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黑茶裱
朱南雀来到此地已经两天了,对这里的情况调查得比详细。这里是距离边界最近的一处完整的城市,从这儿再往南走就是一大片荒芜之地。
虽然距离那个‘法外之国’还有百十里地的路程,但此处的居民,大都跟那边有贸易关系。
胡家统治的七八个城镇乡村,都不产粮食。他们的私人军队和民居所吃的东西都是从这里买的。
海滨小城中这些采购海鲜的,基本上都是那边过来的采购员。由于不生产食物和rì用品,胡家领地的很多东西都要从内地买。
说实话临近这些地方的水产业和轻工制造业都是靠那边的大单子,往往胡家一次就要采购上几十万斤的粮食和肉类蔬菜,还有一些小的中间商小规模采购奢侈品,然后高价卖给那边的居民。
根据朱南雀的侦查,那边的居民大多是都是从事地方军工业和特种药物种植,特种药物说白了就是大麻罂粟等东西,以前几乎家家户户种植罂粟卖给毒贩,后来.经过各国zhèng fǔ的干预,zhèng fǔ军的打击,接替马家统治此地的胡家自然不敢过于明目张胆,但这种东西的巨大利益是谁都很难抗拒的,打着种植药用大麻的幌子,其实还在小规模的偷偷种植,但是产业的重心已经从作物种植转移成加工武器零件。
潘红升见对方对小彤的安危很着急,提议直接侵入胡家领地探个究竟。
“我这些天一直没能混进去……你是不是感到很吃惊?”朱南雀说起此事老脸有些丝啦啦的发红:“对方身边肯定有功力很强的邪降师!他们的卫兵似乎可以提前知道我的动向,一露面就会遭到大群士兵的伏击!虽然火罡气杀伤力不小,但他们的那种大口径特制武器劲力非常大,我的护体罡气抵消几次攻击之后立刻就失去效力……”
对于他的说法,潘红升心里明白。
朱南雀的所修炼的罡气类型本身就属于偏重攻击的类型,防守方面本来就比较弱,在数量众多又持有重武器的军队面前自然是无计可施。
就算他能拼死杀掉对方大量士兵,在对方浩如烟海的数量面前也是九牛一毛而已。
潘红升跟对方聊了一会,敲定明天一早跟朱南雀乔装改扮混进胡家领地。
朱南雀微笑着站起来:“我就住在附近,提醒你一下,这种地方不怎么安全,越不起眼的地方有时候越安全,你晚上要多注意啊。”
“恩,您也去休息吧,明天估计要很忙。”潘红升也起身去送对方,在开门的一霎那,他看到一个服务生提着开水壶匆匆走过。
对方看到潘红升看着他,立刻把目光转向别处;脚步一下子加快了。
潘红升没有说什么,关上了门。
看看时间才不过九点钟,他打开电视机搜索频道,今天正好是张博文二轮复赛的rì子,而比赛似乎已经播出了一半。
屏幕里的张博文似乎有点紧张,毕竟是现场直播的节目,随着比赛的升级,旁边围观的观众也越来越多。选手临场所面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几天中比赛已经到了第三轮,在前几天的比赛中昔rì的四强中吴越等人已经被淘汰,欧阳涉险过关。
现在在台上站着的三个人正是夺冠大热门欧阳,黑马张博文和拥有广泛男xìng粉丝的神秘女选手苏蕾。
选秀赛场的事情,比一场世界大战还要复杂还要残酷。这些选秀选手们有的是一无所有丝毫不知道水深水浅,仅仅被节目组当成是陪衬物。
记得上次在观看海选的时候,一个很出sè小姑娘身材样貌嗓音气质都是一流,三位禽兽评委居然愣了十几秒,因为他们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人家,最后居然说了句:“你的嗓音毫无特质,没有个xìng。”
这是一个万能型的拒绝理由,无论是选手形象,气质,容貌,唱功有多么出众,都可以用这种片汤似得理由来回绝。
潘红升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深水浅,但看到那一幕之后真是稍稍有点不淡定了:你妹的好歹给人家个待定啊!
后来一想其实也明白了:这么出sè的女选手,万一被选上去会更加引人注目,造成更大麻烦。要怪就只能怪她无根无蒂又没有被潜。
这些评委们jīng着呢,知道如何规避风险。这种选手若是等到最后才被淘汰,那又要有无数网民井喷。
今天张博文似乎表现的不大兴奋,因为他现在直接面对的选手还是欧阳。上次分到一组的时候凭借宦小静的手脚控制了其中两位评委的心智,直接让他满分晋级,而欧阳只能苦苦的与另一个黑人留学生和另一个有关系的女选手竞争剩下的名额。
不过这个欧阳确实是人气旺盛,在演唱技巧和外形上都远胜张博文很多,单单凭着他上场时的动静就可以判断出两人粉丝数量的悬殊。
潘红升叼了一根烟,拨通了唐少的电话。
“怎么样?搞得定不?”他对今天的赛事有点担心,因为节目导演承诺的只是进第二轮而已,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情就像那位大胡子导演说的: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说实话有些,他们自己都不能保证。以为比赛的几个名次牵扯到巨大的利益归属,还有相当一部分有关系有势力背景的选手没有露面,不到一秒,谁知道鹿死谁手?
虽然只是在屏幕前观看节目,潘红升依旧感到异常紧张。
因为已经是循环赛的第三场,看的出来选手们都很重视自己的每个细节,那位女选手居然现场演出时换了好几套衣服,用来加强自己歌曲的效果。
但说实话三个人中欧阳的各方面能力是最高的,张博文虽然表现有点紧张也是中规中矩,而那位女选手继承了上一轮女选手的光荣传统,依旧走的是碧池路线。
这个女孩把自己皮肤涂黑黑,故意把嘴唇抹得厚厚头发做成有点卷,唱的都是那种装腔作势的英文歌,用的还是很装逼的强调,嘴巴大张着恨不得把话筒全吃了。
虽然隔着屏幕,潘红升还是有把手中的烟灰缸丢过去的**,这种货sè现在满大街都是,怎么都以为自己很时尚很前卫很流行呢?就连最杀马特的女青年都可以竖起中指,不屑的白这种黑茶裱一眼。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袭
当那个女人依旧没有发觉大家在议论纷纷,她请来的御用粉丝团们都傻眼了,欢呼声中透着敷衍五无奈。
“闹太套……就跟着一起来……欧耶耶耶耶!”
站在屏幕前的潘红升手脚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一首多好的嗨歌让这个黑茶裱毁的体无完肤,人家黄玲唱的不卑不亢中带着点叛逆气息,而她彻底把这首歌唱的贱嗖嗖的,还拼命的舞动着自己五短身材。
这个女选手要是光看化妆后的脸还勉强可以看,但是一旦秀出自己的身材就完蛋了。
潘红升承认自己浅薄了,面对这个女选手这种毫无亮点的身材,集合所有的缺点于一身真是不多见。
双腿粗短大腿粗小腿弯,大个一米四九还穿着恨天高,更要命的是局部肥肉过于庞大,胳膊比爷们还粗,并且很显然上台之前没有除腋毛,一抬胳膊两个黑压压的鸟窝让人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面对台下观众们的反应她浑然不知,依旧疯狂舞动着自己粗短的小身板,还大玩xìng感的动作高高翘起腿故意露出一点内衣,估计就连最饥不择食禽兽不如的sè狼见了都不会有反应,如果把一群强jiān犯跟她关一起一个月,估计那些人出来后全部都会改邪归正重新做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
“好,时间到了!”主持人迫不及待的把对方打断,经验丰富免疫力超强的他此时也有些不淡定了。
虽然来参加选秀的选手什么德行都有,什么水平都敢上来秀一把,但一般来说到了这个环节都是勉强能拿得出手的,但最近几年综艺节目吸金的架势越来越短炮透露,只要有大把的银子和强硬的后台,这些导演只能妥协妥协再妥协,反正又看不死人,恶心一阵子就过去了,还能引来骂声无数给自己带来眼球效应,何乐而不为?
就算一个节目被毁了,彻底没有收视率没有人气了,只要向外国买一个成熟的综艺节目架构,直接又是一个收视率冠军。
君不见绿茶婊抖胸跳水秀?君不见世界好声音?其实都是像联想电脑一样,cpu,芯片,内存,显卡,硬盘都是国外产的,属于他自己的只有一个lg,就他妈的品牌机了。
其实潘红升觉得,一个泱泱大国高科技产品进口还说的过去,就连这种茶余饭后消愁解闷的节目都要进口别人的,凸出体现了我们媒体人创造力的缺失。
这种创造力的缺失,跟整个不尊重知识产权的氛围有关,国内并不是没有人可以整出类似的节目,只是就算你cāo心费力好不容易制作出了节目,结果到最后被人家轻轻松松的一抄袭,直接坐享其成反客为主。
就这你还告不了人家,因为据我们的有关部门解释,所谓的文字,音像作品,都是在前人创造了文字基础上的二次创造,所以……
这又是一个无耻到祖坟冒烟的言论,按照这位官员所说,我们的所有音乐人,作家和剧作家所创作的东西,都是需要向古人支付版权费?那谁又向我们支付?没有,都支付那个不知所谓养闲人衙内的音著协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摇摇头,习惯xìng的想按快进,但随即又意识到这是在电视上看,这种cāo作根本无法完成。
有人说网络媒体,很快取代传统媒体。说实话,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很多老大爷老大妈都开始上网打网游了,据不完全统计:现阶段全体国民的电视使用率呈直线下降的趋势。
更有甚者,家里的电视直播是用来看个chūn节晚会;但是随着chūn节晚会逐年骂名昭著,作为一点使用率都快没有了。
看个电视剧40分钟的剧目,居然要30分钟的广告,搁谁谁都扛不住!
就算是还有人坚守在电视前,所做的最多的两件事就是看广告不停的换台。有人甚至喜欢上了换台的感觉。
唐少打来了电话:“不用cāo心了,这场比赛我已经跟评委沟通好了,博文可以晋级。”
潘红升轻舒一口气的同时,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那个女的晋级了吗?”
“那个道口烧鸡?晋级了!欧阳这小伙真是可惜了,不过对咱们很有好处。”唐少得意的说道:“以后再跟你说,好了这里不用担心了,放心搞你那边的事情吧,注意安全啊。”
听到这句话潘红升不由得身子一抖: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现在做的事情?看来这娱乐圈大鳄的名头不是浪得虚名啊!情报也是灵通的很!
跟唐少聊了几句,他关掉电话埋头睡去。
听到屋子里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走廊尽头一个黑sè的影子蹑手蹑脚的凑近了潘红升的房间。
那黑影小心翼翼的用一根钢丝拨弄着房间的锁,他的手法相当专业,发出的动静非常之轻微。
一阵探索之后,房间的门被拨开了。那人立刻对身后的角落招招手,一大帮子人鬼鬼祟祟的从房间的角落中窜出来。
为首的一人还包扎这绷带,悄声问道:“他真的睡了?就一个人?叫你放的毒药都到位了吗?”
“没有,他没有在酒店里吃,去外面叫的外卖,但是小的把毒药倒进他的热水中了!”
后面的一人惴惴不安的问道:“没事吧,钩哥?那天真的好吓人!我真担心咱们搞不起他……况且蔡叔都下令了,千万不要再惹这个人!咱们这样私自行动,会不会被蔡叔执行家法?”
“执行他老母啊!现在谁还鸟他?别理他!下一步我跟兄弟们说了,直接由我来掌管事物!”黑暗中的钩子一脸得意的笑:“这个老家伙没用了,留着只会碍手碍脚畏缩不前……很快他就会消失掉……”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有点恐惧,钩子虽然表面上只是蔡叔的一名堂主,但平时跟少壮派的各个兄弟都很熟悉,其实已经形成了一股子很强的势力。
所以这些人才不顾蔡叔的指令跟着他来杀人,因为原本钩子就已经实际上对帮会完成了cāo纵,各种流水进项几乎都在他手里,每个人每月的花红都由他来分发,谁敢不听他的?
在白花花的银子面前,是丝毫没有义气可言的。现在的兄弟比起过去来,真是有够廉价。
有钱才有人跟着你,没钱没好处没妞泡谁跟你混?
当蔡叔被挫败之后几个小时内,他连表面上的统治权都没有了。
其实这帮子混混推举这位武术大师做首领,本来就是想借着人家的名望手段混饭吃。现在败了倒了折了面子,他们现实的很。
在东南部武术界蔡叔是一言九鼎,但是在道上,他只是被人当成是冤大头。
这伙人都掏出寒光闪闪的匕首,轻轻朝潘红升的房间凑过去……
钩子原本走在最前面,临到门前似乎想起了什么似得,一脚踹在一个喽啰屁股上:“去,前面!”
这句话出口后他后悔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连忙俯身蹲下!双耳竖起来倾听里面的动静。
好在那个可怕对手似乎睡得比较死,看来下的神经麻痹xìng毒药起作用了。
走在最前面的两人先探了进去,顺手就要摸灯。但他们摸了好一阵子都没找到开关,找到之后又发现开关已经坏掉了!
他们探询着回头看看钩子,对方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继续,他们只好摸黑往前走去。
屋子里寂静的出奇,那些狗rì的同党们在门口就不往里走了,很明显都是怕屋子里的人突然坐起来,把他们一个个捏死。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给所有人都留下了yīn影,虽然这些家伙都是好勇斗狠之辈,但在血粼粼的事实面前不得不低眉顺眼,摧眉拯。
钩子焦虑的在外面看着,但屋子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两名手下走进去之后脊背立刻消失在黑暗中,立刻就没动静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的心理越来越焦虑:这是怎么了?从门口走到床前,需要一个世纪?
“你,你,还有你!进去看看!催他们快动手!”钩子没听到有什么异响,他认为是那两个人胆小不敢动窝。
又是两人颤巍巍的淹没在黑暗中,依然没有动静了。
钩子开始心里有些发毛:这间仅仅三十平方米的屋子就像是yīn曹地府的入口处,进去的人都会被吞噬掉身体,渣都不剩。
他再次命令手下们往里走的时候,却抓不到人了。
只见那些手下一个个的躲远远的,惊恐不安的看着他。
“我x!”他真想上去把这些废物全切成细条!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退后几步使劲挥挥手。
那些手下们就像是烤熟的蚌,死死的扒住墙壁不肯下来。
夹缝中的国家
很显然这些人也是怕死的,平时对平民百姓的手表现出的那种狠毒和没人xìng,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反抗能力。
欺软怕硬是所有混混的德行,当然也有不畏强权想要大小通吃的,现在不是被枪决就是被人在监狱里搞死;最走运的也是落得个远走他乡。
所以说他们的欺软怕硬是一种职业病。
就在钩子拼命的拉扯着自己的手下时,潘红升房间虚掩着的门却开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没等钩子反应过来,后面的手下们一哄而散!简直就像是被人吓着的一群麻雀。
钩子自己也怵了转身想跑,却被一只手搭住肩膀。潘红升笑眯眯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却是凶神恶煞,让他蛋都碎了。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下怪不得我了……”
旅店老板听到上面闹腾的厉害,楼下扑索扑索直往下掉灰尘。他正在往电脑里记录今天的营业账目,一开始没理会,但到最后屋顶的灯棍一下子都掉了下来,呼啦一声碎在地上。
他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妈的,这是拆房子啊!”
对于这种情况他并不感到意外,这些房客们三教九流都有,有的是带着小.姐来的,在上面的房间不是开地图炮就是玩花式动作,而他对这个事实也是无计可施。
像这种小城市,客流量少的惊人。再加上不是什么旅游城市,一般也只有些百无聊赖走错路的驴友和胡家领地前来采购的商人住在这里,生意很是淡泊。
这些南来北往的客人,哪个不是五毒俱全什么都见过的主儿?一般来说他不敢管也不愿意管:本来就没几个人,都管走了谁还来这里住店?
但搞成这个样子,钱是必须要赔的!老板挺着大肚子费劲的走上楼,才几节楼梯就直喘气。
没办法,男人一旦上了点年纪,肚子大的很快。似乎现在的饭很养人,走到大街上哪里都有腆着大肚子吃力行走的男人,有专家说这是因为西方的那种饮食习惯正在逐渐渗透国人,所以那种高肥胖率正在开始蔓延。
当他走到二楼的时候,一个人迎面飞了过来,把他吓了一大蹦子!再一细看那人竟然是本地一霸钩子!
“哎哟,哥,您怎么亲自来了?”老板今年四十五岁,钩子二十九。
但钩子目光呆滞,嘴里吐出一口气倒地身亡。
“啊!杀人了!杀人了!”老板本能的拿起电话yù报jǐng,却被一只手夺了过去。
老鼠带着自己的几个兄弟拿着砍刀,对着老板硬生生的说道:“不管你的事,不要多事!”
“把尸体处理一下。”潘红升摸摸鼻子,屋子里的空调开得温度有点低了,搞得他有些感冒的迹象。
真是莫名其妙,自从自己修炼护体罡气以来,真是很久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了。
“升哥,这里到处都是他们四海帮的人,你还是赶紧走吧。”老鼠摸摸自己的下巴:“我们估计也呆不下去了,稍后将会去内陆一点的城市建立新的点,jǐng察这次一定回来的,但尽管放心他们一向是对帮派的事情不管不问,但死了人他们一定会例行公事的看一看的!”
“例行公事?”潘红升微微一笑,这种事情大家都是不言而喻。
有些地方的jǐng务人员不愿意牵扯地下世界的事情,死的是普通居民就会拜会帮派老大,叫他们给个说法。若死的是帮派分子,那就会不管不问,只走一个形式。
这些烂仔们天天打打杀杀,死了很正常。要是一本正经的把功夫都耽误在这些人身上,那估计就不用干别的了。
要不就说出来混,总有一天会还,在江湖上飘荡的人死了都没人管的。这些痞子在平时觉得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其实都有不为人知的,凄惨的一面。
当老板看到从潘红升屋子里抬出四五具尸体的时候,吓得尿了:尼玛这谁还敢住店?死过人的旅店很难有生意,因为东南部的人都很讲究忌讳。
第二天朱南雀来找潘红升,却见到旅店外面满满的都是jǐng察,潘红升满不在乎的从里面走出来。
“这是怎么了?”朱南雀看这地上盖着白布的六具尸体,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死了几个小贼。”潘红升不以为然撇撇嘴:“咱们上路吧,从这里到胡家领地需要一个小时吧?”
“快的话,走小路需要四十分钟。”朱南雀看着贴上小胡子,带着旅游者宽檐帽的潘红升笑笑:“这妆化的,有点简陋。”
“无所谓的,在哪里估计没人认识我,”潘红升微微一笑:“化妆?说实话就是为了以后不让那些人认出自己来。不过话说回来,您老这……不是一点都没……”
“呵呵,老夫没打算让看到自己的敌人活着!所以根本用不着!”朱南雀捻捻胡须:“再者说来,就算认识我了又如何?老夫从来不在人多的地方逗留,居无定所风餐露宿,想找我比登天还难!”
其实像朱南雀这样的宗师级人物,已经不在乎这些细节问题。他平时都不跟人打交道,过着离群索居的rì子,对于他来说很多对付普通人的招数都不管用。
他们租用了一辆当地人的吉普车,抄小路朝胡家领地驶去。
这些司机大部分都是专门跑这条线路的,吉普车显然是改装过后面的空间非常大,里面还有些参与的蔬菜叶子和小零食。
看来这车的司机经常自己倒卖小食品,这也是本地居mín zhǔ要谋生手段之一,虽然到了那边要缴纳些税并且时不时的还要受勒索,但仍然有胆大的家伙乐此不疲的冒险。
其实倒卖这些小食品赚的钱不多,重要的是有机会在那边买到上等的大麻。
把这些大麻卖给医院,卖给私人制药企业都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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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私人领地
第一百一十六章 私人领地章节高速更新开始,更新字数为4097
在边境之地,这种小大小闹算不上是犯罪,再者说这些人没有多少钱购买大麻,所贩卖的数量也绝对超不过法定数字,大麻毕竟不是绝对严禁物品。
潘红升看看对方后面塞满的货包,戏谑道:“师傅,您这还捎带做买卖?怎么样一次赚个万儿八千不成问题吧?”
“万儿八千肯定有,但大部分要上缴给当地的家族军队和边界的守卫,剩下的其实不多……”司机师傅无奈的摇摇头,走个三四次才能赚几千块,若不是额外有你们的佣金,我真的不想走这条路了,风险高又没油水……”
潘红升没有说话,他知道对方所言非虚。这些握着枪杆子的人都不会跟这些无根无蒂的小商贩们客气,当兵的没什么油水只有这一条赚钱的路子。
其实边境卫兵征收‘过路费’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以至于很多人都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
从法律角度来讲边民进出国境是违规的,但毕竟两地的贸易关系导致一些人必须频繁的出入境,甚至有些人以此为生,作为卫兵自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责任不能白白承担,所以他们会收取两成的利润。
果不其然当路过边境的时候,几个哨兵居然亲热的跟司机打招呼:“老公,又出去啊?”
这位司机师傅的姓公,这个姓女的都不好直接叫。
“别闹别闹。”公师傅尴尬的笑笑:“你们拍排长在不?这次又有一批货,估计价值一万六,还是老规矩?”
“嗨!当然了,老规矩!要不是长官抠得死,我们直接不收您的,回来时给我们带个缅国妹子来就行!”一个捣蛋的士兵挤挤眼睛,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潘红升知道,现在的士兵年纪都很小,有的甚至16就改了年纪混进部队,为的就是早点服役后安排正式工作。
但这些义务兵普遍分配的工作很差,他的几个小弟洗手不干之后听从家长的话去当兵,结果最后给分配到印刷厂,加油站等地方做最基础的工作,一做就是四五年。
只有三级士官以上或是军官专业才有一份比较好的工作,团级军官可以公检法任意挑选,舒舒服服的坐办公室当油水官。
事实表明,兵到了哪里永远是兵,官到了哪里永远是官。
看看这些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小兵犊子,潘红升不由轻轻的摇摇头。
公师傅过了边界之后也颇有感慨:“自己人始终是自己人,还算好说话。他们抽取的只有三成,而那边要抽取五成!”
五成?五成加三成,合着人家最后只剩两成?难怪……朱南雀也不住的摇头:什么世道啊。
有时候这些蝼蚁小民只能在各种夹缝中求生存,一点办法都没有。
后面一辆小卡车突然一加速冲了过来,从他们的轮胎看来车上的货物很沉重。
突然卡车的轮子撞上一块石头,车身险些翻到!好在开车的技术貌似不错,一个转弯稳住了车身继续朝前开去。
“这种家伙都是亡命之徒!”公师傅有点紧张:“这种人都是两边都冲不理,直接绕过关卡!”
“那……卫兵愿意?”潘红升知道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算事情。
这种人真是拿自己的『xìng』命赌博。自己这边的卫兵或许没这么狠,顶多是恐吓扣押,到了那边……人家打死你都是白打!
毕竟你是越界到了别人那边,不按照别人的规则谁会跟你客气?潘红升清晰的看到那辆小货车后面有几个清晰的弹孔。
“快到了吗?”潘红升看看地图,地图上标示着的胡家领地形状像是一条狭长的带鱼,其中有七个黑『sè』的小圆圈,那代表的是几个重要村镇城市。
拥有七个城市这也算是不小的地盘,但人口却只有区区十万人,其中两万都在服役,剩下的女人老人都在从事劳作和军工业制作。
这块地方几乎没有统一的称谓,缅国人叫它“汉州”,因为当地人几乎全是东汉末年为了躲避黄巾之『乱』进入缅国的汉族人。
这些年来汉州一直是自治区,由于缅国跟中国的关系不错,所以给他们的民族待遇还算可以。
当进入汉州的边界小城陆川时,潘红升呆住了:这尼玛是外国?
只见商铺上,广告牌上写的都是汉字,还都是简体的!街上行走的人们无论从肤『sè』还是体型都跟国内人无异,说的都是带点云南味的普通话。
看来这些居民跟国内的关系十分密切,为了方便国内来的商人所以很少用繁体,在街上几乎看不到年轻男子,都是『妇』女或者老人带着孩子四处游玩。
“是不是很亲切的感觉?其实很多亚洲国家都跟咱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很多国家甚至就是古代国内流亡者组建的。这些人虽然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但有些文字和生活习惯都没变,这里是最好的例子。”公师傅微笑着把车驶进了一个检查站。
里面有几个穿着蓝『sè』军服女孩,年纪都不大的样子,她们正在逐一的检查国内商人带来的货物。
这些商人都很合作的样子,跟这些穿军服的女孩说说笑笑。
这是胡家想出的办法,为了避免缴纳税费时的不愉快他们专门让漂亮的女兵前来收费,在这些如花似玉的收费员面前。这些大老爷们都不好意思说什么。
给他们检查的是一个各自不高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看起来不到20岁年纪很轻,看到公师傅车上带着两个陌生人,不由好奇的问道:“这两个是谁啊公师傅,没见过啊。”
她说的话带着浓浓的云南口音,鼻音有点重,但潘红升可以听懂。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潘红升看,看的潘红升有点不好意思。
潘红升注意到对方的眼睛有点发褐『sè』,很明显是那种西南少数民族的特质。
“这两个是我的亲戚。”公师傅尴尬的笑笑:“杨司长,小菊不在吗?”
接着两人亲昵的交谈起来,看来彼此之间比较熟悉,所以关系比较融洽。虽然把自己的大部分收入都交给对方,公师傅似乎也没感到什么不快,依然跟对方谈笑风生。
潘红升面对这诡异的一幕,颇为感慨:这些民众真是好应付,只要有自己一口吃的就心安理得。他掏出早就准备好一卷钱递给了对方。
“检查还得有一阵子,你们先去办事吧,几天后我会来接你们。”公师傅笑着接过钱低声说道:“回见!”
“好啊,你这里还载客!”正在另一边检查货物的杨司长一脸坏笑:“这怎么说?你得请我吃饭!不然……”
“好说好说,请杨司长吃饭我乐意!”公师傅尴尬的笑笑示意两人快走。
潘红升和朱南雀走在异国的街上,却一点都没有异国的感觉。这些行人说的都是汉语,叫卖商品的小贩都是自己国家的商人,真是让人有种错觉。
他们不一会就来到了胡家在本地的管理机构,这是一座四层的小楼,周围有众多的士兵把守。
四层高的小楼周围足足有百十人左右的士兵驻扎,不仅楼道的旁边有哨厅,还有麻袋组成的简陋工事;一挺挺重机枪保险栓打开三发展蓝『sè』的光泽。
像这种情况只有紧张战事才会出现,看来此处刚刚爆发过小规模的冲突。
汉州的局势还不是很稳定,其实胡家原本只是汉州的一个小家族,由于原本的家族势力形成威胁之势,所以才被zf军打压。
对于汉州这个烫手山芋,其实缅国也是左右为难。因为这个地区的人们拥有自己**的语言文字,还跟中国有这么大的渊源,自己又跟中国的关系不错……
他采取的是牵制战术,同时树立数股子势力,然后挑唆起这些势力的不合,又不让其中的一股股势力彻底消亡。
这种内『乱』纷争的局面可以牵制住他们的实力,使得这个敏感地区始终没法积攒力量成为一股子**势力。
作为中国zf,也是对这个问题很为难。这里本是自己的领土,当年被英国殖民者入侵时划进了缅国的版图。
那个时候英国殖民者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的管理,但是这一举动给两国都带来了长期的尴尬。
尤其是今年以来中国的影响力加强,军事实力有了真正的飞跃,缅国的压力更加大了。
历史渊源使得两国关系一直算不错,印度的关系使得缅国必须提防,而有时候又利用双方的争议冲突谋取更大的利益。
在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就算彼此之间也许肩并肩浴血奋战过,有朝一rì也可能反目成仇。
“我想办法混进去,您先找个地方落脚吧。”潘红升话音刚落,身边的朱南雀却不见了踪影。
看来对方比自己动作要快些,这位前辈别看老胳膊老腿的,动作却是异常敏捷。
第一百一十七章 螺旋地带
潘红升不想自己年纪轻轻就输给老人家,他四处寻找空挡想要潜进去,但是四面都是哨兵jǐng戒异常严密,他一时之间老鼠吃刺猬无处下嘴,只好在路边的小吃摊先坐下。
小吃摊的老板是湖南人,做的居然是川味凉面和龙眼包!这种四川小吃居然在这种地方也能吃到,让潘红升颇感意外。
就在他点了一大堆东西大吃大嚼时,只见几个穿蓝衣服的士兵晃晃荡荡走了过来,用云南话向老板打招呼。
这些士兵看来是轮休,汉州杨家的私人军人采用的是跟国内一模一样的制度,周六周rì士兵轮休可以请假出来一天,用以探亲或是出去购买rì用品。
但是大部分士兵们都选择跟几个铁哥们找个小酒馆喝的酩酊大醉,为枯燥的军旅生活添点乐趣。
潘红升细细的观察这几个军人,只见年纪都不大,有一个看样子居然只有十五六岁,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因为连年发生武装冲突,杨家不停的扩充自己的军队,所以男人一到十六七岁就会被征兵,除了拥有高等技术或是高官子弟,汉州的年轻人基本上都穿过军装。
这些娃娃兵们酒量都不大,脸红扑扑的嘴里胡言乱语。
“营长说最近抓了个美女俘虏,是真的吗?我去监狱执勤怎么没见到?你们知道吗?”
“咦!你知道个球!老子听班长讲了,那个女的很危险很危险,不敢关押在一般的监狱里,现在据说由杨洪少爷亲自关押审讯!”
听到这里,潘红升有些坐不住了。他微笑着端着自己的酒水跟娃娃兵坐在了一起。
“你是……”这些娃娃兵中有个年纪大点的,立刻皱起眉头:“我们认识吗?”
“各位,我以前也是军人,看到你们真的很有亲切感啊……”潘红升在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前,总算有了点倚老卖老的资本,他很少跟比自己小的人打交道,比他年纪几轮的角sè有时候都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现在对付这些小兵犊子当然是不在话下。
一阵寒暄之后,他跟几个小家伙喝了几杯,没敢使劲灌。因为这几个小家伙明显的酒量不济,万一被彻底灌趴下一点线索都摸不着了。
从他们嘴里,潘红升知道了一点消息:三天前确实有消息说从别的地方转来一个女犯人,但不久之后就由当地驻军司令杨家伟的儿子杨洪亲自看管,而杨洪所在的位置不在这座楼里面,而是在小城远郊某个隐秘的监狱。
潘红升还想要多问点消息,但是那几个娃娃兵都一头栽倒在桌上不省人事了,他轻轻摇摇头站了起来,付钱的时候故意多给了老板一张。
“这是?”汉州流通的是人民币,大大小小的生意人都用这种货币结算,美元都不收。
因为经常要跟内陆的中国人打交道,所以必须用一种彼此都方便的货币。
在当地人眼里,一百元人民币是相当大的数字,要知道当地人一个月的收入不过是500-700人民币而已。
老板拿着钱孤疑的问道:“您有什么要我效劳吗?你先说说什么事,我能做到再说。”
身为外乡人,老板是十分小心的,在这个家族势力统治的区域,很多时候一个人说的话和喜好就能成为法律。
曾经有一条陆川法律就是禁止吃狗肉,原因就是杨洪大少爷非常喜欢养狗。他认为吃狗肉是犯罪。
“为什么你们的杨洪要跟自己的父亲分开住?”潘红升很是不解,因为这样有点说不通,集中兵力守卫一个地方绝对比分散兵力据守两处要合算的多。
“因为……”老板看看四周,把他拉进了里屋。
小面馆十分简陋,用老板的话说:随时都可能发生冲突把一切都毁掉,装潢拉店面拉都是冒险。
像这种简简单单找个屋子做买卖,只要东西可口不怕没人来吃,也不怕赚不到钱。
寒暄了几句,潘红升又把话题牵了回来。此时四下里无人,他又把一卷钱递了过来。
接过钱之后,老板眉宇间的忧愁顾虑与一下子舒展开来:“先生,不知道您打听这些个问题是要做什么,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杨家父子不是人!”
潘红升愣了,因为他在市面上没有看到什么异样,起码在表面文章上,这里的市面上的治安环境还算可以。
“那个杨家伟,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强抢民女满足自己私yù,甚至连自己的远房亲戚家的外甥女都不放过!很多貌美的女孩子有时候在工厂里就被抢走绑架,最后的结果不是在城郊野地就是在河里发现残缺不全的尸体……”
潘红升的脸sè严峻起来,老爷子曾经说过一句话:有时候事情的真相与表面现象相反。
表面是歌舞升平,其实这种安定只是假象,毕竟是家族统治,一家独大之后什么法制和道义都会变成乌有,由于统治汉州的家族时常变动,所以人们越发的没有安全感,曾经有大批汉州人逃亡国内。
对于这些汉州人来说,中国是最好的避难场所:语言无障碍,可以顺利的找到工作打工赚钱养活自己,并且从这里来说比那边安定太多了,所以他们都花费自己一生的积蓄买通边境士兵越境成为‘黑人’。
当有些国人拼了命想往欧美发达国家挤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嗤之于鼻不屑一顾的土地是某些人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
虽然有个各种二代,各种不公,各种贪婪各种无耻各种明目张胆,但毕竟太平点。
像这种隔几周就会打一次仗,统治者几乎等同与皇帝当街看中女孩就可以拉走的国度,那种焦虑感压迫感是无以伦比的。
这些在这里做买卖的中国人,也是提着脑袋在赚钱。之所以冒着危险跑到这里,是因为汉州有大量的赌场。
这些赌场吸引着众多亚洲国家的有钱人来豪赌,很多地方不允许做的事情,这里都可以做。
这些游客带动着当地的经济,再加上当地人几乎被划分为几大块:工人,军人,后勤人员,从事轻工业和零售业的人很少,所以很多在国内混不下去的人都跑到这里来,利用自己在内地进货渠道的方便赚点辛苦钱。
他们为什么不在自己国家里赚钱?自己这么大的国家难道没机会?原因很简答,赚钱的产业生意基本上都被垄断,剩下的只是出卖廉价劳动力的工作。
在这里或许可以凭运气搞点大麻运回国发笔小财,在国内每个月赚个千把块一交税外加各种吃拿卡要,除了吃饭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
第一百一十八章 狗阎王
面摊老板原本是国营企业的小职工,后来下岗买断工龄,十几年的工作换来区区一万多元,在国内卖早点搞过直销业捣鼓过保险,到最后他才发现没有一样是靠谱的。
最后听朋友说这里的钱好赚,所以才来到这里,虽然不想想象的那样多金,毕竟也是每年有富余,能存个几万。
“在国内,什么都存不下。人情礼往什么喜事丧事的,把挣的钱全给饭店了。”老板这才发现自己越说越远了,连忙把话题牵回来:“你去找杨洪的话,可千万要小心,那家伙养着几十条烈xìng犬,附近的居民被咬死好几个了。”
按照老板提示的方向,潘红升七拐八扭来到了陆川市最边角的区域。这里一水的都是平方,都是砖石外加泥土结构,一不留神也许会认为是国内的某个村子。
惟一的区别是这些建筑物的围墙上没特sè标语,比如“学英语四六级,找李羊”“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提高人口素质”“黑枪,迷药,魔术纸牌技术”“抗拒zhèng fǔ拆.迁,就是违法犯罪!”
他提起十二分jīng神,但打量半天却没发现一个卫兵。
这座村子静悄悄的,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静谧的让潘红升感到心里发毛。
按理说怎么多住宅,村子至少应该有几百人,并且这个季节应该是农忙的时候……这种架势真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也许是光顾着打量四周,没注意看路。脚下突然噗嗤一滑……
一大坨热烘烘的狗屎正在朝他示威,看这热度似乎还很新鲜。
潘红升差点一句三字经冒出口,但碍于这种特殊的环境还是憋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声狗吠,一个男人玩命似得跑了过来,从他身边飞快的穿过!
“哎?这位老兄,我想请问……”
潘红升一句话没说利索,只见对方就被什么东西猛地扑倒了,原来是一条一百多斤重的黑狼狗!
这条大狼狗一看就受过专业的训练,扑倒男子之后一口朝脖颈咬去!好在男子反应快扭动了一下,但是一只耳朵却被利齿咬住,瞬间脱离了身体!
潘红升愣住了,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真是有点瘆人。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在狗背上,那只狼狗瞬间被踢的身子翻滚起来,重重的砸到了墙壁上。
“你……你居然敢杀他的狗,完蛋了!完蛋了!”那个男人吓得浑身发抖,捂着耳朵手脚并用的逃走了。
我擦,连道谢都不会?潘红升正在纳闷,却听一阵疯狂的狗吠声从四面八方把自己包围了。
一阵恶臭袭来,藏獒,青背,拉斯,狼狗……这里似乎是万国狗类品种展厅,这些狗的块头都很大,眼珠子都有些发红!
潘红升小时候在村子里呆过,对狗类多少了解一点。这种眼珠子发红的狗肯定是从小喂生肉!
从小喂生肉的狗会更加强壮,但会把骨子里的那种野xìng激发出来,更容易攻击人。
很多养狗人士都不愿意用生肉喂狗,因为一是有寄生虫,二还会对别人和自己的安全造成威胁。
这些狗用鼻子嗅了嗅倒毙的那只狼狗,一只个头最大的拉斯犬居然一口咬了上去!随即几十只狗一哄而上,撕扯着自己同伴的尸体!
妈的,这是狗还是狼?潘红升心里有点发毛,对付这些狗倒是不打紧,关键是打草惊蛇了。
果不其然,手持m16的军人出现了,他们穿的都是白sè的加厚制服,每个人的勃颈处还有厚厚的垫子,看来是为了防止这些狗反噬其主。
“小子,你的胆子真不小!居然敢杀杨少爷的狗!看来你今天是别想留个全尸了!”
几个士兵那枪口对准了潘红升:“走!想多活一会儿就老实点!”
潘红升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在疯狂的狗群包围下缓缓跟着几人朝村子中心走去。
这几个士兵也很纳闷:这些狗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见到不穿军服的人就咬,这次怎么这样老实……
这些烈xìng犬龇牙咧嘴着瞪视着潘红升,却不敢往前一步。这个个子不高的男人身上有种诡异的味道,那种味道很危险。
动物有时候比人类敏感的多。
村子中心有个大院子,院子里全都是狗笼子,有很多更大块头的烈xìng犬见人进来疯狂的叫着,但潘红升走近之后却都肃静起来。
院子中间是一小块空地,摆着一张大圆桌和一个太师椅。
太师椅上的年轻人长发过肩,却长得眉粗眼大蒜头鼻十分恶心。他此时正拿这一只油花花的红烧肘子啃得正香,身边站着的女人几乎没穿衣服,只穿着白sè胸罩和小内裤站在那里,满脸都是麻木不仁的表情,脖颈上还挂着一个项圈。
潘红升看的真切,那项圈跟套在这些狗脖子上的别无二致!这个男人看来就是传说中杨少爷了。
“少爷,有人杀了你的狗!”士兵在这个人面前本能的弓着腰,连头都不敢抬:“我们把他抓住了!”
正在啃食肘子的杨洪听了立刻眼睛shè出恶毒的光:“什么?”
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就像是从小喝玉米碴子长大的,这种嗓音若不是天生的就是故意装出来的。
有很多人,喜欢装腔作势。他们的特征是大声说话显得自己粗野,来提高自己可怜的自信心,或是像这位杨少爷一样,故意把自己的声音搞得很沙哑很低沉,显得多有内涵似的。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几个士兵都战战兢兢,不知道这位主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记得上次有一位村民为了保护自己被咬的孩子用扁担打了狗一下,结果就被这位杨少爷,扒光衣服吊起来被狗活活咬死只剩骨架。
这里的士兵只有十几人,因为很少有人可以被这位杨少爷的肯定。这里驻守的士兵十几人都是有多年养狗经验的专业军犬饲养员。
杨洪喜欢狗几乎到了一种偏执的地步,他觉得自己的狗扑上去无缘无故咬某个人,肯定有狗自己的道理。
所以这个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年轻的都跑得远远的,剩下的都憋在家里轻易不敢出来。
因为杨少爷在白天要把狗放开三次,放开的时候满村子的道路上满满的全都是狗粪,村子里来不及赶回圈里的牲口都会被吃掉,若是行人不及时躲进家里,也会被咬死咬伤。
第一百一十九章 带项圈的女人
“你们几个是吃屎长大的吗?今天是你们几个执勤吧?出现这种事情,你们该怎么样负责?”
杨洪的话让几个士兵抖的像秋后的蚂蚱:“杨少!真的不关我们的事!这家伙出手太快了,一脚就把狗踹死了,我们几个要照顾着几十条满街乱窜的狗,真的……”
“别说了,让我的狗给你们做个决定。”杨洪似乎彻底无视潘红升的存在,他一个指响!身边的半裸女人犹豫着按下了遥控器开关。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嚎叫,潘红升眼前闪过一只小牛犊般的巨犬,不由分说直接上前一口咬住了一名士兵的脖子!
那名士兵惊慌之下手里的枪扳动了扳机,把身边几个同伴shè成了骰子。
而杨洪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显得一点都不惊讶,笑着继续啃手里的肘花子,身后的女郎吓得缩到桌子底下。. .
几发子弹贴着潘红升的头皮打过,把他身后的碗口粗的大树都扫断了。
但是潘红升没有动,眼神冷冷的看着一切的发生。
巨犬显然是从小训练的,撕咬喉管然后头部一甩!!硬生生咬断了那名士兵的脖子!然后一扭头瞪视着潘红升!
那种原始野xìng的目光,潘红升心里不由得一紧:这种眼神,绝对不是狗!
跟老爷子呆在村子里的时候,他曾经听一个狗贩子念叨过养狗经:现在人都太乱来了,本来世界各地的狗都是有自己的基因自己的种,都不顾一切的乱杂交,这样杂交出来的狗有时候会出现万分之一的怪物!
眼前的巨犬一人高,身子乌黑油亮毛很稠密,这身蓬勃的毛显得它体积大了一倍,更有视觉冲击力。
这种狗从生下来就吃生肉,并且吃活物!一般都是用来做极品斗犬。老话称作‘蛊犬’。
蛊的意思很明了,就是把几十只上百只同种类的毒虫关到一个小罐子里,让它们自相残杀自己吃自己同类的尸体。
在这种生存环境下,最后活下来吃掉所有同类的,就叫做蛊!
而这种蛊犬则是需要大量资金和人力物力才能得到,因为上万只纯种大型犬里面才有可能出现一只这种极品,并且成长期非常缓慢。这种狗在世界上不到十只,并且成长过程中极有可能夭折。
这种狗基本上是所有嗜好斗狗的人士梦寐以求的东西,有的人甚至倾尽家资购进大量种狗来培养这种怪物,但都失败了。
有能力培育出这种狗的,只有国际上顶级的种狗基地。
巨大的咬合力可以媲美非洲斑点土狗,体重可以跟成年雄狮不分上下,这种公斤级的怪物对任何生物的秒杀力都是顶级了。
它面对手持武器的人都毫不畏惧,直接咬死,可见不仅仅是身躯庞大力量惊人,还受过系统的战斗训练。
坐在太师椅上的杨洪得意的一笑:“哈蒙,吃那一个!”
他的手指赫然指着潘红升!
“不要拿手指我好吗?”潘红升语气却是稀松平常:“知道吗?我喜欢吃狗肉。”
杨洪眉毛一抖:“xx!你他妈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我喜欢吃狗肉,各种狗肉,每天都吃。”潘红升这句话有点言不副实,但他知道这种话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刺激。
杨洪站了起来,突然一只手抽出一支手枪。
他yīn测测的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有种,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若是你能再哈蒙嘴下撑过三十秒,我就赏给你一颗子弹,你若是完不成,那我的宝贝们今晚又要多一道菜了。”
那小牛般庞大的蛊犬呲着牙慢慢盘着步子,它也觉察到了潘红升气场的异样,虽然生xìng蛮横残暴,但毕竟是犬中最最凶狠的一种,主人的命令就是一切!
这种蛊犬跟比藏獒还要忠诚,因为现在已经没有真正纯种的藏獒,即使是在青海高原上玩命的找,也没有纯种的了。
纯种藏獒比现在这些五颜六sè其丑无比还恬不知耻自称纯种的杂交品种强几倍,真正的老藏獒真的可以战退群狼,而现在这些杂种货五六只能战退一只就不错了。
如果那些牵着个杂种大型犬就出来装逼吓人的主儿看到这只狗,一定再也不敢养狗了。
潘红升轻蔑的看着这只长毛的畜生,他听了杨洪的话之后险些笑抽了:以为用这种方式来对我进行必死的恐吓?睡醒了没有小子!
杨洪却自己深深的入戏了,他高傲的抬着下巴一脸倨傲的笑容,嘴里的肘子已经啃得只剩骨头和皮筋。
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凸出的双眼死死盯住他手里的红烧肘子,她胸罩下裸露着的身体肋骨根根清晰可见,大腿居然还没潘红升的手臂粗!
很显然她是长期缺乏食物,真的被当成比狗还不如的玩物了。
杨洪把手里的红烧肘子吃的差不多了,眼角撇撇女人,随手一丢……
jīng瘦的女孩居然腾空而起,做出类似狗的动作接住了骨头,狼吞虎咽起来,咯嘣嘣的把骨头嚼的稀碎!
看眼角看到这一幕,潘红升不由的轻轻摇头:原来,人可以被这样对待,这个变态男的狗只只都吃的油光水亮,却对人……
恐怕那模仿狗接骨头的动作,是这个女孩活到现在的唯一原因,在大院子里的地面上,潘红升突然发现了很多人的头盖骨,上面白花花的一点人肉都没了。
蛊犬眼见潘红升心神不宁,抽个空挡猛扑过来!至少数百斤的身体腾空而起,视觉效果是相当惊人的。
按照这只狗以往的捕食经验,这种体型的人类不难对付,只要自己这全力一扑准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它的利齿对准了潘红升的脖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连正在啃肉骨头的女孩都愣住了,手中的骨头掉落在地上。
全力扑向潘红升的蛊犬似乎凌空撞上一堵看不见的气墙,那气墙直接把蛊犬撞得七荤八素。要知道几百斤的犬全力的一扑,劲力是非常大的。而当这股子劲力全速撞到护体罡气上……
“什么?”杨洪愣住了,手里的手枪握紧了。
第一百二十章 仇恨的力量
体型巨大的蛊犬嘴角流淌着血液,突然眼珠子不动了。
身体,四肢厚厚的皮毛下突然几道血丝喷shè出来!巨犬嗷的一声,浑身就像是被刀子环割一般,齐刷刷碎裂成数段!
“啊!哈蒙!”杨洪眼睛几乎要突出眼眶!立刻举枪shè击!
但潘红升的身影早就化作一道清影,一只手扭住了对方的枪管。
杨洪想按下扳机,但自己的手指也被潘红升扣住!对方力量简直呈现压倒势头,他一动都动不了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那么喜欢狗。”潘红升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锥子,狠狠的插进对方的心脏:“也许我该做个试验。”
“咔嚓!咔嚓!”他快速的闪击对方膝盖骨,直接把杨洪打得跪在地上,骨头碴子都露出来了。
“呃——”杨洪倒还算有种,咬牙忍着不喊痛,但是脸上的鼻子眼睛已经聚作一团。
“在我看来,你根本不是喜欢这些狗,而是把它们作为自己发泄的工具,利用它们掩饰自己的自卑,不是吗?”潘红升眼睛死死的盯住对方:“你有什么好自卑的呢?是因为自己长得丑吗?”
“闭嘴!我qnmlgb!”这句话像是一只毒箭,深深插进杨洪的心窝里。
他隐藏在心里最yīn霾的部分一下子像是被刀子挖出来了。瞬间痛哭流涕,长发掩饰下的面孔暴露出来:宽大的鼻孔,一双灯泡眼,歪在一边的嘴巴,眉毛粗的吓人……
说实话,跟某个因艳照落马的贪官相比,他这幅德行还算是中等偏上。
但同样的条件同样的丑陋程度,有的人就可以堂而皇之理直气壮的活着,而有的人甚至因为自己的容貌心里都扭曲了。
杨洪死死的用自己的手掌捂住脸,全然不顾自己双腿断骨献血直流,不一会儿就昏死过去。
桌子下面有人在低声发出咽唔声,潘红升俯下身去,只见那个脖子带项圈的女孩吓得蜷缩成一团,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己,就像是看见鬼一般。
潘红升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他看看地下啃一半儿的骨头。轻轻摇摇头。
之所以绝望,是因为那个统治他的男人死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骨头吃。很显然长期的非人虐待,已经让这个女孩儿心理严重扭曲,真的把自己当成是别人的一只狗了。
他伸出手去,女孩吓得连忙躲闪着窜出桌底。但没等她站起身来脖子上的项圈就被潘红升拽住了。
潘红升用力一扭,那皮质的项圈断了。
项圈掉在地上,那个女孩却浑身颤抖起来,连忙跪在地上把项圈拾起来,拼命的想要重新粘到一起。她终于开口说话了,那是对倒在地上的杨洪说的:“我,不是我弄的!不是我弄的!不要杀我!不要放狗咬我!”
潘红升注意到对方身上满满的都是齿痕,有动物的也有人类的。
看来这个女孩吃了不少苦头,甚至当这个迫害她的人倒下之后都不敢违抗命令。
她整个人已经跟笼子里的那些狗一样,被驯化了。
潘红升看着这个女孩,心里像泼了硫酸般不好受,他几乎是在怒吼:“站起来!”
女孩哆嗦了一下子,但仍然手里紧紧握着项圈不肯撒手。直到潘红升一把将其令起来,狠狠的甩在杨洪面前:“看到没?看到没?这个折磨你玩弄你的男人已经完了!你不需要在吃别人剩下的骨头了!难道你喜欢像狗一样,蹲在桌子底下?!”
女孩愣了,看看倒下的杨洪,突然站起来狠狠的用脚踩着他的脑袋:“不!不!我不是狗!”
被压抑了许久的能量瞬间释放出来,身体纤弱估计只有几十斤的女孩变得如同恶狼一般,双脚拼命的踩着对方的脑袋!一下,两下,三下!
潘红升都扭过头去不敢看了,因为杨洪的脑袋被踩踏的就像是碎掉的西瓜,红血白浆流了一地,但女孩依然在拼命踩着,哪怕被碎骨渣刺伤了雪白的小脚,嘴里还在大声吼叫:“我不是狗!我不是狗!”
他有些呆了,原来这个弱女子心里蕴藏着这么可怕的能量,仇恨就像是种子,如果不让她正常的宣泄就会发酵成最毒的东西。
笼子里所有的狗都汪汪叫了起来,有的甚至拼命的用爪子扒拉着铁笼。有的烈xìng犬见到主人被杀,情绪激动居然把爪子都挠断了,露出白sè的骨头碴子来。
对于这些狗来说,杨洪就是一切。但对于杨洪来说,这些狗只不过是他自卑心理的折shè。
至少狗不会嫌弃我丑,他是这么想的。把这个村子变成狗比人高贵的诡异秩序,正是这种自卑心理的进一步升华。
他这样折磨这个少女,就是嫉妒人家拥有跟自己相反外表。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人们微笑的目光,但他不论身份多么显赫,人们见到他丑陋的脸之后,不自觉的会露出嫌恶和轻蔑。
作为地方长官兼司令员杨家伟的大儿子,杨洪并没有得到长子应有的一切,似乎连他父亲都嫌恶这个相貌奇丑的孩子,让其在外面驻守,不准回总部。
由此可见,从小到大杨洪受了多少白眼和委屈,仅仅是因为自己长得丑。
长相其实很重要,不管人们用任何道貌岸然的理由来反驳,长相好的人就是会受到优待和不由自主的尊重,而长相丑陋的人从人们看到你的第一眼,一种情绪就显现无遗。
看看地上血肉模糊的杨洪,还有近乎癫狂状态的少女,潘红升轻轻摇摇头叹口气:这种结果,对于这两个人或许都是种解脱吧。
其余的士兵都闻讯赶来,但看到倒毙在地上的杨洪,都不说话了。
一直藏在屋子里的村民们也都缓缓走了出来,一个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潘红升。
这几个士兵对于潘红升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即便他们武装到牙齿。只是身边有这个半疯半癫的女孩,估计要受到牵连。
“是你杀了杨洪?”一个年长的士兵似乎是个小头目,他拦住自己的手下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你走吧,我们就当没看到。”
原来他们很久以来也已经受够了这种人不如狗的生活,早就想将杨洪除之而后快了。
这个护卫小队原本有二十人,这几年中陆续有五六个被杨洪活活打死或是被狗咬死,他们每个人都是提心吊胆的过rì子。
潘红升微微感到有些意外:“你们能跟上级交差吗?”
“随便了!我们不干了!你走后我们就把这些狗杀了吃肉!”护卫队长咬牙切齿的喝道:“nǎinǎi的吃我兄弟多少肉?我要你们还回来!”
“对!统统杀光!”后面的村民突然爆发了,纷纷开始自发的靶子,棍棒袭击笼中的烈xìng犬。
笼子下面,那些人骨天灵盖被踩踏着,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愿赌服输
“大家等等!”潘红升此时却出乎意料的阻止了他们。
“好心的先生,我的弟弟就是被这些狗咬死的,您行行好让我们出这口恶气吧!”一个破衣烂衫的汉子噗通跪了下去:“我给您跪下了,求您了!”
那些遍体鳞伤的村民齐刷刷的跪下了,他们都在窗口目睹了潘红升的力量,知道能够将残暴的杨洪杀掉的角sè,只会更凶。
这些人中有的被咬死了兄弟,有的被咬死了,孩子长辈。个个都是满肚子的仇恨!
“各位,能不能听我说句话。当然,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要不要杀这些狗随你们的便。您觉得这些狗是杀死你们亲人的凶手吗?”
“当然是了!我妹妹就是被这些狗咬死的!”一个瘦弱的青年手持镰刀哭的稀里哗啦:“大爷,您行行好让我们把这些狗杀掉吧!” ..
“恕我直言,你觉得这些狗有跟人类一样的思维吗?如果有个人拿打伤你,你会不会认为那把枪是凶手?”潘红升的话掷地有声,直至事情的本质,问的众人都哑口无言。
潘红升接着往下说:“真正杀人伤人的,是这只狗的主人!畜生是不会有dú lì想法的,这些是用来自相残杀的斗犬,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伤害你们,并不是自己能决定的。它们也许更可怜。并且这些狗都是纯种价值很高,我的建议是把狗卖掉,可以得到一大笔钱,然后大家赶快离开这个地方马上就要风暴来了。”
潘红升的话让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一点都没错,虽然,杨家伟的这个儿子不怎么讨他喜欢,但毕竟是他亲生儿子。
作为地方司令官,杨家伟到一句话就等于是法律。普通的居民莫说是伤他儿子,就是在街上挡路都会遭到一顿毒打。
这次儿子被杀,这个小村子肯定会被一怒之下杀的鸡犬不留!杨家伟从来不是喜欢动脑子的人,在他看来这些村民的命连草纸都不如。
“决定权交到你的手里,我只需要问清一件事情:有人知道,他把俘虏关在什么地方吗?”潘红升看着这些村民心里有些感慨:这么多人,居然就没有骨气把仅仅十几人的压迫者干掉逃走。
有时候人们都以为冲动的事情,危险的事情别人会做,结果大家都不会做。rì复一rì年复一年的遭受着压迫,过着畜生不如的rì子。
每个人都渴望着别人去做,那到最后肯定没人去做。
“前些rì子是有个女的被关押在这里,昨天晚上转走了。”一个老者悄声说道:“好像是,去首府的车。”
首府?潘红升有点恼火:你妹的还是慢了一步!等于白耽误功夫了。
不过看看身边脸sè苍白的女孩,他又有点庆幸: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救了这些可怜人。
看来小彤已经被转移了,按照那丫头的脾气,就怕会引得别人对她下毒手!自己必须尽快行动才是。
就在他转身yù离去的时候,衣角却被那个女孩拉住了:“别走。”
“干什么小妹妹?”潘红升心里焦虑,哭笑不得的说道:“也许刚才我的措辞急了一点,但也是为你好。现在我有点急事儿,你先去找你的家人吧!”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女孩的脸sè苍白,甚至连嘴唇都没有血sè;整个人形容枯槁瘦弱的惨不忍睹。
这也难怪,靠着残羹剩饭带着项圈还受着各种虐待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面对着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潘红升有点不知所措,就像是当年攻下欧洲的盟军,面对各国各种族的难民不知道怎么办。
“我可以给您当下人,不管您去哪里,带上我吧……”女孩眼中渗出了泪水,那是一种绝望的泪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在她看来别人救了自己已经是件这思议的事情了,在这个混乱的世界谁愿意给自己带上包袱?
潘红升也是顾虑重重:接下来要面对的战斗,非常残酷。带着这个女孩走,不只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我吃的不多的……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有点剩饭吃……”女孩显然看出了潘红升的顾虑,她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人,拼命的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她身上的内衣已经千疮百孔,甚至连敏感部位都遮不住了。可以看出来已经被关押很久了,因为脖颈处已经有了茧子和叻痕。
村子里的男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潘红升知道这种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女孩子,单身留在这里会是什么下场。
这些表面上可怜兮兮的男人,在实力翻转之后就会变成另一幅面孔,没有秩序没有管束的土地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潘红升突然想起了之前末rì的传言,其实末rì并不是谣言,那只是一个形容词。
有些人活着,却形同死去。没有秩序和希望的地方,即便有再多人再多生灵再多食物和水,也是地狱。
潘红升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点点头。俯身从杨洪身上取下那件风衣罩在女孩身上。
杨洪至少一米八五左右,宽大的风衣罩把整个身子都包住了。村子里那些汉子终于不敢再用异样的眼神注视女孩,他们的兽xìng在潘红升恐怖实力面前灰飞烟灭。
没有秩序,人人皆为禽兽!当一个世界做坏事没有人惩罚没有人制裁时,什么样的惨剧都有可能发生。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说的就是如此。
带着这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潘红升按照村民的指引沿着公路朝首府方向驶去。
首府是整个汉州的金融政治中心,无论是换了哪个家族统治都没有变换过这二个统治中心。这里可以说是集中了整个汉州财力物力建造成的城市,无论是硬件软件水准在缅国都是首屈一指的。
当进入首府的时候,潘红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什么汉州?无论是建筑格局还是建筑风格,都跟国内一座重要城市别无二致。
街上行人非常多,据网上查询的资料显示,这里的人口居然占整个汉州的百分之二十八!相当恐怖的数字了。
这里自古以来都是东南亚贸易枢纽,所以人人都想住进来。毕竟在这里可以享受到全套的医疗卫生和生活基础设施。
能够在首府生活,实际上是很多汉州人的梦寐以求的生活。甚至连同其它民族也很向往在这里拥有一件房子。
首府的赌博业世界闻名,实际上也是为了弥补放弃大面积种植罂粟所导致的贫困采取的措施,凡是赌博业盛行的地方,治安和各种问题都很让人头疼。
伴随着赌博业的,往往是各种灰sè产业。大麻在这里几乎可以算是合法,几乎等同于普通的烟蒂。而蓬勃的sè.情业也是为了吸引客人而放宽的,这里的服务者有着各种肤sè,主要来自于周边的印尼。
那里的女xìng地位偏低,有的族群甚至还盛行环割仪式,就是女婴生下来就把整个生.殖器官割下来,使其成为无xìng人。
按照他们的说法,被割除的那部分是肮脏的,是一切罪恶的来源。
这种思维来自于纯粹的男权主义,使女xìng单纯的成为工具,而每一次同房都是痛苦的回忆。
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些印尼女孩都不会这样傻傻的被人割了,渐渐的很多女孩一到十七八岁就跑到邻国,老实点的从事服务业在赌场里发牌,心眼活泛点的从事特殊服务业。
在街边上潘红升时不时可以看到拦路的女郎,中间还夹杂着一些金发碧眼的白种女人。
由于这里的赌博业蓬勃发展,各国的女人都得到了消息。此处人虽然不傻,但钱确实多。
能来这里消费一掷千金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一天输赢的钱足足可以买下一辆豪华跑车。
最吸引赌客的是这里的政策,胡家上台之后生命任何敢于在赌桌上玩弄把戏的人,不论是赌客还是庄家,一律处于极刑!
赌客们一般不会在这种地方搞事,这条法律其实最主要是针对这些大大小小的赌坊主。
在这种严苛的刑罚下,没人敢作弊。有时候庄家输的掉裤子宣布破产也是常有的事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奴仆
而这些庄家没有一个敢不认账,因为他们都有牌桌的提成,所以倒下的都是太贪婪的。
胡家的这个政策确实是比较狠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在曼谷,澳门等地方的竞争下成功的把客人招徕来。
被潘红升收留的小女孩一直没敢吱声,她似乎对潘红升的车子很好奇。
这辆车是潘红升临时购买的,还是国产的吉利800.这种车子在国内也许算是低档车,但在这里三厢的车算是比较上档次了。
很多人还在开部队里淘汰下来的军用吉普车,还有不知什么年代的老式伏尔加车。
潘红升买下这辆车,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了,这辆车算是本地车行看起来最像样的一件商品了。
看着路边的那些站街女,女孩似乎一点反应一点表情都没有,她只是把自己的膝盖蜷缩起来,整个人瘦弱的身子团成很小的一团。 . .
就像是一只依偎着暖炉的猫,但比猫儿更安静更老实。
潘红升把车在一家看上去条件还算不错的宾馆停下,要了一间算是豪华间。
这里所谓的豪华间,就是指房间里有dú lì厕所卫生间的房间,而房间里的家具什么的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国内的式样,从这些家具的陈旧程度来看,他甚至怀疑这些东西直接是从国内用二手价买来的。
让潘红升感动的是,他们至少还换了床单,虽然只有一台只能收到四个台的电视连个拖鞋都没有,但也总算对得起豪华包间这四个字了。
潘红升把女孩安顿好,给她了点钱叮嘱几句,随后准备走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亲自下去买了些食物放在房间里。
女孩啃骨头的一幕始终让他触目惊心,以至于很多小细节都特别注意。
等他布置好一切准备出门的时候,街道上却传来一阵喧闹声!从窗户里往外看去,只见行人惊慌的四处躲避,一大帮子身穿蓝sè军服的胡家军快步行进,从人群中迅速拽出一个光膀子的青年。
“凭什么抓我!你们抓错人了!抓错人了!“那个青年大声呼喊:“我什么都没做……”
但是他的申辩只有短短几秒钟,随即就被那些阿兵哥一枪托打在脑袋上,立刻没动静了。
几个当兵的拖住他带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面前,那个军官装腔作势的点点头:“还有三个人呢?只抓一个是交不了差的!”
那群士兵立刻又冲进人群,不由分说的随便抓了几个破衣烂衫的居民充数。
很快这些人也都失去了语言能力,这些士兵们也没打算给他们辩解的机会。
旅店的老板一把把他拉进屋去,郑重其事的jǐng告潘红升:“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在街上晃悠,当兵的抓人都是不长眼的,为了完成上级叫下来的人物,他们可不管你是谁!”
潘红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赌场经营和城市的表面化工程看来,这里的统治者是花了一番力气的。
但是家族统治毕竟是一种不健康的政治体系,在这种体系之下最有可能发生各种毒瘤。
像这种当街随便抓人的混乱秩序,难怪会有大量汉州人逃往内地。
好在闹剧持续了半个钟头之后就结束了,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
行人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架势,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
潘红升惊讶于人们的麻木不仁,但转念一想:些手无寸铁的人们又能做什么?抗议?那也许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
叮嘱旅店老板几句,他在城市里瞎逛荡着想搜集点信息。
朱南雀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自从在陆川分开之后就一直没见过他,估计也是找到了线索一路追踪了吧,如果自己这次得到的信息是正确的,那他也一定来到这里了。
首府的小吃街和步行街异常繁荣,因为有很多外国游客赌客出没,所以这里是明令禁止不许开枪抓人的,所以在小小的首府城,这条盘龙街又是人口极为密集的区域。
这里颇具规模的生意都是胡家亲眷经营的,甚至就连摆摊那些小贩都是军官家属,一般人是没资格进入这条街做生意的。
小贩们大概卖的都是从内陆运来的视频,卫生用品和饮料,有的还贩卖一些当地的特产水果。
逛街的人各种肤sè都有,赌场一般都有几个小时的盘点时间,所以这些赌客们都会在这短暂的时间内吃饭休息排便。
小吃摊上的人气最为旺盛,一些摊位虽然一个个都很狭窄,但卖的食物都是各具特sè并且价格低廉。
一份鸡肉炒饭居然只要三元人民币,一份特sè食品河粉居然只要一点五元!
这种物价简直相当于国内十五六年前的物价,难怪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对于当地人来说这些食物的价格已经算是很昂贵,但对于外来的游客,只要是稍稍发达一点的国家居民就可以花点小钱尽情的享受美食。
潘红升这里吃吃,哪里吃吃,尝试着跟这些赌客们聊天寻找些信息。
但是这些家伙三句话不离赌博和女人,还问潘红升待会去不去赌场试试手气。
这些都是有赌瘾的人,他们大都是各个亚洲国家的官员,很少有花自己的钱来潇洒的。因为不管多有钱的人都会珍惜自己自己赚来的每一分钱,而这些人却不会。
他们中有一部分人还算懂得节制,不让自己输得太多以至于连蒙混过关都不行。大多数人输了钱之后回去进行的修补账目巧立名目,把事情遮掩过去。
而其中有很多人却是,输的底儿都掉了。回去之后只能吃枪子坐牢狱。
潘红升在美食街探听消息无果,只好悻悻回到旅店。
房间里的女孩不见了,但是桌子上却摆好了各种食物和几瓶酒,潘红升愣了一下,这些都是自己留给女孩的,对方不仅一点没吃还都热好了并且用自己留下的一点钱买了酒。
很显然,女孩是想要讨好自己。在她的思维里已经把潘红升认作自己的主人。
就在这时,门开了女孩端着一个大盆进来了。
盆子里装的都是潘红升换下来的衣服,在陆川作战的时候他浑身的衣服都沾满了血浆泥浆,此时已经全部被洗干净只等晒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首府
就在这一瞬间潘红升有点小感动,说实话这个年头能给男人做饭洗衣服的女人不多了,至少在国内来说基本上已经绝种了,除了个别农村保持着这种良好的风貌,其余的人都被所谓的女权主义抹杀了。
很多女人其实都不能了解,当一个男人回到家后看到热气腾腾的晚饭,洗干净放整齐带着阳光味道的衣服是什么感受。
而现在的女人们,却没有这种觉悟,她们还在不遗余力的用女权主义为自己的懒惰和yín.荡作解释,不会做家务,这是因为女权主义;不能保持处女之身,也是因为女权主义,而当累了倦了的时候却口口声声说:要找个好男人嫁了,试问凭什么好男人要娶你?
女孩看到潘红升之后似乎有点胆怯:“没问过你我就这样做了……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不知道你喜欢喝酒不……”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温软,眼神是那样的无助,似乎时时刻刻都在等待这挨骂。 ..
看到她这幅样子,潘红升想起了早些年间的那个纯情派女歌星,但他心里很清楚,那个女人是为了舞台需要而表演,这个女孩才是真情流露。
若干年之后当年的纯情女歌星被迫四处走穴,改变玉女路线为yù女路线,出乎意料的获得满堂喝彩。
这个女孩的这种做法,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生存。当有些女人为了珠宝豪宅香车游轮不遗余力的造作放.荡时,她们自然不会想到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人在争取自己的最基本权利。
“坐下来一起吃吧!”潘红升在美食街咣当了一整天,肚子早就塞满了。喝点酒之后只见女孩依然蹲在角落里摆弄自己的小脚。
潘红升凑近一看,女孩的脚上,手上都是一个个小口子,看上去触目惊心十分瘆人。很显然这些rì子以来她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那些伤口很显然是被玻璃划伤的,并且不是一天形成的。这个女孩在杨洪那里不知道受了多少虐待,其细节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到潘红升的话,女孩愣了一下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在喜欢xìng的等待主人抛给她东西充饥。
见女孩只知道蹲在哪里发愣,潘红升不得不站起来,一把将其扶起来架到椅子上。
女孩一副惊恐不已的样子,看来杨洪那畜生对她用上了训练宠物的那一套,以至于她至今还不习惯作为一个人那样活着。
她好久好久没有在桌上上吃饭了,记忆中吃东西的机会只有在主人足饭饱心情又好的情况下才会有机会吃点东西。
潘红升见对方还是干坐着不敢动,只好把一只烧鹅腿直接塞到对方嘴里!香香的烧鹅腿,大块的肉,女孩自从被杨洪捉住从来没有这样尽情的吃过东西!
她流着泪大口大口的把嘴边的食物吞下去,随后开始拼命的往嘴里赛各种各样的食物。
包子米饭,排骨,鸡腿,甜汤……这些东西她平时眼巴巴的看着杨洪在吃,杨洪总是在她面前吃各种美味,却一点都不给她。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
越是自卑的人,越喜欢用暴力的手段显示自己的强势。越是自信有脑子的人,越是会把自己的獠牙隐藏起来。
看着这个女孩狼吞虎咽的样子,几乎没有了任何普通女孩子应有的矜持和架子,潘红升心里有点隐隐作痛。
这顿饭女孩准备的很丰盛,他却一口都没吃下去。
潘红升不由的为她的将来担心,这个女孩子将来是否还能像正常人那样结婚嫁人,真的很让人担忧。
由于女孩过于瘦弱纤细,他甚至无法正确估量对方的年纪。
照例说长到这个个头应该是十仈jiǔ岁的姑娘了,但脸上依然是一股子怯生生的稚气。
潘红升已经暗地里做好打算,等到自己回国的时候直接把她送到心理辅助机构进行治疗。
女孩终于吃饱了,她似乎有股子后怕似得,因为桌子上能吃的东西基本上都被她吃到肚里。
这种行为要是搁在以前,很有可能自己会被杨洪开膛破肚。
潘红升喝完那瓶酒,准备再次出门搜集线索,就在这时一只小手抓住了他:“您是在找那个女孩吧?戴面具的?”
“啊?你知道?”潘红升喜出望外:“你见过那个戴面具的女孩?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村子里有很多人会高密,我如果在那里告诉你就会被人捅到杨家伟那里去……我不敢说。”女孩看似很迟钝,其实什么都明白。
原来那天把犯人转走的时候,她也在场。实际上杨洪走到哪里都牵着她,当然不是牵着手。
“那些人开着一辆卡车,说是要把那个女人带到首府特级监狱,那里是关押政治犯的地方!”女孩这个时候显得思路清晰有条不紊,看来她在被杨洪掳来之前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表达能力十分好。
潘红升好奇至于多跟她聊了几句,这才知道这个女孩原来是汉州反对党主席黄培生的女儿黄媛媛,他父亲因为持续反对家族统治模式遭到胡家的迫害,全家老小皆被屠杀!执行暗杀行动的正是杨家伟部队,杨洪杀了她全家之后将其拴起来当做宠物,一栓就是三年!
女孩提起这段陈年往事的时候,身体在不住的颤抖。很显然她是靠着彻骨的仇恨才活下来的。
潘红升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道:这只是我看到的,在我没看到到的地方,还有多少人有更悲惨的故事?
看来该有人管管这里的事情了。原本只是为了救人,现在潘红升有了新的打算。
首府特级监狱,居然建在城市中心!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布局。一般的国家城市都不会把这种煞风景的建筑建在市中心,但胡家人却有自己独到的看法:只有这样才能jǐng示民众,让每个路过的人都能有被制约的意识。
准确的说,它制约的不是小偷小摸和一般的犯罪行为,而是反对家族统治的火种。
这里关押的都是政治犯,一般都是只见人进去不见人出来。还有一辆专门的运尸车一天两次来回搬运。
据说出来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人模样了,不是皮被剥掉就是全身骨骼都被压碎。住在这里附近的居民已经习惯了那种烧尸体的臭味和惨叫声,后来渐渐听不到了,因为怕其他国家的记者偷偷拍摄采访,他们都事先把受刑者的舌头割掉。
这里的任何一幕被昭告天下,都是轩然大波。
任何在世界上已经废除了的酷刑,这里都存在并且jīng进了许多。为了保证犯人不会逃走,这里的围墙足足有六米高!这真是一种奇观,更离谱的是这种高度的围墙上居然换挂着电网碎玻璃,这里的管理者显然认为有人可以爬上六米高的围墙,安然离开。
在整人治人方面,没有一个民族可以赶到上咱们,无论是哪个朝代谁当权,站在当权者对立面的人们都没有任何的权利和尊重可言。
尊重对手?可笑。
从基因里似乎大家已经屏蔽了这种美德,短视,急功近利,残忍,冷血把传统的思想文化全部占据。
傍晚,运尸车准时的到来了。
等待它的是十几具血肉淋漓,残缺不全的尸体。但是司机的脸上却没有了淡定的笑容。
潘红升就在后面的车厢里,用枪管对着司机。虽然以他的身手来说根本用不到枪就可以杀死任何生物,但他知道只有用这种东西才能在一般人的认知层面中形成威胁。
司机脸sè铁青着说道:“先生,我这辆车只在里面停留很小一会儿,根本没时间混进去的,你还是放弃吧。”
“说不关你的事,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平时干什么现在干什么,就当我不存在就行了。”潘红升手中握着的枪其实根本没有子弹,实际上它也不需要这种玩具似的武器,只是要他发挥威慑作用罢了。
只见监狱里的守卫都拿着但瞄准镜的m2突击枪,一个个都是生气勃勃目光凶狠,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辈。
虽然这辆运尸车天天都来,但士兵们还是细细的检查车辆,示意司机把车子后面的包厢打开。
后面的潘红升正带着口罩,忍受尸臭的折磨。
由于后面的包厢长期装载死尸,味道相当惊人!加上这位司机师傅不怎么注意打扫,里面还有一块一块的小物件。
那些从死尸上脱落下来的指甲,皮肤,毛发一滩滩的在里面丢着,甚至还有一根完整的手指。
瘆人的是那根惨白的手指上还带着戒指,让带着口罩的潘红升看了都有种想把胃呕吐出来的冲动。
戒指是象征着婚姻爱情和高贵,而出现在这样不合时宜的场合显得是那么诡异不堪。
这只手指的主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或许他正在筹备结婚?或是已经结婚正在享受幸福生活,但死亡把一切都毁灭了。
也许有的文艺青年会很二比的说:爱情永远不会被毁灭……但是个智力健全对郭四娘免疫的直立行走的动物都知道,那是tmd在扯淡。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冲击弹
连打开车厢的时候,几名哨兵只见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任何问题。
他们如释重负的回到岗位,有几名士兵把死去的人们把尸体往车上扔。
一个,两个,三个。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这些尸体都被装进了塑料袋里,所以不会有零件散落下来,不会有外国记者抓拍。
司机脸sè如同死灰一般yīn沉,他知道就算是被胁迫的,潘红升被发现后也自己会被连带着杀掉。
胡家的人对待来赌钱消费的游客很客气,但是对待这些毫无油水只能出卖廉价劳动力的人从来都不会留情。
他的心就像是被穿在竹签上,两只耳朵里每一根毛都在倾听着后面的动静……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运尸体的士兵把门关上了,他的一颗心总算安稳下来。 . .
但是车子开动离开的时候,分明少了些重量。
潘红升伏在车底不是第一次了,这次搞得尤为狼狈。这个司机真的不是一般的懒,居然车底连擦都不擦,搞得他满手满身都是污垢油垢。
两名哨兵jīng神放松往回走的一瞬间,已经宣告他们的死亡。
潘红升没有手下留情,他知道在这种地方没有任何余地让自己手下留情。
一连击杀了十几名守卫,后面的守卫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所有人几乎都是在一瞬间被重击击碎脊椎骨,立刻失去生命迹象。
潘红升不知不觉间双手已经沾满鲜血!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变态杀人狂的存在,原来杀人也是会上瘾的。
外层的守卫已经被屠戮殆尽,剩下的只是那一道道铁门。
身在控制室,他迟疑不决。
这可是让他为难的问题,这么多楼房哪一个是关押小彤的?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突然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也许是某个角落的哨兵钻了出来发现了尸体,jǐng报嗷的一声响了起来!那声音就像是一万只猪被杀前的嚎叫,使得潘红升没有思考的余地顺手把所有牢房的开关都打开了!
短暂的喧闹之后,那些混吃等死的犯人立刻明白了奇迹出现了,生路就在眼前!没有人会不珍惜这求生的机会,!残余的哨兵压根抵挡不住波动的人cháo,shè杀少数人之后就被打倒在地,黑压压的人群至少几千人,一股脑的冲了出去。
潘红升知道在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分辨出自己要找的人,他索xìng随着人cháo一起涌了出去,在出口处等待。
长发飘飘的小彤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潘红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没戴面具,没戴任何伪装的小彤。
如果不是朱南雀,或许他还不知道对方的真是姓名。
原来她长着那样平凡如同邻家女孩的样貌,虽然不漂亮但很干净。
潘红升搜肠刮肚只有这个词能够形容对方,那不是形容对方的整洁程度,而是形容对方的长相。
有的女人大眼睛血红嘴唇胸前一对大杀器,恨不得一上来就把人搞死,但这个女人恰恰相反。
原来小彤在学校假扮历史老师的时候,真的没有戴面具。
她这种干净的样貌有点中xìng化的感觉,穿上男装自带一副英气,跟王小凌那种林青霞式的瑰丽不一样,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升华到表面后的结果。
“你怎么来了?”她见到潘红升之后,一点没有惊讶的样子,语气和表情都很淡然。
潘红升想起了自己跟对方在办公室里被杨雅琪‘捉jiān’的一幕,不由的脸颊发烫:“你哥叫我帮着来救你……朱老前辈也来了。”
“什么!我爸也来了?”小彤听了脸sè一变,一把拉住了他:“他在哪里?告诉他千万要小心!这汉州的胡家有高手助阵!他来了也是xìng命不保!”
潘红升没有跟她废话,直接把她拽上了车。
就在他们yù发动车子的时候,一大堆全副武装的蓝衣士兵从后面冲了上来!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潘红升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护体罡气可以保证他安然无恙,但小彤呢?对方可不是修炼罡气的行家,身体防护能力实在有限。
只要他一下车,车子里的小彤就会被扫成蜂巢!但他不下车,亦是同样的结局!
一时之间他来不及多想,猛地一踩油门驾驶车子超人群撞去!
士兵们没有客气,子弹飞蝗似得打来!这种国产吉利当然没有辜负潘红升的期望,立刻几乎分崩离析。
小彤把头尽可能的附到下面,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头枕在潘红升的膝盖上。
潘红升运起罡气硬着头皮继续开车,但他心里很明白:这种国产车压根承受不住这种攻击,万一被击中油箱……
伏在自己膝头的小彤很自有些瑟瑟发抖,这个曾经胆大妄为的女人此时却成了一个时时刻刻需要人保护的小女生,也许这个时候的小彤才是真正的自己,而之前全是装出来的冷漠和干练。
眼前突然一片红……
一团火罡气从天而降!只见一个浑身带着炽热气息的老人蝴蝶串花般的游走在那些士兵之间,不消片刻那些人都已经连人带枪化作水蒸气!
朱南雀的火罡气又jīng进了一步!潘红升暗暗吃惊:这种程度的破坏力,我的双sè罡气能抵御吗?
练武之人,总是不自觉的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假想敌,即便这个假想敌是自己的至亲挚友。每一个练武之人的心,都是好胜的。
大群大群的士兵倒下了,但更多的士兵却再次涌上来!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潘红升知道使用这种大范围的杀伤招式很伤内气,连忙下车身形一闪,替朱南雀挡住了后面士兵shè来的子弹。
“世侄,你……”朱南雀知道这些子弹的分量,钢芯冲击弹可不是一般的武者可以承受的。
就连黑火教主和他的长老们都败在这种子弹之下,由此可见这东西有多么厉害。
无数黑火教众武艺高强,并且也持有武器,但都败在这种杀伤力极强的子弹之下。
这种子弹早就被各国列为违禁武器,但是在这个法外之国里面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链接
这些违禁武器大都是杀伤力到了一定级别,并且极不人道的装备。比如说二世界大战时的卡宾枪,那种口径的枪械直接可以轰死大象,人一旦中弹就没有活路。
而新一代的武器思路明显是用打断敌人作战能力和jīng准度做标准的,从美国陆军的m系列就可以看出,现在的武器发展道路不倾向于直接杀死对方。
实际上杀伤敌人使其失去战斗力更让对方头疼,大量伤员需要医护人员需要照顾,比直接死个人要致命的多。
其实现代人不是更文明了,而是更损了。
这种武器在这里横行无阻,并还被人为加强了冲击效果,很显然这里的人根本不用那些巨头的标准来衡量,因为他们知道交战的双方都不会搭理伤员,任由他们死去。
潘红升迎面接下这些冲击弹,虽然能感到这些子弹的劲力实在不一般,但还没有能到威胁自己的程度。..
毕竟他的护体罡气防御能力,对付单兵火箭筒都绰绰有余,对于这种冲击力简直连挠痒痒都不算。
但他明白,这种程度的冲击力在大量火力集中下,可以一定程度的累积。
一把枪能造成的杀伤力比方说是10,成千上万的枪口瞬间集合起火力,形成连续的打击之后,一般程度护体罡气还真有些吃不消。
即便是能勉强支持,但在这种打击之下内气消耗速度肯定十分快,如果说对方阵内再有传说中的邪降师,那真是够呛了。
潘红升甚至怀疑,这些士兵使用这种二战中已经被淘汰的老式枪支又加强了功能,很可能就是那位邪降师的主意。
难怪就连黑火教主那般老谋深算,实力深厚的家伙也会败北,很可能一开始没有重视敌人的武器力量,直到最后吃了大亏。
潘红升知道自己仅仅是防御的话,迟早内气会被这连续不断的子弹拖垮,毕竟子弹比他的内气廉价多了。
他狠下心来,催动内气使出了老铁教给他罡气反击式,周身的罡气防护力量稍弱了一些,但却把子弹冲击的力量积攒起来,身体周围的罡气罩快速的膨胀起来……
那些士兵们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但长官没有下命令他们都不敢停火。
子弹壳落了一地,人群踩在上面都有点打滑!这些士兵们终于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就连可更换的弹夹都没了。
“快,分发弹夹!”人群中的军需官凌空把弹夹朝众人甩去,出现这种状况他也是始料不及,毕竟每个士兵都携带着三四个弹夹,百十发子弹!跟黑灰教主决战也只不过重新配发了一次,没想到这次区区跟两个人战斗,就要重新配发!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的换弹夹时,前排的士兵摸出了手雷。
这种武器一般在市区是不允许使用的,因为爆炸声会惊扰到此地的游客和赌客,没有人会为了找乐子把命搭上。
但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也顾不上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刀枪不入的家伙只要一近身就会造成较大的伤亡,所以他们不敢有丝毫的麻痹心理。
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只见潘红升身上的罡气越来越膨胀,突然光束一闪!
那些烈xìng的钢芯冲击弹,足足有数万发子弹累积起来的能量一瞬间爆发出来!那种压迫xìng的能量直接把人群化作碎肉摊,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血腥绞肉机效率都要高!
潘红升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要知道这些用枪支shè出的子弹绝对不会同时造成杀伤,顶多有100180发凑巧同时击打护体罡气造成共同作用力,而他反击回去的力量却是百分百的把数万发子弹的力量全部倾泻过去,没有丝毫保留。
看着满地粘稠的尸体,潘红升和朱南雀都有点骇然,车里坐着的小彤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现场至少有百十号人,其中一部分是被朱南雀用火罡气烧死的,如果说烧焦的尸体还不是你们骇人,但那些碎渣般不chéng rén形的物质,只要是jīng神正常的人看了都受不了。
“真是没人xìng啊,但是我喜欢。”就在三人望着尸体呆呆发愣时,只见一个身穿灰sè宽褂的中年人踏着满地的鲜血走过来。
啪嗒啪嗒。
对方走路的时候似乎抬不起脚丫子来,jīng瘦的身体和典型的东南亚居民的眉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种平庸到几乎有些猥琐的长相,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明明面无表情,潘红升仿佛看到对方后脑勺藏着一张脸,那张脸在yīn测测的笑着。这张脸跟他前面的脸截然相反,让人有种异常诡异的感觉。
自从开始参悟生死之后,潘红升几次死里逃生,在生死之间他感悟到了很多东西。
人的第一感觉有时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能量,打个比方说有人在车祸灾难钱就一反常态的情绪低落暴躁,甚至有人在厄运发生前嘴里就会不由自主的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还有就是大家普遍都有的,至亲的亲人即使是在远方逝世或是身处险境,身体会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些异常:胸口发闷发痛,呼吸困难,情绪低落等。
科学家们研究了几辈子,终于对这种现象做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结论:身体共振。
共振也许可以解释亲人遇难时人们的反应,却不能解释人们在自己遇到厄运前的预感。
潘红升这方面已经逐步的在加强,原本只是朦胧的感觉现在变得越来越清晰……
对于一个即将达到顶点的男人,那一层生死之间的领悟尤为重要。几次三番的死里逃生,他似乎每一次都可以从鬼门关带回一些东西。
虽然还没跟对方交手,但他已经清晰的感到对方那股子yīn毒的气势,能把黑火教主搞的那样狼狈不堪,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对方的眼睛很细小,毛发卷曲。但是却cāo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二百名jīng锐守卫,居然也无法阻挡你!看来我真是有些轻敌了。但这样也好,给我省去了一大笔军费!这些都是国际雇佣特种兵,死了就死了!现在该开始了。”
潘红升微微一笑,明白这是对方的固定套路。先用大量的炮灰来抵消对手的力气,然后自己再蓄势登场。
但他没想到对手只来了一个人,他原以为能造成这么大麻烦的一定是成群结队的邪降师!
“世侄,杀鸡焉用宰牛刀,老夫先来会会他!”朱南雀此时已经缓过劲来,经过刚才的间隙时间他已经运用调息法,快速的恢复了内气。
“小心!”潘红升知道自己若是拒绝会大大折损对方的面子,老前辈们主动请缨出战,自己只能默许。
另外他对这个邪降师有些好奇:些家伙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呢?看起来对方身体一点都不强壮跟普通人无异,但是浑身都透着一股子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气息。
邪降师定睛看了朱南雀一眼,没有任何表情。他看得出来,这位老者的功力肯定是在黑火之上!
只见他一只手掏出一只圆溜溜的东西,潘红升视力过人一眼就看出是只婴儿的骷髅!
只不过跟之前朱南雀给自己看的东西不一样,这只骷髅居然周身散发着黑漆漆的光泽,上面两只白花花的眼珠子还在四处转动……
那东西是活的!潘红升心尖一颤:知道这不是障眼法!他虽然见识过用金漆封住的骷髅,如果说用金漆可以封存里面的生物电,造成诡异情景还有点科学道理,但是这……
漆黑的骷髅头骨几乎整个都透着生气,那转动的眼珠子似乎很痛苦,并且不断的把这种痛苦的感觉传递过来。
突然间潘红升感到头痛yù裂,自己的眼珠子不由自主的跟着对方转动起来……似乎那漆黑小骷髅所遭受的一切,他也能感受到一半!
他眼前一晃,出现一幕幕模糊的影子。
视角很低很矮,只能看到无数大人的腿脚。
现场很嘈杂,似乎有人在拼命的喊:“有贼!有贼!”随即一具尸体横陈在眼前,头上一长道血痕从头顶到下巴,整张脸都变形了。
“爸爸!”潘红升仿佛听到自己嘴里发出这种呼唤,他大骇之下猛的想挣脱这种幻像,身子却像是被锁定一般动弹不得。
接着又一具尸体倒下,伴随着施.暴者的狞笑……一个手持弯刀的男人越凑越近……
突然有人在背后狠狠的踹了潘红升一脚,眼前的一切立刻都消失了。
“小心!这是最厉害的小鬼术!不要看那双眼睛!”小彤所修炼的心智干扰术到底有些火候,在她拼命干扰下终于把潘红升从鬼门关来了回来。
潘红升一身一头的冷汗:这尼玛是什么玩意?这可怎么对付?就算你再内气牛.逼武功再强,这样邪xìng的攻击方式如何防御?
朱南雀之前毕竟做了功课,知道这种邪降的厉害,目不斜视根本不为所动。
“刚才是怎么回事?”潘红升想想刚才那一幕,不由得有些后怕。
“那是他手中那个小鬼的惨痛记忆,当你同情心起的时候就会被链接起来,成为他手中的傀儡!”小彤咬牙切齿:“他一般都是当着孩子的面把双亲杀掉,给孩子带来极大的冲击力,然后在对方最害怕最恐惧的瞬间杀死,做成这东西来害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命悬一线
两人说话的光景,朱南雀已经几道炙热罡气朝对方袭去!
他的火罡气已经练得进入化境,能够灵活自如的把体内的内气源源不断的转换为炙热的气息,瞬间把眼前的一切烤成焦炭!
但是炙热之气包围对方之后,却立刻消失了。对方身上那乌擦擦脏兮兮的宽卦似乎瞬间把能量吸收了,不露半点痕迹。
潘红升却很明显的感觉到,吸收掉能量的,并不是对方的衣服,而是他身上那股子yīn寒的气。
那是跟武者的内气截然不同的东西,那股子迷雾般的物质就像是鲶鱼身上的那层粘液保护着它不受重击伤害。
朱南雀的火罡气,瞬间就被全部吸收,一点渣都不剩!
即便是潘红升也没有这样的力量做到这一点,要知道当时承受朱南雀的攻击简直把他的汗毛都烤焦了。. .
内气铸成的罡气,有时候对同样是罡气并且带着特殊效果的功法会很被动,除非内气深厚程度超出对方很多。
潘红升眼睛直了,立刻喝道:“朱老前辈!等等!”
朱南雀脸sè也变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轻描淡写搞定自己的攻击的人,面对自己的火罡气,一般人都是鸡飞狗跳着躲避,而对方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似乎在享受温泉浴。
“火罡气,原来又是几个武者……”邪降师裂开嘴,里面居然没有牙齿,空洞的口腔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小井,虽然隔着很远潘红升和小彤依然可以闻到那股子恶臭味。
朱南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漫长的岁月让他知道的远远比潘红升这样的年轻人多,他知道这种邪降师为了增强降头生物电的效果,往往每rì三餐都使用腐肉。
没错,就是从死人身上挖下来的腐肉,因为cāo纵降头也是一种危险的事情,修为不够或是手生就会被降头的力量反噬!并且据说反噬的力量比害人的力量要强多了。
也就是说使用降头术的邪降师,若是自己的能力不足以驾驭就会害人害己。实际上降头术一开始从茅山教分支出来的时候,就决定了它彻底沦为旁门左道的命运。
当时的降头术开山宗师洛有昌,只不过是一个被打断腿驱除出门第的弟子,就来怀着满腹仇怨倾尽一生之力钻研yīn损之术,据说降头术在元朝时期得到了统治者的支持,但所有的史料都没有记载。
而一些野史阐述,降头师得到统治者青睐只是昙花一现,因为当时的降头术都是以折损阳寿来施展,降头师大多短命。
这与耗尽了自己生物电,违反自然界秩序有必然的关系。况且任何统治者都会对这种诡异的法术心怀戒忌:你能帮我镇压汉人,难道就不会反过来对付我?
跟当年德川家康下令绞杀各个忍者里一样,他们都是怀着恐惧的情绪看待这种力量。
大批军队守卫,高手如云……这是一般人不能逾越的屏障。但能低档的住降头师吗?
仅仅是jīng通暗杀的忍者都会被猜疑诛杀,何况是掌握恐怖异术的降头师?
一方面降头师自己短寿,二来统治者有意识的利用完就灭口,降头术大多都失传,只有部分流传到南洋一带,都是避祸的降头师后人。
这些降头术已经威力大打折扣,但还是有损寿命;所以有经验的降头师都三餐腐肉,以遮掩身上的生气不被自己的降头术腐蚀。
这种苦,普通人想想都恶心!可见强大的力量获取的筹码,往往都是很苛刻的。
潘红升替下了朱南雀,这次他是毫不犹豫的做出决断。尽管老前辈的面子上不好看,总比出危险要好得多。
朱南雀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过多犹豫,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他并不是死脑筋的人,为了面子命都不要,他很清楚自己的招数很可能在这个怪人身上都是一无是处,再打下去会更难看。
与其如此,不如保存实力见机行事。
漫长的岁月让他减去了无用的负面情绪和观念,始终都用一颗平常心来看待事情。
邪降师看到自己换了对手,冷笑一声:“车轮战?这对我是没用的,反正都是会死,为什么不痛快的来?我会考虑让你们似得舒服一点……但至于那个女人呢……哼,我留着有大用处。”
听到对方这句话,小彤的脸sè都变了。她知道女人落到邪降师手中会变成什么。
这些邪降师大多都是心理扭曲,并且爱利用女人的尸体做出各种邪降媒介。很多女人被他们折磨死之后还不罢休,身体还会被他们利用死不瞑目。
“哼,你好像很有想象力嘛!”潘红升本来平稳如水的情绪突然开始悸动,身上的内气涌动起来……
他身上的气跟朱南雀完全不同,那些气流看似人畜无害的在邪降师身边攒行,却时时刻刻透着一股子沉重浑厚的力量。
“恩,实力弥坚,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实力,难得!”
听了对方的称赞,潘红升并没有高兴;反而表情有些凝固。
敢于称赞对手的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越是弱小的人,越喜欢在战前叫嚣不已。
古人经常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其实搁在人身上也是很贴切。
危险的角sè,往往都是在不露痕迹取人xìng命,一边称赞着你西服漂亮,下一秒钟或许就将你的喉管切开。
邪降师再次掏出自己的漆黑骷髅,一只手紧紧握着……
知晓其中奥秘的潘红升自然不会再犯低级错误,武者集中jīng神之后旁门左道很难侵蚀。
“彭!”就在此时,对方做出一件出乎洪总人意料的事情,他居然一只手生生的把骷髅捏碎了!
确切的说,是单手捏爆了原来这个看似瘦弱的邪降师,肢体力量也是很惊人的。
骷髅破碎之后,一股子雾气从里面缓缓流淌出来。
之所以说是流淌,是因为那种雾气是那样浓郁幽黑,立刻把对方的身体整个的笼罩起来。
邪降师瘦瘦的身子蜷缩在黑雾中,似乎在轻轻的颤抖……
“不好!”
朱南雀到底是见多识广,立刻大喝一声:“这是命悬降!快闪开!”
命悬降?潘红升换米反应过来,只见那团黑雾腾空而起,不由分说的朝他面门扑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邪降
那团黑雾冲过来的速度大大出乎了潘红升的预料,那简直不是人的速度!
就算是武艺修炼到极致,身体本身的重量还是会有的,而对方的动作简直违反了物理定律,似乎邪降师身体被黑雾包围的同时,资深也被雾化了。
一股子腥臭的味道让他本能的往后一偏头,黑雾包裹住了他的汽车!
他连忙拉住身旁的小彤几个跳步避开黑雾范围,只见转眼间那辆国产的吉利轿车已经被黑雾包围,顷刻间融化为一滩铁水!
这……潘红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这种程度的破坏力对他的力量来说不算什么,但这种诡异的攻击方式却让他极其胆寒:这可怎么破?!这可不是黑蝎用的那种障眼法!
凭他一瞬间的感觉,黑雾中夹杂着很多有实体的东西,但却看不清对方的身体所在位置。..
那个邪降师似乎是把自己的身体跟什么其他的东西掺杂到了一起,而黑雾又起到了很好的掩护作用。
在黑雾中邪降师带着不知名的东西可以高速行动,而被他攻击的人却连方位都找不清。
“小心!千万别让黑雾沾上!”朱南雀发现凡是被黑雾碰触到的树木,立刻干枯发黑!可见除了那些不知种类的异物,黑雾本身就有毒!
那种从婴儿头骨中窜出来的东西,不知道是邪降师用什么手法什么方式憋出的yīn损招数,跟所有的降头术一样,把受害人迫害的越惨,激发的生物电越是强烈,降头的威力就越大。
如果单单从科学上来解释,也许他们折磨受害人的行为有理由,但他们所做的任何行为一般人看来都是该杀千刀的罪行。
为了自己的降头更狠一点,他们会用想都想不到的办法杀死未满月的孩子,用滚烫的油漆将婴儿的全身封住,却留有呼吸孔和输送业药物让其不会立刻死去。
在这种非人的折磨下,婴儿始终会保持恐惧和剧痛的情绪,生物电积攒到极致!
当这一切到达巅峰时,命悬降就做成了。
当然,这种东西只能使用一次,一旦头骨被捏碎后的半小时内,里面的生物电就会失去效用。
但潘红升等人都不知道其中的玄妙,只是本能的躲闪。
谁都不知道这种东西的底细,潘红升也不敢冒险实验自己的护体罡气是否能抵御这种东西,虽然雾中的实体物质他确定能挡在罡气罩外面,但浓雾中的毒素和邪降师本尊究竟会有什么古怪,他真的心里没底。
好在雾化之后的邪降师似乎变得迟钝了许多,这种迟钝是相对而言的,相对于他惊人的速度,判断力和反应力似乎差了很多。
把整辆汽车化为铁水之后,邪降师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找错了目标,转身朝潘红升袭来。
但潘红升此时已经做好了准备,那惊人的速度在有准备的潘红升眼里,算不上致命。
潘红升毕竟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斗不下数百场,各种各样身怀异技的对手都见识过,在自己的对手身上他学了很多。
可以说,没有那些对手,他绝对不可能像今天这般强壮敏捷,躲闪雾化的邪降师时,他的预判能力惊人,虽然对方的绝对速度比自己快,但他却明显的占据着敏捷度的优势。
很多人分不清敏捷和速度的区别,速度只是一个抽象的指标,而敏捷度则是身体大脑协调反应能力的综合。
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nba有些球员折返跑测验可以拿到很高的分数,却在球场上少有建树。
而那些奔跑速度一般的球员依靠自己的变速,变向和动作转换完成很多飞毛腿都无法完成的事情。
朱南雀一把拉住小彤推到安全的地方,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帮不到忙了,能做也许只有不给潘红升添乱。
像邪降师这种对手,毫无义理和人xìng可言,关键时刻若是擒住小彤做筹码,那就坏事了。
潘红升心里安稳下来,没有了后顾之忧,他可以放手一搏。
看的出来,虽然对方的这种招数极为诡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力量却是越来越弱!
这一点直接从速度上可以体现出来,黑雾的面积也越来越小。潘红升躲闪起来越发的自如。
对方虽然力量大小不确定,但有一点在缠斗中潘红升已经非常肯定:黑雾虽然看起来恐怖,但未必没办法破!
他注意到对方无意间碰触到一些物体的时候发出金属的异响,这说明包裹在黑雾中的实体很坚硬,也许类似于盔甲的物质。
又是一次冲击被潘红升避过,这次他摸起路边一架废弃的自行车,狠狠的砸在黑雾中!
“咣当!”随着一声脆响,自行车融化掉了。但是这次融化的速度明显的比一开始的时候融化汽车要缓慢的多,一切迹象表明:邪降师的把戏快到头了。
此时包裹在黑雾中的邪降师自己也有些慌了神:自从他学成此术之后,从来没有人敢于反击。
事实上很多人仅仅是看到他隐身在雾里的样子之后,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斗志。
更要命的是时间,一般来说这种头骨的生物电可以支持降头术半小时,但由于潘红升不停的于其周旋躲闪缠斗,仅仅不到十分钟邪降师就感到生物电能有衰竭的架势。
他想到了逃跑,邪降师的生物电消耗比武者的内气消耗还要快的多,一旦遇到哪怕是僵持的局面,就离死不远了。
但胡家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他跟对方有契约。这种契约不仅关系到钱,还关系到这一个职业的信用。
人xìng可以不要,可以猪狗不如,但与这些金主们的信用必须维持。这是他们安身立命吃饱饭的根本。
邪降师在南洋从不入流到大行其道,有着漫长的过程。真正的邪降术其实失传消亡不少,而如今尚存的这些邪降术都不会大幅度降低施法者寿命。
毕竟邪降师也是人,也需要面对生老病死,需要继承人。即便是东南亚最贫穷国家民族,很多人也不愿意从事这种职业。
因为邪降术与什么宗教的主旨都是背道而驰,真正愿意修炼又有资质的,少之又少。
一开始邪降师们遵守老祖宗的训导,只穿华裔。但到了最后发现这基本上是在自取灭亡。
因为华裔很多都信奉佛教,对于这种yīn损的功法强烈排斥,并且东南亚华裔的数量并不算多,在这些人中既要找愿意学又要找资质好的,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每个邪降师其实都很悲惨,因为他们在施降头的同时其实半只脚已经踏上了鬼门关。
一个邪降师在没有必胜把握之前,是绝对不会出手的。因为自己施与的邪降如若不能成功杀死对方,将会有灭顶之灾!
野史传说邪降师施术不成会全家死光,其实并不完全是谎言。
邪降师由于经常做降头的关系,积攒了很多生物电在身上,这种显现即使是用各种各样办法都无法改变的。
而这些生物电一直处于沉睡状态,就像是一个石油工人身上沾满了汽油一般,平时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一旦玩火**,身上积攒的能量会瞬间爆发!直接把施法者挫骨扬灰!这还不算,由于家人跟他在身体上的相似xìng,生物电及时相隔很远的地方也能全部或是部分传递过去,而传递过去的能量足以把人杀死。
潘红升反击之后发现对反在溶解来袭物质之前,有短暂的数秒钟反应时间,而刚才自己掷出去的自行车很明显是撞到了什么金属物质。
他开始大胆的尝试,用老铁教给他的气刃攻击对方。
气刃是一种简单的内气转化攻击的招数,也是潘红升最需要的短板部分。
在此之前他一直在修炼自己的护体罡气,却忽略了罡气的另一个作用:攻击。
而老铁的所钻研的,正是利用罡气转换为攻击。这种攻击术能避免与对方肢体接触,凌空施展!在很多特殊的战斗中,很有用处。
潘红升拉开了安全距离之后,凝聚起一股子内气,手掌狠狠一划!手掌带动着周围的空气流动形成天然的武器,然后在一股子内气的作用力下化为看不见的刀锋,重重朝黑雾中心点砍去!
不出意料又是‘咣当’一声!但黑雾中却发出一声惨叫!一块黑漆漆的东西掉落在地上,被阳光折shè立刻化为灰烬!
看来对反的防护能力,并不像想象的那般厉害!虽然之前轻描淡写的应付了朱南雀的攻击。但很显然对于这种纯粹内气劲力的攻击,对方似乎很是忌惮。
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哪里有无敌于天下的东西?邪降师的防护术能力很平均,但面对潘红升集中在风刃的强大内气,也是束手无策。
黑雾随即散掉了,而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还在后面……
只见邪降师身上鼓起很多肿块,那些肿块好像是盔甲,又好像是肿瘤。暴露在阳光下之后邪降师双眼露出悲恸的神sè,只是几秒钟,甚至众人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他整个人开始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