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6巴郡太守
“这个人,将军也曾经见过,而且将军对此人还曾经有过几分赞许。只不过,当时此人并未以真名示将军,所以将军才会和其失之交臂。”法正不慌不忙的说道。
严颜听后,心中反而多了一层疑惑,问道:“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了?”
法正道:“将军平时诸事烦多,难免会有疏忽的地方。将军,你还记得一个多月前在涪陵以一己之力呵退千余贼兵的那个人吗?”
严颜忙道:“这样重要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忘记。那人武勇过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勇士,只可惜,我虽有意招揽那人到我帐下当差,可惜那人却无意为我做事,最终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人各有志嘛……”
话说到一半,严颜的眼前忽然一亮,一脸惊讶的望着法正,问道:“你所说的明主,该不会就是这个勇士吧?”
法正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他。这个人的真名叫做张飞,字翼德……”
“张翼德?可是和刘玄德、关云长结拜的那个张翼德?”严颜听到张飞的名字时,顿时感到一阵惊讶,急忙向法正询问道。
法正见严颜表情如此,忙问道:“将军也曾听过张飞之名吗?”
严颜道:“只听说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乃当世之豪杰,我自诩勇力过人,早就想和他一较高下了,只可惜关山阻隔,我又有公务在身。一直无暇去寻他一决雌雄。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天那个勇士。居然就是万人敌张飞。这也难怪我看他有一种不同常人的气息,只可惜我没有细细追问,否则的话,那个时候就可以和张飞分出高下来了。”
顿了顿,严颜忽然冷笑了一声,说道:“张飞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但也不过是一介匹夫而已,在老夫眼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稍微用下小计,便可将张飞擒杀。孝直你要是说他是明主,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信。而且,我听说张飞的两个结拜兄长刘备、关羽已经相继而亡,张飞也已经变成了丧家之犬,现在到处都张贴着燕王张彦悬赏缉拿张飞的告示,凡是有获得张飞人头者赏万金,凡是能够提供张飞下落的人。也有重赏。孝直,这张飞真的就是你要找的明主吗?”
法正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说道:“至少比起远在锦官城里的刘璋来,张飞要好过许多,而且他也非常懂得礼贤下士,不论贫寒,只要有才能,都能得到重用。”
“可是张飞是个遭到燕王全国通缉的要犯……”
“什么燕王!张彦不过是个弄权的贼臣罢了,他挟持天子,号令天下,汉室的江山早已经名存实亡,如今的大汉天子,只不过是个两三岁的孩子,他能懂得什么?张彦以异性称王,并且摄政,已经和乱臣贼子没有什么两样了。将军一向深明大义,胸怀大志,我就不信将军看不出张彦的良苦用心。”法正道。
严颜听完法正的这一番话后,便沉默了片刻,紧皱着眉头,似有所思。
法正的年纪要比严颜小二十岁,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对于严颜来说,他不是不明白法正所说的道理,但是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正如他一样,即便武艺超群,川中第一,还不是一样落得不受重用的下场吗?
名义上严颜是巴郡太守,可是他实际掌握的地方,只有江州、涪陵、枳县这三个地方,至于巴郡的其他地方,被刘璋分割成了两部分,以鱼复、朐忍、临江、平都四县隶属巴东,治所在临江县,而以宣汉、宕渠、垫江、安汉、汉昌、充县等六县隶属巴西,并且在巴东、巴西各设立一支一万人的军队,分别设立都督一人,只听令于刘璋的命令。
除此之外,在巴郡当中,尚有阆中一县既不隶属于巴郡,也不隶属于巴东、巴西,而是自成一个体系。因为这里的是纯正的东州兵的地盘,其首领是荆州南阳人,姓李名严,也是个智勇双全之辈。
所以说,在巴郡当中,严颜名义上是太守,实际上所管辖的地域非常狭窄,而巴东军和巴西军这两支军队,像是两个巨大的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了巴郡当中,并且阻断了从江州通向阆中的道路,其目的就是担心江州的东州兵和位于阆中的东州兵相互勾结。
这样设置军队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这样的布置,却容易让人误会,给人一种排外和不被信任的感觉。
严颜担任巴郡太守后,曾经提出过要撤销巴东军、巴西军,但是却遭受了拒绝,不仅如此,刘璋还把原本属于巴郡太守管辖范围内的垫江划到了巴西军治下。
这样一来,严颜就只剩下江州、涪陵、枳县这三个地方管辖了。然而,江州距离枳县、涪陵的道路又非常偏远,所以常常会导致政令不通的情况。
法正的一席话,让严颜想到了许多过去的事情,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样,快速的播放着严颜过往的画面,但是从始至终,严颜还是未曾说过要背离刘璋的话。
“将军心胸宽广,快人快语,不喜欢溜须拍马,反而很容易得罪人。而刘璋偏偏又是个喜欢听好话的人,张任、高沛、杨怀之流又嫉贤妒能,排挤将军,所以将军才会被外放到这里,担任东州兵的将军。回想起来,难道将军还不觉得自己其实就在一个安排好的阴谋当中吗?”法正进一步劝慰道。
严颜紧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张任他们故意安排好的?就等着我自己往里面跳?”
“我当时并未在场,所以对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很清楚,但从将军之前断断续续所讲述的事情当中,就不难推测出,将军其实早在来到巴郡之前,就已经身处在别人的阴谋当中了。”法正的三寸不烂之舌不停地说着话,其目的仍然在激怒严颜,而且他一直紧紧的盯着严颜,只觉得严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未完待续。。)
647一个考验
“你别说了!”严颜狰狞着面孔,突然怒吼了一声。
法正看着严颜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心底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心想严颜一定是被自己激怒了,否则的话,也断然不会变成这样。
严颜这样的盛怒,还是法正第一次看到。
可是,法正只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对结尾,严颜突然冷冷的直视着法正,厉声说道:“你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你的目的我很明白,无外乎是想借此机会激怒我,让我怨恨主公而已。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良苦用心,既然你选择了张飞作为你的明主,那么我们从今天起就不再是同一路人了。你回去告诉张飞,他要是真有本事的话,就堂堂正正的跟我来较量一番,别躲躲藏藏的。如果他真的是当世之豪杰,我就在江州城里等着他,如果他能够率领所部残余攻下江州城的话,我就对他心服口服,从此以后,生死相随,永不背离。”
法正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急忙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若有半句虚言的话,将军可想到要怎么惩罚自己了吗?”
“笑话,我严颜向来说一不二,又怎么会自食其言呢?”严颜道。
法正回答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严颜想都没有想,当即走到桌案边上,抓起一支笔来,摊开一张纸,便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些文字。
当严颜一蹴而就之后,便将毛笔随手一扔。抓起那张纸边递给了法正。并且朗声说道:“若是我真的败在了张飞之下。我就愿意为其效力。”
法正道:“既然将军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我也就不多说了,那么我们就在战场上见吧。”
严颜忽然冷笑了一声,说道:“孝直,请你认真看一下我所写的,里面清清楚楚的记载着,你不得以任何方式来帮助张飞或者是我,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来进行观望。”
法正急忙打开了严颜写的字据。果然看见了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自己不得已任何方式来帮助双方,否则的话,这份字据就不能算数。
也就是说,严颜要让张飞独自一人,带着他的残余部众,前来攻打有重兵防守的江州城,这样的条件,未免有点太过苛刻了吧?
“将军,江州城池坚固,易守难攻。而且又有重兵把守,张飞就算再厉害。也断然不可能带着数百残余部众来攻下江州吧?将军这样做,明摆着不是在故意刁难人吗?”法正道。
严颜道:“随便你怎么说。这就是战争,在战争面前,没有人是公平的。只有如此,才能显现出张飞的真实本事来。孝直,你就留在城里不用走了,我会派人亲自将挑战书送到张飞的面前,如果张飞敢应战,说明他真的是一条汉子,如果他不敢应战,这样的主公,不要也罢!”
法正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严颜的性格,即便是再多说些什么,都无法动摇他的意志。
不过,这件事正好也是考验张飞的一个好的时机,张飞到底值不值得他去辅佐,与严颜一战便知。
张飞手下没有多少智谋之士,以武将居多,唯一有较高才华的向朗也并不太精通军事,此战,只怕张飞只能依靠自己了。
法正被严颜留了下来,写了一封信,让严颜的使者一并送出城去,去告诉尚在涪陵县城里的张飞,他即将面对的困难。
严颜对法正信任有加,也知道法正断然不会失言,绝对不会在书信里写出什么智谋,来教张飞攻城。
不过,严颜的部下却并不那么认为,为了防止法正给张飞通风报信,专门把书信撕开,然后逐字逐句的把法正的书信给读完了。可是从头到尾,都始终找不到任何对严颜有弊端的信息出来,只是寻常的通知和问候而已。
严颜的部下大失所望,重新将书信装填进了信封里,然后直接送了出去。
做为一个智者,法正也有他应有的道德水准,既然答应了严颜不再帮助张飞,那断然是不会帮助的,而且这次事情,也正好是考验张飞的一个良机,法正也想搞清楚,张飞除了勇猛之外,到底还没有其他的能力。
严颜的使者被派了出去,按照法正所指引的路,骑着快马,经过一番长途跋涉之后,很快便来到了涪陵城。
此时的涪陵城,已经是一个十分太平的县城,自从上次杀死了这一带的盗匪首领之后,盗贼团伙相继被严颜平定,整个严颜所管辖的郡内,再无盗贼滋生,一派祥和的气氛。
张飞在涪陵城里等了许久,也从中了解到了巴郡太守严颜的一些事情,知道严颜是个怀才不遇的人,而且在百姓心目中,也是一个凡是秉公处理,绝不徇私枉法的好太守。最典型的例子是,严颜的小儿子失手杀了人,严颜竟然亲手将他的儿子给杀死了,给被自己儿子杀死的人赔罪。
从这件事后,严颜的名声在巴郡大震,也让百姓记住了这个好太守。
严颜在任五年,五年的时间里,严颜大部分都在练兵,其部下的将士原先是东州兵的一部分,经过严颜一番训练后,这五千人马,都成为了以严颜为首的江州兵,颇有一点私兵的意思。
但是,严颜在仕途上却并不顺利,同为川中四大名将,严颜因为他的脾气比较倔,性格比较直爽,常常会得罪同僚,反而受到了张任、高沛、杨怀等人的排挤,就连刘焉、刘璋父子,对严颜也是又爱又恨,最后被外放到了巴郡来当太守。
但是,到了刘璋时代,严颜基本上已经淡出了刘璋的视线,而且其雷厉风行的做法,也得罪了一批巴郡的百姓,不少人都对严颜恨得咬牙切齿。
有一次,张任的舅舅在江州犯了法,被严颜给拿住了,张任的舅舅便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希望严颜看在张任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可是严颜却没有通情达理,而是照样将张任的舅舅重打了二十大板。
张任的舅舅气愤不过,回到成都后,便向张任说严颜的坏话,什么不把张任放在眼里了,反正添油加醋了许多。
张任本来和严颜关系不错,也很敬重严颜这样的老将,但张任毕竟年轻气盛,容忍不了严颜如此贬低他,被舅舅利用,当了一次枪手。一怒之下,张任带着兵马直奔江州,要和严颜决一死战。
幸好当时张松在江州巡视,愚见这一幕后,便进行了劝解,这才知道,其中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虽然张任自知理亏,但他的舅舅明明已经亮出了身份,严颜还要打,这就是摆明了不给他面子。
自那之后,张任便和严颜明合暗不合。后来,又因为其他的一些事情,严颜和高沛、杨怀都闹出了矛盾,三个人于是把矛头一致指向了严颜,并且伺机削弱严颜的兵权,设立了巴东军、巴西军这两支军队,专门负责监视严颜的一举一动。
只可惜的是,严颜并不知道内情,仍在一意孤行,虽然有才,但因为其性格的原因,始终未能受到重用。
张飞藏身在茶馆、酒肆当中,每天都可以听到许许多多述说着严颜的故事,基本上每一个故事背后,都可以说明严颜的几个优点。
张飞觉得严颜这样的人,是不可多得的得力助手,便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涪陵城的酒肆当中,张飞咂了一口酒,细细的品着其中的味道,但是两只耳朵却竖了起来,在仔细的聆听着一些小道消息。
酒肆是个是非之地,来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只要一坐下,喝上一点小酒,便扯开嗓门和大家闲聊,聊得话题很广泛,天南地北的,云山雾绕的,当中还夹杂着一些吹牛的气氛。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环境,也是打听消息最方便的,只要请他们喝上一壶酒,你要问什么,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告诉他所知道的。
张飞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天了,三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现在,他只是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听着酒肆里的人吹着牛逼,算是打发时间。
没过多久,刘贤从外面走了进来,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酒肆,便把目光停留在了墙角的一个背影上,然后径直朝着那个背影走了过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刘贤径直走到张飞的面前,一屁股便坐了下来。
张飞当即给刘贤斟满了一杯酒,笑着说道:“是不是埋怨我喝酒没有叫你?”
刘贤道:“喝酒事小,你的未来才是大事。江州那边派人来了,要见你,还带回来了一封军师的书信。”
“军师有消息了?”张飞立刻变得振奋了起来,急忙问道。
刘贤点了点头,说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张飞二话不说,直接站了起来,然后丢下一串五铢钱,转身便走。(未完待续。。)
648挑战书
张飞和刘贤一起回到了住处,并未看见法正,反而看见了一个穿着川军军装的人,他打量着那个川兵的时候,那个川兵也在打量着他。
“你是什么人?”张飞来到那个川兵面前,直接问道。
川兵回答道:“我是严太守的信使,此番来到这里,是来给你送信的!”
话音一落,川兵便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书信,直接递给了张飞,朗声说道:“这是我家太守大人给你的书信,另外一封则是法先生给你的书信。”
张飞接过那两封书信,先是看了看法正的书信,然后又看了看严颜的书信,脸上的表情始终平静如水,没有一点波澜之状。
当张飞先后把这两封信都看完之后,便对那个送信的川兵说道:“回去转告你家严太守,就说我张飞接受他的挑战,请他好好的把脖子洗干净,等我过去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川兵听完张飞如此气焰嚣张的话,脸上顿时变色,萌生了一股怒意,但自付自己并不是张飞的对手,而且这里还是张飞的地盘,也不敢胡乱造次。川兵强忍着怒气,朝着张飞拱拱手,道了一声“告辞”,便骑着战马,扬长而去。
当川兵走后,刘贤凑了过来,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张飞道:“法先生被严颜给扣押了,严颜说,要想入川,先过他这一关,如果我能率领现有的兵马攻破江州城,严颜便愿意誓死追随在我的左右,永不背离。”
刘贤听后。急忙说道:“江州有重兵防守。易守难攻。严颜更是川中大将,你怎么就答应他的挑战了?”
张飞道:“严颜太过狂妄了,认为我无法攻下他重兵防守下的江州城,那我就攻给他看看,等我拿下江州城后,我看他该如何面对我!”
“可是……我们只有几百人,要攻下有重兵防守的江州城,谈何容易啊?”刘贤道。
张飞道:“事在人为。只有试一试了,你去召集众人一起来商议对策,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刘贤点了点头,立刻去召集众人去了,张飞则留在这里,等候着众人的到来。
大约一炷香后,向朗、简雍、巩志、陈到、彭脱、关平、刘贤、刘度等人都陆续来到了张飞的房间。当人都到齐之后,张飞便向众人说明了召集他们到来的原因,当大家得知张飞要攻打重兵防守的江州的时候,大家的脸上都显现出来了不一样的表情。
“江州有重兵防守。严颜更是川中名将,而且江州依托地势之险要。易守难攻,纵使我们有万余兵马,要攻下江州,也有些难度,更别说我们现在的兵马还不到一千人了。”简雍当即说道。
刘度道:“要攻打江州的话,就凭我们这些人,未免有点太不自量力了,而且也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入川的方法有很多种,未必非要从江州通过,不如我们先绕道南中,再从南中进入蜀地,虽然路程有些远,但却相对安全。”
巩志道:“绕道南中,未尝也不是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将军意下如何!”
张飞还没说话,便听彭脱叫嚣道:“有什么好害怕的,不就是一座江州城吗,我们可以扮作商客,混进城里去,然后找到严颜在什么地方,直接杀掉严颜,江州城便可以顷刻间被攻下了。”
刘贤道:“严颜既然向将军下了挑战书,就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人进城。说不定现在江州就已经开始戒严了,就是怕我们根本无法混进城里去呢。”
众人都发表了各自的意见,只有向朗、陈到、关平三个人没说话,张飞于是问道:“你们又是怎么样的意见?”
关平首先说道:“叔父,孩儿尚且年幼,也没有上过战场,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意见,孩儿只听叔父的。”
关平是关羽的儿子,在刘备、关羽、张飞的子嗣当中,只有关平年纪最长,如今已经是十六岁了,他们和陈到一起来到张飞身边后,张飞便把关平安排在了自己的身边,让他和其他人一样,参加会议,可见他对关平的器重。
张飞听后,扭头看了一下陈到,问道:“你呢?”
陈到道:“三将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刀山火海,末将也在所不辞。”
张飞肯定的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移向了向朗,十分诚恳的问道:“向先生,你一直没有说话,法先生不在,你就是我的智囊,你又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向朗清了清嗓子,说道:“如今将军已经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了,无论是选择逆流而上,还是选择急流勇退,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与其退兵,或者绕道而行,不如直接兵临城下。江州是巴郡的郡城,严颜固然也是川中名将,但只要将军能够击败严颜,并且使其归降,那么再要入川,前途便会一路顺畅。反之,将军若前怕狼,后怕虎,选择了退兵,或者绕道而行,反而有损将军的名气,更会被天下人耻笑。他们或许都会说,将军连一个江州城都不敢过,又有什么能耐统领益州?”
张飞道:“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出兵攻打江州,对吗?”
向朗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我军兵少将寡,若跟严颜硬拼,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不如智取。”
“智取?怎么样的一个智取法?”张飞再次追问道。
向朗道:“这个嘛……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但请将军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想出攻占江州城的办法的。不过,将军现在可以先按兵不动,待我想出计策之后,再行动不迟。”
张飞道:“那姑且就先这样吧,反正我也没有把握攻下江州城,与其去送死,倒不如先按兵不动,等到想出对策之后,再出发不迟。”
会议就这样的结束了,张飞到最后还是选择了进攻,他现在就像是湍急的水流中的一艘船,如果不往前进,那么就得向后退。
这一次,张飞孤注一掷,如果被阻挡在了江州外面,那么他死都不会瞑目的,他必须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击败严颜才行。(未完待续。。)
649张飞出征
送走众人之后,张飞摊开了益州的地图,单从地图上看,江州是抵达成都的必经之地,更像是一座大门,扼守着成都,只要攻下了江州,就等于叩开了进入成都的大门。
严颜是川中名将,据说武艺超群,胆识过人,非常善于用兵,是不可多得的一员大将,只可惜因为其性格太过直爽,嫉恶如仇,反而不受待见,渐渐被刘焉、刘璋父子疏远。
在张飞看来,严颜是一个很好的助手,若能将其收降,那固然是最好的。江州城就算是铜城铁壁,也一定要攻,不但要攻,而且还要胜利。
正如向朗所说的一样,硬拼不行,自己没有太多的兵力,根本无法拼过对方,只能智取。
可是智取,又该如何智取呢?
张飞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弄得头都大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飞忽然灵机一动,竟然想出来了一个妙计。他二话不说,立刻便传令下去,召集所有人,准备朝江州城进发。
张飞的召集令下达之后,很多人都感到不解,江州有川中名将驻守,还有重兵防守,张飞的部下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才八百人而已,要以这八百人去攻打有五千重兵防守的江州城,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太现实。
当所有人都得知张飞要去攻打江州城的时候,绝大部分的人都对此行不报任何希望,认为张飞这是在自取灭亡。
虽然将士们想法不一,但一直到现在还愿意跟着张飞的。都是可以和张飞推心置腹的人。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不会眨一下眼皮。
但是今天,张飞要去自取灭亡,许多人开始表现出对张飞的极度不满了。
八百名将士都集中在涪陵城外,他们全副武装,仍然穿着荆州军的军装,在这片蜀地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在涪陵城。没人敢对张飞怎么样,这里地处偏远,加上之前张飞在这里杀过盗贼,当城中百姓得知那个人就是张飞时,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敬仰之情。
“出发!”
随着张飞的一声令下,八百名将士当中只有寥寥的十多人迈开了步子,其余人都原地不动的站着,同时齐声叫道:“将军!”
张飞回头看了一眼,但见七百多人都跪在了原地,没有向前挪动半步。跟随他向前行走的,只有陈到、彭脱、关平、刘贤、向朗等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张飞急忙问道。
众人齐声叫道:“将军要去以卵击石。这岂不是在自取灭亡吗?请将军三思!”
张飞道:“你们都先站起来,且听我一言,若是听我说完之后,你们若是不愿意随我而去,就请自行离开,我绝对不会加以阻拦。”
众人都纷纷站了起来,就待在原地,竖起耳朵,聆听着张飞将要说的话。
张飞环视着众人,朗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什么,江州城不仅有重兵防守,更有川中名将在那里坐镇,我们却只有八百人,你们觉得,我这次带着你们去攻打江州,是不理智的行为,是自取灭亡的行为。但是,你们错了!我这次去攻打江州,正是我再三考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我们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百战的精兵,就凭这一点,那些川兵也绝非我们的对手。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例子多了,你们大可以放心,这次我带着你们去江州,你们怎么样去的,还怎么样回来,这次我们去江州,不是强攻,而是智取。”
“智取?怎么样的智取法?”一些人大声问道。
张飞笑着说道:“请先容我卖个关子,等到了江州城下,你们就会明白的。”
众人都是将信将疑,不知道张飞说的是真还是假。张飞似乎也看出了大家脸上的疑惑,紧接着说道:“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如果你们相信我,就请跟我走,我可以保证,五天之后,你们会在江州城内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如果不相信我,请赶紧离开,我绝对不会加以阻拦。”
张飞的话音一落,众人都是一番面面相觑,最后,却没有人表示要离开。
“我等皆愿意誓死追随将军,生死不离!”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张飞哈哈笑道:“好!果然是我带出来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种!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出发吧,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江州城下。”
……
江州城里,太守严颜一直在密切的关注着张飞的动向,当使者回来,告诉他张飞从容应战时,严颜感到很是诧异,同时也对张飞的勇气十分佩服。
接下来,陆续有消息传来,张飞于接到严颜的挑战书后的第二天,率领八百名部下浩浩荡荡的朝着江州城来了。
八百人!只有区区八百人,也敢来应战?
严颜只觉得张飞实在太过大胆,这一次,他要让张飞有来无回。
当即,严颜点起兵马,唤来手下两位副将,分别安排了一番,江州城也开始戒严,不准任何人进出,城头上刀枪林立,剑拔弩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下子弄得这里的气氛很是紧张。
江州城里的百姓反而被蒙在了鼓里,不知道为什么要突然封锁了城门,而且军队都如临大敌的样子,当他们得知是张飞带着八百人前来攻打江州时,都哄然大笑了起来,都觉得张飞是在不自量力,自取灭亡。
江州城防坚固,严颜训练过的江州兵也各个骁勇善战,向来以精兵自居,但却从未打过一次真正的仗。
毕竟益州太过太平,平时的时候,严颜也只是在操练将士,偶尔哪里有反贼了,就去拿反贼开刀。
所以,张飞的到来,严颜一点没有怠慢的意思,认真应战,像是发生了真正的战争一样。
严颜部下的将领建议严颜于半道埋伏,可全歼张飞,却被严颜拒绝,严颜觉得这样有损君子行径,何况张飞兵少,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弱于他了,不应该再这样,反而想堂堂正正的和张飞打一场,看看究竟谁更厉害。(未完待续。。)
650二虎相斗
从涪陵城一直到江州,一路上虽然不断有川兵的斥候在严密监视着,但是张飞等人却从未受到半点阻碍,起初大家还担心严颜会在途中设下埋伏,直到距离江州城还有几十里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一次遇到过狙击。
对此,张飞倒是很感激严颜,如果严颜稍微派点兵将于半道埋伏,他必然会损兵折将,万一被大军包围,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只不过,严颜并未这样做,估摸着是不屑于,又或者为了想正面和张飞交锋。
但不管怎么样,张飞等一行人都安然无恙的来到了江州,在距离江州还有二十里的地方,突然就停顿了下来,不再向前行,而是开始安营扎寨。
接下来一连两天的时间里,张飞等人都在原地不动,川兵的斥候将消息禀告给严颜后,严颜也很纳闷,不知道张飞为什么突然停止了前进,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严颜百思不得其解。
而严颜手下的将士们,早已经是摩拳擦掌,等的不耐烦了,每个人都跃跃欲试,争着吵着要出城攻击张飞,还大言不惭的说要将张飞的人头提来,献给严颜。
严颜经不住众多将士的一阵哄闹,最终还是选择了出兵。严颜点齐兵马,打开了城门,浩浩荡荡的朝着张飞的营地杀了过去。
根据斥候回报,这两天张飞等人一直待在营寨里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反正一直在按兵不动。斥候也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张飞的人给发现了。
严颜带着四千兵马。浩浩荡荡的出城了,只留下一千士兵守城,一行人疾行了十多里,官道上已经是尘土飞扬,严颜的兵马源源不断的从尘雾中走出来,沿途所过之地,无论是百姓,还是行人。都尽皆避让,生怕会惹祸上身。
当严颜带着兵马来到距离张飞的营寨还有五里地的时候,一名斥候便迎了上来,严颜向这名斥候询问了一下最新的情况,斥候回报张飞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在那里,一直按兵不动,但是防御却很严密。
严颜兵强马壮,人多势众,只是冷笑了一声,便吩咐部下朝着张飞的营寨赶了过去。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严颜带着兵马遥遥的望见了张飞所立下的营寨,但见张飞的营寨驻扎在官道的正中央。周围则围起了一圈栅栏,放置了阻挡大军前行的鹿角,还有拒马,防止遭到突然袭击。
严颜见到张飞的营寨防御如此森严,倒开始正视起张飞来了。他策马扬鞭,手中提着一口大刀,缓缓的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在距离营寨还有几百步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冲着营寨里面的人便大声喊道:“我乃巴郡太守严颜,快快叫张飞出来受死!”
严颜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十分响亮,显得中气十足,虽然面容苍老,但若只听这一声呐喊,断然不会想到这声音出自严颜之口。
营寨里,张飞透过营寨的栅栏向外眺望,但见严颜身披重铠,头戴铁盔,一双阴鹜的眼睛里释放着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是那样的锐利,而且严颜面容红润,中气十足,若不是下颌上挂着一部发白的胡须,或许没人敢相信,这个人已经年过花甲了。
张飞绰枪上马,让部下打开了寨门,独自一人出了营寨,挥舞着手中的丈八蛇矛,朝着严颜一指,大声叫道:“你家张飞爷爷在此,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从张飞一出现的那一刻,严颜的眼睛里就冒出了精光,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张飞,之前虽然也见过一面,只不过当时不知道张飞的真实身份,结果和张飞失之交臂。如今张飞戴盔穿甲,骑着战马,持着丈八蛇矛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反而觉得张飞自有一番威武在那里,看上去威风凛凛。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本太守不跟你扯嘴皮子功夫,有本事就在刀枪上见真章,谁胜谁负,一比便知。”严颜道。
张飞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还希望严太守手下多多留情啊,尽管放马过来吧!”
“驾!”
只听见严颜大喝一声,骑着座下战马已然飞奔而出,风驰电掣般的便朝着张飞冲了过去。
张飞也不甘示弱,纵马向前疾驰,和严颜相向对冲。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兵器,眼看两匹马就要冲撞在一起了,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手腕不停地抖动着,开始对攻了起来。
砰!
两种兵器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刀枪交鸣,迸发出耀眼的火光,两个人一出手便使出了全力,巨大的力气碰撞在一起,震得两个人的手臂都微微发麻。
但是,两个人谁也不敢怠慢,都是咬紧牙关,开始互相厮杀起来。
严颜刀法精湛,张飞枪法出众,两个人你一刀,我一枪的缠斗了起来,刚一接战便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两个人捉对厮打,谁也不让谁,周围围观的将士们,都看的的目瞪口呆。
严颜帐下的川兵都是一脸的惊讶,因为他们的将军严颜在川中罕逢敌手,即便是号称西蜀枪王的张任,遇到严颜也要给上三分颜面,由此可见,严颜的武艺之高,几乎已经是益州之最。
而张飞的部下也都是一阵错愕,他们见严颜年纪颇大,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糟老头子,居然可以和张飞打的难解难分。
一晃眼,十个回合便过去了,张飞、严颜相互缠斗了许久,交战时不知道使出了多少攻击的招数,但都被对方给一一化解了。
十个回合后,张飞的体力还很充沛,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是严颜却已经气力不佳了,不光如此,就连两个人座下的战马,也都有些吃不消了。
于是,张飞、严颜不得不各自退回本阵,换了一匹战马,重新再战。
严颜看着体力充沛的张飞,心中暗暗的想道:“这个家伙真的很厉害,我居然一丝一毫都没有能够伤到他,看来张飞也并非浪得虚名,而且武艺似乎远在我之上……”(未完待续。。)
651严颜中毒
张飞和严颜各自换了一匹战马,又重新战斗了起来,这一次,严颜在体力上明显输给了张飞许多,只打斗了几个回合,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而张飞却悠然自得,像是没事人一样。
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人啊,张飞正值壮年,而严颜已近暮年,年龄的差距,就是生理机能的差距。
严颜气力不佳,刀法明显开始显得有些散乱,张飞看准时机,枪法陡变,手腕一抖,丈八蛇矛犹如一条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朝着严颜的肩窝扑了过去。
“啊!”
严颜正在厮杀间,张飞陡然变招,心中便是一惊,急忙举起大刀前去遮挡,奈何还是晚了一步,丈八蛇矛直接刺穿了他肩部的铁制甲叶,矛头刺入了肩窝,登时鲜血直流,疼得他大叫了一声。
“砰!”
严颜大刀一挥,便拨开了张飞的丈八蛇矛,二话不说,调头便走,鲜血顺着左臂向下流淌,整条左臂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但是,张飞却没有追击,而是勒住马匹,立马横矛,看着严颜远去。他并不想杀死严颜,而是想给严颜一个下马威而已,在他看来,严颜这个川中名将,能够与他缠斗二十几个回合,武艺已经是不错的了。而且,在他的计划中,严颜也不能死。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张飞的部下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欢呼雀跃的叫喊了出来。
这时,关平从营寨里骑着一匹马走了出来。冲张飞喊道:“叔父!”
“你来干什么?”张飞看到关平出来了。便问道。
关平道:“侄儿不理解。叔父刚才明明有机会杀死严颜,为什么却没有下手?”
张飞道:“严颜是川中名将,在益州也有很高的威望,我要是杀了他,就等于激怒了整个川军,如果能够将严颜招降过来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或许可以借助严颜的威望。来打开通向成都的一扇大门。”
关平道:“叔父考虑周全,侄儿不及。现在严颜已经败了,叔父又为何不率领军队冲杀过去,反而要站在原地不动?”
张飞道:“我们兵少,敌军兵多,硬拼不是上善之策,严颜已经落败,这肯定会给他的军队造成很大的打击,士气必然会低落下去,不用折损一兵一卒。而打击对方的士气,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关平道:“叔父足智多谋。侄儿佩服。”
张飞笑道:“其实,这些都是向先生教我的,并不全是我的功劳,以后你没事要多向向先生请教请教。哦,对了,还有法先生,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将军,绝对不能只有过人的武艺才行,还要有足够的智谋,才能文武双全,立于不败之地。”
关平拱手道:“多谢叔父教诲,侄儿记住了。”
正在张飞和关平说话之间,严颜已经带着伤回到了本阵,部下急忙接应着,部将向严颜建议,对张飞发起猛攻,替严颜报仇,却被严颜拒绝了。
“传令下去,收兵回城!”严颜突然下令道。
一旁的将士们都是一阵惊讶的望着严颜,副将更是不解的问道:“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不成?”
“张飞乃当世之万人敌,刚才他本来有机会要了我的性命,却只刺我肩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我做人向来恩怨分明,我若再去攻他,有违道义,撤兵回城!”严颜道。
严颜部下的将士们都是严颜的心腹,没有人敢违抗严颜的话,于是严颜的一声令下,大军开始缓缓向后退去。
川军撤退时,张飞也不追赶,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川军乖乖的撤走。
然而,这时,张飞的嘴角上却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严颜带着大军退入到了江州城里,部下急忙找来了医生为严颜救治,医生先是让严颜脱去了战甲,然后勘验了一番伤口后,脸上顿时是一阵煞白。
严颜见状,急忙问道:“你怎么这副表情?”
医生道:“将军,你请看看伤口!”
严颜看了一眼伤口,但见肩膀上伤口周围已经是一片乌黑,就连流出来的鲜血也是黑色的,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急忙向医生询问道:“我的伤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医生道:“将军,实不相瞒,单单就将军这伤口来看,已然是中毒所致……”
“中毒?”严颜和部下的将领都是一阵惊诧。
医生道:“没错,就是中毒。不过,就是不知道将军所中的毒是什么毒,单看将军现在的面色和受伤的时间,可以推算将军所中的应该不是急性的剧毒,否则的话,毒素依靠血液侵入人体,将军早已经毒发身亡了,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这么说,将军中的是慢性毒药?”部将问道。
医生点了点头。
严颜突然站了起来,握紧右拳,狠狠的朝面前的桌子砸了过去,只听见喀喇一声响,桌子已经断成了两截,而放在桌子上的零零碎碎的东西,也都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
“好你个张飞,原来你不杀我,是想折磨我!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我就范?他娘的,给我重整兵马,老夫要出城杀了那个挨千刀的!”严颜暴怒了起来,大声叫嚣道。
部将急忙劝道:“将军,你有伤在身,还是先治伤要紧。”转过脸,对医生道:“你赶快给将军看看,中的是什么毒,先把将军的毒给解了,然后再治理伤势。”
医生道:“将军,请你坐下来,容我先给你仔细看看伤势!”
严颜虽然气愤填胸,但还是忍着气坐了下来,胸口快速的起伏,长久难以平复。
医生见严颜坐下来了,这才仔细的看起了严颜的伤口,但见伤口周围呈现出乌黑色,就连流出来的血也都发黑,中毒迹象十分明显。可是关键是中了什么毒,一定要搞清楚才行,否则的话,下药不对,很容易搞出人命。
医生仔仔细细的趴在伤口上瞅了瞅,并未发现什么太大的异常,然后又凑近伤口用鼻子闻了闻,接着问道:“将军,你现在身体可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严颜道:“只感觉这条手臂一阵酥麻,像是有许多小虫子在里面啃噬一样,又痒又疼,但却无法动弹,抬都抬不起来。”
“张开嘴巴!”医生道。
严颜十分配合的张开了嘴巴,医生看了看,便冲严颜道:“把舌头伸出来!”
严颜积极的配合着医生,将舌头给伸了出来,医生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舌苔,便对严颜说道:“好了,把嘴巴合上吧。”
医生的话说出来了,可是严颜还是的嘴巴却没有合上,只是在哪里咿咿呀呀的,似乎不能动弹了。
部将们一看这情况,就都急了,急忙对医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将军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医生也是一阵手忙脚乱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这种毒药,我从未见过……”
“什么医生啊你,简直是个庸医!”一群人开始埋怨起医生来。
严颜无法说话,急忙摆摆手,示意让部将不要埋怨医生。
正在这时,法正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严颜如此模样,顿时显得很是慌张,急忙问道:“严太守,你这是怎么了?”
严颜无法说话,只能咿咿呀呀的,用右手对法正比划着。
可是,法正看不懂,于是扭脸对严颜的部将道:“严太守到底怎么了?”
部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叽叽喳喳的,法正听了一阵聒噪,便大声说道:“都别吵吵,我什么都听不清楚……”他随便指了一个人,说道:“你来说!”
部将原原本本的将严颜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了出来,法正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看着严颜如此模样,便对医生道:“严太守所中的是什么毒?”
医生一阵慌张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种毒我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不知道中了什么毒,要不……你们另请高明吧!”
“还怎么另请高明?你已经是城里医术最好的人了,除了你,还能有谁能够给将军治病?”部将急了大声吼道。
医生也是一脸的为难,说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将军治病了,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啊!”
法正靠近严颜,又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严颜的伤口,然后对严颜说道:“严太守,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你身上的伤是拜张飞所赐,这毒也是张飞所下,那么张飞那里一定会有解药,不如你放我出城,我去找张飞要解药。”
严颜犹豫了一会儿,表情僵持着,却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法正似乎看出了严颜内心的担心,说道:“严太守尽管放心,我此行只是为了给严太守拿解药,不会随便离开这里,更不会为张飞献上任何一个计策。”
严颜听完法正这么说,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652麻沸散
法正出了江州城,直奔张飞的营寨。
当张飞得知法正到来时,喜出望外,亲自前去迎接,两下一见面,张飞便紧紧的握住了法正的手,亲切的说道:“孝直,你总算回来了!”
法正道:“将军,我此次回来,是为了严太守的事情……”
张飞笑道:“我知道,严太守中毒了,毒是我下的,涂在了我的丈八蛇矛上,直接刺入了他的肌肤,现在他是不是手臂麻痹无力,其余身体的部分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麻痹?”
法正点了点头,问道:“将军,你用的这是什么毒药,连城里最有名气的医生都治不了。”
张飞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把揽住了法正的肩膀,对法正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慢慢淡。”
说话间,张飞便将法正带到了营寨里的大帐里,两个人席地而坐,面对着面,张飞又让部下端上来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然后给法正斟满了酒,缓缓的说道:“其实,我给严颜下的并不是毒,而是麻沸散!”
“麻沸散?那是什么东西?”法正好奇的问道。
张飞道:“这麻沸散是神医华陀研制出来的,昔日我曾受了重伤,幸亏偶遇华神医,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当时华神医在我身上用了麻沸散,用上之后,我的伤口那里竟然变得毫无知觉了,任凭刀割剑刺,都没有一点感觉,更不会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我觉得这个东西很神奇。当我的伤被治好后。我就顺带着从华神医那里偷出来了一点。正好用在了严颜的身上。”
法正一脸狐疑的问道:“既然不是毒药,那为什么严太守的伤口那里会呈现出黑色,而且流出来的血也是黑的?这明显是中毒后的迹象嘛!”
张飞道:“这就是麻沸散的神奇之处,至于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是没有一点毒性,只是暂时让人感觉到短时间的麻痹而已。不过我这次用的计量可能有些太大了,搞不好严太守的麻痹面积要扩大许多……”
“严太守的面部也已经被麻痹了。张开嘴巴之后,就再也合不上了。大概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吧!”法正松了一口气,然后望着张飞,问道:“严太守是川中名将,在益州军队里面威望极高,江州城更是有重兵防守,严太守说只要将军能够率领部下攻下江州城,他就愿意投降将军。可是将军部下只有八百人,要攻下江州,谈何容易。不知道将军打算怎么样攻下江州?”
张飞道:“诚如先生所说,江州城有重兵防守。城墙极高,又依山傍险,易守难攻,而且我只有八百人,看起来要攻江州城,简直比登天还难,但事在人为,不愁没有办法。而且先生这次也回来了,正好为我出谋划策,只要有先生在,我又何愁攻不破江州城呢?”
法正道:“将军,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只是问将军要解药的,并不想为将军出谋划策,所以将军还得靠自己。”
张飞怔了一下,问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严太守让将军攻城,而是故意给将军出的一个难题,是在考验将军,而且我也答应了严太守,在此事上保持中立,不会为严太守,也不会为将军献上一计一策,这次战斗,全凭你们各自的本事,如果将军能够以少胜多,攻下了江州城,那么严太守就会心甘情愿的跟随将军左右,而且将军也可以借助这件事在益州迅速打开名声。只要严太守一归顺将军,将军便可以借助严太守在川军当中的威望,一路上可以畅通无阻,直抵成都城下。”法正道。
张飞道:“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凭我的本事来攻城算了。反正我也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先生就请在江州城里等着我凯旋的消息吧。”
话音一落,张飞便从怀中掏出来了一颗药丸,直接递给了法正,然后说道:“这里有一颗药丸,你拿去给严太守服用,就说是解药,一个时辰后,严太守的身体便会活动自如。”
法正笑道:“原来将军早有准备,即便是我不来,将军也会派人将这个药丸送到江州去吧?”
“哈哈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睛,既然先生已经洞悉了我的目的,那么还请先生为我保密才是。”张飞道。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我说过,这一次,我两不相帮,保持中立,我只当一个传递信息的人,更何况,我也希望将军能够攻下江州,这样一来,入川的道路就会一帆风顺了。将军,你记住,攻打江州,就是你人生的转折点,若是成功了,前途便会一帆风顺,若是失败了,将军就不用再想入川的事情了……”
张飞道:“先生,我明白了,这一次,我一定会攻下江州的,请先生在江州城里等我,待我攻下江州时,我们再开怀畅饮!”
法正点了点头,道:“那我在城中恭候将军的大驾!”
话音一落,法正便带着张飞给的药丸离开了营寨,直接前往江州。
此时,严颜的半个身子都无法动弹了,可见麻沸散的用量实在是太过大了。
法正回来之后,立刻来到了严颜的身边,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对严颜说道:“这是我从张飞那里要来的解药,还请太守尽快服下,一个时辰后,毒性自消。”
严颜的部将突然说道:“这真是的是解药吗?张飞怎么会那么好心,给将军解药呢?会不会其中有诈?”
法正道:“解药就这么一颗,如果你们不信的话,那我大可以将这颗解药扔掉!”
突然,一只大手直接抓了过来,将法正手里的解药给抢了过去。
众人急忙看了过去,但见那只大手是严颜的,严颜抢下那颗解药之后,便直接塞进了嘴里给吞了下去。
众多部将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是一阵狐疑,也不知道到底是毒药还是解药,严颜居然一口吞下去了。
不过,在法正看来,这是严颜对他的一种信任,他用实际行动打消了众人的疑虑,肯定了法正的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法正的内心里竟然是一阵莫名的感动。
解药吃下去了,严颜肩膀上的伤口也得到了治疗,先敷了药,然后又被绷带紧紧的缠着,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时间。
一个时辰过去后,正如法正所言,严颜果真能够行动自如了,手脚都很灵活了。但伴随着而来的则是一阵阵从肩膀处传出来的疼痛。
严颜摸着肩膀上的伤,咬紧了牙关,恨恨的说道:“张飞,我一定要血债血偿!”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从外敲门,严颜不耐烦的道:“什么事情?”
“启禀将军,张飞率领大军前来攻城了,已经到了城下,点名要将军出去应战!”外面的急忙吼道。
严颜道:“来的好,我正准备去找他算账呢,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兵马,全部到城楼附近,我倒要看看,张飞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喏!”
严颜虽有伤势在身,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气愤的心情,毒性虽然已经除掉了,但这份功劳他并不算在张飞的身上,而是把感激之情全部归结于法正了,在他看来,是法正救了自己一命。而对张飞,他有的只是无尽的怒意和仇恨!
严颜重新披上重铠,戴上头盔,出了门,唤来士兵牵来了他的马匹,然后跳上马背,便朝城门口疾驰而去。
此时的江州城外,张飞率领着八百名部下等候在那里,仰脸望着城池高高的江州城,以及城上站着的弓箭手,心里居然没有感到一丝的恐惧。
张飞仍旧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戴盔披甲,手持丈八蛇矛,显得威风凛凛,而他的身后,则一字排开四员战将,分别是陈到、彭脱、关平、刘贤,这四个人也都全身披甲,持着各自的武器,也都威风凛然,再后面,就是跟随张飞出生入死的八百名士兵,每个人都有着强壮的身体,高大的身材,而且阵容整齐,只看一眼,便已知是一支强兵了。
江州城的城楼上,江州兵剑拔弩张,弓箭手纷纷拉开了弓弦,弩手端着弩机严阵以待,依靠高高的城墙,组成了一条超强的防御线,只要城下的敌军有任何异动,城墙上面就会箭如雨下。
不多时,严颜带着部将登上了城楼,眺望着城外站着的张飞等人,心中怒气油然而生,左臂上的疼痛也变得剧烈起来,心中暗想道:“此仇不报非君子,张飞,你给我等着!”
城外的张飞看到严颜出现在了城楼上,便策马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将手中的丈八蛇矛向前一挥,大声喊道:“严颜老儿,手下败将,还敢与我单打独斗吗?”
“两军交战,比的是用兵之道,你若是真有能耐,就来把我的江州城攻下来,你若是没有能耐,就请早早滚开,省的死无葬身之地!”严颜道。
张飞道:“大言不惭!我今天就把你江州城攻下来!”
话音一落,张飞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挥,大声喊道:“攻城!”(未完待续。。)
653真的死了
随着张飞的一声呐喊,张飞身后的将士们便一窝蜂的冲向了江州城,张飞本人更是一马当先,“驾”的一声大喝,便疾驰而出,犹如一阵狂风吹过。
“放箭!”
江州城的城墙上,严颜见张飞等人冲了过来,立刻拔除了腰中佩剑,用力向前一挥,便大叫了出来。
一时间,江州城的城楼上箭如雨下,密密麻麻的朝着冲过来的张飞等人射了过去。
张飞挥舞着丈八蛇矛,拨开了射来的箭矢,继续向前冲了过去,而他身后的将士们,也都各个骁勇,分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去遮挡射来的箭矢。
一簇箭矢落下,结果只有极少人中了箭,而且还都不是要害位置,虽然有伤在身,但却仍旧持着兵器向前冲了过去,完全没有一点畏惧的心思。
严颜看到这种情况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道:“张飞的部下虽然少,但却都是百战的精兵,益州许久不打仗了,虽然也经常进行军事训练,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战争,若是正面交锋,我的部下也不知道能否抵挡的住张飞的兵锋……”
心里虽然那么想,但是严颜却丝毫不认输,也并不承认自己带的兵就比张飞的弱,一旦承认了,那岂不是承认连自己都不如张飞了吗。
“所有弓箭手听令,全部瞄准张飞,射死他!”忽然,严颜冲部下大声喊了起来,双眼中满是仇恨的杀意。
城楼上的弓箭手们纷纷改变了射击的目标,将箭头都瞄向了张飞。但听见齐刷刷的一阵弦响。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张飞袭来。
“嗖嗖嗖嗖……”
张飞见状。心中也是一惊,他一边挥舞着丈八蛇矛不停地进行着遮挡,一边用手拽着马匹的缰绳,双腿紧紧的夹紧马肚,快速的朝着城门口冲过去,希望能够躲过这一劫。
丈八蛇矛被张飞舞动的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盾牌,虚影所化成的盾牌遮挡住了射向张飞身体要害的部位,但是张飞座下的战马却完全没有任何遮挡。一簇箭矢落下,有几支箭矢分别射中了张飞的座下战马,但听见那匹战马发出了一声极为悲惨的长嘶,然后轰然倒在了地上,顺带着将马背上的张飞也给掀翻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好远。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划破长空,突然从天空中落下,不偏不倚的一箭射中了张飞的肩窝,登时鲜血直流。但张飞却吭都没有吭一声,只是呲了一下牙。然后用手一把抓住了箭矢的尾部,直接将箭矢从体内拔了出来,仰着头,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向城楼上望去,但见严颜手持着一张大弓,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
张飞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甚至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又是一簇箭矢从城墙上射了过来,张飞单掌撑地而起,抓起丈八蛇矛,急忙挥挡了起来。
但是箭矢太过密集,张飞又只有一只手,丈八蛇矛明显没有刚才那样的防御力,反而是漏洞百出。
“噗噗噗……”
一连几支箭矢透过了丈八蛇矛的防御墙,射中了张飞的前胸,只见张飞惨叫一声,便轰然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叔父!”
“将军!”
关平、彭脱、陈到、刘贤四人几乎同时喊了出来,见到张飞倒地之后,四个人骑着快马便赶了过来,分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为张飞遮挡着射来的箭矢,而他们身后的士兵,也陆续冲了过来,纷纷用自己的肉身来替张飞遮挡箭矢。
而此时,彭脱一把将张飞揽住,横放在了马背上,调转马头便走,其余人一边遮挡着箭矢,一边徐徐撤退,掩护张飞撤出了射击范围。
张飞和其部下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而城楼上的江州兵,则开始欢呼了起来,张飞被箭矢射中,身中数箭,是大家亲眼所见,而且张飞本人也没有再动弹,大家都觉得张飞是必死无疑。
可是,看到张飞就这样被射死了,严颜的心里居然没有一点快感,反而多了一些失落,甚至他还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就是不希望张飞死。
说不出这是为什么,但严颜的内心世界里却是这样想的。看到张飞的部下带着一动不动的张飞离开战场时,严颜的内心里也有着一丝担忧。
真是奇怪的感觉。
“来人啊!”严颜突然叫道。
“将军有何吩咐?”左右回答道。
严颜道:“派斥候去打探一下,看看张飞到底是生还是死!”
“将军,这还有什么好打探的,张飞身中数箭,都是胸前要害,肯定必死无疑,当时大家也都看见了,张飞中箭之后,连动都不会动了,那不是死了,还能是什么?”严颜的副将说道。
严颜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要准确的消息!”
“喏!”
……
身中数箭的张飞被抬回了营寨,众将见张飞都一动不动的,哭的跟个泪人一般,忽然,张飞一下子坐了起来,嚎叫道:“我还没有死呢,你们哭什么?”
众将都惊诧的望着张飞,除了他肩膀上的伤势还在流血之外,胸口上所中的箭矢连一点血都没有渗出来。
张飞看着众将疑惑的眼神,便嘿嘿笑了起来,然后将自己的战甲脱掉,里面竟然又露出了一层铁甲,箭头刚好嵌在了第二层的铁甲上,并未射穿。
“好在我穿了两层铁甲,不然的话,今天必死无疑!”张飞像个没事人一样,对众将说道。
关平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叔父,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可是刚才那会儿,我们真的被叔父吓坏了,还以为叔父……”
“傻孩子,我福大命大,死不了的。况且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这种地方啊。不过,我没死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只能你们几个人知道,人多口杂,知道吗?”张飞吩咐道。
陈到忽然问道:“难道将军诈死,是诱敌之计?”
张飞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你聪明,一点就通。严颜老儿自认为躲在江州城里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江州城固然坚固,但也并非无坚不摧。毕竟守城的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严颜一旦知道我的死讯,一定会认为你们群龙无首,肯定会率军出来消灭你们。所以,我们就要将计就计,趁机夺取江州城,来个喧宾夺主!”
话音一落,张飞便对部将们吩咐了一番,众人听后,都连连点头,对张飞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万万没想到,张飞还能想出如此精妙绝伦的计策来。
……
严颜派出的斥候来到了张飞的营寨边上,远远望去,但见营寨里尽皆挂起了白布,就连将士们的额头上,也绑上了白巾,一个二个都愁眉苦脸的,有的甚至还会留下眼泪。
斥候见后,心中是一阵大喜,这种情形直接说明张飞是死了。斥候想都没有想,便直接回去了,要把他看到的情况全部禀告给严颜。
……
江州城里,严颜坐在府衙里,望着跪在地上的一脸兴奋的斥候,便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属下亲眼所见,若有半点虚言,愿意献上项上人头,将军若不信,可以再派人去打探一番!那张飞,应该是真的死了,不然的话,全军上下,怎么可能会如此悲伤?”斥候道。
严颜皱了一下眉头,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这就是实情,自己对张飞并没有多大的恶意,只不过是向借此机会考验考验张飞而已,没想到张飞却意外毙命了,对于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较好的对手来说,确实有点失落。
于是,严颜又派了一个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得到的结果和之前那个斥候说的一模一样,严颜一屁股坐在了那里,满脸的失落,缓缓的说道:“看来,他是真的死了……”(未完待续。。)
654江州丢了
严颜对张飞的死讯信以为真,虽然对突然失去一个对手而感到一些沮丧和失落,但还是经不住部下的怂恿,当即点齐兵马,朝着张飞的营寨去了,要将张飞的余部一网打尽,而且他的心里也存在着一个侥幸,张飞已经是名满天下了,如果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杀了张飞,那么他的名气也就会随之而增长,对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严颜对刘璋还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希望刘璋能够再次看到他的能力,希望再度回到成都,毕竟故主难离。
此刻,严颜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也是很微妙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该做什么。
严颜带着部下,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张飞所在的营地,远远望去,张飞的营寨里已经是满眼的白色,偶尔还能依稀听见营地里的哭声。
看到这样的一幕,严颜更加确定张飞是真的死了,他的脸上绽放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转瞬即逝。
“将军,张飞的部下并不多,我们从外围将其团团包围,他们插翅都难逃了!”副将建议道。
严颜摇了摇头,说道:“不!张飞已死,他的部下也就不足为惧,更何况张飞乃是当世之名将,我们这样落井下石并不好。张飞的部下都是百战的精兵,如果我能说服他们前来投降,对我军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好处。”
“将军杀了张飞,这些人都是对张飞忠心耿耿的人,他们根本不可能投降将军的。不如直接杀过去。一个不留。然后向刘使君上报捷报,或许刘使君会对将军有所改观!”副将建议道。
“我自由分寸,你不用再多说了。我去劝说他们试试,你带人从后面包抄过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动!”严颜道。
副将点了点头,和严颜分头行事,带着一半兵马。从两边包抄了过去,将张飞的营寨包围的水泄不通。
而严颜则让背后的部下都站在原地,他自己则策马向前直走。
张飞的营寨里,士兵发现了单枪匹马向他们走过来的严颜,立刻是一阵剑拔弩张,杀机尽显。
严颜注意到这一幕后,便勒住了马匹,朗声冲营寨里喊道:“我是巴郡太守严颜,我这次前来并没有恶意,我是来吊唁张将军的!”
“少在那里假仁假义了。我家将军是被你射死的,现在还有脸来说吊唁我家将军。你快些离开,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了!”营寨里的士兵高声喊道。
严颜道:“我真的是来吊唁你家将军的,虽然我们现在是敌对的双方,但是我敬佩你家将军,所以特地来进行吊唁……”
“你杀了我家将军,现在又来说这种话,你真的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严颜道:“你家将军死了,我也很难过,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这么多人,没必要跟着他一起陪葬,不如你们弃械投降,归顺于我,我保证,我会比你们家将军对你们还好要!”
“贼子野心!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们宁愿死,也不愿意归顺于你!”
话音一落,“嗖”的一声响,一支羽箭便划破长空,直接朝着严颜飞了过去。
严颜吃了一惊,急忙向后退了几步,箭矢在他的面前落下,直接插在了地上,若是他晚退了一会儿,估计这箭矢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了。
“看来这群人毫无投降的意思……”严颜心中暗想道,“罢罢罢,不如全部斩杀,也省的那么麻烦了。”
严颜心意已定,调转马头便回到了本阵,刚想张嘴对部下下令,却见他的一个心腹满身是血的从后面骑着马快速赶了过来,一脸慌张的样子。
见到这个心腹后,严颜心中顿时感到一阵惊慌,因为他把这个心腹留在了江州,现在他满身是血的跑了过来,难道江州出事了?
不等严颜上前询问,那个心腹便已经跑到了严颜面前,翻身跳下马背,直接跪在了地上,向严颜哭诉道:“将军……江州……江州丢了……”
“你说什么?”严颜的耳边犹如响起了一声晴天霹雳,耳中更是一阵嗡鸣,他弯下腰,一把抓起了那个心腹,喝问道,“江州是如何丢的,快说!”
心腹哭诉道:“将军带着兵马走后不久,一群穿着我们军装的人便狼狈的逃了回来,说张飞并未死去,将军在半路遭到了张飞的埋伏,而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兵马,将将军包围的水泄不通,特意回来请求支援。我等担心将军的安全,带着兵马就出城了,哪知这伙人见城门打开后,乘势便展开了攻击,我这才知道是中计了城中兵少,我等又不是对手,被打的大败,我拼死杀出了重围,这才来给将军报信!”
严颜听后,只觉得头皮发麻,怅然道:“是我一时大意了,以为张飞一死,他的部下就不堪一击,没想到张飞的部下还会利用张飞的死来做文章,夺取了我的江州……”
不等严颜把话说完,那个心腹急忙插话道:“将军,张飞其实没有死……”
“你说什么?”严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消息,又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他耳中一阵嗡鸣,“你再说一遍?”
“张……张飞真的没死,是我亲眼所见,带着人攻打江州的,就是张飞……”
严颜顿时感觉到一阵被欺骗的感觉,朗声说道:“好你个张飞!居然敢跟我玩阴的!”
严颜的脸上现出了一阵狰狞,扭过头看着布满白布的张飞的营寨,怒火中烧的他,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把这个营寨给我放火烧了,里面的人一个都不留,全部杀光杀尽,完事之后,跟我一起回去攻打江州,张飞人少,我就不信他能守得住江州!”
“喏!”
随着严颜的一声令下,江州兵纷纷将张飞的营寨围的水泄不通,弓箭手纷纷点燃火箭,远远的朝着营寨里放箭,点点火星沾染到营寨里的白布,火势便迅速燃烧了起来,整个营寨只一会儿功夫,便变成了一片火海。
只是,奇怪的是,在这片火海当中,竟然听不到一个人凄惨的叫声,难道他们真的那么坚忍,就连被大火烧成这样也不愿意喊叫一声?
火光冲天,熊熊烈火燃烧的非常凶猛,整个营寨已经完全被大火吞没,但是出于好奇,严颜没有立刻撤走,而是等着烈火烧的差不多了,派人去把火势扑灭,寻找尸首。
但奇怪的是,已经化为废墟的营寨里,竟然找不到一具尸体,那么之前与他对话,用箭射他的人又跑到哪里去了?
严颜迷惑不解,便让人仔细寻找,结果士兵意外发现了一条地道的入口,严颜让人跳进地道,沿途探索,结果才发现,这条地道竟然一直通向几里外的一个树林里,营寨里的士兵,大概就是通过这条地道逃走的。
严颜越想越气氛,本以为张飞只是个武艺超群的匹夫,可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他倒是对张飞另眼相看,只觉得张飞不仅武艺超群,甚至就连智谋都比他要强许多。
严颜不甘心,重新集结了兵马,带着所有人便朝江州迅速进发。
等到严颜重新回到江州的时候,江州城的城墙上已经悬挂上了张飞的军旗,张飞率领部下站在城楼上,正趾高气扬的等待着严颜的到来。
当张飞看到严颜带着兵马来到江州城下的时候,张飞便朗声叫道:“严太守,张某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严颜心中不忿,指着张飞说道:“我真悔恨,昨天没有一箭把你射死!”
“后悔也来不及了,如今江州城已经被我攻占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可别忘记了,你我之间,还有一条赌约呢!”张飞得意洋洋的说道。
严颜脸上一怔,这才想起来,他在给张飞下挑战书的时候,里面下了一个赌约,若张飞能够率领仅有的部下攻占了江州城,他将率众归降,并且死心塌地的跟随在张飞左右,任其驱策,此生此世,永不背离。
如今,张飞已经攻下了江州城,就站在城楼上,就在他的眼前,当初的一纸赌约还历历在目,正在张飞的手中握着,他此时此刻都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了,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本以为自己手握重兵,固守坚城,张飞只有八百人,什么都做不了,又怎么可能会攻下由他防守的江州城,这才下了这个赌约,意在激怒张飞与他一战,然后趁机消灭张飞。哪知道,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自己反而成为了这个赌约中的失败者。
“吱呀”一声,江州的大门突然打开了,身着一袭长袍的法正从大门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大门也没有再关上,法正径直走到严颜的面前,毕恭毕敬的向着严颜拜了一拜,说道:“将军,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愿赌服输,还希望将军不要食言!”
严颜这回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不仅轻易立下了赌约,还找了一个见证人,这一下,他想反悔都难了。
良久,严颜都没有发话,仰脸望着苍天,脑海中闪过不少念头。
最后,严颜低下头,翻身跳下了马背,径直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单膝下跪,向着城楼上的张飞拜道:“严颜愿赌服输,从今以后任凭张将军差遣!”(未完待续。。)
655共商大计
严颜愿赌服输,直接率众归降,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张飞了,他兴高采烈的从城楼上跑了下来,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严颜的面前,亲自将单膝下跪的严颜给搀扶了起来,十分开心的说道:“今日我得到了严将军,益州就等于被我攻下了一半了!”
“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严颜惭愧的说道,“这些天和张将军斗智斗勇,严某都自愧不如,方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原来我只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
张飞道:“严将军勇冠三军,威名名震益州,我不过是比严将军侥幸那么一点点而已,若严将军一开始就带兵和我血拼,我也未必能够攻下此城。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严将军手下留情呢!”
法正站在一旁,看到严颜和张飞互相赞誉,便呵呵笑道:“两位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到府衙里共商大计吧!”
府衙大厅里,张飞高坐在上首位置,法正、向朗、简雍、陈到、关平、彭脱、刘贤、刘度等人都坐在大厅的左右两侧,分文武站定,而严颜则率领十余位部将站在了大厅中央,先是一起向着张飞毕恭毕敬的拜了一拜,接着齐声喊道:“吾等参见主公!”
“主公”二字,在张飞听来,极为刺耳,以前人们总是喊他“三将军”、“三爷”,因为“主公”二字,通常是用来称呼他的大哥刘备的。
这“主公”二字如今落到张飞的身上,他只觉得是那样的别扭,也容易让他回想起林林种种的往事。
刘备、关羽先后离他而去。当初三兄弟结义时的豪言壮语都在顷刻间化成了乌有。他们人虽然死了。但是意志还在。张飞会继承当初他们三兄弟共同的意志,来继续他的两位兄长未竟的事业。
如今,江州已经被拿下了,严颜也已经彻底归心,有兵,有粮,还有人,下一步就是要拿下益州了。
益州。将会成为他崛起的地方,即便是只剩下海内一隅,也要和张彦抗衡到底。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立刻拿下益州。但益州有十多万大军,即便是把严颜的部众全部加上,张飞还不到六千人,要想拿下益州,又谈何容易?
大厅里。张飞走下了座位,亲自将严颜拉到了自己身边就座。以示隆重,严颜的内心里也得到了一定的慰藉,而他的部下也都放心了许多。
接下来,张飞让人准备好了酒菜,并且请严颜的部下全部就座,所有人都齐聚一堂,气氛十分融洽。
宴会上,从始至终,张飞都没有提及半点公事,一直到宴会结束,张飞才把法正、严颜二人留了下来。
张飞首先开口说道:“法先生、严将军,我之所以单独把你们两个人留下来,想必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法正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严颜也不傻,之前法正曾向他提及过的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而他更加清楚的记得,张飞此行的目的不是来投降益州的刘璋,而是想取而代之。
对于严颜来说,之前他会认为张飞是不自量力,是在以卵击石,要想取代刘璋,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是现在,严颜重新认识了张飞,觉得张飞确实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至少比他要强许多。也正是因为如此,严颜才会甘心投降了张飞。
法正、严颜都点了点头,齐声道:“主公,下一步该怎么做,就请吩咐吧,我等必当竭尽全力,协助主公夺取益州。”
张飞挠了挠头,说道:“我这次能够拿下重兵防守的江州,全凭运气,其中多多少少也跟严将军有关,如果严将军不是正人君子的话,只要在我进军的道路上设下埋伏,我肯定会全军覆没的。而且我是个外来人,对于益州的情况不怎么了解,你们久在益州,应该比我了解益州,其实我把你们留下来,就是想询问询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拿下益州,将刘璋赶下益州之主的位置。”
法正、严颜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刘璋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刘璋手下的将领却各个都是非常有才干的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并不是那么轻易对付的,而且刘璋的手里还攥着十多万军队呢,要想短时间拿下益州,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但是事在人为,法正足智多谋,严颜威名赫赫,有这一文一武在,肯定能够想出什么好的主意来。
片刻之后,严颜首先开口道:“刘璋现有十三万大军,我们所有的兵力加一起还不到六千,而且益州沃野千里,没有足够的兵力,即便是攻下了一座城池,也会很快被川军给攻下来,若是我们太过孤军深入,只怕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我以为,当务之急,是应该招兵买马,招揽尽可能多的将士,徐徐图之。”
法正道:“我军兵力虽少,但兵精粮足,只要将士们万众一心,那些久未经过战阵的川军,根本不是对手。再说,严将军也是声名赫赫的大将,川军中曾有不少人都在严将军的部下担任过部下,只要严将军振臂一呼,以严将军的号召力,想必会召集不少人。而且刘璋对这里的事情并不知情,我们可以先发制人,先带兵朝成都方向攻去,杀刘璋一个措手不及,以主公之勇猛,放眼川军当中,根本找不出一个对手,只要速度够快,我们就有希望兵临成都城下。若是迁延时日,贻误了战机,又泄露了机密,刘璋一旦有所准备,下令封锁所有关隘,到时候就算我们有十万大军,也休息在短时间内抵达成都城下。”
严颜辩解道:“可是,兵力不足,也会严重的影响到我们的推进速度,若是后勤补给跟不上,我们很有可能会孤军深入,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江州易守难攻,地理位置极佳,可攻可守,即便是刘璋觉察到了,我们也不用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杀败他们便是了。我以为,还是步步为营,稳抓稳打的好,至少不会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法正道:“我军兵力是不多,但是兵力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担心,只要我们这边一发难,那些不甘心遭受到刘璋打压的东州兵,定然会加以响应的。虽然刘璋将东州兵分成了好几个部分,但是他们的从始至终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消息,就会迅速的团结起来,给刘璋的军队一个重击,到时候,兵力自然就会源源不断的来。兵法云,兵贵神速,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的,那么我们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张飞听完法正和严颜的话后,开口说道:“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也不能太过冒险。法先生,你刚才说的东州兵,你怎么那么确定他们一定会加入我们?”
法正道:“我和驻守阆中的东州兵首领李严是比较要好的朋友,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东州兵的将领们,也和我有过交集,我们坐在一起无话不谈,我听到最多的就是他们对刘璋的抱怨,而且那种怨恨程度已经到了极点。李严现在已经被东州兵奉为了唯一的首领,只要他愿意加入我们,其余的东州兵就自然而然的会加入我们。而且李严也在等待着一个可以倒戈反击的机会,当年在刘焉杀死的一批东州兵的将领里面,就有李严的父亲,只不过知道李严身份的人都已经死了,所以李严才得以幸免于难。而这些年来,李严也一直在默默的等待着,只要我修书一封,将我们的事情告诉给李严,李严肯定会加以响应,并且联络其余东州兵一起反抗刘璋。到时候,我们的兵力就不用发愁了……”
张飞听完之后,当机立断,对法正说道:“先生确定能够征求李严的加入吗?”
法正重重的点了点头,张飞猛然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大声的说道:“好!事不宜迟,我们说干就干,明天一早就开始整顿兵马,发兵成都!”
“且慢!”法正突然阻止道。
“先生,怎么了?”张飞问道。
法正道:“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与其强攻,不如智取,趁着大家都还不知道江州的事情,可以先利用严将军的声望来办一场大事!”
“什么大事?”严颜问道。
法正道:“严将军,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吧?”
严颜点了点头,问道:“是,怎么了?”
法正道:“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由严将军向外发布帖子,请附近的官员到江州庆祝,席间,我们便可趁机办事,如果愿意加入我们的,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如果不愿意的,只有杀掉了。”
张飞道:“我懂了,这是在设鸿门宴啊!”
严颜道:“孝直,该怎么办,你就看着策划吧,我都听你的!”(未完待续。。)
656生辰宴会
这几天,巴郡太守严颜派出了许多信使,分别前往辖下的县城,以及周边的郡县,邀请那些同僚来参加自己的生辰宴会。
严颜是川中名将,更是很早就跟随刘焉的一员老将,在刘氏父子平定益州的过程中,严颜出力不少,可谓是功不可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即便是刘氏父子不喜欢严颜的性格,也不敢把他怎么样,即便是外放到江州当起了巴郡太守,也对其敬让有加。
即便是现在在益州掌握大权的张任等人,也对严颜礼让三分,能不发生冲突就不发生冲突。所以,严颜的生辰宴会,凡是受到严颜邀请的人,都不敢拒绝。
几天的时间里,各地官员纷纷带着贺礼前往江州,就连张任、刘璝、冷苞、邓贤也在受邀请的范围之中。不过,张任向来跟严颜外和内不和,严颜的管辖范围之所以会如此狭小,也是张任在背后使坏,故意向刘璋建议,建立了巴西军和巴东军,以分散严颜的军权。把巴西军、巴东军分别交到了他所信任的刘璝、邓贤的手里,作为钳制严颜的一股力量。
成都,张任的府邸里,当严颜的信使向张任递上严颜邀请他去参加生辰宴会的书信时,张任看完之后,只犹豫了片刻,便对信使说道:“请代为转告严老将军,最近军务繁忙,我每天还要向主公汇报军务,颜老将军生辰那天,只怕无暇出席。不过,我会让人准备一份厚礼。还请你带回去。转交给颜老将军。并向颜老将军表明我的歉意。”
信使自然不敢说半个“不”字,毕竟张任现在大权在握,除了刘璋之外,就只有张任能够指挥所有的川军了。信使只是“喏”了一声,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功夫,张任的管家便从外面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启禀将军,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
张任点了点头。对信使说道:“你跟着管家去吧,礼物都在马车上,回去之后,一定要向颜老将军转达我的歉意!他日闲暇之时,我必定亲自登门造访,替他老人家祝贺。”
信使唯唯诺诺,跟着张府管家出了大厅,来到府门外面时,赫然看见一辆装满礼物的马车,不由得感慨张任出手真是大方之极。带着张任给的礼物,便径直回了江州。
与此同时。严颜派出的信使,也分别到了冷苞的府里,可惜冷苞被刘璋派出去公干去了,并不在成都,其妻接见了信使,得知邀请冷苞参见严颜的生辰宴会时,先是向信使致歉,然后又备上厚礼,请信使带回,最后更是让自己的儿子冷胜带着一队人马跟随信使一起去江州,代替他的父亲冷苞向严颜庆贺。
除此之外,巴西都督刘璝、巴东都督邓贤,在接到严颜的邀请后,由于他们和严颜紧紧毗邻,若是无辜推辞了,面子上有些说不过去,于是两个人私下里一合计,还是决定去参加严颜的宴会,并且专门带上了厚礼。
其余各县官员,自然更没有理由驳严颜的面子了,纷纷带着礼物,亲自去江州赴宴。
张飞占领江州的事情,并未传开,也被严颜给封锁住了消息,江州兵对严颜忠贞不二,所以也根本不存在泄密的事情。
所以,张飞的一举一动,外界根本无从知道。
三天后,严颜的生辰那天,江州上上下下忙的不亦乐乎,严颜的部将负责在城门口迎接贵客,并且将这些人送来的礼物分别送到府库,交由专门负责看管。
严颜率领部将,亲自站在江州城的城门口,迎接着前来参加他生辰宴会的人。过了不多时,但见一队人从官道上缓缓驶来,为首两骑并肩而行,全部戴盔披甲,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甚至可以看穿人的一举一动,这两个人的后面,紧紧的跟着一个年轻人,约莫只有十五六岁,只是一身劲装,脸上还彰显出稚嫩之色。
这三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几辆装满礼物的马车紧随其后,正朝着江州城缓缓的走来。
“将军,刘璝、邓贤他们来了!”严颜身边的副将提醒道。
严颜定睛一看,冷笑了一声,说道:“他们两个人终于肯露面了,对了,刘璝、邓贤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副将看了看,回答道:“启禀将军,那个人年轻人好像是冷苞的儿子冷胜。”
“哼!老子没来,倒让小的来了,这个冷苞,还真是个草包!”严颜不忿的说道。
对于严颜来说,写信给张任、冷苞、刘璝、邓贤四个人,简直是破天荒的。
若是按照武力来说,川中所有的将领里,谁也不是严颜的对手,可偏偏刘焉、刘璋父子并不单纯的崇尚武力。到了刘璋时代,由于严颜的性格使然,刘璋一怒之下,便听信了张任的建议,将巴郡一分为四,并且在江州周边留有驻军,就是为了分散严颜的权力的。
刘璋最信任的人莫过于张任了,但是张任太过自负了,严颜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道这背后的事情。
凡是跟随张任亲近的冷苞、刘璝、邓贤等人,都成为了张任的部下,这也让张任的野心逐渐变得大了起来,渐渐开始拉帮结派,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张任利用刘璋对他的信任,在川中可谓是呼风唤雨了,他与他的党羽们,更是结党营私,谋取暴力,借机敛财,更打击了那些有才华的青年才俊,使得川中人才流失严重,老中青三代似乎快接不上茬了。
严颜对张任心存芥蒂,更对冷苞、刘璝、邓贤等人不怎么感兴趣,但是此时此刻,严颜必须要忘记一切仇恨,好好的配合,不然的话,就会前功尽弃了。
当刘璝、邓贤、冷胜三人快到城门口时,严颜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笑吟吟的拱手道:“两位将军能够大驾光临,实在令老夫欣慰,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酒宴,就请两位将军随我一起进去吧。”(未完待续。。)
657严颜动手
江州的府衙里,异常的热闹,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严颜一一把来宾迎入了大厅里面,满堂宾客,座无缺席,所出席的宾客,也都互相认识,一经坐下来,便开始谈天说地的。
大厅里声音嘈杂,人声鼎沸,正在这时,严颜带着刘璝、邓贤、冷胜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本来嘈杂的大厅,霎时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而进入大厅的刘璝、邓贤也在分别用自己的目光扫视着在座的宾客,万万没想到,严颜的号召力居然如此之大,满堂宾客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其中多数都是川中名士,甚至是知名富绅,还有各地的官员们。
短暂的片刻静寂之后,严颜便朗声说道:“老夫今天真的感到很荣幸,万万没有想到,前来给老夫祝寿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多,甚至连刘都督、邓都督、冷都督家的公子都来了,真的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
刘璝、邓贤、冷苞三人都是川军中屈指可数的都督,而他们也向来以张任为首,张任和严颜明合暗不合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两人早年为了争夺蜀郡太守一职曾经闹得非常不愉快,后来刘氏父子偏向性格谨慎、为人稳重的张任,以至于严颜落败。
后来,张任便向刘氏父子建议,说严颜是勇冠三军的猛将,不可以留在身边,否则的话,会有杀身之祸,除此之外,更借机削弱了严颜的权力,外放到江州当了巴郡太守,但实际控制的地方。却只有江州和另外两个偏远的县而已。
当时许多人都为严颜鸣不平。益州从事王累便是其一。但可惜的是,刘璋根本不停从王累的建议,还杖责了十大板子,以示惩戒。从此之后,那些为严颜鸣不平的人,也就是敢怒而不敢言了。
所以,当刘璝、邓贤,以及冷苞之子冷胜出现在大厅里时。所有人的都傻眼了,并且心理面都觉得这三个人一起前来,准没有什么好事。
不过,众人听严颜这么一说,也就随声附和了两句,但是接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喜庆的宴会,却因为这三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告一段落了。
严颜像是看出了众人的心里想法一般,便朗声说道:“刘都督、邓都督、冷都督是我派人去请来的,本来不报什么希望的。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三位都督在百忙之中还能有空来我这里为我祝寿。真是让老夫感激不尽啊。”
刘璝、邓贤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老将军说的哪里话,老将军大寿,我等即便是再怎么忙,也要来为老将军祝寿才对。”
冷胜也不甘人后,急忙上前一步,拱手道:“颜老将军,家父被主公派出去了,根本不在家里,但是母亲一听说今日是颜老将军的寿辰,便让我代替家父前来向老将军祝寿,不管怎么说,老将军的寿辰,我们是绝对不能不来的!”
严颜喜笑颜开的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快请入座吧!”
刘璝、邓贤、冷胜三人先后落座,刘璝、邓贤分别坐在了左右两列的最前面的,而冷胜虽然是冷苞的儿子,但是却没有什么官职,在座的人大多数都是各地官员、富豪乡绅,他自然而然的就被安排在了最末尾的位置。
片刻之后,家丁便开始将菜肴、美酒一一端上了桌子,除此之外,门外还站着几名全副武装、身强体壮的士兵,面部表情非常的冷峻,而且在大厅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众人的背后,多了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个也都是面无表情的,左手紧紧的按住刀柄,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大厅里在座的有六十多人,酒菜一端上来,严颜先是说了一番祝酒词,然后又开始劝酒,众人便开始开怀畅饮,所有人都沉浸在严颜的寿辰当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笑容。
但是,只有一个人始终保持着清醒,这个人就是刘璝,他的脸上虽然保持着笑容,但大厅里无端出现的一些士兵,却让他变得警觉了起来。多年来从军的经验告诉他,这些突然出现的士兵,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刘璝扫视着整个大厅,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就连和他一起前来的邓贤还在开怀畅饮,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知。
而且,刘璝也留意到,在邓贤的背后,紧密的站立着四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目光时不时的会落在邓贤的身上,像是在监视着邓贤的一举一动,更让刘璝警觉的是,这四名士兵的手紧紧的握着腰中系着的刀柄,稍微有一点的风吹草动,这四名士兵就会一拥而上,将邓贤剁成肉泥,到时候想躲都躲不掉。
刘璝越想越害怕,心理面总觉得这次严颜的寿宴就是一次鸿门宴,而且严颜不是项羽,如果真的要动手的话,估计他很难有存活的机会。
刘璝假装打个喷嚏,然后不经意的扭了一下头,用眼睛的余光扫视到了自己背后也同样站着严阵以待,全副武装的四名士兵,而且就在他打个喷嚏的一瞬间,他清晰的看到那四个士兵的手朝着刀柄移了移,似乎有拔出佩刀的冲动,但随后却又恢复了原状,若是不留意觉察的,恐怕会错过这些细节。
刘璝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自己若不尽快想办法的话,只要严颜一声令下,自己肯定会一命呜呼的。但是刘璝想不通,严颜为什么要杀他们?难道是严颜想造反?
刘璝心里着急了,趁着人不注意,便冲坐在他对面的邓贤开始挤眉弄眼,但可惜的是,邓贤只顾着喝酒吃菜,根本没有看到。
刘璝又担心被严颜看到,索性也不再向邓贤打招呼了,任其自生自灭好了,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一想到这里,刘璝当即便站起了身子,冲严颜拱手道:“老将军,人有三急啊……”
严颜随手指了一下刘璝背后的两个士兵说道:“你们陪刘都督去入厕,刘都督对这里不熟悉,万一找不到茅厕,岂不是会白忙一场?”
“喏!”两个士兵齐声答道。
刘璝急忙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够找得到……”
“府中地形复杂,刘都督又是初次到来,还是让人带路吧,省的刘都督到处寻找了。”严颜道。
刘璝执拗不过严颜,而且自己又是客人,自然是客随主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刘都督,请!”两个士兵上前说道。
刘璝起身离座,在两个士兵的“护卫”下,一直来到了茅厕。刘璝走进茅厕后,两个士兵则在外面守着。
刘璝在茅厕里面,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逃跑的地方,最后只好又硬着头皮又回到了大厅,但是心理面的戒备却丝毫没有松懈。
大厅里面,依然是欢天喜地,但只有刘璝一个人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临,而且一旦来临,就是非常猛烈的。
大约一炷香后,一群全副武装的人突然从外面将整个大厅给包围了起来,刀枪林立,剑拔弩张,大厅内原本一派祥和的气氛戛然而止。而二十多名原本在大厅里站着的士兵也忽然抽出了腰中佩刀,二话不说,朝着大厅内在座的几个人便冲了过去。
刘璝一直在时刻提防着,当那些士兵冲他冲过来的时候,他一个翻滚,便冲了出去,侥幸躲过一劫。
但是邓贤和其余几个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士兵手起刀落,人头落地,邓贤和其余几个人都血溅当场,估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此时,刘璝瞪着大眼睛,望着严颜,怒斥道:“严颜!你敢造反?”
严颜理都没有理刘璝,二十多名持着佩刀的士兵一拥而上,将手无寸铁的刘璝给包围了起来,扬起手中的刀便是一阵乱砍。
刘璝毕竟只有一个人,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对方手中还有武器,只躲闪了两下,身上便接连中刀,到处都是伤痕,整个人霎时间变成了一个血人。
“啊……”
刘璝一连串的惨叫后,大厅内瞬间变得安宁无比,而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久久未能散去,其余没有被杀的人都是一脸的惊慌,全部躲在了角落里,有的甚至吓得浑身哆嗦,尿了一裤子。
冷苞之子冷胜从未见过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居然被吓得昏厥了过去,屎尿更是拉了一裤子,弄得全身上下都臭烘烘的。
这时,张飞带着部下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大厅里的情况,满意的点了点头。
严颜见张飞来了,便从上首位置走了过来,朝着张飞拱手道:“启禀主公,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该杀的都已经杀了。”
张飞点了点头,只是轻轻的说道:“老将军,这里一切都交给你了,该怎么办,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严颜道:“我知道该怎么办。”
话音一落,严颜转过身子,冲在场的所有人说道:“现在站在我身边的就是张飞张翼德,我已经投降了,你们若是愿意跟我一样投降主公的,就请站到那边去,如果不愿意投降,就请站到这边来!”(未完待续。。)
658兵分两路
随着严颜的一声令下,大厅里的人都是一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竟然没有一个人动弹。
严颜见状,便怒道:“老夫勇冠三军,武功卓群,你们比我又如何?老夫都已经投降了,你们还犹豫什么?我只数三个数,必须立即做出决定!一……”
不等严颜数到二,大厅内的一群人便一窝蜂似得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竟然都选择了投降。
与此同时,从大厅的外面又走进来了一拨人,为首那人身披铁甲,头戴铁盔,面目冷峻,短髯虬须,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他一经出现,大厅里的人都显得尤为惊讶,因为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驻守阆中的东州兵首领李严。
李严一走进大厅,便径直来到了张飞的身边,毕恭毕敬的向着张飞拱手道:“李严来迟一步,还望主公见谅。”
张飞轻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无妨,来的刚刚好,不算太迟。”
紧接着,李严又朝着严颜拱手道:“颜老将军,别来无恙?”
严颜也客气的回应道:“多谢李将军关心,老夫一切安好。”
这时,张飞身边的法正朗声说道:“好了,现在所有的人都聚起了,那么下一步,我们就该好好的准备准备了。”
李严突然向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但见他身后的两个人一人提着一个麻袋,然后将麻袋里面的东西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众人看后。都惊讶万分。因为从麻袋里面倒出来的竟然是一颗颗鲜活的人头。还都是鲜血淋漓的,似乎死了没有多久。
张飞见后,问道:“李将军,这些人头是……”
李严嘿嘿笑道:“这些人头是巴西军、巴东军的将领,我在来的路上,顺便把他们的人头也给取来了,作为献给主公的见面礼。除此之外,巴西军、巴东军群龙无首。已经全部投降了,如今正和我的军队都汇聚在阆中,只消主公一声令下,他们随时都能做好进攻的准备。”
张飞听后,当真是开心不已,但是他总觉得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他扭头看了一眼法正,见法正的嘴角上挂着一丝微笑,便知道这一定是法正早已经定下的计策。
事实上,这件事确实是法正一手策划的。法正与李严早有联系,也有着深厚的交情。当年东州兵惨遭屠戮之时,李严侥幸躲过一劫,后来就对刘焉、刘璋父子一直怀恨在心,机缘巧合之下,更是结识了郁郁不得志的法正,两个人一见如故,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而且都怀着远大的志向。但多年来,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施展拳脚。
这一次,法正选中了张飞作为主公,并且顺利进入蜀地,自然不会忘记老友李严,于是早早的就写信给了李严,然后提前安排好了一切。李严按照法正的安排,趁着刘璝、邓贤出席严颜的寿辰之计,率军突然袭击了巴西军和巴东军,将主要将领全部斩杀,一个不留,并且降服了巴西军、巴东军,使其归顺,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也可以这么说,从张飞入蜀的那一刻,由法正作为导演的一场大戏便悄无声息的拉开了序幕,而且在这个大戏里面,张飞虽然名义是主角,但是真正的幕后推手却是法正。而且,为了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法正不知道等了多久,为了制定这一系列的计划,也不知道法正耗损了多少脑细胞,总而言之,这出好戏,正朝着法正精心策划的步骤,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
严颜、李严都是川中的名将,他们先后投降了张飞,其余众人自然而然的没有什么话说了,而且他们也受够了刘璋的统治,内心里面极度的渴望更换一个明主。
而此时,张飞的到来,正好迎合了众人的心态,加上这些出席的人,大部分都是严颜的旧部,一些富绅也不想跟严颜做对,为了保命,只能选择投降了。
大厅内,原本紧张的气氛不见了,张飞命人将尸体、血迹都清理干净,然后重新以主公的身份和众人见面。
原本的宴会,一下子变成了议事厅,张飞向大家道出了自己入蜀的真实用意,那就是夺取益州,将刘璋彻底赶下台,然后借助益州这个地方,准备与天下争雄。
接着,张飞向法正询问下一步的计划,法正娓娓道来,告诉张飞以及大家,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夺取雒城,只要夺取了雒城,就等于打开了通向成都的大门,成都就会无险可守,接下来就是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了。
但是,要想夺取雒城,必须先沿途攻下梓潼、涪县、绵竹,但这样一来,势必会引起川军的注意,到时候川军必当会在雒城设下重兵防御,而张飞就不得不与川军展开决战了。
不过,法正却有个声东击西之计,他建议兵分两路,由张飞率领严颜等人从正面进攻成都,即沿着梓潼、涪县、绵竹一路进攻,正面牵制川军主力,然后由李严率领东州兵绕道犍为郡,从背后袭击成都。
当川军主力被吸引在雒城之后,成都必然空虚,李严便可以乘虚而入,直接攻下成都,杀了刘璋,只要刘璋一死,成都被占领,川军便会没有了战心,弃械投降。
这个计策,也是目前张飞唯一能够采用的计策,毕竟张飞的兵力较少,若真的和川军较量起来,川军依靠地势之利,坚守关隘,恐怕没有个一两年的时间,是攻不到成都的。而且张飞也消耗不起那么长时间的战争,毕竟他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属于孤军深入,一旦川军和川民都联起手来,那么张飞很难在益州立足了。
张飞听完法正的分析之后,觉得法正说的极有道理,便决定采用法正的建议。
“另外,主公应该加强军纪,凡是军中所有将士,没有得到命令,不得随意走动,入城之后,也不能随意拿百姓的一针一线,除此之外,更要对军队进行约束,只有严明了军纪,才能彰显出我军和川军的不一样,才能得到百姓的真正的欢迎,也才能在川中立足。”法正补充道。
张飞道:“军师说的极有道理,那么就按照军师说的去做。其余诸将都务必要严加约束自己的部下,稍后我会和军师制定出军纪,一旦有人违反了,不论是谁,一律斩杀!”
其余人听了以后,也纷纷表示赞同这一个观点,也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这支军队的不同。他们都是蜀人,对于川军的在益州的所作所为,自然是比谁都清楚。
川军非常的强横,百姓和地方官员都避而远之,一旦招惹到了川军,那么就有你受的了。
而且川军骄狂惯了,自从张任接管整个川军之后,拉帮结派的事情更是常有发生,张任的嫡系是最牛的,紧接着则是刘璝、邓贤、冷苞等人的部下,而其余和张任的关系稍微差点的,那就只能遭殃了,一旦遇到张任的嫡系,只能是低着头走,敬而远之。
张任虽然文武双全,但是权力**太重,而且他的部下也十分骄狂,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在益州十多万川军里面,张任的嫡系有三万,依附张任的大概有五万,其余的都是和张任不沾边的,或外放,或驻守地方,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衣食住行,都不如张任的嫡系好。除此之外,军中尚且存在克扣军饷的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身居高位的张任根本是无法察觉到的,即使与其友好的冷苞、刘璝、邓贤等人,也不敢将这样的事情告诉给张任,生怕触怒了张任。
所以,法正才会要求张飞严明军纪。
法正见张飞同意了,便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可以尝试一下。”
张飞问道:“什么事情?”
法正道:“与刘璝、邓贤一起来的人中,有一个叫冷胜的,这个人是白水都督冷苞之子,冷苞也是川中名将,骁勇善战,勇猛果敢,虽然性格有些狂暴,但为人还算不错,或许可以尝试着拉拢一下。虽然蜀中人才济济,但却缺乏有名望的将领,冷苞是不折不扣的蜀人,冷家更是蜀中大姓,若能得到冷苞的归心,那么对主公以后在蜀中站稳脚跟也有很大的帮助。”
严颜也趁机说道:“主公,老夫也觉得可以尝试说服一下冷苞,此人武艺虽然还及不上我,但也与可取之处,而且此人比我年轻十多岁,现在正值壮年,每有战事,总是第一个冲锋陷阵,是个当先锋的料,若能说服他前来归降,那就等于张任又少了一条臂膀,而且说不定还可以借用冷苞来个里应外合,把张任杀了呢。只要张任一死,川军之中就再无人可以抵挡的住我们了,那么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张飞道:“既然如此,那么谁去说服冷苞最为合适呢?”
“冷苞曾在我的部下当过军司马,我与冷苞也算是有过交情,我去最合适不过了。”严颜自告奋勇的说道。(未完待续。。)
659白水都督
严颜自告奋勇的要去说服冷苞来降,张飞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法正,但见法正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便说道:“那好吧,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还希望老将军能够马到功成。”
严颜抱拳道:“我会尽最大努力的,不过,冷苞这个人我了解,这个人很有骨气,未必会降,所以,还请主公做好两手准备,万一冷苞真的不投降的话,就只能刀兵相见了,届时,我会替主公取下冷苞的人头。”
张飞道:“一切就拜托老将军了。”
接下来,众人又进行了一番商议,法正为张飞出谋划策,制定了兵分两路攻取成都的计策同时,还制定了先礼后兵的计策,先让严颜带着冷苞之子冷胜去见冷苞,尽量以说服为主,而法正则与张飞等人一起,率领军队秘密尾随其后,一旦冷苞不愿意投降,那么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除此之外,张飞更是按照法正的建议,让李严率领陈到、关平等人率领五千兵马,绕道犍为郡,而他则率领余下部众,大张旗鼓的朝着梓潼进发。
目前,严颜、李严虽然都已经投靠了张飞,而且李严还收编了巴西军和巴东军,但是在总体兵力上,还是处于劣势。
严颜有本部兵马五千,李严的东州兵也不过才五千人而已,巴西军、巴东军虽然也各有五千人,但是却不能大用,毕竟这两支军队是被迫投降的。并非真心跟随李严的。即便如此,张飞也不得不来借用这两支军队,所以,在兵力安排上,张飞让李严带领五千东州兵去绕道犍为郡,而自己则带着严颜以及收编过来的巴西军、巴东军去攻打梓潼。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严颜在川军之中的声望极高,而且巴西军、巴东军原来就是严颜的部下,他们可能不愿意听从李严的命令,但是却愿意听从严颜的命令。
第二天。张飞便兵分两路。在江州和李严彻底分开,临行前,并且嘱咐陈到好好的照顾好关平,但是却没有对李严说出关平的真实身份。免得李严在用人方面会有所忌讳。
李严带着陈到、关平以及他的亲随离开江州后。便派人去阆中。秘密调遣东州兵到犍为郡,除此之外,李严更是派出十多位使者。去联络在益州分散的东州兵旧部,在他看来,这是东州兵再次崛起的一个绝佳的机会,而且东州兵复仇的机会也终于到来了。
另一方面,严颜带着冷胜以及几名亲随于昨晚就离开了江州,直奔白水县。
白水县隶属益州广汉郡治下,地处四川盆地北部边缘,因境内有白水而得名,更是秦、陇通向蜀地的交通要道。
白水又名羌水,其沿河流域生活的都是一些羌人、氐人等少数民族,汉人虽然也在这一地域生活,但相对来说人口较少。所以,白水县也是一个羌、氐、汉杂居的地域,加上近年来也有不少胡人为了躲避凉州战乱而迁徙到此地,此地的情况就更加复杂了。
冷苞是张任的左膀右臂,冷氏也是川中大族,在整个益州也颇有声望,而冷苞本人,更是整个冷氏的骄傲,骁勇善战、武艺过人,非常被张任所器重。正因为如此,张任不仅让冷苞当了白水都督,还推荐他当了广汉郡的太守。
但是,冷苞似乎也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带兵打仗可以,治理地方却并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便果断的拒绝了张任的推荐,反而推荐治理地方非常有能力的庞羲出任广汉郡太守一职,自己只全心全意的当白水都督。
白水因为其地域的重要性,又是秦、陇入蜀的必经之地,所以是军事要地,更依山傍险,建立层层关隘,大大小小的关隘有七八十个,但总体来说,最为知名的也是最为要紧的关隘只有三个,分别是白水关、葭萌关、剑门关。
三关当中,最为险要的当属葭萌关,此关是入蜀的重要交通要道,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都是扼守入蜀的门户。
冷苞出任白水都督以来,从来没有进过白水县城,一直率部驻守在葭萌关,若按照地理位置来划分,白水关在葭萌关北边,剑门关在葭萌关南边,葭萌关位于三关正中,无论白水关,还是剑门关出事了,身在葭萌关都可以往来救援,而且在三关中间更有层层小关,也可以阻挡敌军的进攻。
近年来,位于汉中的张鲁逐渐强盛,其部下都是信奉五斗米道的教徒,相信什么刀枪不入,打起仗来从来不畏死,白水作为连同汉中和蜀地的重要交通要道,也是张鲁经常攻击的重点。
白水关是一座以水而建立的关城,关城小且容不下大军,一旦面临攻击,时常会被攻下。张鲁曾多次试图入蜀,虽然时常攻下白水关,但却始终攻不下葭萌关,最后只能悻悻而回,这也与驻守葭萌关的冷苞有极大的关系。
久而久之,冷苞便逐渐废弃了白水关,只是把白水关作为一个前哨来使用,只派遣少数兵力驻守,一旦遭遇攻击,便退入葭萌关内,然后据险而守,又实行坚壁清野的作战方针,所以每次张鲁的军队一来,都得不到什么好处,也进不了蜀地,最后只能退回汉中。
多年来,刘璋和张鲁的关系愈演愈烈,战争也发生的越发频繁了,川军虽多,但战斗力却一直都不敢恭维,这其中的缘故,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释的清楚的。但是在所有的益州军队里,除了严颜的江州兵,李严的东州兵之外,就数冷苞的白水兵是战斗力最强的了。
白水兵是冷苞一手带起来的,军队里面以民风彪悍、骁勇善战的羌人、氐人为主,汉人只占极少数部分,冷苞部下的四员战将里,更全部都是羌人,这样的一支军队,反而时常被张任的部下取笑为杂牌军中的杂牌军。
但就是这样的一支羌、氐、汉等民族混编的军队,却守御了蜀地的门户,这也成为张任为什么倚重冷苞的原因之一。
冷苞虽然常年带兵在外,但是家人都在成都,每年只回家两次,说起来,这也并不是冷苞不愿意把家眷带在身边,而是不敢带。
冷苞曾在严颜部下当过差,亲眼目睹了刘氏父子、张任对严颜的打压,所以冷苞为了向刘璋表忠心,总是把家眷安排在成都城内,以免引起刘璋的怀疑,或者让张任认为自己拥兵自重,免受无妄之灾。
严颜带着冷胜以及数名随从,一路疾驰,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来到了葭萌关外,一路上,严颜更是对冷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冷胜本人也像是被洗脑了一样,表示愿意说服自己的父亲和严颜一起推翻刘璋的统治。
葭萌关里,冷苞正坐在大厅里,他紧皱着眉头,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一张地图,而他的身边则环绕站着四名身强体壮的大汉,其着装的服饰与川军稍微有些不同,可以一眼便能看出来是羌人打扮。
“都督,只要你一声令下,我等便立刻率军前去白水关将公子救回来,还要杀的张鲁的军队片甲不留!”一个羌人打扮的大汉忍俊不住,终于叫了出来。
其余三个人也都随声附和了起来,叫嚣着要出兵。
冷苞抬起头来,目光扫视过面前的四位部将,冷冷的说道:“不行,这样做的话,万一伤害到了公子的性命,那就糟糕了。一旦公子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是你们,就连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都督,难不成,你真的要答应敌军的要求,用自己去把公子换回来吗?那里可是狼窝,都督去了,肯定是回不来了,这几年,都督已经成为了敌军的眼中钉,肉中刺,张鲁更是悬赏重金求购都督的人头,公子的性命固然重要,可是都督的性命也一样重要的,更何况,敌军现在还不知道公子的身份,我们完全可以另想办法……”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闯进来了一个人,显得慌里慌张的,一进门便大声叫道:“都督……”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没看到我正在和四位将军商议军机大事吗?”冷苞怒道。
那人急忙说道:“都督息怒,若不是万不得已,就算给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进来了……”
“说,什么事情?”不等那人说完,冷苞便打断了那个人的话,直接问道。
那人道:“都督,公子来了!”
冷苞听完这句话,登时惊讶的站了起来,瞪大眼睛望着那个人,朗声问道:“你说什么?公子回来了?他在哪里?”
那人道:“现在应该已经到府门了……”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冷苞便兴高采烈的朝外走了过去,其余四个部将脸上的阴云也顿时烟消云散,都跟着冷苞一起出了大厅。
可是,当冷苞等人刚出大厅没走两步时,冷胜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冷苞亲自来接自己,便高兴的大声喊道:“爹爹……”
冷苞看都没有看冷胜一眼,直接从冷胜身边擦肩而过,直奔府门,可是当他来到府门口时,却连公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不禁有了一些生气,扭头冲刚才进来报信的人吼道:“公子人呢?”
报信的人正跟在冷胜身边,听到冷苞如此吼声,吓了一跳,急忙指着冷胜说道:“这不是公子吗?”
冷苞看了一眼冷胜,顿时大失所望,不禁骂道:“你他娘的下次说话能不能清楚一点,我的儿子算的上哪门子的公子?我说的是刘公子!”(未完待续。。)
660冷氏父子
“刘公子?哪个刘公子?”冷胜愣在了那里,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见到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担心那个什么所谓的刘公子。
冷苞道:“还能是哪个刘公子,是主公的大公子刘循!”
冷胜一脸的惊讶,这个人确实可以算得上是公子了,至少比他的地位还要高。于是,他急忙问道:“父亲,刘公子不是在成都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冷苞道:“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刘公子带着妻子庞氏来到广汉探亲,你也知道,公子的妻子庞氏,是广汉郡太守庞羲之女。两个人本来探完亲就应该回去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公子反而让人把庞氏送回去,自己带着亲随去白水关游玩。白水关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张鲁的军队时常就驻扎在白水的对岸,哪知公子刚到白水关,张鲁的军队就袭击了白水关,公子反被困在了里面,后来白水关被攻破,公子更是成为了俘虏。敌军更是捡到了一封主公写给公子的信,一下子让敌军知道公子就身在俘虏当中,但是具体是哪一个,只怕敌军现在还摸不清楚。于是敌军便派人送过来了一封信,要用我的性命来换取公子的性命……”
“这怎么能行?父亲你千万不要答应!”冷胜听后,急忙说道。
冷苞道:“公子有难,我岂能见死不救?”
“可是父亲的性命也很重要啊……”冷胜道。
“少废话,该怎么做,我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冷苞道。
突然。冷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用一种极其疑惑的眼神望着冷胜。问道:“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不要来这里,否则的话,我们冷家会有灾难的。”
不等冷胜回答,一个极其浑厚的声音便从冷苞的背后传了过来:“冷都督,别来无恙否?”
冷苞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很是熟悉,很像一个人。但他又不敢确定,于是便扭过头来,果然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正是巴郡太守严颜。
“颜老将军?你怎么来了?”冷苞对于严颜的出现,感到十分的惊讶,万万没有想到,严颜会来到这里。
严颜笑着说道:“我是和令郎一起来的。”
冷苞扭头看了一眼冷胜,见冷胜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似乎对严颜还有几分惧意,便回过头。对严颜拱手道:“颜老将军,不知道你是怎么和犬子遇到一起的?”
“没什么。令郎去参加老夫的寿宴,结果老夫给俘虏了,是老夫力荐之下,我家主公才饶了令郎一命,并且同意放他回来……”
“你家主公?是什么意思?”冷苞打断了严颜的话。
严颜道:“老夫现在已经不再是益州牧刘璋的部下了,已经彻底归顺我家主公了。”
“你家主公是……”
“张飞。”
“就是那个万人莫敌的张飞张翼德?”冷苞好奇的问道。
“正是此人。怎么,冷都督也听说过?”严颜问道。
冷苞不答反问道:“那这么说来,颜老将军就是逆贼了吧?”
严颜毫不避讳的笑道:“如果刘璋的角度来说,我是反叛的贼子,但若是从我的角度上来看,你们就是贼子。”
冷苞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等到笑声一落,便朝两边喊道:“把严颜这个逆贼给我拿下,就地正法!”
声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无比,愣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动弹。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严颜是军中宿将,其中不少人都曾经在严颜手下当过差,而且严颜武艺过人,勇冠三军,即便是自己想动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看看能否对付的了严颜,免得自己刚一出手,就被严颜给法办了。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怎么还不动手?”冷苞暴怒道。
严颜呵呵笑了笑,站在那里像是没事人一样,只是不住摇头的说道:“可悲啊,真是可悲啊……”
这时,冷胜突然站了出来,挡在了严颜的面前,张开双臂,直视着自己的父亲冷苞,朗声说道:“谁都不许动颜老将军,谁要是敢动他,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啪”的一声巨响,冷胜的话音一落,脸上便多了五道血红的指印,半边脸更是火辣辣的疼,腮帮子登时肿起了高高的一大块,嘴里面也被打出了血,顺着嘴角向下流淌,不仅如此,就连冷胜的整个身体都向一旁倾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反了天了!你个小兔崽子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老子面前撒野!来人啊,赶紧把他给我拉进去,给我关起来,没有本督的命令,谁敢放他出来,本督就杀了谁!”冷苞看着被自己一巴掌打倒在地上的冷胜,胸口起起伏伏的,歇斯底里的冲冷胜怒吼道。
冷胜从小到大,从未挨过冷苞的打,冷苞常年带兵在外,冷胜是跟随自己的祖父、祖母、母亲、姐姐们一起长大的,冷家也就这么一个男丁,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的地位是崇高的,所以冷胜从小就被捧上了天,也被家人惯坏了。
如今,冷胜突然挨了冷苞一大嘴巴子,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的他撕心裂肺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捂着自己的腮帮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冷苞大声叫道:“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这就回去告诉祖父去!”
话音一落,冷胜转身便跑,冲开人群便朝府门外夺路而出,府中的士兵拦都拦不住,一群人在后面追赶着,大声喊道:“公子……公子……”
冷苞见冷胜如此,紧皱着眉头,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都说虎父无犬子,但是他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懦弱的儿子呢?
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也与冷家的教育方式有关,冷苞曾有三个胞弟,但都战死在沙场上了,只剩下冷苞这么一个,自从有了冷胜之后,冷家上上下下对其宠爱有加,更是反对冷苞要把冷胜扔到军营去锻炼,让其学文,不让其学武,免得以后打打杀杀的,万一战死沙场了,那么冷家就绝后了。
正因为这个原因,冷苞也只得放弃培养冷胜为武将的打算,可是他是个粗人,只会打打杀杀的,要想把冷胜培养成文士,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无奈之下,只好在川中聘请名师,从小便教授冷胜四书五经。但偏偏冷胜又不是那块料,即便是有名师教授,却也无法成才,只能碌碌无为。
说句实话,冷苞对这个儿子是彻底失望了,但为了冷家能够传宗接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未来的孙子身上。可是冷胜现在才十六岁,又是贪玩的年龄,对女人也没有多大兴趣,也只有等到行冠礼以后再谈及婚嫁了。
冷氏父子的情况,严颜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看到冷苞为这个不成材的儿子而苦恼,便走上前去,说道:“冷都督,你曾是老夫的部下,虽然现在你贵为白水都督,但当年若没有老夫的推荐,你也不会出人头地。说起来,老夫对你有知遇之恩。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道这就是你报答老夫对你的恩情的方式?如果是的话,那么就请你亲手拿走老夫的项上人头,老夫绝对不会有半点怨言,只能怪老夫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
冷苞道:“颜老将军,你确实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是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冷苞绝对不会因公废私。你反叛刘使君,反叛主公,就是造反,就得就地正法。另外,我会给你留个全尸,并且祈求厚葬,而且也保证你的事情不会牵连到你的家人,也算是我报答老将军的恩情了。”
严颜哈哈笑道:“好一个不敢因公废私。我倒要问问你,你所谓的公事,是谁的公事,是刘璋的,还是张任的?”
冷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夫与张任有过节,张任早就想置老夫于死地。即便是老夫真的因为造反被抓了,也要带到刘璋面前发落,还轮不到你随意在外处置。你之所以敢这样做,无非是张任给你下了命令,说到底,你听从发号施令的人,不是刘璋,而是张任。是也不是?”严颜道。
冷苞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严颜居然看破这其中的事情。他之所以敢杀严颜,完全是张任的意思。当年严颜出任巴郡太守时,张任就曾预言过,说严颜早晚都会反叛的,建议刘璋杀掉严颜。可是刘璋顾及严颜的功劳,以及严颜在整个川军中的威望,一直不敢动手,只是同意张任用巴西军、巴东军来钳制严颜的建议,把严颜的兵权分出来而已。
不过,张任却暗中给冷苞、刘璝、邓贤等人下过命令,如果有一天严颜真的反了,那么就把严颜的人头提来。
严颜见冷苞如此反应,就知道他猜测的**不离十了,于是接着说道:“冷都督,你以为,你这样死心塌地的跟着张任,他就会放过你吗?现在你已经大难临头了,你却浑然不知,真是可悲啊可悲……”
听话听音,冷苞觉得严颜话里有话,便问道:“颜老将军,冷某是个粗人,听不懂老将军话里面的花花肠子,最好请老将军把话说的明白点,我怎么大难临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