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入乡随俗
第241章入乡随俗
“看不见。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御风额头开头冒泪,这个郡主问话实在太过直接,想法更是稀奇古怪,他生怕凤浅再问出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话。
“听不见也看不见,你怎么就知道他没事?”
御风抬头看了眼凤浅身边的人,不答。
凤浅知道他有话,不方便当着自己以外的人说,令千巧和一二三四退开。
千巧和一二三四虽然对御风不了解,但既然他是宁王的,就绝不敢在她们眼皮底下把郡主怎么样,依言退了开去,站在听不见他们谈话,却能看见御风一举一动的地方。
御风这才开口道:“他们送来的‘礼物’是国师的人,来这里是为了刺杀王爷。”
凤浅眉心一蹙,她的直觉果然是对的,问题就出在这里。
“无颜知道?”
“王爷知道,所以事先在屋里埋伏下了人手,这件事,王爷不想声张,郡主就当不知道吧,王爷自会处理妥当。”
凤浅松了口气,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而对方又提前做了准备,那么她也就不必操这份心了,转身带了千巧和一二三四离去。
御风松了口气,幸好云公子事先想的周全,吩咐过他,万一郡主来了,只消告诉郡主王爷已经知道刺杀的事,郡主就不会再纠缠下去。
要不然的话,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凤浅。
千巧见凤浅就这么走了,不解道:“郡主就这么走了?”
“不走,留下来看戏吗?”凤浅白了千巧一眼,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可是宁王公然当着郡主的面……”
“不就一个美娇娘吗?我身边还有一堆的男人呢,如果非要计较,他让我把身边的这些个男人全遣了,怎么办?”
御风要避开她的丫头们,而她当时令丫头们回避了,就等于她承诺了御风,对这件事保密。
千巧即时哑了,宁王确实可以要求郡主把身边的侍郎全散了。
郡主身边的这些公子,都是郡主的保命符,岂能是那一个供人玩乐的姑娘能比。
但如果真闯进去,让宁王没了脸面,非要拿郡主的这些公子说事,对郡主确实很不利。
“可是……万一她把宁王迷住了,宁王把她留下了怎么办?”
“那我就把全京城的红牌全买下来,塞进他房里,让他后院起火,天天宅斗,烦死他。”
“可是……北朝帝京最红的青楼是‘花满楼’。”
四竹心直口快道:“花满楼最红的柳姑娘现在正在服侍止烨公子……”
凤浅囧了……
千巧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三菊‘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一梅横了两个妹妹一眼,真是哪壶水不开,你们提哪壶,岔开话题道:“玉玄公子来信,说他们也在回北朝的路上。”
凤浅怔了一下,“止烨的伤……”
“说是止烨公子的伤太重,需要一味特别的药引,而那药引只有晋宁才有,所以他们启程去晋宁,取了药引就可以顺道回北朝。”
“什么药引?”
“蝶心兰。”
蝶心兰在青州一带多得象野草,可是蝶心兰却只适应晋宁附近的水土,离开晋宁,哪里也养不活。
而蝶心兰的花并不象名字那样美,还带着点臭味,用处也极为有限,所以没有人会理会这种遍山随处可见的野花,更不会有人想着移植栽种。
凤浅学医这么多年,如果不是看见四儿给她的那本药科全书,也不知道还有蝶心兰这样一味草药。
“他们到哪里了?”
“晋宁,估计明晚就可以到晋宁。”
“我们明天下午动身,也去晋宁。”
从宁州去晋宁,只有不到四个时辰的路程。
千巧飞快看了凤浅一眼,应了声,“是。”
从宁州回北朝不需要经过晋宁,但这些日子,凤浅没有一日不想着止烨身上的伤。
虽然有容瑾在,但她不亲眼看着止烨康复,她仍是放心不下。
凤浅去了心事,回路上不经意地看向院子左右,这才发现用重金堆出来的院子果然极美。
即便是在这风雪夜里,也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毫无目的地漫步,横竖出来被冷风一吹,已经没有了睡意,也不急着回去,慢慢踏着雪欣赏院中雪景。
突然‘哐’地一声瓷器落地的脆响,划破了这片死寂般的夜晚。
接着又是几声摔脆东西的声音响起。
如果是一两声破脆了的声音,可能是不小心打破东西,但接二连三的,就是有人故意在摔东西了。
凤浅站住,向声音传来处望去。
身边是一间小巧精致的院子。
一梅往垂花门里望了眼,“是惜公子的下榻之处。”
为了确保凤浅的安全,每到一个新地方,她总是最快速度把周围事务摸个底,看有没有来路不明的人潜伏在附近。
千巧奇怪地‘咦’了一声,“惜公子平时最爱惜东西,从来不会乱摔东西。”
越有钱越吝啬,在凤浅眼中惜惜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平时都特别爱惜东西,生怕弄坏一件。
惜惜不会乱摔东西,他院子里的下人更不敢摔东西。
“去看看吧。”凤浅皱眉。
进了院子,见平时服侍惜惜的下人全战战兢兢地站在院子里。
在宁州于家商会见过的那个管事,跪趴在台阶下,一动不敢动。
除了于家的人,还有一个衣裳单薄几乎透明的姑娘跪在雪里不住哭泣。
屋里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脆响。
凤浅扫了眼地上女子,眉梢一跳,立刻想到她在于家商会对惜惜做下的那些事,隐隐猜到今晚惜惜发火是什么事,心里一咯噔,转身就走。
千巧有些懵,怎么刚来,一句话不问就走?
追上去,“郡主……”
凤浅只恨不得自己没进过这院子,压低声音道:“于家有的是钱,摔坏了,自然有人赔,跟我们没关系。”
千巧见凤浅神色慌乱,完全不象她平时遇上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的模样,首先想到的是凤浅不知什么时候招惹到惜公子了。
二话不说,忙跟着凤浅一起溜。
凤浅没走出两步,就听见那管事象见到救命稻草的声音传来,“郡主救命啊!”
凤浅头皮一麻,让她救人,只会火上加油,装作没听见,走的更快。
管事见凤浅不理,再看地上哭得快昏过去的姑娘,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真不该为了讨好老爷子,给老爷子献什么计,说少当家的刚尝了女人的滋味,乘他对女人新鲜劲没过,赶紧送个姑娘给他,万一能怀上个孩子,就算这个孩子只是个庶子,于家好歹也能有后。
老爷子第一关心的是惜惜的身体,二就是于家有后的事。
他这么一说,当然正合了老爷子的心意,让他立刻去办。
他得了任务,立刻把自己的外甥女送来了。
他的这个外甥女相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人又聪明,平时极讨人喜欢,就算在老爷子面前,也能说几句笑话让老太爷开心。
如果惜惜收了她,现在惜惜和长乐府的协约还在,不能给她名分,但只要她能得少当家的宠爱,以后协约一到,名分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外甥女如果争气些,能抓住小当家的心,生下的孩子就说庶子,就是成为嫡子都有可能。
他带了外甥女过来,打听到惜惜和平时一样还在挑灯看账本。
惜惜看账本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他和外甥女在外头耐心地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惜惜唤了人备浴汤,知道惜惜要休息了,忙让外甥女进去服侍,而他则守在门外等好消息。
惜惜从来不让女人服侍,小厮本不敢坏规矩,但管事把老爷子搬了出来,说这全是老爷子的意思。
小厮不敢违抗老爷子,再说那天在宁州的于家商会,他确实听见自己家公子和凤浅在里面做那事,硬着头皮放了姑娘进去。
哪知,姑娘进去没一会儿功夫,就见惜惜只披着件浴袍,打开房门出来叫人进去,把穿了跟没穿一样的姑娘给丢了出来。
这样的结果,管事也不是完全没有想到,大着胆子进屋软硬装兼施地劝惜惜,说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结果惜惜不等他把话说完,一脚把他给踹翻,还狠狠地给了两巴掌,冷道:“我今天就把你从于家逐出去,到要看看老爷子要把我怎么着。”
惜惜虽然不近女色,但对人还算和气,从来不见和谁红过脸,这样公然打人,是从来没有过的。
管事懵了。
少当家是老爷子的心肝肉,他闹起来,老爷子哪有不依他的?
他这才知道自己把事搞砸了,但惜惜铁了心要逐他出于家的话,他就真的再迈不进于家的门了。
哪里敢就这么离开,跪在了门外,一味求饶,可是惜惜对他理也不理,只是在屋里砸东西泄愤。
管事正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进院子,回头偷偷一看,竟是凤浅。
想到那天如果不是他放了凤浅进屋,凤浅也上不了惜惜的床,浅欠着他的一个人情。
浅和惜惜有协议关系,惜惜怎么也要给凤浅几分面子。
如果能求得凤浅帮着求情,或许可以还能保住他现在的位置。
说道什么也不肯就这么放凤浅离开,飞扑过去,攥了凤浅的衣角,“郡主救救小的吧。”
凤浅扫了眼跪在雪里不住发抖的姑娘,心里直抽抽,惜惜不碰女人,你偏偏弄个姑娘来,弄个姑娘来也就算了,还穿成这样,不是找抽吗?
这事,她不但不能管,还得在惜惜看见她之前消失,免得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从管事手中抽出被他抓住的袖子,“你们于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管事一心想着保住自己的前程,见凤浅神色有异,心里七上八下,以为凤浅恼了他给惜惜送女人。
少当家到凤浅府上已经有几年时间,凤浅一直没能和少当家的成事。
凤浅好不容易才得了少当家,把事成了,正是情浓之时,他们巴巴的送个女人来,不是给凤浅添堵吗?
他外甥女穿成这样,眼神再不好,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他想抵赖都不行。
他给她添了堵,还想让她帮他求情,简直是打脸,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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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黑脸男
第242章黑脸男
但这关系到他日后生计,他不得不厚着脸皮道:“那天郡主和我们少当家的办完事……咳……郡主离开后,少当家的大发脾气。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小的寻思着,是不是少当家少近女色,不能和郡主尽兴,所以才……”
千巧惊讶得睁大了眼,她家郡主什么时候和惜公子有那种关系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找了个姑娘来教惜公子男女之事,让惜公子在给郡主侍寝时能……尽兴?”
凤浅悄悄在千巧后腰上掐了一把,千巧抬头,看见惜惜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着脸站在了台阶上,忙要把最后两个字咽回去,但话说出了口,哪里咽得回去。
惜惜的脸越加黑过此时的天空。
管事刚回了个“是”,却见千巧望着前头发怵,回头一看,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惜惜虽恼管事做出这狗屎事,但他也知道自家老爷子盼着于家有后的心思。
如果不是老爷子有这心思,这些奴才也不敢没脸没皮地往上贴。
不过和凤浅的那件事,如果不是这管事巴巴的往老爷子面前瞎传,不是这货巴巴的邀功出这些馊主意,老爷子也不会冒然干出这种事。
所以他才要把管事逐出于家,杀鸡骇猴,让那些起歪心的人绝了这些歪门斜念。
至于管事送来的姑娘,他压根没想理会。
反正她一个姑娘家,被衣不蔽体地丢出来,被一院子的男人看见,名声算是完了,以后也难有什么好人家肯要她,这也算是对她的惩罚。
但他在屋里听见凤浅的声音,胸口顿时象被一团气堵住,这气不知打哪儿出。
他出屋是想让凤浅滚蛋,别管他于家的闲事。
结果却听见这么一番话,再想到凤浅那天对他做下的那些下作事,气就大了。
又见凤浅只是一味的想溜,想到她离开于家商会以后,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该干嘛干嘛,连道歉的话都没想给他说一句,更气炸了胸膛。
虽然明知如果凤浅不躲着他,真来他面前提起那天的事,他会更怒不可遏,但仍看不得凤浅干完坏事,就拍屁股走人的德性。
强迫自己不看凤浅那小人一眼,冷喝道:“来人,把于连重打四十家棒,立刻逐出于家,如果再一味纠缠,一个子也别想带出于家。至于,这个不知廉耻的淫妇乱棍打死。”
早吓得软了的姑娘听了这话直接昏了过去。
院中下人吓得青了脸,从来没见少当家的发这么大的火。
他们放了那女子进去,如果少当家的追究,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哪里还敢违逆惜惜,立刻有护卫上前把管事从凤浅脚边拖开按在地上,提了棍子来就要打。
凤浅眼皮一跳,这小子指桑骂槐,什么不知廉耻的淫妇分明是在骂她,打人也是打给她看的。
惜惜打的捙的都是他们于家的人,跟凤浅没有关系,凤浅也不想管他们于家的事。
这姑娘虽然是奉命勾引惜惜,但她如果不是想攀这高枝,也不会穿成这样。
至于管事,在门外听见那些暧昧声音,以为惜惜能碰女人了,立刻送女人前来,动机更是不纯。
世上利益和风险永远是并存的。
这二人诱惑惜惜不成,落到这地步,也算是自找的。
明知道惜惜是打给自己看,骂的也是她,她还杵在这里,那是找虐。
找虐的事,凤浅以前做过很多。
她儿时的时候,在小郎被拉走的时候,他看她的时候,眼里全是恨,她明明害怕,还是去找他,结果被他遗弃在了冰冷的城门口。
那晚,她在城门口站了很久,又冷又怕,就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
可是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怎么追得上那些武功高强的人。
她想,或许哥哥会回家,一个跌跌撞撞地沿着道路,一直走回了麻婆村。
又冷又饿又累的她,极度的虚弱,很快被麻婆村的病疫感染,她最终死于那场病疫。
她转世去了二十一世纪,仍不甘心,拼着命地要回来,只求看看他是不是活着,告诉他,她好想他,好想能永远在他身边。
可是回来后,却是以那样的方式与他再见,她身心俱伤的同时,也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恨。
她想说的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以前活着的日子几乎都是在找虐,她实在厌倦了那种找虐的日子。
惜惜看见凤浅来气,但见凤浅不理不顾的走向门,更气,冷哼了一声,道:“凤浅,你欠我的钱,请你在天亮前还清。”
别说天亮前,就是天亮后,她也不可能弄到这么大的一笔钱。
凤浅猛地刹住脚,飞快地奔上台阶,冲向惜惜。
“你要做什么?”惜惜吓得脸色一变,往后急退回屋。
凤浅紧跟着一脚迈进门,顺手把门在身后关拢,把所有下人关在屋外,嘿嘿一笑,“惜惜,我们谈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谈。”惜惜紧张得看着大门在凤浅身后关拢,再看凤浅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头皮一紧,清秀的脸庞微微发白,“你……你把门打开……”
“不开。”凤浅冲他抛了个媚眼。
惜惜僵了一下,心脏突突乱跳,上前去开门。
凤浅往门上一靠,背抵了门,惜惜拉门的手,被她一起压在背后。
惜惜手臂被压住,身体被拖拽着往前一撞,向凤浅压了下去,他慌乱地伸手撑住她的肩膀,才稳住身形,没整个人跌扑到她身上。
但即便是这样,仍和凤浅靠的很近,一低头就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清新的淡淡发香。
惜惜惊了一下,随继耳根子象着了火一样,火辣辣的烫人,连着着撑在她肩膀上的手都象被滚水烫了一样,连忙放开她的肩膀,同时用力抽回被压在她背后的手,胃里翻江倒海。
凤浅突然扶着他的肩膀,惜惜脸色一变,想推开她的才,却又不敢碰她,往后退,凤浅却抢先一步踮起脚尖,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令他退不开去,媚声道:“我们之间谈钱,太伤感情。”
惜惜如果要摔开她,只能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紧绞在他脖子后面的手拉开,但那样的话,他就得接触到她更多的身体。
他不愿被她这么抱着,但更不愿意,甚至害怕主动去碰她的身体。
但如果叫人进来,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她拉开,又丢不起这脸。
惜惜又惊又恼。
惊她越来越狗胆包天,外头一堆的人,也敢乱来。
恼自己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乱来,竟不知所措。
胃里越加的难受,再忍不住要吐了出来。
凤浅仰起头唇向他的唇凑了上去,飞快地眨了眨眼,“你要是吐了,我可就要亲上去哦。”
惜惜怒到极点,却硬把平时根本没办法忍住的吐意强忍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你这个……”
“淫妇,是吗?”凤浅帮他把话说完。
她这么坦荡荡的,惜惜后面骂人的话,反而说不出口了,瞪着她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凤浅放开缠在他脖子上的手,走进屋,捧着屋里青花瓷的痰盂,体贴地凑到惜惜嘴边,“真想吐就吐吧,别憋出内伤。”
惜惜和她脸对着脸,还真吐不出来。
气不是,怒也不是,僵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愤然出声,“还钱。”
凤浅捧着青花瓷痰盂,慢慢欣赏,“啧啧”两声,“那贪官还真是个讲究,一个痰盂都烫着金。你说,这屋里的尿壶会不会是金子做的?”
惜惜平时虽然总摆出个老气横秋的模样,但终究年纪不大,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往屋里床下瞄去,不料果然在床下看见一个金光灿灿的尿壶,就算不是纯真也是包金,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他憋着的那肚子气也即时泄没了。
等他反应过来,见凤浅正笑嘻嘻地睨着他,才想起在这无赖面前绝不能有好脸色,但瞧着面前的这张脸,就想到她刚才说的话,眼角情不自禁地瞟向那只金尿壶,脸怎么也绷不起来,尴尬得涨红了脸,只恨不得能钻进地底下去。
凤浅装作没看也他的难堪,打了个哈欠,“困了,回去睡了。”
惜惜松了口气,凤浅走了,也就不用再这么难堪。
他一口气还没松完,突然听凤浅那无赖的声音再次响起,“我那床挺大,也挺舒服,你和我一起回去,也是睡得下的。”
惜惜前一口气,刚刚泄了,这一眨眼功夫又被她气得差点炸掉,忍无可忍,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她,怒道:“滚。”
凤浅立刻滚了,只要不谈还钱,什么都好说。
滚出了门口,又探头进来,“门口这两只是不是可以一起滚?”
惜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门口哪两只,只想凤浅尽快在自己面前消失,想也没想地吼道:“滚,都滚。”
凤浅立刻缩回身子,朝管事打了个走人的手势。
管事回神,忙冲着门里磕了个头,“谢谢少当家的。”接着让人抬了昏迷不醒的外甥女如飞而去。
惜惜这才回过神来,凤浅说的哪两只……
评心而论,那管事他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把宁州的买卖打理得井井有条。
惜惜虽然恼他把主意打到了他头上,但就这么把他逐出于家,对于家来说,也是一个损失。
至于管事的外甥女,他不过是想吓一吓她,让那些起了歪念的人尽早死了这心,并不是真要把她打死。
凤浅胡搅蛮缠,把他们弄走,其实也是给他一个台阶,让这件事就此了结。
她的作法固然可恶,但结果却很合他的心意。
惜惜下意识地又看向床下的金尿壶,“噗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脑海里浮起凤浅无赖的笑脸,伸手捂向胸口,胃竟不再象刚才那样难受,也没了吐意。
惊讶得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
凤浅从惜惜房里出来,就发现一梅神色有异,象有什么话要说,却碍着还有外人在,不方便开口。
打发了管事离开,到了无人处,才看向一梅。
一梅会意,又凝神听了听,确认附近没有其他人在,才低声道:“玉玄公子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晋宁之行有变。”
“怎么?”
“容公子他们已经提前到达了晋宁,发现有人暗中盘查所有采摘过蝶心兰的人。而且晋宁的所有蝶心兰都被人做过手脚,撒下了追踪粉,所以凡是带着蝶心兰离开的人,都躲不过那些人的追踪。”
凤浅暗抽了口气。
蝶心兰在晋宁多如野草,能把晋宁所有蝶心兰做上手脚的人,不但人力,物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能办到的要么是庞大的组织计划行动,要么就是那人有通天的本事。
容瑾采摘蝶心兰是为了给止烨治伤,而止烨是被魂殿的人所伤。
凤浅立刻想到这件事和魂殿的人有关。
魂殿的人在红秀村莫名消失,虽然云末做好了善后工作,抹去了所有与他们有关的线索。
但凭空没了个堂主级别的人物,魂殿的人不可能丝毫没有察觉。
魂殿的人虽然查不到他们身上,却了解自己人。
了解自己的人,也就会想到,对方未必能全身而退。
如果受了伤,一定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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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第243章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如果都是寻常药物,自然没办法查,可蝶心兰是独特又少人用的药引,就成了最重要的线索。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只要找到用蝶心兰做药引人,自然就找出了他们想找的人。
控制晋宁所有蝶心兰,对寻常人来说难如登天,但对魂殿的人而言,却不是太难。
采摘蝶心兰看似很寻常的一件事,却就变得棘手了。
凤浅眉心慢慢蹙起。
“容瑾他们去晋宁,可有人知道?”
“消息是送给云公子的,但云公子怕郡主担心,才让人悄悄送信给奴婢,让奴婢转告郡主。”
“如果这样的话,郡主明天是不能去晋宁了。”千巧平时不多嘴,心里却什么都明白,如果凤浅这时候突然绕道晋宁,直接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她们在明,而对方在暗,一旦有什么事,会非常被劫。
凤浅随意地‘嗯’了一声,不再问话,慢慢回走。
千巧见凤浅心不在焉,也不敢多问,悄悄给一梅递了个眼色,让她再去打探,跟着凤浅回去住处。
凤浅回到房间,就自行上床,千巧只好给她放下帐帘退了出去。
凤浅把小雪猴召了出来,抱在怀里,栽在床上倒头就睡。
小雪猴好几天没能出来放风,好不容易被召出来了,哪里肯给凤浅当抱枕,拼命挣扎着想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凤浅抱着小雪猴软乎乎,毛绒绒的小身子正舒服,哪里肯放了它,被猴爪子抓得难受,干脆翻身把小雪猴压在身下,只露了个小猴脑袋在外面。
小雪猴顿时被她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怒了,“变态女人,你有种压惜惜去。”
凤浅眼也不睁地哼哼,“我是女人,没种。”
小雪猴噎住,“男女授授不亲。”他是金主,压坏了,她赔不起。
凤浅把好不容易从她身子底下爬出来一些的小雪猴重压了回去,“你是公的,不是男的。”
小雪猴气红了眼,“反正,你不能对我想抱就抱,想压就压。”
“抱着你不是可以修炼内力吗?”内力是炼丹的重要元素。
“今天不是初一。”
“先练习。”
“你上次不是练习过了?”
“任何事都需要勤练习,才能做好。”
“你胡说,哪有睡觉还需要勤练习的?”
“睡觉不需要练习,抱着猴子睡觉却需要,免得睡着睡着就把抱着的东西丢一边去了,白白浪费了一夜的修炼机会。”
“我不是东西。”以前小郎给了它上好的丹药,它不舍得吃,也会抱着睡,常常在睡着后,丹药滚去了一边,虽然不愿被凤浅抱着,但对凤浅的话竟不能反驳。
可是‘东西’是骂人的,它不能认。
“嗯,你不是东西。”凤浅一本正经地纠正错误。
“你才不是东西。”不是东西比东西更难听,小雪猴急红了脸。
“我本来就不是东西,难道你是东西?”凤浅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继续逗小雪猴。
小雪猴一直跟着小郎,小郎为人温和有礼,从来不骂人,也不与人斗嘴。
被凤浅绕得左一个东西是骂自己的,右一个不是东西还是骂自己的,竟不知该说什么才不是骂自己,急得‘哇’地一声哭了,“你不要脸,你无赖,你可恶。”
“呼……”凤浅装睡。
“我恨死你了。”小郎说过,男人是不能让女人随便搂搂抱抱的,男人也不能随便碰女孩子,凤浅却对它想抱就抱,想搂就搂,而它还被迫碰她……
“呼……”凤浅继续睡。
“你再不放开我,我以后都不帮你种药材了。”
“呼……”凤浅不理,它不种,就没丹药吃,谁怕谁?
“我告诉影子去,说你欺负我。”
“呼……”她虽然没见过影子,但光听他说话,就知道是有礼君子,这样的人才不会管女人婆婆妈妈的事。
小雪猴被压得浑身痛,终于停止挣扎,哀叫道:“变态女人,我认输了,你说吧,你要什么?”
凤浅立刻抱着小雪猴翻身,让它压在她身上,“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哼。”小雪猴甩脸,它问她要什么,没说一定会帮她。
凤浅打了个哈欠,“困了。”装作又要翻身,眼见小雪猴又要被她压在身下,急了,叫道:“只要我能做到的,就帮你做就是了。”
“乖。”凤浅松手,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掏了颗最近炼出的品质最好的丹红,塞到它的小爪子里。
影子虽然只是一脉残魂,无法炼高级的丹药,但他能炼出来的丹药品质一定是这个等级中最好的。
吃惯了好品质丹药的小雪猴,哪里看得上凤浅弄出来的低级劣质丹药,嫌弃地舔了舔,埋怨凤浅脑子不好使,人还懒,学了这么久的炼丹,还只是这蹩脚水平。
凤浅只当没听见。
在她看来,小雪猴和惜惜一样欠收拾。
只不过惜惜是她的金主,她不敢收拾,至于小雪猴,可就任她蹂躏,它被蹂躏完了,还得乖乖地滚去种草药。
呵呵,可爱的肉丸子。
至于报怨什么的,就由着它去了。
第二天一早,凤浅收拾妥当,让人备车启程回北朝。
穿得花里胡哨的无颜百无聊赖地靠在在车辕上玩扇子,见凤浅出来,立刻眉飞色舞地张开手臂,向她抱了过来,“宝贝,昨晚怕你累着,都不敢去打扰你休息,可真是想死我了。”
凤浅皱眉。
他那模样哪里象对付了一晚上刺客,分明是搂着花姑娘让兽欲得到充分满足后的欢悦。
对她突然过份的热情,只能有一个解释……心虚。
再是风流荒唐的人,在未婚妻的眼皮底下偷腥,心虚在所难免。
凤浅伸手撑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靠近,“少跟我装。”
“哪有装,人家一夜不见你,真想得厉害。”无颜抛了个媚眼,嗔怪道:“浅儿真坏,一夜不见,也不让为夫抱抱。”
浅儿?
凤浅头皮开始发麻,“未婚夫。”
无颜身子往下微微一沉,巧妙地从凤浅的手掌下滑开,凤浅手上突然失了力道,同时另有一股力道顺着力道,把她往前一拽,凤浅的重心顿时有些不稳,无颜顺势搂了她的腰,在别人看来,却象是凤浅站不稳,自个扑进他怀里。
无颜低头下来,唇轻含了含她的耳垂,“未婚夫也是夫。”
凤浅恨得咬牙,回头向他瞪去,“昨晚留居送的小娇娘呢?”
无颜干咳了一声,“送走了。”
“是先奸后杀吧?”凤浅嘴角浮上一抹不屑,瞧他满脸春光的模样,分明是先发泄完兽欲,才把人解决掉。
无颜眼珠子转了半圈,“你怎么知道?”
人确实是奸过了,还是**,孟廷娇任务失败,回去后难逃一死。
也算是先奸后杀。
凤浅不过是随口一说,被他反问,微微一怔,接着仿佛抱着她的是一条冰冷的美人蛇,鸡皮疙瘩爬了一身,七手八脚得把他从自己身上扒开。
无颜嘻嘻一笑,在她脸上的鸡皮疙瘩上吹气,“不是我奸的,也不是我杀的。”
“离我远点。”凤浅打了个哆嗦,飞快地跑开,爬上马车。
无颜伸了个懒腰,装作忧伤道:“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浅儿真这么狠心连好好地道个别都不肯?”
凤浅刚揭起车帘的手停住,直觉他突然离开,不是和昨晚的事有关,就是和晋宁的事有关,“你要去哪里?”
无颜转忧为喜,凑了上去,“浅儿不舍得为夫?”
“未婚夫。”凤浅开始头痛,“别叫我浅儿。”
无颜对凤浅的纠正无视,嘻嘻笑道:“既然浅儿不舍得为夫,为夫会尽快回到浅儿身边的。”
凤浅揉了揉额头,进了车厢。
他绕了半天,也没告诉她他要去哪里,凤浅知道,他要么不方便说,要么就是不想告诉她。
凤浅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这种情况下,不管她再怎么好奇他要去做什么,也不能多问。
上了车,才想起,一直没见过云末,重掀了帘子叫来千巧,小声问,“可有看见云末?”
千巧道:“云公子访友去了,说要耽搁两天,晚些会自己回府,让郡主不必等他。”
凤浅轻点了点头。
云末这时候离开,只会去一个地方,晋宁。
云末和无颜相继急急离开,看样子,真是遇上了大麻烦。
凤浅恨不得也赶去晋宁看个终究,但她这时巴巴地绕道去晋宁,只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对容瑾他们有害无益。
但他们有事,她却只能远远避开,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惜惜呢?”
“惜公子在前面安排行程。”千巧偷偷放前面看了眼,小声道:“惜公子的脸色很不好看。”
凤浅咳了一声,惜惜昨晚吃了那么大的一个鳖,脸色能好看才怪。
“走吧。”
刚要启程,突然听见有人叫道:“长乐郡主凤浅接旨。”
凤浅怔了一下,母亲和她才分开两天,赶着回虞国应付太上皇的事情,怎么可能突然找她?
迷惑中见一队人马拥着个太监走来,穿的是北朝宫里的服饰。
凤浅认得那太监曾在靖南王府走动过,是北皇身边的人,连忙下车。
太监走到凤浅面前,拂了一拂,笑着道:“郡主不必多礼,也没什么正经圣旨。”
既然不是正经圣旨,凤浅不用行大礼,只简单地和太监见过礼,“不知公公为什么而来?”
“是晋宁的移宫建好了,皇上陪同太皇前往晋宁小住休养,太后说郡主好久不曾进宫看她老人家了,她老人家想郡主得厉害,皇上听说郡主就在晋宁附近,让奴才来请郡主前去晋宁小住两日,陪陪太后。”
去晋宁?
凤浅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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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终于见着了
第244章终于见着了
虽然不知道太后是不是真这么想念她,但奉旨前往晋宁就没了被对方怀疑的顾虑。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有陪伴太后这个幌子,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实施自己的计划。
“凤浅遵旨,这就随公公前往晋宁探望皇太后。”凤浅眼角化开笑意,心道:“止烨,姐来了,放心吧,姐姐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得帮你弄到蝶心兰。”
太监笑笑,“郡主不必着急,太后去了江阳泡药沐温泉,要后天下午才会到达晋宁。皇上说了,郡主一路辛苦,不用急着赶路,后天早上启程也不迟。”
凤浅忧心止烨的伤,以及他们在晋宁的情况,但人家开了口,说不用急着去,她还猴巴巴地赶着去,难免让人起疑心。
道:“按路程来算,后天早上启程确实来得及,但就怕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不能提前到晋宁迎接太皇,就不好了。要不公公在这‘留居’休息一天,我们明天早上启程,早一天到晋宁等着太后。这‘留居’做出的风味菜式,味道还不错,公公一定要尝尝。”
她不能露出急着去晋宁的样子,但在这里傻等到后天才到晋宁,到了晋宁立刻又得应付皇太后,她根本抽不出空闲时间来办自己的事,蝶心兰的事,也就得跟着延后。
虽然有容瑾照料止烨的伤,但大夫不是万能的,就算再好的医术,伤势拖严重了,也有治不了的时候。
万一止烨的伤势有变,容瑾他们强行采取什么措施的话,很容易引起藏在暗处的毒蛇注意,到时他们全部都会有危险。
她提出提前去等候皇太后,是对皇太后的尊重,而且只是提前一天,合情合理。
‘留居’只接待皇家贵人,这太监虽然是北皇身边的人,但终究是个奴才,他来传话,没有跟在皇上身边,也是住不进‘留居’的,听凤浅的意思,是让他住进‘留居’。
他是皇上身边的人,什么东西没吃过?
但凤浅能让他住进‘留居’,说明凤浅当他是个人物,对他脸面。
太监心情大好,客气地谢了凤浅。
凤浅让人领着太监去安排住处,哪间房最好,把他往哪间房引。
反正‘留居’是无颜包下的,是花无颜的钱,不花白不花。
‘留居’女掌柜,得了吩咐,忙抢着到前面安排,跑得太急,撞上凤浅身后的寒香。
寒香一个踉跄,揣在怀里的半边玉佩滑落出来,她脸色大变,顾不得摔倒,抢着去接玉佩,但她自己都没能站稳,哪里能接得到玉佩,如果玉佩摔在地上,必碎无疑,寒香急得眼圈都红了。
无颜伸手在寒香手臂上扶了一把,又顺手把那半边玉佩接住,等寒香站稳,笑嘻嘻地把玉佩递了过去,“好好的玉佩怎么只有一半。”
寒香见玉佩完好,松了口气,接过玉佩,忙向无颜道谢,至于为什么这玉佩只有一半,却不解释。
无颜也不追问,笑了笑,垂下扶着寒香手肘的手,站了开去,见女老板吓得脸色发白,笑了一下,“以后小心些。”
女老板松了口气,寒香只是郡主身边的女伴,宁王开了口,寒香自然不好再和她计较。
向无颜道了谢,又向寒香赔了不是,才小心地离开。
无颜回头,见凤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咳了一声,“东西既然没摔着,又何必事事计较。”
凤浅点头认可,“人家昨晚才巴巴地给宁王送了个大礼,宁王帮她一把,也算是回礼了。”
无颜见她还在计较昨晚的事,撇脸笑了,突然小声道:“下回,让她把这份‘大礼’送你房里去。”说完,笑着走开。
寒香定定地看着无颜,一时间竟收不回视线,无颜迎上寒香的目光,冲着寒香眨眼一笑,眼角自带了抹勾人的媚意,寒香的脸红了。
凤浅往寒香面前一站,用自己拦住无颜的视线,“别乱打人家姑娘的主意。”
郎情妾意,两两相望,换成别人,凤浅绝不会做这种讨人嫌的电灯泡,但寒香是她救下的小绵羊,而那位却是头狼,还是带色的那种狼,她不能眼睁睁看着纯情小绵羊被色狼叼了。
无颜挑了挑眉稍,眼里的媚笑瞬间加深,“吃醋了?”
凤浅做了个呕吐的模样,“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无颜难得地不反驳她,笑了一下,转身上了马车。
凤浅转过身,拉了拉还没完全回神过的寒香,“以后离他远些,这家伙不是好人。”
寒香低下头,脸更红了,“宁王挺好的。”
“好?”除了那张妖孽的脸庞,凤浅想不出无颜哪里好。
“嗯,他一点不象别的皇家贵族那样狂妄自大,又看不起人,他对人随和又温柔。”
“他对漂亮女人都这样,目的是骗人上床。那厮骗了家姑娘的身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不会负责的。”在凤浅看来,无颜的风流之名传扬在外,却连一个正经妾室都没有,不是玩完拍屁股走人是什么?
寒香向无颜马车偷看了一眼,“寒香觉得宁王不是那样的人。”
凤浅微愕,回头飞快地瞥了眼无颜的马车,这骚包还真是少女杀手。
少女怀春,就算对方是坨狗屎,她认为好,就是好的,不管别人再怎么劝,也听不进去。
凤浅皱眉,握了寒香的手,“不管你觉得一个人再好,在对他一无所知完全不了解以前,都不要把心给他,一点都不要给。”
无颜坐在车里,正要叫启程,听见凤浅的这句话,转头透过车帘缝隙,瞟了一眼一脸懵懂的寒香,向凤浅看去,手中扇子慢慢地转了半圈,嘴角牵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自言自语道:“这么有趣的女人,如果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可惜了。”
揭起车帘,软声叫道:“浅儿,过来。”
凤浅抖了一下,原本懒得理他,却直觉他想向她交待什么,臭着脸走到窗边。
无颜从车里探头出来,凑到她耳边吹气,凤浅起了一身鸡皮,正想偏头避开,却听他低声细语道:“到了晋宁,见到什么不该看见的,就当作没看见,如果遇上什么奇怪的人,远远避开,不要理会。”
凤浅飞快转头看他,难道他知道什么?
“如果避不开呢?”
“那就用你最擅长的办法对付。”
凤浅眼珠子转了半圈,她最擅长的……不要脸?
无颜手中扇子抬起凤浅的下巴,令她看向他,他眨了一下左眼,“狗仗人势。”
凤浅的脸黑了下去。
无颜笑着放开她的下巴,落下车帘,“走。”
凤浅望着无颜的马车离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转过身,见寒香失神地望着卷尘而去的马车,有些纳闷,难道这妞子真喜欢上无颜了?
等无颜的的马车去得不见踪影,寒香才收回视线,见凤浅正看着她,忙垂下眼睑,“郡主别误会,寒香对宁王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不知道怎么的,看见宁王就有一种亲切感,就象……就象亲人一样。”
千巧伸手过来,摸了摸寒香的额头,笑道:“这丫头疯了吧?竟和宁王攀亲戚呢。”
寒香的脸刷地一下红过耳根子,“我哪有那意思,只是……只是……”她也说不出来只是怎么样。
千巧故意逗她,“只是什么?”
寒香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捂着脸逃开。
凤浅看着寒香那张极漂亮的脸,却若有所思。
无颜是孤儿,被宋太傅收养,孤儿有可能是父母双亡,家里没了人,但也有可能是走丢,或者遗弃,如果是后者,无颜在这世上还有亲人,也不是不可能。
亲情浓于水,很多失散的亲人,哪怕从来不曾见过面的亲人遇上,好些会有不同寻常的亲切感。
凤浅看着寒香紧攥着玉佩的小手,突然想到拿着玉佩图讯问寒香的那个男子。
那天的事,无颜是亲眼看见的,而且无颜是见着了寒香的玉佩的。
如果无颜和寒香真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天了,不可能这样完全无动于衷。
瞥了眼仍在取笑寒香的千巧,“别闹了,去吩咐厨房,挑几样最拿手的好好地做出来。”
千巧忙收了笑,跑着走了。
凤浅令众人仍各自回去,她回了昨晚的住处,让人沏了好茶,请了曹公公过来。
关自陪着曹公公喝茶,用膳。
曹公公以前极少和凤浅来往,这回凤浅给足了面子给他,他心里欢喜,话自然也多了。
凤浅从他口中得知,北皇亲自陪太后前往晋宁,是要见一个贵人。
凤浅立刻想到无颜离开前搁下的话。
难道无颜说的是那人就是曹公公所说的贵人?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一国之君搁下国事,大老远的跑来晋宁?
这个人和蝶心兰上追踪粉会不会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北皇让她去晋宁陪皇太后,会不会另有隐情?
凤浅突然间觉得,这次去晋宁不会象之前所想的那样简单。
这次晋宁一行,一定得步步小心,一步错,就可能万劫不复。
次日。
晋宁一座奢华的院落中,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恭敬地等在院中。
直到晌午,一个鬼魅般的人影,轻飘飘地落在他面前。
他一身深紫的松身长袍,上头绣着繁琐的沉金火焰花,雍容华贵,长发没有束起,随意地披散垂在腰间,与那身深沉华丽的袍服没有丝毫格格不入,反而多了几分随意。
相貌极其的俊美,眼底深处那团浓得无法散去的阴晦之色让人有些不寒而战。
管家打扮的人看清来人,忙跪了下去,“来福恭迎国师。”
云夕略点了下头,“起来吧。”
来福起身,不等云夕问话,主动道:“凤浅已经如国师所料,提前离开宁州,再过个把时辰就可以到达晋宁。”
云夕‘嗯’了一声,“人都安排好了吗?”
“都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好,吩咐下去,一定要盯紧了,不能有半点大意。”
“是……只是属下不明白,凤浅已经打算启程回北朝,并没有前来晋宁的意思,为什么国师还要怀疑红秀坊的事与她有关?”
云夕冷笑了下,这就是他们的聪明之处。
“以他们的能耐,一定会发现蝶心兰被人做了手脚,自然会想到是我们做的,他们想不暴露身份,自然不会让凤浅前来晋宁。可是如果凤浅到了晋宁,见他们迟迟不能得手,不会不急。人一急就会乱了分寸,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跟着凤浅这条线,把他们给挖出来。”
“可是,或许不是他们干的,凤浅也根本不需要来晋宁。”
“如果真是这样,她来晋宁走一趟,对我们不会有任何损失。是不是他们,等凤浅到了晋宁,自有分晓。”
凤浅需要他身边那几位补足阳气,并镇住邪物,才能象正常人一样活着,那几人的气息互补,缺一不可,少了一个,平衡就会被打破,邪物就可以乘虚而入,凤浅也就活不成了。
所以,那几位,不管哪一个,一旦有事,最紧张的就是凤浅。
杀鬼婆的人必被鬼婆所伤,被鬼婆所伤,寻常人类即死,只有灵兽才有可能活下来。
灵兽中了鬼婆的毒火,只有以蝶心兰为药引才能根治。
如果这时候有人采摘蝶心兰为药引,那么用药之人,必是灵兽,而且就在附近。
他等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久得有些不耐烦。
凤浅如愿得顺利到达晋宁。
如曹公公所说,皇太后去了泡药沐温泉,还没有到达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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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耍威风
第245章耍威风
一般皇帝外出休养,都会带上一堆大小老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皇帝会住进永宁殿,大老婆自然住在和永宁殿紧挨着的祥和殿。
但往往出来游玩,给皇帝侍寝的都是小老婆,所以就出现了另一间低调不起眼的小院落锦秀阁,锦秀阁离永宁殿不远,方便皇帝传召侍寝的妃子,但皇后是个有心计的,不愿那些妃子借皇帝外面的机会不择手段地诱惑皇上,于是在移宫动宫的时候,私下让人把这间锦秀阁建在了离祥和殿不太远的地方。
这样一来,锦秀阁有什么动静,很容易传到祥和殿皇后的耳中。
那些妃子只敢规规矩矩的侍寝,哪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诱惑君心。
这次皇上是陪皇太后出游,把大小老婆全留在了宫里。
皇太后到了晋宁移宫,自然会住进代表身份的祥和殿。
而凤浅是来陪皇太后的,所以被安置在离祥和殿最近的锦秀阁,方便太后传唤。
在皇太后没到达晋宁前,凤浅就成了闲人。
晋宁的蝶心兰果然象传说中一样,多得如同野草。
进了晋宁境内,就不时地能看见路旁有成片的蝶心兰。
进了城,凡是有土地的地方,都不时会看见蝶心兰的影子,哪怕民宅的屋顶上有一小撮泥,都能长出一株蝶心兰。
这样多的蝶心兰,魂殿的人居然能做到滴水不漏,实在不可思议。
蝶心兰虽然多如野草,花却极美。
而且蝶心兰本是晋宁的一道独特的风景,所以在移宫里也常看到成片的蝶心兰,就连凤浅所住的锦秀阁也不例外。
花多,控制起来困难,但也正是因为花多,你无法判断哪里的花没有被人做过手脚,也更难发现对方的人藏在什么地方。
这就意味着机会和风险并存。
晋宁以蝶心兰出名,每年到晋宁看蝶心兰的游客比比皆是。
凤浅自从下了马车,一路赏花,毫不避忌。
这里蝶心兰出名,你来了这里不看蝶心兰,才不正常。
凤浅不知道暗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不时轻抚花瓣的手,她有好几次手指拈了花枝,象是要采摘蝶心兰,眼角余光就看见身后宫女中有人露出警惕和欣喜的眼神,虽然那些异样只是一闪而过,但怎么逃得过她的眼?
如果这点都看不出来,她上一世十几年的训练,长达三年的卧底算是白做了。
凤浅笑笑,只是把鼻子闻过去,闻了闻花香,就放开了手。
在这一瞬间,凤浅同样没有漏掉她们眼里的失望。
进了锦秀阁,凤浅只留了自己的人在身边服侍,把移宫里的宫女全部退去,跟在她屁股后面的那些眼线,自然也被拦在了围墙之外。
凤浅独自坐在小院子里的小秋千上,弯腰摘了一朵脚边的蝶心兰在手中把玩观赏。
玩了一阵,象是无聊,把那朵蝶心兰的花瓣一片一片扯下。
这时,千巧从屋里出来,“郡主,浴汤备好了。”
凤浅应了一声,把花心揉碎,连着花瓣一起弃在了地上,进屋而去。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后,一个身影极快地在秋千旁落下,把凤浅扯烂的蝶心兰一片不漏地拾起,又极快地消失在围墙上,除了风卷起地上落叶,象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凤浅站在窗后,从窗格缝隙里看着在墙头消失的人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真是滴水不漏。
她相信在暗处,还埋伏着许多这样的高手。
别说蝶心兰上有跟踪粉,就是没有,有这些人跟着,她就是带了一片花瓣,也躲不过对方的眼睛。
第二天,奢侈的寝室里,从锦秀阁离去的那人向独自下棋的云夕行了一礼,把被凤浅扯烂揉碎的蝶心兰双手捧了过去,“她就摘了这朵花。”
云夕把那些零零落落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拼合起来。
花瓣虽然被揉得皱了,花心也烂得不成样子,但终究是一朵完整的花,半点不少。
云夕脸色不变,“这一天,她都做些什么?”
“昨晚她进了屋子就没再出来,早早睡下了。今天早上才又在院子里坐了一阵,但显然对蝶心兰失去了兴趣,连看都不再去看一眼。”
“她的丫头们呢?”
“也没有人采摘蝶心兰。”
云夕有些意外,拈着棋子手停下,难道真的看走了眼?
不应该。
下午,北皇和皇太后到达移宫。
但皇太后平时贵养在后宫,缺乏运动,坐了两个时辰的车,就累得不愿动弹,吃了些点心,又洗了个澡,再睡了一觉,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召了凤浅过去,由凤浅陪着用膳。
自从昨天进了锦秀阁就没全任何动静的凤浅,在前往祥和殿前,突然叫来一梅,慎重吩咐,“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联系上容瑾或者云末,我要见他们。”
一梅吃了一惊,周围不知埋伏着多少敌人眼线,她们的一举一动全在人家眼皮底下。
凤浅这时候去见容瑾他们,岂不是引狼进洞?
凤浅见一梅僵着不动,知道自己猜对了。
云末虽然安排她先回北朝,不让她涉足蝶心兰事件,但不表示他从此对她不管不顾。
他要远程照看她,就得知道她的情况,或者她有什么时候的时候,她身边能有人及时的通知他。
所以凤浅认为,她身边的某人一定有和云末联系的办法。
千巧是和云末一起从虞国来的,一起的时间最长,按理千巧该是可以和云末联络的人。
但千巧不会武功,听觉视觉都无不如练武的人。
在敌人的眼皮底下,由她来负责联络,风险太大。
所以这件事,也就落在了功夫最好,心最细的一梅身上。
凤浅能肯定那个人是一梅,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止烨需要蝶兰花为药引的事,是由一梅口中说出来的。
一梅能知道这件事,并把这件事告诉凤浅,只能是得到了云末的认可。
一梅功夫好,又得到了云末的认可,那么负责联络云末他们的人,也就一定是一梅。
云末吩咐过一梅,如果不是凤浅有危险,绝对不能与他联系。
说白了,就是不让凤浅被牵扯进蝶心兰的事件里。
一梅为难,“云公子他们是秘密前来晋宁……”
“怕我去找他们,把他们给暴露了,是吗?”
一梅默认。
“你照我的话做就是。”凤浅口气漫漫,却不让人有半点讨价还价的余地。
“奴婢不能。”一梅第一次违逆凤浅,她是来保护凤浅的,如果止烨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都可能造成凤浅旧病复发丧命,为了凤浅的安危,她只能选择违逆凤浅。
“你不做也可以,大不了我在晋宁挨家挨户的找,总能找出来。”凤浅吹了吹葱尖一样的手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一梅好气又好笑,只得道:“云公子是留下了联络方法,但没用过,中不中用,不知道。”
“不管行不行得通,只要你去办了就行。”凤浅立刻眉开眼笑。
云末能把联络方式交给她,就说明她是个有信用的。
她答应了就不会不办。
凤浅说怕人多了吵着皇太后,又说带太多人在身边,显得招摇,只让千巧一个人跟着,其他人都留在锦秀阁。
千巧是一直跟在长乐身边的大丫头,没有人不知道。
盯着她的人,除了盯她以外,第二要盯紧的就是千巧。
她把千巧带在身边,自然把对方最大的注意力给拉开,一梅办事也就方便很多。
凤浅在北朝帝京的时候,从来不见皇太后召见过她,可是出行在外,皇太后竟巴巴地想起她来了,凤浅觉得蹊跷。
在收到传召的那个晚上,就问过千巧,皇太后是不是真的喜欢过去的‘她’。
千巧也有些莫名其妙,“郡主以前行为荒唐得很,而皇太后又是个眼里容不得砂的人,别说喜欢郡主,简直视郡主为狗屎粪土。”
她话出了口,才觉得自己这话,虽然是实话,但当事人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赶紧闭了嘴。
凤浅虽然一直给自己催眠,说的是极品女,不是她,但听上去还是觉得不自在。
装作没事一样地咳了一声,实在想不明白,皇太后见她干嘛。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反正见了皇太后,也就知道了。
皇太后已经五十来岁,但平时养的好,半点不见老态。
凤浅进屋的时候,她正歪在躺椅上喂金鱼,虽然没表示出厌恶,但绝对和想她沾不上边。
皇太皇等凤浅行了礼,才抬起头来,过来坐吧。
凤浅虽然是皇家的人,但从小被弃在山沟里的麻婆村,小郎教她为人处事,却没教过他宫廷礼节,后来去了二十一世纪,整天在训练,但学的都是怎么生存,怎么完成任务,至于怎么讨好皇家老太太就没学过了。
就算现在让她学,她也没兴趣学。
皇太后让她坐,她也就随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宫女送了茶来,她就喝,完全没有见上位者的小心翼翼和拘束。
皇太后看了凤浅一阵,寻思着,都说凤浅死而复生,象变了一个人,看来还真象这么回事。
她不记得有多久不曾见过凤浅,但记得凤浅在外头虽然荒唐,但到她跟前,小心地跟偷了鱼的猫儿,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别说这么大大咧咧地坐着喝茶了。
凤浅正在吃一块松子糕,发现皇太后看她,抬头起来,傻乎乎地笑了笑,“这糕挺好吃,太皇要不也吃点?”
凤浅长得极好,只是皇太后听多了她做的那些荒唐事,对她这么个人打心眼里不喜欢,所以看见她时,也不愿正眼看一眼。
这时看着她,发现她模样竟娇憨可爱,实在和那些恶行想不到一块,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微微一笑,“本宫年纪大了,受不得那个,你自个吃吧。”
“那我也不吃了。”凤浅把手里剩下的糕全塞进嘴里,咽下,吃得急,噎住了。
皇太后看得心紧,“赶紧给郡主倒杯温茶来。”
凤浅喝了温茶,才算舒服过来,冲着皇太后笑了笑,“谢谢太后。”
皇太后瞧着这张天真的脸庞,都快怀疑以前听过的那些事,是别人编出来的。
“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要叫你来?”
进入正题了,凤浅立刻把茶放下,“确实奇怪。”
皇太后和凤浅并不亲近,突然表现出特别想凤浅,想到让皇上亲自下旨招凤浅来,是谁都会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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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让你心痒痒
第246章让你心痒痒
如果懂得讨好人的人,一定说顺着话,说是太后宠爱什么的奉承话。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那样的话,皇后的妃子们去看她,常说,太后听的多了,真真假假也不会当回事。
凤浅竟毫不掩饰在她这里不得宠,皇太后有些意外,回头到身边服侍的嬷嬷笑道:“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听过真心话了。”
嬷嬷是皇太后的亲信,跟在皇太后身边多年,也见惯了后宫妃嫔的奉承拍马,难有半句真心话。
但这些不是她一个奴才能当着外人的面评价的,“长乐郡主年幼,自然天真些。”
皇太后笑笑,皇家的姑娘,哪个不精得跟鬼一样,象凤浅这年纪,早满肚子的心眼,她死而复生,竟变成这样,实在难得。
“是有人求我向你问些话,而这些话,方便在宫里问。”
“皇甫天佑?”
嬷嬷咳了一声,凤浅才想起,皇甫天佑在这里是太子,她不该直接叫他名字。
皇太后对凤浅对皇甫天佑直呼其名,反而不以为然,“看来你已经猜到了。”
凤浅不接话了,有些事虽然可以猜,但没有证实之前,不能乱说。
皇太后微微惊讶,她说话莽撞,却不是毫无分寸。
她一向不喜欢凤浅,当听说皇上竟要皇甫天佑娶凤浅的时候,还生了好些天的气。
虞皇拒了婚事,正合她的心意。
没想到皇甫天佑从小到大从来不开口求人,这次竟破天荒地求她,让她触成他和凤浅的婚事。
她自然不会同意,但经不起皇甫天佑的求,答应先见见凤浅,看凤浅是不是真的不同了,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太子妃。
太子被拒,还死缠烂打,如果传出去,还不把太子的脸丢光了?
宫里看似太平,实际上,谁不睁大眼睛盯着?
想把皇甫天佑从那位置上拽下来的人,比比皆是。
虞皇对凤浅这个义女宝贝得不得了,如果她执意不肯嫁宁王,虞皇也未必会勉强她。
而宁王风流之名都传到了北朝,这样的人也未必非要娶凤浅。
凤浅虽然名声不好,但家世好,有个虞皇义母,又有个镇南王的爹。
她嫁了太子,对太子的大业确实有好处,正因为这样,她才勉强答应见一见凤浅。
如果她也有意于太子,又肯动用自己的资源助太子一臂这力,那么在她和宁王的婚事没告示天下之前,私下了结,让她当个太子妃也没什么不行的,大不了以后再给太子找一个端庄贤淑的侧妃。
为了皇甫天佑的脸面,她不方便招凤浅入宫,才借了这次休养的机会,把凤浅召来。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顾忌。”
“太后有什么话,问就是了,凤浅无不如实回答。”
“你怎么认识太子的?”
“是……”凤浅偷看了皇太后一眼,总不能说是上一世吧?
嬷嬷插话,“郡主还是如实回答的好。”
凤浅干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道:“是我家姐打了我的丫头,我气不过,打了回去,恰好被太子看见,然后就认识了。”
皇太后眼皮跳了一下,还是个悍女,她那孙子真是打仗打坏了脑子?
“虞皇拒绝了联姻,让你嫁给虞国的宁王?”
“是。”
“那你的意思呢?”
“婚姻大事全凭父母作主,不是小女能左右的。”
“当初嫁西门政,可不见你说这话。”
西门政是她自己要嫁的。
“以前的事不记得了。”凤浅傻笑,那是极品女要嫁的,不是她。
“以前的事,真的一点不记得?”
“是。”
太后后面的话活生生地给堵住了。
人家现在不会再象以前那样荒唐胡为了,婚事也交给了父母作主。
她总不能跟她说,我孙子想娶你,你别听父母的了,把婚事退了,嫁我孙子吧?
再说,她自己也更偏向于太子不娶凤浅。
不管再问什么,凤浅只是一味装傻。
皇太后郁闷得太阳穴直跳。
坐了一会儿,就推说累了,凤浅立刻起身告辞。
等凤浅离开,皇太后揉着涨痛的太阳穴,凤浅不嫁太子,是她希望的,但想到皇甫天佑求她时的眼神,心里就堵得慌,这是那孩子第一次求她。
嬷嬷递了茶上来,“长乐郡主确实是个美人,太子年轻,又长年在军中,少见女人,一时被她迷惑,也是难免的。”
皇太后‘嗯’了一声,心里却不认同嬷嬷的话。
太子看似什么事都不在意,心里却事事明白,不是那么容易被人迷惑的,他能这样求她,就是真喜欢上了凤浅。
她明明不喜欢凤浅,但见了她以后,竟半点没有以前的厌恶,反而觉得她天真可爱。
如果不看她以前的事,现在这模样,确实是讨人喜欢的。
可见凤浅真是有她的迷之人之处。
她和皇上在几年前,就一直想给太子娶妻,可是他一直以国事为借口给推了。
虽然太子从来不和她说心事,但她看得出来,他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而不想和别的皇子一样,婚姻只是为了地位和利益。
他现在遇上了自己喜欢的,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她都不敢想太子会有多伤心难过。
嬷嬷知道自己的话,没进到皇太后心里,又道:“反正没太后许可,长乐郡主也不会这么快离开,再找时间试探一下她对太子的心意。”
“也好。”皇太后既然答应了太子,总要有个合理的交待。
凤浅在皇太后那里没坐多久就了出来了,她怕一梅不够时间办事,不急着回去,在园子里慢慢闲逛,欣赏园中夜景。
凤浅虽然没在皇家长大,但对皇家禁忌并不是一无所知,她刻意避开北皇的住处,朝少人走动的方向慢行。
这座移宫,论奢华远不如‘留居’,但胜在有大片的蝶心兰,自成一道风景。
凤浅闲着无聊,故意给暗中盯着她的隐卫找麻烦。
一路走,一路采路旁的蝶心兰,采了丢,丢了采,不时还把花瓣揉碎,让他们一朵一朵地数,一片一片花瓣的去凑。
数死他们,凑死他们。
凤浅不用看,也能想以藏在暗处的那些人的眼神有多怨念,对她有多恨之入骨。
这样的小恶作剧让她心情出奇的好。
哪里花多,她往哪里走,不知不觉竟进了一所僻静的院子。
皇帝入住,没有人敢随便喧哗,移宫里自然安静,但这地方却静得有些过份,甚至没有一个下人走动。
凤浅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再往前,正要原路返回地,去外头院子找千巧,突然听见身边窗格里传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声。
凤浅第一感觉是有下人在偷情。
这种事,跟她没有关系,转身的时候,却听见另一个隐约听过的声音传来,“云儿,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真想要急死朕吗?”
朕?
凤浅想起,这是北皇的声音。
北皇想要宠幸谁,还有谁敢拦着?
有好好的寝宫不用,巴巴的跑到这僻静的地方,太过诡异。
而他叫的人叫……云儿……
凤浅立刻想到云末,不由自主地凑到窗边,在窗纸上轻戳了个小洞,往里看去。
北皇穿着便袍半躺在软榻上,神态慵懒。
有人轻笑了一声,从屋角走出,伸手轻搭上北皇的肩膀。
“明欣急着叫我来,到底是想见我,还是想看美人?”
他叫的是北皇的字。
以凤浅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一个背影,他个子极高,一身宽松的深紫袍子,袍子上的暗金绣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他有一双和云末一样修长好看的手。
北皇的眼睛在这一刹那间黯了一,声音也变得有些暗哑,握住那只好看的手,“都想。”
凤浅呆了,这……
接着想到无颜离开之前说的话。
不管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事,见到什么奇怪的人,不要理会。
原来如此……
那人又笑了一下,不追究北皇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在软榻靠背上轻轻按了按,身旁地板慢慢滑开,另一张软榻缓缓升起,与北皇躺的那张合二为一,成不一张大床。
升起的榻上躺着一个全身光光的的美人,美人羞答答地垂着头,不敢看面前的两个男人。
北皇伸手抬起美人的脸,整个人僵住,慢慢地眼里露出痴迷之色。
凤浅视线落在美人的脸上,脸色微微一变。
那美人竟和母亲虞皇有几分相似。
“**一刻值千金,明欣想就这么看一夜?”那叫云儿的紫袍人已经绕到北皇的背后,环手到他胸前,解开他身上衣襟。
北皇长舒了口气,两眼仍不离美人,任紫袍人脱去他的衣服,猛地把美人摁倒,在她脸上又亲又啃,热情奔放得让凤浅这个厚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看。
过了一会儿,北皇突然气恼地把美人一把推开,眼里浮上愠意。
凤浅这才发现,北皇居然没有感觉,微微一怔,难道北皇不行?
他不行,这人却送个美人来给他,等于是打他的脸。
凤浅心想,这紫袍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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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谁才是冷血无情的那个
第467章谁才是冷血无情的那个
结果北皇却又重新扯了美人过来压在身下,在她身上磨蹭着,眼里是满满的怒意。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紫袍人轻抚他的光裸的背,“她真是伤你太深,既然真非她不能,要想得她,也不是不能,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北皇回头怒道:“你非要气我,是不?”
那人笑了一下,不再说下去,解开衣衫,俯身上前……
凤浅凌乱了……
乱了,全乱了。
凤浅深吸了口气,往后退开,就在这时,却见那人转头过来,冲着她所在的位置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是一张世间少有的绝色容颜,即便是看惯容瑾,玉玄那等绝色男儿的凤浅,看见那张脸,也不能不感叹,上天对他的恩宠。
然那双让人生寒的阴晦眼眸,象是直接能把她看穿。
凤浅后背一麻,直觉,她被发现了,吓得往后急退一步,见那人俯身在北皇耳边说了句什么。
凤浅不敢再呆,飞快地跑开。
她自从进了移宫,注没离开过自己的住处,不认得路,慌乱之下,走错了路,没一会儿功夫,就迷失了方向。
只得静下心来,原路返回。
然一转身,却见那紫衣人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手中拈着朵蝶心兰,放到鼻下闻了闻。
凤浅惊了一下,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平静地向那人看去。
他把手中的蝶心兰递了过来,凤浅扫了一眼,不接。
他笑了一笑,把那朵在指间揉碎,“你好象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好象是。”他能追到这里来,她就算否认也没有用。
“这可怎么办呢?”他声音柔软得象在和情人说话。
“灭口?”
“是啊,确实是要灭口的,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错了,我是来陪太后的,我的丫头就留在别院,如果我没有回去,就明说我出了事。”
“一个丫头,很好处理。”
“要取一个丫头的命,当然容易,不过我可不止这一个丫头,我的丫头一向谨慎,我到时间没有回去,就会把消息传给我娘,不管我是死也好,失踪她罢,都是在这移宫里,北皇和皇太后脱不了关系,我娘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虞国和北朝的盟约也就到头了,不知北皇是不是喜欢这样的结果?”
凤浅想到无颜说的那句话,她最擅长的是:狗仗人势。
囧了一下。
狗仗人势就狗仗人势吧,活命重要。
那人看了她一阵,慢慢道:“以前,还真是看低了你。”
凤浅挑眉。
那人突然伸手来捏住她的下巴,快得凤浅没办法躲开。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张脸和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样?”
“我哪个母亲?”
“虞皇虞真。”
凤浅脸上的浅淡笑意有一瞬的凝滞,很快重新化开,“或许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和她长得有些象,才收了我做女儿。”
那人随意一笑,她搪塞的话显现对他没起半点作用,但他也不和她争辩,“十三年来,我和屋里那位一起玩了和这张脸或多或少相像的女人不下百个,却没有一张象这张这样象的。”
“那又怎么样?”凤浅下巴被他捏得有微微发痛。
“我想尝尝味道。”他走上一步,身体向她贴了上来,“都说长乐郡主的身子与众不同,让我看看,怎么个不同法。”
“我身子有毒,你碰了会倒霉。”
“哦?说说看,怎么个倒霉法?”
“我这人不介意碰别人,但不喜欢被别人碰,你碰了我,我就会寻死,我死了,不管是你杀的,还是我自己死的,结果都是一样。北皇是爱慕我母亲,是吗?如果他知道你让我母亲恨他,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现在屋进而的那女人,一会儿也会是一个死人。”
他说的轻松,但凤浅没忽略他眼里有一瞬的恼怒,是被人揪住小辫子的愤怒。
“既然如此,动手好了,何必浪费口舌,不过我也要提醒你,我离和我的丫头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一刻钟,我到时间回不去,给我母亲的,就会寄出。”
“云儿,放了她。”北皇的身后从紫衣人身后传来。
紫衣人细长眉毛,微微一蹙,捏着凤浅下巴的手却松了,回头向已经重新穿戴整齐的北皇笑了一下,“明欣总是这样心软。”
北皇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直接看向了凤浅,“你能说出这些话,说明你是个聪明人,也该明白,这些年,我为什么这么放纵你。”
凤浅沉默,一直以为北皇是顾忌两国之间的关系,才会对极品女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怪不得她死而复生,他一国之尊,居然会亲自去西门政府上处理‘家事’。
北皇满意凤浅的表现,“你长大了,懂事了,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凤浅抬头向北皇看去,“我什么都不知道,皇上要我说什么?”
北皇愕然,以为她会诅咒发誓,结果她给他装……
换一个人,他想封口,只需直接杀掉,装不装都没有任何用处。
但面前的这个少女,他不能杀,也不想杀。
并不是因为她长得象那个人,而是这个少女是他与她之间唯一的承诺。
他不想那个人对他残留的那点信任也荡然无存。
凤浅说的不错,她如果在这里失踪,无论什么原因,他都得担上一份责任。
那个人绝对不会原谅他。
如果她对他的这点信任都不再有,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他凝看了凤浅一会儿,突然伸手轻抚了抚凤浅的脸颊,动作温柔,笑了一下,“竟是一个顽皮的孩子。”
凤浅脸上爬上一层鸡皮疙瘩,站着没敢乱动,垂下眼,看着在她脸颊上摩挲的手指,干咳了一声,“痒。”
类似我不是小孩子了的话,是绝对不敢说的,免得双栖动物误认为,她在暗示他,她已经长大了,可以被人吃了。
北皇笑了,抚摸她脸庞的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好象他面前站着的是受他宠爱着的孩子。
“朕和你爹你娘是朋友,你娘每次来信,都叫我好好照顾你。”
凤浅眼睛子转了半圈,亲娘,虞皇?
他说的是娘,而不是义母,难道他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是虞皇的亲生女儿?
如果她爹娘知道他在和她母亲长得象的女人身上泄欲,是不是还能做朋友?
“回去吧,别让你的丫头担心。”
是不想她的丫头发消息给母亲吧?
凤浅心里这么说,但确实没想到他就这么放她走。
甚至连威胁的话,都没说一句。
皱了皱眉。
“怎么不走?”北皇见她杵着不动。
“皇上会不会,现在放我走,等我离开这里,就找机会把我给……”凤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话问的直接,也问的天真。
北皇哈哈大笑,“害怕?”
凤浅点头。
北皇又揉了揉她的头,“为什么认为我要杀你?”
“因为……”凤浅瞟了眼他身后的紫袍美男,把嘴闭得紧紧的。
“不装了?”北皇眼里浮上笑意。
凤浅尴尬地笑了一下。
“长乐,你觉得帝王是怎么样的?”
“当然是高高在上。”
“高高在上的代价呢?”
这是凤浅第二次见北皇,对这个皇帝不了解,又刚撞见了他的**,哪里还敢乱说话。
“代价是放弃和孤独。”北皇知道她不敢说,自己说了,“坐在这位置上,就意味着要放弃许多东西,守着孤独过一世。”
凤浅有些懵,这算是向她搏同情?
“我如此,你母亲同样如此。”
凤浅沉默了。
如果母亲不是虞皇,是不是可以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养大自己的女儿,而不用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个位置上?
抬头向北皇看去,却见他已经慢慢转身离开。
夜风吹过,柔软的袍服贴在他清瘦的躯体上,说不出的萧索。
凤浅突然间觉得北皇有些可怜。
他明明爱慕母亲,却只能躲在没有人的地方,以这种方式来发泄。
紫袍男子慢慢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低头细看她的脸。
面前的少女一双大眼黑白分明,顽皮中带着几分天真。
“凤浅。”他轻唤出声。
“还有事?”北皇已经开口放她离开,起码在这移宫里,这个人不可能再杀她灭口。
“我叫云夕。”
“啥?”
他笑了笑,转身沿着北皇离开的反方向离去。
凤浅有些莫名其妙,他叫她,就为了告诉她,他的名字?
云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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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被遗弃了
第268章被遗弃了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多姓‘云’的人。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出了这事,凤浅不敢再在移宫里乱走。
正愁,不知哪条路才是回锦秀阁的路,有个宫人匆匆跑来,向她行了个礼,“皇上让奴才来领郡主回去。”
“谢谢公公。”凤浅囧了一下,迷路的事,被北皇看出来了。
有人带路,顺利的回到锦秀阁,千巧已经被人提前送了回来。
千巧看见凤浅平安回来,长松了口气,快跑过来,“陆家的小姐来接郡主去陆庄看皮影戏。”
凤浅不知道哪个陆家,但见一梅站在台阶上守着门口,一梅见凤浅向她看来,眨了眨眼。
凤浅脸上漾开笑,“太好了,我正闷得起灰。”
宫人见凤浅有客人,辞了凤浅离开。
屋里桌边坐着一个姑娘,浅绿色的小夹袄配着条同色的散花百白裙,是没出嫁的姑娘打扮。
那姑娘叉着两条腿,把长裙绷得老开,歪在椅子上,十分不文雅,如果换成二十一世纪的短裙,绝对里面什么都让人看光了。
凤浅也不是什么淑女,但穿着裙子,也不敢坐成这副德性。
姑娘正扭着头看花厅正面墙上的字画,脸没对着门,看不见她的脸。
凤浅回头,迷惑地向一梅看去,云末那么有品的人,不会弄样的货色出来丢人现眼吧?
一梅睨了眼里头那实在不雅的姑娘,神色有些古怪,象是想笑,又不敢笑。
那姑娘察觉屋外动静,慢慢回头过来,看见凤浅,立刻皱了眉,嫌弃得象看见了一坨屎。
凤浅看见那张脸,眼睛直接直了。
美,实在是太美了。
她一直自认,自己这张脸算是对得起观众的了,可是和这张脸一比,就到脚后跟了。
千巧在凤浅背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服,小声道:“郡主,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好丢人的。”
凤浅在嘴上抹了一把,没流出来。
飞快地坐到那姑娘面前,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温茶,一边喝,一边仍只看那张脸,正想说,活了几辈子,总算知道什么是沉鱼落雁。
美人不耐烦地开了口,“怎么这么慢,让老子等了大半天。”
凤浅嘴里的茶喷了出去,喷了美人一脸,不能肯定地问,“玉玄,玉美人?”
美人的脸沉了下来,抹了把脸上的茶水,看着湿达达的手掌,这茶是从凤浅嘴里喷出来的,不知沾了她多少口水,往自己身上擦不乐意,往凤浅身上擦,又得碰到她的身子,更不愿意。
气得脸青,粗气粗气地吼,“给老子打水来。”
凤浅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宝贝,你这打扮来,难道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男人吗?”
宝贝?
玉玄炸了毛,挥开凤浅的手,“老子就知道有你的地方就不会有好事。”声量倒是低了下来。
玉玄刚来的时候,千巧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的眼神凌迟过了,见凤浅一回来就把他给惹炸了,头皮发麻,忙跑了出去打了热水进来,把水往桌上一放,眼角都不敢往玉玄怒气腾腾的脸上瞟。
凤浅急着知道止烨的情况,不敢再惹他,捧了毛巾在一边伺候着。
玉玄伸脚把她踹开,“滚,别在这里碍眼。”
凤浅深吸了口气,为了止烨,忍。
玉玄整张脸扎进水里,把脸搓了又搓,搓完又让人换了三盆水清洗。
凤浅看得嘴角直抽,不就一杯茶,有这么脏吗?
玉玄把手指凑到鼻子下,闻了闻,确信没有异味,才顺手接了凤浅递过来的干毛巾,刚要往脸上擦,眼角一抬,看见立在旁边递毛巾的人,刚好转些的脸色又垮了下来,把毛巾丢回给凤浅,扯起身上的长裙往脸上抹。
凤浅低头,看向他被掀起的裙子,一脸的囧像。
玉玄发现凤浅神色有异,正抹水的动作停下,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没发现有什么不同,不解地瞪向凤浅,“看什么?”
“走光了。”
“老子里面又不是没穿。”他话出了口,突然想起那次在水边,赤身**的被凤浅看去的情景,惊了一下,重新低头确认自己里头的裤子没松没掉,没露出一点肌肤,松了口气,狠狠地又瞪了凤浅一眼,接着擦自己的脸。
“……”
凤浅头痛地揉了揉额头,这是哪个出的馊主意,居然让这么个二货来扮女人。
光看脸确实象女人,可是这动作,这行为,是女人做得出来的吗?
玉玄擦干了脸,把毛巾随手往桌上一丢,“说吧,你想干嘛?”
“我要见止烨。”
“你是想他死,是不?”
“如果我可以救他呢?”
玉玄不屑地哧了一声,没有蝶心兰,容瑾都没办法,就凭她?
“不是说带我去看皮影戏吗?”
“只是说说而已。”
说什么接凤浅去看皮影戏,不过是个借口,然后接下来,凤浅应该以她累了不想出去为借口拒绝他,然后他就可以回去了。
云末让他来的目的,只是安抚凤浅。
凤浅只要看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就能知道他们目前是安全的,也就不会做出什么引火上身的事。
凤浅知道,如果她不把底牌摊出来,玉玄绝不会带她去见止烨。
“我能弄到没有追踪粉的蝶心兰。”
玉玄好看的丹凤眼蓦地睁圆,紧盯着凤浅的脸,想在她脸上找到说大话的痕迹,但凤浅神色认真,没有半点玩笑,“怎么可能?”
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寻遍了晋宁城里城外,附近的山头都跑了不知多少遍,也没找到一棵没有追踪粉的蝶心兰。
往屋外扫了眼,讥诮道:“难道你以为这移宫里的蝶心兰没有追踪粉?”
“别拿你的智商来衡量我。”凤浅白了他一眼,在他眼里,她就这么白痴?
“嗤。”玉玄把脸一撇,她的智商全用在怎么占男人便宜上了。
“反正你们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我的办法行不行得通,见过容瑾就知道。”
“你有什么办法?”
玉玄皱眉,他不认为凤浅能有什么办法,但凤浅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那就是他们暂时还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
因为那些人在蝶心兰上不但下了追踪粉,还下了盅粉,那盅粉见血就生,迷失宿体的心性,被下盅的人控制。
也就是说,抛开暴露身份的风险,强行用了这里的蝶心兰做药引,虽然可以治好止烨的伤,却会让止烨的心性迷失,被对方控制。
暴露身份的险,他们可以冒,但止烨被人控制心性的险,他们却不能冒。
他们现在就象被困在了陷阱里,四周都围得死死的出不去,只能看见头顶的一点天空,却上不去。
这时候有人从上面垂下一条绳子,自然想紧紧的抓住,但他们知道,挖下陷阱的猎人就在上面,如果他们顺着绳子爬上去,可能正好落入猎人的手中。
但如果不上去,只能在陷阱里慢慢饿死。
所以玉玄虽然不相信凤浅能有办法,却也忍不住心动。
“我能弄到没被人碰过的蝶心兰,至于怎么弄到的,我不能告诉你。”他们不相信凤浅,凤浅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底牌告诉他们。
“老子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没有你们就活不下去。”
玉玄不屑的撇了一下嘴角。
“你以为我会找死?”她的命是绑在他们身上的,她绝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你当然不会找死。”玉玄从来没见过象凤浅这么想活命的人。
“那你还不能相信我?”凤浅立刻加大力道说服对方。
“老子信不过你这里。”玉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凤浅郁闷,难道极品女这些年都顶着个猪脑子过日子?
突然冲他勾了勾手指,“想知道我哪来的蝶心兰?”
玉玄犹豫了一下,凑了上来,离凤浅只有半张桌子远。
凤浅又勾了勾手指,“再过来点。”
“老子听得见。”玉玄警惕地睨着她。
凤浅张嘴说了句什么,玉玄只看见她动嘴,却没听见声音。
“大声点。”
凤浅又动了动嘴。
玉玄仍听不见声音,有些着急,不由自主地又向前凑了凑。
这时,凤浅突然飞快地抱住他的脖子。
玉玄一惊,连忙挣扎,他不愿碰凤浅的身子,自然不敢去拉凤浅的手臂,而凤浅又抱得极紧,他一时间竟没办法把凤浅从自己身上弄下去,急叫,“要做什么?”
凤浅森森笑道:“宝贝,今天好好的服侍姐。”
“你疯了?”玉玄脸一沉,止烨命悬一线,她居然还有心思起这歪心。
“我娘说过,你们几个只要少了一个,我都活不成,你不肯带我见止烨和容瑾,止烨反正活不成了,不如乘我还活着,尽情的快活。”
玉玄的脸腾地一下,被怒火烧红,“你想死。”
凤浅无视玉玄的愤怒,不怀好意地笑笑,话峰突然一转,“其实女人强男人,再容易不过,因为男人下面那玩意,用不着有什么男女之情,只要撩弄撩弄就能有本能反应,只要硬了,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要不怎么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呢?
玉玄穿着长裙,裙里还有裤子,但被凤浅贼溜溜的看上看下,鸡皮疙瘩从耳根子上浮起,爬了一脸,凉飕飕地传开,连头发尖都麻了。
“除非……这个男人的那玩意没用,不是男人。”凤浅往玉玄下身看去,“你该不会……不是男人吧?”
“狗屁,老子……”只要是男人,都不能忍受人家说他那方便不行,哪怕这个男人长得根本不象男人,象玉玄这种长得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女人的更不能接受。
但话出了口,见凤浅似笑非笑,两只眼亮铮铮地带着玩味,才发现这话不管他怎么答都不行。
说自己行,那不等于说告诉凤浅,他可以被她淫玩。
说自己不行,岂不是说自己不是男人?
玉玄漂亮的脸蛋瞬间涨红,憋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憋出句话来,“你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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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打不死的小强
第249章打不死的小强
凤浅笑嘻嘻地在脸上摸了一把,“好好地在呢。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玉玄噎住,恼羞成怒,哪里还……
凤浅哼哼,“别动手,一动手,我就喊了。”
“老子怕你喊?”
“我喊了,一二三四就会进来,她们可不会由着你打杀我的。”
“老子会怕她们?”玉玄气歪了鼻子。
“我虽然不知道你一个人是不是打得过她们四个,但我敢肯定,你和她们动起手,一定会惊动院子里的护卫,就算你把所有护卫打杀了,可是这院子里的事也就闹开了。我在这里采一朵蝶心兰都会有人盯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说会怎么样?”
玉玄黑了脸。
凤浅笑笑,“你不动手,确实是个美人,可是动起手,人家还能认不出你这水族小族长?我不知道这一闹,止烨他们是不是被暴露出来,但水族肯定完了。”
玉玄僵住,瞪着凤浅,恨不得把她看杀了。
凤浅不理他,接着道:“他们就算没被暴露,但晋宁是绝对不能再呆了,否则的话一定会被地毯式的搜查给挖出来,离开了晋宁,就更得不到蝶心兰了,止烨必死。你是绝对不想止烨死的,他死了对我百害无一利。我说我有办法救他,但你死活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反正我能活的时间已经不多,求得一时之欢算一时。”
死而复生的凤浅古灵精怪,不再是以前的那莽撞的长乐,玉玄迟疑现在的凤浅的话能不能相信。
至于凤浅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虽然叫他郁闷,却自动略过了,毕竟凤浅缠了他这么久,多少有了些免疫。
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一旦出了差错,牵连的不仅仅是他们几个人的性命。
还会连累他们每个人的背后势力。
他们的家庭又岂是任人宰割的,定会联手与之对抗。
到了那个地步,势必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最终可怜的是那些无辜百姓。
凤浅看出玉玄的犹豫,立刻打蛇随棍上,“云末有安排好让我去的,是吧?”
她没忘了,下人传话是说,“陆家的小姐来接她去陆家庄看皮影戏。”明晃晃的暗示她可以和来人一起离开嘛。
关键是,这只是她的猜测,她得证实这句话到底真是可以带她离开的暗示,还是只是玉玄来见她的借口。
玉玄的脸立刻黑了下去。
云末确实猜到凤浅会死缠烂打,他们确实合计了一个好掩人耳目又可以带凤浅离开移宫的办法。
只是那个办法,玉玄光想想就恶寒。
“有吧,有吧?”凤浅眉开眼笑,没皮没脸地贴了上去,爪子搭向他伸了过去,她在外头吹了半天的风,手正冷得厉害,现成的暖手袋不用白不用。
玉玄瞪着就要戳上他胸脯的雪白手指,怒哼了一声,“滚远点。”
凤浅立刻收回爪子,滚回桌子对面端端正正地坐好,一扫刚才的无赖和流氓样子,端了桌上的茶,“什么办法,你可以说了。”
这样子,玉玄怎么看怎么假,怎么看怎么别扭,再想到云末出的那馊点子,脸上更是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但蝶心兰决定着止烨的生死,就是有一丝希望,他也想要抓住。
臭着脸小声说了几句。
“噗。”凤浅刚进嘴的茶又喷了。
茶水珠子顺着玉玄湿搭搭的留海上滴了下来,在玉玄的鼻尖上绽开。
玉玄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美人脸被怒火烧得通红,他指了凤浅,“你这个混帐女人,不要得寸进尺。”
凤浅嘿嘿一笑,放下手里茶杯,慢悠悠地道:“云公子有旨,小女子岂能不遵?”抬眼向玉玄妩媚一笑,“玉美人……”声音软软糯糯,拉的极长。
玉玄打了个寒战,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慢慢从身上爬过,最后汇拢在头顶,头皮一阵麻,浮起一层鸡皮疙瘩,鸡皮疙瘩蔓延过他的脖子,很快传遍全身,身上无处不冷,无处不麻。
片刻后,守在门外的千巧正拦着正设法靠近门口的一个下人,听见里头拉铃,千巧给一梅递了个眼色,上了台阶。
这个下人有胆子在这里赖着不走,必定是有背景的,比方说皇太后或者皇上派来探风声的。
这样的人,她们做下人的不能太过硬来,但不让她靠近听见屋里谈话,却是可以的。
千巧推开房门,刹时间怔了。
屋里桌边,凤浅外衣脱了,只穿了件小衣,光着胳膊把衣衫半解的‘陆家小姐’压在桌面上……
陆家小姐头发乱了,松松地遮了半边脸,湿搭搭的不知是汗,还是什么,虽然没露太肌肤,但肩膀上的那点雪白却是看得见的,而凤浅的手正探在人家小衣里面,位置嘛……咳……
非礼勿视!
千巧小脸一白,回头见台阶下下人正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瞅,慌得赶紧退出去关门。
门虽然关得快,但屋里风光已经被那下人看去了,下人没想到居然看见这么荒淫的场面,一怔之后,见面前丫头冷着张俏脸,象是马上要发作,忙干咳了一声,“既然郡主没空搭理奴才,奴才就先回去了,等郡主空了,再过来问安。”
一梅哼了一声,冷冰冰地道:“那就不送嬷嬷了。”
“不送,不送。”她低着头,眼里却闪着光,这么劲爆的消息送回去给皇太后,一定会有重赏。
千巧瞅着嬷嬷屁颠屁颠地跑走,心里暗暗叫苦。
小姑奶奶,就算是玉玄公子美色可餐,你也不能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什么人眼皮底下,就猴急成这样啊。
这老货回去在太后或者皇上耳边把看到的事加味添醋地一吹,这往后的日子可就难堪了。
以前长乐郡主荒唐,但都是私底下乱来,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但也没人有真凭实据,所以皇上和镇南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可好了,被抓了个现场,还是太后身边的人,要命了。
玉玄在门关拢的瞬间,猛地把手捅在他衣服底下乱摸乱捏的凤浅推开,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听见外头脚步声远去,才狠狠开口,“死女人,你故意的,是吧?”
虽然是演戏,但她趴在他身上,已经让他难以忍受,她居然还……
玉玄打了个寒战,肚子到胸脯没哪个地方没被她捏过,她边捏还边‘啧啧’地流口水,说什么,“没想到花一样的玉美人,竟有这么个肉感的好身板,这么柔滑细嫩的皮肤。”
吆喝,从小魔女变成了死女人了。
凤浅嘴角一撇,人家是越熟悉,越密切,她到他这儿怎么就降级了呢。
小魔女,她不觉得难听,可是死女人,怎么听怎么别扭。
“在太后身边的人,个个都是人精,你以为不演真点,能糊弄过她们的老眼?”北皇正忙着跟男人打炮,没功夫来理她的事,关注着她一举一动的人,只能是受人之托,前来探她口风的太后。
水族长年和皇家的人打交道,当然知道皇家身边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对凤浅的话反驳不了,但就是说不出的郁闷和憋气,“就算是这样,你乱七八糟的说什么?什么肉感,什么柔滑细嫩……放她娘的屁,老子一个大老爷们,当是你的那只鸡爪子吗?”
凤浅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嘻嘻地问,“你也觉得这只手的手感好?”
玉玄怔住,刚才凤浅在他身上乱摸乱捏的时候,她的小手不管碰到他哪里,都有种说不出的细滑柔腻的感觉,那感觉陌生别扭,却不讨厌。
他神经粗,当时并没往别处想,被凤浅一问,才回过味来,刚才他忍着她乱来,没把她推开,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演戏,而是竟喜欢被她小手抚弄的感觉。
这样的发现让他怒不可遏,他怎么可能对这个不要脸的小魔女有别样的想法,俊俏的美人脸瞬间象充了血一样红,“去你娘的手感好,你那鸡爪子根本……”
“根本什么?”凤浅白生生的小手凑到离他眼睛只有一寸的地方。
“根本……”玉玄本想说根本皮粗肉糙,但眼前纤纤小手肌光赛雪,肌肤细腻得看不见一点毛孔,胸口微微一麻,仿佛残留着刚才被她触碰时的细腻感觉,违心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只见凤浅粉嫩珠光的唇瓣一张一合,接着絮絮叨叨地说下去,“其实我的手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我那会儿每天要做很多事,手心上全是茧子,手背上也到处是血口子,一条没好,又来一条,粗得我自己都觉得铬手。突然变成这样了,我也挺不习惯。”
她以前整天训练,手不拿枪就爬高爬低,手掌粗糙得象砂纸,哪能这么皮娇肉嫩。
玉玄不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但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竟不知该说什么,骂人的话,也骂不出来了。
凤浅说完,不见对方反应,把手放下来,见玉玄怔怔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刚才为了演那场戏,把玉玄头上堆得高高的云髻故意弄乱,额角一缕被茶水打湿的发碎碎地垂在脸侧,乌黑油亮,再加上他脸上怒气虽然消了,但红还没完全褪去,更衬得他面如桃花,象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以前网上到处流传的什么第一美人在这张脸面前狗屁不是。
凤浅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
这小小的动作落在玉玄眼中,把他刚浇下去的火又点了起来,好看的桃花眼一瞪,“你又在乱想什么?”
“我哪有?”凤浅伸手去桌上摸杯子,“只是口渴。”
玉玄不相信地冷笑,她那色咪咪的样子只是口渴?
“真的,我喝的两口水都给你洗了脸,又说了这么多话,当然会口渴。”凤浅一本正经,说的跟真的一样,顺手又倒了杯茶,递给玉玄,“你也喝一杯吧。”
玉玄脸上发麻,好像喷在他脸上的不是口水加茶而是毒药,再看她那正儿八经的模样,这气更不知打哪儿出,夺了她手中杯子,一口含了那口茶,就要往她脸上喷。
好哇,洗脸是吧,那他也给她洗一洗。
凤浅的手指及时地按住自己的唇,“喷脸上可惜了,这儿吧。”
雪指粉唇,玉玄看得莫名地喉咙一干,茶在嘴里打了个转,咕咚一下咽了下去。
凤浅‘噗嗤’一笑,小样跟姐斗,你还太嫩。
玉玄自己都觉得丢人,脸上火辣辣地一遍,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丢下杯子,重哼了一声,闷头走向门口,这账一会儿找云末算去,不是他出的这馊主意,他也不会在这死女人面前吃了这么大的亏。
凤浅立刻跟了上去,也不叫人备车,自动爬上玉玄来的时候乘坐的马车。
人多口杂,少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止烨他们就会多一分安全。
虽然魂殿的人会尾随而来,但她相信,云末既然敢让玉玄带她去,就一定有办法应付。
长生殿。
北皇正陪着太后喝茶。
嬷嬷匆匆进去,看了眼北皇,没敢直接汇报。
“你说吧。”太后是受皇甫天佑之托才见凤浅,结果凤浅就象一尊泥菩萨,一味地装傻扮愣,她正不知该怎么跟皇甫天佑交待,见嬷嬷吞吞吐吐的样子,多半是凤浅又闯祸了。
干脆让嬷嬷当着皇上的面说出来,到时天佑就算不相信她的话,总得相信他爹的话。
嬷嬷知道太后不喜欢凤浅,见太后让她当着皇上说,可见是根本没想给凤浅留面子。
于是把刚才看见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特别里那**场面更是描绘得有声有色,说得都能让人以为她才是被压在桌子上的那个。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手中青玉茶杯重重地顿在桌上,猛地起身,“这个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哀家到要去看看她是不是真混账到这地步。”
北皇轻咳了一声,“凤浅胡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母亲何必生这么的大气。”
太后不可思议地瞪向北皇,“她都胡闹到眼皮底下了,你还纵着?”
北皇不慌不忙地道:“除非是母亲亲眼所见,否则只是一奴才的话,能把她怎么样?”
揭了凤浅的脸皮,就是打了镇南王和虞皇的脸。
如果当真是亲眼所见,打了脸就打了脸,但凭着一个奴才的话,打这二人的脸,就不合适了,而且为这种小事,和虞皇和镇南王反面,百害无一利。
这道理北皇懂,太后当然也懂。
“所以哀家才要亲眼去看看,顺便把勾引她的那个贱蹄子揪出来打死。”
北皇笑了,“母亲现在去,什么也看不见了。”
太后微怔,很快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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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自恋也是病得治
第250章自恋也是病得治
凤浅胡来了这么多年,但都只是传闻,但真要拿出什么铁打的证据,却拿不出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虽然说凤浅身边有个很能干的云末,凡事给她处理得干干净净,但如果她本人不聪明,无论人家怎么给她擦屁股,她总有失手的时候。
凤浅和人鬼混被人撞见,绝不可能和那贱人留在这里等她去捉奸。
所以她现在去,绝对什么也看不见。
弄不好,反而惹来笑话。
传扬出去,倒成了她为老不尊。
她身为太后,高高在上,把脸丢在这么一个小丫头身上,不值得。
重哼了一声,“你养的好儿子,什么样好人家的女儿看不上,竟看上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太后突然间庆幸,虞皇把凤浅给了虞国的宁王,否则的话,皇甫天佑娶了这么个东西回来,能把她活活气死。
北皇是一国之尊,虽然面前的是他的母亲,但被这么个骂法,脸上仍有些挂不住。
脑海里浮过凤浅那张和虞皇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以及她天真无邪的漆黑眼眸,心里微微一动。
看上这个东西的,不仅仅是他的儿子。
这念头一过,心里越加的不舒服,脸上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太后话出了口,也有些后悔。
面前这位,虽然是她的儿子,但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她训斥的少年郎,而是九王之尊的皇帝。
干咳了一声,“哀家累了,回去休息了。”
北皇起身,“送太后。”
屏风后云夕微扬,这个凤浅果然有点意思。
等太后离开,他才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见北皇黑着脸,笑了一笑,“何必和妇人一般见识。”
北皇叹气,“让你看笑话了。”
云夕神色温和,“太皇也爱担心皇孙,才乱了方寸,不过太皇是明白人,不会怎么的。”
北皇点了点头,“我也有些累了。”
“皇上早些休息,鄙人先回去了。”
“好。”
北皇虽然难得见云夕一次,但被太皇一闹,也没了心思。
云夕回到住处,立刻有暗影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样?”
“长乐郡主和陆家小姐一起离开了,已经有人跟着下去。”
“可有看清那个陆家小姐?”
“她来去都戴着风雪帽,相貌没能看得太清,但光看身影也绝对是个难得一见极美的女人。”
“去年陆家小姐前往北朝和长乐双双出行,只露了一个脸,美名就传遍了天下,传说竟可以那相貌竟不输于长乐,就如果不是出自那种地方,陆家的门槛只怕早被皇家贵族踩平了,你看到的是美人,应该就对了。”
云夕不会怀疑属下的眼光。
“既然陆家小姐没有问题,那么长乐进了陆家庄,属下跟还是不跟?”
陆家庄在这一代很有势力,他们虽然可以派人混进陆家,在所有蝶心兰上做手脚,却不能左右陆家的人,而且如果被陆家发现他们监视陆家,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跟,不但要跟,还得跟得更近些,不能放过凤浅的一举一动。”云夕眼角微扬,他到要看看这个凤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是。”属下想了想,答应着下去。
陆家庄的马车很低调,里面设的是规规矩矩的座位同,不象凤浅的马车,里面有几有榻,可以在车厢里乱滚。
但也因为这样,车上两个人就得肩并肩的坐着。
玉玄看了眼被凤浅占了一半的座位,眉头拧成了疙瘩,如果他挨着坐下去,就得和凤浅肩膀挨肩膀,手臂贴手臂。
但如果不坐,他只能弯着腰站在门口,这马车窄,他站在门口,把腰一变,脸就几乎搁在了凤浅的脑袋上,她只要仰个脸,呼吸就能吹在他脸上。
经过刚才的事,他是一下都不愿再碰到凤浅的身体,至于呼吸吹在脸上,那就更不行了。
玉玄看了眼凤浅靠窗户那边还空的有位置,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靠边坐。
凤浅迷惑,“眼睛抽筋了?”
你眼睛才抽筋,玉玄张口想骂,但他们现在在移宫门外,他一开口,没准就能被外头的人听见,只得压下又被凤浅一句话就挑起来的怒火,往凤浅身边一坐。
同时凤浅感觉有什么东西顶住她的身侧,把她顶得贴上车壁,和玉玄硬生生地拉开距离。
低头一看,竟是玉玄的那把大刀……
囧……
他扮女人还带着这把能顶他半个人宽的大刀,刚才她只看他的人去了,竟没发现这柄大刀藏在什么地方。
玉玄已经答应了带她去见止烨和容瑾,凤浅不愿节外生枝,自然不会再去招惹玉玄,但他这把破刀一直顶着她,叫什么事?
防她找他玩车震?
凤浅脸黑了一圈,拍拍顶得她有些痛的阔背大刀,“拿开吧,我对女人没兴趣。”
“呸,老子才……”象女人是玉玄的痛脚,一句话就把玉玄惹炸了毛,话刚出口,见凤浅似笑非笑,才想起自己今天来扮的角度,只得把那句,“老子才不是女人。”给咽了回去。
重哼了一声,别开脸,不再看凤浅,省得看下去,忍不住把她给丢下车去。
但顶在凤浅腰侧上的刀却不拿开。
凤浅又叫了他几句,他硬是不理,腰上顶着的刀反而更紧,只差点没把她从车窗上捅出去。
玉玄被凤浅叫得烦心,满嘴火药味地道:“你再哆嗦,老子拍拍屁股走人,管你们谁死谁活。”
凤浅立刻哑了。
还是不要再惹这二货的好。
陆家庄在城外不到十里的地方。
马车没有在正门口停下,而是停在了东门。
凤浅意外地发现,陆家庄竟是极雅致清幽的地方,处处透着一股书香之气。
刚要下车,另一辆马车停在门前,车上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贵妇人,贵妇人下车,瞟了眼凤浅,凤浅第六感觉立刻报了警。
门里跑出来两个美貌的年轻妇人和四个丫头,其中一个妇人带着两个丫头迎向凤浅身后的贵妇人,另一个过来接住凤浅。
玉玄再不愿理凤浅,仍不得不装模作样地笑着低头下来,在凤浅耳边说了句什么。
他说什么,凤浅没听见,应该说玉玄只是动了动嘴,压根没说什么,但看着凑到她面前的那张脸,凤浅又差点流了口水。
就他这模样,就算她对女人没兴趣,都想抱着啃两口。
她花痴的模样让玉玄脸又一沉,他立刻后退,领着两个丫头先从侧门进了陆家。
凤浅望着玉玄跑走,怔了。
这货就这么把她丢下了?
迎接凤浅的妇人低笑,“郡主和我们家小姐感情真好。”
凤浅这才回神,感情她望着门口发呆,在别人看来是她对玉美人依依不舍?
囧了一下,尴尬地咳了一下,眼角见身侧贵妇人正看着她,凤浅眉心不由地一皱。
妇人道:“我家小姐去换过衣裳就来陪郡主,郡主随青娘进去先喝杯茶可好?”
“也好。”凤浅扁嘴,人都到这里了,不管他们说什么,她也只能说好。
青娘压低声音道:“我们庄主刚从青琉带了些上好的玫瑰精油回来,那可真是新鲜玩意。还请了他们最好的推油侍儿回来教我们庄里的姑娘,今天头一回试油,我们家小姐安排他服侍郡主,郡主要不要试一试?”
玉玄引了她来,绝不可能没有交待就丢下她一个人,凤浅相信现在跟她说话的这位,一定是他们的人。
凤浅瞄了身侧的贵妇人一眼,没有立刻表态。
虽然这位象是这里熟客,但凤浅总隐隐觉得这位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太巧。
而且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加上不知这年代的推油是什么玩意,不敢乱答应。
青娘象是看出了她的犹豫,笑着上前一步,神色暧昧地凑到凤浅耳边,用只有她们俩人能听得见的声音道:“公子吩咐,郡主要乖乖听话。”
凤浅的眉微微一沉,果然。
青娘接着道:“据说能让人欲死欲仙。”她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量虽然仍很小,却较刚才大了点,能让旁边的人隐隐听见。
她说完,慢慢退开,眼里笑意越加的意味难明。
凤浅脸上莫名的红了一下,“全由青娘安排。”
青娘笑着扶了凤浅的手引了她进府。
这时接住贵妇人的妇人道:“李夫人好些日子没来了,秀娘还在想,是不是上回哪儿做的不好,惹恼了夫人。”
“秀娘事事贴心,惹恼得了谁。”李夫人看着凤浅迈进门槛,小声问道:“那推油……”
秀娘道:“是样新玩意,等过阵子这里的姑娘学会了,夫人大可来试试。”
“不是说今天可以……”
秀娘为难,“那两位是我们夫人从海外借回来教姑娘们的,并不接客。”
“那刚才那位……”
“她是我们小姐的贵客。”
“不是说有两位吗?我也想试试,不管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
贵妇人脸色略略一沉。
秀娘象是不敢得罪这位,忙转口道:“秀娘这就去安排。”
贵妇人这才满意地把手搭上秀娘的手进了陆家庄。
秀娘道:“用于推油的床榻都是专门订制的,我们订制的床榻还没回来,目前只有夫人从青琉带回来用来教姑娘们的那两张,而那两张榻在一个屋,不过……倒是有帘子隔着,隔壁倒也看不见什么。”
“一屋就一屋吧。”贵妇人脸上似有些勉强,心里却暗暗欢喜。
凤浅进了陆家庄,被引去沐浴更衣,而且换上的竟是一件软袍,袍子下什么也没有,真空。
接着又被引进了一间奢华的屋子,屋里虽然布置温馨舒适却只有一张窄榻一个花几,并没有更多的家具,中间一道半透的屏风,屏风后也是这样一张同样的窄床。
凤浅直接想到做警察扫h时常光顾的高级色情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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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拯救
第251章拯救
低头看了眼身上松垮垮的软袍,有些无语。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他们让玉玄扮女人来接她,难道还要容瑾扮按摩女来见她不成?
正望着铺着柔软丝被的窄床发呆,屏风后有人进屋,宽衣解带,上了窄榻。
青娘也上来给服侍凤浅躺下,凤浅皱眉,青娘朝屏风使了眼色,低声道:“郡主想见到想见的人,只能入乡随俗。”
凤浅轻点了点头。
对方的眼线就在隔壁,如果她表现出半点异样,就会被对方察觉。
她想见到止烨和容瑾,还得先把这位糊弄过去。
有丫头端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瞧过架式,真象现代的推油按摩。
凤浅体寒,比正常人体温低了很多,她怕被人按着按着睡着了,被人当成死人,拉去火葬场一把火烧了,所以长这么大,还没让人按摩过。
但职务所在,一到大扫h的时候,总要往那种地方跑一跑的。
没吃过猪肉,猪跑却看的不少。
见到这些东西,也不觉得稀奇难接受。
青娘示意凤浅趴在窄床上。
凤浅脸皮厚,只限于她看别人,自己脱得光溜溜地就有些不自在。
瞥眼见隔壁那位已经趴下,正朝她这边看来。
凤浅微蹙了蹙眉,如果她直觉没有出错,隔壁这人是来监视她的人,那么她的一举一动,都势必会上报给对方。
她和玉玄在移宫才演了一出荒唐戏,她到了这里却露出扭捏之态,那么刚才那场戏的真实度就会被人怀疑。
凤浅依言趴了下去,以前累得厉害的时候,也很想象同事们一样往按摩床上一躺,叫个手艺好的技师来给按按,松松骨。
可是一直不敢,回到这世上反而能如愿地试上一试。
在这里,就算她睡得浑身冰冷跟死人一样,也没人敢拉她去烧了埋了。
想到以前同为刑警的同事,在被人按摩松骨的时候,痛得鬼叫连天,但从那床上下来,却是一副精神爽爽的样子。
对接下来快要开始的推油按摩也就不怎么抵触了。
既然云末要她入乡随俗,那么她就入乡随俗,她入乡随俗了,云末总得让她见着她想见的人。
凤浅趴在窄床上,脸向着屏风,屏风的透明度只能隐约看见对面的影子,人相表情都完全看不清楚,但经过训练的人能从对方的一点细微动作和声音判断出对方的一举一动,甚至揣摩到对方的心思。
凤浅自己是这样的人,相信这女人是对方派来的人,那么这个女人同样有这样的能力。
想到这里,凤浅的视线重新打量这间大屋。
云末他们猜到对方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监视她的机会,所以才故意安排了这么一间房子,让对方看一些,又看不真切,顺带利用对方揣摩的心思,只要往旁边引一引,就能误导对方,让对方往他们希望的方向猜测。
凤浅嘴角慢慢浮上一丝了然,同时眉心微微蹙紧。
人心在云末那里果然都只是任意把玩的玩意,那么她的心在他那里,是不是也是如此?
心思强大到这样的一个人,她要赢他,到底能有几分胜算?
凤浅慢慢垂下眼睑,她没有一分胜算,但她还是想赢。
身后传来轻微的门响,似乎青娘引着丫头出去,另有人进来。
凤浅没有回头去看进来的技师,抬眼向屏风看去。
透过半透明的屏风,能看见一个体态欣长的人影半跪到窄榻上,探手去矮几的一个罐子里抠了一团东西。
那人衣着外形象是男装。
凤浅想到从侧门一路走来这里,所见来往的姑娘大多穿着男装,扮成俊俏的小生,就寻思过这地方难道是供那些空虚寂寞的富家女子消遣的地方?
这里的侍儿都是由女子假扮,所以就算玩,也玩的是虚凤假凰的游戏,不会破了男女之防。
接着感觉到脚边窄榻微微往下一陷,接着闻到一股玫瑰花香,幽幽得带着甜。
凤浅虽然觉得身后技师该是女扮男装的姑娘,但仍没忍住,垂下眼,偷偷看向抚上她**肩膀的手。
那只手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是一支极好看的手,但这只手再怎么好看,也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掌心带着薄茧,微微的粗糙。
凤浅身体瞬间僵住。
她身上虽然盖着薄巾,但薄巾下什么也没有。
推油不可能把精油擦在薄巾上,势必是要擦上肌肤的。
如果只是按按肩膀手臂,倒没什么,如果继续往下……
凤浅凌乱了。
她那几个混账侍郎玩的是哪出?
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感觉到她身体的异样,只是微微一停,就又继续把掌心上的精油从她肩膀向手臂方向推了开去。
手法专业而熟悉。
这自然的动作,反而让凤浅觉得自己思想龌龊,囧了一下,不自在地把收回视线,继续和对面那位隔着屏风大眼瞪小眼。
肩膀和手臂在他的动作下很快暖和起来,凤浅奇怪地‘咦’了一声。
她在二十一世纪时,用心学医,也是想能找到办法解决体寒的问题。
毕竟一个人长年冷着的滋味并不好过。
她查遍了古今中外的疑难杂症,也没能找到能解决体寒的办法,所这么多年来,一直冷着,严重的时候冷得浑身骨头都痛。
冷的越久,对温暖也就越渴望。
可是现代各种取暖的途径对她而言,都没有半点用处。
就算她凑在火边上,也感觉不到温暖。
她试过用手去碰烧红的铁,感觉到的只有被烫得皮焦肉烂的痛,至于儿时被热水烫到的感觉却丝毫没有感觉到。
直到回到这里后,遇见玉玄他们几个纯阳之人,触碰他们身体才重新有了久违的暖和感觉。
离了他们,同样冷着,但这时肩膀上的暖暖的一片,那股热意还在继续向身体别处蔓延。
凤浅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手暖,还是因为他掌心上精油的功率。
不管是哪样,都是凤浅这些年渴望而不能得的感觉。
这感觉真好。
感觉身后的人向她俯低身,在她头顶轻道:“很舒服?”
“嗯。”凤浅想也没想地应了后,猛地睁眼,看向近在咫前的俊秀脸庞,刹时间怔住。
声音熟悉,这张脸就更熟悉得让她闭着眼也能想出来。
云末……
无语地撇脸,她是要想见止烨和容瑾的,而不是他。
她真的很想亲眼看看止烨的情况,另外就是有些事情,她一定要和容瑾当面确认才能安心。
云末嘴角微微勾起,浮上一抹似笑非笑,声音温柔中透着种说不清的诱惑,“把身体放松会更舒服。”
凤浅脸一沉,用口形道:“你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演一出活春宫给人看?”
他笑了,身体真的又低了些,唇贴上她耳侧,“如果你愿意,我也不介意如此。”
凤浅的脸黑了下去,感觉到屏风对面那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狠狠地瞪了云末一眼,“如果你觉得我难服侍,就换个人来。”
云末笑笑,慢慢退了开去。
在凤浅以为他真的要下榻去的时候,他的手却伸入薄巾,握住她的脚踝,顺着她的腿一直往上,转眼已经抚到她大腿,双那邪恶无比的手还在继续往上。
凤浅僵住,这混蛋!
她恨不得一脚把在她身上胡来的人一脚踹开,可是那样一来,她过激的举动就会落入对方的眼中。
整个陆府就会成为对方注意的焦点,那么躲在这里的云末和其他人很容易暴露。
如果只是云末,给他加点麻烦,她是乐意的,但奄奄一息的止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凤浅恨得磨牙,把眼一闭,权当今天是享受一次色情按摩。
凭着云末这张脸,这身材,这勾人的手段,就算日本第一牛郎也没得比,是不?
何况还带暖身服务。
她不亏。
边边对话的声音不大,却足够传过屏风。
她原意是让云末滚蛋,但对面的人听着,再加上云末后来的动作,却象是凤浅在向技师提出一些难堪的要求。
技师起先不肯,但被逼无奈,只得从之……
贵妇人听见那声音,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不屑,眼却慢慢闭上,享受背上那只手给她带来的服侍感觉。
云末邪恶又让凤浅郁闷的举动一下子就打消了对方的疑虑,放松了警惕,凤浅对云末不得不又服气了一回。
好在那拢在薄巾下的手,到了腿根处就没再继续,而是退了出去。
凤浅松了口气,这家伙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知道适可而止。
还好……
气还没松完,突然身上一凉,竟是身上薄巾整个被揭开,然后就是她一丝不挂在趴在他面前。
凤浅呆住。
她还是低估了他的邪恶。
他这是吃准了她现在不敢跳真情为和他‘赤身理论’。
有东西淋在她后腰上,在她刚刚暖和的身体上掠过一抹清凉的感觉,竟让她第一次觉得凉不是那么讨厌。
接着他的手按了下来,在她腰部抹动,来来回回,很细心很着力,略带了点痛,却很快地让她的腰部也温热起来,很舒服。
他低声的声音又温柔响起,“还得放松些,这精油才会更好的发挥作用。”
凤浅吡牙,谁知道你给我上是不是催情药。
她明明把身体僵得紧紧的来抵触被他抚摸的触电感,可是他只是在她腰上的几个简单动作,就让她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
他象是猜到她心里想的,低笑了一声,“这精油确实可以让身子变得更柔软,更敏感,不管做什么,都会比平时更妙不可言,郡主一会儿试过就知。”
试你个头,凤浅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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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见面礼
第252章见面礼
凤浅听见身后又是一声低笑,突然感觉他的手掌离开后腰,往下滑去,在她下半身来来去去地轻揉慢抹。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凤浅僵住,她敢说这混蛋是故意地。
刚想扭动身子无声地抗拒,突然腰间微微一麻。
凤浅郁闷得想捶床。
这混蛋居然点了她腰间麻穴,她可以动,可以扭,却不可能有更多的力气做出激烈的反抗举动。
在肚子里把他骂了千百遍都解不了恨。
回头过去瞪他,他却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好象手下揉着的不是女人的身体,只是一团用来包饺子的面团。
她用口型骂他,他脸上表情没有半点变化,只是眼皮微抬睨了她一眼。
那一眼,让凤浅直觉得不妙,没等她反应,他揉按的手突然由专业的按摩手法变成了别样的抚摸,向她紧闭的腿间游去。
凤浅身体瞬间缩紧,却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食指轻轻撩弄两下,一股异样的酥麻传开,她身子顿时一软,松了力道。
让人窒息的感觉伴着暖意瞬间化开,她越是抑制地扭动,那感觉越不能自抑。
凤浅抱着枕头把云末祖宗十八代都问过了,却只能在肚子里骂,憋屈得险些飚了泪。
急促的呼吸在春室中绵绵起伏,难以描述的感觉让她浑身的血液直冲上脑门顶,在那里不住沸腾,烧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一件干爽的披风披落下来,松软地贴上她的光裸汗湿的身体,柔软的感觉让她舒服得情不自禁地又一声喘息。
忽地腰上一紧,被抱了起来,面对面的地被他揽在怀里,她抬头径直望进他墨黑的眼。
他凝看了她绯红的面颊一会儿,蓦地低头下来,吻住她的唇,狂热得象要把她整下吞下去。
凤浅清晰地感觉到他快速跳动的心,怔了。
直到被他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才反应过来,推向他的胸脯,他却早先一步放开她的唇,环着她身体的手臂却是一紧,把他牢牢地圈在怀里,结实的胸脯紧贴着她柔软娇小的身子,烫热的面颊贴着她汗湿微冷的面庞,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呢喃,“还冷吗?”
凤浅眼里的怒意在这刹那间凝住,一点点淡退。
这时,见隔壁妇人也被人扶起,那技师暧昧地贴了上去,在她耳边低语,“再下来,就不能在这里了。”
那贵妇人虽然是为了监视凤浅,但也承受不起技师高超的挑逗,早化成了一滩春水,只恨不得就在这里**一度,主动伸了手到那俊俏男儿袍内抚弄,哪知他竟说不能在这里。
如果不在这里,让凤浅脱了视线,她回去交不了差。
微皱了眉,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复。
有人轻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答应就推门进来,是之前接侍凤浅的青娘。
青娘看了榻上相拥的人儿一眼,就垂下眼避开,“我们家小姐马上就来,郡主请到里间稍等。”
凤浅暗松了口气,忙滑下窄榻,脚下一软,好在云末及时接住,才没坐倒地上。
云末抱起凤浅步入旁边相连的里间。
接着又有一个人进来,个子极高,相貌极美,淡睨了屏风一眼,就进了屋。
贵妇人认得,这位就是陆家庄的大小姐。
贵妇人虽然监视凤浅,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限制凤浅的行动,自然不能阻止凤浅行动,当然,她也不可能跟着凤浅进屋。
里间与这大屋只有珠帘相隔,大屋中间隔着屏风,再加一屋珠帘,连人影都见不着了,但如果耳力够好,倒可以勉强能听见屋里的一些动静。
而且,他们的人曾侦察过陆家庄,知道这间大屋左右耳房并没有另外的出口。
那么陆家小姐来了,想必是和凤浅以及那位小生玩一龙戏二凤的游戏。
如果这样的话,她也就可以安心地随着面前的这位可人儿去里间风流快活。
只需时时关注着对面屋声响动静就好。
到于等凤浅离开,跟踪凤浅的事,也就不是她的任务了。
凤浅进屋,发现里面已经有一男一女两个人等着,而帘子一抛,又进来一位美人,看穿着打扮和玉玄去见她时大同小异。
迷惑地看向云末。
云末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就是陆家小姐。”
凤浅微微一怵,这就是极女人的情人?
陆小姐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就坐到桌边,朝那一男一女递了个眼色,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那两人就上了里间大床,落下帐帘,很快里头传出儿童不宜的各种声响。
凤浅愕住。
云末没再做任何解释,把凤浅放到屋里的屏风后,屏风后放着凤浅之前换下来的衣裳。
凤浅等了一会儿,不见云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有离开的意思,沉了脸,狠狠地向他瞪去。
他才笑了一笑,背转身去,在墙上的壁画面上不知怎么按了几下,脚下无声地滑开一道暗门,里面是一条通到地下的阶梯。
凤浅立刻明白过来,外面三人是碍眼法,让监视她的人以为,她在这里头风流快活,实际上已经从地道里离开。
想明白了这点,凤浅更恨得咬牙,早些这样不就行了,何必那样没下限地折腾她一回?
凤浅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不用等云末招呼,自己先钻进地道。
云末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俨然一个翩翩君子,如果不是凤浅深知这个人恶劣,真会以为刚才大屋里的事只是一个幻觉。
地道两边墙上,十步就点着一盏油灯,令地道里光影卓卓,不至于黑不见路。
凤浅等台阶走完,确认上面已经听不见这地下声音,猛地站住脚,转身狠狠地瞪向身后温文俊雅的男子,“你是故意的,是吧?”
既然只是演场戏,何必非要她受那场难堪?
油灯昏暗的光亮投在云末侧脸上,忽明忽暗,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镀上一屋薄薄的金光。
朦朦胧胧似幻似真,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人看不真切。
云末平静地迎视向她含怒的眼,漆黑的眸子半隐在阴影里,越加莫测,“凤浅,你真认为如果不那样,那人会信?”
那个妇人监视凤浅,凤浅又何尝不在监视她?
凭着凤浅多年的经验,当然感觉得到,那个妇人不是好骗的。
推油在这里是新鲜玩意,可是妇人很快就能适应,而且享受其中妙处,可见本是精通男女之道的。
那人直到凤浅被侍弄得到了**,才放松了警惕。
如果,她整个过程都是货真价实的表现,妇人一定会看出蹊跷。
就算后面换了人来,真枪实弹地上,她也不会再相信。
凤浅骂娘的话哽在喉咙里,但想到刚才,她欲生欲死,而把她折腾得罪魁祸首却一脸正经,囧得无地自容。
但凤浅隐隐觉得,他这么做,并不是单纯地迷惑对方。
而是故意这样做。
凤浅脸上红了黑,黑了红,突然拽了云末回走,“回去重来过。”
“什么?”云末轻挑了眉稍,有些意外。
“这次,你躺着,我来。”她板脸小脸,然后悔,刚才怎么就没想到把他扒光了,由她来侍弄他,让他来受那个窘?
云末低笑了一声,“凤浅,我们是夫妻,刚才地方虽然不好,但勉强也算是我们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鬼的夫妻,鬼的闺房……”凤浅的话想也没想地出了口,才发现他说的是什么,拽着他快走的步子,蓦地停下。
他说……
他们是夫妻?
“浅浅,我们拜过天地,成过亲,我是你的丈夫,你我之间的夫妻之事,天经地义。”
凤浅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当了机,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启动。
转过身,好笑地向他看去,“你是我的丈夫,那玉玄,惜惜,止烨,容瑾他们算什么?”
云末的唇微微一抿,“走吧,时间不多。”
凤浅嘴角浮上一抹讥诮冷笑,“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哦?”
“分居两年,而对方毫无消息,可以无条件离婚。我独自生活了十几年,没有你半点消息,我可以要求离婚。”
“原来,那边的世界竟是这样的。”这里七年,她那边却已经十几年这么久,云末心底隐隐地痛。
“那个世界的人无论是生活,法度,还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和这里都完全不同。云末,你不再是我以前的小郎,而我也不再是当年凤浅。”凤浅平静地象是在叙述一件事情,“小郎,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云末凝视着她的眼,半晌,轻道:“这样也好。”
一抹裂痛在凤浅心底划过。
她说这些话,是想告诉她,她不是可以任他随便玩弄的,哪怕是他们有儿时的情分也不可以。
如果他们儿时的情分变成折磨她的刑具,她会毫不犹豫地丢掉。
结果,他就真的顺着她的口风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划上了句号。
他们……不再是夫妻。
他不再是她的小夫郎,而她也不再是他的小妻子。
儿时的情分就此结束。
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凤浅心里告诉自己,你做的对,做的很好。
你和他拜天地时,只是个两个月大,什么也不知道的婴儿。
而老太太让他娶你,是为了让代替父亲被她克死,他不过是为了个暂时的容身之处,才冒着被克死的险和一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婴儿拜天地。
那样的婚姻,别说他,就连被他抚养到六岁的她,都觉得牵强。
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一辈子背负着这样荒谬的婚姻?
凤浅理智地知道,这样结束那荒谬的婚姻,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没有错。
但她心里就是象被什么堵住,一阵一阵的闷痛,不管怎么痛,却只能死死地捂在心口里。
或许,他们之间没有爱过,但回见找他,是她坚持了十几年的执念。
她最终回来了,也找到了他,得到的却是残忍的伤害,伤害过后,心里的伤痕还没有愈合的时候,就沦为陌路。
这样的结果与她十几年来的期望天地之别。
无法承受的落差和失落感压得她透不过气。
凤浅深吸了口气,强忍下上涌的泪意,笑了一笑,毅然转身,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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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黑心窝
第253章黑心窝
他不再是她的夫,但日子还要过下去。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她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去做。
云末望着前面单薄得象是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小小身子,明明柔弱得象一朵夜风的轻颤的小花,却好强地把背挺得直直的,再坚起一身的刺,来试图保护着她脆弱的心灵。
他想象不出,她在另一个世界怎么渡过的那十几年,但他知道现在的她,不再是儿时只会腻在他怀里寻求保护的小女孩。
这是他所希望的,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软弱只会成为他人嘴边的食物。
但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却止不住地痛。
他偏头自嘲一笑,心里浮上一个声音:“云末,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需你的怜惜,包括凤浅……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四周静得只有灯芯偶尔炸天的‘嗤嗤’声,让这清冷的地道越加显得萧凉。
如果不是凤浅知道到了地道尽头,就能看见止烨,真会以为自己走的黄泉路。
出了地道,凤浅看着头顶水晶屏外的游鱼,才发现,他们竟在水底,难道对方的人能耐大到可以控制整个晋宁的蝶心兰,却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他们。
虽然在水底,仍修建得如一个小型的四合院,中间天庭中也种了些花花草草。
云末向其中一间屋子望了望,“我还有点事要做,就不陪你进去了。”
凤浅从他眼神中知道,止烨或者容瑾就在那间屋子里,轻点了点头,不再看他,径直走向那间屋子。
房门虚掩着,凤浅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轻轻地推门进去,发现一个相貌算不上特别漂亮,却十二分温柔韵味的姑娘呆坐在一张小床边。
那份温柔足以弥补她相貌上的不足,是让任何男人看着都会不心忍拒绝,想娶回家,小心呵护着的女人。
她眼里噙着泪,痴痴地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俊美少年,没听见凤浅敲门的声音,甚至连凤浅进屋都没察觉。
凤浅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柳儿姑娘。
云末和玉玄他们明知道她的性命和他们是绑在一起的。
她还费尽了心思,才能来到这里见止烨一面,而这位柳儿姑娘却能一直跟着他们直接来到这里。
他们对这位柳儿姑娘的信任可想而之。
从而可以想像得到,柳儿和止烨的关系亲密到了什么程度。
止烨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凤浅该为他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凤浅对这位看似柔弱得如温室中花朵的姑娘,再想到止烨想方设法弄钱给她买药治病,眉心就微微一蹙。
或许这样病弱无助的姑娘更让男人心痛,但凤浅对安于成为别人拖累的女人就是喜欢不起来。
在她看来,你爱一个人,就该自强,让对方快活,而不是整天只是楚楚可怜地坐在那里,看着对方为她奔波劳累。
凤浅咳了一声。
柳儿吓得小脸一白,飞快站起,看见身后凤浅,神色滞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凤浅会被带来这里。
凤浅只淡睨了她一眼,快步走到床边,见止烨昏迷中不住微微哆嗦,平时艳红的唇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额头滚烫,显然发烧怕冷,眉头不由地一皱。
转头淡淡地看向柳儿,“他在发烧,身上发冷,怎么才给他盖这点?”止烨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丝被。
“容公子说,他心脉很弱,不能承受太重的重量,所以不敢给他加被子。”柳儿难过得直想掉眼泪,“可是他好象很冷。”
废话,不冷才怪,凤浅有些心烦,都说久病成医,从止烨整天给柳儿弄钱买药来看,这个柳儿也该是个久病的人,难道这么常见的病状也不能处理?
“容瑾呢?”
“昨夜就出去找药了,还没有回来。”
凤浅轻抿了唇,看向四周,发现旁边药架上放着一个酒瓶,随手拿起,闻了闻,是一壶烈酒,倒了点在掌心里就着灯光细看,酒里没有任何药物成分。
“容瑾还有没有说过有会避忌?也就是说,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能碰?”
“这倒没有。”
凤浅不再理她,走到床边,把止烨身上薄被揭开一些,去解他身上中衣系带。
柳儿对凤浅的举动有些惊讶,想出言阻止,却又不也,急得活象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凤浅解开止烨腰间系带,没有马上把衣服掀开,回头看向柳儿,“你要在这里看着?”
柳儿不但不离开,反而上前一步,“郡主要做什么,让柳儿来做就好。”
凤浅面无表情,“他是我府上的人,有些事,让外人来,不合适,还是我自己来的好。”
柳儿的脸瞬间白了,唇哆嗦了一下,大眼里慢慢涌上泪,象受了多大的委屈,凤浅心情本来就不好,不耐烦跟她浪费时间,“还有问题吗?”
柳儿轻摇了摇头,向她行了一礼,不舍得看了止烨一眼,退了出去。
凤浅不再耽搁,倒了些酒在掌心搓热,揭开止烨身上中衣,往他身上擦去。
她以前为了暖和身子,什么方法都试过,包括用酒搓身体。
虽然这些办法对她没什么效果,但曾用在别人身上,效果还是不错的。
再说用酒搓身本来就可以退烧。
能让止烨的烧退下去,他自然不会再发冷。
从脚底到手指头,凤浅一遍一遍地搓,直到止烨不再发抖,而唇色不再那么苍白,才停了下来,给他系好衣衫系带,重新盖上薄被。
突然感觉有人推开门,转身见容瑾冷清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进门就闻到满屋子的酒味,冷冰冰的目光在凤浅渗着汗珠的额头掠过,落在床头放着的酒壶上。
凤浅见惯了容瑾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冷不丁见着他,仍打了个寒战。
容瑾精通医术,凤浅做了些什么,他一眼就能明白,凤浅不需要,也不想解释。
门外柳儿战战兢兢地小声道:“容公子……刚止烨他冷得厉害。”
容瑾连眼角都没向柳儿斜一下,进了屋,走到床边,把止烨的脉。
凤浅两眼望天,哧,医术好了不起啊?
见他墨黑的长发微湿,还沾着没干的露珠,而眼睑下有一抹青色,不知多少天没好好睡过。
凤浅对容瑾的那点不爽随之消散,接着想起,容瑾平时给人把脉都用的金丝,但他这次却用的手指。
偷偷往他手腕上看去,青色的阔大袖口绣青竹图案盖住他的手背,看不见手腕。
止烨身上的毒没去,体内的伤无法愈合,伤口的炎症会让止烨会反复的发烧,他每天都会用酒给止烨退烧,防止过高的体温造成生命危险。
附近山头的蝶心兰已经找遍,没有一株可用的蝶心兰,他只能去更远的地方碰运气,希望边远的地方或许能有一两株蝶心兰存活。
来来去去,在路上不敢有丝毫停留,就是怕止烨体温过高发生危险,而止烨体内有伤,他又不敢把这些活交给别人去做,怕手法不当,反而引起受损的内脏出血。
他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的酒味,而守在门口的柳儿焦急不安地直掉眼泪,他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心下里却是紧了一下,直到发现止烨身上的烧正在减退,而止烨体内的伤没受到任何影响,才松了口气。
只是之前,凤浅就用过古怪的办法给止烨治伤,所以他并没有特别的惊讶。
感觉到凤浅肆无忌惮在他身上乱看的眼神,本就没温度的眼眸,又冷了三分。
容瑾平时就冷冰冰的,再冷也还是冷冰冰的,凤浅直接无视了他神色的不善,接着看。
比起她离开红秀坊的时候,容瑾又清减了一些,面容仍然好看得让人眼花,但疏远冷清的外表掩饰不住眼底的那抹疲惫。
可见这些日子,他为止烨的事奔波受了不少的累。
一个冷得不尽人情的人,可以为别人做到这一步。
凤浅突然觉得他冷冰冰的外壳包裹着的心,不是那么冷酷无情,这个无情的世界也不是那么无情。
容瑾一缕发梢上的露水一点一点汇成一滴,从黑亮的发缕下滑下来,滴在他的浓密的长睫上,打了个转滑进他的眼睛。
在二十一世纪,医生在手术时,如果有汗珠滑下,助理就会帮他拭去汗珠,免得影响医生手术的进行。
凤浅想也没地扯着袖子去拭他的眼角渗出的水滴。
衣袖还没碰到他的眼角,金光一闪,手腕上缠上一股金丝,手腕隔着衣袖仍能感觉到紧勒感。
凤浅不会怀疑如果她继续下去,这条金丝会毫不犹豫地勒进衣袖割断她的手腕动脉。
“好心不得好报。”凤浅翻了个白眼,把手缩了回去。
容瑾没有接着为难她,金丝无声无息地从她手腕退开,仍缩回他袖中。
凤浅‘咦’了一声,去扒他袖子,“你的金丝在的啊!”
人家是好了疤忘了痛,她是裹了伤口,就忘了这伤是怎么来的。
容瑾的脸彻底地冷了下去,蓦地放开止烨的手腕,向她冷瞥过去,眼里的寒芒象冰刀一样锋利。
凤浅‘哦’了一声,扒着容瑾衣袖的手停下,悻悻地缩了回去,“我找你有点事。”
容瑾冷清清地起身,走到药架边,开始配药。
“嚓,这种时候,不是该问一句‘什么事’的吗?”
凤浅无语。
容瑾两眼只看手中草药,对凤浅的话不理不睬。
“那我直接说了。”
凤浅站到他身边,浑身都觉得冷,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冷,如果不是有事求他,真想离他远点。
她等了一下,如她所料的,没等到任何回应。
似乎根本不认为她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不过没马上赶她走,已经算是给她机会了。
凤浅回头,见柳儿还站在门口,眉头瞬间拧起,“你要听着?”
他们信得过这个柳儿,不表示她信得过。
他们对她不避忌,不表示她可以让她知道自己的秘密。
柳儿脸色微微一变,向容瑾看去。
容瑾不看凤浅,同样不看她一眼。
柳儿可怜兮兮的目光象落在了一面无知无觉的冰墙上,委屈地轻咬了唇。
容瑾曾下过令,不许任何人碰止烨的身体,就连她也不行,所以她每天守在止烨身边,看着他难受,很想去握住他的手,但不敢违逆容瑾的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不敢碰他一下。
可是今天凤浅一来就去解止烨的衣服。
容瑾回来,明明看见了,却没有对凤浅做出任何责怪的举动。
柳儿想着这些日子,他连止烨的手指头都没敢动一下,憋屈得要死。
云末说过,如果三天内找不到干净的药引,就要把止烨送走。
送去什么地方,却不说。
柳儿意识到,止烨将被送去的地方,云末不会再让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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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私心
第254章私心
也就是说,如果一旦止烨被送走,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止烨了。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接下来的日子,对她而言就变得无比的珍贵,哪怕是能多看他一眼,是一眼。
刚才凤浅赶她出去,她不能走,因为凤浅是止烨的妻主,她没有立场留下,但现在容瑾回来了,她相信容瑾这样干干净净的男子,是不会愿意和凤浅这种女人单独相处的。
只要容瑾一句话,她就可以留下。
凤浅平时虽然无赖,但大多是笑嘻嘻的,很少给人脸色看,这时脸却慢慢垮了下来,嘴角牵起一丝冷意,“我虽然不知道柳姑娘和止烨是什么关系,也没兴趣知道,但不表示我可以没底线的容忍,更不表示柳姑娘可以利用和止烨的关系,窥视我的言行。”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她不否认和府里几位公子的不合,她也不会管他们私底下的事,哪怕是包养小的,但是只限于私底下。
她的大度,不表示他们包养的小三小四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到她面前,但不表示她们有资格窥视她的**。
那些被包养的小老婆跑到正房面前耀武扬威的事,在她这里想也别想。
她看在止烨的面子上,会给他们一些空间,但如果柳儿因此以为,她凤浅好欺负,那就错了。
她不要脸,凤浅自然也就不会给她脸。
柳儿的脸又是一阵惨白,“郡主误会了,柳儿只是……只是止烨身子不好,身边要个人服侍,而其他人又不方便,所以云公子让柳儿暂时照看止烨……”
她口口声声误会,脚下却没往后搁半步,仍偷眼看容瑾。
可是容瑾眼里只有手下的药物,至于其他漠不关心,凤浅和柳儿的针锋相对,跟他没半点关系。
只是这两个女人在病人房里吵闹,让他有些反感。
凤浅冷哼。
止烨?
云末?
她直呼止烨的名字,还搬出云末来压她?
抬出云末,又怎么样?
当她还是以前那个处处顾忌云末的极品女?
就算云末在面前,她也不介意狠狠的给他一耳光。
是谁给他权利,弄这么个女人在她面前张牙舞爪的?
“柳姑娘口中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包括本郡主?”
柳儿噎一下,“郡主身子娇贵,这种下人的活……”
“住嘴。”
凤浅来见止烨,知道担着多大的风险,如果长时间不出去,难免会节外生枝,可是这女人竟不知进退地浪费她本就不多的时间,再好的脾气也火了。
玉玄和云末不知道什么时候,双双出现在门外。
“感情你不是来看止烨,而是来耍郡主威风的?”玉玄已经恢复了男装,臭着脸,又瞪柳儿,“她让你走,你就走,哪来这么多废话。”
凤浅无语望天,这就叫耍威风?
那是他没见过她威风的时候。
柳儿知道凤浅府上的几位对凤浅都是极其憎恶的,没想到玉玄会责怪她,眼里闪过一抹诧异,委屈地看向和玉玄并肩而站的云末,“云公子。”
云末面无表情,淡道:“柳姑娘,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柳儿哽住,大眼里慢慢凝了泪,却安静柔顺地向凤浅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开去。
凤浅讥笑了一声,伸手关门,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在门关拢的那一瞬间,突然听见云末轻飘飘的声音传来,“柳儿知道,她离开这里的时候,不会带走这里的任何一点记忆,才会哪怕是一眨眼的时间,都特别珍惜。”
凤浅关门的手顿住,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云末淡看了她一眼,却没再说下去,转身离开。
玉玄看了看云末的背影,又看了看凤浅,也没回答凤浅的问题,转身追着云末去了。
凤浅突然觉得一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心脏,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最终深吸了口气,把门轻轻关拢。
平静地走到容瑾面前,从三生镯里取出三棵蝶心兰,递给容瑾,“你看,这个能用吗?”
清幽的花香飘开,容瑾眼角余光瞟了眼凤浅手中完好的蝶心兰,调配药粉的手停了下来,清清冷冷的眸子划开一抹惊讶。
“这个不会有追踪粉,我只是不知道它是不是可以用。”
外头的所有蝶心兰被落下的不仅仅是追踪粉,还有另一种改变药性的药物,让止烨无药可用。
凤浅能保证手中的蝶心兰没有追踪粉,但不能保证药性没有改变。
容瑾闻到那花香,就知道这花上没有追踪粉。
只是他不明白,他们费尽了心力,也没能找到的干净蝶心兰,怎么会被凤浅短短一天的时间找到。
没立刻接凤浅手中的蝶心兰,慢慢抬起眼,自他进屋后,第一次正视向凤浅的眼。
凤浅拿着蝶心兰的手往前伸了伸,“止烨是为了救我才伤成这样,我来,就是想你亲口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这个能不能救得了他,如果不能,我会再想办法。”
容瑾没回答凤浅的问题,却说出了另一番话。
“柳姑娘在见到止烨之前服下了一种毒药,那毒药三天后发作,发作前如果不服下解药,会暴死,而服下解药,服药后的所有记忆,都会消失。柳姑娘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选择留下这段记忆死去,二是忘掉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
凤浅怔住,这是容瑾和她说的最多话的一次。
他是在给她解释云末那句话的意思以及柳儿的失态?
并且让她放心,她不用担心失忆?
因为从头到尾没吃过什么药,也就是说她不会失忆什么的?
凤浅突然觉得有些轻飘飘,搓着手,嘿嘿一笑,“我来只是想看看止烨,并且把这个给你,如果这东西能用的话,记不记得这里的事,都没什么关系。”
虽然凤浅不喜欢失忆,甚至痛恨失忆,但能用失去这点记忆换止烨的命,就算再拿去她更多的记忆,她也是原意的。
容瑾虽然没有明着回答她的问题,却把那三棵蝶心兰捣碎了,把汁挤出来滴入他配好的药剂里,走向止烨。
这算是行了?
“蝶心兰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想办法。”凤浅喜笑颜开,狗腿地跟在容瑾后面。
“够了。”
“这么说,止烨会醒来,是吧?”
“嗯。”容瑾已经不耐烦搭理凤浅,勉强应了一声。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凤浅厚着脸皮接着问。
容瑾拿起空碗转身走向门口。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凤浅追到门口,容瑾已经不见了踪影,有些郁闷,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
讪讪地回到床边,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象刚才那样滚烫,略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握住止烨的手,“止烨,你被你养父那样打法,都没被打死,活脱脱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是吗?”
止烨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凤浅以为他要醒来,欢喜地立刻凑上去,紧盯着他俊朗的眉眼,“止烨。”
等了好一会儿,止烨终究没有醒来,凤浅微微有些失望。
“看够没有,该走了。”身后传来玉玄没好气的声音。
“没看够。”凤浅没好气地顶了回去,回头见玉玄又被穿回了女装,明明是千娇百媚的模样,偏偏叉着腿站着,裙下露出一双大脚,而他那口大刀是扛在肩膀上的,凤浅直接喷了。
玉玄臭着脸‘嗤’了一声,他一刻钟都不能忍受女装,一穿上女装,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自在,胸口里了憋着一团无名火。
被凤浅一双贼眼在身上滴溜溜地乱转,那团火‘噌’地一下窜了起来,大步上前,把凤浅提了起来,直接丢出门口,“要看,回家看你娘去。”
凤浅拽着他的披风站稳脚,“玉美人,你该不会是见我看的不是你,醋了吧?”
“老子会醋?”玉玄抖着披风,象抖垃圾一样把凤浅抖开,“你哪只狗眼看见老子醋了?”
“我哪只眼睛都看见了……不对,你才长着狗眼,你全家都长着狗眼。”
“你……”玉玄气得恨不得一刀背把面前这可恶的女人拍扁了。
凤浅本想再气玉玄一下,但抬头见柳儿怯生生的站在门口,顿时没有玩笑的兴致。
把脸一撇,往地道方向去了。
她虽然想看着止烨醒来,但她知道这次来见止烨和容瑾,每一步都经过精打细算,一个时间点没接上,就会留下祸患。
玉玄瞪着凤浅纤巧的背影,嘴角抽了一下,光看身影明明是个清丽可人的,怎么一开口就那气死人的德性。
凤浅出了陆家庄,发现门口停着自己的马车,车帘揭开,露出惜惜板着的脸庞。
惜惜冷哼了一声,摔下车帘。
‘陆家大小姐’似乎看见来人,有些不悦地向凤浅拂了拂,转身回了府。
凤浅嘴角一抽,怎么那么象以前电视里常演的狗血剧。
一个男人脚踏两只船,有一天,他和其中一个女人约会,被另一个女人知道了,于是赶着去捉奸捉了个正着,于是两个女人一人给那男人一巴掌,各自走人。
凤浅爬上马车,见惜惜笑嘻嘻地依在车里团被上看她,手中小金算盘拨得‘得得’地响,“你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凤浅迷惑。
惜惜把车窗推开一点,瞥了眼路旁成片的蝶心兰,重新把车窗关上。
凤浅的车是特制的,隔音效果不错,他们只要不大声说话,外面听不见。
凤浅眉梢慢慢扬起,感情他已经知道了她送来了干净的蝶心兰。
这个发现,微微地不爽了一下。
他们几个消息互通,有点什么事,立刻人人皆知,而她却是被他们撇在外头的那个,想知道点事,就得付出层层代价。
“这个嘛……”凤浅卖起了关子。
“怎么?”惜惜立刻凑近了些,眼里放着光,就象精明的商人看到了商机。
“这个嘛……”
“怎么?”
凤浅扁了嘴,“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们好奇是吧?
想知道是吧?
那她偏不告诉你们,让你们尝尝搔心搔肺,又搔不到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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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云末的人
第255章云末的人
惜惜愕住,知道自己被玩了,脸上神色变来变去,煞是好看,突然脸色一定,“你欠我的钱,免你一千金。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凤浅把脸一撇,不理,一千金,姐不稀罕。
“一千五百金?”
凤浅打了个哈欠,她欠的是一亿六千金,这一千五百金免了跟没免没啥区别。
“两千金?”
凤浅眼一闭,滑了下去,“困了,到了叫我。”
惜惜牙根抽了一下,“三千金。”
凤浅:“呼……呼……”
惜惜气噎,“五千金,凤浅,这是我的底限了。”
凤浅突然跳起来,把他扑倒,压在身下,“五千金加**一度。”
“呕……”惜惜打了个干呕,黑了脸,吼道:“滚。”
凤浅立刻滚了,裹着被子倒头接着睡。
惜惜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气不知打哪儿出,“凤浅,还钱。”
“呼……呼……”人有一个,钱没有。
“你今天之内,必须把钱还了。”
“呼……呼……”想知道是吧,就不告诉你,让你急,让你心痒痒。
惜惜被这无赖气得快炸了肺,抓住被角,用力一抖,把凤浅从被卷里抖出来,心疼地认命道:“你告诉我,那钱,我不要你还了。”
凤浅的眼睛‘蹭’地一下睁开,爬起来,两眼发亮地盯着面前秀美的少年郎,“全免?”
“全免。”惜惜心疼得心口流血。
“还是不告诉你。”凤浅嘿嘿一笑,推开窗,趴在车窗上,望着车外路边大遍大遍的蝶心兰,小手握拳,捶着车壁,得瑟地哼着小调。
惜惜呛住,指着凤浅后脑勺咳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开了车窗,车里不再隔音,不管惜惜再怎么心痒难耐,也不能再问什么。
瞪着凤浅的后脑勺,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来,看看她脑子里装着些什么。
他不知道,凤浅看似轻松得意,实际上心里也在滴血。
她捶的不是车壁,是她的胸口。
那小调是她压抑的咆哮。
一亿多金打水漂,太心疼了。
那一亿多金,她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
那天,对方的影卫只看见她蹂躏了一朵蝶心兰,并把她揉烂的蝶心兰渣都不剩的收去。
却不知道,她揉烂了花心,却抠走花心下的三粒只得芝麻大种子。
对方在蝶心兰上下了追踪粉,但为了避免多于的无用功,追踪粉只会附在蝶心兰上,而触碰蝶心兰的手,并不会沾上追踪粉。
而且追踪粉只会停留在蝶心兰表面,不会深入到花茎内部。
所以凤浅抠走的蝶心兰的种子是干净的。
蝶心兰由种子开始成长,到开花需要一年时间,而中了火毒的人是熬不过一年时间的,所以对方不会想到她会偷种子,偷了也没用。
没有人会想到,要一年时间生长的蝶心兰,由肉丸子在三生镯里种植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开花结果。
只是外头的蝶心兰不但被下了追踪粉,还被下了别的药改变药性,凤浅唯一担心的是,她得来的种子也被改变了药性,种植出来的蝶心兰仍然不可用。
所以,她才必须亲自见一见容瑾,由容瑾亲自签定,肉丸子种出来的这三棵蝶心兰能不能用。
这件事涉及到三生镯和小雪猴的秘密。
三生镯和小雪猴可以快速种植药材的秘密如果被人知道了,一旦传开,会招来各种人马的抢夺。
先不说,她打心眼里想永远守护着三生镯里的影子,这三生镯说什么也不能给别人,就算没有影子,三生镯套在她手腕上,除非砍手,否则是取不下来的。
惜惜他们不信任她,她又凭什么相信他们?
钱固然可爱,但钱和手,她当然要手。
她可不会为了那些钱,压上自己的手,自己的命。
但一想到可以免了这么一大笔账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心儿都在颤。
止烨梦见凤浅来到床边,小手一遍一遍地捂上他的额头,又梦见凤浅脱了他的衣服,柔软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身体。
浑身的血在她的拭弄下变得沸腾,原本发冷的身子也开始变得燥热。
他真想那只小手在他身上永远地抚摸下去,可惜她没如他所愿,那双可爱的小手很快离开了他的身体,不过好在她还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完全丢下他走开。
他听见她说,“你是打不死的小强……”
止烨想到这里,嘴角勾起一丝笑,慢慢睁开眼。
眼前灯光晃过,头晕得厉害,只得重新把眼睛眯起。
但被手被人握住的感觉却变得清晰。
止烨松了口气,笑了,重新睁眼,向床边看去。
对上一双温柔而关切的眼,他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时,嘴角的笑瞬间一滞,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你终于醒了。”柳儿握紧他略为粗糙的大手,高兴得流出泪,“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象话,连哥哥都不叫了。”止烨扯出一个笑,把手收了回来。
柳儿脸红了一下,却抿嘴一笑,“你觉得怎么样?”
转眼向她身后看去,“你一个人?”
“容公子刚刚出去。”
“这是哪里?”
“地宫的分舵。”
“哦。”
地宫是天下国君心头的刺,如果谁知道了地宫的秘密,一旦被别人知道,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地宫的人灭口,二是被各国国君的暗卫捉拿去不惜任何酷刑地从他口中撬出关于地宫的秘密。
云末怎么可能让凤浅进入地宫分舵这样秘密的所在,把她卷进地宫和各国国君间的战争之中?
果然只是一场梦。
“这些日子,一直是你在照顾我?”
“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我能机会照顾你一次,真的很开心。”柳儿起身,扶他坐起,“这些日子真吓死我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这些日子,没有一个人说起止烨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试过问玉玄他们,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告诉她。
“架打得多,总有被人打的时候。”止烨满不在乎地咧嘴笑笑,“小强是什么?”
“小强?”柳儿愕然,“什么小强?”
“呃,没什么。”止烨自嘲一笑,梦里的东西,稀奇古怪,也当得了真?
玉玄敲门进来,“容瑾说差不多醒了,还真醒了。”
站在他身后的云末微微一笑,容瑾的医术,不用怀疑,温和地看向床前的柳儿,“柳姑娘,能借一步说话吗?”
柳儿脸色微微一变,不舍得看向止烨,止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微微一笑,示意她离开。
柳儿心沉了沉,眼里噙着泪,柔顺地跟着云末出去。
等柳儿离开,玉玄干咳了一声,“老子知道你护着柳儿,但人家的规矩,我们不能破。其实,这也是为她好。”
“我知道。”止烨面色平静,“是要走了吗?”
“嗯。”玉玄点了下头,抱着大刀走到床边,打量脸色还苍白无色的止烨,“刚才对方的人已经进来摸过底,虽然被糊弄着走了,但回去后,万一回过神来,把这儿围上个一年半载的,我们就走不了了。只是,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止烨‘嗤’地一声,鄙视地斜了他一眼,“害怕了?”
“靠,你跟死猪一样,老子都把你扛下来,怕了谁了?老子为了你,连女人衣服都穿了……”玉玄话出了口,才发现说漏了嘴,把自己最深恶痛绝的囧事给说出来,忙闭了嘴。
“女人衣服……你扮女人?”止烨好看的眉微微一扬,狭长的眼眸眯了起来,在玉玄身上不怀好意地乱看。
玉玄被他看得浑身发毛,鸡皮疙瘩爬了一身,又想起凤浅在他身上的那一通乱摸,浑身的气血全冲上头顶,怒了,“你小子别不知好歹,把老子惹火了,现在就能揍你小子一顿。”
止烨可以想像出玉玄当时的窘态,转头闷笑,心里却有些感动,眼底微微发热。
玉玄最恨别人当他是女人,他为了他却能做到这步,这份兄弟之情够了。
他就算死在这里,这辈子也不是一无所有。
“你还笑?”玉玄怒不可遏,跳起来朝止烨一拳捶去。
止烨抬手接下飞到鼻梁骨头的拳头,“能听见你咆哮,说明我还活着,这感觉真好。”
玉玄手僵住,鼻子也有些发酸,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份,不是亲兄弟却胜过亲兄弟,这些天看着他命在旦夕,偏偏又找不到干净的蝶心兰,心里那份急,真恨不得躺在这里的是他,而不是止烨。
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穿女装,任那死女人乱来。
而云末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心思,才会冒着暴露地宫分舵所在的险,放了凤浅进来。
玉玄平时大大咧咧,察觉到自己动情,顿时不自在,臭了脸拽回被止烨抓住的拳头,“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恶心不恶心?”
止烨鄙笑了着斜了他一眼,撑身下床,“是不是马上动身。”
玉玄见止烨脚下虚浮,忙上前扶了一把,“不行就别硬撑,你虽然重得象死猪,但再多两个你这样的,老子都扛得起。”
“去,我死不了,谁要你扛了?”止烨清楚,他刚醒,就要转移,可见形势十分危急,这种时候,他就算再咬牙硬撑,也不愿成为拖累。
“你想他扛,他也扛不了。”身后突然传来容瑾冰冷疏离的声音。
玉玄向身后迷惑看去。
“前门已经走不了了。”容瑾声音淡漠。
“这么快?”玉玄脸色微微一变。
止烨眸子一寒,扯了外衣披上,蹒跚外走。
“你要去哪里?”玉玄心里一紧,按住止烨的肩膀。
“我有办法引开他们。”止烨面色淡然。
“不必如此,云末即将开启暗道,只不过……”容瑾神色淡漠,仿佛到眉梢的危险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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