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三人相斗难压敌,铁网火炮镇血篆
几人商定之后,立刻就有几位操炮手隐入丛林之中。
而那赵晨和武清、铁辛三人也带着麾下士兵,各自散开准备围剿眼前的家伙。道路之上,金水上人依旧是悠闲无比,浑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那些士兵,一个个也是有些慵懒,全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于酷热环境之中,他们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
在丛林之中,铁辛选定好位置之后,冲着远处的赵晨、武清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然准备就绪,在其身后一行士兵聚在一起,手持盾牌的刀牌手护住整个团队,而那弓弩手也将随身携带的蹶张弩张开,瞄准远处的敌人。
三个中队,形如那三角形一样,牢牢地占据了丛林之中的三个据点。
“发射!”
异口同声,上百发长箭立时射出,将那正在行走的几人全部罩入其中。除却了金水上人之外,其余人纷纷中箭,口吐鲜血自战马之上委顿下来,一头栽到在地面上。
远处,金水上人见到眼前横躺尸体,立时反应过来,纵身一跃立刻避开箭雨,喝道:“何方人物,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袭击本道?难道你就不怕贫道发怒,将你神魂抽出、贬入九幽之地?”顺着那射来箭矢诡计,他立刻晓得赵晨等人藏匿之地,当即拔地而起,运起轻功朝着来袭方向奔来。
“过来了吗?”
只是一霎那,赵晨就见到那金水上人横跨数丈距离,来到众人眼前。
他也不管彼此之间实力相差甚远,腰身挺直立刻自山岩后面站出,朗声吼道:“正是你爷爷我在这里设伏杀你!”
金水上人一见赵晨再次,立刻就嗔怒起来:“哼!当日未曾将你制作成傀儡,实属可惜。没想到,今天你居然自投罗网?既然如此,那就莫要挂我绝情了。”身子一晃,当即横跨数丈距离,凭空来到赵晨面前。
正当他要一掌将赵晨击杀再次,自两侧地方又是射出数十道箭矢,正似那铁索一样,将其硬生生挡在原地。
迫不得已,金水上人只得翻身避开弩箭。他毕竟和那郭城、妙兴等人不同,未曾修炼有横练功夫的金水上人,除却了使用符篆之外,很难抵抗住强弩的打击。
借此机会,铁辛、武清两人当即赶上,一个手提天刃刀、一个挥动降魔杵,身似猛虎下山,卷起氤氲云气,自两侧朝着金水上人包抄而来。
只是正当两人欲要上前将这人击杀时候,两张符篆正好落在那兵器之前,虽然不过是一张小小纸张,但是其中却像是藏着什么千钧之力一样,硬生生挡住了那势大力沉、足可断金碎石的兵器。
随后,那符篆就像手雷一样,骤然间爆裂开来,一道道猛烈火焰伴随着雷鸣闪电,朝着两人袭来。
幸亏武清还有铁辛早有预料,赶紧退后,否则也要被这烈焰烧个皮焦肉烂。
落定之后,武清暗惊:“好家伙,这厮果真了得。”盯着眼前这人,他不由得绷紧肌肉,浑身真元已然运转起来,静待着接下来的攻击。
另一边,铁辛也是长吁一口气:“果然,要想杀你没有这么简单。“
“杀我?”
金水上人晃动了一下头颅,眼睛微眯扫过眼前几个熟悉之人,右手食指一个一个点着,轻蔑道:“若是你另外的两个同伴在这,或许我会忌惮三分。只可惜,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也想伤我半根毫毛?”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似你这般狂妄自大之人,若是就此死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五指紧紧攥紧手中钢刀,赵晨想着之前他险些被眼前之人洗脑的可怕后果,就不免感到惊惧无比。
若是让眼前之人的计划得逞,那可是会威胁到整个赤凤军安全的。
“哦?”拉长的尾音,金水上人眼神立时阴沉下来,只将双袖凌空一抖,数道符篆当即丢出,笑道:“杀了我?那么眼前的列位,不如现在就展示一下,你们究竟打算如何杀我?”
于空中,那些被他丢出的符篆就像是土星环一样,在金水上人的周围不断地旋转。
其上,那以他们神霄派独有的涂料所绘制的篆文立刻发出明亮的红光,正似一道光墙一样,将众人全数隔绝在外。于红光之中,金水上人整个人越发诡异起来,他那阴森目光落在了赵晨身上,嘴角忽的狞笑起来:“但是就凭你这实力,能够做到吗?”将手一点,一道符篆立即飞射而出,正好落在赵晨胸前。
这一下,赵晨早有准备,连忙挥动钢刀朝着符篆砍去。
然而那符篆却似有灵性一样,正当那钢刀砍来时候,就一个翻转贴在了钢刀上面,就像是涂有胶水一样,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紧接着那符篆之上,好似雷霆一样的篆文越发明亮,由红转白,甚至就连那贴着的感到钢刀也像是被置身于烈焰之中,烤的是通红通红的,吓得赵晨赶紧丢到一边,随后在爆炸声中化作碎片。
这一下并非结束,几张符篆也是应声而出,不仅仅是朝着赵晨射去,就连武清、铁辛两人,也在其射程范围之内。
立在旁边的武清立时大怒,当场手持天刃凌空扑来,其上天刃亦是负有锐利罡气,只一下就将那符篆整个粉碎,随后一刀直刺直接就将那貌似坚硬无比的红光洞穿。
手上并无半分阻力,武清立刻愕然,就见数张符篆全数贴在那天刃之上,其上红光大方,令他感觉自己手中天刃,仿佛陷入了那凝滞无比的胶水之中,被硬生生的封住丝毫动弹不得。
随后,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手轻轻的伸过来,正正好摁在胸膛之上。
“冲动是魔鬼!而现在你明白什么才是魔鬼了吗?”
依旧是狰狞笑容,金水上人五指猛地一抓,当即将那衣衫整个撕碎,并且在武清胸膛之上抓出五道血痕来,一股股血液随着他的手指动作,全都被硬生生抽了出来,于指尖之上汇聚成一团血球,嫣红而且晶莹,犹如那赤红的水晶一样。
“放开他!”
另一边,铁辛早已经是勃然大怒,手中降魔杵应声落下,其上绽放无数青芒,降魔杵尚未落下,带出的风势就已经将那地面轰的深陷三寸有余,爆鸣之声亦是轰然炸裂开来,正是巨灵玄功之中“破天锥”。
这一击,铁辛本就存在“围魏救赵”的心思,所以根本没曾留手,而且其攻击之处正是金水上人防御罩门之处,若是命中对其伤势绝对不亚于之前薛冷的那一击。
瞧见这一招,金水上人不由皱紧眉头,目光之中微微透着几分可惜,旋即就揉身后退避开锋芒,放下擒住武清的念头。
赵晨赶紧靠前一步,一把抓住武清将其救出,眼神之中透着恐惧,低声问道:“兄弟,还有没有事?”
“只是失了一些血罢了,也就是几顿饭的事情。”连连喘息,武清挺起胸膛,目光之中依旧带着执拗,只是他那脸色,却因为失了一些血气原因,苍白了许多。
捏紧手中降魔杵,铁辛亦是暗中恐惧对方的手段,低声喝道:“当初没有将你灭了,看来真的是我失算了。这一次,决计不会让你离开。”
“杀了我?请原谅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就你们这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也想要灭掉我吗?”望着那脸色苍白的武清,金水上人悠然笑道:“说起来武清啊!我还得多谢你的馈赠,让我又凭空多了这么几张九霄神雷咒了。”
一道道空白的符篆纸张飘到其面前,而他只将手指轻轻一划,嫣红血液顿时化作那鲜红的涂料一样,在符篆之上化作一道道咒文。
这神霄派的符篆,竟然是以武者饱含真元的血液制造而成的!
见到对方这血腥手段,几人齐齐咽了一口唾沫,自然惊醒起来,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具是知晓,若要解决眼前这远超几人的对手,只有经过长久的训练、熟稔的配合,还有那坚强的意志,才能够战胜对方。
这一刻,没人松懈!
正在这时,赵晨嘴角微微翘起,忽的笑道:“真可惜啊。这一次反而是你失策了。”他将手指着地面,朗声说道:“仔细看看你的脚下和头顶,这名为困天网的东西,正是为你所制造的。”
金水上人当即低头,立刻就见地面之上,一道道坚韧铁链横贯整个场地,彼此指尖交错,编制撑了一张铁网,足有数丈有余。大抵是被触动了机关一样,这铁网整个收拢,立刻将金水上人整个裹入其中,令其分毫动弹不得。
“就凭这区区铁索,莫非也想困住我?”
置身其中,金水上人犹自挣扎不止,道道符篆贴在那铁网之上,企图将其整个摧毁。
然而旁边顿时冒出无数火光,一声又一声的犹如炸雷,就算眼前有金芒闪现也被一轰就碎,里面被困住的金水上人立也是浑身颤抖,只一会儿就不再挣扎了,身躯就似筛子一样,冒出无数血液,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地,烧蚀着地面。
身体一松,赵晨跪倒在地,脸上犹自带着庆幸,低声说道:“你的败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什么都不明白,就擅自和我们战斗。”
铁网里面,金水上人的尸体被弄出来,上面的东西也被搜索赶紧,然后就丢入火堆之中燃烧殆尽。
于此,他们曾经受到的屈辱,终于得到了化解。(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囚笼渐成围剿出,萧凤定计先锋起
“没想到,我们居然真的将这家伙击毙了?”犹自带着不可思议,武清呢喃道。
踢了一下不远处的尸体,赵晨低声说道:“他的尸体就在眼前,很显然我们赢了。”辛苦付出如此代价,斩杀此獠,他们也算是为之前的兄弟们报仇雪恨了。
“不过也亏得是这件武器,不然的话仅凭我们,还未必是他的对手。对了,兄弟。这是什么武器?”戴泽庆幸,铁辛却望着远处还在冒着烟气的几尊炮。
他在宋朝效力时候,所见到诸多武器也算是数不胜数,但却未曾见过这般东西。
“此为虎蹲炮!乃是我家主公研制出来的,通过点燃火药来将石弹或者铁蛋发射出去,从而达到杀伤敌人的可能性。威力比那蹶张弩更甚一筹,是专门用来破开蒙古骑兵阵势的。”带着崇敬,赵晨对自己的主公萧凤,可谓是敬若神明。
自赤凤军占领整个潞州之后,萧凤就念念不忘想要弄出可堪使用的火炮来。
毕竟赤凤军底蕴不足,不仅仅底层士兵数量和质量比不过对方,就连高层高手的数量也远远不及。
为了战胜对方,萧凤只有兵行险招!
而且当年她制造那个铜制火铳时候已经有些经验,所以就开始计划制造出火炮,借此弥补两者之间的差距。
尤其是当将那恒盛毓整合完毕之后,萧凤就立刻给于指示,让陈慎行等人弄出可堪使用的火炮来。大型的防御用红衣大炮已然被列入研制的行列之中,小型的单兵就可携带的虎蹲炮也被制造出了好几门,并且配备在军队之中。
甚至在未来时候,萧凤还打算将那神臂弩、三弓床弩之类的彻底淘汰,全数改为虎蹲炮!
只不过目前潞州城资源不足,无论是火药产量还有钢铁产量都差强人意,所以一直都无法顺利完成,仅仅算是未来蓝图吧。
如今萧凤让赵晨率领这只部队日夜潜行来到这左权县,也未尝没有练兵的想法。
神色复杂,铁辛凝视着旁边的十尊虎蹲炮,那些专门选拔出来的士兵正将毛刷捅入炮膛之中,一下一下的清理着里面的炮膛,说道:“萧统领果然了得,居然弄出了这种武器来。难怪她能够击败鞑子,甚至在这中原垓心之地,硬生生的打出了一块底盘来。”
以他的见识,自然晓得眼前这火炮的价值。
比神臂弩乃至于蹶张弩更为厉害的威力,还有那快捷而又便利的发射速度,以及对更多地形的适应性,这虎蹲炮绝对会将任何的弓弩彻底淘汰,并且改变整个战争态势。
或许,这就是赤凤军的真正王牌所在!
心中涌出无数的念头,铁辛越发感觉自己曾经遇见的那个小丫头,居然是如此的深不可测。
“只不过这张信却是难事。”
手中捏着一件沾血的信封,武清微微皱紧眉头。
赵晨忽然间有些害怕,问:“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是赫和尚拔都送给史天泽的调兵命令!让他还有严实派兵,自东方开始围剿我们的命令。”声音沉重,武清张口说道。
听见这话,三人顿时凝重起来,彼此对视一下,全都感觉事态严重起来。
以赫和尚拔都那人的性情,只怕这信封并非只有金水上人一人,或许这个时候这张信封已经摆在了史天泽帐中了。彼此对视一下,赵晨叹声回道:“看来,我们应该回去了。”
……………………
“没想到,那个赫和尚拔都居然真的弄出了这样的阵势吗?调集五万大军,就是为了剿灭我赤凤军。看来我萧元凤这颗头,倒是真的价值千金了。”露出矜持的笑容,萧凤收到了萧星还有赵晨的消息之后,依旧是镇定无比。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不过是身为一方统领,应该具备的素质罢了。
江离上前问道:“既然如此,那不知萧统领准备如何解决对方?”
“若要击败对方倒也容易。问题在于,如何不让我们所保护的那些百姓受到戕害。毕竟对方这次剿灭是假,彻底摧毁我潞州城之中庄稼是真。否则的话,对方如何会选择这个时候前来进攻?”长叹一声,萧凤又是担忧起来。
赤凤军虽然目前人数仅有八千,但是其中一千骨干都是经过长期训练,全都是能够读文写字的人。
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帮助,所以在扩充到八千人马之后,赤凤军依旧能够保持相当的战斗力。
而且随着中华教的建立,萧凤已经开始着手安排,让那些长久跟随她身边的士兵开始修行《五星战世决》,并且让这些参加了中华教的信徒安插在任何一只小队之中,日夜宣传教义并且负责开导士兵,从而能够让每一位士兵都知晓中华教的意思,还有他们赤凤军建立的缘由以及目的。
“净火焚世,驱逐鞑靼!”,并非只是一句宣传!
而是每一位士兵都矢志不渝,贯彻一切的目的。
“这倒也是。以蒙古鞑子的尿性,这次战争纵然失败了,他们也会驱策麾下战马践踏农田、毁坏庄稼。这样的话,我们就算彻底击败对方,若是农田之中无法收获足够的粮食的话,只怕也支撑不到来年。”王允德苦着脸回道。
一族夷灭,千里焦土。
蒙古人的凶残,在座的众人都是明白。
“正是如此。所以我们必须要攻敌之必救。既然对方想要打,那咱们就和他们打。这一次,就由我们来开启战局。”萧凤忽的挑起嘴角,虽是笑意浓浓,但其中却不知蕴含着多少的愤怒。
“由我们来开启战斗?”众人齐声问道。
微微颌首,萧凤声音顿时严肃起来,说:“没错。立刻通知张世杰,令他率领一千兵马以及五十具虎蹲炮,星夜兼程立刻西进攻击平阳府,此战不必强求攻城,但是务必要将对方牵制在平阳府一带,以免对方破坏我们的根据地。还有,江离、王允德、武清,你们三人也率领五百兵马以及五十具虎蹲炮,自涅水北上,攻取南关镇还有祁县,最重要的是切断太原府和汾州的交通线,不得让他们能够联系起来。此战,断然不能够让对方目的得逞。”
“若是这样,那严实、史天泽呢?”江离又是问道。
“他们两人大军驻地距离此地至少也有两百里远,路途之中多是山区丛林,若要完成集结并且攻打我们,少说也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够赶来。而我们熟悉这里地形,若是轻装上路,在七日之内就能够赶到。记住了,这次战斗最重要的目的并非攻城,也非杀伤敌人。”
萧凤仔细的解释了一下此次的作战方略,之后她又有些害怕,继续警告道:“所以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不得擅自和敌人交锋,在保存我方的有生力量时候尽可能的杀伤敌人,这才是你们的任务,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
王允德、江离当即起身离开,准备开始接下来的事宜。
而那探马也将她的命令迅速传递给潞州城张世杰,在接收到这个命令之后,张世杰也立刻带领麾下早就整装待发的士兵开始出征,一时间整个潞州之中风尘滚滚,不知多少兵马开始行动。
处理完眼前的事情,萧凤方才回道闺阁之中开始休息。
只是等她瞧着那空荡荡的床铺时候,却不免有些神色赧然,双目之中透着思念,五指摁在床板之上,仿佛还可以感受到那清晰无比的温度,口中难以忍住悸动,低声念道:“萧月。你现在在做什么呢?在外面的时候还好吗?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可千万不能够逞能啊。实在不行的话放弃就行,总之一切都要以自己性命为中,知道了吗?”
思念的话不断地自口中蹦出,萧凤这才发觉自己具备变成祥林嫂的能力,说话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充满着唠叨。
……………………
“想人了吗?”
拨弄着火堆,水川先生撇过旁边正怔怔抚弄着赤心剑的萧月。
“嗯!”
目光直愣愣盯着赤心剑,萧月无意识的应和了一声,玉净的手指握着一卷细绢,轻轻地在那红白交错的赤心剑上擦拭着,一下又一下仔仔细细,令其锃亮无比,不染分毫间隙。
剑,乃是杀人之物!
但是萧月却不想要这萧凤所赠送的宝剑之上,沾染半分的血污。
“搞不懂。那不过是一个女子,居然也让你如此痴迷?简直就将其当做了神仙一样。”另一边,宇文威正在将那些捡来的茅草铺在地上,在这夜深人寂的野外之地,若是没有个准备,可是会很容易受凉的。
偶然间他抬起眼睛扫过了萧月,就见其正如那闺阁之中纠结于缱绻缠绵的大家闺秀一般,脸上不知带着对远方亲人的思念。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萧月也没理睬,凝目瞧着已然擦拭干净的宝剑,剑身犹如一捧清泉,映着她那清冷的样貌。
眼眸收敛、眉间微蹙,几许长发落于脸颊旁边,令那玉庞也和天上的皎月一样,泛起清冷而又高远的光辉。此刻,她正静静坐在一边石头之上,于万千辰光之下,正似那月宫之中的嫦娥,思念着远方的亲人。
“古怪的关系!”
心中稍微明悟,宇文威不可置否,拍了拍草铺,对着水川先生说道:“虽然简陋了一些,不过咱们也只能效仿一下魏晋风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吧。”随后,两人翻身躺在了茅草堆上沉沉睡了下去。
要知道他们明日就要抵达大名府了,若是今日晚上不好好休息的话,可是会精力不够的。
月光之下,唯有萧月依旧静立,情丝悠远思念着远方之人。(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大名府众人初抵,遇公子萧月难逃
笠日,初晴,正是出行好时日。
三人一路奔行,终于来到了大名府。
望着眼前城池,萧月有些忐忑不安:“水川先生,那严实当真会依照你的想法按兵不动吗?”
“自然!”
水川先生长须拂动,微微颌首:“此人年轻时候倒也读了一些书,志向向来远大,然而却不肯脚踏实地苦练武功,反而喜欢结交众多江湖众人。正是因此,所以他年轻时候虽然屡屡犯事,却得到那些侠义之辈相助,虽然不过是中人之资,却也屡有遭遇,从而成为地仙一流的人物。世事轮回,也算是风云无常罢。”
“那你怕了?”宇文威忽然说道。
水川先生拧紧眉头,言不由衷的回道:“左右不过一介常人,有什么好怕的?”虽是强装镇静,然而萧月却可以看见其双股稍微有些战栗,显然也是有些害怕了。
“只可惜了。若是没有当年的变故,你又何至于变成今日样子?”嘴角带出一丝轻蔑,宇文威那沙哑的声音之中明显是带着愤怒。
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水川先生神色有些复杂看着那城池之上的牌子,老朽身子一步迈出:“这倒也是。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重新回到这里,他倒是触动心中怅惘,若是没有被废掉玄功,依照水川先生的才情、资质,踏入地仙一流也算是理所应当。只可惜天妒英才,往年那一场席卷整个宋朝的庆元党禁遗祸甚重,不仅仅让曾经的孙应时被迫隐居定军山,就连眼前这水川先生和宇文威一并受到波及。
正是这次事件,令他一蹶不振,如今时候甚至就连那些寻常武者都比不上。
虽是在旁边只是听说过,萧月也是唏嘘不已,随着两位年近天年的老者踏入这城池之中。
大概是因为有严实再次驻扎,这大名府比之之前的那些荒城要好得多,不仅仅道路两侧有打开大门做生意的商客,就连街上人群也是熙熙攘攘的,甚至让三人生出一股时光交错的错觉。
然而只是走了几步,萧月就面露嫌恶起来。
其中缘由,正是那些瞧着她相貌围过来的众人,甚至有人直接挤到了她的面前,询问芳龄、身高、兴趣、婚配甚至生辰八字之类的,俨然一副追星模样。没办法,萧月毕竟是修为有成的武者,纵然身上所穿的不过寻常农村衣衫,然而她那自衣袖露出藕玉也似的皓腕、净白如雪的玉庞也依旧显眼,高挺的腰姿亦是不类常人,和那些被生活、劳作压垮的黄脸婆,当真不是一路人。
这般英姿,在这充斥寻常百姓的街道之上,自然是鹤立鸡群。
水川先生无奈,低声说道:“早知当初我就应该教你易容之术,好掩盖这美貌来。”
“就你那些东西用鸡屎、猪粪混合的易容之术,还是算了吧。”一想当初易容时候所用的涂料,萧月本能的就产生排斥。她毕竟是女子,素来好洁,若非是紧急状况,又怎么可能让这污秽之物涂在自己的脸上呢?
宇文威指了指眼前众人,低声问道:“但是这些人怎么办?”
“很简单,只需要将他们逼退就行了。”
轻哼一声,萧月立刻运转玄功,在她身边立刻生出一重锐利之气,好似屏障一样将几人罩着,而凡是靠近起三丈之内就会瞬间感觉皮肤刺痛,心中也是恶心无比,从而自这片区域之中离开。
这一下,方才让几人得以穿过人群,朝着城中走去。
正在这时,自不远处街道之上一人骑马走出,雄姿英伟、挎着一张强弓,身后跟着数十位骑兵,不知道乃是那家的公子,目光巡视着周围的状况,偶然间还询问着那些商贩们的菜钱价格,整个气氛也算是其乐融融。
“那个少年,你知道是谁?”见到水川先生死死盯着这人,宇文威问道。
“不确定。”摇摇头,水川先生回道:“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不过这个城市乃是严实治下,那么或许眼前这位的身份就是他了!”
“他?”宇文威沉思起来。
两人对话时候,那人却像是察觉到两人谈论,当即调转身看望这里,随后目光之中都闪过一丝雀跃,喝令随身侍从分开人流,朝着三人所在的地方走来。
“我们走吧!”
萧月忽的说道。
并非她害怕,实在是因为那人目光太过放肆,根本就不顾及周遭人的诧异,死死的盯着自己,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目光之中的痴迷。
若非身边有两人拦着,她早就抽剑将眼前这人给劈了。
这时,水川先生却忽的笑了起来:“不,我们还是等他过来吧。毕竟若要打开整个局面,那就非得需要眼前这人的‘帮忙’不可。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还请萧姑娘暂且容忍一下。可以吗?”一边说着,他一边躬身作揖,当真是做足了礼数。
萧月无奈,只好点头应承下来。
且不说这里,远处那位公子也来到几人旁边。
他也不管旁边两个打扮成乡村农夫模样的水川先生和宇文威,而是直接来到了萧月的面前,脸上带着笑、眼中透着欣喜,身子弯曲长揖一下,问道:“初次见面,多有冒犯,紫芝这厢有理了。只是不知道姑娘芳名如何?可曾婚配?”这般大胆的样子,当真是让众人诧异。
很显然,依着他话语之中的意思,显然是对萧月产生了爱慕之情。
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以这位如此尊贵的公子,并且还是正处于十**岁青春期荷尔蒙时期,若是遇见萧月这般清冷艳丽的少女,并且对其一见钟情,也应该是合理的发展吧。
只可惜,萧月心中早已有人,岂会因为眼前之人,就有丝毫动摇?
这个时候,她半点理会意思都没有,只想要让这家伙尽快滚蛋,也免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就这样,因为萧月并未回答,周遭之人顿时感觉整个空间的时间都凝滞了起来,竟然在一霎那鸦雀无声。而那位公子见到萧月迟迟不曾回答,脸上顿时泛起尴尬来。
“对不起,我家孙女因为变故无法说话,故此无法回道公子的话。”
但是在这个时候,水川先生却一步跨出,打破了此处的宁静。
这位公子顿时慌张起来,连忙问道:“孙女?原来您就是她的爷爷啊,当真是失敬失敬。但是她究竟因何原因,竟然就连半点话语都无法诉说?”问话时候居然也透着一些温柔。
“说来惭愧。我那儿子本是此地三十里之外荆棘岭农夫。只可惜在十年前却因为乱匪闯入家中被害。只有我和我兄弟因为道山中打猎,方才逃过一劫。而这娃娃也幸亏当时候被藏在了米缸之中,方才逃过了一劫。只是自此之后,她就变成这般样子,半分话语都说不出来。”
悠悠然,水川先生顿时陷入悲伤之中,苍老的眼睛之中落下几滴浊泪,当真是彷徨之中带着失落,全然将那古老伶仃的模样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原来如此。”话语中透着可惜,这位公子不禁猛地一跺脚,五指亦是攥紧身侧宝剑,低喝道:“只可惜我当年太过年幼,否则定然一剑将那匪徒全数斩杀了事。”
“这位公子果然有大志,老夫权且替那死去的孩儿谢过公子。”水川先生当即拜倒恭恭敬敬磕了一下头,随后在这为公子搀扶之下站定起来,透着困惑问道:“只是不知家传如何?姓甚名谁?”
“姓严名忠济,字紫芝。你叫我严二郎便是了。”严忠济哈哈一笑,爽快无比的说道。
“原来是严老相公的孩儿啊。怪不得居然如此英武非凡,不过双十年华,居然已经名列千户、修为也是踏入堂堂之境。严二郎这日后定然会飞黄腾达、官居一品啊。既然公子如此家世,却为何垂怜我家孙女?毕竟她不过蒲柳之姿,更兼身有残疾。若是就此成为公子妾室,只怕会玷污公子名声啊。”水川先生继续赞道。
“无碍!”
严忠济连连摇头,心思分毫不敢,继续说道:“父亲曾经说了,切不可仗势欺人、以大欺小,否则的话就算不得侠义之人。而且她虽有残疾,但那双眼睛却是灵动无比,而且行动之中更是透着一股飘渺出尘之意,周身亦是泛着冷意,想必年幼时候应当是受到了不少苦。既然如此,那我更应当负起责任,也免得她多受那些疲乏之苦。”
“那就多谢公子之意了。”水川先生也是应道:“只是我这孙女,向来惧怕别人。所以对你也有些生分,只怕这事情还得缓上一缓。”说话时候,他连连看着萧月,目光之中透着愁容,在旁人看来,分明就是爷爷疼惜孙女的寻常模样。
“无妨无妨!”
严忠济瞧见萧月远远立着,根本未曾给他半点好脸色看,也是了然说道:“只是不知几位今日里究竟为何入城?若有什么需要的,我自然会鼎力相助。”(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献宝剑众人入府,得神兵严实逞威
“说起来,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公子相助。”
顺蛇爬杆,水川先生立刻长叹一声,满布皱纹的脸上透着一些害怕。
严忠济赶紧问道:“什么事情?”
“说来也奇怪。就在几日前,我在丛林之中打猎时候,在一处山窟之中找到了这件武器。”手一伸,水川先生立刻将那赤心剑自萧月身边解下,手腕轻轻一拉,就将半截剑刃整个抽出,露出其中模样来。
中央乃是赤色玉石,望之就感觉灼烧无比,两侧却是雪亮无比、宛如白玉的刀刃,边缘之处透着锐利之气。
这柄赤心剑材料乃是来自于赤剑还有韶月剑,赤剑本身具备增幅加持火焰的能力,而韶月剑也所用材料乃是当年禾速嘉兀迪那柄重剑,其中掺有能够激化真元的玄铁。之后被融化取出其中玄铁,分别铸成了三柄韶月剑,分别由萧凤、萧月、萧星随身佩戴。
只可惜那三柄却断了两柄,萧凤那柄则是赠送给了萧星,作为她的护身兵器。
而那两柄宝剑萧凤也没兴趣再重新接上,索性将其碎片融化提炼出其中玄铁,并且将这些玄铁融入到了赤剑之上,形成了这柄赤心剑。而在融合了两柄兵器的特性,赤心剑比之之前两柄武器,可谓是威力更甚数筹,不仅仅那火焰增幅能力提升数筹,就连剑身坚韧程度也因为融入玄铁,所以坚韧程度极高。
否则的话,赤心剑如何才能够承受萧月全力施展剑术时候,那种锐意无穷的剑心呢?
旁边众人瞧见这剑,顿时齐喝一声:“好剑!”
冰火交织,他们尚未靠近,就已然感觉皮肤那火烧火燎的感觉,甚至一股冰寒之气也自心间油然而起,将那五脏内腑全都冰封起来。
内外交错,冰火两狱,当真让人心惊胆颤。
严忠济亦是惊讶,连忙靠前就要将这宝剑接过,问道:“这把剑?”
只是水川先生却忽然将赤心剑收起来,重新递给萧月,然后满是无奈张开双手,说道:“没错。光是握着这把剑,我的这双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此刻,他那手上全都密布着细小伤痕,一丝丝伤痕之中鲜血微微泛起,很明显是受到了什么锐利东西切割导致的。
“剑未出鞘,就已然伤人。这把剑,莫非乃是什么神兵利器?”
严忠济惊讶莫名,目光闪烁不定,看着这柄宝剑。
“没错!这剑也不知道咋的,也只有在我家孙女手中,才不会露出这个样子来。”水川先生一脸苦恼的摇着头,说道:“因为见到这件武器甚是古怪,所以就打算跑到这大名府之中将其卖掉。公子,不知道您觉得这柄剑究竟价值如何?”
严忠济左右看了一下,几分担忧于面颊之上浮现:“此地并非恳谈之地,还请几位随我到府邸之中,再行商谈之事。”随后,他就喝令旁边那些侍从分开人群,带着几人朝着不远处的府邸走去。
萧月无奈,只好手持宝剑,跟着几人一路前去。
只是她在扫过水川先生时候,却不免带着埋怨。
不声不响,这人就将“孙女”、“聋哑身份”盖在自己身上,这种表现也不知道究竟算是机智还是狡猾。
不过也幸亏水川先生这般话语,倒是让他们省了靠近严实的功夫,直接就可以踏入对方府邸之中,而且还是以这样的一种身份靠近的,这样的话也为他们接下来的行为打开了一条道路。
另一边,严忠济再将三人安排在一处别院之后,很快地就离开此地,说是去寻找他那正在城外和江湖人士饮酒作乐的父亲。
索性三人倒也不急,就呆在原地,静静的喝着茶、欣赏着园中美景。
似乎就是华夏人的建筑习惯,在塑造庭院的时候,总是喜欢将大自然的风景纳入园中,将一块块丈余高的假山堆积起来,仿佛这样就可以模拟那些连绵山峰;挖出泉水以及池塘,似乎这就是那些大河湖泊;两侧种植着的杨柳还有花草,也象征着自然的风光。
只可惜萧月早对这些场景看腻味,见到旁边无人,当即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要让我装成聋哑人?而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那小子的企图。若是你们当真要让我嫁给他,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们两个丢在这里?”
并非她不知情况,实在是因为萧月对男子分毫不感兴趣,更勿论对方乃是鞑子将领了。
“不过是一时之急,只需要我劝服那严实之后,自然有办法让你逃脱生机的。”将手中茶杯放下,水川先生沉声回道。
双眉紧蹙,宇文威稍微有些挂碍.低声警告道:“劝服严实?莫非你打算向他允诺什么东西吗?别忘了当年那个李全,就是因为你而壮大的。今日里,难道你还打算重蹈覆辙吗?”
“所谓纵横,不过利益交换。你若是不允诺他一些东西,他又如何能够轻易相信?”水川先生摇着头,否定道:“若非暴秦独强,如何能有六国联合之事?虽是如此,然而六国彼此心思各异、具有不同,彼此之间也是积怨长久,无法有效配合。否则的话秦如何能够剿灭六国呢?”
“但是你莫要忘了,这些军阀豪强全都是一群白眼狼,所贪求的不过是自身利益,哪里还有什么天下之分、华夏之理。若是就此赠送物资,令其滋养壮大,岂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就是那安禄山、石敬瑭之流?李全事情,殷鉴不远。还请你三思啊。”
宇文威却有些慌张,继续劝道。
自他来到这北地就任地方官之后,不知为何就对整个北方豪强,都带着敌意。
萧月听见这话,却有不满:“虽是如此,但是其中也有热诚之人,岂可一并而论?比如说我那师尊,她便是一心一意,打算击败蒙古鞑子,拯救整个世界。”言辞之中,自然石有着无上荣高。
“或许是这样吧。然而世事变迁,是人也会变化的。”
不可置否,宇文威并不愿意在这方面辩驳,以免的触怒萧月。
在他这一生当中见多识广,那些学子一开始时候倒是慷慨激昂,但是日后却在名为现实的磨盘之中被碾压,最终却变成了一个个阴险狡诈之徒。
如此变化,自然让他唏嘘不已。
微叹一声,水川先生虽然乃是当年的当事人,但是他却仿佛有什么忌讳一样,分毫不曾说出自己的身份,沉下声指了指远处传来的嘈杂声音,说道:“待会儿再说吧,毕竟那个家伙已经来了。”
顺着声音,众人望去,就见一行数十人,簇拥着中间一位中年人,身着藏青色长袍,一袭蟒皮腰带将其系住,腰间之处挂着两个金鱼袋,不是驻扎在这大名府一代的军队的统治者——严实又是谁呢?他虽然和水川先生、宇文威一般年龄,然而那脸上却中气十足,顾盼之中亦是透着风采,行走时候也是威风赫赫、仪态万千,当真不愧是一方首领,端的是非同小可。
“我听我家二郎曾言,说是你们有一件神兵利器,欲要赠送给我?是不是这样?”走到三人之前,严实朗声笑道。
水川先生示意萧月半跪下来,将那赤心剑高高举起,低头说道:“之前我兄弟两人行走于山川之中,偶见有光华四射、宝气直冲云霄,心中诧异之下故此前往。没曾想,居然见到在一棵梧桐树之上,正插着这柄宝剑。之后费尽心思,方才将其取下来。”
“因为听闻严将军侠义闻名,故此前来敬献宝剑!”
声音之中带着欢悦,好像他当真就是来此敬献宝剑的。
严实听了甚是欢喜,当即伸手,想要将那宝剑握住。
正在此刻,这赤心剑却突然间脱鞘而出,半悬于空中,上面无穷烈焰灼灼燃烧起来,令其好似天上那颗太阳一样,烤的周围青草全数萎蔫,地面也是皲裂开来,其中亦有锐利剑芒放射而出,在地上留下无数道裂痕,边缘锐利非凡,当真是玄奇无比。
“无人自动,这兵器当真是灵性非凡,竟然自发的就开始抵御起来了。”
“烈焰灼灼,如此神威也算是稀世罕见,战斗时候可谓是威力倍增。”
“而且剑刃剑脊浑然天成,绝无一丝锻造痕迹。当为大家之手。”
“能够拥有这般武器的,只怕它之前的主人也是一位地仙人物。”
那些随行之人见着眼前的场景,纷纷诧异起来,口中也是啧啧称奇。在寻常的刀枪剑戟之类的冷兵器之上,存在着法器存在,比如说忠勇四将的武器、金水上人的符篆、昔年金军斡烈兀林答的青龙枪、重剑还有拒付,都是属于这个层次的武器。
它们需要以特殊的矿物还有奇怪的手段锻造而成,所以很稀少。
再其之上的,则是神兵了。
而这些神兵向来稀少,并且它们均是为地仙一流的强者所拥有,并且由从法器进化而成的,可以说每一件都是那些地仙人物一生精华凝练而成,威能也是各不相同,可谓是独一无二的。
这赤心剑,正是萧凤耗费自己神通精心打造的神兵。
寻常人能够瞧上一眼,已然算是万幸,哪里能够拥有如此厉害的武器!
“哦?没想到这宝剑当真是威力无穷!既然如此,且看我如何降服你?”
严实立刻起了一些贪婪,当即低喝一声运转体内神通,于他身体之上立刻蒙上一层薄薄的光雾,将其身躯护住之后,然后伸手直接朝着赤心剑抓来。
对他这种地仙一流的人物来说,只消一感应就能够感觉到其中所孕育的神通威能。
如今见到这赤心剑露出挑衅模样,严实立刻就起了一些争执心,意图将其压服并且纳为几有。(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骑士团中多英雌,萧凤神通有感应
被这一握,赤心剑其中火焰顿时暴涨开来,须臾间自其中冒出一只火凤。
两点星光透着愤怒,双翅一阵犹似雄鹰,缭绕火焰升腾而出,直接朝着严实扑来。
“父亲,小心!”旁边的严忠济立时惊住,就要朝前扑去。但是那严实却仰天长笑,身上黄光猛然间暴涨开来,却化作一道囚笼出来,将这火凤囚入其中,道:“这不过神兵兵魂,此刻正要反噬。待我运转洞灵真经,使出东神八极妙光,定然降服此兵魂。”
应着他的话,那名为洞神八极妙光的清蒙黄光骤然缩紧,当场将那赤风整个裹住,猛地一压立刻就将其整个压得动弹不得,紧接着严实又是当空一抓,当即将那赤凤整个抓的粉碎,一点一滴化作氤氲红芒。
然后那洞神八极妙光当空一卷,立刻将无数氤氲红芒吸摄住,尽数归入严实手中。
赤心剑重新归于平凡,严实也瞧着那显亮的兵刃,心中忍不住雀跃,手指微微摩挲起来,赞道:“这宝剑果然奇妙不已。内里居然尚且留着其主人的神通,而且充盈无比,应当是刚刚才灌输的。这增幅战斗力的能力倒也罢了,但是这神通之威着实奇妙,若是我苦心钻研解出其中玄妙,想必我这洞神八极妙光应当还可以更进一筹。”
对他这等地仙一流的强者来说,所谓兵器丝毫起不到半分用处。
但若是这些神兵里面还存有地仙神通,那么严实就可以利用这股力量开发自己的神通,令其能够发挥出更强的威力来。
想及这里,他当即对着旁边几人说道:“对不起了,各位。如今得到这宝物,我正要回去闭关修行,仔细参悟其中玄妙,还请列位恕罪。”纵然眼前几人明显比自己相差甚多,然而他却依旧敬重有佳,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果然不愧是汉家七雄之一!
“不敢不敢!”几人齐声应道:“正所谓宝物有德者居之,这宝剑自然只有严老相公才能够掌握。”
“那就告辞了!”严实哈哈笑道,正欲腾身离开,见到旁边随侍的严忠济,当即笑道:“二郎!他们乃是你父亲多年好友,昔日时候为父多次死里逃生,正是得了他们的帮助。眼下我正要闭关,你就待我好好款待他们。记住了,切不可让他们失望了。”
“孩儿知晓!”
严忠济当即低声应道。
“那就好!各位,老夫这就告辞了。”
化作一缕清风,严实当即从这里消失无踪不知跑到哪里闭关修行了,此刻他因为洞神八极妙光窥见清净琉璃焰的奥妙,早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闭关,仔细研究这神通的能力,好将其中的奥妙纳为几有。
严实离去,严忠济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随后满脸堆笑,抱拳在胸对着列位敬道:“家父已然说了,让晚辈好好款待列位。既然如此,还请列位朝着来,待会儿晚辈定然会让家中厨师,为列位准备一场丰盛晚宴。”随后召来侍从,开始整治起来一些吃食,并且前去购买酒水。
这般行径熟门熟路,显然他并非是第一次做了。
……………………
“嗯?”
轻咦一声,萧凤自案桌之上惊起。
不知何时,她却是在处理公务的时候睡着了。
旁边一位女子立刻上前,颇为担忧的问道:“主公,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做梦了。”
随口应道,萧凤那一对凤目微微凝住,想到:“萧月那里究竟出现了什么变故?居然就连我留下来的清净琉璃焰都被惊动了。而且这般样子,难道是遇到了地仙一流的人物吗?但是我为何就连半分战斗迹象都感应不到。要知道以萧月的实力,纵然无法对抗地仙人物,但是自他们手中逃走却还是可能的。他们这个时候,究竟在干什么?”
正在刚才她感应到自己封入赤心剑之中的那一缕清净琉璃焰消失无踪,故此才会惊讶。毕竟那一缕清净琉璃焰乃是自她身体之内生成,本来就和自己存在着莫大的关联,若是出现了什么变故,萧凤便可以立刻知晓。
之前萧凤将这清净琉璃焰封入赤心剑之中,一方面是为了能够以清净琉璃焰的神威护住萧月,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感应远方对方的状况。
然而这一下却似利刃一样,将她和赤心剑联系彻底斩断。
这一点,让萧凤担忧不已。
“对了,李莲!那些重伤的士兵痊愈情况如何?”
暂且不去想这些,萧凤又是问道。
李莲当即应声回道:“有忧民少女骑士团的列位姐妹相救,他们恢复的相当不错。”
“这样啊。那你带我去看一看他们。毕竟之前正是多亏了他们的牺牲,否则我们可断然无法护住整个沁州城啊。”自座位之上立起,萧凤吩咐道。
李莲当即接令,带着萧凤来到了城中心的一座宽阔庭院之中。
这庭院之前属于此地知县所有,不能算的上辉煌,但也胜在地方宽阔、环境优雅,所以再被赤凤军占领之后,这里就被开辟出来,作为疗养士兵的场所。
此时,在这座有山有水、遍植花草的庭院之中,一个个伤员或坐或立,脸上都是堆满欢歌笑语,而在他们的身边,一些正值青葱年华的少女正在他们身边忙碌,她们或是帮忙搀扶着让其行走,又或者伸出受伤的胳膊,让这些少女仔细的清理伤口,并且包扎起来。
远处,时不时有几位少女张开口,对着众人跳起曼妙的舞蹈,并且唱出动人的山歌来。
这声音悠扬飘动,让每一位的伤员全都开怀大笑起来,纵然这里到处都是伤员,然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晦气,反而带着阳光般的灿烂,让人想要在这里久久待着。
“看来他们回复的不错嘛!”
见到众人脸上阳光般的笑容,萧凤抿起嘴唇带着笑意说道。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仿照另一世医院所创造的,那些少女全都是从此地招募而来的青年妇女,每一位都有自己的亲人被那些蒙元鞑子屠杀,在这里她们被传授基本的生理护理常识以及部分外科医学,并且也要接受和赤凤军士兵一样的护身技巧、战斗法门,好确保其在战场之上也能够自保。
这些人,被称之为忧民少女骑士团。
而萧凤之所以成立忧民少女骑士团,其目的就是为了让每一位伤员都能够尽快恢复伤势,从而能够再次踏入战场之上。清净琉璃焰纵然威能强大,但毕竟救援者太少,若是摊薄到赤凤军每一个人身上,那就力有未逮了。
而且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若是她有个什么意外无法顺利抵达的时候,那么受伤的士兵难道就放弃不理,任由其在伤病的折磨中死去吗?
效仿现代军队,建立起基本的战场医疗保障机制,这个也是萧凤自后世带来的经验之一。
也幸亏有这忧民少女骑士团的存在,在萧凤率领赤凤军第一次和蒙古鞑子怯薛军对阵时候,整个赤凤军死亡士兵只有一百多,和对方那伤亡高达上千人的伤亡,可谓是相差悬殊。
所谓的现代化军队,并非只是武器更为先进,制度上也是领先一步。
“正是如此。主公。而且看样子,第一批伤员也已经快要痊愈了。”李莲立在旁边,对眼前的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少女极是尊敬。
她们的那一手医术全都是眼前萧凤所传授的,并且她们所修行的那些战斗技巧还有玄功秘籍,也多是萧凤所创的。可以说,整个忧民少女骑士团,算得上是萧凤一手建立的嫡系部队,就是类似于宋朝禁军、蒙古怯薛军那样,只不过这个嫡系部队并非用来作战的,而是作为后勤医疗保障部门,确保整个赤凤军不会崩溃的最根本存在。
“那就好。”
萧凤微微颌首,问道:“只不过那些士兵有没有什么冒犯的?你要知道,忧民少女骑士团并非那等军妓。若是有人仰仗兵威企图冒犯你们。不用废话,直接揍他们就是了。”
对这个世界军队的陋习,她也算是晓得一些。
掠夺妇女以为娼妇,甚至直接强闯民居,只为了发泄自己的**。这般状况,就算是那些精兵强将也未必能够避免,甚至就连昔年岳飞所创的岳家军也是如此,同样的要在军中建立军妓营,从而能够让那些士兵发泄**,以免他们祸害平民百姓。
但是她本就女子,如何能够接受这般事情?
自然在建立忧民少女骑士团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所有招揽的成员一律要接受战斗训练和修行玄功,甚至将自己精心创出的《玄心冰玉决》传于她们,因为提早修行的原因,其中一部分人的实力已经足以和赵晨相媲美了,若是单对单也能够胜过一般的赤凤军士兵。
而且为了重塑这些女子的三观,她也经常跑到这里宣传女子独立思维,让这些女子明白什么是独立,什么是爱民,什么是护家。
幸运的是,这些女性之前都曾经遭受到家破人亡的惨案,旧有的三观基本上都彻底崩溃,并且亲人早就已经死亡,所以她们很干脆的就接受了萧凤的思想,甚至因为明白了世间的残酷,她们比那些男子学习更为努力。
一切的变化,都从细微开始。
萧凤向来坚信这一点,并且将其付诸于行动,如今时候不过是开始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传玄功上下一心,送兄弟情感动天
自试探那些伤员回来之后,萧凤又来到兵营之中。
此刻兵营之中,一列列士兵正以三十人为一组,在小队长的率领下开始队列行径。那一声声嘹亮的口号声,还有整齐划一的动作,都彰显着这个军队已然具备超出了寻常军队的纪律。
在未曾发生战斗时候,萧凤就下令赵晨和王允德等人操练这些士兵,在经过了接近半年的时间,他们终于开始有了一些精锐的样子了。
大抵是因为初次战斗胜利的缘故,这些士兵如今全都是精气十足,神情振奋。
又岂是在看到了萧凤在旁边巡视时候,他们更是高高的挺起胸口,声音也是越发高亢起来,身体紧绷起来,浑然不顾天空之中那灼热的太阳,依旧在这操场之上挥洒着汗水。
微微颌首,萧凤见到这些精锐士兵,心中也是充斥着名为骄傲的自信。
十年努力一手打造出眼前的精锐士兵,她感觉此刻心情就和另一世自己辛勤工作终于领到第一笔工资一样,全都是洋溢着想要朝着世界诉说的渴望。
这种成功感,就像是鸦片一样让萧凤上瘾,甚至于沉醉于这种巡视之中而不可自拔。
但是仅仅巡视终究不是她此行的目的,于是萧凤找到正在此处训练那些士兵的赵晨,问道:“赵晨,士兵们《五星战世决》修炼情况如何?”
数周之前,萧星在来到沁州城将潞州城发生事情告诉她时候,也将那《五星战世决》一并带来。
而得到这些秘籍之后,萧凤当即就命令赵晨,开始将这玄功秘籍传授给众人,好能够提高每一位士兵的生存能力,增加整个赤凤军的战斗力。
她自己修行的《玄心冰玉决》本身存在隐患,仅仅适合女子修行,并不适合男子修行。
以前赤凤军将士修炼的多是赵晨自身所带来的《五虎断门刀》《太祖长拳》《杨家枪》这一类的粗浅武功,虽然对士兵实力的提升颇有效果,但是其进步空间相当有限,早已经无法满足赤凤军如今的需求了。
故此萧凤迫切需要一些高等功法,好让麾下赤凤军士兵实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禀告主公!”
赵晨立即回道:“赤凤军麾下共计七百余位连队长和副队长已经有一半以上开始修行。只需要在过上一个月的世间,我定然让每一位连队长都学会《五星战世决》。”
在创立《五星战世决》时候,尘漓道人和木道人就已经考虑到玄功入门传承问题,所以其入门法决其实是相当简单的。
但是这毕竟是顶尖一流的玄功,识文写字乃是最基础的要求,通读经典、熟悉天文地理、万物规律也是相当重要。
那种只需要得到秘籍,然后闷着头埋头苦练,就以为能够将武功修炼到顶尖水准的,只不过是小说家们的意淫罢了,不具备任何的参考价值。
赤凤军那些新近招收的士兵不过是农家子弟,之前一直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纵然在踏入赤凤军时候经过短暂训练,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有百位数之内的加减乘,但若要去学习更为麻烦的东西,以他们的学识那就力有未逮。
这些人若要修炼《五星战世决》,只怕还得经过三年以上基础教育才行。
而且《五星战世决》也是赤凤军机密之一,萧凤也不可能让其擅自流传出去,被敌人所窥破其中的缺点,所以现在一直都只在她最初起家的那一千人之中流传,并且由他们对军中士兵进行甄别、判断,经过一定得程序之后方才会被允准传授《五星战世决》。
这一点,萧凤一直将其当做重中之重。
“那就好,你去将每一位连队长以及连队长以上的人员全都召来,我有话要说。”挥手令那些士兵各自退去,萧凤说道。
赵晨当即下令,让每一位连队长聚集起来,来到了另一边操场之上,等候开会。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合计七百一十九位士兵全数聚集起来,一动不动盯着那立在众人眼前的少女。
纵然对方不过双十年华、身材相当瘦削,甚至不过是一位女性,然而他们依旧充满崇敬,绝无半分的埋怨。
凝视着眼前的这些人,萧凤发现很多熟悉的面孔不知不觉已经消逝了,更多的人她也不是很熟悉了。
历经数次战争,曾经尾随她的那一千位士兵死了很多,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些人,而很多人也因为表现显著而被提拔起来,在日后的日子里这样的事情还不知道究竟会发生多少次。
萧凤心情异常沉重,低声道:“在开会之前,先让我们为那些死难的战友默哀三分钟。”整个操场立时沉默下来,天色稍微暗淡下来,让这一片区域透着一股凝重,沉甸甸的压在胸口,让人感觉呼吸异常沉重。
无论是她还是这些经历生死的士兵,此刻沉默了下来,顿时就被撩起昔日训练时候的场景。往日里,他们彼此帮助,互相配合,一起度过了众多的艰难险阻,并且为了共同的目标抛头颅、洒热血。
然而转眼之间,身边那个熟悉的他,就如手中云烟,转瞬消逝。
思念的情绪难以抑制,往事的一切就像是打开的啤酒瓶一样,不断地自记忆深处涌了出来,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个歌声,萧凤不禁张口唱起来。
这一下,正如那黑幕笼罩的大洋之中亮起的灯光,当即将下方的众人也一并引动起来,随着她那清脆的声音渐渐地响起。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马蹄声
路漫漫雾茫茫
生死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征程
任重道远多艰辛
洒下一路马蹄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低沉的歌声,沙哑的嗓音,正如那渐渐升起的云烟一样,化入广阔的星空之中。
操场之上,所有人双目之中泛起泪水。
在这一刻,他们真切的感受到了那些士兵的存在,他们重新回到了这片大地之上,就在这星空之中看着自己,声音化作了呢喃的鼓舞,正在那无法探究的另一个世界之中,为他们祈祷、为他们开拓、更为他们指引,在那遥不可及、朦胧无比的世界尽头,便是辉煌的未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聚众人开会立教,组织架构已然成
歌声沉寂,许久之后众人方才醒转过来。
见到众人恢复过来,萧凤方才说道:“各位,想必你们已经知晓尘漓道人和木道人在数周之前仙逝。而你们所修炼的《五星战世决》,正是他们生前所创。在临终之前,两位前辈嘱托我建立中华教,好继承他们的道统。所以现在,我们就商谈一下中华教究竟应该如何建立,还有究竟谁才应当担当这教主一职!”
早在之前,她就一直在策划着中华教的事情。
只是一直被军务政事缠绕,故此根本摆脱不了,才将这些事情交由尘漓道人、木道人两位处理。
而除了草创功法、拟定教义之外,他们两人更是以自己的名声四处招揽适年的学子,从书香世家、地方豪强,再到寒门弟子以及四方游侠,共计招揽了数十位。
这些人实力固然比不上萧月、萧星这等超一流人物,经验和忠勇四将想必也相差甚远。
但论实力来说,他们也就仅仅是赵晨、曼古鲁、巴图和坦、李彀等人一般厉害,但是毕竟是经历过十年苦读、一身武艺也是不错,若是转修《五星战世决》并且勤心修炼的话,那他们的实力便可以一日千里,便是日后达到和王允德、张世杰两人一般程度,也并非不可能的。
此番时候,萧凤此来的目的,正是借着赤凤军威势,镇住这些“外来人士”。
听见这话,当即一位身着儒袍的青年站出,说道:“此地若以修为还有能力,又有何人能够超过真凤娘娘?我等自然以真凤娘娘为教主,不敢有任何异心。”
王践行,荫城镇王家,自恒盛毓尚未覆灭时候,这人就加入赤凤军之中。
接受恒盛毓资产时候,多是亏了他的帮忙,才顺利的让那些铁匠安抚下来,说服秦建、秦栋两兄弟的,也是这人。
“此言大善。毕竟真凤娘娘外御鞑靼、内除奸佞,试问天下究竟还有谁能够担任教主一职?”另一位脸上带有刀疤的壮汉亦是应声说道。
李太痕,乃北地游侠儿,向来豪气冲天。
昔年因为一怒之下擅杀蒙古鞑子,一直都在逃窜,等到知晓此地萧凤事情之后,立刻带领十数人前来相投。关于太原府赫和尚拔都大军开动消息,正是他带来的。
“没错!”又一位青年朗声说道,他身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衫,面有崇敬说道:“真凤娘娘名声广布这河东一带,活人无数。如今更是起兵护佑一方民众,胸襟、学识远超众人。除了您,断然没有别人能够担当此重任。”
孙武吉,潞州人士,家境贫寒。
虽是寒门出身,但他却志向远大苦修儒门经典,其学识文化为众人所知,乃是潞州城中一流的人物。后在经历泸州城屠杀事件之后,就彻底绝了对蒙古鞑子的念想,转而带着自己学校之中的一干学子投入赤凤军麾下。
这三人正是代表着他们各自的团队,只消他们同意了,那么他们身后的那些人也就没有意见。至于赤凤军之中的列位将士,自然是毫无意见,一致同意让萧凤担当中华教教主。
此事既定,萧凤自然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毕竟中华教组织架构尚未完成。
“教主一职太过重大。然而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列位既然有心,那我就此接受是了。”
见到众人期颐目光,萧凤更感责任重大,又说到:“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中华教既然成立了,自然也得有相应的规矩章程。所以我打算在这赤凤军之中设立指导士一职,不用负责军队战争部署之类的,专门负责士兵的训练、教学指导还有负责整顿军纪一职,好降低列位士官的负担。对此,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听见这话,立刻就有人开始讨论起来。
随后,那孙武吉就张口问道:“既然如此,那小队之中究竟应该以谁为主?”群龙无首、令分两头,此为军中指挥之大忌,不得不早点确定下来。
“战时以士官为主,平时以指导士为主。”萧凤自然明白这一点,当即说道。
对那些军阀割据的事情,她实在是害怕的紧,所以乘着中华教建立时候,直接将士兵的训练、教学以及整肃军纪一职剥离,分派给中华教众人。
“依照这样。每一队之中设立三到五个指导士,每一营之中设立一个营指导士,负责召集并且管理下面的传导士,确保军中军纪还有秩序。作战团之中,也是一样需要设立团指导士。其责任都是一样,负责军中纪律。当然,指导士、营指导士、团指导士和各层军官一律平级,互相之间不得越权。知道了吗?”
神色凛然,萧凤庄重说道。
稍微皱眉,李太痕问道:“那若是战事出现状况,导致死亡了呢?”
“若是存在上级,由上级直接指派。若是失去和上级联系,可由军中各位指导士自行组建教士联席大会推选,暂时担当。当然,事后须得得到上级允许之后,方可继续就职。当然,只有团指导士才有权力分派下属指导士的权力,而且必须得到教士联席大会允许之后,才能够正式任职。”萧凤继续说道。
“教士联席大会?这又是什么?”众人齐声起了疑惑。
没办法,今日里他们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然而听到了萧凤的命令之后,依旧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状况。
“教士联席大会。只需要是指导士以及指导士之上的人士,便可以参加。一人一票,以多数决定少数为依据,从而决定军中的一般事情。当然,鉴于各位平日里可能有事情不便前来,所以我打算再设立一个教士联席大会中央常务委员会。人数分为七人,其中人士由教士联席大会决定,任期为五年。五年一换,不得连任,各位知晓了吗?”
若是寻常士兵,他们自然很难理解这些制度上的问题。
但是眼前的这些人,全都具备一定得学识,并且在生活之中也经历了相当多的经验,他们只需要稍微想一下就明白这制度的奥妙所在。
虽然初期时候可能会有所不适应,不过若是熟悉之后,那们他们就会发挥出惊人的力量。
“那若要进入中央常务委员会,那需要什么条件?”王践行立刻就张口问道。
以他那敏锐的感官,已然看出了这所谓的常务委员会究竟有着多大的权力。纵然只能够担任五年,但是这五年之中,也足以为他带来足够的利益。
审时度势!
当日里,他正是看中了赤凤军无穷的潜力,这才加入这赤凤军之中的。
“如今正值草创时候,只需要得到超过半数以上教士的应允,自然可以成为其中一员。”萧凤张口刚想说什么年龄、资历还有其他什么的,然而一扫眼前全都是只有二三十岁的教士,立刻就闭上了嘴。
若是按照那所谓的二十年教众资格、四十五岁限制,还有什么地方管理经验,别说是眼前的这些人了,就连自己都委实称不上有资格。
没办法,赤凤军、中华教皆是刚刚成立,底蕴太薄。
就算是麾下众人经验太薄、实力太差,但是在这极度欠缺人才的时候,也只能赶鸭子上架,直接就任了。而之后该怎么办,萧凤也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摸着石头过河了。
而那管理之类的条例,自然也只有一点一点完善。
忽然想起此刻正是古代时候,萧凤又是说道:“对了。为了有效指挥军队,每一个团中也可以成立团支部常务委员会,人数一样也是七人。当然,其中成员需要得到中央常务委员会批准。还有,这三种值务不得兼任,列位明白了吗?”一点一滴,萧凤依着她前世那个伟大的政党,开始摩挲着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组织。
即是这个组织披着信仰的皮,但是其中的内核却完全仿照那个已经成功的政党搭建起来的。
接下来,他们所需要的那就只有一点一滴再实际之中摸索出其中的成功道路,并且一步一步的将其实现最终的目的。要知道即使是身处于那个绝望的年代,那个伟大的政党都一路踏着荆棘成功,没道理他们置身于这中古时代之中,还会失败。
遵循着历史给于的经验教训,萧凤一点都不敢踏错,唯恐让这些跟随她的士兵还有民众们,也一起被这混沌的世界所吞噬。
“对了。那以后的人如何才能够加入中华教?”
另一边,那些尚未被接纳成为中华教教员的人也是带着期颐,张口问道。
仅仅这一段消息,他们立刻就明白了,若是要在这赤凤军之中继续向上攀爬,那么就只有加入中华教了。
萧凤当即回道:“若要加入中华教才行,需要一位指导士作为推荐人,并且得到三位指导士的同意,之后得到常务委员会审批之后才允许加入中华教。当然,加入中华教之后,你们就要记住遵守教规,作为全军表率。不然的话,我会将你们开除出去的。”
此刻周围当真是群敌环绕,她实在不敢擅自招揽人员,坏了自己的根本。(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攻势起鞑子分兵,雨临近小麦抢收
第一届中华教教士联席大会很快落幕。
而在这第一届会议之中,萧凤也正式确立了自己在整个赤凤军之中的地位,从中华教教主、赤凤军统领乃至于忧民少女骑士团团长,除了没有所谓的朝廷赐予的封号、勋爵之外,她已经将整个潞州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身为一方领袖,萧凤已然晓得这其中的变化,并且开始熟悉以及掌握这一切,并且利用手中的这一股力量,彻底实现自己的愿望。
净火焚世,驱逐鞑靼!
这一句话,并非妄言。
回到账营之后,萧凤稍感疲倦,正欲休息片刻。
但是正在这时,薛冷却悄然现身,说道:“萧统领,敌军有异动。”
“异动?”听到这消息,萧凤立刻惊醒起来,她看着眼前这始终维持着那种沉默的薛冷,当即问道:“能够确定对方士兵构成、进攻方向以及数量吗?”
自王允德、铁辛、武清三人派遣出去之后,她就让赵晨负责军中训练事宜,而那铁辛则是负责沁州城防御事情,眼前的薛冷单独率领一只队伍,日夜监督敌军的情况,好提前让赤凤军做好准备。
如今在休整了一个多月之后,那赫和尚拔都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再次派遣大军过来了。
“一只军队约有五千兵马,沿着武乡水南下,其目标应该就是我们沁州城。另一只军队也是一样,约有五千兵马,却是转而向东经过左权县,应该是打算绕过沁州城,直接攻击襄垣城。”薛冷回道。
“前后夹击吗?”萧凤心中一凝,眼皮立刻抽搐起来。
以一只军队牵制住主力军队,然后让另一只军队绕过去,攻击起后面。这完全就是蒙古惯常使用的大范围迂回包抄战术,从而令敌人在抵抗时候露出破绽来。
如今时候,那赫和尚拔都定下这个分兵计划,分明就是欺负她赤凤军根底薄弱,兵力太少。
“我知道了,你且退下去吧。”
点点头,萧凤依旧沉稳无比。
在这艰辛万苦的时候,她身为赤凤军统领,绝技不能够露出半分怯弱来。
这个时候,她也让麾下士兵开始准备武器、并且在沁州城之外修建战壕、堡垒,准备迎接蒙古再一次的攻城。至于之后应当如何形式,也只有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
晨光渐起,星夜已过。
第二天,又是晴空万里。
端坐在潞州城府衙之中,萧星已然起床工作。
和以前不太一样,这一次她并未在府衙之中呆多长时间,而是跟随着一干老农来到了田园之中。
此刻正值六月流火,天气炎热不堪,热风滚滚拍在脸上,让人感觉干燥无比。而在那一块块麦田之中,齐腰高的麦穗开始泛黄,随着风吹来,萧星甚至可以嗅到那只属于麦子的清香。
“看来需要尽快收割了。”
立在萧星身边,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农抬眼看了一下天空。
萧星稍微感觉诧异,问道:“为何?”
“因为要下雨了。而且这次下雨,只怕不小啊。”面有忧愁,老农双目透着担忧,看着那天空。
“若是下雨的话,那这些小麦岂不是需要提前收割?”萧星问道。
老农长叹一声说道:“没错。只是就这几日,若要将这些小麦全部收割,只怕有些麻烦。”
“必须要这几天之内吗?不能够多拖一些时间?”萧星问道。
“不行,必须要在这几天之内。不然的话小麦就会淋雨,一旦麦蕙淋雨了受了潮湿,那么其中的麦蕙就会开始发芽、发黑,并且内部可能会生蛀虫。这样的麦子是不能吃的。”老农依旧带着忧愁,说道。
农业向来都是靠天吃饭,若是水源稍微短缺一下,旱季稍微拉长一点,雨季稍微下的多了一点,甚至成为蝗虫途经之地,那么一年之内他们估计就得挨肚子了。
幸亏这一年运气不错,即没有旱季,也没有水涝,让眼前的这数万亩小麦安全成长起来,接下来只需要将其收割那就可以了。
依照一亩田可以收割两石到三石左右的小麦,那么现在赤凤军所管辖的潞州、孟州、泽州、沁州、辽州五洲之地,合计约有二十三万亩农田,足够生产处近五十多万石粮食。
这些粮食虽然多,但是按照人均口粮粮需要三石左右的小麦,这些粮食大概能够支撑整个统辖区域共计三万六千七百五十八户,人口合计二十多万人度过不到一年时间,而且若是将来年的种粮也一并扣除,只怕所剩粮食更少。
为了安定治下民心,萧凤可断然无法和从前的那些鞑子一样,做到让那些百姓饿着肚子的行径。
“时不可待,你现在就通知每一户农家。只要能够走得动的,都给我出来。务必在三天之内,将这些小麦全部收割完毕。”萧星当即回道。
农谚有云:“收麦如救火”。
若是一个不慎,慢了一拍,那么粮食收成起码降低一两成。一两成的粮食,那可就是数万石的粮食。在这个时候,赤凤军可承受不住如此严重的损失来。
由此可见,抢收小麦究竟有多重要。
“若是将他们召集起来倒是可以。只是那些工具之类的,怎么办?”老农问道。
萧星挥挥手,让旁边的一辆马车走过来,她指了指里面簇新的麦钐,说道:“这些无妨。我早已经让冶铁所之中提前锻造了上前把麦钐。而且还准备了上千具麦绰和麦笼,足以保证每一位农户都有工具使用。而且你待我向他们说道,只需要他们过来帮忙收割小麦,那些农具完全可以带回家中。”
语气大方,萧星自然知晓,若是要让这些农夫动起来,不给于一些好处是不行的。
而且如今那冶铁所已然进入正轨,一日便可产铁十吨。除却了实验火炮之外,剩余的钢铁已然富余。正好用来锻造成农具,让这些农夫拿回去开垦农田,制造出更多的粮食。
正是因此,所以那些鞑子就看中这个时候,想要闯入这潞州之中,毁坏这里的农田。纵然他们无法击败赤凤军,但是若是闯入潞州之中,哪怕仅仅是一只小小的不足百人的骑兵部队,也足以对整个赤凤军的根基造成重创,并且令其元气大伤,再也没有继续挣扎的余地。
那个时候,也许赤凤军就会和往常那些农民起义军一样,被迫转战别的地方,并且在接连不断的围剿之中,彻底丧失战斗力。
萧凤、萧星明白这一点,蒙古鞑子也明白这一点。
正是因此所以她们才在这个时候开始战斗,仅仅是为了这不到三天的时间。
三天的时间,决定日后的一切。对于这一战的重要性,萧凤十分的清楚,而萧星也是一样感同身受,务求尽快将眼前的这些小麦收割完毕。
“那好。”
不敢懈怠,这老农当即应承道,准备回去动员自己一切的关系,要将这些小麦收割下来。
“马云冬。你麾下骑兵脚力快,立刻将这里的消息传递给别的州,让他们也一并开始抢收小麦。记住了,若是谁无法完成任务,直接砍下他们的脑袋!我就不信那帮人,在马刀的威慑下,还敢动弹?”萧星也是唤来马云冬,让他将麾下骑兵派遣出去,一并开始将此地消息传递出去。
对那些旧有政府遗留下来的官僚,萧星是半分怜悯都没有。
经历了潞州城屠杀一事之后,她已然晓得这些官僚的习性,阴奉阳违、上下欺瞒,简直就是刻入骨头里面的习性。
为此,她根本就没有半分怜悯,直接让马云冬麾下列位士兵作为监督,若有谁不愿意的,直接一刀砍了。反正如今在这潞州境内,赤凤军势力如日中天、而且随着时日越发强大起来,若是就连这些地方豪强都镇压不了,那还玩什么争霸天下?
接收到命令之后,五州之中数万人一起出场,这些农夫们手持冶铁所新近制造的麦钐,便是那些沧桑老者,懵懂稚童也一并上场,抬着麦笼还有麦绰,将那些收割下来的麦蕙装入其中,并且抬回家中。
苍老大地之上,这般热火朝天的场景,尚属首次!(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势若流星须臾来,火炮神威震天下
连绵山峰,几条大河贯穿其中。
着眼望去,那望之不决的山峰之上,一簇簇苍翠的森林让这里稍微透着一些生气,然而在那贫瘠困乏之地,除却了枯黄的灌木丛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而部分地方甚至裸露出浅白色的山岩,令其看起来就像是那正在脱毛的哈巴狗一样,东一撮西一处的,显得异常的难看。
山崖直插云霄,沟壑深不见底。
这被山峰、沟壑还有那连绵纵横的河流彻底切碎的大地,正是武乡县所在。
在这里,赫和尚拔都足足留下了数十个山寨,全都是以巨石、大树构建完成,上面安装有大型的攻城弩、投石车之类的远程射击类武器,可以说是异常的坚固。赫和尚拔都甚至坚信,就算是他们蒙古大军进攻,至少也需要月余时间才能够攻克。
这些坚固的山寨之中也经常以探马、烽火联系,互相交流自己所知道的情报消息,并且在平时时候也经常进行模拟训练,人员之间也是调动频繁,好让他们能够熟悉这里的一切。
铁索横江、固若金汤,诸多的溢美之词方才它们上面,并不是虚妄。
然而如今时候,在这峭壁危岩、奇峰突出的无尽大山,一条蜿蜒小道盘旋不定,朝着远处延伸而去。
道路上面,此刻正有一直军队奔行其上,其速度快若迅雷,当真是让人反应不过来。而在这个时候,能够进行如此程度的军事调度,除却了赤凤军还能有谁呢?
“全员,跟我上!”
一声呼啸,铁辛一马当先,朝着不远处山寨冲去。
尾随其后,数十位战士身披坚硬的铠甲,手持重达数十斤重的铁盾,步履坚定一步一步朝着前方推进,时不时挥舞着手中的盾牌,将山寨之上落下来的箭矢、巨石挡住,令其无法伤到后面的士兵。
这时,他们就像是那坚硬的城墙一样,牢牢地护住身后尾随而来的赤凤军战士。
漫天山野之中,三千人分成了共计三十个小队,分别自各个方向朝着山寨冲去。和之前和蒙古鞑子阵战时候截然相反,此刻赤凤军并未一个个聚在一起组成强大的枪阵,而是以一百人为单位组成十个小团队,每一个小团队之中相隔数百米距离。
前方的乃是盾牌手,他们全都是人高马大,身上不仅仅穿着能够保护全身的板甲,手中也是抬着沉重厚实的盾牌,将前面射来的漫天箭雨和天空中落下来的石头挡住。尾随其后的,则是手持战刀、战斧的刀斧手,他们牢牢地将身后一群背着虎蹲炮的士兵保护住,令其不受到前方任何的受伤。
那些背着虎蹲炮的,正是萧凤新近建立的神机营。
以火器为主要战斗武器,并且能够熟练操控虎蹲炮,这就是神机营存在的意义。
当然,限于现在的状况,整个赤凤军之中能够操控虎蹲炮的不过一百多人,还远远无法编成一个正规的神机营。而在这次攻击武乡县时候,萧凤一口气将全部神机营的士兵全都派出,正是为了在这次战斗之中,实验神机营的势力究竟如何。
待到推进到距离山寨只有百米之遥时候,神机营将背后背着的虎蹲炮取下,将一个个早已经包好的炸药包填入其中,在上面塞入早已经切割成形的石弹,并且点燃尾部拉出的火线。
“轰轰轰……”
连续不断,这声音就像是那山林之中骤然咆哮起来的老虎,震慑的周围丛林都是簌簌发抖,山峰周围全被这巨大的好似雷霆一样的声音摄住,浑然动弹不得。
远处,本来坚硬的山墙顿时崩碎,露出了一个硕大的口子。
即使是坚硬的巨石,也未曾抵抗虎蹲炮的威力,再数十门虎蹲炮连续不断的炮击之下,整个城墙顿时倒塌下来,露出了老大的空洞来。
城墙之上,数位士兵顿时粉碎,一身血肉全都被整个打碎,漫天的血水洒满全场,腥甜的味道传遍山寨,其中不知道混合着的究竟是腹中呕烂食物的腐臭味,还是那肠子之中尚未排泄出来的邋遢之物。
总之恶心的气味悠然而生,更是让那些士兵胆战心惊,浑然不知面对这般惨烈环境之中,他们究竟应该做些什么?
“杀!”
尚未清新,在他们的耳边早就响起了对方的呐喊声。
刀光挥舞之中,弓弦脆响之下,一个个士兵徒劳无功的在那纷涌而至的赤凤军之下纷纷倒下,而更多的士兵却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恐惧,将手中的兵器还有其他什么的全都丢掉,整个人跪倒在地,连连吼道:“我投降,不要杀我!”
面对那不知名震慑整个山峰的声音,还有让人惊骇不定、被其瞄准就会彻底化作肉泥的武器,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半分抵抗的心思,全都举手投降让赤凤军的将领,将这片区域彻底地占领了。
“怎么回事?那赤凤军什么时候到来了?”
另一边,那守护整个武乡县的刘天禄将军瞧着眼前的场景,早已经震怒不已。
他跟随赫和尚拔都多年,虽然并无多少战功,然而胜在忠心耿耿,并且性格向来稳重,所以被委任在这里负责这里的安全防备问题。
然而不过是刚刚苏醒,他就发现了眼前的武乡县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主人一样。
在山寨之下,那些汹涌而来的士兵仿佛没有畏惧,浑然将眼前的那些箭矢、大石视若无睹,直接就踏入山岩直冲上来。“十则围之、五则功之、倍则分之”,这记录在《孙子兵法》之中的名言警句,他可是熟悉无比。
但是眼前这赤凤军却分毫不管忠济不过三千兵马,就发兵攻打整个武乡县。
要知道这武乡县之中,虽然未曾和榆社城一样驻扎有上万兵马,但是也有足足两千兵马。而且还是背靠坚城、手握利器,而食物以及淡水资源,也是储备甚多,足够支撑相当长一段时间。
但是呢?
这萧凤居然真的挥兵北上去,前来攻打他这武乡县了?
弄不清楚,刘天禄当即率领麾下亲兵走出了营帐,走到了山寨之中的瞭望台之上,极目远眺整个武乡县。瞧见那些山寨被纷纷击破,里面的士兵被纷纷屠杀甚至投降,他顿时骇然:“这是什么武器,居然如何厉害?”
一至两人便可操纵,一个呼吸便可以射出,而且威力射程也远超床弩,只需要对准目标就可以将其摧破,这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武器?
心中骤然跳动,刘天禄恍惚之中,仿佛看见了自己麾下铁骑在这愤怒的武器之中被纷纷碾压。
只可惜他纵横沙场数十年,也未曾瞧见过如此凶悍的兵器来。只是望着远处岌岌可危的山寨之后,刘天禄就感觉愤恨,吼道:“列位,且随我一并出征。灭了这帮赤妖。”说话间,也将自己的大锤取下,挎着战马自山寨之中下来,准备驰援远处山寨。
若是被对方靠着这威力强劲的武器将周围山寨各个击破,那么到时候赤凤军的力量就会得到进一步的集中,之后便可以集中全部的力量一起来攻打他这山寨。
集中兵力、攻打一方,这军事常识刘天禄自然也懂。
只是他刚刚下山,在那山林道路之上,一个战阵早已经列阵在前,正好挡住其去路。长枪林立、气势如虹,诸位战士身上,一片片铁甲被刻意刷成血红色,殷红殷红正似那焚烧天空的火焰一样,也将这森林化作了一片漫天的火海。
低着声,刘天禄问道:“敢问阁下可是萧统领?”
总是距离尚有数里之地,然而他依旧可以感受到为首一人那犹如万仞高山一般的威亚,压得他气喘吁吁。
“正是在下。”
双目张开,萧凤眼中透着几分异色,问道:“在下率兵出来,莫非是已经幡然醒悟,知晓那窝阔台残暴不仁、嗜杀成性,甚至就连他那胞弟也不放过,所以想要投降我赤凤军吗?”虽然声音不疾不徐,也没有炮声那震慑天空的广阔,但是她那清晰声音却像是在众人耳朵边上响起,让每一位士兵都听得真真切切。
这话看似简单,但是那刘天禄却像是被刺激了一样,连声喝道:“放肆。我天可汗泽披苍生,岂容你这乱民置喙?”
“哈哈……,哈哈哈哈!”
轻嗤一声,萧凤立刻抬起头连声发笑起来,尤其是在想起了之前那潞州城屠杀事件,她更是连连的摇着头,口中也是发出放肆的笑声来,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原来你们所谓的大汗,就是以屠刀治天下吗?三月之前,那潞州城牺牲的上千条百姓的性命,如今我还历历在目呢。你要不要让我一一告诉你,他们的性命吗?”
刘天禄那脸色立刻就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对制造潞州城死亡的忽睹都更是埋冤不已,然而他也明白那忽睹都可是黄金家族之人,平日里仗着身后有赫和尚拔都抵触一下或许可言,但是若是当着别人的面“污蔑”黄金家族的人,那就不是他这等外姓之人能够做出来的。
旁边的蒙古人监军却是忍耐不住,喝道:“那潞州城不思天命、不服王化,屠了就屠了,你又能如何?”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那北地汉人不过是等同于牛羊牲畜一般,想要杀就杀,想要饲养就饲养,哪里会有这些中原人士才会拥有的仁义道德?
听见这话,赤凤军众人纷纷攥紧手中枪柄,目光透着血气凝视着眼前之人。
刘天禄顿感头皮发麻,看着旁边雀跃不止的麾下士兵,当即朗声说道:“区区****,莫非当真以为你爷爷我无能否?”
说着,他就驱策着胯下的战马,带着身后的一干骑兵,朝着早已经列好阵的赤凤军冲来,骑兵尚未到达军阵之前,他们就已经纷纷拉开强硬的复合弓,朝着对方射去。
“全员准备!神机营,开火。”
然而远处,赤凤军纷纷退后,却是自两侧让出了一条道路。
三十门虎蹲炮一溜儿的立在军队之前,那些神机营的士兵们也将石弹塞入其中,点燃了里面塞满的火药包。伴随着一缕青烟,那石弹立刻自虎蹲炮之中被发射出来,在空中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就整个落入骑兵阵之中,将那骑兵连着身下的战马一并轰的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起原本模样。
于是,骑兵的一角开始崩溃。
“攻击,给我攻击。”
声嘶力竭,刘天禄不断地嚎叫着。
纵然天空中被对方那奇怪的武器所覆盖住,但是他还是自信纵横天下的蒙古骑兵的厉害。只需要突破这连绵不绝的火炮之后,他就可以来到了对方的军阵之前,用自己手中的大锤狠狠地将对方的头颅咋的粉碎。
是的,只需要在坚持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目睹着远处的一切,刘天禄不断地催促着身下战马,纵然那战马屁股之后已然布满血丝,双腿上也是鲜血流淌,他还是不断的用马鞭抽着,腿上针刺刺着。
没错,只需要穿过这一片火炮就可以了。
脑海之中仅存这一个念头,但是刘天禄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原本足有近千人的骑兵阵,如今时候只剩下不足百余人了。
在那连绵的火炮声中,还有满目的血腥之下,那些战马早就被惊动起来,再也无法被身上的骑兵所掌控,撩开四蹄漫山遍野朝着四周窜去.
毕竟那代表着地狱的死亡讯号,它们可是相当的害怕。
未经过训练的战马,其实是相当的胆小,所以它们在第一次听到了火炮的声音之后,就会被迅速吓住,以至于无法在和以前一样,继续朝着对方冲去。
整个骑兵,其实在火炮发威时候,就已经崩溃了。
“全员,给我冲锋。”
看着眼前终于冲到眼前的刘天禄,萧凤心中毫无战斗的意愿,面对这已然丧失理智的家伙,她甚至觉得自己若是出手,都算是对对方的一种仁慈。
一霎那,群枪当即横立在前,众人齐声喝道,步履整齐一并朝前冲去,就将眼前几人刺死,之后就像是那焚烧一切的火星一样,将这武乡县之中扫荡干净,再无一星半点的抵抗痕迹。(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夺武乡粮草再添,心生怨王子逐人
“这里就是他们修建的仓库吗?”
来到一处仓库之前,萧凤问道。
眼前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山洞,洞口以树木还有灌木丛遮盖住,让人看不真切里面的状况。若非他们自那些俘虏口中拷问出仓库所在地,只怕萧凤还未必能够找到这个地方。
“按照情报部副部长孙峰的资料显示,是这里没错。”
跟在旁边,负责军用物资补给的李明诚回道。
自数天之前的大会之后,不仅仅宣布了中华教的成立,构建了起根本的组织建设,而且也从中遴选出了七位常务委员会。
随后,萧凤也借着这个机会,将曾经仅仅算是临时成立的军事院重组为中央军事行省,并且在下面分别设立了参谋部、情报部、后勤部三大部门,直接归于她的麾下,官员直接由自己从过去尚未起义时候就跟随她的老人之中挑选,就连常务委员会也无权介入,仅仅具备一定得监察能力。
而这李明诚正是后勤部部长。
如今在攻下了武乡县之后,他立刻就伙同情报部副部长孙峰一起针对拷问那些俘虏,才将这个建立在深山之中的仓库挖了出来。
作为最早一批就跟着萧凤后面的人,他们是完全值得信任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进去看一看,那个赫和尚拔都究竟在这里打着什么主意。”手一挥数十具树枝顿时燃烧起来,萧凤只将那手指朝前一点,这些燃烧着的树枝立刻就窜入其中,点点亮光将洞中黑暗驱散,露出了其中的真实场景。
李明诚只看了一眼,立刻惊讶起来:“不,不可能。这里怎么这么多的粮食?而且这些兵械,究竟是什么时候运到这里来的?”
“不可能?但是这些粮食还有武器,全都展现在了这里来了。”萧凤走到了旁边看着那堆成一个小山丘的粟米,而这样的小山堆在这里山洞之中尚有好几处。
依旧是瞠目结舌,李明诚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里怎么这么多的粮食?要知道这里人数只有不到两千人,断然不需要这么多的粮食!而且这些兵械,全都是新近打造的。那赫和尚拔都将这些东西送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适莽苍者,三餐而返,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数千上万兵马调动何其困难,光是那些粮食运输还有战马的休整,就足以让任何一人头疼不已。若是不提前做好准备,那蒙古大军如何能够快速行动?否则的话,光是那携带的粮草,就足以让他们的速度拖慢。”萧凤轻声笑道。
以古代的交通,若是所有的粮食全都从后方运来,光是路上消耗的民力还有物力就相当厉害,十成之中能够两三成抵达前线,那就算的上是一代名臣了。
为此,蒙古大军就创造了这种行军兵站制度。
事先通过各种方式在前线建立兵站,并且在其中积累相应的粮食和武器,然后派兵把手,这样的话只需要大军一来,那么就会有足够的粮食作为补给。
而这种前线兵站的方式,在后世的美帝攻击伊拉克时候也使用过。
当时候正是亏得这兵站制度,美帝才能够迅速集结如此多的武器,并且顺利攻下伊拉克。
李明诚恍然大悟,回道:“原来如此。没想到那蒙古鞑子如此阴险,居然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这一次若非萧凤主动出兵攻伐这武乡县,只怕对方那五千兵马立刻就会挥师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彻底攻破沁州城,并且打开通往潞州的道路。
在这至关重要的夏收时刻,可断然不能让蒙古鞑子和以前一样,祸害整个根据地了。
“不过也亏得他们这般行径,如今这足够三千兵马的粮草和兵械倒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萧凤稍微带着一些得意,朗声回道。
持续两个多月的练兵训练如今终于开花结果,并且初次尝试就创下如此战绩,她身为统领当然会相当高兴。
而在探知到这片仓库之后,李明诚也开始统计其中粮食还有兵械的数量,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之中,这些物资可是支撑赤凤军能否击败赫和尚拔都的重要基础,可断然不能出现什么差错。
……………………
山林茂密,地势坎坷。
一步一晃走在这山路之上,忽睹都整个脸色都相当的不好。自从自己麾下骑兵全军覆没之后,他也被追的四处逃窜来到这军队之中,其待遇当真是天地差别,在没有昔日里在军中的威望了。
面对一个失败者,那些将士们可没有半点的同情心,纵然表面上还保持尊重,但是转眼间不知道制造了多少的流言蜚语,其中大多都是以嘲讽他为目的的。
身为天之骄子,忽睹都置身于这片对他总是冷嘲热讽的军队之中,其处境可想而知。
“妈的!那家伙居然让我在这里当一个运粮官?他眼中还有我这个二王子吗?等到我成为大汗之后,定然让这个老家伙碎尸万段。”猛地一挥拳,忽睹都就将旁边的一颗大树整个轰断。
“殿下!此刻并非争执时候,还请您快些息怒。”始终陪伴左右,张弘范劝道。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憋不住气,忽睹都低沉着声音,依旧带着恼恨:“如果不是那个卑劣、肮脏的萧凤,我如何会变成今日这样子?杀我父亲、灭我族人,如今更是让我沦落到如今地步,若不杀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叹声气,张世杰劝道:“殿下。那妖女如今气焰嚣张,肆无忌惮。更在潞州之中擅开杀戒,将那恒盛毓李乾承一家灭门。就连那佛门清地也未曾逃脱,一并沦入其掌心之中,全数田产尽数充公。以一介女流之身,高踞庙堂之上。似她这般倒行逆施,迟早有一天会彻底败亡,身陷不复之地。如今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他们自然会帮助我们成功的。”
毕竟在这之前,他就和自己的父亲张柔取得联系,更是在这军中百般打探,早就知晓赫和尚拔都的计划。
曲阜孔府、禅宗少林,再加上严实、史天泽还有赫和尚拔都,这五个势力个个不亚于赤凤军势力,此时五大势力一并联合起来前来围剿,这世间估计也就只有南朝朝廷和北元蒙古,能够毫不畏惧吧。
“我不管,那个家伙必须死在我的手上。”透着偏执,忽睹都又是狠声说道。想着自己被对方追逐时候的狼狈样子,他岂能将那彻骨耻辱就此放下,瞥见不远处的巴格达迪,又道:“巴格达迪,你且告诉我。我若是皈依真神,他是否能够让我拥有战胜对方的方法?”
“禀告陛下!”
巴格达迪低声回道:“若要得到真神力量护佑自身,须得全心全意,摒弃自己私念。如此一来,自然能够聆听到真神教诲。便是属下也是苦修三十余载,才能够勉强感应到那冥冥之中真神的存在。如果想要真的成为真神的在世圣子,我估计也就只有历代神裔才有可能。”
说话时候,他那脸上带着的崇敬当真是清晰无比,显然并非是那寻常的伪信徒。
“滚!”
听到这话,忽睹都神色陡然变化,立刻低喝一声。
他本来是想要借住眼前之人的力量,看一看能不能找到足够战胜对方的方法,然而这人却是强扯一通什么真神、圣子还有神裔之类的玩意,这难不成是在耍自己吗?
眼神之中稍有挣扎,巴格达迪又是劝道:“陛下。若是你当真是全心全意,想要皈依真神怀抱。那么我可以帮你洗礼,这样的话你自然能够感应到真神的存在,然后假以时日修炼下去,肯定能够和属下一样,得到真神的垂怜。以真神的神威,定然能够灭掉那妖女。”
“我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可以滚了。”
眼睛一斜,忽睹都看着眼前这人,满是讥诮的说道。
巴格达迪顿时慌了,赶紧说道:“可是殿下,属下——”
“我叫你滚,你听没听见?”忽睹都早已经不耐烦了,又是张口喝道:“当初若非我听了你的话擅开杀戒,如何会沦落到今日场景?你这坨****,难道就连骂人的话都不会吗?滚啊!”一想到当初被驱逐的场景,他对这当日提出肃清整个城市的信徒就没有半分的兴趣。
信徒、真神、日闪元经,乃至于卡勒菲、塔基塔主义什么的,全都不在乎。
既然这东西让自己沦落到这般地步,甚至就连帮助自己击败对方的机会都没有,那么就丢了吧!
对此,忽睹都没有丝毫的表示。旁边的张弘范也不动如山,静静地看着巴格达迪,眼神之中透着疏远。即使是他这般人物,对巴格达迪这种纯粹的狂信徒,而且还是西域传来的宗教也是没有半分的好感。
如今这巴格达迪,算是彻底失宠了。
“我明白了。”
低下头,巴格达迪颇为失落的离开此地朝着西方走去。那是他来到这片土地的出发点,也是如今他回归家乡的必经途径。只是等到他走了大概数里,就见到不远处一个菩提树下,双手合十坐着一个和尚,正是那妙善和尚。
“这位施主,我见你心中疑惑,可否让贫僧助你一解困惑?”宛然一笑,妙善正作出拈花一笑的模样,轻声问道。
“困惑?”
眉梢皱紧,巴格达迪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当即扬声说道:“我虽有困惑,然而真神早已经端坐前方,他会告诫我应该怎么做的。你这厮今日前来,莫非以为些许花言巧语,便可以让我抛却真神吗?”
“敦敦教导,怎如一朝顿悟。你心中已有困惑,既然如此何不忘却真神,且看看自己心中所想?”
缓缓立起,妙善只是轻轻迈出一步,便来到了巴格达迪的身前,他那一双充满智慧的目光仿佛能够窥见巴格达迪心中所想一样,直接了当道出其中的根本。
“闭嘴!”
神色顿时骇然,巴格达迪怒斥道:“真神是惟一的,真神便是一切。似你这般偏离正道,不念真神者,总有一日定然会遭受火焰炙烤,灵魂囚禁在火炉之中,丝毫无法挣脱。”
并非他慌张,实在是因为之前那一眼,他竟然被妙善带出了一些排斥,对真神还有它穿下来的训诫的抵触。
这些异教徒,果然都惯会使用邪术,诓骗人!
心中起了抵触,巴格达迪暗自惊醒起来,虎视眈眈望着妙善,大有一眼不和就开始打架的样子。即使对方乃是地仙一流的人物,但是他还是硬起身子骨,傲然盯着对方。
毕竟在他的身后,可是那无所不能的真神!
“唉!”连连摇头,妙善一脸的可惜,继续说道:“正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施主,你这一路跋山涉水只为传经,如此行径也算是敬佩有加。便是我释门三藏法师,只怕也不过如此。只是贫僧有一句话,还请施主在这听一下可否?若是能够再次一解施主困惑,倒也不枉贫僧今日所来。”
然而你巴格达迪却张口怒斥道:“不!这世间的一切都是暂时的,唯有真神才是一切。他是所有,他是一切,他是创造了整个世界的存在。我等子民本就存在原罪,只需要顺从他的训诫,跟随他的脚步,就可以抵达天堂的道路。你这邪恶的卡勒菲,若是继续在这诋毁真神训诫,莫要怪我心狠手辣。”说着,作势就一掌拍来。
妙善无奈,也未曾挥掌迎接,只是朝后一掠避开了掌风。
他看着巴格达迪那近乎痴狂的模样,越来叹息起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施主,你有朝一日若是愿意,我随时随地可以助你一臂之力。”飘飘然,那里还有他的踪影。
巴格达迪这才回转神来,赶紧迈开脚步从这离开。
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在这中原大地之上,竟然存在着如此多的邪神子民,既不尊崇真神训诫,更没有丝毫畏惧之心,而在这邪恶大地之上的诸多宗教更是如此的邪恶,居然能够动摇自己心头的根本,甚至险些忘却了真神的训诫。
果然,似这般凶险之地,就应该被彻底摧毁才是。
收敛心思,巴格达迪再没有兴趣在这中原大地之上逗留,径直朝着西方奔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论异教两人存异,知火炮父子惊疑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梦亦如电。”
另一边,妙善看着远去的巴格达迪,长叹一声:“如今这神州大地又出现了这所谓的圣教,只怕未来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啊。”转过身之后,他却是看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忽的低声说道:“公子既然有意询问,何不现身出来?贫僧自然会有有问必答,绝不会有半分妄语。”
“你到这里来,难不成是专门去见那个人吗?”果不其然,自树后面当即走出一人,正是赫和尚拔都的儿子仲威。
他一脸的狐疑看着妙善,质询道:“还是说你另有计划?”
纵然眼前这人救了他的父亲,然而对仲威来说,让这样的一位强者呆在军中总是不好,所以在闲暇时候他经常以请教佛经为理由,陪伴在其左右,就是为了摸清楚这人究竟为何来到这军队之中。
“贫僧所求,不过是普渡众生,并无他意。”低着头,妙善缓声说道。
仲威又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接触那人呢?”
“并非如此。只是那人身份可疑,其身上力量并非自己修行得来,反而像是有什么附在身上一切。若是那人继续修行下去,只怕神智就会被这力量夺取,彻底化作一具行走骷髅。故此贫僧有点困惑,想要一查究竟。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做出这般的事情来。”朗声回到,妙善倒也没有心思掩饰。
“附身?那你研究出来什么了吗?”仲威继续问道。
摇摇头,妙善无奈回道:“不曾!”
“为何?以你的实力,擒下那人应当相当轻松。”稍稍有些放松,仲威倒是对那巴格达迪有些兴趣了。
“不然!”连连的哀叹声,妙善回道:“那人实力虽然不行,但是将这股力量附在其身上的那个东西却着实了得。我若是逼近一步,这股力量就会将那人炸成粉末。纵然无法伤害我,但是却会让那股力量借此遁逃。依我估计,只怕在这华夏大地,甚少有人能够抵抗。便是我师尊觉如,只怕也不是那东西的对手。”
“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居然如此厉害?”一脸狐疑,仲威稍微有些诧异。
以他的目光来说,妙善的实力已经是超出想象了,作为教导出这般俊杰出来的人物,他的师尊想必也是极其厉害,就算是和北地第一人丘处机相较,估计也是毫不逊色。
但是妙善却说那将力量分出附在常人身上的家伙远超觉如?
这般话语,当真是毫无根据。
“不太清楚。”
摇着头,妙善一脸茫然:“我未曾直接接触其力量,对其实力如何也不慎了解。或许这股力量不过是对方特性,一旦是战斗起来也没那么厉害也说不定呢。不过你只需知晓,虽然我这华夏大地之内能人辈出。但若是坐井观天,只怕会贻笑大方了。”
“这一点,我自然明白。”鼻息轻哼一声,仲威不再理会。
妙善依旧沉着,回道:“对了,你难道没有什么事情吗?要知道这次战争,你可是先锋官啊。若是你舍弃军务,和我在这里聊天,岂不会触动军规?”
“刚刚正值中午饭点,他们正在休整吃饭呢。所以我才抽空到这里来,看看你打算做什么。”会转身,仲威很快地就朝着先锋军的驻扎地方走去,“毕竟维持整个军队的稳定,也是我的指责,算不上是失职。”
待到回到营中,他却发现本该是纪律井然的军营之内凭空多出了许多人来。
这些人全身衣衫都破烂不堪,皮肤也是布满血痕,和着泥水一起让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纵然旁边有人在安慰他们,但是他们依旧是一脸的痴呆,目光无比的呆滞,口中也是无法控制的流出涎水来,当真是疯子一个。
仲威惊讶,立刻找到负责侦察的一位百户长,问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只是我们前锋斥候前去探查的时候,发现了这些人正在道路上乱跑乱奔。因为发现这些人乃是驻扎在武乡县的军队,所以那些斥候就将他们带来,想要借此询问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但是不知道这些人究竟遭受到了什么事情,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以至于我们也无法问出在那前线之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百户长连连摇头,回道。
显然他对这般状况,也不是很明白。
“既然如此,不如让贫僧过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
朗声说道,妙善毫不客气来到这里,他那纯净目光扫过了整个营地之中的敌人,不免透着悲悯。
仲威顿时愣住,想着之前自己对这人的防备,不免有些尴尬,只有在看到那些依旧是神志失常的士卒时候,他才稍微有些担忧起来,只好硬着头皮低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高僧了!”
得到准许,妙善当即走到了那几位士兵眼前,自他那净白手掌之上,柔和无比就似那白莲花一样的光辉缓缓流出,这道光芒是如此的纯洁、光辉,以至于让人恍惚之中,像是嗅见了圣洁莲花的芳香。
古刹神佛,得道高僧。
身为禅宗子弟,妙善这般实力也算是数一数二。
而那士兵被这光芒罩入其中,脸色痴呆顿时消散,肌肉重新松软了下来,双目亦是合拢,口中发出阵阵鼾声,显然是睡了。
“他已经恢复了吗?”仲威问。
“是的!”妙善回道:“毕竟他遭逢大劫,一路奔行回来,早已经是精疲力竭。所以再被治愈之后,就会西安如此沉睡之中。等到他恢复过来之后,施主想要询问什么,全都可以。”
“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
看着眼前的士兵,仲威发现他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似乎也正处于恐惧之中,再想到之前对方那副狼狈样子,对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越发在意起来。
正是如此,所以他始终站在这里,纵然到了吃饭时候,也是就地解决。
妙善也不知道究竟存着什么心思,也是一样和仲威待在这里,仅仅是为了等一位士兵苏醒过来。
很快地,照耀大地的光辉缓缓退去,散落星辰的黑夜重新统治了世界,而那士兵也转悠悠的醒转过来。
他见到旁边立着的两人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叩首以示尊敬,待到两人劝解之后方才稳定下来,虽是如此但是他还是双目噙泪,面带畏惧。
“告诉我,武乡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何变成这般模样?“忍了半天,仲威早已经控制不住心头疑惑,张口问道。
“死了,所有人全都死了!“
一听到武乡县,这人身体顿时蜷缩起来,双手死死的扣着脑门,口中带着一点痴傻样子,竟然又有发病的迹象。
打出一道光芒令其安静下来,妙善叹息道:“莫要惊慌。有我们在,那些东西是伤不到你的。“柔和声音,当即让这士兵神色缓和下来。
“我……,我知道……!“
被这柔和声音合着温润光芒一照,士兵这才恍然大悟,自曾经的梦魇之中苏醒过来,哭哭啼啼的说:“但是我对不起各位兄弟。在那种场景之下,我竟然害怕的逃了,将他们全都丢在了那里。“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都混在脸上,更让他显得特别的邋遢。
看着士兵这般样子,仲威反而对其曾经遭遇到的事情越发在意,继续问道:“丢了?难道武乡县失陷了吗?“
“没错。就在昨日中午时候,那赤妖突然就率,领三千兵马来到武乡县。虽然兄这弟们百般抵抗,但是对方实在是太过强大。包括刘老将军和麾下两千人,全被那赤妖灭了。“神色暗淡,这士兵感觉自己像是又回道曾经场景之中。
尤其是在想起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时候,他更是产生错觉,以为那妖女乃是什么神仙临凡,所以才能够具备这通天彻地、操控风雷的本事。
虽然这士卒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那仲威却是盛怒不已,张口斥责道:“只是三千人?“
“没错,那赤妖亲自率领三千人。只是半日,就将整个武乡县山寨全数歼灭。刘老将军虽然勉力对抗,但是也被对方彻底杀败,殁于军阵之中。“战战兢兢,士兵回道。
但是仲威看着这人祈求模样,立刻就恼火起来,挺直腰杆居高临下盯着这人,声音低沉阴沉无比问道:“三千人?你是在说笑吗?还是说你们在玩忽职守?“
被这一吓,那士兵整个人都跪倒在地,将自己的那颗头颅撞在地上,不断哀求道:“少将军,少将军!还请少将军饶我性命!“
“饶你一命?但是如何解释你逃回来的?“
仲威却更是恼怒,继续吼道:“要知道那武乡县乃是榆社城到沁州城的必经之地。不仅仅调集精锐部队驻扎其中,更是在那里配齐了一百具三弓床驽,甚至就连能够击杀地仙一流的风雷箭也有十只。“
“就算是两千头羊,也需要杀半天。你们居然什么都不做,就将那武乡县拱手相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刷的一下,他腰间长刀早已经出鞘,就要将这人斩杀于此。
立刻一边,妙善当即迈出一步,说:“他昼夜兼程,来到此地。想必也是想要讲那里发生的事情诉说出来。既然如此,施主何不听他一言,再做打算?“
“那就听你的,饶他一命。“仲威悻悻然将到重新插回刀鞘,扫过那已然被吓傻的士兵,冷哼一声道:“你且将武乡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定然会让你好看的。“
被这一吓,士兵哪里还敢掩瞒,当即一五一十,将昔日在武乡县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而听到了这些情报之后,仲威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便是那妙善也是满布忧愁。
最后,仲威听完了一切事情之后,牙齿一咬当即调转身体,说:“我这就禀报父亲,看她如何定夺?“随后就自军营之中离去,来到了自己的父亲,赫和尚拔都的军帐之中。
他见到自己父亲正端坐在上首位置,正在处理那些军务公文,也不管此刻对方正在处理军务,当即就单膝跪地,禀报道:“父亲。孩儿最近得到消息,那武乡县失守了。“
“你说什么?武乡县被对方攻克了?”
兀自带着诧异,赫和尚拔都看着自己的儿子。
“没错。孩儿正率领着先锋朝着武乡县奔去。但是路上却遇见了数十位溃兵,我询问他们之后才发现,那武乡县就在一天之前被对方攻陷了。”仲威低声回道。
站了起来,赫和尚拔都那一头长发猛地晃动起来,令他就像是那暴怒的狮子一样,张口怒斥道:“怎么可能?要知道我可是下令,让刘天禄将军把守,并且赠与他能够抵御地仙的风雷箭十只以及一百具三弓床驽。如此固若金汤的山寨,怎么可能一日之内,就被彻底攻破!还有,刘天禄他人呢?”
若说那踏撅箭乃是专门为攻城研制出来的,那么这风雷箭便是为针对武者制造出来的。
以混入玄铁的精铁锻造而成,上面烙上能够存储真元的经络纹路,内部中空填入经过特殊处理的火药。
长四尺一寸,粗有四寸有余,一经射出便可以借助内部火药增速,三里之地须臾就至,其威力也足以媲美地仙武者全力一击,正是一等一的可以对抗地仙武者的武器。
当然,这般武器向来精贵。
一只便需要千金,纵然是蒙古大军财大气粗,也只有数千只并且由各个军队管辖,作为威慑众多地仙武者的底牌武器。
为了对抗萧凤的威胁,赫和尚拔都自然将这东西也给拿出来了。
“启禀父亲。刘老将军他……已经仙逝了。”紧抿着嘴唇,仲威目光有些躲闪。
一屁股栽倒在地,赫和尚拔都一脸的错愕:“仙逝了?这怎么可能?”
毕竟那武乡县城防结构乃是他一手布置得,所派遣驻守的将军不能说是出类拔萃,但是也不是那庸碌无比的纸上谈兵之人,但是如今发生的一切,却令他整个人都混沌起来,搞不清楚状况如何。
“根据那些士兵的说法。他是死在火炮之下!”仲威低声说道。
赫和尚拔都立起困惑,问:“火炮?“
“因为其发射时候管中有火焰冒出,故此称之为火炮。根据那些士兵的说法,这火炮和风雷箭一样,都是以火药作为杀伤性武器的。只是风雷箭乃是借助火药增加威力,但是那火炮却是以火药作为推进力,将其中石弹发射出来借此伤人的。“
走上前,仲威将一张图纸呈上,而这张图纸上面,正画着一副虎蹲炮的模样。
很显然,这图纸正是那些士兵所为。
被这东西整个摧破,他们如何不知这东西的样子?
甚至于,他们将这虎蹲炮称之为“火狱“,意思是伴随着每一次火焰的喷发,就会带走一个人的灵魂。
火炮之威,可见一斑。(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风急雨骤蔽天日,双方势力俱惊起
“终于下雨了吗?”
望着天空,萧凤说道。
噼里啪啦,漫天的暴雨铺天盖地朝着地面砸来,天空之中雷声滚滚,仿佛那雷神正在巡视三界一般,朝着天下宣示着自己强大的力量。偶然间,一道道虬龙也似的闪电骤然爆裂开来,就让那暗沉的天空短瞬间,置身于白昼之中。
自攻占武乡县之后已经过了三日有余,在这三日之中她派遣麾下斥候,日夜骑马巡视整个武乡县,以确保对方来袭踪迹。
而今时候潞州城中也将那满地小麦收割完毕,大抵因为这次有赤凤军诸位协助治理农田,并且大规模组织民力收割,所以这一年的收成相较于往年时候提高了三成有余,倒是让诸位农户喜笑颜开,欢庆新的开始。
“看样子,对方短时间内是不会进攻的。毕竟此时正值梅雨时期,山路之上泥水横流,更有山石崩溃危险。面对这般场景,想必那个赫和尚拔都也不会愿意的吧。”立在身边,赵晨回道。
他在这潞州之中生活也有十年有余,自然晓得每当来到七八月份的时候,这潞州之中就会陷入连绵大雨之中。
持续时间超过数周,雨势极为迅速,而且因为山势崎岖坎坷的原因,所以在很多的地方都会积累大量的雨水,而那些石头也会被雨水浸泡得松软下来,形成泥石流阻断山路。
面对这种状况,就连他们这些熟悉地形环境的山民都不敢擅自行走,更勿论那帮根本就不熟悉山地作战的蒙元鞑子了。
要知道若是在这险境之中贸然行军,那么很有可能会付出全军覆没的代价。
萧凤亦是透着庆幸,说道:“多亏了这场雨,不然的话现在应该也已经开始战斗了吧。”
赤凤军毕竟刚刚组建,虽然有以前老人支撑,但是若要将那些新兵训练到可堪一用,却还需要一些时日。而且中华教也刚刚成立,要将其和赤凤军整合在一起,也需要相当的精力。
如今这场急雨正好阻住了对方行军,倒是为她争取了一定的时间。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凤自然要费尽心思和精力,将那些士兵训练到可堪一用的程度。
……………………
另一边,仲威见到这磅礴大雨,亦是心惊胆战,暗想:“若是当日父亲执意进攻,只怕今日我们可就要全军覆没了。”随后扫过大堂之中的那二皇子,立刻就生出一些愠怒来,问:“你今日前来找我父亲,所求者何事?”
“禀告义兄。我承蒙叔叔照顾多时,在此地已然徘徊太长。所以就想要离开此地,回到哈喇和林觐见大汗。毕竟我离开大都太久,只怕那叔父已经开始担心了。”低着头,忽睹都倒是毫无面对张弘范、巴格达迪时候的凶残暴戾。
赫和尚拔都叹声气,旋即自怀中取出一卷羊皮来,递到忽睹都面前说:“既然如此,那你不如代我将这信函呈于大汗,且让他来定夺。”
“小侄自然会将此地详情禀报大汗。当然,还愿此番叔叔旗开得胜,顺利剿灭那赤凤军,诛杀赤妖。”
接过羊皮卷来,忽睹都右手捂在胸口位置,施了一个典型的蒙古送别礼就自这里离开。而仲威和赫和尚拔都亦是同样回敬,目送着他带着张弘范还有数位仆从,冒着雨朝着北方行去。
待到忽睹都身影再也看不见之后,仲威冷笑一声:“果然是一个胆小鬼。只不过是见了我们现出颓势之后,就立刻选择逃路了?这家伙,我看是丝毫没有乃父的雄威。”
“他要离去就让他离去吧,至少也省的在这军中碍手碍脚。只是看这雨势,只怕又得让那个赤妖继续蹦跶一两个月了。”赫和尚拔都亦是心中长叹,目中犹自带着担忧。
不过是半年时间,赤凤军就已经成长如斯,他虽是急切之中想要歼灭赤凤军,但是如今雨势正急就此罢军回营了。
此地毕竟不是西亚那干燥少雨的环境,亦非北地寒冷气候,地处于中原地带的潞州乃是典型的温带季风气候,一到每年的六七月份,就会下着磅礴大雨。期间很少有天气晴朗时候,天气偶然间便是倾盆暴雨,紧接着就是烈日照耀,“六月天娃娃脸”,虽然此时已经过了六月,但是这潞州之中却是陷入了这种状况。
而若是在攻城时候下起了大雨,那么他们引以为傲的弓箭便会因为失去弹性而无法使用,而且地面泥水纵横遍布石头,对骑兵的行动能力也是影响甚多。
若是下马肉搏,在这密集的丛林之中,也未必是注重配合的赤凤军的对手。
经过之前的对战,他们早就晓得赤凤军最重视近身搏斗,尤其是在丛林之中的战斗,更是远超蒙古骑兵。经常是三五十人组成的一个小队,便可以借住地形、陷阱还有战队配合,就能够解决一个百夫长率领的骑兵,而且还被对方全身而退。
在这种环境和赤凤军对战,对任何蒙古骑兵来说,都是噩梦。
更何况赤凤军熟悉地形,只需要在某个地区筑造堤坝蓄水为湖,等到对方来袭之后炸开堤坝,便可以接住水势冲垮整个军队。昔日里关羽有“水淹七军”之能,以萧凤的能力,将这一幕重新复制在这里也并不困难。
……………………
“下雨了吗?”
皱起眉梢,张世杰看着天空。
此刻天空阴沉无比,伴随着道道雷霆,更让这片浓密雨云透着狰狞。
旁边士兵问道:“将军,那我们就此回去?”
“不,就这样直接前进。”
断然否决,张世杰指着不远处的城池说道。在朦胧的暴雨之中,他们依稀之间可以看清楚对方那黑黑的城墙,而那正是他们的敌人所在地,名为岳阳的城池存在。
“就这样前进?可是我们还没有彻底击败对方呢!”其余人顿时惊住,纷纷说道。
依照之前的命令,他们此行乃是为了阻止平阳府之中军队对潞州的破坏,所以才会昼夜奔弛跨过沁水来到这里,其目的正是为了阻止对方的行动。
其中和他们不知道发生多少次冲突,方才将对方压在这浮山附近。
“对方所依仗的乃是有平阳府的补给,只要平阳府一日不曾断绝,那么对方就可以继续战斗下去。而我们补给有限,虽然仗着‘虎蹲炮’的身为首战就击退对方大部队的攻击,并且随后将其赶回来压制在这岳阳城之中。但是此消彼长,若是继续纠缠下去,我们的火药还有粮草兵械就会消耗完毕,而对方则会得到平阳府的补给,到时候那就危险了。”
沉着声说道,张世杰看着旁边的士兵,此刻他们身上衣衫已然被全数打湿,此刻虽是七月流火时候,但是因为雨水太甚,还是有些瑟瑟发抖,若是在长久浸润雨水的话,只怕会得感冒的。
他当即朗声说道:“而且我们现在军中粮草所剩无几,更兼天气冰寒,不如就将那平阳府攻下,也好为诸位兄弟讨一个遮风避雨的场所。”
被他这话一激,众位士兵纷纷喝道:“夺下平阳府!”
定计之后,一行人当即舍弃了山上敌人,朝着平阳府迅速奔去。大抵是因为此时天上下着暴雨的原因,往常本是平缓的通军水此刻就似山洪暴发一样,不仅仅河水水势陡然增加了数成有余,便是那河流速度亦是快速许多。
之前,对方正是借住这条河的便利,才确保有足够的粮草补给的。
张世杰很干脆的直接闯入了那码头之中,将对方用来给运输粮草的大船夺了下来,就下令麾下一千兵马全数登上战船,并且将虎蹲炮分置战舰两侧,驱策着那些梢夫摇晃着桨叶,沿着汾水一路南下朝着平阳府攻来。
雨势越发浓烈,然而他们却丝毫没有任何迟滞,一路南下。
战事越显越烈。
……………………
“这里就是汾州吗?”
看着眼前一艘艘战船,王允德惊讶无比。
那些战船每一艘都是高约三丈有余,长也有数十丈长,船帮接近水线,其中沉甸甸的不知道装满了多少的东西。而在两侧的船楼之中,隐隐中可以看到一些昏暗灯光来,里面不时传来一些欢声笑语来,显然其中正有人在里面歇息。
而似这般大的船,足足有近百艘,全都沿着汾水停泊在河岸旁边。
“应当是的。”看着眼前的船队,江离眉间不禁皱了起来。
此刻在这些大船旁边,一溜的士兵早已经身负重甲、手持钢刀,纵然是头顶上倾盆暴雨哗啦啦的下着,但是他们还是坚持驻守在原地,警备着周围的环境,仿佛害怕四周围有什么东西会闯入这片船队之中。
武清瞧着眼前的一切,也不觉露出愁容来:“看对方如此戒备森严,只怕以我们只有五百人的力量,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仅仅是轻轻一扫,他早就看出这船队之中有数十位武林好手,个顶个的都和赵晨是一个级别的,其中真元充沛不下于他的,也有好几位,隐隐间其中更有一人气息浓烈,甚至不比那金水上人、郭城两人差。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王允德问。
很显然直接攻击是不行的,毕竟他们只有五百人,纵然有虎蹲炮相助,若是惊扰了那些盘踞在这里的武功好手,只怕转瞬间就会被对方杀败。按照萧凤的命令,他们是来切断太原府和汾州以及平阳府的联系,并不是送死的,像那种贸然出击送人头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做的。
“先混入城中查看一下情况再说。当然,关于这里的安全问题,就有劳两位兄弟了。”
江离向着王允德还有武清拱手一辑说道,然后就带着几位机灵的士兵褪去铠甲、丢下刀兵,仅仅携带几柄藏身匕首,就离开了驻军所在之地,朝着汾州行去。
很显然,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谈清楚这里的状况,而且萧凤可不是赵光义、赵括那种纸上谈兵之徒,相当明白在这中古时代情报传递效率的她,可是给于了几人相当大的临阵处置的权力。
如何行动,完全由他们自行行动。
之后,萧凤只需要知道在各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即可。
……………………
“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下不完了。”
萧星盯着眼前的暴雨,稍微有些庆幸。
若非他们即使集中民力,将田中的麦子全都收割完毕,若是被这暴雨一下,只怕整个农田收成少说降低只有以前的七八成左右。
一成便是数万石粮食,由不得她不挂碍。
然而旁边的老农依旧是一脸忧愁,他那和农田一样布满沟壑的额头之上,亦是紧紧的皱褶:“只不过按照这般样子,只怕今年这里会发生水涝。”身为一名最为传统的农民,他的心情就似这天上的天气一样,晴朗的时候会开心,暴晒的时候会暴躁,下雨的时候会阴郁。
心情随着天气不断地变化,简直就是烙入了农民的身体深处,甚至成为了一种遗传。
看天吃饭,在古代可不是一句妄语,乃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水涝?”萧星心头一紧,低声问道。
“没错。往常时候每当这个时候天公都会下雨。若是雨势像这么大的,那么就一定会发生水涝。而且在之后的数年之中,每一年都会如此。”老农带着忧愁,回道。
“水灾吗?”心中一紧,萧星顿时感觉不妙。
潞州正处于太行山之中,乃是一片盆地。遇见这般磅礴大雨,那么大量的雨水都会汇聚在洼地之中,换句话说若是这暴雨持续下着,那么少不得整个潞州城便会陷入一片汪洋之中。
房屋冲毁、人畜溺死,若是让这般事情发生,那么当真是整个赤凤军的灾难。
想及这里,她越发担忧起来,连忙喝令马云冬派人到之前他们修筑的那个水库旁边,着重看着其中水位变化,还有堤坝是否稳固。若是因为连绵大雨让这书库冲毁的话,那么整个潞州城便会陷入水泽之中,一旦是整个潞州城都被淹了,到时候损失可就是无法想象。
到时候,赤凤军别说是击退蒙元鞑子,就连能否继续站立在这里,都是一个问号。
大雨,虽然让他们没曾受到敌人的袭击,但是这连绵的阴雨,却在不断地侵蚀着赤凤军的根本,若是无法坚持下去那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彻底崩盘。(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谈过去恩怨早消,论时辰寿宴将至
“你的心乱了。”
捻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之上,水川先生说道。
立在窗边,萧月瞧着窗外那连绵阴雨,脸色也和那天气一样,阴沉沉的:“当然乱了。要知道那个严忠济近日来可是总是过来找我,尽说什么昏话来。弄得我是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位公子也算是仪表堂堂,你就没有动心的吗?”
另一边,宇文威亦是捻起一枚棋子放在另外一处,悠悠问道。
因为外面正在下雨,所以他们两人闲着无事,就在这里对弈起来。而那萧月一身修为虽然了得,但是若是抡起棋力,自然难以和两人对阵,只好在旁听从两人指导,也好增长一些自己的见识。
“动甚心?就他和他父亲那总是痴迷于游山玩水、聚众欢聚的模样,莫非以为穿上衣裳,就能改变自己狗的身份吗?”嗤笑一声,萧凤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严氏父子的厌恶,要知道她那由自家师傅赠送的赤心剑就在对方手中,如何不会对这两人保持厌恶态度。
“哈哈!”连连摇头,水川先生张口说道:“你这嘴巴倒也够毒。”
“只可惜有些人的脸皮向来厚若城墙,根本不会当做一回事的。”满是讥诮,宇文威说道:“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那师傅莫非当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真的这么出色?”
“自然!”
语及自己师尊,萧月那明净玉庞立刻放出光彩,口中滔滔不绝:“她乃是这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在十岁时候便已然修行有成,更兼聪明伶俐、勇气过人。当年她有志于学,自师门之中离开游学,后来因缘巧合来到了兴元府之中,我也正式在那个时候认识她的。而当时候,全因为一腔热血,所以她毫不顾及自己不过一介幼童,数次助我父亲击退强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得到她相助,方才从蒙古大军之下死里逃生的。”想到当年那年幼时候第一次见面,她那白皙脸庞不禁浮现出几分红晕来。
“哦?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忠良之后?你的父亲,莫非便是十年之前殁于兴元府的萧逸吗?”捻起棋子的手停滞在空中,宇文威看了一下萧月,目光透着不可思议。
“正是家父。”萧月低声回道。
“当年他一家随城一并牺牲时候,我还为他可惜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有后代活着?”宇文威叹声气,将棋子放下。
“既然如此。那会孟兄,你就没有什么歉意吗?”顺势落下一子,水川先生又道:“要知道当年时候,若非如此只怕你也未必会沦为如今境地。”
被点出过去事情,宇文威不免有些懊恼,低声说道:“往年糊涂,你怎生将这般事情提了出来?”
“请恕小子无知,不知两位前辈究竟说的是什么?”萧月听着糊涂,见两人似乎知晓一些父亲牺牲内幕,连忙问道。
“唉。说起来那也是一场糟心事。当年我一意主张联金抗蒙,故此当那萧逸呈请上表时候,我仅仅主张派遣几位武功大夫以为屏蔽。谁料到那金兵当真南下,直接派遣一支小队攻击兴元府,而那蒙古也是残忍狡诈,虽是和我宋朝一并灭了金朝,但是却也导致了兴元府受到那铁骑践踏,民不聊生。我沦入今日地步,也算是咎由自取吧。”满脸无奈,宇文威自嘲着说着往事。
在他那稍显浑浊的目光之中,已然带着太多的茫然以及失落,显然也为当初自己事情而感觉懊恼吧。
“是这样吗?”
萧月神情有些失落。
她本以为当年父亲之所以牺牲,全是因为蒙古鞑子的凶残所致,但是按照如今宇文威和水川先生所说,之所以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位于临安的朝廷也要负起大部分的责任来。若是当年宋朝朝廷能够下令让一只军队驻扎在当地附近,负责拱卫整个四川一代,怎么可能会有斡烈兀林答南下事情?怎么可能会有托雷攻占兴元府事情呢?
“你若是执意报仇,自然可以一剑杀了我。”阖上目,宇文威神色平静。
他这条性命自从被贬低到易州之后,就全然当做没有了,如今唯一所求的也不过是复仇罢了。
“不了。”
摇摇头,萧月将眼中泪水拭干,说:“我师尊曾经和我说过。人世间只需要有人,那么就会有争论。所以争论并不可怕,因为这些争论可以告诉我们,问题的关键究竟在哪里?而唯一需要重视的是,我们需要知道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先生不辞辛苦,随着我们一路北上,寻求击退蒙古的方法,其心定然是一心为国,乃仁人志士。既然如此,我又岂能因小家而毁大家呢?”
消去悲伤,萧月神色异常庄重,并未因听见自家父亲事情而陷入困顿之中。
“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然而那宇文威却像是痴了一样,口中连连的念叨着这句话。随后他抬起头,眼中透着悲意:“若是当年我们没曾陷入意气之争,也明了这般道理,如何会导致今日结局?”很显然,在他心中昔年的庆元党禁当真是一生的梦魇,甚至直到今日,也依旧徘徊在脑海之中,让人无法摆脱。
“会孟兄!你失态了。”
忽然抬高声音,水川先生悠悠说道:“别忘了,我们现在还在这严实家中,若是让他发现了我们的身份,那可就糟糕了。”目光忽的落在远处,几人就感应到在数十丈之外一人正撑着伞朝着这边走来,看其样子正是严实家的二郎,严忠济。
只是不知此刻他来到这里,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推开门,严忠济看见两人正在对弈,朗声笑道:“二老如此雅兴,居然在此对弈?”
“天气阴沉不便出门,我等也不过是聊以助兴罢了。”水川先生起身回道:“只是看严公子神采飞扬,莫非有什么喜事吗?”
“也不算是什么喜事!”
目光不住扫过旁边静立的萧月,严忠济连连笑道:“只不过再过七日便是家父六十大寿,我准备在城南福顺斋做寿,祝他长命百岁、福寿安康。”说话时候,他那目光之中透着迷离,不知究竟带着什么心思来。
“再过三天便是乃父寿辰之日?”水川先生立刻做出惊讶模样,连连摇着头,抖着双手分明是无比的懊恼:“可惜我们来的仓促,却是未曾备齐礼品。如此疏忽,还请严公子多有见谅。”
“无妨无妨。几日前,你们所赠送的那赤心剑已然不错,我父亲甚是欢喜。”严忠济张口应道,目光流转忽的落在萧月身上,又问:“只是我毕竟年少无知,不知晓应该如何处置,可否相请两位商讨一下?而且到时候福顺斋应当如何处置,也甚是困惑。以父亲名传山东的威望,到时候定然会有人前来道贺,若是怠慢了他们也是诚为可虑啊。”
“既然是公子相邀,我们怎可怠慢?”水川先生当即应道。
随后,他就带着萧月、宇文威一并跟在严忠济的后面,来到了福顺斋所在地方。
细雨绵绵,红墙绿瓦隐入在树林之间,让人看不真切。斑白砖石垒砌而成,一条蜿蜒小路直入山林之中,两侧边上正有两株槐树,恰似那龙头模样,自头顶之上伸出的粗壮枝杈,让人望之好像巨龙卧于此地。它们正如那拱卫门户的龙神一样,护着身后的福顺斋不受人间烟火侵蚀。
踏着石阶,几人很快便来到一处大堂之中。
朱红栋梁、碧绿翠瓦,一排雕花栏杆将其围住,令其和那些的茂密无比的丛林隔开,那些茂盛树林微微荡漾,更有幽香随着风悄然弥漫期间,更令这里平添几分安静祥和。大概是因为今天下雨的缘故,这里稍微有些安静,大堂之中人员并不算多,仅仅有一些侍女正在整治那些横幅、挂纸之类的东西,而在门庭之中也放着一些木头,正有木匠将其搭建起来,不知道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看着眼前正在准备的模样,水川先生问:“到时候那寿宴就会在这里举行吗?即是如此,却不知晓到时候所宴请的都是谁呢?”
“我父亲劳苦功高,不仅仅于当今大汗颇有恩德,便是这山东一代,也是素有名望。”
严忠济当即脸色红润,朗声回道:“到时候莫说是各地豪强,便是朝廷之中诸位大臣也会礼敬有加,派人道贺。所来者具是三品以上,便是六品官员欲要踏入其中,也要称量称量自己是否有此荣耀。除此之外,真定府史天泽、楚州李璮、寿州张柔等人也会派人来贺,到时候那般盛况,当真是生平罕见。只可惜,赫和尚元帅却因剿灭赤妖一事无法前来,实在是美中不足啊。”
于话音之中,他对自家的父亲当真是崇拜无比,简直将其视为自己一声景仰目标。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旁边萧月,在听到了那“赤妖”时候,眼中忽的掠过的一丝煞气来。
“没想到这宴会竟然如此盛大?居然有这么多人前来?”水川先生惊疑一下,问道。
“当然!”
严忠济甚是得意,却随后稍微皱起眉头,颇为不满的说道:“只可恨那赤妖竟然在这个时候叛上作乱。若非当今大汗正在调遣兵力,全力以赴和那南朝孟拱在江淮一带厮杀正酣,如何会让这赤妖做大?到时候只消大雨消逝,我父亲定会和那史天泽、以及赫和尚元帅一并出力,彻底剿灭那群赤妖。”
“赤妖?还请公子饶恕我老糊涂了,还不知道这赤妖究竟是谁?”透着困惑,水川先生一副懵懂无知的表情。
“你是不知,近日里在潞州一代出现了一个赤妖。这赤妖神通广大,善使神火焚人躯壳,更以美色魅惑众生,汇聚了一群乡野粗夫对抗天兵。说什么要‘净火焚世、驱逐鞑靼’?你说这话好不好笑?”连连的摇着头,严忠济继续说道:“更何况这天下,谁不知道自我天可汗降临时候,所到之处民众皆是赢粮而影从,凡忠良之人全都开城来投,兵锋所向敌人莫不闻风丧胆。否则我朝如何能够剿灭金国余孽,让这神州大地再复往日光辉?”
说到这里,他却发现旁边萧月有所异动,本该是平静无比的脸庞,此刻却是阴沉无比、目光之中闪烁不定,死死地盯着自己。严忠济不觉有异,当即就要走上前安慰一下,以显出自己的怜爱。
萧月却心中冷笑:“奸佞小人,虚伪之徒。莫非以为装成这般样子,我就会心悦诚服?”
她自潞州一路而来,路上所见所闻全都是民生凋敝、千里之地寥无人烟,率兽食人、易子而食这般事情,亦是屡见不鲜,可以说以前那繁华盛景早就不负所存。
但是眼前这人,却谬之以天理,将中华大地满目疮痍的悲惨状况浑然无视,甚至言语之中对萧凤还有赤凤军多有诋毁,她若是不惩戒一下,如何能够彰显出赤凤军的威望?
不说话,她早就运起手指,“嗤”的一声射出一缕剑气。
严忠济一时不慎,整个衣角顿时破碎,一脸惊讶看着萧月问道:“你怎么会武功?”
但是此刻,宇文威反应更为迅速,他当即快人一步抓住萧月手臂,先是低头对着严忠济抱歉道:“对不起,我家孙女最怕听见什么刀枪兵马什么的,一听到就会陷入痴狂状态。这一次还请公子原谅则个。”
“可是她怎么就会武功?”严忠济眉头拧紧,问道。
“大概是因为那柄神剑影响吧。毕竟那神剑乃是地仙所配,其中玄妙之处我们也不慎了解。或许当年那位前辈乃是为了传承自己一身修为,故此才会将那神剑留在那里,也好有后人接他衣钵。”水川先生连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
严忠济不疑有诈,立刻就恍然大悟。
之前他就瞧见萧月有事无事总是喜欢抱着赤心剑,而且那赤心剑除却此女之外,别人欲要接触便会发射锐利剑气。如此明显的模样,在旁人看来分明就是那赤心剑将这女子当真主人了。
依照这般模样,水川先生的说法,倒也有些道理。
而且在这华夏之地,似这般传承神器也不在少数,远的不说光是近的,严忠济的父亲严实便是当年得到了一件石碑,并且从上面修得洞灵真经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四方齐聚福顺斋,诸位汉侯存争执
几日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严实六十大寿的年龄。
大概是老天爷也感觉不好,在连续几天阴雨之后,这一日大名府也终于迎来久违的晴朗天气。
这一刻,整个大名府都沸腾起来,街道之上每一位百姓都堆着笑容,而那大道之上一个个队伍鱼贯而入,让严忠济忙的是脚不沾地的,以至于和水川先生、宇文威还有萧月三人都很少联系。
萧月亦是为自己没曾受到对方骚扰而感觉庆幸。
而为了避免受到别人骚扰,她感觉以修行武功为由,直接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独自修行。至于水川先生和宇文威两人却没曾消停,而是仰仗着身后的严实威名,在这大名府之中四处行走,也不知道究竟在搜索着什么东西来。
另一边,严忠济也在福顺斋门前,代替父亲迎接列位客人。
“紫芝兄,多日不见,不知道你如今境况如何?”
迎面中走来一人,一位儒生朗声说道。
而在他的背后,则是跟着三个神情阴郁之人,若是萧月来到这里便可以知晓,这两人分明便是“黄河五鬼”之中的杀浑天、算无命、甲无伤。然而此刻,杀浑天没有那股桀骜,算无命不敢露出阴险,甲无伤亦是沉默不语,一并跟在这儒生之后毕恭毕敬,由此可见这儒生应该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来。
严忠济双目一亮,立刻笑道:“原来是仲庭兄。你不在安素公麾下做事,今日怎么来到我这里来了?”很显然,他对前来之人异常熟悉,而且看两人样子,显然也是挚友一般的人物。
要知道,此人便是安素公张柔长子张宏圣,亦是那数次和萧凤作对的张弘范的兄长。
毕竟是能够役使黄河五鬼之中的人物,除却了张柔的几个儿子之外,也没有别的人能够做到了。
“今日乃是鲁国公寿辰,父亲于他同朝为官,数次并肩战斗,岂能忘记?只是他近日久在前线争斗,不便回来。故此令我携带礼物来此,也好为鲁国公庆祝寿辰。”张宏圣朗声回道,手一挥身后的三人不敢怠慢,当即走上前将两件礼物呈上。
严忠济随手接过礼物,吩咐侍从将其送到偏殿之后,就连连谢道:“多谢公子来贺,还请里面请。”
“自然如此。”张宏圣挽手称谢,随后就婉言拒绝道:“只是紫芝兄多有劳累,还是莫要相送了。”
“不过数年未见。没曾想仲庭兄还是如此仁德,二郎在此先行谢过了。”严忠济朗声道谢之后,送走张宏圣之后,又重新回道大门之处。
毕竟这寿宴一事,涉及繁琐,朝堂诸公也需要谨慎对待。
他可不愿因因为自己某些行径,平白无故在这朝堂之中,多处一些敌人来。
正在这时,迎面来又走过来一位中年汉子,方脸阔口、颌下三寸黑须直如钢针,身上亦是穿着一件盔甲,当真是虎虎生威。再其身后,亦是同样穿着数位黑甲士兵,肩膀之上挑着一个个硕大的箱子,光是看着就相当沉重,不知又是那家之人前来。
严忠济看的清楚,连忙走上前去问道:“不知这位可是史权前辈否?”
眼前的这位乃是和他父亲同级别存在,镇阳王史天泽的叔叔史权,他的实力固然比不上地仙一流的人物,但是久历战阵一身武艺相当厉害,便是当年的斡烈兀林答还有吴曦,也未必是此人的对手。更因为其乃是史天泽叔叔关系,此人在史天泽军中向来担任要职,算得上是一流人物。
而那史天泽年轻时候也是一个天才,而立之年便成就地仙一流人物,一身修为也是了得。纵然辈分上差上严实不止数筹,但是论及实力、地位还有影响力,史天泽却是要远胜严实。
若是他亲自过来,纵然也有尊崇之意,却未免会有喧兵夺主的可能。
他让这位过来道贺,显然也是做足了面子。
“正是咱家。”
漫不经心应和一声,史权却抬起头死死盯着道路,而那道路远方,刚才刚刚到来的张宏圣已然消失无踪。
严忠济看的疑惑,问道:“既是史前辈,那还不知晓二郎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吗?”
“你告诉我,之前那张宏圣是否到来了?”
猛地挪动头颅,史权死死盯着严忠济。
虽然这不过是寻常关注凝视罢了,然而严忠济却感觉自己仿佛被老虎盯住,全身动弹不得。勉强咽口气,他方才指了指远方,说道:“就在你来之前,仲庭兄就来到这里了。现在时候,想必他已经来到了这福顺斋了吧。”
“那就好。”
一挥手,史权身后跟随的那些大汉具是将东西放下,沉甸甸的箱子落在地上,立刻惊起一阵烟尘来。
随后几人跟在史权后面,步履匆忙踏上了石阶,也是一样朝着内堂走去。严忠济瞧着古怪,也不敢置喙,只好放弃继续招揽客人来。
对于牵涉到张柔还有史天泽两人的事情,他可不愿意牵扯进去,以免让自己平白无故丢脸。
正在这时,一个明亮鸣镝之声顿时响起,尖锐声音让在场的众人具是感觉耳朵仿佛正在颤抖。随后,阵阵鼓声飘荡而出,沉重的鼓声和着那尖锐鸣镝,显得特别地尖锐,更令人感觉置身于沙场之中,肃杀的煞气充盈其中,让人感觉特别的不舒服,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死亡一样。
“这模样?难道说是?”
严忠济心中一喜,旋即担忧起来。
能够做出这般行径的,除却了那位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
而正欲踏上石阶的史权亦是停住脚步,转过头面色稍有不满,看着远方正在朝着这边走来的一列队伍。
他不禁低声咒骂了一下:“奸佞小人,无耻当道。莫非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出众人物吗?”很显然,他对这人表现相当的不满,甚至于都溢于言表。
此刻,在那宽阔的大道之上,眼前的队伍相当庞大,仅仅是随行人员就有上百余位,当中更是有两架宽敞马车朝着这边撵来。庞大的车队逼迫的众人不得不朝着两侧退去,以免冲撞了这个貌似华丽的车队来。而在马车后面,一列大约有十六人的队伍正在敲着鼓声、吹着鸣镝,马车两侧则是拿着写着“肃静”、“回避”字样的牙牌,一个个排列整齐正似那雄壮军队一样,朝着福顺斋走来。
“哦?没想到他居然亲自过来了。不过这般架势,倒也不愧是梨花烈神枪真传,北地齐王之子。”高踞福顺斋,张宏圣看着这支队伍,不由得露出一丝懊恼起来。
显然他对此人如此张扬个性,也是相当的抵触。
“齐王来访,诸人回避!”
正在此刻,一个尖锐声音顿时响起,让在场的各位都是露出难堪的表情来。
随后,一行四匹战马拉着一辆大车停在福顺斋面前,一色白马毫无半点异色,而那马车亦是楠木造就,朱红门框之上鎏金雕花,两侧门窗紧紧闭住,不让人看清楚里面的任何风光,很显然这大车之中正有一位尊贵之人来到此处。
严忠济瞧着这般状况,虽然对此人惊扰自己父亲寿辰有所不满,但也晓得这人的性情,当即信步走上去:“在下忠济,叩见齐王殿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无妨无妨!”
朗朗声音顿时响起,却有一人打开左侧门扇,从大车之中走出。
此人脸庞狭长犹如马脸,下巴极其尖瘦,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对大耳亦是垂肩,双手修长无比,足以抵达膝盖位置,倒是颇有那刘玄德之相。他也没管周围众人,却是走到了右侧纱门,轻轻扣了一下,问道:“爱妃。我们已经到福顺斋了。您可以下来了。”
“既然殿下说了,那我就下来吧。”
轻声说道,那门窗当即打开。
随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自其中走了出来,此人虽是身着缀满珍珠的华服,头上亦是带着缀着宝玉的凤冠,但是却也难以掩饰眼角之处的鱼纹。但看年龄,这女子分明已经是三十以上,正是年老珠黄的时候,其相貌比之那些绝色佳人,实在是差的太多。
一个是尊贵无比、统辖齐鲁一地的齐王,一个是年近三十、人老珠黄的妇人。
真不知究竟因何原因,他们两人竟然结成婚约?
见到两人,严忠济连忙拜倒在地,头低的死死地,口中念道:“在下不敢。只是今日齐王怎么有兴致来到此处?”
“爱妾就在大漠之中,未曾见到中原风景。所以我就带着她四处巡视,也好让她也能够渐渐这中原风景。今日路过大名府,方才听属下言道,今日乃是严老相公六十寿辰,故此前来拜访一二。”齐王哈哈笑道,当即挽着身边的爱妻,一并朝着山上的福顺斋走去,沿路旁边早有士兵随侍身边,以保护他们的安全。
即使眼前的这位齐王,也是一位地仙境界的武者,他也依旧要做出如此行径。
炫富、斗气,追求权势,似乎这就是人类的通病,纵然是修行有成的武者,也无法避免。(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知缘由过往如烟,献贺礼几人争锋
“那人是谁,居然如此嚣张?”
远远看着眼前的一切,萧月问道。
水川先生张口回道:“他叫做李璮,乃是昔日李全之子。至于他身边的那位,应当是成吉思汗的幼子,当今大汗的弟弟铁木格斡赤斤的亲妹妹。他们两人在四年之前成婚。两人婚后也算是相敬如宾,未曾传出什么不合言论。”似乎对他来说,只需要是任何一人,他都能够迅速的找出对方的资料。
“李璮?这位莫非便是昔年仗着一手‘梨花裂神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杨妙真之子?”萧月顿时惊起,问道。
在他们尚未起义之前,曾经因为对方乃是女子原因听闻过对方传说。此女先是随着自己父兄一并起义,并且和那李全结为婚约,并且率军数次对抗金朝,乃是导致金朝覆灭的主力之一。之后更是在宋蒙之间纵横捭阖,硬生生在一片男子之中,打出一片名声来,乃是她们曾经崇拜的对象。
只可惜此女在蒙宋两国剿灭之中,最终是独木难支被迫远走塞外,最终在几年之前去世。
当时候萧凤还有些伤心,以为失去了一位足以信任的队伍,却没想到他的儿子却还建在,仗着杨妙真还有李全的名声,在这齐鲁大地之上,成就齐王名声。
“只可惜此子实在是逊色于乃父太多。明明身居敌人之下,反而如此张狂作态,我料此人日后定然反叛。”立在另一边,宇文威却是露出鄙夷,轻嗤一声笑道。
“他会反叛?”萧月感觉奇妙,却不知晓身边两位如何判断出来的。
“你且看他。虽然为人处事之中,努力地想要做出一副讨好模样,但是却总是收不住心中轻浮,经常不经意之中就露出几分桀骜来。有此可以看出,此人乃是乃是那般虚伪之徒。而且他虽然貌似对自己爱妻恩爱有佳,但是实际上却稍有抵触,很明显两人结合并非男女之情,不过是政治联姻罢了。”
宇文威一点一滴开始分析起来:“由此可观,此人性格骄狂兼且自大,不仅仅傲上凌下,行径更是满是虚妄。如此之人,断非那等甘愿臣服之徒,日后若是有机会,只怕未尝不会行那安禄山之事。”
“似这般之人,居然也能成就地仙境界?”看着这人,萧月不免有些鄙夷,问道。
“武学境界向无定律,只需要心意一致,便可成就地仙境界。而且他乃是名门大家之后,更得两位武者倾力相传,能够达到今日程度倒也算是合理。”水川先生淡然回道,却想着那张宏圣还有史权两人,不由得嘀咕了起来:“只是那史权和张宏圣今日来此,究竟是所为何事?”
“不管如何。既然今日在这福顺斋之中,四方汉侯代表全数集结,看样子是有好戏看了。”
裂开嘴角,宇文威倒是带着几分兴奋。对他来说,只需要看到这帮人互相残杀,彼此冲突,那便是无上的快感,为此既是舍弃一切,他也是没有丝毫意见的。
水川先生亦是挑起一抹轻笑来:“四方齐聚,这倒也省了我很多的时间。只不过你觉得他们会按照我们的想法行动吗?毕竟这里面任何一方都不是我们能够抵抗的。”
“说起来,此刻正主也已经过来了。”
心生感应,萧月嘴角翘起,目光却是抬起来望着天空。
此刻,于天空之中缓缓落下一人来,正是今日的主角——严实。
于他身体之上,泛着一层艳艳青芒,本是花白头发重新焕发青春,竟然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黝黑,便是那满布皱纹的脸庞,也是变得细腻圆润,真如那婴儿肌肤一样,透着粉嫩光泽。
显然,依着他目前的状况,其修为应当是更近一步了。
“老夫闭关多日,倒是让列位久候了。”
看着底下的众人,严实按耐不住心头激动,当即张口。
这一下,方圆足有数万平方的福顺斋之中,于在场的上千位群众耳边顿时响起了严实的声音,清晰无比直入耳边,让他们听的是清楚无比。
一言之威,竟至于此。
“恭喜父亲、贺喜父亲,终于参透了神剑玄妙,八极洞神妙光更进一步。”低下,严忠济看见父亲如此精神,当即走上前跪倒在地,朗声赞道。
“恭贺武惠公福寿安康,寿比南山。”
众人亦是齐声回道,让整个山林为之震动。
见到眼前众人庆贺,严实当真是心满意足,当即自天空缓声落下,坐在那早就准备妥当的位置之上。他见到这庭院之中具是坐满客人,心中欢喜无比,当即说道:“列位不要客气,只管畅快便可。这区区一些酒水钱,老夫还是可以垫付的起的。”只是仔细一看,却没有见到几个熟人,不禁诧异:“对了,那张相公还有史将军人呢?要知道可与他们同朝为官多年,也曾经并肩奋战。如今却不能畅饮一番,但真是呜呼哀哉啊!”
“江淮一代战事正急,急切之中父亲无法脱身。”
张宏圣立即走出,解释道:“正是因此,所以他令我带有千年珊瑚一只,南海黑珍珠十二颗并集一尊南海观音蓝田玉像敬献武惠公。”身后侍从当即走出,将其携带者的几件檀木箱子打开,露出里面赠送的礼物。
一时间,浮华散开、宝气充盈,倒是让其余人纷纷倒吸一口气,亦为张柔如此财大气粗感觉惊讶。
那千年珊瑚乃是定神之宝,若是放置在房间之中,可以让人精神安心,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南海黑珍珠则有增进功力之能,一枚便可抵过寻常武者十年修行,十二颗的话便可以让一位武者迅速提升到巅峰境界,亦非寻常人能够得到。
至于那南海观音玉像,则是以珍贵的南阳独山玉所雕琢而成,更得佛法开光。若是武者修行时候将其戴在身边,便可以让那周天搬运之法缩减数成有余。
可以说,每一件都是珍宝存在。
“此物虽是珍贵,却不免太过浮华。”
另一边,那史权却只是将手一挥,便自身边接过那侍从所带着的白玉匣子,匣子之上冷气连连,竟然在这炎炎夏日之中,也依旧透着透人心扉的寒意。
将玉匣打开,史权说道:“此乃千年人参三支、并集天山千年雪莲一株,具是修身养性之瑰宝。更听闻武惠公日前曾经为赈济灾民耗尽库藏。这十万两白银,便是我家主仰慕武惠公高德,特此送来。”这一下,玉匣之中的浓郁香气亦是弥散开来,旁边莫说是看上一眼,仅仅是在旁嗅上一嗅,便觉得心旷神怡,几乎有飘飘欲仙之感。
这般样子,倒也不愧是传说中能解百毒,生死人而肉白骨的绝品材料。。
而在堂下,那些随行侍从也将抬来的箱子打开,其中顿时放出白花花闪耀眼睛的光彩,一块块铸好的银锭就整齐摆放在这里面,看得人心中瘙痒的很。
自古以来,向来是财帛动人心。
这数量庞大的白银就摆在众人眼前,由不得那些人纷纷惊讶起来。
“哈哈。且看两位,果然是费尽心思。”齐王李璮却是朗声笑了:“只可惜我之前却是来的匆忙,却未曾准备什么礼物。不过数月之前曾经见到一件珍宝,不如就送给武惠公了!”眼神一斜,他却是对着身边随侍的一位武将喝道:“你且去将那东西抬上来,送给武惠公。”
那人当即依令下去,盏茶功夫之后,却有十数人肩扛粗重木棍,哼哧哼哧将一块足有圆桌大小的巨石抬到堂前。这块巨石边角锐利,通体乌黑发亮,明显是透着与众不同。正在此刻,那用来束缚巨石的绳索似是承受不住,“砰”的一声就断裂开发,让这石头落在原地,任由旁人如何推动也是纹丝不动。
在场众人皆是惊住,狐疑不定看着李璮,不知道他为何将这石头给弄到这里来。
“你将这石头搬上来,莫非它有什么玄妙之处?”严实好奇问道。
“当然!”
看着周围人惊疑不定的模样,李璮却朗声笑道:“一月之前我在城东百里之外路过时候,只见天降流火、昼如白夜,其声宛如雷霆嘶吼,地表亦是仿佛地龙翻身。遇见这般场景,我也是惊疑未定。之后带着众人四处巡视,终于在一处农庄之中发现了这天外陨铁。”
其余人纷纷噤声,暗自惊讶问道:“天外陨铁?”
不远处,史权和张宏圣亦是皱起眉梢,暗自斟酌看着眼前的这块大石头。他们身为武者,自然知晓若要打造出炼出真元的武者使用的武器,那么就非得要在其中添入玄铁不成。
然而这玄铁成分不明,只有天外陨铁之中才带着一星半点,除此之外无论在别处都无法寻到。
就连萧月所使用的赤心剑,也不过是只用了几两罢了。
而且就这点玄铁,也是当日自禾速嘉兀迪以及乌古论长寿炼出来的,并且为了铸造赤心剑一并消耗掉了。
否则的话,赤心剑如何能够具备如此霸烈的威能呢?而依照眼前这天外陨铁的重量,其中所蕴含的玄铁,只怕是远超众人想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