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么
看着楚离和华大夫两人热切的眼光,谢飞羽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意。没有想到,自己进去这么些天,却有如此多的人在为自己的事奔波操心。
“谢谢你们。”谢飞羽双眼定定的看着两位老人,一直以来,他都有些怀疑,楚离完全是为了想要他帮自己夺回青龙帮的大权,才不惜抬他坐上那个朱雀堂的堂主之位的,可现在,自己已经是一个杀人嫌疑犯,按理说,自己已经是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他们一定会渐渐的疏远自己,另谋他法的。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却仍在费尽心思的帮自己。帮助一个死刑犯逃跑脱罪,如果被发现了,会是什么罪谢飞羽不太清楚,但想来,这个罪即使够不上挨枪子,也够他们两个老骨头在监狱里过完他们剩余的人生了。可是,他们却甘愿冒着这危险,来帮自己。
“都是自家人了,就别说那些见外的话了。这计划我们虽然已经准备好几天了,但你来的匆忙,昨天晚上我们才匆匆布置妥当,如果有什么准备不足的地方,也得你自己临场发挥了。”楚离笑着道。
“不过,我今天不能逃。”谢飞羽又加了一句,这一句,就直接让楚离从坐椅上跳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几乎要俯冲到他的脸上了。
“擦,为什么?你难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没有。你们这方法,已经很周全了。”
“那是为什么?你小子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们两个老东西在那些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的忙活了一整个晚上吗?你小子是不是想气死我们啊?”
“我知道,你们这计划安排不易,所以我要先谢谢你们。不过,我今天真的不能走。孙局他对我不错,我今天如果走了,我的良心将一辈子都不能安宁了。”
“擦,你小子傻啊?孙猴子他对你好?他那是要让你乖乖的去挨枪子呢?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对你真好,可是法律是他家的么?他能让你不进监狱不挨枪子么?没了命,一切都完了,你小子真是榆木胸袋,华老头,快给他看看,这小子是不是疯了?”楚离说着说着,手就伸过来,想要搭上谢飞羽的额头试体温了。
谢飞羽头一偏,伸手挡下楚离的手,苦笑道:“老爷子,我没病。只不过,我今天真的不能逃,我想堂堂正正的以自己的名字活下去,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逃的。”
“你都当众杀人了?你还想能够堂堂正正的活下去?你说,这可能吗?疯了疯了,这小子铁定是急疯了,华老头,快去给他看看。”
“两位老爷子,如果我说,我并没有动手杀那两个人,你们信么?”谢飞羽突然正容道。
整个房间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楚离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张开了口愣在了那里。华大夫一直是悠闲的靠在太师椅上的,这时却猛的坐正了身子,很不雅的伸手掏着自己的耳朵。
“老爷子,我刚才不是出现幻听了吧?谢飞羽刚才说他没有杀人?是不是啊?”华大夫一边掏着自己的耳朵,一边看向愣着的楚离,问道。
“擦!我也好像听见这句话了。”楚离回过神来,却从桌子边绕到了谢飞羽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肩,激动的道:“小子,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们听听。”
“我是问,我说我并没有动手杀人,你们信不信?”谢飞羽苦笑着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真的?你真的没有杀那两个混蛋警察?那可就太好了啊?那我们还用准备什么死遁术啊?”楚离笑得眉眼都快挤到一堆去了,双手捏着谢飞羽的肩膀,使劲的摇着。
“老爷子,你轻点,轻点。我只是想问问,你们相信我没有杀他们吗?”谢飞羽好不突然掰开了楚离的手,把他送回椅子上,问道。
听到这话,楚离的笑容瞬间凝住了,双眼瞪起,看着谢飞羽。“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就别管我们信不信了,我们信不信都不管用。你就直接说你小子到底杀没杀人啊?你说清楚一些,就别折磨我们这两颗老心脏了,行吗?”
“对啊,谢飞羽,你这一惊一乍的,你到底有没有杀人啊?”华大夫也在一旁着急道。
“咳,说实话,我这一段时间以来,也一直烦恼着呢。当时情况很乱,我的情绪确实很激动,我也不清楚这枪响的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待情形稳定下来,那两个警察一个头盖骨飞了一半,开枪的那一个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然后,他们都说是我杀的人,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也以为是我杀的。可是这几天我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形,越想,我越确定我当时听到那人扣动扳机的声音,只是往下一蹲,想躲开那颗子弹,并没有动手反击。”
“这么说,你就是没有杀人了?那你怎么不向那孙猴子说清楚?”楚离欣喜的道。
“你们说,这事我说得清楚吗?当时那么多人看着,也只有我才有杀人的动机,你们说,这人突然就这样死了,我怎么说得清楚?”
“擦!这狗屁的法律,还讲什么证据?如果是我们帮派中,只要是我们相信你没有杀人,不就行了?”楚离苦恼的咒骂道。
“如果照你所说,那人确实不是你杀的,可事实上人确实是死了,那又会是谁杀的呢?那个头盖骨飞了半边的还好理解,是那狙击子弹干的。可是那个飞出去断了颈脖子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华大夫低声沉吟道。
“我就是想不通这点,所以这事也一直没有跟人说过。”谢飞羽苦笑着道。
“小子,你不是一直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么?像那天晚上一样那种飞来飞去,还能把人凌空提起来之类的,你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的?比如说时光重现什么的能力?”楚离凑过来道。
“老爷子,你就别笑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不过,那天那里附近的监控我倒是查过,可是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速度太快了,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一慢放就完全模糊了,我也没有办法了。”
“头痛头痛,看来你这冤狱是坐定了,还是准备逃吧,小子,你说不清楚的。”楚离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
“所以我不甘心,我一直在等,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转机出现,不到最后,我是不会逃的。”谢飞羽也苦笑着坐回了椅子上。
“那好吧,既然有这么一档子事在,我们也不勉强你了,但是,只要你想走,记住,那艘快艇,我们一直为你留着。相信你一定有办法通知我们的。”楚离开口道。
“谢谢两位老爷子!这件事,还请两位先给我保密,否则被一些有心之人听到,又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了。”
“放心吧,我们能在青龙帮活到现在,也不是白混的,什么事该怎么做,心里清楚着呢。”
“得得得,”一阵脚步声在走道上响了起来,接着是孙洪民重重的干咳声:“咳咳。”看来他是在故意的提醒三人他的到来了。
“两位老爷子,再见了,我那兄弟袁浩过来,还得麻烦两位多照顾着。”谢飞羽站了起来,道。
“小子,等等,你答应给我的麻沸散药方呢?”华大夫冲了过来,拉住了谢飞羽。
“谢飞羽,出来了,我们得回去了。”门前响起了孙洪民的叫喊声。
“华大夫,你看,我们还是下次吧?外面都在催了。”谢飞羽歉意的看向了华大夫。
“不行,今天你得先给我,我怎么知道你这下次会是什么时候?说实话,你手中有没有我都还在怀疑呢,这外面我去说。”华大夫拉开了房门,正好迎上了一脸焦急的孙洪民。
“孙……那个局长,我找那小子还有点事,再给三两分钟,可以吧?”华大夫嘴一哆嗦,一直跟着楚离叫孙洪民为孙猴子,刚才差点就当面喊出来了。
“这个……那你们快点。”孙洪民无奈的一摊手道。别人的情面可以不给,但是华大夫开口,他还真拉不下脸来拒绝。
“砰!”华大夫竟然当着孙洪民的面,就关上了房门,差点没让孙洪民的鼻子给撞出血来。孙洪民苦笑着退后了几步,守在了门口。
“快抓紧写,别给我耍赖!”华大夫很快就找来纸和笔,搬到了谢飞羽的面前。
谢飞羽接过纸笔,皱着眉头在桌子前坐了下来。“你等等啊,有些复杂。”
在华大夫两人急切的眼光中,谢飞羽慢腾腾的在纸上写着些什么,这一写,就足足写了十几分钟,才见他长吐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
“写完了?”
“写完了。”
“确定没错?”
“一定没错的,我上次特地帮你记下来的,怎么可能会有错?靠,这些字真难写,累死我了。”谢飞羽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脸的痛苦状。
华大夫欣喜的抢过谢飞羽面前的药方,然后,是他抓狂似的嚎叫:“谢飞羽,我要掐死你!”
凶杀案
华大夫的满心欣喜的抢过谢飞羽手中的纸一看,脸色立即就变得怪异了,再接着,就是抓狂似的向谢飞羽扑来。
“砰!”门被孙洪民推了开来,里面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些,让他不得不心慌。
“华神医,怎么啦?您老人家别着急!”孙洪民赶紧的上前拦腰抱住了气急败坏的华大夫。
“放开我,我不掐死这小子,我消不了这口气!”华大夫尽管已经被抱住动弹不得,但仍挣扎着向谢飞羽挥舞着胳膊。
“谢飞羽,你到底做什么了?看你把华神医都气成这样子了?”孙洪民责备的看向一脸讪笑,远远的躲到一边的谢飞羽。
“哈哈,好看,好看,华老头,十几年都没有看到你如此动气了呢?小子,你行啊?来,快给我说说,你是不是画了两只乌龟给他啊?”楚离笑嘻嘻的在一边看热闹,并且还毫不客气的说着风凉话。
“华大夫,我写的都是真的,你可要小心啊,万一撕烂了,我写一份很辛苦的。”谢飞羽讪笑着解释道。
“真的?真你妹啊!”华大夫把手中的那张药方揉成一团,向谢飞羽的脸上扔了过去。
“好听,好听,这华老头骂人就是好听。来来来,再多骂几句来听听。”楚离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继续在一边煽风点火。
“哎呀,别扔。坏了就麻烦了。”谢飞羽看着扔来的纸团,赶紧伸手接了过来。
正要打开摊平,却被楚离一把抢过。“嘻嘻,给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令华老头如此抓狂?”
听到一向仙风道骨般的华大夫,竟然就是为这纸上的东西风度尽失,抓狂了,就连孙洪民,也对这纸上的内容好奇了起来。抱着华大夫,身子尽量的往楚离手上的纸上探。
“去,不给你看!”楚离小孩子似的紧紧的把手中的纸藏到自己的胸前,背过了身去,差点没把孙洪民也气的抓狂。
只见楚离打开了纸,看了几眼,突然爆发出一阵哈哈的大笑声,一边笑,还一边用手狂拍桌子。
连楚离都这副模样了,孙洪民不由的更加好奇了,腆着脸问身边的华大夫道:“华神医,那张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啊?”
谁知道不问还好,一问,华大夫的脸都涨的发紫了。“关你什么事?快放开我,我要掐死那小子!”
“哎呀,别别别,先消消气先。”孙洪民赶紧的把华大夫抱紧了些。可是,又实在是好奇这纸上到底是什么内容,直急的在原地拼命的踮起脚尖往楚离手上的纸上瞧。
“得了得了,给你吧!”楚离把手中的纸往孙洪民身上的拍,却正好挂在他扣子上,把那纸顶破了一道口子。
孙洪民用一只手制住华大夫,腾出一只手,捡起了那张纸,疑惑的拿到了眼前。
“咦,这个,是小篆吗?这个有点像是个‘麻’字,这个是‘散’字吗?写得确实有点难看。”孙洪民一边仔细的辨认着上面那些歪歪扭扭的鬼画符,一边喃喃的道。
“什么?你说这上面的是文字?”华大夫不再抓狂了。“快给我,这是我华家的秘方,你不能看。”
“嗯,嗯,给你。”孙洪民对华大夫还是很尊重的,赶紧的把手中的纸递给了华大夫。
华大夫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重新把那张被自己揉得皱巴巴的纸在桌子上摊平了,待看到那个破洞时,就好像被人一刀在他身上戳了一下似的,心痛的手指头都发颤了,小小心心的在桌子上抹平,看到没有缺失,脸上那表情才好看了些。
“小子,这上面的是小篆,你也不早说。快,快给我再写一张好的。”华大夫捧着手中的那张破纸,脸上马上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咳,我不是也不知道它们叫小篆吗?我也就是死记硬背,然后依样画葫芦画了下来而已。”谢飞羽讪笑着,听说这麻沸散的药方没错,这才敢走了过来。
“这么说?你也不认识?”华大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那可怎么办?”
“这个,我倒认识一个古文字的教授,我想他一定可以认得这些字的,要不要让他给翻译一下?”孙洪□□动提议道。
谁知他这话刚说出来,华大夫就把手上的纸藏起来了。“不行,这是我华家的不传之秘,怎么可以让别人来翻译呢?”
“我可以保证,他不会泄露半个字的。”
“不行,这东西,在我没有研究透之前,我谁也不会给他看。”
“那个,华大夫,你可以试试上网查一查,应该可以找到一些资料的。”谢飞羽建议道。
“唔,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跟你们玩了,我得上网查资料去。”华大夫一刻也不愿意再浪费了。
看这里没有什么事了,谢飞羽也就告别了楚离,跟着孙洪民走了。
“孙局,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看你那么急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刚才黄野来电话了,好不容易查到了那花玲的上线,去的时候,竟然发现她已经被人杀死在家里了。”
“这是灭口啊孙局。”
“谁说不是呢?这眼睁睁看着的线索,竟然就要这样断了,太气人了。而且不仅如此,那人还是被狙击弹一枪毙命的。”
“狙击弹?”谢飞羽这下是真吃了一惊。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在中意服装商城楼顶上袭击自己的那个枪手,难道,这G市中又来了什么专业的职业杀手不成?
“对,而且还是最先进的狙击枪子弹。跟上次你遇上的那支是同一类型的。”
“快点回去看看。”听到这里,谢飞羽也不禁来兴趣了。
来到渡口,谢飞羽果然看到有一艘白色的快艇停靠在岸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上面打扫着,正是黑头鱼。看到谢飞羽这一行人,黑头鱼偷偷的向谢飞羽瞄了几眼,又低头认真打扫了。
“谢谢你们了!”谢飞羽在心里默默的道。“真希望不会用上这步。”
又见霉运丝菲
回到警局,黄野已经焦急的等在办公室了,见到孙洪民回来,就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了。
“孙局,对不起,我失职了。”黄野苦着脸道。
“那个花玲怎么样了,救回来了吗?”孙洪民拍了拍黄野的肩膀,问道。
黄野摇了摇头。“她用的是间谍专用的剧毒药物,藏在其中的一颗牙齿里,我们真没有想到。”
“她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自然她咬碎了毒药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唉,这报告可难写了。对了,那个王丽娜呢?有什么线索没有?”
“非常干净,非常专业,什么也没有给我们留下,除了这个。”黄野指着桌子上的一颗狙击弹苦笑道。
“弹道找出来了没?能不能在他的伏击点找到一些线索?”
“没有。找不到弹道。”
“为什么找不到?李修文上次不是说,有最新式的计算弹道的程序吗?无论多么刁钻,多么远的距离,都能精准的计算出来么?”
“可是,我们又找不到李主任了。他不在,我们没人懂这电脑程序。”
“李修文又不在?去哪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昨天晚上他回家之后,我们就联系不上他了,打电话到他家里,他老婆说他一晚上都没有回去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混蛋,他这是越来越无组织无纪律的,不是多次强调,作为警察,就算是休假在家,也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通信畅通吗?去找,马上派人去找。”孙洪民拍着桌子吼道。
“孙局,你看,我们是不是再资源利用一下啊?”黄野向孙洪民贼笑道。
“什么资源利用?”孙洪民疑惑的看向黄野。
“就是谢飞羽啊?你看,我们一下子也找不到李修文,但是,谢飞羽他懂电脑啊?让他来一起去看一下,不是可以节省很多时间么?”
“你小子!”孙洪民笑骂了一声。“可是,我们已经让人家帮了我们够多的了,这我们能做的事情,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孙局,这时间过的越久,我们可是越难以找到线索啊?”黄野进一步劝道。
“好吧,你去跟他说说,反正我是开不了这个口了。”孙洪民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得上个厕所去,这线索的事,你们去查吧。”
“孙局,不带这样吧?你那是要玩尿遁啊?”黄野冲着孙洪民的背影嘟嚷道。
一幢独门小别墅内,谢飞羽正在摆弄着手中的一个特制手提电脑。没有办法,黄野来求自己,再加上自己也确实想看看,那抬着跟上次一样的狙击枪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就答应了。
可是接到手中这个东西,谢飞羽还真不会弄,因为虽然说是跟电脑程序有关,可事实上,他谢飞羽却并不怎么懂电脑。不过好在他还有一个秘密的万能钥匙——电子控制系统,开启电子控制系统,选择完控制这个电脑之后,一切,都简单了。因为他只需要发出简单的口头命令就行了。
摆弄了一通这个程序,谢飞羽总算明白了,原来这个弹道复原系统,是通过扫描被害者受害时的方位,再计算环境的各种因素,从而给出一些可能的射击方位。
黄野等人静静的呆在四周,看着谢飞羽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忙活着。虽然也曾感觉到了谢飞羽的举动好像与以往李修文主任的方法步骤有些不同,但由于在他身上见到的怪事多了,也就不以为怪了,任由他自己去摆弄。
半个小时之后,谢飞羽终于开始收拾工具了。
“怎么样?测出来了没有?”黄野赶紧上来道。
“是不是很难弄?弄不下去了?”孙洪民也迎上来问道。因为他知道,以往李修文摆弄这些机器,那可是一弄就得两三个小时的。
“你们看,那边那个钟楼。”谢飞羽指着斜对面那座钟楼道。
“什么?你的意识是说,伏击点在那钟楼上?这怎么可能,这里到那钟楼,至少也得有1500米以上的距离啊?他怎么还能一枪毙命?”
“这我就不知道了,狙击的事,我不懂,但是那软件测试的结果,确实是在那里。”谢飞羽笑道。
“黄野,别说了,你带人去,看看凶手有没有遗漏些什么?”孙洪民吩咐道。
“是孙局,李菲,你们几个跟我来。”黄野招呼着向外冲去。
“走吧,我们到外面去问问,看看这附近的居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孙洪民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过来招呼谢飞羽等人道。
谢飞羽知道孙洪民其实是不想让自己脱离他的视线范围,考虑到他的身份职责,也就点了点头,跟着他出了别墅。但是他对于到处去询问别人一些事情,却是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就站在别墅门口,无聊的看着街道上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
孙洪民低声交待了些什么,几个警察有意无意的散了开来,分立四周。隐约之间,把谢飞羽可能逃跑的方位都给堵上了。谢飞羽笑了笑,也没有在意,懒洋洋的斜靠在门廊的大柱子上,看着孙洪民带着两个警察走向就近的一些房子。
这是一条不大不小的小街道,这一片地区,是属于G市富豪汇聚的地方,一大片基本上都是独门独院的小别墅,门口的街道在设计之初,就有足够的宽敝,这里多的是花鸟集市,古玩字画的店铺,为的,就是那些有钱又有闲的富人们消遣时光。
突然,一个皮肤白皙,满头金发的女人出现在了谢飞羽的视线之中。
“这不是那个倒霉的外国小妞丝菲吗?”谢飞羽吃了一惊,想到在华联商场自己一不小心点到她的穴,结果为了解穴,而把她全身剥光,还摸了个遍的事,谢飞羽忍不住老脸有些发烫了。赶紧的背转身去,脸朝墙壁,心中默念着,希望她能够尽快离去,而不要发现自己在这里。
可是,往往事情都是不能如愿的。
“谢飞羽!谢飞羽!”丝菲竟然站在街道那边,一边喊叫着谢飞羽的名字,一边向这里拼命的招着手。
听到丝菲在喊自己的名字了,谢飞羽也不能再装下去了,回过身,向丝菲的身边走去。
两个警察看着谢飞羽移动,神情一紧,也跟了过来。正要上来拦截,却看到孙洪民在对面向自己摆了摆手,于是又退了开去。
“丝菲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谢飞羽来到丝菲面前,苦笑着道。这女人,自从自己见到她开始,就没有一次不出事的,谢飞羽现在可真是对她的出现有些忌讳了。
“谢飞羽,你那天跑哪去了?也不见你回来。”丝菲带着责问的眼神问道。
“那个,事情出了点意外,我现在是被他们跟着的。”谢飞羽苦笑着指了指四周的警察道。
“好OK啊?连那些带枪的都要跟着你?”丝菲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左右看了一下,笑眯眯的道。
“咳,咳,那些人,可不是我能调动的。”谢飞羽尴尬的笑道。
“丝菲!”一个声音突然从谢飞羽两人的身后响起。
谢飞羽向丝菲身后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人,正一边喊叫着,一边往这里靠了过来。
“我表弟,萧伯纳。”丝菲指着那个年青人,向谢飞羽介绍道。
谢飞羽再次打量了一番这个叫做萧伯纳的年轻人,运动衫,牛仔裤,脚上套着雪白的网格状运动鞋,一副清爽阳光的样子。脸型是那种典型的西欧脸型,轮廓分明,大鼻子勾的厉害,短发,四周的都理干净了,却留下头顶上的一圈,还染成了鲜艳的鹅黄绿。
猛然之间,谢飞羽心头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难道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不可能啊?自己可并没有见过几个外国人啊?谢飞羽不断的检索着自己的记忆,结果却仍然没有找到什么匹配的对象。也许是跟我看过的某个电影中的形象有相似之处吧?最后,谢飞羽只得这样安慰了。
那个年轻人抓住丝菲的手,神情有些激动的“叽里呱啦”讲着些什么,可惜的是,自己一句话都没有听懂。
“我表弟……想跟你切磋一下,因为他也是个中国武术爱好者,自从我跟他说了你的事之后,他就一直想找你比试比试。”丝菲看到谢飞羽半天没动,翻译道。
“你告诉他,今天不行,那些警察会把我们抓起来的。”谢飞羽指了指四周的便衣警察道。
丝菲又回过头,向她那表弟翻译道。听完丝菲的话,萧伯纳迟疑着向谢飞羽伸出来一只手。谢飞羽伸出自己的手,正要握上去。
这时,丝菲却突然一扯萧伯纳,把他拉了开来。“谢飞羽先生,我们还有点事,必须马上回去。”交待了一声,丝菲拉起萧伯纳,竟然就这样匆匆的走了。
谢飞羽回到自己的门廊上,依旧靠在那里想着自己的事情。
不一会儿,黄野带人回来了,见到谢飞羽,笑问道:“刚才那金丝猫和那戴着蓝帽子的人是谁啊?”
“戴着蓝帽子?”谢飞羽的身子猛的一振。
石中之秘
“刚才这里并没有谁戴帽子啊?□□什么时候看到有戴蓝帽子的人了?”谢飞羽心中有了一个猜想,但是还不能确定,想要从黄野这里求证。
“还说没有?我刚才在钟楼上,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满头金发的外国妞,拉着一个戴着奇怪的小毡帽的年轻人走了。”
“黄野,你是说刚才那两个啊?有一个金丝猫倒没错,不过,那个年轻人你却看错了,人家那是发型,哪里是什么蓝帽子啊?”孙洪民这时也走了过来,笑着帮谢飞羽解答道。
“不,不,□□,你确定你刚才看到的是蓝帽子?或者说,很像一顶帽子?”谢飞羽这时却不依不饶的追着黄野发问了。
“那个,被你们一说,我倒不敢确定是不是帽子了,距离太远,我又是从上面往下看的,也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黄野现在倒是不敢再如一开始这样肯定了。
“那么,□□,你能确定,你看到的是蓝色的?而不是绿色的还是其他颜色的?”谢飞羽继续缠着黄野不放。
“蓝色的一定没错,我看不清楚那圆圆的东西是不是帽子,难道还会连颜色都看错啊?”黄野见谢飞羽一直追着他问,虽然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让一个小青年一次次怀疑自己这老警察的眼力,这面子可不能丢。
“黄野,你眼花了还是色盲啊?那人的头发明明是淡绿色的。”孙洪民不满的白了黄野一眼,这也太丢脸了,竟然接二连三的出错。
“不对,孙局,我也看见了,那人的头顶上,确实是蓝色的,这一点我绝对没有看错,并且我刚在上个星期才做过眼科检查,视力绝对正常。”
“许灿,我们刚才可是亲眼看到,那人是淡绿色的头发,你说我们的眼睛都会有问题吗?”原本在这里守着谢飞羽的一个警察也发话了。
“咦,我说我们总为人家一个发型争论个不休干什么啊?赶紧的查案才是王道。就算我们站得远,看错了,行了吧?”黄野认输道。
“不,这个问题很重要。”谢飞羽肯定道。“孙局,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染发剂会随着视线的角度或者光线什么的,改变颜色的啊?”
“这个问题很重要?难道你想到了什么东西了?”孙洪民走过来,问道。
“孙局,你们快说说,有没有这种可以改变颜色的染发剂呢?”
“别说,我前些日子看那科技前沿,还真看到了一种染发剂,它就是可以随着光线的角度让人看起来呈现出不同的颜色。这种染发剂由于价格昂贵,现在并没有能够普及,多用于军中的特种部队的队员身上,在荒野之中,能很好的躲过敌军的空中侦查。”
“真有这东西?”谢飞羽忍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孙局,我要先回去了,另外,我还想再用用你们局里的那台电脑。”
“小伙子,看来你真是想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回去吧,我们也回去,回去再说。”孙洪民招呼道。
一行人回到警察局,却发现古小月竟然已经等在孙洪民的办公室了,见到几人进来,连忙迎了过来。
“小月,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孙洪民笑着迎了上去。“又是来找那小子的?”
“不是,孙伯伯,我今天可是专门来找您的。”古小月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向走在孙洪民身后的谢飞羽瞄了一眼,脸上略微一红。
“呵呵,你可不用说,今天特别想我这个老头子了,特意过来看看。”孙洪民把古小月那小女儿的神色看在眼里,笑呵呵的打趣道。
“小月姐,你过来了,我还正遗憾在佛脚岛没有见到你呢。”谢飞羽也笑着向古小月招呼道。
“去吧,去吧,你们两个到他那里去聊聊,我和黄野正好再商量一些事情。”孙洪民很解风-情的道。
“不,孙伯伯,我今天真的是来找您的,您看这个。”古小月从自己那小坤包里小心的掏出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众人疑惑的看向了桌子上那个东西,外形像一个蛋,却要比普通的鸡蛋大上一倍不止,而且看那材质,竟然像是石头制成的。
难道是恐龙蛋化石?也不像啊?看那形状材质,新鲜而且很有光泽,没有一点古朴粗糙之感,根本就像是一个现代的石工艺品。
“小丫头,你什么地方捡了这么个玩意来,是为了什么啊?我们这里,可没有人对这东西感兴趣。”孙洪民愣了一下,随手抓起这个石蛋,在手里掂了掂道。
“孙伯伯,小心。”古小月着急的提醒道。
可是,已经晚了,那看起来圆滚滚的石蛋,竟然从中裂了开来,“咣”的一声砸在桌子上,又滚到了地上。
孙洪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跳开了,才没有被砸着脚。
“哎呀,小月,你还算计起我来了啊?”孙洪民大叫道。
“咦,孙局,那是什么?”黄野指着桌子上一个透明资料袋装着的粉末状物体问道。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桌子上那一小包的东西上,这很显然,是从那颗石蛋中掉出来的。然后,又都把询问的目光落到了古小月的身上。
古小月耸了耸肩,强笑着道:“你们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这才带到这里来的。”
黄野走上前,小心的捡起那小包粉末状物体,打开,仔细看了看,又放到鼻端闻了闻,最后,还用指头沾了一点,放到舌尖尝了尝。
“海洛因,高纯度海洛因!”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黄野报出了这个令所有人都震撼的答案。
“小月,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孙洪民瞬间感觉到了这事的严重性了。这一包毒品,至少也得有三四百克重,如果用它来兑换成较低纯度的类毒品药物,那数量会更吓人。
渐出水面
看着众人询问的眼光,古小月轻笑道:“石蛋当然是石头生的了。”
“小月,别开玩笑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孙洪民沉下脸道。
“孙伯伯,我真没有开玩笑,这东西,真是石头里面找到的。”古小月收敛起了笑容,但是并没有订正自己的答案。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爸阴差阳错的拍下传承金艺之后,那石氏珠宝不是一直缠着我们把那些积压的库存转卖给他们吗?因为开出的价格都已经超出了银行鉴定的价值了,谢飞羽害怕里面藏有什么没有发现的值钱的东西,所以就让我们请人去做些清查鉴定的工作。”
“可是我把所有的珠宝首饰都清查了一遍,那些专家却仍然没有找出什么特别具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我就把视线放在了那批玉石毛料上,因为我听说,有些玉石毛料,由于品质好,也能卖出好价钱的。”
“我请来了两名业界有名的赌石大师,他们对所有库存的玉石毛料进行了初步的鉴定,结果,却仍是太失所望,因为以他们的眼光来看,这些毛料都是垃圾,根本连它运过来的运费都不值。不过,我却看上了一个造型看起来有点像只小猪的石块,既然反正不值钱,我就让人把它抬到我的办公室,放在一边做装饰品了。”
“就在今天,清洁工人打扫房间时,却不小心将它撞倒了,结果,它的一个部位竟然裂了开来,我就看到了这么一个东西。一开始,我还以为它是个恐龙蛋化石呢,所以我就让人用切割机小心的取了出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一取出来,它就裂开来了,然后我就看到了这包很现代化的东西,这样,我就把它送过来了。”
古小月终于结束了她的讲述,看着众人意犹未尽的样子,摊了摊手道:“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在来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这里面的是毒品。”
“也就是说,你从那些并不值钱的玉石毛料中,随便挑了一块,里面就藏着这么个东西?”黄野咂舌道。
“难怪那帮抢劫犯不惜花费大手脚,来窃取那批并不怎么值钱的大石块了。”孙洪民点了点头,沉吟道。
“孙局,以玉石运毒,这在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现过啊?”
“谁说不是呢?以前我们一直知道,这玉石可是贵重物品,特别是那些通过赌石买回来的毛料,那更是不允许剖开来看的。这些人正在抓住这点,先用腐蚀剂把一些并不怎么值钱的玉石毛料掏出一个洞来,把毒品藏在其中,然后再用人造石把洞口填住。果然好心计啊。”就连干了一辈子刑警的孙洪民也不由的匝舌道。
“对了,孙局,那个传承金艺被银行查封之前,这批货物就存在了,也就是说,原来那传承金艺的老板叫欧阳什么的,与这玉石运毒案是脱不了干系了。”黄野道。
“黄副局长,我以前曾经查过传承金艺破产的原因,欧阳家确实是由于经营不善,导致亏损,而这批通过赌石运回来的玉石毛料,却正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根据往来账目,这批玉石,他们是通过向他人高利举债买回来的,买回来之后一个星期,都搁置在仓库之中,没有动过,之后就是欧阳嫣的父亲跳楼自杀,银行查封了所有的资产,以时间来看,如果欧阳嫣的父亲参与了这次运毒,那么他不可能有那么充足的时间,还不出手把那些毒品兑现出去,换取资金挽救自己的公司。”古小月一边想着,一边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见。
“我倒觉得有一个人可能与此案有关联。”谢飞羽在这时插了一句。
“谁?”所有人的眼光望向了他。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古小月笑道。
“你们两个别打哑谜了,快说吧。”孙洪民急道。
“石氏珠宝的石家英。对吧,谢飞羽?”古小月狡黠的笑道。
“对。就是他。”谢飞羽点了点头。“据我所知,欧阳嫣的父亲那时确实是出现了经营困境,所以就千方百计的把线搭上了这G市同样经营金店的石氏珠宝,听说从境外大批量的进购玉石毛料,再从中提取玉石进行加工出售,往往能获取不错的利润,运气好的话,还能赚上几倍的钱呢。所以他就央求石氏珠宝给他牵线搭桥,准备碰碰运气。没有想到的是,石氏珠宝却是打着侵吞传承金艺的主意,虽然答应借钱给他们转手,但却给他们买进了一批品质低劣的废料,欧阳嫣她父亲逼迫欧阳嫣告我强-奸那次,也正是由于石家英父子恨我,以那笔债务来威胁她父亲的。”
“这也没什么啊?最多也只能说明一些黑暗的商业阴谋而已,你怎么能说明,这玉石运毒案与他们石氏有关系呢?”黄野打断了谢飞羽的话,问道。
“你们别急,听我往下说。故事讲到这里,自然看不出与他们石氏有什么关系,但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就是欧阳嫣的父亲当初并不知道这批劣质毛料中藏有大批量的毒品。你们说,是不是?”
“这个倒是,如果他本来就是参与运毒的,自然不会把这批货积压在仓库中那么久了,早就倒腾出去,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酬金去还债了,哪里还用得着受那些追债人的威胁?”
“好,接下来,石氏珠宝的举动就越来越可疑了。首先,他们在欧阳嫣的父亲跳楼,公司破产被银行查封之后,曾经给出了远高于实际价值的价码来企图拍下传承金艺,要不是我们横插一脚,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恐怕这批毛料,早就到了他们的手上了。这是第一个疑点,为什么他们愿意出那么高的一个价钱来收购已经破产的传承金艺,真的仅仅是为了行业的兼并吗?”
“这事是有些可疑,但还是不足以证明他们知道这批废料中就有毒品这件事。”孙洪民道。
“我当然还有证据。”谢飞羽道。
“什么证据?”
“在古先生拍下了传承金艺之后,石家英曾经找过我们,表示愿意出高价来收购传承金艺的所有库存,我们因为恰巧听到他一次电话,石家英多次重复会拿到那些东西,我们也是因为听到他那个电话,才开始怀疑这批存货中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宝物,所以让小月姐找人鉴定的。”
“也就是说,石家英他知道这批存货中有某件东西,可以值他开出的那个价码了,这确实挺可疑的,但仍然没有证据证明,他口中的那些东西,就是毒品,我们还是没有证据来抓他。”
“还有一点,我知道欧阳嫣的父亲并不是自杀的,他是被人打昏,扔下楼去的。”
“什么?谋杀?谢飞羽,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听到这话,不仅仅是黄野,就连孙洪民,也惊讶的叫了出来。
“这件事,只有我跟彤姐知道,因为那个凶手做得实在是隐秘,而且那段日子,欧阳嫣正处于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所以我才要求彤姐暂时先别说的,等以后找到了凶手,再公之于众也不迟。”
“谢飞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谋杀案件,岂同儿戏,你们怎么可以隐瞒不报!小彤也真是,身为警务人员,竟然跟着你犯这原则性的错误。”孙洪民气得脸肌都哆嗦了。激动了好半天,这才突然想到,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问清楚呢。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欧阳嫣她父亲是死于谋杀而不是自杀的,那现场我们已经查过,丝毫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啊?”
“说到这个,嘿嘿,孙局,你可别怪我啊,我从卫星监控上找到了一段影像资料,现在在我的邮箱里呢。”
“小子,行啊,竟然黑自己的卫星了,对了,这事我没听见啊。快,快,把那影像资料调出来看看。”孙洪民催促道。
谢飞羽来到办公室的电脑前,从自己的网盘上调出那段经过处理过的影像资料,打开了。
影像资料开始播放,办公室里几个人都敛气屏声的聚在电脑前观看着。影像资料结束,办公室中依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回想着那段无声的惨案。
“再放一遍!”孙洪民道。
谢飞羽按下重播键,影像重新开始。
“能换个视角,或者说,放大一点吗?”孙洪民指着那屋顶上移动的圆点道。
“没有办法,这已经是处理的极限了。”谢飞羽遗憾的道。
“从影像上看,谋杀是肯定的了。可是为什么,我们当初没有在那大楼里找到任何可疑的监控资料呢?”黄野想了想,道。
“□□,别忘了,传承金艺被劫时,我们也找不到任何有关的监控资料。”
“对,这世界上有这小子这样的高手,那些个摄像头算个球啊!”孙洪民愤愤的道。
“嘿嘿,孙局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呀?”谢飞羽不好意思的讪笑道。“你们看这蓝色的圆点,原来我一直以为是顶毡帽。”
警局激-情
“不是帽子?那是什么?”
“头发,染成蓝色的头发。就是今天那丝菲的表弟那种发型,从顶部视图看,它就像是一顶圆圆的帽子似的,因为我们自己不习惯这么鲜艳的发色,所以自然往帽子上想了。”谢飞羽沉吟道。
“我今天是看错了,但是不能也因此证明,这影像上也不是帽子啊?”黄野挠了挠头道。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肯定它不是帽子吗?”
“为什么?”
“你们也都知道,我能利用全市的监控来寻找自己想要的目标,可是,就这顶帽子,我足足找到现在,也从来没有找到过这种怪异的帽子。原因我想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把目标设置错了。传承金艺的失窃案那天,我也从顶部视图发现过这么一顶帽子,但是你们也询问过那些目击者,从来就没有人见到过有谁戴这样的帽子出现过,所以我想,那人不可能是隐形的,唯一的可能,也就是我们把目标设定错了。”
“唔,有一点道理。黄野,马上让人去查一下笔录,看看那天晚上,有没有人见到像今天这样的发型的人出现过?”
“好的,我马上让人去查一查。”黄野答应着,出去了。
“那个石家英,我们现在虽然也觉得他很可疑,却还是没有证据去抓他啊?我们的怀疑,他都可以一口否认的。”孙洪民头痛道。
“孙局,要不要我帮帮你们。”谢飞羽笑道。
孙洪民一愣,问道:“你怎么帮?”
“怎么帮你别管,反正我有把握能帮你们找到证据,没准,连那失窃的玉石毛料都能找回来呢。”
“我可不敢再答应让你一个人离开了。”
“对付他一个石家英,我想我还不需要亲自去找他。不过,你得给我一部手机。”
“不行,按照规矩,你没有自由通信的权利,万一被哪个看见了,我就麻烦了。”孙洪民脸一沉,板着脸道。
“孙局……”谢飞羽刚要解释,孙洪民又开口了:“不过,我这手机这两天总死机,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飞羽,你会修手机吗?我这个手机也坏了,连电话都打不出了,孙伯伯,能不能让他先给我看看。”古小月眨巴着眼道。
“小丫头片子,连这个都跟我争?好吧,就让那小子先帮你看看吧,不过你的手机得先给我检查一下。”孙洪民故意板着脸道。
“嘻嘻,你检查吧。”古小月向孙洪民做了个鬼脸,从自己的小包里掏出一个手机,递给了孙洪民,孙洪民拿在手里摆弄了几下,就递给了谢飞羽。
“小子,注意点分寸,别做什么让我们为难的事,啊?”在把手机交到谢飞羽手里时,孙洪民低声的交待了一声。
谢飞羽会意的向孙洪民笑了笑,接过手机,直接就揣兜里了。
“我去找一下黄野,你们俩待在这里,别乱跑。”孙洪民向两人眨了眨眼,反锁上门,走了。
“小月姐,谢谢你,花了不少的钱吧?”谢飞羽看着古小月,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默。
“什么花了不少钱?你谢我什么啊?”古小月疑惑道。
“我昨天晚上去了一趟佛脚岛,你们做的事,我都知道了。”谢飞羽压低了声音道。
“你昨晚去佛脚岛了?”古小月惊讶的问道,脸上闪过一丝怅然若失的神色。“我本来昨天也去了那里的,结果却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
“对了,你去了那里,楚爷爷他跟你说了他们的事吗?”古小月问道。
“说了,我都知道了。”
“那昨天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行动?”
“我不想过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
“其实,我也不太赞成他们的做法。放心,我正在联系美国最负盛名的律师,她已经答应了,过来帮你打这场官司了,我把你的情况跟她说了,她说,有把握帮你免去死刑,到时候我再多花些钱,打点打点关系,忍个几年,就出来了。”古小月低声道。
“小月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谢飞羽心中一暖,动情的道。
“因为,我想收买你的心。”古小月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谢飞羽的眼睛。
“小月姐,你知道,我已经有了亚楠跟小嫣了。”
“既然你都已经有两个了,多我一个不行么?反正你们男人不都喜欢三妻四妾的么?”
“小月姐,你是说真的吗?”
“你说呢?”
“我……”谢飞羽突然伸出手,把古小月揽进了怀里。古小月轻轻的挣扎了一下,然后就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小月姐,我真想把我的心切成几份,给你们每人一份,一样的大小,一样的真挚!也许,是我太贪心了,可是,要我舍弃你们任何一个,我都做不到!”谢飞羽紧紧的抱着古小月,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心也是你的。”古小月抬起手,环在了谢飞羽的腰上,微微抬起头,那两只古井似的眼睛,散逸出丝丝的雾气。
谢飞羽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低下头,对着古小月那微微颤抖的双-唇,就要亲下去。
“得得得”,门被敲响了。
靠,你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谢飞羽在心里狠狠的骂道。
“飞羽,有人来了,放开我。”古小月轻轻的在谢飞羽怀里挣扎着。
“别管他!”谢飞羽霸道的继续搂着她,大嘴微微一嘬,对着古小月的双-唇印了下去。
“呜呜……”古小月的小粉拳轻轻的在谢飞羽的肩膀上擂着,然后,又化作了轻柔的藤蔓,缠在了谢飞羽的脖子上。
“咔嚓”,“咳咳”门上接连传来了门锁被扭开的声音,还有孙洪民那有意的干咳声。
谢飞羽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怀中的古小月,退后了一小步。
门也就在这一刻被推开了,孙洪民满脸焦急的走了进来。“不好了,又出事了。”
“孙局,出什么事了?那么着急?”谢飞羽轻轻的擦了擦嘴唇,拿下一看,一圈玫瑰红的唇印
李修文之死
“李修文被人杀了。”孙洪民一脸哀痛的道。
“李主任被杀了?”谢飞羽也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我们不是派人出去找他了吗?可是我们的人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就接到了市环卫站的人的报案,称在垃圾处佬心发现一具成年男子的尸体,让我们赶紧的过去。市环卫站离我们这里正好不远,黄野马上派人过去看了,正是李修文。”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不知道,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他死得极惨……”说到这里,孙洪民突然想到古小月一个女孩子,也在这里,赶紧的打住,转头向古小月道:“那个,小月,你如果有事,你就先去吧,那些事情,你不适合看见。”
谁知古小月却扑闪着她那两只大眼睛,一脸好奇的道:“孙伯伯,你说吧,我很感兴趣呢。”
“李修文死得很惨,全身的四肢都被砍了下来,整个人前胸后背,都是纵横交错的刀口,活脱脱的成了一截肉墩。”
“凶手难道想掩盖死者的身份?”
“不是掩盖身份,而更像是虐杀!纯粹的虐杀!”
“为什么?”
“因为李修文的头脸却几乎没有受到伤害,除了少许的擦伤之外。这也是为为什么黄野他们能一眼认出是李修文的主要原因。”
“也就是说,那么多的刀口,并不是在他死后制造出来的了。太狠了!”谢飞羽禁不住感到心里一寒。
“孙伯伯,既然是虐杀,那么凶手很有可能会留下一些泄愤的线索,来发泄他当时的愤怒,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呢?”古小月这时候插了一句。
“咦,行啊,小月,竟然连这个你都知道?”孙洪民惊讶的看向古小月。“你怎么知道凶手一定会有线索留下的?”
“那个,孙伯伯,别忘了,我也是警校毕业的,只不过,我学的是犯罪心理学,毕业后,我爸爸又不愿意我去参加公安系统的考试,所以我才跟着小彤到这里,做了“都市奇谈”杂志的外景记者的。”古小月笑道。
“你们快别在这里说闲话了,快说说,凶手留下了什么线索?”谢飞羽心急的道。
“另外一个我们能够判断出李修文是死于虐杀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被砍下来的四肢,一个不少的全部在一起被找到的,在他的两条大腿上,各用刀尖划出了两个大字,左边是‘必死’,右边是‘欺我’。你们看,这是黄野传过来的图片。”孙洪民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了一条彩信。
谢飞羽和古小月凑了上去,只见在因失血而惨白的大腿皮肤上,印着两个皮肉翻卷的大字“欺我”,因为血液都已经随大腿断口的主血管流失,伤口并不是呈现出什么血淋淋的鲜红,反而是一种皮肉翻卷的惨白,这更是让那两个字迹显得歪歪扭扭,丑陋不堪,如被水浸泡的发胀发白的蚯蚓似的,爬在那儿,狰狞刺目。
看到这两个字,谢飞羽突然感到心里一阵恶心,侧目看向旁边的古小月,却见她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异常,不禁暗暗的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愧。
“小飞羽,害怕吗?”古小月觉察到了谢飞羽的举动,转过头来笑道。“想当初我在警校第一次见到死尸时,我吐得都足足一个星期吃不下饭,这东西,见多了,也就具有免疫力了。孙伯伯,你说是不是啊?”
“呵呵,也对,见多了就麻木了。”孙洪民笑道,手指一按,往下一翻,另一张图片跳了出来,一样的恐怖狰狞,只不过那两个字变成了“必死”!
“欺我必死!”谢飞羽喃喃的念道。“什么意思?”
“两个意思。一个是李修文欺负或者说欺辱了某个人,让人报复了。另一个是欺骗,李修文欺骗了某个人,结果被惩罚!”古小月沉吟道。
“不过,看这两条断腿的切口整齐平整,刚好从关节处绕开了最坚硬的腿骨,这杀人的人,肯定是个非常专业的职业杀手,可是职业杀手,一般来说又极少会带着这种私人的恩怨去杀人泄愤,我觉得,李修文肯定是得罪了某一个大势力,被人买凶杀人的,杀手只是为了完成雇主交待的任务!能请得起这种职业杀手的组织或者个人,都不是李修文能够欺压的了的,所以,李修文的死,很有可能是第二种原因——欺骗。”孙洪民分析道。
“我同意孙伯伯的看法。可是,李修文他是一个警察,又怎么能接触到那些丧心病狂的地下势力呢?”古小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孙局,还记不记得上次局里的主机被黑客攻击之时,我给你讲过的事情?”谢飞羽转头看向了孙洪民,问道。
“记得,当时我也挺怀疑是不是他在搞鬼,但考虑到他也是局里的资深技术骨干了,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并且在那次攻击事件之后,局里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所以在没有更多的证据之前,我也就没有对他直接提出什么质疑,想暗暗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件事情。”孙洪民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小子会落到这个下场,想来是没有做出什么违背原则的事了,欺我必死,唉……”
“孙伯伯,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四个字,它是从右到左排列的,而我们普通人的阅读顺序,却是从左到右的。”古小月道。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这也许就可以证明,那个杀人者的文化习惯可能与我们的习惯相反,并且那几个字迹也显得很生涩僵硬,这杀手,很有可能是从国外来的。”
“孙局,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想法了?”谢飞羽问。
“‘暗影’!前一段时间,国安部秘密电告我们,说国际知名的杀手组织‘暗影’有两名杀手进入我市,让我们作些提防。上次用狙击枪袭击谢飞羽的那个,我们已经将他的资料上报并得到了确认,就是‘暗影’的其中一员。还有一名,我们一直也没有找到,现在看来,他终于出现了。”孙洪民说到这里,再次叹了口气。
“孙局,那些杀手,不是习惯于用狙击枪的么?就像那个女毒贩一样,被人一枪击毙,他怎么会用刀来攻击一个配戴有枪支的警察呢?”
“唉,谢飞羽,你不知道,‘暗影’这个杀手集团,他们的杀手,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杀手,据说,还有些人具有特殊的能力,属于异能者呢,他们的能力,并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够对抗的。再说了,我们警察,也并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配戴有枪支在身上的,如果不是出任务,这枪支都是要上交,统一管理的。”
“不是每个警察都有枪的吗?”谢飞羽讪笑道。“怎么在我印象中,警察都带枪呢?”
“咳,那是因为你每次见到的,都是我们在出任务吧?”孙洪民笑道。“对了,黄野让你帮忙找一找案发的第一现场,你看能不能找到?”
“试试吧!”谢飞羽答应了下来,自己反正得找那顶“小毡帽”,正好名正言顺的去使用他们的主服务器。
半小时后,谢飞羽脸色难看的从主机房中出来,孙洪民立马迎了上来,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没找到?”
谢飞羽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一个U盘交给了孙洪民。“你看看就知道了。”
孙洪民疑惑的接过U盘,就近找了台电脑,插了上去。U盘里面是一个视频文件,孙洪民打开了它。
一开始,是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有着急促恐惧的呼吸声。突然,“刷”的一声,一道强光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空间中的一块圆形地板,地板上,一个全身赤果的男人双手抱膝,惊恐的蹲在地上,看面容,正是死去的李修文主任。
除了被灯光照亮的一个直径三四米的圆形地板之外,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这束灯光,竟然用的是追影灯光。
“得得得”,黑暗中传来了一阵空旷单调的脚步声,李修文的神态显得更为惊恐了,双手抱膝,在灯光下悚悚发抖。
“小月姐,你得回避一下,接下来的镜头,不太雅观。”谢飞羽向一并看得津津有味的古小月道。
“哼,有什么不雅的?不就是没穿衣服的男人吗?现在网络上一抓一大把。”古小月毫不在意的笑道。
谢飞羽知道古小月天性好奇心重,这个时候,想把她赶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见她这样答应着,也就不勉强了。
“飞羽,这是哪里啊?怎么像是拍电影般的?还有近景远景的镜头切换?”古小月指着电影视频,道。
虐杀
“是啊?以前我们看的监控录像,那都是无声的,怎么这个连声音都那么的清晰?”孙洪民也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监控中的录像,而是李修文死的时候,凶手拍下来的小电影,记录了他被折磨至死的全过程。”谢飞羽解释道。
“小电影?还有谁杀个人都会用录像机录下来吗?太变-态了。”孙洪民一脸的难以置信。
谢飞羽没有回答,指了指电脑上的画面,示意他们别说话,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孙洪民几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到了画面上,“得得得”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清晰。
李修文脸上的神色也就越来越惊恐,可是也许是自己赤身果体的缘故,他双手抱膝,却没有敢冲出这光圈去,整个身子,在地上悚悚发抖。
可是,那黑暗中的脚步声给予他的心理压力终于达到了极限,李修文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一声,突然站直了身子,向光圈之外冲去。
眼看着他就要跑到光圈之外时,突然,在那黑暗的边缘,亮起了一道刀光。
刀光如闪电一般的从黑暗中亮起,迎着李修文前冲的势子,一闪而灭。接着,就是李修文的一声惨叫。“啊……”
李修文的身子狼狈的倒跌了回来,退后了几步,就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在他精赤的胸口,一道自上而下的血口正汩汩的往外流淌着鲜血。刀口显然划得并不深,因为虽然有大量的鲜血冒出,却没有发生什么肚破肠流的残烈场面。
李修文挣扎着又站了起来,现在的他,再也顾不得他是不是没有穿衣服了,在生命的威胁面前,羞耻这些心理上的压力,已经顾不得了。
换了个方位,李修文抱着头向相反的方向冲去。仍然是快到光圈边缘之时,仍然是那一道闪电般忽攸出现的刀光亮起,李修文仍然是一声惨叫,跌跌撞撞的退回了光圈中心,在他的胸膛上,又划上了第二道刀口,与第一道伤口在中心交汇,成了一个血红的“X”字。
“好快的刀,好残忍的杀手。”孙洪民眼睛盯着屏幕,眼里面似乎要喷出火来似的。
古小月的身子轻轻一抖,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谢飞羽身边靠了靠。虽然她能够适应死尸的惨状与恶心,但是亲眼看到这种血淋淋的施虐场面,还是免不了心惊胆颤的。
谢飞羽由于在机房中已经看过一遍了,现在倒比古小月两人神情自然些,见到古小月的脸也开始发白了,伸出手,悄悄的握住了她的右手。果然,她的小手已经开始发凉了。
屏幕上,连被划了两刀的李修文已经被得疯狂了,张牙舞爪的,就向光圈之外冲,可是无论他向哪个方向冲,那光圈之外永远都好像有一把冰冷的刀在等着他似的,刀光如冷电,如毒蛇吐信,在他的身上镌刻着一道道的血痕,很快,李修文再也走不动了,浑身浴血的坐跌在光圈之中,浑身颤栗着,哀号着,眼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可是,那道刀光并没有因为李修文的停止逃跑而停下来,一道如鬼魅般的黑影,从黑暗中冲入光圈,冰冷的刀光一闪而没,黑影再次隐入的黑暗之中。
在李修文的后背上,却忽然出现了三道血口,鲜红的血水不断的涌出。
“一刀三杀,快若魅影,演电影特技么?”孙洪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谢飞羽道。在自己没有得到那个超级系统之前,他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真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可是,自己有了超级系统,亲身体验过那种速度与力量,甚至还亲眼见识过虚拟空间中形形色色的事物,包括那个自称是半神之体的神兽貔貅,对于这个世界,他有了重新的认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东西,是用现在的科学道理解释不了的,但是它们,却确实存在。
接下来,屏幕上的虐杀继续,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黑影,就像是一匹残忍的饿狼一般,守候在自己的猎物之前,一口一口的啃食着自己的猎物。而且,还不想一口把猎物咬死,仿佛那样,就会让自己丧失进食的乐趣一般。
李修文已经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了,如一条垂死的羔羊一般,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号着,那声音如地狱中正在受着刀山火海煎熬的厉鬼一般,让人闻之胆颤心惊。
“关了它吧!”古小月转过头来,把脸躲在了谢飞羽的肩膀后面,不忍再看下去。
“不,让它放完。”孙洪民的声音沙哑哽咽,却有了一种莫明的坚定。
谢飞羽伸出自己的右手,把古小月的头搂在自己的肩膀上,左手中,古小月的小手已经如冰似的寒冷。
“小月姐,我们先出去。”谢飞羽轻轻在她耳边道。因为他知道,接下来那些更加残忍的肢解画面,肯定不是她能够接受得了的,万一让她受到刺激,引发她脑中的旧疾,就不好了。
谢飞羽扶着古小月出了机房,回到了孙洪民的办公室中,谢飞羽给古小月倒了一杯热水,抓起她的双手,让她握在手心中。
古小月的双手轻轻的颤抖着,那内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依然在侵袭着她的神经。那纸杯中的水,有好几次都差点洒了出来。
“来,我们到沙发上坐坐,放松,那个王八蛋,我们一定会把他给揪出来的。”谢飞羽扶着古小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让她斜靠在自己的胸前,自己的右手穿过她的小蛮腰,抓住了她颤抖的右手,左手也合了上去,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古小月手中的杯子,这才平静了下来。
两人静静的坐在办公室,没有言语,只有墙上的时钟“嘀嘀嗒嗒”的走秒声。五分钟之后,孙洪民手里捏着那个U盘,脸色惨白的走了进来。
“王八蛋,你个该死的小日本!看我不揪出你来,把你捏死!”孙洪民从牙缝里迸出这么一句话。
“孙局,你怎么知道是小日本?”
抓奸
“为什么是小日本?”孙洪民咬牙切齿的道:“你们难道没有听到,那狗日的进场之时,那脚步声有点怪异?”
“对啊?那种脚步声,根本就不像是哪种皮革或者橡胶与地板接触发出来的声音。我想起来了,对,就是那种木板接触地板的声音,是木屐!”古小月道。
“小日本穿的木屐?说起来还真有些像,我知道了,小日本平日里最爱穿这种木屐,在他攻击时,是脱下了木屐,只穿着袜子的,所以我们那个时候就听不到任何的响动了。”谢飞羽恍然大悟道。
“我想也是这样。还有,日本受我国古文化的影响颇深,所以他们很多人的阅读习惯,都是从右到左的,而那四个字的顺序,正是从右到左。”孙洪民补充道。
“噢,我也想起来了,那个黑影的穿着打扮,正是他们那所谓的忍者装扮。”谢飞羽想到自己在虚拟世界的东洋银行时看到的那些忍者,正是这种黑巾蒙面的样子,也补充道。
“正是。谢飞羽,这视频你是在哪找到的?还有没有其他可以证明那混蛋身份的信息?我立即让人把他揪出来!”
“我刚才输入李修文主任的个人信息,结果,很巧的定位在了这处视频文件上,一开始,我还以为这只是过巧合,谁知道打开来一看,却是这东西,所以我就把它剪切过来了。这东西是存储在一个网盘上的,新开的一个邮箱,除了一个账号之外,什么也没有。”
“混蛋,真狡猾!”孙洪民愤愤的骂道。
“不过,我找到了他们录像的地点。”谢飞羽微笑道。
“太好了,快说,在哪里?我立马让人去查。”孙洪民高兴的差点没有跳起来。
“红杉大道碧云居路1178号的一个地下仓库。”谢飞羽回答道。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派人去查那个地方,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那只狡猾的老鼠给揪出来。”孙洪民说完,匆匆的走向了外面,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刺耳的集合哨声。
“小月,你知道不知道,那个叫做暗影的杀手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孙洪民走了,谢飞羽自然把心中的疑问倒向了古小月。
“暗影集团,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据说总部在德国,但在全世界很多国家,都有他们的分部,手下高手如云,据他们宣称,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没有他们不敢接的任务。”
“他们那里有日本人吗?”
“当然。他们的人来自于全世界各个国家,有些是从小被挑选出来,在他们的基地经过特殊的训练留下来的。有些则是世界各地的一些罪犯,因为各种原因,选择加入暗影集团的。所以说,世界不同国家的人,他们都可能会有,但是,却没有人能够知道,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哼,我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他们敢来惹我,我都会让他们有来无回!”谢飞羽冷哼一声道。
“是,我知道你厉害。”古小月向谢飞羽狡黠的笑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别遇上了他们,毕竟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防不胜防的。”
由于大部分的警力都得外派出任务,在孙洪民为难的暗示下,谢飞羽告别了古小月,回到了他的那个羁押室中。
看了看左右无人,谢飞羽掏出古小月给的那个手机,拨了个号码,打了过去。
“山叔吗?我是谢飞羽。”谢飞羽压低声音道。
“谢堂主?你别逗了!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啊?”那边,传来了山叔的叫骂声。
谢飞羽听得大感头痛,你妹的,自己如假包换的,却被人怀疑是骗子。
“山叔,我真的是谢飞羽,是楚老爷子让你来这里接应我的,是不是?这个号码,也只有楚老爷子知道,我也是从他那里得知的……”
“堂主,真的是你?对对,我听出您的声音来了。”山叔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有什么吩咐,您说!”
“你那里有多少人手?”
“有二三十个,都是我的心腹,你就说吧,我们要怎么做?到哪里来接应你?”山叔激动的道。
“不是那件事。但是我想让你们先帮我做一件事。”
“好,你说。”
谢飞羽低声在电话中吩咐了好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你妹的,我就不信,不能把你的把柄揪出来。”谢飞羽微笑道。
石氏珠宝的董事长石家英这一段时间在生意上可谓是顺风顺水,在这G市最大的一个竞争对手“传承金艺”终于完全垮了,破产了,他的石氏珠宝就成了这G市的垄断行业,再加上一股神秘资金的加入,盘活了他那即将断裂的资金链,石氏珠宝,终于又绽放出了新的活力。
可是今天,石家英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宁,有好几次,他都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可是无论他怎么样急回头,派人向后查找,都没有发现任何跟踪者的踪迹。
下午三点,他在四名保镖的全程护送之下,驱车来到了他在G市的一个隐秘居所——德祥小居,这是一片别墅区,地理位置虽然有些偏僻,但是风景宜人,推开窗户,还能享受到宝丽江的秀丽江景,所以也就成了一些人养小三小四的最佳住所了。石家英来这里,也是因为他在这里也养着一个女人,前段日子生意上的事情把自己忙的焦头烂额的,好些日子没有来这里放松了,现在生意重新步入正轨,自己正好可以到这里来放松放松。
石家英的黑色奥迪直冲自己的那幢小楼,可是刚下车,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因为他隐隐听到屋子里竟然有男人的声音。
臭婊-子,难道你还敢背着我找男人?石家英的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再加上今天上午自己心中那种心绪不宁的感觉的影响,一股怒火不由的从他的心底腾腾的上冲。
石家英向身后的四个保镖一招手,五人向着屋子里直冲而去。
刚进屋子,石家英就看到自己养的那个叫绿莹的女人正神色不宁的站在楼梯口,看到自己等人过来,赶紧的换了一副笑脸迎了上来。
“家英,你过来也不打个电话,我也好为你多准备几个小菜呀。”绿莹伸出手,就想帮石家英把身上的西服脱下来。
石家英冷哼一声,闪身避开了绿莹的服务,带着四个保镖直直的向楼上冲去。
“呀,家英,你不能上去!”绿莹看到石家英的举动,大叫着冲了上来,想要阻拦石家英上楼。
“啪!”石家英一个大耳括子甩过去,把绿莹打得一个趄趔,直直的退后了四五步才站稳。
“贱货!”石家英愤怒的从牙齿缝里憋出两个字。
“家英,你……你为什么打我?”绿莹的两行眼泪“啪啪”的往下掉着,伸手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庞,一脸委曲的看着石家英问道。
“哼,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打你?”石家英三两步冲到绿莹的跟前,伸手揪住她那低垂的领口,丝毫也不管她那高-耸的两座肉-山,是不是会有春-光外-泄的可能。“你这贱货,老子拿钱养着你,你竟然敢背着我找男人,我早就知道你骚,却没有想到你竟然还如此的下贱!”
“家英,你说什么啊?我哪里背着你找男人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女人在石家英的面前低声的辩解道。她今天穿的本来就是一件低V领的套裙,现在被石家英一揪,肩上就完全脱落了下来,一大片白花花的肩膀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没有?你们几个上去,把人给我抓下来再说!”石家英手中毫不放松,扭头向身后的几个保镖命令道。
得到石家英的命令,几个保镖很不舍的把视线从绿莹那饱-满的肉坡上收了回来,小跑着向楼上冲去。
“家英,那不是……”绿莹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急切的想要辩解,可是盛怒的石家英哪里听得进她的辩解?一手抓住她的领口不放,另一只手猛的一伸,捞住她的一条大腿,猛的提到了自己的腰部,手掌顺着那弹-性极好的大腿往前一滑,追根朔源,直-抵桃-门。
“让我看看,是不是内裤都还没有穿起来!”石家英嘴里说着,手掌在说话间就已经触碰到了目的地。情况却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般——在那峡谷之上,不仅不是光的,而且在那薄薄窄窄的小内库之下,好像还垫着个什么东西似的,感觉怪怪的。
这是什么呢?石家英下意识的两根手指一勾,从那腿侧贴着肉探了进去,入手之处,一片温-热-潮-湿。靠,不好,敢情是这娘们来月事了,石家英急切的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拿到眼前一看,手掌之中,赫然沾上了一小滩殷红的血渍。
望着自己手上那滩污秽之物,石家英眼都直了,一时愣在那儿,连放开手中的女人都忘记了。
九阳老道
“呯呯”“咣咣”楼上传来了一阵物体落地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嘈杂的吆喝声。
这一阵声音,终于把石家英从失神中唤醒了过来。草,太秽气了,竟然摸上了女人那玩意儿!石家英松开了绿莹的领口,转身去找纸巾擦拭手上的秽物。
绿莹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趴在地上,就开始号啕大哭了起来。“石家英,你个杀千刀的,我没名没份的跟着你三年了,你今天竟然怀疑我,呜……我不活了,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石家英连抽了五六张纸巾,这才终于把手上那东西擦拭干净了,又到卫生间,仔细的冲洗了几遍,才走了出来。
这时,绿莹仍趴在地上哭得呼天呛地,身上那被石家英拽下肩来的上衣,此时已经滑落到了胸口了,一个粉-红色的胸-罩,都露出了一大半,两坨软-肉正随着她的哭声在那里一晃一晃的直扎人眼。
“老板,这人怎么处置?”四个保镖此时也站在楼梯边,手里抓着一个男人,只不过,这个男人对于石家英来说,是完全激不起醋意的那种。
这个人至少有70岁以上,虽然还算精神,但颌下半尺长的胡须,都已经是白如雪花了,而且,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道袍,手里也捏着一把桃木剑。这个人,明显就是个专门帮人捉鬼驱邪的老道,充其量,就是一个骗子而已,绝对不可能跟绿莹有什么暧-昧关系的。
想到这里,石家英没有理会手下的询问,而是走向了趴在地上哭得很伤心的绿莹。“好了,好了,绿莹,是我误会你了,起来吧,啊?”石家英一边说着,一边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绿莹的身上,以遮掩那外露的春-光。
“呜呜,你都这样误会我,还打我,现在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我不活了我,呜呜,你说我还活个什么劲啊……”绿莹手一掀,把那外套掀在地上,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够了!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啊?再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就给我滚出去!”石家英猛的一声大喝。
“呜……呃……”绿莹被他这么一喝,倒很快的收住了哭声,虽然人还趴在地上,却开始整理自己那被揪下来的衣服了。因为她心里明白,自己对于石家英来说,也就是个玩物,如果真让他厌烦了,自己现在的一切,都会被他给收回去,到时自己便惨了。
看到绿莹收住了哭闹,石家英又捡起自己那件外套,再次给她披了上去,扶住她的双肩,把她给扶了起来,柔声说道:“绿莹,你知道我的脾气的,我刚才误会你,那不是在乎你吗?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我绝对不允许有人亵-渎你的,明天店里会进一批新款钻戒,我带你去挑一个,啊?”
在乎我?你那是在乎你自己那点颜面罢了,如果不是看上你那两个臭钱,谁稀罕你这个糟老头啊?十天半月不来不说,来了还不一定能举,就算好不容易举起来了,没弄个三五下,就完事了,让我一把火刚烧旺,却找不到灭火的东西,还得强忍着在你面前装满足,夸你厉害,我呸,等再榨你一些钱,我就找小伟去,再也不回来了。绿莹在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装出一副惊恐委屈的样子:“家英,你刚才那么凶,人家真的被你吓坏了。你知道,你一生气,那样子有多么可怕,人家最怕你生气了。”
“好了,我保证以后不再对你发火了,行吗?明天带你去店里选个大钻戒补偿你,好不好?”石家英软声说着,还伸出手,帮着绿莹揩拭着脸上的泪水。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得意,对付女人吗?那就得连吓带哄的,扇两个耳光,再给颗糖吃,没有女人不服服贴贴的。
看到绿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石家英才开口问道:“小宝贝,快跟我说说,今天怎么请起老道来了?”
“你前一段时间不是一直在说时运不济吗?今天这九阳山的神仙正好上门来,他一眼就看出我们这屋子里不干净,说是有鬼气迷漫,防主运道……”
“宝贝,这种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他们就是来骗人钱财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科学早就证明,这世上哪有鬼神之说?”石家英打断了绿莹的话,安慰道,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保镖道:“赶出去,让他滚!”
“哼,手沾血渍污秽,后跟索命恶鬼,将死之人,尚不自知,可笑啊可笑!”那老道挣开身后保镖的推搡,哈哈大笑着背转自己的桃木剑,提起桌子上的一个小包袱,出门而去。
“手沾血渍污秽,后跟索命恶鬼。”这两句话听在石家英耳中,忽然让他想到自己刚才手上沾染的月事,还有今天上午自己心中的不安之感,身子猛的一振,张口大叫道:“老道,等等!”
“世间本无鬼,坐等鬼敲门!”那老道脚下不停,声音已经是从院子里传来了。
“老神仙,请你等等!”石家英再次大叫道。转头,看到身后几个保镖莫名其妙的拿眼望着自己,显然是为自己这态度的变化之快惊讶了。心里不由的更是火起,怒喝道:“快,你们快去帮我把那个道士请回来!”
四个保镖对视了一眼,赶紧的向院子外面追去。
“家英,怎么啦?”绿莹扭着腰走过来问道。
“宝贝,你说这个道士是哪里来的?”
“他说他是九阳山的道长,是到这凡世之间来降妖捉鬼,历炼修心的。怎么啦,家英,你不是说,他们都是骗人的吗?”
“我……”石家英为之语结。这时,那几个保镖低着头回来了。
“老板,我们没有找到那个道士,我们看着他出门的,可是等我们赶出去,就不见了。”其中一个垂着头回话道。
“找,继续给我去找,一定要把人给我请回来!”石家英咆哮道。
欲擒故纵
别墅门口的一辆面包车中,那个九阳山的老道士正悠哉悠哉的躺靠在后排坐椅之上。驾驶座上,一个长脸男人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接听着电话。
“大哥,你确定那些人还会出来找你吗?”接听手机的男人问道。
“嘿嘿,你没有看到,那石家英被我那两句话吓得脸色煞白的样子,不来找我才怪呢?”装扮成老道的山叔得意的笑道。
“对了,大哥,你怎么会知道,石家英手上一定沾过血的?难道你真能算出来?”田浩不解的问道。
“臭小子,你知道我在出道之时是干什么的吗?我可是这G市的铁嘴神算,后来跟了老爷子,这才不干这营生的。现在堂主正需要这么一个人,我这也算是老本行了。”山叔得意的笑道。
“大哥,你真能算啊?那你给我算一个,看看我什么时候有桃-花运呗。”田浩手中拿着电话,头也不回的央求道。
“哈哈,你小子也真傻,这天底下哪有什么能预知未来的神算子?都是骗人的,这你也信!”
“可是,你不是说你算出两件事情,就令石家英脸色吓得煞白吗?”田浩不解的问。
“傻瓜,所谓的神算,其实就是心理暗示加仔细的观察。好吧,反正也是等,我今天就教你小子一课。所谓的厉鬼追踪,你说我们的人今天上午跟了他大半上午了,又没有被他抓着,他当然会有所觉察了,这被我一点拨,他自然就往鬼魂这方面想了。”
“那手沾血污呢?又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人可没有动过他啊?”
“说到这个,就更好笑了,今天我去他们家捉鬼时,在二楼的卫生间,就看到了废纸篓中有女人用过的那种东西,自然就知道那女人是来月事了。刚才我下去时,你说怎么着?那女人的裙子边上,也印着了一丁点血渍,而那桌子边上的垃圾桶里,还扔着几团纸巾,石家英从卫生间里出来,那手都还是湿的,你说,他都是把我当奸夫抓的,这关头他会去卫生间里洗什么手?还不是手上沾上了令他无法忍受的东西?再说了,如果堂主说的那件事确实跟他有关,他也算是参与了一件谋杀案了,这手上沾染了血渍,也说得过去,所以,我就有了这么一说了。没想到,效果还真好!哈哈哈……”
“大哥,这样都行啊?”田浩由衷的佩服道。
“找,继续去给我找,一定要把人给我请回来!”石家英的声音从田浩手中的手机中传了出来,把田浩吓得手一哆嗦,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
“这……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田浩结结巴巴的问道。
“看,他们不是又来找了吗?”山叔得意的笑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在出门的时候,把一个微型窃听器塞到他们的桌子下面了。快,你现在把我送到前面的路口去,我在那里下车,如果让他们找不到我,那就不好了。”
面包车启动,在那四个保镖出来之前,向路口驶去。
“大哥,你既然还要回去,为什么第一次他们来找的时候,不走慢一点,还要费这工夫?”田浩一边开车,一边不解的问。
“小伙子,你说为什么你身边有个老婆,转个身就能XXOO,却非要半夜跑到夜店去勾-搭其他的女人?”山叔微笑接过田浩手中的手机,一边听着里面的内容,一边笑着问道。
“大哥,这老婆我天天见,看都看腻了,捏着她的咪-咪,就像是捏着两个白面馒头差不多,没一点感觉,我自然无所谓了。”田浩挠着头讪笑道。
“这不就是了,越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往往就越无所谓,我这就是让那石家英先体会一下失落的感觉,否则我一开始就故意放慢脚步的话,他就会怀疑我是不是故意在吓他,好敲诈他的钱财了。”
“这样啊?大哥,你可真行!我看那些学校里的心理学教授,都只配给你端茶倒水的。”田浩一脸佩服的模样。“老大,到了,我们在这附近等你的消息,有事联系我们,啊?”
“那我下了,记住,按这手机上的指示做!这可是谢堂主在直接指挥你们呢!一定不要给我丢脸,知道吗?”山叔吩咐了一声,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大哥,你是说谢飞羽堂主吗?他怎么能指挥我们?大哥……”田浩着急想问个明白,可惜他的面包车停在这路口,对面一辆车要过来,着急的向他直打喇叭,他只得先把那车开走,再回头,装扮成九阳山道士的山叔已经到了路边上,正装出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一边走一边看呢。
“嘀嘀嘀”,那只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田浩一惊,拿起一看,是一条短消息。看看号码,竟然显示的是未知。
“看来又是垃圾广告了。”田浩心中想着,但想到山叔交待的让他关注这手机的指示,还是打开了那条短信。
“一切按手机给出的指示行动,不要怀疑。现在,我先把手机调成了静默状态,并且屏蔽了除我之外一切的来电信号。”
看着这条短信,田浩不由的笑了。看来堂主是打错字了,要我把手机调成静默状态,还说成了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默状态。田浩把车开进了一个临时停车位中,摆弄手机,调出了设置菜单,想把手机设置成静默状态,可是一看,他傻眼了,那个静默状态一项,竟然已经是勾选了的。
不对啊,就在刚才来短信时,这手机还响来着呢?难道是手机的问题?想到这里,田浩觉得自己应该试一试,别到时候不该响的时候它响起来了,那就麻烦了。
田浩取出自己的手机,输入了这个手机的号码,试着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手机中竟然传来了对方电话已关机的系统提示。
这是怎么回事?田浩愣愣的望着手中那明显是开着的手机,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突然,手中的手机轻轻一颤,一条短信出现在了屏幕上:“别试了,手机没有问题,我把其他的信号屏蔽了!”
擦!见鬼了!田浩四下一看,没有发现有人注意到自己。不会是真有鬼吧?田浩只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禁不住的手一松,手机“啪”的一声,落在了车厢里。
田浩愣愣的看着这手机半响,这才慢慢的伸出手去,捡起那只手机。太神了,这谢堂主太神了,据说,他可是在警察局呢,却能通过一只手机,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并且,还能控制手机,想接谁的电话就接谁的电话。
拿起手机,只见手机上又多了一条短信:“别大惊小怪的,小心把手机摔坏了。我是通过□□的朋友帮忙的。”
看到这条短信,田浩才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是□□内部的人做的,吓死我了!
警察局中,躺在羁押室床上的谢飞羽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技术,是不是做得太吓人了点?可是,自己却不得不这样做啊?要不然,这手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害菜了呢。
田浩收起手机,抬了抬头,正好看到山叔满腔不情愿的被两个保镖连拉带拽的请了回去,看来,事情正在按计划发展着。
石家英看到满脸怨气的九阳道士山叔被两个保镖拉了进来,不由的心中一宽,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大师啊,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一句话,让我茅塞顿开啊,可是等我回过神来,您竟然走了!呀,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大师呢?还不把你们的脏手松开!”石家英对着那两个保镖喝斥道。两个保镖会意的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但却堵住了进出的大门。
“哼!”山叔冷哼一声,扭过脸去,抬头45度看天!
“大师,你看,我让他们去请你,他们却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我帮你拍拍。”石家英讨好的走上去,伸手向山叔衣袖上的一处灰渍拍来。
“住手!”山叔突然猛的一声断喝,手中的桃木剑一翻,挡住了石家英的手掌。“拿开你的脏手!”
石家英讪讪的缩回了自己的手,暗暗瞟了两眼,没有发现什么脏东西啊?可是想到自己刚才沾上的那些女人月事之物,毕竟心虚,不敢有丝毫的异言。
那几个保镖看到平日里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的石家英在山叔面前吃鳖的样子,不由的心中大爽,不过,却又不敢当着石家英的面笑出来,连忙扭过脸去偷笑不已。
“大师,您看,您是得道之人,您也说过,下山来就是为了历练修行的,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给我起一卦吧?”石家英看到山叔进来那气愤的模样,对自己又没有丝毫的讨好之意,心中反而对山叔更是肯定了。因为他觉得,如果是个江湖骗子,无论怎么样做作,也都还会给雇主留情面的,否则万一雇主翻脸,那么就没机会骗财了。
监控
“老神仙,家英刚才对您有点误会,这才冒犯您的,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您刚才不是说跟我有缘的么?就请您看在我的薄面上,帮家英一回吧,事成之后,我们必有重谢!是吧,家英?”绿莹看到石家英在山叔面前吃鳖,连忙走过来,帮着说话道。
“孽缘啊!女施主,你还青春年少,怎么会跟这么一个阳气将尽之人缠在一起呢?”山叔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绿莹道。
“老神仙,家英他就是我的依靠,麻烦你看在我的面上,帮他化解一下吧?”绿莹看到山叔的态度有些缓解,继续劝道。
“女施主,这人厉鬼缠身已久,想要化解,难矣!”山叔依然是一身长叹。
“大师,难化解,也就是还有解了?大师,您就给我化解一下吧?只要你能帮我化解了,大师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石家英完全放低了姿态,哀求道。
“俗话说: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女施主,刚才我正在楼上施法之时,如果不是被他们几个强行打断,我倒也有能力帮他化解了这个冤魂。可是他们刚才一冲上来,就打断了我的驱邪伏魔□□,现在要我再施展一次,我是力所不能及了,两天后,你们到九阳山来找我吧。”山叔桃木剑一翻,收了回来,摇了摇头,迈步就向门口走去。
听到山叔这几句,石家英禁不住的冷汗直流。他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问清楚情况就让人站上去抓什么奸-夫了,这下倒好,不仅冒犯了大师,还生生打断了大师正在施行的法术,把自己陷在了一个绝望之境。
“女施主,这两天看着他别让他出门,那个冤魂已经守在了外面,刚才看到本尊,才没有进来,希望他能挺过这两天吧。如果两天之后他没死,再来找我。”快到门口的山叔站住了,淡淡的说道。
听到这段,石家英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了。“咚”他双膝一软,就朝着山叔跪了下来。
“大师,请你在这里住几天吧。”石家英以头触地,在地上磕的“咚咚”作响。看到山叔还没有回头的意思,连忙一拉身边的绿莹。“绿莹,你快跪下来,帮我求求大师啊?”
“老神仙,求您了,您就救家英一命吧。”绿莹也跪了下来。
“唉,罢了,看在女施主的面上,老道就免为其难吧。不过,这两天之中,你们却必须都听我的,否则出了什么事,本尊概不负责。”山叔停下了脚步道。
听到这话,石家英自然大喜,连忙应道:“行行行,一切都听大师的。”
“还有,完事之后,不论结果如何,还请女施主去一趟九阳山,帮我在那三生石前,求得一道功德,可行否?”
“没有问题,一切都没有问题,事成之后,我自当带绿莹前向九阳山,为大师求功德。”
“好吧,你们起来吧。我需要布置一番,否则到了晚上,阳气消退,阴气加重,此消彼涨之际,我也不能阻止那厮进来了。”山叔回过头来道。
石家英听到山叔这位“大师”终于点头了,连忙欣喜的爬了起来,腆着笑脸迎了上来,把山叔迎进了屋子去。
“可惜了,可惜了,我的驱邪伏魔阵如果没有被打断,问题就简单了。可是现在……唉!”山叔遗憾万分的摇着头,叹着气,听得石家英心里头又是一阵发慌。
“大师,刚才都是我的错,但是还望大师不计前嫌,设法让我渡过此一劫,事成之后,必有厚报,必有厚报!”石家英微躬着身子,在那里陪笑点头不迭。
“这样吧,那完整的驱邪□□,我是没有余力再施展一次了,但是这两天之内,我可以一边休养,一边维持一个小型的金刚阵,以这屋子为界,保你平安。”
“那可就太好了,大师。”
“也就是说,在我布好这金刚阵之后,这两天之内,你们是不能出这屋子的,如果你们出了这屋子,阳气外泄,我也没有办法了,所以,有什么事情,请你们在日落之前,全部安排妥当,不相干的人等,自然可以离去。你们看行不行?”
“老板,我们……”四个保镖听山叔说得严重,心里免不了打退堂鼓,可是刚开口,石家英已经抢过了话头。“大师,我们这里没有不相干的人,都在这里。”
听到这话,四个保镖在心里忍不住把石家英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操了个遍,这不明显是想拉自己垫背吗?但是拿人钱财,于人消灾,当初签订合约时写得清楚,如果自己先违约,那笔违约金,就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所以也只有忍气吞声,不敢乱说了。
“可是这样的话,这里总共就有7个人,外加院子里的那条狗,这两天的食物用品,都得准备妥当了才行啊。”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去办。”石家英赶紧的答应道。
“还有,到了晚上之后,我们都不能出这屋子了,为了观察外面那冤魂的举动,这院子里跟屋子里,必需不留死角的装上监控摄像头。”山叔又道。
听到这话,石家英忍不住向绿莹等人投去一个询问的眼光。这人不是来骗我们装监控摄像头的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驱邪捉鬼的道士,还用摄像头这种科技玩意的呢?
“怎么?你们怀疑我是到这里来卖监控设备的?”山叔好像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似的,在一边冷笑道。
“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我这屋子里本来就安装有监控设备了。”石家英赶紧的陪笑道。
“你那些监控,死角那么多,有等于无。你们也不用怀疑我,这事你们自己去安排安装,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时间,你们必须在下午四点之前全部装好。”山叔淡淡的道。
听到山叔完全不参与这事,石家英心中的疑虑又被打消了。由自己来安排的话,他确实是不能从中谋利的。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这些摄像头吗?”山叔问道。
仙术
“为什么呀?”众人忍不住齐声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啊。这都是谢堂主交待的主意,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呢?”山叔在心里幽怨的道,可是表面上,他却做出了一个故作神秘的样子,左右看了看,招了招手,把所有的人都招了过来。
“你们知道吗?为了让那冤魂不敢进来,等下我就要在这屋子周围布置一个小型的金刚阵,这样,只要你不出去,那冤魂也就不能进来吸收你的阳气了。但是,冤魂也必然会反扑,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伺机进入屋内,设置那些监控摄像头,正是为了观察到那冤魂的一举一动,以便我们可以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可是,这监控摄像头,又怎么可能看到鬼魂呢?”一个保镖疑惑的问道。
“普通的监控摄像头当然不行了,可是当我给这些监控头加持上符彖之后,自然就能看到了。”山叔抚着他那假胡须,满脸自得的道。“你们还是快点去准备吧,下午四点之前,你们必须把事情布置妥当,我必须在六点之前把那小金刚阵布置停当,六点之后属阴,冤魂开始猖蕨。现在你们给我找一间静室,我好去休养休养。”
听到山叔这话,石家英等人虽然还有些疑惑,但由于时间紧迫,需要准备的东西确实挺多的,也就来不及去深思了,一心想着先按要求布置停当再说。
石家英先把山叔迎到了二楼的一间最好的客房内,给山叔准备好茶水点心,退了出去。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开始忙活了起来,两个保镖去购置生活用品,两个保镖去布置监控摄像头,好在两人都是正规的安保训练营出来的,那些事情,正是他们的老本行,再加上这屋子原来就已经布置了些线路,所以两人倒也干的有头不紊,在四点之前,终于把那些该堂的监控头都安装调试好了,应山叔的要求,还都是安装了那种最新式的可遥控调节角度焦距的监控头。
山叔在四点的时间,准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宽大的道士袍服,雪白的长须飘逸,右手持着桃木剑,左手拿着命运罗盘,还真有一番仙风道骨之相。
山叔首先来到一间临时清理出来作为监控室的小房间里,看了看那屏幕上各个摄像头的角度方位,再听了听两个布置这监控的保镖自得的介绍,佯假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特别指出了几个地方需要再加装几个高亮度的路灯,以便给那些监控提供照明。两个保镖听得暗自汗颜,自己确实是忘了,这些摄像头的主要功用就是在晚上了,这灯光不行,自然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了。
看完了监控室的摄像头效果,山叔就开始抖开他那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些铃铛、大米之类用来作法的东西。支开跟着的几人,走出屋子,开始布置他所谓的“小金刚阵”了。
监控室中,石家英向其他几人招了招手,指着那监控的屏幕神秘的一笑。众人马上会意过来,这个大师虽然不让自己等人跟着,自己却是可以通过监控摄像头来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的。如果他趁机弄鬼的话,嘿嘿,一定逃不过众人的眼睛,谁让他让自己装那么多的监控摄像头呢?
监控视频中,仙风道骨的山叔来到一处摄像头之下,抬起头,嘴里开始念念有词,渐渐的,手中的桃木剑也开始舞动了起来。突然,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那桃木剑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丝蓝色的火焰,蓝色的火焰渐渐的开始旺盛,终于,整支桃木剑上,都附上了蓝色的火焰光芒,随着仙风道骨的山叔的舞动,在空气中拖出一串明亮的轨迹。
道家仙术!所有人的脑海中都突然浮出这么一个意识。这老道太牛逼了!
山叔手中的剑舞动的越来越快,终于一声厉喝,左手食中二指并拢,往那带着蓝色火焰的桃木剑上一抹,血光迸现,那蓝光瞬间变成了红光,红光流转,忽然从桃木剑上如匹练般的飞出,直冲摄像头。
要知道,石家英等人此时正是通过这个摄像头来观看山叔的一举一动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山叔那桃木剑上飞射而出的红光,就是冲着他们的眼睛而来。“蓬”的一声,红光炸开,所有人眼前都是一片血红!
小小的监控室中鸦雀无声,所有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大惊失色的对着那血红的电脑屏幕发呆。一颗颗的汗滴,悄然从他们脸上淌落。
终于,电脑屏幕上红光一敛,又现出了十几个摄像头的小型视窗图,中间的主图之中,山叔微闭双眼,一手捻剑诀,一手持桃木剑,剑尖斜指地面,已经收功了。
众人再次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那个监控摄像头,却再也没有了半分异样!
“老板,这……这刚才……是真的吗?”一个保镖声音颤抖着问。
“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是不是有蓝色的火焰在他的剑上闪现,然后……”石家英也仍然处于不敢置信的神色之中,向其他人验证着,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对,家英,我刚才也看到蓝色的火焰了,还有那老神仙最后把自己的血抹在蓝色火焰上,那蓝光就变成了红光,突然飞向摄像头,炸开了。家英,你们看见的,是不是这样?”绿莹双手紧紧的抓着石家英,补充了石家英的话语。
石家英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把视线移到了四个保镖的脸上。“你们呢?”
“老板,我们也看见了,与你们说的一模一样。”四个人纷纷的点头。
“太牛逼了,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呢?”一个保镖心有余悸的道。
“老黄,我们刚才……请……他来时,可不太礼貌啊?”另一个转头对身边的人道。那两个人,正是把山叔从路口处强行带回来的那两个。此时看到山叔那非人力可办到的表现,连牙关都在打颤了。
“老张,我看,我们等下还是去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吧。”老黄也心中不安道。
“我们都应该对大师尊重点,这次如果还有哪个敢把大师给气走了,我饶不了他!”石家英总结道。
“老板,那视频不是有录像么?我们调出来再看看吧。”一个保镖意犹未尽的提议道。
“对对对,老板,再给我们看一次吧。”其他人齐声附和道。
“好,调出来看看。”石家英这才想起视频文件这么回事,其他见到刚才这么一幕的,又有谁不想再看一遍,因为这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可是,当他们把刚才那段视频再回放了一遍之时,除了山叔仍在那里做着舞剑的动作外,却再也没有看到那种蓝色的火焰和红色的光芒。难道是眼花了?可是这同一时间,五六个人同时眼花,说起来也太玄妙了吧?再加上眼花看到的东西竟然还是一模一样的,这根本就不可能了。石家英不甘心的把那段时间的视频再放了一遍,仍然如此,没有火焰,也没有光芒。
石家英无奈的回头,看到的又是众人的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件事情,所以最后众人一致默认,这就是神迹,惊鸿一现,再就是杳无踪迹可寻了。
“快看,那里,大师又在施法术了。”一个保镖指着主屏幕边上的一个小屏幕大叫道。
“啊,蓝色火焰!啊,变红光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小小的屏幕又炸成了一块血红,足足五秒之后,才开始消散,整个摄像视频又开始恢复了原样。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了把那窗口放大一点来看。石家英赶紧拿起鼠标,窗口最大化,选时播放!结果,依然跟第一次的视频一样,只能看到大师的动作,却看不到任何的火焰红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这些凡夫俗子的眼睛会出错,这无比忠实的电脑记录的数据也会出错?太不可思议了。
楼下的院子里,山叔正一遍遍的重复着自己那套自创的动作,当然,这还是在谢飞羽的指导下完成的动作。
“堂主,你让我做这么一套动作,到底是要干什么啊?”山叔表面上是在喃喃自语,可是如果你站得离他够近的话,就能听到这么一句话了。
“山叔,你先别管这是什么,你就照着做就是,而且一定要相信,你是在做一套很牛逼的事情,等下你到楼上,无论众人怎样恭维你,你都可以坦然受之就是。”谢飞羽的声音通过山叔塞在耳朵里的一个小耳机传进了山叔的耳中。
“可是我怎么越做越觉得自己像个傻比?还牛逼呢。”山叔低声埋怨道。
“你先把这套动作在最主要的摄像头前做一遍,等下回到监控室,你想办法支开那些人,我传点东西给你看。”谢飞羽轻笑道。
特效
警察局的4号羁押室中,谢飞羽拥着薄被,正躺在床上睡得香香的。可是,他此时真正的位置,是在隔壁机房中的主服务器中。
“主人,您为什么要往那些动作上加特效啊?”那身披铁甲的管家疑惑万分的问道。此时的他,终于恢复了原样,没有再赤身果体的站在谢飞羽的面前了。
“嘿嘿,不先吓他们一吓,他们哪里会死心踏地的相信山叔呢?”谢飞羽撇了撇嘴道。
“可是,要吓他们,为什么每一个动作只让他们看一遍呢?我相信,我的特效动作做得很完美,他们是看不出来的。”铁甲管家还是疑惑不解。
“因为越是神秘的东西,人们就会越相信,你这动作,你以为你处理的很好啊?如果一直让他们看下去,他们铁定能看出破绽来的。”谢飞羽优哉优哉的道。
“嘿嘿,主人,那还不是因为你要的急吗?这几乎是同步处理,工作量太大了,我只好借助了国外的几款热门网游的特效动作了。不过,看这么几个人的样子,也不会知道国外会有这么一种游戏的。”铁甲管家笑着解释道。
“好了,不管你了,我先去小睡一会儿。”谢飞羽扔下一句话,就先走了。
小别墅之中,山叔好不容易才完成那么七八套比广播体操还古板难看的动作,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了屋子。
“大师,请喝茶!”石家英亲自端着一杯茶,送到了山叔的手上。
“老神仙,那个什么金刚阵,布置好了没有呢?”绿莹端着两盘子洗好的水果,迎了过来问道。
“大师,刚才在路口上,我们哥俩多有得罪,还请大师海涵,原谅一次吧。”那两个刚才把山叔“抓”回来的保镖拥了上来,一边一个,为他捏揉着肩膀道。
“难道我真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山叔看到众人果然主动献殷勤心里不由的感到一阵心虚,巴不等马上就到那监控室看一看,看自己到底做出了一件什么牛逼的事?
不过,作为老江湖一个,山叔自然不会在脸上流露出什么来了。脸色一板,接过石家英手中的茶杯,一口喝干了。杯子“得”的一声,被按压在桌子上。
“我要到监控室去调整一下几个摄像头的角度,然后,我累了,得休息一阵子,在我出来之前,你们不要来打扰我。”山叔转身正要上楼,冷不丁却被石家英抢前过来,一把攥住了他的左手。
“大师,辛苦了。大师,辛苦了。”石家英口中一边不知所云的说着废话,手却在山叔的左手上不断的摸梭着,这个动作,让山叔忍不住心头一阵恶寒。他不会是同性-恋吧?应该不可能吧,他都养着小三呢?就算是男女通吃,就目前自己这苍老的打扮,也不可能会引起他的兴趣吧?可是他这手上的动作,可实在是令人恶心。
“哼,我要休息了。”山叔手上略一用力,甩开了石家英的手掌,转身迅速的上楼去了。
“老板,怎么样?有伤口吗?”一个保镖看着山叔走得看不到人影了,凑过来问道。
“没有,什么伤口也没有。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大师的法术既然连摄像头都没有办法录下来,那肯定就是意识层面的法力了,怎么会在手指上留下伤口呢?如果每次都真用血,那么多摄像头,谁受得了啊?”石家英若有所思的道。
“对对对,肯定是灵魂层面的,我们能看得到,但是却感觉不到。”几个保镖赶紧的连声附和道。
山叔一冲进监控室,就关上了房门,反锁,然后走向了那还在闪动着的屏幕。
“堂主,我到了。”山叔轻声的汇报道。
“安全吗?他们起疑心了没有?”谢飞羽的声音如蚊蚋般的在他耳中响起。
“安全,这里就我一人。”山叔答道。
“那你看着。”谢飞羽的话声落下,电脑屏幕上那主画面突然跳开了成了全屏显示,然后,一个身穿道袍的身形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咦,这不是我吗?怎么到这里了,难道我还会什么分身术不成?”山叔疑惑的盯着电脑屏幕,暗自嘀咕道。
这次,谢飞羽没有回答山叔的问题,屏幕上的山叔开始舞剑了,而且,还是那种驱鬼的神棍模式。
“嘿嘿,堂主,你就别取笑我了吧?你知道,我都不干这行十几年了。”山叔尴尬的笑道。
“不,继续看下去,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谢飞羽回答道。
于是,画面继续,不一会儿,山叔的眼睛开始瞪大了,那蓝色的火焰,那环绕在桃木剑上的蓝色火焰到底是怎么回事?山叔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屏幕上的蓝色火焰还在,再揉,依然在。
难道我真是神仙附体了不成?可是我刚才在下面舞剑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啊?山叔忍不住翻手再次取出了手中的那支桃木剑,往虚空中舞动了几下,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
山叔再看向电脑,那蓝色火焰还在,并且更加的旺盛了,然后,被自己二指一抹,蓝色火焰变成了红光迸射而出,直冲摄像头,然后,整个屏幕,一片血红。
山叔终于明白,为什么石家英会抓着自己的左手摸个不停了,原来,他是想看看自己的左手指有没有伤口呢。
“堂主,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山叔嘴唇颤抖着问道。不是自己的原因,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谢飞羽在主导这一怪事了。
“哈哈,没什么,给你加了个特效而已。”谢飞羽淡淡的道。
谢飞羽在那边风清云淡的,可听在山叔的耳中,却令他的脸肌都抽了几下。这监控可是实时播放的,就算有个数据延迟一两秒的,又怎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逼真的效果?如果以你这水平去制动画片,整个电影界都得因你而掀起一场特效风暴了。
“怎么样?还满意吧?”谢飞羽在那边道。
“满意,满意。可是,堂主,你说他们不会看出来吧?”山叔担忧的道。
有鬼夜敲门(一)
“你刚才看出来了吗?”谢飞羽反问道。
山叔一愣,貌似自己刚才虽然震惊,但确实是没有往假这一方面去想。当下只得如实答道:“没有,不过,我想如果他们多看几遍,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他们多看不了,不信你再看一遍这视频,看看有什么变化没有?”
“再看一遍?”山叔疑惑的选择了个时间节点,按下了重播键。
“不对啊,这蓝色火焰呢?哪去了?按照时间,应该有了啊?……这都最后了,那迸射的红光呢?”山叔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的疑惑着。一遍看完,他很不甘心的又再放了一遍,结果,依然是自己那怪模怪样的SB样,整个视频,没有丝毫的奇异的地方。
“真见鬼了,堂主,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山叔彻底的服了,这想要就有,想不要就没有了,这可比变魔术还神奇啊。
“你不用问我怎么做到的,你只需要按照我的话去做就是,接下来,我给你安排一下晚上的内容,能不能取得预定的成效,就要看你们今晚的戏演得怎样了。”谢飞羽淡淡道。
“是的,堂主,您请说。”山叔恭声道。
直到快六点的时候,山叔才打开监控室的门,一抬头,却看到面前歪歪扭扭的站着一排的人,正是石家英和其他五个人一个不少的候在门前。
“你们……站这里干什么?”山叔一惊,心中有鬼的他忍不住第一时间怀疑自己被他们识破了。不过,再怎么说,他山叔也在道上混了二十几年的,当下深吸一口气,故作沉稳的问道。
“我们……嘿嘿……下面不是……天快黑了……我们……”石家英结结巴巴的解释,顿时让山叔一颗悬着的心松了下来。
“你们是担心楼下不安全?”山叔用手捋了捋他那飘逸的假胡须,道。
“我们……噢,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只是……哦,对了,他们两个说要为今天下午的事向大师您道歉!”虽然自己的意图被山叔说了个正着,可身为老板的石家英,又有自己的小三在身边,怎么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这怕死的小心思,正眼珠乱转的找理由,看到身后的两个保镖,马上想起了下午他们的想要道歉的对话。
“道歉?不必了,我不会跟他们计较的。”山叔说这话时,正眼都没有瞧那两个保镖一眼。山叔这目中无人的态度,要是放在平日里,两个保镖早就冲过来找茬了,但是现在,那老黄两个人,却丝毫也升不起半点不敬之心,反而还很是庆幸,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山叔这得道高人的地位已经竖起来了,他们自我感觉,确实也入不了山叔的法眼,听到山叔能够饶过自己,自然开心了。
“大师,谢谢了,太谢谢了。”两个保镖连声道着谢。
“其实只要你们不出屋子里,就很安全,我刚才布置的小金刚阵,并不是什么人都能闯的。”山叔淡淡的道。“走吧,到下面去吃些东西,现在还不用担心,时间还早,阴气并不算挺重,那冤魂不会选择这个时候硬攻的。”
听到山叔这话,石家英这悬着的心才给放下了,连忙拉着山叔到了楼下,招呼着山叔用了一顿丰盛的晚宴。山叔唯一遗憾的就是,这晚宴是按自己的要求办的,都是素的。
用过晚宴,休息了一会儿,山叔又捏着他的桃木剑,到院子里走了一圈,说是勘察有没有漏洞,实际上,他却躲在了他下午调好的监控死角里,给外面的田浩打了一通电话。
山叔回到屋子里,招呼四个保镖把门窗都给关上了,又在屋子里装模作样的念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咒语,然后从自己那包袱中取了些巴掌大小,尺余长的黄裱纸,提起朱笔,画了些谁也看不懂的符篆,贴在了门窗之上,又从包袱里取出一只古香古色的铜香炉,装上半炉大米,四下洒了一遍。
石家英等人愣愣的瞧着,看山叔把一套活计做得有声有色的,但是却再也没有看到下午在监控中看到的那种“神光”了。
山叔做完这一切,时钟已经指到了晚八点了。估摸着外面的田浩他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招呼着所有人上二楼的监控室去。
来到二楼的监控室,山叔当仁不让的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上,石家英拉着绿莹,在山叔的右边坐了下来。其他四个保镖,则在山叔的左侧搬了椅子坐下了。
“嗯,现在这时候,阴气已经逐渐盖过了阳气,那冤魂,估计要开始来了。”山叔盯着面前的监控屏幕道。
听到那所谓的鬼魂就要出现了,所有人都禁不住心中一寒。“在哪呢?在哪呢?”石家英强自镇定了一下情绪,问道。
“先等着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来呢。”山叔心中暗笑道。
院子里由于加装了几只强光路灯,虽然是晚上,还是有比较高的亮度的,再加上那些监控摄像头质量较好,此时在电脑屏幕上,倒也还能清楚的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看,那里。”山叔伸手指着其中一个监控画面道。
石家英等人连忙起身,凑过来观看。
山叔把那个画面放大到了全屏,只见那清冷的灯光之下,一团幽黑的阴影正在那里随风飘荡摇曳着。
“鬼啊!”绿莹一声惊呼,叫了出来。石家英赶紧的掩住了她的口。“别吵,别把那东西引过来了。”石家英低声吩咐道。
“别慌,还有我的金刚阵呢。”山叔回过头来,神色不满的道,好像对绿莹不信任自己的法力很是不满似的。
山叔这一开口,绿莹就只有死死的咬住自己颤抖的嘴唇了。
屏幕中,那团黑影飘飘荡荡的在晚风中晃荡,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形状似的,就像是一团黑雾,但却凝而不散,偶尔还能在那团黑影中看到两点碧光,监控室中,除了山叔之外,其他人都胆颤心惊的,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东西。
“大……大师,这……这是鬼么?”石家英小声的问道。
“用我们道家的话来说,这就冤魂,人之所以为人,一个是**的生理机能,一个就是灵魂的意识,人死之后,**生机消失,灵魂却并不会立即消失,它需要一个过程。特别是如果死的人执念太深的话,就更不容易消失了,这个时候,它就会在那股执念的指引下四处飘荡。这就是你们俗世中所说的鬼魂。当然,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鬼这一说的,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其实最先就是我们道家用来描述冤魂的,说的就是这冤魂会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山叔翻来覆去的说了一通,听得石家英等人都是云里雾里的,到最后,更是对于有鬼还是没鬼这么件事情,更糊涂了。
“大师,你是说这鬼,不不,这冤魂它是会慢慢的自己消失的,是不是啊?”石家英试探着问道。他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冤魂死缠着自己不放,问清楚这么一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山叔看到那些人被自己说懵了,心里窃笑不已。这些,都是自己以前靠算卦行走江湖时训练出来的蒙人技巧,所谓的算命,其实就是要想办法先把人说晕了,然后对于自己所说的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他自然而然的就会顺着自己的意思往下想了,神算之名,就能由此而来。
“是的,无论是什么冤魂,它最终都是会消失的。但是,所有的冤魂它都是有精神能量的,执念越强,能量就越大,这也就是你们俗世中人所称呼的凶鬼、厉鬼了。这个时候,如果让他缠上,那么,这被缠上的人就惨了,轻则精神崩溃,重则阳气尽丧,永坠万劫不复之地。”说到这里,山叔停了下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放下,指着屏幕上那飘荡的黑影又道:“你看,这冤魂黑气凝而不散,眼露青光,那怨念可是非同一般的深啊。”
“大……大师,您……您可一定要救我啊?”石家英听到这里,哪里还把持得住,腿一软,扑腾一下就又给山叔跪下了。
“我尽量吧,说实话,今天我在施法时被你们强行打断了,这让我的精神力量受到了一定的伤害,恐怕没有十天半月,是很难恢复了。这外面那东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啊。”山叔手中的桃木剑手一翻,搭在了石家英的下颌上。“这今晚能不能度过,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正在这时,门边的一角,传来了“汪,汪汪汪”的一阵狗叫声。
然后,那正悠闲的闲逛的黑影突然就不见了。
“糟了,我们上当了。”山叔赶紧的点开了门前的监控头,果然,那巨大的藏螯正对着一个黑影狂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