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五章 现代工业维生素
“小伙子，听说你就是本地人？今年多大了？”
“是的严老，往前翻过两座山，那就是我家，我今年，虚岁21。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哦？才21呀？我听说你做了很多大事，看来你很能干嘛。”
“不敢不敢，我不能干，也没做什么大事。”
“你不用谦虚，你这几年做的事，我老头子也有所耳闻，小小年纪能做出这样的成绩，那已经是很不错了。对了小伙子，听说你很早就到粤省那边做工了，那你不用念书吗？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华勇和严老头的交流就是这样开始，老头上来就和李华勇东拉西扯。李华勇耐着性子和他周旋，因为严老头的问话貌似随意，其实万变不离其宗，依然是一种“查户口”的模式。
自从穿越以后来，李华勇其实是非常讨厌人家“查户口”的，然而没有办法，谁让人家一把年纪呢？而且人老头态度不错，一直和颜悦色的，因此该被人家查还是必须被人家查。
严老头显得很健谈，他从李华勇的个人情况问起，慢慢聊到两人的共同家乡南江省，各自夸了几句“家乡好”之后，严老头的问话慢慢接近主题：
“小伙子，你知道什么是稀土吧？”
“这个......稀土其实是一些稀有金属的统称，这些金属用处很大，是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质，在西方，稀土甚至被人称作现代工业的维生素，严老，是这样吧？”
“现代工业的维生素？哈哈，你这个比喻倒也蛮贴切的。小伙子，既然你都知道稀土是战略物质，那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说吧，你当初为什么派人去找xxx研究所？”
“这个...严老是这样的......”
李华勇当然没法跟老头明说，自己对稀土其实根本就不懂，所有知识就停在科普水平。自己之所以派人去联系这个稀土研究所，那是受前世家乡某土豪的启发，他用掺稀土元素的方式来生产摔不烂的围棋子，而自己则想利用这种技术来生产高档瓷砖，因此前段时间，自己试着让陈挺他们去联系过这个研究所。
明说当然是不可能，因此李华勇只能说瞎话了，这时他随便编造了个故事，把整个故事的主体嫁接到某西方国家，以此来跟严老头说明自己的思路。
李华勇还真没想到，貌似自己说瞎话还很有天分的，自己编造故事时候虽然说得结结巴巴，严老头却听得津津有味，等自己讲完后，他还在那里呆呆出了一会神。
“你是说，日本还有意大利这些国家，真的已经运用这种技术生产高档瓷器了？”
“这个...我其实也是听说，至于是真是假，这我就不太清楚。”
“你听谁说的？”
李华勇不说话了，下一刻他施展演技，装模作样露出一丝害羞状。
李华勇的演技貌似同样不错，看过他的表演后，严老头很快醒悟过来，他指着李华勇笑道：“呵呵，我倒忘了你小子找了个香江对象，算是有海外关系的。”
李华勇继续不说话，继续傻笑，心说你能这样想就好，也省了我一番口舌。
老头的笑容一闪而逝，等他笑过之后，他又在那里呆呆出神，良久，老头才轻叹一口气：“真没想到啊，人家已经把稀土的研究扩展到普通民用领域了。”
对老头这样一句话，李华勇感同身受的点点头。考虑到面前这位的身份以及他从事的工作，李华勇是非常理解他为什么叹气的。
大家都知道，在军用技术和民用技术之间，军用技术通常是要领先于民用技术的，有非常多的实用技术，首先运用于军事领域，然后再普及到民用领域，这种情况古今中外概莫如此。
而老头本来就是国防科工委出身，因此他的叹息就很好理解了，就拿两人刚才说的稀土为例，国内目前在这方面的研究不多，少数像“xxx研究所”这样的机构，那基本都是军事单位，他们的研究也主要集中在军事领域。因此老头听到国外居然已经大量运用于民用领域，那他当然会叹气。
也就是从老头这声叹息中，李华勇大致已经猜到他这次的来意。
想通之后李华勇也在心里叹一口气，心说真是难为你老人家了，为了这么点事，居然麻烦您老亲自跑一趟，真是罪过呀罪过。
“小伙子，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来找你吗？”
想通之后的李华勇心情放松，他和老头开玩笑道：“严老，首先我要跟您检讨，这次是我做得不对，太过冒失了，害得您还亲自跑一趟。”
老头一愣：“嗯？什么冒失？你检讨什么？”
“我不应该派香江的陈先生他们去联系xxx研究所，而应该自己去，或者是通过张主任他们走正规渠道，这应该就是您这次来的原因吧？”
老头不说话了，他上下打谅李华勇，仿佛要把李华勇看穿。
李华勇被老头看得心里发毛；“严老您......”
老头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你小子，”他指着李华勇说道：
“看你长一副忠厚老实像，这明明就是骗人的嘛，你小子分明就是一副玲珑心肝，不错不错，像咱们南江人。”
李华勇哭笑不得，心说您这个夸法够新鲜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夸人，不过你这种说法，我喜欢。
李华勇猜得**不离十，严老头确实就是为这事而来。
以研究稀土为主的xxx研究所李华勇前世也是知道的，它就位于南江省，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某大山深处。
自从咱们国家确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路线，尤其是前几年的“百万大裁军”后，国内的军工企业，以及相当多设计军事领域的研究所，他们的日子非常难过。
其难过程度，绝对要超乎后世很多人想象。有相当多的这类单位，用“揭不开锅”来形容都毫不过分。
其实也不用解释了，只要李华勇了解这些情况，再联系到严老头的身份，他本身又是南江人，如果他前段时间突然听说，有几个香江人突然跑去找到xxx研究所，说是想找他们合作研制什么高档瓷砖......
只要把这些信息串联起来，那么他出现在这里就一点不奇怪，因为这是他兴致勃勃跑到这来的唯一理由。
“后生，你既然猜到了我的来意，那你能不能再猜一猜，你说我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呢？”
这时李华勇已经完全放松下来，这人一放松就容易嬉皮笑脸，接下来李华勇就嬉皮笑脸对严老头说道：“严老您刚才都夸我是玲珑心肝了，现在我以我的玲珑心肝来揣测，我想您肯定会答应，因为我这时能想到的都是您答应的理由，反对的理由却一条都找不到。”
严老头嘴角已经有了笑意，他对李华勇说道：“反对的理由没有吗？那好我现在就跟你说一条，你刚才自己都说了，稀土是国家战略物质，而你们这家工厂的性质又是......好了，我现在也不多说了，现在你来说，香江的林家虽然算是爱国侨胞，那你用什么来保证这些战略物质的安全。”
李华勇把胸脯一挺，他盯着严老头，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道：“人品，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用人品来保证，严老您看行不行？”
“你的人品？哼！”
老头努力想装出一副严肃模样，但他嘴角的笑容更盛，最后连他自己都憋不住，只好装模作样一挥手：
“要不是看你最近几年做的事还算是有点规矩，否则的话.....哼！”
老头又“哼”了一声后：“好了现在不说这个了，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记得保持住你的人品，现在你来跟我说说，假如我坚持不同意的话，你准备怎么来说服我？”
李华勇想了想，他收起嬉皮笑脸，慢慢抬头盯着严老头，然后语气诚恳的说道：
“严老，其实我确实准备了很多理由，但我其他都不想说，现在只想跟你说一条，也我认为最重要的一条。”
“哦，那你说来听听。”
李华勇用手慢慢指向南方，他指的是他前世的家乡，也是屋子里两人共同的家乡：
“严老，想必您应该知道，现在有很多日本人在那里活动，他们大肆收购我们的稀土资源，不仅从官方渠道收购，另外还从很多老表那里私下收购。他们不仅收购，还交给老表一种很原始的方法大肆开采，那种原始开采方法您应该是知道的，它对生态环境的破坏几乎是不可逆。”
严老头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李华勇却没有去管他，他继续说道：
“谁都知道这种事很不好，这件事非常糟糕，然而仔细想一下的话，在这件事上，国家错了吗？当地的老表错了吗？好像都有错，但好像也都情有可原，毕竟国家需要外汇，而靠山吃山的老表也需要这些稀土养家糊口。明知道是错事却无力阻止，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
李华勇继续盯着严老头：“现在我这就是一个现成的办法，那就是让我们这种人也进入这个行业，我们不仅仅只卖资源，我们自己也进行研究开发，我认为只有这条路，才是保护咱们资源的最好办法。”
第三四六章 算是搭上军方背景
有一个问题：一个国家或地区拥有丰富的资源，这算不算是好事？
很多人可能会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有点傻，这也能称为问题吗？资源丰富当然是好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然而轻微强迫症患者李华勇倒是认为：有时候所谓的“资源丰富”，那还真不一定是好事。
以大家最熟悉的石油为例，提到石油，很自然就想起中东那些土豪国家，那些国家不就是因为资源丰富才成为土豪的吗？这不就证明资源多是好事么？
真的吗？
只要再深想一步就会发现，这世上石油资源丰富的国家多了去了，比如大非洲的很多国家，最典型的是美洲的委内瑞拉，这些国家因为石油成为土豪吗？嗯，也许在某段特定时期当过一阵伪土豪，不过很快被打回原形。
对了，提到石油资源，那就还有一个国家不能不提，就是北方的老毛子。真要论及石油储量，那还真没哪个国家能和老毛子相比，可是等到后世，当老毛子全年外贸总额70%都依赖能源出口的时候，它就妥妥一个二流国家，它全年的gdp总额甚至还比不上棒子。
即便再回过头来看中东，真正因为石油而成为土豪的那也只有沙特，卡塔尔等少数，其他的呢？伊朗伊拉克这些自不用说，李华勇前世曾经去过的利比亚，那里的原油品质可是号称全世界最好，含硫量极低，可是就这样一个国家，在当了几年伪土豪后，后来能不能成为一个国家都成问题。
这就是为什么说，一个国家或地区如果资源太过丰富的话，有时候还真未必是好事。
说完了国外再说国内，也不用说其他地方，就说李华勇的家乡南江省吧。南江省和六，七个省份接壤，和这些兄弟省份相比，如果只论自然资源之丰富，那周边几个省份还真没有几个能和南江相比，南江不是排第一就是排第二。
可是论富裕程度，论gdp，嗯，南江同样是排第一或第二，只不过这个已经是要倒过来排。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当然很复杂，然而李华勇认为，可能恰恰是因为南江的自然资源太过丰富，这是造成南江省经济不振的原因之一。
这似乎是个驳论，然而这又是一直很常见的经济现象，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广泛存在的事实。
就拿李华勇和严老头今天探讨的稀土来说，李华勇记得还在前世自己小时候，大概还在读初中的时候吧，化学老师就告诉他稀土是个好东西，并且这种东西非常稀缺，而自己的家乡，却拥有非常丰富的稀土资源。
完全可以想象啊，当时还是半大孩子的李华勇那是何等的骄傲，何等的自豪。可是等李华勇长大懂事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有这种自豪感。
其实想想也是，南江的稀土资源是丰富，可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种东西给当地的经济，给当地老百姓带来了多大好处吗？实事求是的说，没有的！
甚至放大范围，咱们国家曾经一度占据全球稀土市场90%以上的份额，可是这种东西给咱们国家带来很多实际利益吗？同样实事求是的说，没有的！
这其中一个基本事实，咱们国家虽然拥有那么高的份额，却连最基本的定价权都没有。
对于这种现象，说实话李华勇一开始很想不通，觉得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简直就是笨蛋，还有做外贸的那帮人同样也是笨蛋，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被人家欺负成这样。
后来李华勇才想明白，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很简单：你不会用！
稀土的确是个好东西没错，然而绝大多数人都和李华勇一样，对这种东西的认识仅仅停在科普范畴，知道它是个好东西，知道它用途广泛。
然而怎么用呢？不知道。
这不是李华勇一个人不知道，是整个国家对这种东西的研究利用没跟上，这才造成好东西没给你带来好处。
打个很简单的比分，会用这种东西的人，把这种东西看成价比黄金，可是你不会用呢，那这东西其实就是一堆土，现在有人出白菜价格买你这种东西，你卖不卖？
完全不懂的人会高高兴兴，毕竟白菜总比泥巴贵，能把泥巴卖出白菜价的话，在这些人看来当然算是好事。
像李华勇这样稍微懂一点的就会很纠结，他知道这种东西其实有可能卖出黄金价的，只是非常可惜，他没掌握这门技术，因此这种东西在他手中其实依然是泥巴。因此思前想后之下，尤其当这个人手头特别紧，他急需用钱的时候，那么没有办法，他可能还是会卖。
咱们国家早年的稀土行业，不就像这样一种情况么？
只有在什么情况下才能不卖出白菜价？那只有像后世那样，咱们国家自己会用了，全世界每年50%以上的稀土，都是中国自己在运用研发。那么到这个时候就不用担心了，你爱买不买，你不买我自己用，并且你也别还想着白菜价，老老实实给我掏黄金价过来买。
今天严老头找上李华勇，当老头让李华勇给他一个理由，李华勇就是把这个道理搬了出来，因此很自然的，老头就这样被他说服。
其中细节没有什么好说，李华勇是知道严老头这号人物的，以他对此老的了解，他知道自己这番道理正好对症下药，能否说服别人不一定，但只是说服面前这老头的话，那还是有相当把握。
事情没有出乎李华勇预料，两人聊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之后，老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对李华勇也愈发“慈祥”。
“大军，小张，你们两个进来。”老头突然对外面喊了一嗓子。
“小张”就是南江省经贸委副主任张弛，而被老头称为“大军”的，等他进来后李华勇才知道这是正主，此人名叫姜大军，正是南江省稀土研究所所长。
“姜所长你好你好，我是小李.，希望以后能好好合作......”
李华勇对姜大军同志很热情，等张弛刚介绍完，他就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李华勇的热情是真心实意的，这除了他真心看好这样的合作外，要知道类似这样的研究所，在这年头多半都是军事单位。换句话说，和这样的单位扯上关系，那就算是搭上军方背景。
而在这年头做生意，假如能搭上一点军方背景的话，这就没什么好说了，这其中的好处简直不要太多。
李华勇在那暗自兴奋，姜大军同志当然也同样高兴。要知道现在所里可是非常困难，各种经费一再削减，现在别说是进行正常研究了，哪怕是维持整个所上百号人的吃喝拉撒都有困难。
老姜前段时间甚至还听到风声，说自己这个所的番号可能要撤销，要么直接裁减，要么和其他所合并，要不是还有像严老头这样的老首长支持，那可能也像南江乃至全国其他很多研究所一样，大家作鸟兽散，就算留下架子也是一个空壳，作为一个研究所名存实亡。
就在前些天，有几个香江人突然找到所里，他们说他们在石门县准备投资办一个陶瓷厂，并且说希望和所里合作，由他们出资在石门县建一个实验室，专门用来研发什么高档瓷砖。
老姜当时就去打听过，他知道这个项目是真的，因为南江省第一个省级重点开发区的新闻，身在南江的他当然有所耳闻。
而面对这样一个机会，说老姜不心动那是不可能，只是由于对方香江人的身份，再加上自己研究所的性质，这让老姜顾虑重重。
现在好了，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信息告诉了严老，而严老竟然还很上心，他竟然亲自从京城跑回老家过完这事。
姜大军同志对严老头还算熟悉，他只要一看老头现在的表情，看他的神态动作，就知道他已经首肯这事，而这种事只要有他这样的元老背书，那自己的研究所肯定是保住了，任何人想动都要掂量掂量。
李华勇暗自兴奋，老姜在那高兴，而房间里另外一人，张弛张大主任自然也是心里满意，他当然知道一旦促成这样的合作，其他先不说，至少对未来的石门工业园是有好处的。
这样的合作算是深度合作了，存在这样的合作，这说明香江的林氏集团是真有诚意，他们是真心想在南江投资，而能看到外商投资的真心，作为省经贸委副主任的张弛当然感到满意。
这三个人加严老头，所谓“其乐融融”大概就是这意思吧？等老姜和张弛进来后，当四个人继续在屋子里聊天的时候，那气氛不是一般的融洽。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大概在中午12点多一点的时候，却是又有几个人走进屋子，这次进来的却是林应彪，老陆，以及石门工业园工高官欧阳大书记。
“我在这里备下薄酒，请严老一定要赏脸。”
林应彪这样对严老头说到。
第三四六章 一口铁锅引发的惨案
“后生，记住你自己今天说过的话，你以后要是敢忘本，看我怎么收拾你。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对于林应彪的盛情邀请，严老头却并不给面子，他借口自己年事已高体力不支，婉拒了中午的“薄酒”。
当然，老头也并非完全不通情达理，他虽然自己不出席，却没要求张弛姜大军等人也不出席，在老头临走时，他拍拍李华勇的肩膀留下这样一句话。
李华勇又惊又喜。
李华勇的“喜”当然很好理解，完全可以想象啊，两人的年龄相差好几十岁，说李华勇要叫人一声爷爷毫不过分，两人这又是初次见面，第一次打交道，那么像这种身份的老头，他会在什么时候说出“看我怎么收拾你”这种话？
毫无疑问，他这是对你有好感，他欣赏你，他甚至已经把你当成“自己人”时候，才最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让李华勇“惊”的，同样是“收拾你”这句话。
别看老头一把年纪，长得慈眉善目，和人说话的时候也和和气气，然而李华勇却知道，这老头是一个眼睛里糅不进沙子的主，性格刚烈，嫉恶如仇。他如果说“收拾你”，那就是真的收拾你。
李华勇对老头的了解不多，尤其对他革命时代的光辉事迹，李华勇其实不甚了了。真正让李华勇对老头印象深刻的，其实是真实历史中，发生在他原家乡的一件事。
那是一场官场地震，时间是在几年之后的九十年代初期，那时候李华勇还在读初中，他忘记自己是初二还是初三，而那个时候老头应该是80多将近90岁。
那场官场地震的起因很简单，是一起因为计划生育而引发的**。
大家都知道，计划生育是那个年代的一项基本国策了，那个年代抓计划生育，那可要比后世抓“八项规定”之类还要严厉。公职人员如果违反计划生育政策，一旦发现开除公职，这是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农村和非公职人员如果违反计划生育政策，那该结扎的结扎，该罚款的罚款，同样没有多少余地。
事情的源头就是这样，当时有一个农村老表，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连生了好几个闺女，既然这样，那“有关部门”自然就找上门去了，按相关规定对他进行处理，这种事在当时很普遍，也很正常，同时也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包括那个犯事的老表，他自己也觉得没什么不对，因此在家老老实实等待处理。只是在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中，稍微出了点岔子了。
矛盾的原因就在于按照当时的规定，像那个老表的这种情况，首先要结扎，第二是要罚款，这两者缺一不可。而那个老表呢，他可能确实有一点重男轻女的思想，他还想生个儿子呢，因此他的态度是认罚可以，但死活不愿意结扎。
完全可以想象啊，“有关部门”那是什么部门，它怎么能遂你一个老表的心愿，尤其那个老表看上去老实巴交，一没钱二没势，好像也没什么背景，那怎么能允许你这种人违反计划生育这种国策，更重要是你现在已经违反了，怎么还敢不接受处罚。
一来二去双方就扛上了，“有关部门”除了罚款之外，非要老表去结扎，而那个老表死活不同意。然而这里就有个问题，“结扎”这种事情毕竟不好强制，你总不能把人家绑起来去挨那么一刀，因此“有关部门”怎么办？那只好在罚款这一项上做文章，他们的办法是加大罚款力度，坚持的罚，持续的罚，哪怕罚到那个老表倾家荡产，也要罚到他服为止。
家里的钱罚走了，那个老表没说什么，家里养的猪被牵走了，那个老表没有吱声，家里的电视机，收音机....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那个老表继续忍。
只可惜就在这个时候，“有关部门”做错一件事了，就是这一件错事，让那个老表无法忍受，也让所有矛盾来了个总爆发。
“有关部门”其实也没做什么，他们只是在最后搬无可搬的情况下，也不知道是那个工作人员发了神经，把老表家灶上的铁锅给揭走了。
李华勇相信，那个干这事的工作人员绝对不是南江本地人，或者是个完全不懂事的小年青，因为他完全不知道他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在南江当地有一句土话叫做“倒灶”，怎么说呢？这句话已经不仅仅是骂人的话了，在很多老表心中，这句话简直是一种恶毒的诅咒。
而那个工作人员的行为，其实就是让人家“倒灶”的行为。因此这个不能忍！
不仅仅是那个当事人不能忍，而是这事在当地引起公愤，让整个村，整个乡的老表同仇敌忾。
因此这事就那样闹大了。
这事当时惊动了谁呢？李华勇那时还小，他当时听过一种说法，说这事最高惊动了当时还在世的朱老总妻子康大姐，因为在革命期间，康大姐在那个村子待过。
这事是不是真的李华勇不得而知，不过李华勇倒是知道，这事惊动了严老头，因为严老头就是当地人，虽然不是那个村，却是那个县的人，并且当时就是他代表京城那帮老人跑回家乡过问这事。
而正是因为严老头的到来，引发了当地官场的一场地震。
要说当时这事还真有点戏剧性，当时虽然严老头回来，可当时官场很多人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再怎么说计划生育也是当时的国策不是？在很多官场人士看来，在这件事上，“有关部门”的做法虽然有点不妥，但也仅仅是“不妥”而已，很多人认为只要处理一下当事人，再安抚安抚群众的情绪，好像没有必要上纲上线。
嗯，严老头刚回来的时候，好像的确是按这个思路来的，他最开始可能也准备以安抚为主，可是就在调查过程中，老头的刚烈性子和眼睛里糅不进沙子的秉性就发挥得淋漓尽致。
事情要从“有关部门”的那个工作人员说起，按照体制内的做法，如果不想把这事闹大的话，那么这个做错事的工作人员肯定不能是什么大人物，甚至多半就是个“临时工”，这样的套路大家都懂。
在当时，当地的“有关部门”就在准备用这个套路敷衍严老头，他们真的推出了一个“临时工”，也就是所谓的联防队员当替罪羊。
严老头当时没有表态。
“有关部门”一看坏了，这样一个小人物好像不能让老头满意。不过有聪明人想想也是，人老人家大老远从京城跑来，只处理这个一个小人物好像.....最起码好像有点不给人老头面子。
那怎么办？那只能找个级别高一点的了，或者说找个个子大一点的替罪羊。
于是一找，就找到当地公安局的某领导。找上他不是其他原因，因为那个联防队员，就是通过他的关系当上这个“临时工”的。
可是就在调查那个公安局领导的时候又出意外了，也可以说这个意外，才是整个事件中最有戏剧性的地方。
在调查那位公安局小领导的时候，却发现他又是某县领导的关系，而那位县领导也没做其他错事，他只不过，自己也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而已.......
就是因为这事，让严老头勃然大怒，也正是因为这事，让整个市都发生了一场官场地震。到了最后，被处理级别最高的官员，是当时的一个市委常委。而那位市委常委的来头还不小，标准的官二代，是被京城某权贵放到南江来镀金来的。
而就是这样的，严老头说拿下就拿下。
因此就是这个一个老头，他突然对李华勇说“小心我收拾你”，那完全可以想象啊，李华勇的脖子当然要缩一缩。
“嗯，看来以后还真不能造次啊，这老头，这老头，好像活到了新世纪以后吧？他活了那么长，意味着还可以活蹦乱跳十多年，这......”
当李华勇想到这里，他刚才因为搭上这条线而感到兴奋的心情立马冲淡。
第三四七章 真知灼见
举行完开工典礼，把严老头等人送走，李华勇把主要精力放在当下的施工上面。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毕竟研制高档瓷砖什么的还早，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产品研发那是陶瓷厂建好之后的事，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先把整个工业园的基础设施做好。
整个工程进展非常顺利！
目前正值冬季，而在咱们国家的南方地区，冬季其实算是施工的黄金季节，这是“天时”。
这个项目位于穷乡僻壤，虽然在生活上可能有诸多不便之处，然而换一个角度说，在这样的地区施工，意味着不会有太多干扰，也少了很多钳制，大可放心大胆甩开膀子干，这对于做工程来说，是“地利”。
为了这个项目，李华勇等人做了大量准备，从资金到各种施工资源，可以说准备充足，再加上这个项目是南江省第一个省级重点开发区，这也是老陆第一次在大陆做bt项目，因此干好这个项目，就成了各方的共同利益诉求。
而做任何一件事情，只要能满足大多数人的利益诉求，那就很容易达成“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这个项目具备所有这些有利条件，再加上这个项目本身的施工难度并不大，正是这一切的一切，才让整个工程进展异常顺利，也不可能不顺利。
这要是还不顺利的话，那李华勇就要怀疑人生了，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了行，可能自己根本就不适合从事施工管理。
总算还好，整个工地几乎几乎一天一个样的现场形象，让李华勇不用怀疑人生。等时间过去一个多月，当工地上一起都走上正轨之后，李华勇也有空去关心一些其他事情。
首先需要李华勇关心的，那当然就是陶瓷厂的事，园区建设启动后，厂房建设也跟着提到议事日程。
1987年元月底，也就是距离春节还有差不多10天时间，陈挺和钟志文他们来到工地，告诉李华勇陶瓷厂那边的设计以及筹备情况。
“那边的设计图纸现在出来了吗？”
“还没有。”
“嗯？一个月前我就听林总说，设计院那边已经完成了初步设计，现在怎么？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是这样的李生，现在还有些生产工艺上的事需要解决......”
陈挺告诉李华勇，厂房的初步设计的确是已经完成，不过还有些生产工艺上的具体问题和困难需要解决。李华勇对这样的生产工艺当然不是很懂，因此他一边听陈挺解释，一边也算是接受这方面的科普。
原来对于烧制陶瓷来说，温度控制极为重要，也就是大家俗称的“需要掌握火候”，尤其是在上釉环节，每种不同的釉彩都有各自不同的温度要求，假如火候掌握不好的话，一是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第二是增大出现废品的概率。
“那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现在主要就是一套温控系统的事，我问过设计院，他们说最省事的办法就是直接从国外引进一条这样的温控系统，毕竟国外这方面的技术比较成熟，其次呢，就是自己研发，自己设计，这个就不是设计院能够做主，因此他们让我们自己定夺。”
“这事你们告诉林总了吗？”
“跟他说了，他让我们到这来，说这事请李生拍板。”
李华勇心说哟呵，林应彪这个老总当得挺潇洒的，他还真把很多事放手不管。不过林应彪既然发了这话，厉害也不可能再踢皮球，事实上他想踢也没地方踢去。
李华勇看着钟志文笑道：“钟生您是评估专家，您觉得这两种方案哪个方案好。”
钟志文同样笑道：“其实这其中的利弊是明摆着的，从国外引进成熟设备相对省事，质量也应该有保证，然而价格肯定不菲，如果让国内自己研发，质量的稳定性估计相对欠缺，但价格就肯定便宜一大截。”
“哦？现在我是这样想，既然咱们这个陶瓷厂将来是定位在生产高档瓷砖，那么质量上面就肯定不能含糊，假如国外设备的价格不是太过离谱，离谱到咱们无法忍受，那我还是倾向于从国外引进，二位认为呢？”
钟志文和陈挺相视一笑，最后由钟志文对李华勇说道：“最开始我和李生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过陈生却有不同意见，这样吧，让陈生说说他的想法。”
“哦？陈生请说。”
“我倾向于让国内自己来研发设计......”
陈挺推推眼镜，他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后，然后说他的理由：“我曾经为这事询问过设计院那边，他们说类似的温控系统，目前国内其实也能做，虽然在稳定性上还比不上国外同类产品，但其实也相差不太远，按他们的说法，如果国外最高水平的产品打100分，那么国产的也可以打80分。但如果说到价格的话，这两者就相差甚远，我曾经测算过，假如我们直接从国外引进，那么这个价格，至少比自己研发贵3到5倍，因此这样的性价比我认为一点不合算。”
听陈挺说到这里，李华勇还在犹豫，这样的温控系统，可是事关将来陶瓷厂所有的产品质量，从另一个角度说，引进一条这样的系统是一锤子买卖的事，而产品质量那却是细水长流的事，因此这样看问题的话，陈挺说的这个“性价比”似乎有点不合适。
陈挺接着说道：“除了这个性价比外，我认为还有一点不合适，这也是我竭力反对从国外引进的原因。”
“哦？陈生请说。”
“很多人都说，从国外引进最省事，但真的省事吗？我却并不这样认为。”
陈挺看着李华勇的眼睛；“李生刚才都说了，我们这个陶瓷厂，未来是准备走高端路线，既然想走高端路线，那么作为核心技术之一的温控系统，我们迟早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否则很容易被人卡住脖子，这就是我主张自己研发的原因，因为只有我们自己研发，我们才可能自己掌握这个核心技术，否则只从国外引进的话，我们很可能沦为操作工，却无法真正掌握这门技术。”
李华勇顿时对陈挺刮目相看，必须承认老陈说的在理，这确实是真知灼见，也正是因为陈挺这番话，李华勇瞬间下了决断，他决定就按陈挺的意见来。
李华勇微笑对钟志文说道；“钟生呢？钟生还有其他什么意见吗？”
钟志文微笑着摇摇头，然后三人相视微笑，李华勇最后说道：
“那行，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来了，对了，同时这事还要请二位多操心，我看这事既然是陈生拿的主意，那就还请陈生负责落实到底吧。”
陈挺还在大半年以前，他就被林应虎派过来跟在身边，因此他现在已经和李华勇比较熟捻，他和李火开玩笑道；
“怎么，林总当甩手掌柜，李生也要当甩手掌柜呀。”
“我怎么是甩手掌柜，”李华勇伸个懒腰；
“所谓术业有专攻，你们去忙这件事，你们我，自然是准备筹划工厂建设的事。”
第三四八章 搂着一个富婆的感觉真好
陈挺和钟志文等人继续去落实陶瓷厂控温系统的事，李华勇则开始考虑陶瓷厂建设招标的事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虽然从最一开始，从林应彪到李华勇，大家都倾向于把这个工程交给华建九局来做，不过既然是李华勇建议走走招标程序，那他自然就要把这事负责到底。
这个程序该怎么走呢？
李华勇想了一下，考虑到这个项目并非公共基础设施项目，换句话说，类似这样的项目可以不进行公开招标，再加上华建九局基本都算是已经“内定”，因此李华勇决定也不用搞那么大张旗鼓，随便挑选几家施工单位，让大家按照“指定招标”的方式陪华建九局玩玩算了。
然而这个“挑选”却很有讲究，再怎么说人家华建九局也是央企，是所谓的“中字头”不是？因此挑选这个“陪跑”的施工单位，这级别也不能太低喽，这不仅是华建九局的面子问题，其实也关系到林氏集团自己的面子。
基于这样的考虑，李华勇很快在心里圈定了一个大致框架：首先这里是南江省，那么本地的地头蛇肯定要考虑。当然这个地头蛇的级别不能太低，既然是和华建九局同场竞技嘛，那么市建级别的施工企业就别考虑了，就在南江省省建中挑选一家实力还不错的公司来参与这次竞标。
除了确定一家省建外，剩下的就全部挑选央企。因为不想太过大张旗鼓，那么这些央企同样在南江省范围内挑选，也就是说，看看有哪些行业建筑央企在南江省有分公司，就在这些单位中挑选几家来玩玩。
定下这样的基调，李华勇马上就按照这样的思路行动。陈挺和钟志文走后，李华勇和老陆打声招呼，他马上跑了一趟省城，找到南江省的省建委。
后世进行工程的招投标，都有所谓的“招投标代理公司”，不过这年头好像没有。不过无论是后世也好还是现在也好，各级建委就是这类项目的正管，作为行业老鸟的李华勇当然不会找错地方。
毕竟是南江省第一个省级重点开发区，拿着林氏集团和欧阳大书记共同开的介绍信，省建委的同志还是很热情的接待了李华勇。
负责接待李华勇的是省建委一位姓熊的副处长，对于李华勇提出指定招标的想法，省建委自然没什么意见。事实上对于这样的项目，由业主直接指定施工单位都可以，现在见林氏集团愿意招标，省里当然欣然同意。
当然，在这个时候，李华勇不可能跟老熊说，自己其实仅仅是想找一些施工单位“陪跑”。
等李华勇说清楚自己的意思后，熊副处长递过来一本在南江省注册过的施工企业名录：
“李同志你看，论施工实力，省里最强的是省一建和省二建，另外在南江省的建筑央企，有几家冶建单位的分公司，另外还有电建和化建......”
李华勇翻看着名录：“那行，除了华建九局之外，省一建和省二建都同时发出邀请，另外再找一家冶建公司和一家电建公司......”
李华勇和老熊约定，等到春节过完之后，由林氏集团发出投标邀请，省建委按照国家相关法规协助编制招标文件，，然后由双方联合组织运作这次招投标活动。
约定好邀标单位，大家再商议具体的招标时间。
“李同志，这个陶瓷厂的厂房，大概什么时候准备开始建设？”
“嗯，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大概在5月份左右，就能初步完成工业园规划一期的三通一平工作，那个时候就应该具备厂房开工条件，希望在那之前就完成招标工作吧。”
“哟，这个时间可有点紧，5月份准备开工，那么这之前就必须完成招标，李同志我看这样，是不是可以让香江的林氏集团早点发出招标邀请，最好年前就发出去，毕竟人家做标书也需要一定时间，这样大家都可以从容一点不是？”
“是这个理。”
和省建委商议妥当后，李华勇马上行动，回去就立刻通知林应彪，让他以香江林氏集团的名义，在年前就分别向华建九局，南江省一建，南江省二建，以及一家冶建和一家电建发出招标邀请，邀请他们来参与陶瓷厂厂房建设工程的投标。
等干完这事，时间就差不多快到87年春节了。虽然在南江这边的事情很多，不过在过年之前，李华勇依然跑了一趟鹏城。这个地方毕竟算是李华勇穿越后事业的起点，现在还有很多工人在这里帮他干活呢，年关将至，那总有一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好在那边的事情现在已经不多，华建九局的办公大楼现在已经完工，并且已经交付使用，工人主要集中在蛇口和南山两个工地，在这两个工地负责的分别是石伟军和沐阳，这都是已经跟了李华勇好几年的老人。李华勇的班底虽然依然只能算是个草台班子，但好歹也是稍微走上正轨的草台班子，因此需要李华勇处理的事情不多，李华勇除了注意及时给大家发放工资外，也就稍微安排一下来年需要调那些工人到南江工作。
大概花了两天时间，李华勇就把鹏城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安排好这一切，李华勇马上去找林莲花同学，在回南江之前，先和女友幽会再说。
鹏城世贸某客房，李华勇搂着林蔚：
“莲花，要不这次陪我回南江过年吧？”
林蔚脸上的红潮还没有散尽，她一边挡住李华勇作怪的手，一边很妩媚的丢给李华勇一个白眼：“我干嘛要跟你回去？我凭什么跟你回去？”
稍微停顿一会，林蔚又幽幽说道：“再说现在家里有很多事哟，爷爷和爹地早就交代我这次一定要回香江过年。”
“哦？这样啊，那么这样吧，你过完年之后有空到南江来，你知道那边现在的事很多，我至少上半年没多少时间过鹏城来了。”
这回林蔚没有说话了，两人躺在床上看新闻，而这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明年即将召开“两会”的新闻，其中重点就提到即将进行的修宪。
看到这个新闻，李华勇就想起开公司的事，他对林蔚问道：
“对了，你准备弄得那家贸易公司现在筹备得怎么样了？”
听到有钱赚的事，林莲花同学马上来劲，见她两眼放光模样，李华勇心里暗自好笑：
“很顺利哟，对了，这事还得到了你们南江省外贸厅的大力支持，目前各种手续都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准备年后就正式挂牌开张。”
李华勇心想这事得到大力支持是理所当然的，外贸单位最大任务就是赚取外汇，以这年代整个国家对外汇的饥渴程度，一个香江人开一家这种性质的外贸公司，用这样一种方法帮国家“创汇”，那是任何省份都是欢迎的，就算南江省不支持，粤省本地也会抢着支持。
这时候李华勇的思路被激活了，他对林蔚说道：
“既然想做这种石材出口生意，我看也可以不用仅限于大理石，等条件成熟后，像花岗岩之类的我们也可以卖一卖嘛，据我所知，鲁省有一个地方盛产“白麻”，那种“白麻”在日韩地区很受欢迎。闽省也有几个地区盛产“灰麻”，他们那地方更不得了，很早就有出口的传统，并且那种“灰麻”在北美市场极受追捧，等咱们这个贸易公司开张后，有机会的话咱们完全可以代理像他们这样的产品嘛。”
林蔚笑道：“那什么样才算条件成熟哦？”
“呵呵莲花你考我是吧？那当然是等你的销售渠道建好以后，人家这也是好东西，而国内现在有很多好东西之所以卖不出好价钱，不就是因为渠道欠缺么？这也也正是咱们这个贸易公司最大的优势。”
两人就躺在床上商量起贸易公司的事。随着话题深入，李华勇是越说越高兴，越说越兴奋，他知道，这是一条很稳定的财源，在如今这个渠道稀缺的年代，这样的钱简直不要太好赚。
而有了这条财源之后，这将是在那个工程车队之后，自己手中拥有的第二个稳定财源。李华勇甚至觉得，和这两条财路比起来，自己带那么多工人在工地上干活的事简直不值一提。当然喽，做工程在李华勇看来是“做事业”，这又是仅仅赚钱的事不能相比。好不容易超越一次，如果不做出点“事业”，只想赚钱的话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人生乐趣。
不过尽管如此，想到自己今后财源滚滚，李华勇依然心头火热，他把林莲花同学搂得更紧。
“哎呀你干什么呀？”
林莲花同学显然是误会了，她红着脸责怪一句。
李华勇调笑道：“我就是想品尝一下搂着一个富婆的感觉呀，嗯，搂着一个富婆的感觉真好，都说女大三抱金砖，这抱着一块金砖的感觉那果然...哎呀!.....”
总算还好，李华勇这次梅开二度没有受到什么打扰，想到刚一见面马上又要分离，两人抵死缠绵，尽情挥霍年轻的本钱。
第2天，李华勇开车回南江。
1987年来了。
第三四九章 纷至沓来
87年春节，南江省，石门县，李家坳。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大年初六这天，整个李家坳热闹非凡，尤其是李华勇家，今天更是高朋满座。还在一大早，李华勇就特意换了一身新衣裳，喜气洋洋出来招呼客人。
没错，李家今天确实在办喜事，不过这不是李华勇的喜事，而是他表哥李华柱同学和芊芊姑娘大喜的日子。
李华柱同学去年已经从“华夏建总”技校毕业，目前分配在华建九局二公司，也就是老高高启功当经理的那个分公司。嗯，由于刚毕业不久，李华柱同学目前只能算学徒工，在所有正式工人中级别最低的那种。
尽管如此，他的父亲根叔已经是非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儿子已经吃上了“皇粮”，而这是这年代很多像根叔这样的农民终极梦想之一。
既然这个愿望已经实现，又考虑到李华柱同学和芊芊姑娘已经订婚好几年时间，因此根叔很早就开始念叨，希望在今年春节期间，挑个好日子就让他们把婚事给办了。根叔的这个提议自然没遇到什么反对意见，事实上当他向杨家提起这事后，杨石匠一家的态度比他还要积极。
大概在中午12点左右，随着从远处传来的一阵鞭炮声，很多孩子开始飞奔欢呼：
“来了来了，花轿来了......”
当众人都去村口接新娘的时候，李华勇也乐呵呵的跟过去看热闹，欣赏起后世已经很少见的传统民俗中式婚礼。
“啧啧，这花轿真漂亮啊.......”
“是啊，很久没看到这样漂亮的花轿抬进咱们村子了.......”
“一个箱笼，两个箱笼...十个箱笼...二十个箱笼...呀！这么多箱笼？看来杨家还是蛮殷实嘛，嫁个女儿就能搞这么大排场给这么多嫁妆......”
“那是当然，杨家不殷实谁殷实？你们外乡的是不知道，自从搞了个石料加工厂后，现在的杨家寨都不知道多有钱。”
“嗨，杨家寨再有钱还能比得上他们李家坳吗，我跟你们说，杨家寨那个石料厂可就是李家坳的墩子搞起来的......”
李华勇一边听着众乡亲议论，一边也看着那台花轿直乐。
在杨家的送亲队伍中，确实就是那台漂亮的花轿最为显眼，事实上由于李家坳交通不便道路不通，有一段了连“大板车”都无法通过，这样反而保留下抬花轿送新娘的习俗。
而李华勇知道，这台花轿却是舅舅根叔的杰作了，是他带领李家坳的几个木匠亲自打造，按照当地的风俗，这本来不合规矩，然而没有办法，谁让他的“亲家公”杨石匠非要坚持让本地木匠“第一高手”亲自动手呢？因此根叔没有办法，只好亲手打造一台花轿把儿媳妇抬进家门。
“舅，干嘛只做一顶四抬的？要讲排场的话，不是应该要八抬大轿吗？”
“傻孩子，这不符合规矩......”接话的却是李华柱同学的奶奶，也就是李华勇现在的“外婆”。
在接亲的人群中，外婆拉着李华勇的手：“像柱子这样的，哪有资格用八抬大轿，如果冒冒然用的话，那会被别人笑话咱们家不知道天高地厚，倒是勇儿你，希望到你结婚的时候呀，能名正言顺的用上一顶八抬大轿。”
到底怎么样才算“名正言顺”？这其中规矩李华勇自然是不清楚的，更重要是李华勇其实很怕和这个“外婆”交流，因为她每次和李华勇说话的时候，就经常性不由自主看着李华勇发呆，有时候还暗自抹眼泪，口里还念叨“唉我那可怜的月娥.....”
李华勇知道，这个“月娥”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真正的母亲，也正是这个原因，让李华勇不敢和“外婆”说太多话。
为了化解尴尬，李华勇转而调侃新郎：“柱子你听到没有，婆婆可是发话了，将来给我打造的这顶花轿，那应该就是你的事了吧？你别到单位里当了一个正式工，就把手艺给荒废了那就不好。”
新郎傻笑：“一定一定，墩子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荒废手艺。”
精致炫目的花轿加十里红妆，这并不是当天婚礼最引人注目的事情，真正吸引眼球的，那还是今天来到李家坳的众多重量级来宾。
首先是老陆以及刀疤翔等一干香江人，由于工期紧，绝大部分来这工作的香江人几乎都没有回去过年，几十个香江人同时出现在这样一个内地农村的婚礼中，这本身已经非常吸引眼球。
除此之外，临边乡的“公社书记”来了，欧阳大书记带着春节还留守在工地上的管委会以及指挥部工作人员来了，县里的很多职能部门头头脑脑来了，县高官老何虽然没有亲自来，不过也派了他的秘书以及县委办公室主任前来道贺。
那位县委办公室主任甚至还不仅仅代表县里，他甚至还代表市里，省里的很多人给李华柱同学送上礼金。
这样一些道贺显然让根叔有点傻眼，同时也让他非常得意，一整天都是满脸红光。
这些都在李华勇的预料之中，真正让他都感到意外的，却是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大概在傍晚时分，李家坳另外一个“能人”李明达领着几个客人到来：
“哈哈达哥你终于回来了....咦！夏总，还有颜工，你们怎么来了？”
没错，来人却是华建九局的夏明焕和颜杜民，看到他们二位，李华勇当然是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李华勇稍觉意外的是，现在才年初六，距离4月底陶瓷厂开标还早得很，李华勇觉得他们来得有点早而已。
不过李华勇看到两人很高兴，这不仅仅是看到朋友的高兴，更重要是他看到华建九局对这个项目的重视----任何人做任何事情，其实都希望别人能重视的，而华建九局这么早就能派人过来，这正体现他们对这个项目，以及对李华勇的重视，因此将心比心，李华勇当然由衷的高兴。
“本来老张要亲自过来的，不过他临时有事出差去了，所以过来不了，他托我跟墩子你说声对不起啊。”
“哪里哪里，张总有心了，对了，张总这是到什么地方出差去了？”
李华勇清楚，以张永平的身份，他这个时候去出差，那多半也是投标去了，因此他随口问了一句。
夏明焕答道：“呵呵，老张到湘省出差去了。”
“哟，你们九局现在还不得了，把手伸到人家五局的地盘上去了，怎么样，这次老张去有把握吧？”
“嘿嘿，局里既然把老张派过去嘛，那想来应该是有一定把握的。”
“哈哈，夏总你这话说得好，比如你们局把你夏总派到这里来，那岂不是说对这个项目更有把握。”
华建五局的总部就在湘高官沙，因此李华勇出言调侃一句，不过李华勇也就这么一说，他这话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事实上像华建九局这样的单位出去投标，他们当然不存在任何地域限制。
大家没有聊太多张永平跑去湘省投标的事，大家甚至没有说太多关于这个陶瓷厂项目的事，毕竟像投标这样的事情，大家你知，我知，各自心知肚明就行，这时候多说无益。
再说他们这次来，名义上还是来祝贺李华柱同学婚礼的，因此寒暄几句后，李华勇就安排他们入席。
如果说夏明焕等人的到来稍微出乎李华勇预料，但毕竟还在情理之中。那么在稍晚一点时间，另外一拨人的到来，那就是李华勇完全没想到的了，这算是真正的不速之客。
来者是南江稀土研究所的姜大军一行。
如果说姜大军的到来还不算很意外，李华勇之前毕竟和他们打过交道，现在也算是“业务关联单位”。那么姜大军帮别人带来的一份礼金，那才是李华勇根本没想到。
李华勇接过老姜递过来的一个红包，上面一行字让李华勇愣住了。
这行字分明就是：中国第xx冶金建设公司。
第三五零章 拎着猪头找对庙门
“这个，老姜，你和这个冶建公司很熟？”
稀土所的姜大军所长现在大概50出头，他皮肤黝黑，五大三粗，应该是长期从事过野外作业，浑身上下有一股粗犷的气质，完全不像什么科研所的所长。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然而人不可貌相，人老姜可是当年“哈军工”的高材生，真正的材料专家，参与过多项秘密课题攻关。现在是形势使然，国内整个大环境都不行，这才逼迫他为五斗米折腰，屈尊跑到这山沟沟来参加两个村民的婚礼。
说实话，老姜的到来，真正有点不好意思的其实是李华勇自己，所以他才用上“老姜”的称谓，想以此来和对方套套近乎。
听到李华勇询问，姜大军咧嘴一笑，外表粗矿的他，一开口就暴露出像他这种知识分子不懂长袖善舞的本质。
“这个....其实我和他们也不怎么熟。”
李华勇笑道：“那这个红包......”
“小李你可能不知道，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们所和他们这个公司，原来也算是一个系统，所以我才......”
李华勇含笑听老姜介绍这家冶建公司的情况，对于他说“原本也算一个系统”这话，李华勇当然也听得懂。
中国的冶建公司几十家，番号也像铁路工程局一样排到了20多位，在这么多家冶建公司中，有一部分隶属于早年的冶金部，一部分隶属于有色金属总公司。
但无论隶属于什么部门，作为行业建筑公司，冶建公司和金属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大家都知道，稀土其实也是一种金属。虽然它到底算什么金属？李华勇至今还搞不清，但它肯定是金属无疑。
而这个，就是老姜说“原本也算一个系统”的意思，想必老姜他们的稀土研究所，之前肯定是和这家冶建公司有过业务交集，甚至两家关系还算不错，所以这次他才会帮对方带过来一个红包。
果然老姜开始介绍他们所和这家冶建公司的渊缘，李华勇对其他没有兴趣，在和老姜交谈的时候，李华勇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这家冶建公司，现在的日子应该很难过吧？”
老姜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才默默点点头。
李华勇同样沉默。
前世李华勇虽然是快到新世纪时候才参加工作，但作为一个业内老鸟，他对这个兄弟单位“日子之难过”也是有所耳闻。在李华勇当年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国内几十家冶建公司中，日子过得很滋润的几乎没有，能维持正常运转的其实已经不多，而其他大多数，都已经是困难重重举步维艰，存在大面积亏损现象。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李华勇还是认为一句话可以概括：大环境使然。
由于咱们国家之前一直施行计划经济，这就造成大多数行业建筑公司，他们的兴衰和整个行业息息相关，所处行业日子好过，行情不错，那么他们的任务量就相对饱满，日子还能过得下去。而一旦所处行业不行，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行业建筑公司。
而在如今这个年代，无论是现在还存在的冶金部，还是即将成立的有色金属总公司，他们的日子当然不算好过，这也造成大部分冶建公司日子难过。
另外冶建公司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由于咱们国家工业布局的问题，在早年的时候建设了大量的“三线工厂”，这就造成了有很多冶建公司蕴藏在大山深处，身处某穷乡僻壤。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尤其对一家建筑公司来说，这甚至算是一个缺陷，一个致命缺陷。李华勇认为，可能正是因为这两个客观原因，这才造成这年代冶建公司的日子普遍难过。
和铁路工程局这样的单位相比，艰苦条件倒是都差不多，但任务肯定没人家饱满。和华建九局这样的单位相比，冶建公司又吃亏在没有占到一个好地盘，这就是冶建公司现在的处境了。
“唉！也是难为人家了......”
李华勇捏着手中那个红包，心里默默发着感慨。李华勇甚至还知道，冶建公司现在的日子虽然难过，但最难过的日子其实还没到来，套一句俗一点的说法，冶建公司“最长的严冬”，那还要等到几年之后老毛子解体的时候。
大家都知道，老毛子一直都是个重工业还算发达的国家，也是一个矿产资源非常丰富的国家，而它那么一解体，就在那几年期间，对矿产资源类行业冲击巨大，在国际市场，当时各类重金属价格大幅下挫。
到那个时候，才是冶建公司真正的冬天了。前世有很多冶建公司，就是没抵住这一波冲击，纷纷走到了破产边缘，而能抵住这波冲击的，那基本都算是凤凰涅，重组后到后世活得很滋润。
“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嘿嘿，拎着猪头还真能找到庙门啊，有前途......”
李华勇捏着那个红包继续在那浮想联翩。两世为人的他当然知道自己手中为什么会有这个红包，这是因为年前的时候，自己让林应彪发出投标邀请的几家单位中，恰恰就有这家冶建公司。
李华勇不是那种正义感爆表的真正愤青，更不是什么圣母，要说这种行为虽然有“钻营”的嫌疑，但人家这不是某领导为自己的私利以权谋私，因此在李华勇看来，这其实属于人之常情，这种行为的性质，其实就和夏明焕等人特意跑一趟李家坳没什么两样。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李华勇对这种行为还有一点点赞赏。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李华勇自己就深有体会的，他自己前世就搞过相当多的投标工作，而像李华勇这样的人，他就经常面临“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困惑。
而人家呢？如果把这个红包比喻成一个猪头，那么这个猪头的大小是另一回事，起码人家能找到自己这里来，这算是真正的“找对了庙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李华勇要感慨一句“有前途”了！
当然喽，李华勇尽管感慨这家冶建公司“有前途”，也同情他们的境遇，但他内心却没有任何改变。
给一个这么大项目寻找一家好的施工单位是一件大事，而这个项目对自己如此关键，和自己的前途息息相关，那么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人，李华勇当然不会因为一个红包就改变原先设想。因此在这个时候，李华勇依然认定这个项目由华建九局来干没变。
只可惜在几个月之后，李华勇还是改变了。当然喽，李华勇之所以做出改变依然不是因为那个红包，而是这家冶建公司做的另外一件事。
或许可以这样说：正是因为这家冶建公司做的这件事，才算是真正找到了李华勇的“庙门”。
时间来到了1987年4月，目前整个工程进展顺利，随着几个月施工，一个工业园已经初具雏形。
而到了这个时候，陶瓷厂的建设也提上议事日程了，到了4月下旬，5家公司制作的标书也终于集中到南江省省建委。
“熊处长，能不能让我先看看那些标书呀？对，我就先看看那些技术标。”
“行，小李你先拿去吧......”
李华勇是代表业主林氏集团的，用后世的说法，他类似于“评标委员会的委员之一”，甚至说是评标委员会的老大都不为过，他想先看看标书，这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李华勇就是在看过标书之后做出改变的，当他看过那家冶建公司制作的标书，他陷入了沉思。
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李华勇首先拨通了鹏城华建九局的电话：
“喂，我是李华勇，请问张永平张总在吗....哦？张总还在湘省？那行，那我就找夏总....对对，三公司的夏总工，如果他方便的话，请他马上来趟南江......嗯，我知道是一个星期后正式开标，我现在请他提前来一趟.....好的好的，请你转告他一声，或者请他给我来个电话也行....好的好的，谢谢。”
现在的李华勇怎么说也算有点分量，因此他的话还是有点效果，在打过电话的第二天下午，李华勇就在石门县见到华建九局的一行人。
只不过在见到和夏明焕一起来的人之后，李华勇还是吓了一跳：
“蔡，蔡总，你怎么亲自来了。”
第三五一章 指定分包
蔡老头见到李华勇，他显得非常热情，一把握住李华勇的手：
“哈，小李，你好你好，这个...我正好要回京城去开会，昨天听说你让小夏过来，于是我也一起顺道过来看看。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李华勇一边和蔡老头握手一边心里暗笑，心说什么顺道过来看看、您蒙谁呢？现在京九线又没有开通，就算南江人自己想坐火车去京城，那都要先去武汉或者长沙，绕上老长老长一段路，您这是顺的哪门子的道？
当然对于蔡老头的来意也不难猜测，肯定就是为了这个项目而来。要知道华建九局可是刚做完这个标，如果说之前还不太清楚这个项目具体标的的话，那么在做完标之后，由于要进行报价，这一切就会比较清晰。
光是这个项目的一期工程，施工合同值就接近一亿，而在如今这个年代，这么大的工程，差不多可以养活华建九局一个分公司一整年了，目前国内大多数工程公司一年的施工总产值甚至还达不到这个数，因此这确实值得蔡老头跑一趟。
蔡老头应该就是听说自己昨天先找的是张永平，而老张又不在，他是担心夏明焕的份量不够，所有才决定亲自跑一趟。
至于他刚才说“顺道”神马的，那只是老头还拉不下面子，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而已。想想也是，当初还在鹏城世贸的时候，老头可是竭力想把自己招至麾下，甚至还许诺给自己一个全国劳模，可是现在，不是说自己已经成为什么大人物吧，但至少在这个项目，自己貌似已经成为华建九局的甲方。
因此对于蔡老头现在的心态，哪怕李华勇的情商再低一点，大致也能猜个**不离十。
“哈哈蔡总您可真会挑时候，现在正是春茶上市的季节，您应该是惦记我们这个地方产的野菜吧？怎么样，我们这个地方的茶还不错？”
感觉蔡老头刚才那个借口太蹩脚，李华勇这是又递给他一个台阶。见到这样的台阶，蔡老头自然是顺势走下来。
“哈哈哈，难怪大家都说你这家伙看似忠厚，却长着一颗玲珑心，我这点小心思还真瞒不过你哈，不错不错，你上次送给我那袋野茶，我至今还念念不忘，现在怎么样......”
“那行，今天晚上我就请蔡总品茶，请一定赏脸，呵呵。”
当天晚上，李华勇当然真就请蔡老头“品茶”。在一起喝茶的也没其他人，就蔡老头夏明焕以及李华勇三人。既然是蔡老头这个华建九局一把手来了，这是个拥有最终板权的人物，李华勇也没搞那些虚头把脸的事情，在石门县县委招待所，简单寒暄几句后，李华勇就直奔主题：
“蔡总，我先跟你说个好消息吧，根据初步评标结果，林氏集团还是很倾向于把这个项目交给咱们九局来干。”
听到李华勇说出这话，蔡老头和夏明焕对视一眼，然后蔡老头满脸堆笑：
“哦？谢谢谢谢，小李谢谢......”
蔡老头虽然连声道谢，但其实并不是真的像他笑的那样高兴，他更没有显得很激动。这样的结果是在蔡老头意料之中的。其实从昨天接到李华勇电话那一刻起，华建九局的管理层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
否则的话李华勇让他们过去干什么？特意让自己提前跑去南江，然后李华勇告诉自己没有中标吗？这种可能性显然不存在。因此无论是蔡老头或者夏明焕其实都心知肚明，李华勇这个电话肯定是想说其他的事。
正如大多数好消息后面通常都会跟个“但是”一样，这个“但是”才是重点。
这时候夏明焕开口了，他笑着对李华勇说道：“小李，说吧，你既然先告诉我们好消息，那后面的“但是”是什么？”
这回轮到李华勇有点尴尬了，因为这正是他准备的套路，可现在即便被夏明焕戳穿，这个“但是”还不说不行。
“呵呵，夏总是这样的，林氏集团虽然非常倾向于把这个项目交给咱们九局做，不过还有两个具体问题，他们委托我来提前和大家协商。”
“哦？小李你说。”
这才是真正的戏肉了，所以蔡老头和夏明焕两位都打起精神。
“这第一个问题，你们知道这个工程现在收到五份报价，我可以实事求是跟你们说，咱们九局的报价并不是最低的，因此林氏集团让我来沟通，看看在签订正式合同的时候，咱们九局的报价还能不能稍微下调一点？”
原来是讨价还价啊？蔡老头和夏明焕再次对视一眼，他们这时同样不觉意外，因为这在业内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这种“内定”的标，可以说此刻正是讨价还价的时机。
“哦？希望我们稍微下调一点呀？没问题没问题，小李我可以在这表个态，我们和林氏集团也是老关系了，为了维持双方良好合作关系，林氏集团的工程，我们哪怕是不赚钱也愿意干的，不过这个标的具体情况我不熟悉，小夏，你们当初报价的时候是怎么回事？”
“蔡总，我们做标的时候已经压得很低了，按照我们现在的报价，我们做这个工程真的已经没什么钱赚.......”
李华勇乐呵呵的看着两人表演，蔡老头和夏明焕两人配合还很默契，他们一唱一和在那表演起双簧。
当然喽，李华勇对此并不反感，由于前世的他自己就经常干这事，因此看到这一幕他只会感到亲切。
这个问题并没给大家造成困扰，三个人的讨价还价持续了还不到10分钟，等李华勇报出一个数字后，他提出稍微降2个点，蔡老头就很爽快的拍板同意。
这主要是因为李华勇之前测算过华建九局的报价，他清楚华建九局之前的那份报价还真不算过分，毛利都已经压缩到20%一下，那么就只要稍微再降一点意思一下就行。
虽然说对于这种上亿的项目来说，一个点就是一百万，二个点就是两百万。李华勇是真的不爱钱吗？当然不是。只是因为他非常清楚，建筑工程到了这个临界点之后，那是真的不能再压缩了。
真要继续往下压的话，真能帮林氏集团节省钱吗？李华勇知道其实是不能的。
还是那句话，对于一支有经验的施工队伍来说，只要他在一个工程中想赚多少钱，他有一百多种方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比方说这个项目，20个点就是毛利2000万，你即便压缩到10%以下，如果华建九局依然想赚2000万的话，他照样有无数种方法达到目的，并且让外行人很难觉察。
因此省下来的那1000万，其实省下的是对项目本身的投入而已，从而让项目本身容易出问题，甚至形成一个豆腐渣工程。
只可惜大多数外行人不懂这个问题，甚至大多数外行人在当甲方的时候，几乎个个都自以为是，个个都自以为精明，这才是那么多“豆腐渣工程”此起彼伏层出不穷的重要原因了。
所以说李华勇真不是为自己的同行辩解，当出现一个豆腐渣工程的时候，在很多时候还真不能把所有板子都打到施工方身上。
作为业内老鸟，李华勇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因此在第一个问题上，他能很快和华建九局达成一致。
“呵呵，行，那就按小李你的意思来，你说降两个点就降两个点...对了，小李，你刚才说，林氏集团有两个具体问题......”
“是这样的蔡总，这个项目是位于南江这个内陆省份，南江是个穷地方啊，因此林氏集团在这里投资，他们现在遇到一个很大的困扰。”
“嗯？不会吧，我知道这是小李你的家乡，老区人民的觉悟应该都很高吧？而且你也说这里穷，那么当地政府应该对林氏集团在这里建非常欢迎才对，这还能有什么困扰？”
李华勇微笑道：“蔡总您说得没错，本地确实是热情欢迎林氏集团在这里落户，可现在的困扰恰恰就出在这个“热情欢迎”上面，你也知道这个项目的规模有点大，这个也是整个南江省第一个省级重点开发区，所以大家太热情了，热情到林氏集团和我都有招架不住，而蔡总您也知道，林氏集团如果想在这里扎根，那肯定有本地一些关系需要摆平......”
李华勇说到这里就没继续说了，他虽然说的含含糊糊，但蔡老头却秒懂：
“呵呵小李我知道了，你是说正是因为这个项目非常受关注，所以有很多本地的施工企业都盯着这里，他们有的想进来做事？”
见蔡老头如此“上道”，李华勇呵呵一笑，他也不用兜圈子了，直接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那家冶建公司的资料递给蔡老头：
“蔡总是这样的，现在其他的话不用我多说，林氏集团经过选择，决定让这家本地施工企业也承接一部分任务。”
“哦？”
“是的，按照林氏集团的意思，咱们华建九局做整个项目的总承包，而这家公司，在华建九局手下做指定分包。”
第三五二章 提前开工的羊鹏高速
蔡老头喝一口茶，拿起那本资料随意翻看，然后打个哈哈：
“呵呵小李呀，人家中冶也是实力雄厚的大型央企，级别和我们是一样的。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老头摆出的这个姿态让李华勇心里一乐，心说市场经济果然是锻炼人啊，在鹏城待上几年，像蔡老头这样的老革命都已经如此精通讨价还价。
蔡老头这话什么意思呢？
嗯，表面上没有任何意思，他只是随口夸了一句同行而已，然而李华勇却是知道，老头这是委婉表达自己的不满。
蔡老头的不满，就在于李华勇刚才说的“指定分包”上面了。
站在蔡老头的立场看待问题其实也很好理解，如果把这个工程比作一块蛋糕的话，这块蛋糕就这么大。今天一上来，李华勇先是一番杀价，砍掉了好几个点，虽然这事在蔡老头的意料之中，并且李华勇的杀价也不算太狠，这在蔡老头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内，但毕竟也是大几百万不是？
现在好了，李华勇现在不仅杀了一轮价，听这意思还准备把整个蛋糕切走一块分给别人，那蔡老头当然要表达一下不满之情，否则这叫什么讨价还价？这趟南江之行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更关键的是，李华勇刚才只说了要切走一块蛋糕，要切着的这块有多大他还没有说呢，另外什么总包分包说得好听，等将来开工以后，这家冶建单位和自己公司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从属关系还是平行关系？他们是对自己负责还是分别都只对甲方负责？这一切都是接下来就要明确的事。
因此这个时候蔡老头如果都不摆摆姿态的话，那他这个工程局一把手那也真是白当了。
“未来这个陶瓷厂项目，主体工程当然都是由咱们华建九局承建，这家冶建公司主要是承建一些附属工程。除此之外，我刚才说的“指定分包”也并不是随口这么一说，林氏集团虽然也会和这家冶建公司签订施工合同，但同时我们也会要求他们和你们九局签订分包协议，并向你们九局缴纳一定的总包管理费，当然喽，与此同时，咱们九局也必须承担起所有总包方的义务，尤其是在未来的竣工资料管理方面，九局必须承担所有责任。”
“哦？这样啊...呵呵，小李你这家伙，来来来喝茶喝茶......”
当李华勇摆出这两个条件后，蔡老头无话可说了。随着他这声“喝茶”，其实就表明他已经接受李华勇的条件，也随着这声“喝茶”，今天的正事就算是已经谈完，虽然这块蛋糕具体到底怎么切现在还没说，但大家都没在这时候说这事。
这其实也不是蔡老头的事，作为一个工程局的一把手，他只要定下整个事情的大方向就可以，具体事务自然会有夏明焕他们的分公司负责。
正事定下来的，但茶却还是要喝，李华勇毕竟和蔡老头等人交情匪浅，因此接下来的闲聊比较随意，不过在接下来的闲聊中，大家的话题依然没有离开那家冶建公司，蔡老头旁敲侧击打听起这家冶建公司的来路。
“我说小李？这家公司到底什么来路，是哪个领导和你们打过招呼？”
李华勇微微一笑，蔡老头这样询问当然很正常，事实上这也是业内的常态，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打招呼”这种事情，在建筑行业根本就从未杜绝。
“蔡总，如果我跟你说，起码到目前为止，林氏集团还没接到任何领导为这家公司打招呼，您相信吗？”
“哦？！”
蔡老头的表情也变得郑重，因为事情是明摆着的，李华勇没有必要说谎，首先林氏集团是一家香江公司，一般人很那把话递到他们那里，其次如果真有人打招呼的话，那李华勇大可不必推脱，这正好可以给华建九局一个解释。
“呵呵，不过说他们完全没有走关系也不尽然，至少他们托关系走到了我的头上，就在初六那天，我表哥结婚，我哥现在也是咱们九局的正式职工，就在老高的二公司里，不知道蔡总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李华柱同志我在鹏城世贸时候就有印象，这是一位好同志呀。”
李华勇趁机帮李华柱同刷了一把存在感之后说道：
“就在那天，我收到这家公司托人送过来的一个红包。”
说到这里李华勇自己都笑了，蔡老头和夏明焕也跟着笑，他俩当然不会相信，李华勇是因为这个就选择这家冶建公司。
夏明焕这时说道：“小李你就直说吧，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这家冶建公司？”
李华勇对夏明焕笑笑：“真要说起来的话，这家公司之所以能够进场，其实夏总是有责任的。”
“哦？我有责任？这我倒要听听。”
“在这几天，我看过大家做的技术标，5家公司的我都看过，如果让我来打分的话，那么这家冶建公司的标能排第一。”
蔡老头沉默，夏明焕也沉默，李华勇顿了顿继续说道：“当然喽，我不是说这家公司的技术标水平就有那么高，只是我在他们的标书中，看到了用心和认真，这才是我最看重的，我想如果他们在将来的施工中，能做到像标书那样认真的话，那么这个工程肯定就没问题，这才是我选择他们的真正原因，也是唯一原因。”
沉默，大家继续沉默，见没什么话可说的了，李华勇笑着对蔡老头说道：
“蔡总今天远道而来一路辛苦，需不需要早点休息？对了，忘了跟你说件事，香江的老陆知道您今天过来，他托我向你问声好，本来他今天晚上也要过来，只是由于工地太忙，他一下子走不开，因此他说准备明天晚上来拜访您....哦对了，蔡总应该没那么快走吧？”
“没那么快没那么快，陆总真是客气，小李请帮我跟他说句谢谢，来这应该我去拜访他才对，这怎么都反过来了，对了，小李你是说明天晚上？”
“是的，那行我现在就去告诉陆总吧，蔡总也请早点休息。”
李华勇告辞离开，蔡老头和夏明焕又在喝茶的地方坐了一会。
蔡老头对夏明焕问道：“小夏我问你，你觉得小李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夏明焕笑笑：“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哦？你为什么这样认为？”
“因为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李呀。”夏明焕叹一口气：“这家伙现在变化太大，变化到我都有点无从适应，只有他刚才说这话的时候，我才感觉这才是以前在工地干活的那个墩子，我熟悉的那个小李又回来了。”
想起几年前刚认识李华勇的时候，蔡老头也面露笑容陷入回忆。两人又默默坐了一会之后，蔡老头叹道：
“人虽然还是那个人，不过小夏，小李现在的身份毕竟不一样了，他的话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他刚才说这番话，其实也是对我们的敲打。等这边的事定下来以后，你回去就跟你们田经理...不不，这事我亲自跟他说去，对于南江的这个项目，一定要引起你们三公司乃至咱们整个工程局的重视，一定要加强施工资源配备，调集精兵强将全力干好这个项目。”
“是。”
和蔡老头和一顿茶，为陶瓷厂挑选施工队伍这事基本也就这样定了下来，虽然后面还有一些具体事务，例如划分任务签订合同以及和那家冶建公司接触等等，但李华勇相信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最后应该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和蔡老头告辞后，李华勇直接从县城返回朱家集去找老陆，准备告诉他蔡老头来南江一事。
找到老陆后，却发现他正在打电话，李华勇没有打扰他，在外面静静等待。只不过老陆这个电话似乎有点长，让李华勇很是等了一段时间。
“哦，你是说华建九局的蔡总来了？那正好，我正准备抽个时间去找他呢。”
“嗯？”
老陆摇摇手中的电话，笑着对李华勇说道：：“你知道刚才这是谁的电话吗？”
李华勇笑笑没有吱声。
“是胡家二哥的。”
“胡家二哥？”
“是的，他刚才跟我说，羊鹏高速的事情已经全部谈妥，如果不出预料的话，今年年底准备开工，而在这之前，就要完成所有标段的招标工作。”
“哦，这么快呀？”
这事稍微有点出乎李华勇的预料，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条高速，将比真实历史中提前一段时间。
“这条路采用什么设计？”
“已经定下来是准备采用双向六车道。”
李华勇微微点头，那么这和真实历史中是一样的。
“那么总共准备划分多少标段呢？”
“这个我就没问很清楚，听说是10多个标段吧，并且路基标和路面标分开，路面标就定3个，路基标多一点，每段不超过10公里。”
李华勇正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他的电话也响了。李华勇一看，是林应虎的。
看到这个电话李华勇就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开公司的事已经提到了议事日程。
第三五三 四大官倒
“二叔，您人现在在哪？”
“我现在已经到了鹏城，不过马上要回香江。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哦？是吗，呵呵......”
李华勇和林应虎通话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林应虎主要也是想说羊鹏高速的事，当李华勇告诉他胡家二哥刚和老陆打过电话后，这事就没在电话了详细聊了，随便说了其他几件事情，林应虎就把电话挂上。
等林应虎挂上电话后，李华勇和老陆的话题自然也离不开粤省准备修的这第一条高速公路。
“刚才是阿虎的电话吗？几十个亿啊，现在总算是谈下来了。”
李华勇在心中稍微回忆一下真实历史中这条路的一下情况，心里轻叹一口气。在真实历史中，这条路也是80年代末就开始建设，就算比现在稍微晚一点，其实也晚不了多少。然而这条羊鹏高速，却有几个日期很耐人寻味。
第一个是这条路的建成日期，这段总共才120公里左右的高速公路，要到1993年才建成。第二个是这条路的正式试通车时间，官方说法是这条路要到1994年才正式试通车。第三是正式投入运营时间，这条路要到1996年才正式投入运营。
对于这几个日期，外行人也许没多大感觉，但只要是业内人士，一眼就能看出这其中的不正常，知道这是一个存在诸多问题的项目。
首先说第一个日期，现在是1987年，到1993年还有6年，就算是从明年开始算起，也意味着这条路足足修了5年。
无论怎么说，这样的速度都是有的慢了，这样的速度差不多都快赶上国内第一条高速“沈大路”的速度，而人家“沈大路”却是早几年前就已经开工。修“沈大路”时国内没有任何经验，因此慢一点情有可原，那么修羊鹏高速也这么慢，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条路在建设时候存在诸多问题。
并且这个“诸多问题”，其实从第二个日期也能够看出来，93年建好的路为什么要94年才通车？业内人士当然都清楚，有且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条路建好后没有通过验收，局部可能存在质量问题，甚至进行过返工，这才需要一年之后才能正式通车。
至于这第三个日期，明眼人当然也能看出这其中的不正常。并且这个“不正常”非常明显，要知道这是国内第一条吸收港资修的路，按说修好之后马上就要收费进行成本回收了，可为什么要说在两年之后才“正式投入运营”呢？
毫无疑问，这其中当然存在问题，应该是经营管理甚至是产权方面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李华勇本来不用关心，然而现在却是不同，谁让自己找了个香江妞当女朋友呢？并且女友家应该也参与了这条路的投资。
虽然李华勇知道，林家在这条路上占的股份应该不多，无论从真实历史中的情况看，还是今世自己了解的情况看，香江的胡家才是这个项目最积极的推动者，而那位“胡家二哥”，才是整个项目真正的操盘手。而林家的出资比例，那应该还要排在霍老大的后面。但这毕竟是个几十个亿的大项目不是？这就由不得李华勇不谨慎对待了。
“胡家二哥...胡家二哥，嘿嘿，厉害呀......”
在这一刻李华勇突然想去很多事情，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林啸天见面时，霍老大和林啸天就询问过自己对这条路的看法，自己当时就很明确的跟他们两位说，这是时候投资这样一个项目，并不算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可胡家二哥为什么要如此积极推动这个项目呢？联想到这位老兄前世的所作所为，他那段时期令人炫目的操作，李华勇似乎想明白了一些问题。
“风云聚会呀！”
想着想着，李华勇不禁在那定定出神，他甚至不由自主再次发了一句感慨。
“小李在想什么呢？”
看着老陆略显有点异样的眼神，李华勇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刚才不由自主念叨“胡家二哥”，这让老陆稍微有点想偏了。
“泉叔，你在大陆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国内的“四大官倒”？”
“哦？呵呵，“官倒”这个词我倒是见国内的媒体常说，不过“四大官倒”嘛，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小李给我科普科普。”
“其实也没什么，所谓“四大官倒”，指的是国内四家实力雄厚的公司，它们虽然都是国有性质，但是它们的运行机制又和一般的国企不同，算是游走在体制之外的国企，因此被国内有些人看不惯，称它们是四大官倒。”
“哦，这样啊。”老陆来了兴趣：“都是哪几家呀，小李给我说道说道。”
“这排名第一的大家应该都清楚，说起来在中银大厦投标时候，我们还和他们打过交道呢。”
“小李你是说，“华信”？”
李华勇微微点头。国内成立“华信”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在企业制度方面进行一些探索，虽然在这年代被很多人称为“官倒”，然而必须承认，这种性质的公司在某些方面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到了后世以后，华信的体量差不多都超过万亿了，这相当于国内一线城市一年的gdp，排名第一当然毫无争议。
“那其他几家呢？”
“排名第二和第三的泉叔应该也知道吧？它们虽然都是国企，不过它们的总部，现在可都是在香江。”
“在香江的国有公司......”老陆稍微想了想：“小李你是说，华润和招商......”
李华勇再次微微点头.
老陆的兴趣越来越浓：“那最后一家呢？还有哪家公司能和这三家并列？”
李华勇这时却不想和老陆聊这个话题了。
在这个年代，好像确实还有一家公司能和前面三家并列，不过因为特殊原因，某人的倒台，这家公司也烟消云散，被扫进历史的尘埃。
李华勇这时候想起的，却是几年之后补上来的那家公司，也就是由“花帅”儿子担任首任董事长的那家。
而李华勇之所以想起四大官倒，这是因为他想起了“胡家二哥”前世的光辉事迹，他一生都和这几家公司的其中几家纠缠不清，甚至他所有的辉煌或者落魄，都和这其中的几家有关。
“好了泉叔咱们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来聊聊这条羊鹏高速吧，泉叔，有没有想过在这条高速中，咱们接下一个路面标来做？”
“嗯？路面标？”
“是呀，就是路面标。”
李华勇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老陆：“泉叔您刚才自己都说了，这条路的路基标有10多个，我想凭借咱们的关系，哪怕我们根本就不用使劲，胡家二哥应该也会留一段给我们做吧。”
这当然是没有好说，这条路既然有港资参与，假如有香江建筑公司愿意参与建设的话，哪怕国内方面也要考虑一下平衡。而如果真有香江公司参与，凭老陆和林家以及胡家的关系，这当然没人能竞争过他们，所以老陆薇薇点点头。
“所以说，现在3个路面标就是关键，我们现在好好策划策划，想办法在三个标段中拿下一个。”
第三五四章 你去好好会会他
“争取在三个路面标中拿下其中一个。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听到李华勇说出这话，老陆稍微沉吟一会，然后他抬头对李华勇笑道：
“小李，你这个提议虽然很诱人，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就先不说咱们有没有把握中标吧，光是去投这个标，那我们就要做很多准备......”
“还需要追加很多投入是吧？”没等老陆说完，李华勇就在后面跟了一句，老陆愣了一下，然后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为这个问题两人之前就探讨过。路面标路面标，当然就是施工高速公路的路面，而想施工高速公路的路面，那么一整套路面施工设备就必不可少，从摊铺机到沥拌楼，这些东西不可或缺。
而在这年代想拿下一整套路面施工设备，保守估计也是大几千万，这就是李华勇说的需要追加很多投入。
不仅如此，想要胜任高速公路的路面施工，光有设备还不行，培养起一支专业路面施工队伍是必须的。路面施工可不像是在工地上搬砖，从各种筑路机械设备的操作，乃至在作业时各工种的配合，比普通土建施工要求相对要严一些，想干好这样的活，那非要有一支相对专业的施工队伍不可。
如果说施工队伍还可以培养，那么在如今这个年代想要修高速公路还有一个困难，那就是咱们国家在这方面的技术积累不行，尤其体现在沥青混凝土技术方面----相信只要不是“90后”，大多数人可能都有过这样的体会：烈日高温下走在一条“柏油马路”上，会发现马路上还流油，流出来的油还沾你的鞋。
为什么会这样呢？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这年代的沥青混凝土技术还不过关，搅拌出来的沥青混凝土产生了离析现象。
这样的技术问题很难解决吗？当然也不算太难，事实上到了后世以后，咱们国家修了那么多高速公路，基本就看不到这种现象了，极度高温下路面可能会软化，但离析已经基本不会，如果产生离析那就是非常严重的质量问题。
然而这样的问题，是李华勇这个穿越者能解决的吗？别看李华勇上辈子修了那么多路，他从国内修到国外，还是什么教授级专家，然而实话实说，他个人当然无法解决类似问题。
想解决类似的问题那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在正式施工之前，根据材料情况以及设备情况做实验，大量的实验，反复的实验。从而在实验中找到沥青混凝土的最佳配合比，在实验中找到沥青混凝土的最佳搅拌温度以及最佳摊铺温度。
以上这些，这就是老陆说的“需要做很多准备”。这种准备，不仅仅只是需要准备多少多少钱，也不仅仅是需要准备去走哪些关系，打通哪些关节？而是在你一旦中标之后，必须完成相应的技术准备，或者说准备好相应的施工能力。
当然喽，尽管这种准备工作其实很麻烦，也可能在这个过程中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李华勇和老陆都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多久，两人甚至没有说其他多余的话，就很有默契般达成共识：这个路面标必须去投，并且必须尽最大努力中标。
因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无论从赚钱的角度，还是从各种事业发展的角度，这都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两个人都不想错过。
先从赚钱的角度来说，虽然想中这个标，前期的投入不菲，一旦中标更是至少要投入3000万以上。然而这又怎么样呢？要知道这条羊鹏高速总共是120多公里，路面标分三个标段，那么平均每段应该都有40多公里的路面工程。
也不用计算得太过复杂，有这么大的工程量在手，不说最后能落袋多少钱吧，最最保守估计，你前期投入多少，最后翻倍赚回来肯定是没问题。
也就说你前期投一笔钱卖一套完整的路面设备，等这条路施工完后，除了前期投入的本钱连本带利回收回来之外，到时最差最差手上还能落下一套完整设备。
说实话这样的利润当然不算太高，然而真正让老陆和李华勇看重的，其实就是最后落在手中的那套设备，以及通过这套设备锻炼出来的那支已经具备路面施工经验的施工队伍。
李华勇自不必说，作为一名穿越人士，他当然知道未来几十年中，国内的高速公路市场有多广阔。即便老陆这个非穿越人士，他在大陆待上这些年，只要不是瞎子当然也能看到这个市场的前景。
而他的“陆记营造”如果想要在大陆市场有所作为，走普通道路肯定不行，除了做现在这种bt项目外，坚持物以稀为贵，走差异化竞争道路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泉叔，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了，目前一期的场平工程应该没多大问题，下一步的重点就是那几十公里的连接线了，我会从鹏城调一批工人过来，到时你帮我好好锤炼锤炼。”
老陆听懂了李华勇的意思。这个项目除了土石方工程外，那就是各种各样的厂区道路以及一条和外部连接的二级公路，虽然这些道路和高速公路不同，尤其这里的路面设计采用的都是水泥路面，然而毕竟也是“路”不是？因此用来锤炼队伍还是没问题。
而李华勇刚才这样说，其实就是委婉和老陆说一下两人的分工了。意思是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在这盯着，在管好这个项目的同时也顺带锤炼一下道路施工的队伍，而我呢，就主要负责其他事情尤其是羊鹏高速投标的事情了。
老陆微笑点头：“没问题，小李，就照你的安排，这么，你准备去会会胡家二哥吗？”
李华勇也笑：“会会他是必须的，胡家二哥高人啊，上次的事好好给我上了一课，我这不，这次正好跟他学习学习。”
“哈哈哈虚伪，我还真没发现小李你原来这么虚伪。”
笑过之后老陆又问道：“那华建九局蔡总这边呢？羊鹏高速这事要不要跟他说？”
李华勇想了想：“提前跟他透露一下信息当然没问题，不过建议泉叔最好不要表现太过热切，尤其不要流露出和他们合作的意思。”
老陆面露讶色：“怎么，这次难得我们自己来？”
李华勇盯着老陆道：“当然，难道泉叔还想一直就这样跟在华建九局屁股后面干活吗？”
老陆哈哈大笑：“那当然不想，没人愿意一直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干。那明天......”
“见面肯定是要见面的，我都帮你约好过去拜访他，泉叔主要就和他说陶瓷厂的事吧。”
老陆点点头：“对了说到陶瓷厂你准备怎么定？华建九局和那家冶建公司的任务你准备怎么划分？”
“我差不多已经划分好了。”
李华勇对老陆说道：“再过一个星期，就是陶瓷厂项目的开标时间，等走完这个过场，和两家公司都签订好施工合同，泉叔那我就过粤省去了。”
老陆笑道：“行，你去吧，到时候去好好会会胡家二哥。”
第三五五章 六六大顺红包
5月3号，南江省省城洪城。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这年头可还没有“黄金周”的说法，并且现在还是每周六天工作制，因此这是劳动节之后第一个工作日。
南江省建委内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办公室，现在被临时改造成一个会场，香江林氏集团南江石门陶瓷厂厂房工程的开标仪式就在这里举行。
因为是小范围邀标，因此今天到场的人并不多，除了省建委的相关工作人员，也就5家被邀请参加这次投标的施工单位派了代表到场。
目前中标结果已经宣布，代表华建九局而来的蔡老头和夏明焕已经被工作人员请到另一个房间，那里林应彪和李华勇在等着他们。
但剩下的几家暂时都没有散去，省一建的代表，省二建的代表，以及那家电建公司的代表把一位中年汉子团团围住：
“呦呵，还真没看出来，老曹厉害呀，你现在给大家老实交代吧，你们这是到底打通了什么关系，还能进到这个项目？”
说这话的是省二建的一位副总，姓潭，今天就是他代表省二建而来。听这个口气，他似乎和冶建公司的这位“老曹”很熟。不过想想也是，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并且这几家公司的主要业务基本都集中在南江，大家彼此熟络太正常不过。
听老谭这样说，另一位戴副眼镜的中年人连声附和，这位却是姓徐，是那家电建公司某工程处的一位处长：
“就是就是，我现在才发现老曹你这家伙不厚道，进来之前还装模作样在我面前唉声叹气呢，敢情你这家伙一直是在演戏呀？啧啧，三千多万呀！居然就这样不声不响被你拿走三千多万，老曹你这演技真是没话说，绝对没话说。”
“徐处你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这怎么能说人家老曹演技好，假如这三千多万是拽你手上，你的演技能甩人老曹八条街，大家说对不对呀。”
说这话的同样是一位中年人，这位却是省一建的总经济师，姓程。等老程说完这话后，在场几位同行都笑，笑过之后老程对老曹说道：
“好了现在标也开了，这三千多万也没人跟你抢了，老曹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了吧，你到底走的是什么路子？之前不是都说这个项目是内定.....”
不能怪大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虽然从一开始，李华勇就从未对外说过“内定”之类的话，他也相信知道这事的人同样不会对外乱说。
然而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建筑行业的这都是一帮什么人？总之能混到老谭老徐老程这个层次，那基本个个都是人精。
这些人只要稍作分析，先想想华建九局和林氏集团之前的良好合作关系，尤其是这些天，蔡老头等人可是一直待在石门县，他们可是一直在和李华勇以及老陆等人进行密切接触。
这一切当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总之怎么说呢？套一种比较俗的说法：这些人之前都认定，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项目“内定”的说法应该并非空穴来风。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才对这家冶建公司能中标感到惊讶了。
虽然刚才宣布的时候，说这家冶建公司是什么“指定分包”，然而现在没人在意这个。指定分包就指定分包吧，三千多万的工程量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有这么大的工程量在手，就意味着这家冶建公司绝不是在这个项目中打酱油。
而作为当事人的“老曹”，这个时候其实也有点懵。老曹名叫曹开云，是这家冶建公司的经理。嗯，准确的说是分公司的经理，这家冶建公司的总部并不在南江，只是由于南江省矿产资源丰富，业务比较多，老曹这个分公司的规模比较大而已。
老曹到现在还感觉自己在做梦一般。
他想中这个标吗？他当然非常想，由于这一两年冶金行业大环境不行，老曹所在的分公司早就存在开工不足的问题，几千号人的吃喝拉撒像一座山一样压在老曹心头，因此刚接到这个项目的招标邀请，老曹对此就非常重视，他组织公司精兵强将把一份标书做得美轮美奂，然后这次亲自来到洪城等待开标。
然而要说老曹对中这个标有把握吗？那当然同样是一点都没有。
老曹之前也和别人一样，听说过“内定”的传闻，并且老曹自己分析，他也认为这事多半是真的。因此对于今天的中标，说实话老曹之前真的没抱什么希望。
老曹之前并非没想过要去找找关系，可是这个关系要怎么找？
这个项目的业主是香江的林氏集团，那别说是老曹本人了，就算是老曹所在的公司，那也和香江人没打过什么交道。
在南江省省内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让某领导搭句话？可要在地方体制内找关系的话，像他们这样的行业建筑公司，关系网还能比得上省一建或者省二建？
“难道真是上次那个六六大顺红包起了作用......”
嗯，李华柱同学上次结婚的时候，老曹包得红包是六十六块六毛六，当然在如今这个年代，这样的红包已经不算小。
老曹微微摇摇头，努力把这个不靠谱的想法驱除脑海。不过除了这个之外，老曹就实在想不通，自己公司这次为什么能够中标？凭的是什么中标？
“看来传闻不靠谱啊，人家这香江人的公司，这次看来还真是正儿八经在竞标......”
老曹心里这样想着，不过面对同行的逼问，他不可能是这样的说辞。因为老曹心里清楚，即便自己真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面前这几位同行也不会相信。
想到这里老曹含含糊糊说道：“嗯，关系是找了一点，不过在这里，在这可能不方便说吧......”
其他几位顿时炸了锅：
“嗨！老曹你这家伙不够意思，大家平时这么熟，这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就是就是，这里又没外人，再说能帮这种忙的，那肯定就是很铁的关系，大家说对不对，老曹你说出来怕又何妨？难道还怕我们抢走不成。”
“老曹你说不说......”
曹开云同志心里暗笑，这个场面当然是在他预料之中，于是老曹继续含含糊糊做高深莫测状，他手一挥：
“这个这个，诸位不好意思了，大家也别追问，这个是真不方便说，我只是....随便找了个人搭了句话而已。”
应该说老曹这话并没问题，只可惜他刚才那挥手动作好像有问题，天知道他刚才你们无意一挥手，手指竟然指向了天空。
而随着他这个动作，电建公司徐处长倒吸一口凉气：
“嘶！老曹厉害，难道你是在上面找的关系？”
而随着他这句话，另外两位省建的同志不吱声了，要知道这就是地方建筑公司和行业建筑公司的不同。省建通常是没有“上面关系”的，但老曹的冶建或者老徐所在的电建，那人家还真有“上面的关系”。
老曹继续做高深莫测状，不过他这回倒不是装的，他这时候是真觉得徐大处长的想象力那绝逼只能用高深莫测才能形容。
“这个这个...哈哈哈。”
曹开云同志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方法，因此他只能这样打哈哈了。
最后把老曹解救出来的是省建委的熊副处长.
这时老熊来到门口对老曹招手:
“老曹来你出来一下，业主那边找你说些事。”
又在出差途中，更新不了那就随便说几句闲话吧
刚下飞机到酒店住下，由于明天白天还有不少事，因此晚上是更新不了了，所以七叔想在这和书友说几句闲话。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先说本书的成绩吧，这本书开书一年写了百万字左右，书的成绩实在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到目前为止收藏才一万二，高订才1700多，均订还不到1000，这简直就是标准的扑街成绩。
虽然造成扑街的原因可能有很多，这其中有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但好在七叔的心态不错，觉得这事还真不能怪别人，自我总结成绩差的主要原因有两条：一是更新速度太慢，二是像很多书友批评的那样，节奏偏慢，剧情平淡无起伏，也没有多少出彩的矛盾冲突。
而这样的两条，那当然只能是作者自己的原因，所以七叔自己总结，扑街这事还真不能怪别人，呵呵。
太祖他老人家教导我们：有错就改还是好同志，现在七叔就想针对这两条说说自己的看法。
先说第一条，有熟悉七叔的书友都知道，更新慢这毛病我是肯定改不了的，所以这一条就不提了，因为说了也是白说。
重点是第二点，必须承认这些书友的批评都很中肯，作者自己也认为，除了“节奏慢”这点值得商榷外，（七叔当然知道网文的主流就是快节奏，但七叔固执的认为，总有一些书友会喜欢慢节奏网文的，而花钱看这本书的主要群体，那应该主要就是这部分书友吧。）
而剩下就是后面两点，这两点七叔就必须虚心接受，这个缺陷这确实是本书扑街的主要元凶。
说到剧情平淡和没有矛盾冲突，七叔现在倒有点后悔本书的设定是从84年开始，要知道七叔那时候虽然已经出生，但还是个小孩子。
换句话说，像七叔这样的年龄段，对整个八十年代的社会生活也谈不上有多了解，最起码没有九十年代之后那么了解，正是因为缺乏这种了解，其实就很难写出具有这个年代真实感的矛盾冲突。
完全可以设想一下，七叔构思一个矛盾冲突，后来一想这尼玛是八十年代能发生的事吗？这符合这年代大多数人的主流想法吗？这事放在九十年代或者新世纪以后还差不多......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因此在猪脚的成长期，七叔还真没准备多少撕逼情节，要撕也放到九十年代尤其是92年之后撕去，而且要撕就撕**。
而七叔当时考虑之所以从这个年代写起，主要就是想写这年代的一些经典工程，例如已经出现的鹏城世贸和中银大厦，以及九十年代初的一些经典工程，作为一本写建筑为主的书，正是因为不想错过这些内容，想给大家说一些建筑行业里的内幕，才有了现在这个样子。
好了，胡言乱语这么多，七叔也该休息了，最后再为本书求一下支持，各种支持，谢谢！
第三五六章 态度决定一切
老曹进去后，换成省建委的老熊陪着几位施工单位的代表聊天。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熊处，来来来，抽根烟。”电建公司的老徐递上去一支烟
老熊瞄了一眼烟的牌子，然后笑着调侃道；“啧啧，电老虎就是不一样嗬，这都抽上红塔山了。”
“嗨，排场，我这不就装装门面摆假排场吗，好了熊处，您是省里的领导，您知道这次投标是怎么回事吗？老曹他们到底是怎么中的标？”
老熊环顾全场笑道：“你们刚才就是议论这事？”
几位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省二建的老谭更是直接说道：“没错，我们刚才就在询问老曹到底走通了什么关系呢，可这家伙不痛快，一直遮遮掩掩在跟我们搞神秘，对了老熊，你这里的消息应该更灵通，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谭用这种语气说话并不奇怪，和电建的老徐相比，自然是他们省建和省建委的关系密切得多，说是一家人都不为过。事实上在如今这年代，省建委某人调去省建任职，或者省建某人转去建委上班，在政企没有完全分开之前，这种事情司空见惯。
听老谭这样问，老熊再次环顾四周笑道：“老曹自己刚才怎么说？”
老徐接话道：“嗨，他只是含含糊糊说是在上头找了点关系，具体什么路子这家伙却不肯明说，不过正当我们准备继续逼问的时候，您这不正好过来了吗。”
老熊做沉吟状：“上头的关系.......”
“是呀是呀，我听说这次招标可是熊处您亲自操办的，怎么样，您这里有什么消息吗？”
面对几位饱含八卦的眼神，老熊心里暗笑，不过在表面上，那自然是愈发沉吟：
“嗯，这个嘛...这个当然也有可能，在年前，也就是石门工业园举行开工典礼的时候，严老亲自从京城回来跑去捧场这事，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吧？”
“嘶....！”省一建的老程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这老曹，竟然是走通了严老的关系？这....这怎么可能！”
所以说很多事都经不起人类联想的，明明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件事，被老熊这么随口一说，然后再经过大家稍微展开想象，那很快就变得像模像样。
然而老曹就一定和严老头没关系吗？这当然谁都说不清。要知道咱们国家可是个特别讲究人情的国度，是所谓的人情社会。那么这种事就更说不清了，大家也更容易往这方面想，谁知道老曹和严老头他们七拐八弯能扯上什么关系。
听老程这么一惊呼，老谭做恍然大悟状：“如果是严老的话，那就难怪了......”
电建公司的徐大处长也马上附和：“对对，老曹既然都有本事把严老都搬出来，那我们这次输的不冤......”
“咳咳咳。”
省建委熊大处长一阵剧烈的咳嗽，他虽然明知道自己刚才这话肯定会有效果，但也没想到效果能如此明显。当然，其实也和他特意留下了和几位交谈的本意不同。
“好了好了，老曹到底有没有搭上严老的关系，这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可别在那里瞎想。”
其他几位再次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对领导说得对，这事我们不瞎想不瞎想。熊处你放心，你既然这么够意思肯告诉兄弟们实话，那我们保证不在外面乱嚼舌头。”
熊大处长哭笑不得，心说这都是哪跟哪，想到这老熊只好再次咳嗽一声，然后转移话题：“老曹有没有走通什么关系我不清楚，不过我却知道他们这次之所以能中标，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你们想听听吗？”
“哦？！想听想听，领导快说来听听。”
“在这次评标中，经过评标委员会严格打分，华建九局排名第一，人老曹的冶建公司排名第二，这就是人家能拿下这三千多万的主要原因。”
听老熊怎么说，其他几位面面相觑，省二建的老谭第一个表示不相信：
“呵呵熊处你别逗了，什么评标委员会步评标委员会的说的好听，这不就是一个摆设?，这还.....”
“嘿嘿，我就知道老谭你会这么想，这其实就是你们这次不能中标的原因了。我再跟你们透露一个信息，你们知道这次的评标委员会是怎么构成的吗？”
“嗯？！”
“人家香江林氏集团为了组织好这次竞标，特意从香江请了两个专家，另外还从京城，申城，粤省各请一位，这五位加上我们南江本省两位专家，就是由这样7人组成这个项目的评标委员会，大家还会认为这样的评标委员会也是摆设吗？”
其他几位再度面面相觑，不过到这时候，再也没有人对此不以为然，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惊疑不定的表情。
“我再跟你们透露点内幕吧，其实在你们5家做的技术标中，人老曹的冶建公司是排名第一的，只是因为在综合得分上比华建九局略少，所以评标委员会才向香江林氏集团建议，这个项目让华建九局总包，而老曹的冶建公司分包。”
这时省一建的老程像是想起来什么，他突然跳了起来：
“不对呀！失误了失误了！难道这次....香江的林氏集团早就想让两家施工单位进场？这，这...我说熊处，你这有点不厚道吧？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也不提前跟弟兄们吱一声。”
其他两位若有所思，老熊却一副理所当然模样，他反盯着老徐：
“这还用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哦，你们以为香江人就不是中国人？他们做事就不讲人情？这个项目既然落户在南江，那么他们肯定也要考虑本地的人情吧？所以这事啊，其实当初在向你们发出邀请的时候，这个信息就很明白，这还怪我没跟你们提前说？”
“没错是这个理呀！我当时这么就没想到呢？”
省二建的老谭一拍大腿，一脸的懊恼神色：“这事确实不能怪老熊，要怪只能怪自己是猪，唉！这次真是白白便宜老曹了。”
“所以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叫做态度决定一切，人家老曹这次可就是依靠态度拿下这三千多万的......”
要说在这年头，诸如“态度决定一切”之类的鸡汤正在国内大行其道，就连在体制内混的老熊也不能免俗，他正端着这碗鸡汤给大家说事：
“而你们这些人呢，这次错就错在这个态度不端正上面，一提到投标揽工程，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到处托人找关系，而一旦关系找不通呢，大家自觉不自觉就认为这个工程肯定没希望，而一旦觉得没希望，就连做标书的时候也随随便便给我敷衍，你们说，你们这次是不是就输在这个态度上？”
其他几位无话可说，因为任谁都必须承认，人老熊这次说的还真是实情，句句话都说得在理。
电建公司的老徐继续在那懊恼：“领导说得对，这次确实是个教训。唉！多好的一个项目呀，可惜现在没机会了。”
老徐这话倒是没错，对于在座几位来说，这个陶瓷厂项目确实是个好项目，要知道李华勇融资回来后，他并没有把所有钱都在自己手上拽着，而是根据项目的预算，拿出一部分资金和南江省政府方面建立了一个共用账户，由双方共同监管投入到项目中。
而这种事当然是瞒不过在座几个人的。
而对于做工程的人来说，什么样的项目算是好项目？那毫无疑问，所有做工程的都会告诉你；其他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资金充足的项目那才是真正的好项目。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人明知道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依然会在这里恋恋不舍不肯离去的原因。
这时候熊大处长又开口了：“既然知道是教训，那就要吸取教训了，免得下次再搞这种投标的时候，你们这些家伙又犯同样的错误。”
“唉，下次....对了熊处，熊领导，你刚才说啥？下，下次？什么下次？”
必须承认搞建筑的都是人精，老熊话中带话很快就被他们听了出来。省二建老谭兴奋的道；“老熊你快说，难道又有什么项目也要搞这种形式的投标？”
老熊见隐瞒不在，他点头说道：
“嗯，依然是这个工业园的项目......”
还没等老熊说完，性子最急的老徐已经嚷嚷开了：
“咦，老熊你什么意思？这个陶瓷厂不是刚......”
熊大处长把眼一瞪：“我刚才是说工业园，又没说林氏集团的这个陶瓷厂，哦难道你们以为这么大一个工业园，就只有这一个陶瓷厂吗。”
“熊处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别记小人怪......”
老徐的变脸速度快到让人咂舌，他又递给老熊一支“红塔山”：
“不过领导，我现在还是有点糊涂，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
面对几位眼巴巴的眼神，熊大处长美美吸一口烟，然后告诉大家一条信息：
“说起来也和人家林氏集团有关，大家知道他们这个陶瓷厂是生产工业用瓷的，然而大家都知道，咱们南江是传统陶瓷大省，主要优势也集中在传统制陶工艺上，因此为了不丢掉这个优势，通过林氏集团牵头，多方协商后当地政府准备也在该工业园内办一个传统陶瓷厂，以生产当地名瓷“玲珑瓷”为主，准备和景德镇的“青花”一争高下。”
稍微顿了顿后，老熊继续说道：“目前这个陶瓷厂已经在规划和筹备中，估计年底时候就会上马，而这个项目的竞标，也准备完全照搬现在这种模式，这话那么听懂了吧。”
这话当然没什么听不懂的，三人再次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这是他们今天第三次这样做：“听懂了听懂了，熊处谢谢你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抛开他们几位不提，再来说说已经进到里面的老曹。
老曹刚走到里面，就看到一位长相敦厚的年青人迎了上来，长相敦厚的年青人笑着对老曹说道：
“曹经理，这边请，我想和你先说点事。”
老曹突然有点紧张，面前这个年青人他虽然不熟悉，可是他的大名，他的事迹可是在本省小圈子里盛传。
“这个神秘的年青人，他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
老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跟李华勇走了进去。
第三五七章 鸡汤又见鸡汤
老曹进去的时间并不算长，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时间，他就抱着一摞工程资料，一脸纠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由于刚从老熊那得到一条新的工程信息，外面几位同行这时并没有散去，他们还想打探更多消息呢，于是见到老曹后，大家再次把他团团围住。
最先看到老曹的是省二建的老谭：“哟，老曹出来了，咦？你手上这是什么？好像有图纸和合同样本，难道你的施工合同已经签了？”
电建的老徐和老曹最熟，所以他注意到老曹的表情后：“喂喂，我说老曹，你这装得有点过了啊，签合同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呀，你这怎么一副拉不出屎的表情......”
“滚一边去，你才是烂人拉不出好屎。”
作为省一建的总经济师，老程同样看到了老曹手中的东西，出于职业习惯，他下意识就想看看里面的具体内容，了解了解香江人做业主的话，建筑施工合同会是什么情况。当然喽，合同也算是人家的商业秘密，明抢那是不可能，于是老程眼珠一转，他装模作样看看手表：
“诸位诸位，现在差不多也快到饭点了，我看要不这样，咱哥几个就到对面那小餐馆去喝上几杯，一来祝贺老曹成功拿下三千多万，二来咱哥几个平时也难得聚这么齐，正好趁这机会好好唠唠嗑去。”
老程这个提议自然是没人反对，又过了20多分钟后，就在省建委对面的那个小饭馆，大家的话题已经集中到老曹手中那摞资料。
“啥，这个不是主合同？这只是工业园的一个子项？这个子项甚至不在之前的招标范围之内？而是临时添加上去的？老曹说说，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老曹开始跟几位同行讲述刚才和李华勇见面的事。
原来李华勇刚才找到老曹，还真是委托给他另外一个小工程，而这个小工程，却是和姜大军的稀土研究所有关。
目前林氏集团和稀土研究所已经达成协议，双方将在石门县共建一个实验室，进行稀土的研究和开发。
然而这个协议是在严老头来过之后达成的，换句话说，在刚规划这个工业园的时候，园区里并没有这个实验室的位置。
后来经过和姜大军等人协商选址，在兼顾保密性的情况下，大家决定将这个实验室建在园区外，也就是在杨家寨和李家坳之间，靠近那个大理石矿附近挑了一块地方。
而李华勇刚才委托给老曹的项目，就是请他先把这个实验室的架子搭起来。目前这个实验室的工程量并不大，工程造价也就大概80万左右。
“哦，是这样啊，让我看看，对了老曹，这份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老曹把那份资料递给几位同行，他当然知道面前这几位同行并非在乎这种几十万的小工程，而是想通过观看合同，多了解一点“香江人”做工程的习惯。
“嗯，除了稍微严谨一点，整个合同文本也略显繁琐之外，整个合同也平淡无奇，和内地常用合同相比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大家首先看的就是合同的文字条款，等大家看过所有条款，尤其是看过这个合同的专用条款后，几位业内老鸟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最后这份合同转到了老程手中，他一边观看一边嘴里念叨：
“...进厂后10万预付款，工期60个日历日，工程完工通过初验收后，一周之内一次性付清工程款的95%，预留5%作为质保金....哟老曹，只看这个条款的话，香江人付钱那还算是爽快，只是这个工期....2个月的话你们会不会有点紧....不过也没什么，就这么点工程量，2个月抓紧点的话应该也来得及....咦？这里还有一份工程量清单，这么小的项目，他们竟然连工程量清单也列出来了，我看看我看看......”
所谓“工程量清单”其实就是工程造价的具体明细，整个项目中所有子项的单价是多少？总价又是多少？观看工程量清单就能一目了然。
作为一名经济师，老程看着看着，他渐渐就看出这份工程量清单的问题了，同时他也知道老曹之前为什么一副拉不出屎的表情。
“哟，这份清单好像漏.......嘿嘿。”
见老程欲言又止，电建公司的徐大处长把清单抢过去：
“....嗯，这些单价虽然偏紧，但也不算太离谱呀，现在省内做工程不基本都是这个单价......”
“单价倒是都没问题，不过这份清单好像存在缺项，老曹呀，假如你们就按这个价钱做，这个项目搞不好你们要亏。”
“缺项？好像没有呀。”
老程看了徐大处长一眼：“咱们徐大处长应该没去过现场吧？”
“是没去过呀，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没做指望，所以我为什么要去？对了，难道我们程总去过？”
老徐点点头：“刚接到招标邀请的时候，我们公司派我去过一趟，我为什么知道徐大处长你没去过呢，因为没去过现场的人，就不知道有这个缺项。”
“哦？”
徐总经济师用一句话就解释清这个缺项：
“这个实验室落在大山了，那个地方很山，山到连路都没有，到时候转运材料是个很大的麻烦。”
不用过多言语了，几位业内老鸟一听这个就明白，老徐说的这个缺项就是这个材料转运费，或者说这是一种必要的施工措施费。
在工程造价中，施工措施费是非常难把握的，甚至衡量一位工程造价师水平高低，主要就是看他对施工措施费的把握。
就以这个实验室为例，假如这个实验室是落在园区内，那么这个80万的工程造价就没问题，纵然赚不了大钱，但确保不亏本肯定是没问题。
然而落在杨家寨和李家坳之间就不一样，这个项目虽然小，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有土建施工中必须用到的器械材料一样都不能少。
这样一来，这些器械材料的转运就是一笔很大的费用，保守估计也需要好几万。
假如是几千万上亿的大项目，这几万块当然就无所谓。然而要知道，这个项目的总造价可是才80万，几万块那就是好几个点了。难道让人老曹进场做第一个项目就准备亏钱？
这几位怎么聊天暂且不管，就在他们在聊天的时候，李华勇现在也在聊天，和他聊天的是老陆和华建九局的夏明焕。
而他们聊天的内容，同样也是这个实验室的施工合同。
“夏总，这里忙完之后，我就马上要去粤省了，请你一定记住，你们和这家冶建公司的总分包协议，最好等他们盖好这个实验室之后签啊。”
夏明焕扬扬那份合同笑道：“我知道小李你一直很精明，却没想到你这家伙原来还是老抠，说吧，你故意漏掉人家的施工措施费，你到底是什么用意？难道是想考验人家？”
李华勇嘿嘿一笑：“夏总说得没错，这就算是一个考验吧，现在就看看...他们这两个月到底会怎么做......”
李华勇之所以这样安排，这是因为他想起前世一个在业内流传甚广的“鸡汤”故事：
曾经有个小包工头，他承接的第一个项目，就是一个只有几十万造价的小工程，并且他这个工程，是通过层层转包而来的，因此到他手上的时候，这个工程的价钱已经压得很低。
简单的说，等这个工程到他手上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做，那个不到50万的小工程至少要亏5万以上。
那位这位小包工头会怎么做呢？
最后这位小包工头在明知道要亏本的情况下，他反而加大投入，以亏8万的代价，换取那个工程按时按质按量完工。
最后做完这个工程后，那个小包工头声名鹊起，他手上的活也开始变得源源不断。而最后这个故事，也变成建筑业内一个著名的鸡汤故事。
“嘿嘿老曹呀，你千万别让我失望才好.....”
想起这个鸡汤故事，李华勇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