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四叩首!
“等,等等!!”南宫彬仍不放弃,要挟不成,就改为加以利诱:“展少侠,你先想想,仅仅为了那帮在咱们修行者眼里视若草芥的渺小存在,惹下无穷无尽的追杀,值得吗?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甚至,我还能帮你消除那缉恶帮上的罪号,变为我南宫世家的一名客卿也未尝不可!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丹药,宝贝,功法,哪怕……哪怕跟在你身边的那个邪魔妖女,你都可以用些法子永远留在你的身边!”
说罢,他挤出一个看似真诚的笑容,不停朝展飞鸿点头。
听到南宫彬的话,少年故作思考了一会儿,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只不过是南宫世家年轻一辈的其中一名,而且还成了一个废人,说这些大话,凭什么让我相信?”
有戏!
南宫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颇为激动的答道:“我是南宫家主唯一的儿子,绝不是口若悬河!凭借我父亲的威能,修复灵脉那是轻而易举,只要你愿意,咱们两人可以化敌为友,到时候,倘若你帮助我登上南宫世家的宝座,你就能获得南宫世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绝等地位——”
“住嘴吧。”
话还未说完,少年便朝南宫彬摆了摆手。他松开了揪住对方衣襟的手掌,向后退上几步,冷声说道:“你无非就是想要一个活命的机会是不是?那就看好了——”
说着,展飞鸿猛然揪住自己的衣衫,“嗤啦”一声给扯成了碎片!
只见那衣衫下所隐藏的,是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枚金属打造的灵牌,这每一个灵牌之上,都镌刻着一个大字:冤!
经过多次受创,这些灵牌已然变得凹凸不平,显得那“冤”字更为狰狞!
南宫彬双手扶起,愣愣地盯着灵牌好一阵子,忽地厉声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中,已然隐隐感觉出了少年的意图,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哼,既然你说我是他们的英雄,我又怎么可能不为他们鸣冤雪恨?!”挥手将这无数灵牌绑成的围靠从上身解下了来,展飞鸿将其稳稳地插在了地上,咬着牙地说道:“飞鸿幸不辱命,叫这畜生来给你们磕头赔罪了!!”
言毕,他那燃着猩红之色的视线转向了南宫彬。
“你要我,给那帮蝼蚁磕头赔罪?!”南宫彬见到对方的视线转了过来,只觉得脸上似有烈火在烧。
就算他的灵脉被摧毁殆尽,全身修为不复存在,甚至在展飞鸿的面前有所屈服,可在他心底,仍旧保留着身为四大世家一员的最后底线!
“欺人太甚,展飞鸿,你欺人太甚了!!!”
歇斯底里的咆哮从南宫彬嘴里喷了出来,他挣扎着爬起身子,嚎道:“我当当一位南宫世家少主,要我给一帮死不足惜的贱民磕头,我就是舍命自裁,也不答应!!”
吼过之后,他便从怀里抽出一把颇为精致的玉柄匕,对准自己的脖子扎了上去。
然而,就凭他现在灵脉尽废,内伤不轻的状况,又怎么可能快过刚刚土行越境之力已达到灵敛水准的展飞鸿?
棕光乍现,南宫彬只觉得胳膊被一股大力给抽中,再也抓不牢掌中匕,“嗖”飞脱出去。
绿幽幽的木灵丝毫无偏差地黏住了那划破空气的利刃,展飞鸿回手一收,便乖乖地落在了他的手里。
“你想死?”
随手把玩起这把做工极为精妙的玉石小匕,展飞鸿那两只红眸犹如催命罗刹,看得南宫彬一阵胆颤心寒。
“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死,你也得把这罪孽偿清了再死!”少年将匕别在了腰间,绿色灵丝再次激射,把南宫彬硬生生地拖到那排灵牌的跟前,怒声喊道:“给我磕!”
“展飞鸿,有种你就直接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被木灵丝在地上拉了一段距离,南宫彬的手掌和脸庞被磨破了皮肉,看起来十分狰狞。
可惜他那哀嚎之声并不能打动展飞鸿的心,少年已然伸出五根手指,抓住了他那一头原本飘逸的长。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若真有本事变成厉鬼索我性命,我等着你!”冷冷地斥上一句,掌上的力道朝青石砖地压了上去,“咚”的闷响之声回荡在灵牌周围!
“这一叩,是你欠那林家庄庄主之子和他那三个仆役的!”
一抹青紫浮上了南宫彬的额头,不等他开口叫痛,他的脑袋就被展飞鸿给揪了起来!
随即,第二声“咚”响再次朝灵牌传了过去,其声音力度,比之前更甚一筹!
“这一叩,是你欠林家庄老老少少千百口性命的!”
那抹青紫已然渗出了血渍,顺着南宫彬额头流到了眉目之间,只撞得他天旋地转,不住喊疼!
可少年的动作仍在继续,当他的头被第三次揪到半空,南宫彬那残留在心底的最后一丝尊严,也化成了乌有。
“饶……饶命!”漏风的半边牙齿中飘出有气无力的央求,他拼尽全力伸手掏入怀中,哆哆嗦嗦地将那装满了千年冰蓝矿的袋子递到少年眼前。
“这,这是天财地宝中排名第三十八位的千年冰蓝矿,我把它奉献给你,只求展少侠饶我一命!!”
“你自己留着,带到地狱去受吧!”
但展飞鸿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压在南宫彬头顶的手掌,毫无停顿地拍了下去!
“这一叩,是你欠那景苑镇辛辛苦苦为你卖命一个多月,却惨死在你手那些无辜百姓的!”
淡淡金光围绕在少年的手臂上,这一叩的力道,硬是在石砖上留下一滩浓浓的血水,眼看南宫彬就要昏死过去。
“展,展……饶——”
含糊不清的单字从南宫彬的嘴中缓慢蹦出,一道蔚蓝色光芒从他那带有符记的手背藤到了半空。
少年放眼看去,只见一只半透明,足有脑袋大小的水母凭空出现。
“饶我——连它也……”
神智不清的南宫彬连自家秘传掌门灵兽也送了出去,他甚至忘记了这本命灵兽,除非他死,否则别人是无法用其修炼的。
“凭它,就想抵过你犯下的罪孽?冷冷地凝望着这只无影蜇皇,展飞鸿猛地伸出另一只手,对准这团蔚蓝色光芒就抓了上去。一阵金光闪过,这百灵谱中排行第二十七名的极品灵兽,竟然被他用千均拳力给生生捏爆!
“在我眼里,它连那些被你害死之人的半条性命也比之不上!”
无情的话音深深地刺入了南宫彬的心头,他撑着一双眼眶,如若痴呆般望着那滩化为水渍的蜇皇尸骸,无尽的绝望笼罩脑海。
疯子……
他就是个疯子!
我怎么会招惹到这样一个疯子?!
无边悔意填满了南宫彬的意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连求饶的勇气都被击溃了。
猩红双瞳最后一次瞅过南宫彬失神的面容,展飞鸿将灵海之中残存的全部金灵战气燃烧起来,俨然把周边半丈的空间都给照耀得无法直视!
“这一叩,是你欠秀儿的!!”
五根手指捏成了拳头,金色光芒化为一个小点,重重地朝南宫彬的后脑勺砰了上去!
一时间,红白之物炸裂开来,灵脉全废,甚至连掌门都灵兽都被捏爆的南宫彬,根本无力抵抗地这最后一击!
青石地砖裂成了条条碎块,眨眼过后,南宫二少的身子就这样摆成了叩的姿势,整个人朝前栽住不动,而他的脑袋,则化为了不知多少个部分,飞溅到了四面八方。
“接下来,你到阴曹地府去给他们赔罪吧!”
展飞鸿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个身子,他慢慢站起,长处一口大气,把插在地面的灵牌重新围在胸膛之上,踏步走向了南宫别宅的大门口……
“老李,你说这南宫别宅,出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
南宫别宅的大门口,围聚了数百名居住在霸仓县县城的百姓。他们自打展飞鸿闯门而入的时候,就开始争相传告,纷纷聚到了门口。
要知道,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竟然斗胆踹开南宫世家别宅的大门,这种热闹十年都难得一见。
尤其是看到门口两名家丁被那少年一招砍晕,躲在街边的旁观者们更加好奇了。
然而门口的人虽然越围越多,却没有一个胆子大的敢走入这南宫别宅之内,一探究竟。
毕竟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毫无修为的普通人,遇到修行者之间的争斗,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为了好奇心把性命丢进去,这买卖恐怕谁都不愿意做吧。
“乔爷,据说有十三四岁的孩子一脚把这南宫世家的别宅大门给踹,还一路过关斩将,冲到了里面。”那早早便来到门口的老李,开始为刚刚凑过里的乔家大爷讲述过程。
第一百二十二章 猪狗不如
“这南宫别宅里面住的公子我知道,乃是现任南宫家主的儿子,为人彬彬有礼,仗义疏财,怎么会惹来一个毛头小子找他的麻烦?”听过老李的介绍,乔家大爷摇了摇头,满脸的不信。
“唉,俗话说的好,慈主出恶仆,兴许是南宫公子手下的叼人做了些有违天良之事,被人家寻上门来也不一定。
这老李只是寻常人家出身,他的名字自然不会出现在南宫彬的册子上,所以对这位南宫公子的印象实属一般。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闯进去的少年有多大的背景,到现在了也不见被人轰出门堂……”乔家大爷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说道。
“嘿,您可不晓得,刚才里面的动静大着呢!”说到这里,老李又来了兴致,舔舔嘴唇接口道:“就光是我在这儿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乱响之声从未停息,后来又是“哗啦啦”好似砖墙塌倒的大动静,隐约还有惨叫不止,真可谓是惊心动魄啊!”
“有你说得那么玄乎?”乔家大爷一愣,他可没想过闯进去的少年真敢在宅子里大闹特闹,按说想他们这种灵修圈子里的大能,往往都是动口不动手的,就算背景再为深厚,也要给对方三分薄面,私下解决。
微微地摇了摇头,他轻笑一声,朝老李摆手说道:“有些牛皮啊,可不是——”
没等他说完,凑到最前方的人们忽然一哄而散,人人面带惶恐之色。老李和乔家大爷连忙随着人流让出一条道路,只见一名半身之上尽是血渍的少年,前脚迈出了宅院大门。
“天呐……出人命啦!!”
场面寂静了几个呼吸,猛然有个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之中爆开来。
散成两大波的人群顿时跑了大半,只剩下一些胆子较大的,和那些个怕得连道都不会走,两腿颤到不行的人们留了下来,战战兢兢地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乔家大爷就属于胆子较大那一类的,虽然他比老李来的晚了许多,却硬是要看看这少年到底还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反倒是老李,明明应该穷不怕的那种人,却跑得比谁都快,没等乔家大爷反应过来,就消失在街角小巷之中了。
“这个怂货!”暗斥了一声,乔家大爷低着脑袋,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继续专注那定身在南宫别宅大门口的小小身影。
然而在下一刻,饶是他胆大如牛,也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位血洒半身的少年,在环视了周围人群一圈之后,竟然甩出一道绿幽幽的灵丝,将大门顶上的牌匾给摘了下来!
要知道,这牌匾可代表南宫世家的脸面!
“他想干什么?”两眼瞪得溜圆,乔家大爷诧异至极。
“哼。”
单手握住这牌匾,少年的鼻中传出不屑之声,随即,他扬起两根手指,刷刷点点地将“南宫别宅”四个大字上面抹出了另一番景象。
绿色灵丝回身一抖,这牌匾便重新塔回了门梁上,众人不由得朝那儿望去,一个个不由得瞠目结舌,鸦雀无声。
“猪……狗……不……如!”
许久之后,乔家大爷喃喃地念出了那覆盖在原本四个大字上面的深深刻痕,转眼再去寻找那少年的身影,对方早已消失不见了。
“难道我见鬼了?!”他伸手揉揉眼睛,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一个大活人,是如何从众目睽睽下踪影全无的,猛然打了个激灵,颤着腿就想转身窜逃而去。
可这一转过身来,乔家大爷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少年的模样,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身上所绑之物,应该是金属打造的灵牌。
而那每一个灵牌上面,都写着一个“冤”字,有些被血染红之后,异常醒目!
难道这南宫公子真得做出那猪狗不如之事,才惹得那少年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
咽了口唾沫,他的好奇心开始于心中的恐惧争来斗去,两条撤开的腿渐渐缩了回来,犹豫不止。
“这这这——我的老天爷,死,有死人呀!!!”
忽地,又是一声惊呼打破了乔家大爷的思绪,他终于忍不住随着几名胆大之人凑到了声音来源之处,只见那当事者伸出一根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院门之内的某一处,眼角都给骇出了泪花。
顺着这人的手指,几名胆大之人一同望了过去,透过一道墙上的大洞,他们赫然现一个跪倒在地,头叩石砖的人。
“他,他是不是没有脑袋……?”
几人凝望了一会儿,其中一位猛然间脚下一软,坐到地上,颤声说道。
乔家大爷早已看出了端倪,只是他却认得这磕头之人的一身锦缎华服,没猜错的话,这霸仓县城里,除了南宫二少穿过这套从本家带来的华贵之衣,就没别的人了……
可就算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当当南宫世家的新一代翘楚,生生死在了自家之中。
而且磕头磕到死!
一股寒意顺着乔家大爷的脚心窜了上去,他也同身边的人一样,跪坐在了地上。
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少年,究竟是谁?!……
两双大小各不相同的眼眸,从庭院的假山丛中冒了出来。
望见那跪死在地的南宫彬,一声沉沉地私语传入另一人的耳中:“你要求的事,我已经做到,是不是该与我一同回师门复命去了?”
沉默了几息,充满稚嫩的声音答道:“谢谢叔叔帮助大哥哥渡过难关,秀儿感激不尽!”
如果展飞鸿这时没有离开庭院的话,一定会惊得不知所措。
这交谈的二人,正是那本应该丧命于矿洞之中的魁梧汉子,以及天真漫烂的秀儿!
“先别忙着谢我,咱们之前约定好的条件……”那隐藏在假山阴影下的魁梧汉子听到秀儿一番感恩,摆摆手说道。
“叔叔要收秀儿为徒,秀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
躲在他身后的秀儿点了点小脑袋,却又皱起了鼻头,欲言又止。
第一百二十三章 穿山派
“只是,你要我这一派包庇那名叫展飞鸿的小子,让他免遭南宫世家的无尽追杀,是也不是?”魁梧汉子悻悻言道。
“叔叔您真聪明,秀儿太佩服您啦!”秀儿两颗乌黑眼睛滴溜溜一转,奉承道。
“鬼灵精。”魁梧汉子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之前咱们两人早已说好,只要暗助这少年诛杀了南宫彬,你便与我回门派,拜我为师,怎么现如今又开始出尔反尔?况且,你父亲与那些苦工都已奔去了自家门派的范围之内,还想如何?”
“不是秀儿出尔反尔,只是大哥哥倘若在这个时候没人出来替他撑腰的话,恐怕……”秀儿见一招不成,睫毛之上立刻闪起了晶亮泪珠,眼巴巴地望向对方,眉宇之间尽是央求之色。
“你哭什么?”魁梧汉子眉头一皱,他生平最怕女人哭,尤其是小女娃哭,于是说道:“你那飞鸿哥哥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即便他自己势单力薄,和他一起的少女也不会轻易叫他被南宫世家捉拿,活活受苦的。”
“可传芳姐姐她已经不知去向了啊?”秀儿仍旧不放心地呜咽道。
“消失又如何,想从南宫世家手里救下展飞鸿,还需用她亲自出手吗?”魁梧汉子神秘一笑,继而妥协道:“这样吧,倘若你那飞鸿哥哥到了最后真落得个八方无助,我就想办法保全他一条性命。”
说完,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地抱怨道:“我收得这是个什么徒弟,还未磕头,就开始胳膊肘朝外拐了……”
秀儿听完一窘,红着脸对魁梧汉子吐吐舌头,说道:“大哥哥不顾一切替我景苑镇鸣冤雪恨,秀儿自当千恩万谢,但是凭借秀儿目前的能力,只得祈求叔叔您来帮助于他,就算秀儿欠叔叔的好嘛,将来秀儿一定会涌泉相报的!”
“嘿,你只要努力修炼,别丢了为师的脸,为师就欣慰了。”魁梧汉子轻轻一笑,这天下哪有师徒之间还讲究欠债还钱的?
“师父叔叔,您别瞧扁了秀儿,秀儿若是认真起来,很厉害的!”听到魁梧汉子的话,秀儿嘟起了小嘴,置气道。
“师父就师父,还加个叔叔做什——嘘,跟我走,有人来了!”
正准备调侃这新徒儿一句,魁梧汉子耳朵忽然一动,周边漫步的棕色灵波荡起一丝微微的起伏,连忙将秀儿搂到怀中,两人“嗖”地潜入了地下。
秀儿虽然一路上来没少见到这师父叔叔施展钻地神技,但她依然不太适应躲到泥土之中的感觉,幸好魁梧大汉每次停下之后,都用灵力生生挤出一个一丈见圆的大洞供两人落脚,否则秀儿非得大声抗议不可。
一路前行,魁梧大汉带着秀儿来到了霸仓县城之外,重新浮现于地面之上。
“想骗我答应的,为师也答应了。现在是不是该和为师一同回那师门之内,行那拜师磕头之礼了?”道道棕色光圈迅回缩至魁梧大汉体内,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小秀儿眨巴眨巴眼睛,保险道:“师父叔叔,您一定要说话算话呀!”
“自然算话,咱们穿山派的弟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魁梧大汉想当然地点点头,颇为得意地说道。
并不是他自夸,这穿山派听起来名字虽然不甚出众,却在灵修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这穿山派正是众人口中一致流传的正门六派之一,同时也是创造灵武盟的中流砥柱!
单是一枚灵武追杀令出手,就足以诛杀任何邪魔小教中的顶尖份子,哪怕是教主同样无法免于一死,甚至连三大魔教想要干涉,都需掂量再三。
至于那旁门散户,更是说杀便杀,即便你到天涯海角,也难逃灵武追杀令的通缉。
不过对于南宫彬这件事,魁梧大汉却并不能用这专门追杀妖孽魔徒或者正门叛徒的灵武追杀令来解决问题,毕竟对方的身份虽然比不上六门真传,可比之那些内门弟子也相差无几了。
四大世家终归是天下第一流的世家,无论是哪名新秀翘楚,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家摘了脑袋的。
这其中的干系,已然不仅仅牵扯了他南宫世家的脸面,甚至连灵武盟,都觉之不彩。
这就是为什么,秀儿无论如何求他,都无法叫魁梧大汉亲自动手诛杀南宫彬。而想要攒齐南宫彬为非作歹,十恶不赦的证据,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又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齐的事情。
当然,魁梧大汉可以等,但秀儿和展飞鸿却等不了了。
看到那一寨子的死尸,秀儿为惨死的娘,为众家老小报仇的心思已然吞噬了她尚且年幼的心智,她为了求这位魁梧大汉出手锄奸,整整在地上跪了一天一夜。
若非如此,魁梧大汉也看不出这小小年纪的女娃,竟然拥有一身五行之土的天脉灵资!
原来他只不过是因为得手了师命吩咐下来的旷世奇宝,才在高兴之余,顺势救出了这些困在矿脉中的可怜人。
没想到天上掉下个金馅饼,这女娃子一身天脉,比之穿山派中资质最高的四师弟,也相差无几,若是能够收为自己的徒弟,好好教导一番,将来必定能与穿山派中各占一方的几名小巨头,平分秋色。
由此,魁梧大汉动了那收徒的心思,但又碍于南宫彬一事无法亲手解决,便将琢磨到了这位冲动少年展飞鸿的身上。
反正那小子必定要去,不如……
“我虽然不能亲自动手,但却可以帮你那飞鸿哥哥一臂之力,你看如何?”
拿定了主意,他问向正在经受自己灵波洗涤体内灵脉的秀儿。
秀儿虽然心眼不少,仍旧是七岁娃娃,怎么会去揣测魁梧大汉肚子里的弯弯绕,没劝多久,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结果魁梧大汉既收了一位得意门徒,又没亲自搅入南宫世家这锅屎汤子里,真可谓是名利双收。
ps:母亲癌症末期病危,目前正在抢救室护理,接下来的几天可能更新会变得不稳定,望读者多多包涵。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无悔
“师父叔叔,您在看什么呀?”秀儿跟在魁梧大汉的身旁,好奇地问道。
“一个宝贝。”魁梧汉子将手中着蓝色亮光的小东西举到半空,经过星月之光的照耀,这小东西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师父叔叔,这宝贝好漂亮啊,能让秀儿拿在手里瞧瞧嘛?”秀儿歪着小脑袋,被这宝贝的样子深深吸引了。
魁梧大汉若有所思地望了秀儿一眼,把手中的宝贝递了过去,嘱咐道:“小心一点。”
秀儿的脸蛋立刻兴奋得泛起了红润,她迅接过这蓝汪汪的宝贝,又是用手指按压,又是不停捏动,玩得好生快活。
“唉……”
魁梧汉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倘若有其他见识群的修行中人看到一个小女娃如此把玩这旷世奇宝,定会惊得一塌糊涂。
因为这宝贝,乃是天财地宝中排名第十一位的翡翠冰蓝心!
一矿之宝,两份排名,这是天财地宝之中极为罕见的状况。也正因为这般,才更加显现出这翡翠冰蓝心的珍贵所在。
事实上,并不是所有冰蓝矿脉都能够孕育出这旷世奇宝,只有那自从上古洪荒时期就未经开采,天地灵气特别浓郁的地方,才可能在那里面现它的踪影。
孕宝难,寻宝更难。
不说别的,单是现这上古冰蓝矿脉的所在之地,就需要涉及到不知多少关于天地玄黄,金石博学,甚至风水八卦方面的知识。
如果现学先用的话,恐怕花上足足一甲子的光阴,也别想摸清那正确位置的十之五六。就别更说深入其中,探索那翡翠冰蓝心存在与否了。
然而,这还不是寻找这旷世奇宝,最为困难的一环。
无论是天地矿脉的知识,还是风水八卦的精髓,皆为人人都可去学习研究的东西。但在无尽的矿洞之中,捕捉一个会自己在沙石泥土内窜来窜去,并且仅仅手指大小的玩意,哪怕在修行圈中最为强大的正门六派邪魔三教,也唯独一个穿山派方可达成。
假若不是亲眼所见的话,谁也不会相信这传说之中的翡翠冰蓝心,竟然像灵兽似地,拥有仿佛灵识般的意识,会主动躲避被捉的危难。
所以身为穿山派大师兄的魁梧汉子,才整整混在苦工之中一个多月的时间。
最后要不是南宫彬使用了子母通火弹,他到现在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抓住这堪称逃命第一高手的翡翠冰蓝心。
只可怜这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南宫彬,变成了人家穿山派的垫脚石,骂名挨了,甚至连命都搭进去了,得到却都是边角料。
瞅着秀儿把玩这翡翠冰蓝心的样子,魁梧大汉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容,收得此天资卓越之徒,也有那南宫彬的一份功劳在其中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怪就怪你的野心太大,资历又太浅,等到来世做人,记得多长几个心眼。”
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他手掌一搭秀儿的肩头。两人再次消失在了林野之间……
“你说说,当时你是怎么跑到我身边来的?”
离霸仓县城约有四五里的郊外,展飞鸿将已然彻底晋升为月牙灵兽的小地仙托在了手掌之中,好奇地问道。
不得不说,他之所以能够反败为胜,最终诛杀南宫彬,全靠小地仙在关键时刻晋级成功,并且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自己身边。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望着小地仙手舞足蹈,不断摆出身体语言的样子,展飞鸿是半点也没有看懂。
“算了,不管怎样,这次是你救了我一命,谢啦。”轻轻地抚摸小地仙头顶上的绒毛,少年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对于他来讲,能够成功干掉南宫彬,已然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又何必那么斤斤计较呢?
毕竟,自己接下来所要面对的难关,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呵,不知道这一次,我能不能熬过去呢?”一双眼睛望向满夜星空,展飞鸿若有所思地说道。
至少,他从未后悔……
一座用巨大砖石堆砌成的擂台上,一男一女两名年轻新秀,正在交手。
“北堂家的小儿,水准不差啊。”
各大看台中的南宫世家看台之内,一位中年男子轻轻地叹了句。
“那西门家的女娃,也不是省油的灯。”坐在他身旁一名胡须搭胸的老人,也随口言道。
这两人,一位是目前南宫世家的家主——南宫修,另一位长须飘飘的则是执法长老——南宫寒。
“看来这届灵武大会,新秀层出不穷,可惜你那孩子有事在身,不能前来为族争光。”眼中闪烁着难以揣摩的神色,执法长老南宫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唉,彬儿他正修炼到灵敛大圆满的关口,最近略有所悟,准备专心破镜,实在无心参加这次大会……”
听到执法长老不经意间的询问,南宫家主南宫修故作惋惜的答道。
“那倒是不该分心,倘若能够突破灵敛之境,咱们南宫家这新一代里,便唯有一人能与他相提并论了。”南宫寒一边观望着台上的比试,一边恭维道。
“寒老这是哪里话,我那犬子尚且稚嫩,离羽翼丰满的时候,还早得很呢。”南宫修表面上客气得很,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一股隐隐的得意之彩。
就在这时,一位南宫世家的本家管事从看台底部绕了上来,眉宇之间充满了严峻,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惶恐。
他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南宫修的跟前,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
随即,这位南宫家主的体内竟然荡起了数道灵压,仿佛不受自身控制般无情地朝四面八方扩散了出去。
坐在一旁的南宫寒连忙站起身来,数十条无影触手从背后伸了出来,紧紧罩住了南宫修周边丈余的范围。
“你这是犯得哪门子病?”
看到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瑟瑟抖的本家管事,南宫寒不禁皱起了眉头,冷冷地问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两路消息
鲜血灌入了南宫修的瞳仁,他扭过头来死死地盯住执法长老南宫寒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儿子死了!”
“什么?”
南宫寒虽是六旬老人,经过诸多大风大浪,可仍旧被他这充满了杀意的目光退后半步,喃喃问道。
“我儿子他,被人杀死了!”
无尽怒气愤哑了南宫修的喉咙,他周身所围绕的灵压再次疯狂躁动起来,随时都有可能生挣脱开那数十条束缚它们的无影触手。
坐在其他看台中的各方大能似乎感觉出了南宫看台的异变,不禁纷纷将视线转到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南宫寒自然感觉到了那些来自于其他看台的灵波探知,连忙缓过神来,朝前一步劝道:“家主息怒,灵武大会尚未结束,别让其余势力看了笑话。”
听到南宫寒的话,南宫修那股眼看就要压制不住的强势劲头终于出现了略有所缓的状况。深深地吸上几口大气,他慢慢地闭上眼睛,答道:“不管凶手是谁,我要他死。”
“这恐怕……”南宫寒心中一凌,敢动手击杀南宫家主的儿子,即便他期望这小子是个来路普通的材料,也不甚可能了。
难道是邪魔三教?
他按在椅背上的手掌不由得紧了几分,印出五个深深地指印。
就在南宫寒妄自揣测的时候,南宫修幽幽地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恨声道:“我再跟你说一遍,不管凶手是谁,我要他死!!”
被对方指着鼻子吆五喝六,南宫寒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论辈分来讲,他本是南宫修的长辈,往常都称之为“你”或者“贤侄”,要不是听到他的儿子死于非命,根本不会如此屈尊的称他一声家主。
没想到这次南宫修竟然如此失态,他怎能不生气?
可等到他想以长辈的身份训斥对方,却现南宫修的灵压已然完全包裹住了他的身体,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便立刻大开杀戒似地。
“你听见没有?”
后脖子渗出一丝冷汗,南宫寒只觉得这快点要点到脑门上的手指,仿佛催命的符咒,再也叫他说不出忤逆对方的话语了。
许久过后,他咽了口唾沫,苦涩地答道:“遵命。”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股散着致命气息的沉重灵压猛然从南宫寒的周边消散下去,他方才长长地缓上一口气。
“带上执法堂的另外两位长老和缚魔索,去吧。”
不冷不热的话语从南宫修的嘴中传了出来,好像刚才那愤怒至极的举动,从来没有生过一般。
“老夫一人还不足够?”南宫寒皱了皱眉头,顺口问道。
不过随即他便再度迎来了南宫修充满了杀意的眼神,赶紧摆手道:“我这就去找其余两位长老,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抓捕凶手!”
“记住,我要活的。”
微微地扬起下巴,南宫修眉目之间泛起了浓浓的残忍之意,不能亲自将杀害他儿子的凶手千刀万剐,难消他心头之恨!……
与此同时,血魔天狼教总坛。
“殿下,恕狼奴无礼。”多重声音混合在一起,狼奴走到了苏传芳的身边。
仍旧是那副面带坚毅的苍然笑容,苏姑娘的双手,被两只血红色的钢铁爪器,给高高地绑了起来。
而她那最为关键的二十多处灵脉要穴,也被一根根特殊材质制成的晶红长针,完全阻塞。
如此一来,她的灵脉便无法借用血魔天狼的威能,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更不可能去做某些出格的事情.
但这秘法也有它的弊端,就是每隔六个时辰,便要将这些针拔出一次,令灵脉恢复流转片刻,否则时间一长,便这辈子都无法再恢复如初了。
苏传芳的父亲自然不希望这种状况生,可苏姑娘她偏偏就是不肯屈服,只得叫从小豢养的狼奴来定期缓解。
以往,狼奴为了防止突然变故,都是拍晕苏传芳才后才开始行动,但这次似乎是收了魔主的命令,并没有抬手砍出那以往的一掌。
摘下血狼手甲,一只布满了疤痕的手掌显露出来,他轻轻地将脖颈扎下的晶红长针拔下,那露在外面的手指颇为麻利地挡在了对方的两排贝齿之间。
果不起来,鲜血顺着咬破的伤口缓缓流出,透过血狼头盔,两颗赤红的眼睛里,浮现一股强忍痛楚的神韵。
“殿下,您什么时候想要说话了,就点点头,狼奴自会将手指放下。”
可痛归痛,他却并没有抽回手指的意图,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耐心等待苏姑娘松口为止。
终于,苏传芳慢慢地张开了嘴巴,颇为无奈地轻点脑袋。她很清楚,凭借自己无法借助血魔天狼之力的状况下,这个混蛋的手指绝对要快过自己的舌头。
由此,以自杀来威胁对方的计划,不得不宣告失败……
带狼奴的手指抽回去,她一脸郁闷地撅起了嘴唇,别过脸去冷冷地问道:“你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狼奴甩甩被咬的手指,一层红色雾气徐徐飘起,围绕伤口转了两圈,便如同从未受过伤一般。
“殿下,狼奴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绝不敢有欺瞒殿下的心思。”头盔内的幽幽双眸转向了苏传芳,狼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你告诉我,飞鸿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原本灵动的大眼睛里闪出了一丝怨毒,苏传芳大声嚷道。
又是展飞鸿……
心中腾起的无名怒火,狼奴将要继续拔掉晶红长针的手,顿在半空之中。
苏姑娘见他不吭不响,连动作也僵住不动了,便改口央求道:“好狼奴,看在咱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就告诉我吧!”
“殿下承载着血魔天狼教的希望,而狼奴只不过自小被教中抚养长大的孤儿,怎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还请殿下三思而言之。”
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嘴,狼奴停在半空的手,继续拔掉少女周身大穴阻塞的晶红长针。
第一百二十六章 何谓英雄
微微地抬动一下手指,苏传芳似乎察觉到了狼奴那声音之中的细微变化,不由得继续说道:“你在生什么气呀,我只是想问问飞鸿的情况,又没说去找他,这点小事你都不能告诉我嘛?哼,真小气。”
说完,她撅起小嘴,装出一副撒娇的样子。
然而狼奴显然与苏姑娘相处的时间太久了,并不像展飞鸿那般难以抵抗住对方的可爱模样,隐藏在面具之下那一双闪着红芒的眼睛连眨都没眨半下,便不冷不热地回答道:“恕难从命。”
气呼呼地暗咬两颗小虎牙,苏传芳恨不得扑上去恶狠狠地咬上一气,可她有求于人,只得按默默压下心中的不满,再度摆出了笑脸。
“狼奴,从小到大,我还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狼奴的动作再次顿在了半空中,他深深地望了苏姑娘一眼,手指竟然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强吸一口气,他用多种嗓音合在一起的语调问道:“狼奴本就是殿下的一条狗,殿下若真想知道的话,即便承受魔主的责罚,狼奴也会告之殿下。只是……狼奴斗胆问殿下一句,那名叫展飞鸿的少年,到底有什么好?”
苏传芳听到狼奴的问话,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色彩。
是啊……他有什么好?
扪心自问,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成天除了令自己担惊受怕,好像就干过别的事情了。
受伤,受伤,还是受伤……
心疼,心疼,更加心疼……
难道说他就一点好都让我想不出来了吗?
不甘心地咬咬嘴唇,苏姑娘忽地问道:“狼奴,我问你,你为了我,敢不敢与整个血魔天狼教为敌?”
狼奴那藏在面罩下的脸色一僵,不禁反问道:“殿下何出此言?”
“看,你故意装傻了吧。”苏传芳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接着说道:“你明明清楚得很——好了,不管那么多,我就问你,敢,还是不敢?”
那布满伤痕的手慢慢垂了下去,狼奴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最终幽幽地答道:“不敢。”
“说得好。”
苏传芳抿嘴一笑,目光朝上飘去,口气颇为坚定地说道:“你不敢,但是他敢,所以……
他便是我的英雄。
“英雄?”
狼奴的眼中充满了不屑,随口斥道:“凭他那低微的实力,还需要殿下您来拯救,也不知道谁才是谁的英雄。”
苏姑娘笑得更开心了,她轻轻抬起自己刚刚能活动的右手,拍了拍狼奴那冰冷的肩甲,淡淡地答道:“你不懂的,英雄,不一定要有多厉害。”
“狼奴确实不懂。”狼奴仍旧固执地摇了摇头。
望着对方不理解的神色,苏姑娘继续问道:“你一定认为,他近日来的作为,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对不对?”
“对。”
“那你有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他把一件,甚至数件每日都让你苦愁不已,却无人愿意替你出头的天大麻烦,不由分说地扛在了自己的肩头,你又是什么感觉?”
听完苏姑娘的话,狼奴的心头好似被某种东西触动了一下,但自己又不想去承认。
于是,他开始寻找其他理由:“可是殿下,就算展飞鸿他有这个心,凭他的能耐也只不过是螳臂挡车,贻笑大方罢了。”
“实力,是可以不断变强的。”
苏传芳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昔日往事,心中暖意越浓烈了。“就算一时被敌人打倒了,他也会再站起来,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
只要你能像他一样做到这些的话,你便是英雄。”
话落,少女不再言语。
狼奴细细地回味着苏姑娘的话,原本不屑一顾的心境竟然产生了涟漪。
但他终究是血魔天狼教自幼豢养出来最为忠诚的奴才,这种出了自身常理的道理,不能彻底影响他根深蒂固的教育。
“狼奴虽然不能理解殿下说的话,不过这个答案值得叫我告诉殿下,他目前的状况。”
瞥眼瞧瞧四周,狼奴靠前一步,低声说道:“南宫彬,已经死了。”
苏姑娘乍听好不容易得来的讯息,脸上扬起了喜悦之色,可随即一想,心中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南宫彬的死,虽然意味着少年乃是活下来的那一位,但也同样代表着,他很快就要迎来南宫世家的无穷报复。
单是一个南宫彬,就足够少年去以命相拼了,若是碰见南宫家的长老,哪里还有生还的机会?
“狼奴……我想去帮他。”嫩白的手掌捏成了拳头,苏传芳脑中全是少年那孤独的身影。
“殿下,这可和你说的不同。”狼奴再一次皱起了眉头,“而且,哪怕是狼奴这里偷偷放开殿下,有魔主大人在,殿下也逃不出总坛的。”
“但我就要出去,我不去的话,他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苏姑娘执拗地喊道。
没等狼奴拒绝,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沉沉地厉喝:“不行!”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苏传芳的父亲,血魔天狼教魔主正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爹,您就让我去吧!!”
见到父亲突然现身,苏姑娘的眼眶急得红了起来,大声央求道。
“你除了胡闹,还会做些什么?!”魔主快甩袖走到苏传芳面前,竖起眉毛问道。
“爹,我胡闹也好,任性也罢,您就破例开恩一次,让我去吧!”苏姑娘面对父亲的指责,本能性地缩缩脖子,随即又挺了起来。
“去什么去!那臭小子有哪点好,迷得你这般记挂于他?!”魔主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冷笑道:“英雄,狗屁的英雄,我倒要看看,他在那南宫家长老的围攻之下,怎么逞英雄?”
两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苏姑娘愣愣地凝望父亲几个刹那,心中最后那丝害怕也被愤怒给冲得烟消云散。
她索性扯着嗓子喊道:“飞鸿他就是好!最起码,他知道疼我,保护我!!可您呢,您想想您是怎么对我的?!”
随着话音落下,场面顿时寂静了下来,随后,巴掌之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之内。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后一次
两条赤红色粗眉显露出一丝不知所措,苏传芳的父亲有些后悔地看着打中女儿脸蛋的手掌。
良久之后,他还是放不下身为父亲那不讲理的威压,放下手冷冷地说道:“传芳,你太放肆了!”
狼奴跟一旁愣愣地观瞧着这对父女之间的争吵,在魔主挥掌的一瞬间,他甚至想要冲上去阻止对方,可长年来积攒下来那根深蒂固的奴才心理,使他的双腿如同被钉子给钉在了地上似地,根本无法挪动半尺。
我果然当不了英雄……
心底生起了深深的无力与颤抖,狼奴只觉得虚汗从背后不断渗出,垂下了头去。
苏传芳慢慢抬起那只可以动弹的胳膊,伸手捂住泛起五个通红指印的侧脸。虽然魔主这一巴掌没有动用任何灵力,但她那吹弹可破的柔弱皮肤照样承受不住,很快便肿得老高。
火辣辣的麻痛感觉折磨着少女每一根面部神经,她的眼眸之中尽是愤怒,看向亲生父亲的目光好似在逼视不共戴天的仇敌一般!
“放肆?”
嘴角抹上了怨毒的笑容,苏姑娘颤着声问道:“父亲大人,您倒说说,我凭什么要尊敬您?”
“凭什么?凭我是血魔天狼教的魔主,凭我是你爹!”魔主好不容易心存几丝愧疚,又被苏传芳这句话给激出了怒火。
“爹?”苏传芳苍然一笑,“自从十岁那年之后,你可曾做过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吗,你可曾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吗?”
听到这句话,魔主一双怒目泛起了血色红雾,他没有想到,为了一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男孩,他那虽然调皮,但素来乖巧的女儿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然而即便再生气,他也不能冲动地甩出第二个巴掌,毕竟,他欠她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我要不当你是我的女儿,会纵容你一个人私自逃出去,在世间胡乱折腾?”深深地吸上一口气,那股红雾渐渐收回两只血眼之内,魔主一改常态,耐着性子说道:“你若不是我的女儿,根本不会拥有像现在这样的自由,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那就请您再纵容我一次吧!”
苏姑娘放开了捂住脸颊的手掌,那高高肿起的手印只看得魔主一阵心痛,而她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更是让父亲暗自摇头。
“你明明心里面十分清楚,你和他毫无可能,为什么还要这样逼为父呢?”无奈地背过手去,血魔天狼教的魔主脚跟一转,那插在苏姑娘身体上下残余的晶红长针全部脱离灵穴,凌空聚集在了他的腰间。
随后,那剩余的一只血红色钢爪,也弹开了机关,彻底将苏姑娘放在地上。
“爹承认,爹是欠你不少,可作为血魔天狼教的魔主,爹掌管着数万教徒,若是不顾一切地偏宠于你,他们又该怎么办?”略带感触的话从嘴中说了出来,魔主的眼中浮上了几丝伤感,深深地望着自家女儿。
“两百多年来,牺牲了不知多少教中精英,才将这血魔天狼教展至如今的地步,又岂能说停就停?你要知道,在这邪魔妖修之中,你若不越来越强,很快就会被其他妖修吃得连渣滓都剩不下!”
话落,他转回身子不再去看女儿,脸上的表情颇为沧桑。
“爹……”
苏传芳望着父亲的背影,眉目之中闪过一丝决然,咬着嘴唇说道:“只要您准了我去帮助飞鸿渡过南宫世家带来的危难,传芳对天誓,没有您的同意,传芳今生今世不会再踏出总坛半步!”
此话一出,魔主那即将踏出屋门的前脚停在了半空,他嘴中喃喃地叨咕着某些话语,最终将身子转了回来。
“你,能狠下心来放开那小子?”
虽然他是血魔天狼教的一教之主,邪魔妖修之中最为顶级的存在之一,但这并不等于他不懂得“情”字之中,酝酿的可怕力量。
所以,他才有此所问。
父亲的话在苏传芳脑中转了一圈,一抹凄苦的笑容从她嘴角浮了起来。
狠心?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的确像她刚才所说,飞鸿为了她,定会不顾性命地与这邪魔妖修之中最为强大的血魔天狼教为敌。
可她,却没有那个勇气与承受这种对峙所产生的结果。
“再过一月有余,自己便要过那十六岁的生日了……”
“两年的时间,实在太短。”
停下自言自语,苏姑娘抬起头来,伴随着强烈的心悸,晶莹的泪水再次滑上了她那红肿的脸颊。
“孩儿自有决断。”
魔主静静地凝望着女儿半饷,愧疚之色一闪即逝,随即,他淡淡地说道:“好吧。狼奴,你便率领血浪七卫,陪她一同前去。”
话音落下,六道身影从门口闪了进来,与狼奴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同声喊道:“七卫遵命!”
苏传芳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七名头戴狼面具的死卫,最终将视线重新停留在了父亲身上。
望着父亲,她的脸上既有感激之情,又挂着幽幽的惆怅,略带哽咽地答道:“多谢爹爹恩准……传芳定然遵守誓言……”
“不必。”魔主的面容渐渐冷了下来,他的眼中再也没有那丝父女亲情。
“这是你的最后一次,也是为父的最后一次。”
说罢,他甩开赤红色的帝王袖袍,扭身离开了屋子。
“看来我在他的眼中,天狼圣女的身份,永远大于亲生女儿……”
难以言表的绝望感如同寒冰一般袭上了苏姑娘的面容,她已然对这位身为魔主的父亲,彻底失去了期盼。
“我们走。”唤过血狼七卫,她面无表情地朝屋外走去。
如今少女心中,只剩下少年这唯一的身影……
展飞鸿漫无目的走过了一座又一座乡野山村,他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南宫世家的追杀,却又在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根本抵抗的余地。
若不是小地仙在危机关头突然晋升,并且凭空出现在自己身边,他连那南宫世家中年轻一代的子孙南宫彬,都无法战胜。
然而,这种天大的汽运,终究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不可能一二再,再而三地生。
倘若南宫世家派来那老一辈的强者,凭他一个灵敛之上是何境界都不知道的井底之蛙,又依靠什么来逃出对方的手掌心?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神通绝技
“横竖都没有活路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展飞鸿拍拍脑门,很是忧郁。
“吱,吱吱!”蹲在他肩头的小地仙察觉到主人的心情,不禁拍拍毛茸茸的小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
倒是另一个肩头的五星挺符合少年的心思,毕竟这一人一兽相处了四年有余,虽然它的灵智不如地仙,却比对方体会得更深。
而跟在展飞鸿身旁的造化,则是一脸茫然,自从上次被苏传芳的父亲在它体内注入了一丝血魔妖气,这大家伙的反应便慢了起来,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恐怕难以恢复。
“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伸手刮了一下小地仙的鼻头,展飞鸿对小地仙的态度不以为然。
虽然他明白这小家伙的意思,凭借灵敛期的缩地之术,就算打不过对方,逃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毕竟对方是那四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随便一个长老都是越灵敛期的存在,对于那种未知的强大,他实在无法报以乐观的态度。
“不过你鼓励的也对,光愁的话,是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的。”
抬头望了望晴空耀日,唉声叹气这么多天,也该有所转变了。“认命”这个词,向来不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伸手拖住了小地仙的身体,展飞鸿微闭双眼,只见棕光一闪,手背上便出现了灵兽化符特有的印记。
趴在少年另一肩头的五星看到这个情景,两颗黑黑的乌亮眼睛中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相比之下,它在七星的阶段已经停留了很久,名为“资质”的鸿沟令它实在难以平衡心情。
似乎是感觉到五星的情绪波动,展飞鸿不禁扭头瞅向这快要有两个巴掌大的老伙伴,轻声安慰道:“用不了多久,你也会晋升为月牙灵兽的,咱们素来不差那天地灵气,无非就是吸收的快慢而已。”
然而感受了他的安慰之意,五星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的确,拥有黑色龙胎的辅助,对于灵兽来说无异于得到了无限的天地灵气供给,但这并不等于拥有了这个条件,灵兽在修为的道路上就畅通无比了。
正如之前的道理,无论是灵兽,还是修行者,在修行道路上决定成败的关键一项,乃是其自身天赋的差异。
而灵兽,则更为看重这一点。
因为修行者的修炼途径,依靠于灵兽。而灵兽的修炼途径,却只有依靠自己。
正像小地仙与展飞鸿的修炼那般,一只资质极强的灵兽,甚至可能完全不需要功法,就能替它的修行者晋升,这是那些灵智低微的下等灵兽,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
不仅如此,下等灵兽最为悲惨的命运,便在于他们在星月之间的进化过程,十有**会卡上整整一生。
如果它们能够成功晋级为月牙灵兽的话,他们的主人也不会拘泥于三流家族门派之列了。
除非……有人肯去寻找那天才地宝里最为绝等的宝贝,用来提升它们那低微的灵智,或者改造其简陋的周身灵脉。
可就算得到了这种稀世珍宝,又有谁会傻到去喂给灵兽之中的杂碎吃呢?况且这般珍贵的天财地宝,也不可能让那持有下等灵兽的三流家族门派获取。
这便是穷者越穷,富者越富的道理。
五星作为展家这个三流家族的家门灵兽,它自然逃脱不了下等灵兽的身份。若不是当了少年整整四年的本命兽,又进化为七星灵兽,就是用一辈子的时间,它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与展飞鸿心灵沟通,更别说如同地仙那般听懂人言了。
由此,进化月牙这道关卡,便成为了小小噬金蚁的最大难题。
而在灵兽知识上颇为匮乏的展飞鸿,哪里能够体会五星心中的担忧?
轻轻震动了头上的两只触角,五星凝望了隐隐光的棕色印记好一阵子,神情没落地顺着背脊爬到了少年腰间,自顾自地钻回了展飞鸿一直用于承载它的皮囊之内,蜷起了身子。
“奇怪?”
展飞鸿莫名其妙地看着五星缩回包内,一时间不知所措。
不过,很快他便将注意力转回附在自己手背上的地仙。终归,能不能出现那一线生机,还要依靠这百灵谱中排名第五的小家伙。
心意催动,随着手背上的符印顿时光华大作,少年的身影也遁到了数十丈外。
自打这土系的越境之力,经由地仙晋升为月牙灵兽而突破灵化之后,展飞鸿对于这缩地之术便有了真正的了解。
同时,他也明白了所谓的灵敛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灵敛——顾名思义,便是将灵兽敛于体内。
事实上,“天地皆为我灵脉”,已然是修行者改善灵脉的极限途径了。而接下来灵海的扩充,便只能从灵兽方面下手。
而灵兽影响修行者唯一的桥梁,便是那人与灵兽之间搭造的“双转调和”。这也就代表着,想要突破灵化期的修为,就只能去尝试改善这“双转调和”。而最终的结果,便是目前被称之为“灵兽化符”,“凶兽化实”的全新境界。
只可惜,这种境界达成的要求,不仅仅对于修行者十分苛刻,还将关键的一点,放在了灵兽的实力上面。
所以,能够晋升为灵敛期的灵修,最少也需要一只月牙级的灵兽,方可成功。
当然,无比苛刻的条件也带来了极为丰厚的收获,不说别的,光是在灵武战技上面,修行者便得到了质的飞跃。
在灵敛期之前的灵武战技,只不过是利用灵兽本身的神通,加以模仿,创造出来的残次品罢了,施展起来,甚至挥不出其真正威力的十分之一。
而进入灵兽化符之后,修炼者所施展的灵武战技,实是正正经经灵兽所持有的真正神通,甚至连它自己都暂时无法施展出来的祖传绝技!
这些神通绝技,在灵兽第一次化符的时刻,便入记忆洪流般涌入了修仙者的脑海之中,将一人一兽的灵识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因此展飞鸿才能不需要经过任何训练,便能凭空使出缩地之术,裂地之术,以及土灵搬运之法!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执法三老
“十丈之地——给我裂!”
一连施展了七回缩地之术,展飞鸿微微地喘了口气,双手一分,脚下的土地便裂出大大的口子,致使他的身子坠了下去。
随即,他脚掌借由形成空隙的土壁连连蹬踹,整个人又从中跃了出来。
“这裂地之术……尚不能随心掌控啊。”垂下胳膊,少年的眼中泛起了一丝迷茫之色。
虽然小地仙的三种神通在它化符之后便全部灌注到了展飞鸿的脑子里,可在实际施展的时候,却有不小的差距。
作为地仙鼠最基础的神通——缩地之术,他已然可以达到技随心动的地步。原因无他,从景苑镇奔至霸仓县城的一路行程,已然让他与这神通磨合了不下万次,自然是手到擒来。
而作为第二种神通的裂地之术,相比之下则要逊色很多。至于那土灵搬运**,若不是在危机关头常挥,恐怕连半人高的椅凳这等死物都难以施展成功。
再三思量之后,展飞鸿最终决定还是从这裂地之术开始修炼。
终归,在随时都要面对南宫世家追杀的期间去提纹升境,无异于亡羊补牢。况且自从地仙晋升至月牙灵兽到现在,虽然自己吸收灵气的度快了不知多少倍,却仍旧没有提升灵纹的那种征兆。
没有猜错的话,这拥有灵敛期的越境之力,很可能与刚刚晋升为灵动期那种阶段相似,都有一个对应的稳定期,在这稳定期的过程中,除非遭遇了极为特殊的情况,否则修为都会停滞不止,直到渡过。
而相对于灵气行走于皮表的灵动期,凭空构建体外灵脉的灵化期则没有这个束缚,因为这晋升过程完全依靠“悟”这个字,并不像实实在在的皮肉那般存在一个适应与不适应的问题。
但到了这灵敛期,灵兽彻底抛弃“双转调和”直接融于人的体内,这一人一兽之间,自然会出现新的适应周期。
当然,作为极品灵兽的地仙,这个周期并不算长,相比那些适应了月余,甚至年余的平庸灵兽,才短短十天而已。
但就展飞鸿目前的状况,每一息每一瞬都是极为重要的,自然不能白白浪费这十天的工夫。
想到这里,少年不由得再度举起了双掌,凭空做出扒开空气的动作。
随着他的姿势,那本就被神通撕裂的地缝,再度朝上下蔓延,“隆隆”之声传向天际。
“还不够,再开!!”
凝视这深不见底的大缝,展飞鸿的额头渗出点点汗水,可他仍旧不想就此停手,强撑着精神继续施展神通战技。
耳听那轰鸣越来越响,他所站之处也晃得越厉害起来,那道巨大地裂缝已然达到了三十丈深,里面还吹出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风。
极限……
差这最后一点,便是极限!
“呀——!!”一声狂喝从展飞鸿的嘴里喷了出来,他那对空扒开的双手终于甩到了身后,与此同时,那巨大裂缝的边缘,竟然被他的神通给生生地掀翻了起来!
大片大片的泥土碎块溅到了林地之中,整个裂缝犹如一张咧开的大嘴,狰狞地展现在少年眼底。
脸色泛起了一丝虚弱,展飞鸿一屁股坐倒在地,讷讷地估摸这裂缝的深度。
他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在那被泥土飞溅的野林之中,正藏有三双老鹰扑食般的凶狠目光!……
“这小子,好惊人的天赋……”
躲在野林之中的,正是南宫家主派遣而来的三名执法堂长老。
虽然心中对比自己晚上一辈的南宫修很是不满,可碍于对方那疯狂的威压,南宫寒还是硬着头皮去找来的另外两名长老。
然而在了解完霸仓县城惨剧的整个过程之后,他便不得不先将私人恩怨放置一旁了。因为这凶手的做法,和当着天下人的面抽了他们南宫世家一个大嘴巴,几乎没什么不同。
“猪狗不如?”
一脸阴沉地望着那从南宫别宅连夜运来的横匾,南宫寒的脸皮不由得抽*动不止。
于是,他便不眠不休地率领着其余两名执法堂长老,以最快度寻到了展飞鸿的踪迹。
一路追踪,三人总算见到了这位传说中闹起了不少风雨的少年。南宫寒眯起一双老眼,仔细打量了目标一番,光是对方那三只形影不离的本命兽,就让他暗自吃惊了一把。
即便是早已从八方探子口中得知这少年并没有什么深厚背景,可看到这一幕景象,仍旧不免令他联想到了那脱于世俗的无上存在——隐世密境。
“他肩头那只灵兽,莫不是……”身边传来另一位南宫世家执法堂长老的暗惊之声,南宫寒更加确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了。
单是同时能够修炼三种五行之力的天赋,已然足够让他跌破眼镜了,没想到这三只本命兽里,还有一只是失传于世间数百年之久的极品灵兽!
这小子的气运,究竟好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要说他没有任何底蕴的话,那可真他a娘的是见了活鬼了!
“堂主——”看到这一幕,不光是南宫寒一人心里犯起了嘀咕,剩下那两位的脸色也浮上了一层阴云。
“不必多说。”
挥手压下那两人的声音,南宫寒悻悻地说道:“不管他的背后有没有人,咱们瞅准了机会,先抓回去再做定夺!”
说罢,他的眉宇中腾起了歇斯底里的杀意,暗道:你明目张胆地杀了我南宫世家家主之子,又这般大摇大摆的走在我南宫世家的地界范围内,我们南宫世家若再不动一动你的话,岂不成了令全天下人都为之鄙视的笑柄?
凡事不要逼人太甚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于是,三人便静静地潜伏在展飞鸿的周边,直到他施展这裂地之术,将地面撕出了一张大嘴。
南宫寒好不容易从震惊之中缓醒过来,连忙甩过两道灵波,将其余二位长老也拉回现实。
“这等天赋,真是可惜了……”
那两人眼中恢复了神彩,相继对少年所展露出来的恐怖神通感叹不已。
第一百三十章 缚魔索
“可惜什么,他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指着咱们的鼻子骂咱们是猪狗不如了,你还指望两者之间能有缓和的机会吗?”
南宫寒冷冷地斥了两位长老一句,转而说道:“更何况,无论是那只七星碧丝镰刀蛛的内丹,还是那只传说中百灵谱排名第五的地仙鼠……都不可能白白便宜了旁人。”
两名执法堂长老对望一眼,琢磨了大约两息,颇为赞同地点头说道:“这倒也是,凭那小子嚣张跋扈的性格,即便咱们南宫世家饶他一命,以后也会招惹到更为可怕的存在。这种歪苗,留下确是个祸害。”
说罢,他们便绝了那惜才之心,反而腾起一股贪婪之色。在二位长老的眼中,展飞鸿已然完全变成了一个送宝童子。
南宫寒望见这两人的面色,心中有了定数,俗话说法不责众,反正家主有命,我们只抓活的,到时候就算真有那隐世前辈出来相救,也不光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挥了挥手说道:“虽不知这小子为何要突然施展这灵武神通,但瞧他那面色苍白的样子,应该消耗不小,此时正是捉捕于他的上好时机……”
两名长老听后,分别从怀中掏出了那家主特别“关照”下来的缚魔索,静静等待堂主一声号令。
如刁鹰一般的双眼再次瞄向坐在巨大裂缝边不停喘息的少年,南宫寒也将手伸入了怀里,低声喝道:“与我同上!”
话音出口的刹那,三股唯有蛟龙双瞳方清晰可见的蔚蓝色灵波从野林间暴涨开来,数不清的无形触手冲天而起,越了林中最为拔高的树木,凶猛地射向展飞鸿所坐的位置!
展飞鸿好不容易从这一次全力施展裂地之术的消耗下渐渐恢复了过来,那映上了猩红的眼眸却猛地看到不远处的异象。
“这——”
少年的瞳仁不禁一缩,他自认为拥有蛟龙双瞳,最起码能够看破那南宫世家之人跟踪的痕迹,加以防范。没想到这铺天盖地的攻击却来得如此突兀,看来还是小瞧了对方。
万幸的是,虽然不能在对方出手前便做好准备,但巨龙蛟留下的宝贝仍旧给了他一个反应的机会。
缩!
仅仅一个眨眼的工夫,展飞鸿就在退了整整十余丈的距离,随后,他更是不停歇朝后方连连闪动,直到那野林之中的滔天灵压化为了小点,方才停下脚来。
“呼……”
长长地出了口气,少年擦掉两颊的汗水,暂作喘息。
这南宫世家追杀而来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跟在我身后的?
凝望着远处模模糊糊的蔚蓝色光芒,展飞鸿生起了一股后怕的感觉,但转念想来,这帮人若是跟踪了很久的话,早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动手,绝不会拖到这光天化日之下。
就在他脑中衡量的短暂过程中,三条无声无息的长长黑影在草丛之中飞蔓延而来,这黑影周边没有半丝灵气波动,致使少年都无法察它们的存在!
“什么东西?!”
直至这三条长影步入展飞鸿三丈之内,他才隐约听到那窸窣之声,连忙扫眼望去,却已然晚了。
只见这蔓延到跟前的长影,瞬间爬上了他的脚跟,好似蟒蛇般环绕而上,所到之处竟然磨破了布裤,露出少年被勒成绛紫色的皮肤!
展飞鸿的眉头立刻皱作一团,他想要伸手扯下这三条已然显露其形的黑色长索,可他施展出去的力道越大,这索便越的缩紧,只痛得他差点没叫出声来!
“见鬼……”咬紧牙根,少年急中生智,缩地之术再次施展,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之中。
可令人惊讶的是,那三条黑漆漆在他消失的刹那,也随着他的一道棕色流光不见了踪影!
令人无法忍受的痛楚并没有像预期那样缓解,展飞鸿都不需去瞅上一眼,便知晓这三个死死缠住自己的鬼玩意跟随着缩地之术一同来到了数丈以外。
“怎,怎么可能?!”
他的心神慌乱了起来,哪怕是上回南宫彬用来束缚他与苏传芳的困妖网,都能利用地仙鼠的神通加以逃脱,更何况那时候少年还曾达到灵敛期的境界,纯靠灵兽施展。
不成想现如今实力强了,反倒挣脱不掉这三条连半丝灵力波动都没有的诡异绳索!
看也看不透,躲也躲不掉,展飞鸿的脚底泛起了凉气,想当初小地仙还十分嚣张地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他**之间,那三条长影已然盘上了胸膛,七扭八扭便将少年捆了个五花大绑。等到展飞鸿反应过来,再想要挣脱这犹如噬骨之毒的束缚,难比登天!
“小子,缚魔索的滋味如何?”
头顶上传来苍老的询问声,少年挣扎的身形为之一顿,缓缓抬起头来,只见三道刺眼蓝光从天而降。
无形触手轻轻一甩,他便被提到了半空之中,随即,那三名南宫世家执法堂长老悄然落地,一脸悻然地瞅着双脚离地的展飞鸿。
这等举动,无异于剥夺了少年最为擅长的缩地之术!
无论地仙鼠的资质有多么惊人,想要施展这三大神通,仍需要亲自利用躯体的某个部分去碰触含有五行之土的地方,才可能成功。
现在展飞鸿身体上的每一个部位都离地面有一丈多高,除非有异宝相助,否则他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运用缩地之术挪动半尺。
嘴角稍稍翘起一丝得意的味道,南宫寒指尖一动,那三条通体乌黑的缚魔索上终于亮起了条条黑纹,这黑纹把周边所有光彩都给吞噬殆尽,在清空当日的状况下形成鲜明的对比。
展飞鸿只觉得那行走于体外灵脉的灵气被这不断增加的黑纹吸走了一般,身子顿时虚弱了几分,嘴唇干,渴得要命。
不过这缚魔索生变化的同时,由于挣扎向内缩紧的迹象突地停了下来,让他得以喘息。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戏耍
“小子,老夫且问你一句,我那孙儿辈的南宫世家新秀——南宫彬,是否死于你的手里?”
三位长老见展飞鸿不再挣扎,站在前方的南宫寒便幽幽地问道。
展飞鸿被这三条缚魔索完全限制住了体外灵脉的运转,每当他的灵气游走之时,这幽黑长索就粗上几分,现如今已然有手臂粗细。
心知自己一时间难以逃脱,他不由得苍然一笑,坦荡荡地答道:“是!”
南宫寒朝其余两位长老相视一眼,微微点头,继续问道:“我再问你,我南宫世家位于霸仓县城之内的别宅,是不是你在大门的横匾上刻了四个字?”
“是!”
展飞鸿心中腾起一丝豪气,言道:“那南宫彬杀人无数,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南宫寒听到少年的话,眉头皱起了起来,虽说他知道这位彬儿贤孙自小展示出来的能力便颇为“不俗”,可没想到这次却让别人拿下了把柄。
怪不得引来了杀身之祸,还连累老夫为你忙里忙外……
隐隐的不满化为阴霾,南宫寒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孔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我不知你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恨,可你将整个南宫世家牵扯了进来,即便我南宫世家向来是非分明,也不能容忍你的侮辱!”
“是非分明?”
展飞鸿差点没忍住骂出三字经来,看来越是有名望的家族门派,就越的无耻!他悻悻地望着这位鬓角斑白的老人,缓缓地问道:“看你的样子,你在南宫世家之中身份定然不低,我便问你,你可敢对天誓,你对这南宫彬的所作所为,丝毫不知吗?”
“放肆!”南宫寒眼神一厉,想当然地说道:“我自然不知晓,想我乃南宫世家执法堂堂主,倘若知晓他做出任何有违天道之事,说什么也会阻止下来,加以惩戒!”
“不知道?”展飞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冷不丁地喝道:“那还真是瞎了你这老儿的狗眼!”
“小畜生,你敢辱骂老夫?!”
南宫寒哪里想到展飞鸿说骂就骂,凭他的身份,又哪里在这种小辈的面前受过气?两道无形触手当即甩动,化为巴掌照准悬在空中的少年脸蛋便抽了过去!
“啪,啪,啪,啪……”一通连番掌嘴,只抽得展飞鸿嘴边涂满了血迹,耳中尽是嗡鸣之声。
不过他仍旧不肯松嘴,断断续续地喊道:“知情不报,冷眼旁观,你们无愧于猪狗不如这四个字!”
“气煞我也!”南宫寒眉毛都快要着起火来了,可偏偏他又不敢下重手,毕竟这小子到底有没有人撑腰尚不确定,光是给他添些皮肉伤已然令自己提心吊胆。
正这样想着,展飞鸿周围那不断膨胀的黑芒忽地朝他体内涌了进去,这异象只瞧得三位长老不知所措。
“堂主,这是怎么回事?”站在南宫寒左边的长老优先问道。
南宫寒急忙停下了那掌嘴的两只无形触手,他并没有理会旁人的询问,脚跟一蹬地,蓝色灵波瞬间波及到了数十丈范围之内。
执法堂堂主施展出来的灵武神通“控百丈”,当然与南宫彬那青涩的水准相差甚远,其程度已然达到了方圆八十余丈左右的距离!
果然有人!
这朝四方八方开叉的繁杂灵丝很快便现了不远处藏匿的存在,南宫寒如鹰一般的双眼不禁眯了起来,朗声喊道:“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恳请出来一见!”
在他的想法里,展飞鸿身体出现的异象,乃是那藏于背后之人暗暗出手相助。
可等到南宫寒喊完这句话,却又察觉到了一个极为不对劲的地方。
这被他用灵识所覆盖的存在,散出来的灵波绝对不是一个隐世密境之中的顶级存在所应有得感觉,甚至……比自己都差了不少。
到最后,他连这股灵波究竟是人,还是灵兽都分不清了。
“什么东西?”
南宫寒索性放弃了客气,直接操控其余的无形触手朝那探知的位置扫了过去,拨开足有一人高的杂草之后,他赫然现,这灵波的根源,竟然是不久之前还在展飞鸿身边跟随的碧丝镰刀蛛。
这一下,不仅是南宫寒傻了眼,连他身旁那两名如临大敌的执法堂长老,也愣在原地。
唯有造化茫然地望着被无形触手拨开的草丛,继续摆动八条长足朝展飞鸿爬了过去。
“堂主……”
站在南宫寒左边的执法长老再一次开了口,他心知这次堂主搞了个乌龙,但又不能直白地挑明,一时间不知该怎样说下去。
南宫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空悬抱的双拳忍不住颤抖起来,眼中全是恨意。
胆大妄为的小子,你敢胆戏耍老夫,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无边怒火烧红了这位南宫世家执法堂堂主的脸孔,那幻化成手掌形状的抽手不由得攥为拳头,决定给少年一次“终身难忘”的教训。
可等到他看向那悬在半空之中的展飞鸿时,却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在南宫寒与两名长老疑神疑鬼的工夫,展飞鸿身上束缚的三条缚魔索仿佛被一种比它们要恐怖千百倍的吸力反将自身散出来的黑纹给生生抽走,全部扯入了少年体内。
展飞鸿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奇寒渗入骨髓之中,随后便经过周身灵脉汇于灵海。他的全身上下也因此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好似之前黑色龙胎显露威能那般。
没过多久,三条缚魔索便经不住少年的吸收,越的缩水,最终褪成了仅有食指粗细。
可掏空了索中全部吸收而来的灵气以及自身的蕴藏,并没有能够停止下来黑色龙胎的贪婪获取,待等南宫寒抬头观望之时,那三条宝贝彻底出了极限,化为灰白色的粉尘,随风飘洒开来。
也难怪南宫堂主吃惊不已,这三条缚魔索可不比南宫彬手中那利用无影蜇皇遗骸编织的困妖网,它正儿八经是由极为珍贵的天才地宝制造而成!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反败之势
虽然这制作缚魔索的材料,在天财地宝的排名之中只能比那千年冰蓝矿高了些许,可其效用却令修行者们闻风丧胆!
因为,这排名第三十五的宝贝,乃是生长了万年的上古乌魂木根须,而它唯一的一个效果,便是疯狂地吸收周边一切灵气,来为主干提供养分。
事实上,除了这个作用以外,这上古乌魂木的根须就没有其他任何效用了,甚至它疯狂吸收在内的灵气,也不能被旁人利用分毫。
但这唯一的一个功效,倘若施在修行者的身上之时,就化成了天下间最为恐怖的追捕工具!
凡是修炼到灵化期境界的修行者,都会拥有寡众不一的体外灵脉,而这些体外灵脉,皆由灵源搭造,其中更是行走着自灵海而来的诸多灵气。
一但这乌魂木缠绕上了修行者的身子,根据它的本能,铁定会将这些体外灵脉连带灵气吞噬个一干二净,到那时,无论多高修为的人,都会被强制降回灵动期的实力!
先前被三条缚魔索紧紧捆绑的展飞鸿,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故此,这东西对修行者与灵兽方面虽然没有丁点的益处,仍旧能够在天财地宝中得到第三十五位的排名!
不过现如今南宫寒眼中的景象,却令这位阅历无数的执法堂堂主都觉得匪夷所思了。
在他的记忆中,凭借这三条缚魔索的威能,即便是灵敛期大圆满的修行者也难以挣扎,怎么这看起来也就灵化水准的毛头小子,反倒轻而易举的解除了禁制?
如果他是利用取巧的法子来逃脱这三件宝贝,倒也不是不可能,可偏偏南宫寒亲眼所见,那三条缚魔索被那少年利用未知的技法,给化成了飞灰!
这种技法,已然出了他的学识范围。
哪怕是正门六派和邪魔三教的大能,也顶多是依靠自身浩然滂湃的灵气,来撑爆罢了,或者凭借神通绝技来毁掉缚魔索加工时增加的依附之能,令这缚魔索无法再紧紧缠绕自己。
但化成飞灰这种情况,南宫寒别说见过了,连听都没听过。
“这小子究竟是何方神人的徒子徒孙……?”
心中尽是说不出的滋味,南宫堂主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硬生生把那窜到脑门的火气给按捺了下去。
可他因为害怕而有所顾忌,展飞鸿却没那么多的想法。
自打这股黑色雾气从体内飘散而出,他便知晓,千载难逢的机会到了。
虽然他不清楚为何造化明明感受到了自己的心意,仍旧愣头愣脑地跑了过来,可作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绝不会浪费掉任何一个反扑的可能。
紫肿的嘴角浮起了冷笑,展飞鸿眼中炽光大作,蛟龙双瞳的神通顿时施展到了极致!
停顿了十分之一个刹那,他的手心朝地面射出了一条幽碧长丝,整个人随着拉扯的劲道向地面趴了上去。
一道寒芒从腰间闪至胸前,少年掏出了那把从南宫彬手中夺来的玉柄匕!
对于比自己强大了不知多少个境界的存在,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最为拿手的灵武战技千钧拳,铤而走险地选择了这把武器。
他曾经研究过这把短匕,没猜错的话,这看起来十分精致的把玩之物,实则是南宫家住留给南宫彬用来护身的极品灵兵!
倘若南宫彬没有小看少年,从一开始便施展此物,两人之间的生死胜负很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状况了。
只可惜,这南宫世家的家传宝贝,如今却成了对付南宫堂主的一大利器!
直到少年双脚落地,南宫寒和其余两名长老才从震惊之中缓醒过来,随即,他们的嘴巴又忍不住张了开来。
这小子怎么能快到这般水准?
这种度,足以和老夫媲美了啊!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光彩,南宫寒不禁对这少年再度增添了一分谨慎!
“裂!”
正在南宫寒心慌的短暂过程中,一声爆喝从展飞鸿的嘴里响起,不知为何,他并没有选择直接施展缩地之术挥匕刺破对方的心房,而是把身形藏在了地底之下。
“愚蠢!”果不其然,身为敌人的南宫寒与其余两位长老对少年这怪异的举动十分失望,按道理来讲,经历过与南宫彬殊死血战的他,应该十分清楚无影蜇皇那控百丈的探知神通。
而南宫寒所施展的控百丈尚未收招,只要你在这神通的范围之内,无论藏到什么地方,都逃不出人家的感知。
“真是可惜了这出其不意的极致身法!”
可等到下一刻,南宫寒便收回了自己的判断。
因为他赫然现,自己在那地下所感知到的存在,竟然一分为二了!
“怎么可能?!”南宫寒脑中顿时产生了空白,由于肉眼不到对方,他根本无法判断这两个感觉都很虚无缥缈的存在,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展飞鸿。
不等他思考出应对之法,那两道藏于裂缝内的光影,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南宫寒脚下遁了过去!
这下可难为了南宫堂主,也不知是该往左躲,还是该往右躲,他只得向后退去,同时施展无形触手朝地面砸了上去。
但凭他两条肉腿的度,又怎么能够快过地仙鼠的本命神通?
没等无形触手垂落在地,两只手掌已经凭空出现,一把抓住了南宫寒的脚掌。
“给我下来!”
泥土之下传出隐隐约约的呼喊,南宫寒只觉得脚下一紧,半个身子便莫名其妙地嵌进了泥土之中。
这时,他的那对无形触手才刚刚砸中地面,飞溅起的土渣溅了自己一身。
“呸——”南宫寒只气得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了,困在土中的手掌猛地用力,丈余之内的土壤被滔天般的蔚蓝色光芒朝外炸飞了出去,重新露出自己被埋在下面的两条腿。
可就在这时,少年的双手再次抓住了南宫寒的脚踝,将他的半截身子陷入了这丈余大坑的坑底!
南宫寒正扬着胳膊扫视四方,没想到对方故技重施,连忙顺势朝下一拍,坑底的泥土也炸飞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屠魔刃
接连两次拍开土壤逃离地缚之势,南宫寒的心中猛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轮不到他去细细琢磨,那如同鬼魅般的双手第三次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不得已,他只能故技重施,继续挥动两只手掌翻拍不停。
很快,南宫寒的身形已然步入了地下十余丈的深度,而这过程中所消耗的时间,才不过短短两个呼吸而已。
所以他根本没有考虑的空间,俨然被展飞鸿养成了一种习惯性的出手。
“小子,你有完没完?!”
眼瞅着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暗,阳光早在几个刹那前便已照射不到他的身躯,南宫寒久久忍住不的怒火终于喷了出来!
身为南宫世家的长老,他何曾受过一名后生晚辈的委屈?
即便这少年的背后可能是那越世俗的存在,也不至于让他白白忍受一个毛头小子把他当成猴耍的侮辱!
手掌最后一次拍向土壤,南宫寒终于展露出真本事,二十多条无形触手轰然插入了泥土之中,对准少年隐藏在土下的位置就扑了过去!
可惜,他光顾着火,却没有抬头去看看头顶上的状况。
一个深入地下十余丈,宽度只有丈余的深坑,若不是少年有意为之,早就从洞口分崩塌陷了,又哪里经受得了南宫寒用七成力道拍出去那双掌的巨大震荡?
事实上,光是他这最后一掌飞溅起来的泥土,就没能破洞而出,反倒全部打在了洞壁上,铺天盖地朝南宫寒压了下来。
而那二十多条无形触手的深深扎入,更是彻底动摇了整个坑洞的根基,以至于从上到下纷纷坍陷,恨不得将南宫堂主活活埋在这地底十丈之下!
南宫寒刚刚将精神全部集中在“控百丈”这神通之上,企图驱动自身的触手分路包围少年,耳边就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巨大声响,眼中那最后一丁点光亮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茫然地眨了下眼皮,南宫老堂主骤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恨恨地咬住了牙关,把那插入泥土之中的二十多条触手全部抽到了头顶上,交错成硕大的无形巨盘顶向滚滚而下的泥土流!
“混账东西,你以为利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就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吗?!”
沉重的压力从无形触手上传了下来,南宫寒的眼中闪过了凶残之意,用尽全部功力朝上一顶,企图在最快的时间内破出一个口子,跳出去追寻展飞鸿那趁机逃脱的踪迹!
可就在将灵功运转到极致,精神全部集中在头顶的时刻,一双猩红的眸子猛然间出现在他的半尺之内!
“你没跑?!”
眉宇之间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南宫寒这时想要伸手去阻挡展飞鸿前冲的身形,却腾不出手来了!
在幽幽红芒的照耀下,一点寒光抹向了他的脖颈,不得不说,少年这一击可以算是竭尽自己的全力。
无论是一个个心理陷阱的安排,还是杀手锏的布置,都达到极致挥,而这其中最难得可贵的,却是时间这一道最为苛刻的限制!
从他甩出木灵丝,到裂地钻入,分身化影来到南宫寒的脚下,最后崩塌,全程所用的时间仅仅三到四息之间!
这如此短暂的时间下,能够做出这般巧妙的布局,即便是这位南宫堂主,也不禁多了几分赞赏之意。
但是,欣赏归欣赏,他却并未将这少年这最后一击,放在眼里。
正所谓一力胜十巧,任凭你这一击多么天衣无缝,仍旧弥补不了足有两大境界,二十多纹的实力差距!
眼看那点点星芒就要划上南宫寒的脖子,一波潜伏于体内的蓝色波纹猛然出现在少年的蛟龙双瞳之中,随即,这道波纹便化成了一条形状极为诡异的触手,毫不留情地捅向了展飞鸿的肚子。
最终,那挥出去的匕也没能成功将南宫寒的脖颈划出半滴鲜血,人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触手给撞回到泥土之中。
“你当老夫连个保命的留手都没有吗,天真的小家伙!”
冷冷地训斥了一句,只见南宫寒脚跟一跺,那欺压在他头顶之上的厚重泥流“哗啦啦”轰响不止,朝天空飞溅了上去!
与此同时,南宫堂主的控百丈再度恢复了效用,那护身触手立马甩到了自个身后,刚好挡住了展飞鸿刺向后心的第二杀招!
“小子,你心慌了。”
微微地摇了摇头,他猛然朝身后一拍,无法抵抗的力道赫然拍中了展飞鸿持有匕的腕子!
此时,展飞鸿那挥至极致的蛟龙双瞳,已经完全出负荷,无法再施展下去了。眼瞅掌心所握的匕飞了出去,他有些颓然将另一只手触向泥土,打算做出最后的挣扎。
可这一掌,竟然落了个空。
因为南宫堂主的二十多条触手,在他心念转动的前一刻,生生翻掉了两人周边的所有泥土!
“嘭!”的一声剧烈轰鸣,原本丈余宽的深坑被蔚蓝灵气炸成了大沟,飞溅出去的泥土在这巨坑四周环成了一个圈,将两人的身影再次暴露在日光之下!
双腿悬空的感觉刺入了神经,展飞鸿慢慢地将头低了下去,只见到无数只触手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导致他的躯体彻底脱离地面,伏在半空之中。
“耍够了么?”
幽幽的询问之声从下方飘入耳中,南宫寒甩动那条护身触手将随着爆炸飞落一旁的玉柄小匕给捡了回来,眯着眼睛说道:“你连这屠魔刃的用法都不知道,就敢在老夫面前班门弄斧?”
说着,他接过匕,指间朝柄头一弹,蔚蓝色的光芒染了上去,逐渐汇聚成水晶般的剑身。
看到这景象,少年的瞳孔不由得缩了缩,倘若刚才他知晓这柄匕的真正用法,绝对能够弥补那相差数寸的距离了!
“后悔了,是不是?”瞧着展飞鸿脸上隐隐浮现的懊恼之色,南宫寒撇撇嘴角,反手将匕收入怀中,得意地说道:“小子,老夫陪你折腾了这么半天,你是不是应该赏老夫一个面子,跟老夫走上一趟?”
“我要说不走,你能放过我吗?”嘴角渗出一条血丝,展飞鸿虚弱地说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绝境
“那自然……由不得你了。”南宫寒微微一笑,迈步走出了被他轰炸出来的巨坑,来到两位赶回来的执法长老跟前。
两名执法长老自始至终也未出手帮过忙,他们只是静静地守候在南宫寒控百丈之外的范围,仅防备展飞鸿趁机逃跑而已。
话说回来,倘若这位南宫世家执法堂的老堂主连个灵化期的毛头小子都治不住,也就没资格继续坐在这位子上了。
“就由烈长老你,来管这第一天的行程吧。”
“悉听尊便。”
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失去缚魔索的他们,只得用自身那灵武神通时刻控制少年的行动。当然,对于他们这种境界的人来讲,仅是劳神罢了,并不会觉得吃力。
不过从这里,即便用最快的度赶回南宫本家,也要三天时间。心中深深忌惮展飞鸿背后那隐藏势力的南宫寒可不会去傻乎乎地担下责任,连忙催动无形触手将这小子递到了另一名长老所制造的“囚笼”中。
那名为南宫烈的长老若有所思地望了少年一眼,好似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但有碍于从属身份,不得不接下堂主的命令。
“堂主,这缚魔索……”
相比展飞鸿的事情,他更加惋惜那三条已然化为飞灰的宝贝,毕竟这宝贝的价值也颇为不菲,整个南宫世家流传下来的也不过十余条罢了,这一次便毁去了三条,怎能叫他不觉得心疼呢?
听到对方的话,南宫寒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能不能安全渡过今日尚且是个问题,竟然还有空去在乎那身为之物,真是可笑至极。
“一只百灵谱中排名第五的灵兽地仙鼠,和一枚七星碧丝镰刀蛛的内丹,还值不了这三根缚魔索吗?更何况,咱们三人从这小子的手里夺回了屠魔刃,老夫就不信家主他还敢找咱们的麻烦!”
随意敷衍了一句,南宫寒的目光转向了仍在原处缓慢爬行而来的造化,淡淡地说道:“这头凶兽倒是忠义,对本命之主不离不弃。老夫觉得,便饶它三天性命,等回到家中之后再交给家主处理,你们看如何?”
其实,他并未是生了慈悲之心,同样是因为惧怕少年那背后势力,才准备把责任推倒家主的身上。再说了,捉拿展飞鸿本就是家主的意思,南宫修若不来扛下后患,难道还叫他一把老骨头受这无妄之灾吗?
“自己一时动怒,抽了这小子几个嘴巴,到时候还不定受些什么苦头,再想让我背上几条大罪,没门!”
南宫寒一边想着,一边瞅着其余两位长老,神色变幻莫测。
南宫烈与另一名执法堂长老被南宫寒盯得有些头皮麻,也不知这位堂主是高兴还是生气,但既然对方提出意见,总得给了答复。
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眼,同时答道:“既然堂主心慈,便由您成此善事吧!”
想来这二位也不是傻子,不会被南宫寒一而再再而三地当成挡箭牌,不如把这皮球原封不动地踢将回去,就算出了事情,也是他一人担当。
“好啊,就由我来看管,也未尝不可。”
然而听了长老们的答复,南宫寒却并没有露出难看的脸色。实际上他还巴不得由自己亲手押解这只碧丝镰刀蛛呢。等到敌人出现之时,他至少有个缓解的本钱,又不会因为放了一只凶兽受到家主的谴责,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之?
听到南宫寒爽朗地答应下来,南宫烈和另一位长老暗暗松了口气,毕竟这位堂主可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万一拿大话来逼,他们也没有办法。
“堂主能有此善心,实为难得啊!”“属下实在佩服得紧!”两人连忙拍上几个马屁,生怕南宫老堂主改变心意。
“哎,自家人互相夸赞什么,叫别人听了去,会笑话的。”
南宫寒故意摆了摆手,仿佛自己真有那种高尚情操一般,心中却在暗笑不已,得了便宜还卖乖。
展飞鸿静静地听这三人的尔虞我诈,大致明白了南宫寒的心思。
他可不会相信对方能有那个好心,放造化三天的生路。对于像南宫世家这类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禽兽不如的家伙,少年早已看透了本质,绝不会再犯任何天真。
既然不是出于善心,那么……
目光来回飘了两次,展飞鸿便猜出了对方心中的顾忌。
“哼,可惜我实力太过低微,否则定会利用你这老儿的多疑之心,再搏上一搏!”幽幽地叹了口气,少年被困在无形触手编织成的囚笼之中,任凭他如何折腾,都无法攻破分毫,即便想要寻找些许空隙射出一道木灵丝,也未能得逞。
回想刚才那没能成功的两次偷袭,展飞鸿已然死了那条反扑的心,无论在修为还是经验上面,他的差距实在太大了,甚至连千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而实际上,机会又只有一次。
少年最终选择了尝试,失去那唯一的一次机会。
但如果老天爷给他从来一回的话,他仍旧会选择尝试,这便是展飞鸿的性子。
败了,又何妨?总比什么都不做强上千百倍!
“不知到了那南宫世家的本家之后,会落得何种下场……”沦落到现在这样的状况,少年的心反倒一点也不紧张了。
“呵,不就是个死吗?”
讪讪一笑,展飞鸿的目光扫向了天际。
“只可惜,父母之谜尚未解开,家道也没能振兴起来——”
还有……那个看起来快乐无比,却隐藏着莫名悲伤的姑娘……
少年的嘴角渐渐扬起了一丝笑意,两人共处的时光虽然坎坷不断,却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之中,最值得回味的日子。
“不要怪我,有些事情,轮到我的头上,我是不可能不去做的。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展飞鸿闭上了眼睛,脑中尽是那个女孩的身影。
就在这时,南宫寒甩出的触手,绑住了造化那硕大的身躯。
“乖乖地跟老夫走吧,老夫保证不会伤害于你的!”展露出一丝看似和蔼的笑容,他将造化拉到了跟前,散出来的灵压猛然将这只七星凶兽紧紧包裹。
眼瞅造化六目茫然的老实德行,南宫堂主满意地点了下头。
但他并没有现,一条血红色的奇怪纹路,正藏于造化的肚壳下方,越扩越大!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血魔道
抬头瞅了一眼天色,南宫寒率领两位执法堂长老踏上了回奔南宫本家的路程。
可还未行过一个时辰,他便觉得身后传来一股淡淡的别样味道。
“停。”伸手摆个停步的手势,南宫堂主细细地嗅了嗅,皱眉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些许的怪味?”
南宫烈长老听见堂主有此疑问,也提鼻子嗅了一会儿,好似抓到什么,回答道:“堂主,这好像是……血的味道?”
“没错,这应该就是血的味道。”另一位长老也附和道。
“血?”南宫寒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这荒郊野岭的,怎么会有血腥味?难道说有猛兽扑食不成?”
说着说道,他忽然将目光转向了困在无形囚牢中的展飞鸿,却见对方只是愣愣地望向天际,并没有什么冲动之举。
“怪了。”他摇摇头,又耸动鼻子,打算追寻那气味的真正来源。
“堂主,这血腥味是来自,来自您身后那只凶兽!”没等他闻出个所以然来,那第三名长老有些讶异地提醒道。
南宫寒连忙扭过头去,随着那名长老的手指将将造化看了个遍。
“嗯?”
这一看不要紧,他很快便现,造化原本泛着淡淡幽绿之光的黑色壳甲,此时竟抹上了半成殷红,显得不伦不类。
而造化那三对绿汪汪的圆眼,也在眼眶的边角之处泛起了肉眼几乎观之不清的细小红点。
“雷长老,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南宫寒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随口问向那提醒于他的长老。
南宫雷低头不语了一会儿,眼中凭地闪过一丝惶恐之色,但随即又镇定下来,嘴角挂起荒唐的笑意。
“可曾抓到什么线索没有?”南宫寒跟一旁看得真切,好奇地问道。
“没有什么,显然是属下多虑了,这小子若和那股势力有所关联的话,也不会容得咱们如此轻易地抓了他。”南宫雷撇撇嘴答道。
南宫寒却不像南宫雷这般轻松,毕竟他在这件事上,对这两名属下隐瞒了不少讯息。
“多虑与否,说出来听听,又有何妨?”心头一紧,南宫堂主表面上不动声色地试探了起来。
南宫雷虽然奇怪堂主为何执意要听这荒唐的想法,但他瞧身边的南宫烈也显出了颇为关心的神色,便不再藏着掖着,缓缓地说:“两位也知道,我南宫雷不才,还兼了奇学堂的长老身份,对这方面算是有所了解。”
他所谓的奇学堂,实际上乃是南宫世家对修行界的情报典籍总处,其中记录了各门各派的招牌战技详解,经过数百年的积累,即便比不上灵武盟的百川殿,却也将世俗中的神通技法记载了个十之**!
“这么说来,碧丝镰刀蛛身上的异象,不是它自己造成的?”
听到雷长老把事情扯到了奇学堂上面,南宫寒心中的疑虑更为浓厚。
“禀堂主,在属下的见闻之中,唯有一种神通秘法,符合这只凶兽目前的状况。只不过这秘法所代表的势力,恐怕难以与那臭小子扯上丁点的关系。”南宫雷笑道。
“哦,你又为何如此肯定?”南宫寒继续问道。
“因为这少年,如果是那个教派的徒子徒孙,哪怕是咱们南宫世家,也不是那么轻易便惹得起的。再说了,凭借他所展现出来的天赋才智,在外游历世间,绝不可能会是孤身一人。”
“不要卖关子了,说正经的吧。”
“是。”南宫雷听到堂主不耐烦的训斥,连忙恭敬地答道:“无论是血腥气味,还是那眼底浮现而出的点点红斑,据属下所知,与其特征对应上的,就只有那头妖兽的神通绝技了!”
此话一出,南宫寒与南宫烈想了不到半刻,便倒吸一口冷气,颤声问道:“你所指的,可是那……邪魔三教之一的血魔天狼教?”
身为一流世家的长老,他们自然知晓,这天下间除了那脱世俗的隐世密境,只有邪魔妖修之中势力最强的三大教派,才拥有真真正正的上古嫡传妖兽。
而这三大魔教的掌教凶兽之中,唯有血魔天狼,才会散出血腥之味。
如此结合来思量一番,答案便呼之欲出。
南宫雷慎重的点了点头,应道:“它所相似之处,正是血魔功其中的高绝神通——血魔道!”
说罢,三人之间的气氛便沉寂了下去。
许久之后,南宫烈优先露出一幅恍然的模样,赞同道:“怪不得你觉得甚为荒唐。你猜的没错,若这小鬼和那三教之中最为护短的血魔天狼教有所关联,的确不会这么轻易地被咱们三人抓住。”
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接触过血魔天狼教的教派弟子,尤为清楚这血魔天狼教的处事秉性。
但南宫堂主却仍旧冷着一张脸,心中思绪万千。
他隐约记得,自己单独看到的那份资料里,好像曾经提到过一名少女,来历似乎与邪魔妖修有关。只不过这一部分消息好像被刻意的含糊了过去,也不知是谁在上面动的手脚。
现在回想起来,便不由自主地与这血魔天狼教联系到了一块,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麻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少年若是血魔天狼教的弟子,身上应该会散出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才对,凡是修炼那血魔功的妖修,都不能避免这问题。”南宫烈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
“烈长老与我想到同一处去了,我判断这凶兽的异象与血魔天狼教并不关系的最大依仗,就是这一点。况且这凶兽表现出来的征兆与记载的也有些差距,想来是我多虑了。”南宫雷附和道。
两人又调侃了几句,这才注意到南宫堂主自南宫雷说完便一言不,连忙问道:“堂主,您有何见解?”
“没事。”听到两人的问话,南宫寒这才从思绪中缓醒过来,装出一副不在意的德行说道:“老夫只不过想起了一桩往事而已,不必在意。既然二位判断这凶兽不与那血魔天狼教有关,我便放心多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说罢,他自顾自地迈出了步子,从二人之间穿行而过。
可与此同时,牢牢困住造化的那些无形触手,却经由灵气灌注粗壮不少,精神也更为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