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0章 内鬼
第二天，训练结束。李剑锐踏在前往医务所的路上，抬头看看天空，晚霞中，流云漫卷。他的心情其实充满了忐忑。因为今天不是一号。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去看夏医生。
其实每天，训练结束，他都想第一时间到医务所去，他甚至期待每天都是一号。哪怕时间飞逝，两人瞬间苍老，也算是相守到白头了吧。
他走的速度并不快，比他平时的步速慢了三分之一。如果熟悉的队友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扑上来问个究竟：什么事能让他愁成这个样子？
一路上他都反复的在脑海里演练该说点什么，如果夏医生问他怎么提前来了，他该怎么说；如果夏医生指责他不守承诺，他又该怎么回答；如果…有太多的如果，他想想都头大。
谁第一次谈恋爱不是磕磕碰碰过来的？虽然夏医生不会承认，但是在李剑锐的心里他是这么认为的。
快到医务所的时候，他望着淡绿sè的大门，犹豫起来。最终他决定还是到夏医生的住所去，好好的谈一谈，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呢？
想着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沿着绿道向夏医生那栋孤独的小楼走去。
天sè暗淡，这时大概也是夏医生吃饭的时间了。想着和夏医生一起晚饭的时光，李剑锐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幸福而纯真。
突然偏僻的树林中传来一句：“他妈的，…”
声音低沉下去，似乎刻意压制了自己的嗓音。
李剑锐顿时停了下来，闪身到行道树旁，然后稍稍探出头去。
狙击手的眼睛要比常人锐利的多，即使这样天擦黑的情况下，他仍旧看到了远处大约200米外的树林中两个昏暗的身影。
出于好奇，李剑锐轻手轻脚的慢慢靠了过去。
“大哥，我没有，东西被南城的刀疤老三抢了。”一个声音不停的重复着。
旁边高大的身影则不时的爆出一句粗口，但是声音都压得很低，不是“草泥马”就是“他妈的”。边骂着，边用脚踢在那小个子身上。
李剑锐又靠近了一些，已经能够挺清楚，高个子踢打小个子的声音了。他停下，躲在树后。
高个子问道：“你他妈没告诉他们，这批货有来历？动不得？”说完又是一脚，“噗”的一声轻响。
李剑锐听得出，这一脚力度不小，但是小个子只是晃了晃。他估计这样一脚如果踢在一般人身上，能把人一脚踢飞。看来这个小个子也不简单。
“老大，我说了。刀疤老三很吊，他说：叫你老大来见我，我心情好，就赏他俩钱买下了。他还说…”小个子不敢说了。
“噗噗”两脚，“他妈的，说！”
“他还说，要是心情不好，今天连我都剁了。老大，你要为我做主啊。小的差点就回不来了！”小个子说话带上哭腔。
“麻辣隔壁的，什么东西，敢跟国家军队对着干！”大个子恨恨的说道。
小个子赶紧说道：“他有后台，很大。听说是NJ市委书记的人。您知道的，整个NJ市，南城是油水最多的地方。都被刀疤老三一个人控制着。前几年根本没听过这号人物，以前咱们的买卖一向都是顺风顺水的。后来zhèng fǔ换届了，以前的市委书记被双开以后，南城混乱了一阵子。就是那时候，刀疤老三冒了起来。”
“接着说，他妈的，以前怎么不告诉我！”高个子说完又是一脚。
“后来他带人砍了当时四大天王的老二和老三，又收编了老大，慢慢就控制了南城。我也打听过，但是他的来历查不出来，光是道上流传的版本就有不下十种。不过我估计最有可能的是，他是新上任的市委书记手下的老人，跟着一路打拼过来的。”
高个子将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骂道“cāo他妈，这也太黑了！黑白两道都给他一个人吃干净了，让劳资去吃屎吗？”
李剑锐听到他深呼吸了几下，似乎平静了一点。大概在考虑什么事情。
“富贵那边怎么说？”
“…我没敢去码头，就直接赶过来告诉你了。”
“哦，我想想看。妈的，定金都已经喂给军火库那帮子狗rì的了，一卡车56式冲锋枪他妈不见到了。我cāo！刀疤老三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
小个子疾病乱投医的说道：“大哥，别打别打，你说会不会是富贵…出卖我们？”
高个子想了一会，说道：“不可能，我跟富贵合作这么多年了，没必要现在才卖我。”
小个子提醒道：“这次的货量最大，抵得上前两年的总和了啊。”
沉默了许久，高个子才说道：“你去和富贵说，货出了问题，要过两天再给他。另外给我调查刀疤老三的所有资料，给你三天时间。”
小个子连忙说：“是是，大哥，我已经在调查了。”说完转身就走。
望着他的背影，高个子说道：“慌什么？阿祥，你不要想跑，没用的，你该知道以前阿城是什么下场。上了这条船，就别想下去。除非有天，我能上岸了，你也就跟着我上岸了。”
阿祥的步伐停顿了一下，然后加快速度，消失在了黑暗中。
那个高个子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树干上，“碰”的一声，树干摇了摇，落叶纷纷落下。
李剑锐看着高个子离去的身影，权衡再三，还是决定留在原地，而不是跟踪。因为他连这人的样子都看不清楚，虽然已经可以从他们的对话中判断出，这个人应该就是野豹团的人，但是究竟是兵还是士官，都很难说。线索太少了。而且还有军械库的人参与在内，一个不查就会打草惊蛇。
既然他们约定三天后再见，那么还是有机会的。
李剑锐打消了去夏医生住所的念头，慢慢的走在路上。反复回忆着两人的对话，整理着线索，想要理出一个头绪。
首先可是确定，不是陈锋这个小队的人。但是野豹团2000多号人，也仅仅排除了31个，还有李剑锐认识的有限额几个人外，其他的他基本都不认识。
难道要告诉黑脸？他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有三天，自己先想想办法。
第0031章 困局
当他回到宿舍，已经有了大致的方向。应该分两条路走，一条路就是调查56式冲锋枪的流向，这个比较麻烦 ，又不能直接询问军械库，那样就露馅了。另一条就是调查高个子，这一点或许是个突破口。
熄灯号还未吹响，几个室友正围着***牌。准确的说是四个人在打升级，另外几个在旁边围观。李剑锐看到了几个不认识的面孔，不知道是谁的老乡还是朋友。 刘雄飞看到李剑锐回来，甩了根烟给他，问道：“去检查的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小毛病而已。”李剑锐面不改sè的说道。
“什么小毛病，看来刘汉东昨天说的，你都吃了？今天当屁放掉了是不是？跟你说，…”
只听刘雄飞从身体构造说道DNA，然后从人类发展史说道探索银河系。李剑锐看他的架势估计要开始说三皇五帝了，赶紧打住。
“这几个没见过啊，赶紧介绍介绍。”李剑锐说道。
“他们啊，炮兵连的，那天大会都看过你表演。加上张汉涛回去把你吹得神乎其神的，就想来参观参观。”
“嘿，我说，刘雄飞，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参观参观？你给解释解释，是说我像大熊猫还是说我们这儿就是NJ动物园？”
刘雄飞嘿嘿笑着说：“你像大熊猫！”
“滚粗。”李剑锐给了刘雄飞一个“我鄙视你”的眼神。
几个陌生面孔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都抄着手，看着这两个活宝作相声。、
看到响声快结束了，都走过来。有点少白头的青年战士伸出右手，一边自我介绍着：“我叫周子昂，你好，你就是李剑锐吧。”
李剑锐也连忙和对方握手，点点头：“我就是李剑锐。感谢你们rì理万机，还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我们这里参观考察。”
周子昂听到李剑锐搞怪的说法，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用力摇了摇紧握的双手：“灾区人民都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代表党zhōng yāng，代表全国十三亿人民群众，代表我们炮兵连，给你们带来亲切的慰问。”
他旁边一个高高瘦瘦的白了一眼，说道：“三个代表学的不错，怎么最后就不会说人话了呢？”
周子昂笑着说道：“这个会说人话的兄弟是**，我们连的打炮高手。打炮技术和张汉涛不相上下。”
说完还将另外两个也拉过来一一介绍。最后拿出两瓶二锅头，说是礼物，一定要李剑锐收下。李剑锐直接开了，几个人坐在另一个桌子开始边喝酒边吹牛。 李剑锐趁这个机会打算探听一下，毕竟这几人都是别的连队的。
酒过三巡，李剑锐就说道：“我今天无意中碰到一个高手。”
“你都是第一了，还有高手藏着不出来？我不信。”
“是个格斗高手。你们别看我打枪还行，那是我从小就打，习惯了。可是说到打架，你们别笑，就刘雄飞一个就能收拾我好几个。”
周子昂马上学了个龟波功的姿势，双手一推，问道：“是这样？”
“去你的。我看他一拳打在树上，碗口大的大树，都震得厉害。力道十足啊。”
“我靠，力道十足就是高手？你怎么不说汽车飞机是高手呢。”马上有人嚷嚷了。
李剑锐一想也对啊，但是他总不能说看见一高个子对着个小个子猛踹，然后小个子看起来挺厉害，高个子自然更厉害。
但是这样线索就断了，要想别的办法，李剑锐有说：“也不是这么说，我觉得挺有缘，想拜个师。”
“只要你有钱，跟谁都有缘。你懂的。”刘雄飞猥琐的声音响起。
**笑道：“哥，你这话说道点子上了，来敬你一个。”
另一个炮兵连的战士坏笑着端详了李剑锐一番，问道：“高手，你还没有女朋友吧？”
“没有，怎么扯到这个上面去了？”
“没准你爱上了个有缘人，所以…”
“卧槽！咱别说这个了，行吗？我罚一杯。”李剑锐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赶紧干了一杯，权当暖暖身子。
李剑锐这才发现，福尔摩斯不好当啊，自己还真不是那块料。
连续干了几杯后，李剑锐又想出来了一个损招，装着晕晕乎乎的样子，说道：“其实今天我去看蔡琳来着。”
“你不是去医务所吗？”
“我回来的路上拐过去的，你猜怎么着？”
“猜猜，猜你妹啊，你以为是我猜你猜大家猜呢？”
“那时候天都快黑了，我看到一个男的，从女兵宿舍附近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粉红的胸罩。”
“有这事？”
“有，必须有！他妈的，我就追啊，可是那孙子跑的贼快，一转眼就不见了。”
周子昂先是干了一杯，望着李剑锐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开玩笑！”听起来挺郑重的。
**连忙劝道：“别激动，别激动，听听李剑锐怎么说的。”
李剑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说出去话，泼出去的水，可没法收。看周子昂的架势，如果自己说的是假话，说不定什么反应。
他赶紧点点头：“千真万确！那个男的大概身高一米九，看起来挺壮实的。”
周子昂追问道：“长什么样？”
“太黑了，看不到。不过我追他的时候他还骂我，威胁我。如果再让我遇到，我能听出来。”
**在旁边解释道：“你们别见怪，他女朋友就在女兵营。刚才担心过度了。”
说完拿起酒瓶子挨个倒满：“来来来，走一个。”
然后对李剑锐说：“谢谢你提醒，我们回去会打听打听，是哪里出来的渣滓。”
周子昂恨恨的说：“让我知道是谁，立马废了他！草！”
一场酒会算是不欢而散。
炮兵连的几人走了之后，只剩下宿舍的几个了。正在打牌的刘汉东问道：“李剑锐，说吧，今天怎么回事？”
李剑锐刚想打马虎眼，就听刘雄飞说：“现在的孩子不学好，还没把妹子骗到手，先回来骗我们大老爷们儿了。这叫什么事啊？李剑锐，你说实话，我们几个人，你到底暗恋谁！”
第0032章 团队
对于李剑锐，同一个宿舍的人都熟悉。半年多的时间，足够让同吃同睡同训练的伙伴们变成兄弟。再过几年，或许会比兄弟还亲，比亲兄弟还要相互了解。
这就是军队。都说军队是个大熔炉，它不只是改变个人，更是将每个个人锤炼到一起，亲密无间。一个心如散沙的队伍，作战时也必然各自为政。
个人的力量必然比不上集体的力量。这一点在军队体现的淋漓尽致，个人的武勇必然抵不过一个正步走的方阵。不信你可以试试，拳王泰森还是李小龙如果敢挡在军人组成的洪流中也会被践踏成肉泥。
李剑锐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撒谎被人发现了，还是熟人，特熟的那种。脸上有点挂不住。
刘雄飞在旁边干了一杯，看着李剑锐不停抓后脑勺的窘态，一巴掌把他的手拍落：“行了！再抓头皮都破了，你就等着斑秃吧。看你以后还找个屁的媳妇儿！”
李剑锐这才发现，大家都在望着他，等着答案。但是事关重大，这让他很矛盾。
刘汉东把手里的牌扣在桌上，问道：“事情很严重？”
李剑锐连忙点头。侯军说了句：“关门，放刘雄飞！”
刘雄飞起身去关门，一边骂着：“卧槽，放死猴子！”
牌局撤了，一圈人围坐在桌子旁边。李剑锐低声将今天的见闻娓娓道来。
虽然平时大家都没个正型，嘻嘻哈哈，什么都能开玩笑。但是遇到了正事，没有人插科打诨的。一个个的都皱紧了眉头，说话的声音都刻意压低，避免被外人听到。
刘汉东说道：“李剑锐，好在你没追过去。照我看，如果你被发现，被他灭口的可能xìng非常大！”
侯军也点头说道：“嗯，这是大事，天大的事！”
刘雄飞不耐烦的说道：“别扯没用的，都想想办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帮狗rì的将我们的武器都搬空卖掉！”
“李剑锐，你刚才是想私下查那个高个子对吧？你这个办法不实际，说真的，全团2000多号人，挨个问过去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要不然我们上报陈锋吧，他会报给黑脸的。”
“层层上报，还要我们干嘛？这件事处理的好，至少是个二等功！处理不好，后果很难说。”
一时间大家都拿不出个好办法。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但是现在看来，屋子里的人连臭皮匠都不如了。
刘汉东皱紧眉头，说道：“看来唯一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三天后，如果我们抓到那两个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刘雄飞问道：“他们不会自杀吗？”
刘汉东摇摇头：“按照刚才李剑锐说的，那个小个子阿祥，是肯定不会自杀的。你们想一下，他帮高个子运货，货被抢了，人被侮辱了，他都没反抗过。被高个子揍了这么久，还是唯唯诺诺的，说明这阿祥，或许他很能忍，或许很聪明，但是没有血xìng，怕死。那个高个子，作为核心人物，危险xìng比较大，但是他是个老兵，而且是个胆子比天大的老兵。知道老兵的特点么？就是韧xìng，当所有人都失望的时候，老兵还有希望，他们认为任何的事情终究都会过去。苦难都是一时的。他们不会自杀。”
刘雄飞拍拍李剑锐的的肩膀，指了指刘汉东，说道：“听到没，这是刘汉东给你上课呢。你小子可要竖起耳朵，一个字别落下。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你一命！”
刘汉东摆了摆手，说道：“他是个好苗子，迟早我们懂得他都能懂，先让他知道，也好少走点弯路。就像这次…”
看着李剑锐，刘汉东说：“好在我们看出来了，要是你瞒过去了，自己调查…先说好听的，你屁都没查出来，而且还没打草惊蛇，那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你还能天天跟我们一起吃饭睡觉，这是好结果。”
“再说说坏结果，就是你被发现了，就算有黑脸，有老刀保你，你也要九死一生！军械库什么地方，重中之重！那边的人都出了问题，说明对方的能量很大，这潭水很深，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你还别不乐意，顶多你是个大一点，发育快一点，还能闪光的蚂蚁！”
李剑锐听得额头冒出了冷汗，如果没有刘汉东提醒，自己一头扎进去，或许真的出不来了。他想起了体弱的母亲，想起了孤苦的夏医生，甚至还有那个面如桃花的蔡琳。入伍这段时间，除了最开始被老刀蹂躏了一番，但是进了豹牙突击队以后都是顺风顺水的。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军营。
“谢谢！真的，我现在才知道我是小白。呵呵。”李剑锐态度诚恳的说道。
侯军摇摇头，说着：“我问你，李剑锐，我们是什么？”
“战士、战友、同一屋檐下的室友。”
侯军还是摇摇头，他每听到李剑锐说出一个词就摇头。
张晓卫双手扶住侯军晃动的脑袋，说道：“你说的都对，也都不对！你进了豹牙突击队，就是我们的战士、战友，我们一个宿舍，就是室友。但是首先，我们是一个团队！”
“团队？我们是野豹团没错啊。”李剑锐有点迷糊。其实从刚才刘汉东剖析了种种如果后，李剑锐就脑子乱乱的，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不停涌现。
刘雄飞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这孩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傻里吧唧的。”
“我们几个，就是一个小团队。我们小队31号人，就是个比我们大点的团队！明白了吧。”
为了避免挨巴掌，李剑锐忙说：“明白！”回答的干脆有力。
刘汉东接过话头说道：“什么是团队？哥哥我今天就给你说道说道，别看我们平时嘻嘻哈哈的。真到战时，我都敢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信任！就是一个团队的基础。不说别人，你自己想想，上了战场，你要冲锋，需要个打掩护的，你选刘雄飞还是选刚才那个周子昂？”
“当然是刘雄飞！”
刘雄飞听到李剑锐如此说，很是开心的给了他肩膀一锤。
“对了，这就是团队。你明白了？”
“明白了，谢谢，谢谢！”
张晓卫说：“打住！我们团队不兴这个，什么谢谢，对不起的？矫情！自罚三杯！”
第0033章 没有别的选择吗
李剑锐干掉三杯，酒杯在桌子上一顿，说道：“如果抓住他们，我们几个，就能立功了！”
但是随即想到这里边有太多的变数，而自己所说的只是最好的结果。
刘汉东看到他说完就沉默下来，思考的样子，笑道：“看来你也想到了。”
“是啊，如果他们带枪，如果他们逃跑了，太多如果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他们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抓到，也不会干了这几年都没被抓到了。”李剑锐说道。
刘雄飞哈哈一笑：“有点进步啊，不像劳资，刚进来的时候。不撞个头破血流，就不知道脑袋是用来思考的，不是用来撞的。”
看来刘雄飞也是有故事的人。
李剑锐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几个就不够了，还要有枪，狙击枪，可以防止他们逃走。如果能用手枪解决更好。”
“你说到点子上了。只要有枪，我们六个就能保证完成任务。”
“他妈的废话，说了半天，关键是没抢！”
部队平时都是枪械入库，除了实弹shè击，或是出任务，才会把枪械从军械库提出来。像野豹团这样的，就有两三个军械库。一个大库，几个小库。豹牙突击队有自己的小库，平时方便训练。但是实弹shè击也是定时定点的，事前要走流程，报备，审批。从枪械出库，到回库都是有迹可循，方便追踪枪支流向。相对来说弹药的管制反而没那么严格。
几个人商量了一番，才发祥，认识的人里边，只有陈锋有能力申请的枪械。这还是在rì常训练之外的特殊申请。比如他要打个报告：突击训练什么的。才有可能拿到枪械。李剑锐倒是认识黑脸和老刀，但是越级上报本身就是当兵的大忌。而且如果他把这件事报告上去，什么二等功就没戏了，最多是个表扬而已。
刘雄飞抱怨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报给陈锋那个狗rì的！”
大伙都笑笑，没接茬，知道他最近被陈锋修理的够呛，怨气很大。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没抢就有危险，要枪就要找陈锋。这样等于把消息和功劳都要和陈锋共享。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有别的选择吗？
张晓卫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设想，别看这家伙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货蔫坏，一肚子坏水，而且还特别胆大。
他说道：“既然他们能从军械库偷运那么多的56式冲锋枪出来，一方面说明他们里边有人，另一方面说明军械库有漏洞。或许我们可以去弄几把枪出来。估计他们也不敢上报！”
刘汉东当即否定了：“不说别的，擅闯军械库，守备员有权当场格杀！你有几个脑袋？还是我们有几个脑袋？”
张晓卫沉默了，大家都不怪他，知道这家伙时不时会有点疯狂的想法。如果不是呆在军队，而且旁边都是真心相待的战友帮忙看着，这货早晚能把天捅个窟窿。刘汉东曾经用两句话评论张晓卫：“赌徒，亡命赌徒！”这是张晓卫内心深处潜藏的xìng格。
李剑锐说道：“看来明天要找个时间跟陈锋说说了，单独说说。”
刘汉东说道：“嗯，你明天抽个空，单独跟他说说。他也是老人了，明白轻重。”
第二天，上午训练完毕，李剑锐悄悄的尾随陈锋到了他的办公室。然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并且将几个同宿舍战士指定的计划说了一遍。
陈锋静静听着，一言不发。但是李剑锐注意到，当他提起军械库以后，陈锋的脸sè非常不好看，眉头也皱紧了几分。
等到李剑锐说完，陈锋双手交叠，用拇指在眉心揉个不停。看来陈锋也很头疼啊。
等了半晌，陈锋才说道：“事关重大，既然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会考虑申请特批的。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今晚，晚饭结束后二十分钟，你们都到办公室来。具体的，到时候再说！”
李剑锐发现陈锋的脸又恢复了选拔赛之前那样的棺材脸，而且黑云密布。也就不多说什么，行了个军礼，回宿舍去了。
晚上，六人按时来到了陈锋的办公室。这时候，办公楼里已经没几盏灯亮了。
陈锋用审视的目光望着排成一排的战士们。他的心情很沉重，他知道如果帮助他们，这份军功是少不了的，但是他宁可不知道这件事，如果只有李剑锐知道，他会下封口令，然后直接上报。天塌下来，高个儿顶着。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现在这几人都知道，如果再下封口令，那就离心背德了。
陈锋觉得胸口被压了个大石头，他从听到李剑锐说完整件事情，就觉得憋屈。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一边是危机，一边是自己的兵，两难的选择啊。他想起那句著名的台词：“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长叹一声，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兵。危机，就是危险和机会。现在只好冒冒险了。
李剑锐几个人看了陈锋半晌了，开始只见他脸上yīn晴不定，时而目露凶光，时而咬牙切齿的，都暗自猜测：妈的，陈锋不是疯了吧。将我们叫来看他玩变脸么？
陈锋说道：“侯军，你去门口守着，有人靠近立刻报告！”
侯军习惯xìng的喊道：“是！”
“草泥马，喊什么喊！说话声音小点，机灵点！”
这次侯军用低了一半的声音说道：“是！”就转身到门外去了。
几人都感觉到陈锋的慎重，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不就是拿枪，抓人，领军功，这么简单的事，让陈锋一掺和，弄得跟敌特潜入似的。
只听陈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明白你们的心情，或许你们都觉得这件事只要有了枪，抓了人，就能轻松解决。然后一人一个二等功，甚至是一等功。我专门把你们叫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避免你们耐不住xìng子，毛毛糙糙的干傻事。搞砸了，还要劳资给你们擦屁股！”
然后扫了众人一眼，带着轻蔑：“哼！别不以为然，如果你们到时候还能活着，劳资倒是愿意给你们擦屁股，前提是如果你们搞砸了，还能活着回来。”
第0034章 制定作战计划
好在大家恪守军规：“没有上级同意，不得擅自发言，不得交头接耳！”
不然刘雄飞的脾气早就爆发了。不过心里都在骂着：妈的，你唧唧歪歪个蛋啊。
陈锋继续叽歪：“先说说三天后，现在是两天后事情，你们能确定对方只来两人吗？如果对方来多了一个，你们怎么办？如果来多十个，你们又怎么应付！”
“如果对方带了武器，而且拼死反抗呢？你们打算在军营里枪战吗？我印象中那里距离医务所不远。你们有没有制定计划，在多长时间内结束战斗？一分钟？还是三十秒？在无法活捉敌人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就地格杀的决断？你们有没有分工好，谁指挥，谁联络，谁支持正面攻击，谁有侧面包围？”
“我看你们的表情就知道，你们什么都没有，以为有了枪就能胜利。这他妈都是放屁。说话做事前都动动脑子好不好！cāo，也怪我，平时没怎么教过你们这些。我也有责任。”
“不谈你们，谈谈军械库。有些事，你们不知道。平时你们也不需要知道。不过这次既然牵涉到了，就不得不说一说。军械库的主管叫顾小川。听说是从BJ军区空降的，背景深厚。挂在我们野豹团的编制，但是自成一派。很多时候，他都是不受老刀控制的，甚至敢直接抗命。而且这几年也没人扳的动他。”
“所以说我们野豹团并不是铁板一块，老刀不会去刻意得罪顾小川，顾小川一般也不会对我们使绊子。这是这几年斗争的结果。”
“现在我要说一个最坏的打算。假设高个子带着军械库的守备员，而你们实施抓捕，他们必然会反抗。他们会将你们就地枪决，然后栽赃你们集体盗窃军火。”
几人保持不住军姿了，你望我我望你，心里哇凉哇凉的。
“呵呵，或许你们觉得不可思议，觉得我说的都是假设，或许你们会想：天理何在，军法何在？我今天就告诉你们，都是放屁！如果你们一定要揽下这件事，就要做好提着脑袋行动的准备。”
“然后我说说，一个比较好的假设，你们能顺利抓捕高个子两人。”说着陈锋竖起了两根手指。
“活的，能喘气，能说话的。二等功是跑不了的。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如果能够帮助老刀扳倒顾小川，你们以后就rì子就会非常好过。甚至有可能外放。”
外放！陈锋的话每一句都让李剑锐几人震惊不已。危险，生命危险，机会，飞黄腾达的机会！
只要能得到外放的机会，官升一级，而且到了地方上，谁都会给面子，毕竟是豹牙突击队出去的，
但是敌人的凶残也让人侧目，人家根本不是反抗，而是可以堂而皇之的将他们视为盗匪，就地格杀之。
李剑锐暗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黑白颠倒”莫过于此。
陈锋站起来说道：“给你们五分钟商量，这件事做还是不做！如果不做，我就直接上报黑脸。如果做，我再给你们定计划。”
说完他向外走去，将侯军叫了进来，自己肩负起了jǐng卫的任务。
几个人一致同意，自己干，连平时比较胆小的侯军也双手赞成。毕竟和平年代里，军人想要升职太难了。富贵险中求，是万古不易的真理。
陈锋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后，再次把侯军派了出去。侯军虽然满怀着怨念，但是也只有乖乖的执行任务。
只见陈锋弯腰打开桌子下边的保险箱。抽出一卷地图，在桌子上铺开。几人仔细看看，原来是整个野豹团的航拍图。这是军事机密啊。
李剑锐眼尖，转眼就找到自己的宿舍，沿着宿舍的道路，他迅速找到了医务所，然后是夏医生的独栋小楼。
刘汉东拉住刘雄飞说道：“这是最近一个月内的图啊，你看，训练场，那几个黑点，像不像我们。”
刘雄飞看了看说道：“卧槽，你才像黑点呢。”
李剑锐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片树林，说：“就在这里，他们约定三天后见面。”
刘雄飞补充道：“还剩两天。”
陈锋看着李剑锐手指的位置，再仔细看看附近：“估计是从这里离开的，你说的那个阿祥。”一边说他一边用手指在地图上虚画着一条路线。
野豹团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高墙封闭，也有的地方是小山，或是峭壁形成的天然屏障。但是一般都会有巡逻队巡逻。如果有内鬼的话，就能轻易得到巡逻队的路线和时间，一个人躲过巡逻队并不是什么难事。
然后陈锋指向附近的建筑物：“看这附近，有医务所，医生护士的宿舍。距离这里最近的…这里是夏医生的宿舍。”说完不经意的瞥了李剑锐一眼。
李剑锐心有所感，虽然心里顿时不平静起来，但是仍旧默不作声的低着头，装作在看地图。
“我们要在这里、这里布防，避免敌人逃走，但是这个难度相当大。因为这一带与附近的小山接壤，而且树木密集，一旦敌方逃脱，除非出动军犬，否则很难追踪。李剑锐负责这个方向，你的枪法应该能够胜任。”
“我负责这边，避免敌方窜入军营。一旦他们到达军械库，我们就彻底失败了。”
然后陈锋指着地图的树林四周：“刘汉东，张晓卫在这个方向，刘雄飞和王强在对面，形成60°角的夹攻，可以用交叉火力压制。这次的行动代号‘毒刺’，口令统一，战前三十分钟分配临时通讯波段。我负责指挥。我方作战人员七名，敌方未知。暂时将敌方人员假设与我方相等。作战目标，第一：生擒；如果敌方反抗强烈，执行第二目标：格杀。本次作战计划由我全权负责！”
“都清楚没有？”
“清楚！”
“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李剑锐回答：“报告！侯军怎么安排？”
陈锋指了指王强：“你去把侯军换回来，你负责jǐng戒！”
“是！”
侯军进来就感觉到屋里的气氛紧张。一种萧杀的感觉扑面而来。
“侯军，你负责这次行动的联络，以及侦查诱敌。注意，不是火力侦查，只需要打草惊蛇，引动敌人追击或者逃跑就可以。”
“我再次重申，我们敌人非常凶残狡诈，你们攻击的第一目标是使敌方失去行动力和反抗能力，优先攻击四肢。一旦接到格杀的命令，必须毫不犹豫的执行！否则以抗命，叛变论处！”
陈锋说完行了个军礼：“解散！”
第0035章 等待
回到了宿舍，大家都被一股怪异的情绪围绕着。今天陈锋的话颠覆了太多东西。
刘雄飞不喜欢沉闷的气氛，看着其他人都各自坐在床沿，沉思着什么，他就不舒服。
“刘汉东，你说我们这怎么没看到什么斗争啊？”
刘汉东爱理不理的说道：“因为我们是兵，要权没权，要钱没钱，谁跟你斗。”
刘雄飞若有所悟：“也是啊。算了，不说这个。说说李剑锐。咱们自家兄弟，应该多关心关心。”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李剑锐说道。
“我说李剑锐，我们明天，不，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刘雄飞说道。
李剑锐琢磨不透刘雄飞想表示什么，不过他知道这家伙口无遮拦，思维跳脱，指不定又在琢磨什么腻歪人的事。也就干脆不开口，等着下文。
“上回不是说去看蔡琳吗，你说你昨天不行，今天看来又不行，明天难道你还不行？我们都替你捉急啦。”
侯军插了一嘴：“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剑锐觉得这样下去又会有人起哄，然后就是逼着他去约蔡琳，不能让他们沿着这个套路玩下去了。
急忙说道：“别光说我，刘雄飞，你媳妇儿呢？”
刘雄飞不说话了。没人接这茬，就连侯军暗中用胳膊肘撞了撞李剑锐。一时间，宿舍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刘雄飞似乎想到什么，一拍脑袋，说了句：“我出去走走。”就开门出去了。
李剑锐看着刘雄飞的背影，问道：“怎么回事？快要熄灯了他跑出去，你们也不劝劝。等会熄灯号一响，他还在外边是要被罚的。”
“别管他，他就这个样子，被罚过几次了。间歇xìngjīng神病，发作了。”刘汉东说道。
侯军看着李剑锐还要问，赶紧拉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提的别提。”
“算了，刚教育过什么是团队jīng神，现在又让他别问，你让他怎么想。”刘汉东瞅了瞅李剑锐：“心里有想法吧？”
“没有。刚才有，现在没有。每个人都有点秘密，不想说的，以后不问就是了。”李剑锐答道。
张晓卫拍了他一下：“还长脾气了？”
“没脾气！”
“没脾气你声音都带火气？”
“上火！”
“上火你怎么不找蔡琳去啊？”
李剑锐愣了：我靠，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刘汉东及时来解围：“算了，这事，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什么时候刘雄飞愿意的话，他会自己告诉你。我们说出来不好。懂不？”
“懂了。”李剑锐点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随着时间的临近，大家都暗中绷紧了心弦。
却不曾想到，第三天的傍晚，宿舍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客人：蔡琳。
几个人正在围着打牌，叼着烟卷，屋子里烟雾缭绕的。突然，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一阵咳嗽声传来。大家都听得出，是个女的。这是个稀罕事，平时可没什么女兵来他们宿舍串门。透过淡淡的烟雾，蔡琳的身影显得特别飘渺。
李剑锐把手里的牌塞到旁观的侯军手里，交代着：“好好打，就快赢了啊。你要是输了，你可是对不起我这手牌！”
说完从床上拿起上衣，就往外走。
刘雄飞猥琐的声音，恰在李剑锐微笑着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响起：“弟妹，难得来一次，也不进来坐坐？太不够意思了吧。”
李剑锐听在耳朵里，雷在心里。“弟妹？”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蔡琳在门口，不停的挥动小手扑扇着，高挺的鼻梁微微皱起：“你们这也太那个了吧。”
刘汉东蹬了旁边的王强一脚，说道：“少nǎinǎi来了，还不赶紧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王强一弯腰，右手垂下，做了个电视剧里学来的动作喊了声：“扎！”然后赶紧跑去把窗户打开。
蔡琳听着宿舍里两人一个叫“弟妹”，一个叫“少nǎinǎi”的，心里倒是很开心，不过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嘴上说着：“李剑锐，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么爱搞怪。嘻嘻”
李剑锐好不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茬。摸了摸鼻子，后腿就被刘雄飞踢了一脚：“还愣着干嘛？赶紧请弟妹进来啊。”
“对对，不好意思，弟妹快进来。”李剑锐愣着头跟着刘雄飞说道。
蔡琳白了他一眼，“哼”就走进宿舍。环顾了四周，才点点头：“被子叠得不错。就是地上烟头多了点。”
然后回头看着李剑锐问道：“你睡哪啊？”
李剑锐指了指最里边的上铺：“就那儿。”
刘雄飞倒了杯开水放在桌上：“蔡琳，你好久没来找我们家李剑锐了，你不知道啊，他天天茶不思饭不香的。”
蔡琳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剑锐问道：“还有呢？”
“还有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没事，你说吧，且听你说。”蔡琳鼓励着刘雄飞，眼睛却一直盯着李剑锐。让他有点透不过来气的感觉。
刘雄飞似乎把猥琐进行到底，故作忸怩的说道：“他就睡我上铺，你不来看他啊，他就天天在上边折腾，我在下边都睡不踏实。”
“噗嗤…”蔡琳捂着嘴笑了起来。
李剑锐看不下去了，在这样下去，天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蔡琳，我们出去转转。别跟他们计较。”李剑锐说道。
蔡琳笑着说：“好啊。几位大哥，下次再来看你们。”说完挥挥手，跟着李剑锐出去了。
刘雄飞吁了口气：“看不出来啊，蔡琳挺主动的吗。”
刘汉东走过来拍拍他：“刘雄飞，你也该找个了，这么多年过去了…”
刘雄飞苦笑了一下，不仔细看还以为他是哭呢。摇摇头：“…好多事，我放不下。你知道我的脾气。”
“难道你就这么一直下去？我听说女兵营里可是有几个打听过你呢。”
“爱打听打听，跟我没关系。放心吧。我出去转转。”刘雄飞说完，又出门转悠去了。
刘汉东看着刘雄飞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这件事上放不开。
张晓卫说道：“时间会改变一切，相信我！”
第0036章 战前准备
经过几次和李剑锐的接触，蔡琳感觉到李剑锐是个不太主动的人，至少在男女关系上边是这样。
她问道：“比赛完，你怎么不来看我？”
“我这不忙着训练吗。”李剑锐委屈的说道。
蔡琳有点生气的说道：“你是忙着打牌吧？我看你们训练完一回到宿舍就开始了，不然怎么连窗户都不开。”
“看你说的。真的，最近不是准备着集训的事情吗？”李剑锐抓抓后脑勺。
“嗯，你要加油啊，听说野豹团只有一个名额，还给了你，开始好多人都不服气。后来选拔赛，大家才知道，你是个天才。”说着说着，蔡琳的话语里带着某种崇拜，好像追星族一般。
两人就这么在军营里走走停停，说说笑笑。
临分别时，蔡琳说道：“记得有空来看我啊。”
李剑锐赶紧答应下来：“一定一定！”
约定rì。
下午的训练提前一小时结束。陈锋召集了李剑锐六人直奔豹牙突击队自己的军械库。
经过三道关卡，一行人才来到一座小型建筑外边。只见这座建筑四面墙上都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连窗户都没有。七八个摄像头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没有任何死角。
厚达三十公分的合金制成的推拉式大门，门外四个手持85式冲锋枪的守备员正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几人。陈锋拿出文件递过去，大约三分钟后，才得以进入。
室内长长的甬道，一排顶灯亮着。两侧都是铁栅栏，格成一间间的仓房。门口有个办公室，里边坐着一个老兵，大约已经四五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到几人进来，就喊着：“陈锋，怎么把兵都带来了？”
陈锋走过去，行了个军礼，将手里的文件交给老兵，说道：“临时任务，带他们来开开眼界。顺便挑几把用的顺手的。”
老兵打开文件夹，翻看着，直到看到最后一页右上角盖着红sè的“绝密”二字，右下方还有老刀的签名，才点点头。说道：“跟我来。”
李剑锐几个人看到陈锋跟着老兵出来，才发现，老兵的军服上竟然没有肩章。这说明这人没有军衔啊，几人都是一头雾水。
老兵也不理他们，掏出一大串钥匙，将三间仓库的门一一打开。
然后说了句：“挑好了，叫我锁门。”扭头就走了。
陈锋说道：“一间是步枪，一间是手枪，另一间是作战装备。你们有十分钟时间，快点！李剑锐跟我来。”
李剑锐跟在陈锋的身后，一言不发。或许是因为军械库本身的原因，这里全封闭，细微的动作，说话都会带来一阵回音，反而让人更不愿破坏这种寂静的环境。
两人来到甬道尽头倒数第二个军械仓。陈锋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里边的东西不多，旧头盔，破军装，甚至还带着干涸的血迹。陈锋走到墙边，提起一个不到两米的皮箱，放在桌子上。李剑锐好奇的看着，当皮箱打开，他一眼就认出了里边的东西，那些乌黑的部件，是他的梦想：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
陈锋抬起手看看手表，命令道：“给你四分钟时间。”
李剑锐知道，只有四分钟的装配时间。他连忙动手。学习如何组装拆卸枪支是狙击手的必修课。但是以前学的都是88式狙击步枪或是95自动步枪，还从没组装过巴雷特。别说组装了，摸都没摸过。但是如同李剑锐1所说的“一法通万法通”，李剑锐一边回忆着88式狙击步枪的组装方式和配件特点，一边摸索着巴雷特的组装。其实说白了，组装枪械和组装模型、玩拼图都是类似的。
三分半中，李剑锐抱着沉重的巴雷特，打开保险，对着瞄准镜望了望，太近了，什么都看不到。整个过程陈锋都看在眼里，一边惊叹着李剑锐的聪明，一边有些羡慕。这把枪他曾经用过，也学过组装，所以完全能判断出组装的正误。
“这是黑脸给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这把枪！”陈锋说道。
李剑锐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是！”
然后两人回到三个仓库，挑选其他的装备。
十分钟后，陈锋喊来了老兵，清点了枪支数目后，在备忘录上签字。带着团队离开了。
门口已经有一辆军车等着，几人跟着陈锋上了车。
大家都穿上了防弹背心，带着高碳纤维钢盔，甚至红外夜视仪都戴在头上了。
李剑锐拿巴雷特，陈锋拿88式狙击步枪，他们两人负责狙击，拦截。侯军选的是85式冲锋枪，因为他要诱敌，有可能近距离交火，同时要保证移动速度，所以85式冲锋枪是不二之选。其他人都用95自动步枪。
事实上这次就是阵地伏击战，都是短距离的接触。
李剑锐问道：“队长，那个管军械库的老人家，怎么没有军衔呢？”
“他是个老兵了。不过常年呆在军械库里，有没有带肩章都无所谓了。从老山回来的人，一般都是这样子。你们不要提这个事情。”陈锋耐心的解释了一下。
军车饶了一圈之后在树林外放下小队，就开走了。这里相当的偏僻，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一里地的。
陈锋说道：“毒刺行动得到了高层的默许，但是不会获得支援。如果有人被俘，等待救援。如果有人被杀，活着的必须把尸体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了李剑锐说过的两人外，如果发现军械库守备员，李剑锐，我命令你优先shè杀。”
大家都知道这是先考虑作战失利的情况下，最坏的结果。
“对表！”
大家整齐的动作抬起右手，看着手腕。
“时间：五点二十三分。”
“预计天黑时间是六点十分。现在进入战斗状态，将通信波段调到5535，测试！”
陈锋开始挨个点名，之前分配好的代号：“毒刺一号？”
李剑锐的耳机里响起陈锋的声音，带着沙沙声，但是说明已经连接成功，他说道：“毒刺一号报到！”麦克风就在咽喉部，与头盔连成一体，是一个小小的装置。
接着是“二号”“三号”。测试效果良好。
陈锋继续“检查装备”
马上就是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哗啦”“跨啦”的。几个队友都艳羡的望着李剑锐手里的巴雷特。
第0037章 该杀的杀
陈锋拿出几张照片，递给李剑锐，说道：“这是今天军械库轮值守备员的照片，你仔细看看，记在脑子里，等会一旦发现，立刻击毙。”
李剑锐诧异的望着陈锋，他想着：同在一个部队，有什么血海深仇，能不分青红皂白的“立刻击毙”，而且这根本就与军法不合。
陈锋看着他催促道：“快点看，记下来就要给他们几个也看看。”
接着他解释道：“这几年来，顾小川陆续从外地抽调了一批人，把军械库的老人换了个遍。大库成了他一个人的天下。要不是老刀和几个中队长护着，顾小川的手已经伸到小库。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这些军械库的守备员一定都是顾小川的死忠，从他们嘴巴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甚至要担心他们临死反扑，把高个子毙了。那我们就白忙活了。”
看着照片已经传到了侯军的手中，陈锋加了一句：“这是黑脸的密令！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队员们齐声说道。
李剑锐只觉得：这场简单的盗卖军火案已经悄然之间升级成了军营内的派系斗争，而且还是你死我活的那种。显然老刀想要借助这次机会彻底扳倒顾小川，拿回军械库的控制权。
他想起照片上那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甚至有的人脸上还长着青chūn痘。他们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在跟随了顾小川之后，已经被贴上了顾小川一系的标签，炮灰的身份从那时已经注定。那么自己呢？作为老刀眼中的红人，黑脸重点栽培的对象，大抵在敌人眼中也是已经贴好标签的人吧。
想到这些，李剑锐觉得或许，在很多时候，连手中的钢枪也无法保护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心中出现了动摇。那如墨的黑幕，让他不寒而栗。
但是随后一想，黑脸下达的绝杀密令，不正是为了保护他们几个吗。他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太遥远了。作为士兵，坚决服从上级领导的命令，才是他现在该做的事情。那些什么斗争什么的，还是让老刀头疼去吧。一个好的上级是不会随便拿手下当炮灰的。这一点，李剑锐信任老刀和黑脸。
陈锋看着李剑锐，感受着他的变化，从目光飘忽转为坚定，在暗淡的天sè下，他点了点头。
“按照预定位置，出发！”
李剑锐按照计划，在预订地点附近找到一棵大树，大约三人合抱，这是个合适的藏身点。他趴在地上，架起巴雷特，打开了瞄准镜的前后盖。开始搜索其他的队员。同时在通讯频道说道：“毒刺一号就位。”
在瞄准镜里，李剑锐看到了陈锋，一样的姿势，正用88式狙击步枪瞄准他的方向，闭着眼睛贴在瞄准镜前，似乎还说了句什么，看他的口型，李剑锐认出那是“他妈的”。
然后李剑锐看到了其他几人，尤其是侯军在不同的树木后躲躲闪闪的样子，怎么看都鬼鬼祟祟。
他还看了看夏医生的小楼，里面漆黑一片。人还在医务所没回来。
耳机里传来陈锋的声音：“各单位注意，随时准备战斗。”
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敌人的踪影还是没有出现。
李剑锐趴在地上，觉得手脚都有点发麻了。但是仍旧保持着观察的姿势。天已经黑了，黑sè的作战服，黑sè的枪身，融入在这片黑暗的树林里。
夜视瞄准镜中，只有两种颜sè：绿sè和白sè。突然一个身影从瞄准镜中闪过。他连忙调整角度，追踪过去。同时在频道里说道：“有情况！”
那个身形比较矮小，看来是阿祥。只见阿祥边走边东张西望着，步速并不快。然后停在一棵树下，他似乎仔细的对着那颗大树的树干看了半天，才点了点头。站在树下等待着。李剑锐想看看阿祥刚才究竟在看什么，但是树木在夜视瞄准镜里呈现出一片惨白，什么都看不清楚。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一个高大的身影姗姗来迟。而且身后跟着两个背着枪的战士。李剑锐瞬间回想着陈锋交给他的照片，瞄准镜中的面孔与照片一致。真的让陈锋猜中了，高个子带了两个守备员来，看来是要专门解决问题的。
频道中，陈锋命令道：“一号，你有一分钟时间，击毙两名守备员！”
“收到！”
虽然李剑锐常年打猎，但是眼前的是活生生的人，多少有点难以接受。镜头中三个人似乎在轮流盘问着阿祥。李剑锐注意到，两名守备员挎着的枪械，一个是95自动步枪，一个是88式狙击步枪，背上还背着背包，似乎是要出勤。而高个子始终背对着镜头，让他看不到面孔。
他将枪口对准，其中一名守备员，但是这样一次只能杀死一人，而且极有可能打草惊蛇。他望着镜头的两人，估算了一下角度，心理有了计划。
只见李剑锐从地上窜起，迅速的向东跑去，在大约三十米的方向举枪瞄准，然后又向东南挪动了几步。
他的双手稳定，重达十三公斤的枪身他托在手中可以持续三十分钟，无振动。瞄准镜中，两名守备员的位置重合在一条直线上。
巴雷特作为闻名世界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他的贯穿力极其强大。瞄准镜中的十字已经对准了第一个守备员的脑袋。爆头，直接摧毁神经中枢，然后子弹会贯穿第一人进入第二人的脑袋。这是李剑锐的构想。他屏住呼吸，将镜头里的守备员看作是服装店里摆放的塑胶模特，心中那种莫名的负罪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镜头里的人，正在一手抓着步枪背带，另一手晃动着手指点着阿祥，似乎在训斥着什么。
李剑锐扣动了扳机，“呯”，夜晚归巢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带着各式的鸣叫飞向天空。
枪口的火光一闪，一道火舌喷出枪口。李剑锐只觉得肩膀上被枪托猛撞了一下。在枪身抬起的瞬间，李剑锐看到，镜头里的守备员脑袋像是炸开的西瓜，白sè的东西飞溅出来。
当枪身恢复原位，镜头里的景象已经面目全非。地上瘫倒着两具尸体。阿祥正在朝自己的方向跑来。高个子不见了。但是远处一阵密集的枪声，提示了他的位置。
第0038章 该抓的抓
“一号，有人向你的方向逃窜，留下他！”陈锋的声音传来。
李剑锐没有再去搜素高个子的身影，因为远方急促的枪声过后就没了声息。估计高个子已经被抓到了。
他调整枪口，很快找到了阿祥的身影。那个矮小的身形，拼命跑着，还不时地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来。却不知道，他的身体都已经被瞄准镜的十字架标记了。
李剑锐移动着枪口，对准跑动着的小腿，扣动了扳机。镜头中一条小腿直接炸成了血末。
阿祥扑倒在地，“啊~”的大声惨叫。
李剑锐在频道里说道：“已经完成阻击，敌方一人失去移动能力。”
“好的，高个子已经被俘，这边四号和八号正在向你方移动，汇合地点为二号俘虏的位置。”
李剑锐把巴雷特背起，开始向阿祥倒下的位置奔跑。
黑夜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就是远处阿祥的惨叫声。
当李剑锐找到阿祥的时候，他正抱着自己的右腿，哀嚎不止。只见断腿处一片血肉模糊。显然M33军用弹直接撕碎了他的骨骼肌肉，将小腿部用极其暴力的方式炸断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这让李剑锐有点不舒服，他想起了瞄准镜中那两个死去的守备员。
“站住！口令！”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李剑锐抬头看到对面的刘雄飞，正用95自动步枪指着他，嘴角带着微笑。旁边的刘汉东用枪指着地上的阿祥。
“毒刺一号！”李剑锐赶紧报告，虽然都是熟人，但是军规不能改。这是为了在大型战场上的身份核实，养成的习惯。
刘雄飞在频道里说道：“已经找到二号俘虏，右腿断了。”
“把他拖出来，在撤离地点集合，你们有两分钟时间。”陈锋的声音自始至终都冷酷无情。
刘雄飞骂道：“妈的，几十上百斤的大活人，他怎么不来拖啊。卧槽！”
不过嘴里说着，手里可不停。先蹲下在阿祥身上摸了一遍，从他的后腰摸出一把五四手枪，随后丢给李剑锐。
“妈的，还各个都带着武器。这帮狗rì的反了天了！”
刘汉东掏出一副手铐将阿祥的双手铐起来。又拿出一条黑sè的绳子，系在手铐上。
拍拍李剑锐说道：“赶紧跑啊，还剩一分半钟！”
李剑锐看看地上的阿祥，有看看两个队友，他很想知道，怎么能在剩下的一分半钟时间里把这个不能移动的家伙拖行大约一公里距离。
只见刘汉东把黑绳分成两头，一头在自己的手上饶了几圈，另一头刘雄飞接在手中，也缠在手腕上。两人同时发力，向撤离点奔去。
李剑锐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拖行的阿祥，一边扭动着身体，断腿处的血液在夜视仪中显现出一道白sè的sè带。
阿祥已经没法惨叫了，刚才刘雄飞在他的嘴巴里塞了点什么东西，然后用一个粗粗的绑线带把他的嘴巴扎上了。
李剑锐现在才知道“要活的，能说话的”是个什么定义。摇摇头，跟着跑了过去。
撤离点已经停了一部带蓬的军用卡车。
当小队的人都上了后车厢，李剑锐借着微光看到，两个守备员的尸体也堆在车厢里边。尸体旁边坐着是一个头戴黑sè布套的家伙。不用说，一定是高个子。双手被反扣在背上，双脚也被绑线带扎起。似乎是认命了，坐在尸体旁边一动不动。
刘汉东和刘雄飞将阿祥抛上车，自己也跟着进去。李剑锐注意到最里边坐着的赫然是黑脸。
陈锋最后上车，将蒙布门帘落下，车厢里一片漆黑。
血腥味很浓重。李剑锐试着用鞋底擦了擦，有些滑腻的感觉，他猜着一定是鲜血。不是阿祥的，就是两具尸体的。
角落里，黑脸发话了：“这次行动，很不错。陈锋制定的计划完美实施。敌方几乎没有反抗就被我们抓获了。李剑锐，你一枪爆头啊，还是爆了两个。不枉我把巴雷特给你用。”
“本来这把枪就打算等你参加野战继续的时候送给你，不过眼下出了这件事，只好先给你用了，就当熟悉熟悉。不过任务结束还是要入库的。等到集训再领吧。”
李剑锐说道：“是！”
他们不知道当陈锋上车的时候，军械库已经得到了消息。
顾小川正坐在自己的小别墅里，看着电视，喝着他最爱的82年拉菲。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里，顾小川左手托着，缓缓的摇晃着。
他其实已经走神了，虽然眼睛盯着墙上八十四寸的LG壁挂电视，却总是心绪不宁。他想到高个子带来的坏消息，想着两个追随多年的部下。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完成任务，把货物抢回来。如果可能的话，顺便把南城的黑帮捣烂，让他们知道：军人的威严不可侵犯。也能给那个黑白两道通吃，还嫌不够的市委书记敲个jǐng钟，让他以后收敛一些。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沉思。他转头看过去，是他的心腹：机要秘书高云峰。
“怎么了，看你慌慌张张的？”顾小川皱着眉头问道。
高云峰展开手里的军事地图，用手指着李剑锐埋伏的树林说道：“顾总，六分钟前，这一带有枪声传出。后来我们的人想要进去调查，但是被黑脸的人阻拦。他们说追击逃犯，封锁了这片区域。”
顾小川喜欢别人叫他顾总，因为他从小就不喜欢当兵，他喜欢做生意。但是他那个当军长的老爹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把他丢到了军区小学，上学读书，放学训练。他根本没有机会干别的。这条路早就被他老爹铺好了，就是当兵，当一辈子兵。因为他老爹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我当了一辈子的兵，才混到军长！我希望你比我走的更远一些！”
顾小川看着地图上的小树林，顿时明白了什么。问道：“然后呢？”
高云峰回答道：“目前我们的人还在和他们交涉，但是成功的可能xìng不大。”
顾小川目光闪烁不定，他在计算着许多的“如果”“可能”等等。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估计再过三个小时就能收到消息。给你两小时时间，布置销毁计划！”
第0039章 苏俊平
卡车行驶在军用道路上，平稳而快速。车厢里的气氛相当沉闷，但是没人开口说话。因为血腥味太重了。
估摸着一个多小时，车速明显下降，然后“吱”一声停了下来。队员们依次跳下车，顿时感觉空气清新，贪婪的大口呼吸着。
一队士兵已经手握95自动步枪等在一旁。黑脸最后一个下车，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士兵，然后抬头望向办公楼二楼的一扇窗，亮着灯光。老刀正站在窗前，望着他们。
黑脸对老刀点点头，看着老刀转身离去，才对守候在一旁的士兵说道：“去几个人，把车上的东西都抬下来。小心点，别撞坏了。”
李剑锐几人听着黑脸的命令都脸sè古怪。心想：这黑脸也太恶搞了吧，也不怕把人家吓坏。
对面排头的小队长点了几个人名，喊道：“出列！”
然后走到车后箱，把蒙布门帘拉开。一阵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估计后边跟着的还是个新兵，当场“哇”的一声就吐了。还正好吐在前边的小队长背上。
小队长扭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归队！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估计是觉得在豹牙突击队面前丢了脸，话语间都带着狠劲儿。
不一会，就听他在里边喊：“喊军医！有个人失血过多，休克了！”
“不用喊了！军医去看看，尽力把人救过来。”老刀彪悍的声音适时响起。身边两名军医马上向卡车跑了过去。
老刀看着豹牙突击队七人小队，慢慢从他们身边走过。带着审视的目光，一个接一个的看过去。最后停在黑脸的面前。
“报告团长，豹牙突击队小队在抓捕盗窃枪支的罪犯时，击毙罪犯二人，抓获俘虏二人。毒刺行动完满结束！请指示！”黑脸说完，行了个军礼。
老刀点点头，随意的回了个军礼。说道：“很好，你的小伙子都很好。我已经上报了军区司令部。马上就会有人来调查。到时候你们要积极配合，协助调查。”
“是！”七个人集体喊道。
但是问题出来了。毕竟他们是先动手的，而且无缘无故就打死了军械库的守备员。李剑锐看着那两具被抬下车放在一旁的尸体，有点犯嘀咕。
黑脸察觉到李剑锐的小动作，走到他的身旁，低声说道：“放心吧，这次来调查的都是NJ军区的人，和我们团长是老相识了。”
说完拍怕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几人看着高个子两名士兵押解着，阿祥被绑在移动医疗床上推着，消失在建筑群里。很快，有人拿着裹尸袋将尸体放进去，拉上拉链，放在医疗床上也推往别处去了。
经过两个小时的审问，结果出来了。高个子名叫李旭福，是特种侦查小队的成员。年龄三十七岁，八七年入伍，曾经多次参加过境外行动。获得过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一次。是特种侦察小队的一名干将。但是在九五年一次海外行动中，认识了军火商中介：富贵，就开始陆续的盗窃军火贩卖。后来结识了顾小川，更加肆无忌惮。
这次是因为部队换装，需要淘汰一大批军械，销毁或是退往二线，也就是jǐng察部队使用。李旭福就伙同顾小川将大批56式冲锋枪藏匿，篡改账目，收买经手人，等等，之后打算直接交给富贵，通过NJ港运送出去。
至于这批军火的流向，李旭福也并不清楚，但是据他交代，曾经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得知，富贵手上的军火有一部分都是流向非洲，索马里。据说当地有一只悍勇的海盗团伙由中国人把持。而这个中国人异常的热爱中国制造。所以总是会收购富贵手中的国产军火。这个人的名字叫：苏俊平！
很快，苏俊平的资料被调了出来。
苏俊平：现年四十三岁，曾任西北野战军尖刀侦查营营长，屡立战功，声名赫赫。于一九九三年退伍，原因不明，去向不明。
这份资料有问题，李剑锐几人都不傻，一个“屡立战功”的侦查营营长，怎么可能用两个“不明”来填写结尾。但是真实的原因大概需要更高的级别才能看到。
七人小队也受到调查员的询问。分开调查。
当李剑锐被带到隔离室，来自NJ军区的调查员已经在等他了。隔离室并不大，二十平方不到，一张长桌，两张椅子。桌上一盏台灯，没打开。倒是天花板上的rì光灯打开了。李剑锐不知道，这就是善意的表示。如果面对犯人，一向都是黑屋子，单独亮一盏台灯，烘托气氛，对犯人制造心理压力。
调查员身穿军服，肩章上看得出是少校军衔，四十多岁的样子，带着方框的眼镜，眼镜片很厚。看到李剑锐进来，笑着说道：“坐，别紧张。”
李剑锐还是按照规矩，老老实实的行了个军礼，调查员也不得不起身回礼。
“我听老刀说过你，是他新挖出来的好苗子，最近还被选上参加野战训练。”说完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李剑锐一番。颇有前辈审视小辈的样子。
调查员接着说道：“我和老刀是老战友了。所以你放心，这次就是例行公事，走个过场。来，把你经历的都说一遍。”
李剑锐答道：“是！”
然后就从他路过树林，无意听到的事情，到宿舍人员筹划，然后陈锋带队出击，一一道来。
调查员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他的面前放了一部小型的录音机，用来记录用。
当听到李剑锐说收到陈锋命令对军械库守备员格杀时，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将录音机拿起，按下了后退键，说道：“这样的命令是没有的，从不存在！你再说一遍。”
李剑锐顿时明白，什么叫“过场”，原来如此，就依言从新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有关绝杀密令的部分。
但当他说道，看到守备员的时候，就卡壳了。
调查员停下录音机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李剑锐将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当然是陈锋命令，然后他就趁其不备，一枪两命。
“哈哈，一枪两响！好样的，难怪老刀说你是个狙击天才！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我之前已经参与了李旭福和阿祥的审讯，他们交代，在收到你们的jǐng告后，两名守备员不肯放下枪支，反而对你们开火。有这回事吧！”
调查员用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李剑锐忙点头说：“有，有，后来陈锋才命令我开枪的。”
“嗯，聪明，一点就透！咱们继续。”
第0040章 文武之争
当七个人陆续调查完毕。已经是九点多了。黑脸已经笑吟吟的在外边等着了。
“走，先去吃个饭。有什么都到桌上再说。”说完领着小队向饭堂走去。
虽说一般饭堂都会在晚饭结束，但是三楼有个小餐厅，是专门迎接领导或是招待客人用的。基本不会关门，保持随时待命的状态。
八个人到了包间。听黑脸说这里的规格是按照准五星级布置的。李剑锐一看，果然跟一楼的大饭堂风格迥异。雕梁画柱，金碧辉煌。
东侧的墙上是挂着领导题词还有个领导参观的照片墙。李剑锐赫然在里边找到了不少以往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首脑级人物。
西侧则是一副三十多米的巨幅画卷，上边是红军过草地的情景。画的非常传神，鹅毛大雪，远处的大雪山在风雪中隐约可见。画中的战士们脸颊通红，但是眼神坚定，领头的军官更是一手高举，呼喊着什么。李剑锐的脑海里仿佛听到“加把劲，弟兄们！”的喊声。
东侧是个小型的主席台，平时领导致辞或是表演歌舞什么的。宽敞的大厅两旁还有几间包间，包间的门上挂着金光闪闪的牌子，分别是“华南、华北、华东、华西”的字样。
刘雄飞好奇的问道：“怎么没有zhōng yāng军？”
刘汉东答道：“谁敢挂zhōng yāng啊，那是能随便挂的么？”
刘雄飞疑惑的说道：“草，不就是吃个饭么，那么多讲究。”
几人落座，酒菜流水般上来，八个荤菜，四个素菜，一人一盏鱼翅。
侯军端起来，看着碗里粉丝一样晶莹剔透的鱼翅，喝了一大口，然后就含在嘴里漱起来。而且声音大到了大家都能听到的地步。
陈锋瞥他一眼，问道：“侯军，你干嘛呢？”
侯军挺怕陈锋的平时，一听陈锋问他，赶紧把鱼翅咽下去：“报告！在漱口！”
“有你这样的吗？”
侯军很委屈的说道：“听说，鱼翅不是拿来漱口就是拿来泡饭的啊。”
顿时哄堂大笑，张晓卫对着侯军说：“你是听谁说的。那都是钱多到没地方用的暴发户干的事！”
菜上齐了，黑脸打开一瓶五粮液，陈锋连忙抢过去帮忙倒酒，这点眼劲儿他还是有的，不然也混不到小队长了。
黑脸举起杯说道：“本来老刀要来帮你们庆功的，不过现在忙着跟军区的人联系，递材料什么，忙不过来。就委托我代表了。”
“这次不但抓捕了盗卖军火的内鬼，更是拿到了人证，剩下的就等军区派人来核查军械库了。那时候，顾小川吃不完兜着走！”
“来，为了这次行动的顺利成功，干一杯！”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大家都满脸喜气。仿佛已经站在了主席台上，等着领导颁奖一样。
黑脸又举杯：“这次，第一要表扬李剑锐，撞破了他们的行动。这些年来，我和老刀都绞尽脑汁，愣是没抓到顾小川的把柄。多亏了你，来，干一杯！”
李剑锐连称：“不敢不敢，都是领导教导有方！”
这话从一个刚入伍没一年的毛头小子嘴里说出来，真不是那个味儿，黑脸笑骂道：“你小子，没事学这些唧唧歪歪的官话，罚你一杯！”
李剑锐挺无奈的，赶紧把自己的杯子倒满，然后仰头喝了下去，偷偷的瞪了刘雄飞一眼。这都是刘雄飞平时教的，酒桌礼节，说是为了他好，免得得罪人。
刘雄飞低头夹菜，只当没看到。刘汉东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窃笑不已。
“第三杯，陈锋。当敬你一杯！如果不是你指挥，这帮小子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你这个队长当得不错！”黑脸一口菜都没吃，上来就连连干杯。酒量惊人。
头一轮算是喝完了，大家都开始夹菜吃饭。
边吃着李剑锐好奇的问道：“黑脸，李旭福为什么会带两个守备员出来啊？我看他们还背着战术背包，似乎有什么行动一样。”
黑脸想了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死去的两个守备员，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然后才将事情娓娓道来。
陈锋识趣的帮他把酒满上，一起听着黑脸得到的口供。
原来李旭福把事情告诉了顾小川后，顾小川就派了两个心腹给他，命令他带人去找刀疤老三要货。两个守备员，一个是冲锋手，一个是狙击手。他们计划让冲锋手跟随李旭福面见刀疤老三，无论结果如何，最后都会由狙击手干掉刀疤老三立威。
同时顾小川还联系了其他的几个师团，会在刀疤老三死后扫平南城的黑帮势力，给刀疤老三的后台一个深刻的教训。
事实上，当时NJ附近的几个师团已经陆续有了调兵的迹象，就是等着李旭福拿回了被抢的一卡车56式冲锋枪后，大家才会动手。
而这次事件也是这些年以来文武斗争的爆发点。黑脸带着不屑的口吻说道：“市里面那些拿笔杆子的，手伸得太长了！”
黑脸放下酒杯，略带着无奈说道：“自古以来，天朝素有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几千年来，文武斗争就从未停息过。纵观历史，无非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
而这个计划被李剑锐他们彻底打乱了，黑脸恶意的猜想着，现在顾小川跳楼的心思都有了。
几人开始聊天打屁，毕竟黑脸所说的事情，离他们太远了。也不适宜了解太多。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有个大智慧的人曾经留下谚语：“无知的人最快乐！”
现在轮到他们敬酒了，陈锋带头敬了黑脸一杯，说：“感谢领导支持！没有您的支持，就没有我们的行动！”
李剑锐也跟着：“黑脸，你那把巴雷特，真的够劲！我拿上手，感觉像是摸到了我的女人一样。”
黑脸听李剑锐说的怪异，虽然他能明白李剑锐的意思，那种出自内心对枪的热爱，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的女人？”
旁边哥几个就笑尿了，刘雄飞直接说道：“他哪来的女人啊，哈哈！话说，李剑锐，你摸过女人嘛？”
李剑锐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他不能说夏医生，因为他感觉如果他敢公布出去，夏医生就会离他而去。
这时候，包厢的门开了，老刀笑眯眯的走进来。
“都吃的怎么样？刘雄飞，听说你特别爱喝酒，这次就敞开了喝！醉了让他们抬你回去，我特批你明天不用训练！哈哈。李剑锐，不错，有点像个军人了！陈锋，你带兵是越来越老练了啊！不错不错！”老刀彪悍的声音中，谁都能听得出他的那种轻松喜悦。
第0041章 惊天大火
老刀说完，抄起酒瓶，闪过黑脸伸出的手，说道：“今天谁都别跟我抢，我要敬大家一杯！”
然后一边倒酒，一边说着：“cāo他妈的顾小川，可让劳资逮着他了。这次看劳资怎么收拾他。我估计，现在军区司令部的人已经快到了。真他妈期待看看他什么表情啊！”
说完举杯，大家都齐齐的站了起来，端着酒杯。正要碰杯的时候，窗外，远方的天空变成一片红sè，隐约间看到还有火光和浓烟。紧接着一声闷响，如同远方的雷声，只是天空没有闪电。
黑脸第一个反应过来：“是军械库！”
“呯”的一声，老刀手里的酒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大家都看看老刀，又看看窗外的火光。只见老刀的脸sè黑到了极点，额头上带个月牙就能变包公。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有说不来的样子。
停了半天，老刀才恨恨的骂了一句：“丧心病狂！”说完转身就冲出门去了。
一个让人不可思议的假设浮现在李剑锐的心头。尽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巅峰他的认知。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假设基本没有发生的可能。
看着老刀离开的方向，黑脸攥紧自己的拳头。他这个时候就像一个火药桶，或是愤怒的公牛，想要爆炸，想要找个人揍一顿。而这个人最好是顾小川。
如果顾小川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打死，活活打死！
黑脸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的手段太柔和，后悔自己对顾小川的估计不足。
“如果让毒刺直接杀掉顾小川，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如果早知道顾小川是这么的…丧心病狂，当时就应该双管齐下，先斩后奏！”
这世界上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黑脸的双手已经在慢慢的滴血，他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滴在地上。他的心里更在滴血，所以他感觉不到手心的疼痛。
当初组建野豹团的时候，他还记得老刀拍着他的肩膀说：“军械库，重中之重！就放在你们豹牙突击队了，给我看好了！”
后来顾小川从BJ军区空降而来，清洗了野豹团留下的班子，老刀带着忧伤和洒脱开导他：“军械库，不就是个仓库吗。上边给我们找了个仓管，以后不用我们费心了。”
几天前，为了夺回军械库，老刀就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天大好机会！黑脸，搞他！”当时老刀踌躇满志的神态还历历在目。
现在，军械库，没了！他妈的，就这么没了！还没打仗，就被他妈了隔壁的自己人给炸没了！
黑脸显然已经出离愤怒了。但是，一切已经铸就，愤怒于事无补。
与此同时，顾小川正在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内打电话。
“爸，这回玩大了…你要去找李叔叔帮忙了…我把野豹团的军械库烧了。”说完，他把手机远离耳边，只听手机里一连串的骂声，他看着手机，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直到电话那头的骂声渐渐停息，他才将手机贴在耳边，懒散的靠着椅背上说道：“爸，你要是再不去找人帮忙，我就要上军事法庭了。是无期还是死刑？您看着办吧。”说完挂掉了电话。
“没用的老东西！”顾小川喃喃的说道。
望着窗外熊熊的火光，他的脸上露出一种疯狂的笑容，就像是jīng神病患者那样，笑起来看着渗人。
自从半小时前，NJ军区司令部来人，说老刀已经提交足够的证据，指控他内外勾结，盗卖军火。然后宣布他不能离开办公室，有什么需要都要事先申请。两名战士核枪站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这是摆明了要把他软禁起来。
他本想留下调查员，至少拖到起火以后，但是没想到军区司令部来的人这么不给面子，先是软禁他，然后就带着几个技术人员进入军械库，开始盘点。
他从窗户上看着调查员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冷笑着说道：“怪只怪你们自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就这样，顾小川在窗前静静的站着，望着不远处的路灯和站岗的哨兵。
五分钟后，他拨通了高云峰的电话，说了句：“开始吧。”
很快军械库内外火头四起，而且带着呛人的浓烟。jǐng铃大作，但是迟迟不见有人来救火。
火势越来越大，几个NJ军区来的士兵本来在外等候，眼看着大火已经将军械库的大门封堵住了。急忙到附近寻找消防水龙。这时候两辆军用消防车从外边驶来，边跑还边拉着jǐng笛，车顶的橙sèjǐng灯旋转不停。
来自军区的战士急忙跑过去，打算帮忙，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车上依次下来三个军人，看到旁边站着的几个士兵都不认识。三人同时掏出手枪，“呯呯！”几枪将NJ军区来的士兵打死在地。而后伙同另一辆车上的军人一起将尸体抬起，丢进了火堆。
滚滚的浓烟，带着焦臭味，还有枉死的冤魂升上了天空。
顾小川就看着满天的火光，被烤红的夜空，还有零星的爆炸声，感觉无比的满足。他眯着眼睛，脑海回响的却是《欢乐颂》。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赫然就是脑海中回荡着的《欢乐颂》。
他低头看了看，是高云峰，就按了接听键：“说。我在听。”
电话那头说道：“顾总，还需要引爆之前布置的炸药吗？”
他沉吟了一会：“一切按着原计划进行。”
“门口还有几个调查员，一直想要进入，被我们拦住了。”
顾小川说道：“先引爆，然后告诉他们，弹药库随时可能爆炸，非常危险。我们正在尽力灭火，请他们配合！”
“我们的人说，NJ军区已经再次派出调查员，还有一个侦查连随行。”
“野豹团有什么动静没有？”
“暂时没有任何发现。”
“给我盯紧他们！发现异常，随时汇报！”顾小川说完，挂上电话，继续欣赏着夜空的火焰。
“咚”的一声巨响。窗户的玻璃都被震得发出“咯吱”的脆响。顾小川觉得脚下一阵晃动，身体不由自主的趔趄了一下。
他脑海中此刻正在构思着，将下一批调查团引入弹药库的景象，以及，如果炸毁弹药库的后果。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第0042章 荡南城
其实几个人都隐隐中猜到了事情的真相，现在就看谁说出来，并且能承受住黑脸的怒火了。
张晓卫望着远方红sè的天幕，心中暗自佩服。抛开双方立场来看，顾小川这一招釜底抽薪玩的不可谓不漂亮，也不可谓不疯狂，换做是自己，也很难说能不能下定决心走到这一步。
侯军低着头丧气的想到：麻辣隔壁的，这下二等功没了。白忙活了。
李剑锐开口道：“黑脸，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既然事情已经恶化到了这样的地步，傻站着看顾小川放烟火有什么用。想对策，找方法才是最需要的。
黑脸的拳头咯吱响了一声，他眉头紧锁，望着军械库的大火，用极其失落的语气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吧。顾小川这个疯子把军械库给炸了，还放了把火，大火。”
“现在不知道调查团的人怎么样了，但是无论如何，顾小川都赢了一局。所有的物证都被他，他妈比的给毁了！即使他有责任，也能推到下边的兵身上。随便一个玩忽职守就能把自己摘出来。或许替死鬼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还能做什么？回去救火？等我们回到地方，军械库都已经烧没了！”
黑脸怒火攻心，显然有点歇斯底里，李剑锐整好成了出气筒，他对着李剑锐吼道：“你问我怎么做？我还问你怎么做呢！”
李剑锐冷静的目光凝视着黑脸，说道：“还有证据，那一车56式冲锋枪。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一车的军火，或许能够帮得上老刀。”
黑脸混沌的眼神慢慢的亮起来，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这个提议的可能xìng。
然后他掏出手机，向老刀汇报了李剑锐的提议。
老刀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苦恼着，这个顾小川已经把天捅了个窟窿。而且还拿他没办法。几分钟之间，从狂喜到失望的巨大落差让久经沙场的老刀也头痛不已。
当他听说李剑锐的建议后，苦笑了一下，这算是最后的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了。抱着这样的心态，他批准了黑脸全权负责指挥，并命令力求将那一车军火找到。
黑脸听到批准后，带着惴惴的心情，还有七人小队，踏上了回营地的路途。
夜，十点半。熄灯号响过后半小时。
一声长号响彻军营，这是紧急集合的号角声。顿时整个营地沸腾起来，探照灯下不是可以看到战士冲出宿舍，奔向训练场。
三分钟后，豹牙突击队五六百人已经全部集合，在训练场上列出了几个方阵。
烟尘中几辆军用卡车驶入，各小队长都接到了命令，点起手下的士兵到卡车旁卸货。一个个长条状的绿sè箱子被安放在训练场，当箱子打开，里边全部装的是枪械。这是从豹牙突击队自己的军械库提出来的。人手一支95自动步枪，每个小队另外配一挺89，每两个小队配备一名狙击手。其余的装备若干。
黑夜中，训练场上的探照灯全部开启，一时间亮白如昼。但是全队上下除了穿避弹衣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人交头接耳。
旁边的医务兵也表情严肃的望着黑压压的队伍。
微风拂过，带着萧杀的气氛。
当运军火的车辆开走。主席台上的黑脸命令道：“全体都有，列队跑步，登上外边的运兵车，出发！”
李剑锐等人拍着队，快步的奔跑着，还要注意队形。军营门外已经停了一溜的军用卡车，都带着军绿sè的篷子，不过没有门帘遮挡。
每辆车上座二十人，上满一辆走一辆。
轰鸣声中，车队浩浩荡荡的向NJ城驶去。
有人在车上问道：“知道什么任务吗？连枪支弹药都配齐了，还有重机枪。”
有人回答：“估计是实弹演习吧。临时xìng的，一般时间都不长。”
也有人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敏锐的发现了问题：“不对啊，这是向NJ城区开的。不怕扰民吗？”
但是都没有接到具体的命令，谁都不知道这次行动的方案。
就在这时，各个小队长手里的军用平板同时一闪，“叮咚”提示音响起。是从野豹团指挥部传来的任务。
陈锋和李剑锐他们在一个车里?，手里拿着一个军用平板，说道：“已经收到了目标的信息。这次我们的目标有两个，一个是刀疤老三，另一个是富贵。额外的可以顺便扫荡刀疤老三在南城的所有势力！彻底捣毁！”
“我们负责寻找失踪的军火，还有剿灭刀疤老三，另外一队负责捉拿富贵。”
陈锋看着文件地下的数字签名说道：“黑脸负责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行动代号：荡南城！看来黑脸这次真的有点…他是打算把南城的黑帮都推平啊。”
接着平板电脑有闪了一下，大家围着看到，是一副电子地图，上边标记了红点，后边附录显示，已经联系到了阿祥手下的两个线人，并且以阿祥的名义要求他们在复兴门集合，并且还有两人的头像，以及简介。看来这两人都是惯犯，其中一个出入拘留所超多三十次，还曾入狱三年。
卡车司机身边的副驾驶也都收到了地图，车队临近NJ渐渐分为两队，另一队直扑NJ港。
复兴门外，两个衣着前卫的混混，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条车龙缓缓驶来。两个混混看着墨绿的军车，都觉得挺新鲜。以前不是没见过军车，只是没见过这么多的军车，竟然还开进了NJ城。车上的军人们荷枪实弹，头戴钢盔，眼神锐利。看的两个混混心里发毛。
但是他们的老大祥哥命令他们今天必须在这里等到他来为止，现在想走也不敢走。他们不怕军人，因为军人不会惹他们。他们第一怕祥哥，第二怕jǐng察。
当最后一辆军车驶过他们的面前，突然“吱”的一声停下。混混本能的感觉想要逃跑，但是已经晚了。后车厢里跳出四个战士，冲他们跑来，车上的战士正有意无意的用枪口指着他们两个。
两个混混连忙跪地，双手抱在后脑勺上说道：“我坦白，我从宽，我交代！”
他们知道，祥哥的事儿发了。
第0043章 军警对峙
很快，各个小队的军用平板上收到了这次行动的具体目标。
据混混们交代，他们跟着祥哥也就是混吃混喝，并不了解祥哥是做什么的，但是祥哥平时要想调查什么道上的事情，风声、谣言什么都，都找他们。这次祥哥命令要调查刀疤老三，两人有点发毛，但还是迫于祥哥的积威照办了。
哪知道两人越调查就越心寒，如果不是家有老小，他们早就想换个城市居住也不愿意趟这滩浑水。
道上消息灵通人士都暗中传言，刀疤老三劫了一批军火，正在找人出手。但是量太大，一时找不到买家。现在现在当兵的来了，他们是为了军火来的！
各小队长的作战地图上，刀疤老三的老巢，被用红sè的X标记，他的势力控制的各个娱乐场所被用红点标记。
黑脸的作战计划接踵而来。封锁南城夜场最密集的一片区域，建立隔离区。抓捕刀疤老三，然后分头扫荡刀疤老三旗下的物业。
看着作战地图上多达二十几个的红点，还有七条街道划下的红线。
李剑锐暗赞：这是大手笔啊。也不知道老刀抗不抗的住。
其实老刀已经和NJ军区司令部沟通过了，在得到第一批调查员全部葬身火海的消息时，又一次被顾小川的疯狂惊住了。他心中也在盘算，顾小川会不会将第二批调查团引入弹药库呢？思索了许久，也得不到答案，他是老刀，顾小川是顾小川，他是军人，顾小川是他妈的疯子。正常人是无法设想疯子的举动的。
电话里，NJ军区的领导也极为震怒，听从了老刀的建议，默许了这次行动。
黑脸没有想那么多，对他来说，今晚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一车56式冲锋枪挖出来，这就是他的目标。
当军车进入NJ市区的时候，已经有人向市共公安局报告，市公安局也及时和NJ军区司令部进行沟通，得知是要抓捕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同伙，也就安心了。毕竟如果扰民，到最后还是要他们来擦屁股的。
车队在靠近南城的时候开始慢慢的分散，从不同的方向，慢慢将南城最密集的夜场区域包围起来。
当车辆停下，士兵们逐个跳下车，军官还在喊着：“快点！快点！你们这帮兔崽子，没吃饭吗！妈的！”
军人们在路口拉起了折叠金属栅栏。红sè的jǐng示灯放在了马路zhōng yāng。
机枪手登上了附近的二层楼或是平房的房顶，将89架起。很快七条大路被封闭，南城夜晚最繁华的地段被军队临时接管。
二十分钟，黑脸收到了所有小队封锁完毕的消息。
陈锋的频道里传来黑脸的命令：“你们小队和吴尚志的小队在第一目标点汇合，就地审问，用最快的速度把那批军火找出来！”
“是！”
这次车上挤了陈锋小队的31号人，你逼着我我逼着你，
有的喊：“你的枪戳我屁股了。”
背后那人马上回道：“麻痹的，劳资的枪还没硬呢！”
陈锋命令道：“安静！”
顿时都老实了。
军用卡车沿着马路直扑刀疤老三的老巢。好在已经到了半夜，路上的行人寥寥。如果是大白天，可没这个速度。
到了目的地，“吱~”的一声长响，司机踩了刹车，本来就被挤压的像是罐头的后车厢里传出一阵骂声。司机只当没听到。
另一边，路障外，已经围了几辆jǐng车，jǐng笛声大作，彻底破换了夜晚的寂静。而远处还有jǐng车在陆续赶来。
一名jǐng官正在和哨岗上的士兵接触。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哨岗的士兵挎着95自动步枪，目不斜视，看都不看jǐng官一眼。
“你们的长官是谁？叫他来说话！”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谁给你们的封锁道路？你们这是严重扰民，知道吗？”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jǐng官发现这个哨兵就是个人工自动语音，类似于各种客服，但是这个只会一句“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二十分钟前他正和情妇翻云覆雨亲密着，电话响了，还是局长打来的，命令他马上前往南城，设法将刀疤老三带走，绝对不能落入军队手中。
现在人是到了，但是进不去。他气的火冒三丈，几次想要拔枪，但是看到不远处训练的几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是忍住了。
自己搞不定，只好上报。他想：这事情只能局长亲自来了，不然自己连士官都看不到。
很快，浩浩荡荡的车队来到了路口。这里是距离刀疤老三老巢最近的一个路口。
NJ公安局局长从他的专用座驾陆地巡洋舰上下来。全身jǐng服，头戴大盖帽，仪态庄严。
后边跟着的车队缓缓停下，一队队的武jǐng从车上下来，排成一行，手持81式自动步枪，眼神锐利的盯着前方的路障。
局长也是无奈，本来与军区沟通过以后，他以为是件小事。但是没想到，军队来人直接把南城给封了。这事情已经捅到了市委书记那里。
当他接到书记的电话时正在拘留所里努力办公呢。这是他的爱好之一，打犯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迷恋上了犯人，无论男女，他都喜欢打，一边用脚踢着，用皮鞭抽着，听着犯人的惨叫、哀求声，他就觉得自己是人民公仆，在为人民服务！他的灵魂在这样的过程中瞬间升华！
接近高cháo的时候，被市委书记一顿臭骂，局长别提有多不爽了，他正在为人民服务呢。他望着不远处的路障，刚才负责交涉的jǐng官已经跑了过来，将事情讲了一遍。局长面无表情，右手伸出，旁边的亲信忙将高音喇叭放在他手里。
“我是NJ公安局局长，现在要求你们立即撤销路障，停止扰民行为。”
没人理他。
局长无奈的又从新说了一遍，然后向前走，在路障前停了下来。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如果你们还执迷不悟，我们将以妨碍社会治安罪将你们逮捕，等你们的长官来救你们吧！”
还是没人理他。
一分钟，巡逻兵在距离路障五米的地方，来回走着。
三分钟，巡逻兵退后了五米。
五分钟时，巡逻兵又退后了十米。
局长笑了。
他没有看到，黑暗中，一个报刊亭顶上架好89已经调转枪口，指向了外边的jǐng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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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4章 格杀勿论
机枪手的耳机里已经得到了黑脸的命令：“我授权你，shè击任何敢于跨过jǐng戒线的人。”
然后黑脸又补了一句：“注意，尽量不要打死。”
局长心道：“妈的，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劳资的！”
看着训练兵的退却，给了他相当大的勇气。他抬起腿，从路障跨过。看看站岗的哨兵，就是那个jǐng官所说的只会说一句话的哨兵。什么都没说，继续向前走着。同时左手挥起，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
后方的干jǐng武jǐng正蠢蠢yù动之间，“哒哒哒”的枪声划破了午夜的天空，局长身前五米处，柏油马路被89打出了一排弹坑。当他听到枪声，他的背脊仿佛被灌入了冰水，瞬间停下了脚步。抬起头，黑暗用，模糊的89枪管漏出了形迹。
背后一片“喀拉”声，是武jǐng们集体拉枪栓的声音。待他回头，就看到，无论是武jǐng还是干jǐng，都已经对军人拔枪相向。
时间就这样静止，NJ公安局局长在中间，军人在前，jǐng察在后。他很担心这时候谁的枪走火。冷汗不停的从额角冒出。片刻后他用嘶哑的声音喊道：“放下枪，都放下枪！后退五十米！”
说完他自己也转身，快步的离开封锁区。不是他不爱面子，而是他想到，三个月前，省里要求核查并保养枪支，拨了一笔钱下来。当时他觉得，武jǐng们平时都很少用这玩意，就把钱跟几个当事人私分了。事实上，这已经是第三次这么干了。
当jǐng察队伍逐步后退，局长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面巾纸，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头一看，手里的面巾纸已经变成了纸糊，连忙用手在额头上一抹，破碎的纸屑粘在手上。他将手里的纸糊甩在旁边递面巾纸给他的jǐng察身上，一脚踢过去。那jǐng察身体拱起像是红烧大虾。局长一边踢一边骂：“谁叫你用垃圾的？”
这时，又是一阵枪声，这次不是机枪的声音，枪声是从两条街外的南城商业中心传来的。那里是刀疤老三的老巢。
当吴尚志的人来到的时候，足足晚了五分钟。陈锋和吴尚志不算特别熟，只是点头之交。他一边望着商业中心上绚丽的霓虹，一边不耐烦的说道：“吴尚志，你们也太他妈能磨蹭了吧。”
吴尚志苦笑着说：“陈锋，别提了，卧槽。半路遇到个官二代，嚣张的不行，让我们给抓了。”
“人呢？”
吴尚志扭过头，指了指：“车上呢。”
陈锋点点头，指了指商业中心，说道：“任务你也看了，叫你的人赶紧下来吧。黑脸快等不及了。”
南城商业中心地处南城中心区，是名副其实的寸土寸金的地方。高四十层，下边是南城百货，还有写字楼什么的。上边全是娱乐场所。只看霓虹牌子就有七八个，KTV、洗浴城、俱乐部、夜总会、酒吧，应有尽有。这里是真正的销金窑。在这里刀疤老三一手遮天。这里就是刀疤老三的老巢。
具线人说，刀疤老三这一年来没什么动作，大部分时候都呆在这里，吃喝玩乐。他和心腹手下平时就住在最顶层。
商业中心的八个出口迅速被控制起来。
李剑锐跟随陈锋几人沿着消防通道来到第三层，找到了监控室。里边空无一人。桌上的烟灰缸里，一只尚在燃烧的半截香烟提醒他们，这里的人离去不久。
陈锋连忙在频道里通知吴尚志：“这里的人已经逃跑了，让你的人看好出口。”
“放心吧！”
李剑锐的眼睛在数十个屏幕上迅速的扫过，他看到一楼的八个出口处，每个出口都有两名士兵站岗。但是其他的位置除了过道上的士兵外，都是空荡荡的。
“队长，我怀疑，这个监控室只是覆盖了下边三十层，没有包含上边十层的娱乐场所。而且，上边还有dú lì的监控室，刀疤老三应该能够监控整栋大楼。”李剑锐急忙将自己的看法告诉陈锋.
陈锋听后，眉头紧锁，也迅速的扫视着监控屏幕，很快得到了与李剑锐一致的想法。这样的话，就变成了敌暗我明，完全失去了主动。
而且楼上的娱乐场所现在想必正是外来人员最多的时候。一旦刀疤老三制造sāo乱，然后趁机逃跑，整个计划都将失败。同时，老刀也要为这次事件负责。
刘雄飞在旁边说道：“杀上去不就得了，难道这些毛贼还敢跟zhèng fǔ对抗？我们代表的可是党和人民！”
张晓卫不冷不热的回了他一句：“就你?你代表个毛，你顶多就是被代表！”
陈锋听着心烦，“哼”了一声，周围都闭嘴了。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一个比较好的解决方式。
刀疤老三作为南城老大，心狠手辣，肯定不会束手就擒。而下边娱乐场所的平明百姓随时会被当做人质。那时候，自己这一班人马就成了罪人了。无论是否逮捕刀疤老三，还是找到军火，因为社会影响太坏了。
这是个死结，不是他们能够解开的，因为必须活捉，如果单单是杀掉刀疤老三，那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王强，设法打开电梯，我们先上去看看情况。”陈锋命令道。
王强是军校毕业的，专修电子工程，因此而被特招进了豹牙突击队。平时不太爱说话，也会和几个室友打牌，但是就是不爱说话。
王强仔细观察了一会控制台，找到了电梯的开关。说道：“这里的电梯肯定是分开的。一种是下边三十层的，一边是直通最上边十层的。”
陈锋点点头：“那就上三十层看看。”
王强看了看电梯开关，旁边有一个钥匙孔，看来被人锁掉了。一般的写字楼都会这样，下午下班后会关闭大部分的电梯，保留一两个。但是这里显然是监控室的人临走前拔掉了钥匙。
无奈的笑了笑，团队没有开锁高手，王强放下背包，拿出他的专用工具箱。里边码着整套的工具，他将控制台拆开，开始排查线路。
他就快找到控制电梯的线路了。正在这时，监控室断电了。
王强骂了句：“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