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六十 人情
“那哪行啊？吃了就跑，那不成了姥姥家的狗了！我这还有酒呢！”胡大发嘿嘿笑着，再次的端起酒杯，“来吧，赵叔，您都退下来了，你还琢磨那些干啥啊，刚才都说了，就是一个假设，当个话题聊聊罢了！”
“按照现在的社会事实，谁拿到那些证据，估计，都不会轻松惬意的去举报！都得想想自己。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即便是有一抽屉的****，不被逼急了，也不抖落。明知道那里面偷逃了巨额的税款，没事的时候也不会随便招惹是非啊！”
“并且，现在的举报，都需要实名制，只要你敢写名字，举报的证据没问题，肯定有人查、有人管，但是，普通老百姓，谁敢实名举报啊？就算我，都得回忆一下以前后背上挨得那一棍子！呵呵，就这一件事，就能把举报的大门关上一半！”
“恩！有点道理！”赵警官默默地点了点头。
“怕啥，直接实名呗！反正我不怕，再说了，有什么可怕、可担心的啊！我们是老百姓，正义的一方，咋着，他们犯错了，还不许别人说话了？”杜姨就是在和自己的老伴呛火、闹别扭，他说东，自己偏要说西；他要打狗，自己非要骂鸡。总之，非要理论出一个对错来不可。
“哎呦，你看看，还像个孩子似的！”赵警官瞥了一眼老伴，很是无奈，也怪自己，年青的时候宠的太多、爱得太深，到最后，闹点别扭自己就管不过来了。只好求救一样的看了齐瑞兰一眼。
“师娘，您是不知道啊，现在的犯罪分子都是多么的凶残！真不像我师父那时候了，有的，手里的武器比我们还厉害！那些刑警面对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悍匪！还就包括这些能搞出事情的官员！本身就有权，心里还有私，普通人啊，还是别搀和那些事情了！如果真有证据，还是那句话，该找上面的机构，该匿名，至于实名，还是算了吧！”齐瑞兰本想打着马虎眼就过去了，可是杜姨很是执着。
“为什么啊？现代人的正义感，都去哪里了？怎么碰到点丑恶现象就畏首畏尾的呢？怪不得网上都说，朝阳大妈多厉害，难道说，只有人到了大妈那个岁数，才能不管不顾、伸张正义、为了大家的利益做出牺牲吗？正能量呢？都得呼唤一下，才能起床吗？”
“小齐啊，你还是警察呢！你说，怎么你也这么想啊？即便是有危险，那也得冲锋在前啊！老赵，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当初怎么教的啊？怎么带的徒弟啊？正格的德性没教好，学了那么多的手段，管什么用啊？”
“抓贼、抓小偷可以讲究方法，但是如果小偷拿点东西贿赂你呢？给你一千块钱，给你一万块钱，有了收入分你一半！你会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啊？”杜姨开始说着齐瑞兰，转脸又开始数说自己的老伴，尤其是最后的几句话，说得很重。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的！就有蛇鼠一窝、警察和罪犯打得火热，暗自通风报信、提供内部信息，充当保护伞。这种事，也不鲜见。至少那些灰色地带的娱乐场所，没有几个保护伞，谁可能开的下去啊？这种事情，花姐、柳芸儿都知道，难道说，别人就不知道吗？
“呃！有道理！”赵警官不想和自己的老伴闹别扭了，至少后天还要海南游玩去呢，搞得不着边际的事情，闹得心情不好，何必呢？再说，已经退休了，干嘛还要想着这些事情呢？谦让的笑了笑，向着齐瑞兰眨了眨眼，和胡大发喝光了杯中酒，开始安静的吃饭。
哟！这就完事了，直接被杜姨征服了！赵警官啊，你也不行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斗不过老婆，呵呵，你服了，我也服了！胡大发心理阴影面积巨大，本想再次找事挖坑，没想赵警官会主动退让。
“嗳，齐警官，上次抓的那个小偷，怎么样了？”胡大发一计未成，又生一计。
“恩？哦，你说的是那个女的吧！”齐瑞兰放下筷子，稍作思索，想着这件事情能不能说，“我们查了一下，她家确实有点儿困难！唉，也是不容易！后来，我们所长说，转给辖区派出所了！我就没再问！怎么了，你想了解一下吗？”
“没！我也是随便问问，陪着警察聊天，可不只好说这个啊？”胡大发酸酸的笑着，一脸的古怪表情，棘手的事情，都不想沾手，推给别人是正解。“哦，齐警官，算上那个，我可不欠你了，咱俩平账了啊！以后可不能再提差你什么人了！”当着绝好的证人，先把这件事情讲清楚才好。
“恩！知道了！看你小心眼劲的，大男人，天天算计这个啊，有点出息没？”
“有出息好，还是没出息好啊？”胡大发脸皮一冷，拿出死猪的感觉了，说什么我也不往心里去，爱咋咋地！“齐警官，如果是拘留半个月，也差不多放出来了吧！要不，你帮我问问啊？”
“什么意思，你看上人家了？这么关心，为啥啊？”齐瑞兰抬起眼皮盯着胡大发，有些琢磨不透。
“你都说了，人家困难！我把她送进去，于心不忍啊！看看能不能帮人家一下，总好过管杀不管埋、管抓不管后事的强吧！做错事，要受惩罚，惩罚之后，那也是自己的同志啊！能帮，也是要帮一把的吧！”
“困难，困难也不能违法犯罪啊？家里没钱，就去偷抢啊？那社会还不乱了套！不管！”齐瑞兰直接拒绝了胡大发的要求。
“没钱，是不应该偷、也不应该抢！他们应该去收受贿赂，拿着自己的权利换钱，这就对了呗？”胡大发尖刻的提示着齐瑞兰，有关上半场的话题，仍旧可以继续。
“呃！”齐瑞兰脸色一寒，没想到胡大发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兰子，什么事啊？说说！”赵警官适时解围，毕竟是师徒情分啊！
七百六十一 感情汇报
“是这么回事……”齐瑞兰简要的介绍了一下上次抓小偷的情况，“我们回去调查了一下，她家确实有些困难，有人重病，街道居委会都知道情况，但是，真没想到她去干那个了！都说挺可惜的，还都帮着求情呢！我们所长觉得不好处理，尤其是跨区办案了，所以，退给辖区派出所了！我就没再问！”
“估计，不会时间太长的！”齐瑞兰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仍旧想着胡大发的事，“即便是真困难，那也可以找组织啊！哪能就干那些事情啊？刚才还说要法还是要人情，怎么着，现在改了？”
胡大发领受着齐瑞兰送过来的白眼，脸上不白不红，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只知道，她犯错了，被抓了，领受惩罚了！剩下的就没事了呗！至于有没有困难，人在逆境中应该怎么过，每个人的做法是不同的！”
“顺风车都会开，但是，哪有那么多的顺风帮着你啊？就像那些位支撑不住的创业者一样，光彩照人的时候也有，写书、讲课、教化别人，最后如何啊？不都是落魄的落魄，跳楼的跳楼吗！”
“跳楼也比当小偷强！”齐瑞兰生气的横了胡大发一眼。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给我们添事！”
“你再加上一个贪腐，三个一起排序，哪个更好一点儿啊？”胡大发不动声色，缓缓地说了出来，“算了，我就是想问问，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你们要是能帮忙解决她的实际困难，我还不问了！你要是帮不上忙，解决不了问题，她出来，还不是继续偷去吗？”
多少瘾君子戒毒所出来之后复吸；多少小偷从监狱里面出来之后继续从事“钱工”的工作；多少人接受了教育、惩戒却没有接受教训，反而一次一次的做的更加隐秘，给社会造成了更大的麻烦。比如吴总之流，因骗入狱，出来还不是在接着骗。
贪腐的也一样啊，即便出事了，过些年出来了，摇身一变，找个职务，继续呗！
“哦，大发也是好心！兰子，你就帮着问一下，说不定大发能够帮着她找个工作呢！唉，人生有了污点，以后找工作都不容易了！”赵警官叹了口气，帮着胡大发说了一句话。
“哦！”齐瑞兰很是不乐意的站起身，走到另一个屋打着电话，五六分钟之后，从屋里走了出来，“我问了，明天出来，也算对得起她了，没在里面过年！地址要不要啊？”说完，侧脸看着胡大发，是不是有所表示。
“谢谢啊！”胡大发笑嘻嘻的回应着，收到地址，想着明天是否去看看。“大家都吃饱了吧！我是吃的走不动道了！杜姨，要不咱俩继续像在饭庄那样，把这收拾了？”说着，胡大发笑着指了指桌上的盘子碗筷。这活儿，实在是熟悉啊。
“好！咱俩收拾！”杜姨捂着嘴乐出声来，开始清理桌上的食物。
“胡大发，这点事还要我师娘帮忙啊？你一个人不就搞定了吗？”齐瑞兰刚才被胡大发说了一顿，心里正是不乐意呢，才找到一句反击的话。
“我这不是好心吗？我俩闲杂人等吃饱了要劳动一下，给领导们腾地方，你也好汇报工作啊！你们聊的都是机密，我们这些编外人员不好听吧！呵呵！”说完，胡大发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即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不温不火的怼了齐瑞兰，端起盘子陪着杜姨进了厨房。
“你啊！这嘴就是不饶人！看看把人家小齐气得！”杜姨不以为怪，以前在饭庄的时候就领教过胡大发的厉害了，齐瑞兰加上自己家的老头子，两个人都未必是对手呢！
“杜姨，我是想和你说件事！”胡大发关上厨房的门，轻轻的说，手里不停，开始往水池中放水。“前几个月，我见到秋阳了！”
“谁？你说是----秋阳？”杜姨听到这里，手里一颤，差点把碗筷掉地上。
“杜姨，您这是干嘛啊！摔破了一个，赔十块钱呢！”胡大发笑着打着哈哈。
“你跟我说说，在哪见到的！”对于自己介绍的若干对男女朋友中，杜姨还是相当看好胡大发和秋阳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在爱情的路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即便两个人早就两情相悦了，最终也未必能白头偕老。真正走到最后，修成正果，得个金婚银婚钻石婚的夫妻，按照现在的观念，少之又少。
求什么金银钻石，两个人在一起，能够幸福就好了。
“在公园门口……”胡大发简要的说了一遍和秋阳的偶遇，“她挺好的，还问起您了，只是随着单位的人一起来的，实在是没时间啊！”
“那她现在……”
“嫁人了，过得不错，呵呵！工作也还好，离家近，方便！男方对她也不错的，说是今年想要孩子呢！”此时的胡大发，已经平静了，秋阳这两个字，以前存在心里，重比千斤，即便是想一想，也是和着血泪幸福的！现在则不同了，那两个字，只是代表过去的一段感情，只是一个女人的代号，和路上的行人、陌路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幸福，自己也很高兴，即使没和自己在一起。
“哦！”杜姨听完点了点头，“唉，可惜了！”
再抬起头的时候，胡大发明显的看到杜姨眼圈有些湿润。心中一股暖流，本想再说点什么，咬了咬嘴唇之后，伴着自己的一点泪水，留在了肚里。
“大发啊，过去的就过去吧！以后你要努力，杜姨仍旧看好你的！”停了半晌，杜姨带着几分哀愁拍了拍胡大发的肩膀。
拘留所接人，还真不好问别人时间，具体上午放出来还是下午放出来，没有认识人，根本没法打听。尤其是，胡大发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只知道是个女的。
家里有困难，什么样的困难才能让齐瑞兰都有些恻隐之心了呢？胡大发不关心别的，只是想再看看那个女孩的身姿步态，走路优雅的样子，至于帮忙，可能都是次要的。
七百六十二 搭讪
年底了，天上飘落雪花，路上的车辆迟滞着，一边喇叭常鸣，一边闪烁着远近灯光，映着散落的雪，让人心情嘈杂一片。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慌什么慌，就你着急啊？喇叭都得让你按漏了，滴滴个没完没了，显摆啊？不就是年底送礼去吗？着什么急啊？那些人为了过个好年，多收点年货，肯定等着你了！”胡大发车子停稳，先交了停车费，但是，真不知道要停到什么时候，也许十分钟，也许两三个小时。
“早知道这天气，真不出来了，在家里睡个觉多舒服啊，没事跑来看人家走路，闲的！”胡大发给了自己的没事找事下了一个定义。
最近，除了正经事，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出去了。饭馆有仇晓玲管，仇氏兄弟帮忙，年底正忙，也挣钱，没有人打闹，最是舒服省心，就连仇大龙都不闹了，踏实挣钱凑彩礼；养老院有张经理管着，隔三差五过去看看就好了；花姐那里也搬家了，离着自己的店面很近，走着上班十分钟就到，不用接送，每天吃个晚饭也就够了。
同时，花姐还怀了身孕，总不好天天搞半小时、四十分钟的生活，对身体不好，更不允许！至于柳芸儿，天天往外跑，联系渠道，拓展业务，干的是津津有味，即使晚上见面，也都是打个招呼，洗洗睡了。
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以前还是公粮不够，还得花钱补补，现在是公粮满库，没地方放了，马上都快溢出来了，总要找个下家啊！现代的年轻人，谁不是这样的呢？不说社会的诱惑力强大，只是说怀孕的时间太长了，十个月啊！
如果女人怀孕生孩子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月，那么社会上劈腿、出轨的事情肯定会减半的！这种事情出了，总不好单独的怪男人吧！谁让他们有钱、有精力，粮食攒的太多呢！
胡大发就是抱着类似的想法，遥想半年之前，还能和柳芸儿隔三差五的开个房、吃个饭、调笑两声，权当开荤解馋，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机会啊！
正在胡思乱想间，听到了一声大铁门打开、有关闭的声音，一个俏丽的身影从铁门后出现了，还是那天被捉的衣服，蓝色羽绒服，牛仔裤，旅游鞋，以前背在前面的双肩背，这次松松垮垮的斜背在肩膀上，包里空空如也，像首歌名似的耷拉着。
步态轻盈，昂首挺胸，漫无目的、心怀悲怆，迎着刷刷直落的小雪，不疾不徐的走着。什么是优雅？
所谓优雅，其实是身体天生的柔韧和动作适度矜持的结合，有收有放，相得益彰。控制的好就是优雅，控制不好就是偏瘫。正因为身体具有良好的柔韧性，每一个动作，才会有一种内在的力度美，这种力度只要不十分夸张，表现在外的，就是优雅的风。看着柔韧，想着冲动，剩下的就是惩罚！
优雅的女人，走路的时候，双腿绷得很直，是向前弹出去的，又不是军人走正步那种硬绑绑的弹，是一种带有柔韧的弹。腿弹出去的同时，手和腰也会有所动作，手的动作，往往是画一个弧度，而腰则是杨柳轻摇般的摆动。即使是坐在那里，手偶尔挥动的时候，也会像舞蹈一般，袅袅娜娜，蛇一般扭动。
胡大发看着那个女人优雅的走了过去，差点忘记追踪，赶紧打着车子，缓缓的随着车流坠在后面。“这是干啥？犯贱吗？大老远的跑过来，看人家走路，没点儿正事了？难道真的趁着花姐有孕在身，找个……”
胡大发马上打消了这种想法，开玩笑可以，总不能是个女人就追吧！长得比花姐差远了，也就是身材----不错！走路的样子----不错！
“算了，就当交个朋友吧，谁让你是我给送进去的呢！万一真是第一次，落了案底，以后真不好说还能否找到正经事干了！当做做个善事吧！至少，请你吃个饭！”想着，胡大发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冲着便道上顶着风雪行走的女人喊了一声：“嘿！”
第一句话，真不知道说什么，这叫搭讪？还是叫没事找事勾搭美女？问题是，她真不算美！至少模样比不上她的优雅状态！很多女人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把自己当做美女，其实，在男人的心里，她也就是普通人而已，之所以天天叫着“美女”，实在是心里的实在话不好说出口。
女孩自顾自的走着，依旧潇洒，依旧优雅，根本没有想着会有人在招呼她！刚从里面出来，也没有通知亲友，谁会来接自己啊？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出国留学归来也行，这是去拘留所深造一下，不光彩啊！通知，家里人要是知道了，还不伤心欲绝啊？唉！
“嗳！”胡大发提高声音，自己觉得自己都是在犯神经病了，一边叫着，一边按着喇叭，还得看着前面的路况。
终于，喊了三四声之后，女孩有反应了，看了看路上的车子，以及车里坐的人，眉头皱起来，一脸的疑惑。一边看着胡大发，一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是在叫自己吗？不认识啊！难道是什么二代，马路上勾搭美女呢？我长这么大，也没有人这么勾搭啊？我也不算美啊？难道是认错人了？”
“再说了，就算是找美女搭讪，你也得开个像样的车啊！就你这车，全新的也就十几万，看这样子，至少五年了，今年验车能不能过都不好说呢！还想着这种事呢？至少换一身体面的行头啊！”
“对，就是你，来一下！”胡大发知道这件事情一句话说不清楚，而且，真的不敢确认人家就能上车跟着自己走，所以，把车往路边一停，继续向着女孩招着手。
“你是……”女孩走近了一些，离着车门还有一米多远，依旧皱着眉看着胡大发，心里的疑惑从未消除。“也不是帅哥啊？非要邂逅，我也得挑一个吧！没眼缘，看不上啊！再说，心里正有事呢，懒得理你。没正事，赶紧走了！”
“上车，找你有事！”
“我不认识你！”女孩只一句话，直接封死了胡大发所有的解释，有话直说，没事拜拜！
七百六十三 商品社会
“恩！第一，给你找个活儿！第二，告诉你，你是怎么进去的！”胡大发知道，不这么连拉带拽的忽悠过去，人家真的扭头就啊！
“你是谁？”女孩几乎是翻着白眼在看胡大发，那种不屑、不信任、各种怀疑，不言自明，心里暗想，这种忽悠技巧，也太弱智了吧！你要是不知道，那倒是奇怪了！我刚从拘留所出来，肯定是犯事了呗，还用你说吗？想泡妞，你也得去挑地方啊，去那些影视学校门口，舞蹈学校门口……哪个不比这里强啊？
你要是不会，我都可以教你！换个好车，车上放瓶水，但凡对你眼缘不错的，直接就拿了水、上了车，之后的事情，自己想去呗！跑这里找乐子，这不是开玩笑吗？这里出来的是什么人啊？都是混社会的！
“你是因为偷盗，进去的吧！一个女警，抓的你，没错吧！”胡大发再次向着女孩招了招手，“上车吧，对你没坏处，说不定，我能帮你！”
“再说，你看看这路况，就算是有车，也跑不快，你担心什么啊？我----打得过你吗？”
前面的话一点儿都不重要，只有最后那句话才是关键。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女孩看了看前面走走停停的车队，再次审视了一下胡大发的体魄，最终得到的结论是，上车去避避雪，倒是可以。想着，一手拢了一下长发，一拉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位置上。
“安全带，你愿意系上就系上！”女人既然已经上车，第一步已经达成，但是之后的步骤是什么，胡大发还真没想好，只好冷冷的说了一句，一掰方向盘，钻进了车流，任由后面的车子喇叭声音一片。
“你到底是谁？”女孩冷冷的问，警惕之心比外面的温度还冷。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胡大发，应该比你大吧！”趁着停车，胡大发上下打量着身边的女孩。“你叫什么？”
“你先说你知道的事吧！我叫什么，和你无关！”女孩冷静的看着胡大发，满脸的冷漠，就像提防着坏人一样。
“哦！那天，就是你----进去的那天，是我报的警！”胡大发再次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生怕被人家一把挠个满脸花，直接破相。
“哼！说，编故事啊？”女孩仍旧不信，一手扶在侧门的把手上，一手拎着背包，如有不测，立刻下车。身体紧绷绷的，失去了刚才路上的优雅、惬意。
“那天，你是在商场那边被抓的！我看到了，两个事，一个是摸了一个钱包，估计钱不多，钱包你扔了，但是警察捡到了！第二个是个手机，你帮着一对母女开门，顺手把手机切了，手法不错，下手挺快的！呵呵！”除了讲故事，胡大发还不忘评价了一下同门的手段。
“路上，很多人都见到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女孩依旧冷淡的回应。心里却是有些诧异，莫非和他真的有关系？
“好吧，过去的事情，不说了！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做这个！就是----当扒手，做贼？”稍作停顿，胡大发再次点明了自己知道内情，“我听警察说，你家里----困难！说说行吗？”
“和你有关系吗？”女孩脸色一变，哼了一声！
“说不定，我能帮上你啊！”胡大发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比如说，你缺钱，我可以帮你！而且，不求回报！慢慢还，就行了！”胡大发不想直接送钱，那样的话，谁会接受呢！
“帮我？好啊！我缺钱，一百万！你有吗？哼！神经病吧！”说完，女孩冷淡着看着胡大发，心中的怀疑、不屑、伤感立刻充盈在头脑中，想着家中的苦难事，眼圈一红，但是，牙关一咬，忍住了所有的悲情，横了胡大发一眼。
“就为了一百万，你就----当贼啊？”为了钱，不止有人做贼，还有人出卖自己的身体；卖了自己的身体、血液、器官；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只要能卖的，只要有人要，为了钱，什么不可以出售呢？
在商品社会，什么都是商品，人也是商品。
“呵呵！你有钱吗？就算是你有钱，你凭什么借给我啊？你也不知道我的事情，凭什么这么说我啊？我想怎么干，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女孩忍住了心中的悲痛，慢慢的含着哭声，喊了一声，“停车，我下去！”
“好！”胡大发默默地把车靠边了，如果再说下去，她肯定会直接来开门冲下去的，与其顶着闹，不如随了她的意。
“等一下！”车子停稳，胡大发叫住了女孩，左手伸出，在副驾驶前面的手扣里哗啦了一把，什么都没找到，又合上了手扣。但是右手中却多了一样东西，在左手打掩护的时候，右手同时动作，把女孩头顶上的一个淡黄色发卡摘在手中。
动作轻盈，竟然没有让人有一丝的发觉，随着发卡被拿走，女孩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你----你是怎么做的？你是----小偷？还是……”女孩一脸诧异的看着胡大发，兀自张着嘴巴，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以前也是做贼的！现在……也还算是吧！我做一次，比较贵，你做一次，能有一千块？与其冒着风险做那么多，还不如稳稳当当的做一次吃饱饭！”胡大发说完，把发卡递到女孩手中，看着她的双眼，冷冷的说。
“你说的，是真的？”女孩有些糊涂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想干什么？这是在招兵买马？还是忽悠自己玩呢？还说可以借钱给自己，真的遇到好心人了？可是又说自己是个贼……
“看着啊！”胡大发一伸左手，手腕上露出一块金表，当然，胡大发绝对不会没事买这种东西来显摆，这都是库房里面的存货，一边开车一边看手机上的时间，确实有些不便，随手拿了一块表，装装样子而已。
胡大发手腕伸出之后，一缩手，腕表已经收回到外套之下，右手握住左手，“哗啦”一声，只在一晃之间，腕表已经转移到了右手手腕上，随着在女孩眼前晃动了一下，手腕抖动间，吞吐在衣袖中，再一瞬，腕表又回到了左手手腕上。
“信了吗？你能做到吗？”
七百六十四 洗澡
“你这手----太快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女孩好像动了好奇心，有些感兴趣的看着胡大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你看看路边走的这些人，只要我想拿，不计风险的话，兜里的所有东西，我都能拿到手！”胡大发仍旧使用那冷冷的腔调，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但是，我不做！知道为什么吗？”稍作等待，胡大发自己说出了答案。
“钱太少了！现在人，兜里揣着现金出门的，少之又少，身上唯一值钱的，又能比较好下手的，就是手机了！钱包都是摆设，里面的钱，都在卡里，白给你，你都用不上！这话没错吧！”
“身上的衣服值钱，你也拿不走，脖子上戴的金链子值钱，你有那个能耐摘了它吗？手指上的钻戒值钱，你撸得下来吗？人家自己摘都费劲呢，你不握手，拿得到吗？”胡大发冷静的分析着。
“所以，路边上找食，累死！你说你缺一百万，呵呵，你就是进去十次，一百次，你也不可能挣出来那么多钱！信吗？就算是每个人都拿着苹果手机，让你拿走，还都是新的，按照八成新给你钱，五千一个，你也得找二百人下手吧！”
“全新的，也卖不了两千块钱！”女孩终于点了点头，承认了胡大发的说法，但是兴趣一下子就来了，自己缺钱，怎么才能尽快的挣到一百万呢？“你是怎么做的？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难道你是……”
“恩！我可不是什么折腾毒品的啊！那个掉头的罪过，不干！枪支弹药也不干！我就是贼，小毛贼而已！你要是信，可以聊聊，要是不信，随时下车！无所谓的！但是，我给你的机会，却是最快挣到一百万的路子。”
“你先说说，我听听！”女孩仍旧怀疑，但是内心的冲动，以及对挣钱的渴望，早就让她有些迷惘了。但凡路边上听到钢掉地上的声音，都得低头找半天。钱，缺的时候，真的好烦啊！
胡大发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遍身边的女孩，“我先带你去洗洗吧，你看看你这一身，多久没洗澡了！都有味儿了！”胡大发顾左右而言他，不提刚才的事情了，审视着女孩的颜色，确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钱，不单你缺，路上行走的这些人，每辆小车里面坐的人，写字楼里忙里忙外的人，商场里面穿梭的人，世界上的所有人，谁不缺钱啊？就连印钞厂里面的人，天天都见着钱，一样缺钱。
“那算了，我----”女孩心中一动，这是什么节奏，前面有坑，下套呢吧！洗澡，我也早就想洗澡了，没钱，只能回家再说了！问你点事，还遮遮掩掩的，啥意思啊？不说，那就----算了吧！人家有钱，说到底也是人家的，看着眼晕，自己得凭本事去挣啊！
女孩咬着牙，把发卡重新别在头顶，默默的想推开门下车。
“那你就是不缺钱了呗！上街找食，下手扒窃你都不怕，洗个澡有啥可怕的啊？再说，你自己去洗，我还能跟着进去啊？”胡大发故意的揶揄着。女方不同意，哪个澡堂子也不敢让男的进女浴室。即便女方同意，这种事也得去包间啊！
车门被推开了一道缝，一股冷风吹了进来，女孩一缩脖子，正巧听到胡大发那句冷冷的笑话，牙齿咬了咬，“嘭”的一声关上门，“走！不过我没钱！”
“不用，我出钱！”胡大发不管女孩怎么想，直接从口袋了摸出了钱包，扔到了女孩的怀里，“我爱用现金，拿几百吧！”说着，再次发动了汽车。
女孩犹豫着打开胡大发的钱夹子，一边是一溜银行卡，一边的夹层里是几千块现金，厚厚的一叠，三五千的样子。红通通的纸票，煞是晃眼，为了这些纸，自己的一辈子都毁了！有了前科，以后的路怎么走啊？
想着，悲从心头起，不觉得眼圈一红，眼泪马上就要掉落，轻轻的抽泣一声，把钱包放在了挡风玻璃之下，一张都没拿。
钱，对于人的魔力，绝非一句话能说清楚。不让她拿，她却偏要去偷，给她随便拿，她却扔到一旁。人是多么奇怪的一种动物啊！
胡大发并不说话，直接开着车子，来到一家洗浴中心。“走，我进去，先付账，你去洗吧！没事的，放心好了！”说罢，胡大发下车，带着女孩走进了大厅。
女孩的步态有些沉重，可能是刚才想的太多了，不像之前那么轻盈，少了些优雅。仔细看一下，这女孩还真高，就算是不穿高跟鞋，感觉也有自己同样的高度了。怪不得感觉这么好呢，个子高，就是显得身材好，而且，腿长。这要是夏天，穿着短裙、透视装，看着更加舒服了。
“您好，两位是洗浴吗？”一个年轻的小妹走了过来，笑盈盈的打着招呼。
“洗！不洗来这干嘛？”胡大发指了指身后的女孩，“她一个人，洗个全套的，多少钱？”
“三百八、五百八的都有！您看……”
“贵的！”说着，胡大发甩出了几张整钱，“还有没有特殊收费的项目了？比如按摩什么的？”
“没了！”小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您要是洗，其他的项目是可以有的！”说完，剩下的事情不言自明。
“恩！她自己洗，我去买点东西！”说着，胡大发在一张纸片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了身后的女孩，“我去买点东西，你先去洗吧！估计时间差不多，你洗完了，我就回来了！”说罢，不再回头，直接走出了大厅。
一个小时之后，女孩湿漉漉的从洗浴中心走了出来，衣服还是那身衣服，头发湿的，但是精神状态比刚才好多了，至少看着有些神采了。
“这呢！”胡大发打了一声招呼，把车开到了女孩面前。“洗完了？”
“恩！”女孩一句话没说，拎着背包钻进了车厢。“一会儿……”
“先吃饭吧！带你吃点好的，去去晦气！”说着，没再说话，直接开车去了自己最习惯的那个小饭馆，直接走进了包间，开始点菜。
菜品点完，女孩已经沉不住气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能先跟我说说吗？又是洗澡、又是吃饭的，我……”
七百六十五 故事
“边吃边聊！”胡大发在一个小时的分别之后，总算是整理了一下思路，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说吧，其他的，先不管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你----讲讲你的故事吧！我也想想，怎么帮你！如果真的帮不上忙，吃完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至于刚才的事情，洗澡啊，吃饭啊，就算是补偿给你的了！谁让我报警来着，把你送进去了！我以前也干这个，算是同门，按照道理，不能这么做的！那天，我看着他们把你拉进警车的，我觉得，你可能是第一次吧！呵呵，至少那些老手，不会那样的！他们都很平静，不像你，反应剧烈，太挣扎了，生离死别似的！呵呵！”
“呃！非要听？”女孩权衡着，这里会不会有着另外一个圈套。
“随便了！你讲的好，能够打动我，就像那些参加选秀节目的歌手一样，我就可能帮你；如果你也没啥大事，闲的，非要路边上讨生活，那也无所谓了，吃饱了，你走东，我走西，就当路上捡了一千块钱，消费了呗！”胡大发心态很正，无所谓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恩！我----确实是第一次，以前，没----做过！我是因为缺钱----家里急需钱，我才……干这个的！我----没干过！没事，谁也不想着干那个啊！”女孩咬着嘴唇，缓慢的开启了自己的故事。
“我爸病了，肾病，需要透析治疗，每周两次，能够治疗好的唯一办法就是换肾！”故事的开始，女孩讲的还有些平静，但是后面，随着泪水、心痛、焦灼，各种思绪一起涌上心头，“我一直在打工，拼命去挣钱，可是，没法子啊！每个月要好几万的费用，不去透析，人就没了！”
“家里能卖的，都卖了！剩下的就剩一个空屋子了！我还有个弟弟，还在念书，再苦，也不能让他背负这样的负担！我----我也不想这样做，但是，这是我知道的挣钱快的办法之一，我听别人说，每天，要是运气好的话，能挣几千块钱，有人能够帮着消纳手机，换钱！”
“我，才做了一周，也就----十天吧！一开始，真的好害怕，特别担心失手，被人捉到，被人打，被人骂！我----真的不想！但是我真的没法子！我说的这些，你懂吗？”女孩抬起头，审慎的看着胡大发。自己的苦难终究是自己的，看着一间破屋，满脸愁苦的几个人，如果不是亲人，谁进这个屋啊！
“懂！我不止被人捉到，还被打、被骂、被踢、被送进去过！正常！”胡大发平静的回答。
“没想到，上次失手了，被警察捉到了！我----我都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我不在的这些天，我不敢和家里说，我求警察了，让他们千万别告诉我的家人，我怕----我怕他们受不了！我----只想尽力的去挣钱，去帮着我爸治病！可是----”女孩说不下去了，泪水涟涟，失声痛哭。
胡大发真像听故事一样，稳稳的坐在那里，听到哭声，才把餐巾纸递了过去。这个故事至少真实，因为齐瑞兰帮助自己已经证实了，自己就没必要再次核查。
“谢谢！”女孩低声答谢，但是仍旧止不住悲声。
“谁告诉你，这个能挣钱啊？”胡大发问道，这不是教唆犯罪吗？帮不上忙，也不能直接把人往沟里带吧！
“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初中的同学，现在跟着一个社会大哥，帮过我，但是，我也不能老是找他帮忙啊！”女孩有些隐含的解释了一句。“是他教了我一些简单的技巧，我----就是想凭着自己的力量，试试！”
“恩！”胡大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不拖累别人，想着凭自己的力量解决遇到的所有的事情，想法简单，但是无可厚非。也是，家里有了这种事情，能怎么样啊？也就认命吧！
“哦！然后，你把摸到的手机，交给他换钱！你知道一部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值多少钱吗？就你这样处理的手机！”
“千八百吧！”女孩擦了擦泪水，回答道。
“呵呵，还行，没少给你！恩！据我所知，卖价一千五，给你一千，不少了！呵呵！”胡大发轻蔑的笑了笑。“可是，你知道这种事情的风险吗？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污点！任何工作岗位都不敢用你了！你不是什么领导，犯了错，在家呆几个月，再出来当领导！即便下去了，再也爬不起来了，那也不会缺吃少穿的。你就是一个普通人，出了事，扛不住的！”
“我知道！但是，我没法子啊！没钱了，我爸还要治病呢！”女孩的眼泪扑簌簌的从脸颊上滑落下来。“一个月前，医院通知说，肾源找到了，问我们准备了多少钱了，如果想要做手术，就得赶紧交钱……”
“我向亲戚借钱，可是，他们都被我借了好几遍了，见到我都躲着，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挣钱了！”女孩咬着嘴唇，眼中竟然含着一丝恨意，“他是唯一能帮我的，至少，没有躲着我，时不时的借我一两千。但是，根本不够用啊！”
借钱，就是一个坑，因病借钱，后面就是一个无底的深坑，亲戚家就算是愿意帮你，挣的钱也得先紧着自己家的用度啊？有闲钱了，才会想着你的。不能怪别人，谁都要养家糊口的。
可是，不去借钱，还能怎么样呢？自己总不能印吧！
“恩，最后，挣不到钱，也就剩下卖身了！”胡大发心里卑劣的想着，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对面的女孩，还别说，仔细看过去，模样还算中等，这要是打扮起来，还真算是美女一枚了，至少身材在那里摆着呢！蓝色羽绒服一脱，里面穿着一件深红色的毛衣，看款式，也都是几年前的样子了。胸前饱满，伴随着女孩伤心落泪，起起伏伏。细小的腰身，也就a4大小，搂在怀里，肯定舒服的很。再加上两条大长腿，楚楚可怜的哭几声……
唉！为病返贫，不单单是这一家，落在谁家身上，不是愁事呢！能遇到贵人，也许迎刃而解，但是，哪有那么多贵人在医院门口等着你去遇到呢？
七百六十六 借钱
胡大发默默的掏出钱包，在一溜卡片中找出来两张，顺手在玻璃桌面上划了过去，“这两张卡里，有三十万！密码是一至六，你先交医院吧！把肾源定下来，剩下的，再想办法！你要是不信，出门就有提款机，你可去查一下！”
“啊？”女孩满脸的疑惑，看着胡大发。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三十万，对谁也不算是小数字了，随随便便的就借给一个陌生人了吗？是借？还是要买什么？除了疑惑，女孩还带着一丝紧张，有些担心的看着胡大发，手指尖按住面前的两张卡片，犹豫不决。
“你不怕，我还不起你？不怕我跑了？我……万一真没钱还你，怎么办？”
“跑？呵呵，你在派出所有案底，能跑得掉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钱，人一辈子，总不会挣不到那些钱吧！再说，我也没啥事，你先用着呗！放银行里，才给几个利息啊？买基金，买股票，还不如买吃的喝的呢！”胡大发瞥了一眼女孩，那种欲拒还迎的样子，想收下，可是又担心！
“你得帮我一个忙！这钱，不是白拿的啊！”这种说法，被广泛应用在做好事的情况中，生怕别人不好意思收钱，还得提前告诉人家。胡大发肯帮忙是因为把人家举报了，还个人情；借那么多，最终也得要回来的！要么，就得交易了。
“哦！”女孩仍旧有些疑惑，现在是什么也没干呢，难道就先给三十万？这算什么，定金吗？不会是什么坏事吧！可是再一想，自己都进去过拘留所了，还能有什么比这个还要坏的呢？
莫非……社会上这类事情也不少，也难怪女孩会思前想后。交易，无非是两边的标的不同罢了。
女孩紧紧地握住了卡片，塞进了自己的裤兜，就像是生命一样，感受着它的存在。
“赶紧吃，吃完了我送你回去！”胡大发挥着手，看着女孩吃饭，“你叫什么？”
“刘丹丹！”女孩一边吃，一边抬起头，眼中的警惕仍然留有不少，“我能问你一下吗？你为什么要帮我？看我可怜----还是？”
“没有！你的身世，和我的不一样！我是以前贪玩，没钱花，所以才----偷东西的！被抓了好几次，最重的一次，进去一年呢！你这才半个月！至于为什么帮你，一是觉得身世有些可怜吧，二是，不想看到你再走我这种老路！可是，你已经在路上了，我也没法子啊！”
略作沉思，胡大发接着说了一句，“还有，就是对你有点兴趣！”至于兴趣在哪里，胡大发没有明说。
“哦！”刘丹丹脸色一变，心里想着：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大街上见到一面，就想勾搭小姑娘，这不是流氓是什么啊？还跑到拘留所门口来等着了。切，什么人啊！以为我不懂呢？至于可怜，自己并不是太觉得这样，家是自己的，有些困难，也没必要让别人帮忙。
但是，为了父亲的重病，为了能够先把肾源定下来，只能忍了！索性的是，这个人倒是直接说了，不用自己猜，说破了，也许会好点儿！至少自己能事先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包里常备防狼喷雾吧！
“吃饱了，走！”胡大发挥挥手，招呼着刘丹丹准备出发。
“呃！我想打包回去！”四菜一汤，刘丹丹只是吃了一个菜，其他的基本没动，早就想着打包回去，让家人一起尝尝呢！
“哦！好！”胡大发点了点头，家里缺钱，真是会过日子！对于刘丹丹来说，免费的午餐，不可多得啊，能带回去的，总能省点饭钱！说着，高声喊起来，“老板娘，加四碗米饭，一起带走！”
“再加两个馒头好吧！”刘丹丹向着老板娘加了一句，转头羞涩的对着胡大发笑了笑，低声说：“我弟长身体呢，能吃！”
几个饭盒放在脚下，刘丹丹手里摸着银行卡，心里安定了不少，这次回去，总好交代了。但是怎么开口和家人解释呢？失踪了半个月，带回去三十万，不偷不抢，算是遇到贵人了吗？
人都想着遇到贵人，可是贵人临头，真的不敢相信，尤其是还带着怀疑、警惕、疑惑的想法。为什么？为什么帮我？我啥也不是、啥也没有，为啥对我这么好呢？难道说，真的要出卖自己吗？
“你想好怎么撒谎了吗？”胡大发开着车，微微侧脸，看着刘丹丹的侧脸，欣赏着她静静的样子。心里早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呃！没呢！正在想！”刘丹丹脸色微红，直接被人家猜透了心里想法。可是这瞎话怎么编啊？
“买彩票、中大奖了！现实吗？捡到钱了，也不现实吧！”胡大发提供了两个解释，但是并不想她采用。
“确实不现实！哪有那么好命啊，买张彩票就能中奖，那么多人买，也没几个人中奖啊！我听说，彩票里面也有漏洞，还有内部消息，据说还能内定头奖！我是啥也没有，说中奖，肯定不成！我是没那个命，自小到大，没中过奖！”刘丹丹摇着头，撅着嘴。
“捡钱？三十万，路上怎么捡啊？这不是开玩笑吗？还在卡里，我还能知道密码？这----不是把他们当傻子了？再说，如果真是捡的钱，我家人也得让我还回去，这种钱，不能要的！”刘丹丹分析之后，直接否定了两个方案。
“吱！”胡大发一脚刹车停在了一所商场门口，“走，下车！逛逛去！”
“啊？商场啊？你要买东西吗？你去吧，我----没钱，也不想逛！”看见那么多花花绿绿的衣服，却买不起，就连试穿的勇气都没有，对于每一个爱美的女孩来说，是多么的不幸和残忍的事情啊！
“来吧！给你买几身衣服！瞎话我来编，你就甭管了！”胡大发几乎是拽着刘丹丹进了商场，两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拎着几个大包走了出来，春秋两季，一共四套，衣服、裙子全套服饰，就连帽子都买了三个，鞋也是四双，花了近两万块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让我，帮你女朋友试衣服？”
“说实话啊，你比我媳妇，除了个子高点，苗条点，其他的，还真没法比！你比她黑，眼睛也没她大，你俩站一起，优势不大！呵呵！”胡大发上下打量着，已经和花姐对比了好几遍了。
七百六十七 家访
“哦！”刘丹丹心中一定，人家有女朋友，自己是多心了，只是想做好事，帮着自己摆脱困境罢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那你想怎么说？”……
“来！拎着东西，下车吧！”胡大发指了指几身衣服，还有趁着她洗澡的时候，自己去超市买的几盒年货。
“干嘛？这，都是我的？”
“对啊！按照我刚才说的，你就甭管了，瞎话我来说，反正，我好久没说了！你就听着就行了，顺着说！好吧！”说着，帮着刘丹丹拎起几个盒子，锁上了车门。
“爸！妈！我回来了！”刘丹丹拎着满手的礼盒，走进了一个小平房，推开院子门，喊了一声。
“谁啊？是丹丹啊！”一个中年妇女疾步从小屋里面走了出来，“哎呦，你个臭孩子，这些日子你是去哪里了，也不来个电话，我----都快急死了，都去派出所报警了，说你失踪了！”刘丹丹的妈妈冲上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姐！你回来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搀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走出房门，一家子总算是凑齐了。
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病魔缠身，身体虚弱，面色铁青，灰黑色的嘴唇，走路都在颤抖；男孩很精神，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虎头虎脑，个子不矮，但是身子单薄。中年女人稍微有些胖，但是也是虚的。
“哟，这位是----”刘丹丹的妈妈看着跟在女儿身后的胡大发，有些奇怪。一家人被病魔折磨了一年多时间，家当早就所剩无几，就连亲朋好友都很少来往了。进了门，人家张嘴借钱，借还是不借啊！
“阿姨，我叫胡大发，演艺公司的主管！”胡大发微笑着打招呼。
“演艺公司？”
“对，丹丹和我们公司签约了！前些日子，正好有个活动需要排练一下，还是去的外地，没有来得及通知家里，让家里人着急了！这不是过年了吗，赶着回来了！放心吧，以后啊，都会转好的！”胡大发脸上露着温暖的笑容。一个破落的家，不需要别人给与任何精神上的支持，只需要你对他们微笑，心底纯真的微笑，不要把他们当怪物就好了。
“哎呦！这是真的啊！丹丹，这----是真的吗？”
“恩！妈，是----真的！”如果不是在车上，胡大发把想说的瞎话先讲了一遍，刘丹丹自己都不可能接受这种谎言！可是，不这么编瞎话，怎么糊弄得过去啊！
“姐，你厉害啊！”男孩直接雀跃起来。
“哎呦，那可太好了，咱们家，总算是有盼头了！”老太太双手合十，已经在院子里面感谢上苍，感谢菩萨，感谢耶稣，感谢党若干次了。一家四口，竟然在院子里抱头痛哭起来。
“呵呵，先把东西拎进去吧！”胡大发在旁边低声提醒了一句，看着如此温情、温暖一幕，心中不觉得有些怅然所失，这一家人，多好啊，自己的父母在哪里呢？他们早早的离异，根本不管自己子女的感受，剩下的，就是孤寂长大。
“哎呦，这是，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这----”心中暗含着的意思就是，这得花多少钱啊？现在这个家，治病救人才是最重要的，必须要节省每一笔开支，为了平时的透析，为了肾源、手术，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如果能够掰开成八瓣花，他们绝对会想办法的。即便这样，亏空之大，也不是自己一家人所能承受的。
“这些吃的、年货，都是公司的礼品，公司发的！每人一份，我都有，您就拿着吧！这几件衣服，是我们做完活动留下来的，丹丹穿的比较合适，领导就决定了，让她拿回家了！您放心，一分钱都没花！呵呵！”胡大发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只好瞎话、谎话一个接着一个的堵上去了。
“哦！这么回事啊！唉，这要是换成钱，该多好啊！”刘丹丹妈妈低声嘀咕了两句，拎着礼盒走进屋里。
“屋里坐！”刘丹丹爸爸客气的指了指阴暗的屋子。
“哦！谢谢！”胡大发跟着一家人进了小屋，一共三间房，自己搭了一间厨房，割出半间当做浴室，几口人挤在一起，早就拥挤不堪，幸亏是家里摆设不多，使用不上的，一律没有，唯一算是高档次的设备，就是刘丹丹小弟的一台台式机了。
“那个，小胡啊，喝点水吧！”开水还没做，人家只是客气的让了一下。
“不了，阿姨啊，我还有点事呢，赶紧回去了！您忙着吧，收拾一下，回头要是有什么演出业务，丹丹还得跟着公司出差呢！”说着，胡大发向着刘丹丹笑了笑，眼神外飘，转身出了屋。
“妈，我去送送啊！”说罢，刘丹丹跟了出来。
“咋样啊？我这谎话水平还凑合吧！没露馅，呵呵！”胡大发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服了，至少表面上过去了！”刘丹丹点了点头，侧脸又问，“你不是说，让我帮你什么忙，做什么事吗？干什么啊？”说着，脸上起了一抹红晕。
“下次有活儿，我叫你！嗳，你有车本吗？”胡大发看了一眼面色红润的刘丹丹，知道她想的有点茬了，虽然自己也有一丝那种想法，但是，看着家里这么困难，总觉得不好下手啊！
“没！一直想去学，但是----没钱！”刘丹丹撅着嘴，无可奈何的说着。
“哦！卡上有钱，你先去学个车，赶紧学，就说，这是公司要求！学完了，拿到驾照，我给你安排事！如果近期有事，我再找你！”胡大发嘱咐着，“以后，别去街上找活儿了，先去忙活病人，如果差钱，给我打电话！记得学车啊！”说完，胡大发挥了挥手，上车走了。
三十万，就做了一次好人，这简直有点儿……好多家有重病的人，都想寻求社会帮助，但是诉说无门，就算是想哭，都没人看。最后，只好咬着牙，硬挺着；也有的人，为了钱，铤而走险，是福是祸，听天由命了。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骗局，普通人绝对不可以善心乱用，至少要看清楚了之后，再去当菩萨。
能遇到贵人相助，绝非是前生积福，只能说因缘巧合。但是，各人家里有这种事情，到底应该谁来管？不由得羡慕那些医疗费用全免的国家，伤风感冒谁还怕，有个痔疮都一起免费帮你割了！
七百六十八 什么是爱
“胡大发，人呢？”
“大姐，怎么回事，有何吩咐，这大年底的，小点声行吗？都喊一年了！”胡大发一边和柳芸儿贫着，一边高兴着开着车往回走。UU小说 www.xuu234.cc更新最快
“过来接我一下，位置给你了！”
“嗳！遵旨！”胡大发挂了电话，心中一阵翻腾。刚认识一个女孩，还没怎么着呢，怎么就被柳芸儿揪住不放了？难道走在大街上，被她看到了，逛了一遍商场，偶遇到了？
“领导！有啥吩咐啊？”胡大发要了一杯白开水，坐在了柳芸儿对面，看着满身疲惫、怏怏不乐，正在发着微信的美女，俏皮的打着招呼。
“今天干吗去了？”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直接开始审问。
“没事，瞎转悠，找找事情做，看看有什么好项目！”
“没去泡妞？没去看美女？没去搭讪小姑娘？没去……”
“停！”胡大发被猜测的一身热汗，“大姐，我是有老婆的人了，我还能干那个？再说了，明年孩子都有了，我都要当爸爸了，哪有闲心啊！你----找我就为了这个事啊？不去跑业务了？”
“哟！不错啊，还知道自己要当爹呢？”柳芸儿横着看着胡大发，没有继续说。就是这样，才让人觉得受不了，这是发现什么了，还是感觉出什么了？
“我，真的啥也没干！你怎么了？”不知道因为什么，当着柳芸儿说谎，胡大发总有些忐忑，生怕被对方抓住小辫子，就她那张嘴，从早说到晚，还不嘀咕死谁？
“不说这个了！”柳芸儿一挥手，胡大发心中安定，审问结束，该说正事了！“我问你，什么是“爱”，你觉得！”
“啥？爱！”胡大发顿时有些懵，这是啥情况啊，怎么聊这个话题了，难道说，柳芸儿看着自己和花姐的婚恋，自己眼馋，还想中间插一腿吗？事发突然，不好回答，还是先打岔的好，“爱，就是做吧！”
“滚！还“作”呢！”柳芸儿脸上生气，挥起搅拌咖啡的小勺，向着胡大发甩了一下。“我问你，你爱花姐吗？”
“啊？”胡大发被问的有些诧异，婚都结了，这时候怎么又开始聊这个了！“爱----啊！不爱，能娶回家，能给我生娃？能陪我过日子？芸儿，你今天是咋了？早起吃错药了？还是药吃多了？”
“既然你爱花姐，那你不知道什么是爱吗？”
“呃！”胡大发有点晕，自从和花姐在一起，就没想过这件事，根本没研究这个字，现在都快当孩子他爹了，谁还琢磨这个啊！思前想后，没有答案，索性以退为进，反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是爱？”
多少已婚、未婚、准备婚，恋爱、热恋、找对象的男女，虽然身处其中，但是未必能回答得出来这个问题。
“唉！”柳芸儿叹了口气，盯着胡大发看了半分钟，无奈间，缓缓地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向着对面的胡大发比划着，“爱----就像你的手一样，你的爱人在呢，不觉得多什么；但是人没在，就会不习惯，肯定觉得少了些什么！”
胡大发睁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柳芸儿，自己想着曾经遇到过的几个女孩，也许，按照这个标准，只有秋阳算是自己爱的女人，在分离开的两年之内，自己总是能够感受到身处异地的心痛；至于花姐，只是在刚开始的那几天，有着不同寻常的吸引力，总想见到她，总想她在身边，总想……；而柳芸儿，那绝对是见得着就烦，见不着也不会想的女人，能想起来的也是偶尔，路遇美女，用她来当做标尺，对比一下罢了。
思前想后，胡大发觉得自己的这几年白活了，对象搞了、女朋友交了、媳妇娶回家了，连孩子都快落地了，可是自己竟然不懂“爱”，不知道什么是“爱”，自己竟然连“爱”的感觉都没有，娶了一个不知道是“爱”还是“不爱”的女人。
如果柳芸儿不问，自己都没有任何的想法，自己都不知道“爱”应该是什么滋味。就像情人节的巧克力一样，平时吃在口中，也就那种似甜似苦的味道，只有情人节，从女朋友手里接过来的巧克力，才是那么丝滑、那么甜美。
想了半天，胡大发重重的点了点头，“有道理！我和花姐，就是这样，有感觉！”
娶妻半年，总不好说自己和媳妇之间的感情不是“爱”吧！即便说谎，也得先瞒着；即便离婚，也得等孩子生完了啊！更何况，柳芸儿不说，胡大发还一直觉得，自己和花姐之间是很幸福的一对儿呢！
虽然现在很多家庭都是这样，浑浑噩噩的结婚，晕晕乎乎的过日子，直到某一天，其中的某个人突然明白，如此“鸡肋”的生活，就不是婚姻，更不是自己向往的充满感情的生活，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爱情，然后，或争或吵或冷战或出轨，最后离婚，不为别的，只因为，活明白了！
“呵呵！真的吗？”柳芸儿瞥了一眼胡大发，早就看清楚了，只是没有必要再去揭穿他的谎言了。“既然你们相爱，我就告诉你，不要辜负花姐的一片真心，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说完，眼神中寒光毕露，一丝冷意飘散在胡大发身上，即便吹着空调的暖风，仍旧冷战不已。
“啥意思啊？我们是真心的！”胡大发的希望是，柳芸儿千万别打自己的主意，可别像那些演艺圈的明星们学习什么，就让自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最好，千万别抛洒秋波、千万别用性感的小脚滑动自己的裤腿、千万别用葱葱玉手勾搭自己，自己的定力，真的很不堪。
“我要走了！所以，嘱咐你一句！”
“什么----意思？”
“我要去跑渠道，不可能天天在这里呆着，需要天天在外面跑！况且，岁数大了，也得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了！找个爱我的男人，找个家室不错的人家，赶紧把自己嫁了！趁着年轻，赶紧要个娃！以后，就不会再出来，抛头露面了！”柳芸儿喝了一口咖啡，缓缓地对着胡大发讲述着。
七百六十九 城乡之别
“哦！”胡大发心中不知是喜是悲，高兴的是，柳芸儿终于要离开此地了；至于悲从何来，难道说是少了一个美女情人吗？
难道说：柳芸儿希望自己挽留一下她？她的心里话是不想走？实际上是想考验自己，对她是不是有“爱”，仍旧想在自己与花姐之间插一腿？上次花姐说的很清楚，基本不管自己与柳芸儿之间的情事，那就是给自己自由了，难道柳芸儿当真的，这是在问自己，是否给与机会吗？
但是，柳芸儿后面的话，证明了胡大发想的有点多。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和你在一起吧，肯定能聊点儿好玩的事情，你还算是比较可爱！除了长得----有点大众化之外，还算凑合吧！”柳芸儿撇着嘴摇着头，品凭着胡大发，“我还是想找一个，至少比我强的人，我可不想这么辛苦，不管做什么，太累了！”
“找个条件好的，至少他能养活我，找个门当户对的，至少我也活的有点尊严，不会像是和干爹在一起那么别扭！总之吧，你算是一个好朋友吧！这次，也就是和你----告别一下，我还没和花姐讲呢！年前，一起吃个饭，到时候，我会说清楚的！”
“说清楚，你不会----”胡大发心里想，不会把你我之间的那点事情说出去吧！虽然花姐不在意，但是也没有必要在两个人之间种下一颗芥蒂的种子啊！
“哎呦！你傻啊！我希望你俩幸福！没事闲的啊，说那个干嘛？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我还希望花姐帮我多卖点儿鞋呢！再说，我还是孩子的干妈呢！”柳芸儿白了胡大发一眼，鄙视着他的小心眼。
“哦！”胡大发放心了，忽而又想起来，“那以后，是不是见你一面就难了？”胡大发没敢说最好不见，毕竟还是有些情义的，花姐的事业，也得靠着柳芸儿的厂家支持呢！
“肯定不会在这里常驻了！天南海北的瞎跑吧！每年，也就来个两三趟！”
“那就好！”胡大发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合适，敢接接了一句，“希望你找个相爱的人！”
“呵呵！难了！找个爱我的就好了！”柳芸儿收到了祝福，但是对于“爱”，就连自己都不太把握了。
常年在会所工作，即便不和那些客人们真正的谈情说爱，只是逢场作戏，但是一群姐妹们也都在私下里聊天，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种类多多，感觉多多，绝非一句话能够说得清楚的事情。至于刚才的总结，是柳芸儿认为适合自己感受的一种感情。
“那我想问问，怎么叫爱你呢？”胡大发心中放松，侧着脑袋看着柳芸儿。
“按照城市的标准，至少也得是：房本改我名、银行卡全交、聚会先请示、出差要汇报！逢年过节有礼物、纪念日里要鲜花，隔三差五看电影、接长不短有旅游！”柳芸儿提出几点简要的要求，基本上和所有女性的要求差不多了，“要是在乡下找，至少也得互敬互谅、家庭和睦，不能动手打人吧！”
“呃！那财权呢？浪漫生活呢？就不要了？”胡大发觉得有点奇怪，怎么乡下女人到了城里，就那么多要求呢？你在老家嫁个人，你还敢说房本写你的名字吗？你是嫁人，还敢提要求？打不服你！怎么一进城，你的要求就蹭蹭的提高了？
要钱容易、生个孩子那么难！你看看乡下，哪里不是生一个两个三个的啊？到了城里，生一个都撇嘴！张嘴就说，自己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在乡下，你敢说吗？不见男孩就收兵，你就等着婆婆的脸色吧！还想要钱、要房、管账，婆媳关系理不好都得受气呢！
“乡下的事情，你不懂！”柳芸儿随口应了一句，但是马上就发觉了胡大发的真实含义，“嘿，挖坑呢？你再说，我就不走了！”
“别！你可别害城里的这些好男人了！还是回家祸害去吧！”
“嘿，没完了是吧！”柳芸儿伸手就打，“这叫入乡随俗！我想在乡下嫁人之后也能当家作主，哪里那么容易啊？身边有老公，上面还有婆婆呢！但是城里，就是不一样！就冲我这个姿色、这个模样，他敢说个不字？”柳芸儿四下飞舞着白眼球，一脸的不屑。那感觉，根本看不起城里的爷们儿们！
“要是他说了不字，你准备咋样啊？”胡大发有些担心的看着柳芸儿。
“我----不咋样，给他送帽子！”柳芸儿狠狠的盯了胡大发一眼。
“哦！我服了！回头我帮你准备一顶啊！”胡大发苦笑着竖起一对儿大拇指，摆在桌上，柳芸儿这脾气，不服不行啊！忽而又疑问道：“城里男人，和乡下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呢？”
“城里男人唬唬就行，乡下男人哄哄就行！”
“那城里女人和乡下女人的区别呢？”胡大发眼前一亮，继续问道。
“城里女人是用来看的，乡下女人是用来办的！”柳芸儿红口白牙的翻动着，说的都是实话。
“为什么啊？”
“以前，乡下男人没见过世面，至少好哄！城里不一样，男人太多，诱惑太多，见识也多，眼界也宽，都想找美女，最好还是白富美倒贴他才好呢。只要女人觉得自己够那个条件，够年轻、够漂亮，吓唬他一下，就能得到子想要的！大不了再换一个男人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城里男人满街跑！”
“至于女人，城里的女人们，见识多，对于“爱”的要求，千奇百怪，什么床上床下、什么生活情调、什么圈子三观，绝对不是一句话就能说完她的要求的。不是这句话说的不对闹脾气，就是那个条件接受不了，总之，娶回家就得当做仙女供着！乡下女人没那么好命啊，白天下地干活哄孩子，晚上洗衣做饭伺候男人！命啊！”
“恩！怪不得进了城的男女们，都不想回去了呢！”胡大发点着头，按照平时接触的、听过的，确实相差不多。“那你是希望找个城里的还是乡下的啊？”
“废话！能留在城里，为啥不留啊？这里至少生活条件好一些吧，虽然有的大城市环境也不咋样，但是，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生活，一下子让你慢下来，你也不习惯啊！总觉得整天没事，会受不了的！”
七百七十 高利贷
“那我请问，你到底爱什么样的人啊？有啥标准没有？要是有合适的，我也帮你介绍一个，省得……”胡大发没敢继续说，心里想的是：别没事惦记着我就行。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我的标准！唉，高富帅呢，我也想，至少我这模样不比别人差啊！会聊天、会演戏、会按摩、床上的功夫也不是盖的！除了出身差点，没学历，其他的我哪点儿也不差吧！可惜啊，走错了一步吧，现在想找个踏实的、爱我的、我看着顺眼的、贴心的、知冷知热的……好男人都不好找了！”柳芸儿撅着嘴说了一大堆的条件。
听到最后，胡大发直接把两只耳朵全部堵上了，直到柳芸儿的红唇不再张开，“说完了？你能现实一点吗？给你一个高富帅，你控制得住吗？他没事就得天天围着你转悠啊？没事陪着你哄你开心？此生只爱你一人？别的女人看都不看？那你也拦不住美女们围着他转悠啊！你要是不在眼前，直接扑到了，算谁的啊？”
“你有什么能耐啊？除了按摩，会做家务吗？会做饭、洗衣服吗？会带孩子吗？会在事业上给与他什么帮助吗？你能忍受男人的失败吗？你能接受男人双手空空、一无所有吗？你能为了爱而放弃现在的所有吗？你能为了爱和他一起受穷、受苦吗？你能为了爱接受他所有的缺点吗……”
“有完没完！你这是说谁呢？”柳芸儿眼珠一蹬，直接让胡大发闭上了嘴巴，“凭我这个样子，为什么找一个这么不堪的啊？我就不能找个条件好点的？城里三五套房、车子好几辆、存款八位数、每天打几个电话就能挣钱的，每天陪我到处玩的？为什么要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呢？我还得伺候他？为什么啊？”
“那你就说自己的物质条件要摆在第一位，至于爱与不爱，那都是次要的呗！”胡大发不冷不热的刺激了一句，心里想着，你说的那样的人，我还想找呢，做手术去，我也干！“你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钱多人傻，爱你没商量！这不是跟找干爹一样了吗？”
“胡大发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气我，我就跟你急！”柳芸儿脾气大发，直接用目光杀死了胡大发。
“得，不说了，祝你早日找到那个傻子吧！”
爱是两个人的事，总不能要求别人太多，却没有与给与对方任何回报，那不是爱，只是施恩罢了。而且是贱贱的施恩！
也许，爱就是贱贱的样子吧！
知道柳芸儿要走，胡大发心中相当高兴。养老院工程在年底收尾，饭庄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另一家分店也已谈妥，顺利交接，准备年后装修，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除了陪陪姥姥，就是哄哄花姐，指示着仇氏兄弟做好本职工作，几个小弟踏实干活，一晃一周，竟然忘了刘丹丹的事情。
年前一天，突然接到了她的电话，“喂，是----胡大发吧！我----是……”
“哦！丹丹啊！怎么了？”胡大发终于从有些生疏的声音中辨析出来来电的是谁了。三十万扔出去了，竟然把这件事扔到脑后了，不是奇葩，也算是傻子了。
“有个事----你现在方便吗？”
“哦！你在家吧，我去找你！”胡大发听出刘丹丹的意思，挂了电话，开着车直奔她家，到了附近，打电话把她叫了出来。
“怎么了？学车报名了吗？”
“恩！”刘丹丹点了点头，心里想的事情不是这个，嘴唇紧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本以为胡大发是那种社会上的无良恶少，有点钱就勾三搭四，借给自己钱了，还不得天天打电话烦自己吗？可是一周时间，竟然渺无音讯，倒是足够自己奇怪的了。“我那个同学----他，让我还钱！”
“哦！”胡大发思索了一下，想起了这个人，“恩，多少啊？还他吧！钱不够吗？”按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关系，家里有事，能帮就帮，借个三五千，也算是个意思，即便再多一些，几万块钱，上次那三十万，也够解决一时之需了。
“不是！是他----唉！当时，我从他那里前前后后的借了有两万多块钱，最早的差不多有半年时间了，那时候没说什么，就算是帮忙，让我先用着，不急还。后来也是他，教我上街----摸包，后来的事情，你知道的。”
“昨天，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想把钱收回去，现在也都过年了，谁都得用钱，他也不是那种很富裕的人，这个我能理解。”刘丹丹简单的介绍着事情发展，可是话锋一转，“可是他要我还十万给他，他说什么，当时是按照多少的利息借给我的，这才半年啊，一下子翻了好几倍，我，怎么办啊！那些钱，我都交给医院了，年后就能做手术，可是，又出了这么一件事，我----唉！他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哦！”胡大发明白了，一个好心，瞬间转变成为了高利贷，这就不是同学了，人家早就走上社会了，想法比你复杂的多。按照你这种情况，即便想从银行贷款、社会公司贷款，为了治病，恐怕是真没人借给你钱，能借到的，只能是亲戚朋友、高利贷，人家要求点儿利息，无可厚非，但是两万多变十万，这就过份了。
“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多了？这比----校园贷还贵啊！这要是借一年，呵呵，你去卖肾都不够还他的了！”胡大发轻声的呵呵笑着，不知道刘丹丹的耐受力怎么样。在这方面，柳芸儿算是被自己培训出来了，嘴上阴损她一万句，最多在胳膊上给你掐出一溜血泡来。
“是啊！以前，我觉得这个人还行啊，同学关系也不错，可是，没成想，唉！都说了，三天时间，让我赶紧给他回信呢！我是实在没法子了……”
“哦！”胡大发对于刘丹丹的说法还是有点满意，没钱了，想起自己来了，难道自己已经变身为提款机了吗？没钱就来电！那也得插卡提钱啊！“那你想怎么办？”
“我带了三万块钱，想先还给她，能把账目都结清了最好，要是不成……”刘丹丹没了主意，本来是一个好心做善事的局面，可是一下子变成了高利贷的局，当时也没说啊？要是知道高利贷，谁敢借啊！半年间，翻了好几倍。
“报警啊？”
七百七十一 借钱的苦
“唉！怎么报警啊！当时我借钱的时候，人家也是好心，断断续续的借给我了也不少，还帮我街上找钱，我怎么----唉！”刘丹丹后悔的摇着头，自叹身世多哀，轮到自己身上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啊？
受穷受苦的日子过惯了，未必愿意去享福；享福的日子习惯了，谁愿意去受苦啊？
“教唆犯，外加高利贷！恩，够两年了！”胡大发不动声色的评论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干嘛？真报警啊？我----还是想和他先好好说，毕竟帮过我啊！这个账，他是不是算错了，哪能那么高利息啊！”刘丹丹鼓着嘴，轻声念叨着。
“唉！人家就是干这个的，知道吧！以前呢，人家在街边上找活，正好你缺钱，教你入门，然后人家收脏，至少自己不用干了，手里干净、没危险了！你又着急挣钱，肯定不会偷懒啊！人家踏踏实实的挣点差价！这是第一点！”
“第二！借你钱，也是有点同学关系在里面的，要是走大街上、不认识的，你借钱试试，甭说两万，就是两块钱，也没人给你啊！因为你有手有脚，穿着干净，也不是要饭的，干嘛给你钱啊！”
“也就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人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吃准你了！也不会多借你，一万两万差不多，你要是管他借多点，来个三十万，五十万，他即便有，这个高利贷也绝对不会借给你，怕你还不起！因为知道你家的底细！”胡大发细细的剖析着自己的分析结果。
“嗳！我听你这个意思，你是直接把他认定是放高利贷的了！他是我同学，不是坏人！”刘丹丹还是有些犹豫，略显执拗。
“人是会变的！三观也是会变的！我问你，他和你是什么时候的同学啊？”胡大发呵呵笑着，感叹着世事多艰、人心难测。
“初中的！后来转学了！”
“那么多年不见了，你知道他会不会学坏啊？就算是没学坏，学好了，也没有这么逼人家还钱的啊！你和他好好说说呗，就说你刚被抓进去了，半个月都没货，兜里哪有钱啊？让他过些日子再说呗！”
“我说了！”刘丹丹闷闷不乐的撅着嘴，“我已经好话说尽了，可是他----唉！就差追到我家来要账了！要是真的来了，我爸还不得急死啊？我哪来那么多钱给他啊！十万块啊！大头都交给医院了。”
胡大发看了一眼身边的刘丹丹，脸色灰暗，大冷天里，急的脑门上虚汗连连，眉头紧皱，目光呆滞，眼圈还是红的，嘴唇微微抖动，时而牙关紧咬、时而嘴唇紧绷，一副楚楚可怜中、带着几分气愤、还有几分愠怒、更有几分悲哀。
这种时候，你管她要什么，只要她有，说不准都会考虑的。
“你借钱的时候，写字据了吗？”
“写了！断断续续的写了好几张呢！”
“哦！那你完了！人家好好说话管你要钱那是客气的，找上你家里去，你也得忍着。你还别不服，人家说不准，还能告你呢！哼！”胡大发轻轻的感叹着，利用一点同学间的感情，直接就把你拉下火坑，人家都算计好了，你家情况也就这样，能值的，也就十万块了，所以这时候收网。再等下去，就有可能把你逼急了，最后鱼死网破，大家都不好收场了。
“可是他利息算的不对啊！哪有那么高的利息啊？我去银行问了，借钱，年息也不会高过百分之十的吧！他这个翻了多少倍了！”
“呵呵，银行！”胡大发轻蔑的笑了笑，“你咋不问问银行，就你家里这种情况，你能管银行贷点款不？他们肯放款吗？借三五十万，要不要回佣啊？即便借给你，还没出银行门呢，先少几万块钱！呵呵！幼稚！那些缺钱救命的，都去举牌找明星借钱了，可见，银行那里你是根本不用去的！”
“银行，你有钱，人家是敞开了收！你有多少，人家要多少。利息人家算，你想说了算，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的钱足够多，你才可能和他们谈条件、谈利息。但是你想借钱，那还是真不好说了！尤其是你家这种情况，人家直接认定，你没有还款能力，就算你求他们，跪着给他们磕头，人家也不可能因为你身世可怜，借给你钱！没错吧！”
“银行----不是慈善机构！”胡大发抽空转过头看着刘丹丹，悠悠的说：“他们说，自己都是弱势群体呢！”
“就像好多病人，已经送到医院了，那你也得先去交钱，人家才给你治病呢！你觉得会有医院先给你看病，再找你要钱的吗？万一治完病，你跑了，人家怎么办啊？”胡大发启发的看着刘丹丹，希望她能看清楚这个局面。
“看看再说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刘丹丹指着前面的一个歌厅，“就是那里，找地方停车吧！”
“啊？他在歌厅上班啊？”胡大发一愣，这是什么事啊！转着转着，又回到歌厅来了，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服务模式，有没有特色服务啊！
“他说，他们在歌厅的后面，租了一个地方，和歌厅不是一起的！”刘丹丹指了指侧面的一个小路口。
“哦！”胡大发停住车，仔细打量着这个位置，万一出点事，怎么走啊？跑得掉跑不掉呢？路边的摄像头在哪里呢？打量半天，最后决定，宁肯多走几步路，也不能把自己亲爱的二手车，停在这里，尤其是不能停的这么近。
胡大发重新发动车，继续前行了五百米的路，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停稳之后，招呼刘丹丹下车。
“他要是不接受你这点钱，你打算怎么办？”胡大发一边走，一边问着。
“不接受！我不知道！”刘丹丹摇着头，马尾辫在脑后随着甩动着，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那我也没有借十万块钱吧！一共才两万多，我为什么要还那么多钱啊？”
“呵呵！你还挺逗！这里，不是说理的地方啊！既然告诉你了，那是高利贷，所有的亲情就都没有了！更何况，只是同学关系！还是初中同学！”胡大发陪着刘丹丹走到门口，心中有了一丝犹豫，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啊？不如给仇大龙发个短信吧！混社会的事情，还是他比较熟悉啊！
“怎么了？”刘丹丹看着举步不前的胡大发。
七百七十二 哀求没用
“没事！想一想，三思而后行！”最终，胡大发相信了刘丹丹的判断，既然是同学，还好心借给她钱，总不会说，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吧！“走！”
“哟，这妞儿是谁啊？嗬，身材不错啊！”一个马脸男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评头论足，坐在一个三四十米长的过道上，眯缝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刘丹丹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身看着。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二哥，别闹啊，这是老三的朋友，同学！”旁边一个白净男人向着刘丹丹微笑并解释着，“小张在里面呢，你去吧！”说着，警惕的看了看胡大发。
“哦！”刘丹丹肯定是来过不止一次，简单的应了一声，向着里面继续走去。
从两个人身边经过好远，胡大发仍旧能够感受到那个马脸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当然，那个眼神绝对不是看自己的，一男一女从身前过，凡是男人，都是先看女人，除非男的太帅，否则，绝对不会推翻异性相吸的普世真理。
“嗳，丹丹，你来了！”一个不算太难看的年轻男人迎着刘丹丹走了上来，脸上堆着笑容，还算热情的打着招呼。“这位是----”
“哦！这是我一个朋友，胡----”刘丹丹还没介绍全名，就被胡大发打断了。
“我姓胡！普通朋友！”胡大发指了指刘丹丹。
“哦！这是张明！我初中同学！”刘丹丹指着男人介绍了一句。
小明同学和胡大发一样，都在用有些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除了身高不相上下，帅气程度，穿衣打扮，胡大发都不是对手，但是气势上，胡大发确实不输给他。两个人的目光，已经在空气中交锋多次了。
“我把钱带来了，但是，我没有那么多！你是怎么算的啊，我一共才管你借了两万多，怎么，这才半年，就要十万啊？你这是什么借款啊，高利贷了吧！”刘丹丹有些愠怒的看着张明，但是为了那一片好心，又不好完全得罪人家，毕竟在最需要钱的时候，人家借给你了。
“哎呦，丹丹啊！你是不知道！”张明拉着刘丹丹走到一边，声音放低，仿佛怕胡大发听清楚似的，“你当时缺钱的时候，我也没有钱，但是你那是大事啊，要是没钱，你家老爷子不就没了吗！我当时也是一狠心、一跺脚，我找公司借的钱！唉，要不是财物提醒我，我都不知道利息怎么这么高啊！这不到年底了吗，财物找我来着，当着我的面算了一遍，他们说，得还十万！”
胡大发侧着耳朵听着，心里盘算着，“你这不是高利贷是什么啊？你还外带着亲情绑架！仗着同学关系，有点儿信任，你就直接拉着人家往火坑里面跳呗！当时你要是告诉人家，这里的利息有多高，刘丹丹会借这个钱吗？打死她也不敢啊！”
“最可恨的是，现在要钱来了，你还打头阵，还要撇清关系，楞说自己不知道。你在这家公司呆着呢，你还不知道！你每月挣多少钱你不知道吗？你从刘丹丹手里收了多少脏，你忘了吗？哼！”胡大发已经不用听了，也能猜到后面的事情。
“可是，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啊！我----凑了半天，才三万！怎么办啊？钱都用在治病上了！”刘丹丹脸色晦气，委屈、无奈、心烦意乱写满了一脸。
“啊？才三万！那也不够啊！丹丹啊，你还得想办法啊！你----总不能让我帮你掏那七万块钱吧！我----也没钱啊！”刘丹丹委屈，这个张明演的比她还委屈，撇着嘴、摊开双手，一脸的哭丧相。
“你跟你们老板说一声呗，哪有这么借钱的啊！我也是为了救命，所以才借的钱，再说了，你----借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啊！我要是知道，我----真不敢借。借了我还不起啊！他----这么干也不行吧！”刘丹丹当着张明的面，没好说高利贷是犯法的，但是话语中早就体现出来了。
“丹丹，你的意思是说，我当初就不该借你钱吧！”张明的声音一冷，面色一沉，眼神直接变色，竟然透出一股寒光，“你要是想说，你去和我们财务、我们老板说去吧！我----帮不了你了！”
“哎呀，张明，我不是那个意思！唉，这事，怎么这样啊！”刘丹丹一脸的委屈，无助的解释着。为了这些钱，既把同学得罪了，伤透了心，到最后，说不准，还得给钱，一分也少不得。可是，钱从哪里来啊？
“唉！丹丹啊，我真的没法子了！真的，要说这件事我没帮你，这话我估计你也不能这么说，但是，我真没想到，我----越帮越忙了，好心办错事了是吧！如果，当时你能一周之内，把钱还回来，我就是给老板作揖、磕头去，也不会要你一分钱利息的！但是，半年了，你也没还钱，我没法子啊！”张明一边诉苦，一边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胡大发。
“虽然后来你能隔三差五的拿几个手机过来，但是，我直接给你算成钱了！一分没少给你啊，对吧！我知道你那时候需要钱，我也在尽力的帮你，可是……我也很难的！”张明动情的诉说着，戏很深，演得很真，利用亲情、友情、义气，一步步的把别人拉进坑里，最后就是狠狠的填土、埋人。
“可是！”刘丹丹已经被打动了，夹在缝隙中，欲哭无泪啊！
这事，怪谁啊？为什么这么多的怪圈呢？真正需要钱来扶危解困、治病救人的人，不可能从银行这种正常渠道得到一分钱，看着你哭，看着你求，一样没有用；只好被逼上社会借贷这条路，可是，到处又充斥着真真假假、黑白不分的高息贷款。其结局就是，一辈子也换不清的债，引发的可能不止一起因为高利贷导演的生活悲剧。
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学习一下某些国家，凡是国民医疗，一律免费，这样的事情才会完全消失。至少，我们每一个人的幸福感会空前高涨，绝对会义无反顾的保卫我们的国家与社会制度。最好要求我们的党员，都必须在身故之时，无偿捐献自己的身体，奉献给所有需要的人。
七百七十三 还钱
“行了，甭说了！”胡大发潇潇洒洒的走了过来，右手自然而然的揽在刘丹丹的纤腰上，稍微用力，把她带到一边，微笑着冲着张明说：“你们老板在吗，能见就见，不能见，直接算账！把欠条、收据什么的，准备好了！”
“别啊！我……”刘丹丹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事，简直是越描越黑，直接就是在泥塘里面滚了三遍，从里到外，就没有干净的地方了。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
“好啊！呵呵！”张明冷笑着，瞥了一眼刘丹丹，没想到啊，竟然来了一位金主来，行，等着吧，到时候，算死你！
张明领着胡大发和刘丹丹走进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里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人西服革履、一人潇洒随意。
“经理，我那个同学，来还钱了！”张明咧着嘴，向着穿西服的男人笑了笑，使了使眼色，心中充满了得意，年终奖啊！这回肯定不会少了，两万块钱变成十万块，提百分之十，那也是好几千块啊！
“哦，那就叫会计吧！给她算算！”西服，那是提现素质的装扮，但是胡大发觉得，穿在这个人身上，只能体现人品的卑劣！
“甭算了，来个总数吧！”胡大发想尽快的结束这件事。途经财务室，从微微敞开的门缝里，胡大发看见了，里面放着四个大号的保险柜，虽然是随意的一瞥，但是也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贷款啊！
“呵呵！”西装经理轻蔑的看着胡大发，手指一挥，指示着张明呼叫财务人员，自己则上下打量着胡大发。
“呃！你的账单在这里，一共需要还款，十万！”一个秃着脑袋的中年男人拿着一叠借款单据，外加一个计算器，简单的加法运算一阵之后，报了一个总数，随后看了一眼经理。
“恩！你看看，是不是都在这里了！”胡大发的手，轻轻的在刘丹丹的腰间掐了一下，推了她一把。
“哦！”刘丹丹眼中含泪，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张明，紧咬嘴唇，仔细的核对着自己的借款字据。“没错，就是这些了，可是……”刘丹丹心情极差，泪眼迷离的看着胡大发，怎一个悔意难言！
“我再问一下，没有剩下的了吧！”胡大发一边向着委屈的刘丹丹微笑着，一边看着张明、正襟危坐的经理，还有那个有些惊诧的财务人员。估计这个财务都没见过，借了高利贷的人，竟然还有不吵不闹，直接认命的人。
“没了！”张明和光头财务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好！”胡大发点了点头，“等我半小时，不会涨钱吧！”
“放心，不会的！下班之前回来就行！”经理发话了，今天的数额绝对不会变化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胡大发告退一声，拉着刘丹丹走了出来。
“胡----大哥，我，怎么还你啊！”刘丹丹已经泣不成声。
“卖肾呗！”胡大发没好气的说，心中早就懊恼开了，这叫什么事！凭什么啊？我算----干嘛地？也没想着做好事呢，怎么就陷进去爬不出来了！
刘丹丹并没有因为一句玩笑而高兴起来，反而愈加伤心，哭声不止。
“没事的！钱，身外之物！”胡大发轻轻的把刘丹丹拉进怀里，拍了拍他的后背，“除了这家，没有别的了吧！”这要是三五家这种“贷款公司”，哭的绝对不是你，我都得哭死了。
“没了，剩下的----都是亲戚了！”刘丹丹伏在胡大发肩膀上，仍旧止不住眼泪。
“好了！先还钱，再听我说！”胡大发走进银行，分别拿出几张卡片，取了十万块钱，扔在了刘丹丹的背包里。“走！”
“再看一遍，把东西收了！”胡大发一边码放着十万块钱，一边让刘丹丹收起那些单据。“钱在这，点钞吧！”
“哈哈哈哈！都是银行取的，信你了！”经理指挥着财务人员，收钱结账，哈哈笑着站起身，拱手送别胡大发。
“胡大哥，我----以后想办法还你！”刘丹丹跟着胡大发走出那个灰暗的办公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承诺着。
“还！年前，我就让他们还！”胡大发冷眼看着刘丹丹，心中一动，看着伤心欲绝的女孩，不由得站住脚步，轻揽纤腰，抬手帮她擦掉了满脸的泪水。“钱，小事！说不准，三五天就回来了！放心吧！”胡大发盘算着，难道说，这里还是本年度最后一次了吗？
为了什么啊？
就为了惩戒这几个高利贷？为了普通老百姓的借贷无门？那也得去银行问个明白啊！还是为了无知的刘丹丹的伤心眼泪？还是为了自己的十万块钱？
“胡大哥，要不，报警吧！”终于，刘丹丹说了一句聪明话。遇到高利贷，没法子还是要报警的！虽然报警未必管用，但是至少不会发生“借机辱母”的事情啊！
“报警？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你家就在那里，你以为他们能放过你吗？就算是你搬家了，你爸不是还在医院吗？随便一打听，你还跑得了吗？他们肯定会报复你的！”胡大发坐在车上，简单的分析着。最终，这件事还是不能说啊！告诉你了，那就是麻烦事！
如果是三四年前，为了两万块钱，胡大发绝对会选择报警，至少也得和他们拼命，大不了你死我活，不是因为钱，而是真没钱！至于现在，几万块钱不算少，但是天天见到成堆的钱放在家里，早就麻木了！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都算是小事一桩，小菜一碟；钱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那才是大事呢！
有钱人，多数人会开始研究关系，钱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就动用关系解决。总之，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凡是挡路的，不是你下去，就是我躺下。
“是啊！”刘丹丹懊恼着自己所犯的不可原谅的错误，“可是，十万块----”刘丹丹没法继续说下去了。钱，对于现在的这个家，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尤其不是小数目，那些钱，足够自己拼搏一年了吧！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胡大发眨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刘丹丹。
七百七十四 进退
“啊？”刘丹丹有点糊涂，面前的人突然离得这么近，竟然还搂着自己的腰，多少有些尴尬，稍微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既陌生又有些亲近的男人。UU小说 www.uu234.net更新最快说实话，真没问过他是干啥的，最终，只好摇了摇头。
“我是演艺公司的啊！呵呵！”胡大发被自己的少许幽默逗笑了。
“噗嗤！”刘丹丹愁眉一展，终于有了一丝笑模样，但是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啊，手里的钱没变化，欠账又多了十万啊！脸色一沉，再度伤心起来。
“只要有家，只要有地址，只要有钱！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胡大发龇着牙，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
坐在车上，刘丹丹许久没有说话，短短几天，自己的外债又多了四十万啊！这得要求多少彩礼才能要回来呢？也许，到最后没有别的办法的时候，剩下的只有出售自己了。这和很久以前卖儿卖女几乎一样了，无非是以前为了生活，现在为了治病。“对不起，又让你花了好多钱，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呵呵！钱很重要吗？”胡大发扭头看了刘丹丹一眼，诚然，对于现在的她，确实重要！那些钱，在有些人眼中只是一堆废纸，但是在刘丹丹眼里，那是一条生命。“你要是有了钱，不缺钱了，兜里的钱随便花了，你会做什么？”
“啊？”刘丹丹穷成这样了，真的没想过这种事，“没想过！我还是先把现在这一关过去再说吧！”不是没有想象力，是没心情想。家里就剩四个空旮旯了，还想幻想一下，有钱之后怎么生活？现实吗？天天空想那些，不如找点事情干呢！
胡大发淡淡的笑着，兜里没钱，确实限制了人的想象力。就像找个街边要饭的，指着大酒店问他，知道里面的哪道菜好吃吗？
送完刘丹丹回家，胡大发约了几个人，直接坐在了小饭馆等着几个人的到来。
“事情是这样的……”胡大发简要的介绍了情况，转头看向仇大龙，“听说过这种事吗？”
“嘿，不就是高利贷、利滚利吗？”仇大龙轻蔑的笑了笑，“大街上多得是，这些人，都是和金融公司连着呢，要不就是连着黑社会呢！切，小事一桩！现在这样的，太多了，谁要是有点家当，都先去典当铺换钱，车啊、首饰啊、奢侈品啊！没钱的，可不就是这样借钱吗？呵呵，借一个，惨一个！没法子！”
“前手拿着钱出门，扭脸回来，钱就不是那些钱了！不说翻倍，呵呵，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还干净的！我见过一个，借了五十万，也就几个月吧，最后，赔进去一套房！就这样，还挨了一顿揍呢，至少是威胁了好几次吧！”
“那就，没人管？”胡大发皱着眉头问。
“管？管啊！人家没有巴巴的跑你家去，非要把钱借给你吧！人家利息高，你自己着急啊，想借钱啊！怪谁？谁让你得病了呢！谁让你着急做生意来着呢？”仇大龙瞪起眼珠子，好像这是很正常似的。
“这病，也就是没落到你身上！”胡大发伸出手指，戳点着仇大龙。“你咋就没点同情心呢？你这----肚子里面还有良心吗？都是脏心烂肺吧！高利贷本身不对的事，你咋就当成没事一样呢？”
“你这话和我说不着啊？有能耐，让她去银行借钱啊？借的出来，我服她！为啥不去啊？那是银行不借她！你咋不说银行脏心烂肺呢？你咋不说银行没点同情心呢？说我，说我管啥用啊？我倒是一肚子同情心呢，我想帮他，我也蹦子没有啊！”仇大龙一点也不服气，梗着脖子，看着包间的顶棚。
胡大发点了点头，一般人遇到这样的苦难，即便想帮忙，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借出去几十万啊！凭什么？认识你是谁啊？非亲非故，略表心意也就是了！但是杯水车薪啊，遇到大病，就是一个家的悲痛。诺大的国家，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
“大发，你想干啥啊？”仇彪好像听出来了什么，“你想----动他们？”
“恩？咋着，有活儿啊？”仇大龙幡然醒悟，立刻老实了很多。
“你们说，好弄吗？”胡大发犹豫不决，心中根本没想好呢！前些日子对那个“十七套”做的事情，心情还没平复，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又要开启下一段，是不是有点张扬了？
“没问题吧！他们白天在，晚上没人啊！要不，咱们今天趁热打铁，来个连窝端！趁着没喝酒呢，办完了事，一起喝个庆功酒！”仇大龙听见有钱，眼睛都红了，那个积极啊，给他一个保险柜，一个人都能背出来。
“恩！也行！是不是离着你那件事有点儿近啊！早上刚去还钱，晚上就给人家端了，那还不怀疑咱们啊？”仇彪想的多了些，提供着自己的想法。
“不好说啊！你们想，以前，我们动的都是个人，家里没钱的无所谓，家里存了巨款的，那都不是好来路，咱们不怕他们，他们也不敢乱讲去，他们自己还害怕呢！可是这次----不太一样吧！”
“这是公司！我去看过，财务室里面，四个大号保险柜。按照经验，不放钱，买那么多保险柜干嘛啊？至于里面有多少钱，要是都装满了，两三百万没问题！但是，公司丢了钱，谁不报警啊？这不是个人，至少公司财物，是受法律保护的！那时候，警察可不管这些钱是怎么来的！”
“你说他们是放高利贷挣的也好，是偷是抢，还是坑蒙拐骗来的，那也得警察破案再说啊！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好办！”胡大发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是真的没有考虑清楚。不能为了出口气，就把自己搭进去啊！
凡事，有进有退，不能为了一点儿意气之争，不顾危险，那就得不偿失了！
“恩，有道理！那还是多想想再说吧！要不过完年再说？”仇彪没想清楚，直接压后了。
“唉！去也是你，不去----也是你！反正我一个人去，啥也干不了，最多去前面的歌厅待会儿！”没有开锁的人，仇大龙想卖力气背保险柜都没机会，总不好开着车，直接把人家大门撞了，冲进去搬家吧！
思前想后，胡大发摆了摆手，“点菜，吃饭吧！”没法子的事情，那就先放下，到了能解决的时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