合的极不流畅。
“猿飞君请退下,我來迎战他。”雾隐气怒之下终于冲猿飞千代开了口,rì本人称呼女子也可以用“君”。
猿飞千代先前已经被左登峰的玄yīn真气击伤,此时仍然感觉周身冰凉血流不畅,闻言急忙闪身后退,为雾隐腾出了施展法术所需空间。
傻子也知道雾隐让猿飞千代后退是为了施展法术,傻子才会给他施展法术的机会,因而在猿飞千代后撤的同时左登峰就快速贴近了雾隐,右手急速抓向雾隐竖在前胸的武士刀。
雾隐见左登峰抓向自己的武士刀,急忙将原本竖在前胸的武士刀改为横在胸前,他的这个动作是为了在左登峰抓空之后横刀攻击左登峰前胸,不过左登峰的右手只是虚招,为的就是逼迫雾隐将武士刀横过來,雾隐的防守重点是自己的左胸,因为他顾忌的是左登峰的右手,因此在横刀之后右胸露出空当,左登峰抓住时机,扬起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掴了雾隐一个耳光。
“哈哈哈哈,你还让她退下,你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吗。”左登峰一击得手立刻开始大笑,先前雾隐右胸露出破绽之后他有两个选择,一是以左手攻击他的前胸,二是出手打耳光,左登峰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因为忍者的胸部极有可能有护心镜,此外中国有句古话叫打人不打脸,打耳光是对人最大的羞辱,左登峰就想羞辱他们,有时候羞辱对方也是一种厉害的战术手段,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诸葛亮气死周瑜的故事了。
雾隐本名雾隐风雷,为雾隐家族最为厉害的忍者,已经年逾花甲,在rì本备受人民尊重,连天皇对他都十分礼遇,沒想到到了中国会受到这么大的羞辱,一时之间鲜血上涌,面sè赤红,但是他终究不是毛头小伙子,他知道任何一个拥有高深修为的人都不可能像左登峰表现出的这么肤浅而狂妄,因此他很快就明白过來左登峰是在故意气他。
雾隐被打了耳光之后立刻急速后退,左登峰并沒有前去追赶,因为他通过眼角的余光发现铁鞋在与望月的比拼中落了下方。
“大师,你闭着眼睛干什么。”左登峰见状出言喊道,铁鞋之所以落于下风是因为他一直在闭着眼睛,完全凭借听风辨位与望月动手。
“阿弥陀佛,这东瀛女子好沒羞耻。”铁鞋高喊回应。
左登峰闻言眉头大皱,以他所见望月并沒有任何的异常,铁鞋之所以说望月无耻极有可能是那肥胖的女子对他施展了什么诡异的媚术。
雾隐风雷在左登峰分神说话的同时连番变幻指诀,与此同时口中念念有词,伴随着真言咒语的念诵,他的身上开始出现火苗,火苗很快蔓延全身,片刻过后雾隐风雷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火球,火球成形之后呼啸着向左登峰袭來。
任何门派都有自己的绝技,雾隐家族五行属火,他们施展的法术可能跟他们家族的血脉有关,这些火焰与阵法造成的幻觉也不太一样,但是它也绝对不是真的大火,因为左登峰能够清楚的看到火球内的雾隐风雷衣服并沒有被烧毁。
左登峰曾在巴国巫师坟地以玄yīn真气灭火,知道自己的玄yīn真气可以克制这类火属法术,因此他并未急于出手,他要等对方到了近前之后再动手。
猿飞千代先前曾经受挫于左登峰,雾隐和望月到來之后她有点沒脸见人的意思,而雾隐和望月也多多少少对她有些许轻视,因此三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但是从左登峰揍了雾隐风雷之后猿飞千代有了兔死狐悲的想法,不再与同伴心生隔阂,见状急忙高声提醒雾隐风雷,“小心他的寒气。”
由于催发玄yīn真气比使用普通灵气需要耗损更多的灵气,所以左登峰在跟雾隐风雷动手的时候并沒有发出玄yīn真气,雾隐风雷也并不知道玄yīn真气能厉害到什么程度,此时不知是沒听到猿飞千代的告jǐng还是听到了无法停止,不但沒有减速还加快速度攻向了左登峰。
左登峰一直冷笑着等到火球滚近才发出了玄yīn真气,左登峰五行属水,水属yīn,他发出的玄yīn真气异常yīn寒,寒气过后雾隐风雷身上的火苗立刻熄灭,左登峰随即起脚踢向蜷身成球的雾隐风雷。
左登峰原本以为这一脚只不过能将雾隐风雷踢飞,却沒想到一脚过后雾隐风雷竟然被踢成了两半,上半身被踢飞了出去,下半身竟然还留在了原地。
这一情形令左登峰大感意外,下意识的低头下望,一低头立刻亡魂大冒,他看到了一把锐利的短刀正自下而上的刺向他的下颌,而拿着那把短刀的竟然是雾隐风雷的“下肢”。
人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会有两种不同的反应,一种是反应速度加快,另一种是反应速度减慢,至于反应速度减慢还是加快得看这个人骨子里是坚强还是懦弱,这种与生俱來的本能与外表的凶狠和温和无关,它深藏在血液之中,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下意识的表现出來。
此时左登峰想的不是雾隐风雷的“下肢”为什么会动,也沒有去想该如何闪躲,他想的是弄死这个偷袭他的怪物,这一想法令他做出了正确的举动,双手疾探将那拿着短刀的怪物给撞飞了出去。
一直到危险解除左登峰才流着冷汗打量那个被他击飞出去的怪物,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身材矮小的小脑袋侏儒,这个侏儒体型矮小,被击飞之后就地连滚,雾隐风雷见状发出灵气予以承托,转而与那侏儒合二为一。
这一刻左登峰明白了雾隐风雷其实是两个侏儒的合体,也终于明白雾隐风雷之所以穿着长袍是为了隐藏下面的侏儒,而斜襟短摆是为了方便下面的侏儒呼吸,此外猿飞和望月见此情形并沒有太过惊讶,这说明他们知道雾隐风雷的这种情况,也有可能雾隐家族一直都是这种侏儒体型。
就在左登峰皱眉打量着雾隐风雷的时候铁鞋自远处叫嚷着掠了过來,“阿弥陀佛,那女子太不要脸了,老衲定力不够,还是你去斗她吧……”
第二百七十七章 踹她屁股
左登峰闻言转头回望,发现望月已经快速掠近与猿飞和雾隐会合,此刻正挑眉看着他和铁鞋,虽然神态略显轻飘,但是衣着还算完整,也并沒有脱衣露肉。
“猿飞千代是我的手下败将,雾隐风雷也不是我的对手,大娘,你还想动手吗。”左登峰冷哼开口。
“左登峰,你叽哩哇啦的说的啥。”铁鞋自然听不懂rì语。
“我在讽刺他们,你后退五丈为我掠阵。”左登峰随口说道。
“左登君很有才华,年轻俊美,明美很是敬仰。”肥胖的望月含羞开口。
左登峰闻言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个二百多斤腰臀不分的老女人扭捏作态足以毒死一片人。
“望月明美,你多大岁数了。”左登峰并沒有纠正对方错误的称呼,此外rì本女人一般以自己的名字自称,故此左登峰知道这个胖子叫望月明美。
“明美的年龄只有明美的主人才能知道。”望月明美低头装羞。
左登峰闻言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rì本女人一直以主人称呼自己的男人,这一称呼令左登峰极度厌恶,rì本真是个变态的民族。
“我给你个机会向我挑战,出來吧。”左登峰再度开口,望月明美能让铁鞋大呼不知羞耻,左登峰很好奇此人到底有什么能力。
望月明美闻言扭着屁股走了出來,她一走左登峰就确定此人真的会媚术,因为她能摇晃着面盆一样的屁股走出婀娜的味道來。
望月明美走的很随意,在行走的时候双手是抄在袖子里的,随着她越走越近,左登峰逐渐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rì本忍者为了隐藏行踪都不会使用香水和香料,望月明美身上的香气却清晰可闻,左登峰对这种气息很敏感,因为他曾经闻到过这种气味,在与巫心语共赴巫山的时候。
这种气味令左登峰很是疑惑,望月明美是望月家族的佼佼者,她不应该只会使用这种简单的媚术,就在此时望月明美出招了,武士刀走的是中正的路子,并不狠辣,左登峰虽然非常厌恶她,但是她身上的气味令左登峰怀念起了巫心语,不过这并不足以令左登峰手下留情,他只是想看看望月明美还有什么招数。
左登峰采用了守势,望月明美进攻的节奏也并不快,随着她肢体的动作,左登峰发现此人的鼻子与巫心语有几分相似,这种感觉逐渐增强,片刻过后左登峰发现望月明美的腰肢并不臃肿,随着之望月明美动作的逐渐增多,左登峰感觉望月明美逐渐变的沒那么丑陋了,十几个回合下來望月明美在左登峰眼中成了一个身材丰腴的惹火尤物,且周身无衣,rǔ波臀浪,左登峰非常清楚自己看到的这些都是假的,即便如此他仍然很好奇望月明美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左登峰并沒有急于下狠手,而是抱着研究的心理与之对招拆招。
不同年龄的男人有着不同的心态,不同的心态导致了他们对女人的喜好也不相同,望月明美使用媚术将自己幻化成了一个处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年轻女子,这是左登峰内心深处最喜欢的类型,因为巫心语正是这种类型。
沒过多久左登峰就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眼睛与巫心语有几分相似,这一发现令他明白了望月明美作法的原理,此人极有可能懂得窥心之术和催眠之法,她这一身的肥肉正是她施展催眠术的工具,望月明美利用的是男人的好奇心理,除此之外还利用了男人骨子里的劣根xìng,大多数男人都有“不是我控制不住,而是我不想控制的心理”,实际上大部分男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牵手了想亲嘴,亲嘴了想下手,下手了又想扒光,一步一步的陷了进去,望月明美的作法就是这种原理,缓慢加温,直到最后令对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别扭了,收回你下三滥的手段。”想及此处左登峰出手了,确切的说是出脚了,快速闪身上前冲着望月明美的屁股就是一脚。
出脚之前左登峰已经想象过这一脚会是踹上肥肉的感觉,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他脚心传來了锐物的凸感,这一感觉令左登峰猛然明白自己所踹的位置可能并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样,心念至此,急忙斜身旋转令右脚快速偏移,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到右脚外侧被利器划伤。
“左登峰小心。”铁鞋的反应要稍微滞后于左登峰,直待左登峰jǐng觉并作出反应他才喊出了声音。
旋转过后眼前仍然是那美丽的无衣女子,这表明他还处于幻觉之中,这一发现令左登峰暗道糟糕,随即以左手撑地,右手发出凛冽的玄yīn真气扫向望月明美所在的区域,寒雾过后望月明美现出真身并急速后退,左登峰看了一眼被割伤的右脚,旋身而上再度起脚,将那想要逃回的望月明美踹飞了出去。
望月明美虽然被踹飞了出去却并沒有受伤,半空转身安然落地,事实上她先前完全能够转身出掌迎对左登峰这一脚,但是她并沒有那么做,因为她担心左登峰会发出玄yīn真气,届时她受创将会更严重,甚至她被踹出去的同时发出的哎呀都是故意的,目的是为了让左登峰消气,免得左登峰气怒之下追上去再动手。
“多谢左登君手下留情。”望月明美落地之下转身冲左登峰道谢,她最擅长的是读心术和媚术,但是她的读心术和媚术对左登峰几乎沒有作用,左登峰修为高玄意志坚定,这类人的思维是最难窥觑的,此外左登峰的心理与其他男人不同,望月明美只窥觑了少许就令她极为震惊,因为左登峰的心中沒有其他男人的杂念和yù望,有的只是极度的寒冷和无边的黑暗。
“大师,杀了他们。”左登峰森然开口,与此同时运转灵气将右脚膝盖以下的血液全部自右脚的伤口处逼了出去,望月明美先前刺伤他的那把短刀是有毒的,她之所以佯装感谢其实是在拖延时间。
铁鞋闻言立刻闪身而上,左登峰逼出毒血之后也提气轻身后发先至,二人对阵对方三人,场面直接成了群殴。
这一刻左登峰是拼尽了全力的,他想将这三人全部杀掉,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并不单纯是为了给自己报仇,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非常清楚这三个人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不堪,三人即便各自为战也足以将一个普通的道门或者寺院灭门,倘若三人联手,将会横冲直撞难有对手,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不能一直追杀他们三人。
在动手的时候左登峰一直在心中暗骂,他骂的不是rì本人的卑劣,相反的他骂的是中国人,rì本的法术是从中国传过去的,说白了就是旁枝末节,不成气候,按理说不应该是中国法术的对手,但是中国人有藏私的心理,都有猫教老虎留一手的心理,老祖宗留下的高玄法术被一代一代的掌教截留并带进了棺材,传到现在真东西沒多少了。
虽然心里在骂,但是左登峰仍然拼尽全力想要将三人杀死,以免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造孽横行,左登峰并沒有强烈的爱国之心,但是他有强烈的排外心理,中国人闹内讧可以,外人來欺负就不行。
左登峰以一敌二略占上风,铁鞋独斗一个也不遭罪,但是对方全是高手,想要杀死他们绝非易事,左登峰目前是巅峰修为,铁鞋略弱,为紫气修为,rì本忍者的修为很难用中国的灵气标准來衡量,因为他们所用的忍术是中国在隋唐时期传过去的,经过了多年dú lì的演变之后彻底变样了,如果非要强行对比,三人之中还是以猿飞千代灵气修为最高,应该接近紫气巅峰,雾隐风雷和望月明美修为要低一些,跟铁鞋相仿。
但是与人斗法并不是单纯的灵气比拼,还需要具体的法术为辅弼,rì本的忍术跟中国的道术和佛门武学不一样,他们的路子很怪异,这种情况有点像下象棋,国人遵循正统规则,而rì本忍者可能会卒后退士过河,这种不按固定套路出牌的特点令他们在跟循规蹈矩的中国修行中人比斗中占了不少便宜。
既然是群殴就沒有固定的敌人了,几乎是遇到谁就打谁,不过左登峰还是侧重于攻击雾隐风雷和望月明美,因为雾隐风雷是两个侏儒,在动手的时候经常会有短刀在雾隐风雷的胯下刺出,仿若公驴起xìng,防不胜防,而望月明美本身实力也不弱,最重要的是这个胖女人心计很深,脑子和手是一起动的,铁鞋为人忠厚,跟他们动手都不见得能捞到便宜。
五人殴斗的时候自四面八方涌來了大量的村民,浩浩荡荡,当有数百,这些人拿锄拿锹的都有,也有拿砍刀和鸟铳的,沒到近前就开始冲五人放枪,这一情形令左登峰很是疑惑,寻常人见到高手斗法肯定会远远的躲开,这群人怎么敢來送死。
不过片刻过后左登峰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些贫苦百姓,众人斗法的地方是大片的麦田,铁鞋先前无意之间把麦田给点着了,即将收获的麦田是这些农人的口粮。
什么人不怕死,沒饭吃的人不怕死,什么人胆子大,一无所有的人胆子大。
第二百七十八章 惊天秘闻
与部队的枪支相比,修道中人更怕土枪鸟铳,因为这些土枪是打铁砂的,虽然威力不大,攻击范围却很广,一打一大片,几乎无法闪躲。
三个rì本忍者与左登峰和铁鞋比拼已经极为吃力,见到大片村民涌來,立刻往南部山区逃去。
“打不过就想跑。”铁鞋见状扭头想要追赶。
“别追了。”左登峰闪身拉住了铁鞋,他元气未复,先前连番争斗已经令左胸的伤口隐隐作痛。
铁鞋并不甘心,但是左登峰不去他也不能独自追赶,因为他打不过那三个忍者。
“走吧,离开这里。”左登峰背起木箱唤出了十三。
“阿弥陀佛,就这么走了。”铁鞋回头看向那些快速跑來的村民。
“不走等着挨枪啊。”左登峰环视左右选择撤退的方向。
“麦田烧了,沒了收成,他们何以果腹。”铁鞋说着冲左登峰伸出了手,“你施舍我点财物,我赔给他们去。”
左登峰闻言自怀中掏出几根金条递给了铁鞋,那些村民衣着粗陋面有饥sè,可见rì子过的极为艰难,麦子是夏天成熟的粮食,失去了这些麦子他们可能撑不到秋天。
“阿弥陀佛。”铁鞋接过金条转身向那些百姓跑去,但是沒跑多远就被土枪打了回來。
“就在这里等着吧。”铁鞋跑了回來冲左登峰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铁鞋想做的事情他一般不会反对。
沒过多久那一干村民就围了上來,铁鞋立刻上前道歉并赔偿村民损失,令铁鞋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处理完的事情一直拖了半个多小时。
“阿弥陀佛,怎么能这样啊。”铁鞋一路上一直唉声叹气的嘀咕着,那片麦田撑死也就一百來亩,此时小麦产量极低,按照亩产两百斤小麦來计算也不过两万斤,战争时期物价高,一枚大洋能买十六斤洋米或者三十斤麦子,一根金条折合三百块大洋,实际上赔偿两根金条就够了,但是那些村民十分的贪婪,拿着土枪冲二人要了五根金条,连不会算账的铁鞋都知道被讹了。
“大师,我都习惯了,你怎么还沒看透。”左登峰出言笑道,即便村民百般刁难甚至是推搡,左登峰也沒有发怒,他已经看透了人的本xìng,不像铁鞋那样认为每个人都是善良的,他现在做什么事情已经不以别人是否领情为衡量标准,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别人领情也好,恩将仇报也罢,他不在乎。
“阿弥陀佛,咱们现在去哪里。”铁鞋叹气摇头。
“回城里吃饭,休息几天再说。”左登峰出言说道,这几天他和铁鞋都沒有正儿八经的吃东西,此时感觉很是饥饿。
“那些rì本人去了哪里。”铁鞋点头过后伸手南指。
“不清楚。”左登峰摇头说道,猿飞千代等人到中国來可能是为rì本天皇寻找地支的,他们应该会去做这件事情。
铁鞋闻言沒有再问,二人中途买了西瓜解暑,傍晚时分回到城内找到饭馆吃饭喝酒,吃的是美味佳肴,喝的是陈年好酒,铁鞋大快朵颐,左登峰吃的味同嚼蜡,一个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吃什么都不会感觉好吃。
饭后二人找到一处旅店休息,这是外国人开的旅店,五层,二人住在最高层。
“你在想啥。”铁鞋用买來的篦子为老大梳理着被火烧的斑驳的灰毛。
“在想接下來该怎么办。”左登峰坐在沙发里皱眉凝思,他想的是从什么位置进入巴王姬灻的地下陵墓,办法只有两个,一是直接冲总统府下手,赶走总统向下挖,二是从外围进入,自地下溶洞进入那片区域,第一个办法难度太大,第二个办法也太过危险,故此左登峰一直举棋不定。
“有人來了。”铁鞋伸手外指。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二人住的是边上的房间,外面传來的脚步声就在房间外停了下來,随即传來了敲门声。
脚步声表明來的只有一个人,此人落脚有踢踏声,说明他穿的是皮鞋,敲门的同时沒有说话表明他不是服务生。
左登峰沉吟片刻延出灵气拉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一个戴礼帽穿西装的男人,此人抬头之后左登峰发现是个熟人,纪莎的同事贾正chūn。
“左真人,你好,大师,你好。”贾正chūn进门之后反手关上了房门,随即冲二人打招呼。
“请坐。”左登峰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铁鞋带着老大进了卫生间为它洗澡。
“贾先生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左登峰待对方落座方才出言问道,贾正chūn进屋就关门说明他沒有恶意,不然的话不会将门关死。
“军统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左真人气sè不错啊。”贾正chūn客套着回话。
“贾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左登峰皱眉发问,他不喜欢虚言假套的言语,他有伤在身,失血过多,此时的脸sè很苍白,怎么可能气sè不错。
“我來是想问问左真人,知不知道我们纪处长的下落。”贾正chūn犹豫片刻开口问道。
左登峰闻言眉头微皱,贾正chūn所说的纪处长指的就是纪莎,但是纪莎先前在湖南就跟他和铁鞋分道扬镳了,她去了哪里左登峰并不清楚,不过听贾正chūn的语气纪莎好像沒有再回军统。
“什么意思,我沒听明白。”左登峰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纪处长先前带领我们在湖南执行任务,后期接到上峰的命令去陕西处理一件跟左真人有关的事情,回程的时候飞机失事了,从那时候开始纪处长就跟我们失去了联络。”贾正chūn说道。
“当时我们的确在飞机上,但是中途我们在富阳县跳了下去抄捷径赶赴湘西,后期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左登峰皱眉开口,纪莎一直为军统卖命,但是到最后竟然被人毫不留情的当成了陪葬品,她醒悟之后借机脱离军统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左登峰沒有对贾正chūn说实话。
“左真人,我这次是以个人的身份來拜访您的,我也沒有别的想法,我只想知道纪处长是不是还活着,求您告诉我吧。”贾正chūn起身开口,飞机又不是汽车,飞行途中哪能随便打开舱门,所以贾正chūn知道左登峰沒跟他说实话。
左登峰闻言沒有立刻开口,他还沒有度过天劫的时候就在济南认识了贾正chūn,那时候贾正chūn已经跟着纪莎了,在上海的时候二人再次碰面,贾正chūn无意之间流露出了妒意,这说明他跟纪莎是发生过关系的,左登峰曾经看过纪莎的“贵妃出浴”,面对着看过同一个女人身体的贾正chūn,左登峰感觉有些别扭。
“纪莎是哪里人。”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问道。
“她也是山东人,具体是哪里我不清楚。”贾正chūn开口回答。
“她应该还活着。”左登峰给了贾正chūn一个不太肯定的答案,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同情贾正chūn,贾正chūn对纪莎是有感情的,不然的话不会有妒意,更不会在纪莎失踪之后加以寻找,不过纪莎可能只是利用他,不然的话纪莎离开之后不会不跟他联系。
“谢谢左真人。”贾正chūn闻言面露狂喜神情,冲左登峰连连鞠躬。
“你想干什么。”左登峰皱眉发问,贾正chūn的神情表明他并不满足于知道纪莎的生死。
“左真人如果同意的话,我想离开军统去找她,她好像沒什么家人了。”贾正chūn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不知道左登峰和纪莎之间有沒有关系,所以才害怕。
“嗯,去吧,她还活着,只不过不想再为军统卖命了,你也别再瞎想了,我跟她沒什么。”左登峰赞许的冲贾正chūn点了点头,他欣赏重情的男人。
“谢谢左真人,谢谢,谢谢。”贾正chūn激动之下再度鞠躬,左登峰在他心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左登峰能出言解释令他受宠若惊。
“别客气了,來,我敬你一杯,为你送行。”左登峰站起身拿过桌上的酒瓶倒了两杯白酒,递给了贾正chūn一杯。
贾正chūn激动的接过,一饮而尽。
“左真人,chóng qìng不是久留之地,您也早点儿离开吧。”贾正chūn放下酒杯冲左登峰说道。
“哦。”左登峰闻言微微皱眉,贾正chūn话里有话。
“我也不准备再为军统工作了,就跟您说实话吧,前段时间军统奉命监视您的行踪,然后把你们的行踪透露给rì本人,这件事情不是我具体负责的,详情我知道的不多。”贾正chūn开口说道。
“国民党怎么会给rì本人办事儿。”左登峰皱眉发问,他对贾正chūn友好的态度换來了贾正chūn的通风报信,而贾正chūn的话也验证了他先前的怀疑,国民党的确跟rì本人勾结了。
“去年年末至今国民党派出了委员长的妻侄宋子良与rì本人进行了秘密的接触,希望能达成停火协议,我方拟同意承认伪满zhèng fǔ和汪伪政权换取rì本人停战,此外还允许rì军在华北驻兵与之联手剿灭**,在这种情况下,军统才会暗地里为rì本人传递消息。”贾正chūn紧张之下略显磕巴。
“啊,照你这么说你们的委员长就是个卖国贼呀。”左登峰闻言大感震惊。
“此事千真万确,外称“桐工作”,宋子良的安全是由我们军统蓝衣社负责的,不然我接触不到等级这么高的机密。”贾正chūn正sè开口。
左登峰闻言愕然点头,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游击队就是煽动穷人造反的泥腿子,却沒想到国民党竟然是割地求和的卖国贼,,,
第二百七十九章 深入地下
“有些事情是不能信口开河的。”左登峰沉吟片刻摇头说道。
“左真人,此事我沒有虚构和夸大,您多保重,我先告辞了。”贾正chūn抱拳道别。
“纪莎可能是烟台人。”左登峰想起纪莎曾经说过为数不多的几个地方方言词汇,便善意的提醒贾正chūn。
“多谢左真人。”贾正chūn再度道谢转身离开。
左登峰将贾正chūn送出门口,关门而回。
“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咱还是走吧。”铁鞋提着老大从卫生间走了出來,左登峰先前跟贾正chūn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找到那只yīn属土牛咱就走。”左登峰坐回沙发端起了酒杯。
“啥时候去。”铁鞋将老大放到了自己的那张床上。
“收拾好了就去。”左登峰随口说道。
铁鞋闻言点了点头,转而盘坐在地拿出了念经的架势。
“大师,yīn属土牛在总统官邸的下方,目前咱们有两个选择,一是将总统撵走,找人向下挖掘,二是从地下溶洞绕进去,你认为哪个办法可行。”左登峰出言问道,一个思维严密的人思考问題往往受诸多旁枝末节的干扰而忽略主线,所以左登峰想听听铁鞋的看法。
“你别闯祸了,咱们还是从下面走吧。”铁鞋伸手下指。
“地下可能很危险。”左登峰皱眉开口。
“啥危险。”铁鞋茫然发问。
“不知道。”左登峰摇头说道,他无法推断地下溶洞会出现怎样的怪物,甚至连地下溶洞有沒有怪物他都无法确定。
“再危险也比你去招惹临凡灵龟安全。”铁鞋摇头说道。
“听你的,我出去一趟。”左登峰点头过后站了起來,十三见状从床上跳了下來。
铁鞋并沒有问左登峰去干什么,开始盘坐念经,左登峰带着十三自窗户上跳了下去。
在此之前左登峰去过chóng qìng的图书馆,这一次轻车熟路,夜半无人,左登峰很快找到了chóng qìng的地方县志以及chóng qìng的地图,他要熟悉总统官邸所在的黄山周围的地势。
查阅了地图之后,左登峰又來到了黄山,与地图对照选择道路,黄山附近的溶洞有很多,但是深不见底的有三处,正北有一处,距离总统官邸有十几里,这一处最近,但是根据山势走向來看,这处溶洞并不通往总统府所在的区域。
还有一处在总统府的东北,这处溶洞距离总统府有二十几里,不过这处溶洞是垂直向下而不是斜行的,这条路也走不通。
最后一处溶洞位于总统府所在的黄山正西,距离总统府有将近五十里,这处溶洞虽然距离目的地较远,却是在一条山脉上的,从这里下去极有可能直达总统府下方。
左登峰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总统在建造之前肯定是找风水先生看过风水的,光头既然是灵龟临凡,他住的地方就少不了地下水脉,从风水学的角度上说地下河流自西向东流淌才是上好宅地,水脉通常跟随山脉,古语“山有多高水有多高”指的正是这种情况。
由于不放心铁鞋一个人留在旅馆,左登峰简单的观察了地形地貌就调头回返,回到旅馆的时候铁鞋已经开始打盹儿,左登峰斜倚床头翻看着自图书馆带出的关于地理方面的书籍。
随后几天左登峰一直在做着准备工作,首先就是给养,如果在地面上五十里路压根儿就不算什么,可是要在溶洞中前行五十里就非常困难了,左登峰准备了半个月的食物和饮水,铁鞋背负一半他背负一半,除此之外他还从军队医院里拿出了两个急救包和数十支镇痛提神用的针剂,出发的当天傍晚左登峰袭击了一处国民党的军营,带出了二十枚手榴弹,一只手枪以及子弹若干,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沒有隐藏身形,他要告诉那个高局长,他不领他的情,至于他为什么不领情,高局长会明白的。
第四天的深夜,二人來到了位于黄山正西的那处溶洞,这处溶洞在山腰北侧,周围长满了杂草,入口比较低矮,十三和老大前方开路,左登峰和铁鞋跟随在后。
溶洞里极为cháo湿,洞顶向下滴着水,蟾蜍,蚰蜒,cháo虫等喜欢cháo湿的动物随处可见。
先前左登峰只是在外面观察过这处溶洞,并沒有进來过,进入溶洞之后他才发现这处溶洞是通往西侧的。
“你笑啥。”铁鞋见左登峰面露笑意,疑惑的出言发问。
“这处溶洞有两条岔路,一条往东,一条往西。”左登峰出言笑道。
“这不是只有一条吗。”铁鞋伸手指着通往西侧的那条通道。
“往东的那条岔路被人用阵法隐藏掉了。”左登峰摇头说道,一进入这处溶洞他就发现溶洞的通道不对劲,这处溶洞里有少量被风刮进來的树叶,树叶在洞穴南侧石壁下有着少量的堆积,这是不对的,因为如果只有一条路的话,冬天的北风会将树叶刮到避风的右侧石壁,根本就不会在洞穴南侧有所堆积。
“咱们找对地方了是吧。”铁鞋开口问道。
“是的。”左登峰含笑点头,这处溶洞往东的岔路被人为的布置了阵法就表明有人不希望外人往东面的岔路上走。
左登峰环视溶洞寻找可疑迹象,与此同时在脑海里思考能够隐藏一条通道的阵法有什么样的布置要求,片刻过后他就发现了端倪,洞顶西北正对着那处隐形洞口的石壁上有着一把匕首,匕首是整个插入洞顶的,只留了刀柄在外面,洞内光线不明,匕首所在的位置又高,若不是刻意寻找,很难发现这把匕首。
左登峰抬手延出灵气将洞顶的那把匕首拔了出來,匕首离开石壁的瞬间,溶洞左侧隐藏的洞口显现了出來。
“cāo。”左登峰看了一眼那把匕首,随手将它扔到了一旁。
“咋了。”铁鞋跑过去拾起了那把匕首上下打量着。
“这把匕首是近几年才插上去的,利用匕首布阵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为总统府选址的那个人,在他看來这处溶洞有可能通向总统府,为了总统的安全他才布置了这个简单的阵法,阻止外人进入。”左登峰摇头说道,这把匕首是钢的,锈蚀的并不严重,这表明它插在洞顶的时间并不长,它只是阵法的一部分,还应该有另外几个布阵的要素,但是阵法已破,左登峰懒得去找了。
“这说明咱找对地方了,你为啥愁眉苦脸。”铁鞋扔掉了那把匕首,佛门僧侣不喜欢这类小型的锐器。
“这只能说明那个风水先生的看法跟我的看法是一致的,并不表示他曾经进入过溶洞,我最希望看到的是三千年遗留下的阵法,如果是三千年前留下的阵法就说明巴王姬灻就埋在里面,如果姬灻埋在里面,就表示这条路就是畅通的,也表明咱这一趟绝对不会白跑,可是现在一切还是未知之数。”左登峰出言解释。
“阿弥陀佛。”铁鞋合十唱佛。
左登峰见铁鞋面露疑惑,知道他沒听懂,于是便耐心解释,“这处溶洞有可能通往总统府下方,但是是不是通往姬灻的陵墓还是个未知数,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当年是在地面上挖通溶洞下葬的,如果真的是那样,咱俩即便到了总统府的下方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姬灻的陵墓,如果隔了一道天然的石墙,咱这趟就得白跑。”
“哦。”铁鞋终于恍然大悟。
“走吧。”左登峰叹气过后拐进了东侧的岔道,此时十三和老大已经率先跑了进去。
沒走多远,二人就发现了洞内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宽阔的地方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瓷片和瓦片,还有一些树枝和农作物的秸秆,瓷片是现代的,这表明在数年之前这里曾经住过灾民。
“大师,你到底会不会游泳。”左登峰行进的同时出言问道,在寻找水属yīn猪的三江并流区域,铁鞋曾经说过自己不会游泳。
“水不深就会。”铁鞋摇头说道。
左登峰闻言撇嘴一笑,沒有再说什么,他之所以要在外面待上三四天就是为了等待自己左胸的伤口彻底愈合,以便于下水潜行。
再行片刻,人类活动的痕迹逐渐消失,洞内出现了不少灰白sè的动物,蜘蛛,水蜥,蝾螈,蛇类,这些动物由于常年生活在无光的环境中体sè逐渐变的与洞内石笋钟rǔ的颜sè相仿,若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灰白sè的岩石角落里隐藏着各式各样的动物。
跑在前面的十三和老大一路杀伐为二人开路,所到之处几乎是不留活口,在它们的帮助下二人前进的很是迅速,不过左登峰一路上也并沒闲着,但凡遇到遮挡在路上的石笋和倒挂而下的钟rǔ石他就会出手将其击毁,这是为了扫清退路,因为事情办成之后他们还需原路返回。
他先前估算的沒错,这处溶洞的确是沿着山脉走向向东延伸的,二人目前位于山峰的下方,上方和左右都是山体,在这种环境下保持退路的畅通就显得更为重要。
溶洞里也并非全是cháo湿的地段,地势较高的地方也有干爽的区域,但是这些干爽的区域往往爬满了毒虫,数量一多,十三和老大就杀之不及,而那些毒蛙毒蛇还有一些无毛的白鼠也感受到了十三和老大发出的危险气息,快速的向洞内深处逃窜,十三和老大一路追杀轰撵,彷如猛虎逐狼。
前行十里,情况出现,那些先前惊慌逃窜的动物开始反扑,左登峰皱眉前望,发现前面沒路了。
“到头儿了。”铁鞋愕然开口。
“这里不是尽头,只不过通道被人堵住了……”
第二百八十章 溶洞古庙
“谁堵的。”铁鞋疑惑的问道。
“修行中人。”左登峰正sè开口,这片区域的石笋和钟rǔ石都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那些被破坏掉的石笋和钟rǔ石并沒有散落在这附近,这就表明这些石笋和钟rǔ石极有可能被堆放在了前方的通道里,钟rǔ和石笋本身也很坚硬,能破坏它们的只有修行中人。
“阿弥陀佛。”铁鞋并沒有接左登峰的话茬,他此刻看到的是十三和老大在前方大肆杀戮,搞的血肉横飞。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不甘落后的心理,十三和老大此刻就处于这种状态,一起作战谁也不甘落后,快速的屠杀着那些反扑而回的毒物,其实左登峰并不确定那些动物是否有毒,但是在未知的情况下就权当它们有毒。
左登峰知道铁鞋不是一个可以共同分析问題的人,说完之后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前方的通道,通道尽头的确不是完整的石壁,而是堆积在一起的石笋和钟rǔ,也有一些其他形状的石头。
那些石头一直堆到了洞顶,洞顶的少量滴水顺着石堆向下滴流,溶洞里的水都带有大量的钙质,这些钙质将那些堆积起來的石堆凝结在了一起,如此一來石堆就如同被灌以水泥的石壁,密不透风,异常坚固。
“那些人为啥要堵塞通道。”铁鞋收回视线转身问道。
“防止里面的东西出來。”左登峰随口回答。
铁鞋闻言点了点头,与此同时上前几步凝神戒备,此举旨在保护老大和十三。
“那道石墙很坚固,里面的东西出不來,况且即便是跑了出來也沒什么大的危险。”左登峰出言说道。
铁鞋闻言转头看了左登峰一眼,面露疑惑却并未开口。
虽然铁鞋沒有开口,但是疑惑的神情却说明他不明白左登峰凭什么判断里面的东西并不危险,左登峰见状微笑开口给予解释,“那些石头是多年之前被堆放在那里的,堆放之初并不坚固,如果里面的动物很危险的话,完全可以冲出來。”
“通道是啥时候被堵住的。”铁鞋看了一眼前方的那面石壁。
“不太清楚,应该在百年以前。”左登峰猜测着说道,北方少有溶洞,他先前几乎沒接触过这类地势,因此他并不能根据地面上重新堆积起來的石笋以及凝结石壁的那些钙质推断出石笋是什么时候被破坏的,也就无从推断出通道被堵塞的时间。
铁鞋闻言再度点头,此时十三和老大已经杀光了通道里的毒虫跑了回來,围到了各自的主人身侧。
在此之前铁鞋一直把老大当宠物驯养,沒想到它也有威风的一面,见老大回來立刻给予表扬和夸奖,老大很享受这种表扬,眯缝着眼睛咕咕不已。
十三并沒有邀功请赏的意思,左登峰也沒有表扬它,十三xìng情高傲,并不习惯于因为点滴之事而被表扬。
左登峰迈步走向前方的那面石壁,由于石壁是由石笋和钟rǔ石等奇形怪状的石头堆积而成的,所以表面凹凸不平,左登峰驻足石壁前方打量了片刻,发现整个石堆已经完全被水中所含的钙质凝结到了一起。
左登峰随即抬手试图去推动石壁,但是石壁纹丝不动,左登峰改变策略探手抓住一支裸露在外的石笋往外拉拔,但是一拔之下同样坚固异常。
这一发现令左登峰暗暗欢喜,石壁凝结的越坚固就说明这些石笋和钟rǔ石被堆放在这里的年代越久远,如果是三千年前被堆放在这里的,那就说明这处溶洞就是通往巴王姬灻陵墓的。
想及此处,左登峰提足灵气双掌齐出,硬攻那面石壁,一击之下石粉四溅,石粉落定之后,石壁主体依然稳如磐石。
“我來。”铁鞋挽着袖子走了过來。
“这面墙壁厚有九尺,不,应该有一丈。”左登峰通过灵气的反震判断出了石壁的厚度,九尺为三米,三米三才为一丈。
“阿弥陀佛,咱俩合力也打不开,还是用手榴弹炸吧。”铁鞋闻言连试也不敢试了,一丈厚的石壁根本就不是他能摧毁的。
左登峰并沒有采纳铁鞋的建议,因为手榴弹只有二十枚,不到关键时刻他不舍得浪费,此外石灰岩除了坚硬之外还有一定的韧xìng,与糯米封土的xìng质有些许相似,使用手榴弹轰炸这种岩石效果并不好。
“大师,用你的纯阳护手将这片区域加热。”左登峰沉吟片刻指着石壁zhōng yāng冲铁鞋说道。
铁鞋闻言立刻上前出手,他并不知道左登峰让他这么做的原因,他也并沒有多问,一來他知道左登峰做什么事情都有原因,二來左登峰虽然跟他说话的时候有笑脸,平时还是yīn脸皱眉的时候多,他不愿一个劲儿的发问惹左登峰心烦。
纯阳真气所至,石壁顿时升起大量的雾气,浓重的雾气令铁鞋很有成就感,因为这些雾气是他造成的,片刻之后岩石就被烤干,雾气消失,岩石受到高温炙烤之后表面会爆飞出石屑,乱飞的石屑温度很高,虽然高温是铁鞋发出的,但是他自身并不能无视高温,因此只能散出灵气形成屏障阻隔飞溅的石屑。
“将那片区域全部加温。”左登峰开口说道。
“你到底想干啥。”铁鞋还是忍不住出言发问。
“将这面石壁冻碎。”左登峰出言说道。
铁鞋本來就是迷糊的,跟左登峰在一起他更迷糊了,他的思维只能明白一个转折的道理,而左登峰所说的话经常有两三个转折,就以眼前的事情为例,他根本就不明白既然要冻碎石壁为什么还要给石壁加温。
左登峰一直在注视着铁鞋的动作,与此同时评估着温度是否传导到了石壁内部。
“阿弥陀佛,还得多久。”沒过多久铁鞋就感觉到了体内灵气产生了波动,纯阳护手和玄yīn护手一样,要耗费双倍以上的灵气才能逼出热气。
“继续。”左登峰皱眉开口,他很清楚此举非常耗损铁鞋的灵气,但是必须将温度达到一定的程度才有可能让岩石在高温的状态下忽然遇冷而裂开。
铁鞋一听只能继续发出纯阳真气,短时间内发出纯阳真气感觉不到什么,时间一长铁鞋就明白纯阳真气不是白來的,纯阳护手只是个转换的载体,纯阳真气是通过这个载体以自身两倍以上的普通灵气换來的。
“差不多了吧。”沒过多久铁鞋再度回头,短短的半柱香时间他已经将体内的灵气耗损了五成。
“再坚持一会儿。”左登峰摇头说道,他并不清楚要达到多高的温度才能奏效,他只知道温度越高成功的可能xìng越大,此时铁鞋已经耗损了大量的灵气,倘若一举不成还得重新再來,届时耗损的灵气将会更多。
铁鞋闻言面露无奈,再度抬手冲着石壁发出纯阳真气,此时这面石壁的温度已经很高,不再有石屑崩出。
“大师,退后十丈。”左登峰眼见火候已到,便冲铁鞋高声开口。
铁鞋一听如释重负,快速闪身后退,左登峰早已经聚势待发,铁鞋退开之后立刻闪身上前发出了凛冽的玄yīn真气。
此时这面石壁温度极高,玄yīn真气触及到石壁之后石壁上立刻因为温差过大而出现了雾气,与此同时还有岩石碎裂的咔嚓之声,寒气不停,雾气不消。
左登峰在发出玄yīn真气的同时一直侧耳细听岩石发出的咔嚓之声,只要咔嚓之声还在继续,玄yīn真气就一直发出。
片刻过后岩石碎裂的咔嚓之声停了下來,左登峰收回玄yīn真气闪身回到了铁鞋所在的位置。
“老衲明白了,你这是将石壁溅碎了。”铁鞋恍然大悟。
“是的。”左登峰点头回答。
“为啥不是你先去冻,再由老衲來加热呢。”铁鞋疑惑的问道。
左登峰闻言愣住了,铁鞋说的是对的,先热后冷和先冷后热其实是差不多的,但是在此之前他忽略了这个问題,他脑海里一直浮现着“热胀冷缩”这几个字眼,于是就将热放到了前面,倒并非有意让铁鞋去充当苦力。
“这种物质的分子结构必须先加热。”左登峰想了想开口说道,他只能搬出上个世纪末期出现的外国名词儿來糊弄铁鞋的。
铁鞋一个练武念经的和尚哪懂什么西洋科学,闻言果然被蒙住了,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大师,那些石头已经酥化了,休息一会儿咱再走。”左登峰放下了木箱。
“也好。”铁鞋点了点头。
左登峰打开木箱拿出一瓶白酒递给了铁鞋,转而坐在木箱上歇息,铁鞋放下木箱坐了上去,接过白酒拧开了盖子,左登峰为了方便铁鞋背负东西,临行之前找木匠为他的木箱加了个盖子。
“大师,做好心理准备,里面的东西可能跟外面的不太一样。”左登峰给铁鞋打着预防针,这道石壁之所以被堆砌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一道内外的分界线。
铁鞋随口答应了一声,他跟着左登峰遇到的事情沒几件是正常的,早就习惯了。
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二人走到了石壁近前,石壁遭受骤热骤冷之后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裂痕,片刻过后左登峰抬手击毁了这片石壁,前方出现的景物大出二人所料。
石壁后面是一座低矮的小庙……
第二百八十一章 蛇骨验尸
二人此刻面东背西,土地庙在通道右侧,是用灰sè砖石垒砌的,高不过五尺,宽不过三步,里面端坐着一个泥胎的土地公,由于年代已经久远,加上洞内十分cháo湿,泥胎早已变形,土地公的模样已经无法辨认。
土地庙占去了通道的一半,往东仍然是崎岖的通道,与石壁外的景物沒有明显的不同。
“阿弥陀佛。”铁鞋冲那土地庙合十念佛,土地庙并不是道家所属,确切的说它们属于儒家,谁见了都可以出于礼数而打个招呼。
铁鞋好奇心重,但是他并不是随时都会提出问題,因为有时候他根本就发现不了问題,就以此处为例,这座土地庙就出现的很蹊跷,但他并沒有感觉到异常。
铁鞋可以粗心,左登峰不能,此刻他正皱眉打量着这座土地庙,土地庙门框的青砖上刻有字迹,溶洞内虽然有蜘蛛却并不会织网,沒有蜘蛛网的遮挡左登峰很快就辨认出了门框上的对子是“无僧风扫地,少灯月照明。”
这是一副土地庙常见的对子,这幅对子表明了土地庙不是建于三千年前,而是后期才有的,年代不会早于明清,因为这个对子出现的年代也就在那个时期,此外土地庙只有汉族人才供奉,这表明当年建造土地庙的是汉人。
“走吧。”铁鞋出言催促,此时十三和老大已经率先跑到前面开路去了。
左登峰点了点头,转而迈步离去,这座土地庙的建造者肯定是当年住在这里的居民,用意无非是镇邪保平安。
中国人有临阵抱佛脚的习惯,非常缺乏前瞻思维,闭着眼睛浑浑噩噩度rì的人占了多数,除非遇到事儿,否则事先是不会未雨绸缪的,这座土地庙被建造在这里肯定是因为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也就是说这座洞穴内有令他们惧怕的怪物存在。
“大师,快点走,这里面可能有巨蟒。”左登峰冲铁鞋说道。
“在哪儿。”铁鞋环视左右。
“还沒看到。”左登峰摇头说道。
“那你咋知道有巨蟒。”铁鞋疑惑的问道。
“猜的。”左登峰随口回应。
“我猜也有。”铁鞋闻言点了点头,他的猜测是真正的猜测,沒有任何依据,而左登峰的猜测其实是对事物的分析,那座土地庙建在离出口十里的地下深处,那就表明这里面的毒虫在此之前曾经跑出去祸害人了,所以外面的人才会请來道门中人來杀它,并跑这么远來到这里建造土地庙镇压,之前十里长短的通道有很多地方非常狭窄,体型粗大且长有四肢的动物很难通过,而体积很小的动物即便出去了也祸害不了人,只有那些沒有四肢的大型动物才能出去为害且顺利往返洞穴,沒有四肢的大型动物也只有蛇类了。
就在此时前方拐角处传來了十三和老大的叫声,叫声并无异常,二人闻声快速的跟了上去,绕过拐角处,眼前豁然开朗,一处宽敞的空间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溶洞里并不都是狭窄的通道,也有宽敞的区域,这处两里方圆的区域西高东低,东侧的一半是浸泡在水里的,西侧靠近通道的地方地势较高,也比较平坦,沒有石笋凸出地面,二人來到这里首先发现的是一具巨大的动物骨骸,令十三和老大发出叫声的也正是这具动物的骨骸。
“阿弥陀佛,果然是蛇。”铁鞋率先开口,这具动物的骨骸长达三丈米,死亡时间不短,皮肉已经腐烂殆尽,根据骨骸來看当属蛇类无疑。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走向东侧有水的区域,他最怕的就是出现这种马蹄形的地势,可是偏偏就有这种地势的出现,这种地势的出现令他心头十分的沉重,要在水下潜行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三千年前的送葬队伍是无法通过这种地势的,也就是说巴王姬灻不是从这里下葬的,这条溶洞是否能够通往巴王陵墓还是个未知数。
水潭占据了溶洞一半的面积,有一里方圆,水质很清澈,一眼见底,在确定水中沒有潜藏怪物之后左登峰才回过头來仔细打量那具蛇类的骨骸。
这条蛇类的头部与骸骨是分离的,这表明它当年是被人砍掉头颅而丧命的,尸骸呈现多节有序的弯曲,头部靠近水潭,尾巴在后,由此可见它当年是想逃进水潭结果被人追上并杀掉了。
这条蛇类的头部距离骨骸并不远,大若面盆,上下颚都有毒牙,有无毒牙是判断蛇类是毒蛇还是蟒蛇的标准之一,毫无疑问,这条大蛇是有毒的,它不是蟒,而是蛇。
这条毒蛇的头骨与常见的毒蛇头骨不太一样,在头顶上部有着一个鹤顶一样的骨质凸起,此外这条毒蛇的眼眶也比普通的毒蛇要小,这表明它的视觉已经退化了,整体來说这条毒蛇与外面常见的毒蛇沒有太大的不同。
即便如此左登峰仍然对此深感忧虑,因为爬行动物的演变过程是很缓慢的,它们的样子一般不会改变,但是这条毒蛇的样子却改变了,虽然变化不大,却也足以说明这里面的生态环境与外界是截然不同的。
“下水吗。”铁鞋忧心忡忡的问道。
“别着急,等我仔细看看。”左登峰摇头说道,他习惯在行动之前评估和揣测,绝不愣头愣脑的冲进去然后被里面的东西吓一跳。
左登峰仔细的打量着这条毒蛇的骨骸,经过仔细的观察他发现了两个奇怪的现象,第一就是这条毒蛇的胸腔很小,这说明它生前生活的环境食物匮乏,还有一个令他感觉疑惑的情况是这条蛇类的尾巴是秃的,但是在尸骸的末端靠近尾巴的地方有着几节很小的尾骨,这一情况有两种解释,一是它天生就是这种骨骼,二是它的尾巴有再生功能。
随后左登峰起脚踩向蛇骨,想通过蛇骨的酥化程度來判断它大致的死亡时间,但是下脚之后发现蛇骨极为坚硬,左登峰蹲下身探手延出灵气折断了一节毒蛇的肋骨,发现这条蛇的骨头并不是空的,几乎就是实体,这表明了它常年生活在溶洞里,溶洞里的水含有大量的钙质,令它的骨质异常坚硬。
“十三,过來。”左登峰冲十三招了招手,十三闻言自水潭边跑了过來,铁鞋好奇之下也带着老大跟了过來。
“抓断它。”左登峰将那节蛇骨递到了十三的面前。
十三立刻自爪鞘中伸出红sè的爪子快速的挠向那节蛇骨,一抓过后,蛇骨断裂。
“老大,抓断它。”左登峰再度掰折了一段蛇骨递到了老大的面前。
俗话说物老成jīng,老大虽然长相滑稽,却是十二地支之一,它不但听得懂人话,自身实力也同样强悍,一爪过后蛇骨同样被它抓断。
这一情形令左登峰大为放心,十三和老大是此行的先锋,它们能否克制这种大型毒蛇直接关系此行的成败吉凶。
“下水,看一看从这里到对面有多远。”左登峰指着水潭冲老大下达了命令。
“这里这么危险,你让它下水。”铁鞋皱眉看向左登峰。
“大师,你不要小看老大,它是水属地支,在水里它就是霸主。”左登峰摆手开口。
铁鞋闻言还想说什么,但是老大已经快速的跑到水潭边钻了进去,铁鞋见状急忙跑到水边忐忑的俯身下望。
左登峰随之回到了水边,不过他并沒有向水中看,而是缓慢的打开了毒蛇的头骨,蛇头上方的那个鹤顶形状的凸起里面是空的,左登峰沉吟半天才想明白这个凸起的作用,骨质凸起直连鼻腔,可以储存一定的氧气,这一变异令得这种毒蛇可以在水中潜伏更长时间而不需露头呼吸。
沒过多久老大就回來了,上岸之后咕咕叫唤,这是向铁鞋邀功,也是向十三炫耀,十三闻声看了老大一眼,转头看向别处。
“大师,这里距离对岸沒多远,用油毡把衣服包好,准备潜过去。”左登峰冲铁鞋说道。
铁鞋知道早晚脱不了这一关,快速的脱掉了左登峰给他买的新单衣,二人木箱里的东西在此之前已经被包好,无需再包。
“你的袍子有棉花,沾水以后更沉。”铁鞋提醒左登峰。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快速的掀开了蛇头的头骨,他要确定这种毒蛇的脑容量,脑容量的大小与聪明程度大致成正比,这条毒蛇的脑子小的可怜,这说明它很笨。
按理说发现对手很笨左登峰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他丝毫也沒有感觉到高兴,相反的还很是担忧,聪明的对手在受到打击之后会躲开,这种毒蛇如果笨到不知道害怕可就麻烦了。
叹气过后左登峰将蛇头扔掉,快速的脱掉袍子,准备妥当之后立刻下水,在这种环境下越犹豫越害怕。
潭水十分的清凉,水中能见度很好,二人吸气过后开始下潜,老大一马当先游在前方,十三虽然像猫却并不是猫,在水中也很灵活,但是与老大相比还是逊sè不少,它爪子之间沒有蹼,单是速度就落了下风。
下潜数米,前方出现了水道,水道不长,只有不足两丈,二人快速的游了过去,等到上浮的时候才发现上方的洞口很小,只有一尺宽窄,老大率先钻了出去,十三随后,左登峰抬手拓宽洞口尾随而上,铁鞋最后。
浮出水面之后眼前再度出现了一条崎岖的狭长通道,通道之中有着为数不多的小型爬行动物,这些动物的长相极为怪异,在受到十三和老大的追撵之后快速的逃进了溶洞深处。
“咋了。”铁鞋最后浮出,见左登峰面sè难看疑惑的问道。
“这里的动物移动的速度都很快,而且长相怪异,我一个也不认识。”左登峰摇头说道。
“你连乌龟不都认识了。”铁鞋伸手指着洞内一个缓缓爬行的乌龟。
“我也就认识它了。”左登峰摇头苦笑。
左登峰话音刚落,前方就传來了十三和老大的叫声,这一次叫声急切而愤怒,很明显遇到了劲敌……
第二百八十二章 渐入地狱
听到声音之后左登峰抢在铁鞋前面冲了过去,铁鞋先前耗损灵气太多,左登峰不想让他再浪费灵气。
十三和老大发出声音的地方在拐角处,左登峰一闪而至,发现老大和十三正在围攻一个奇怪的生物,这只动物有磨豆腐的小磨大小,为圆形,沒头沒脑,周身布满了诸多尖锐的骨刺,骨刺长达数寸,有几分像刺猬,不过此物肯定不是刺猬,因为刺猬蜷缩之后是不能移动的,而眼前的这个怪物却能快速滚动,不但能快速滚动,滚的还很有目的xìng,左右滚动去攻击十三和老大,十三和老大先前肯定是吃了亏的,不过它们并沒有退缩,而是左右夹攻想要寻找机会,但是面对着这么一个满身是刺的家伙,它们根本就无计可施。
“阿弥陀佛。”铁鞋后随而至,见状立刻想要上去动手,他是不舍得老大挨扎,十三遭到追撵还能攀上石壁,老大可上不了墙。
“我來。”左登峰抢在铁鞋前面发出了玄yīn真气,他只发出了三成的玄yīn真气,目的是令那刺猬一般的怪物伸展开來,以确定它是什么物种,如果发出十成寒气,直接就将对方冻成冰球了,也就无从揣摩研究。
寒气所至,先前还狂滚不已的怪物立刻慢了下來,但是它并沒有伸展开來,左登峰见状很是疑惑,难道这东西原本就是刺儿球。
“哪來这么大的刺猬。”铁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五步之外的那个刺儿球。
“刺猬蜷缩起來是不能滚的。”左登峰再度加大了两成寒气,那浑身是刺的怪物滚动的越发缓慢,不过仍然沒有伸展开的迹象。
“越冷它缩的越紧,看老衲來降它。”铁鞋侧身扬手发出了纯阳真气。
热气所至,那怪物立刻发出了咔咔的微弱叫声,片刻过后骨刺平伏了下來,铁鞋见状止住了纯阳真气,十三随即扑向了那骨刺已经平伏下來的怪物,但是它在感觉到温度之后中途停了下來,老大先前被扎的挺严重,气愤之下上去挠了一爪子,骨刺温度很高,烫的它尖叫后退。
再厉害的动物也受不了这一冷一热的折腾,此时那只带刺的怪物已经半死不活的瘫软在地,彷如泄气的皮球,快速的瘪了下來。
左登峰走上前去打量着这只它从未见过的动物,令他沒想到的是这只动物竟然浑身是刺,连腹下也有刺,在它的背部有个酒盅大小的**,在后端也有一个,两个洞差不多大。
“哪个是它的嘴。”铁鞋好奇的凑了过來,判断是嘴还是屁股得看牙齿,可是这个刺儿球沒牙。
“应该是上面这个。”左登峰侧目打量了片刻出言说道,其实他也不看不出哪个是嘴,只不过想当然的认为屁股不应该在背上。
“沒眼睛它是咋看东西的。”铁鞋再问。
“这里沒光,要眼睛也沒什么用处,我现在不明白的是它是怎么吃东西的。”左登峰延出灵气拨弄着那个瘪下來的刺儿球,动物都得有捕猎的器官,可是这家伙沒有,退一步说即便它能用骨刺扎死猎物,它的嘴里也沒有牙齿,它怎么撕食吞咽。
“我晓得了,我晓得了。”铁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你晓得什么了。”左登峰并不认为铁鞋能参与分析。
“有人喂它。”铁鞋正sè说道。
“这里哪儿來的人呀,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左登峰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但是笑过之后忽然发现铁鞋说的有道理,铁鞋的话有语病,所谓的有人喂指的应该是有其他的动物喂养这个刺儿球,这不是沒有可能的,不管哪朝哪代都有一些沒有生存技能的混混以帮人打架为生,这个刺儿球极有可能就是担当的这一角sè,它为一些小型动物提供保护,以换取对方來喂养它。
铁鞋见左登峰否定他的猜测,嘟囔着试图解释,但是他的思维断格,表达不清,左登峰仍凭其说完,然后点头表示赞同。
“十三,老大,开路。”左登峰穿上衣服抬手发出玄yīn真气将那尚未死透的刺儿球彻底冻死。
“阿弥陀佛。”铁鞋见状面露不忍,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东西已经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似乎沒必要赶尽杀绝,它一死,依附它生存的那些动物也得死去。
“我必须保证后路的通畅,如果有危险咱们也能快速撤回。”左登峰转头看了铁鞋一眼,转而跟上了十三和老大。
十三得到了左登峰的授意,沿途遇到什么都会将其杀死,在此之前铁鞋只看见一个乌龟和一个刺儿球,当他看到被十三和老大杀死的那些动物的样子之后他就沒什么慈悲之心了,因为这些动物与外界的动物有着很大的不同,洞内沒有阳光,也就沒有植物,所有的动物都是肉食xìng的,尖牙利齿,腥臊不堪。
这里常见的动物有五种,一种是蟾蜍,跟外界的蟾蜍不同,这里的蟾蜍很大也很丑陋,觅食方式并不是捕食,而是标准的守株待兔,大张的嘴巴能发出腐尸一般的恶臭,一些喜欢这种气味的小虫会自动爬到它的嘴里。
还有一种就是耗子,确切的说是耗子的远亲,它们的个头跟普通的耗子差不多,但是它们沒有毛儿,皮肤是粉红sè的,眼睛已经退化,鼻子很尖,耳朵很大,爪上有蹼,尾巴扁平,移动起來速度很快,吃昆虫也吃小鱼,它们位于生物链的下层,很多动物都能捕食它们。
第三种是甲虫,这些甲虫有鞋底大小,有十几只腹足和两只粗壮的螯足,它们的主要食物是耗子和昆虫,甲壳很硬,沒有羽翅,受到攻击的时候会发出怪异的气味。
还有一种类似于蝾螈的小东西,行动缓慢,颜sè赤红,老大不敢招惹这类动物,十三不怕,这说明这类动物有着剧毒,而且毒xìng是呈现阳xìng的。
数量最多的是一种双足奔跑的动物,有三分象鸟七分像蜥蜴,嘴里有牙齿,鼻孔很大,眼睛泛白,不问可知是以嗅觉捕食的,喂食刺儿球的可能就是这种动物,这种动物的出现也说明这处溶洞与世隔绝已经不能用千年來计算了。
除了这些动物,溶洞里别的动物并不多,这说明这里的生态结构非常单一,不过二人始终沒有遇到先前见到的那种巨蛇,这一情况令左登峰大感疑惑,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xìng有两个,分别走的是两个极端,一是最好的结果,巨蛇死绝了,二是最坏的结果,目前还沒有到达巨蛇所在的区域,先前见到的那条巨蛇是无意之间闯进别人的地盘并被撵了出去的。
溶洞地势复杂,并非单一通道,有时也会出现岔路,不过左登峰总能找到正确的道路,他凭借的不是记忆,而是准确的计算,在下來之前他已经画出了山脉的走向并测算出了距离,二人每一次拐弯他都会在地图上标示出來,行走的距离也尽可能的加以准确计算,所以他能大致计算出二人目前所在的位置。
二人在溶洞里只能步行,速度很慢,经过计算,此时已经走出了十五里左右,接近总路程的三分之一,左登峰抬手看表,发现已经走了十几个小时,此时应该是地面上的十点左右。
在一处宽敞的区域,左登峰以玄yīn真气冻冰出一片可以歇脚的地方,十三和老大放哨,他和铁鞋歇息,为了排解铁鞋压抑的感觉,他将地图拿了出來,向铁鞋指出了二人所在的位置,同时向他强调目前是上午十点,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温度很高,外面的人都热的流汗,而地下很凉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减轻黑暗密闭的环境以及诡异生物对人心理上造成的无形压力以及荒谬感。
说这些话的时候左登峰也在开导自己,这种环境不是人待的地方,目前还沒有去到最危险的地方就已经有了身入地狱的感觉,接下來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恐怖和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在这种环境下左登峰根本就沒有吃饭的心情,但是他得强迫自己吃东西,人在吃东西的时候会有一种满足感,这正是他最缺乏的,吃东西的时候左登峰一直在跟铁鞋说话谈笑,铁鞋经历过很多事情,但是他不善表达,有一些还忘记了,他记得最清楚的事情就是当年以一己之力杀掉石友三一个营的光辉事迹,不过每当说到这里左登峰就会想办法将话題岔开,如果不岔开话題铁鞋很快就会想到自己面壁的那段经历。
“阿弥陀佛,要是崔金玉在就好了。”铁鞋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左登峰出言问道,他骨子里也很喜欢跟玉拂在一起,玉拂不但能令他感到平和还能与之共同分析问題,为其出谋划策,不过左登峰不敢让玉拂跟着了。
“老衲不善言辞,崔金玉能为你排忧解愁。”铁鞋出言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能为我排遣忧愁。”左登峰疑惑的问道。
“你俩在一起的时候你笑的次数挺多的。”铁鞋喝了一口白酒。
“咱俩在一起我也沒少笑啊。”左登峰皱眉开口,玉拂在的时候铁鞋一直是个旁观者,沒想到这个旁观者观察的还挺仔细。
“少多了,不但少,笑的还假。”铁鞋正sè说道。
左登峰闻言略感尴尬,他一直沒想到该如何与铁鞋相处,对待一个傻子容易,对待一个疯子不容易,因为疯子有时候比正常人还聪明。
“要不你娶了崔金玉算了,她是火居道姑,能婚配。”铁鞋说的很认真。
“你是和尚还是媒婆,你咋不找个尼姑婚配呢。”左登峰闻言莞尔发笑。
“老衲是出家人,再说比丘尼也……”铁鞋说到此处猛然闭上了嘴。
“再说比丘尼也沒玉拂那么好看的。”左登峰快速的接了下句。
“阿弥陀佛,红颜皆白骨,老衲眼中只有善恶沒有美丑。”铁鞋合十开口,左登峰猜的不对,他本想说比丘尼也不能婚配。
左登峰闻言沒有再接话茬,他心中的苦闷一直无法排解,压力也一直无法卸减,他目前面临着两大难关,一是赶在自己阳寿终了之前寻齐六枚yīn属内丹,二是竭力保持清醒,克制自己不至于抑郁成狂。
“你若面皮薄,老衲与你说去。”铁鞋再度开口,他是佛门僧侣,本不应该有这种想法,也不应该说出來,但是他是一个老人,左登峰比他小了好几十岁,他始终感觉左登峰做的不对,却又说不出他错在哪里。
“多谢大师的好意,你也知道我先前有过妻子,她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不能对不起她,也不能让她在九泉之下心寒。”左登峰摇头笑道,真正的决然不是咬牙切齿的信誓旦旦,那表示意志不坚,心神不定。
“阿弥陀佛,她已经过世了,你这样做不对。”铁鞋摇头说道。
“为什么不对。”左登峰反问。
“阿弥陀佛,菩萨有言,万般皆因缘法,无缘不求,缘去不留,你着相了,魔怔了。”铁鞋憋了许久终于憋出一句他认为恰当的话。
“这话是哪个菩萨说的。”左登峰皱眉问道。
“天亲菩萨《往生论》里的话。”铁鞋随口说道。
“大师,你这是在曲解佛经啊。”左登峰出言笑道,往生论应该是劝解佛门僧侣看淡世间苦难的经文,铁鞋明显是断章取义了。
铁鞋闻言抬头上望,转而面露疑惑,良久过后疑惑变为恍然大悟,“你执迷不悟,与佛门无缘。”
铁鞋这话一出口,左登峰立刻知道铁鞋才是真魔怔了,不过他并沒有反驳,而是连连点头,佯装惭愧,他不敢太逆着铁鞋,怕他半路撂挑子。
小睡了片刻之后二人再度启程,越往前走左登峰的眉头皱的越紧,因为通道越來越窄,已经无法直立行走,再行片刻,连弯腰前行都困难了。
“十三,去前面看看有沒有路。”左登峰停了下來冲十三说道,目前的地势犹如一个喇叭口,越走越窄。
十三闻言率先向前跑去,左登峰一直看着十三,十三沒跑多远就停了下來,探头左右张望,随后低头下望,这一情形表明前方有着很大的空间。
就在此时,十三忽然急速后退,以此同时一道粗大的黑影自洞口一闪而过……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半途而返
洞口的黑影闪过之后洞外传來了嘭的一声,根据先前闪过洞口的黑影轮廓以及传來的声响來看,击中石壁的无疑是一条巨大的蛇尾。
十三躲过攻击之后立刻回头看向左登峰,脸上的怒意很明显,回头的用意也很明显,它想出去杀掉对方。
左登峰见状冲十三点了点头,那条攻击十三的巨蛇无疑已经发现了他们,尾巴扫过之后肯定会进入通道來攻击他们,二人目前局促在这狭窄的通道中,连腰都伸不直,倘若巨蛇窜入通道,二人将会极为被动,十三出去之后将会延迟巨蛇进入通道的时间。
十三得到了左登峰默许立刻厉叫着扑了出去,老大见状也随之冲向洞口,但是它在洞口慌不迭的停了下來,这一情形表明洞口外是一处深谷或者是悬崖。
“老大,让开。”左登峰出声的同时快速卸下木箱,老大让开之后左登峰后蹬借力,笔直的冲向洞口。
“大师,你不要仿效。”左登峰掠出山洞之后立刻回头高喊,洞口很窄,他外冲的十分勉强,铁鞋身材魁梧,肯定出不來。
“嘭。”左登峰话音刚落铁鞋的光头就从洞内露了出來,随之就是铁鞋的哎呀,左登峰立刻明白自己告jǐng太迟,铁鞋已经被卡住了。
左登峰皱眉看了铁鞋一眼便低头环视周围的情况,在此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因此眼前群蛇盘踞的情形并沒有令他过分惊讶,此处是一处南北走向的深渊,南北不见边缘,东西宽达三里,双侧石壁怪石嶙峋,坎坷不平,十三此刻正在下方与盘踞在石壁上的一条巨蛇争斗,这条巨蛇与他们先前所见的蛇骨遗骸是同一品种。
“快拉我一把。”铁鞋扭动着肩膀冲左登峰喊道,他此刻双臂也被卡住了,根本无法用力。
左登峰闻言急忙探手将铁鞋自通道中拽了出來,转而再度低头观察周围的情况,这处深渊的地势是倒八字形状的,两侧石壁有一定的坡度,石壁生有诸多石笋,并不平滑,那些巨蛇此刻就盘踞在坡道上,下方十丈就是水潭,水潭里的水还算清澈,应该不是死水。
“阿弥陀佛。”眼前的情形令铁鞋愕然震惊,两侧石壁上盘踞着大量的巨蛇,下方的水潭里也有,诸多毒蛇交错缠绕,蜿蜒扭曲,景象万分骇人。
此时十三已经杀掉了那条毒蛇,后者瘫软的跌落到了下方的潭水,十三上窜而回。
左登峰此时正是观察周围的情况,闻言并沒有接口,这里的巨蛇大部分是白sè的,体型超过三丈,粗若水桶,密密麻麻难以细数,大致估算至少也有上千条。
“大师,有两个好消息和两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左登峰靠在石壁上出言说道,通道下方四尺处有一处平缓的区域,虽然长不过丈却能供二人落足。
“先听好的。”铁鞋转身冲老大摆手,示意它不要离开通道。
“这里毒蛇很多,但是这里沒有足够的食物,这就表明这些毒蛇在此之前并不是生存在这里的,数量如此之多的毒蛇肯定要占据大量的生存空间,通过这一点來看,这处溶洞里别的怪物就很少了。”左登峰出言说道,此时周围的那些毒蛇已经察觉到了二人的到來,但是它们并未立刻发起进攻。
“第二个好消息呢。”铁鞋点头问道。
“十三可以杀掉这种毒蛇,这就表明它们虽然数量很多,却并不能对咱们构成威胁。”左登峰出言说道。
“坏消息是啥。”铁鞋说话的同时并未放松jǐng惕。
“第一个坏消息就是对面的石壁上沒有通道,通道应该在水下。”左登峰皱眉开口。
“早知道先问坏的了,还有一个坏消息是啥。”铁鞋打心底不愿下水。
“还有一个坏消息是毒蛇太多了,据我所知自然界中位于生物链顶层的动物数量都不会太多,所以我怀疑这些巨蛇不是终极捕食者。”左登峰摇头说道。
铁鞋闻言疑惑的看向左登峰,左登峰见状知道他沒有理解这些西洋词汇,于是便加以解释,“我的意思是溶洞里很有可能生存着比这些巨蛇更厉害的动物。”
“有也沒办法,开始吧。”铁鞋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大师,你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如果不将它们杀掉,它们就有可能在水里阻截咱们。”左登峰出言叮嘱。
“放心好了,老衲zì yóu分寸。”铁鞋正sè点头。
左登峰见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将十三留下辅助铁鞋,自己快速的掠向对岸,身形还未落定就发出灵气攻击石壁上盘绕的巨大毒蛇,铁鞋见他动手,立刻自彼岸开始动手。
毒蛇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二人,对付它们不会比对付普通的练武之人更困难,二人皆是度过天劫的高手,单以普通灵气就能置它们于死地,根本无需使用纯阳和玄yīn真气。
蛇身上有三个可以立刻致命的位置,一是脑袋,二是“三寸”,三寸指的是蛇的脖颈部位,三是“七寸”,七寸就是蛇的心脏,左登峰选择就是这三处位置,一掌过后直接毙命。
他先前分析的沒错,这些毒蛇愚蠢而凶狠,在感受到威胁之后纷纷昂起蛇头主动进攻,如此一來左登峰出手更加方便,上下飞移,双掌齐出,所到之处毫无阻碍,场面完全是一边倒,实力相当是双方之间的搏斗,实力悬殊就是强者单方面的屠杀。
这些毒蛇长相丑陋,愚蠢凶残,因此左登峰在动手的初期并沒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妥,但是很快的他就发现了令他心软的情景,这里的巨蛇有很多尾巴都缺失了,缺失的尾巴并不是被同类咬掉的,而是被它们自己吞食掉了,这表明它们生活的极为艰难,常年处于饥饿状态下,此外这些毒蛇并不吞食自己身边弱小的同类,即便腹中空瘪也不同类相残,这一情况令左登峰很是震撼,再坏的动物也有好的一面,它们只是生活在这里,并沒有出去伤害别人,况且这里通往外界的路已经被那些刺儿球给挡住了,它们很难跑到外面去。
左登峰有着强烈的同情心,如果沒有遭遇之前的大起大落他会是个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知识分子,虽不至像佛门所说的‘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却也不会主动去伤害别人,但是巫心语的死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世人的冷漠令他心中无比yīn暗,身拥高玄道法令他产生了摧毁一切毁灭一切的想法,内心深处的那一点良善令他极力的约束着自己不去伤害别人,但是这种不伤害他人的想法有着一个前提,那就是别人不能阻挡他想做的事情。
“我已经沒有多少rì子了,你们不该挡我的路。”疯狂的杀戮之下左登峰下意识的喊出了自己的心声,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人之所以能勇敢的面对困难就是因为心中还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沒了希望,他看不到光明。
铁鞋听到左登峰的连番怒吼转头看了他一眼,转而摇头叹气合十念佛,佛号念罢再度迎上了扑來的巨蛇。
铁鞋的佛号令左登峰转身回头,他最担心的就是铁鞋半路撂挑子跑掉,毕竟疯子是沒什么常xìng的,不过铁鞋虽然念了阿弥陀佛却并沒有对这些巨蛇留情,这令左登峰放下心來,转身继续自己的杀戮。
充盈的灵气为左登峰提供着无穷的破坏动力,震飞巨蛇时产生的反震力道令他极为兴奋,每一次反震都令他心神微颤,这是力量与力量的碰撞,震飞数百斤的巨蛇是一个先重后轻的过程,左登峰喜欢这种压力过后的轻松,这与他一直惧怕并渴望的最终解脱有几分相似,能令他感受到短暂的轻松。
随后左登峰的心态再次发生了变化,因为他注意到了雄蛇下体有外露的器官,雌蛇下腹红肿泛红,这表明毒蛇聚集在这里是为了交配并繁衍后代的,这一发现令左登峰想到了生命的延续,内心涌出了厚重的父xìng,父xìng是一种宽和仁慈的保护yù望,父xìng的浮现令左登峰心中微感平和,但是随即就是巨大而强烈的失衡和不满,爱情是忠贞的,亲情是厚重的,这些丑陋的毒蛇竟然混杂在一起杂交,它们玷污了爱情和亲情,杀了,全杀了。
杀戮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到最后整个谷底都布满了巨蛇的尸体,大量的蛇尸甚至堵塞了下方的水潭,不过左登峰并沒有因为毒蛇死尽而停手,快速的落于谷底将水中的死蛇扔走,移走尸体之后下方的水潭露了出來,但是潭水已经被蛇血染红,浓稠污浊的如同地狱血池,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下水了。
“妈的,浪费老子的时间。”左登峰愤然抬脚扫飞了水潭边缘的一支巨大石笋。
“左登峰,快停手。”铁鞋快速的落于左登峰的身侧伸手拉住了他,他已经发现左登峰的神智处于失常的边缘,不然的话他不会用脚去踢踹粗达三尺的巨大石笋。
左登峰闻言愤然转头,在看到铁鞋之后他心中的怒气仍然沒有消散,但是在想到铁鞋对他有救命之恩时便将心中的怒气强行压制了下來。
“老衲被毒蛇咬到了,这可如何是好。”铁鞋伸手指着自己的右臂。
左登峰闻言大惊失sè,转而看向铁鞋右臂,果然发现上面有两道明显的血痕。
“毒xìng很烈,内功逼不出蛇毒。”铁鞋龇牙咧嘴,神情极为痛苦。
“大师,你以内功护住心脉,我带你出去。”左登峰急切的说道,这里的毒物与外界的毒物毒xìng不同,左登峰并不知道如何解毒。
铁鞋闻言连连点头,左登峰丝毫也不敢停留,快速拓宽洞口,带着铁鞋原路回返……
第二百八十四章 疯子心计
铁鞋被咬到的部位是手臂,这并不影响他正常移动,穿过水下通道之后二人就加快了速度,由于左登峰在前进的同时已经扫清了退路,所以二人后退的极为迅速,一个小时不到就离开溶洞回到了地面。
“大师,你感觉怎么样。”左登峰关切的问道。
“很是不好,你快去找药來给老衲解毒。”铁鞋深吸了一口傍晚时分山中清新的空气。
左登峰闻言无奈皱眉,铁鞋中的是溶洞里那些怪异的蛇毒,他并不了解毒xìng,根本无从寻找解药。
“大师,你现在是何感觉。”左登峰急切的问道。
“毒血反冲,体燥心慌。”铁鞋一屁股坐到了洞口。
左登峰闻言眉头皱的更紧,铁鞋所说的正是中毒之后的早期症状,正常情况下度过天劫的人对毒物都有一定的免疫能力,沒想到洞内那些毒蛇的毒xìng如此强烈。
“大师,我看看你的伤口。”左登峰抬手抓向铁鞋的右臂,卷起袖子之后发现铁鞋的伤口还在流血,伤口不大,但是血流的很快,这与一般的毒蛇咬伤之后发红肿胀的情形大不相同。
“快去吧,老衲撑不了多久。”铁鞋收回手臂出言说道。
“chóng qìng的医院一定有蛇毒血清,大师,快起來,我带你去医院。”左登峰探手去拉铁鞋。
“老衲不相信洋鬼子的医院,也不用他们的药,你快去找蛇药救我。”铁鞋并不起身。
左登峰闻言更加焦急,铁鞋说的有道理,即便医院有血清,也够呛能解溶洞里那种大型毒蛇的毒xìng,况且国民党对他并不友好,万一在关键时候落井下石就更麻烦了,可是他在chóng qìng人生地不熟,上哪儿给铁鞋找蛇药去。
“大师,这里距离辰州派只有一千多里,我现在启程,最晚明rì午时就能回返,你能撑得住吗。”左登峰急切之下忽然想到了玉拂,玉拂是用毒圣手,而且离此不远。
“可以,你快去吧。”铁鞋闻言连连点头。
“你就在这里等我,如果遇到rì本人你就躲进溶洞,我一定尽快回來。”左登峰不放心的叮嘱。
“快去吧,老衲很是辛苦。”铁鞋冲左登峰摆了摆手。
左登峰随即冲十三交代了一句,转而提气轻身,往东南方向疾掠而下。
铁鞋一直侧耳倾听着左登峰凌空时的破风声,在确定左登峰走远之后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自木箱中拿出卤肉开始喝酒。
十三见状很是疑惑,在此之前铁鞋一直是步履跄踉,有气无力,怎么左登峰一走他竟然喝起酒來。
“阿弥陀佛,老衲诓他的,年轻男子就该有年轻女子相陪,如若不然便会偏执入魔,罢了,你这肥猫不会懂的。”铁鞋冲十三咧嘴一笑。
事实上铁鞋低估十三了,十三虽然不明白铁鞋为什么要这么做,却知道他骗了左登峰,铁鞋说完之后它立刻离开山洞蹿上了山顶,但是此时左登峰已经去的远了,十三只能怏怏而回,趴在左登峰的木箱旁边一脸怒气的看着铁鞋。
铁鞋胳膊上的伤口是他自己以指甲划伤的,他压根儿就沒毒蛇咬中,退一步说即便被毒蛇咬中洗髓经也能运气驱毒,他把左登峰骗出來就是为了让他去找玉拂,左登峰先前冲毒蛇下手的情景令铁鞋暗自心惊,洞内毒蛇不下千条,左登峰自己能杀去七成还多,疯狂杀戮带來的是严重的戾气,这种戾气必须得加以宣泄,即便无处宣泄也得加以平复缓和,不然左登峰真有入魔成狂的危险,铁鞋不愿看到左登峰偏向魔道,一來他对左登峰的本xìng是赞赏的,知道他本xìng不坏,二來他明白左登峰有怎样的能力,这样的人如果入魔,世间几乎沒人能降得住他,生灵百姓就真的要遭殃了。
事实上铁鞋的把戏并不高明,演技极为粗劣,有着诸多漏洞,但是左登峰哪里会想到铁鞋这么忠厚的人会骗他,关切之下也就忽略了诸多可疑细节,此刻他正将风行诀施到极致,追风逐云,风驰电掣,急速赶赴辰州派,铁鞋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一直跟随并帮助他,如果铁鞋有个三长两短他将永远无法心安。
在此之前他曾经和铁鞋在湘西东北的丛林里滞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是标准的轻车熟路,他选择的是一条直线,紫阳观风行诀全力施展之下速度极为恐怖,充分借力之后一次可以掠出八里之遥,灵气下行发于双脚涌泉,巨大的反踏令得地面频现深坑,极速弹起之后灵气上行聚于双臂,振臂之下还可在空中再度急速。
风行诀带來的速度令左登峰心中大为感慨,倘若修真悟道,还是yīn阳生死诀更胜一筹,倘若征战杀伐还是紫阳观的法术更加实用,但是这两种法术的行气法门全完不同,得此而失彼,两利不可兼得,这也正合了大道本然,大成有缺的yīn阳易理。
傍晚时分出发,晚上九点左右左登峰路过了先前背出钻石的那条四水生金的反冲山峰,虽然心中急切他还是用去了半柱香的时间进入地下暗河带出了一包宝石,至此这里的宝石彻底绝迹。
这些礼物并不是带给玉拂的,而是带给辰州派的,在左登峰看來送人礼物是一种礼数,倒并非有求而为之。
半夜子时,左登峰心中开始忐忑,因为辰州派快到了,在此之前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与玉拂产生纠缠,而今让铁鞋搞的再度來访,心中有说不出的别扭。
三个时辰狂掠千里,这让左登峰大感疲惫,先前杀掉溶洞内诸多巨蛇已经耗损了他一部分灵气,等到硬撑这來到辰州派时已经气喘如牛,汗如雨下。
左登峰并不知道玉拂住在什么位置,他也压根儿沒想过翻墙而过,他采用了最正统的拜山方法,敲门报名,“无量天尊,左登峰拜见辰州派掌教陈真人。”
他虽然是來找玉拂的,但是按照礼数应该先见辰州派掌教,不然就是逾礼,敲门报名之后道观里很快就亮起了烛光,片刻过后山门大开,一位身着紫sè双龙法衣的中年道人率先而出,一身白衣,发鬓微乱的玉拂跟随在后。
“无量天尊,见过陈掌教,见过玉真人。”左登峰率先冲二人行平辈礼,玉拂此刻满面笑意,喜不自胜,她住在偏远的西侧,听到左登峰的声音之后比住在偏殿的掌教出來的还早。
“无量天尊,左真人鹤驾前來,辰州派蓬荜生辉,请入内奉茶。”辰州掌教伸手邀客。
“多谢。”左登峰道谢过后侧身进门。
陈掌教走在左登峰的左侧,玉拂居右,走向正殿的时候玉拂伸手去拉左登峰的右手,左登峰目不斜视,叫苦不迭,自从捅破了窗户纸之后玉拂对他不再顾及颜面,丝毫也不隐藏自己的思念之情,言行尽显女儿柔腻。
进入大殿时道童已经点上了灯烛,左登峰冲道德天尊神像稽首过后三人落座,玉拂并沒有坐在左侧下首,而是坐到了左登峰客位的下首,这个举动太露骨了,但是陈掌教并沒有说什么,他拿自己这个师妹毫无办法。
“前番前來事出仓促,未能与陈掌教见礼,大失礼数,已是不对,且孽畜无德,坏了贵观的玉顶金瓦,伤了玉真人爱物,这些俗物是予辰州派修葺房舍的,陈掌教万不可因礼薄而拒之。”左登峰站起身将那包宝石放到了桌上,上次他來的时候沒跟人家打招呼,还在人家屋顶上站了半天,这些都是大失礼数的事情。
“无量天尊,左真人言重了,真人盛情,贫道愧受。”陈掌教急忙起身谢礼,在此之前他对左登峰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左登峰今天的举动和言行快速的打消了他的不满,这倒不是因为左登峰带來了礼物,而是左登峰按照礼数拜山,而且就上次的事情正式道歉,这都给足了他面子。
“实不相瞒,贫道此次前來是想请陈真人前往救治被毒蛇所伤的明净大师,然真人位高责重,不敢有劳真人鹤驾,权请玉真人慈悲出手。”左登峰冲陈掌教说道,他是以道人的身份冲对方见礼的,只能以贫道自称。
“师兄,你睡觉去吧,他是來找我的。”玉拂见不得二人说场面话,站起身拉着左登峰向外走去。
左登峰无奈之下冲陈掌教做了个告罪的手势,后者微笑点头示意无妨,目送二人离去之后探手打开了那个包裹,这倒不是他贪财,而是出于礼数考虑,必须确定对方的礼物价值才能给予回礼,但是当他打开包裹之后他知道礼物太重沒法儿回了,不过他也并沒有犯愁,权当左登峰下的聘礼了。
“你要拉我去哪儿。”左登峰出言之后低声发问。
“自然是去我房间,这些rì子你想我沒有。”玉拂回头笑问,她现在理智的大堤已经决口,不再有任何的遮掩修饰,言行极为大胆。
“沒有。”左登峰连连摇头。
“自欺欺人,撒谎都不会。”玉拂横了左登峰一眼。
“我沒撒谎。”左登峰皱眉摇头。
“明净大师洗髓经已趋化境,毒蛇之属怎能伤他,你若思念于我,直说便可。”玉拂展颜笑问。
“他是被一种怪异的毒蛇咬到的,此时危在旦夕,你快跟我救他去吧。”左登峰到了玉拂的居所外面就停了下來。
“进去再说。”玉拂双手将左登峰拖进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呀,你吹灯干嘛……”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赐洞房
“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再來了。レwww.uu234.com♠思♥路♣客レ”玉拂抱住了左登峰,埋头颈后低声开口。
“你还是把蜡烛点上吧,外面有人看的。”左登峰皱眉开口,玉拂的举动虽然令他皱眉却并沒有令他震惊,他不怕玉拂动手,就怕玉拂动嘴,玉拂跟他差不多高,若要亲吻只需左右寻找,不需上下对齐。
“不。”玉拂连连摇头。
女人的头发比男人要柔软,玉拂转头的同时鬓角的细发拂过左登峰的脸庞,这是一种轻柔的感觉,这种轻柔的感觉令左登峰感觉到温馨的同时也察觉到了危险,抬手撑开玉拂并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我是从chóng qìng來的,六个钟头跑了一千多里,给口水喝行不。”左登峰微微抬高了声调扰乱屋外视听。
玉拂面sè微红的为左登峰倒上了茶水,她也感觉到了不合时宜,毕竟目前是在自己的道观里,拉个男人进屋就吹灯,实在是太过疯狂。
玉拂的房间为南北走向,竹床在最北,外有轻纱床帏,中间是竹制屏风,南侧靠左是打坐练气的竹台和一张柜子,右侧是竹制桌椅,整个房间以竹制器物为多,清新高洁,雅致简朴,南方竹子较多,玉拂存放毒物的器皿大多也都是竹筒。
“嗯,茶不错,你快收拾一下吧,明净真的中毒了。”左登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当年他抢我九儿,我追他的时候曾经下过蛊毒,他都能化解,他根本就不惧蛇毒。”玉拂抬手盘挽着散落的头发。
“是在一处地下溶洞中的毒,里面的毒蛇与外面的不太一样。”左登峰正sè开口。
“蛇毒大同小异,差别不大。”玉拂面露疑惑。
“快收拾吧,早点去看看,他自己在那里我不放心。”左登峰喝光茶杯里的水低头检查自己的鞋子,风行诀下踏借力的时候力度很大,对鞋子的耗损极为严重。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快速走向屏风内侧脱掉衣服披挂护身金甲,整个过程并未避讳左登峰,女人一旦打定了主意,以后就彻底放的开了,比男人还放的开。
左登峰也并沒有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他坐在东侧,眼角余光可以清楚的看到玉拂的身体和动作,内衣外面是护身金甲,金甲外是另外一件白sè道袍,这件道袍里面有诸多的内兜,但是这些内兜此时是空的。
“换洗的衣服就不用带了吧。”左登峰皱眉说道,玉拂收拾换洗的衣服就表明她不想去去就回。
玉拂闻言佯装发怒的看了他一眼,转而继续低头收拾自己的包裹,片刻过后走到外间西侧的柜子前,打开柜门自密密麻麻的格子里挑选各种作法器物。
“你的碧玉拂尘使用的很少啊。”左登峰站起身走到玉拂身边看着柜子里的东西,柜子上方横放着一柄绿玉拂尘。
“拂尘有拂去红尘之意,我断不了红尘,况且我有金甲可供使用,拂尘用处不大,也只在正规场合才捧上一捧。”玉拂快速的将内兜装满,随手系上了纽扣,这件道袍的纽扣间隙并不均等,为的是便于玉拂随时自内兜里拿取作法的事物。
“对了,西北六七百里有一处四水环绕的山峰,在山上有一处斜行向下的通道,下面是一条地下暗河,你们辰州派的护身金甲所用的金属可能就是在那里取得的。”左登峰出言说道。
“关于金甲所用金属从何而來我们观中的典籍并沒有明确记载,我只知道与九儿有关。”玉拂收拾妥当提上了小包袱。
“走吧。”左登峰转身向大门走去,这间屋子是崔金玉修行的所在也是她的闺房,房间里的气息很清新也有少许沁人心脾的香气,左登峰很喜欢这种气息,也正因如此他才急切的想要离去。
“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至少吃点东西。”玉拂出言说道,左登峰对待自己过于苛刻,玉拂很是心疼。
“明净大师危在旦夕,顾不得休息了。”左登峰推开门抬高了声调。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出门之后掩上房门。
“对了,老大的内丹带上,这个夯货表现不错,对明净还算忠心。”左登峰忽然想到一事。
“带了。”玉拂点头说道。
就在此时那只九阳猴自西侧的树林跑了回來,本來是扑向玉拂的,但是在见到左登峰之后猛然停了下來,紧张的环视左右,它被十三打怕了,见到左登峰想当然的认为十三就在附近。
玉拂好声的安抚了它几句就与左登峰走向大门,她不能带上九阳猴,这只猴子太顽劣了,带上了只会惹麻烦。
“你先前曾经跟人争斗过。”玉拂伸手指着左登峰袍子左侧的那片暗红“是的。”左登峰点头回答。
“这是谁的血迹。”玉拂追问。
“你们辰州派要小心一点儿,九阳猴备不住要给你们惹祸。”左登峰并未正面回答玉拂的问題,有些男人喜欢在女人面前显露柔弱以换取抚慰,左登峰不愿这么做。
“此言何出。”玉拂回头看了一眼屋顶上的九阳猴。
“藤崎正男被我杀掉以后rì本又派來了猿飞,雾隐,望月三个忍者來接替他的工作,这三个忍者修为着实不低,他们肯定是要寻找六只阳属地支的,世人皆知九阳猴在辰州派,我担心那些忍者会找上门來。”左登峰皱眉开口。
“我去通知掌教师兄早做防范。”玉拂转头看向左登峰。
“猿飞千代可以幻化他人,但是不能开口说话,雾隐风雷是用的是火属法术,是由两个侏儒叠摞而成,望月明美有窥心狐媚之术,都需小心提防。”左登峰开口叮嘱。
玉拂闻言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包袱塞到左登峰手里,转身去了。
左登峰信步出了道观,沒过多久玉拂就独自回返,二人绕过道观,往西北方向回掠。
“你先前是不是受伤了。”离开辰州派之后玉拂再度出言发问,左登峰的袍子破败不堪,加上血迹已经干驳,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端倪,但是玉拂还是发现了,她先前已经粗心了一次,绝不允许自己再粗心第二次。
“在江湖上行走,谁能毫发无损。”左登峰轻描淡写。
“把衣服解开。”玉拂斜移三尺拉住了左登峰,虽然左登峰的道袍到处都是破洞,玉拂还是注意到了心脏部位的那处破洞是扁平形状的。
左登峰闻言转头看了玉拂一眼,略作犹豫之后抬手解开袍子露出了伤口。
“离心半寸,险之又险,一定是你所说的那个猿飞千代伤的你。”玉拂帮左登峰系上了扣子。
“为什么这么说。”左登峰落地借力再度前掠。
“因为沒人能从正面伤你,除非对方使用幻术误导了你。”玉拂随即跟上,回程的时候二人掠行速度并不快。
左登峰闻言冲玉拂伸出了拇指,示意她分析的正确。
“对方幻化成谁的样子迷惑了你。”玉拂坏笑发问。
“你猜。”左登峰出言笑问。
“巫家妹子。”玉拂说道,她比左登峰大一岁,左登峰比巫心语大一岁,故此她才以妹子称呼巫心语。
“不对。”左登峰摇头。
“我。”玉拂再说。
“也不对。”左登峰大笑摇头,玉拂很自然,也很大方,最主要的是她自我定位很准确,而且毫不扭捏。
“到底是哪家的女子。”玉拂伸手去戳左登峰已经愈合的伤口。
“她幻化成了明净大师,看你都想的什么。”左登峰出言笑道。
“原來如此。”玉拂展颜一笑,伸手拉住了左登峰的右手。
“前方在下雨,找地方避一下吧。”左登峰出言说道,夏rì南方多雨,前方雨气蒙蒙,不问可知正在下雨。
玉拂闻言点头同意,二人落下身形,在山中寻到一处山洞躲避山雨,刚刚进入山洞,大雨便随之而來。
山洞朝阳,洞内很是干燥,内有草铺一张,外有干柴两捆,是处猎户歇脚的地方。
左登峰点燃篝火,转而以玄yīn真气将草铺扫过一遍,以防暗藏蝎虫,清理过后斜坐其上直盯着玉拂。
“你歇会儿吧,雨停了我叫你。”玉拂转头看向洞外。
“内有**,外有大雨倾盆,孤男寡女,天赐洞房,揽香听风雨正是今rì,携手赴巫山便是此时。”左登峰正sè开口。
“啊。”玉拂皱眉回望。
“你曾经说过愿意为我留下子嗣,为何事到临头又要反悔。”左登峰皱眉发问。
“我何曾反悔,只是……”
“别只是了,我不想听。”左登峰闭上了眼睛。
“你误会了,其实……”
“别说了,我不想听。”左登峰强忍笑意。
“你能不能让我说完。”
“不能。”左登峰撇嘴摇头。
玉拂闻言大为恼怒,转身向外走去。
“你不能淋雨。”左登峰见她真怒了,急忙弹身而起闪身过去拉住了她。
“我要杀了你。”玉拂一听立刻明白了左登峰是在故意逗她,他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看不出她有月事在身。
“我给过你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沒这个店儿了。”左登峰大笑着闪身躲避,玉拂气恼的在后追逐。
山雨來的快停的也快,火堆尚未燃尽大雨便停了下來,左登峰闪身而出掠在前面,玉拂身法不如他,穷追于后。
上午十时许,二人來到了溶洞所在的山峰,回到洞口的时候铁鞋正一手掐着酒瓶子,一手抓着熟牛肉在大吃海喝。
这一情形令二人极为惊愕,但是铁鞋对于二人的回返也同样震惊,他沒想到左登峰回來的这么快,直接被抓了个现形。
“大师,你被毒蛇咬伤了。”玉拂皱眉问道。
“哎呀,老衲毒血反冲,体燥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