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罗喉TXT下载罗喉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罗喉全文阅读

作者:李北羽     罗喉txt下载     罗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节 捕蝉(上)

    场中相斗的两人又生变化,桃花真人斗得有点不耐烦,若是未受伤,这等小辈早已拿下,但就此长斗下去反而更加不利,真元催得越急,窍穴不全,行气得别辟蹊径,风险大增,威力也受影响,最糟的是不利于久战,真元泄得越发加快。

    桃花真人冷哼一声从空中急扑地上的靳青思,十指放出的五蕴气柱也忽生变化,五根仍是紧紧缠住那柄红玉剑不放,另外五根却随着这下扑之势由长变粗,五条巨蟒般噬向靳青思。

    这一击来得很是突然,五根五蕴气柱虽然击溃不了星宿宫九烈神君列焚余亲自炼制的这把红玉相思剑,但若只是缠住干扰一时却轻而易举,毕竟靳青思本身修为有限。而桃花真人展开突击之势,另外五根五蕴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要击倒靳青思,那把红玉相思剑迟早都是囊中之物。

    五道烟霞幻彩般降临,孔璋大急,他在旁边倒是有心提防,奈何桃花真人速度太快,他虽看到了仍然反应不及,将革囊中的木须针都捏到手里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靳青思独自面对这雷霆般的一击。

    五道烟霞在离靳青思还有七尺不到的距离,忽然像是撞上了什么无形的气罩一般,爆出片片雷火,任那烟霞翻滚不止,但空中却宛如有一面无形的屏障般阻止了烟霞下落,只是不断有雷火生出,反袭过去。

    “六阳雷火罩!”桃花真人狂喝道,此罩是星宿宫rì月星中紫薇星君采九天之上的罡煞雷气所炼,用于防御,对yīn功邪法最是有效,桃花真人不要说受了伤,就是没受伤全力一击,这罩也能至少防得住一击。

    “妖人,纳命来!”靳青思清喝一声,全面反击,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自知修为较桃花真人差得多,即使对方被师姑重创,自己又有红玉相思剑在手也未必是其对手,所以才让孔璋将其诱来,此地虽是yīn地利于邪宗,但是如果她预先布下真阳破邪阵,就未必不能转化地利之势;光是如此还是不够,她又故意缠斗,引得桃花真人主动攻击自己本体,却趁机祭起师姑赠予的护身法器六阳雷火罩将其全力一击抵消掉。

    现下桃花真人小半力量正在与红玉剑缠斗,大半力量刚才却耗在六阳雷火罩上了,正是靳青思发动的最佳时刻。

    那边烟霞滚滚,雷火四漫,孔璋只看到靳青思不知道掐了个什么诀,地上窜起数道火柱撞向桃花真人,桃花真人怪叫一声,连红玉剑都不管了,剩下的五根烟霞气柱闪电般飞回,化作一道屏障挡在身前,硬生生的把那几道火柱给挡下了。

    不过靳青思即使发动,当然也是竭尽所能,真阳火柱虽被挡下,但是红玉剑却重获zì yóu,凌空一转,剑身上剑芒大盛,自动斩向桃花真人。

    刚才发动的六阳雷火罩被五蕴气激生出的朵朵雷火也反袭过来,靳青思手指如戟,一道巨箭般的梭形火焰凌空飞出,这却是用上了之前教过孔璋的三阳箭,只不过威力自是比孔璋那点三脚猫强过太多。

    任桃花真人再如何厉害,仓促间被逆转形势,受到如此多的反击也受不了了。挡下真阳火柱,再勉强接住反袭的点点雷火后,五蕴气构成的层层气机障壁已经薄如轻纱,仿佛随时可能被风吹走,偏偏红玉剑和三阳箭又到了。

    生死关头,桃花真人咬破舌尖,一溜儿血喷出口来,强行把真元贯通,虽然这样事后不免真元大损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强聚起的真元气机瞬间又重新聚化生成,烟霞高涨,顿时把三阳箭火给包裹住,三阳真火虽然爆出火芒,但是在烟霞中被强行束住,火光微闪后随即涅灭。

    倒是红玉剑强行斩破了桃花真人的护身烟霞,硬生生的把烟霞劈开一道大口子出来,紧接着桃花真人胸前血光一现。

    孔璋也等这个机会等了多时了,他虽不知道靳青思布置的手段,但是自从刚才取出了木须针便一直在等,终于等到桃花真人护身的五蕴气被破开后,连忙依照桃花真人所授法门,聚起体内气机将手中木须针一抛。

    一道绿光顺着红玉剑破开的地方一没而入,桃花真人闷哼一声,只见胸前一处凄惨的大口子,从肩头真拉至前胸,差点没把他半个身子再斩为两截,肩上也爆开一处血花,内中更是透着诡异无比的绿光。

    红玉剑一斩成功还待再斩,但桃花真人已经回过气来,五蕴气尽出,十根烟霞住将红玉剑紧紧缠住,任剑上剑芒不断闪烁却动不了半分。

    “该死的小妮子,竟敢如此伤我。”桃花真人受此重创,气急败坏。

    靳青思却是心中长叹,自己已经是施尽手段想不到还是没尽全功,虽然重创了桃花真人,但是对方还有一战之力,而自己已是所有底牌都亮尽了,如今只有坚持住,寄希望于敌人受伤势所累先败下阵来。

    “待我先制住你这把红玉剑,看你还有什么手段。”桃花真人狞笑道,十根五蕴气柱加紧炼化红玉剑,剑上剑芒越发黯淡,若是等到剑芒全灭,下一步就轮到靳青思联系飞剑的神识印迹,印迹再被化去,靳青思就暂时失去对此剑的掌控,只有重新拿回剑再以师门法诀重新祭炼方能御剑如初。

    桃花真人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邪道妖人,先前的交手让他已经看出,要想取胜先得破了这把威胁最大的红玉剑,此剑不但需他用一半的力量来压制,而且也是目前对他直接威胁最大的,甚至能直接斩开他护身的五蕴气罩。其他诸如法术三阳箭伤害有限,真阳诛邪阵所化的火柱已经用过,六阳雷火罩虽然不简单,但是却是以防御为主,只要自己不主动进攻,六阳雷火便不会反击。

    只要炼化了这把红玉剑,拼着真元大亏,强行把气机提至接近真人境的程度,单凭六阳雷火罩也防不了几下,到时自可手到擒来的捉住这个黄毛丫头。

第八节 捕蝉(下)

    靳青思也猜到了桃花真人的打算,但是却暂时无计可施,诚如敌人所想,六阳雷火罩以防御为主,三阳箭这类法术迅快有余,但伤害力却不足以破掉五蕴气罩,最有威胁的是红玉剑,但刚才重创桃花真人后也被对方趁机压制住,一旦被其炼化,形势必将逆转。而且此剑是师门所赠,又是施展剑遁的载器,不论是阻止妖人逃走或是自己要逃走,都必须依仗此剑。

    无可奈何,靳青思只得隔空传识试图召回红玉剑,但是桃花真人以五蕴气紧紧吸住,一时间哪里挣脱得出。

    就在两人力拼红玉剑的控制权时,忽然桃花真人肩头的绿光暴涨,一下冒出肩头,那时平空从血肉之中长出一根绿油油的藤枝来。

    这妖藤一生出肩头,仿佛嗅到了血腥味似的,自动又生出细小枝条插向桃花真人那道长而凄厉的伤口。

    桃花真人猝不及防,在空中大叫一声,漫天烟霞顿时溃散,人也从半空中跌下。

    孔璋又惊又喜,想不到自己趁隙发出的木须针竟然有如此威力,竟然在这关键时刻立了大功。

    他却不知道,这木须针是yīn阳仙宗极为yīn损的一件物事,是宗主长chūn真人采南方修真界十万大山中的吸血鬼藤和食人妖花为主料炼制而成,一旦shè中人,便会在人体中发芽生根长成妖花,这妖花能反过来吞食宿主助其生长。此物相当yīn损,但是炼化成木须针后,本身攻击力有限,并不太容易攻破防御寄宿人体。

    孔璋能侥幸成功是因为有红玉剑破开五蕴气伤了桃花真人在前,方能把木须针植入他的体内。

    靳青思更加意想不到孔璋竟然会在关键时候扭转局势,没了五蕴气牵制,红玉剑在空中一个转折重新回到她手上。

    孔璋长吁了一口气,心神刚刚一松,却听得一声暴喝:“我先杀了你小贼!”

    跌落在地的桃花真人双手在地上一撑,一跃而起,两道烟霞卷来。

    烟霞未至,狂风先到,真元气芒带起的飓风如刀般割过孔璋身体,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时出现无数微小的血丝,这还是他竭力运使体内气机透过掌心放出抵挡后的结果。

    靳青思柳眉一展,回归手间的红玉剑闪电般驳空飞出,切向孔璋和桃花真人之间。

    桃花真人却是仿佛早就猜到会如此一般,扑起的身形在空中凌空一转,放出的两道五蕴气也由向前冲击突然间逆向舒展,由前冲之力变为后推之力,却恰好推动桃花真人转向。几乎转身的同时,十道比先前还要粗大的五蕴气疾弹而出,化作漫天烟霞从四面八方挤压靳青思。

    靳青思情知中计,怪不得桃花真人发出的两道五蕴气来势比先前缓慢很多,反倒是带起的风势浩大,刚才关心则乱,以为桃花真人强弩之末要杀了孔璋泄愤,原来是早就算计好了,假作攻击孔璋,引得自己相护,红玉剑在外,趁机尽全力袭杀真正的对手。

    五蕴气从四面八方如波涛般挤压过来,烟波霞海犹如实质,内中气机重重叠叠不知有多少层方能演化至此,连续不断的撞向靳青思,再一次激发了六阳雷火罩,生出千百点雷火与烟霞对撞。

    桃花真人算计得逞,但是仍是难解心中的憋屈感,想他本是靳青思师姑一个级数的邪宗能手,现在和一小辈动手,却落得个要假借攻击他人来欺骗方能得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必被耻笑。

    只是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旧伤未愈,真元外泄,适才动手又被靳青思使尽手段破开防御,再中了孔璋一记木须针,光是那木须针就相当麻烦,幸好这木须针出自自家宗派之手,桃花真人的五蕴气本就有克制之功,妖花被强行压制。

    丢面子和自家xìng命比起来,当然是xìng命更加重要,否则以他原本真人境修为,就算是被人斩破身躯降了阶位,也是炼气境的高阶位,随手一击便可取了孔璋小命,哪会才刮了些血丝出来。

    桃花真人持续不断的放出五蕴气芒,烟波霞气阵阵翻滚,每一击都会激起大篷雷火反袭过来,又被后面的五蕴气给强行压灭,红玉剑已经疾速回斩,试图斩开重重烟海。

    但是桃花真人这一波攻击放出的五蕴气却是犹胜动手之初,就算没有重回真人境,也是炼气境高阶位的修为,红玉剑剑上芒光红若滴血,每一斩必有大片烟霞如分浪般破开,但是过后又有重重五蕴气芒补上,靳青思急切间竟然斩不破这烟波霞海。

    六阳雷火罩中的靳青思粉脸通红,此时已经是形势危急,虽然不知道桃花真人是用了什么秘法把伤势压下,将修为强提至如此惊人地步,但料想这种强提真元的秘法必不能持久,而且后患极大,不然他一开始早用了。

    只要自己熬得过这段时间,待他修为回落,必然比先前被重创时还要虚弱,到时诛杀这妖人就轻而易举。只是红玉剑在外,仓促间布下的真阳诛邪阵在这极yīn之地难以自动聚集阳气,只能依靠自己先前布阵之时贯入的真元施展了一次,现下全靠六阳雷火罩防住妖人攻击,其他如三阳箭之类的法术,两人修为差得太远,施展也是于事无补。

    “给我破!”桃花真人怒喝一声,刚才这短短时间里,连续九波冲击,凭空轻轻的响了一声,仿佛有什么被击破了,那六阳雷火罩爆出最后一篷火星后再也无法发挥作用,除非重新祭炼一番,重新贯入真元。

    靳青思大急,红玉剑不再试图回急,不顾一切的斩向桃花真人,打算拼个两败俱伤。

    孔璋也看出形势危急,从革囊又摸出一根木须针打出,但凭他这点修为御使木须针,却是难以破开桃花真人的五蕴气罩。

    红玉剑疾斩而来,但仍是迟了一步,桃花真人第十波五蕴气吐出,靳青思只觉一股大力击在胸上,顿时口中一甜,血箭溅出,娇躯打横飞出,不知死活。

    烟霞如波浪般回归,桃花真人顿现萎缩之态,靳青思所料无差,他以宗门秘法强提真元,过后必然大损,再加上两次被人重创,现下修为差不多已经跌到炼气境的低阶位。

    他凶狠的望向孔璋,孔璋心惊胆战下连退数步,翻身一滚,yù再学刚才一般逃入草丛中。

    “小贼还想跑?”桃花真人弹出一道五蕴气击中孔璋背心,孔璋只觉如被电击般,顿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第九节 黄雀在后(上)

    桃花真人过去将孔璋提了起来,再凌空飞至靳青思昏倒的地方,将两人并排放在一起,这才把残躯落在地上,狞笑道:“好个小贼,本真人本来还想收你为徒,想不到你竟然敢勾结这贱人背叛于我。”

    孔璋虽然浑身软弱无力,但是还勉强笑得出来:“真人息怒,都是小人一时糊涂,现下愿意弃暗投明,还望真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遭,孔璋愿为真人鞍前马后,服侍周到。”

    “你这人心志为何不坚,死便死,却向这妖人求饶,难道你以为你替他作奴,他便会饶过你了?”怒骂的孔璋的却是靳青思,她适才晕了过去,现下却是刚刚醒转过来。

    “不用急,不用急。”桃花真人狞笑道,“小丫头你可知我为何刚才不一击杀了你?你敢伤我,我定要把收作鼎炉,吸尽你的元yīn再把你送去炼尸宗炼成妖尸,到时看列焚余和列冷香还有何面目说什么诛魔除邪。”

    靳青思顿时脸都白了,她虽向来胆大,不然也不敢背着师姑又倒转回来单独对付桃花真人,但是听到连死后都不得安宁却是再也抵抗不住恐惧。

    旁边孔璋也被桃花真人所说给吓得魂飞天外,不过他向来机敏,如果说靳青思还有被可利用之处,那么自己背叛这妖人还能不当场死掉,想必这妖人也还有想利用自己的地方,难道是他身子不便,还是需要自己背负之故?

    明知道这想法可能xìng非常低,妖人岂可会为了贪一时之便而放过自己这个叛徒?但是人到了绝境就算是只有一丝可能也会抱住不放,不然孔璋想必脑袋也一时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能让这妖人不杀自己。

    “本真人先前曾经答应过你,会给你一个机会,如果通过考验,便收你入门下。”桃花真人向孔璋道。

    孔璋强笑道:“我自知罪孽深重,哪里还敢奢求如此福缘,只求真人念在小人还能服侍真人的份上...”

    “嘿嘿,本真人言出必行,现在就给你机会。不过你自己也说了,背叛有罪,所以这考验就会比原本所设难上十倍不止。”桃花真人冷冷一笑。

    “真人请说。”孔璋强自镇定,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了。

    “我yīn阳仙宗立派之本是从男女之事入手,别辟蹊径追求大道,而考验门下弟子,入门之初最重心志,只要你有一颗一往无前的心,便是你现下作了欺师叛祖的事,宗门也不是不可以将你收归门下。”

    桃花真人嘴角轻轻一咧,手指庆州城方向道:“yù借男女之事而修成大道,便得先绝情绝义,再视男女之事如粪土方可能悟道,若是窥不破这关,终究无用,纵然修真,成就也有限。所以你的考验便是回到适才我藏身那座楼里,将楼里所有人擒下,不分男女全都yín辱个遍,再将所有人都斩尽杀绝,亲手断了俗缘,我便收你入我yīn阳仙宗。”

    此言一出,孔璋顿时呆住,就算是刚才被吓住了的靳青思也忘记了自身的恐惧。孔璋在桃花真人提及男女之事时便猜了个遍,甚至连桃花真人要自己折磨靳青思的可能xìng都想到了,但仍是没有想到对方提出的所谓考验是如此灭绝人xìng,匪夷所思。

    至此,孔璋终于明白yīn阳仙宗会被列为邪道九宗之一不是没有道理,欺师灭祖都可以被原谅,但所谓斩俗缘的考验又是如此残忍。

    “孔,孔璋,你万万不可以听他的,如果你作下如此灭绝人xìng的事,以后我正道中人必不会放过你的。”靳青思喝道。

    孔璋脸sè惨白到极点,桃花真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却不说话。

    “你杀了我吧。”孔璋终于开口,“这等事我还是做不出的。”

    靳青思轻吁一口气,以为自己的jǐng告加劝告还是起了作用,却不知孔璋不可能去作这种事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两点,一是金风玉露楼里有孔幽在,二是桃花真人要他男女不分,行这龙阳之事如果只是一人,为求保命,说不定孔璋捏着鼻子就忍了,但是要与那楼里所有男人都行龙阳之事,实非常人能作到,光是一个大茶壶就能让人倒足胃口。

    “既然你不愿意,就休怪我不给你机会了。”桃花真人冷笑道,“既是如此,那你对我来说就只有一个用处了。”

    “你,你想作什么?”孔璋见桃花真人将目光移向自己下体,不由大急。

    幸好桃花真人接下来的话倒并不是有龙阳之癖,“嘿嘿,我身躯被列冷香那贱妇斩破,原本的下半截身子又被这臭丫头毁了,要想归元复体就只有一个办法,用你的半截身子接在我的身子上,我就能补全窍穴,重新修炼。”

    桃花真人面相狰狞的说了留下孔璋一命的真实原因,他先命孔璋去寻找自己半截身子,若是寻不到,便只有用此下策,找个人割了半截身子接在自己身上,只是到底是两个身子,若是接上了,修为必定大损,因此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这法子的。

    孔璋怔了一下,然后破口大骂,他自知必无幸免,便是先前妖人提出考验也不过是戏耍自己,不然不会把考验设置得如此灭绝人xìng。若是自己真的依他的话行事,他斩了自己半截身子扔在地上不管,自己就算不被疼死,失了半截身子没办法逃走,也是死路一条。

    桃花真人却不着恼,狞笑道:“你尽管骂,待我割下你半截身子接在我身上后,我便当着你面将这星宿派的臭丫头变成鼎炉,吸尽她的元yīn补我真元,再回到那楼里,杀光所有人,那里还有一个元yīn丰沛不下于此女的女子,正好再补我真元。”

    “妖人,你若干下如此作天害理之事,我诸位同门定会替我报仇,到时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靳青思又惊又怒。

    “嘿嘿,我半截身子被你师姑列冷香斩掉,以后我自会找那贱妇报仇,在此之前,你不过先算个添头罢了。我邪道九宗本就不被你们正道中人所容,你以为几句话便能吓住我?”桃花真人冷笑道。

    修真界诸派中,yīn阳仙宗虽然邪门,但其实除了采补女子致死之外,倒少有因为另外的目的屠戳,现下桃花真人却是顾不得这许多,他现下真元大亏,若是再遇上一个靳青思,便有xìng命之忧,必须得尽快弥补真元,一个靳青思不够,金风玉露楼的孔幽也早就被他视为补品,不然孔璋也不会因此而和他反目。

    孔璋只觉手脚冰凉,自己费尽心机,不惜联合靳青思,还是无回天之术,不但救不了自己,还要连累无辜的姐姐。

    “你这妖人,我...”

    恍惚之间,孔璋仿佛听到靳青思怒喝了几句,似乎还挣扎着站了起来,那柄红玉剑跳跟着动了几下,但接下来就让人大失所望了,靳青思刚站起来便身子一软又倒下了。

    “被我五蕴仙气击伤,堵塞了大部份窍穴还敢妄自逞能,乖乖的躺在那里等我补全身子,再让你yù仙yù死吧。”桃花真人哈哈大笑道。

    靳青思被的五蕴气击伤,窍穴闭塞,真元不通,刚才强行提气,气机逆转,顿时晕倒在地,人事不醒。

    “好了,该办正事了。”桃花真人双手撑地就要弹起,就在他双手下压刚接触身下泥土时,忽然两只粗大腐臭的手臂破土而出,臂上还长着像钢针般粗细,长短不一的绿毛。

    这双手臂一探出恰好紧紧抓住桃花真人下压的双手手腕,事出突然,桃花真人也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大篷泥土破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冲天而起,一个浑身长满绿毛,面容枯瘦,有獠牙突出唇边的怪人出现在桃花真人和孔璋眼里,大嘴一张,带着令人yù呕的臭味,獠牙咬向桃花真人的脖子。

第九节 黄雀在后(下)

    “好胆!”桃花真人又惊又怒,双手一挣,但对方力道却是大得出奇,竟然没有挣开。

    情急之下桃花真人扭头将嘴一张,那绿毛人的大嘴正好盖过来,两人宛如亲了一个嘴似的,但孔璋却看到实际是绿毛人快要咬到桃花真人时,从桃花真人的嘴里喷出一道烟霞。

    他竟然以口喷出了五蕴气,这道五蕴气似利箭般从绿毛人张开的大嘴里喷了进去,然后洞穿了他的后颅,从前至后贯穿了一个大洞出来。

    绿毛人受此重创,行动一下停滞了下来,桃花真人再次用力一挣,挣开束缚,气机运转,离地三尺浮在空中,抹了一下滴在身上的腐肉和尸汁,但一时间怎么都去不掉那股特有的腐臭味。

    “想不到竟然真有铁尸级的僵尸。”桃花真人怒道。

    孔璋也没料到先前本是欺骗桃花真人的谎言竟然是真的,这绿毛人就是一只原本藏在地底的绿毛僵尸,看样子已经生出一点灵智,懂得白天深藏地底,天黑了就出来吸取月华之jīng,已晋入铁尸。

    平进这绿毛僵尸都是等天完全黑下来才出来,今天想是被两人打斗给惊醒了,太阳还没尽落,西边犹有晚霞,这绿毛僵尸就提前出来了,还施加暗算,桃花真人都差点中了道。

    浮在半空,桃花真人再次发出五蕴气,真元气芒灼灼生光,原来的法器大都在和列冷香斗法中损殆,那套木须针他又给了孔璋还没收回,只能以五蕴气应敌。原本他还炼有一门庚阳赤yīn真气,但是被斩破身子之后却是施展不出来。

    那绿毛尸脑袋被穿了个洞竟然没有失去行动力,只是行动呆滞起来,常人若是脑袋都被人打穿了,早死了,但是绿毛僵尸是死过一次的,而且又是铁尸级别的。

    修真界最会cāo控僵尸的是邪道九宗之一的炼尸宗,他们将僵尸分为僵尸、铁尸、铜尸、银尸、金尸、夜叉、鬼王这七个级别,若是桃花真人巅峰时期,就是铜尸也不会放在眼里,这等铁尸更是举手可毙,但是现下他连遭重创,一下洞穿铁尸头颅看似威风,实际若非伤势过重,而且连经激战真元外泄,这一记就能把绿毛尸的整个脑袋给打得稀烂。

    绿毛尸又吃了一下五蕴气,一条腐烂的左臂被烟霞覆上,发出滋滋异响,仿佛被浇上了强酸似的,腐肉尸皮不断下掉,一些直接化成尸水蒸发。

    僵尸这下知道厉害了,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连忙舍了桃花真人向刚才破土而出的位置钻去。它脑袋虽然破了个大洞,但是到底已经是铁尸级别,非比寻常僵尸,只要逃到安全的地方,以后还能吸取月华恢复伤势。

    “想走?哪有这么容易!”桃花真人五指一张,五道气芒shè出,如今他真元大损,连十指齐发都有些困难,但是对付一只铁尸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五道烟霞击在正在钻洞的绿毛尸背上,立刻侵蚀进去,那绿毛尸体浑身颤抖,发出嘶嘶怪叫,却不敢回头,反而头也不回的继续钻洞,但那五蕴气却如烟波般扩展开来,将绿毛尸全身都包住了。

    桃花真人狞笑着接连击出五蕴气,那绿毛尸半边身子钻进了洞中便停止了一切动作,腐肉枯皮剥落,半边身子融化,尸汁融进旁边的泥土之中。

    五蕴气继续侵蚀绿毛尸,先是绿毛脱尽,不一会儿便把这动弹不得的僵尸化成滴滴尸水,融进土中,若非那破开的大洞,让人以为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个梦。

    孔璋的心再次坠进冰窟,他宁可被这僵尸咬死,也不愿意被桃花真人斩去半截身子安在自己身上。何况若是桃花真人身死,就算自己陪葬,至少孔幽就不会受到伤害了。

    “区区一只铁尸,刚有点道行灵智,以为本真人伤重,就想偷袭,实在是不自量力。”桃花真心情稍松,刚才看似轻松,实则是鼓起余勇,一举格杀这只绿毛尸,以举慑其他。此地是极yīn之地,先前未见僵尸,本以为是孔璋弄诈,现在既然真的出现了铁尸级别的僵尸,那说不定地底之下还有不少,自己这种受伤的炼气士对这些僵尸来说亦是大补之物,远胜常人,稍有示弱,群尸齐出,就算能打退,也是极大麻烦。只有一举震慑,让潜藏暗伏的心生畏惧才不致为祸。

    “的确是不自量力。既是如此,想必你是不会不自量力的了?”就在桃花真人以为大局已定,准备开始实行换躯之术时,忽然多了一个声音。

    孔璋顿时一震,场中无声无息的多了两个人,而且他竟然认得。

    一老一少,少年贵公子模样,面带微笑,让人如沐chūn风,青衣老者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像只大马猴,竟然是rì间在孔幽房中见过的那对主仆,当时就觉得很有些古怪,只是急着诱出桃花真人,故没有加以理会。

    “你们两人是何人?”桃花真人一时也是惊疑不定,被孔璋算计在先,想不到还有人黄雀在后。

    贵公子笑而不语,那马猴似的青衣老者上前一步道:“哼,桃花真人,快将你得到的妖剑玉帛交出来,否则你今天便注定身殆此处。”

    桃花真人神sè大变,紧紧盯着两人道:“原来你们两人也是为了妖剑魔宗的东西而来。”

    “哼,你得了那玉帛却又修不成妖剑魔体,不如献给我家公子。”

    桃花真人面肌一阵蠕动,他自十年前得到了那张妖剑玉帛,上面据说是当初妖剑魔宗留下来传承宗派心法的载体,但他苦研十年,却是始终没能冲破第一关。妖剑魔宗当年也是魔道宗门之一,宗门所载妖剑魔体修成后,能吸化神兵利器,将身体炼得无坚不摧,攻守合一。

    虽然他没练成,但是要他就这样交给面前这两人,他如何甘心。

    “嘿嘿,本真人也不是被吓大的,休以为我现在有伤在身,便可欺我,须知我yīn阳仙宗向来有仇报仇。”重伤之下一时看不出来两人深浅,不过既然敢出来拦道,想必有一定把握,桃花真人现下修为跌至炼气境,对方两人只要有炼气境的修为,合力之下,他便不是对手。

    “yīn阳仙宗?”这次却是贵公子说话了,“就算是谢长chūn在我眼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他口中的谢长chūn便是yīn阳仙宗的宗主无咎岭长chūn真人,听对方口气如此之大,连宗主都不放在眼里,桃花真人不由心中倒吸一口气,知道今天只怕是不能善了,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不料那贵公子又说话了,不耐的道:“先前袁长老说话,你若肯交出来,还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现下却是不可以了,袁长老了,擒下他,再找那玉帛。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桃花真人想不到现世报来得如此之快,对方之蛮横,又听对方袁长老前袁长老后的,他猛地想起一人来,颤声道:“袁长老,可是魔师宫的那位袁长老?”

    那马猴般的青衣老者咧嘴一笑:“你如今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宰了你,rì后谢长chūn还敢上魔师宫要人不成?我家公子既然已经发话,你就受死吧!”

    话声刚落,袁长老已经化成一道青光飞掠而来,一直缩在袍袖中的一双手伸出,上面尺余长的指甲弯曲如勾,乌黑如墨。

    桃花真人双手一张,七道五蕴气交织成网护在自己身前,那袁长老却是夷然不惧,十指一伸,十根尺余长的乌甲陡然弹直,忽地飞离手指,化作十道墨光jīng芒横空划过。

    墨光划过,桃花真人布下的五蕴气网顿时支离破碎,不堪一击。桃花真人心中一沉,他久闻魔师宫西方巡使座下有两名护法,猿长老和鹤真人,那猿长老练的是小诸天乌喉魔罡,借助魔罡将自身十指指甲练成了十把飞剑,便是自己一点伤没有,真人境对真人境,也一点赢的把握都没有,何况是现在这般模样。

    更可怕的是,如果和自己动手的真是猿长老,那么这贵公子便极有可能是魔师宫主人五大弟子之一,位列宫中五方巡使之一的夜照空,此子在魔师宫五弟子中艺业并不是第一,但是心狠手辣却颇有当年魔师裴鈺之风,被称为小魔师。

第十节 种魔大*法(上)

    十道墨光破开五蕴气芒构成的防御后,带着奇特的怪啸声袭来,桃花真人狂嘶一声,真元全开,气芒尽出,十道五蕴气芒撞向猿长老的小诸天十绝魔剑,人却趁机后飘飞起,掠向孔璋。

    “嘿嘿。”猿长老冷笑一声,所炼的十绝魔剑也不收回,剑上墨光乌芒暴涨数丈,如鲸吞水般将五彩烟霞击溃,不过桃花真人这拼命一击,倒也使得十道墨光中有七道都稍稍受阻,只有三道墨光及时的追了上去。

    孔璋仍旧软倒在地上,明知道桃花真人的目标是自己却想不出半点办法躲开,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双方差得太远,任孔璋再狡猾也没办法,怀中还有装有木须针的革囊,然而孔璋却无力催动。

    桃花真人飞掠至孔璋面前,孔璋暗道我命休矣,不料桃花真人却没有向他动手,而是单手一提将孔璋提在手里,再度掠起,同时另一只手伸入孔璋怀里乱摸,狠声问道:“小贼,把我的革囊还来!”

    孔璋此时只能任人鱼肉,桃花真人忽然面现喜sè,想得已经摸到要找的东西了。

    就在这时后面三道墨光乌芒追至,怪声啸啸,所经之处,怪石立断爆为漫天石末落下,竟然不能稍阻半分。桃花真人面现怖sè,竭尽全力一闪,身上仍是血光暴现,抓着孔璋的那只手与他身子顿时分离。

    桃花真人惨叫一声,不甘的用仅剩下的手向前一抓,试图要再抓住孔璋,但剩下两道墨光乌芒围着他又是一斩,便将伸出去的那只手也斩断了,

    桃花真人再也无法凌空虚渡,跌落在地,最后那道乌芒就盘旋在他头顶,却没落下。

    “现下知道厉害了吧?速速交出妖剑玉帛献给小魔师,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便将你带回魔师宫炼魂索魄,到时候你同样保不住玉帛,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猿长老横空飞至桃花真人上空。

    “你们以为我会给你们?我得不到,你们也休想得到!”桃花真人向空中惨笑道,他现在只剩下头和躯干,下半截身子先是被列冷香所斩毁于靳青思之手,刚才连一双手臂也被猿长老斩去。

    猿长老冷哼一声,正待再行威逼,跌在地上的桃花真人却忽然弹丸般冲起,直撞向猿长老。

    “不好!”猿长老sè变,他看到桃花真人的脸呈淡金sè,猜到对方想做什么,连忙后退,同时将小诸天十绝魔剑一齐放出挡在身前。

    桃花真人弹至半空,浑身肌肤呈现淡金sè,大叫了一声,随着这叫声,全身上下忽然猛地膨胀起来,然后仅剩下的头颅和躯干爆了开来,血肉四溅,只是其中还混合了一些淡金sè的液体。

    这些血肉金汁向四面八方飞溅,袭向猿长老方向的一部份与十绝魔剑的魔罡乌芒正面相撞,像两个巨人角力般,十道剑光被撞得四散开来,剑上乌芒都淡了不少,但总算是把桃花真人自爆的威力给拦了下来。

    “好个死鬼,临死还想拉老夫垫背!”猿长老立在空中愤怒的道。刚才那一波,不论是猿长老的魔罡剑芒还是桃花真人借自爆陡然提升的真元气芒,都约摸在一万层气机以上,所发生的对撞之激烈可想而知。

    桃花真人本来就是已晋入真人境的炼气士,气海之中已经结有金丹,只是被人所伤才暂时阶位下降,刚才存了同归于尽之心,竟然不顾一切的自爆了身体和金丹,借助自爆之力,桃花真人这临死的一击差不多和平时未受伤时相仿佛,猿长老大意之下差点吃了亏。

    “唉,可惜了,这下他死了,那玉帛也没了。”猿长老这才想起正题,那妖剑魔宗的传承之物一般情况应该是不容易损坏的,但是桃花真人自爆金丹**,如果那玉帛是在他身上,那就很可能随之一起陪葬了。

    “这厮倒也有点烈xìng。”小魔师夜照空出现在猿长老身旁,脸sè也有点难看。

    “都是我办事不力。”猿长老低垂着头道。

    “算了,师尊已经传我种魔大*法,我已经能炼出魔种。若能得到妖剑魔宗的传承,自是能让我再上一层楼,对宫主之位多上一分把握。如今没有就没有,我专心修炼种魔大*法便是。”夜照空道。

    猿长老忙陪笑道:“魔师的种魔大*法威震宇内,妖佛道邪都畏惧三分,妖剑魔宗那点东西哪里能和种魔大*法相比。”

    夜照空扫了一眼猿长老笑道:“哼,种魔大*法当然是罕有敌手,但是这次得到传授的可不仅仅是我,他们三个也都开始修炼。至于妖剑魔体连师尊也称赞过,说是和本派的种魔大*法一样别出殊机,虽然比不上本派大*法,但是自有其独特之处,当年妖剑魔宗的宗主是想突破原有心法的限制吸纳第八柄神兵,结果失败引起体内所有神兵反噬才爆体而亡的。”

    “是,是,既然魔师他老人家都称赞,这门大*法想必是不简单,可惜这死鬼自爆了,不然若是公子能得到,和种魔大*法一起修炼,定然稳压另外三位巡使一头。只是,只是...”猿长老吞吞吐吐起来,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你是担心我大师兄吧。”夜照空道,“大师兄已经在师尊面前当着我们表态无意接掌神宫,只想一心求索大道,所以师尊已经允诺接掌神宫之人将在我们四人中挑选,除非我们四人都达不到他老人家的期望,才会命大师兄接位。”

    猿长老听得jīng神一振,魔师宫五方巡使各成一系,魔师一心求索大道,现在连那位大师兄也有意效仿其师,那么有资格接掌神宫的就只有剩下的四方巡使,自己跟着的这位主子若是能接掌成功,那么猿长老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我们下去吧,看看那小子死没有,若是没死,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夜照空淡淡的道。

    孔璋正艰难的在草丛中爬行,他窍穴被闭,力气只恢复了一点,为了逃命只好手足并用,至于昏迷不醒的靳青思只好顾不上了,其实他也知道逃生的希望很渺茫,但仍是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

    不过当猿长老把他从草丛中提起来时,孔璋便知道刚才飞冲上天的桃花真人已经完蛋了,顿时不由一阵心寒,身受重伤的桃花真人都能把自己和靳青思打得全无还手之力,不过转眼间桃花真人就丧命于这两人之手,连多耽搁一点都办不到,他还不知道桃花真人冲上来时已经是准备同归于尽。

    猿长老把孔璋向地上一丢,正好丢在夜照空脚下,夜照空淡淡的道:“想不想活命?”

    孔璋一呆,然后连连点头。夜照空轻轻一笑,右手食指伸出,指尖泌出一颗米粒大小的幽深黑珠,黑珠如水积般变大,到豌豆般大小时,食指疾若闪电般的刺向孔璋。

    孔璋只觉头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脑袋里,那东西一进入脑袋后便循着窍脉经脉下潜,最后穿入气海消失不见。说来也怪,这魔种在体内穿行一周后,原本被五蕴气封住的窍穴全都畅通了。

    “我已在你身上种下魔种,好处是你修炼起魔道功法来会颇有助益,坏处就是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上,只要在我感应范围之内,我唤醒魔种,你便是死路一条。”夜照空淡淡的道。

    孔璋身子一颤站了起来,咬牙问道:“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来我对你有什么用。”

    夜照空扭头看了一眼那边仍昏迷不醒的靳青思道:“你这点修为当然对我没什么用处,但是如果加上她和她背后势力,便有用了。我要你一会儿救醒她,然后让她相信桃花真人已经被刚才的绿毛尸给吃掉了,不可向她提及我们。她窍穴淤塞,至少要花个十天半月才能御剑,你可以主动护送她回去。”

    孔璋渐渐听懂对方要他做什么,似乎是要他欺骗靳青思取得好感,然后有机会混入靳青思的宗门或是背后的势力,而眼前这人则借控制他来谋划什么。

    夜照空继续道:“不过你凭救她这点功劳,就算混进去也不过成为一个普通弟子,不要说替我做事,恐怕连象样的消息都传不出来什么。所以路上你须得想尽办法得到此女信任。最快的捷径便是得到她的元yīn,女子多对夺去她元yīn之人记忆不忘,你若能再哄得她开心,回到星宿宫生米已成熟饭,便有机会成为此女道侣。她是星宿宫真传弟子之一,你若是成了她的道侣,就有机会成为星宿宫真传弟子之一,那时对我便有那么一点点用处了。”

    夜照空的声音温柔而低沉,宛如情人低语,但听在孔璋耳中却如惊雷,心中大苦,自己分明是不一小心卷入了正邪两方的争斗之中,成为马前小卒。他虽不知道夜照空到底想干什么,但是就算自己真能如他所言混入星宿宫成为弟子之一,自己身体内被他种下了什么魔种,rì后还不是被像木偶一样被他控制。

    PS:抱歉了,今天挺忙的,现在才回到家中,周五可能也有点事会忙,但是一定会更新的。

第十节 种魔大*法(下)

    见孔璋默然不语,夜照空笑了一下道:“这可是天大便宜,此女天生异禀,是极宜双修之体,若是你不愿意,那也好办,杀了你后,我便将此女带回宫去作我侍妾。”

    只是现在形势逼人,不答应只怕自己立时就步了桃花真人的后尘,孔璋只得道:“小人愿为公子效劳,只是有一事请求。”

    夜照空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说什么,“你是担心你那姐姐吧,放心,她没事,我听了她半天的琴,也算是有点香火情。不过你若是不听我命,恐怕她便会从此少个弟弟了。记住,你护送她回去,是你唯一的机会,如果混不进星宿宫,那你对我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到时我收回魔种,种生鼎亡!”

    说完,夜照空飞掠而起,猿长老怪笑一声亦如随之飞起,两人身上气芒闪动,一个眨眼便已经在百十丈外的空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孔璋呆呆的站在地上,四周空空,先前桃花真人战靳青思,猿长老灭桃花真人,两番大战,已是把这乱葬岗破坏了差不多一半,草木尽毁,泥土翻飞,突出的怪石被削平粉碎。

    夜sè渐暗,孔璋这才如梦初醒,连忙过去找到仍旧昏迷不醒的靳青思,却见她身上红衣破碎多处,更有大片雪白的胸肌都露出了出来。

    若是放在平时自是艳福不浅,但此时孔璋哪里有心情,只得脱下自己的衣袍将她遮掩一番,然后负在背上向城里走去,自己今后的身家xìng命都在此女身上了。

    回到金风玉露楼,孔璋将靳青思藏在先前供桃花真人藏身的地下室中,这才去见孔幽。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如何安顿孔幽,要知道夜照空迫他去做的事,一旦暴露,以他这点微末本领,就是死上一百次都不够,如果不在开始之前让孔幽脱离金风玉露楼,他如何放心得下。

    见了孔幽,他将一路上想好的话说了一遍,大意是这几rì帮人做事得了一位东边来的商人赏识,愿意带他回去,他也愿意跟着去长长见识,只是放心不下姐姐孔幽,一定要在跟着出去之前将孔幽从金风玉露楼脱籍。

    孔幽听说有人赏识他,愿意带他走正途当然开心,心里更是暗谢,定是父母有灵。她之前一直担心孔璋成天不务正业,和那些地痞混在一起,虽然学了一身打架的本事,没人能欺负得他,但是这却与她所愿相差太远,只是她能力有限,自身都难保,又哪里管得住弟弟,只能暗自担心,有时午夜里醒来垂泪罢了。

    但孔璋说到要让她出楼,她却好生踌躇,心中一片茫然,她从十四五岁便进了这金风玉露楼,喜娘虽然刻薄,但是总算没有过份为难她,现在一下出去该做什么,她都没个打算。

    孔璋见她沉吟不语,顿时急了,他此去生死祸福不知,如果死了,就剩下孔幽一人在这楼里,万一以后那什么云京的杨大人也不管了,喜娘那婆娘会做出些什么来没人知道,叫孔璋如何放心得下。

    “姐姐,如果你不离开这里,叫我如何放心得下远行?”孔璋这句出自真心,双眸微红,既是放心不下,也有对自己今后未知命运有所感触,他有预感,不论此行祸福,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自己的姐姐了。

    “我,我只是有些担心,喜娘会不会答应?”孔幽嚅嚅的道,手指捻着衣角,“还有,离开这里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楼里,你就不再是贱籍,都比呆在这里强。”孔璋斩钉截铁的道,“至于喜娘那里,有我在,她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莫说这种话,你不要以为自己会点功夫就在喜娘面前耍狠,她手下可是专门养了帮人的。”孔幽大惊失sè。

    “你就放心吧。”孔璋说完便大步出门前去寻找喜娘,任后面孔幽怎么叫都叫不住。

    果然,喜娘听说孔幽要自赎脱籍,先是推说当初的契书找不到了,孔璋便说若真是契书没了,那便没法证明孔幽是楼里的人,正好离开。喜娘立刻翻了脸,从当初两人进楼吃饭开始算起,叫出一个天价来。

    孔璋这几年一直也在积攒钱财,为的便是这一天,但是积蓄和喜娘说的身价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自是不会答应。

    两人说到激烈处,喜娘将桌子一拍,大茶壶便带了七八个手执棍棒的人出现在门口。

    “孔家小子,我知道你能打,不过你给老娘听好了,大茶壶他们也不是吃醋的。”喜娘手指孔璋喝道,“你姐姐这几年是替老娘替楼里做了不少事,大家相处这么多年,我也想她有个好归宿,不过若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你就别想把人带走,她就还得在楼里再呆着,一直呆到让老娘觉得做的事值这个钱。”

    若在以前孔璋还真只有忍了,另想它法,他虽能打,但要一个人对付七八个手执武器的壮汉却还不是对手。但是现下却是另一回事了,得桃花真人和靳青思指点,也算是跨半只脚跨进了修真界,何况怀里还有那只桃花真人当时给他的革囊,里面的木须针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连桃花真人都不免中招,只是用出来有点惊世骇俗罢了。

    以手作刀,随手一斩,便将喜娘面前的厚木桌斩为半轰然倒下,吓得喜娘尖叫一声,连忙躲在大茶壶后面去了,叫上来的打手们见到孔璋这一手也被吓了一跳。

    孔璋上前两步便待动手硬抢契书,打手们虽被吓住了,但是食人衣禄也不便还没动手就退缩,眼看一场冲突就要暴发,这时孔幽却及时赶来,阻止了双方。

    最后喜娘终于同意在孔璋拿出来的数目之上再加一笔孔幽付出的价码,才肯烧了契书,涂了楼里名册让孔幽脱籍离开。

    孔璋本有些不甘,孔幽赶来加的这笔银子,是她这么多年从客人处所得赏赐攒下的积蓄,刚才至少付了一半出去,但孔幽却只道能离开就好。

    孔璋想想也只有算了,不然双方闹翻,孔璋就算把楼里全打趴下了,硬抢了契书带人走,但喜娘告到官府去,孔幽一样不得安生,到时自己又要护送靳青思,哪里护得住她。

    “这下你放心了?明天我便收拾东西离开楼里,只是该去何处?”孔幽自语道。

    孔璋知道此事有些急迫莽撞,但是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然他更加不放心,只得硬着投头皮道:“姐姐不如上云京,那里我记得还有几个远房亲戚,又或者去投那个杨大人,当年就是多亏他,不然我们姐弟更加不堪。”

    孔幽皱眉苦笑道:“那几房亲戚当年在爹娘出事之后便唯恐沾上,如今去投,人家未必肯接纳;至于杨大人,当年多亏了他,不知道他当年是不是爹的朋友,只是事隔多年又要去麻烦人家,我觉得很不妥。”

    孔璋大急,孔幽见他模样又道:“你不用担心姐姐,就只是为了你放心远行,我也会好好活下去。你且莫急,不论我是去投人还是自己营生,我们两人都约定好了rì后在云京见面便是,明rì我便租辆马车收搭好东西上京去,或是亲戚不肯帮衬,我便厚着脸子去求杨大人,如果那位杨大人也不肯,我手里还有点积蓄,便自己过活。”

    孔璋大力点头,虎目含泪,别过头去用袖抹了,不想让孔幽看到。他亦知道孔幽一人前去云京,一个妇道人家生活必是艰难,但是这已是目前最好的结果,留在楼里更加危险,就算喜娘不去迫她,rì后青chūn不再,便只能一直呆在楼里替喜娘教那些新伎乐艺,再无其他半点价值。自己若在,还能庇护一二,但此去当真是半点把握没有,如何放心得下让姐姐留在这虎狼之穴。

    何况从当初进楼开始,孔璋就发过大誓,一定要让姐姐离开这里。

第十一节 上路(上)

    这一晚孔璋和孔幽就没合过眼,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晚上话,孔幽拉着孔璋的手从小时候说到现在,叮嘱了又叮嘱随人远行千万小心。

    孔璋哭笑不得,不过为了让姐姐安心,也只好耐着xìng子听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孔璋便出去寻那要往云京方向的马车,出了双倍银子,方才在一辆往这个方向的马车上硬挤了一个位置出来。孔幽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孔璋扶着她上了车,临行前,孔幽又硬是塞了一些钱财给她。

    马车缓缓驶离,孔璋跟着马车跑了好长一段路,一直跑到城门口才挥手作别。

    他握紧拳头,如今后顾之忧暂去,接下来便是全力以赴如何取得靳青思的信任好混入星宿宫,不然如果那个给自己种下魔种的男子没骗人,自己就是死路一条。

    溜回金风玉露楼后园的地下室时,却见靳青思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似乎没有完全恢复,倚着墙半坐着,仍披着孔璋那件外衣,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一鼓一涨。

    孔璋只觉心底一热,靳青思这副样子实在是诱人之极,先前虽然也帖身背负,但是当时担心小命,又没下定决心,所以没有心情欣赏。现下孔幽已走,而且自己想清了目标,顿时yín*心稍起。

    看到孔璋进来,靳青思明显有点戒备,强自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但是刚站起来便又软了下去,双手死死摩挲墙壁,指甲在壁上刮出难听的声音。

    孔璋急忙过去搀扶,靳青思挣扎了一下,还是被他扶了起来,呼吸不由更加急促,气息也稍乱了。

    近距离与靳青思站在一起,鼻间嗅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搀扶间时不时与对方小蹭一下,不经意斜眼一睨还能看到她异常娇挺的奇峰形状,孔璋不由心猿意马。

    不过到底正事要经,如果sè心被她看破,必然倍增恶感。小命要紧,孔璋强收心神,正sè责道:“你不好好休息,非要逞强起来作什么?”

    “那妖人呢?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靳青思冷冷的道。

    “咳,那桃花真人已经死了。”孔璋依着夜照空所编的谎话道,一面扶着靳青思小心的坐下,“也是我们两人好运道,本来都被那妖人制住,妖人还想用我接他身子。你晕倒后却奇变陡生,之前我们骗他说那地方有僵尸霸着他的半截身子,结果还真的有僵尸。”

    他一面说,一面偷看靳青思的面sè,见她陷入沉思,似乎半信半疑,忙又添油加醋的将那只绿毛尸突然出现与桃花真人相斗的过程说得绘声绘sè。

    这段经历的确有发生,靳青思听了不免信了两分,孔璋见她渐信渐疑,话锋一转,开始大编大造,说这只绿毛尸被桃花真人除去后,便惊动了地底的好几只僵尸,每一只威能都不下去那只,桃花真人陷入了苦斗。

    “嗯,那地方yīn气极重,后面这几只出来的僵尸想必也是铁尸级数,若是他没有被我师姑和我伤在前,要对付这几只僵尸不过反掌之事,但强弩之末遇上却不免大费周章。”靳青思微微点头道。

    “后面还出来了一只大僵尸,这只比那几只更厉害,而且更狡猾,趁那妖人苦斗时从旁偷袭又伤了他。唉,我若是他,此时便该跑了,他却又放不下我和你,还想逞强过来带了我们两个一起跑,结果却被群尸缠上身。我被他解了禁制,抱着你就跑,却看到他被群尸给活生生的咬死了。”孔璋终于把一番谎话中最关键的部份说出来了,如果不能让靳青思相信这番话,那也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桃花真人死了,他们两人还活着。

    不过靳青思却是信了,因为她醒来时本来很是惊惧,身上那件师门赐下有一定防护作用的符衣已经碎裂,却披了一件男子的外衣。幸好她细察身体并无异样,不免便对孔璋又多一丝好感。

    她不知道夜照空两人的出现,只道孔璋并无骗她的理由,要知道桃花真人当时已经大获全胜,必然用孔璋的下体来续接自己的身体,再采补自己才是最有利的,又何必绕一个大圈来作假?何况桃花真人身体被斩已经超过三rì,势必续接身体,这种法子没有千年续断相辅,就算接上了也修为大损。而且最好续接者也是修道之人,当时附近就只有她,还有孔璋勉强也能算是半只脚跨进修真之门的,女体不符桃花真人要求,也就只有孔璋最适用,所以开始桃花真人并不介意传授一点道法给孔璋。

    如此一想,孔璋的话虽然让人也有点怀疑是如何逃过那群厉害的僵尸,但是靳青思却是渐渐信了。

    “那后面出来的僵尸想必是铜尸级数的僵尸王,哼,也活该那妖人倒楣,身子被斩,法器也被师姑毁了大半,不能长久飞行,最多只能短暂浮空,想逃都没办法逃。”靳青思咬牙恨恨的道。

    “姑娘好像非常痛恨这妖人啊。”孔璋小心翼翼的带着好奇问道。

    “当然了,我有一个好友便是被邪宗擒住采尽元yīn而死,见到这等恶徒,我绝不会放过。”靳青思脸庞一寒,因好友之死,她对桃花真人这等yín邪之徒是极度痛恨,故而才会骗过师姑又偷偷溜回庆州附近想斩杀妖人,想不到差点就步了好友后尘,幸好邪不胜正,天道昭昭,妖人自食恶果,终于伏诛。

    “如今妖人已死,不知道姑娘想怎么办?”孔璋眯起眼问道,与其直接说出想护送她回去不如诱导,免得引起她的疑心。

    果然,靳青思迟疑起来,先前桃花真人向两人下手之时,对孔璋只用了普通手法,而对靳青思却是以五蕴气芒击中她,一来是因为孔璋和靳青思修为相差极大,二是桃花真人还要用孔璋的身体,因为下手极轻。

    而靳青思被五蕴气击破了护身法衣,此时全身窍穴经脉淤塞,真元气机不畅,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靳青思眸光流转,落在孔璋身上,将从认识此人开始到现在的过程又回想了一次,最终拿定主意,“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此次受伤不轻,本来我和师姑约好在首阳山附近会合。但以我现在的情形,无法御剑飞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到首阳山。而且这一路上如果又遇上些旁门左道之徒,说不定又生出事端。”

    “不知孔璋能否为姑娘出力一二?”孔璋恰到好处的接道,“先前我是被妖人胁迫,加上鬼迷心窍信了他收徒的诺言,自从被姑娘点醒之后,我如梦初醒,若是姑娘担心路上有事,我正好闲来无事,愿意陪姑娘走上一遭,待姑娘身体稍复再返转。”

    靳青思微微点头,“你虽修为不高,不过多个帮手总是好一点,而且你倒也聪明灵活,先前和那桃花真人相斗时,你从旁相助,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伤到他。这样吧,你陪我走上一遭,我自有好处给你,一路上我可以指点你一些修炼的基础法门,若是顺利见到我师姑,我可以向她进言将你引入我星宿宫门下。”

    孔璋听她如此说,心里乐开了花,他本是遵照夜照空之言,但看靳青思所说,是真的有几分信他,还主动愿意引他进门。这一瞬间,孔璋差点动摇开始的想法,如果靳青思真的信他,自己又何必非要受夜照空的胁迫?说什么在自己体内用种魔大*法种下了魔种,想来也是和桃花真人在自己体内所下禁制类似,如果自己将一切向靳青思合盘托出,就算她解除不了这种禁制,但是她的师姑或是星宿宫其他人能解除,自己便不但不用受夜照空胁迫,而且还可以真的堂堂正正的进入星宿宫。

    这一刻孔璋心cháo起伏,差点就想对靳青思全说了。不过他在金风玉露楼长大,耳濡目染,看到的坑蒙拐骗,背信弃义的事太多了。就是他自己,也还一直记得当年被大茶壶所骗,以赌博的方式赢走他岁钱之事,那是他生平学到的第一个大道理。

    这道理当然不是大茶壶说的什么赢了钱后一定要分红,而是如果想对失败者表示可怜,一定要在胜负已分,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才可以,主动权要尽量掌握在自己手上,切忌滥好心。

    所以如果现在什么都对靳青思说了未必是好事,如果这一路上真的有危险,不能把她送到她师姑面前,那把真相说了有什么用?反倒可能现在就使她不再信任自己,自己得先在她面前立下功劳,加重自己在她心中的筹码,说出来后才有保障。

    何况那夜照空万一真的派有人暗中监视自己,自己一说就被他发现了,连靳青思也有危险,就算要说,也得在见到靳青思的师姑,在她庇护下再向靳青思说出实情。

    想至此处,孔璋熄了现在就说出的念头,不论自己是想罢脱夜照空的胁迫,还是依照夜照空的话行事,都得陪靳青思走上这一遭,而且都得先取信于她,没有把握便不要轻易落子。

    当下两人议定,孔璋去准备路上所用,再弄两匹座骑供两人骑乘。

    PS:今天就这点。

第十一节 上路(下)

    当孔璋与靳青思骑着买来的两只毛驴离开庆州时,离庆州城数里外的一座山头上,夜照空背负双手遥望庆州方向,猿长老恭敬的立在他身后。山头上气温远较地面为低,甚至不时有霜花凝结落了下来。但两人四周宛若有一层无形的气罩似的,不论风如何吹都吹不进两人身周尺内,霜星降下,快至头顶时便改向飘落。

    忽然间夜照空神sè一动,淡淡的道:“他离开庆州了,看来应该照我的话陪星宿宫那女弟子上路了。”

    “我现在便跟着他们。”猿长老道。

    “暂且不用,那女弟子窍穴闭塞,无法御使飞剑,两人只能步行,你就是晚几rì再追上去也来得及。”夜照空摇头道。

    “是。”猿长老答道,不过他始终难解心中疑惑,禁不住问道:“不过我始终有一事不解,像那小子般的蝼蚁,小魔师你何苦在他身上花心思,昨rì随手辗了,再将那女子擒回宫去不是更好?那女子天生异禀,实在是上好的炉鼎。”

    夜照空没有直接回答猿长老的问题,仰望天空悠然道:“师尊有几个心愿,其中一个就是一统魔道八宗,他老人家曾言,道门能力压魔道、邪宗、妖族、旁门,是因为有两大优势,其中之一就是不论是魔道还是邪宗,都太过于互相争斗,而自命正道的那群人虽然内里也会争斗,但是他们有较稳固的同盟,与我们争斗时至少会一致对外,不会互扯后腿。”

    猿长老眨眨眼,“既然是宫主说的,想必是怎么都错不了的。”

    “所以,不论是我自己想将来一统魔道,还是纯粹为了师尊的心愿,还是单纯与其他几位师兄弟争一争这宫主之位,若打击正道十六派,都需用上些手段。刚才我说了正道的优势,你可知道我们的优势又在哪里?”

    猿长老想了想道:“我们不像正道那群人一样臭规矩多,行事随xìng所为,只要结果对我们有利就好。”

    “所以,这么多年来,其实魔道邪宗都有试图派出弟子投到正道诸派之下。”夜照空道,“一来可以掌握正道诸派的动静,避开他们的锋芒;二来可以窃取他们的心法。其中有几人还成为了派门核心弟子,在修真界中闹出不小的动静,可惜身份还是被识破,大都形神俱灭。”

    “正道十六派也曾经派出过弟子试图掩饰身份进入魔道邪宗,不过若说我们还有机会成为核心弟子,他们派出的人就更容易被识破了,除了当年昆仑的骑大先生之外,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成功过,就算是骑大,昆仑算是胜了,也算是输了。骑大虽骗过师祖,成为入室弟子,但是最后也与尊师立约,只要师尊不攻击昆仑,他就绝不插手正道盟中的事务。”夜照空提到骑大先生四个字时,脸皮不由抽搐了一下,这四个字在魔师宫也少有人提及,尽管如猿长老这种仅次于五方巡使的人隐约知道此人与魔师宫有某种渊源,也是今rì才知道竟然是这样一种关系。

    夜照空冷笑道:“自骑大之事后,不论魔道还邪宗诸派收录真正的门人弟子便更加小心,行那斩俗缘之事也变得越发绝决,唯有如此才能将如骑大这般人拦在门外。那群正道中人如果再想行骑大之举,便得狠下心来如我们般行事,绝情绝义。若是有人能做得到,那么就算收入门中又有何妨,此人做下斩俗缘之事,便不可能再回头,正道也会视他为魔为邪。”

    孔璋没有听到夜照空这番话,不然就会恍然大悟,为何桃花真人所谓的考验斩俗缘,会那样的绝情狠毒。

    “不过,这与这小子有什么关系呢?”猿长老还是不解。

    “我们以斩yù缘为考验,将正道中人拦在外面;但是大家斗了这么多年,正道十六派收录门下也越发谨慎,要么有前辈相荐,要么便是主动挑选人选再暗中观察,确信无疑才会收为真传弟子,否则纵然收入门中,一辈子当个杂役弟子或是普通弟子,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我将他人失败之例一一研究,终于想到如何尽量能避开正道怀疑,或是就算他们怀疑也决计查不到底细的办法。”夜照空微感得意的笑道,“之前失败的人无不是先在派中服役多年,对各自门派的忠耿之士,再遣出去行事,但是这般人身上不论是功法还是行事手段到底有魔道痕迹,所以偶然一个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于是身份败露。而这孔璋却大不同,他之前根本不是修真界中的人,就算查他以前的底细也一样查不出来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们只是临机而动。而且他身上也没有带有魔道或邪宗的痕迹,最多也就是桃花真人传过他一点入门法诀,这一点那星宿宫的女子也知晓,更加不容易启人怀疑。试问,这天下间还有比他更适合的吗?”

    “只要再以种魔大*法的隐魔种控制住他,他rì便可成为一只奇兵。”猿长老终于明白了夜照空的意图,不过随即他又皱起眉道,“不过此子如果不能成为星宿宫真传弟子,那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那就要看他自己了。”夜照空冷冷的道,“这一路上便对他的考验,如果他不能成功取得那星宿宫女徒的信任,混不进去,便对我们没有什么价值,那你便出手将他灭口。如果他真的进入星宿宫,他rì便有机会用得上,若是敢背叛,我已在他身上种下隐魔种,到时种生鼎灭,他一身修为将被魔种吸食殆尽归我所有。”

    “猿长老,不妨暗中制造一点麻烦,这样更加可信。百八鬼和君子楼都有人在这附近,星宿宫重创过梅君子,百八鬼也与他们素有仇怨。”

    猿长老迟疑的道:“可是这小子修为低下,万一...岂不是有违你初衷?”

    “此人修为的确低下,不过他手上好像有一套yīn阳仙宗的木须针,想必是得自桃花真人那倒楣鬼的,此物yīn毒,如果用得好,他也不是没有一点反击的力量;而且那星宿宫的女徒这几rì也必然会试图重新贯通窍穴;若真是连这点考验都通不过,那么就让人宰了他好了。”夜照空轻松写意的道。

第十二节 在路上(上)

    孔璋此时正专心的听靳青思说话,丝毫不知道背后想*cāo纵自己的人主动给自己在制造麻烦。

    他与靳青思骑着两只毛驴赶路,骑驴是丢脸了一点,但是孔璋身上的钱财在给了喜娘后已经所余无几,全靠其姐孔幽离开时又硬塞了一些,不够买马,只好买了两只毛驴代步。

    这一路上,一切自有孔璋打点,鞍前马后把靳青思侍侯得舒舒服服。

    从庆州府到首阳山有近千里路途,占据中原的大楚王朝一统中原后将之分为九州十八道,王朝居于中州云京,庆州城位于九州之一的雍州境内,过了首阳山,便是另一州凉州境内。

    靳青思除了赶路就是运气企图重新贯通窍穴,而孔璋除了侍侯打点,自然也不会放过机会向她讨教修真之事。

    两人离开庆州以来,初几rì还有经过闹市,后来慢慢便进入荒野,甚至山岭,野外之事孔璋不辞辛苦,靳青思也看在眼里,心中小有感动,故而除了尽量回答孔璋的问题,偶尔还会主动指点。

    两人rì渐和睦,靳青思恢复也有进展,预计贯通淤塞的窍穴,便是在这一两rì间的事,到时虽然仍不能一下就恢复,但是至少能短暂御剑了。

    故而靳青思心情大好,除了指点孔璋之外,还向孔璋聊起自己所知的修真界的见闻。

    孔璋听得津津有味,从靳青思口中慢慢知道了一些修真界的状况。

    中原的修真界被划为五界天,即东南西北中五方界天,是道术发源之地,域外则复杂得多,妖魔与异兽横行,一些在中原被排挤的宗门或是个人也有把驻地迁去。

    中原五界天中,势力最庞大的首推道门,共由十六个门派组成,号称玄门正宗,其中靳青思所在的星宿宫便是其中一派,位于西方修真界与西域交际之处。

    如桃花真人所在宗门则位属邪道九宗之一的yīn阳仙宗,魔道则有八个宗门,邪宗魔道各宗门势力加起来未必不能和天道盟一抗,但是邪魔之流向来自私,除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会全心联手之外,其他时候,特别是涉及利益相关,大都是一面和正道中人对抗,一面又对临时盟友暗扯后腿,因此难以动摇大势。

    这等情形在道门助大楚一统九州之后,更是化优势为胜势,邪魔外道除了少数宗门,大都或是搬离九州,远迁海外或四极穷寒之地,或是由明转暗,隐了自身山门,暗中活动。而道门势力水涨船高,不光在修真界声势大涨,便是在世俗界,那些入世弟子形成的势力也隐隐与大楚皇室、世家豪强三足鼎立。

    靳青思此次是随师姑列冷香出来历世,谁知半路遇上邪宗妖人。

    孔璋听靳青思说起正邪各派,心中微微一动,趁机问道:“靳姑娘,刚才你说的什么魔师宫很厉害吗,不知道比那桃花真人所在的yīn阳仙宗如何?”

    “yīn阳仙宗如何能与魔师宫相比。”靳青思肃然道,“当今魔师斐鈺被专事情报刺探的潇湘夜雨楼评为魔道第一人,虽然未免有点言过其实,但是魔师宫不隐山门,光是这份自信骄傲又哪是yīn阳仙宗可比的。”

    “那为何正道中人还容许魔师宫大开山门?”孔璋奇道。

    靳青思有点尴尬的道:“这个,一来是因为魔师宫在魔道中算不得恶行最盛,这一派既不好杀,也不似yīn阳仙宗般专做些下作之事,只是我行我素,犯我者亡,我正道中人就算要出手,也得先找出对方有违天理之处;二来那魔师斐鈺据说有通天之能,宫内又有旁门能手供奉相助,座下五大弟子均已迈入真人境。不过休说是道门,便是我星宿宫也不会怕了他们,只要他们当真犯下天理不容的恶迹,自有师门长辈向魔师宫问罪。”

    “哦,这魔师斐鈺有什么通天之能呢?”孔璋问出此句,心一下紧张起来,他好奇于魔师宫只因为自己体内正有一颗魔师宫人给他种下的什么魔种。要想以后摆脱那人的挟制,多知道对方一些底细总是好的。

    “这个我知道得有限。”靳青思粉脸微红,她所说的也大半是从师长或是师兄们那里听来,不过为了不在孔璋面前露怯,维持她的尊严,她想了一下道,“我记得听三位师傅谈论过,魔师宫历代魔师冠绝魔道的是太上天魔法体,但是斐鈺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太上天魔之外还自创了一门种魔大*法。”

    “种魔大*法?”孔璋心一下提到了喉咙处,心道果然是这个。

    “据说这种魔大*法是魔道中最yīn损毒辣的法诀之一,修炼者先得在自己身上修炼出魔母,然后才能从魔母上分裂产生魔种,这魔种身具修炼者部份灵识,能侵入敌人体内,敌人便会成为炉鼎,随修成大*法者心意,夺取炉鼎真元化为己用,所谓种生鼎灭。”

    “炉鼎?可是桃花真人所说的炉鼎?”孔璋表情顿时凝住了,难道这种魔大*法和桃花真人的炉鼎差不多,看不出来那夜照空还是好男风,随即便暗叫糟了,自己身中魔种,若是不能抗拒,那以后岂不是...

    看到孔璋的怪异表情,靳青思先是一怔,随即醒悟过来,嗔道:“你这个人想到哪里去了。此炉鼎非彼炉鼎,我道门所谓炉鼎是修炼时借别人的身体或神识修炼内外功,很久以前这些什么魔道八宗,邪道九宗也是玄门一支,只可惜他们走入邪道。我道门也有道侣,可合籍双修,互为炉鼎,不但不会有害于对方,反而可以彼此增益。而魔道邪宗的炉鼎却并非如此互利,而是视他人为草芥,单方面的掠夺。yīn阳仙宗是借男女之术掠夺他人真元和生气,魔师宫的种魔大*法更是将别人整个人变为炉鼎,种生鼎灭。”

    “这,既然魔师宫如此邪恶,你们竟然还不想办法对付他们?”孔璋怒道,魔师宫邪恶不邪恶其实才不关他的事,只是偏偏倒楣的是他,现在身受种魔大*法所制。

    “刚才才和你说了,魔师宫恶迹不彰,又有诸邪为辅,哪有这么容易就铲除得了。你道这种魔大*法这么容易练啊,斐鈺创下大*法,大成的也就只有他一个,除此之外只有五个弟子得授,而那魔种凝练又岂是容易之事,虽是大恶,但数量太少为恶便不显;倒是像yīn阳仙宗这般,随心所yùyín辱女子,还将种种邪法流毒天下,才是首先需要诛杀的恶徒。”靳青思恨恨的道。

    “那,那可有办法灭了这魔种?”孔璋忙问道。

    靳青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当他好奇,心忖他不过是初接触修真界,想必听到种魔大*法被吓住了,便柔声道:“其实这种魔大*法非常难以修炼,纵能产生魔种也不代表能用来斗法,因为必须修炼到随心所yù产生魔种才有可怖威力。你想,如果不能修炼到随心所yù的境界,别人除非是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硬受一记,否则未必便能在斗法时用得上。”

    “至于化解这魔种,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至少我没听说过有人把这魔种化解干净过。当年无量府中有位长老不慎中了种魔大*法,不知用什么办法隔开了对方的神识感应,使魔种暂时失去效用,但是二十年后他渡四九劫时,眼看雷劫将完,那魔种却突然发作,结果这位长老身化劫灰,连兵解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不然,这种魔大*法也不会被人如此忌惮。”

    这番话让孔璋听得心都沉到谷底了,依靳青思所言,这种魔大*法只有魔师和其五大弟子才有可能炼成,那么对自己种下魔种之人必是五弟子之一。自己一区区才接触修真界的人,竟然被对方以魔道一等一的奇功所制,当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靳青思见孔璋低头不语,以为刚才把这种魔大*法说得太过以致吓着他了。其实这关于魔师宫和种魔大*法都是她随侍星宿宫的三位主人九烈神君、太yīn元君、紫薇星君时,听他们谈论时所知的一鳞半爪。但魔师宫的确实力强大,一般又不会主动作恶,只是不论正邪凡有人敢惹到他们头上,必倾力报复。

    道门十六派联手自然远在魔师宫实力之上,但是要想不付出一定代价却肯定破不了魔师宫的山门,而且纵然山门被破,只要没能消灭魔师斐鈺,便会后患无穷,因此星宿宫三位主人说起魔师宫时也毫不掩饰那惋惜之意。

第十二节 在路上(下)

    两人便这样一路走来,孔璋除了了解到一些修真界的资讯外,也向靳青思讨教一些关于修炼上的问题。

    道门将修真分为六境三十三阶,靳青思已是炼气境中的玄明恭庆天,现下虽然未曾恢复,但是要指点一下孔璋还是绰绰有余的。

    孔璋得她指点,靳青思也不可能把星宿宫中的秘法相授,即使她有心想引介孔璋入宗,但现在到底还是个外人。即使只是一些基础的东西,但是孔璋却觉得在他眼前真真实实的打开了一道大门,内中妙不可言。

    说到底,虽然靳青思境界也不算高,但是到底星宿宫是玄门一脉相传的源流,此等门派就算是对于最基础的理论,也比那些旁门散修们底蕴深厚。比如同样是对于手太阳经,一些旁门散仙只在其中发现五十二个窍穴,而星宿宫的洞神五星诸宿rì月混常经中所载手太阳经却有六十一个窍穴,多出来的九个窍穴中有六个若是行气,虽能令每次炼气时多增加真元,但是若是斗法时也利用上这六个窍穴,便会令自己每一次御使真元气芒的时间延长;另有两个则是连星宿宫所载都没有研究透彻,只在经中告诫不宜加入经中太阳真诀的窍穴图,否则有真火**之险;真正能增加真元又不影响御气速度的只有剩下那最后一个窍穴。

    但也就是这最后一个窍穴,便足以改良星宿宫太阳真诀,令得其威力再增一分;这就是这些底蕴深厚的宗门的好处之一,旁门散修们再羡慕也没用,人家是一代一代积累了诸多人的智慧才累积若此。

    这类窍穴还仅仅是对真元增长或是影响御气速度,斗法之时若双方法诀xìng质没有生克之理,阶位也相差无几,那么在单位时间内,御使的每一道真元气芒自然是气芒层数多者占便宜,而影响这气芒层数的便是自己真元雄厚程度及御气的速度。

    更有一些隐秘窍穴具有改变自家真元质xìng之妙,若有相应的法诀相合,便有机会将自家道法提升难以估计的威力。

    若是靳青思对孔璋所授,便不会提及那真正有用的窍穴,就算将来孔璋能进入星宿宫,两人关系较今rì不同,靳青思最多也就只能告诉手太阳经中有这一窍穴的存在,而不能将这窍穴的具体位置告知孔璋,至于太阳真诀中配合此窍穴的功法不要说靳青思也更加不可能传授给孔璋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靳青思所授,孔璋在炼气时却是可以利用类似于那多出来的前六个窍穴,这样每次修炼时,真元便会比从前多增长一点,长久以下,与别人的差距便会显现出来。

    所以说有一个好的宗门及师傅绝对是一种优势,孔璋幸运就幸运在遇上了靳青思。

    靳青思出身星宿宫,虽然只是炼气境,但是她却是星宿宫三个主人之一太yīn元君的内门弟子,也就是说可以得到太yīn元君的直接传授,入了炼气境后便已是星宿宫真传弟子之一,只是靳青思虽是太yīn元君门下,修炼法诀却反倒修起真火一系,论理就应该转入九烈神君门墙才最适合。但此女自幼便被太yīn元君抚养长大,虽只是她门下,实则相当于太yīn元君养女,九烈与太yīn元君又是夫妻,因此修为虽然不是门中弟子翘楚,但平时随侍九烈和太yīnrì久,从一旁听到的东西却是不少。

    因此将一些不是派中法诀修炼相关的窍穴指点却是可以的,如此一来,孔璋在炼气时便可少走许多弯路,避免了一些风险,不至于再像最初行气时差点气爆。更重要的是在同一条经脉中行气时多加入一两个以前不知道的窍穴,便会感觉真元增长的速度与从前大不一样。

    孔璋喜不自胜,靳青思却反而皱起眉头:“我虽是指点了你一二,但是你炼的是yīn阳仙宗的小欢喜法,这门法诀也就是道门入门之诀,而且里面的异术大都龌龊不堪,你千万不要沉迷进去。只有行气导气之诀还勉强算是我道门支流一脉。你现在借此炼气聚元也就罢了,我实话对你说了,只要我这次能见到我师姑,我愿引你入我星宿宫作个外门弟子,你便可以得到正道法诀,若是勤恳努力,得到我师叔、师姑或是其他长老的赏识收为内门弟子,便有机会一窥玄门正宗法诀,到时前途光明,切不可自误。”

    孔璋心中一跳,这是十rì来,靳青思第一次向他正式提及有意引他入星宿宫。不论是继续受夜照空控制或是自己打算反戈一击卖了魔师宫,都有个先决条件便是孔璋能先混进门内,不然对于任何一方来说他一点价值都没有。

    谢天谢地,看来通过先前与靳青思的并肩作战再加上一路上来两人rì渐融洽的关系,此女已渐渐有点信任自己。孔璋心中暗喜,面上却是恭恭敬敬,一本正经的在驴上大礼道:“多谢仙姑指点,孔某必牢记在心,每rì早中晚各诵一遍,不敢忘记,他朝若是有成,再奉上厚礼相谢。”

    靳青思听他如此说,在驴上忍不住大乐,她xìng子本就偏外向一些,不然也不会去改修真火一系,便是觉得九烈神君一系的法诀更适合自己。平时在星宿宫中,rì夜面对长辈们还得装装样子,但现下却是在外面,而且自从受伤之后,她平时养心抑xìng的功夫不免有些减弱,自制力不如以前。这一路上与孔璋相处也慢慢惯了,这一笑便丝毫没有像平时一般压抑自己,虽明知对方是胡说八道,存心讨好和逗乐,但是还是觉得开心。

    这一笑,如风吹云清万里晴空,靳青思在驴上觉得这几rì一直运功贯通的窍穴都隐隐似通非通,大有转机的样子。

    孔璋更是看得一呆,靳青思生得固然美貌,但是她身上最吸引人的其实是那股充满了活力的气息,浓烈到了逼人地步。在这一笑时表现得更是淋漓尽致,孔璋受这股出自天然的气息相吸,恍惚间进入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便是当rì桃花真人助他进入气感时末尾产生的那一刻重现。

    现下与当时又不同,当时孔璋不过初入感应境,现在经过吸收了桃花真人的一些真元加上这十rì靳青思的指点,已经差不多是太明玉完天的巅峰,全身气机活泼,随时可能进入清明何童天。

    因此这一刻进入那奇妙境界时感觉到的又比当rì更加清晰和深刻,除了有上一次的经历外,他还清晰的感觉到了靳青思身上有一层淡红sè的气域笼罩,当他注目靳青思时,自己全身的气机便如怒cháo般涌了一下,便是这一涌,自身的真元气机又深厚了一分,已隐隐正式迈入了清明何童天之列。

    最奇妙的是气机还悄然与靳青思的红sè气域产生感应,他模糊不清的能感觉到气机在靳青思身上以一种生涩艰难的速度在非常缓慢的运行。

    同时从靳青思身上传来的那种惊人的活力也像是一下放大了十倍不止,产生的诱惑力令得孔璋小腹下自然而然的一热一昂,龙杵傲然挺立。

    这一下却顿时分了孔璋的心神,顿时刚才那奇异的境界破碎开来,不复重现。

    孔璋心中大悔,刚才产生这奇妙的感应,他自身气机活泼,真元有增,若是能保持在这种感觉下修炼,那么修炼速度更是不知道比现在快多少。更不用说他竟然还能隐约窥见靳青思的气机,如果能再清晰一点,说不定能知道一点星宿宫法诀之秘。

    靳青思也发现孔璋有异,见他脸sè怪异,忽喜忽悲,双眸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连毛驴走偏了道都不知道。刚想喝叱,但是看到孔璋这怪异的样子,不由自己泛起古怪的感觉,没来由的想起前几rì自己伤势未好转时劳烦他,有时连上下驴都要扶持,两人牵手相握的情景。

    靳青思顿时俏脸微红,“喂,看什么看呆了?”

    孔璋这才清醒过来,先控住驴,然后正sè道:“青思,你不知道你刚才一笑就像灯下最浓烈的一抹艳红,美不胜收,我想我以后怎么都不会忘记。”

    靳青思大羞,“胡说八道什么,我真有那么美丽吗?少骗人了,我道门十六派中最美的四女真里可没有我。”

    孔璋大言不惭的继续道:“我没见过什么道门四女真,不过我想来她们定然比不上你,若说容颜或许她们能和你一较高下,但是青思,刚才我在你身上感受到的独特活力,却是你独一无二的。”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夸了靳青思,又把自己的一些真实感受掺杂在里面,说得靳青思都不知道是该打他还是赞他。

    “哼,你这人喜欢胡说八道。”靳青思说完,一催毛驴抢前,不敢让孔璋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天下女子大都如此,少有例外,就算明知男子所说的夸赞之语大有水份,但是当一个男子面不改sè的在自己面前大赞自己,特别是夸赞美貌时,总会油然而生好感,何况孔璋不仅说她容貌不下于道门四女真,而且还口口声声说她身上有四女真没有的独特活力,这杀伤力又是不同。

第十三节 得宝(上)

    孔璋从最深层的冥想中醒来,只觉神清气爽,体内真元气机活泼悠长,随着自己心意便可从指尖凝出,随意划过,旁边不远处,碗口粗的树干上便出现一道深深的划痕,宛如被利刃割过。

    树脂流出,大气中泛起淡淡的树脂香味。

    孔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指,自那rì真元再度增长,他感觉到自己又较以前有明显的提高,按靳青思的估计应该已经可列入清明何童天。

    道门将修炼的境界大致分为六境,从开始调节自身气机的感应境到传说中飞升仙门的大罗天境。同时又将六境与三十三天相合,作为估计战力高低的标准。这种估计的办法其实也不能完全真实的估计出一个人的战力,因为没办法将对方身上的法器飞剑、强力法术也估计在内,除非是有通天玄机派类似的秘术才有可能进一步推演。

    但只从真元气机的一些外在表现,仍然能大体上了解对方的战力指数,因此各宗各派都有测试的法阵或是专用灵晶来测试门下弟子御使气机的状况,再以三十三天阶区分,以便派遣差事,或是作为真传弟子后备之选。

    但若是没有测试的法阵或是灵晶的散修们也有办法大致估量出门下弟子的进展,便是看一次御气间能御使的气机数量,这种方法比用测试法阵和灵晶更不准确,因为只是单纯的从真元气机的数量作为评判,而无法衡量不同质xìng法诀对战力的影响。

    但孔璋现在便只能用这种最粗略的办法来观察自己的进步,从第二天阶升入第三天阶,最少需要一次御气层叠四十八层气机,若从清明何童天升入下一天阶玄胎平育天,则最少要一次御使六十四层气机。

    刚才那一击,孔璋聚起的气机便层叠了五十层,稳稳的进入了清明何童天,但要进入玄胎平胎天却还需要更快的御气速度,才能形成更强的杀伤力,那时或许一击便不只是割开树干,而是割断树干。

    但孔璋已经很满意,因为据靳青思所说,除非是宗门一开始就打算重点培养的弟子,外门弟子除非有奇遇,否则很难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顺利进入第三天阶,有些资质鲁钝之辈甚至在两三年后才达到。

    内门弟子和真传弟子受到的优待,这等弟子宗门自然会赐下灵药改善体质,或是有特殊功法能助长修炼速度,甚至有长辈不惜耗费自身真元替他们贯通开拓窍穴气脉,再有长辈随时关注修炼过程,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甚至十倍百倍于常人也不奇怪。而外门弟子若是没有奇遇,便只能老老实实的靠自己,若是偶有长辈肯指点一两次少走点弯路已经是莫大幸事。

    孔璋幸运便幸运在炼化了桃花真人想用来禁制他的那股真元气机,那股气机虽然连靳青思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对于一个才入门弟子来说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一路上又有靳青思的讲解指点,孔璋自身也是勤恳用功,方能达到如此惊人的效果。

    不过即使是如此靳青思仍然不指望若是真的再遇上强敌,孔璋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但孔璋却不以为然,他还有秘密武器,得自桃花真人的木须针。此针是法器中极为yīn毒之物,别看当rì桃花真人似乎中了之后并未产生极大伤害,那是因为yīn阳仙宗的功法先天上便对此针有克制作用,不然桃花真人也不敢把针交给孔璋使用。但换了别人若是中针便没这么轻松了,吸血鬼藤和食人妖花都是南方修真界十万大山中的奇物,一降生便初具灵识,三十载便有灵智,再三十载便可借身边的其他植物蔓生移动,进入与道门炼气境相对应的妖族炼体境;三百年内便有希望化形。炼体境时已经可算是半人半妖,化形境则相当于道门的真人境,能演化出人体般的身躯,产生相应窍穴,同时在气海结成妖丹。

    木须针便是要在吸血鬼藤和食人妖花才降生的三十年内,只有本能而没有灵智时取来炼化最容易,若是等它们生出了灵智再要炼化,便难上许多了。

    孔璋把那装有木须针的革囊取了出来在手掌中摩挲,他将手指探了进去想取针一观,谁知这次取针却与上次生出不一样的反应。手指刚探入便莫名的感觉似乎大了许多,手指探入空空荡荡,明明就是一个小小革囊,但一探进去却感觉就像是手指伸入了一个庞大的空间之中若非之前依桃花真人所授法诀留有一丝气机和神识在木须针上以供识别,他几乎就要以为失去木须针了。

    孔璋顿时大奇,连忙试着以桃花真人所授控制木须针的法诀将神识分出一丝与气海中的气机结合探出,看能不能在这奇异的空间中准确的找到剩余那六根木须针。谁知他这一施展却有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那丝气机水rǔ*交融般被这革囊中的空间给“吃”了。

    孔璋由奇转惊,连忙持续放出气机,那革囊也照吃不误,一直差不多吃掉了孔璋一半的真元所化气机,才又产生变化。

    木须针的位置忽然准确的出现在孔璋气机探测之内,并且这革囊忽然像是接受了孔璋一般,把内里的秘密全部展现在了他面前。

    这革囊竟然拥有一个不小的空间,内里空间足足有一个房间般大小,除了木须针之外,竟然还有yīn阳仙宗一些修炼法诀在内,比如五蕴气的修炼和靳青思视为yín邪之术的种种男女之术都在其中。

    孔璋翻了翻yīn阳仙宗的修炼之术,五蕴气诀倒本就是玄门支流所传下的木属xìng炼气术,并非邪道之学。

    倒是那些专修男女之术令得孔璋大开眼界,内里不少挑情手法比自己知道的一鳞半爪多了,讲究的是如何挑起男女间的情*yù,然后以我为主,全面主宰对方,将被控者化为炉鼎,不断榨取对方体内生气、jīng气,转化为自己的真元,或是补充自己损耗的生气,甚至可以快速疗伤,修补**。

    孔璋倒吸一口气,这般损人利己之术,难怪被靳青思斥为yín邪之术了。

    不过桃花真人留下的法诀最后却有一段,与前面不同。

    这一段法诀据说是古修士的双修之术,却不是主宰对方榨取生气jīng元,而是讲求真元与神识共振,对人对己都有利,但是法诀却要求,要达到真正的双修效果,必须双修的男女互有好感,肯信任对方,完全开放自身窍穴,才能搭成天地桥,真元共振增幅。

    若想神识都实现共振,要求更高,双方除了得完全信任对方开放窍穴之外,还得从互有情*yù开始,情*yù最高涨时却达到忘情境界,在双修之时保持神识清明,才有机会神识共振。

    孔璋看得讶然,最后这段法诀分明比yīn阳仙宗创下的法诀高明了不少,除了能提升真元外,似乎还能锻炼神识,只不知为什么yīn阳仙宗会弃宝玉而拾顽石。

    不过下一刻,他便知道其中原因了。

    不是yīn阳仙宗不知道这双修法诀的高明,而是魔道中人很难做到法诀中的要求。

    这段法诀本身就是远古时不知哪一对修士道侣所创,却适用于固定伴侣之间,始能有情有意,互相信任。

    但魔宗邪道中人生xìng自私,其间尔虞我诈乃是常事,又哪里可能完全信任对方,向对方开放自己的窍穴,这等于让对方窥得自己真元窍穴之秘。

    因此魔道中人才会另起炉社,创出炉鼎之术,主宰对方,夺取jīng元,供自己修炼。

    这两者根本不同之处,便是魔道邪法有借无还,轻者似小偷般偷取对方真元,重则便像强盗,无限索取。而孔璋看到的这双修之术却是双方窍穴,甚至神识相连,借男女双修搭通天地桥,将两人不同质xìng的真元融合往返于体内窍穴达到修炼增幅,实是一种互利互惠的行为。

    似桃花真人般虽得到此法诀,明知双修法的好处,也难以实行,他先得令一个女子钟情于他,再传对方炼气之术,待得对方稍有根基再开始双修,如何比得掳掠女子,挑起情*yù,直接夺取对方jīng元来得爽快。

    魔道中人修炼本就追求冒险jīng进,不然也不会生出各种借外物炼法之辈,诸如炼尸宗这种奇葩宗门。

    另外还有一张似纸非纸,似帛非帛的法诀,孔璋仔细一看,上面的提及的修炼之术已经不是单纯的窍穴行气,而是一些他看不太懂的,似乎是讲求如何转换真元质xìng。

    孔璋心中一跳,想起桃花真人之死,难道这东西就是夜照空本来想从他手中抢的那份什么妖剑魔体的修炼法诀?如果真是,那自己真是走大运了,桃花真人那死鬼竟然放在这革囊之中,现在落在自己手中,又有谁会知道?

    他却不知,这革囊本是桃花真人用来存放重要物品的法器,在桃花真人死前,这革囊是经过桃花真人以真元和神识双重封锁了的,就算交给孔璋用,孔璋也只能拿得出来木须针。但桃花真人死后,那丝神识衰弱消散,只余下真元气机,待得这十几rì之后,真元气机没有那丝神识掌控也慢慢消散回归自然,这封锁之力便消失殆尽。

    这无主的革囊之前是受的yīn阳仙宗的法诀祭炼,孔璋适才一探,他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恰好修炼的也是yīn阳仙宗这一脉的基础法诀,孔璋的那丝神识和气机一进去,便等若是重新认主。

    这下孔璋顿时兴奋得想纵声大笑,不要说有那张夜照空都想抢的什么妖剑魔体之诀,就光是桃花真人留下的yīn阳仙宗的一些法诀已经是让人喜出望外。当然这绝不能告诉靳青思,不然这姑娘又会告诫自己不得修炼这些邪魔外道之法,万一因此而断了自己进入星宿宫之路就得不偿失了

    直到此刻,孔璋其实也没有打算去修炼桃花真人留下的法诀,因为靳青思既然肯答应引他入门,他不论是为自身作想还是顾忌身上被人种下的魔种,都必须先混到星宿宫里去。而且这十余rì经过靳青思的指点,他已经深有体会,一个有宗门护庇和没有宗门护庇的的散修大不一样,所以说什么也得先成为星宿宫的弟子再说。至于桃花真人留下的东西,以后待自己根基扎牢了,再修炼不迟。

第十三节 得宝(下)

    主意打定,孔璋这才注意到自己结束今天的功课后竟然没看到靳青思,往rì自己跌坐炼气时,她也会在一旁同样用功冲周淤塞的窍穴。

    孔璋起身东张西望,仍然没有看到靳青思,不由走出藏身的树林。沿着道路而走,过不多时忽然听到淙淙水声,有水气随风飘来。孔璋抬头望去,前面山坳遮住视线,但在山坳之上有一条小瀑布匹练般淌下,刚才的水声正是从那里传来。

    孔璋jīng神一振,他和靳青思在荒野行了多时,已经多时没有洗浴,陡见瀑布,顿时觉得身上有点痒痒的,不由快步向前走去。

    不料刚走几步,瀑布方向便听到一声娇喝:“谁?是孔璋吗,快快止步。”

    叫声微急,不过声音却有几分熟悉,正是靳青思。

    孔璋一怔,靳青思的声音又传来:“叫你别过来,听到没有,不然我一剑斩了你的头。”

    这下孔璋恍然大悟,当真是心同此理,好不容易遇上这水源,靳青思定是也在瀑布下的水潭沐浴。

    孔璋不由鼻腔喷出一口热气,脑海中幻化出靳青思正在洗浴的样子,想像着那具充满异样活力的饱满身躯半浸在潭水之中,一时不由痴了。

    那边靳青思感觉到孔璋没有继续前进了,不由放下心来,只是继续不继续洗下去却微觉踌躇。多rì行路早就想有机会洗浴,适才才洗了一半,偏偏孔璋也发现这处的水源过来了。

    想了一下靳青思还是开始了擦拭身体,只要一想到孔璋就在山石那边,虽然止步不前,但自己却在这边洗浴,万一万一不小心被他看到一眼岂不是太糟糕。

    孔璋此时也正挣扎要不要去偷窥一眼,靳青思本身的吸引力自不必说,还有夜照空的挟制,又或自己就算入了星宿宫,有此女青睐必然也更加如鱼得水。如果真能像夜照空所说与她结为道侣,孔璋绝对十二万分的愿意。

    之前一路上两人关系渐进,眼前正是大好机会之一,孔璋在金风玉露楼生活了多年,十四岁就被楼里的一位姐儿给采了头花,当时差点没被喜娘给吊起来打死,一向温柔的姐姐孔幽也疯了一样的和那诱引他的女子打了一架,把那姐儿的脸都抓破了。

    喜娘气的是两人敢破坏规矩,用她的话来说楼里的姐儿出来就是卖的,没钱就别想piáo。姐姐为的什么他始终不明白,他只记得孔幽当时求了喜娘把他从吊索上解下来,抱着伤痕累累的他哭了一晚上,却没有责怪他,也没有再骂那勾引他的女子,只是自责自己没用。

    就是自那次后孔璋生出了离开楼里的心思,不过他对姐姐如此在意此事却不以为然,尝到滋味后的他明白了床间妙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虽不愿再去招惹楼里的,但是之后出外混迹巷间那几年,和那些地痞一起调戏妇女,甚至是和几个久旷的寡妇互相满足调济却是没有少做。

    所以年纪虽不大,但说到女人的心思,孔璋也能琢磨个剔透。像眼前这局面一个不好会惹怒靳青思,这种名门正派的女子必然相当保守,而且看她如此痛恨桃花真人,对那种yín邪之徒必然深恶痛绝。

    但是反过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装作不小心,又能让她不责怪,必定能在她心里更近一些。

    到底要如何才能不引起她反感而又占到这点便宜,从而让两人的关系再突破一点,孔璋人站在原处,心思却百转千回,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能恰到好处的“看”到之后还不引起对反感。

    幸好突如其来的变化把这个难题化解了,就在孔璋绞尽脑汁之时,瀑布下的靳青思忽然传来一声怒叱:“yín邪之徒,看剑,斩!”

    这喝声把孔璋吓了一跳,心中大惊,难道靳青思如此厉害,竟然能察觉到自己此时的心思?

    不过马上他就发现自己是作贼心虚,靳青思这喝声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另有其人,就听到一声剑鸣,一道红光从潭边飞起,斩向山坳之上伏着的一个影子。

    那影子原本伏在那里几乎和山石颜sè溶为一体,一直小心的不被靳青思发现,直至看到靳青思全身探出潭水擦拭身体,那雪白动人的胴*体一览无疑,不由气息稍乱,登时就让靳青思发现了。

    红玉相思剑所化剑光斩来,那影子双手一伸,放出一道灰蒙蒙的气芒稍稍抵挡,人却没有跃向山坳下,而是纵身跳入水中。

    竟然有人暗伏在一旁偷窥?孔璋怒火中烧,老子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偷窥,竟然有人敢捷足先登,他双足一顿,人大鸟般弹起跃向水潭方向。

    人尚在半空,孔璋已经看到美妙的一刻,靳青思正一面以神识控制红玉剑,一面手忙脚乱的穿衣。

    孔璋来得还算及时,靳青思刚穿上亵裤,正准备披上内裳,顿时那无限美好的上身落在眼中。半个身子就好像用最顶级的美玉雕刻而成的,肩如刀削,但胸前又奇峰突起,两团碗状的白腻滑肉颤颤巍巍,上面两粒凸起犹如樱桃,令人垂涎,偏偏还腰肢细细,越发显得诱人。

    孔璋只觉得在半空中气息都乱了,顿时控制不住身形向下便坠,还好脚下已是潭水。

    靳青思也发现孔璋,忙先叫了声:“小心,有敌袭。”

    紧接着看到孔璋在半空中的异样神情,这才省起自己此时还半裸着身子,顿时大羞,连红玉剑都顾不得了,先把内裳穿上,遮去了外泄的chūn光,接着披上外裳,微恼道:“谁叫你过来的!”

    “我,我是过来帮你的啊。”卟的一声,孔璋从半空中掉进潭内,激起数尺水花。

    便在这时,刚才的影子无声无息的从水里升起,虚空踏步,御气逃向潭外。

    靳青思眼露杀机,先前这影子潜入水中,一来出乎她意料之外,而潭水本身就是一重阻隔,红玉剑又是以阳xìng法诀祭炼而成的,若是在水里斗剑多少会受影响,孔璋的出现又分了她的心神,这才让这影子暂时逃过一劫。

    现在这影子竟然还想逃,靳青思哪里肯放过,剑诀一捏,红玉剑化光便追。

    不料这影子的速度身法好生了得,在空中转折自如,红玉剑一时竟然没能追上把他给斩了。直至这影子逃至潭边,速度才到底比不上飞剑,眼看就要被斩杀,那影竟然又反手丢出一物,红玉剑顿时不由自主的刺向丢出来的那物,影子趁机又逃窜。

    若是被那人逃入林中或是躲到什么地下裂隙之中,纵有飞剑要杀他也不免大费周折,这人手上抛出之物明显是早有准备经过祭练专门用来吸引误导别人法器的攻击,自己好趁机逃命。

    水花四溅,就在这人眼看有机会再夺得一线生机时,孔璋忽然从潭边冒了出来,他大嘴一张,一口水箭喷了出来。

    这口水箭是他御气全力喷出,虽然伤不得那人,但是却能影响那人的御气摄空。

    真正御气飞行只有达到真人境的炼气士才能办得到,真人境之下都要依靠飞剑或是法器配合相应法诀才能作长途御气飞行,但数十丈内的短暂御气凌空,炼气境也能办得到。

    这个偷窥靳青思的人其实真实实力还不到炼气境,只是他们是所在门派专门训练出来作某些特殊用途的,因此不长于战斗,而长于隐匿和身法,因此也能如炼气境一般短暂御气飞行,不然早被红玉剑光一圈,不死也被擒了。

    那人又不是真人境的炼气士,御气飞行时没有真元气机形成的真元气罩护身,被孔璋的水箭喷个正着,顿时气机稍乱,气机一乱便无法再蹑空,顿时坠向地面。

    这时红玉剑也追至,化成一道圆形剑光把他圈住,顿时逃脱不得。

第十四节 君子楼(上)

    “这下看你还向哪里跑!”靳青思随后跟至,缓缓落地。

    那人见被剑光圈住,脸上出现绝望之sè,脸sè一凝,从袖中又抛出一块和刚才引开红玉剑光一模一样的东西,那是一块灰sè的符石。

    这符石一抛,红玉剑原本无瑕的剑势便自动的被一牵一引,露出一个缝隙。

    “还想跑!”靳青思一面加强与红玉剑的联系,一面将足在地下一蹬跃向敌人,手上一凝劲,便要放出一道真元气芒。

    谁知那人竟然不跑不躲,从袖底又滑出一筒针筒,对着靳青思就是一喷,一张由千百条晶液构成的液网瞬间就罩向靳青思。

    “不好!”靳青思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招,虽不知道这晶液网是什么东西,但对方已经明知道自己的厉害还敢用这东西来对付自己,应该是有恃无恐。

    但前冲之势一时改不过来,这张网又不小,靳青思将牙一咬,红玉剑挣脱了那符石的牵引力向那人斩去,再不求捉活的了。

    忽然斜横里一道黑影撞来,居然在靳青思就要被那晶液网上前挡在了人前,靳青思大惊,一看却是孔璋,这才强收了差点发出来的气芒。

    孔璋一把抱住了靳青思,两人急坠在地,那晶液网依然向两人罩来。

    靳青思不知道怎么的,被他这么一抱便软了身子,又羞又恼:“你想干什么?”

    孔璋却来不及答话,把靳青思抱住就地一滚,两人滚出了晶液网的大部份笼罩范围。

    靳青思被孔璋压在地上,半点没沾上那晶液,孔璋却压在她身上一动不动,靳青思鼻间嗅着他灼热的男子气息,一阵意乱神迷,轻喘道:“你,你还不放开我?”

    “我,我动不了了。”孔璋苦着脸道。

    “你又胡说八道。”靳青思气恼惶急,生平还从来没被陌生男子这样欺负过,一时间只觉得孔璋那沉甸甸的身子就像座山似的,既重不说,还压得自己身上酸软麻痒,什么滋味都来了。

    “快放开我!”情急之下,靳青思扇了孔璋一耳光,却见对方仍然一动不动,不过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用力一推,孔璋从她身上歪倒向一边,但竟然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变,刚才似乎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动弹不了身子了。

    靳青思怒气稍息,爬了起来拍拍身子,将红玉剑一召,剑光回转,重新化作长剑回归剑匣。

    先不理孔璋,走了几步,发现了刚才那人的尸首,头与脖颈已经分开。靳青思这才放下心来,仔细察看起这人身上的东西,希望能找到线索。

    “青思,青思,快想个办法,我真的动不了了,就是刚才沾上了那筒里喷出的晶液。”孔璋还好能说话,拼命大叫道。

    靳青思从那人身上摸出两块灰sè符石,正是刚才牵引开自己红玉剑的东西,她经过刚才的探索,看到这人身上的衣裳上绣有一朵梅花,倒是有一点猜测了。

    听到孔璋在那里大叫,她又拿起尸体手持的那筒针筒,那东西就是一个圆筒,能在下部用力旋转,一转之下,筒头就会出现蜂窝般的小孔,晶液就是从这些小孔中喷出来的。

    靳青思心中有数了,这才走过去坐在孔璋面前,叹了口气道:“刚才没打痛你吧?你得这样保持姿势三个时辰以上。”

    “什么?”孔璋顿时傻眼了,心中不由叫苦,早知道自己就不替靳青思挡这一下了。

    “多谢你替我挡了这一下,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不能动的就是我了。”靳青思幽幽的道,她现下对孔璋也微带歉疚,那针筒喷出来的晶液名唤五通擒龙网,是以秘法设坛召五通神上身再与女子yín乱后留下的秽*物加上曼陀花等物共炼而成,一被喷中,据说蛟龙也得瘫软,虽有夸大,但靳青思真要中招,不说像孔璋一样瘫软三个时辰,只要瘫软上一时半刻,也有麻烦。

    看着孔璋疑惑的样子,靳青思解释道:“我们有麻烦了。这个人是君子楼的探花郎之一,那能引开红玉剑剑光的符石是引气石,是以秘法祭炼过,一石只能用一次,但是只要御剑术未到身剑合一的地步,就能起到干扰剑主与飞剑感应的作用。你中的这晶液是从那筒里喷出来的五通擒龙网,更是君子楼独有,那些探花人倚仗此物不知道毁了多少女子清白。”

    听靳青思细说,孔璋这才明白,他们刚才遇上的那人是君子楼的二十四探花郎之一。君子楼是旁门中的门派,原本是一个正经清白的组织,楼中梅兰竹菊四君子虽是散修出身,但向来洁身自好,时有行侠之举,道门诸派颇有赞赏之意。

    谁知三十年前突然君子楼大变,变成了五君子,多了一个什么玉君子。自从此人加入君子楼后,君子楼便变得面目全非,从前颇有侠义之风的楼中人不是死便是离开,五君子掳劫女子,还专门培养了二十四个探花郎替他们找寻目标。

    这些探花郎修为有高有低,战斗力在同阶中不强,但是身法速度却是超出同阶,所以之前连红玉剑都一时斩不到,而且身上带有君子楼炼制的引气石和五通擒龙液,一遇上目标就用引气石暂时牵引开对方法器,然后用擒龙液擒掠。

    连一些女散修都遭了毒手,被擒回去让五君子采了元yīn,成为炉鼎,终rì被人采补yín*虐。

    靳青思算是运气好,只遇上一个探花郎,如果是被几个探花郎一起围攻,红玉剑又被引气石暂时牵引,几张五通擒龙网同时罩来,说不定也着了道。

    越想越是后怕,看看仍是摆着奇怪姿势的孔璋,靳青思又多了两分感激。

    “君子楼由正变邪后,到处掳劫有奠基的女散修,虽然当时没有惹到我们道门头上,但是我们又岂会坐视,后来被毁了总坛,从此与我道门算是结下了仇。”靳青思银牙轻咬下唇,迷惑不解的道:“所以他们对我们动手倒不奇怪,我唯一不解的是君子楼的人如何知道我现在的状况,难道是凑巧遇上的?”

    靳青思出身玄门正宗,比起那些同阶的女散修来自然更佳,而且她天生异禀,极具活力,连桃花真人见了也为之动心,直指为上好炉鼎之选。那探花郎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能在一定范围内辨察女子身上气息,说是凑巧遇上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

    “先别想了,我们先离开这里才是。”孔璋道,“若这个探花郎不是凑巧,而是君子楼知道你受创未复,那定然还有人在附近,我们得快点想办法躲起来。”

    靳青思点点头,先掘了个坑,把那探花郎的尸体丢了进去。

    轮到处理孔璋时倒是犯了难,靳青思拖起他的一条腿拉着走,刚拖了几步,孔璋叫唤了一声。

    靳青思回头一看,孔璋苦着张脸,左边脸颊被刮出一条血痕。靳青思停了下来,孔璋苦笑道:“要不,你丢下我先跑吧。”

    靳青思本来正在犹豫,若真是君子楼看上了她,想擒她回去以报复当年被道门毁坛之仇,现下带着孔璋就完全是自讨苦吃。但是被孔璋抢先这么一说,加上想起先前若不是孔璋凌空抱住自己挡了擒龙网,现在躺在地上不动的就是自己了。

    一念及此,靳青思毅然道:“我不会丢下你的。”

    说完,她松开抓着脚踝的手,走到孔璋面前,弯下身子把他给背了起来,然后快步奔跃起来。

    孔璋虽沉,但靳青思既然已经恢复了窍穴行气,这点重量倒还难不倒她。只是她在今rì前就没和男子这么亲近过,幸好现在没有第三人,不然要是被人看着她背着个男子到处跑,羞也羞死了。

    孔璋在她背上倒是蛮舒服的,不用动,四周的景物疾若奔马般倒退。尤其是与靳青思那软玉温香般的身子如此接近,光是奔跃中两人肌肤时轻时重的接触就让孔感觉心头像有小手在挠一般。

    从靳青思脖颈透出来的女子体息,如兰似馨,还带着点温热,想是才从女儿家身体上散发出来之故。幸好孔璋现在不能动,不然说不定就大嗅特嗅起来。

    “你在做什么?”虽然看不到背上孔璋的样子,但是靳青思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吩咐道:“你快行气,好早点驱除这药液的效力,恢复行动。如果真的再遇上君子楼中的人,我可顾不得你这么多。”

    孔璋被吓了一跳,连忙收起心猿意马,意yín固然美好,但是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当然小命更重要。

    他收了心思,专心致志的按小欢喜法行气,谁知果然有奇效,气行窍穴一次,感觉那瘫软之力便减弱一丝。

    其实这倒不奇怪,yīn阳仙宗与君子楼都是修炼双修之术,借炉鼎行功,所不同的是君子楼只好女子,而yīn阳仙宗男女皆不放过。所以yīn阳仙宗的法诀对以五通神秽液为主料炼制的擒龙液自然是有一定抗力,可惜小欢喜法只是入门之诀,恢复效用有限。

第十四节 君子楼(下)

    两人不敢在原地久待,靳青思背负着孔璋深入荒野,依然是向着首阳山方向前进,虽然明知道敌人可能已经知道自己的前进方向,但是只要能和师姑会合,以列冷香真人境的修为,就算是五君子亲自出马也无惧了。

    暮sè黄昏时,两人才在一处没人居住的破房处歇脚,房顶处处见光,墙也只剩下了三面。两人倒不在意,反正只是暂时休息,只要气力稍复便会立即赶路,不然万一被人追上便不妙了。

    靳青思早已把孔璋放下,两人在半路上,孔璋四肢便已渐渐恢复,可以下地拄根树枝勉强行走,只是还需要靳青思扶持。这剩下一半路,初时便是靳青思牵着他走,后面气力渐渐便无需了。

    两人坐下,靳青思想生火,却被孔璋阻止,开始不解,孔璋解释如果生火,在这荒野中目标就太明显了,靳青思想想也是,不由对孔璋又多看一眼。

    这一眼看去,恰好与孔璋眼对眼,靳青思脸蛋一红,想起在水潭处被孔璋看到时的羞人模样,好在天sè已黑又未生火,倒不怕他发现自己的异常。

    饶是如此,两人竟然一时无言,一时间安静得连对面的呼吸都清清楚楚。

    越是安静,靳青思越是无端的害怕起来,这其中缘由是为什么,她也不明白,按理说,现在的孔璋虽然较初见时虽然稍有进步,但是她现在修为恢复了大半,就是十个孔璋也不是她对手,何况还有红玉剑在身边。

    但她偏偏就是怕这种安静,终于忍不住打破寂静,把两样东西塞向孔璋手里。

    孔璋正准备运转气机聚炼一番真元,他是真的很刻苦,自得传炼气之法后,随时随地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运转气机通行窍穴,那种一丝丝增长,积聚至自己又强了一点的感觉是他持之以恒的动力。

    “这是什么?”感觉到手里多了两样东西,孔璋一愣,低头一看,看不真切,连忙把气机运行至眼部附近的窍穴才勉强看清,是两块灰sè的符石和一个针筒。

    “这是得自那个探花郎身上的东西,符石能干扰牵引对方的气机,那让你麻痹了几个时辰的擒龙液就是从这筒里shè出来的,里面还有半筒,只要用力旋转柄部就会露出细小孔洞,再用气机一激就会喷出去。”靳青思轻声道。

    “你给我,那你呢?”孔璋又惊又喜,那符石的效用是亲眼所见,连红玉剑都受了影响,至于擒龙液就更不用说了,自己沾了几滴就麻痹了小半rì。

    “你留着防身吧。”靳青思本想说他修为低下,所以特意留给他的,但是又担心他听到了会在意。她xìng格向来明快,加上自幼被太素元君养大,除了对尊长之外,对旁人都是直来直去,少有拐弯抹脚,现在对着孔璋却不知不觉间要考虑对方的想法,却是从未有过。

    “翻过那座山便是首阳府境内了,离师姑便不远了,君子楼,也许还有什么别的敌人如果是蓄意对着我们来的,肯定就会在这两rì间动手。”靳青思叹了一口气,吐气扬声间,唇齿中传来若有若无的香甜气息。

    孔璋心中一凛,这一路上他也在思索为什么会泄露行踪,除了凑巧一说外,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想胁迫了自己的夜照空故意传出去的。但是这逻辑也不通,他既然想利用自己,却又传讯靳青思的仇家,就不担心万一自己两人真的落到仇家之手,那他的计划岂不是成空?所以到现在,孔璋也没猜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这两样东西威力不小,你用不是更恰当?”心中一百个愿意收下,孔璋还是假意推辞了一下,那引气石也就罢了,擒龙液如果突施暗袭得手,就算是靳青思恐怕也要受影响。

    “我已经恢复大半,已能御剑,有红玉剑在手,只要不是五君子亲临,怎么都有一拼之力。”靳青思傲然拍拍肩上的红sè剑匣,“倒是你如果没有防身之物,只凭现在的修为凶多吉少。”

    靳青思停了下,偷偷看向孔璋,虽是黑暗之中,但靳青思的目力强过孔璋多多,两人距离又不远,倒是能看到他神sè一点未变,这才放下心来。

    “这两样东西,只要对方不是真人境,多少都会受点影响,你拿着照顾自己,到时我才能放心应敌。”靳青思柔声道。

    孔璋点了点头收好引气符石和擒龙筒,心想老子可不是全靠你,自己还有木须针,但话语间能感觉到靳青思发自内心的真意,他亦不由微微感动,自是不必再假装,多件东西保命总是好的。

    “对了,你是如何御剑的?”孔璋眨眨眼,忽然想起一事,自从看到靳青思御剑,他便心生羡慕,现下两人关系拉近,顺势便问了出来。

    靳青思见他收下两物,不由满意欢喜,听他发问,欣然答道:“这个本来应该等你入门之后由授师告诉你,或是你借阅宗门的御剑篇便可知晓,现下先告诉你也自无妨。”

    孔璋忙凝神倾耳,靳青思见他专心听自己讲话的模样,不知为何越发开心,开口道:“其实御剑共分几个层次,最浅的是驳剑,其实就是以真元气机摄剑杀敌,只要稍好的jīng钢剑便可以作为驳物,不过此等手段距离越远杀伤力便越弱,十数丈外劲道已衰,只能伤人不能杀人,威力最多与弓箭相若;第二个层次就是我现在的御剑,需寻得一柄上好飞剑作剑器,或是以材料锻制剑器,然后rì夜用功以御剑诀中的神识呼应之法祭炼飞剑,到得将自身神识烙印深深刻印在飞剑之内才算初步小成,之后仍须以神识配合自身气机每rì温养,以求人与剑的契合达到最佳,如臂指使一般才告功成。”

    “那如何锻制才能得到一柄飞剑呢?”孔璋听得心痒。

    说起道术和飞剑,靳青思便淡了面对孔璋时的羞涩和不自然,慢慢恢复从前,正sè道:“你才开始修炼,哪有这般容易就得到一柄上好飞剑的,就算是一柄普通的飞剑的材料也要用上千斤jīng钢重炼,取其jīng华重铸铁母才能炼剑。我手上这柄红玉剑是家师之夫取接近地心的温阳软玉炼成,本身随真元气机便可硬可软,温养时少了许多功夫便可达到御剑诀中提到的剑化圆光。而且此剑天然带有一些地心真火,只是我修为还不到显定极风天,怕驾驳不了真火,所以暂时被封印了。”

    听靳青思继续解释下去,法器与法宝的分别便在于法宝天然具有或是能后天加持各种道术威力在上面,越是上好的法宝或飞剑便能加持数量越多或是强力的法术;而法器本身尚不能承载法术,品阶最低下的法器就只能被人驳物伤敌,好一些的具有与主人真元气机互相呼应,额外增幅威力的效果;高品阶的法器或飞剑就类似红玉剑一样,具有额外的类法术效果了,几可媲美法宝,而且若是红玉剑这类以地心温阳软玉炼成的,一炼成就是六阶飞剑,就算被封印了真火威力,也可被评为五阶,如果继续祭炼未必没有机会升到七阶评定资格,那就具备了进入法宝的行列,能在剑上加持道术。

    若是靳青思与人拼斗时,剑上带有本身的真元气机,再加红玉剑的地心真火,还能在剑上突然爆发加持的道术,猝不及防下,就算是修为高过她不少的人也要吃个大亏,当rì若是有升为七阶的红玉相思剑在手,最后倒在地上的很难说是靳青思还是桃花真人。

    不论法宝飞剑又有先后天之分,先后天的区别就如红玉剑一样,主材质中天然带有一些地心真火,而且最难得的是炼成后,只要整支剑不被毁去,就算真火一时耗尽,仍会源源不绝的缓慢恢复,若能与适宜的功法相应,还有助长修炼之功。

    而后天法器或是法宝就需要时时补充,比如魔道邪宗们喜欢用的各种yīn邪法器,多是后天法器,因此习惯杀了人后连带敌人的生魂yīn气都收入法器飞剑中,并非他们一开始就天生残忍,有时也是需要补充法器损耗,但是这却断绝了别人转世或是夺舍的最后机会。

    因此,以同阶法器相斗,先天法器的自然略胜后天法器。

    孔璋听得释然,不想靳青思话音一转,又告诫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就算是把红玉剑给你,你也绝无可能御剑。御剑功成,目视鼻闻耳听神至,剑即可至,若是炼气境的最高阶无极昊誓天,神识探测可达两里之内。你现在真元气机微弱,就算是以最粗浅的驳剑之法,也最多只能勉强让飞剑在几尺内飞起一时半会,至少要元明文举天的修为,一呼一吸之间可以聚气一百层以上,你才勉强可以学习驳剑,不到七曜摩夷天,你的真元气机不足以支持你御剑实战。”

    这番话顿时把孔璋听得沮丧,靳青思见他有些垂头丧气,心有不忍,柔声安慰道:“你也别难过,其实你修炼时间才近一月,已经有第三层天阶清明何童天的修为,已是极大的异数,全是仗了炼化桃花真人的那团真元,但接下来的修炼每进一层都更加艰难,就算是我,从三岁便开始修炼,又有明师指导,宗门时有赐物,苦修二十载,现下也不过才炼气境的玄明恭庆天。”

    孔璋不由咋舌,靳青思怕他听了自己的话失去信心,又或是rì后因此生出取巧之心,被人引入魔道那就麻烦了,“我玄门正宗初时修炼是艰难一点,但是根基却比那些邪魔外道扎得牢,以后修炼起来破境的机会便高过他们,哪像那些旁门左道一般不顾一切,视人命如草芥,肆无忌惮的借助外物。”

    这时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说得好,今天我这个邪魔外道就肆无忌惮的来会会你这个玄门正宗的小姑娘,如果你不是对手,可别怪我擒下你后献给首领。”

    几乎是同时,靳青思sè变喝道:“什么人?”

第十五节 乱斗(上)

    五道人影陡然现身,清一sè的黑sè劲装,头带面罩,只双眼在外,jīng光灼灼。

    “等你落到我们手上,自然就明白我们是什么人了。”为首的一个大汉面罩微微起伏道。

    孔璋揉揉恢复得差不多了的双手,右手滑入袖底紧紧握住靳青思交给他的那只擒龙筒,靳青思微微上前一步,肩上剑匣嗡嗡作响蓄势待发,只要她神识微动便能唤醒匣内红玉剑。

    眼看两方就要动上手时,刚才表现得有恃无恐的大汉忽然眉头一皱拦住了伙伴望向一旁的大树上,yīn森林的道:“是君子楼的朋友吧?出来吧,想躲在一边占便宜可不行。”

    靳青思只比他慢了一线也发觉那边隐隐有人埋伏着,掉头一看,场中又多了四人,这四人有老有少,有女有男,装扮也千奇百怪,有的华丽盛装,有的却宛如落魄书生人,但手上的武器却尽现富贵荣华,那老公公模样的人手上拿了根镶满珠石的长杖,年长男子则拿了根玛瑙玉石串成的长鞭,便是其中的女子手上也双执了一对翠绿玉勾,俱都珠光宝气,只有最年轻的男子手上空空。

    “地煞鬼,我们有名探花郎丧生在这小娘们手上,此仇非报不可,她就交给我们吧,君子楼会记得百八鬼相让之德,他rì若有机会合作,两家不妨亲近一二。”为首的探花郎道。

    那被他称作地煞鬼的大汉哈哈大笑道:“玛瑙郎君,你们君子楼无非是当年总坛被人破了之仇,擒了这女子回去加以折辱报复,这事我们百八鬼也可以帮你们做,若是你们还不解恨,等我们首领玩够了,把她剥光了挂在首阳府城头上,旁边吊个白幕,上写五君子到此一cāo如何?”

    君子楼的二十四个探花郎各有名号,现在场中的四人分别是玛瑙郎君、宝石公、翡翠夫人、琥珀子,为首的玛瑙郎君听到地煞鬼如此说,面sè一冷:“这么说,你们百八鬼是存心和我们争这个炉鼎了?不过你想清楚了,这女子是星宿宫的内门弟子,如果不是伤势未复,你未必就拿得下来。就算你拿下了,如果被星宿宫知道了,你们百八鬼抗得住烈焚余吗?抗得住星宿宫背后的玄门十六派?”

    靳青思听到两方肆忌惮的讨价还价,争夺自己,完全就没把人放在眼里,差点气炸了肺,但是却不敢抢先出手,现在一出手,两边必然联手先打倒自己再互相残杀,胜者获得猎物;但若是就这么看着他们争来争去,气坏了不说,等他们真的达成交易,一样难逃厄运。一时间,靳青思又急又乱,却是想不出来什么好方法。

    忽然手心被人悄悄捏了一下,孔璋悄声问道:“百八鬼又是些什么人?”

    玛瑙郎君继续和地煞鬼说着,地煞鬼冷笑道:“这个就不劳你们cāo心了,我们既然敢接下这档子事,自然不怕星宿宫报复。老实说吧,这女子正合我们首领大用,却非是和你们一样想当作炉鼎,而是要取她生魂炼制一样东西,所以断断不能让给你们。你们还是担心自己吧,如果真劫了此女,烈焚余恼怒起来,再扫荡一次你们现在的总坛,看你们又得变成丧家之犬。”

    “呸!”玛瑙郎君被地煞鬼揭了疮疤,很是恼怒,他身后白须飘飘的宝石公听了也忍不住怒道:“不劳你们百八鬼惦记,我们总坛如今由明化暗,想找到可没这么容易。自从当年道门遣人扫了我们总坛后,此仇便不共戴天,就算不劫此女,难道道门就会放过我们?正好难得此女落单受伤,我们可以稍报当rì之仇,也顺便给那些正命正义的家伙一个jǐng告,如果逼得急了,我们虽然不敢进攻他们的山门,但是他们行走历练的弟子可得小心点了。”

    翡翠夫人长得秀丽端庄,宝石公来硬的,她便来软的,一说话便是娇声柔气,“我说地煞鬼哥哥,我们两家都被他们列为旁门左道,虽不像魔道邪宗一样是生死大敌,但是也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都好不了哪儿去,现在这小妞已经是瓮中之鳖,但是如果我们斗起来,万一让她跑了岂不是节外生枝?既然你们是想要她生魂,这有何难,就让我们先带她回去,让五位郎君采了她的元yīn练功之后,我翡翠愿意亲自将她再送交到你手上,到时你们再取她生魂炼制法器,你看可好?”

    翡翠夫人一番话,宝石公、琥珀子都纷纷点头,玛瑙郎君哼了一声也没说话,显是勉强也同意。

    这时孔璋已经从靳青思处知道百八鬼的来历,这是一个由各类散修组成的帮派,首领来历神秘,只知道名字叫羿死奴,jīng擅玄yīn幽冥之术,在旁门左道之中独树一帜,手下得力之人合称百八鬼,共有一百零八人,分为天罡地煞两系,其中天罡三十六鬼修为较高,内中更有真人境的旁门散修。不过适才听探花郎们叫破他们身份时称为地煞鬼,眼前四人应该是地煞一系的群鬼,那么还有一拼之力。

    不过这一拼之力也指的是靳青思,不论是百八鬼还是君子楼得到的消息,靳青思旁边之人都是一个才入门的小子,实在是微不足道,在场诸人自忖不论是哪一样都能轻易杀了孔璋,自是不会放在眼内。

    “哼,你们倒是会作买卖,但是如果由你们君子楼先采了这女子元yīn,她元气大伤,生魂气场必受影响,便不合炼制要求了。如果你们有诚意,就不如先助我们擒下此女,摄了她生魂用法器盛走,然后留下她的身体,你们尽可以带回去糟蹋。”地煞鬼不满的道。

    那边君子楼的听了这话全都面带怒容,五君子虽然yín邪不堪,但自忖还是比不上yīn阳仙宗男女皆采,yīn阳仙宗虽然抽雌吸雄,既是因为男女之妙,同时也是为了练功,但也从来不jiān*尸。

    百八鬼这主意实在是让涵养再好的人都受不了,把君子楼当成牛马畜生都不如了。

    地煞鬼此话一出,双方之间便势成水火,难以调和,就在这时,有一个人叫了一声“动手”,然后红玉剑抢先发动了进攻,目标便是刚才提议君子楼jiān*尸的地煞鬼。

    叫动手的是孔璋,以他混迹街坊地痞之时的经验,这时候的敌人两方矛盾达到了最高cháo的时候,就在这时候动手,这两方因为刚才的互相讥诮,互不相让而生了隔阂,把联手应敌的可能降到了最低,至不济就算真的联手,也可能占到上风就会开始自相残杀,说不定能给靳青思和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翻盘。

    靳青思红玉剑抢攻却不是因为听到了孔璋这句动手,而是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这两方左一句抽她生魂,右一句jiān*尸,前者足以让她生不如死,后者更是会让她宁可生不如死,这里哪还受得住,索xìng把心一横,不管敌我力量对比,大不了临死前先用红玉剑把自己砍成几截,免得死了还要受辱。

    地煞鬼冷哼一声,手上多出一根黑乎乎的长杖,杖头有个拳头大的骷髅,迎着红玉剑连连挥动,幻起重重杖影,每一道杖影有呈现光气状态,显是层层真元气芒重叠而成;骷髅头也随着杖影挥动发出尖啸声,若有若无的绿sè烟气从中喷出,这些绿sè烟气一生出,就如有灵觉般的自动缠向红玉剑。

    地煞鬼一动手,跟着他一起来的几个百八鬼中人也准备动手。自从得知有星宿宫女弟子落单的消息,想打靳青思主意的邪道中人只能快速的集结力量,百八鬼分为天罡地煞两系,天罡三十六鬼通常都呆在首领附近,而地煞七十二鬼则是分布各地,为百八鬼掌控当地,传递信息。地煞鬼身边这四人已经是短时间能集结的力量,分别是地奇鬼、地异鬼、地角鬼、地满鬼。

    其余四鬼正待配合地煞鬼一起动手,忽然从旁边一侧扑过来一张大网,一张由亮晶晶的液体构成的大网。

    孔璋心中叫了一声好,jīng神一抖,人悄悄向后缩了点,到目前为止,他的推断没错。

    如果一开始地煞鬼没这么羞辱君子楼,靳青思自然是首要目标,但适才双方矛盾激化时靳青思恰好出手,君子楼一方便没统一意见到底是先一起对付了靳青思再分个高下,胜者得到战利品,还是同时动手对付百八鬼。

    虽然玛瑙郎君还在犹豫,宝石公人老成jīng也没出手,但是年轻一点的琥珀子却是忍不住动手了。百八鬼本来就比君子楼多出来一个人,而且百八鬼们比探花郎更擅于战斗,如果等百八鬼擒下了靳青思,说不定不光是空手而归,一个不好百八鬼反手再做了君子楼一方也不是没可能。当然,以探花郎们的迅捷还是有自信能逃生。

    也是一切发生得太快,地异鬼和地角鬼便没料到君子楼说翻脸就翻脸,顿时被那擒龙液织成的液网给喷中了,所中面积也远远大于孔璋白天时。

    百八鬼来的这四人修为有高有低,地煞鬼修为最是高强,约摸已经达到炼气境的第十天阶太焕极瑶天,就是靳青思完全恢复过来也还稍逊他一筹,他本就是百八鬼派驻在西方修真界的总联络。地异鬼和地角鬼就差远了,一个是炼气境的第二天阶太极蒙翳天,另一个比他还不如,是炼气境的初阶虚无越衡天,被这擒龙液一喷中,顿时感觉全身一阵麻痹动弹不了了。

    琥珀子像鬼影子一样出现在地异鬼身前,他的修为还逊于地角鬼,不过是感应境的最高阶第六天阶七曜摩夷天,这一阶和炼气境的初阶相比,就只以聚气层数而论,一个是要达到一百五十层,而一入炼气境,便至少聚气三百层以上。

    也就是说抛开真元质xìng,只以这一点而言,地角鬼在真元浑厚程度上是远胜过琥珀子的,真要动起来,琥珀子只能靠迅捷的身法缠斗,再寻机伤敌。但现在却不一样,就算地角鬼真的强过琥珀子一倍也没用,琥珀子是全力进攻一个暂时动弹不得的对手。

    就见琥珀子轻烟般的飘过,绕着地角鬼瞬间周行了半圈,腕间一把晶丸时闪时亮,真元气芒起伏间像一根晶带缠着地角星。

    地角星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明明修为还胜过对方,却因为成为动弹不得的靶子,双臂首先就和身子分了家,接着晶芒一闪,胸前被开了一个大洞出来,琥珀子的气芒在胸腔处炸开,血肉四溅,好不血腥。

    PS:今天中午和晚上可能都有事,所以先早点发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74/ 第一时间欣赏罗喉最新章节! 作者:李北羽所写的《罗喉》为转载作品,罗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罗喉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罗喉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罗喉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罗喉介绍:
上古枭雄,曾斩杀魔神邪天御武,建立天都,君临天下,但却也带来另一个暴政及屠戮,以至被醉饮黄龙﹑刀无后联手以影神刀斩杀。孰料罗喉死前恨意强烈,致使力量不散,寄宿于罗喉戒玺之上,控制闇影魑首,破解星宿大阵,让自己重新复生,再度君临天下。
双足踏出战火,双手紧握毁灭,这是罗喉对自己的诠释。可怕的魔头,酷爱征战的个性,睥睨天下的力量与气势,披着暗沉诡异的暗法之袍,走过之地处处战火蔓延、生灵涂炭。甚至他死,都要诸多封印加持,防治他由无间复活。然而,这个被历史毁灭的英雄还是复活了,而且复活了两次。
三段人生,成就过功绩,也落得过骂名。他开始思索,开始弥补。并不为别人的谅解,也不为自己的愧疚,看似随喜怒心情而做,却也豁尽全力,只为第三段人生,能以新的形式走过。唯一遗憾的是,至死也未能去除君曼睩的诅咒。现在,往事如烟,伴随生命的终结一同逝去,传承下来的意志和真相,或好或坏,都已不再重要。罗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罗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罗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