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百姓齐欢呼,附军存怨气
回到衙门,萧凤和以前一样,开始处理诸多公事。
没办法,伴随着两军对垒的开始,不说因为太原城被整个封锁所带来的对物资的消耗,单是对方那数量庞大的投石车就有够头疼的。
若是那寻常碎石倒也罢了,充其量也就是在砸到人群又或民居之上,只需要注意一点就完全可以保证安全。
但是没想到那蒙古大军居然往檑木以及巨石之内填塞火药,令其抛到城墙之上整个炸裂,谓之“霹雳木”。一击之下,方圆三丈之内,全数纳入火狱之中,就连那坚实无比的三层高楼,亦是沾到就坏、碰到就碎,让人根本无法招架。之后,对方更将那遭瘟的死猪、病死的尸体装入投石车之内,丢入太原城之中,企图制造瘟疫。
正是这些卑劣肮脏手段,逼迫的萧凤不得不组织一只工程队,一方面维修那些破碎毁坏民居,一方面也将那些病死尸体全数处理掉,以免城中百姓因为这些肮脏之物而沾上了瘟疫。
看着这些被一一统计的数据,萧凤也是无奈,除了尽快安排人手将其处理掉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等到案桌之上公文一空,萧凤方才得到片刻的歇息,扫过一旁始终肃立的张邦益,忽的问道:“我且问你,那陈困、王动两人,有何动静?”
为了尽快熟悉太原城之中事宜,她一直都令张邦益在旁辅助,如今时候萧凤已经能够熟练的去安排诸多事宜了。
“他们两人一直谨守军规,不曾有半分逾矩行为!”听到这话,张邦益立时回道,他的脸上依旧紧绷,不知心中所想的究竟是什么。
他仍旧是太原城太守,然而再萧凤的钳制之下,却和那傀儡并无区别,正是因此所以他始终感到不满。
萧凤自然明白,不过她也不在意,继续问道:“没有动静?那你说那刘家庄之事,究竟是谁干的?”想着清晨时候那死亡的魏志阳,她不免将此事和刘家庄全庄被屠事件联系起来。
原因无它,实在是因为这两件事情都透着诡异,一样的发生在深夜之中,一样的没有任何见证人,更重要的是一样的是在和赤凤军交恶之后所发生的!
“启禀萧统领,属下实在不知。”垂下头,张邦益缓声说道。
眉心微鼓,萧凤死死盯着张邦益,嘴角之处带着寒气:“萧统领?我倒很想知晓,我究竟如何做,才能够让你叫我一声‘主公’?”她虽是并未对属下称呼自己多做约束,但是听见这随侍左右的张邦益始终如此行径,话语之中不免有些咄咄逼人。
面皮之上抖了几抖,张邦益低垂眼睛,张口回道:“既然主公如此要求,属下自然不敢违背。”
“算了吧。”听着那“主公”一话甚是勉强,萧凤不免感觉有些恶心,遂是回道:“我闻上古之人曾经有言:得天下易、得人心难。然而若是人心不在己身,这天下要之何用?你还是收起那句话,也免得让我听了感觉恶心。”话音落下,她已然丢下手中笔墨踏出府衙,和往常一样在城中巡视起来。
若要这满城百姓归心,萧凤可不认为自己只需要颁布一些法令、约束一下手下就可以了,更需要深入城中之内深切体验那些百姓们所思所想,切实的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不受侵犯,如此一来方能知晓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够带领赤凤军走向胜利。
行于大街之上,萧凤早已经以易筋换骨的手法将自己容颜藏起来,变化成一个寻常民女,就这样走在了大街之上。
大概是因为久经战火,这太原城要萧索了许多,很多的酒楼、布店以及茶馆全都关闭了,里面的主人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倒是方便赤凤军在这里诸军休息。但是太原城毕竟是大城,城中尚有数以十万计的人口,他们还需要在这城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这不,在城南一隅就开辟出了一个菜市场,里面全都是栽种的蔬菜,专供人食用。
而在现在,那些居民就正在这里行走,准备购买那些刚刚采摘下来、还鲜嫩欲滴的蔬菜,然后带回家好好的做上一锅饭菜来。
走在这里,萧凤倒是感到一股久违的舒心,似这般以寻常之人的身份行走在这大街之上,已经是她很长时间没曾做的事情了,如今独自一人听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买卖声,她恍惚之中忽然感觉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甚至险些怀疑自己之前所经历的那些惨烈战争不过是一场幻梦。
人生在世,所求的不就是安然生活?
除非是无奈之举,又有何人愿意踏上战场,与人厮杀呢?
只是这时,远处却忽然间响起一阵攒集枪声,惊破了这里的宁静。
这一下,当即让那些正在买卖的百姓慌乱起来,而在远处大街之上,正有几人纵身朝着这边掠来。
只看他们的衣衫相貌,很显然正是蒙古所招揽的那些武者,这些武者受到那些蒙古王侯的命令,专门潜入太原城之中搞破坏,如今看来应该是暴露身份了。在身后早已经有数十人单膝跪地、手持铳枪,伴随着阵阵枪声,当即就有数位武者倒地不起。
只是那些武者实在太厉害,终究还是有几人闯到百姓面前,手持钢刀就要开始杀戮。
“看来还是人手太少,不然的话岂能让对方闯入城中肆意破坏?”萧凤微叹,旋即现出真身,素手一招无数火焰临空卷起,当即将那几人化作灰烬,这一下当即暴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却是被那些前来此地的列为百姓围住,而他们则是面带崇敬、纷纷称赞了起来。
“是萧大人!有萧大人在,定然能够护佑我等安宁生活,不被那些豺狼虎豹所坏。”
“前些日子多谢萧大人明断是非,让我和我那夫君和离,从今以后咱们娘俩再也不用受那醉鬼之气。”
“而且也多亏萧大人整治吏治,不然的话我那女儿非得给那城南的泼皮给玷污了。”
“就是就是。若非萧大人建立织坊,招收列位女儿家以工代赋,只怕我一家老小也全都要沦落街头了。”
一应称赞之话全都说了出来,当即就让萧凤感觉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并未白费,心中阴影也是稍微散去,她之所以努力,不就是为了让这些百姓能够欢欣雀跃的生活下去吗?
想到这些,她的脸上泛起笑容,这笑容正似阳春三月的太阳一样,当即将那冷寒驱逐出去,让众人感觉自己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下,然后高声说道:“各位不用多说,这些事情全都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若有做的不好得地方,你们也可以诉说出来,我定然帮尔等解决。毕竟我们和那蒙古大军不一样,我们的军队是真正的为保护你们而存在的!不管以后如何,只要我萧凤还在一天,这赤凤军就定然会为了你们而战斗!”
一时间,整个菜市场响起阵阵欢呼,倒是让所有人为之惊讶。
虽是如此,但是这百姓之中却有人存在疑惑:“只是那蒙古大军就在城外,若是他们攻破城墙,我等又该如何?”
这些日子以来,那蒙古大军的火炮总是不断响起,而投石车所射出的石弹也偶然之间砸在城墙之内。他们长久的生活在这里,自然对城外正在发生的一切感觉害怕,生怕那些蒙古人会闯入城中大开杀戒。
十年之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可未曾忘记!
“放心吧。我已经将全部兵马都调集起来就聚集在城门之处,管教那群蒙古人来得去不得,并且下令工匠全力以赴制作火炮以及铳枪。而只需要这些火器全部装备,定然能够将那蒙古大军赶出去,让那些屠夫、侩子手们再也无法杀害我们的兄弟姐妹。”高举着手,萧凤且看着那些一脸期翼看着自己的列为百姓,她不免感觉胸腔之中越发火热,当即高声说道。
“当然!这也需要你们的帮忙。毕竟我们赤凤军现在极度缺乏各类物资,从他们所穿戴的衣衫、鞋履,他们每日里所吃的粮食、蔬菜,还有他们战斗时候所使用的那些铠甲兵械,都需要你们的支持。只有确保这些物资有着充足的供应,他们就能够击败敌人,无论对方是那些流匪,还是蒙古鞑子,全都不怕。”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她的身姿挺拔威武,她的意志更是坚不可摧。
而伴随着话语,她的身体周围更是泛起一阵红光,这红光貌似赤红,然而触摸之下却温润如玉,至于身体在被那红光照了一下之后,就感觉体内伤势转而消失,似有无穷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而那因为偶然擦碰所弄出的伤势亦是渐渐恢复。
这一下,更是让那些百姓越发崇敬萧凤,认为这乃是天命所归、拯救苍生的九天玄女下凡,并且再次为其喝彩。
这声音甚是高远,直入云霄之中,更不知惊动了多少人。
…………
远远望着这般场景,王动却是面露愁容,他捅了捅旁边的一位军官,低声喝道:“别喝了,要是被萧统领看到了那可就糟糕了。你以为现在咱们还能够个以前吗?想喝就喝、想拿就拿?若是被那些萧月执掌的宪兵抓住,少不得一次鞭刑。”
“不给我?为什么不给喝?我跟你说,就算是有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喝!那个混女人,不仅仅将老子的兵都给调走了,甚至还直接打发老子去修建房屋、城墙,甚至去将那些尸体给埋起来。而那个什么中华教常务委员会竟然直接跑到老子面前,说老子一身流氓气息,要改。妈的,那混女人还没有称帝,就已经开始盘算着卸磨杀驴啊!”
嘀咕了起来,陈困却猛地将手边酒坛高高举起,一缕银线直接倾入口中直到结束,一双猩红眼睛带着愤恨,显然是对萧凤诸多安排充满不满。
光是这样他还是不满足,又叫了一坛白酒。
陪在旁边,那王动却是恼了,连忙将那白酒端走,低声呵斥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但是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继续这样下去,少不得被萧统领给踢出去。到时候看你还喝什么酒?”
“但是她干的那些事情都算是啥?兵不听我的指挥也就算是,想要弄点东西打打牙祭居然也得给钱。这日子,是没啥好活了。”愤愤不平,陈困很显然对自己目前的状况充斥不满,一双赤眼掠过远处萧凤那熟悉身影,当即就和遇见了敌人一样连连开炮:“拜托,那些兄弟都是跟我一起混上去的,干的都是卖命的勾当,弄几个小钱、玩几个女人罢了?结果那混女人一上来,就将这些东西都给禁了。我看这女人迟早完蛋!”
“切莫胡说!”
骤然听见这话,王动整个人顿时就浑似那炸毛的刺猬一样四处瞧着周围的环境,然后低声警告了起来:“如今时候,那赤凤军势力庞大,若是被人听见了,你还以为你能活下去吗?”
“但是你也不看她做的那些混事。若是按照她的做法,咱们两个迟早被架空。”一脸懊恼,陈困虽是感觉自己头疼的难受,然而一想到萧凤对他们这几个降将处理也是遍体生寒。
自榆社城投降之后,他们以及麾下兵马就被萧凤以扩充兵力为理由而接受整治,结果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兄弟就被整个打散分布在全军之中,至于他们两人在重新掌握权力之后,也不复之前威风,甚至多次因为那个所谓的中华教以及参谋部的命令而横生掣肘,根本干不了多少事情。
满怀叹息,王动继续劝道:“我知道!但是你就打算这样继续下去吗?别忘了萧统领说了,咱们赤凤军和别的军队不一样,是应该保护人民的军队。所以以前的那些流氓土匪习气必须清除,一个也不许剩!”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乃是自己多年相随的同伴,他自然不想这位因为触犯条例而被灭了。
要知道光是陈困如今时候所说的话语,任谁听了都会给予重罚的,至于是多少那就全凭指挥官的心思了。
“哼!说得好听,但是他们吃的粮食、穿的衣衫,不都是从依附还存在着的观音寺以及刘家庄、马家庄搜刮来的吗?那臭女人也就是装腔作势,她莫非以为别人真的看不出来?”依旧是谩骂,陈困似乎因为最近的待遇对萧凤一直都保有相当的敌意。
“这一样吗?”听到这些话,即使是号称铁杆挚友的王动也是感觉莫名其妙:“那观音寺以及刘家庄自己作死,若非赤凤军帮忙,那些人只怕现在还暴尸荒野。而且他们庄中的那些财帛留着也是留着,还不如将其收缴作为军粮。我就好奇了,不过是让我等别骚扰百姓啊!怎么你就这么不待见萧统领?”
“哼哼!那些惨案,焉知不是他们自编自导?”又是朝着口中灌了一口白酒,陈困自口中打出了一个哈切,腥臭口味铺面而来,更是让人感觉恶心。
若非王动和陈困关系甚好,只怕王动自己都不愿意照顾对方。
“好吧,既然你就这么认为,那就你自己认为吧。只是到时候,你这厮可莫要辜负萧统领的信任。”连连摇头,王动已然停止了劝解的意愿,既然对方自甘堕落,那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于是他立起身子,转身就走出酒店,踏在了那坚实的石板之上朝着远处走去。
身后,陈困已然躺在了桌上,而桌上数十盏菜碟胡乱摆着,就连手中的酒坛子也已然倾倒,里面的那些略微发黄的白酒一点一滴滴落在地,更是透着几分凄凉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风雪盯蒙军,骚乱惹疑虑
虽是旭日高升,然而在那山野丛林之内,却还有积雪尚未融化。
而在一个隐蔽的山坳之中,李太痕和孙武吉就躲在这里,大概是因为置身于山上的原因,这里的风势相当强劲,而且温度也要比太原城低得多,为此他们两人具是全副武装,身上穿着厚实的棉衣、手上带着手套,就连脑袋之上也带着狗皮帽子,以免被这冰冷的温度给冻坏。
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山下蒙古大军的移动状况,所以也不可能擅离职守,只能在这里挨冻。
大概是因为受不了这么寒冷的天气,孙武吉的身体一直都在哆嗦,而自口中也是呼出一股股热起来,为此他只好用力的搓着双手,好让自己的身体能够适应这冰天雪地。
在一边瞧了半天,李太痕虽觉好笑,不过考虑到对方毕竟是自己同壕的战友,当即自怀中取出一个陶瓷瓶,递上前去说:“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还是喝点酒暖和暖和一下身子。”
应了一声,孙武吉接过这陶瓷小瓶,扭开塞子之后朝着嘴里面倾了一点。
苦涩的刺激味在口中绽放开来,当即让他感觉舌头麻麻的,不过再将这液体吞入腹中之后,那原本一直在折磨着他的寒气也似乎消失了,至少现在孙武吉是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知觉。
“这该死的天气,真他妈的冷。我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冷的寒冬。”低声咒骂了一下,孙武吉擤了一下鼻子,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都似乎没有了。
即是如此,他们还得在这糟糕的天气之下,继续监视敌人的行动。
摇摇头,李太痕却嗤之以鼻:“嘿,你这小子,果然是经不起冻!”说的他好像不怕冷一样。
“谁说的?只是这里风雪太大,都差点将耳朵给冻坏了。”抖了抖帽子,孙武吉将那吹入帽子里面的雪水抖出,然后又重新盖上。
李太痕摇摇头,唏嘘道:“你啊,是没见过更冷的天气呢。”
“你见过?”孙武吉有些好奇。
下巴点了点,李太痕略显得意:“当然!如果你从这里离开,一直北上就能够达到那蒙古世代生存的大草原。而沿着大草原继续往北去你就能见到了。要知道那里可是常年下雪,就算是夏天这地面也给冻得**的,就算是用刀也撬不下来。若到冬天的时候,那就是撒尿成冰、唾沫成钉,你若是解开衣服,不到一盏茶功夫,立刻给你冻成冰棍了。”
“这么夸张?”
孙武吉倒不怀疑李太痕有假,他自认识此人以来,就知晓此人乃是一个游侠,也没有人知晓此人身世,只知道此人已经年过三十,一身武艺更是精湛无比,在这赤凤军之内,也就比萧氏姐妹、张世杰这等自小修行玄门正宗的天才差,但是和参谋院诸人相比,却要强上许多。
而自习得《五星战世决》之后,他的实力更是一日千里,隐隐间已然算得上是赤凤军中层军官之中第一人了。
李太痕颇为得意的回道:“当然!要知道那个地方,就连那群鞑靼人也不敢去。”
“那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去过?”孙武吉却有些好奇,想要知晓李太痕过去的一些事情。
“只是听别人说的,我也没有真的踏入其中。”眼中掠过一丝伤感,李太痕似是不想回想起过去的事情,旋即就指了指远处的蒙古帐营:“所以在你看来,这冬天很冷,但是对于那些长年累月在大草原之上生存的蒙古人来说却不算什么。而他们之所以挑选在冬天南下,也正是这个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啊!”
孙武吉这才恍然大悟,之前他一直没见蒙古大军前来剿灭赤凤军还以为是对方害怕了,原来这里面还存在着这种原因啊。
李太痕微微一笑,又道:“当然。那些鞑靼人也不适应咱们的气候温度,如果是夏天的话,他们就会感到不舒服,甚至会生病中暑。所以我们只需要拖,拖到明年夏天的时候,那些鞑靼人就会因为高温而中暑,而伴随着疾病的发作,就会有更多的人中暑乃至于生病,到时候咱们就算是赢了。”
“这么说来,主公目前始终不曾出战,也是存在着这个目的?”
孙武吉这才了然,晓得为何萧凤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为了拖延时间啊。
神色严肃,李太痕庄重说道:“没错。对方毕竟有五万兵马,而咱们也就只有一万四千兵马,若是在这雪原之上和对方硬拼,不是上上之策。要不然当初金兵三峰山之战,就是咱们的末路。”
“没错啊,所以我们才要在这里坚守岗位,就是为了防止对方暗中藏着什么手段来。”带着期待,孙武吉看了一下李太痕,忽的问道:“对了,你能不能告诉,你为啥加入赤凤军?”
“为啥?就为它敢打鞑靼呗!”
冷哼一声,李太痕应声回道。
眨了眨眼,孙武吉有些诧异:“就这样?没有别的原因?”
“没错。不过我更奇怪的是,你咋就加入了赤凤军?毕竟你完全可以南下到南宋去,又何苦在这里遭这份罪?”李太痕却并未提及自己的过往,却是死死地盯着孙武吉,低声问道。
“还不是我那便宜师傅的原因。你可知道,我的授业恩师乃是尘漓道长?”孙武吉长叹一声,当即回道。
李太痕惊呼一声:“尘漓道长?是创造出《五星战世决》的尘漓道长?”
“没错,就是他!”被提到这里,孙武吉却带着几分懊恼:“我在小的时候特别喜欢传奇志怪小说,所以就一直在山中找寻那些隐士高人,正是因此我师尊觉得我性情坚韧是个可造之材,就将我收为徒弟,并且交手诸多玄门手段。只可惜我资质驽钝,无法学的真传。后来师尊仙逝之后,我秉承师命就加入了赤凤军。”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一身修为虽是薄弱,但却异常中正醇和,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哈哈笑着,李太痕带着赞许:“不像我,因为年幼时候无人指导,只能够自己摩挲着修行,结果将自己的身体搞的是乱七八糟的,如果不是得到这《五星战世决》的帮助,只怕我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可是和萧凤、张世杰这等出身名门大派、世家豪族之人不一样,作为一个自小时候就颠沛流离的游侠儿,能够勉强修行武功已经算是得天独厚了,若是没有名师指导,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让自己身体重创,再无修行的可能。
李太痕自然晓得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所以在听到赤凤军的消息之后,就独自一人踏着脚步来到这赤凤军之中。
“虽是如此,但是你也不可修习太急,须得按照法门之中所规定的一步一步,如此一来方能奠定踏足更高境界的康庄大道。不然的话,你就会和上次一样,会走火入魔的。”提及修行之法,孙武吉立时皱眉,低声斥责道:“当时若非我及时发现,只怕你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我知道了!”
摆摆手,李太痕脸上也浮现出几分侥幸。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初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初次接触到《五星战世决》这等玄门正宗秘籍,他在感到荣幸的同时,也打定主意要努力修行,不仅仅依照秘籍之上的步奏修行,就连私底下也常常远离军营,独自一人尝试着去修行那些禁忌法门。
结果他在修行时候一个不注意,行错了内功路线,若非孙武吉及时发现,这一条性命就当真要完。
而正是在那次事件之后,他们两人才从之前的不冷不淡,变为今日的好友。
…………
大抵是因为战火原因,那东城之内的人早已经搬空,只留下一片片几成废墟的空荡荡房间。
于是这个地方就被赤凤军征用,作为主力部队驻扎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晋水引水渠早已经结出一层厚厚的冰块。而为了能够取水造饭,那些士兵正拿着镐头、铁锹将冰块砸开,将底下潺潺流动着的汾水取出装入木桶之中,然后运到火炉房之中烧开供人饮用。
此刻正值中午时分,那些战士在经过一上午的高强度训练之后,早已经疲惫不堪,在吃饱喝足之后就走入属于自己的房间之内开始休息。
房间之内,数个火炉之中被填满煤炭,煤炭早已经被点燃,为整个房间提供足够的温度。
在这大冬天的,若是不做好足够的防寒设施,那可是会让所有的士兵都遭罪的。
安排好众多的士兵休息下来,金蒙终于松懈了下来,从沁州对抗蒙古铁骑,再到榆社城大破敌军,他都奋勇战斗在第一线,正是因此被萧凤提拔为团长,负责第一作战旅第一团的指挥任务,虽然也只不过是相当于千户长级别的裨将,但是在如今仅仅只有十二个作战团的情况下,也可以说得上是位高权重。
只是正当他准备休息的时候,门外却走来一人,对着他说道:“金蒙!我找你有些事情。”
“是王践行?你找我啥事?”抬头一看,金蒙立刻就皱起眉头。
“没什么,就是想要找你谈谈。主要是关于你麾下士兵的作风问题。”脸上挂着笑容,王践行一步踏入房间之中,来到了金蒙的面前。
金蒙一听,立刻就懊恼了起来:“麾下士兵?那群瓜娃子又怎么了?”
“根据第二团的士兵说,昨天你们又和他们在厨房打起来了。所以我想要和你谈谈,让你约束约束你麾下的那些士兵,让他们别那么激动。毕竟按照主公所说的,咱们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就应该相亲相爱,你说是不?”叹了声气,王践行那俊秀的脸立刻布满愁容,说话时候也是带着哀怨。
“那群瓜娃子,咋就怎么说就不听呢。”
整个脸色立时皱起,金蒙立刻将衣衫穿上,跟随王践行来到食堂之前。
果不其然,正如王践行所说的那样,在厨房面前一行人正好将那大门给挡住,不让别人进入。而在大门之外,正好有十几位士兵心惊胆颤,而且他们的眼皮之处也带着淤青,应该是遭受到殴打,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蒙一看,当即恼怒起来,径直走上前去,对着那一行人一个个的扇了过去:“妈了巴子,怎么又是你们这群人这家伙惹事生非?”
“我没有。”其中一人高声叫了起来:“是他们。我亲眼见到,是他们杀了成二狗、李三娃还有石狗蛋的。”
金蒙分毫不理,又是高声怒吼:“所以你们就违背军令,打算在这里将他们杀了?你们几个,立刻给我滚回去,下次再犯信不信我这就让你们滚出赤凤军?”声音震得屋顶簌簌发抖,很显然是动了真怒。
“原来他们是降军啊!”若有所思瞥过那几个被殴打的士兵,王践行问了一下严卫。
“没错!”扫过那几个颤颤巍巍的士兵,严卫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旋即回答道:“所以他们不原因让这几个士兵进去吃饭,说是作为汉奸,他们不配也不应该在这里面吃饭。”
“是这样啊!”
点点头,王践行旋即侧过头,却是盯住金蒙,然后就落在了众人身上,朗声说道:“我知道各位士兵对他们存在意见,毕竟他们曾经是敌人,手上也带着咱们兄弟的鲜血,所以我明白你们的愤怒,也晓得你们想要报仇的信念。但是各位,你们难道忘了他们究竟是被谁强迫着加入军中,并且和我们战斗?”
“没忘!”
被王践行这一逼迫,几人立刻低下头。
“那就好。”王践行深吸一口气,旋即喝道:“是残暴不仁的蒙古人,是贪恋权财的那些军阀,是软弱无能的官员。是他们制造了这一切,让我们互相厮杀。所以你们的怒气应该对准那些蒙古人、军阀以及官员,因为他们才是罪魁祸首,而这些人不过是和我们一样,都是饱受折磨的可怜虫,也是我们应该接受的对象。”
“但是……”
几人立即抬头,眼中透着刻骨仇恨。
“我知道他们曾经做的事情!”王践行继续说道:“但是我更知道,是谁强迫他们干那些事情的,只不过我们开始觉醒,而他们还被蒙蔽着。正是因此,所以我们如果不将怒火对准那些罪魁祸首,反而对准这些和我们一样饱受折磨的底层士兵,那么我们就会陷入简单的复仇,而对方也只会以为我们是要杀死他们的匪徒,并且永远不会加入我们。他们饱受怨恨而死,而我们也永远都无法战胜那群家伙。你们希望这样吗?”
“不希望!”
迟疑片刻,几人张口回道。
王践行松了一口气,接着命令道:“那就好。你们记住今天的说话,一定要和他们搞好关系,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不情不愿,一行人立刻在金蒙的带领下各自散去,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远远望着离开的几人,严卫忽然问道:“你为什么对金蒙这么在意?甚至不惜独自一人深夜出去,也要关注这个人?”
“很简单,因为只有在这个家伙的麾下出现这么多的排斥事件。这一点,你不觉得可疑吗?”冷笑一声,王践行张口说道:“主公早已经说了,务必确保降军和士兵之间关系和谐,不得有排斥现象产生。但是即使是在通令下达之后,他的部下却还是闹出这些事情,这一点你就不在意?”
抿了抿嘴,严卫却是感觉有些困惑:“或许只是愤怒罢了。你会不会想多了?”
“或许吧。但是人心隔肚皮,你是不会知道那些貌似忠良的人下一刻会做什么。而且你要知道,赤凤军应该且只能遵守主公一个人的命令,其他的无论是赵晨、张世杰,又或者是萧氏姐妹以及宇文威都不允许,知道了吗?”嘴角带出一个弧度,王践行旋即就朝着远处走去。
尾随其后,严卫只是无奈叹气,只好做罢。
战争随时都会开始,而他们必须确保军中的稳定,这就是中华教的任务。(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一环扣一环,引蛇出洞中
虽是夜深人静,然而在洗心阁之内,却还是火烛通亮。
仔细看着手中的资料,萧凤的眉头紧锁起来:“这就是他们最近的动静吗?”自刘家庄时候,她就知晓军中定然藏着奸细,但是自己每日都需处理公务轻易脱不了身,故此下令萧月在军中布置眼线,暗中监视那些可疑之人。
可以说,军中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她都是了如指掌。
“没错!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应该行动?将这些家伙全都灭了?”语气含煞,萧月五指攥紧,她对于这些混入军中的奸细可是无情的很,只想将他们彻底铲除。
摆摆手,萧凤示意萧月收敛那凌厉剑气,嘱咐道:“为免惊扰敌人,你暂时不用动手!”
“姐姐说得没错。”立在另一边,萧星听着自家姐姐那充满煞气的话,也是带着一些担忧:“而且那几个人身份不凡。那风凌子在这太原城中关系甚多,基本上每一个豪绅之家都和他有联系,而那陈困、王动亦是骁勇善战,其麾下士兵也不在少数,若是轻易动了这几个人,咱们赤凤军少不得出现大乱子。”
自从回来之后,萧星就发现自己的姐姐戾气是越来越重,正是因此所以她并不希望看到萧月陷入仇恨之中,成为一个沾满血腥的女魔头,而那些杀伐之事能避免的就尽量避免,至少不能影响到姐姐的心境。
“没错!”
轻轻地摁住那青葱玉手,萧凤亦是微微摇头,身为两人唯一信任的人,她实在是不想萧月因为那些肮脏之事成为一个杀人血魔,所以她也是仔细的分析起来,好降低萧月一些杀气:“你要知晓,他们不过是疥癣之疮,关键是背后之人。如果不查处究竟是谁的话,那我们也不过是铲除一个又冒出一个。正是因此,所以我需要一个时机,一个将那藏在后面的人掉出来的时机,这样的话才可以彻底根治军中隐患。”
“既然如此,那我应该怎么做?”
心不甘情不愿,萧月只好松懈手臂,张口问道。
见到萧月恢复冷静之后,萧凤这才欣慰的笑了,她的眼睛继续盯着资料,却落在了“全真教”这三个字之上,而在脑海里面亦是浮想联翩,若是对方乃是蒙古人策划出来的奸细,那么那个人又会用什么手段令赤凤军分崩解析?
“魏志阳!若是我猜的没错,那魏志阳应该就是突破点。”
灵光一动,萧凤当即露出一丝笑容来:“既然如此,那就有办法了。明日时候,你暗中派人散播关于魏志阳私隐的谣言,就说此人是因为发现全真教之内蒙古人派遣出来的奸细,所以被蒙古人给杀了,并不是什么因伤病而死。而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赤凤军和全真教对立,好让那些鞑靼渔翁得利。这样的话,我就有机会介入其中,调查此人的真正死因。”
正所谓自己所害怕的,就是敌人所渴望的。
她一直派人监视全真教,也正是惧怕这股不受控的强大力量会伤到自己的基业,而作为一个残忍狡诈的敌人,那史天泽等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让自己捅破,让那些家伙主动跳出来。
萧月了然于胸,嘴角亦是带着浓浓笑意:“到时候就可以顺藤摸瓜,彻底找出那个人究竟是谁?”
“没错。之后你只需要派人盯住魏志阳的尸体,自然就可以找出那个家伙究竟是谁了。如果魏志阳仅仅只是自杀,那全真教自然就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但是如果魏志阳的死因真的是死于蒙古人之手,那他们的计划就会彻底失败,而且我们还可以顺势拉拢全真教。仅仅想要接住一个尸体离间我赤凤军和全真教的关系,那些家伙也未免想得太好了吧。”
冷笑不止,萧凤双眸已然泛着寒意。
定下计划,三人当即吹灭火烛各自歇息。
待到笠日时分,城中百姓依照惯例,又是前往白云寺开始烧香祈福。
毕竟城门之外,那些蒙古大军还在继续进攻,而赤凤军也是种据守城墙,令其分毫无法打破城墙,闯入进来。
在面临这几近生死的危险的时候,华夏土地之上生存的那些百姓们总是寄托于那虚无缥缈的满天神佛,想要通过虔诚的信奉逃脱危险,然而这些满天神佛却连自己的信奉者都无法庇佑,以至于这群道士沦落到只有依靠萧凤的护佑才能苟活下去,既然如此这满天神佛又有什么能力平定天下?
目光之中带着哀愁,张志敬且看着那些虔诚的信徒,更觉心中布满哀愁。
每日里听着这些信徒的祈求,他亦是明白仅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办到,否则的话全真教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地步?
所以他也只能够按照对方的请求一一照办,好让这些信徒们顺心如意,得到短暂的安宁。
但是今日,却有一位香客有些不满,这位香客以前的时候一直都是魏志阳所接待的,但是那魏志阳已然逝世,自然是无法回应。无奈之下,张志敬只好亲自出来接待,以免惹这位香客生气。两人一开始聊的也算是开怀,只是那香客说了一会儿就唏嘘起来,他扫过了那堂外还放着的尸身,当即就张口问起了关于魏志阳的事情,说了一半之后,他就起了一个疑惑。
“是真的,道长。你能不能告诉我魏道长究竟是怎么死的?”
“唉!师弟无法放下执念,所以在修行时候因为操之过急、练功太切,结果召来心火焚身,以至于全身经脉尽断而死。”依旧是套话,张志敬并不想要让外人知晓他们全真教内部的事情。
这香客当即起了疑惑:“但是我听人说,魏志阳是被蒙古高手给打死的。”
“蒙古高手?”眉心一跳,张志敬顿感疑惑。
他一直都对师弟死因抱有怀疑,也知晓魏志阳死因疑点重重,但是无论是那赤凤军还是蒙古高手,都并非他所能够招惹的,所以当日风凌子那么一说的时候,他也就顺势下坡,只想要将这件事情进快了结。
香客自然不知,还在绘声绘色的说起来;“没错。就是蒙古。说是因为他撞见了有人暗中勾搭蒙古、想要出卖赤凤军,所以被那人给杀了。”
“是这样吗?”
“没错啊。我是从洗心阁之内的丫鬟谈话的时候听到的。”
“洗心阁?是萧统领?”
“没错。萧大人一直都很好,她说的话肯定是真的,不可能是假的。对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香客见到张志敬一副迟钝模样,当即就张口问道。
张志敬两眼茫然,随口应道:“我发现师弟的时候,他已然仙逝,并无遗言留下,而在检查了他的尸体时候,也发现他体内经脉大部分都已经断裂,所以我也不清楚他死前究竟遇到了什么状况。”
一个人说是赤凤军萧月干的,而且还有确凿的伤痕证据,一个说是蒙古人干的,他们也有足够的动机,既然如此那究竟是谁作出了这种事情呢?
陷入困惑,张志敬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在想着什么。
看见张志敬这般迷茫的样子,那香客也没有在继续叨扰,告了一声辞别之后就离开了白云寺。
而等到张志敬回过神来,天色已然黯淡,寺中香客也全都散去,只留下那依旧是满脸愁容的全真教诸位,而他们彼此之间也在谈论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来,很显然那位香客所说的话已然传开了,不然的话这些道士是不可能如此紧张地。
“你们听到今天早上香客们的疑问了吗?”听完那些讨论之后,张志敬幽幽说道:“既然如此,那诸位师兄弟们有什么意见?”
“依我看,这些话语不过是那萧凤刻意释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安抚城中百姓,迷糊我等判断根据,所压压根就不用理会。”王志坦张口便道,很显然他对包括赤凤军以及萧凤一直都怀着怨气,恼恨他们一直将自己等人困在这太原城中,不许离开。
另一边,祁志诚却并不认同:“也不尽然。我看师弟那身上伤痕甚是可疑,明明是被一剑戳死,但是身体之内大部分经脉却全数断裂,如此手段并非一位凌厉剑客所为。所以这个说法也有些道理!”
“你是说,师弟不可能是那赤凤军萧月杀的?”紧抿着嘴唇,张志敬更是恼怒。
事实上就算魏志阳真的是萧月杀得,他也不可能报的了仇的。以萧凤和萧月那超越亲人的关系,若是要萧月杀人偿命,完全就是天方夜谭,根本就没有半分商量的可能。
“也许是的,也许不是。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提点刑狱官,根本就无法判明师弟究竟是如何死亡的。”
术业有专攻,若是以修行道法、凝炼内丹之术,这天下还没有任何门派,能够胜过全真教的。但是若论如何鉴别死者伤势,进而推断出死者是如何死的,以及凶手究竟是谁,那么他们根本就不是南宋专职审查判案的提点刑狱官的对手了。
“你是说让我们去恳求萧凤?”张志敬双眉立刻拧紧,他还记得当初被萧凤斥责的样子。
毕竟在这太原城之中,精通断案审案之法的,也就张邦益、宇文威这两个文官而已,而这两人全都在赤凤军之内。
神色凝重,祁志诚望着远处躺在棺材之中的魏志阳,声音之内已然带着哭腔:“不然的话,我们永远弄不清楚师弟的死因。”
“好吧,我知道了!”
话音一落,张志敬整个人就似被抽掉了脊椎一样,顿时软倒在座椅之上,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掌教。
莫说是让全真教重整声威,他就连维持传承都是如此困难,难道说全真教真的要葬送在这?
掌教既然发话,那么其他道士自然也不会质疑,当即就派了一个道士前往衙门,邀请萧凤以及张邦益等人来到这白云寺之内,开始检查魏志阳的尸体究竟如何。
而在得到了全真教传来的信息之后,萧凤也终于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来。
她也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召来张邦益,吩咐道:“记住了,你去白云寺之内莫要着急开始验尸,须得拖上一段时间,知道了吗?”
“难道萧统领认为这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张邦益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指派任务的时候,不过他并未被迷惑,反而带着几分审视,毕竟这些日子里他也没少听到关于全真教的事情,所以很快就明白过来萧凤找自己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概是这样吧。毕竟我需要靠着那具尸体将某些家伙给钓出来!而为了让那些家伙能够‘成功’,所以我不能够在场,不然的话那群家伙是不会主动现身的。正是因此,我需要你前往那里,将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给钓出来。”扫过了张邦益一眼,萧凤缓声说道。
“在下明白了!”
张邦益当即应声回道,旋即就掉转头准备离开。
“对了!”就在这时,萧凤忽然发出声音叫住张邦益:“你能够确保在验尸的过程中,不会弄错吗?”
“在尚未成为太原城知州之前,我曾经担任过一段时间推官,自然是不会弄错的。”神色平静,张邦益并未因为萧凤的质疑而其动怒,在这段时间之内,他曾经当官时候的威风早就被打磨的一干二净,根本就不复存在了。
萧凤缓口气,又是吩咐道:“那就好。记住了,我要的是真实、准确的,这里面不能有任何捏造的成分,你知道了吗?”
张邦益当即应允下来,然后就跟着那些萧凤指派的士兵后面坐上马车,朝着白云寺之中走去,准备开始检查那魏志阳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亡的。
“启禀主公,我已经在此人身边安插了探子,若是他一有动静,立刻就可以将此人处死。”
见到那张邦益离开,萧月自后帘之中走出来,她死死地盯着张邦益,似乎是在怀疑这位是不是也和蒙古人有勾当。
萧凤甚是得意:“当然,毕竟这可是我亲自制定的计划,断然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没错,就连和张邦益的对话也是其计划的一部分,而目的就是为了找出赤凤军之内真正的间谍。
对于这一点,萧凤向来都十分在意,所以又说道:“还有,既然全真教已经妥协了,那么你也可以开始行动了。让那个家伙出动吧,在这场闹剧之中,我估计他会派上用场的。”
“知道了,我这就开始安排。”萧月当即退下,开始安排人手。
可以预料,在那全真教白云寺之内,一场风暴很快地就会开始爆发,并且会将所有的人全都卷入其中。(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灵堂放空棺,莽僧斗锐士
“师兄,若是他们抢夺尸体,我等又该如何?”
望着几人离开,王志坦低声询问。
一月以来,他们也和萧凤多次打过交道,自然明白此人性子执拗,向来是不择手段。
若被此女夺去尸体,那他们就算是到九泉之下,也难以面对那死去的道友。
“藏起来吧!将师弟的尸体藏在后山之地,这样的话就算对方想要强夺,也无法夺走的。”愁眉紧锁,张志敬微叹一声,随后踏步归入灵堂之内,直愣愣看着那紧闭双目、阖目睡去的师弟,一条身影拉的极长,透着落寞。
是夜,诸星隐匿,晦暗无光。
在白云寺之中,那安置着魏志阳的馆材的灵堂早已经是人去楼空,炉鼎之中香烛尚未焚尽,还有一点星火闪烁不定,悠悠烟云票飘飘荡荡、且聚且散,这些烟云偶然间凝聚在一起,就变化成一个无所定形的幽魂一样,说不出究竟是它们受到了那残魂影响,又或者只是偶然间的凝聚成形的巧合,让人看起来这幽魂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哗啦”作响,是那破碎的窗纸所发出的声音。
一股狂风转而卷过,这幽魂当即消散,化作烟云。
而在这时,于灵堂之内却凭空出现了奇妙变化,那些烟云并未消散,与之相反它们反而好似受到了一股莫名力量的影响,渐渐地被吸引在一起,由一开始的朦胧雾气最后化作一个烟雾状的圆盘。圆盘缓缓旋转,带动着那些烟云一并旋转,而在这圆盘中央,则是出现了一个小小黑点。
这黑点甚是渺小,寻常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望起来审视黑暗,简直就和黑洞一样,但是它却没有黑洞那庞大的吸引力。
黑洞还在扩张,它慢慢的将四周围那些烟云全都吞入其中,没有一个尽头,仿佛这里面可以将世界的一切全都吸纳其中。终于,大概是吸够了足够的能量,这黑洞“咻”的一下猛然涨开,直径足有十尺有余,道道冷风当即从这黑洞之中吹了出来风,这冷风异常冰冷若是让寻常人受了,非得给冻出病来。
随后,一片叶子飘飘荡荡窜入空中,缓缓的落在地上。
叶子?
这灵堂早已经被打扫干净,哪里还有树叶?
难道说,那黑洞乃是通道?
正似回答别人一样,当即就有几人从这通道之内走出,一身雍容尊贵的喇嘛红袍,正是那紧那罗、摩罗、法乌罗。
没想到这佛陀八相不动声色、隐匿至今,竟然在这里就开始了!
“莫要迟疑,立刻将这尸体给我毁了。”目光一扫那棺材之内的魏志阳,紧那罗立时喝道:“本指望能够借此人尸体栽赃陷害,没曾想居然被那妖女看穿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并未着急动手,他却是仔细盯着窗外,很明显是害怕这里的动静被别人发现。
“哼哼!没曾想当日宰了这家伙,居然惹出如此多的麻烦。看来以后做事还得更干脆一点,最好就别给敌人留尸体。”位于身侧,摩罗、法乌罗一并狞笑,望着远处的尸身,当即论其拳头就朝着那棺材砸去。
拳风呼呼作响,带起阵阵音爆,以至于那棺材尚未接触到两人拳头,上面就已经“轰隆”作响,裂开道道裂痕来,很显然这一拳是存心将棺材还有尸身一并毁掉,绝无半点留手的可能。
只是这时,那棺材“轰隆”一声整个炸裂,无数木屑碎片纷纷攒射出去,有的撞破了窗纸,有的打碎了花瓶,有的冲破了砖瓦,更有的直接插在了墙壁之上,简直和炸药包爆炸的场景一幕一样。
而在紧那罗却是一脸愕然,虎目盯着眼前陡然间出现的人,低声喝道:“你究竟是谁?”
且看那正好挡住两人合击的那个人,身形魁梧绝不比紧那罗差,头上带着一个乌铁面具,右手手腕之上带着一具盾牌,盾牌之上印着一个红星七角星,边缘之处被挫出一排排细密锯齿,望之就感觉异常尖锐,而他的左手却是自肩膀之处透着光泽,手臂之上更是没有半分温度,而在动作的时候更有“咯吱“咔擦”一样的金属摩擦声传出。
这居然是一条金属手臂?
左手金属臂抵住法乌罗,右手盾牌抗住摩罗,郭城蓦地高声大笑,凌乱头发胡乱散开,他那一双嗜血双目扫过三人,已然透着狰狞战意:“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既然来了,那就陪我打一架吧!”
“怎么回事?你这家伙究竟是谁?”
另一边,那紧那罗亦是发现此事状况,自那一地破碎木屑之中欧诺个扫过,他不仅仅没有见到魏志阳的尸身,甚至就连一丝血渍都没有。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奇怪的家伙立在这里,而且还将自己的两个兄弟抵住,令其分毫寸进不得,很显然这家伙实力极高,至少不比他们任何一人差!
然而郭城却不耐烦了,低喝一声他的躯体立刻膨胀起来,不过是一霎那的功夫,已然是涨了一圈,且看着一并使力的那摩罗和法乌罗,他又是高声笑着:“问这么多的问题干啥?还不如和我打一架?”
随后身体一旋,当即让这两人踉跄几步失去平衡,随后左手金属骤然抬高,一个侧肘当即将法乌罗打的整个趴在地上,右手盾牌亦是抡起,正好扫中摩罗的下巴,打得他整个倒飞而出,一口牙齿断掉几根,口中含血更是就连说话也说不清楚。
“我以为密宗之内,能有什么高招,原来就是这么一些偷梁换柱的伎俩吗?”
冷哼一声,郭城下巴扬起,满是挑衅的瞪了一下紧那罗,虽然口中盛气凌人,但是他早已经知晓这三人玄功了得,仅凭真元雄浑纯度并不比自己差,之前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之内力压摩罗和法乌罗,只不过是借着对方尚未防备的时机,若是对方真的开始战斗,可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好个猖狂之徒,既然如此且让你看看我金刚伏魔的手段。”
被坏了任务,紧那罗又岂肯善罢甘休?
胸中火焰高涨,他当即运转玄功,一身肉色躯壳犹如镀上了一层金粉,更似黄金铸造而成,很明显这就是金刚伏魔咒,而且他们三人早将这密宗护教之法修至顶尖境界,比之当年的野律巴格尔还要强胜数筹有余。
举手投足皆有万钧之力,紧那罗一脚就将那石板整个踏碎,破碎石头甚至将那榆木所制的墙壁也打出窟窿,然后就朝着郭城打来。与此同时,另外两人也是一样运转金刚伏魔咒,化作罗汉之身,更在紧那罗身后,一并朝着郭城打来。
“好!好!好!”
三声高喝,郭城浑不畏惧,只将身体轻轻一扭,当即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就从三人夹攻之间的缝隙整个溜出,随后一跃而出就来到了那摩罗身后,战气纷纷汇聚一起,凝于盾牌之上,令其绽放出万道金芒,“砰”的一下就朝着对方的后脑勺猛地砸了下来。
金光四散、战气爆射,立时将那屋顶、地面戳出无数小洞。
然而那摩罗却分毫无损,反而掉转头来,一张手就朝着郭城轰来。只是这一下正好命中那盾牌,却是丝毫未曾对郭城造成半分影响,反而被其借着这沛然巨力,越到数丈之远,重新摆出了战斗姿态。
“果然,密宗所传的金刚伏魔咒和传说之中的一样,能够令修行者具备金刚不坏的能力吗?”低头想着,郭城也知晓情急之间只怕难以分出胜负,所以他当即收敛心思,警惕看着三人所在位置,随后左臂伸出握拳,右臂护在胸前,双腿微微跨出做出弓步。
既然这几个如此厉害,那么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中原武林真正的强者!
身心已然全数纳入战斗之中,郭城依然开始期待接下来的好戏了。
只可惜那紧那罗却猛然间大笑起来:“哈哈哈……,我道你究竟是谁,原来是华州郭氏一族之人啊。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再次阻挠我等办事?你若是识趣就快快离开,不然的话等我禀明大汗,定然你郭氏一族彻底灭绝。”很显然,经过之前的战斗,他已然认出了郭城的身份。
毕竟那熟悉的斗气,昂扬的斗志,除却了那郭城又会有谁呢?
“被认出身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必须要杀死你了。”
只可惜郭城却神色冰冷、毫无所动,既然已经踏上追求强者的道路,那么那些阻碍的家人、亲情就应该被剔除,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理由要留手呢?
“这家伙,果然是个疯子!”
被这话一噎,紧那罗当即止住笑声,额头之上肌肉也拧在一起,很显然感觉苦恼无比。
那郭城向来是一个战斗疯子,天赋极其惊人,如今也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居然被人赠送了两件凶悍武器,其战斗力更是直线上升,仅凭他们三人或许能够战胜郭城,但若是要杀死郭城那可就困难无比了。
“啰里啰嗦,你这厮实在是太聒臊了。”
不远处,郭城根本就不曾理睬,只将那盾牌朝着众人一丢,盾牌就似那飞碟一样,在空中剧烈旋转起来,其边缘之处更似布满一道薄薄的刀刃一般,只在空中一划当即就将两侧支撑整个大殿的梁木整个切开,剖口平滑无比,显然是锐利无比。
只是这盾牌在碰到了那摩罗之后,就似撞到一堵铜墙铁壁一样,“砰”的一声就被整个弹开,旋即就反弹出去又是砸在了法乌罗身上,令其身形也是一滞无法前进,随后旋转着飞出来又被郭城接住。而他接住这盾牌之后,只是一抬当即挡在身前,将紧那罗那凌空落下的拳头整个挡住。
轰鸣之声不断响起,道道声波席卷四方。
只听见一连串“咔擦”之声,整个灵堂已然吃不住两人战斗的余波,早已经被那四散的罡气打的破破烂烂,此时此刻更是被这无形声波一震,更是无法支撑下去,立时就“砰”的一声,无数的瓦片伴随着茅草全数砸下,烟尘腾腾而起遮住了天边,而其声响更是传遍了整个白云寺,将无数人全都惊醒。
“怎么回事?”
骤然间听闻了这些声音,张志敬立时从打坐之中醒转过来。
他一个箭步自房间之内跃出,就见房门之外早已经立着王志坦、祁志诚两人,更在其身后的那些弟子早已经是脸上布满惊惧之色,很显然是害怕至极。
王志坦仔细一听,当即回道:“师兄,看样子应该是师弟魏志阳所在的地方!”
“魏志阳?难道那些人是为了师弟的尸身?”一脸惊愕,张志敬顿觉后怕不已:“若非我念及师含冤未雪,及时将师弟的尸身藏起来,只怕这个时候他可就粉身碎骨、死不瞑目了。”
“师兄!就算对方不是为了尸身,若是让对方这般打下去,只怕我等就连住处都没有了,非得给那群家伙给毁掉。”忧心忡忡,祁志诚赶紧劝道。
“既然如此,那师弟你且在这护住门下弟子,我和王志坦去去就来。”叹声气,张志敬更是感觉疲倦,如今时候他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若是以前,莫说是寻常武者,就算是达官贵人、王侯帝尊,遇到了他们全真教的时候也得礼让三分,然而现在他们全真教却被别人直接打上门来,这般处境也算是让人唏嘘了。
“被发现了吗?既然如此那我就走吧。”
自废墟之中一跃而出,紧那罗扫过远处急急奔来的张志敬以及王志坦,当即就低声喝道,也不管另一边咆哮着朝着这边奔来的郭城,就要钻入黑洞之内,另外两人不敢拒绝,也是一并跟着,企图从这里离开。
眼睁睁看着几个人就要踏入黑洞之内,郭城眼角眦裂,当即就将那盾牌朝着对方丢出:“休想逃走!”
且看着那凌空飞来的盾牌,紧那罗却不敢硬接,毕竟这盾牌之上已然附着郭城那霸烈无比的真气,若是触碰到了,非得给炸个半死不活,即使他已经运起了金刚伏魔咒,也得小心翼翼以免伤到自己。
且看着那黑洞正在眼前,他心中一喜当即一步跨入其中,旋即掉转头对着郭城喝道:“郭城,你记住今日并非我怕你,实在是因为我不愿出手,否则的话你必死无疑。”话音刚落,那黑洞“咻”的一声消失,当即就带着三人消逝在原地。
而郭城所射出的盾牌从空中掠过,旋即就直接旋转着落在地上,道道锐气从盾牌之上射出,将那地面正似刀切豆腐一样自中央整个切出一道深深裂痕来,裂痕边缘相当平滑,更不知深有多少,旋即就重新飞回被郭城所接住。
“一群鼠辈!只会说些无聊之话。”
撇过远处掠来两人,郭城也不愿意在这继续停留,当即就纵身离开。
自四人交战,直到这灵堂破碎,其实不过短短数分钟事情,然而动静实在太大,更不可能指望那些全真教道士不曾发现,如今时候他们出现在这里,郭城自然也就只有退了。
至于之后的事情?
萧凤自有主意!(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验尸寻证据,尸体诉真相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眼中布满茫然,张志敬呆愣愣的看着已然化作废墟的灵堂。
很明显,若非他之前听从侍从所说,将魏志阳身躯取出沐浴更衣,只怕此刻他师弟的尸身早就卷入这惨烈争斗之中彻底损毁了。
望见旁边刚刚落下来的王志坦,他就似那溺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踉跄着脚步赶紧走上去,抓住对方的衣襟:“找到究竟是谁干的吗?”
“没有!”
摇摇头,王志坦努力的平息心中的怒火,安静的回道。
那些人实力相当厉害,并不比他们两人差,如果真的要逃,以他的能力根本抓不到对方。
听到这话,张志敬顿似被抽掉了脊椎,没有任何依靠,一屁股栽倒在了地上。
“呵呵……,哈哈……,呵呵……”他的脸满是痴呆,双目之中噙着眼泪,身躯犹如中了电一样的颤抖着,而那双手无力的垂下来,浑似一颗没有了生气的苍老古树。
他想要哭泣,但是却挤不出眼泪,因为他是全真教掌教!
他感到恐惧,因为眼前一片黑暗,希望的道路始终隐匿!
“师兄!你?”
双手托住张志敬那瘫软的身体,王志坦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师兄,他记忆里那温润如玉的道长已然消失,却变做今日这颓废不堪的样子了。
“师弟啊,你说我是不是太无能了?不仅仅没有保住祖宗传下来的基业,甚至被人给赶得和条狗一样,而现在就连师弟的尸首斗差点丢了?就这样子还当的什么掌教?传的什么真经?”
睁大着眼睛,张志敬死死的盯着王志坦,他努力地想要控制住那眼眶之中泛起的泪珠,然而这泪珠却止不住的滴落下来,一滴又一滴砸在地上,更是砸在了两人的心中。
王志坦咯噔一下,已然知晓自己的师兄张志敬算是中了心劫,他连忙将其搀扶起来,声声念念劝道:“师兄!你可不能轻易离去啊。如果你离开了,那全真教的传承又该如何?咱们这些师兄弟又该如何?而那些跟随我们的弟子又该如何?正是因此,你可千万不能垮了,不然的话咱们全真教可就真的要毁了。”
“但是我受够了!”
猛地一掌将王志坦拍开,张志敬双手扣着自己的脑袋,像是要将脑壳也给掀开。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痛难忍。
师尊的谆谆教导,诸位师兄弟的赞许,那些弟子们的尊崇,这些昔日里他们在道观之中的所见所揽就似被塞入了一团火药之中,一股脑儿全都给爆了出来。
那些声音、那些画面、那些各式各样的场景,让张志敬不断地呻吟着、咆哮着,企图让这些让他痛苦的东西消失不见。
然而它们还在出现,而且越来越多!
“我也想保住全真教,我也想重振声威,我也想夺回祖庭。”
高声咆哮,张志敬望着远处那些汇聚而来的诸位师兄弟,他们全都看着自己默不作声,目光之中华光渐消,那是他们对未来的渴望。
他也想回应这祈愿,但是他却倍感痛苦,已然无法去回应诸人的希望。
“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如何按照你们所说的那样去做,但是都无法实现,反而感觉距离那个目的越来越远。为此我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去央求别人,甚至按照你们所说的那样无视师弟的死亡就是为了让我们全真教的道统传承下去。但是呢?”
扫过那些帐然若失的诸位全真教弟子,张志敬终究还是崩溃了。
“我做不到!我什么都做不到!”
哭了,他就这样放着众人的面放声大哭,哭的满面鼻涕、泪水横流。而那些道士更是沉默,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犹如木雕,正如那历代帝皇的陵园之前的塑像,伫立在这里仅仅是为了纪念那已然消亡的全真教。
夜,依旧深沉,它就和墨汁一样浓郁无比,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黑压压的深夜终究走到尽头。
云雾弥漫,天边已然泛起红晕,随着一缕曙光钻破云层洒落人间,那一轮红日已然跳出天际,将照耀世间的光辉泼洒下来,令这饱受寒冷摧残的世间万物俱是感觉通体一暖,又是恢复了生命的气息。
而在远处,一行人影已然踏着晨光而来,正是萧凤等人。
一眼扫过在座诸人,萧凤缓声问道:“列位,考虑清楚了吗?”
昨夜之事早就由萧凤禀报于她,所以早就晓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行人并未回答,他们只是静静的看着那颓然坐在地上的张志敬。
气息凝重,一片死寂!
立在旁边,王志坦、祁志诚张了张口,然而那“师兄”一词却并未出口,受到昨夜打击,张志敬已然濒临崩溃。
“什么事?”
眼珠子一转,张志敬立时注意到不远处那赤红身影,他摇摇晃晃企图站直身子,只是却始终直不起来。
“是关于魏志阳死因一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将他的尸体交给我,找出真正的凶手!”目光之中透着不屑,萧凤的话不容许质疑。
“我知道了!”
有气无力,张志敬漠然以对。
“既然如此,那就请列位将魏志阳的尸体拿出来,让我们看看他究竟是被谁杀死的!”话语中透着命令,萧凤已然是不耐烦了。
若是继续拖下去,等到那魏志阳尸体彻底腐烂,那就彻底晚了!
“师兄!你?”
低声问了一下,王志坦瞧着自己的师兄始终未曾回应,心中默哀当即就带着一行道士,将那藏在枯井之内的尸体取出来。
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魏志阳的尸身并无多少变化,就连当初惊愕的神情也保留下来,只是肌肤之上布上一层寒霜,而且身体也僵硬无比并无尸斑出现,就和他才刚刚睡着一样。
“这就是了!”
带着最后一丝留恋,王志坦扫过这熟悉的相貌,而在今日只怕他就再也见不过自己的师兄了。
“很好!”确定了这尸体的身份之后,萧凤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有问道:“各位,如果尔等愿意相信我等,那可不可以就此开始?”
正所谓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华夏传统向来以死生为重,正是因此所以那开棺验尸之类的手段并未被众人所接受,所以只能够在那些专职判案、审案的推官、提点刑狱官之中流传。正是因此,所以萧凤只有在这征得全真教同意,才能够开棺验尸,找出其真正死因。
“既然萧统领在这,那我可否问上一问,这验尸一事是否真的能够找出证据?”脸上带着踟蹰,王志坦看了一下旁边的张邦益,而张邦益的身上已然带着解刨尸体的工具,就等着开工了。
很显然,直到现在他还对自己师弟的尸身即将被解剖而感到恼火,认为是遭到了侮辱。
“凡行事者,必留痕迹。正是因此,无论是什么人行事,都会留下他独有的特征。当然,你若是感到怀疑,完全可以在一旁看着。”微翘,张邦益斜斜撇过那王志坦,他虽是一介文弱书生,但却分毫不惧。
萧凤却感到感到无聊,双眉一皱扫过了那王志坦一眼:“多说无意,不如让张先生开始吧。”这一下,当即让这群道士闭嘴,不敢再有丝毫质疑。
“既是如此,那我就开始了!”
张邦益一抖手中长布,当即就将其放在旁边准备妥当的木桌之上,在这上面数十把样式不一的刀具一一呈现。
自上面取过一个柳叶刀,张邦益神情立时专注起来,拿着刀柄的手异常稳健,一点点将那皮肤切开,露出了那呈现出紫红色的肌肉以及血管。
“肌肉出现大面积损坏,大量淤血集中在胸部区域,三根肋骨都向内凹陷呈现出断裂痕迹,而心脏之内呈现出碎裂状态,推测死因应该是心脏遭到强大冲击力而破损所导致的。”
“那是不是剑伤?”
王志坦顿生疑惑。
“当然不是!如果是剑伤的话,因为人在死前会出现挣扎,所以切口之处的肌肉应该呈现出撕裂状,但是这伤口却一场平滑,很明显是事后伪造出来的。”随口解释道,张邦益并未停住动作,而是继续的研究起来。
“更重要的是,腹腔内部的黏膜都脱离下来,不复之前的粘性,而是形成了浆液汇聚在一起。这一点,并不是靠利剑能够做到的。”
另一边,萧凤却是嘲弄起来:“而且伤势如果是剑伤的话,因为心脏本身就具备极强压力,那么心脏之内的血液就会因为负压而冲出去,进而导致人缺氧窒息而死。但是这心脏之中却出现如此大面积的淤血,可以肯定和剑伤导致的死亡完全不一样。”
她虽非法医出生,但也是从事类似的行业,对于这些医学上司空见惯的事情早已经是见多了,自然也就不觉得稀奇了,也就只有这些沉迷于修行一途对其他东西置若罔闻的家伙才会感到稀奇。
被这话一挤兑,王志坦也是无话可说,只好闭嘴继续旁观着整个手术。
另一边,那祁志诚却是回忆起来当初场景:“说起来,当日我们发现师兄死亡之处并无多少血迹!”
“难道说,当日我们真的是想错了?”王志坦心中也是立起怀疑,感觉他们似乎被人给愚弄了。
“想错了?”萧凤眉头一挑,带着嘲弄:“虽然不知道你们之前想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不得不说,你们这群人还真好骗,只是被人用言语稍微挑拨一下,就给人当枪使了。”若是她的话,可不会如同这群道士只听一人之言,不然的话还怎么掌握赤凤军?
“我等不知,实在是让萧统领担心了!”面色涨红,王志坦和祁志诚立时俯首,然而更大的疑问却困扰着他们:“既然如此,那究竟是谁杀了师弟?”
此刻,那正在忙碌的张邦益并未停住他的动作,而是将手继续深入魏志阳的胸腔之内,继续着解刨。
从那打开的胸腔之中掏出一大堆汇聚在一起的白色粘稠物,他又是将那一颗心脏掏出来,这暗红色的心脏已然坏死,而且整个肌**膜也如同被振捣的肉泥一样,松散无比,由此可见这心脏究竟收到了如何强大的破坏。
皱着眉头,张邦益自旁边取过一个铁盆放在身下,然后五指攥紧这心脏,其内部的鲜血当即就受到了压迫力,从里面涌出一大堆血液,其中甚至带着细小的碎片。
仔细拨弄着那些碎片,张邦益眉头皱紧:“碎片呈现出颗粒状,应该是被人以拳头硬生生打碎的。因为如果是剑伤的话,这些碎片应该是呈现出片状。”
“碎片状?这么说不是剑伤!”王志坦顿时惊讶,他想来想去,没想到居然猜错了。
张邦益继续回答:“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凶手该是不止一个,而是三人。你们看,他的两个腿上留有的淤青痕迹在,分明就是手掌掌印,而且双肩膀之上的也是出现类似的痕迹,包括那肌肉和血管也因为受到压迫,在附近形成大面积的淤青。很明显,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拥有如此多的手臂,所以动手的有三个人,而且这三人全都是力大无穷。”
“是佛陀八相!”
一脸愕然,王志坦当即喝道。
若说他所熟知的高手当中,能够符合三人、力大无这个条件,除却了佛陀八相之中的魔罗、紧那罗、法乌罗之外就没有别的人选了。
若是他们那就完全可以说通,为何魏志阳会惨死在他们手中,而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而伪造证据,撩拨其和全真教之间的矛盾,从而更多可能的为自己争取利益。
“居然是他们?那群家伙难道不怕死后进入阿鼻地狱吗?竟然煽动妄言,企图混淆视听?”
祁志诚亦是感到恼怒,若非双方双方始终保持克制、不曾以武力擅动干戈,只怕这一次就当真会打起来的。
到时候没有地仙坐镇的全真教肯定会被萧凤彻底铲除,而那赤凤军也会因为损失惨重而无法守住城市,以至于濒临覆灭。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阴险无比!
“但是他们怎么知道的?”微眯着眼睛,萧凤死死盯着几人,张口问道。
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获取全真教信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借此找出军内可能出现的叛徒!
因为不重视情报而失去国家的组织,在历史上面也不在少数。
而萧凤可没兴趣和诸葛亮一样,最后完成了一个所谓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可怜下场。
她所苛求的就是胜利,带领着赤凤军一步步击败强大敌人,并且最终踏上这个世界的巅峰!(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阴谋终暴露,獠牙已张开
“是风凌子!”
脱口而出,王志坦顿觉冷汗淋漓。
当日他们偶遇风凌子时候还以为此人乃是出于好意,然而如今转念一想,只怕此人早就知晓魏志阳的事情,否则如何会说出那番话来?
“风凌子?他在哪里?”
萧凤立时皱眉,而旁边的萧月脸上立刻浮现出几分愧色:“对不起师尊,弟子实在不知!”
“不知道?”
萧凤正要斥责,然而转念一想立刻就感觉懊恼。毕竟安全部成立不过不过数十天,就连组织架构都尚未成形,若要监视一个本来就有些武功底子的家伙谈何容易?
只怕那个家伙,此刻早就离开了太原城!
恰逢此时,于太原城中一道烟火骤然升高,黑烟直冲云霄,其中火光爆射,更有浓密火球四处飞窜,每一个火球都足有篮球大小,自天空砸落下来,只是一下就将那房舍整个炸碎,就连石板铺就的大街也被炸出一个丈余宽的大坑,其上焰火四处飞窜,当即将那木头、布匹以及一些易燃物品全都点燃,整个城市俨然被那火魔吞噬,像是在燃烧!
萧凤一见,立刻大怒:“该杀的混蛋,竟然是调虎离山之计!”她若是还无法窥见对方计策,那就当真是愚笨之人了。
一直以来,萧凤为了避免那太原城遭到惨重损失,都是坐镇在那太原城之中,以防有人暗中偷袭。然而今日不过离开一会儿,那太原城就给人偷袭了,而且看模样只怕是存储火气的仓库也被点燃了,否则不会造成如此大的动静。
话音未落,她已然化作一道红光,“咻”的一声自原地消失,径直朝着那太原城奔去,其身边那些随行武者亦是一并跨上战马,朝着太原城奔去。
铿锵一声剑音鸣响,萧凤扫过不远处的那些道士,立时喝骂起来:“你们这群家伙还杵在这里干啥?还不赶紧跟上?”说罢,也是身上泛起华光,一跃而起尾随萧凤身后,身形拉出一道道虚影,显然已经是用尽了全力,朝着那太原城火焰燃烧的地方奔去。
若是让那些家伙在太原城中肆意破坏,甚至将半年以来的积蓄全都烧了,那赤凤军就当真不能继续坚持下去,只能够就此撤退了!
那些道士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师兄,我们该怎么办?”王志坦弄不清楚状况,且看着那还盘腿坐在地面上的张志敬,当即问道。
只是这时,张志敬摇了摇头,却自怀中掏出一个铁盒来,庄重的将其递到王志坦面前:“王志坦,你且听令。自今日之后,全真教掌教一职正式传于你。”
“我?”
神色茫然,王志坦顿感困惑,他赶紧走上前去,企图将自己的师兄搀扶起来,只是这一搀当即让他吓住,“师兄,难道你?”
“丹火一起、尽皆了了。那心劫我始终是没有度过,如今的我已然是武功尽废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资格还继续执掌全真教?”摇摇头,张志敬将王志坦从身边推开,他将自己的双手撑在地面上,胳膊微微弯曲象是要被压垮一样,但是这手臂终究还是直了起来,让他终于还是勉强的站在地上。
曾经的他,飞檐走壁、飞沙走石、摄神御剑,诸般玄通无所不精,然而此刻,他却就连站直身体都如此困难。
虽是如此,张志敬却罕见的笑了起来,这笑带着苦涩,亦带着堪破世事的豁达:“至于这铁盒,就交由你处置。是留下来,还是送给别人,也全都依你。”或许对他来说,卸下掌教重担、重新回归凡人生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吧。
“我明白了!”
将手中铁盒纳入袖中,王志坦低声应道。
目光平静看着这一切,祁志诚看着远处太原城那滚滚浓烟,亦是带着担心:“既然如此,那师兄我等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跟上去!”眉梢紧锁,王志坦双目怔怔凝视着遥远北方,那里是他们全真教祖庭所在,只是今日却再也回不去了:“若非我等心有芥蒂,作此糊涂之事,又岂会招之今日灾劫?既然如此,那我们少不得也得帮上一帮。”话音落下,于他身体之外,一股青蒙蒙的雾气将身罩住,旋即就运起轻功、腾空而起,朝着那太原城奔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跟着过去吧。”祁志诚长叹一声,扫过那群茫然的道士,直到此刻这群家伙还没有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或者说,这就是凡人的愚昧?
不然的话,他们又岂会被那风凌子所骗,甚至是一直都蒙在鼓里、弄不清楚状况。
且不提这里,虽然太原城距离白马寺尚有数里之地,但萧凤也不过呼吸之间,就已经来到专门存储火药的房间之前。
而在这里,那以前本来应该是重兵把守的仓库却是一片狼藉,本来应该是以条石铸成的墙壁被整个炸毁,满地都是碎石以及粉末,房顶也被火药整个掀开,直接变成了无数块砖瓦碎石散落在方圆十丈之内,而那些士兵亦是抱着受伤的身躯哀嚎着,他们不幸被卷入火药爆炸之中侥幸未死,已经是幸运的了。
总之,整个场景相当凄厉!
“尔等既然敢在我城中撒野,为何还不现身?”
高悬空中凤目渐红,萧凤只将手猛地一挥,无数琉璃状火焰纷纷窜出,和着那还在燃烧的火焰,一并将整个仓库罩入其中。
于是,一副奇异场景,立时在众人眼中呈现出来。
那些彻底崩碎,已然变成了一粒粒比米粒还要小的粉末开始聚合起来,然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条石,上面还印着“宋,嘉裕四年监制!”的字样。而那些已然被火焰烧成焦炭的梁木也开始生出奇怪的变化,火焰渐渐缩小直到最后变成火星然后化作一粒粒颗粒物,而那些焦痕也在不断地褪去,最终恢复到原本的模样来。地面上,那些破碎的瓦片也如同被人捡起来,彼此互相拼接在一起,最终也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随后,这些条石也开始汇聚在一起,彼此互相垒砌在一起形成了一堵厚实的墙壁。那些梁木也彼此互相契合在一起,构建出整个房间的受力框架,就连那些瓦片也全都自周围纷纷回归到原本的地方,最终汇聚成一个还显得老旧、沧桑的老旧房间。
而里面的那些原本已然被点燃的火药也重新变成了颗粒状,被安静的存放在橡木桶之内。
这里的一切,又重新回归原本模样!
“好!阁下神通果然了得。转手之间,就让这诺大房间恢复原本模样,不得不说阁下神通当真是举世无双,只可惜在消耗了如此多的精力之后,你还剩下多少力量?”
拍着手,却自房间之中走出一个和尚来,正是那转轮法王。
细眯着眼睛,他倒是饶有兴致看着萧凤,脸上透着奸计得逞的笑意。
“原来如此,你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我啊。只不过你若是以为这就是我的极限,那就大错特错了。”冷着声,萧凤依旧是桀骜不驯。
只是那转轮法王却呵呵笑着:“若是我一人,或许不敌你,但若是两位一起上的话,又该如何?”步步为局、环环相扣,虽然过程之中出现了很多的状况,不过只需要最终的目的达成那就可以了。
“两人?”萧凤一时震惊,转而侧目望着远方,顿时就见那宽阔平原之上,万千战马奔腾驰骋,为首之人不是那史天泽,又是何人?
在这个时候趁势攻击,应该说对方是料敌如神,还是应该说早有预谋呢?
眉宇之间煞气十足,萧凤身形顿消,当即就被一团烈焰罩入其中,其形状如火凤、焰气直入云霄,一声凤鸣嘹亮而起:“既然如此,那就且让我看看你有何本事,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撒野?”双翅一震,已然有数十道火球凌空落下,射向那转轮法王。
“我佛如来已然现身,诸位为何还不俯首?”
不动如山,那转轮法王轻喝一声,只在身后陡然间现出一道氤氲光环,亿万光华、千万瑞彩具是从中弥漫而出,转眼间就化作一轮晶莹如玉、纯白无比的玉轮,这玉轮只一现身,当即就从其中冒出无数光辉,光辉锐利犹如刀剑,只是一下就将那赤红火焰整个击散、不复所存,之后更是余势直冲朝着萧凤打来。
身形骤然拔高,萧凤立刻避开那漫天光辉,只是低头扫过了那城墙之后,立刻起了一声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此时此刻,那本来应该是守护城墙的赤凤军战士,全都叩首臣服,口中更是高声唱道:“我佛慈悲,我等愿意皈依佛门!”目光之中虔诚无比,俨然一副狂信徒的模样。
“看明白了吗?”一脸得意,那转轮法王悠悠笑道:“此时此刻,你已经是人心尽失、既然如此为何还不弃暗投明,皈依我佛?”话音落下,他身后那一轮玉轮又是嗡嗡转动,无数华光立刻从那些士兵身上冒出,却是被那玉轮凝聚起来,化作一轮圣洁玉莲。
这玉莲足有十丈有余,正好将整个城头覆盖住,而那数十片荷叶之上经络具显、好似带着生命一样,中央之处细蕊稚嫩,在微风之中更是轻轻摇曳透着一股清香,而于尾部之处无数嫩白触须全数伸出正好“扎”在那些士兵的额头之上,自额头之上点点光芒悄然而出,被其整个吸摄出来,然后汇聚于莲心之中。
此时此刻,那转轮法王正好盘腿坐在玉莲之内,一身衣衫不知何时已然褪去,**的肌肤嫩白细腻犹如初生婴儿,唯有那双目阖住。
“好个恶僧,竟然使邪术窃夺我百姓生机!”瞧着这般模样,萧凤更是震怒不已。
以她的眼光,自然知晓眼前的这位所谓的有道高僧、降世活佛所使用的究竟是什么手段,吸摄常人之力增补己身,这厮和那血元老人不过是一路货色,只不过一个是以惑心之术哄骗而取,一个是以暴力手段强行夺取罢了。
萧凤惊讶之余,当即催动全部力量企图将这玉莲摧毁,然而在这玉莲之外,却有无穷光辉放射而出,将那清净琉璃焰抵在外面,令那转轮法王不曾受到丝毫损伤。
正在此时,却有旁边冒出一股锐利剑气。
这剑气虽是将那白光撕破一角,然而终究锐气不足,被这白光整个吞没。而在不远处,那萧月已然到来,于她手上一柄利剑已然出鞘,很显然之前的那股剑气正是她所为。
萧凤皱眉,当即喝道:“萧月,你快些离开这里去辅助参谋部诸人,调集兵马全力抵抗蒙古大军的攻击。”
“可是这家伙呢?”萧月略有不甘,一脸狠历盯着那玉莲之中的转轮法王。
脸上带着担忧,萧凤亦是晓得那转轮法王打的念头,然而她念及那数百人性命,自然不敢全力以赴:“这厮正在依靠这白莲抽取众人的生命力全力以赴提升自己的力量,可以说他的生命和那些士兵全都系在一起。你若是在这个时候动他,那就会牵连到别人,让那数百位被此人控制住的士兵也一并死亡。”
“既然如此,那不如现在诛杀此獠?”萧月亦是震怒,当即就要催动剑心。
“住手!”一声低喝,萧凤脸色却罕见的透着怒意,自兴元府之后她对萧月一直都算是恩宠有佳,然而今日这愤怒却着实罕见:“我说了,你快些去帮助参谋部诸人,莫要让那蒙古大军侵入城中。”
萧月神色一愣,亦是被萧凤这声斥责吓住了。
她张开口想要解释,然而得到的却是更为强烈的命令。
“快去!若是让那蒙古打入城中,那就莫要怪我无情。”
“我明白了。”垂首下来,萧月将那赤心剑插回剑鞘,低声回道。随后她就运起轻功,朝着远方城墙之处奔去,而那里正是那史天泽率领麾下千军万马攻击的地方。
“非我不愿,实在是你性子执拗,若是伤及无辜、让手中也沾了自人的血,只怕你就会心魔骤起。若是心魔一起,那就万劫不复了!”神色收敛,萧凤带着愁容看着那远遁而去的萧月。
并非她不愿,实在是因为她太明白萧月的性子,所以才不愿意让她来做这种事情。
不然的话,等到萧月丹鼎炼成企图羽化飞仙时候,这心劫非得冒出来,令其陷入永生永世的痛苦之中,而以其那锐意无匹的剑心特性,只怕到时候可就不是张志敬那仅仅只是经脉俱废的下场,更有可能是神魂俱灭、彻底消逝在这世间。(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雷霆降天罚,佛祖灭妖孽?
“师尊?”
虽是走了萧月,但是那萧星却不知何时来到这里。
她看着整个城头,心头一震当即止住脚步,就连萧凤都不敢轻易闯入其中,以她的修为又能够起到什么用处?
“是小星儿吗?”
低沉话语穿了过来,却是带着几分落寞。
“是的。”双腿一弯,萧星那一对星眸带着担忧,问道:“只是师尊,既然那蒙古大军大军进攻,那我应该做什么?”不知为何,她却从这话音之中听出了一丝遗言的味道。
“萧月正在东城指挥赤凤军作战,你且去助阵,务必确保不让那蒙古大军侵入城中大肆杀戮。”风声阵阵,萧凤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转轮法王,眼睛一眨不眨。
“只是师尊,您呢?”
萧星却是担忧,依照眼前的状况,她实在想不出究竟应该如何将那些被转轮法王控制住的士兵救出,而在此刻师尊又准备用出什么方式?
“我自有主意。记住了,你若是瞧着不对劲,立刻率领赤凤军舍弃太原城,不得和那蒙古大军交战,记住了,薪传火继、华夏永存。”
“师尊!难道说你?”
听着这话越发担忧,萧星委实不敢想象接下来究竟会发什么事情。
就连自己最尊崇的师尊都开始担忧生死来,那又该是什么样的惨烈事情?
萧月却是有些不耐,她看着那还杵在原地的萧星,当即唉声叹气起来:“萧星!你素来得体大方,通晓事情。为何今日你却哭哭啼啼、婆婆妈妈了起来?而且你也知晓我的神通,就凭他们的手段如何杀得了我?”说话之中倒是带着自信。
毕竟她那清净琉璃焰虽然不能说是生死人肉白骨,然而断肢再生、濒死复活,甚至是令世间万物恢复原状却是精妙绝伦,可以说她虽然不能说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地仙,但是却绝对是最难杀死的人。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
萧星无奈,也只好退下,前往东城之地。
“呵呵!明明已是兵临城下,你却依旧宅心仁厚?岂不知那宋襄公,就是你的末日。”
虽是置身于白莲之内,但是那转轮法王却开口嘲讽,随着他的话语,那白莲治下一干士兵具是痛苦呻吟起来,阵阵呼喊传入空中,令萧凤神色越发恼恨,忽的仰天长啸一声,脸色陡然间平静下来,像是深渊、像是黑洞,不露分毫动静。
“话说得太慢,可是会遭报应的。”她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并无丝毫感情。
转轮法王却是冷笑不止:“哦?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不动手?毕竟现在是杀我的最佳时候,当然如果你要动手的话,那么那些士兵的性命只怕就保不住了。”
“不知你,还有那史天泽!你们两个,都得死。”
萧凤只是闭上双目,开始将体内沉寂许久的清净琉璃焰召唤出来,一粒粒星火萦绕于其身外,它们就像是那些星辰一样四散在萧凤的周围,一点一滴释放出那星星点点的光芒,而她的身体也就似天空之中的那轮烈阳一样,开始从体内释放出浓烈的红芒。
红芒虽是明亮无比,甚至一时间盖住了天上的太阳,但是这红芒却并不锐利,反而透着一股中正祥和,让所有的士兵见了都感觉身体一震,浑身上下似乎拥有无穷的力量。
他们感到惊讶,然而一见到那正傲立天空之中的萧凤,也立刻晓得了自己此刻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在那通往城墙的走马道上、在那些伸入阁楼之中的楼梯上,在那些架在城墙之上非云梯之上,无数的赤凤军战士开始了动作,在参谋部的引导下,来到了自己应该存在的岗位之上。
那多达数万的蒙古骑兵已经到了,他们会打开城门,然后将所有的人的头颅都给砍下来,筑成京观。
这一点,毋庸置疑。
蒙古人的凶残,所有人都受够了。
“杀!”
一声令下,那三门克虏炮以及上百门虎蹲炮具是咆哮起来,此时此刻已经不需要去刻意瞄准,因为只需要将炮口对准敌人,然后引燃引线就可。
蒙古大军依旧在冲锋,他们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多的超乎想象。
他们不会去理会那些从战马之上跌下来的士兵,因为没有人能够在万马践踏之下还可以安然生活;他们不会去理会那些凌厉无比的火炮,无论是铳枪、虎蹲炮以及克虏炮的威力都太弱,远远无法抵抗蒙古骑兵的力量;他们更不会去理会这正在拼命抵抗的赤凤军,因为所有的东西都会在蒙古大军的马刀以及马蹄之下,彻底地化为乌有。
天空之中乌云渐起,雷霆之声轰鸣不止,偶然之间更有银亮光辉闪烁,那是正在蓄积着的雷电之威,它们正如那虎视眈眈的电龙一样,躲在乌云之中窥视着大地,只需要一声令下,就会化作肆掠天地的神龙,肆无忌惮摧毁眼前的一切。
乌云之中,一个身影高踞天空,正是那史天泽。
他只是静静地立在空中,神色冰冷瞧着城头之上的萧凤,此刻的她已然被那渐起的星火裹住身体,只是一声轻啼便化作一只火凤,那即使是沐浴在狂风暴雨之内也依旧仰天长啸、涅槃重生的火凤。
“妖孽,纳命来!”
正如那执掌天律的雷神一样,史天泽当空一喝,立时运起无穷雷光朝着那火凤劈去。
双翅猛振,火凤当即就要腾空而起,却在这时那转轮法王忽的睁眼,口做宣号:“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一时间光华大方,当空之中一道虚影立刻现身,金光四射、梵唱不止,一对肉掌合十在胸,分明就是那佛教之中传说之中的如来法相,如今时候居然也被这转轮法王以特殊手段召唤出来,现身于此。
而这如来法相刚一现身,当即将那双手张开,朝着不远处的萧凤一抓。
这一抓,就似将整个空间一并扯住,便是那空间之内的空气也一并给定住一样,无论是那雨滴还是树叶甚至是空气,都被这一抓给生生定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得,而伴随着双手动作,那些雨滴、树叶都似乎被浓缩了一样,整个缩小了一圈,就连那空气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受到了那双掌合拢的动作影响,陡然间缩小了数倍有余化作凝实的实体,让人明显可以看出和别的空气存在着一道清晰分明的界限。
这一下,那本来准备逃脱的火凤也被一并定在空中,而那清晰分明的空气就似枷锁一样,将其整个锁在原地分毫挣脱不得。
天空之上,九霄神雷正似天威,故此现身诛杀妖孽。
城头之处,如来法相心怀慈悲,普一现世力擒妖魔。
双方夹攻之下,便是寻常地仙,也断然逃脱不了。
感受到双方骤然扑出的沛然巨力,萧凤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两座大山压着,浑身上下咯吱作响,就连内脏、血管甚至是细胞都被那沛然压力压的是颤颤巍巍,只能努力地运转清净琉璃焰将这压力抵住,勉强护住自己的身体,方才不至于就似丧命。
这孙悟空昔日里双肩担起的压力她今日算是承受了一遭!
然而攻击尚未结束,那史天泽早已经是蓄势待发,那满天的雷电就是他的执意,而这一次他更是不会留情。
“轰隆”一声,那雷霆之力更是呼啸而来,直接将那护身火凤整个撞破,“轰隆”一声道道雷霆窜入身躯之内,细密至极的雷霆之力窜入身体内部各个地方,它们就似那肆无忌惮的白蚁群一样,所到之处凡能够吞噬的东西全都摧毁,不留一丝一毫的生机。就连昔日里,那曾经坚韧无比的清净琉璃焰,在被这九天雷电轰击之下,也瞬间崩碎不复所存,令其再也无法在那沛然巨力之下维持生机。
“师傅!”
遥遥望着,萧月整个人一时楞住。
目光之中,那一道灼灼火焰曾经是如此的温暖,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始终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但是如今,这曾经是炽热无比的浓烈火焰却不复所存,在漫天噼里啪啦连绵无尽的狂风暴雨,再也没有和以前一样继续绽放自己的光彩了。
之所以赶我走,是为了保护我吗?
心中闪过之前所看到的那带着怒容的脸容,她的心陡然间颤抖一样,却是暗暗愤恨起来。
若是我当时候在,又岂会容忍这般事情出现?
身形一动,萧月紧咬嘴唇,当即就要朝着远处奔去。然而身边却伸出一手,直接点住身上数处穴道,令其整个人顿时僵住,一身真元也被彻底锁住分毫动弹不得。萧月顿感奇怪,拧过头回头一看却是萧星。
她神色一冷,也不管多年姐妹情深,立刻喝道:“放手!”
“师尊嘱咐过我,让我等若是见势不妙、立刻远遁,不得停留。”萧星却是摇摇头,将手一抄当即就将萧月抱在怀中。
就在旁边,赵志、杨辉等人也是大惊,之前他们也曾经见到那火凤被雷霆击溃事情,故此也明白过来只怕曾经引导他们走到如地步的统领只怕是遭遇不测,一时间众人具是人心惶惶,且看到那正抱着萧月的萧星,具是走上前去询问起来:“萧执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为何,一行人全都没曾提及萧凤事情,那个消息太过震惊,他们实在是不敢轻易掀开。
不过他们且看着眼前这人就稍微安心下来,毕竟萧星和萧月和他们的统领萧凤乃是至情之人,不仅仅睡卧起居形影不已,就连赤凤军之中诸多事情亦是多少依赖此人方能运转,于是他们就纷纷围过来,想要知晓接下来的十七你个。
“诸位,尔等也已经看到了。”
深吸一口气,萧星只觉得心绪纷乱,然而此刻所有的士兵所需要的是一个解释、一个安慰,一个能够让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念:“那里,主公正在和对方两位地仙交战。列位也知晓地仙实力之强大,所以趁着主公为大家创造的机会,快点撤退吧。撤退到山里面去,不然的话我们就会被那蒙古大军给彻底歼灭。”
“但是主公呢?主公她情况如何?”
然而赵志、杨辉等参谋部之人却没有动弹,他们只是伫立在原地,好似被浇在这里一样,刚才的那一幕他们想要忘记,然而那清晰无比的画面却始终不曾忘却。
若是没有了萧凤,他们又该如何去战斗?
这个时候,他们全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而此刻却早已经迟了!
萧星张了张口,神色忽的黯淡下来:“师尊她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够逢凶化吉。而且若是我们牺牲太过惨重的话,师尊她也不会好受的。”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信。
“我不管。所有人,继续给我战斗。”但是赵志却不信,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若是让这群杀性极重的蒙古人闯入太原城,那又该会是什么场景?
天空之中炮声浓浓,那是蒙古骑兵正在进攻。
经过之前的战斗,他们已然明白过来那巨炮的优缺点,于是就将巨炮的残骸融了重新铸成数具小一些的大炮。这些大炮虽然不及之前巨炮凶猛,但是却依旧强横至极,一击之下完全可以将那厚实沉重的城墙也给破坏掉,而在这巨炮的连绵射击之下,他们脚下的城墙已经倒塌了许多。
“砰砰”之声连绵响起,装备着手炮的蒙古骑兵也冲上来。
他们的手炮虽然射击距离要远逊于铳枪,但是威力却甚是厉害,只是一下就让赤凤军战士哀嚎倒下。
武器性能的优势终究还是抵不住数量的优势,城墙正在被蒙古的军队所控制,而他们的人马还在继续前进,牢牢地占据住每一个地方。
赤凤军的士兵还在牺牲,然而他们却始终无法挡住蒙古大军的脚步。
“第三营伤亡已经过半,城西头已经丢失。敌人还在继续进攻!”
“第二营已经有三分之一人死亡。城门口瓮城已经丢失,无法继续守下去。”
“…………”
一声声的伤亡传递过来,正如那鼓槌一样,每一个喊声都敲在心脏之上,令其震动不已、也感觉痛苦不堪。
最终,萧星说道:“撤退吧!我们已经无法承受损失了,若是继续下去,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她的眼光黯淡无比,已然不带有任何希望,距离之前已经过了有好几分钟,然而那浓烈火焰却始终未曾出现。(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凤凰涅槃起,浴火重生中
“消失了?”
虎目扫过整个天空,史天泽却没有见到半分痕迹,心中疑惑顿生。
他之前曾经和萧凤打过一场,可不觉得那妖女会如此轻易的败亡。
另一边,那转轮法王却睁开眼睛,一对佛眼透着仁慈:“没有,她只是躲入地低下了。”目光凝聚之处,却是直愣愣盯着地面,那地面之上撒落无数砖石碎片,若是让人见了也只会感叹战争残酷罢了。
然而透过那如来法相,转轮法王却分明见到了那藏在这地面之下的那个妖女。
“以为遁入地面就能逃走了吗?”冷笑一声,史天泽只是一喝,身躯之上立刻便缠绕着无数闪电,“唰”的一声就自原地消失,待到出现之后他已然落在这地面之上,双手紧握犹如巨锤,“砰”的一声就朝着地面砸下。
层层空气当即撕裂,这是因为这一击已然已经远远的超越音速,而那呼啸着横扫一切的狂风,更是将周围的无数砖石、尘沙全都吹走,只留下一片干净的场地。而那地面也就和那玻璃一样,在这强有力的攻击之下,纷纷裂开、破碎,化作一块块松散的碎石、泥土,随后更在尾随而来的强烈音爆之下纷纷崩碎,化作一粒粒微尘,然而则被整个吹散在天空之中。
凭空之中,一个径长十丈、深有一丈有余的巨坑已然成形。
瞧着坑定之中并无人影,史天泽却并未罢休,以为那妖女当真不再这里。
在转轮法王的法眼之中,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逃走的。
于是他口中又是爆喝,宛如铁锤一样的两条手臂,顿时环绕其无穷闪电。这电芒直窜天际,和那天空之中漫天乌云也勾连起来,一道道雷霆更似受到牵引一样,噼里啪啦不断做响,最终全部纳入史天泽的身体之中,他看着那貌似坚硬的板土,又是咆哮起来:“就算你躲在九幽之下,我也要将你挖出来!”
随后,双拳好似疾风一样,不住地落在了那坚硬的土地之上。
一层层黏土彻底剥离,一阵阵狂风呼啸而过,而伴随着这双拳的挥击,那坑洞还在继续扩大、扩张,四周围的岩壁已经呈现出焦黑之状,并且还有部分琉璃状物质产生,这是因为土壤还有砂石受到闪电高温炙烤而玻璃化的现象。而伴随着这无尽的砂石以及土壤的崩解,深坑还在继续的扩大着,而那本该呈现出土黄色的泥土却是越发坚硬起来,而在尽头一个硕大无比的花岗岩凭空现身,正好挡在他前进的方向。
若是寻常的土壤,至少还得深入数十上百米才会出现石灰层,甚至是花岗岩,但是这才深入不到三丈有余!
换句话说,那妖女就藏在这下面?
虽是如此,史天泽从不在乎,他知道自己的九霄阴阳雷能够击散事件的任何物质,无论是什么那号称举世无双的盾牌、又或者坚不可摧的玄铁,在他的这双铁拳之下全都无法维持自己的模样。
所以,他又是挥动拳头。
这一次,那硕大无比足有数丈长、三尺厚度的花岗岩应声裂开,这足足有数万斤之中的岩石终究还是未曾留存,被史天泽再次覆灭。
只是等到这花岗岩崩碎之后,一道红芒骤然飙升,一股浓烈的岩浆气味亦是窜入鼻息之中。
史天泽顿时惊住,目中带着不可思议:“竟然是岩浆?”以蛮力强行破开那厚实土层,此时此刻他的力量已然下降到了一定得界限,看到这突然出现的岩浆,他措不及防,当即背着岩浆将他整个人裹入其中,“轰隆”一声整个爆发出来,令其好似那流行一样,被整个抛射出去,丢入空中不知踪迹。
毫无缘由,突然而来的岩浆爆发,难道说这里是火山吗?
待到这岩浆消散之后,于深坑之中却现出一个身影,正是那萧凤。
她气喘吁吁、一副气力不支的样子,在经过之前两人的夹攻,就算是不死也得重伤,更勿论在这泥土之下强行烧融泥土令其化为岩浆,并且将其弄成陷阱将那史天泽给逼退,若非清净琉璃焰神通了得能够令伤势快速痊愈,只怕萧凤早已经是一命呜呼了。
抬起头看着那漫天乌云,萧凤想起自己那些战斗者的部下,当即腾空而起落在地面之上。
位于城墙之上,转轮法王再看到史天泽不知为何被整个轰飞之后就感觉疑惑,等到见到萧凤现身之后,他当即哈哈笑着:“我闻玄女性情聪颖,手段了得,如今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只可惜,你莫非也太自信了?明明都已经气力衰竭、精气不足,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我素问佛门之中有八戒。你这厮贪婪好杀、更以妄言诱惑百姓,如今时候更动了嗔怒,似你这般酒肉和尚,如何称得上师尊活佛?你若是就此退下,我倒可以饶你一命,不然的话非教你今日涅槃再次。”虽是气力衰竭,然而萧凤却威风不坠,依旧是中气十足。
“呵呵!区区凡愚之人,如何识我佛门真意?不识法门,不得真传,终究不过六道之中一介牲畜,生生死死、无穷无尽,我又何须在意?”只是那转轮法王却冷笑连连,对周围那些死去百姓置之不理,依旧是面带怒气呵斥起来:“更何况你这厮毁谤佛门也不是头一遭,既然如此那就教你看看我佛爷本事。”
杀意一现,于他身后那一尊已然现行的如来法相当即翻掌,足有三丈有余的硕大佛手正似那须弥山一样,将漫天黑云全都遮住,令人分毫见不到任何光芒,只剩下眼前的那一个放射无穷光辉的硕大佛掌。
这佛掌,似是控制了空间、掌握了时间,无论对方如何逃走,都无法摆脱这佛掌束缚,只能够颤颤巍巍站在原地,硬接这一掌。萧凤当即低喝一声,身躯之中火焰再现,又是重新化作那一只傲啸天下的火凤,只是一抬头就将那佛掌整个抵住,令其分毫无法下落。
“佛法无边,回头是岸!”
又是一声梵唱,那佛掌顿生无穷力量,当即令那赤凤头颅一颤,险些低了下来。
神念全部纳入那法相之中,转轮法王且看着那还站在地上的火凤,也不管佛门戒律顿时大怒:“孽畜,还不跪下!”位于脑袋之后,那一轮***越转越快,而他身下的那一朵白莲更是娇艳欲滴,无数银芒自其下方的那些士兵身体之中抽取出来,令他们更是口宣佛号、梵唱轰鸣。
也不知道这厮究竟对这些士兵下了什么东西,居然放这些以前算是忠诚战士的老兵具是丧失了自己的意志,只能够颓然倒伏在这所谓的无上法门。
“既是众生平等,我又何必跪你?你这厮着实厌烦,竟然敢在此称呼我为畜生?”
萧凤更是大怒,那一只火凤更是应声鸣啼,双足只在地面猛地一划,无数道火焰应声而出,当即将这倒塌半边的城墙重新恢复如初。
在经过那史天泽摧残之后,这城墙已然倒塌半边,根本就起不了任何守护城市的用途了。
如今时候被萧凤重新恢复,当即就为其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立足点,不至于被那法相整个压服。
转轮法王且看着自己久战不利,也是着急起来,当空一呼:“史将军,还请你助我一举擒下此女。”话音落下,于天际之中,那史天泽当即,他虽是被萧凤设计击退,但是那区区岩浆又怎么可能伤到他的身躯,只是距离有些遥远,故此话费了的时间多了一下罢了。
“妖女,接招吧!
朗声笑道,史天泽立时唤出无穷雷霆,电芒闪烁全数聚集于他掌心之中,化作一轮闪烁着无穷霹雳的淡蓝色光球,在吸纳了无数闪电之中,这光球迅速膨胀,直到足有篮球大小之后,当即被其整个丢出。
无远弗届,这光球犹如瞬移一般,立时出现在火凤旁边。
“轰隆”一声,翻天覆地的爆裂之声当即响起,那之前饱受摧残但是又被重新修复的城墙终于还是禁受不住,一块块砖石纷纷被从上面剥离开来,然后在那些缭绕的闪电之中彻底崩碎、分解,化作阵阵烟尘,至于砖石之中包起来的夯土也似是被丢入了搅拌机之中,一块又一块的被整个切碎下来,而那些切碎的大块泥土也被升起来的烈风切碎,最终化入席卷天下的狂风之中,最终伴随着层层气浪朝着四周整个散开。
烟尘消散、灰烬落下,本该存在的城墙之处仅于一个小小的土包,这个土包也不大,只有三丈见方、一丈之高。
而在这土包之上,萧凤嘴角沁血、一身衣裳已然是破破烂烂,虽是露出颓废之象,然而她的身躯却依旧笔挺无比,不曾有丝毫弯曲,而眉宇之间更是透着桀骜,望着一上一下的两人,更不曾露出半分怯弱。
“不得不说,你这厮还真的挺顽强的,居然这样还不曾死?”
看着眼前的少女,史天泽除却了完成任务的畅快之外,心中更多的却是敬佩。
他今年已经三十八岁,驰骋纵横沙场也有二十多余年,所对垒的强者将军数不胜数,所见到的英雄豪杰也不在少数,然而能够如同萧凤一般如此桀骜,那当真是少之又少。
究竟是什么人,缔造了这样的一位红颜英雄?
他想着这一切,却倍感痛惜,女子终究还是应该只在闺阁之中,若是在这男性主宰的战场之上,也就只会迎来死亡罢了。
仰起头,萧凤却面露不屑,嘴角微翘透着几分嘲弄:“你以为你们胜利了吗?”
“难道不是,现在的你只怕就连行动都有困难,对抗我们其中任何一人都尚显颓废,若是面对两人,你如何能够对抗?”不可置疑,史天泽张口说道。
即使是拥有清净琉璃焰,但若是数次遭受足有致命的打击之后,也依旧会走到自己的极限。
很显然,如今时候的萧凤,是不可能继续战斗下去的。
“多数无益,若是继续拖下去,只怕战况还会在变。”盘腿坐在那白莲之上,转轮法王冰冷着脸色,“史将军,不如就让我为此人超度,也算是给那些牺牲的诸位士兵一个交代。”数次战斗均被挫败,他对眼前女子已然是忌惮无比,如今时候逮到机会,自然要报仇雪恨。
“那就拜托活佛了。”
微微一叹,史天泽却感觉心情怅惘,若是战胜的乃是一位凶残至极的嗜血狂魔,或许他还会感觉心血澎湃,然而如今所要面对的却是这么一位娇弱女子,尤其是对方那行动之中所展现出来的对部下以及治下百姓的呵护,更是令他感到心中那翻涌的负罪感。
然而蒙古治下,决不可容许任何反抗之人。
萧凤此女,该杀!
只是悬在空中并无动作,史天泽身上力量也不曾散去,就这样死死盯着萧凤,唯恐此女直到最后还弄出什么花招来。
上次战斗他被困入山丘之中已然说明,眼前的女子并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纵然此刻正处于气势的最低谷,然而其脑海之中估计也依旧在苦思着破阵克敌之术吧。
地面之上,那转轮法王得到回应,旋即微微一笑,心思一动那银色***当即散去,却是化作一轮赤色****便是那一尊如来法相也一并散去,既然萧凤此刻已然伏诛,那么这克敌制胜的法相也不需要再继续维持。
他毕竟还未真正凝结法相,只不过是接着那八思巴寄存体内的一缕佛法,还有数百人信念愿力方才召唤出来,对身体的负荷实在是太过强大,此刻他的
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种种症状,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会损及修为根本。
虽是如此,但是他自信以赤色***的力量,依然足以击杀萧凤。
赤轮还在旋转,无数火焰也再被凝聚起来,只需要将这蕴含着莫大能量的火球丢出,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然而这时,萧凤却忽的笑道:“第一次攻击你们两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却并不致命。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我之前为何要藏在地面之中?更重要的是,你以为我为何要将那装满火药的仓库给复原?”
“你说什么?”
顿感疑惑,转轮法王却忽然感觉身体之中酥麻难耐,就似有无尽蚂蚁在啃噬他的身躯一样。
他当即闭目,却发现在那身躯之中,一粒粒赤红光粒正在四处流窜,不断地破坏了那些经脉以及细胞,它们和他体内那赤轮所转换的火焰有些相似,然而却更加的霸道,所到之处无论是什么地方全都被彻底吞噬,不复所存。
就连那一轮赤星之中,竟然也大多数都是这赤红光粒。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进入身体之内的?”
恍然之间,转轮法王顿时想起之前状况,那自每一位士兵体内所汲取的令他感到畅快至极的力量,当时候他还以为这乃是因为这赤凤军素质不错,然而如今想来只怕眼前之人在那些人的体内放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正是萧凤借机将清净琉璃焰侵入自己身体的根本原因。
而他不明所以,竟然不曾料得此处,以至于缔造了今日死因。
转轮法王想要控制那一轮已然成形的玄星,然而此刻那赤星竟然不受他的控制,“咻”的一声就自天空落下,朝着萧凤砸去。
只可惜这一次,这赤星却并未和以前一样将眼前的一切全都粉碎,反而就似没了空气的气球一样,嗖的一下就被萧凤整个纳入身躯之中,就此消逝在空气之中。
随后,一道红光爆发,萧凤已然来到了转轮法王身前,玉手正好摁在他的额头之上,轻轻说道:“记住了,你的死因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你彻底地惹怒我了。”
话音落下,她只是轻轻一捏,眼前这庞大躯壳顿时化为一团灰烬,自体内无数红光全数散开,随后被她纳入身躯之中,烈焰焚烧、万物尽灭,更是令其如神如魔,透着奇异魅力。(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仇人再相见,仇怨正当时
天空之中,数道雷霆当空劈下,却被那熊熊火焰全数蒸干。
眉梢微皱,萧凤只将火焰一卷,又是化作一道遁光自原地凭空消失,待到出现之后她看着史天泽身后那转轮法王,不免有些可惜:“似他这般惑心恶僧,早就该身受火狱之刑,你这厮横加阻挡是何道理?”
“两军对垒,不过寻常。我等既然已经是置身战场,自然是各凭本事。”
斜眼撇过身边那重伤和尚,史天泽且看着面带不善的萧凤,身形一晃又是出现在萧凤身前,拳头好似卷起无边雷霆,径直朝着萧凤轰来。
这一击正如怒龙咆哮,便是那坚实城墙,也断然经受不住。
萧凤无奈,只好运起清净琉璃焰,将那霹雳作响的闪电全数挡住,身形更是朝着后方连连跃去,以免被那凌厉拳头给命中了。和史天泽的战斗经验想必,她所经历的战斗实在太小,断然无法和这史天泽正面相抗。
“很好,史将军已经将那女子给吸引住,趁着这个机会,我等一起出动,将法王给救回来。”
待到两人离开之后,不远处却有七人凌空落下,观其相貌,正是佛陀八相的另外七人。
之前三人战斗场景,他们因为实力太过脆弱,为了避免殃及无辜,所以只在外部待命,未曾闯入这里。如今瞧着自己的首领居然身受重创,自然而然就跑到这里来,想要将这法王救回去。
…………
“好个调虎离山,看来你这厮是铁了心不想让我击杀那人?”
远远见到七人动作,萧凤立时大怒。
毕竟那转轮法王已然身受重伤,她只需要在添一把力,定然能够将对方击杀于此,只可惜那史天泽却横加阻挡,很明显是无法击杀此燎了。而一位地仙级别的强者,对一个军队究竟有多么重要,只需要看看如今赤凤军的发展就完全可以明白,若是没有萧凤这个地仙存在,只怕他们在攻打潞州的时候,就会被官兵给灭了。
史天泽却分毫不理,他那刚毅面庞透着执拗,一对虎目死死的盯着萧凤。
且看到萧凤分神,他当即欺身,一击重拳正好轰在萧凤腹部之处,“砰”的一声当即令其整个倒飞而出,直接越到百丈高空之中。这一下威力无穷,更是将那身外的清净琉璃焰也整个轰碎,若非萧凤玄通了得,早就被这一拳给打的彻底重伤,就连战斗都不可能。
虽是如此,她亦是感觉那神志也被轰散,虽是短暂之后就再次恢复,不过却已经足以给史天泽制造足够的机会。
果不其然,此时此刻那史天泽已然化身遁光,正好越到萧凤身前,而他全身电芒已然尽数纳入右臂之中,化作一个雷霆环绕着的靛白色光球,随着其动作一推,这光球当即在刹那之间彻底释放,口中更是喝道:“战斗之中分心可不是好事。”
这电芒的威力萧凤早有体验,自然是不敢怠慢,双臂立时交叉护在身前,无数清净琉璃焰缭绕而出,全数凝聚于身前形成一道厚实无比的火墙,意图将那雷霆之力全部挡在身外。
一时间,这电芒当即凿穿空气,将整个天空全数化作雷域,无数银芒闪烁不定,打的那火墙不住颤抖,好似要彻底崩溃一般。
“这头疯狗,还真有够碍眼的。”勉力维持着火墙,萧凤对眼前这史天泽已然是恼恨无比。
第一次交战,她中了对方奸计不仅仅自己差点没命,而且还赔进去了数百名士兵。
第二次交战算是勉强摧毁了那致命的巨炮,然而却对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并无影响,不仅仅暴露了自己克虏炮的存在,更是令他们改变思路,将那火炮改小了一点,反而对太原城的威胁更大。
而在这第三次交战时候,不仅仅趁着自己防备空虚,更是阻拦自己击杀转轮法王,若是论其萧凤最讨厌的究竟是谁,毫无疑问就是眼前的这位自称是忠君爱国的史天泽了。
恰逢此刻,那雷域似乎已经将内部积蓄的雷力用掉了,所以也渐渐消散开来。
萧凤这才喘了一口气,将那已然破碎不堪的火墙散去,之前的那雷域实在是厉害,寻常人一旦进入非得给打成烤鸡,即使是她也是用尽全力方才撑过去,皱眉横扫周围,暗想:“那厮究竟在什么地方?”
然而自身后一阵呼啸之声立刻提醒她,那史天泽竟然不知何时,居然蹿到了自己下方之地。观其模样,很明显这厮的目的乃是以之前的雷域将萧凤控制住,这一次才是真正的致命攻击。
不敢怠慢,萧凤立时转身,双手挡在身前,勉强挡住对方连绵攻击。
很明显,因为之前的战斗影响,史天泽已然明白根本不能令萧凤重回地面,不然的话他精心准备的这次战斗,也不过是沦为和第一次战斗一样,根本就派不了半分用处。
…………
“这就是地仙的实力吗?仅凭我们全真教现在的力量,只怕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头颅微抬,王志坦且看着天空之中那两个缠绕在一起的电光、红芒,不免感到眉间之处跳动不止。
若是他们之前当真惹怒了那萧凤,只怕早就被对方随手消灭了,又岂能存活到现在?
收起目光,祁志诚看了一下大街,因为那蒙古大军攻击以及两位地仙的战斗,此时此刻这城中百姓早已经是乱成一团糟,他们面对这许久不曾出现的战斗,根本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做。眼中带着愁容,祁志诚只将手中宝剑凌空一挥,当即就将迎面扑来的几位鞑靼人给切成两半,随后说道:“别的不说,快些救救那些伤亡惨重的百姓吧。”
尾随身后,那些道士也是纷纷出手,一时间剑气纵横、血气弥漫,本来已经侵入太原城之中的那些蒙古士兵顿时一遏,再也难以继续杀戮。
然而这时,却有一人将手指着远处废墟,喝道:“是佛门八相!”
他唤作李道仙,乃是张志敬的门徒,一身修为在整个全真教后生之中算得上顶尖人物,一手全真剑法也算是登堂入室,和那仲威、严忠济等人相比,也是不分伯仲。
“佛门八相?”
听到这话,所有全真道士具是一惊。
他们逃到这里全是拜这佛门八相所赐,门中弟子更是不知被杀了多少,如今瞧着对方出现在这里,一行人具是感觉全身骤冷,就要从这离开。
王志坦亦是感觉通体一凉,只想要自此离开,而在旁边的祁志诚定眼一看,却是喝道:“是转轮法王!他似乎身受重伤!”
“身受重伤?”听到这话,王志坦立刻止住脚步,心中热血却是开始沸腾。
若是那转轮法王,他们自然是无比害怕,之前若非借着那玄阳至心珠乾坤颠倒的能力,他们还未必能够逃出此人之手。可以说,这转轮法王便是佛门八相的中心人物,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若是此人还活着,他们自然是退避三舍,然而此刻对方却是重伤,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错!”
应声回道,王志坦且看着那几人正要离开,当即纵身一跃,手中长剑已然是电射而出,化作七柄修长利剑,剑身晶莹如玉、似是将天空星光也一并吸摄下来,很明显具是以剑气凝结而成。
“全真剑决——七星辉月!射!”
一声令下,这七柄长剑就似那灵动至极的导弹一样,已然是完全锁定住那正在活动着的七人,“咻”的一声凌空射出,就将其人一并纳入攻击范围之内。
那佛陀八相一时不查,当即被这凌厉剑气全都射中,纵使死不了人,也少不得感觉心中震怒。
“好家伙,居然是全真教!”
望着眼前开启的黑洞“咻”的一下彻底消失,紧那罗当即懊恼起来,扫过远处疾驰而来的列位道士,他当即低吼一声。一时间,身躯之上金光流转,依然令那肉身躯壳坚若镔铁,饶是那七星辉月如何厉害,也断然伤不了已经是运起不动明王根本印的紧那罗。
待到剑气消散,紧那罗对着身边的迦毗罗、兰毗尼喝道:“尔等快些带着法王离开这里,至于他们就让我来阻挡。”这两人貌似厉害,然而若论单打独斗,却并非王志坦、祁志诚两人对手,故此他想要让这两位尽快离开这里,以免在接下来的战斗被秧及到。
“那你们三人呢?”
舍罗桫张口说道,他的头发以及眉毛已经花白,就连那眼睛也透着垂暮之色,完全就是一副将死模样。
此人号称是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突破地仙,然而地仙之境何其困难?
三劫之关一道比一道艰难,完全就是九死一生的选择,比如说那张志敬就是因为心劫难过,结果一身修为付诸东流。而他卡在羽化一关已有数十年,若非当初受了那八思巴一缕佛法,只怕早就置身涅槃之中了,如今被指派在这佛门八相之中,不过是为了凑足数量罢了。
“我等三人具是修有金刚不坏之身,岂会害怕那些道士?”
轻哼一声,紧那罗撇过那一缕直刺而来的剑气,当空一挥罡气吐出,当即将这足可切金断玉的剑气整个击碎。
“我等明白了!”舍罗桫当即颌首,而那迦毗罗以及兰毗尼也将那转轮法王搀扶起来,准备找个清净之地重新开启传送之门,好从这里及时离开。
“莫要让他们给逃了!”王志坦瞧着明白,身形一纵跃入半空之中,手中长剑又是一挥,数十道剑气凌空落下,欲要将那几人留在此地。
一声暴喝,那紧那罗却已然将全部功力运转起来,身上衣服亦被这膨胀的劲气整个撕碎,露出了那黄金铸成的巨大身躯,紧随其后摩罗以及法乌罗亦是一样高声咆哮,化作护法金刚,将那漫天剑气全数挡住。
“”
“两军对垒,不过寻常。下一次,史某定然会再次领教阁下的威能!”史天泽却并未理会,一张手当即将那转轮法王揽住,身形之处电光缭绕,当即就化作雷光自原地遁走。
萧凤顿觉懊恼,却是无可奈何。
那史天泽善使雷电,无论是攻击还有速度,具是强于自己,若是擅自离开追杀对方,只怕会中了对方奸计。
无奈之下,萧凤只好纵身离开,开始整顿城中之事。
只是悬在空中并无动作,史天泽身上力量也不曾散去,就这样死死盯着萧凤,唯恐此女直到最后还弄出什么花招来。
上次战斗他被困入山丘之中已然说明,眼前的女子并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纵然此刻正处于气势的最低谷,然而其脑海之中估计也依旧在苦思着破阵克敌之术吧。
地面之上,那转轮法王得到回应,旋即微微一笑,心思一动那银色***当即散去,却是化作一轮赤色****便是那一尊如来法相也一并散去,既然萧凤此刻已然伏诛,那么这克敌制胜的法相也不需要再继续维持。
他毕竟还未真正凝结法相,只不过是接着那八思巴寄存体内的一缕佛法,还有数百人信念愿力方才召唤出来,对身体的负荷实在是太过强大,此刻他的
身体已经开始出现种种症状,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会损及修为根本。
虽是如此,但是他自信以赤色**的力量,依然足以击杀萧凤。
赤轮还在旋转,无数火焰也再被凝聚起来,只需要将这蕴含着莫大能量的火球丢出,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然而这时,萧凤却忽的笑道:“第一次攻击你们两人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是却并不致命。既然如此,那你觉得我之前为何要藏在地面之中?更重要的是,你以为我为何要将那装满火药的仓库给复原?”
“你说什么?”
顿感疑惑,转轮法王却忽然感觉身体之中酥麻难耐,就似有无尽蚂蚁在啃噬他的身躯一样。
他当即闭目,却发现在那身躯之中,一粒粒赤红光粒正在四处流窜,不断地破坏了那些经脉以及细胞,它们和他体内那赤轮所转换的火焰有些相似,然而却更加的霸道,所到之处无论是什么地方全都被彻底吞噬,不复所存。
就连那一轮赤星之中,竟然也大多数都是这赤红光粒。
“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进入身体之内的?”
恍然之间,转轮法王顿时想起之前状况,那自每一位士兵体内所汲取的令他感到畅快至极的力量,当时候他还以为这乃是因为这赤凤军素质不错,然而如今想来只怕眼前之人在那些人的体内放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正是萧凤借机将清净琉璃焰侵入自己身体的根本原因。
而他不明所以,竟然不曾料得此处,以至于缔造了今日死因。
转轮法王想要控制那一轮已然成形的玄星,然而此刻那赤星竟然不受他的控制,“咻”的一声就自天空落下,朝着萧凤砸去。
只可惜这一次,这赤星却并未和以前一样将眼前的一切全都粉碎,反而就似没了空气的气球一样,嗖的一下就被萧凤整个纳入身躯之中,就此消逝在空气之中。
随后,一道红光爆发,萧凤已然来到了转轮法王身前,玉手正好摁在他的额头之上,令其分毫动弹不得:“你的败因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你彻底地惹怒我了。”
话音落下,她只是轻轻一捏,自转轮法王体内那无数赤芒立时显现,纷纷自其体内冲了出来,化作一道冲天赤芒,火焰环绕、烈炎骤起,当即令昔日里那凌威不可一世的转轮法王烧的是遍体鳞伤,不复人形。
万千火焰缭绕周身,萧凤虽是沐浴在这浓烈火焰之中,但她那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就连身上战衣亦是恢复原来样子,一道道盘旋火焰,令其如神如魔,透着奇异魅力。(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烽火烧太原,赤凤斩龙城
“净火焚世,驱逐鞑靼!”
声声咆哮当即响彻整个太原,原本因为瞧见萧凤险些泯灭而悲伤过度的赤凤军战士立刻恢复精神,自口中不断发出阵阵高呼。
他们在庆幸!
他们在欢呼!
即使是面临这最险些的环境,引导他们战斗的那位少女也依旧傲立于苍穹之下,更不曾在那雷霆之威之中坠落,只要那个象征着反抗的人儿还在,他们就能够继续战斗。
远处,那黑压压连绵无尽的就是蒙古大军。
他们已经攻陷了东城,如今时候正朝着西城进军,而如果让这蒙古大军闯入城中,那么大部分居住在这里的居民就会全部沦入对方刀锋之下,在这里的众人无法逃避,只有继续战斗下去。
“出击!”
长剑呼啸,弹丸飞射。
萧月且看着那远处一行正在奔来的骑兵,凝视着手中的赤心剑,一缕剑气跃跃欲试,透着无边杀意,而这杀意直冲云霄,更令人感觉刺骨的寒意。
“刺啦”一声,萧月只将那赤心剑当空一横。
银线一扫,那些骑兵却置若罔闻,他们还在策马奔腾,想要闯过对方那凌厉的弹丸将眼前的这群人全数击杀。然而他们却感到困惑,为什么前方那冲出去的那匹战马是如此的熟悉?为什么那些骑兵居然没有了上半身?而那刨面之处,他们更是能够清晰无比的看到那裸露出来的肠子以及肝脏,而这些东西全都被那正在喷射出来的血液所淹没。
眼前一片血红,随后他们顿时感觉“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但是我的腿呢?
思维绵延之处,他们却感觉下半身并无任何反应,无数血液流淌出来,汇成了一个浅浅的血坑,并且还在朝着四周围蔓延开来,直到这时他们方才恍悟起来,那是自己的残躯!
“所有人,不得后退!继续战斗。”
正如那驰骋纵横的战场女武神一样,萧月傲立群雄之前,将那长剑对准远方直扑而来的蒙古骑兵。
那些跟在她身后的士兵当即扣动扳机,浓烈的硝烟当即弥漫着整个战场,自虎蹲炮以及铳枪之中的弹丸呼啸而出,落在了那蒙古骑兵之中,每一下都将对方砸的鲜血飞溅、断肢四散,然而即是如此,那蒙古大军也依旧未曾停歇。
他们宛如中了癔症一样,眼中只有战斗、只有杀戮,只有将眼前的一切全都摧毁才能罢休。
而在更远之处,数门巨炮轰然而起,自天空之中划落的弹丸当即落在阵营之内,令数十位战士惨嚎着败下阵来。
那是对方的破城炮,以之前摧城巨炮残骸制造出来的,数量约有五具,虽没有破虏炮射程远,但是其威力却要更胜一筹,一击之下摧毁城墙不在话下,故此称之为破城炮。
被这破城炮一打,本来气势磅礴的赤凤军也为之一遏,不复之前气势。
“通令神机营,立刻找出它们将其毁掉。”
萧月又是命令,于是那位于城墙之上尚未损毁的三具克虏炮也是一起开炮,炮声之浓甚至压住天空之中闪烁不定的雷光,而那巨大焰火甚至令周围温度也陡然抬高数度有余,宛如置身于夏天,尤其是温度最热的六七月份。
被这一击,远处那几具火炮当即停止火炮,不知道是被摧毁了还是正在转移图中。
见到久攻不下,那些蒙古指挥官也不愿意继续送死,当即停下脚步调转方向,整个军队犹如潮水一般,来的时候气势汹汹,撤退的时候无声无息,只留下一地的尸体供人瞻仰一下这战斗究竟有多残忍。
且看着那些潮水一般退下的蒙古大军,萧星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指挥手下士兵:“快些将那些还活着的战士抬回来,他们需要治疗!”在她那白净的脸蛋之上沾上了血液,并未让她显得狰狞,反而透着一股哀怜无奈,让人感叹为何这样的一副大家闺秀也会来到这战场之上?
守阵的士兵并未放弃指责,他们依旧扛着枪望着远方,以免有人袭击。
而在这阵营之中,十数位战士却是抬着担架走到了阵地之前,他们蹲下身体仔细的去查看那些地面之上的尸体,如果是见到了侥幸未死的蒙古大军,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帮助这些家伙了解生命,而如果是见到了那正在呻吟着的士兵,就会赶紧走上前去,将其抬起来送到担架之上,然后运到军阵之后空出来的空地之上接受治疗。
这个时候,她最重要的就是确保每一位士兵都得到及时的治疗,以免本就势单力薄的赤凤军遭到严重的打击。
在这里,忧国少女骑士团也全员出动。
在这骑士团之中,有着失去了父母亲的女孩,有着失去了夫君孩子的母亲,也有失去了兄弟姐妹的少女。
在那些绿林好汉盘踞的地方,她们会被那些劫匪们当做了可以发泄**的工具;在那充满着饥饿以及灾荒的庞大难民之中,她们会被那些已经饿晕了脑袋的家伙当做可以食用的两脚羊;而在那蒙古大军的账营之中,她们则是会被当做繁殖下一代的生殖工具,而遭到惨无人道的虐待……
而在历史之中,她们唯一留下来的或许也就是“某年某月,潞州大旱,延续三年,死难灾民达百万众”几个字样。
但是对于她们来说,那蒙古大军的到来则是意味着崩溃,所有的安宁祥和的场景都会彻底崩溃,自己曾经依仗的擎天之柱也会被彻底摧毁,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也不过是一场通往死亡的地狱之旅罢了。
但是萧凤出现了,那个年幼的少女,以自己一己之力将所有人全都凝聚在一起,变为镰刀、化作锤子,只是一下就将曾经压在所有人头顶之上的那个枷锁整个轰碎,让她们自那地狱之中逃出,重新化为人类。
她们是女子,而女性那柔弱的身躯还有孱弱的身躯或许注定无法和那凶悍至极的敌人战斗,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她们就无法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缫丝织布、裁剪衣裳为士兵制作出可以过冬的衣服,烧水做饭为每一位士兵提供足够的粮食,还有治疗伤员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可以做到,萧凤告诉了她们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而在这里,她们正在忙碌,以女性独有的温柔让那些士兵平静下来,并且将那伤口仔细的清洗干净、包扎好,以免伤势继续溃烂。
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在努力,企图将那想要闯入这里的蒙古大军打出去。
…………
隔着汾河,便是和西城相对的东城了。
完全未曾料到对方的动静,这东城之内的赤凤军在初次接触时候就被那蒙古大军一波打翻,没办法有那两位地仙出手,以他们的力量根本不是对手,无奈之下只好渡过汾河,在西城重新构建防御阵线。此刻,蒙古已然是兵分两路,一路已然攻陷东城,另一路准备从镇远、拱极两门突入西城,进而将赤凤军彻底绞杀。
凤目横扫整个东城,萧凤瞧着那城中发生的事情,亦是愤怒不已。
只是因为在这东城之内,那些闯入城中的蒙古鞑子正在肆无忌惮的搜杀幸存的赤凤军战士,就连那些百姓也未曾放过,一样被从家中拖出来然后斩首,而那些民居房屋也被用火把点燃,化作一个个直冲云霄的火炬,火光驱散了黑夜照的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一股血气。
只可惜她却被这史天泽困住,根本就脱不了身,援助那正在被绞杀的部下!
“”
金朝文学的发展受制约于其所处的历史、文化背景。影响本时期文学的因素很多,哲学乃其中较活跃的成分。作为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的儒学,由于此时南北政权对峙而分流。奠基于北宋的新儒学理学,其正传嫡派迁播南宋,而北方儒学则表现出与南方迥然有异的形态和特征。新、旧儒学并存的格局是构成金朝文学的文化生态环境的重要元素之一。探讨它对文学创作、文学思想的影响,有明显的学术意义。
一、金朝儒学的概况
关于金朝儒学的评价,有两种相异的看法。元好问说:“中州文明百年,有经学,有《史》、《汉》之学,《通典之学》,而《通鉴》则不能如江左之盛,唯蔡内翰伯正甫珪、萧户部真卿贡、宗室密国公子瑜之等十数公,号称专门而已。”(《陆氏通鉴详节序》)而《金史》卷一二五《文艺传》则谓本时期儒家思想“无专门名家之学”。儒学、经学,在这里名虽异而实则同。对金朝儒学有无“专门名家之学”的认识尽管存在分歧,但金朝儒学确为中国古代思想史、哲学史上的低谷,这是学界的普遍看法,也是完全符合客观实际的。金朝儒学不仅为文化史的发展提供的新质十分贫乏,而且由于其形态和内容的驳杂而不统一,故相对于同一时期的南宋理学而言,没有显示出自身的整一性和基本特色,零碎而不成体系,许多派别、学说星罗棋布,和而不同。“苏学盛于北”(翁方纲《石洲诗话》卷五),三苏代表的蜀学的影响是众所周知的,且已为许多学者所关注。“传注则金陵之余波”(元好问《闲闲公墓铭》),北宋王安石的新学也有很大的势力。产生于北宋的濂学、洛学、关学以及邵雍的象数学等,都从起初潜行于民间发展到后来为大儒们所青睐。金中期以后,程学(即金灭北宋时迁播至南方的洛学)、朱学(闽学)以及吕祖谦的婺学、陆九渊的心学等陆续北传,又引起金儒们的注意。
古代儒学近两千年的变化、发展可分为以孔孟为代表的旧儒学和以程朱为代表的新儒学(理学)两大阶段。特殊的历史背景造成了金朝新、旧儒学共存互补的独特格局。所以说,金朝儒学(包括旧儒学和理学)虽不发达,但仍是研究这一时期文化无法回避的内容,其地位虽不像南宋理学那样突出而有特色,但亦不容忽略。以往言及儒学的发展,大都绕过金朝。这当然与本时期中国南方理学成为一代显学的状况有关。但与此同时,还应注意到这一事实,北方的理学虽显得黯晦,但旧儒学在北宋理学经历了较为成熟的发展之后又出现复兴、回升的局面,则是一种颇引人注目的现象。这尽管是一种局部、暂时的现象,但并不是偶然的,它反映了事物运动的特殊性的一面。高级阶段上重复某些低级阶段的特征,正体现了事物发展中前进性和曲折性的辩证统一。
金人出于从意识形态方面巩固政权的需要,与中国古代绝大多数王朝一样,采取了以儒家学说作为统治思想的措施,以思想约束强化权力控制。这从客观上推进了女真人的汉化。金初时,由于种种原因滞留北地的宋朝文士对传播儒学起了很大的作用。洪皓使金被扣拘后,重臣完颜希尹曾“使诲其八子”(《宋史》卷三七三《洪皓传》),因缺纸,便“取桦叶写《论语》、《大学》、《中庸》、《孟子》传之,时谓‘桦叶四书’”[1]。熙宗完颜亶自童时“适诸父南征中原,得燕人韩昉及中国儒士教之”(《大金国志》卷九《纪年九·熙宗孝成皇帝一》),即位后建孔庙并曾亲祭孔子,称孔子“其道可尊,使万世景仰”,常读《尚书》、《论语》等经书,有时竟夜以继日(《金史》卷四《熙宗纪》)。海陵王也喜“延接儒生”,“嗜习经史”(《大金国志》卷一三《纪年十三·海陵炀王上》)。世宗锐意经籍,力倡儒学,甚至将“女直(真)旧风”中的某些习俗、观念也纳入儒家伦理道德,诏立译经所,将许多汉文儒家经典译为女真文字,以便使“女直人知仁义道德所在”(《金史》卷八《世宗纪下》)。世宗次子、皇太子完颜允恭常“专心学问,与诸儒臣讲议于承华殿;燕闲观书,乙夜忘倦,翼日辄以疑字付儒臣校证”(《金史》卷一九《世纪补·显宗》),甚至“欲变夷狄风俗,行中国礼乐如魏孝文”(刘祁《辨亡》)。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三强再争锋,军阵斗武者
这一拳恰如陨星降世,带着覆灭天地的威能。
萧凤一见,当即运起十成十的力气,然而她那手臂只是刚一接触到这一拳,就被那环绕闪电烧的遍体焦黑,一层层皮肤剥落下来,露出了那嫩白的肌肉,肌肉也未曾挡住也一并被烧的焦黑,随后就是那骨头,等到最后就连骨头都彻底没了,全被这一拳给整个轰的彻底粉碎。
对于寻常武者来说,若是武者失去了手臂,那就和死没啥区别。
萧凤却强忍着痛不管不问,于血管之中无穷烈焰又是喷出,随着这烈焰威能,那曾经被摧毁的手臂也是重新恢复起来,骨头迅速就生长出来、经脉也在短时间内恢复,就连那肌肉、血管以及肌肤也重新恢复原貌,在清净琉璃焰的作用下,她的身躯又重新恢复了原状。
但是这只是开始,史天泽的攻击还在继续,他远未停止。
那雷光依然将周遭那些湿润的泥土变成了坚硬的砖石,就连寻常刀剑也无法将其破坏,而他所绘出的那一拳又一拳致命的伤势,更是令萧凤的双手饱受折磨,在摧残以及恢复之中来回跳动。
一切,似乎都注定了结局!
“你以为我必死无疑?”
孱弱的声音,萧凤只是冷冷的看着史天泽,像是再看一具野兽。
“难道不是吗?”
史天泽并未回答,事实上他已经没有兴趣再去理会萧凤想要说的东西,只是仅仅几句话的事情,就彻底将别人内心躁动引出来,他实在是害怕极了,而唯一所给于的回答,那就更加猛烈的进攻。
唯有进攻,才能让自己平息心中怒火!
“当然不会!”
没有任何疑惑,萧凤已然充满嘲讽:“看着你的周围吧,这一次还是我赢了。”
只看四周围那些崩碎的泥土,本应该因为强大力量而崩碎、碎裂的泥土,此刻却早已经化作一块块坚硬的花岗岩,它们的表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红芒,这时萧凤所修行出来的清净琉璃焰,它们被打出去附着在这些光芒之上。此时此刻,它们完全违背了所谓的物理定律,顶着那强烈的罡风纷纷扑上来,沾染在史天泽的身上,令其动作越发缓慢,便是拳头威力也下降了许多。
“糟糕!”
史天泽这才注意到周围环境,刚要腾身离开。
然而一条浓烈火鞭直接将其缠住,令其分毫逃脱不了,四周围的那些碎石、泥土亦是纷纷窜了上来,好似磁铁一样死死的吸附在史天泽的身上,令其好像穿着一身泥造的铠甲一样。
嘴角之处尚且带着血丝,萧凤冷笑连连:“还有,你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吗?而且你和我不一样,你的攻击力取决于体内蓄积的雷力,而如今时候我们都置身于在这泥土之中,你的雷力还存有多少?”话音一落,她已然将那清净琉璃焰运至极限,四周围所有曾经崩碎的碎石、泥土一个个全都连接在一起,直到最后将史天泽整个人都裹在其中,令其分毫动弹不得。
随后,她已然身化遁光,自这重重泥土之中径直逃脱,望着已然恢复原状的城墙,低声骂道:“该死的,总算是将这家伙封住了!”此时此刻,她体内的清净琉璃焰所剩不多,若要击杀那史天泽,实在是力有未逮,只能暂时将其封入其中,好为自己争取一星半点的时机。
以新晋的年轻人物,她能够在两位地仙的围攻之下,重伤一人、封住一人,已然算是了不起了。
稍作休息,萧凤感觉体力渐渐恢复之后,当即就纵身一跃来到了西城之处,而那些蒙古鞑子见到萧凤现身之后也甚是害怕,旋即就打了退堂鼓,再次如潮水一样退去,留下一地的残尸。
萧凤也没兴趣继续追击,她连番战斗已然是疲倦至极,就连赤凤军也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重创,若是轻易追击只怕会中了对方奸计,而且那转轮法王还有史天泽也尚未铲除,随时随地都有席卷重来的可能性。
“西城已经将蒙古大军尽数驱逐,目前仅剩东城尚未收复。只是久经战火,他们此时此刻都已经有些疲倦,只怕无法继续战斗下去。”萧月瞧见自家主公重新恢复,也立刻禀报此处战况。
“不行!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让对方占据东城,就能够隔河向往,更可以借此打开通道直入我根据地腹心之处,如此一来就等同于我军腹心被对方抵住,轻易之间动弹不得。而且如今时候对方计划已然被我挫败,其麾下兵马亦是疲倦不堪,不比我们好多少,此时只需要我们一起出力,定然能够将对方逐出东城的好时候。”
看见那些一身伤势的士兵,萧凤亦是晓得他们鏖战一夜已然疲倦不堪,只可惜她的清净琉璃焰被那史天泽给灭掉绝大部分,短时间只怕是恢复不了,否则的话早就出手让麾下士兵恢复战力了。
“但是他们呢?”
萧星一脸担忧看了一下那些受伤士兵,张口问道。
赤凤军终究和蒙古鞑子的兵力相差太远,而为了能够将蒙军逐出西城,所有人都参加了战斗,可以说在这个时候完全是人人带伤,而带着伤势去战斗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好的计划。
“既然如此,那萧星你和李太痕、孙武吉、严卫还有王践行等人在这里守护众人,确保这些伤员们的安全。赵志你带领麾下参谋部众人还有神机营一行人出列,至于萧月你也一起跟来随我一并出征,彻底将那些混账赶出东城。”眉梢微皱,萧凤亦是注意到那些士兵脸上具是露出痛苦模样,心中仁慈之下当即下达命令。
以参谋部数十人以及属于他们统辖的全员装备火铳的神机营,完全能够和三支千户长率领的部队战斗,若是再加上萧凤萧星的战斗力,纵使遇见了蒙古最精锐的却薛军也依旧毫不逊色。
“我等遵令!”
一行人当即出列,身上具是穿着板甲,背后背着铳枪,两柄短刀插在小腿之处,当真是威武十足。
高喊口号,这支刚刚成立的全员火器化的神机营,立即就在这东城职中,开始了他们第一次作战!
这一只初出锋芒的军队刚一踏入东城之中,当即就似那利刃一样横扫整个城市,所到之处不管是多么厉害的军队,都在那密集的弹雨之中纷纷退散,不敢和其正面对抗,只能够狼狈逃窜留下一地尸身,短时间之内就迅速占领了东城大半范围,只需要再努一把力就能够将对方赶出太原城。
而在神机营横扫群雄之后,萧凤望见远方正在厮杀几人,当即冷笑一声:“我还以为那厮早已经逃了,原来还在这里僵持啊!”且望着她目光凝视之处,很明显就是那佛陀八相和全真教诸位道士所战斗的地方。
“看样子,那些道士似乎陷入苦战之中?”萧月凝目,当即就瞧出此刻占据如何。
虽然那王志坦、祁志诚两人将紧那罗、摩罗、法乌罗三人困住,但是剩余的十数位全真教道士却在那迦毗罗、兰毗尼两人配合之下狼狈不堪,纵然未曾收到什么伤势,但是那四处逃窜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占据了上风,更兼有那都率天以及舍罗桫在旁助阵,更是让这些道士险象环生,稍不注意就会中了圈套。
眉梢微皱,萧凤望见远处那正盘腿坐在地面之上的转轮法王,当即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等不如帮他们一把?”很明显,那转轮法王被她之前那一击弄得元气大伤,如今时候正在治疗休养,以至于无法参与战斗。
否则单是转轮法王一人,就能够将全真教众人彻底歼灭,又岂会容许他们在这里碍眼?
而萧凤自然不是什么仁慈之辈,见到对方受伤的这个时机,当即就下达命令,于是她麾下神机营一起开枪,当即就吓得那八人一阵惊惧,具是带着忌惮看着这赶来的大军。
幸好那都率天早有预料,将此地信息告诉众人,方才令几人躲开铳枪射击。
“哼!这厮倒是好手段,居然直到现在都没死?”萧凤看着那盘腿打坐的和尚,想着当初自己被欺压时候的场景,也是气不大一处来,手一动数道浓烈火球应声射出,其瞄准方向正是那剩余的其他几人。
然而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当即将这火球泯灭。
不知何时,转轮法王已然睁开双目,盯住萧凤的目光透着恨意:“阁下恶念如此浓厚,岂不知佛海无边,回头是岸?”经过之前一战,他的修为早被废掉大半,而且更无如同萧凤那近乎奇迹一样的清净琉璃焰,是断然无法顺利恢复的。
“顺佛逆魔,不过尔尔!”萧凤冷哼一声,一缕光火凝聚于掌心之内宛如火凤一样跳跃不止,旋即喝道:“更何况你这恶僧曾经虐我部众,如今时候如何能饶得了你?”
这光火刚要射出,天空中却闪过一道雷霆,正好将其击碎。
萧凤抬头,当即就见到那悬在空中的史天泽,更是恼怒:“又是你这厮。没想到你今日居然如此阴魂不散!”
“承蒙萧统领担忧,只是今日你我若是不分个胜负,那估计就永无宁日了。”悬于空中,那史天泽已然平静许多,只不过他的气息也弱了许多,毕竟他曾经和萧凤经过一场惨烈鏖战,其消耗的力量甚至巨大,如今时候已经很难在继续维持巅峰水准了。
萧凤皱眉,双手一挥当即就将身边几位少女推到一边破碎房舍之中,火焰骤起当即就将那砖石全数复原,化作一个坚实的地牢将几人藏在里面,嘱咐道:“你等就藏在这里,莫要轻易离开。”
身形一纵,亦是迎面扑上,和对方斗了起来。史天泽在亲眼见到自己侄儿死于意外,双拳之处所到之处俱是心脏、脑袋等等致命地方,口中更是骂道:“区区妖孽,为何还不伏诛?”
“哼!你等依仗强权夺人家产、坏人性命,如今更以刀兵横于脖颈之处,我等若不反抗,岂不是等死?”银铃之笑转而响起,萧凤亦是反驳起来。
“你以邪教愚昧众生、祸乱一方,又是如何?似他们这般邪教之徒,合该诛杀!”史天泽却不理会,他那方正国脸本是正气十足,然而此刻却扭曲变形宛如修罗,将身一翻又是一记鞭腿横扫而出。
受到了这一击,萧凤终究还是经受不住,当即被打的整个倒退,一路上不知撞碎多少房舍,直到最后“砰”的一声整个轰在那城墙之上。受到这猛烈撞击,这城墙抖了三抖,数层砖石整个剥落,险些就彻底倒塌了。
而在远方,那史天泽已然现身,大概是因为先前萧凤用言语跳动了他的怒火,所以此时此刻他体外的数道闪电比之之前凌厉数倍,显然是已经动了真火。
只是一霎那,他当即自远处消失不见,随后就来到了萧凤身前,又是一击重拳。
这一记重拳比之先前要重了许多,当即就压得萧凤陷入那城墙之中,更是将其朝着地面一路碾压,受此影响那城墙也终于经受不住了,一块块砖石剥落下来,大堆大堆的夯土从天而落,就要将两人盖住。
“是愤怒?不,应该是对自己的厌恶吧。”萧凤却在此刻喃喃自语起来,她所受的伤相当重,已经足以影响到战斗能力了,但是她还是开口说道:“毕竟你自以为能够维持住的所谓尊严,不过是别人赐予你的施舍,若是不要的话那么就随时随都可以被撕碎。看看四周围吧,你的那些所谓仁义之师正在屠杀那群无辜的百姓,而他们的一切也正在被你所摧毁。你骂我是妖女?但是尔等所为,又有那个地方算得上仁义?”
“闭嘴!”
又是一拳!
这一拳气势更足,道道闪电萦绕不止,更令萧凤身躯周围的那些泥土彻底烧红,甚至于被烧化融成了红砖,以至于将萧凤整个钳住,令其无法挣脱。
然而萧凤还在说着,她甚至笑了起来,笑声之中透着畅快,甚至根本就不屑理会史天泽那近乎狰狞的模样,依旧是那样的高傲直截了当点住对方心中那最脆弱的地方:“果然,你就只是一头疯狗吗?一头只会乱叫唤、乱嚷嚷的疯狗吗?”
这一句,正如那引线一样,当即点燃了史天泽那最后的狂暴。
他凝视着眼前的这位流露出倔犟的女子,却发现如今的自己居然如此的无能,竟然就连这样的一位少女都无法压服,甚至就连自己的最为脆弱的一点都被对方点出,以至于整个人都丧失了理智,只想要将对方彻底毁灭,只是因为那完全是发自心底最害怕的恐惧。
天空中,一道道雷霆也似乎在响应,漫天的闪电霹雳作响,完全将整个东城都彻底覆盖住了。
随后,这无尽霹雳全都受到牵引一般,尽数纳入了史天泽身躯之内,令其整个身体都覆盖着一层白光,闪烁霹雳更在周围地面留下一道道焦痕下来,一道白芒随着声音顿时炸裂开来:“我要你的命!”(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火枪囚八相,天罡镇法王
话音未落,史天泽立时冲出。
那道道雷霆噼啪作响,立刻将几位神机营的战士打的全身颤抖跌倒在地,身躯一片焦黑,根本就是死的不能再死。
“你这厮,该杀!”
萧凤恼怒之下,亦是一般化作流光,数道赤红火凤凌空飞舞,就朝着对方打去。另一边,那转轮法王亦是运起万象***这**虽是不复之前威势,然而旋转之中却透着锐利至极的锋锐,当空一划不仅仅将那四周围坚硬巨石整个切开,更将地面也切出一道道裂痕起来。
若是被这**扫中,非得给切成两半不可!
萧月立时紧张起来,喝道:“所有人立刻散开!”
面对这些杀伤力极强的武者,聚在一起根本就是坐以待毙,惟一的方式就是四散开来,以持续不断的攻击消磨对方的力量,令其首尾不能相顾,从而将其彻底歼灭,不然的话反而会被对方欺入坏了众人的性命。
得到命令,赵志、杨辉两人当即下令,让那神机营每十人为一小队各自散开,每一组具是装备有七具铳枪、两门虎蹲炮,以虎蹲炮作为远程进攻武器,而铳枪作为防御武器,如此以来完全足以在极远的范围之外和一只百人骑兵所对抗。
如今时候,他们所面对的虽然是远超蒙古骑兵的精通武学格斗之术的强者,但是其基本原理也都是大同小异,在预料到对方的动作之后,也立刻按照炮兵、枪手的训练,展开了进攻。
漫天弹雨再次飞射,当即将那转轮法王所在位置覆盖住。
“雕虫小技,也敢再次逞威?”
那转轮法王眉梢一皱,**以他为中心当空旋转起来,宛如一道钢铁构成的屏障一样,将飞射而来的弹丸、碎片全都挡住,不曾伤到一根汗毛。他望着远处正在射击的众位赤凤军战士,嘴角更是带着嗤笑,宛如那居高临下的佛祖一样,带着所谓的怜悯:“你等若是速速投降,我还可以饶尔等一命!”
然而除却了无数弹雨,所有的赤凤军战士都未回答。
似这恶僧面貌,他们实在是看的太多,早就不会因此而丢弃自己众生奋斗的目标,岂会因此人一言而跟随其进入佛门?
果不其然,当空之中一道道剑气具是弥漫出来,转而间化作一个纯白昙花,自其中分明蕴含着其足以摧毁一切的能量。长剑一挥,萧月且看着眼前这厮,恍惚之中仿佛回到了昔日里兴元府的时候,而他的父亲就是在这群番僧的手下,彻底败亡。
“灭!”
一声轻斥,萧月长剑一挥,这能量团凌空射出!
这一招,她已然运起剑心将那真元完全凝炼起来,其威力比之昔日鏖战学院老人的时候强横数倍有余,如今时候对阵这转轮法王,更不会留情。
且看着这一团氤氲剑气,萧月只想看到对方鲜血溅射、身体破碎的场景。
转轮法王眉梢微皱,倒是对这团剑气起了一些惊疑,只是当那剑气来到身前时候,他却不避不退,心思一转那**再次旋转起来,道道银芒凌空射出,将其裹得犹如那蚕茧一样,不露分毫破绽,当即将这剑气整个挡住,令其迅速溃散在空中,不复所存。
双目圆睁,转轮法王兴致顿起:“你这厮倒也有些手段,不如与我一并参禅如何?”
当初被萧凤侮辱击败时候的,他未曾摆脱对方钳制,如今时候且看着这萧凤身边最至亲的人,当即就产生一丝觊觎之心,信手一张当即就朝着萧月抓来。
无远弗届,两人虽是相距数十丈,却依旧被那转轮法王骤然靠近,一对肉掌凌空压来,带着刚烈罡气。
萧月心中一紧,嫩白玉手死死扣住手中赤心剑,身躯亦是感觉犹如背着两具大山,她虽是竭力想要将那长剑看出,然而附在双臂之上的力量却将其死死锁住,令其根本动弹不得,只见那硕大无比的手掌,她心生绝望。
“这家伙,好强!”
转轮法王且看着那被自己气势压住的少女,不免有些得意,正要将其抓住时候,目光之中却撇过旁边篡来的一缕星光。那星光锐利至极,只是一霎那就破开空气,直接朝着转轮法王刺来。
“是天罡箭!又是那群该死的臭道士!”
低声骂道,转轮法王有些留恋扫过萧月那娇柔身躯,只好舍下目标,揉身避开。
而那星芒却并未就此罢休,它只在空中微晃一下,顿时调转方向,却是有朝着转轮法王冲去,其速度亦是分毫不曾坠落。这一下,当即就让众人瞧出这星芒原样,乃是一见长有七尺有余、通体黑漆漆应该乃是玄铁打造而成,其上牵着七个银色玉石,而那氤氲星辰光辉,正自这银色玉石之内冒出,将整个监视裹住,依旧朝着远处的目标飞射而去。
“萧姑娘,你没事吧!”
不远处,那王志坦、祁志诚一步踏前,正好将萧凤挡在身后。
手捂着胸口,萧凤大口大口的吸入空气,企图平缓下那跳动心脏,刚才那一刻她是真的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
“你们这群臭道士,就会坏人好事!”不远处,那转轮法王高声斥责,却不敢贸然前进。
他晓得此物乃是全真教研制出来的天罡箭,此物威力虽比烈阳箭、风雷箭稍逊一筹,然而若论其对武者的威胁程度,却远远强过任何一款长箭。
原因无它,就因为这天罡箭被全真教道士下了咒术,借助于上面镶嵌的七星北斗之术,令它能够如同导弹一样自动锁定并且识别目标的所在位置,而一旦是有操控者锁定目标之后,它就完全可以顺应操控者的心思,对准目标冲去,不死不休!
若要令其停止,除了将其摧毁,又或者是杀了操控者,否则没有其它办法。
如此利器,正是全真教傲立至今的原因之一!
“果然是贼秃驴,惯会颠倒是非。你当我不敢杀你?”听了那话,萧凤立刻咒骂起来,赤心剑应声而动越到她掌心之中,也不管那剑心对身躯的摧残,当即运转起全部力量,打出一道锐利剑气,准备将这转轮法王击杀在此。
毕竟萧凤被那史天泽缠住,短时间内无法驰援,他们只有靠自己的力量,将眼前的这些拥有莫大力量的武者给灭了!
王志坦、祁志诚两人当即运起神念,全身力量尽数灌入那天罡箭之内,低声喝道:“没错。而且此人更将我派镇教之宝也夺走了,于情于理也应当击杀此獠,重新夺回派中至宝。”随着心思,那两柄天罡箭又是调转方向,自左右两边一并射出,企图将这重伤状态的转轮法王彻底击杀!
“仅凭尔等三人,莫非也能灭我?”转轮法王却哈哈大笑,宛如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来。
就算他再怎么脆弱,也还是一位地仙人物,若是眼前这些人以为仅凭数量就能够和地仙对抗,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不远处,那神机营的人还在持续不断的开枪,然而那些可以钻破铠甲击杀重骑兵的子弹却似撞到墙壁一样整个崩碎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影响了。
“那家伙,可真嚣张!”
眉头骤起,赵志望着那转轮法王。
为了击杀此人,他们已经射击了好几轮,打出的子弹也有近千发,然而这些精铁锻造的子弹却毫无作用,除了证明对方防御手段确实了得之外,就没有派上丝毫的用场。
“不用理会此人,将所有人全都给我困在这里,不得让其中任何一人逃走。”
正在此刻,天空之中却传来萧凤声音。她虽然一直都和史天泽战斗,但是却并未忽略地面的场景,眼见神机营执着于那转轮法王,当即张口下达了命令。
“得令!”
赵志当即俯首,低声回道。
随后,那群已然散开的神机营成员立刻瞄准自己的敌人扣动扳机,转轮法王有万象**护身自然无所畏惧,至于那紧那罗、摩罗、法乌罗三人乃是金刚不坏之身,亦是难以短时间内战而胜之,但是那迦毗罗、兰毗尼、舍罗桫三人却并非善战人士,当即就被这神机营众人逼得连连逃窜,不敢苦战,以免被那锐利子弹夺走自己性命。
见到神机营一行人安排妥当之后,萧凤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见自身边那史天泽又是一记重拳轰来,她当即运起玄通一挥手当即将这重拳硬生生接下来,若是以前时候这一拳她断然不敢轻易结下,然而史天泽体力已衰、攻击力比之之前若上数倍有余,而萧凤一直都在蓄积清净琉璃焰、调理身体伤势,所以战斗力也有了短暂的提高。
一减一增,两人之间倒是拉成了平手!
只是萧凤却早已经感觉不耐,这般战斗若是继续持续下去,那她麾下军队不仅仅会被硬生生磨掉,而且就连自己只怕也会被这转轮法王以及史天泽以车轮战彻底碾压。
生怕这种场景发生,萧凤且看着那史天泽正面轰来的拳头,心生顿生一计。
“砰”的一声,这拳头当即将她打的倒飞而出,朝着地面撞去。这拳头着实凶猛,萧凤虽然是故意装作受伤,仍然是免不了感觉身体剧痛呻吟起来。
而在地面,那萧月正欲追击转轮法王,却见天空之中自家的师尊掉了下来,她当即就舍了眼前目标,纵身一跃正好将萧凤保住,以免她因为那莫大冲击而受伤了。
尽管她也明白,那足以令人重伤的攻击,并非自己所能对抗的。
“全力以赴,运转剑心。”
正在这时,耳边当即响起一个声音。
萧月神色一愣,感受到背心之处那纷涌而入的浓浓烈焰,旋即明白过来。
为了疏通浊漳河而击碎大石的时候,鏖战妙兴、赫和尚拔都的时候,击溃榆社城守军的时候,那个远超过她现在攻击力的场景,直到现在她都异常清楚,然而若要达到那样的破坏力,就不是现在的她所能够达到的。
但是如果是萧凤的话,如果有那清净琉璃焰所辅助的话,那她就能够做到!
“哼!莫非以为仅凭一个区区丹鼎境的弱者,就能够逆转整个战局?”
不远处,那史天泽已然冲到两人面前,“所以你要将此宝交给我?”
萧凤饶有兴趣看着这铁盒,心中亦是稍有波动。
毕竟此物乃是那王重阳一身修为凝炼所成,纵使对她并无提升修为的可能,但是其中的玄妙若是好好运用,也足以将赤凤军的战斗力再次提升一个档次。
“当然,而且萧统领曾经师承长春真人,算起来也算是我全真教门下。小子见了,也得称呼一声前辈。若是前辈愿意发誓保护我等全真教道统不灭,那此宝也合该给你。”目光垂下,王志坦低声说道。
他知晓自己并非能够执掌全真教的俊才,正是因此所以才打算将这至宝交出去,至少也能够让他们从那亡命奔波之中挣脱出来。
“好吧,我答应!”
一挥手,萧凤当即伸手,欲要将这铁盒接过。
却见旁边突然间现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自那里面一个苍老无比、毫无生气的枯槁手臂探出,正好将那铁盒抓住,转瞬间黑洞消失。
王志坦顿时惊怒正要喝骂,然而那萧凤却身形一纵,百丈之遥转眼即逝,却是一掌拍向旁边的一个草丛。草丛纷纷烧尽,立时露出了那藏在此处的舍罗桫,而他手中正好拿着那铁盒。
“好个贼子,敢在我眼下作那窃取之事。原来尔等佛门,都惯会偷盗他人之物?”
萧凤只觉气煞至极,手一动数道浓烈火球应声射出,其瞄准方向正是那剩余的其他几人。
然而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当即将这火球泯灭。
不知何时,转轮法王已然睁开双目,盯住萧凤的目光透着恨意:“阁下恶念如此浓厚,岂不知佛海无边,回头是岸?”经过之前一战,他的修为早被废掉大半,而且更无如同萧凤那近乎奇迹一样的清净琉璃焰,是断然无法顺利恢复的。
“顺佛逆魔,你等释门,不过如此!更何况若是那岸边之处,俱是刀剑横列、炮阵成型,我又岂会调转船头,自取灭亡?”
萧凤冷哼一声,一缕光火凝聚于掌心之内宛如火凤一样跳跃不止,旋即喝道:“更何况你这恶僧曾经虐我部众,如今时候我如何能饶得了你?”这光火刚要射出,天空中却闪过一道雷霆,正好将其击碎。
萧凤抬头,当即就见到那悬在空中的史天泽,更是恼怒:“又是你这厮。没想到你今日居然如此阴魂不散!”
“承蒙萧统领担忧,只是今日你我若是不分个胜负,那估计就永无宁日了。”悬于空中,那史天泽已然平静许多,只不过他的气息也弱了许多,毕竟他曾经和萧凤经过一场惨烈鏖战,其消耗的力量极为巨大,对身体造成的负荷也相当严重,如今时候已经很难在继续维持巅峰水准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连环计中计,太原终解围
双掌交击之下,雷霆火焰纷纷散开。
而那史天泽愕然望着远去的萧月,惊道一声“糟糕”,随机便身化雷光,欲要劫杀那人。
只因萧月所去地方正是那佛陀七相所在之地,若是让得了萧凤清净琉璃焰相助的萧月过去,那群家伏可就等于宣判死刑了。
萧凤冷笑一声,身形一纵当即挡在史天泽身前,道道火焰当空卷去,将其完全裹住,令其分毫动弹不得。
“你这厮对手是我,怎么反而追击别人?”一脸嘲弄,萧凤已然是胜券在握。
被这一阻,史天泽立时喝道:“虽是如此,就凭你一人如何能够斗得过我们?”眼见那远去身影,他只好收住心思,全力以赴应对萧凤的攻击。
而在空中,那萧月己然感觉体内被一团暖融融、热腾腾的气息笼罩,它犹如和煦太阳一样不断的释放出无穷的光与热,让那丹田之内那一颗雪白如霜、晶莹如冰的剑心也似乎被融化了,渐渐的将这赤红的火焰纳入其中,一缕缕红絮在其中渐渐升起,越来越浓、越来越深,直到最后俨然化成一颗晶莹璀璨的红玉宝石。
这一下,以剑心为中心,那无穷无尽的真元好似被莫名力量牵引起来,一点一滴俱是被那剑心释放出来的一股股莫名波动所影响,于刹那之间化作一缕缕锐利至极的剑气,虽是依旧晶莹若冰,但其中却透着一股樱红之色,似是在感叹生命凋零。
此时此刻,那萧月周身光芒大方,就连手中赤心剑也铿锵作响,挣脱右手束缚,悬于其头顶之处,自其体内道道剑气从那窍穴之中破空而出,俱是凝聚于身躯之外,最终化作一柄赤红血剑。
“那女人,是想杀了我们吗?”
睁大眼睛,紧那罗瞧着那一柄赤剑,自那赤剑之上他分明感到了一股割断天地,斩尽万物的杀机。
气机锁定,他已然晓得,那赤剑的目标正是自己。
不敢懈怠,他和身边两位一并催动真元,血管之内一股股浓浆也似的真元宛如大海一样,全数纳入肌肉之中,而在肌肤之上一股股浓稠的金汁自毛孔之中缓缓流出,随后就凝固起来化作坚硬的金石之物,令那好似黄金铸造而成的金刚法体越发坚硬,身躯亦是膨胀数圈有余,宛如那护法金刚一样,威严且庄重。
然而,悬于空中,萧月已然化身赤剑,空气中阵阵波动四散开来,只传递一个信息。
“灭!”
随后,那血剑当即横断百丈之遥,只一刹那已然来到众人面前。
亿兆光芒陡然释放,耀目光辉遮蔽世界,当即将那聚集起来的七人全数覆盖住。
待到光辉四散开来,萧月已然落在地上,手持长剑默不作声。
而在后方,那几人还维持着刚才模样,就连地面亦是没有丝毫动静,像是眼前的一切都被定格了。
“成功了吗?”带着疑惑,萧月转过身来,神色冷漠盯着几人,微微一动手中的赤心剑,便见那曾经坚硬无匹的利剑已然化作点点滴滴的碎末,全数撒落在草地之上,不留分毫痕迹。
而在远处,那紧那罗身躯忽的抖动一下,眼珠抖动片刻随后落在萧月之上,这一下当即令他想起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超乎想象,亦是自己目前难以企及的巅峰存在,如今时候就这样真切的出现在了眼前的少女身上,而对方才刚刚十七八岁,正当豆蔻年华啊。
他的手抖动了一下,大腿亦是微微抬起,似乎是想要跨过去,继续还未结束的战斗。只是这一动作就似那引信一样,“轰”的一声就令身躯整个爆发,满天金光遮住天空,无数烟尘四散开来,那本来坚若磐石、固若金汤,就连铳枪、虎蹲炮也无法奈何的身躯轰然间倒在地上,只留下一丝微若游丝的喘息声。
受到这影响,那都率天、兰毗尼、加毗罗化作灰烬,不留丝毫痕迹,萧月的攻击实在是太过凌厉,以至于就连血液也不曾留下。
原地之上,仅剩下四人苟延残喘!
“怎么可能?我的法体居然被破了?”
一脸惊愕,紧那罗惊愕无比看着自己的躯体已然不复之前的金光闪闪,如今时候所存在的不过是一具褪去佛光的**凡胎,毫无半分的力量可言。
耳边传来脚步之声,他抬起头当即就看到那信步走来的萧月,而她手上正握着一并锐利长剑,剑上铭文正是赤凤军样式,应当是从附近士兵的身躯之上所摄来的。
居高临下,萧凤冷冷说道:“将那纯阳铁盒交出来吧!”
紧那罗默不作声,即使是身负重伤,他感觉自己还可以继续战斗,更重要的是对方和自己一样承受了刚才那强大的剑气,想必已经气息衰竭了,而且这个愚蠢的女人更是走到了自己的身前,那么只需要运起最后的力量,他一样可以给于对方致命的打击。
莫名的鼓动,他的身躯骤然拔高,紧随其后那摩罗、法乌罗亦是一样挺身而出,三个庞大身影骤然靠近,而那硕大拳头亦是轰然打出。
只是,“砰砰”几下,枪声响起。
随着这枪声,紧那罗那庞大躯体顿时倒地,双目圆睁透着不可思议,而在身躯以及脑门之上,已然出现数个血洞,这般伤口很显然正是神机营所制造出来的。
而在三具尸身之后,那舍罗桫已然是双目垂下、毫无气息,整个人就这样坐化在这里,唯有双掌之中捧着一个漆黑铁盒,显然是想要将这铁盒传送出去。
只可惜在被萧月以强力手段的打断之后,他就因为经脉错乱、真元暴走而死,只能抱憾终身了。
萧月也没理会几人尸体,当即将那铁盒摄来,只是无论她使用何种方式,都无法将这坚硬铁盒打开,无奈之下只好收下来,等着去询问那全真教道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远处,那转轮法王瞧见自己手下在一瞬间被杀死,当即惊怒:“妖孽敢而?”话音一落,他也不在继续闪躲,玉轮当即自其身后腾空而出,化作一轮飞旋银盘,边缘之处锐利无比,只看空中一转,立刻将那两支凌空射来的天罡箭当空砍断,令其分毫发挥不出作用。
受到天罡箭断裂影响,王志坦以及祁志诚具是身形一顿、口吐鲜血,显然也是被那余波伤到元神。
虽是如此,两人且看着那正朝萧凤奔去的转轮法王,神念一动当即向着那萧月传递信息:“快,将那纯阳铁盒交予我等。”他两人和这法王纠缠甚久,自然知晓这法王实力实在太强,根本不是人数堆砌所能够对抗的,但凭现在的萧凤根本就不是此人对手,即使此时此刻这法王正处于重伤状态。
萧月听见脑中之声,当即晓得此乃玄门之中神念传声之法,以真元震颤传递神念,其速度比之隔空传声更为迅速以及保密,她曾经修行过全真教玄功金莲丹元册,自然也通晓这般法门。
不敢懈怠,她当即将那纯阳铁盒凌空一掷,便朝着王志坦丢去。
毕竟这纯阳铁盒实在坚硬,只怕不是全真教之人,是断然无法将其打开的,
却不妨那转轮法王忽的纵身越到空中,只是一刹那已然出现在这纯阳铁盒之前,一双肉掌透着得意,就要将这纯阳铁盒纳入掌心之中,口中更是连连称赞:“似这等宝物,岂是尔等庸碌之徒所能窥见?”他本来目的就是为了夺取此物,如今时候且看着这东西被丢去,自然就运起气功,想要将这东西抢走。
至于那些死去的属下?
他们密宗之内人才济济,又岂会在意这些就连地阶都突破不了的废物?
毕竟按照密宗之内的规矩,那其余的七位不过是等同奴仆,而他们的生死根本就不值得在意!
然而正在其身后,却又一人素手微伸正要印在其背后之处,而那透着冷漠的声音已然传递过来:“所以你这厮就被这东西遮住目光,以至于未曾发选自己的存在?”伴随着浓烈火焰,那转轮法王当即就感觉身躯之内烈焰灼灼,宛如那被绑起来放在火炉之中烧烤的烤鸭一样,让人感觉异常的痛苦。
这灼热无比的烈焰,除却那名震天下的萧凤,又会有谁?
即是如此,那转轮法王依旧死死扣着铁盒,不曾动摇。
“此物并非你所有,你却仗着实力抢夺而去,如此行径也算是佛门之徒?”且看着眼前的这哀嚎不止的转轮法王,萧凤神念一动当即将那铁盒凌空摄来,口中更是讥诮不止:“所以这东西,还是还给我吧。”掌心之内,烈焰翻卷不止,全数纳入这法王身躯之内,欲要借此机会将此人一并击杀。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伴随着一阵雷霆,那史天泽又是落下。
屡经战斗,他的身体已然出现一些损耗,再也难以和开始一样负荷那强大的雷力,所以这攻击自然被萧凤轻易抵住,只是可惜未曾将那转轮法王击杀当场,自然被其挣脱开来,虽是如此在体内被那清净琉璃焰一阵摧毁,他的力量早就已经十不存一,诸多玄通更是无法运用,根本无力反抗那全真教和神机营围剿,只能在那一重重宛如波浪一样的战斗之中苦苦挣扎。
“好个妖女,果然惯会使用手段。居然在此设下围魏救赵的手段。”
看着地面上那一身伤痕的转轮法王,史天泽瞧着萧凤已然是忌惮至极。
之前他瞧见萧凤将那清净琉璃焰纳入萧月体内时候,还以为此人是打算接着萧月那锐利剑气,彻底击败自己。没想到却是将其作为一张王牌,直接将那佛陀八相整个废掉,随后更是以此为饵将那转轮法王掉出,然后自己舍下身段直接自背后偷袭,这才一锤定音直接将他们军中最大的王牌——转轮法王更生生废掉。
如此心机,怪不得能够执掌一军之力!
萧凤亦是得意万分:“两军对垒,本就是尔虞我诈,你既然无法窥探出我的计划,那就合该失败。还是说,你以为就凭现在的你,还能够和我对抗吗?”随着火焰再次恢复,她的脸色又是红润几分。
这便是清净琉璃焰的厉害之处,纯以破坏力以及速度,比不上九霄阴阳雷;纯以变化手段、临阵败敌手段,比不上万象***但是那足以令万物恢复原状的力量,却足以令萧凤面临如何强大的力量都可以快速痊愈,并且借助着超常的战斗时间硬生生拖到对方露出破绽的时候,而那个时候就是她使出致命手段的时刻。
“好!很好!”
胸膛剧烈的浮动着,史天泽虽觉心中怒气冲天,但是也晓得此时此刻他蒙古大军已然失去了大势,垂目扫过满城状况,当即喝道:“既然如此,那这太原城权且让你住上几天,只是希望你日后还能够继续安稳的住下去。所有人,立刻撤军!”手臂一挥,数十道雷球凌空射出,随后在空中整个爆裂开来,化作一团浓郁光球。
而见到这等场景,原本闯入了太原城之内的蒙军当即醒转,旋即就开始尊从号令,撤离太原城。
随后,他亦是化作一道雷光,消逝在远方之处。
萧凤顿时松了一口气,当即落在地面之上,目光就见那神机营正将那转轮法王围在垓心之处。
虽然那无数子弹还有炮弹都被那转轮法王以玉轮击碎,但是他们还在持续不断的射击,虎蹲炮的炮膛开始变得炙热起来,铳枪的枪膛亦是变得脆弱,在持续了数十上百次的发射之后,它们已经开始接近材料的极限,即将来到自己寿命的尽头。
而那转轮法王,虽然是披头散发、一身血污,却还在坚持下去。
很显然,仅凭这铳枪以及虎蹲炮,是断然无法对地仙人物造成威胁的,或许歼灭这等存在还需要更为强力以及有效地武器。
萧凤暗暗想着,已然对这连绵不断的战斗感觉不耐烦了,只将手凌空一挥那转轮法王全身窍穴顿时冒出无数火焰,旋即就让这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英豪,化作漫天飞舞的烟尘。
于此,太原守卫战,终于迎来了结局。
(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战争初停歇,神怜众生相
“撤退了?”
看着远处渐渐退去的蒙古大军,金蒙有点不可置信,直到刚才他还以为自己的军队会被对方给彻底歼灭呢。
长舒一口气,王践行却是撇了一下金蒙,见其皱眉苦思的样子,心中坠着的那个铅锤摇摇晃晃,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未发生,难道他并非间谍?
心里面想着这些事情,他在看到了周围那些残存的士兵之后,目光暗淡了许多:“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应该是的。还有,告诉我们的士兵,将那些死去的战士尸体收敛一下,以免暴尸荒野。”若是身边之人当真如同心中所想,只怕在这里的一众人,全都会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现在人手缺乏,你们两人也过来帮忙吧!”
而在远处,那严卫对这两人挥了挥手。
他正在那一地的死尸之中逡巡,也不管那一地的鲜血污秽,只要找到一具尚算完整的尸体,就将自己的手扣在对方的脖颈或者心脏之处。
若是发现有人还活着,他就会立刻张口叫来人,将这伤员抬回去,以便得到足够的治疗。
出身于医学世家的他,已经将萧凤所教导的那些现代医学融会贯通,如今正负责军中的医疗事务。此时此刻,他看着那些已然一脸疲惫的列位战士,也不由得感到一丝后怕,若是再迟一点点,那他们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而那些在经历了一昼夜的鏖战之后,这些士兵已然疲惫不堪,急需休息好恢复体力。
余下士兵俱是回应,目送着那些躺在地上的战友,不禁感觉脸颊之上泪水横流,亦是一样在旁边帮忙整理战场,并且将还残存着的战士救回来。
在经过一昼夜厮杀,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
“对不起,这是您的儿子的抚恤金,希望您能够收下。”手上拿着沉重的袋子,孙武吉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老妇人。
然而这老妇人却默不作声,只是凝视着手中衣衫,大抵是因为厌烦了,她忽的转过脸来瞪着孙武吉,吼道:“出去!”
李太痕微微叹息,随手将那装满粟米的袋子拎起来,然后庄重的放在了桌子之上,低声说:“大娘。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儿子牺牲而伤心,所以主公令我将这些粮食送给你,作为你日后的生存所需。而且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以后也可以到我们赤凤军这里央求,我们自然会解决的。”
“出去!”
然而除却这声音,再无其他反应。
两人一并叹息,具是心情沉重,从这房屋之内走出。
他们知道,这位老妇人的儿子乃是赤凤军战士,然而在这一次战争之中,那人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敌人的兵刃就此牺牲,只留下了眼前的这位孤独一人的老者。
踏出房屋,孙武吉颜色一扫四周围,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血色满布眼球,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碎裂的尸体,脚下踩着粘稠的浆水,那里面已然渗透太多的鲜血。
看到这地狱场景,孙武吉不免感觉胆战心惊,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一颗心脏正在激烈的跳动着,带着思绪不住翻转,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没什么事情吧!”
抢先一步将其搀扶起来,李太痕摇摇头。
“还好,勉强能撑下去吧!”张了张口,孙武吉顿感一股浓稠之物自腹中整个涌出,他完全控制不住,当即“呕”的一下将中午时候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腥臭而且**,窜入鼻子之中的味道,依旧是如此的难闻。
然而目光之中,孙武吉扫过旁边木然看着自己的百姓,不由感到有些困惑,张口问道:“但是如果这就是战争的话,那我们为什么要抵抗?”街道之上再无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候的祥和,与之相反那漫天的血污以及硝烟,更是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不适。
“你不明白?”目光平静,李太痕只是看着孙武吉。
孙武吉摇摇头,低声问道:“若是我们抵抗的就是这样的结局,那我们的战斗有意义吗?”感受到旁边居民投射而来带着敌意的目光,他实在是无法忍受。
他和李太痕此行乃是为了安抚城中受到惊吓的百姓,然而那些百姓们却并没有感恩戴德,事实上因为大多数人的亲戚都在这战争之中死去,他们反而对占领了太原城的赤凤军充满怨气。
如果赤凤军不曾占领太原城的话,那他们还会遭遇这种事情吗?
思考着这些东西,孙武吉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思维迷宫,无论他如何兜兜转,都想不清楚这究竟是为什么。
“有意义!”
平静的回答,然而这回答终究还是让孙武吉感觉不可思议,他就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死死地盯着李太痕,低声斥责道:“这算是有意义?好,那你告诉我,让他们的家庭破碎不堪,让那些鲜活的生命就此凋零,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因为我们,他们的房屋被毁了,他们的粮食被抢了,他们的亲人被杀了,这一切就摆在我的眼前,也摆在你的眼前。”
他的声音已然带着怒火,那一腔怒火完全是对自己无力的斥责,更是带着对未来的迷茫,直到这时孙武吉始终弄不明白,那位宣称“净火焚世、驱逐鞑靼”的主公,究竟为何要做这种事情?
“我不明白,如果仅仅是为了守护人民,那夺回潞州城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四处攻略城市,甚至还在这里厮杀?以至于他们的一切都被这战争所毁灭。如果后果就是这样,那我们战斗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和那些蒙古人一样,只是为了争夺底盘以及人力吗?既然如此,那我们和蒙古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李太痕张口说道,而在远处第一缕晨光已然落下,撒下的光辉驱散了城中的黑暗,感受到身躯之上的阳光,他抬起头看向远处那渐渐升起的太阳,仿佛这样就可以看见那遥不可及的未来:“你知道那些蒙古人是如何对待我们的吗?”
“不知道!”
“很好。那我告诉你,在那些蒙古人的眼中,我们汉民就连人类奴仆都算不上,仅仅相当于那些骡马、驴子,每天每夜都要承受着鞭子的鞭笞,唯一的价值仅仅在于给他们生产出足够的粮食、布匹、铁器等等一系列东西,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在意,而那死去的尸体也会被炼出油来制作成为火烛,用来发挥最后的一点价值。当然,人皮也会被剥下来,人头发也会被收集起来,用来供奉给那些西藏密宗,好制作成精致的法器。”
话语相当平静,但是那孙武吉在一边缓缓听来,却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令他寝食不安。
那些李太痕所描述的事情,他并未体会到,然而此刻仔细的听来,却从其中感受到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
以那些蒙古人凶残成性的模样,这些事情是真的。
“会这么惨?”
“当然,事实上会被这更残酷。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会确保每一位汉民都有自己的农田可以耕种,他们会得到生存上的保障,不会有人骂他们,也不会有人打他们,更不会有人杀他们。这就是我们所要努力去实现的东西,也是我们努力想要维护的东西,更是蒙古人所欠缺的东西。但是正如黎明之前总是最黑暗的,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会有很多人牺牲。包括我们,包括他们,也包括所有人,都不可避免都会因此而牺牲,不然的话这个未来始终只是停留在纸上的臆想,根本就没有人回去实现。但是只要能够实现这个目标,那么这场战争就有意义!”
颌首回道,李太痕怔怔的望着远处那高高升起的太阳,这太阳就似拯救人间的神明,驱散了曾经罩住太原城的黑暗,而那曾经浓郁的血气似乎平淡了许多,就连笼罩整个城市的硝烟也开始消散,所有的一切都渐渐地平静下来,城中的百姓也开始活动起来,他们彼此帮忙,开始重建曾经被毁掉的家庭。
战争的痕迹还残留着,但是人们已经开始复苏。
这就是我所渴求的世界吗?
李太痕不得而知,只有在这里且行且看,就在一边看着那位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
大概是因为战斗太过激烈,昔日里太原城的府衙也遭到了相当程度的破坏,已经无法在负担其作为太原城行政中心的功能了。
被逼无奈,萧凤只好寻了一个简陋的广场,并且在广场之上搭了一个帐篷,自己则是待在这里,继续着她作为一位合格的主公所应该做的事情。而在身边,那张邦益正在将一份又一份的资料呈上前来,好让她及时做出批示,然后指示那些衙役以及士卒去将那些事情完成,以免产生更大的骚扰。
待到批示完毕,已经是日上三竿。
直到此时萧凤才抽出一点休息时间,然而一想到昨夜事情,她就分外气恼,立时问道:“风凌子呢?”若非这厮暗中联系蒙古大军,弄出这等调虎离山之计,太原城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已经逃了!”张邦益缓声说道。
萧凤冷哼一声,怒道:“风中之耳,倒是名不虚传。看来应该是早做准备了!传我命令,若有擒杀此人者,赏纹银五十两。对了,你可知晓那蒙古在我军中还安插了那些探子?”眼珠子一转,已然是死死盯着张邦益,大有兴师问罪之举。
毕竟在萧凤的心目中,张邦益的形象一直不好,简直就是上了间谍的头号榜单。
而在这危机时候居然未曾逃离?
对此,萧凤虽觉惊讶,却也有些得意,能够镇住此人,也算是自己能力出众了。
张邦益俯首说道:“根据王动所说,那陈困曾经打算裹挟麾下士兵叛变,只不过被他及时发现,所以未曾对城中造成多大的混乱。目前那王动正在帐外等候,不知你是否接近?”
“陈困?王动?”念叨了一下两人名字,萧凤脑海之中当即浮出两人相貌:“是那两个在榆社城的时候率众投降的叛军?”在那榆社城的时候,若非这两人倒戈相向,就算他们赤凤军击败那蒙古,只怕受到的损失也要严重许多。
张邦益当即回应:“没错,就是他们两人!”
“既然如此,那就让那王动进来吧。”丢下手中档案,萧凤点了点头。
于是张邦益当即俯首离开,等了一会儿那王动就走入了账营之内,而手上则是提着一个匣子。匣子边缘,渗出数滴鲜红的血液,血液正一滴一滴滴落在地,让这军帐之内凭空添了几分血腥之气。
“是陈困的头颅?”
凝视木盒,萧凤问道。
王动的嘴巴一张一合:“正是!”
“你杀的?”
“没错!”
终究还是忍不住来,萧凤已然透着几分讥诮:“我听说你和他私下里相交甚好,为何你居然会做出这等行径?难道你就不怕别人笑你贪生怕死之徒?乃是以战友性命,谋求自己的功名利禄?”毕竟整个事件透着诡异,她也未曾亲眼所见,又岂会轻易就相信此人所说的话?
听到这话,王动脸皮之上顿时颤抖,“砰”的一声当即跪倒在地,连声央求起来:“属下即已归降主公,自然是以主公马首是瞻,岂敢有半分违背之理?而那陈困不尊军规、不识军令,更将军中条例视若无睹,整日里酗酒度日故此被那蒙古歹人所惑,一时间迷住了心窍,我身为挚友反而不曾劝阻,故此方才酿成大祸。此番事情实在该死,还请主公恕罪!”
身躯颤抖,他显然是害怕极了。
“好了!我知道你是冤枉得了。”萧凤有些不耐,只是挥手将那盒子打开之后就有重新封上,又道:“至于这颗头颅,你还是带走好好安葬吧。他虽是触犯我军中纪律,然而死者为大,至于你疏忽不察之事也就免了。记住了,日后不可再犯此事,知道了吗?”
听见话语之中的厌恶之感,王动赶紧爬起来将那木盒拎起,从账营之中踏出。
然而他的面色已然灰白,几乎与石灰无异,不知是哀伤好友这悲剧般的结局,又或者是为自己无力挣脱而悲哀。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囚笼未曾接,南朝有人来
“主公既然已然怀疑此人,为何不一剑杀了此人?”
掠过从旁边离开的王动,萧月踏入营帐之内,她的手上端着一壶碧螺春。
这是萧凤的习惯,每当她在办公的时候,都喜欢沏上一壶茶,好在需要的时候补充水分。
将碧螺春放在案桌旁边,萧月且看着那躺在座椅之上的萧凤,而在她的眉目之中具是凝结着的无奈,不免感觉心疼,于是走到其身后,玉指轻轻揉搓着太阳穴,好让那疲倦得以消散。
被这一弄,萧凤当即感觉那本来是布满阴云的脑袋舒缓了许多,然而脑海之中闪过的那些死难的士兵,却令她眼光黯淡许多:“萧月,你问得很好。但是我为什么要杀他?”
“那个人杀了自己挚友以求功劳,如此行径岂能容忍?”剑眉一挑,萧月声音立刻严肃起来。
萧凤摇摇头,回道:“但是若是杀了他,那么你觉得那些降军还会继续相信我们吗?”
“但是难道就这样任其在军中继续吗?”萧月顿觉疑惑,又是询问道:“这次战斗若非主公战胜了,否则的话那个人就会投降蒙古,至于区别不过是换个名头罢了。若是继续留任这等人物,只怕我军中会不安稳。”
“我知道!但是小月牙啊,你可知道我若是当真战败了,那么投降的就不止他一人了。”
“师尊,你是想说‘众人皆可降,唯主公不可降?’”
嘴中念叨,萧月神色有些茫然。
这是周瑜劝说孙权时候所说的话,而这句话用在这里,也是相当妥当。
萧凤将桌边碧螺春取过,斟上一杯将那橙黄液体纳入口中之后,颌首回道:“没错!是个人都会害怕死亡,而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任谁都会害怕吧。或许参谋部诸人会以身殉国,但是若是其余之人,尤其是那王动和陈困所带领的降军,只怕会和榆社城一样望风而逃。在这连锁反应,甚至就连那张邦益也会率众投降,彻底断了我赤凤军的后援。而且我若是在史天泽、转轮法王两人围剿之下彻底战败,以你们两人的力量势必难以抵抗,故此只能令你们两人就此逃往,好保存有生之力,不至于彻底覆灭。”
仔细想着另外一个可能的结局,萧凤对之前那冒进的举动已然是害怕不已,若是当时候出现了什么状况,只怕她所思所想当真会变成现实。
萧月有些害怕,她的手指开始颤抖:“会是这样吗?”
“正是因此,所以我对他们那么的严苛。无论是那张世杰、张邦益、宇文威还是这王动、金蒙等人,都需要小心注意,以免伤到自己。没办法,毕竟我们积蓄太薄,所以只能够提高警惕了。”无奈笑着,萧凤将那茶杯放下,她的额头之上都已经开始浮现出皱纹了。
若有所思,萧月开始明白过来为何自己师傅对那些投降之人如此警惕,甚至专门成立机构去暗中监视乃至于控制那些人:“所以师尊才让我成立安全部,就是为了钳制住这些人?”
“一半一半吧!当然,以后你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也需要注意属下的动静,若是发现了有人企图暗中捣鬼,不用客气立刻将其灭掉。”声音陡然狠历起来,萧凤那话语已然透着火药味,“非常时候行非常之事,为了我们的目的,些许‘牺牲’算不了什么。”
很显然,若非那间谍暗中破坏,她这太原城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子?
“我明白了!”
轻轻颌首,萧月看着那重新伏在桌上、继续处理公文的萧凤。
若是一般的少女,她们现在想必正在其丈夫、儿子身边大声嚎啕,哭诉着战争对自己的破坏;就连那些侥幸生存下去的士兵,也可以放声大哭,为自己那死去的战友、逝去的亲人而流泪,但是作为一军之主的萧凤,却无法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至少在面对她所率领的那些部下的时候,萧凤是无法和他们一样任意释放自己的情感。
除却了在这仅有两人的时候!
正在此刻,那帷帐再次被撩开,萧凤头也不抬,问道:“是李莲?”仅听脚步,她已然知晓来者究竟是谁。
李莲也不曾料到萧月会出现在这里,只见其身上带着的煞气立刻就被吓了一跳,随后将手中一个泥封铜管递上前来,“主公,这是宇文威送过来的信件,还请您过目。”
“是他?这个时候他想要做什么?”修长眉毛立刻柠起,萧凤当即将那泥封捏碎,自铜管之内倒出一个小小的纸条,将纸条展开之后她当即笑了:“这厮果然不安分了!看来我们的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萧月有些好奇,问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和宋朝联合的事情。这个也是我之所以排遣他镇守潞州的原因之意。而今看来,那宋朝当真忍不住,派出了使者想要和我们联合,共抗蒙古大军。”嘴角之中已然透着微笑,萧凤旋即就提起毛笔,又从旁边取过一张白纸在上面一阵挥动,等到墨迹干后她就将这白纸卷起来塞入铜管之内,然后以泥土将其封起来重新递给李莲,回道:“速速将这里面的信息传递给宇文威,记住了不得让任何人知晓,知道了吗?”
那李莲当即颌首,自账营之内离开。
萧月亦是一脸欢喜,然后一想到宇文威那和宋朝牵连甚多的关系,立时皱眉:“既然如此,那我应该做什么?”当年她父亲虽是被那蒙古大军给彻底摧毁,但是其中未尝就没有宋朝官员互相牵连,彼此推诿的原因存在,更何况那对她恩德甚重的宇文威还有贾涉全都受到宋朝官员排挤,正是因此所以她对宋朝也没有多少好感。
“嗯,你且从军中抽掉几人,令其潜入潞州之内监听其中的事情。记住了,暂时不要打草惊蛇,我倒要看看那宋朝究竟打着什么主意。”萧凤立刻警觉,当即吩咐道。
她晓得自己目前底蕴太薄,若是能够得到宋朝帮助那自然最好了,但若是和那李璮等人一样被对方当做猴子一样玩耍,这却不是她所希望的,正是因此她才害怕这宋朝会不会在暗地里搞鬼,彻底夺取自己的根据地?
按照历史上所描写的,这宋朝诸公还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
萧月晓得厉害,当即应声说道:“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在她离开之后,萧凤也立刻着急参谋部诸人,开始仔细商议之后的战略,那史天泽虽是暂时撤退,但是其麾下大军并未受损,依旧还有一战之力,一个不小心依旧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在这个时候萧凤可不能疏忽大意,让这好容易才保下来的太原城重新沦入蒙古人手中。
…………
“许久不见,不知会孟兄是否安好?”
于亭榭之中,却见一位中年老者正对着那宇文威拱手作揖,但见此人头戴进贤冠,身着一身绯色罗裙袍,腰间以一根赭色玉带缠住,旁边系着几只玉佩,随着脚步叮当作响,当真是好不气派。
跟在身边,那宇文威却是一身素装,显得有些寒酸。
只是他却并非那等贪慕虚荣之徒,当然并不在意,信口回道:“子元兄。我不过是侥幸得存,哪里有什么好庆幸的。”
“不管如何,能够得存此身,已然算是上天恩赐了。”
孟珙,字璞玉,随州枣阳人。四世祖安,尝从岳飞军中有功。嘉定十年,金人犯襄阳,驻团山,父宗政时为赵方将,以兵御之。珙料其必窥樊城,献策宗政由罗家渡济河,宗政然之。越翼日,诸军临渡布阵,金人果至,半渡伏发,歼其半。宗政被檄援枣阳,临阵尝父子相失,珙望敌骑中有素袍白马者,曰:“吾父也。“急麾骑军突阵,遂脱宗政。以功补进勇副尉。
十二年,完颜讹可步骑二十万分两路攻枣阳,环集城下,珙登城射之,将士惊服。宗政命珙取它道劫金人,破砦十有八,斩首千余级,大俘军器以归,金人遁,以功升下班祗应。
十四年,入谒制置使赵方,一见奇之,辟光化尉,转进武校尉。十六年,以功特授承信郎。丁父忧,制置使起复之,珙辞,讫葬趣就职,又辞,转成忠郎。理宗即位,特授忠翊郎,寻差峡州兵马监押兼在城巡检,京湖制置司差提督虎翼突骑军马,又辟京西第五副将,权管神劲左右军统制。
初,宗政招唐、邓、蔡壮士二万余人,号“忠顺军“,命江海总之,众不安,制置司以珙代海,珙分其军为三,众乃帖然。绍定元年,珙白制置司创平堰于枣阳,自城至军西十八里,由八叠河经渐水侧,水跨九阜,建通天槽八十有三丈,溉田十万顷,立十庄三辖,使军民分屯,是年收十五万石。又命忠顺军家自畜马,官给刍粟,马益蕃息。二年,升京西第五正将、枣阳军总辖,本军屯驻忠顺三军。明年,差京西兵马都监。丁母忧。又明年,起复京西兵马钤辖、枣阳军驻札,仍总三军。
六年,大元将那颜倴盏追金主完颜守绪,逼蔡,檄珙戍鄂,讨金唐、邓行省武仙。仙时与武天锡及邓守移剌瑗相掎角,为金尽力,欲迎守绪入蜀,犯光化,锋剽甚。天锡者,邓之农夫,乘乱聚众二十万为边患。珙逼其垒,一鼓拔之,壮士张子良斩天锡首以献。是役获首五千级,俘其将士四百余人,户十二万二十有奇,乃授江陵府副都统制,赐金带。
制置司檄珙问边事,珙曰:“金人若向吕堰,则八千人不为少,然须木查、腾云、吕堰等砦受节制乃可济。“已而刘全、雷去危两部与金人战于夏家桥,小捷。有顷,金人犯吕堰,珙喜曰:“吾计得矣。“亟命诸军追击吕堰,进逼大河,退逼山险,砦军四合,金人弃辎重走,获甲士五十有二,斩首三千,马牛橐驼以万计,归其民三万二千有奇。瑗遣其部曲马天章奉书请降,得县五,镇二十二,官吏一百九十三,马军千五百,步军万四千,户三万五千三百,口十二万五千五百五十三。珙入城,瑗伏阶下请死,珙为之易衣冠,以宾礼见。
初,仙屯顺阳,为宋军所挠,退屯马蹬。金顺阳令李英以县降,申州安抚**以州降,珙言:“归附之人,宜因其乡土而使之耕,因其人民而立之长,少壮籍为军,俾自耕自守,才能者分以土地,任以职使,各招其徒以杀其势“制置司是之。七月己酉,仙爱将刘仪领壮士二百降,珙问仙虚实,仪陈:“仙所据九砦,其大砦石穴山,以马蹬、沙窝、岵山三砦蔽其前;三砦不破,石穴未易图也。若先破离金砦,则王子山砦亦破,岵山、沙窝孤立,三帅成禽矣。“珙翼日遣兵向离金,庐秀执黑旗帅众入砦,金人不疑为宋军,乃分据巷道,大呼纵火,掩杀几尽。是夜,壮士杨青等捣王子山砦,护帐军酣寝,王建入帐中,斩金将首囊佩之,平明视之,金小元帅也。
丙辰,出师马蹬,遣樊文彬攻其前门,成明等邀截西路,一军围讫石烈,一军围小总帅砦,火烛天,杀僇山积,余逸去者复为成明伏军所得,壮士老少万二千三百来归。师还,至沙窝西,与金人遇,大捷。是日,三战三克。未几,丁顺等又破默候里砦。珙召仪曰:“此砦既破,板桥、石穴必震,汝能为我招之乎?“仪曰:“晋德与花腿王显、金镇抚安威故旧,招之必来。“乃遣德行,仪又请选妇人三百伪逃归,怀招军榜以向,珙从之。威见德,叙情好甚欢,介德往见显,显即日以书乞降。德复请珙遣刘仪候之。显军约五千,犹未解甲,珙令作栲栳阵;入阵,周视良久,乃去,如素所抚循;飨以牛酒,皆醉饱歌舞。珙料武仙将上岵山绝顶窥伺,令樊文彬诘旦夺岵山,驻军其下,前当设伏,后遮归路。已而仙众果登山,及半,文彬麾旗,伏兵四起,仙众失措,枕藉崖谷,山为之赪,杀其将兀沙惹,擒七百三十人,弃铠甲如山。薄暮,珙进军至小水河,仪还,具言仙不欲降,谋往商州依险以守,然老稚不愿北去,珙曰:“进兵不可缓。“夜漏十刻,召文彬等受方略,明日攻石穴九砦。丙辰,蓐食启行,晨至石穴。时积雨未霁,文彬患之,珙曰:“此雪夜擒吴元济之时也。“策马直至石穴,分兵进攻,而以文彬往来给事。自寅至巳力战,九砦一时俱破,武仙走,追及于鲇鱼砦,仙望见,易服而遁。复战于银葫芦山,军又败,仙与五六骑奔。追之,隐不见,降其众七万人,获甲兵无算。还军襄阳,转修武郎、鄂州江陵府副都统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