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崖山落泪 倏忽二帝
张可大死后,张宗演继承天师之位。
张可大的死让张宗演十分疑惑,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无端就死了。
张可大也没有对自己的儿子说过自己见王一清的事情,张宗演就这样糊里糊涂。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张继先,可是张宗演不敢去打扰这位老祖的修炼。
坐在龙虎山,张宗演才发觉为难。
南宋日渐衰退,近些日子连襄阳攻破了。
他有些害怕元兵会攻击龙虎山,就算有张继先保护,龙虎山也会有损失。
就这样的胆战心惊的生活在龙虎山,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的父亲死的太不地道了,丢下这个烂摊子给他。
不过所幸,元兵打了过来,却没有骚扰龙虎山。
这让张宗演不由将心放下,不过这没有多久,他又开始担心了、
因为张继先再次出去了,而且是去救南宋皇帝。
“老祖呀,你可不要泄露身份,否则你能逃掉,龙虎山上下几千口人可是逃不掉。”
他不断向太上老君祈祷,希望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张继先来到崖山,望着涛涛的海水,心神为之一振。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阻止蒙军,而是为了挽救南宋最后一点血脉。
看样子,他还没有来晚。
他找了一个僻静的山头,在上面布置了一个隐形法阵,遥望的宋军。
“没想到会有人来挽救玉皇的后人。”
张继先回头望向发声的两个人,不由一愣。
这两人身材魁梧,一个脸红,一个脸白。
两人的衣着打扮都不像宋人,像先秦三代之人。
“小道张继先见过两位仙尊。不知道两位仙尊也是为了这小皇帝来的吗?”
张继先见他们打扮,想必也早已经成仙得道,不由好奇的问问。
脸白的那位摇摇头,对张继先说:“玉帝还欠我等恩情,到现在还没有还。我等自然也不会在乎他的后人。不过他们把战场设在这位道友的家旁,我们只有来看看。”
张继先疑惑的看着两人,先秦时候得到的仙人多是在齐鲁大地,东海边上,这南方的神灵出了伍子胥就是范蠡,看他两人也不像。
不过,这两位仙人既然不愿意泄露自己的身份,也不插手这件事,自己就不必在乎。
张继先盘腿坐下,做好准备。而那两位仙人一副悠哉的样子,望着无限大海,谈天说地。
张继先坐在一旁,默默不说话,这两位仙人也不理会他。
战争还是来了,喊杀遮蔽住波浪身,不断冒起的黑烟遮盖了蓝天。
宋军虽然拼死一搏,但是奈何元军凶猛,节节败退。
陆秀夫望着身边的幼主,无奈的咬咬牙,抱着幼主走出去。
张继先望见陆秀夫的身影,立马起身,准备驾云过去。
“遵正好久不见,不知事情可以忙完,有空可来太一宫坐坐。”
太一微笑着从半空现身,拦住了张继先的去路。
“天尊好久不见。”
张继先无奈行礼,不知道这位天尊用意如何。
太一还礼,然后什么也不说,就是拦着张继先。
“不知稚子何罪,天尊竟要其命。”
张继先悲哀的望着陆秀夫抱着皇帝跳下海,却不能做什么。
“他祖先犯下滔天罪孽,固有此难。天师莫非想逆天而行?”
“哈哈哈,什么时候你太一也是天命了?”
太一这才发现阵法里面的人,脸色一冷,冷嘲热讽的说:“我道是谁,原来是两位杀同道的帝君。好久不见,不知道两位帝君今日是否又想杀道友呢?”
这两位帝君逍遥之态立刻消失无踪了,冷眼望着太一:“多谢道友挂心,不知道友在南方龟缩的可舒服。”
太一脸色一下子就气红,立马又变回原样,淡然的回答:“多谢两位关心,现在我之道统遍布九州,不知道两位帝君有何高徒,让我这位师叔见见。”
三人就这样冷嘲热讽,不断揭对方的伤疤。
说着说着,红脸帝君不由怒喝:“本来本帝不想搀和的,既然你太一想让他死,本帝就让他活。”
说完,海在陆秀夫跳海的地方,海水涌向四方,陆秀夫也被一股力量包围的升起来。
“好好,本尊倒要看看你们这千年时间有什么长进。”
太一也发怒了,双手一挥,海水又流了回去。
白脸帝君见状,也开始催动法力,将陆秀夫升起。
眼见陆秀夫要升上海面,太一手捏法印,对着陆秀夫那边一指。
陆秀夫顿时停住了,两位帝君不怒反笑:“好好,指地成钢,道友果然本事高强。”
在一旁的张继先这才明白,陆秀夫周围已经被凝聚成钢,强行破法,这样对陆秀夫的身体会造成极大伤害。
他有些忧心的望着这两位帝君,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办法。
两位帝君也没有多说掐动法决,张继先没感觉什么,就看到陆秀夫已经到了岸上,而太一嘴上挂着白色的血液。
“好好,两位帝君既然能操纵时间,伤吾仙体,这里狭小,两位可敢到大罗天再叙情义。”
说完他就消失了,在消失前,他突然向陆秀夫那里一指,一道黄光打在陆秀夫和皇帝身上。
两位帝君没想到他如此大胆,也跟了上去。
张继先整理心情,脚步缓慢的走到陆秀夫尸体旁。
他望着已经死去的两个人,不由再次落泪。
自己还是没有成功挽救这赵宋最后的血脉,他讲尸体埋葬,祭拜起来。
与此同时,元军和宋军的战斗也已经结束。
两位帝君在离开的时候,抹去了这些凡人他们斗法的场景。
祭拜完毕,两位帝君也回来了,不过他们神情萎靡,想必刚才一战,也是受了重伤。
“你想必想知道我们的身份,我是北海帝君,他是南海帝君。”
白脸男子突然和他道明了身份,再次开口说:“我等没有想到太一既然已经踏上了那步,怕是千年不能再出现了,不过他也不好过,没有三百年调养,怕是难以来到人间。记住,你欠我们一个人情。”
说完,两位帝君不再理会张继先,就消失了。
第二十四章恩赐正一 再入尘世
南宋小朝廷在崖山覆灭了,蒙古人开始入主真元。
当忽必烈改国号为元后,立马派人召见了在龙虎山的张宗演。
张宗演忐忑的跟着使者走向大都,心里七上八下的。
当张继先神色平静的回来,张宗演就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难道是蒙古有人发现老祖的身份,现在要找龙虎山的麻烦?”
他越这么想越害怕,心中越悲哀,看来龙虎山这次是难以保住了。
不过心里再怎么害怕,不去不行,去还有一线机会,不去就只有死。
到了金銮殿上,张宗演不敢看这位新天子。
他生怕自己一个眼神不对,就被以野蛮著称的蒙古皇帝给杀了。
可是忽必烈看着他却心情大好,不由亲切的说:“没想到当初真人的预言今日终于成真,二十年不多不少,真人真是神仙中人。
张宗演目瞪口呆的看着忽必烈,什么二十年,什么预言,他完全不知道呀。
元世祖看着他这样,以为是年代久远,他忘记了,于是就提醒他。
“二十年前,朕派王一清亲自去见真人,真人曾对王一清言,二十年后,蒙古将混一宇内。如今不多不少,刚好二十年。”
张宗演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父亲的事情,他虽然没有听父亲说过,但是这明显是件好事。
“王一清见得是小道的父亲,小道当时年幼,不清楚,望陛下见谅。”
他还是先肯定这件事和张家有关,至于其他,他怕露馅,就说自己不清楚。
不管自己的父亲是否私见蒙古使者,现在必须承认见过。
忽必烈有些失望,不过反正都是张家的人,想必这位真人也本事大。
他于是请张宗演吃了一顿饭,然后赐予宝物。
想到南宋赐予张家的不少,他也不好小气。
赐了一定玉芙蓉冠,金线无缝衣还有一枚银印。
玉金银都有了,忽必烈还是不满意。
他再次册封张宗演领江南道教,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张家既然早些时候投靠了自己,是可以信任的人,让他管理江南道教很合适。
不过他还是信不过张宗演,万一他一领江南道教,就跑回去造反怎么办。
于是坚决不放张宗演出京,反正天师压在这里,龙虎山的道士自己会去管理。
这样一关就是十六年,张宗演因为不适应北方气候,便早逝了。
他的儿子张与隶继续当江南掌教,继续为大元管理江南道教。
至于北方,忽必烈交给自己最信任的全真教。
至于大道教和太一教,已经奄奄一息,翻不起什么风浪,忽必烈也不去管他们。
虽然龙虎山已经成为南方道教的中心,可是诸位道士都不安心。
他们的掌教,还在大都押着的,自己不能出一点纰漏。
而张继先也没有去看自己的子孙们,他继续修炼自己的法宝。
玉冠,金衣,银印都送了回来,张宗演送给自己的老祖,算是自己的一点孝心。
得到这三件宝物,张继先就每日在上面画符,不断用符咒炼制。
这样用了十六年时间,当他看着三件宝物的成型的时候,张宗演已经死了。
他穿上无缝衣,戴上芙蓉冠,配上剑印,心念一动,全身光华敛去。
他缓步走下龙虎山,走向这茫茫的人世间。
至于为什么要出世,他也不知道。
他明知道南人会被奴役,眼见的都是惨状,他还是要往这尘世走一遭。
走在江南,他看见许多道教门派的没落,好似昙花一现。
这都是道门气运所断,任何天尊也无法振兴了。
南方不忍再看,他决定去北方,顺便去大都,看看张与隶。
“这位道友,不知小道能否坐这里?”
坐在杭州的茶肆,静静的回味杭州的兴衰,体会这茶的苦味。
一个年轻的道人走了过来,行礼询问。
张继先回礼,微笑的望着他说:“道友请坐。”
那个道人坐下后,立马就开口介绍自己,很热情的对张继先说:“那小道就打扰了,在下南宗周还虚,敢问道友上下。”
张继先想了想,这才开口道:“在下张虚靖,山野散修,准备北上,拜会全真。”
周还虚很高兴的说:“没想到道友也是去见全真,小道也是北上去见全真道友,想探讨下他们的钟吕丹和我教金液还丹有什么不同。”
张继先听后,很感兴趣问:“小道一直很好奇金液还丹之术,不知道道友能否赐教。”
“吾宗丹法先需筑基炼己,后内返还丹。”
简单的说了一下,周还虚也不多泄漏南宗内丹之术。
张继先也没有再追问,他对内丹之术不是很在乎。
看来这南宗先性后明,和全真重性轻命有很大不同。
他也不能评价,只能说各有所长。
他不开口,周还虚却憋不住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他自然不想放过。
内丹秘法不能说,但是自己祖师事迹可以说。
他不断说,张继先不断点头称是。
在两人同行之后,张继先算是对南宗有了很深的了解。
南宗奉张伯端为始祖,然后石泰得之,传之薛道光,再传陈楠,最后是白玉蟾立教。
他们虽然周还虚说自己和钟吕丹法不是一路,但是张继先通过只言片语,发现两派应该有所关联。
南宗不但提倡出世,也提倡入世,
但是虽然多说道士混迹尘世,但是无心仕途,现在状况越来越差。
和全真相比,简直成为天壤之别。
很多弟子都想另投他门,拜入全真门下。
“反正都是修内丹之术,在南宗还是在全真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很多南宗道士的心思,周还虚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
不过他也不想多说什么,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全真现在荣耀,南宗的道士选择也无可厚非。
不过最让他吃惊的还是,南宗也修行神霄雷法,而且别出心裁,结合了清微雷法,以声召雷。
这样就掩盖了神霄雷法最大的缺点,必须用元神催动。
这一路走一路谈,不知不觉变到了山西地界。
他们又听到一个消息,全真掌门尹志平要去终南山祖庭,两人于是改道,去终南山。
张继先想看看这位全真教现在究竟如何,道门气运断了对全真有什么影响。
若是全真奄奄一息,那自己就有必要去拉扯一把。
毕竟背五祖帮过自己大忙,不去也说不过去,对他以后的修行也有影响。
第二十五章全真大兴 大道求救
这次尹志平不止是为了改葬王重阳,顺便也将全真向南边发展。
他一路上,不断将因为战乱而损失的道观修复,更将一些小门派收入全真门下。
等到张继先两人到了终南的时候,尹志平收录道观不下上百。
因为要整编道观,张继先他们还先到了终南山。
在钟南山,他们还从四方云集的道友中听到。
不但只有尹志平这一路在收纳道观,李志柔在直隶收徒,建立全真道观三百余所。
刘志源在大名路建立全真道观两百余所,渡弟子三千人。
李志远在河南,张志渊在山东。潘德冲、宋德芳在山西。于志道,綦志远在陕西。
在这些三代弟子努力下,北方几乎道观全归于全真。
这次尹志平南下的目的,便是收纳燕到秦地的各出道观,使这个北方连成一篇。
张继先听到这些消息,不由放心,现在看来全真没有多大问题。
在终南没带多久,他们有听到一个消息,尹志平行进到太行山时,渡化了太行山的强盗,都变为良民。
尹志平虽然还没有到终南,但是威名已经达到鼎盛。
张继先不由好奇,想看看这个昌隆全真教的道人究竟如何。
他没有等多久,一个月后,尹志平等人来到了终南山活死人墓。
从大都出发本来只有十几个全真弟子,到了终南山,他身边竟然云集了上万全真道士。
看着众星捧月的尹志平,张继先点点头。
尹志平在众人拥护中神色平和,谦虚得礼,修为虽然不算高深,但是心境确实合格了。
看来全真气运还算昌盛,自己不用多加理会。
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发现尹志平看了看他,示意他有事。
他指了指自己暂时居住的房屋,示意他在这里等。
张继先回到屋里打坐,到了夜里,一个小道童敲门进来。
“清和掌教请真人去外面一谈,望真人移驾。”
张继先点点头,跟着这个小道童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他看见了尹志平,还有其身边的一个道士。
“小道尹志平,见过虚靖先生。”
张继先回礼,不由好奇的问:“道友如何认出贫道?”
“先师曾经给小道看到过先生画像,而且我也问过天师,得知天师尚未飞升。本来小道准备改葬事完,就到龙虎山去拜访先生,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先生。”
张继先望着他身边的道士,明白是这个道士找自己。
“不知道这位道友怎么称呼?”
“小道大道教郦希成,愿先生看在祖师之面,就吾大道教。”
郦希成连忙行礼,落泪说道。
望着郦希成这个样子,张继先不由一叹,想到当初刘德仁也曾帮助过自己,今日当尽力而为。
“道友不必悲伤,且将详情道来。”
“吾教从无忧子祖师创教来,传位二祖陈师正,二祖传三祖张信真,而三祖本传我师纯阳子,奈何张信真不服,分割教派,自立为四祖。”
听到这里,张继先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不是大道教的教徒,双方谁对谁错现在也不好分辨。
他望了望尹志平,怪不得要他执掌北方道教也不插手这件事。
郦希成也看出张继先为难之处,继续说道:“虽然分为两派,但是都是修行祖师之法,小道也不多怨言,奈何小道方掌教,法令未行,逆魔乱教,和**魔,驱小道出天宝宫。”
听到这里,张继先只能帮忙了。
无论于公于私,邪魔既然如此猖獗,他就必须出手。
“我们走吧。”
说完,驾起一朵云,带着郦希成去往直隶玉虚宫。
不用郦希成指路,到了直隶地界,他望见浓浓魔气。
经历了十几年的战乱,这些魔人也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张继先在观门前落下,带着郦希成走进道观。
至于守门的童子,尚未有发出话,就被一道定身符给定住了。
张继先走进道观,刚好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铁箱子烧火,箱子里面不断传来小孩的哭叫声。
张继先脸色一沉,知道这群妖人在干嘛了。
他身上佩戴的玉剑飞出,快如闪电,将周围烧火的妖道杀了。
他将玉印祭出,一印砸开铁箱子,将里面五个孩童救了出来。
他看着被烫伤的小孩,怒不可遏,取出几枚丹药,喂给这些小孩子。
“哪来的牛鼻子,敢坏道爷的丹药。”
一个身穿黑衣,满脸凶煞的道人听到响声,跑了出来。
不过他看到郦希成,不由哈哈哈大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闯来。”
张继先因为掩去全身神光,好似一个普通道人,所以这个道人并没有在乎。
“是你们在炼制这‘五童献丹’?”
张继先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心中已经动了杀机。
“你这牛鼻子不错,还知道这丹名,不错,就是大爷兄弟几个炼制的,而且这是第十二炉。”
那道士满不在乎,挑衅的看着张继先。
“那么小道今日就替天行诛了。”
说完,右手食指伸出,飞快画了一道五雷符。
那道士没有想到这人画符既然可以这么快,也没有想到这是失传的五雷符。
五道惊雷将这位道人化为齑粉,洗去他一生罪孽。
“何方妖道,敢来天宝宫撒野。”
雷声惊动在里面的其他大魔,他们出来后,将自己的法宝丢出。
说是法宝,不过是平日用的兵器,因为沾了魔气,有些灵性。
张继先不闪不躲,将玉冠露出。
顿时光芒照耀天宝宫,好似白昼一般。
而那几件法宝,被这清圣之气洗去魔气,变为凡铁,掉落在地上。
不过这些魔头也不是靠这些退敌,他们取出十六面长幡,身形变动,组成一个阵法,将张继先困在阵中。
阵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连玉冠发出的光芒也被空间吞噬。
在这一片漆黑中,张继先凝神不动,防备心魔入侵。
这里好像静止了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如是一般的道士进阵,不到三刻钟就被这寂静给逼疯了。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张继先还是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慌乱。
十六位魔头眼见这样下去不行,只好再次变换阵法。
这次张继先耳边出现了水声,滴答滴答的响在耳边。
可是声音断断续续,无法听清。
张继先先是凝神倾听,不知不觉就全部心神被水声吸引了。
在他快要心神失守的时候,玉冠传来一阵清凉,将他救了出来。
“好诡异的阵法。”心中不由后怕,若是心神被夺,自己也自能轮回了。
或许连轮回都不行,看来自己还是要小心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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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力战群魔 打开杀戒
水声很快就消失了,这时候张继先感觉一阵风吹过。
这风吹的张继先全身骨肉发寒,透体冰凉,好似落在万丈的冰窖之中。
寒风一过,便下起小雨,在雨中隐约传来血腥味。
小雨滴在张继先身上,张继先感觉自己玉冠金衣灵气背污染,在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污染成为凡器。
他取出朱笔,再次化出雷龙。
出现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了。
张继先皱眉,这阵法看来不是那么好破除。
“牛鼻子,你确实有些道行,不过想破阵就是妄想。”
一个阴沉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声音低沉,隐约有勾魂之音。
“牛鼻子,打野告诉你,这阴风可是十万惨死冤魂所炼制的魂风,就算仙人被这风刮上三个时辰,也会魂飞魄散,再入轮回。这血雨可是我兄弟多年炼制的,专门污秽仙家宝物。”
另外一个破嗓子响起,声音尖锐,刺激的张继先五脏不舒服。
张继先凝神聚气,望着空间,思考这个阵法的破绽。
那些妖魔不断说话,用魔音来骚扰张继先。
张继先见他们这样说话,不由微微一笑:“诸位想必是认为小道无力破阵了吧,要惨死在阵中了吧。”
周围笑声大起,看来这些妖魔都是这样认为的。
张继先不理会这些笑声,神色平静的说:“本来这阵我无法破,不过你们既然少了一人,这阵已经不能成为阵了。”
说完,伸出右手,一团清气冒出,化作一朵青莲罩在张继先的头上。
诸位魔头看见这朵莲花,不由催动法力,意图消灭这朵莲花。
可惜,这莲花当初挡住了上百万魔兵的攻击,让张陵安然无事。
魂风,血雨都无法无法进入莲花三丈范围,甚至连黑暗都无法进入。
张继先微笑的看着周围,寻找破阵的时机。
他刚才不过是诈这这些魔头的,只有魔头慌乱,才有自己的破阵的机会。
果然魔头见这朵青莲,不由慌了。
一阵粉红色烟雾席卷过来,其中好似有妙女在里面。
张继先看到这烟雾,心之机会来了。
他画了六道火符,仍向粉色烟雾。
烟雾一碰火立马燃烧,火光顿时照亮了这个空间。
十六位魔头的位置也在火光中暴露出来,张继先也不废话,心念一动,玉剑便飞了出来。
玉剑第一个刺得便是看着年龄比较老的,那人慌忙用长幡架住玉剑。
不过玉剑不是飞剑,而是一把法剑,张继先催动剑中雷符,顿时剑身上面雷光闪动。
雷光击中那妖道的心脏,没有什么抵抗,妖道变死去了。
玉剑再次飞向其他人,张继先不断催动其中画好的符,很快又要三位妖道葬身剑下。
剩余妖道准备逃跑,撤去阵法,各自跑去。
张继先准备追,结果一个熟人出现在张继先身边,拦住了他。
“好久不见,虚靖先生道法更胜一筹了。”
飞云子微笑的看着他,似乎对见到张继先很开心。
“多谢飞云子道兄关心,不知道刚才那几位可是道友高徒?”
张继先神色严肃的望着飞云子,飞云子还是笑容不变,解释说:“小道也是为他们而来,他们阵法古怪,不似人间修士所创。”
“那么道友何必让他们逃跑?”
“道友还准备再造杀孽吗?”
张继先听后,不再说话,只能无奈的叹息。
“道友,我期待着你我生死一战。”
飞云子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便飘然而去。
张继先望着他离去的声影,再次感觉到可惜。
飞云子和这些妖道没有多少区别,只不过现在张继先没有办法杀他而已。
飞云子每次前来都是傀儡人,杀了无用,不过出一时之气。
“先生,你没有事情吧。”
郦希成这时候才有机会关心问张继先,他可不愿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
“道友,不必担心,不过这十二位魔头,只有道友亲自对付了。”
这些妖道没有阵法可凭,修为不足为虑。
这些事交给郦希成处理,不但可以锻炼他,更能树立他的威望。
郦希成点点头,望着周围的孩子,不由好奇的问:“先生,何谓五童献丹?”
张继先脸色一变,厌恶的说:“这是南宋时候,一些妖道想出的丹方,将五位童子用火烤,让他们在奔跑之中,精气神凝于一处,待火候到了血筋骨化为一体,希冀这样练出仙丹,因为童子尚是纯阳之体,所以要五个男童来炼。”
郦希成听完后,不由心中悲伤,这些人是不是想成仙想疯了,连这样的丹方都都能想出。
“贫道先行告退,有缘再见。”张继先也不再理会天宝宫中的事情,去到大都,见张与隶。
“老祖,你怎么来了?”张与隶很惊讶,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自己这位老祖宗没事不会来找自己的。
“我因为杀戮过重,需要入世修德,暂时不会理会龙虎山之事,你若有事,可向后山狐仙求救。”
张继先嘱咐完,化作以游方道人,四处去修善事了。
因为元朝实行等级制度,南人等于奴隶。
目睹总总惨状,他才明白为什么很多仙人不愿待在人间。
这人间有太多不平之事,任何仙人也不能管完。
与其自己难过,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在红尘积善了三年,他听到郦希成成功掌教。
虽然张继先替他驱逐了十七外魔,但是很多教徒不服他。
郦希成在掌教前,将四祖留下的衣钵人、放置在地上,并承诺若是有人能拿起这衣钵,便是掌教。
有这个野心的教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可是在怎么也不拿不起这衣钵。
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法力道行不如郦希成,只能要他当掌教。
当上掌教,郦希成得到刘德仁的青笔,便四处寻找逃跑的十二外魔,用了九年时间将其一一铲除。
这样他才坐稳大道教掌教之位,不过已经分为两派的大道教再也不复昔日威望。
郦希成也曾听自己师傅说过,刘德仁曾说过大道教三世而衰,果然应验了。
可是他不甘心,他决定自己要中兴大道教。
很快,一个机会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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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伶牙俐齿 道输辩论
郦希成接到消息,忽必烈准备第二次佛道辩法,全真新任掌教张志静邀请他参加。
郦希成思考了很久,如果这次辩论赢了,中兴大道教就简单了,但是如是输了,大道教就不可能翻身了。
他想了一天,决定派遣自己的大弟子李德和去,输了就只能说他学艺不精,赢了更加好办。
到了大都,李德和才发现玉虚宫也派人来了。
虽然不满,但是想到这是全真的安排,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笑着和杜福春生活在白云观。
李德和很快就发现了,白云观里面没有张与隶。
他隐约想到了什么,不敢承认自己的想法,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张天师在大都有自己的道观,不比前来。
不过他很快就不能说服自己,南方的道人一个都没有来。
看来南北道教的冲突已经无法缓和了,正一和全真已经势如水火了。
到了辩论的那一天,李德和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道门这边出动了两百多人,多是全真教的。
全真掌教张志静,道录樊志英,道判魏志阳,讲师周志南等三代弟子。;
第一次佛道辩论道教输了,现在不能再输了。
全真精锐全出,佛门那边阵容更加庞大。
领头的是少林寺主持的福裕大师,少林可是禅宗祖庭,禅宗多是能说会道之辈,这少林主持想必很难对付。
不但如此,就算比体力,少林和尚的武功不弱,想拖垮他也是不可能的。
这些全真还没有在乎,毕竟这场辩论关乎佛道以后在元朝的势力,中原佛门精锐全出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来的不止有中原和尚,还有很多番邦弟子。
比如国师那摩,西藏**师八思巴。西蕃国师,河西国僧,外五路僧。
西域诸国的法王,吐蕃藏地的喇叭,都不辞千里前来助拳。
除了天竺,几乎周边的佛教大师都来了。
人数还不少,三百多人,不但质量在道门之上,数量也远胜道门。
幸好这不是生死搏斗,要不全真道士再怎么厉害,也别想或者回去。
张志静看着佛门这规模,不由暗叹失策。
如果把南方的道人也叫上,那么就算质量不行,数量上也可以胜过这群和尚。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礼部尚书姚枢见双方人已经来的差不多,就宣布辩论开始了。
姚枢再次重申了约定,如果道教输了,作为十六位主辩的道士就剃去头发,到庙里去当和尚,佛门输了,就留上头发,去当道士。
输赢看似没有多大的损失,但是对于佛道都输不起。
张志静这位全真掌教若是去当和尚,不但全真脸上无光,就连整个道门都丢不起这个人。
同样,少林寺主持去当道士,整个佛门也算丢脸丢光了。
双方都不能输,只能加油辩论下去。
论的便是《老君八十一化图》和《老子化胡经》,提起这两部书,和尚心里就不舒服。
这书最早出现在西晋,由天师教祭酒王浮发现的。
这书说的是老子西出之后,到了胡地,成为释迦摩尼,创立佛教。
自出这书现世,道徒都欢欣鼓舞,在与和尚争辩巅峰时候,都喜欢拿这本书说道门是正统,佛教只是分支。
这自然惹起了和尚的不快,于是有和尚著了《笑道论》来反驳。
道门也不示弱,写了一本《道笑论》来论战。
本来这本伪经惹起的风波,在隋朝就已经消弭。
不过到了元朝,全真教又开始大规模印这两本书,再次挑起战火。
和尚气氛不过,联通信奉佛教的蒙古贵族,告到忽必烈那里,让他裁决。
忽必烈于是让他们各自出人辩论,来一定胜负。
一开始,大家都开始从理论上入手。
可惜全真遇上了硬茬子,以辩论闻名的八思巴。
二十三岁的八思巴就是凭借辩论坐上**师的位置,辩论太适合他了。
道门这次就亏了,因为从老子开始,都是提倡的“道可道,非常道。”
很多东西他们无法用语言表达,在八思巴的攻击下,只能有口难言,步步败退。
一众道士被逼的有人默不作声,有的说不曾听闻,还有的不敢否定。
被逼急的道士,不由翻起四周的道书,引经据典,准备乱拳打死老师傅,用人海战术击溃八思巴。
忙中出错,不知道是谁了史记,被八思巴逮住了机会。
“汝《史记》有化胡说否?”
道士们慌忙的翻史记,半天也没有找到相关记载,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否。”
“老子所著书为何名?”
诸位道士想到不用想,这不是废话吗,当道士的难道还不知道这个吗
“《道德经》”
回答完之后,诸位道士感觉不妙,这个能言善辩的和尚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那么《史记》有没有其他老子所做之书?”
再次翻史记,全部道士再次摇头,说没有。
道士感觉越来越危险,这个和尚好似一只猎豹,已经快要扑向自己了。
“那么《道德经》有化胡说吗?”
“没有。”
熟读《道德经》的道士,回忆全文,也没有关于化胡的说法。
“《史记》未载,《老子》未记,其为妄明矣。”
这话一说,八思巴亮出他的獠牙,将诸位道士给致命一击。道士不能再说什么,脸色苍白。
姚枢看见这个情况,当众宣布:“道者负矣。”
诸位道士还没有缓过劲来,在一旁的忽必烈发话了。
“久闻道门真人入火不烧,白人飞升,摄人返魂,驱妖断鬼,服气不老,固精久视。今诸位真人若能显其一,便可以不用剃发为僧。“说完,便让人拿来木柴,点起柴火。忽必烈说那么多,不过要试探的还是入火不烧。
诸位道士看着熊熊烈火,只能说;”不敢,跳进去会死。“
道士这般诚实,让忽必烈不好发作,他本来要借这件事杀几个道士,现在不能杀了。
他只好命令吩咐身边的侍卫,将十六位道士的头发剃光,将他们送到龙华寺去出家,这件事就算这么解决了。
当时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完了,但是一个小小的意外,造成了一件更大的灾祸。
ps:上几章出了点错误,郦希成是天宝宫一脉,现在修正了,诸位见谅。
第二十八章世祖焚经 正一求雨
一个道人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开口说:“还有没有天理了,凭什么将我们道士剃去头发,去当和尚,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话一开口,忽必烈脸色都变了。
周围的道士都暗叹不妙,和皇帝将王法,这不是找死吗?
“昔日你们让和尚当道士的时候,有想到过王法吗?来人呀,伺候这位道长升天。”
说完,蒙古勇士架着那位道士,就把他往火上扔。
忽必烈早已经有准备,这次无论输赢,他都不准备让全真好过。
如今全真已经成为天下的威胁,是时候削弱了。
烧死一个道士他还不满意,他下令烧毁这两部伪经。
道士哪敢不答应,回去后立马烧书。
不过人倒霉了,和凉水都会塞牙,更别说全真还有和尚这群对手。
要知道全真不只是印刷书那么简单,还四处去抢和尚的庙,就在大都都抢了四百三十多所,
既然说是抢,那么就不可能是和颜悦色的交涉。
在大都很容应看见的就是一群道士追着和尚打,把他们驱逐出北京城。
和尚没有多大权力,自然敌不过这群道士,但是这群道士抢寺庙抢上瘾了,把文庙都给霸占了。
这就是捅了大篓子了,在朝中为官的文人也得罪上了。
现在全真失势,这些人不落井下石才怪。
很快,和尚就告全真杀死了一个叫广渊的和尚,在审理的时候,这些和尚趁机说道士并没有烧书,而是藏起来了。
官员立马就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听的是忽必烈心头火起。
他直接下令枢密副使孛罗,前中书省左丞张文谦,秘书监焦友直,释教总统合台萨里,太常卿忽都于思,中书省客省使都鲁,以及在京城还没有走的各方高僧一起去长春宫,辩论道藏的真伪。
这些人要不是蒙古人,不懂经文,要不是就是儒释两仇家,可想而知结果。
结果没有出乎全真道士的意料,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狠。
“参校道书,惟《道德经》为老子亲着,余皆后人伪作。”
忽必烈得到这结果,也不多说,一个字,烧。
于是道教经历一千年以来最大的打击,道书被焚毁众多。
最心疼的还是全真教,他们好不容易修了一部《玄都宝藏》,有七千八百多卷,一下子付之火炬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张继先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地等到他赶到大都,用法力不过救出四千多卷,一半被毁去。
望着化成灰烬的经书,他欲哭无泪。
道门气运本来已经燕燕一息了,这次焚经,更是将道教逼上了死路。
而且现在这些书现在不能现世,只能封存。等他取出的时候,道门怕是早已经无力回天了。
他将经书搬运会龙虎山,放在自己的庵中,并且布下法阵,免得有人发现这批经书。
他还来不及去照顾全真,龙虎山又出问题了。
收拾了全真,忽必烈又将矛头指向了正一教。
辩论的时候,张与隶看矛头不对,便求情会回了龙虎山。
焚经事情结束以后,大都附近突然大旱。
求雨这件事是张家的老本职了,忽必烈只有再次把张与隶召进京城。
张与隶万分不情愿的再次上京了,在临走前,他恳求张继先一定要帮忙。
如果自己求雨不成功,忽必烈一定会了杀人的。
张继先点点头,不过临走前,安排了一个人给他。
一个在龙虎山学道术的道士,张留孙。
虽然这个道士一样姓张,但可惜不是张家嫡系。
张与隶虽然不知道人有何本事,但是自己老祖推荐的,一定有用处。
张与隶来到京城,很快就被安排法台准备作法。
张与隶自然推辞,说长途劳顿,要休息。
在张与隶休息的时候,张继先也在观察四周的情况。
他观察半天,都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好亲自摆法台来求雨。
可是自己怎么运动法力,也不见一丝要下雨的迹象。
若说是妖怪作祟,可是四周却没有什么感觉到妖气。
在张继先纳闷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子出现在他身边。
“天师,此事交由奴家便可。”
小翠一声黄裳的出现在张继先的身边,张继先不由一愣。
“你怎么下凡了?”
小翠的炫耀自己身边的伞,高兴的说:“我不是下凡,只是借这把伞降下一个分身。
“天师,这不下雨是天界的旨意,南宋本是大天尊血脉,元灭大宋,所以大天尊决定惩戒,不准下雨。”
听完后,张继先不由烦恼,这天尊的旨意在,谁也没有办法。
“不过天师不用担心,我去求龙王,他一定会答应的。”
张继先摇摇头,这可是触犯天条。
“天师无须多虑,小翠自有办法,后日午时,定然降下雨来。”
说完,也不顾张继先的反对,消失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只能嘱咐张与隶,这次求雨的机会让给张留孙。
“老祖,这是为何?”
张与隶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露面,将求雨功揽在手里。
“与隶,你还想回家吗?”
张与隶点点头,不但大都的气候不适合他,而且这里的人也不适合。
他可不愿意因为犯错就被忽必烈给烧死,早点离开这些蒙古人最好。
第二天,他就奏高忽必烈,明日午时求雨,由自己的高徒张留孙来求雨。
忽必烈不置可否,反正就是找借口对付你正一教,只要是正一教的都行。
到了求雨那天,张与隶才发现张继先没有选错人,这位张留孙应对得体,在和周围大臣交谈的时候,谈笑风生,博得众多大臣好感。
到了登台的时候,张留孙也是一丝不苟的作法,看样子就像一个人得道真人。
很快,一刻起风,二刻响雷,三刻变落下泼盆大雨。
诸位大臣都带好了伞具,所以没有被雨淋湿。
而张留孙全是淋在雨中,大雨打在他身上,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冒着大雨,神色平静的走到宫殿前禀告。
“启禀陛下,贫道不辱使命,凭借圣上洪德,求来大雨。”
忽必烈见他这神态,不由十分高兴,对这个道人产生了好感。
一个月后,张与隶再次请求回龙虎山。
这次忽必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只允许他一个人回去,张留孙留在这里。
张与隶自然同意,不过就算他不同意也是一个结果。
第二十九章大显神通 北方一人
张与隶前脚刚走,后脚皇后和太子就病了,看了许多御医都没有用。
忽必烈想是碰到什么妖邪了,准备把张与隶给追回来。
不过这样似乎不地道,才让别人走,又找回来,张与隶怕是有怨言。
至于全真,他们掌教现在还在庙里当和尚,请是难请了。
这时候,张留孙愿意一试,忽必烈只有同意了。先让他治皇后,试试他的本事。
张留孙本来以为也是小事,简单的带了一柄桃木剑,还有几枚药丸。
不过到了地方一看,他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整个房间全是黑气,无数冤魂厉鬼游荡在这里。
这里本来是金亡的地方,这些冤魂都是被元军杀害的宫人。
“冤孽呀,冤孽呀,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无意的感叹了一句话,急的旁边的忽必烈直问:“先生,究竟是什么冤孽,会危害朕吗?”
张留孙不敢说还不是你大肆杀戮的结果,只好说:“天机不可泄露,漏者不但对皇后无益,对陛下也有难。小道只能尽人事,至于结果,只有听天命了。”
说完,将桃木剑取出,开始作法。
忽必烈看着他忙了半天,然后把符水给皇后喝下,不由有些怀疑,这样真的有效吗?
但是看到张留孙满头大汗的样子,他选择了相信张留孙。
当天晚上,张继先便隐身来到这里,望着周围的怨灵,无奈的叹息一声:“都去吧。”
说完,拿出玉印,将周围的怨灵封了进去。
收完怨灵,他望着皇后,不由摇头。
他用朱笔,在皇后的眉心画了一道符。
作完这些,他才悠然的走出皇宫,来到郊外。
“臭道士,放了我们,我们要血债血偿。”
一出城,封在玉印中的冤魂就开始吵闹起来。
“何必呢?你们无辜,他人何尝不是无辜,小道现在就送你们去轮回吧。”
可是那群冤魂不理会张继先,还是叫嚷着要报仇。
“算了,既然如此,你们且待在这里,看着元朝的覆灭。”
诸位冤魂也不答应,还是吵闹,张继先也不再理会,念起了往生咒,愿意投胎就去投胎,不愿的就待在印中,不去危害别人。
在张继先离开后,皇后也悠悠的醒来,宫人不由大喜,赶紧派人通知忽必烈。
忽必烈本来已经入睡了,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跑到皇后的身边,询问她怎么样。
皇后一一道来,说那一日不知什么怎么的,就落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不过就在今晚上,她突然出现在一个叫日月山的山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她害怕的时候,这是天空中传来一阵乐声,随着乐声,一群人走到他身边。
首先路过的是一群无法形容的**,然后是一群金甲神人,在金甲神人之中有一个坐着红车的红衣黑髯的道人。
这一群人就这样的走过她的身边,那个红衣人还对他点点头。
皇后还是有些见识,知道这这群应该是仙人,不是什么鬼怪。
在这鬼地方,能见到仙人自然不能放过,她慌忙的跟在后面。
可是无论她怎么跟,离这群人越来越远。
到最后,那群仙人走到一堆草里,消失了,她心中一急,便醒了过来。
听完皇后的讲述,忽必烈不由心中感叹,这张留孙果然道法高深。
第二天,他决定赏赐张留孙,顺便问下他皇后这个病是这么回事。
张留孙早已经心有成竹,不慌不忙的说:“甲士异兽者,臣所配法箓中将吏也,朱衣长髯者,汉祖天师也,行草间者,春时也,殿下之疾,行及春时而愈也。”
忽必烈不由暗叹神人,不但只好了皇后的病,而且还算出了太子什么时候病好。
不过一向多疑的他,自然不可能这么就轻信了张留孙的话。
他找来了张宗演留下的张陵像,给皇后看看。
皇后一看,就肯定,这个人就是梦中所见的那人。
忽必烈心中便信了几分,剩下的,只要看明天春天,太子会不会好了。
不过忽必烈还没有得到第二年春天就相信了张留孙,因为张留孙再次施展了一下神奇的本事。
因为求雨成功,缓解了旱情,忽必烈想到了在宫中祭祀下列祖列宗。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才开始祭祀,就下起了大雨。
这又不是求雨,是祭祀祖先,下雨很扫忽必烈面子。
皇帝和臣子都尴尬的站在雨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张留孙又发挥了作用,他开始掐诀念咒,诸位大臣不由满心期待他把雨止住,这样大家都有台阶下。
张留孙不负众望,果然雨很快就停止了。
忽必烈对张留孙的信任达到顶点,心想这就是活神仙了吧。
他决定赏赐一点东西,可是赏赐什么好呢?
金银玉石无法表达他对张留孙的信任,只有奉他官职。
不过国师位置上已经有人了,那么就封张留孙为天师吧。
忽必烈将自己这个想法告诉了张留孙,张留孙谢绝了。
他可是知道自己能依靠的可是张继先,自己贸然接受这天师的封号,那势必会引起张继先的不快,到时候就难以下台了。
不过忽必烈觉得他是一个谦谦君子,有道高人,在他影响中,那些道人哭着喊着要的天师称号,这位真人视若无物。
既然不要天师封号,只能另外赐予东西。
他参考了宋徽宗的办法,封张留孙为上卿建造了一座崇真宫给他居住。
并且送了一把剑给张留孙,上面镌刻着六个大字“大元赐张上卿。”
这几个字可不一般,不说是皇帝赐给的,而是元朝送的,意义非同凡响。
到了第二年春天,皇太子病果然好了,忽必烈再次大赏张留孙。
封他为“玄教宗师”,授道教都提点管理江北淮东淮西荆襄道教事,配银印。
这下在等于把全真辛苦经营的地盘给抢走了一半,张留孙成为北方道教第一人。
而全真,在张留孙的崛起之后,只能苟延残存,等待灭亡的时候。
第三十章玄教创立 并吞太一
望着全真的没落,郦希成欲哭无泪。
连庞大的全真都倒了,大道教要复兴就难了。
他想了许久,求见了忽必烈。
忽必烈现在看着道教元气大伤,兴不起什么风浪,于是笑嘻嘻的接待了郦希成。
郦希成希望自己把大道教改名为真大道,以示正统。
忽必烈答应了他的要求,而且为他专门写了诏书。
忽必烈作完这些事情后,还觉得不满意。
不过没有等到他再次限制道教,他就死去了。
皇长孙继位,更加推崇张留孙。
大德年间,亲自封张留孙为“玄教大宗师”同知集贤院道教事,追封其三代为魏国公,官阶品俱第一。
这时候的张留孙在元庭,得到了许多蒙古人都得不到的权力和信任。
既然要管理这些事物,自然要招收弟子。
这些弟子不是龙虎山,都是各地道观抽调的精英。
张与隶也指挥不了张留孙了,这些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正一道的。
张留孙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询问待在京城的张继先。
“先生,说该当如何?”
张继先望着张留孙,缓缓的说:“你已经是一代宗师了,开宗立派又有何不妥?”
张留孙恭敬行礼退出去,这下子他没有后顾之忧。
很快,张留孙就在京城创立了玄教。
不过弟子只有七十五人,不过这七十五人之中,允许佩戴真人银印的都有三人,用诏书封为真人的有三人,还有九人是玺书封为真人。
这七十五人中,有这么十几人享受着其他教派掌教的待遇,玄教之昌盛,可见一斑。
至于没有得到真人封赐的,也被任命统领各大道观。
余以诚领镇江路诸宫观。孙益谦领杭州佑圣观、延祥观。陈日新除提点大都崇真万寿宫外,又领龙兴路玉隆万寿宫,还领杭州宗阳宫。何恩荣提点信州真庆宫。李奕芳提点南岳庙,兼领潭州路衡山昭圣宫、寿宁宫住持提点。
张嗣房提点潭州岳麓宫。徐懋昭主常州路宜兴州通真观,并在信州龙虎山建仙源观、神翁观。上官与龄任常州路通真观住持提点。王寿衍提举杭州开元宫,兼领杭州路道教诸宫观。
薛玄曦住持镇江乾元宫,又住持杭州佑圣观,兼领杭州诸宫观。薛廷凤领镇江马迹山紫府观,后领杭州四圣延祥观,再后兼领镇江道教。徐天麟、冯志广住持龙虎山仙源观。
这些有全真志字辈好不容易夺下的道观,就在转眼间易主了。
而且玄教不但在北方,还将势力伸向南方。
望着家门口的玄教,张与隶心情十分复杂。
虽然张留孙还承认自己是龙虎弟子,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玄教早已经驾驭在正一道的上面了。
让他纳闷的是,为什么张留孙可以一路青云直上。
这个问题他一直到死也没有想明白,而这个问题的答案直接造成了玄教的兴衰。
张留孙能成功的混在元庭之上,不是因为他会道法,而是他懂儒学。
每一次忽必烈和他谈话,他不是说自己的道术怎样厉害,而是述说历代兴亡之道。
忽必烈听后不由十分高兴,这个人不但是一个高道,还是一个智者。
不但和皇帝有好印象,张留孙没事还喜欢和文武大臣混在一起。
虽然他在儒学上面造诣不是很高,但是对于朝中的蒙古人来说,算是大学问家了。
朝廷上下都很喜欢张留孙,张留孙想不火都难。
他很明白这个道理,他的弟子也多学儒学,少接触道术。
反正现在天下太平,他们也不用亲自去斩妖除魔,祈福求雨。
玄教的崛起,让很多道教门派感觉不安。
但是有一个门派,感觉不是不安,而是绝望了。
昔日的太一教,现在就只有三四十道徒了。
第七代掌门望着凋零的太一教,只能无语问苍天。
他不知道为什么太一教会发展成为这样,现在他只有一个结果了。
玄教的道士已经来了,问他们要不要并入玄教。
现在太一教还有选择吗?他思考了三天,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在他答应的那一刻,太一教从此消失了,不复存在。
而高在九天之上的太一,却没有一丝悲伤。
在斩断气运后,他就知道这个结果。
不过他不担心,他早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一切都按照计划的话,很快赤县的气运就会落如他手中。
等到他得到九洲气运,成为大天尊后,度修万劫,再去开辟茫茫的大罗天,追寻那永恒的大道。
不过,那必须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才行,现在赤县有一个不稳定因素。
张继先,一个令他头疼的人。
可是现在没有机会除去他,杀害陆秀夫已经让他受到惩罚了,现在在出手杀张继先,代价他承受不起。
“你现在下界去,给张继先找些事情,免得他成天没事,坏我大事。”
伺候在一旁的童子行礼,便开始下凡。
至于怎么为张继先找麻烦,他还没有办法。
不过太一天尊交代自己要对付他,那只有对付。
张继先在太一教并入玄教的时候,不由轻叹一口气。
按照太一的个性,自己在人间怕是麻烦不断了。
不过现在也只有这样,只能希望自己能平安的渡过这一劫,实在不行就飞升仙界。
他现在唯一担心是远在龙虎山的张家,自从自己以后,张家的历代天师资质越来越差。
张与隶现在就能炼制简单的丹药,至于符箓,画出来的多是死符,对付一般的小妖还行,对付厉害点的妖怪就没辙了。
虽然道教气运已断,但是三百五十年之间,还是有可能成仙,但是张家这个情况却很怪。
整个龙虎山还是很兴盛的,除了玄教以外,第二大就是正一道了。
若是气运衰弱,那么龙虎山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是太一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心中虽然怀疑,但是不明白仙人的手段。
他决定再次出京走走,待在这里,他感觉到不舒服。
另外,他感觉,在远方,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第三十一章延续气运 寻宝巫山
张继先还没有离开大都地界,就遇上了一件麻烦。
在出城的时候,他就看见一个道士站在城门边,好像在等一个人。
那道士看见张继先,不由快步上前,小声的说道:“虚靖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城外详谈。”
张继先见他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惊讶,跟着他走出城。
守城的士兵见这两人道士打扮,不敢多问什么,只是稍微询问了他们的身份。
那道士不发言,一切全靠张继先。
“小道崇真观张虚靖,这位是我师弟,贫道们要去杭州佑圣观。”
听说张继先是玄教弟子,那位军官连忙让他们出城。
到了城外,两人走在官道上,小声的交谈着。
“本仙隶属雷部,这次奉命前来告诫先生,太一已经派弟子下界了,愿先生小心。”
张继先连忙停下脚步,向这位仙人行礼:“小道不识真仙,失礼了,愿仙尊见谅。”
“先生不用多礼,这次本仙还有一个秘密要告知先生,这道门气运诸位仙尊已经有办法修复,不过尚缺一件物品。”
张继先一愣,这世间还有仙尊找不到的物品吗?
那位雷仙看出了张继先的疑惑,带着张继先走出官道。
雷仙小心的提防四周,这样一直走到了三里之外。
雷仙拿出四面小旗丢在四方,这才放心说:“现在要挽救道门气运,惟有用气运之物。”
张继先点点头,想了一会,才开口问:“诸位天尊是否是要天师印?”
雷仙摇摇头说:“天师印虽然有张家千年气运,但是还不能影响整个赤县道门。”
“那么天尊所需何物?”
雷仙再次望望四周,掏出八面风水镜,按照八卦方位放置好。
张继先看着这位雷仙这么防范,心知此事重大,自己又要忙会很久了。
“天尊需要人皇印,天皇剑,地皇鼎。”
雷仙悠悠的说出三件物品的名字,张继先摇摇头,不知道这三件是何物。
“这人皇印便是金镶玉,也就是传国玉玺,凭借此印气运,可以续上道门千载,至于千载以后,一切都不可知了。”
张继先没有多说,一千年,有比没有好,千年后,自然有办法。
“这天皇剑便是轩辕剑,不过此剑非圣王不可得,已经不在赤县。地皇鼎便是九鼎,当初周王将九鼎分散,现在已经不可寻了。”
张继先神情不变,不说话,等待他下文,既然要找,天尊肯定要线索。
“传国玉玺小道曾问唐末毁于战火,不知道去何处可寻?”
雷仙这次有没有回答,拿出十二枚法印,放在四周。
“这人皇印在华山地肺之中,不过要进去,必须用鬼谷十二信印打开地门,才能进去。天皇剑则需要找到当初轩辕皇帝留下的十二轩辕镜。到时候自然会找到天皇剑,至于地皇鼎,天尊也测算不错,只有靠你自己了。”
交代完这些,雷仙将周围的仙器收好,再次叮嘱说;“你可以先去巫山,寻找鬼谷子的传人。记住太一天尊虽然不能来,但是他的弟子已经下凡,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张继先望着雷仙的离去,心中感叹万分,这常寻宝之旅,看来不是一两年能结束了。
他不再耽误时间,驾起祥云,飞向四川省,去巫山寻找那拥有十二信印的人。
虽然两地相隔千里,但对于张继先不过咫尺,到了傍晚的时候,张继先便已经到了巫山。
望着云下汹涌的长江,高耸的巫山十二峰,他知道这次是难找人了。
他降下云,走在这陡峭的山路上,寻找人生活的痕迹。
“这位老丈,不知道这巫山有什么道人吗?”
他运气不错,看见一个樵夫打柴归来。
那樵夫摇摇头,叹气说:“这山里多是猛兽,哪里有什么道人,小道长,老汉劝你一句,要修修道可以去别的地方,这里是不成的。”
张继先谢过樵夫的好意,缓步走向神女峰。
他这一寻找就是一晚上,什么发现都没有。
他也没有着急,若是那人那么容易找到,就不能算高人了。
他在巫山一找就是一个月,可以说是把巫山每一出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今天是八月十五了,在巫山上观赏圆月,更加美丽和伤感。
他已经算是没有亲人了,龙虎山的张家嫡系弟子和他只见有着一道鸿沟。
这道鸿沟是由时间割裂的,谁也不能跨过。
自己的朋友要不飞升,要不就是重入轮回,只剩下他一个人待在这人间。
心中回忆起百年前的往事,他心中不由怀疑,这样修道是否是对的。
“至少我还记得他们,这就够了。”
长生的目的不是为了不老,而是不忘,这便是他的简单的愿望。
整理好心情,他望着山下的江水,让浩浩荡荡的江水来洗涤自己的内心。
很快,他就发现了江水中有些不同。
在波光粼粼的江水中,有一小团黑暗,这不是月光没有照耀到,而是月光被吞噬了。
张继先飞到那里,画了一道避水符,下沉到江中。
不过才一进入江中,庞当的力量向他席卷而来。
张继先催动法力,将自己身形定住,艰难的走在江中。
水下漆黑一片,张继先睁开眉心的天眼,防线在不远处的有小石头发着金光。
张继先走到石头边,念动法咒,身形缩小到石子大小,碰在石头上面。
一股吸力传来,张继先顺着吸力进去。
等到吸力消失,张继先变了回来,望着这个小小洞天点头。
四周长满了碧草,在草之间便是开的灿烂的野花。
这方天地不算很大,不过百多丈,但是能也足以让张继先佩服。
在这方天地之间端坐着一位道士,神态安详,好似睡着一般。
张继先眉头一皱,自己进来,这道人不会不发觉。
他耐心的坐下,盘腿打坐起来,他有时间等这位道人收工。
但是等到他醒来的时候,道人还是没有醒,他不能在等下去了。
“这位道友,贫道这厢有礼了。”
他没有大声呼唤,只是小声的行礼。
不过他已经使出传音入密了,声音可以传到识海里面。
“救。“
那个道人很就才回了一个字,张继先听后,不由盘腿坐下,跳出元神,进入对方识海。
第三十一章粉碎虚空 神秘谜语
进入那位道人的识海,张继先不由吃惊。
整个识海变为了茫茫的虚空,只剩下那个道人无神的端坐在原地。
看来这为道人的元神被虚空给困住了,现在只有打破虚空来救这道人。
不过,这是别人的识海,张继先空有一声修为也没有作用。
那道人元神光华黯淡,想必在这样困下去,怕是会身死道消。
张继先静下心神,望着整个虚空,思考办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继先才开口说:“唯清静而。”
道人这时候黯淡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开口问;“何谓清静?”
张继先轻轻的敲了一下四周,那四周的虚空好似玻璃一样,粉碎开了。
“粉碎虚空为清,虚空粉碎为静。”
道人似有感悟,四周虚空破碎的程度加快了。
“哈哈哈”
虚空破碎之后,道人元神飞涨,顶天立地。
“给我开。”
一道彩虹被他从天边拉了过来,他元神变换成豆粒大小,顺着彩虹跳了出去。
张继先也跟着彩虹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体内。
“恭喜道友跳出阳神,从今以后,就是仙道中人。”
张继先恭敬的向这位道人道贺,不过他心中疑惑,这位鬼谷传人不学符箓之法,反而学内丹之术。
“多谢道友相助,要不贫道这次只能坠落轮回了。”
那道士有些后怕的说,这洞天虽然安全,也杜绝了一些援助,要不是张继先也修行过内丹,否则他真的要被虚空困到死。
“道友客气了,小道龙虎山张继先,不知道道友怎么称呼?”
张继先有些疑惑,这个道人是不是鬼谷传人,不过能和这位仙人结缘,也是不错。
“原来是虚靖先生,早已经听闻先生飞升仙界,没想到能得先生相救,小道真是三生有幸。小道周六虚。”
两人互相行礼,张继先才不慌不忙的问:“不知道道友是否是鬼谷子一脉?”
周六虚点点头说:“小道本生于端平二年,因为战乱,于父母失散,后来元人占蜀,逃难到此,得老师相救,修炼鬼谷道术。”
“那么道友怎么会学这金液还丹之术?”
“说来惭愧,宋亡后,小道出世凭吊故国,偶知这金液还丹之术,见其玄妙,不由心喜。”
张继先不由摇摇头,对于周六虚直接探索丹道,他好不评价。
“不知道先生找小道有何要事,只要小道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张继先将自己寻找鬼谷十二信印的原因告诉周六虚,希望他能借助十二信印之力,打开地门,前去地肺取天皇剑。
周六虚为难的摇摇头,张继先见状也不多说,毕竟这是他门派的隐秘。
“不是小道不愿帮忙,而是老师飞升之前,将十二信印藏于某地,先生请跳出元神,希望以先生之能,能破解老师留下的秘密。”
张继先点点头,放出元神,进入周六虚的识海内。
这是周六虚的识海又发生了变化,变为了一个无声无息,无物无象的世界。
“夫有形者生于无形,则天地安从生?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
不知道从何想起的声音,带着远古的气息,缓缓的讲述眼前的一切。
“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渝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
张继先完全震撼了,望着眼前的一切,原来这一切便是亘古之前,天地未有开辟的样子。
“易无形垺,易变而为一,一变而为七,七变而为九。九变者,究也,乃复变而为一。一者,形变之始也。”
这混沌的世界虽然还是没有变,但是张继先觉得他已经动了,只是这种动,和静没有区别。
“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说完,这混沌寂寥的世界,开始变化,清气和浊气从混沌中分离出来,清气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冲和之气化为人。”
看到这里,张继先终于明白周六虚为什么要学内丹了,这理论和内丹没有什么区别。
“父木精火,母金气水,孕胎土宫,故人五行齐备,三百日成行。”随着声音,张继先看见一个男女相交时,男身呈现青赤二色,女身呈现白黑二色,四气缠绕,女子**的黄气调和四气,五气相生中,一个婴儿诞生了。
“赤子无思无欲,无我无物,故猛兽不伤,蜂蛇不蛰。”
诞生的婴儿出现在张继先的怀中,微笑的看着张继先。
“及至少年,心智初开,失心求智。尊贤而忘道。弱冠之年,心智成熟,求假弃真,离道远矣。弃假求真,谓之修真。弃智存道,名之修道。”
最后说完,张继先望见了周六虚,他神色恍惚的站在自己的识海中。
张继先也不打扰,退出他的识海,思考其中的秘密。
等到周六虚醒来的时候,张继先不由询问这十二信印分别叫什么。
“这十二信印分别换做天、地、人、龙、虎、云、风、金、木、水、火、土。”
张继先点点头,开始思考这十二信印的所在。
不知过了多久,张继先这才开始说:“最开始出自《列子》。按照其书的篇目,‘天瑞’似乎有所关联。但是天瑞地名繁杂,有卫,郑,齐。楚等地,唯一可以确切的是太行山。看来此印藏于泰山较有可能。”
“先生果然博古通今,不知道剩下的十一印在何处。”
“《列子》全文,关于地名之章没有,暂时不可查。而关人之章,却有黄帝,周穆王。如先师知道十二信印和黄帝有光,那么应该在黄帝章。而地名有不可知,若华胥国,姑射山。
唯一可知为吕梁。”
说道这里,他再次摇头;“至于龙虎风云四印,暂时没有什么线索,不过金木水火土关于婴儿,而婴儿之说在于《道德经》,而经中没有任何地名。看来小道应该去翻阅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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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前往泰山 寻找信印
两人也不耽误时间,回到龙虎山,翻阅道经。
不过他们怎么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历代注释《老子》第五十五章的,都没有关于地名的说明。
“看来我们是找错的方向,这个不应该是出自《老子》”
周六虚无奈的望着周围的道经,不知道他老师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难题。
“难道是我们找错了方向?”
张继先不说话,只是仔细回忆自己在识海看到的一切。
“书院,难道是六大书院?”
张继先终于回忆起了,在虚空中似乎看见有人读书。
而周六虚的老师在是宋时人,最著名的应该是六大书院。
“六大书院?先生详言。”
周六虚还是没有摸着头脑,疑惑的望着他。
“应天书院曾名南部书院,南方属火。白鹿洞书院,白者,金之色也。岳麓书院,麓,木之所属。石鼓书院,石之土之变。至于水信印,多是在嵩阳书院,或者茅山书院。”
周六虚点点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去试试。
不过六大书院已经毁于战火,现在怕是难找,还是去太行山比较好。
两人驾云从龙虎山到了泰山,见雄伟的泰山,不由叹气。
这么大的地方寻找一枚信印,何异于大海捞针。
两人见状,只好在空中回想线索。
“按照列子记载,孔子曾在郕之野见荣启期,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办为好,这么大的泰山,向找遍都是难事,还别说是否会惊扰来往山间的游客。
这时候,张继先也无计可施,他想到了一个人。
“道友,我们还是先去一趟大都,那有一人可能会解开这个谜团。”
周六虚点点头,两人不多说,就飞向大都。
张继先变幻形貌,进了崇真观,去张留孙的大弟子吴全节。
吴全节知道张继先的身份,不敢怠慢,赶紧带领两人走进静室。
“不知道先生找小道有何事?”
张继先将关于十二信印的事告诉了吴全节,希望他能帮忙找到线索。
吴全节思考了很久,才开口说:“先生所言不错,不过我先这泰山怕是人信印,荣启期三乐。皆是乐己为人。至于天之印,小道还有翻阅道经,不过书院的方向没有错。”
“那么这人信印何在?”
“我记得曾有一画,画中荣启期坐在杏树弹琴,想必这印应该在杏树下。”
吴全节解释完了,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
张继先感谢他的帮忙,这下范围缩小了,想找到也简单了许多。
到了泰山,两人变幻形态,变为两位苍老的道长,来到泰安村。
“这位施主,请问这泰山可有千年银杏?”
张继先看见一个归家的农民,连忙上前行礼问道。
那农夫摇摇头,指了旁边的挑山工说:“他经常来往泰山,你们问他吧。”
两人感谢,来到这位壮实的挑山工的面前,想他询问。
“千年银杏没有,不过有两株五百年的。你们找这个干吗?”
张继先微微一笑,解释说:“我们需要千年银杏来炼制仙丹,既然没有,五百年的也行。不知道在何处?”
那挑山工这才放心,对他们说:“这两株可是玉泉寺和尚的宝贝,你们想要,怕是不容易。”
张继先没有在意,拿出一两银子,送给这位挑山工,并对他说:“贫道观施主血色亏欠,想必是劳累所致,这点银两送与你,好生休息。福生无量天尊。”
挑山工呆呆的看着这两位道长,等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飘然而去,不见踪迹了。
“先生果然菩萨心肠,济世为怀。”
张继先摇摇头,这不过是小事,钱财对他来说不过身外物。
两人没有急着赶去玉泉寺,在路上歇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等寺和尚作完早课才缓步走进山门。
看着两位道士走了进来,寺中的和尚明显露出不快。
这些年,僧道之间矛盾很大,双方都看不顺眼。
而这玉泉寺更是讨厌道士,当初丘处机强行在寺附近炼制丹药,让寺中和尚极度不满。
“两位道长,不知道敝寺有何贵干?”
“贫道想见见贵寺主持,不知道能否引荐?”
张继先在这里行礼,周六虚就去大雄宝殿的功德香丢下一大锭银子。
那知客僧看见这银子,脸上的不悦立马消失,让张继先稍等,自己前去禀告。
很快,主持就在禅房里面接见了张继先两人。
“不知道道兄来自何处仙山。”
“小道张虚靖,来自崇真万寿观。”
主持听后连忙让人上茶,旁边的小沙弥这时候才暗中嘀咕;“怪不得这么有钱,原来是玄教弟子。”
小沙弥端上了玉泉寺特有的银杏茶,张继先两人呷了一口,不由赞叹好茶。
“不知道张道兄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无事不登三宝殿,主持很清楚,这两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一定有所求。
“贫道师门有件法器遗落在贵寺,望主持大开方便之门,让贫道取回法器,结这善缘。”
周六虚的话让主持感觉好笑,玄教立教不过几年,怎么可能有法器遗落在玉泉寺,不过现在玄教势大,不宜得罪。
“不知道道兄的师门法器在何处?”
“便在大雄宝殿前的银杏树下。”
这话一出,主持脸色都变了,神情不悦的说:“不知贵教法器怎会在树下?”
张继先听到主持这话,心中就感觉不妙,看来这群和尚把这银杏树看的很重。
周六虚这时候也不好说是自己师傅埋下去的,一个道士将法器埋在寺庙中,这说出来,这主持也不会相信。
“不知道道长法器找到,敝寺两树尚能活不?”
这个周六虚不敢保证,现在不知道具体位置,挖的时候必然会挖断树根,这两株老树经不经得起这样折腾还真是一个问题。
张继先看这主持有送客之意,不由开口说:“主持不必担心,我等修为虽然浅薄,但是护住两树不死还是有办法的。”
主持不悦的哼了一声,对于张继先的话,他明显不信。
第三十四章三道禅语 获得信印
主持望着张继先,一时拿不定主意。
现在玄教势大,得罪这两人不好,不过也不能让他们随意破坏银杏树。
“这位道友,老衲有三个问题想问问道友,不知道道兄能否解惑?”
张继先点点头,知道考验来了。
“道友可知僧人为何不食荤。”
张继先一时间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很简单,但是回答出来后果可是很不好。
主持微笑的看着他,希望这两位知难而退。
“佛门本来没有吃荤的规定,是梁武帝定下的,意在爱惜众生,不造杀业。”
“道友博闻,老衲佩服,在老衲眼中,一树一花皆有生命。吃素已经不忍,何忍见两树无辜遭劫。”
主持知道他会这样说,于是告诉他们,这破坏生灵的事情,他们不忍心破坏。
“主持慈悲。不知主持眼中,千万性命和一人性命孰重孰轻?”
主持没有回答,这题没有答案。
无论他怎么答,都会落进张继先的陷阱里面。
这个陷阱很简单,慈悲二字,就是关键。
这第一回合,双方不分胜负。
双方静坐在禅房里面,一直日落。
望着天边黑了,主持让小沙弥点燃一只蜡烛,送这两人去屋外。
张继先接过蜡烛,看着外边的黑夜,吹熄蜡烛,微笑望着主持。
主持先是一愣,很快就微笑的回应了。
周六虚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了,他也不好发问。
“道兄,你们去取吧。”
张继先点点头,跟着小沙弥回到自己的房间。
“先生刚才怎么让这个主持答应的?”
周六虚一进禅房,不由好奇的发问。
张继先神情严肃的对他说:“非是贫道不说,而是不可说,其中妙趣,懂自然就懂,不懂任何人都说不明。”
周六虚点点头,安静的打坐去了,与此同时,伺候主持的小沙弥也是同样的疑问。
“主持,你为何同意他们,万一那两株杏树死了,怪可惜的。主持你们为什么会笑?”
主持笑着看看他:“刚才他在和为师参禅。”
“参禅?你们什么都没有说?”
小沙弥印象中,参禅要不就是盘腿静思,要不就是辩论。
“当初佛祖捏花,迦叶一笑。便是无上妙法。教外别传,不立文字。”
小沙弥摸摸自己的后脑,还是没有弄懂,也不再追问,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张继先两人天一亮就起床,等到和尚们作完早课,就开始来到银杏树边。
张继先没有慌忙挖掘,而是在取出黄纸,在纸上画了三道符,贴在左边的书上。
这时候,周六虚小心的用手刨着,小心翼翼,生怕弄伤树根。
幸运的事,没有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一个黑色的物品在树下。
周六虚更加小心的刨开树根,将那东西去了出来。
拿出来后,抛去泥土,果然是一枚信印。
上面隐约刻着一个符号,神秘莫测。
张继先好奇的询问:“这是人信印?”
周六虚点点头,很激动的看着这枚信印。
周六虚将信印放好,将土慢慢刨回填好,然后取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几滴翠绿的液体。
作完这一切,他对主持说:“主持放心,这下子这树怎么都不会死了。”
主持点点头,邀请他们在歇息两日。
张继先们忙着找其他十一枚信印,婉转的谢绝主持的好意。
见两人的样子,主持也不强求,只是向张继先行礼说:“老僧还有两个疑问,不知道道兄能否赐教。”
“主持请说。”
“敢问施主,何处无佛?”
“心中无佛。禅师有言,欲求无上法,须向心中寻,佛当杀佛,祖挡杀祖。成佛之念当杀,何处惹尘埃该杀,看山是山该杀,如是杀遍,便可无佛。”
张继先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不过旁边听到的人却是吓了一跳,这不就是魔道吗?
“施主欲往何方?”
“灵山。”
“灵山在哪?”
“河的那边。”
“何以渡之?”
“佛经为船。”
“登岸当如何?”
“行岸舍筏。”
“可见灵山?”
主持步步追问,张继先步步不让,最后一问,张继先指指自己的心。不再言语。
主持也不再说话,缓步走回自己的禅房。
两人离开之后,周六虚不由佩服的说:“先生不但道法高深,对禅理也这么理解,小道真是佩服。”
张继先说声谬赞,然后询问:“不知道这人信印有和妙用,道友可能告知一二。”
“按书中记载此印能行兵用人,决胜无穷,千变万化,动使草木金石皆化人形,隐异体,随意而入。凡欲临军用人,若逢林木,将印印林首树,噀水一口喝变,其林皆尽成人,各持戈甲。若要隐形,持净草七枝,面向门持,即先踏七星步,万人皆隐,不能见形。若有急难,将印头为老翁,印足为童子,印腰为妇人,印面成走兽,印膊成飞乌,随形皆化。印背成林木,印胸成大石,皆须用水成。而若要入石木土,将印之,随意所入。将诸物持印喷水,即见其无。净洁忌荤,随身带水。”
“好一件法器,不过以道友的修为,此印似乎没有多大作用?”
这件法器虽然有折现妙用,但是对于一个仙人来说,似乎还是没有作用。
“对了,道友刚才为什么不用元神下去寻找,反而**亲为?”
周六虚摇摇头,苦笑的回答道:“先生不知,这印有吸纳元神之力,如是没有炼化,任何人用元神触碰,都会被吸进去。”
张继先不由多打量了这印两眼,他有种感觉,这印的妙用周六虚美玉完全交代完。
不过这是别人师门秘宝,自己也不好多追问什么。
两人飞回大都,看看吴全节破译出其他十一枚信印的下落没有。
当两人到的时候,吴全节眉头紧蹙,似乎遇到什么难关。
两人没有打扰,静静的待在一旁。
“不对,不对,到底是怎么解。”
吴全节无力的叹气,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两人。
“先生,你回来了?”
张继先点点头,关心的问:“不用太过劳累,慢慢来,这里有枚丹药,你先服下再说。”
吴全节感激的看看张继先,将丹药服下。
第三十五章大阵陷人 隐约不安
等吴全节吸纳完丹药药力,感觉自己全身暖流流过。
他感觉自己神思敏捷了许多,多日的劳累也消失无踪。
“先生,小道这几日沉思,这谜语和顺序没有多大关系,赤子一段,应该关乎虎印。而老君所言鸡犬不相闻,惟有桃源而已。”
“桃源,多谢你了,我们两人现在去吕梁,不知道你查处在何处没有?”
“应该是在瀑布一带,先生应该很容易找到。”
张继先这就放心了,要是又在有人的地方,就麻烦了。
两人直接飞向吕梁,询问村民,结果却没有人知道,唯一知晓是在远方的壶口瀑布。
两人拿不定主意,壶口瀑布离吕梁有些远。
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只有去壶口瀑布瞧瞧。
不过两人还没有到达瀑布,张继先就遇见了一个老熟人。
“虚靖先生,好久不见。”
张继先只能停下,对着这只仙鹳行礼说:“有劳仙灵挂念,小道一切安好。”
“上次一别,匆匆百年,未能与先生把酒言欢,实乃憾事,这次恰遇,不如找一个地方,谈谈修行,也是妙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仙鹳虽然脸上笑意十足,但是身子巧妙的挡住了两人,让他们进也不能进,退也不能退。
张继先权衡利害,上次仙鹳是大意之下被自己困住,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自己两人拼搏起来,有所损伤,到时候寻找信印的事情就难了。
“那就叨扰了。”
张继先微笑的点头,现在看这仙鹳想干什么。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瀑布,风景优美,不知道两位有兴趣去吗?”
张继先只有点点头,跟着仙鹳前进。
张继先本以为会去壶口瀑布,结果仙鹳反而飞向吕梁。
仙鹳待两人到一座大山前,便降了下去。
张继先不知道仙鹳准备干什么,暗中提防。
不过他还是没有算到,走在前面的仙鹳突然消失不见了。
“张继先,你就好好在这阵中待着,等天尊取得气运,自然会救你们出去。”
张继先心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
对于阵法,他可以说算行家。
他没有上前,而是先左边迈了一步。
这一步,眼前景色没有变换,他继续小心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退,眼前大山不见,他到了一片沙漠之中。
虽然早已经寒暑不避,但是沙漠的高温还是让他感觉到一丝热意。
他望着沙漠高悬的太阳,知道自己不早点破阵,想活下去是不可能的。
在沙漠里面没有目的的乱走,一连走了三天三夜。
若是普通人在没有水源的情况下,这三天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过张继先也不好过,神情已经疲惫。
在恍惚中,他看见了一个虚幻的绿洲。
他望着绿洲,脸上露出笑意,他知道这是虚幻的,但是这也是破阵的关键。
他艰难的画出雷龙,让雷龙冲向那虚幻的绿洲。
只听到砰的一声,四周破碎,从破裂处涌出无数巨浪。
张继先没有在意,早已经服食了沙棠的他,在水中毫无危险。
他就浮在水中休息,等待体力回复。
不过还没有等他休息好,周六虚出现在他身边,拉着他走向一个洞口。
他们两人纵身一跃,跌落在地上。
“两个小娃子,来这里干嘛?”
一个白发老者不满的望着两人,对这意外来客很生气。
“小道无心打扰,只是这位道兄的师门秘宝在此处,若有冒犯仙尊的地方,望请恕罪。”
这老者打量了周六虚,点点头:“原来是为了水信印而来,小娃儿,你已经得到此印,为什么还要进来。”
周六虚向老者行礼,恭敬的回答说:“师尊飞升前,曾经交代带一句话给前辈。”
听到这里,周六虚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张继先虽然听着很熟悉,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话好似方言,又不是张继先所知的方言,令人难以琢磨。
那老者神情严肃的听完,用同样的话交流起来。
在张继先听的云里雾里的时候,老人消失在两人面前。
“我知道先生有何多疑问要问,但是事关师门秘闻,恕小道不能详说,望先生见谅。”
张继先没有多说,周六虚不愿说,自己也不好意思过问。
张继先跟着周六虚,一步步的走出这个阵。
望着身后的大阵,张继先不由后怕,如不是周六虚精通此阵,今生想要出来就难了。
“先生有所不知,这是鬼谷祖师所创的阵法,世间只有几人知道,不过因为时间久远,阵法有所变动,所以小道才一时被困住。”
张继先点点头,但是心中还有一个疑问萦绕在心头。
“刚才那位仙尊已经告诉我地信印的所在,我等现在就可以前去取,打开地门只要地信印就足够。”
张继先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知道该相信雷仙还是相信这位鬼谷传人。
“对了,这枚水信印有什么用?还有地信印呢?”
“水信印按记载此印善变水溢江,兴云致雨,建井移河,渡海乘波,随而所愿。若求波浪,祭水宰白马带驹者,向北祭用,印印铁札上,投江河中,不移少时,雷震降大波涛。若值大江河欲过,将印印于履。若建井回河,将印印地面上,其水自至矣。
至于地信印此印能动地,摧山竭海,伏鬼降神,开山建河,成沟断涧,随意皆成。若要地震,将印印地户上,其地震动。欲止,将印印天罡上,即不震。将印印山,山推。印海,海竭。印鬼神,鬼神告求,龙虎降伏。若要山开,将印印山,路立开,自有山神引路。若灾危厄难,将印大道,写水字中心,则变江河,万人不敢过。若欲成沟涧,将印印十字道,印成万丈沟涧也。”
“果然只要地信印便可。”张继先听后,不由选择相信周六虚。
但是,他心中有丝不安,但是不知道这不安来自何方。
现在惟有先打开地门,那道玉玺为主。
如果那时候地信印打不开地门,再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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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桃源圣地 先秦遗民
周六虚带着张继先来到湘西,在茫茫大山中穿梭。
“先生,这湘西多巫术,就算我们这样的修为,还是小心为上,尽量不要和这里的巫师起冲突。”
周六虚望着云下的大山,认真的嘱咐。
张继先点点头,巫术和道术之间的区别很大,自己虽然能对付很多道术高人,但是对于巫术,他确实没有把握。
张继先在暗中注意的时候,也小心的看着周六虚。
周六虚对这一代太熟了,好像经常来过一般。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应该很早就在巫山那洞天修炼,怎么可能会对这湘西这么熟悉。
在两人在云中飞了一刻钟,降落在一条小溪边。
小溪边桃树好似不受节气影响,在这深秋依然绽放如初。
“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果然和桃花源记记载的一模一样,唯一区别就是地上没有落英。
周六虚望着这些桃树,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口气变成一道微风,吹向桃树。
顿时桃花飘落,纷飞的花雨好似粉红的幻境,让人着迷。
“走。”
周六虚不管眼前的美景,沿着小溪前进。
在水源的尽头,便是一座小山,山旁有一道小口。
小口仅仅容纳一个人进出,里面漆黑一篇,不知道有多深。
周六虚没有缩小身形,走了进去。
张继先也不犹豫,跟着走了进去。
这山洞越来越狭窄,到了后面,甚至只有拳头大小。
不过这没有难住张继先这两位准仙人,他们不断缩小身形,神情不变的走在这山洞之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亮光。
两人加快了脚步,快步走到光亮处。
到了洞口,眼前豁然开朗,可以看见一大片稻田。
几位农夫拿着镰刀在收割着稻穗,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态。
一边送水的小孩看见了他们,不由高兴的跑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不过张继先还是听不懂这些人再说,只好望向周六虚。
周六虚微笑的用着同样的话回答这些小孩,那些小孩和他聊了一会儿,就四散的跑开了。
“道兄,你们说的是什么方言?”
张继先不由好奇的问,这话就不是四川话,也不是湘西话。
“先生,可知上古语?”
张继先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
三代先秦语言和唐宋说的官话有很大区别,不过,要知道连朱熹这位精通古文的大家也不精通上古语,这周六虚怎么会这么熟悉。
“鄙派源于先秦,拜入师门也会教授。”
张继先也不追问了,只要能拿到地信印便可。
很快,那群小孩带着一个白发老人来到这里。
老人疑惑的打量眼前的两个外人,不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
周六虚不由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番,老人也回答了一番。
张继先看着他们两个问答,感觉无趣,望向这桃源圣地。
这里果然很不错,不过他们怎么联姻。
他们是先秦遗民,这一千年不和外人交流,那么都算是近亲了。
他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却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不由四处走动。
周六虚看着他离去,想到他不懂这里语言,就放任他走了。
张继先走到了一个农田的田埂上,望着坐着的农夫行礼。
那些农夫不知道怎么表示,连忙说话。
不过双方都听不懂对方的话,只有靠手势来交流。
“虚靖先生,没想到你也到了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张继先不由一愣,向远方那边看去。
张继先看着这个老者有些熟悉,但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小人王虎,曾经得罪过先生,先生不计前嫌,救我兄弟八人,我兄弟都铭记在心。”
听到王虎这么说,张继先这才想起这个人是谁。
不过这都快一百五十年,自己驻颜有术,才能不死,这一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没死。
“我随一朋友来这里取一件法器,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虎整理整理思路,才向张继先说到:“小人本来是武陵人士,先生救了小人后,小人就回到家乡,后来听到金兵攻破京城,又听闻先生身死,不由万念俱灰,跳江殉国,不知怎么顺着水流来到这里,不了一眨眼就是十五年了。”
张继先不由愣住,很快就明白了,这洞天和外界的时间不同。
没想到烂柯之事果然是真,洞中才数月,世外已千年。
张继先也不想说出这一切,现在王虎已经安身在此,外界之事和他无关了。
“可惜就是不知道小的那几个兄弟过的如何,我是不能出去了,先生出去以后,请帮忙找找我那几个兄弟,告诉他们我一切安好。”
张继先摇摇头,只能婉转的说:“这几年,战乱纷纷,你的几位兄弟想必早已经凶多吉少了。”
王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何尝不知,自己在这世外之地才能颐养天年,自己的那几个兄弟估计早就死于战乱了。
旁边的农夫见这两人交谈完,不由好奇的问王虎他们说了什么。
王虎向他们解释,顺便介绍张继先的身份。
“这位是张天师,法力通天彻地,是一位活神仙。”
那群农夫见张继先童颜鹤发,方瞳碧眼,不由跪拜在地。
张继先见他们这样,不由用法力将他们扶起。连忙说不用。
有了王虎这个翻译,张继先这才可以和这些农夫交流。
“不知道你们来自何地?”
“我们先祖是晋国中行氏,因为智伯灭中行,我们侥幸逃到楚地,后来一位方士交用一枚信印开辟了这空间,从此我们就不再外出。”
“不过这绝境不知怎么的,没过几年便会来外人,他们不愿离开,就留在此。唯一离开的就是一个自称是五柳先生的。”
张继先点点头,原来陶潜来过,怪不得对此地这么熟悉。
至于那方士,张继先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何人,若说是鬼谷子,可是他徒弟庞涓是魏国时期人,智伯灭中行至少还在一百年之前。
等他再次追问方士名字时候,这些农夫也不知道。
他们的所知道的都是自己先人告诉自己的,有遗漏也有夸大。
第三十七章被困地肺 洪县地动
在张继先和这些农夫聊着愉快的时候,周六虚走了过来。
他望着张继先和这里的人交流,眼光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走到张继先身边,低声说道:“先生,我们该走了。”
张继先点点头,向周围的人告辞,那些农夫热情的邀请他们去做客。
两人谢绝村民的好意,现在打开地门,取得玉玺,修复气运要紧。
村民见两人去意已决,也不多留。
两人从来的那个洞口再次出去,在路边还看见了一些记号。
张继先微微一笑,看来陶潜还是准备回来。
出来以后,张继先不由好奇的问:“为什么陶潜第二次没有找到这个地方呢?”
“这地方有阵法保护,但是法阵尚没有布置完,只要桃花凋落,就可以进来。”
周六虚说完,直接驾云向华山飞去。
张继先见他这么慌忙,不由有些好奇。
等他们到了华山,已经是晚上了。
望着高悬的圆月,周六虚不由送了一口气。
“先生有所不知,这地门开必须是月圆之夜。那地方时间和这边有所区别,小道就是害怕误了时间。”
张继先点点头,不再多说,等候他施法。
周六虚带着张继先来到南峰,让张继先走开,拿出地信印。
周六虚神情严肃的踏出奇怪的禹步,从巽起步,走艮位,转坤位,进乾位。
他嘴里说到:“先生注意,这便是问哦鬼谷秘传七星禹步,催动信印所创。”
到他踏进乾位,身形不见,唯有信印发着毫光。
“开。”
信印狠狠的砸在地上,只听见砰的一声,在地上出现一道黑洞。
“先生速进。”
张继先也不犹豫,一下子就跳了进去。
这洞看似漆黑,但是没有多深,张继先纵身一跃就到底。
他一落地,头顶上便已经封闭了。
“道兄,你进来了吗?”
张继先感觉不妙,希望周六虚不要跟着进来。
“没有,先生在里面如何?”
张继先这才放心,高声回答:“没事,只是感觉不对。”
“张继先,既然在里面没事,你就多待几天吧,这地门千年一开,上次是唐朝开过,按时间推算,还有三百年就可以打开。”
张继先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什么地方,不过现在已经落到陷阱里面,只好认输了。
“道友好手段,不知道道友高姓大名,在太一天尊下担任何职?”
“贫道西门君惠,不知道道友是否知道。”
张继先搜素脑中得记忆,终于就想起了这位道士的身份。
“刘秀当天子,西门道友当初好手段。”
西门君惠,新朝刘歆的好友,更是有出刘秀必当天子的预言,让刘歆改名刘秀,最后被斩首菜市。
怪不得他会上古语,他本是两汉时期的道士。
“可惜刘秀非刘秀,天命如此,人力奈何。”
西门君惠想到自己的好友,心中不由黯然。
“不过小道没有听说过西门道友是鬼谷传人,真是孤陋寡闻,惭愧。”
如果不是西门君惠知道对十二信印这么熟悉,张继先也不会如此轻信他。
“贫道是鬼谷弟子之事,只有太一天尊和我师相知,当初我师为了救中行氏,曾得天尊指导,所以小道也就待在太一宫。”
张继先不再多说,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自己忘记了桃源人提到过楚国,太一既然是楚国的神灵,那方士肯定和太一有所交集。
“本来贫道是想让你帮忙寻找十二信印的,不过天尊的计划已经启动,还是把你关在地底安全,等三百年后,大天尊自然不会担心你了。”
张继先明白了,一切都是一个局。
现在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他也不想尝试打开地门。
西门君惠怎么有把握,自己也不用多浪费法力,还是跟着眼前的路,向地肺前进。
在张继先在向地肺前进的时候,西门君惠也开始向另外一个地方前进了。
他花费了两天的时间,来到了平阳府洪桐县。
在九月十七的晚上,他飞在九天的高空中,望着洪洞县的万家烟火,不由露出残酷的笑容。
等到全县灯火熄灭之后,西门君惠在空中踏出七星禹步,催动地信印。
不过很久,洪洞县还是风平浪静,一点事都没有发生。
西门君惠一点也不意外,在空中等了一刻钟。
“断。”
他嘴里轻轻的吐出一个字,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疯狂。
随着他声音,整个洪洞县好似被无上力量击中,霎时间塌陷。
“地动了,地动了。”
远在高空,依然能听见洪洞县村民无助的惨叫还有撕心裂肺的痛苦。
“大胆西门君惠,竟敢打断龙脉,还不速速收擒,静候玉帝发落。”
在西门君惠四周,出现无数的仙兵神将,将西门君惠团团围住。
“哈哈哈,玉帝发落,你们这些小仙又能奈我何?”
说完,他祭出三枚信印,没有丝毫畏惧。
周围的仙兵没有办法,只好转而压制地动。
“他们制服不了,不知道本尊是否能制住你。西门君惠,这次地动,二十万无辜性命惨死。你须在地狱受极刑二十万年,再轮回二十万世畜生,方可以赎罪。你去吧”
东华帝君出现在他身边,冷冷的说道。
作为众男仙之首,他有权力对西门君惠处置。
“我会救你的。”
西门君惠脑中响起了太一天尊的声音,西门君惠点点头。
他大笑三声,元神三分,带着三枚信印走向远方。
东华帝君本来想追,不过一股力量阻止了他。
很快三道元神回到了西门君惠的体内,然后西门君惠微笑的走向酆都,去地狱领刑。
东华帝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宫中。
这时候,他的老朋友灵宝天尊已经在宫中等他了。
“没想到太一有这一手打算,这下子就难办了。”
灵宝天尊叹息着说,他越来越越看不透太一了。
“这不意外,只是张继先被困在地肺之中,反而是难事。”
东华帝君担忧不是太一这次举动,而是担心被困的张继先。
“地门不能再开,否则……”
灵宝天尊的暗示,东华帝君明白,同样太一也明白,现在任何人都不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