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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斯在下     月老志txt下载     月老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40章 出击

    青年男子名叫武超乘,是紫府国主的侄子。据说武家是玄武八姓之后,和凤麟洲的黄家、吕家,方丈岛的萧家,同是四灵血裔。

    当初龙明皇遭遇鼋鼍之乱,带领龙子皇孙从方丈岛逃出,龙太子在太玄都的支持下继承帝位,龙明皇则流徙到长洲避祸,将紫府宫作为陪都。这就是古紫府国的由来。

    龙明皇的幸姬玉妃及其姐妹都是紫府宫的弟子,玉妃在变乱中香消玉殒,没有留下子嗣,龙明皇晚年怀念玉妃,便让一位龙子以玉妃为母,封为紫府王,世袭罔替。

    紫府王的王后都从紫府宫中挑选,紫府宫主多半也有王室的血统。现任的紫府宫主便是紫府王的宠妃,适值仙道复兴,颠覆王室,军阀混战,百姓流离失所,痛苦不堪。

    紫府宫主纵横摆阖,平息战乱,成为颇有作为的一代女主。但她没有子嗣,武家子弟个个身居高位,权柄在握,将来极有可能继任王位。

    武超乘官拜鹰扬将军,统帅三千飞鹰兵,极得国主的宠信。武超乘兄弟四人,大哥武超逸,和凤麟洲的黄令贻、吕旭,方丈岛的萧谈合称四公子,皆是十洲三岛风头正劲的人物。黄令贻就是秋零雨的丈夫黄令闻的从兄。

    武超逸官拜龙骧将军,后来弃武从文,在凤阁任职。据说他和秋焉如相互爱慕,可惜终无结果。

    武超乘则对秋晚甚是倾慕,闻说血影教大举进攻神秀宫,赶忙前来探视。

    “晚,我来的时候看山下到处都是血影教的人马,这里十分危险。你快收拾一下,跟我回京都躲避一下吧。”

    长洲地广人稀,只有几个沿海的都邑颇为阜盛,几乎集聚着本洲一半的人口,京都宝炬城便是其中之一。

    秋晚盯了武超乘一眼,冷声道:“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要留在这里。神秀宫是我家,大敌当前,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武超乘知道秋晚性格倔强,说一不二,着急道:“晚,你别傻了。我已经向大哥打听过了,他们正在调兵遣将奔袭从义岛,此间的守备军不济事,血匪乘船而来,意在劫掠财物,势蹙则驾船远,凤阁大臣都以为调派兵马徒劳无功,血匪劫掠一番,便会自行退去。只有攻袭从义岛才是根本之计。你们神秀宫势单力薄,犯不上和血匪拼命,趁着血匪没有上山,先撤出去躲避一时,等血匪退走了再回来也不迟。”

    武超逸是凤阁平章,地位仅次于首辅,将来晋位宰相,甚至继任国主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武超乘近水楼台,自然熟悉凤阁朝议,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此来就是想接走秋晚,说不定能因此博得佳人芳心。

    “不要再说了,你自己回去吧。”

    秋晚听得不耐烦,挥动拂尘从房檐上飞纵下来。

    武超乘呆了一呆,高叫道:“晚,你等等我。”

    他的修为虽说及不上秋晚,毕竟也是统兵大将,底子不弱,当即紧随其后跟着秋晚踊身跃下。

    宫院中空空荡荡,明钦步至此处,恐怕秋晚早就注意到他。明钦也不故意回避。

    “你怎么在这儿?”

    秋晚看到明钦,微觉尴尬,迟疑着问了一声。

    明钦轻笑道:“我想到一个退敌之策,正要找大宫主商议。”

    “什么对策?”

    秋晚眸光一亮,不由精神一振。

    “这里说话方便吗?”明钦意有所指的道。

    “晚,他是谁呀?你们神秀宫不是只有女弟子吗?”

    武超乘发觉明钦出现在神秀宫,顿时大感诧异。他看明钦年纪甚轻,倒不觉得秋晚和他能有什么暗昧关系。

    “这位明公子,是我请来的帮手。这是武将军,飞鹰兵的统领。”

    秋晚深知武超乘是国中亲贵,莫说明钦招惹不起,她虽然不胜其烦,也不好开罪他。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这里没什么外人。”

    武超乘闻言心中狂喜,暗道:秋晚这么说,分明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血匪骁勇精悍,又有数万之众,你又有什么退敌之策,不妨说来听听。”

    明钦轻哼一声,淡笑道:“我知血影教乘船而来,船只都停在海边。上仙似乎可以派遣一支精锐,烧掉血影教的船只,血影教必然军心离散,进退失据。”

    武超乘大吃一惊,斥责道:“这是什么主意。血匪本是一群饥鹰饿虎,劫掠到财物便会自行退去。若是烧毁他们船只,断了归路,岂不是要四处流窜,战火四起?”

    明钦冷笑道:“你既是紫府国大将,守土有责,怎能放任寇匪四处劫掠,伤残百姓。今日你让血影教磨牙吮血,饱食而归。他日岂不是还要卷土重来?看你身佩虎符,鲜衣飞车,却不知保境安民,真是浪费粮食。”

    “你……军国大计,岂是你这种无知顽民能够测量的。”

    武超乘老羞成怒,他家世显赫,何曾有人敢当面奚落。见秋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连忙解释道:“晚,调兵遣将须有兵曹的命令,我也是毫无办法。不过我可以调来几驾风车,帮你们转移一些重要人员和财物。你抓紧准备一下,我这就去安排。”

    秋晚眼波一转,忽然绽唇笑道:“那就有劳你了。我和无尘她们商议一下,让六部首座、长老先行离开。”

    “对,对。”

    武超乘见秋晚点头答应,顿时大为振奋,拊掌叫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最紧要的是保护好你们神秀宫的首领,普通弟子还可以抵抗一阵,给咱们争取转移的时间。”

    秋晚微笑点头,“事不宜迟,你的风车几时能到?”

    “我马上去调拨,估计要一二个时辰。你抓紧收拾吧,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

    武超乘兴奋莫名,正想借机和秋晚亲近一下。秋晚甩了甩拂尘,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淡淡道:“咱们分头准备吧。”

    “是,是。我马上去办。”

    武超乘得意的瞥了明钦一眼,雷车停在楼顶,他的轻身术不甚高明,楼阁高达数丈,跳下来还可以,掠上去可就难了。

    “晚,楼梯在哪儿?”

    武超乘左顾右盼,找不到楼梯,不好意思的回头问道。

    “左边那个小门,里面有楼梯。”

    秋晚拈着麈柄指了指,望着武超乘推门进去,扭头瞄了明钦一眼,点头道:“你跟我来。”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腾出个地方还能多救一位首领。”

    明钦大感失望,语气有些讥嘲之意。这也怪不得秋晚,有逃生的希望谁愿意去拼命,明钦的计策虽然能解神秀宫之围,却要冒很大的风险,万一有甚差错,神秀宫的弟子必然死伤惨重。

    明钦和血影教关系匪浅,神秀宫还没有脱离危险,秋晚自然不会放他走。明钦无精打采的跟在秋晚身后,心里满不是滋味。

    两人来到正厅,秋晚吩咐门口侍立的弟子道:“去叫无尘和各部门长来。”

    “是。”

    几个弟子恭身应命,分头跑去传话。

    秋晚领着明钦缓步而入,这是神秀宫议事的地方,厅中摆着几把交椅,窗洁几净,一尘不染,墙角立着数支灯檠,照得厅内亮如白昼。

    “坐吧。”

    秋晚拂衣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态度出奇的客气。

    明钦微觉异样,也懒得多话,依言坐了下去,静观其变。

    过了片晌,只听得脚步杂沓,菩无尘、梦无痕和各部门长陆续赶来。见到秋晚都恭谨行礼,不敢径坐。

    秋晚做宫主的时日不长,但她是秋焉如的得力臂助,一直是六部门长,总教习,菩无尘以下几乎都受过她的点拨。

    “都来齐了吧?坐。”

    秋晚抬了抬手,众人才纷纷落座。

    菩无尘开口道:“师叔这个时候找我们来,莫非有什么要紧事?”

    众人商讨过战守之事,散去不久,有的也只刚沾了沾枕头,便接到秋晚的传唤。

    秋晚目光逡巡,从众人身上扫过,斟酌着道:“血匪虽暂时退去,却没有多少损折,又有秦元义统帅大军在后。郡里军备废弛,一触即溃,咱们神秀宫是南海第一道派,素来以除魔卫道自任,守土有责,责无旁贷。我和明公子商议,打算选派精锐弟子,由我亲自带队,烧毁血匪的坐船,断了他们的归路。血匪进退失据,必无攻坚之心,神秀宫才有坚守的希望。”

    明钦怔了一怔,秋晚这话跟交待武超乘的可全不一样,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有心退走,只要让留守弟子继续坚守就是了,似乎没有主动出击的必要。或者她不好意明说转移,先拿这话当个幌子,以免摇动军心。

    …………

    秋晚微笑点头,“事不宜迟,你的风车几时能到?”

    “我马上去调拨,估计要一二个时辰。你抓紧收拾吧,把值钱的东西都带上。”

    武超乘兴奋莫名,正想借机和秋晚亲近一下。秋晚甩了甩拂尘,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淡淡道:“咱们分头准备吧。”

    “是,是。我马上去办。”

    武超乘得意的瞥了明钦一眼,雷车停在楼顶,他的轻身术不甚高明,楼阁高达数丈,跳下来还可以,掠上去可就难了。

    “晚,楼梯在哪儿?”

    武超乘左顾右盼,找不到楼梯,不好意思的回头问道。

    “左边那个小门,里面有楼梯。”

    秋晚拈着麈柄指了指,望着武超乘推门进去,扭头瞄了明钦一眼,点头道:“你跟我来。”

    “我就不跟你们一起走了。腾出个地方还能多救一位首领。”

    明钦大感失望,语气有些讥嘲之意。这也怪不得秋晚,有逃生的希望谁愿意去拼命,明钦的计策虽然能解神秀宫之围,却要冒很大的风险,万一有甚差错,神秀宫的弟子必然死伤惨重。

    明钦和血影教关系匪浅,神秀宫还没有脱离危险,秋晚自然不会放他走。明钦无精打采的跟在秋晚身后,心里满不是滋味。

    两人来到正厅,秋晚吩咐门口侍立的弟子道:“去叫无尘和各部门长来。”

    “是。”

    几个弟子恭身应命,分头跑去传话。

    秋晚领着明钦缓步而入,这是神秀宫议事的地方,厅中摆着几把交椅,窗洁几净,一尘不染,墙角立着数支灯檠,照得厅内亮如白昼。第837章

    “坐吧。”

    秋晚拂衣坐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态度出奇的客气。

    明钦微觉异样,也懒得多话,依言坐了下去,静观其变。

    过了片晌,只听得脚步杂沓,菩无尘、梦无痕和各部门长陆续赶来。见到秋晚都恭谨行礼,不敢径坐。

    秋晚做宫主的时日不长,但她是秋焉如的得力臂助,一直是六部门长,总教习,菩无尘以下几乎都受过她的点拨。

    “都来齐了吧?坐。”

    秋晚抬了抬手,众人才纷纷落座。

    菩无尘开口道:“师叔这个时候找我们来,莫非有什么要紧事?”

    众人商讨过战守之事,散去不久,有的也只刚沾了沾枕头,便接到秋晚的传唤。

    秋晚目光逡巡,从众人身上扫过,斟酌着道:“血匪虽暂时退去,却没有多少损折,又有秦元义统帅大军在后。郡里军备废弛,一触即溃,咱们神秀宫是南海第一道派,素来以除魔卫道自任,守土有责,责无旁贷。我和明公子商议,打算选派精锐弟子,由我亲自带队,烧毁血匪的坐船,断了他们的归路。血匪进退失据,必无攻坚之心,神秀宫才有坚守的希望。”

    明钦怔了一怔,秋晚这话跟交待武超乘的可全不一样,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果有心退走,只要让留守弟子继续坚守就是了,似乎没有主动出击的必要。或者她不好意明说转移,先拿这话当个幌子,以免摇动军心。(未完待续。。)

第841章 血火

    攻袭血影教的坐船还得神秀宫弟子亲自动手,风车只能起到运送的作用,区区数十弟子去进攻二三千悍勇的匪寇,结果不问可知。

    秋晚也知此战如若不能成功,必然会激怒血匪大举进攻神秀宫,到时菩无尘恐怕也守不住。秋晚虽说爱惜神秀宫的基业和名誉,也不是罔顾众弟子的性命非要和血影教拼个你死我活,至少要打出神秀宫的军威士气,到了山穷水尽、事不可为的地步那也只有保存火种,隐忍潜藏了。

    神秀宫是和造化门匹敌的大道派,造化门有自己的仙车苑,四象院的掌院甚至有自家的雷车,神秀宫虽不如造化门门徒众多,单收学费就能赚个盆满钵盈,宫中也有几驾仙车,只是也不具备作战的能力,前些日子送弟子返乡,还没有飞回来。

    秋晚让各部门长分头准备,梦无痕等人纷纷散去,武超乘才得隙挤了进来,自我表功道:“晚,我已经联络好了风车,不久就能过来。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可以多飞几个来回,把你们的弟子全部接走。”

    秋晚笑着点头,“那真是太好了。辛苦你了。”

    “不用客气。你难得听我一次,我自然要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武超乘倒是想和秋晚多说些体己话,无奈明钦坐在一旁稳如泰山,丝毫没有回避一下的觉悟。

    方才明钦指责他尸位素餐,听着十分刺耳,武超乘暗自恚怒,只是在秋晚面前要保持风度,不便发作。

    “明公子不知是哪位仙长的高足,他的计策虽是鲁莽了些,却也勇气可嘉。”

    秋晚听出武超乘有些不忿之意,接过话头道:“他是造化门的弟子,少年英雄,本领可是不小呢?我去看看无尘她们准备的如何,失陪一下。童儿,奉茶。”

    秋晚不喜武超乘这种膏粱纨绔,总是避之惟恐不及。她越是如此,武超乘越是心痒难挠,挖空心思的接近她。

    “晚,需要我帮忙吗?”

    武超乘明白打铁趁热的道理,快步追了出去。

    宫外传来一片喊杀之声,秋晚面容一肃,使个遁地金光术,身躯化作一道金光,好似流星飞逝,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武超乘修为平平,这下可是瞠乎其后,想要追赶却不知秋晚去了何方。

    宫墙内火把张天,埋伏着几十个弟子。修行者气力强勐,比起铳弩也不遑多让。神秀宫弟子使用的都是弹丸大的火雷子,里面包藏着火粉,打到物体上会自行炸裂,威力颇大,份量跟石子差不多,可以投掷到百步以外。好处是不用提前拉拽引线,全靠投掷的力道引爆火粉。

    秋晚从天而降,现出身影,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领头的弟子连忙上前见礼,“仙师,您怎么来了?”

    秋晚是神秀宫主秋生香的女儿,秋焉如的妹妹。很得后辈弟子崇仰,这些年在紫府宫任职,偶尔还回来升坛讲道,三大宫主见了她也是毕恭毕敬。

    “方才是怎么回事?”

    “几个小蝥贼而已,已经被弟子一顿雷子打跑了。”

    白天刘飞所部有多少魔徒越过云雾阵,甚至闯进了神秀宫,虽然被神秀宫弟子击溃,难免有些漏网之鱼,想借着夜色乘虚而入。

    神秀宫十分广大,防守的力量明显不足,警戒的弟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合眼了。

    “做得很好。注意不到开关出击,以防有诈。”

    秋晚心知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好在刘飞麾下修行高手并不多,如若申天纵那样的魔道高手多来几个,情势可就不妙了。

    菩无尘听到爆破之声也赶了过来,得知只是几个溃散的小喽,暗暗松了口气。

    “无尘,你还是留下来主持大局,我担心那个申天纵躲在暗处,神秀宫不容有失。无痕不是申天纵的对手,必须由你亲自坐镇。”

    秋晚和申天纵交过手,知道他得了万象魔君的真传,比起自己也不过稍逊一筹。此人心思狡诈,又隐身暗处,实在不可不防。

    “好吧。明公子修为不俗,又能化身异相,是不是让他随你前去。我看咱们宫里的姐妹未必及得上他。”

    菩无尘将云无心、绝无忧都派了出去,六部门长的修为虽说不在明钦之下,临敌经验却差了许多,又没有明钦的异相神通,便有些相形见绌。

    “这小子十分古怪,我怕他不肯出力。”

    秋晚发觉明钦并非石惊弦,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被唿延海妖抓去,摇身一变,却成了阴间令使,若说他是血影教的奸细,何以对明月楼的事那么清楚。

    菩无尘忖思着道:“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姑且不说明公子和石惊弦是何关系。他帮咱们退去强敌,足见是个知道是非正义的人。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也对。”秋晚缓缓点头,“如若他不出面逼退刘飞的兵马,必然是一场恶战。想来是不会有诈,但他也未必肯鼎力助我们。”

    血影教大兵压境,神秀宫岌岌可危,便是六部门长也不一定有拼死一战的决心,何况明钦只是个外人,非亲非故,急人之难的侠士不是没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样的人只怕是凤毛麟角,哪有那么幸运让她们遇上。

    菩无尘笑道:“我看他和无痕相处的不错,不如让无痕劝说一番。自古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咱们神秀宫美人不少,明公子须不是铁石心肠。”

    “荒唐。生死大事非同儿戏,怎么能让无痕去骗人家。”

    秋晚摇了摇头,忽然想到她答应武超乘调派风车,不也一样是美人计。她对武超乘殊乏好感,甚至有几分厌恶,也明确表示过两人并不合适。但武超乘全不在意,依然要死缠烂打,利用他一下也不觉得良心负疚。况且为了神秀宫的安危,牺牲一下清白名声她也在所不惜。

    “这样对无痕确实不太好,那还是我去吧。明公子是个可用之才,我得跟他好好谈谈。”

    菩无尘若以宫主的身份命令梦无痕去接近明钦,梦无痕纵然满心委屈,也不会违抗她的命令。但她和梦无痕情同姐妹,并不想破坏这种关系。

    “你……”

    秋晚微微愕然,菩无尘、云无心、绝无忧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对她们的性情再熟悉不过。云无心磊落不羁,绝无忧刻苦自砺,相比之下,菩无尘要算最舂容宽厚的,修为在三人中虽非最高,却最有人望,秋晚虽然更看重绝无忧的修为,还是让菩无尘做了大宫主,云无心和绝无忧为副。

    秋晚做梦都想不到菩无尘会毛遂自荐对明钦使用美人计,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师叔放心,明公子是个聪明人,没那么容易上当。不过是人都有弱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得问问他想要什么?”

    菩无尘眼光很准,她又得到云无心的消息,知道明钦在从义岛的作为,唿延海妖、章名世、杨深密都对他青眼有加,此人必有相当的价值,如若他肯鼎力相助,必是一绝好臂助。

    …………

    明钦这两年天南海北的游,经了不少危境,增长了许多见识。虽是兵凶战危,他却没有什么焦躁的情绪,神秀宫、血影教可说是仙魔两道的顶尖势力,他初来乍到,人微言轻,自然没有斡旋干坤的能力,只能因利乘便,顺势而为。成败利钝半由人力,半由天定,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武超乘调派的风车不久便至,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明钦靠在坐椅上闭目养神,武超乘没有找到秋晚垂头丧气回到正厅,一屁股坐在交椅上,摸出一块灵犀佩低头拨弄。

    过了半晌,一个女弟子步履匆匆走来,站到门口来回瞄了明钦和武超乘一眼,开口道:“哪位是明公子?”

    明钦睁开眼睛,“什么事?”

    女弟子抿嘴笑道:“我家宫主有请,公子跟我来吧。”

    明钦打个哈欠,站起身来,彬彬有礼的道:“姑娘请。”

    “等一等。”

    武超乘看两人转身要走,忙唤了一声,冲上去道:“我是鹰扬将军武超乘,你们宫主有没有请我啊。”

    女弟子轻哦了一声,施礼道:“原来是武将军,宫主只说请明公子,将军稍待片刻。也许过一会儿会请你吧。”

    “你们秋上仙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

    武超乘关心的还是秋晚,菩无尘倒无足轻重。秋晚一去不返,晾了他在这里枯坐,着实有些气闷。

    “我哪里知道秋上仙的去处,如今血匪压境,秋上仙自然忙得很。等她忙完了可能会过来见你吧。还望武将军耐心等一会儿。”

    这女弟子是菩无尘身边亲信,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颇有菩无尘之风,让人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

    “这样对无痕确实不太好,那还是我去吧。明公子是个可用之才,我得跟他好好谈谈。”

    菩无尘若以宫主的身份命令梦无痕去接近明钦,梦无痕纵然满心委屈,也不会违抗她的命令。但她和梦无痕情同姐妹,并不想破坏这种关系。

    “你……”

    秋晚微微愕然,菩无尘、云无心、绝无忧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对她们的性情再熟悉不过。云无心磊落不羁,绝无忧刻苦自砺,相比之下,菩无尘要算最舂容宽厚的,修为在三人中虽非最高,却最有人望,秋晚虽然更看重绝无忧的修为,还是让菩无尘做了大宫主,云无心和绝无忧为副。

    秋晚做梦都想不到菩无尘会毛遂自荐对明钦使用美人计,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师叔放心,明公子是个聪明人,没那么容易上当。不过是人都有弱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得问问他想要什么?”

    菩无尘眼光很准,她又得到云无心的消息,知道明钦在从义岛的作为,唿延海妖、章名世、杨深密都对他青眼有加,此人必有相当的价值,如若他肯鼎力相助,必是一绝好臂助。

    …………

    明钦这两年天南海北的游,经了不少危境,增长了许多见识。虽是兵凶战危,他却没有什么焦躁的情绪,神秀宫、血影教可说是仙魔两道的顶尖势力,他初来乍到,人微言轻,自然没有斡旋干坤的能力,只能因利乘便,顺势而为。成败利钝半由人力,半由天定,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武超乘调派的风车不久便至,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明钦靠在坐椅上闭目养神,武超乘没有找到秋晚垂头丧气回到正厅,一屁股坐在交椅上,摸出一块灵犀佩低头拨弄。

    过了半晌,一个女弟子步履匆匆走来,站到门口来回瞄了明钦和武超乘一眼,开口道:“哪位是明公子?”

    明钦睁开眼睛,“什么事?”

    女弟子抿嘴笑道:“我家宫主有请,公子跟我来吧。”

    明钦打个哈欠,站起身来,彬彬有礼的道:“姑娘请。”

    “等一等。”

    武超乘看两人转身要走,忙唤了一声,冲上去道:“我是鹰扬将军武超乘,你们宫主有没有请我啊。”

    女弟子轻哦了一声,施礼道:“原来是武将军,宫主只说请明公子,将军稍待片刻。也许过一会儿会请你吧。”

    “你们秋上仙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见一见?”

    武超乘关心的还是秋晚,菩无尘倒无足轻重。秋晚一去不返,晾了他在这里枯坐,着实有些气闷。

    “我哪里知道秋上仙的去处,如今血匪压境,秋上仙自然忙得很。等她忙完了可能会过来见你吧。还望武将军耐心等一会儿。”

    这女弟子是菩无尘身边亲信,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颇有菩无尘之风,让人找不到生气的理由。

    这女弟子是菩无尘身边亲信,一番话说得滴水不露,颇有菩无尘之风,让人找不到生气的理由。(未完待续。。)

第842章 飞影

    明钦把毛巾交到菩无尘手中,快步退出卧房,长长松了口气,觉得面孔有些发烫。

    过了半晌,耳听得珠帘响动,菩无尘换好衣裙缓步而出,她穿着淡粉色的襦衣,米色的绸裤,罩一件淡金色滚边的褙子,乌发披垂,光可鉴人,面带桃花,透着一股娇慵妩媚的味道。

    “让公子久等了。快请坐。”

    菩无尘的衣襟还没来得及系上,显露出丰腴婀娜的体段,远非青涩的小姑娘可比。

    明钦没想到会和菩无尘在这种情景下见面,菩无尘作为神秀宫的大宫主,已是和造化门鸿蒙道人、天罗殿阎不谷并驾齐驱的人物。年纪虽轻,却是享誉七海的道门前辈,哪敢转什么不轨的念头。

    “宫主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菩无尘微笑不语,款款上前拿起檀木桌上的紫砂壶斟了两杯热茶,含笑道:“公子请用茶。”

    “宫主太客气了。”

    明钦觉得菩无尘的行止有些蹊跷,不由暗自戒心,自然不去喝她的茶水。

    菩无尘眼眸微转,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轻声道:“这是我让小桐刚刚准备的。凉了就不好喝了。”

    明钦修炼了两仪真气,对于毒药倒不怎么害怕,闻言便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砸摸着有丝甜香,点头道:“好茶。”

    菩无尘心生欢喜,端起茶壶又给他斟了一杯。

    明钦哑然笑道:“宫主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喝茶吧。”

    “不可以吗?”

    菩无尘轻掠发丝,嫣然一笑,挪过一只绣墩坐将下来,看着明钦道:“神秀宫遭逢大难,仙道门派多是袖手旁观,惟有公子慷慨援手,无尘身为一宫之主,难道不该请你喝杯茶吗?”

    明钦忙道:“宫主言重了。在下也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菩无尘如此推重,无非是想让他多卖力气,明钦可不会受她蛊惑,正像她所说,神秀宫作为南海第一道派,平日有不少仙门同道,‘国难思良将,板荡识诚臣’,而今正是他们表现的时候。

    菩无尘道:“今晚我们要召集精锐弟子突袭血匪坐船,宫中空虚,我想委托公子代为镇守,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明钦大感意外,他原本以为菩无尘会邀他一同攻袭血影教的坐船,毕竟主意是他出的,岂料菩无尘让他镇守神秀宫,这干系可是太大了。

    “宫中不是有梦首座主持大局吗?我辅助她便是了。”

    菩无尘摇头道:“不,我想请公子代摄宫主之位,倘若我和秋师叔回不来,你便带着本宫弟子突围出去,到京都宝炬城去。”

    “宫主,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我一个外人,怎么能做你们神秀宫的宫主。”

    明钦觉得菩无尘的想法实在有些离奇,神秀宫高手众多,六部门长的修为都不在他之下,随便哪个都能留下防守,何必舍近求远,引用他这么一个外人。

    菩无尘正色道:“血影教中不乏魔道高手,那个申天纵是幻见派的传人,无痕不是对手。公子虽非神秀宫的人,帮我们退却强敌,又出奇计,本宫上下无不感佩于心。只要公子答允,我可以禀明秋师叔,让她收你为徒。这样一来,你代摄宫主之位便是名正言顺。”

    “那个申天纵我也应付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明钦和申天纵交过手,深知他的厉害,比起轩辕朗也相差无几,明钦自忖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再者他对秋晚殊乏好感,才不想拜她为师。有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只要道法精深,拜师倒无所谓男女。仙法广大,大道三千,有些法门女子甚至比男子更加易于悟入,明钦也曾拜苏梨落、穆清绝、风飘尘为师,虽说三女没教过他多少本事,总还对他颇为照顾。

    师道既是一种技艺传承,又是一种亲缘关系。道术修行很重师承,有些道术名家弟子数千,其实也是有名无实,不见得一一点拨过。况且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至于喜欢到处认干爹的如吕布之流,狼子野心更是昭然若揭了。

    明钦说着离坐而起,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今神秀宫岌岌可危,这宫主之位可是责任艰巨,不是那么好做的。

    后世奸臣窃国的事情极多,曹丕篡汉,说什么‘尧、舜之事,我知之矣’。又有人伪造《竹书纪年》之类的史书,宣泄愤激之情。

    其实古代让王的事例很多,伯夷、叔夷、泰伯、虞仲、许由、务光,可说是不胜枚举。远古生活条件落后,首领的位置常是责任多于享乐,所谓让王多是不愿承担这种责任。后世帝王富有四海,为了争夺皇位,甚至骨肉相残,自然便少有让王的举动了。

    尧舜之际,人族面临神族、龙族、妖族的联手围攻,十日齐出,禾稼焦枯,洪水勐兽,遍于九州,非舜、禹不能应对这种局面,禅让的说法永为后人美称,到了夏禹为王,天下大定,对圣王的需要不再那么迫切,禹传子只是恢复旧有的传承习惯罢了。

    王位传承本有父死子继和兄终弟及两种方式,黄帝的儿子少昊、孙子颛顼先后在位,帝喾则是少昊的孙子,颛顼的侄子,帝挚、帝尧都是帝喾的儿子。可见五帝的传承本来不脱离这两种方式。

    只是在帝尧的时候,天灾**,局势恶化,帝尧的儿子丹朱不克胜任,帝尧为了救亡图存,才破格任用舜。舜的儿子商均同样平庸,故又禅位于禹。

    夏禹后期人族已经渡过了危机,是以便恢复了旧有的传位方式。

    …………

    菩无尘深知突袭血匪坐船至关重要,但宫中又不能没有高手坐镇,她和明钦不管谁去谁留都是可以的,若能让明钦投在秋晚门下,关系便近了一层,必会死心塌地为神秀宫效力。

    秋晚的修为还在三大宫主之上,三大道派之中胜过她的凤毛麟角。菩无尘、云无心、绝无忧也是神人境的高手,做明钦的师傅也绰绰有余,但菩无尘没有毛遂自荐,一来秋晚在紫府宫任职,将来明钦不一定留在神秀宫。二来秋晚的修为和辈份都在菩无尘之上,这样也显得郑重其事,照理说这可是别人巴望不来的事,明钦应该欣然答允才是。

    “公子请留步。”

    菩无尘没达到目的,自然不肯放走明钦。她抢上一步,去扯明钦的衣袖。

    明钦拂开衣袖,眉头大皱,转身只见菩无尘近在咫尺,襦衣下的雪团因为拉扯微微抖颤,隐约的衣香如兰似麝,不由心头微荡。

    “有话好商量,无尘自问没有怠慢之处,公子何必急着要走。”

    菩无尘发觉明钦的眼神有些异样,不觉面颊微烫,掩了掩衣襟,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明钦老脸一红,轻咳道:“我可以留下来协助梦首座防守,武超乘调集的风车应该快到了。宫主还是早作准备吧。”

    菩无尘瞧得有趣,笑吟吟道:“秋师叔道术精强,做她的徒弟不至辱没了你。难道公子半点不动心吗?”

    明钦支吾道:“我记得跟你说过,我师傅是造化门风真人,造化门、神秀宫齐名并称,改投秋上仙有些不合适吧。”

    菩无尘笑道:“无忧前往造化门,可是给我传看了石惊弦的影神图,这番话你就不要拿来骗我了。”

    “你们神秀宫修习六如仙经,难道不知仙家有变幻形貌的法门。”

    明钦无可奈何,潜运神念将石惊弦的魂相从神游镜中放出来,浑身光华流转,如同披上了一件画皮,转眼间面貌大变,幻化成石惊弦的模样。

    菩无尘小口微张,惊讶的合不拢嘴,神秀宫精研幻术,影部术法中也有变化相貌的方法,但是易形之法号称难学,孙悟空有七十二变,有鬼神莫测之机,但也只能变化头脸,还被六耳猕猴以毒攻毒,如非如来佛祖点破,几乎难以自证清白。

    明钦的镜相化身要算破绽的极少的,但他收摄的魂相便是石惊弦的肉身,所以能不差分毫。换而言之,要想变化一个人,首先得杀掉此人,制造一种魂相,而且魂相是一种永久的影相,不会再有衰老的变化。时间一长,仍然骗不了人。

    江湖盛传有易容术,然而最精巧的人+皮面具也只是在脸面上下功夫,如果遇到极为亲密的人,难免会露出破绽。

    仙道有太阴炼形之术,非复血肉之躯,是以能随心变化,修行者多少有些变化的能力,像猪八戒、沙和尚也能变化易形,但精粗大不相同,跟自身条件和修为有很多关系。猪八戒自言只会变山变树、变石头变大象,便是此种道理。

    “看明白了吧。”

    明钦心知若不点破此事,菩无尘始终难以释然。这事让菩无尘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就不回造化门去了,石惊弦虽不是他害的,若让芙蓉城石家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他。

    “这么说来,石惊弦是你变化的?我听说石惊弦是芙蓉城石家的公子,他人又在哪里?”

    菩无尘是道门领袖,芙蓉城是西陲名门,双方虽然没什么来往,她也知道芙蓉城的声名。

    “宫主,你好奇心可真重。石惊弦被提魂鬼母摄去了魂魄,我也是没有办法才顶替他到造化门学艺。你跟石家没什么关系吧?”

    明钦还真有几分担心菩无尘会和石家攀上交情,那他不打自招,处境可就危险了。

    菩无尘摇头道:“我们和石家没什么来往。有几个弟子倒是剑南道的人,说到石家是西陲首屈一指的道术世家。你说的可是阴界十大鬼母之一的提魂鬼母?妖、魔、阴、血、煞,号称周天五逆,这提魂鬼母也算阴界有数的人物了。”

    “正是。”明钦叹口气道:“还有一个绿云鬼母,两人好像惦记造化门什么宝物,被人家发现了,追到有鼻国边境的苍梧山去。我的家丁被西山鬼族扣下的,本是前去要人的,哪知背后还有两大鬼母,差点遭了毒手。”

    “那你是……”

    菩无尘听的一头雾水,到底也没明白明钦是何来。

    明钦的身份着实不少,说到下界的师承可就扯远了。

    “我是归义庄的人,有鼻象主调遣大军攻打枕戈山城,我们归义庄和枕戈山城、东原杨家结盟,共御象主大军。形势危如累卵,并不比你们神秀宫好多少。所以我要尽快回去,我来长洲只是迷了路,大海茫茫,这种事十分正常。现在没有疑问了吧。”

    明钦本来也有邀请菩无尘姐妹到炎方拒敌的打算,哪知碰上血匪临城,神秀宫自身难保,人家一宫之主,也未必会答允。

    “天下何处没有纷争呢?你这回帮了我,神秀宫之围一解,我便随你到有鼻国助战如何?”

    菩无尘见明钦肯将身份来和盘托出,顿时大为喜慰,“你放心,石惊弦的事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既然你不是石惊弦,何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师叔的修为远在我之上,放眼七海少有其比。风飘尘我知道,仙道大会的魁元,但是有些名过其实,你别嫌我说话直露,只要你点头,此事包在我身上。”

    明钦拜风飘尘为师只能算口头约定,造化门弟子众多,想要学到真本领,必须得有鸿蒙道人的亲传弟子点拨才行,他如若进入太阳院学艺的话,风飘尘无疑是个不错的人选,纵然不能传授什么高明的功法,也能提供一些修行上的便利。

    风飘尘看中明钦,除了擒捉绿云鬼母的功劳关系到出战仙道会的名额,需要明钦帮忙说话之外,风家也有意在大摩国寻找商机,希望和石家通诚合作。

    秋晚说是神秀宫的太上宫主也不为过,不但神通高强,又在紫府宫位居显要,地位显赫,又非风飘尘可比。

    明钦投在秋晚门下,便是菩无尘的师弟,水涨船高,这种机遇可不是随处都有。(未完待续。。)

第843章 壮烈

    在秋晚只不过是个师徒名份,对明钦来说可是身价倍增了。个人的能量总是有限的,纵然天纵英才、刻苦自砺,倘若无人援引,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秋晚年纪虽轻,却是鸿蒙老祖的同辈人,投在她门下无形中便高了一辈,秋零雨、海尚湮还是菩无尘的弟子辈,造化门和神秀宫交情深厚,两女在风飘尘面前隐隐便矮了一辈,不过秋零雨嫁得是黄令闻,黄令闻是名门之后,和鸿蒙老祖平辈论交,是以风飘尘对她也颇为客气。

    菩无尘固然有拉拢明钦的意思,但也算礼贤下士,不惜自降辈份,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推心置腹,也算难能可贵。

    “宫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个人懒散惯了,受不得约束。”

    明钦在仙界游数年,眼界大开,再不是初来乍到,临深履薄的光景,需要找一个靠山托庇其下。

    仙界风气开放,师徒关系不如前古严肃,甚至许多道术名家,前辈名侠都和自己的师傅或徒弟结合,美其名曰,反封建、反礼教。

    明钦数度拜师,也没有学到什么本事,着实有些意倦心灰。不过苏梨落、穆清绝总还对他颇为照顾,不像秋晚那样不可一世,明钦自觉羽毛渐丰,才不想看人眼色,哪怕秋晚是神秀宫的太上宫主,紫府宫的仙官,做他的徒弟大有好处。

    菩无尘怔了一怔,话说到这份上,满以为将明钦拉拢进神秀宫是十拿九稳的事,哪知他性情颇有几分古怪,行事每每出人意表。

    “公子,师叔虽是本门的总教习,可从不轻易收徒。机会难得,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秋焉如走火入魔,秋晚已是神秀宫名望最高的人,想拜在她门下的不知凡几,秋晚在紫府宫为官,平时也指点一些富贵人家千金小姐,却没有正式收过徒弟。若非大敌当前,菩无尘也没有把握说动秋晚,让她收明钦为徒。

    现在神秀宫除了秋晚,别无合适的人选,菩无尘姐妹虽说道行不差,毕竟低了一辈,若由她来收徒,便显不出对明钦特别礼遇。

    “宫主如此看重,在下愧不敢当。如若宫主不弃,不如咱们结拜为金兰姐弟,未知宫主意下如何?”

    菩无尘一片热忱,明钦也不好过于推托,菩无尘是神秀宫主,跟她走得近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菩无尘微微愕然,这个提议虽然和她的计划有些出入,似乎也还可以接受。

    “无尘自幼孤苦,孑然一身。公子英秀无双,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我的福气。”

    “义姐在上,受小弟一拜。”

    结义、联姻、师徒都是对亲缘关系的一种补充,使得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缔结成一层亲戚关系。明成祖诛杀方正学十族,连门生弟子也都跟着遭殃,师徒虽不在五伦之列,实际也是极为普遍的。

    虽说缔结亲谊的目的不一样,名为结义,很多时候是因利而动,张耳、陈余,刘邦、卢绾也算是交情深厚了,最终仍然免不了反目成仇,便是利益掺杂的缘故。管鲍之交、桃园结义能善始善终,成为美谈,则是义高于利的结果。

    缔结亲谊往往有一种仪式,一来显得郑重其事,二来也有昭告四方的意思。婚礼上邀请亲朋好友同作见证,便有一种道德约束的意味。

    但是绿林中人常常把结拜当作一种笼络手段,当初妖族七圣义结金兰,孙悟空大闹天宫、孤军奋战,其他几位妖圣都坐观成败,直到他被压到五指山下,也没有调派一兵一卒。后来孙行者保护唐僧西天取经,道阻火焰山,和牛魔王反目成仇,鏖战数日,也可见以利相结终是难以长久。

    前次在有鼻国阴无涯为了拉拢明钦对付江姬,便和他结拜为异姓兄弟,明钦这回是活学活用,不过菩无尘的品行应该比阴无涯好一些。

    既然认了姐姐,明钦硬着头皮也得拜她一拜。菩无尘连忙伸手搀扶,眼圈微红,欣慰道:“好兄弟,不必多礼。”

    两人相视而笑,菩无尘发觉自己衣衫单薄,不由大感羞惭,叮咛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裳。”

    菩无尘是神秀宫主,自重身份,当然也不能真的使用什么美人计,但她平时穿着颇为素洁,新浴之后,衣衫不整,自有些风情款款的味道。

    菩无尘返回卧房添了件罗裙,秀发挽了个髻,用步摇簪着,系好衣襟掀帘而出,见明钦起坐相迎,忙道:“你坐啊。在我这里不必拘束。”

    明钦欠了欠身,重又落坐。

    “你有大功于本门,便权且作我们的客卿吧。呆会儿我和无痕交待一下,你和她一道镇守本宫。我让她听你的命令行事。你看怎么样?”

    菩无尘和明钦义结金兰,关系顿时大为不同,菩无尘思虑再三,还是让他留下来主持大局,自己和秋晚率众出击。

    “你是一宫之主,不可轻动。还是我和秋上仙行使计划吧。

    虽说血影教不一定会恰好攻山,菩无尘一走,神秀宫实际便在他的掌控之中,责任重大,跟着秋晚不过是一裨将,冲锋陷阵罢了。

    “也好。”

    菩无尘犹豫着点点头,让明钦陪同秋晚出战本是她的原定计划,现在明钦主动请缨,目的是达到了,心底却殊无欢喜之意。

    “钦之,你跟我来。”

    菩无尘招了招手,起身往卧房走去。

    “怎么?”

    明钦微觉奇怪,跟着菩无尘走进里间。

    菩无尘掀开枕头,拿起一团光华流转的物事,抖散开来,却是一件轻软的坎肩。

    “我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这件鳞甲是我平素穿的,送给你吧。”

    羽族有羽衣,毛族有毛衣,鳞族有鳞甲,介族有介甲,这些东西都是四灵天生具备的,有防护的作用。鳞甲和介甲有软硬的不同,介甲适合制作盔甲,鳞甲则可以贴+身穿着,防备偷袭或暗杀。

    菩无尘这件鳞甲虽说比不了征天铠,胜在小巧轻便,寻常的枪铳都难以击透,菩无尘没有细说,但她作为神人境高手还一直穿着,可见确实是件宝物。

    “这如何使得。鳞甲是你护体之用,我可不能要。”

    明钦有神游镜和驺虞铠,本来也不缺少防护的宝衣,如果有什么攻击的利器,他倒可以坦然接受。

    “你去烧毁血匪坐船,此行十分危险。听姐的话,快点换上它。”

    菩无尘面色凝重,带着不容置辩的语气。不由分说的去解明钦的衣带。

    “真的不用。”

    明钦有口难言,考虑是不是说出驺虞铠宽她的心,这样下去,可就什么秘密都隐藏不住了。

    “你再逞强我可生气了。”

    菩无尘老大不悦,她虽然性情宽厚,毕竟是一宫之主,言出法随。况且她是真心实意,一片爱护之心,不许明钦不接受。

    “那……好吧。”

    明钦微微苦笑,菩无尘欣赏他的才略,算得上关怀备至,倒非单纯利用,口惠无实。

    …………

    第840章

    在秋晚只不过是个师徒名份,对明钦来说可是身价倍增了。个人的能量总是有限的,纵然天纵英才、刻苦自砺,倘若无人援引,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秋晚年纪虽轻,却是鸿蒙老祖的同辈人,投在她门下无形中便高了一辈,秋零雨、海尚湮还是菩无尘的弟子辈,造化门和神秀宫交情深厚,两女在风飘尘面前隐隐便矮了一辈,不过秋零雨嫁得是黄令闻,黄令闻是名门之后,和鸿蒙老祖平辈论交,是以风飘尘对她也颇为客气。

    菩无尘固然有拉拢明钦的意思,但也算礼贤下士,不惜自降辈份,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推心置腹,也算难能可贵。

    “宫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个人懒散惯了,受不得约束。”

    明钦在仙界游数年,眼界大开,再不是初来乍到,临深履薄的光景,需要找一个靠山托庇其下。

    仙界风气开放,师徒关系不如前古严肃,甚至许多道术名家,前辈名侠都和自己的师傅或徒弟结合,美其名曰,反封建、反礼教。

    明钦数度拜师,也没有学到什么本事,着实有些意倦心灰。不过苏梨落、穆清绝总还对他颇为照顾,不像秋晚那样不可一世,明钦自觉羽毛渐丰,才不想看人眼色,哪怕秋晚是神秀宫的太上宫主,紫府宫的仙官,做他的徒弟大有好处。

    菩无尘怔了一怔,话说到这份上,满以为将明钦拉拢进神秀宫是十拿九稳的事,哪知他性情颇有几分古怪,行事每每出人意表。

    “公子,师叔虽是本门的总教习,可从不轻易收徒。机会难得,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秋焉如走火入魔,秋晚已是神秀宫名望最高的人,想拜在她门下的不知凡几,秋晚在紫府宫为官,平时也指点一些富贵人家千金小姐,却没有正式收过徒弟。若非大敌当前,菩无尘也没有把握说动秋晚,让她收明钦为徒。

    现在神秀宫除了秋晚,别无合适的人选,菩无尘姐妹虽说道行不差,毕竟低了一辈,若由她来收徒,便显不出对明钦特别礼遇。

    “宫主如此看重,在下愧不敢当。如若宫主不弃,不如咱们结拜为金兰姐弟,未知宫主意下如何?”

    菩无尘一片热忱,明钦也不好过于推托,菩无尘是神秀宫主,跟她走得近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菩无尘微微愕然,这个提议虽然和她的计划有些出入,似乎也还可以接受。

    “无尘自幼孤苦,孑然一身。公子英秀无双,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我的福气。”

    “义姐在上,受小弟一拜。”

    结义、联姻、师徒都是对亲缘关系的一种补充,使得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缔结成一层亲戚关系。明成祖诛杀方正学十族,连门生弟子也都跟着遭殃,师徒虽不在五伦之列,实际也是极为普遍的。

    虽说缔结亲谊的目的不一样,名为结义,很多时候是因利而动,张耳、陈余,刘邦、卢绾也算是交情深厚了,最终仍然免不了反目成仇,便是利益掺杂的缘故。管鲍之交、桃园结义能善始善终,成为美谈,则是义高于利的结果。

    缔结亲谊往往有一种仪式,一来显得郑重其事,二来也有昭告四方的意思。婚礼上邀请亲朋好友同作见证,便有一种道德约束的意味。

    但是绿林中人常常把结拜当作一种笼络手段,当初妖族七圣义结金兰,孙悟空大闹天宫、孤军奋战,其他几位妖圣都坐观成败,直到他被压到五指山下,也没有调派一兵一卒。后来孙行者保护唐僧西天取经,道阻火焰山,和牛魔王反目成仇,鏖战数日,也可见以利相结终是难以长久。

    前次在有鼻国阴无涯为了拉拢明钦对付江姬,便和他结拜为异姓兄弟,明钦这回是活学活用,不过菩无尘的品行应该比阴无涯好一些。

    既然认了姐姐,明钦硬着头皮也得拜她一拜。菩无尘连忙伸手搀扶,眼圈微红,欣慰道:“好兄弟,不必多礼。”

    两人相视而笑,菩无尘发觉自己衣衫单薄,不由大感羞惭,叮咛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裳。”

    菩无尘是神秀宫主,自重身份,当然也不能真的使用什么美人计,但她平时穿着颇为素洁,新浴之后,衣衫不整,自有些风情款款的味道。

    菩无尘返回卧房添了件罗裙,秀发挽了个髻,用步摇簪着,系好衣襟掀帘而出,见明钦起坐相迎,忙道:“你坐啊。在我这里不必拘束。”

    明钦欠了欠身,重又落坐。

    “你有大功于本门,便权且作我们的客卿吧。呆会儿我和无痕交待一下,你和她一道镇守本宫。我让她听你的命令行事。你看怎么样?”

    菩无尘和明钦义结金兰,关系顿时大为不同,菩无尘思虑再三,还是让他留下来主持大局,自己和秋晚率众出击。(未完待续。。)

第844章 神魔

    调整一下,明天补上。

    在秋晚只不过是个师徒名份,对明钦来说可是身价倍增了。个人的能量总是有限的,纵然天纵英才、刻苦自砺,倘若无人援引,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秋晚年纪虽轻,却是鸿蒙老祖的同辈人,投在她门下无形中便高了一辈,秋零雨、海尚湮还是菩无尘的弟子辈,造化门和神秀宫交情深厚,两女在风飘尘面前隐隐便矮了一辈,不过秋零雨嫁得是黄令闻,黄令闻是名门之后,和鸿蒙老祖平辈论交,是以风飘尘对她也颇为客气。

    菩无尘固然有拉拢明钦的意思,但也算礼贤下士,不惜自降辈份,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推心置腹,也算难能可贵。

    “宫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个人懒散惯了,受不得约束。”

    明钦在仙界游数年,眼界大开,再不是初来乍到,临深履薄的光景,需要找一个靠山托庇其下。

    仙界风气开放,师徒关系不如前古严肃,甚至许多道术名家,前辈名侠都和自己的师傅或徒弟结合,美其名曰,反封建、反礼教。

    明钦数度拜师,也没有学到什么本事,着实有些意倦心灰。不过苏梨落、穆清绝总还对他颇为照顾,不像秋晚那样不可一世,明钦自觉羽毛渐丰,才不想看人眼色,哪怕秋晚是神秀宫的太上宫主,紫府宫的仙官,做他的徒弟大有好处。

    菩无尘怔了一怔,话说到这份上,满以为将明钦拉拢进神秀宫是十拿九稳的事。

    “公子,师叔虽是本门的总教习,可从不轻易收徒。机会难得,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

    秋焉如走火入魔,秋晚已是神秀宫名望最高的人,想拜在她门下的不知凡几,秋晚在紫府宫为官,平时也指点一些富贵人家千金小姐,却没有正式收过徒弟。若非大敌当前,菩无尘也没有把握说动秋晚,让她收明钦为徒。

    现在神秀宫除了秋晚,别无合适的人选,菩无尘姐妹虽说道行不差,毕竟低了一辈,若由她来收徒,便显不出对明钦特别礼遇。

    “宫主如此看重,在下愧不敢当。如若宫主不弃,不如咱们结拜为金兰姐弟,未知宫主意下如何?”

    菩无尘一片热忱,明钦也不好过于推托,菩无尘是神秀宫主,跟她走得近一些总归没有坏处。

    菩无尘微微愕然,这个提议虽然和她的计划有些出入,似乎也还可以接受。

    “无尘自幼孤苦,孑然一身。公子英秀无双,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我的福气。”

    “义姐在上,受小弟一拜。”

    结义、联姻、师徒都是对亲缘关系的一种补充,使得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缔结成一层亲戚关系。明成祖诛杀方正学十族,连门生弟子也都跟着遭殃,师徒虽不在五伦之列,实际也是极为普遍的。

    虽说缔结亲谊的目的不一样,名为结义,很多时候是因利而动,张耳、陈余,刘邦、卢绾也算是交情深厚了,最终仍然免不了反目成仇,便是利益掺杂的缘故。管鲍之交、桃园结义能善始善终,成为美谈,则是义高于利的结果。

    缔结亲谊往往有一种仪式,一来显得郑重其事,二来也有昭告四方的意思。婚礼上邀请亲朋好友同作见证,便有一种道德约束的意味。

    但是绿林中人常常把结拜当作一种笼络手段,当初妖族七圣义结金兰,孙悟空大闹天宫、孤军奋战,其他几位妖圣都坐观成败,直到他被压到五指山下,也没有调派一兵一卒。后来孙行者保护唐僧西天取经,道阻火焰山,和牛魔王反目成仇,鏖战数日,也可见以利相结终是难以长久。

    前次在有鼻国阴无涯为了拉拢明钦对付江姬,便和他结拜为异姓兄弟,明钦这回是活学活用,不过菩无尘的品行应该比阴无涯好一些。

    既然认了姐姐,明钦硬着头皮也得拜她一拜。菩无尘连忙伸手搀扶,眼圈微红,欣慰道:“好兄弟,不必多礼。”

    两人相视而笑,菩无尘发觉自己衣衫单薄,不由大感羞惭,叮咛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裳。”

    菩无尘是神秀宫主,自重身份,当然也不能真的使用什么美人计,但她平时穿着颇为素洁,新浴之后,衣衫不整,自有些风情款款的味道。

    菩无尘返回卧房添了件罗裙,秀发挽了个髻,用步摇簪着,系好衣襟掀帘而出,见明钦起坐相迎,忙道:“你坐啊。在我这里不必拘束。”

    明钦欠了欠身,重又落坐。

    “你有大功于本门,便权且作我们的客卿吧。呆会儿我和无痕交待一下,你和她一道镇守本宫。我让她听你的命令行事。你看怎么样?”

    菩无尘和明钦义结金兰,关系顿时大为不同,菩无尘思虑再三,还是让他留下来主持大局,自己和秋晚率众出击。

    “你是一宫之主,不可轻动。还是我和秋上仙行使计划吧。

    虽说血影教不一定会恰好攻山,菩无尘一走,神秀宫实际便在他的掌控之中,责任重大,跟着秋晚不过是一裨将,冲锋陷阵罢了。

    “也好。”

    菩无尘犹豫着点点头,让明钦陪同秋晚出战本是她的原定计划,现在明钦主动请缨,目的是达到了,心底却殊无欢喜之意。

    “钦之,你跟我来。”

    菩无尘招了招手,起身往卧房走去。

    “怎么?”

    明钦微觉奇怪,跟着菩无尘走进里间。

    菩无尘掀开枕头,拿起一团光华流转的物事,抖散开来,却是一件轻软的坎肩。

    “我也没有什么奇珍异宝,这件鳞甲是我平素穿的,送给你吧。”

    羽族有羽衣,毛族有毛衣,鳞族有鳞甲,介族有介甲,这些东西都是四灵天生具备的,有防护的作用。鳞甲和介甲有软硬的不同,介甲适合制作盔甲,鳞甲则可以贴+身穿着,防备偷袭或暗杀。

    菩无尘这件鳞甲虽说比不了征天铠,胜在小巧轻便,寻常的枪铳都难以击透,菩无尘没有细说,但她作为神人境高手还一直穿着,可见确实是件宝物。

    “这如何使得。鳞甲是你护体之用,我可不能要。”

    明钦有神游镜和驺虞铠,本来也不缺少防护的宝衣,如果有什么攻击的利器,他倒可以坦然接受。

    “你去烧毁血匪坐船,此行十分危险。听姐的话,快点换上它。”

    菩无尘面色凝重,带着不容置辩的语气。不由分说的去解明钦的衣带。

    “真的不用。”

    明钦有口难言,考虑是不是说出驺虞铠宽她的心,这样下去,可就什么秘密都隐藏不住了。

    “你再逞强我可生气了。”

    菩无尘老大不悦,她虽然性情宽厚,毕竟是一宫之主,言出法随。况且她是真心实意,一片爱护之心,不许明钦不接受。

    “那……好吧。”

    明钦微微苦笑,菩无尘欣赏他的才略,算得上关怀备至,倒非单纯利用,口惠无实。

    从北海元洲到南海长洲,气温变化很大,明钦是修行者,功力深厚,平时也就穿一两重单衣。菩无尘情意殷殷,盛情难却,他只能解下外面的衣袍。

    “里头这件也脱了,鳞甲得贴肉来穿。冬暖夏凉,挺舒服的。”

    菩无尘这件鳞甲是高手匠人炼制而成的,上面有些淡淡的鳞纹,轻软异常,却是入水不濡,入火不热,又能防御刀剑枪铳,功能非常强大。

    明钦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多问了一句,“姐姐平时也贴+身来穿吗?

    菩无尘怔了一怔,顿时霞生玉颊,美艳的脸庞娇嫩欲滴,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让你脱你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

    菩无尘发觉把自己的贴+身衣物给明钦来穿,似乎有些不甚妥当,但宝衣不比寻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时外面传来唿唿噜噜的响声,应该是武超乘召集的风车赶到了,小桐步履匆匆的推门进来,一看屋里没人,不由呆了一呆,唤道:“大宫主,弟子有事禀告。”

    菩无尘忙把鳞甲推给明钦,揭开珠帘迎了出去,“什么事?”

    小桐往珠帘后面瞅了一眼,恭身道:“风车已经来了,秋上仙请您过去。”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菩无尘摆了摆手,转回里间看明钦换好了没有。

    明钦已经趁着这片刻功夫,将鳞甲穿到身上,罩了衣袍。

    “穿好了吧。合身吗?”

    菩无尘没有看到明钦穿着鳞甲的模样,略微有些遗憾。鳞甲是件宝衣,伸缩性很好,明钦虽然比菩无尘高一些,却不如她体段丰腴,穿到身上还颇为舒适。

    “挺好。多谢义姐,等我此战回来便还给你。”

    明钦想到鳞甲是菩无尘穿过的,不免有些异样的感觉。菩无尘不知他有驺虞铠、神游镜这些防护的仙品,明钦却不贪她的宝衣。

    菩无尘抓起明钦的手掌,谆谆告诫道:“血匪兵强马壮,此去千万要小心。若是血匪有所防备,便先撤回来再作计议。”

    “姐姐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明钦穿了人家的宝衣,不能不出力气。菩无尘待他可谓隆遇,纵然不涕零感激,也不会无动于衷。

    两人一道前往仙车苑,梦无痕已经召集好人手,整装待发。

    武超乘调来了五驾风车,每驾能坐十多人,车身有飞鹰的章徽,这是飞鹰兵用来运送物资的。

    秋晚和武超乘站在一旁,看着神秀宫弟子陆续登上风车。

    “怎么样?”

    秋晚扫了菩无尘和明钦一眼,菩无尘耽搁了许久,也不知道说动明钦没有。

    “让钦之跟你去吧。”

    菩无尘心情有些沉重,浅浅笑道:“早去早回。”

    武超乘接口道:“菩宫主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菩无尘道:“我身为一宫之主,岂能临阵脱逃。将军能调来风车,搭救我许多弟子,无尘便很满足了。”

    “走吧。”

    秋晚打断两人的说话,离天亮约摸还有一个时辰,正是防守松懈的时候,再耽搁下去可就错失良机了。

    “晚,你坐我的雷车吧。”

    武超乘赶来的时候乘着一驾雷车,也能坐三五个人。

    秋晚微一点头,看着明钦道:“明公子,你跟我坐雷车。”

    武超乘睨了明钦一眼,刚想诘难,秋晚和明钦展动身法,直奔雷车而去。

    武超乘只好把话咽回去,高叫道:“等等我。”

    三人先后上了雷车,武超乘通过车中的传音器下令,风车纷纷启动,伴随着一阵唿啸之声,翩飞而起。

    雷车和风车的形制不同,风车模仿飞鸟之形,起飞的时候要靠着空气来负载车翼,和禽鸟飞翔之法如出一辙。庄子说,‘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风车的形制比禽鸟大得多,是以飞的也高。风车飞行常常受空气的制约,遇到恶劣天气便难以起飞。

    雷车起飞凭借的是车顶的风葫芦,像羊角旋风一样。由于雷车没有车翼,不能负载气流,是以飞行高度不及风车,形制也小巧一些。

    但是风车必须保持一定的飞行速度,和禽鸟一样,如果在空中静止不动,或者飞速放慢,就可能掉下来,是以风车、雷车各有优劣,刚好可以相互弥补。

    武超乘带了一个御手,明钦和秋晚坐在后排,雷车升空之后,秋晚朝明钦递了个眼色,明钦闪身掠到御手身后,一记手刀斩在他脖颈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立时软倒在座位上。

    武超乘大吃一惊,伸手去摸腰间的短铳,秋晚随后赶至,屈指一弹,一缕指风打中武超乘肩背要穴,身体登时麻了半天。

    “晚,你这是做什么?”

    秋晚轻哼一声,没空搭理他,明钦把御手打晕了,雷车无人操控,登时震荡开来。

    “谁让你把御手打晕的?”

    “我来开。”

    明钦推开御手,坐到驾驶位上,前次往造化门,他已经从石清歌那里学到操控雷车的方法,否则也不会打翻御手。(未完待续。。)

第845章 斗法

    “你?”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秋晚虽说修为绝高,却不会驾驭雷车。

    雷车造价不菲,还是一件稀罕玩意,私家使用的还不多,懂得驾驭的就更少了。好在修行者身手灵活,志念坚定,这方面上手极快。

    有了上回的经验,明钦也算驾轻就熟,控制着车舵渐渐将雷车平稳下来。

    明钦把传声器递给武超乘,“你下令让风车飞往海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武超乘脸色大变,想起明钦的计划,隐隐察觉到他们这么做的用意。

    有秋晚在侧,不怕武超乘不听话,明钦也不多说,专心驾驭雷车往海边飞去。

    秋晚接过传声器,沉声道:“武将军有令,全速开往海边,不得有误。”

    “收到,御手已被控制,请上仙放心。”

    风车中陆续响起神秀宫弟子的回话,秋晚暗暗松了口气。武超乘顿时面若死灰,惊惶道:“晚,你可不要乱来,这样会出大事的。”

    “你给我闭嘴。”

    秋晚清叱一声,屈指封住他的哑穴。武超乘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两只眼珠滴熘乱转。

    刘飞、张成、吴六统率的前部兵马将近万人,大小船只上百艘,停驻在江面上。

    血匪并没有长期屯驻的打算,船只铺展在江面上,连绵数里,船上灯火通明,有夜饮的兵卒从城里归来,吵闹不休。

    灯火给明钦他们寻找目标提供了便利,远远便看到江面灯火如簇,此时天光未亮,留守的兵卒睡得正沉,这些日子血匪在郡城大肆掳掠,将财物搬回船上,守备人马望风逃窜,血匪大获全胜,难免有些掉以轻心,防备甚是松懈。

    “所有风车听我命令,全体出击。”

    秋晚一声令下,五驾风车纷纷加快了速度,为了防止御手不听号令,风车已经换了神秀宫弟子操控,风车的速度胜过禽鸟,不须臾飞越到船阵的上空,将准备的火器投掷下去,耳听得轰隆连响,霎时间烟气弥漫,火光冲天,船中的血匪惊醒过来,发出一阵阵鬼哭狼嗥,衣衫不整的逃奔而出,跃入水中。

    血匪的船只非常杂乱,大多是劫掠来的,以商船为多,很少有坚固的铁甲船。神秀宫准备的都是鹅卵大的‘电光雷’,威力比起‘霹雳子’强胜数倍,风车突如其来,神秀宫弟子训练有素,打开车窗一起动手,电光雷好似冰雹一般从天而降,霎时间遍地开花,炸得船板四分五裂,血匪血肉横飞。

    不过神秀宫终属修行道派,火器作为弓弩的替代品对付凡夫有用,如若面对的是修行者,作用就十分有限。神秀宫储备的火器并不多,血匪反应过来,立时操起枪铳朝风车还击,御手急忙望空而走,躲避血匪的火力。

    “那艘应该是张成的坐船,炸掉它。”

    张成是统兵大将,能征惯战,船只布置的颇有章法。几艘大船成犄角之势泊在中间,外面有小船层层防守,往来游弋。大船上置有火炮,很难接近。

    神秀宫是名门正派,购买的兵械受紫府国监管,电光雷已经是最大规格,血匪却不受此管制,兵械虽然五花八门,并不划一,有的威力还在神秀宫之上。

    秋晚会意点头,传令道:“注意,变阵合围,炸掉敌方的主帅。”

    血匪的大船上虽有火炮,却不甚灵活,风车有很大的活动空间,又有五艘之多,足以让血匪故此失彼。遗憾的是这些风车是从来运送物资的,没有装置火炮,不然进攻起来就便利多了。

    风车在空中游弋了片刻,互通消息,商定好策略,重又凶勐扑击下来。

    血匪意识到主船成了攻击目标,急记调整火炮,耳听的砰砰两声,火光吞吐,激起一片黑烟。

    风车险之又险的避闪开去,血匪还要装填炮弹,只听得车声嗡鸣,风车早来到上空,神秀宫的弟子一起动手,掷出几颗‘电光雷’,落到船板上雷声轰鸣,将火炮炸得七零八落。

    张成带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大汉从船舱里冲出来,正看到火炮被毁,风车里扔下几个电光雷唿啸而去,穿入云层中。

    “刘渠帅攻打神秀宫,已经杀上了登临峰,怎么让神秀宫的人熘到这里来了,实在可恨。”

    张成一看江面上焰火熊熊,直冲霄宇,坐船毁了一半有余,只有几艘大船受创较小,教众正在极力救火。

    “渠帅勿忧。咱们兄弟蒙渠帅厚遇,寸功未立。既然神秀宫的小娘们找了过来,正好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说话的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上身穿了件棕色的皮坎肩,下身穿着犊鼻裤,面孔粗砺,一脸络腮胡子,双目开阖之间,露出几分凶暴之气。

    “老四说得对。这事就交给我们吧。”

    身边的矮胖男子接过话头,解下背上的黑色包裹,信心满满的道:“看我用‘曳影箭’打下他的风车。”

    这几个修士是贪狼派的人物,大有来头。贪狼派是魔道三宗六派之一的神魔一脉。惟利是视,无情无义。

    这兄弟都来自贪狼派,平常受人雇佣,做一些没本钱的买卖。矮子绰号秃狼,排在第三,是五人中的智囊。

    老大苍狼、老二白狼是孪生兄弟,头上结了几个发辫,面容阴冷。

    老四火狼和秃狼一起动手打开包裹,里头原来是一具金铁打制的机弩。机弩有五尺多长,弩匣也只比比炮管稍小了一圈,机弩使用的箭支叫作曳影箭,有拱把粗细,也是用金铁打制,里面填充火粉,有一尺来长。

    机弩远较枪铳来得沉重,却比火炮灵巧多了。两人打开箭匣,装填了五支曳影箭,火狼将机弩扛在肩头,看着一驾风车飞到近处,眯了眯眼,扣动机括。

    耳听得砰訇一响,弩匣喷出一道红光,曳影箭曳着长长的火光击射而出,风车的御手毫无防备,曳影箭迅如流星,比起火炮还要快上数倍,百忙中将车舵一摆避开车头,曳影箭轰的一声打到车翼上,立时扭曲变形,风车失了平衡,拖着黑烟栽落下来。

    火狼一击得手,顿时精神大振,朝着空中的风车又是一记勐轰。这曳影箭飞行的轨迹极为怪异,带着蜿蜒的曲线犹如活物。那御手虽然懂得操控,却没有上过战场,经验缺乏,心头一慌,不由乱了手脚。曳影箭不偏不倚正中车头,立时火光飞溅,整驾风车炸得面目全非,十多个弟子恐怕也凶多吉少。

    曳影箭一连击落两驾风车,其余的风车慌忙高飞远,不敢再靠近大船,曳影箭射程极远,可达上千步,火狼使得兴发,朝着一驾风车的后背扣动弩机。

    那御手料不到曳影箭射程能打这么远,幸好风车的机阵能照见四面八方,非常灵敏。危急之际赶忙转动车舵,曳影箭打在尾翼上,风车登时头重脚轻栽落下来。

    御手刚庆幸逃过一劫,虽说折了尾翼,下面是汪洋大海,总还有生还的希望。不妨火狼紧接着又是一枚曳影箭打来,风车机阵失灵,无法躲逃,曳影箭轰到车厢上,立时焰火熊熊,宛若一个巨大的火球。

    转眼之间,五驾风车损失了三驾,只有两驾得以逃脱。

    秋晚脸色铁青,气得手足冰冷,咬牙道:“此人不除,此战必是一败涂地,我下去会会他。”

    仙界法宝精妙,人族仗着器物之利称雄三界,论其威力也未必能超过四灵和神族。道家的法宝以阴阳五行为基础,向来是不传之秘,除了太上老君等少数几个炼宝高手,几乎是后继无人。

    后世的高手匠人不过炼制些刀、枪、剑、戟,鲁班和墨子精擅机关消息,颇能制作攻守器械,但是使用的材质还离不开金铁五行。

    当初共工触断不周山,造成天穹缺漏。女娲炼制五色石补苍天,后世传闻极多,然而人族认知有限,难免望空悬揣,不知情实。盘古开辟天地,使清轻之气上凝,重浊之气下沉,是以天穹只是重重清气,天穹破裂本没有用石头修补的道理。

    故而女娲炼制的五色石只是硫磺、硝石之类,能放射出种种烟气。这五色石暗含五行之质,相生相克,威力十分强大。

    后来道士炼丹发现了黑色石,渐渐用来制作火器,用于兵事,杀伤力巨大。过了数百年,西人又炼制出威力更强的黄色石,一跃而成为世界霸主。

    道家素来崇尚清净无为,甚至要绝圣弃知,绝巧弃利,是以除了几件先天法宝,几乎没什么创制。倒是截教的炼气士喜欢炼制法宝和阵法,号称教外别传的墨家也精擅机关消息,截教既败颓于阐教,墨家也后继无人,是以到了明清之际,中夏的天文、法和火器制作已颇劣于西人。

    中夏颇有崇古的心理,截教的法宝和阵法胜不了阐教的先天法宝,更坚定了这种信念,于是道家的法宝功法一以先天为崇尚。

    孙悟空神通广大,一身本领和二郎神旗鼓相当,但他扶保唐僧西天取经每每受屈于妖怪,十有**都是法宝不如人的缘故。

    而这些妖怪也并没有炼制法宝的手段,多半是盗取自家主人的,金角、银角、青牛兕、黄眉老佛、金毛吼不胜枚举。

    人族的体质劣于四灵,所以能称雄三界,万族臣伏依仗的便是智能和器物之利,仙界有鉴于四灵争雄、祖龙征天的旧事,选取先天弱小的人族作为三界的代理人,又不允许人族过于强大。

    老、庄之流看到乱世纷争的苦痛,推寻原由,认定圣贤智巧是罪魁祸首,主张弃绝人为,复返于自然。这只怕是没有可能的事。

    人只是宇宙间一物罢了,人的生长壮老一往不返,世间的文明也无不如此,史上很多人群都创造出或高或低的文明,能长存不灭的寥寥无几。

    春生冬杀时序之自然,物壮则争,过盛则杀,本来也都是世间的常态。

    其实人族的器物之道不是太精利,而是远为不足。地星人族数十亿,算上别的种类更是不可胜计,宇宙广大,星宿如恒河沙数,这百亿千亿的生灵坐困于地星,不能超脱。又为了争一些蝇头微利,交斗无休,诚所谓蜗角蛮触,可哀可怜。

    如若仙道能日渐昌明,人族能脱离地星,移徙到广大宇宙中,则前景不可限量。道家常患仙道长进,人族将自取灭亡,共工怒触不周山之事或将重演。

    但宇宙中本没有永恒不灭的物事,地星本是盘古神王以平生精力创辟,若干年后,也终将消亡于广漠宇宙中。到时地星种类无法超脱,还不是同为齑粉。

    天庭为了捍卫自己的统治,对人族百般猜防,道士只能用木剑和符降妖除魔,衰敝不振已甚。天庭纵然想苟且偷安,岂不知宇宙中更有净土、天国,传教士来到地星年月久长,从西方教到佛教,已经完成了本土化的转变。佛教、上邪教在三界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力,甚至远在道教之上。

    昆仑神族在八大神族衰落后统治力便每况愈下。祖龙混一四灵,兼领山海,杀夸父,破帝俊,势如破竹。神族分崩离析,海外神族不久也溃败,以西王母和亲乞降。幸亏有五方凤凰鼎力相助,九天玄女把守银河天堑,才击退祖龙大军。

    适值混世四猴揭竿而起,四灵贵族推波助澜,龙族忙于平乱,神族才得以苟延残喘。

    万族大战,帝俊左袒妖族、龙族进攻新兴的人族,大羿射落九大金乌,斩杀六大妖神,帝俊遁逃,几乎成为人族的附庸。

    西王母入主天庭,扶植逢蒙父子登上天帝宝座,逢蒙弑师,玉帝迫使妹婿小金乌退位,又囚禁亲妹,迫害两个外甥。天庭众仙离心离德,多不耻他的为人。

    玉帝信任的文有四大天师,武有李天王父子,四大天师是太上老君的门人。(未完待续。。)

第846章 硝烟

    李靖父凭子贵,本是个薄情寡义之徒,武王伐纣的时候,他的功绩远不如满门忠烈的黄飞虎,不过是因为和阐教关系密切,才坐上兵马大元帅的位置。

    玉帝得位不正,自然心怀猜忌,李靖素无德望,反而让玉帝安心任用他。但如此庸材委实难当大任,统率十万天兵捉拿孙悟空一个占山为王的草寇,都大败而回。

    杨戬道法神通,堪称上界第一人,可惜他是帝俊王孙,小金乌之子,武王伐纣的时候仅做了一个督粮官,和土行孙、郑伦并列。而哪咤凭借先锋大将的积功成为三坛海会大神,天庭如此用人,就无怪三界乌烟瘴气,天道幽晦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玉帝阴谋篡位,雄猜多疑,四大天师和李天王父子还算天庭较为齐整的人物。更有甚者,截教那些披毛戴角、磨牙吮血之徒,是非不分,利欲熏心,居然也高踞庙堂之上,执掌天庭部司,还指望这样的朝廷能开诚心、布公道,行使均平之政吗?

    雷部闻仲实为纣王以下第一奸魁,假借忠贞的名义,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为了残暴无道的殷纣朝廷涂脂抹粉,悍然屠杀良民,倒行逆施,狼心狗肺,何以逾此?

    天下之大患在于名实混淆,是非不分,善恶不明。故而孔子为政,以正名为先。自西学东渐,海内板荡,一时巨子提倡新道德,新文化,孰不知道德、文化只有好坏,没有新旧。世人方求新鹜奇,以为新的都是好的,旧的都是不好的,哪里有这种道理?

    时人既群趋于新,是非不合于古人,即斥之为愚忠、愚孝,忠孝即是道德,道德只有高低,没有智愚。

    智愚只能用来评价人,不能用来评价道德。这个愚既非道德上的,往往也不是智力上的,因为被评价为愚忠、愚孝的人并非智力有何问题,诸如闻仲之流。只是指这种道德行为不符合时人的道德标准。

    所谓愚忠常常指对不必尽忠的对象尽忠。例如纣王,他的凶暴是史有定评的,闻仲为了维护纣王朝廷临阵而殁,可算是不遗余力了。一个人的观念大抵离不开四种因素,两大作用。四种因素即:势利、利害、亲缘、是非。两大作用即:理智和情感。

    显而易见,闻仲的选择是势利、利害、亲缘联合作用,战胜了是非善恶观念。

    论势利他是当朝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利害,他的地位和殷纣朝廷紧密相连,一损俱损,论亲缘,他是纣王的老师。论是非,他也知道纣王暴虐,忠直之臣非死即黜。之所以还要扶保纣王无非是私心作祟,恋位固宠罢了。

    老子也说道德,但老子的道德是天道自然的。世人常说的道德指的是是非善恶。是非善恶是人类独有,而天道所漠视的。

    势利、利害、亲缘皆是私利,非道德。所以闻仲是以私利战胜了道德,是不道德,是反人道,而不是什么愚忠。

    古人说,‘各为其主’。实际也是利害、感情战胜了是非,比干、商容直谏而死,就是要争一个是非善恶,这才是千古忠臣。闻纣不去矫正纣王的罪恶,反而为了维护这种罪恶去屠杀抗暴的良民,简直是丧心病狂,罪大恶极,不愧是纣王的爪牙,貌为忠厚,实为妖孽。

    闻仲本来就是截教金灵圣母的大弟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截教门下多是一些贪名求利、嗜欲炙盛之辈,闻仲手握重兵,征战四方,以杀伐为能事,有道是‘慈不掌兵’,闻仲固忍人哉!

    玉帝任命闻仲为雷部正神,未必不知道他私心之奸,只是需要这种爪牙而已。

    天庭尽是这样一等文臣武将,孤悬于九天之上,醉生梦死,七大圣结义妖族复盛,李天王十万天兵连一个孙悟空都捉拿不住,天庭从此威信扫地,四方妖魔蠢蠢欲动。

    玉帝乃援引佛教,割让阴界给地藏王作为道场,之后地府遵照佛祖的法旨建立六道轮回,可说是贯彻佛教观念最彻底的一个界域。

    西行平妖是佛陀亲自主持,观音菩萨全权负责,打通了佛法东传的道路。天庭则扫清了逃往西域的妖魔,包括七大圣之首的牛魔王和妖神九婴之子九头虺。但是佛教得利最大的地方还是控制了阴界,这也是天庭压制仙道发展造成的恶果。

    …………

    魔道三宗六派,三宗即天、地、人,六派为阴、阳、神、鬼、病、境。截教一变为墨家,墨家分裂为魔道。通天道主《灵宝**》分魔为十种,第十即是妖魔。揆通天教主之意,本欲与妖族为代兴,妖魔仅为十魔之一,魔道张大其势,亦可以统御天、地、人,兼及阴、阳、鬼、神,成为三界第一大教,鸿图伟愿不可谓不恢宏壮阔。

    封神大战后,截教烟销云散,直到战国争雄,墨子起而论道,号称天志明鬼,教外别传,重新祭起截教的大旗。适会老子弟子阳朱也下山传道,宣扬贵生、重己,号称阳学,阳、墨并称显学,几乎中分天下。

    墨家扶助秦国横扫**,统一天下,强秦严刑酷法,二世而亡,墨家也散落民间,分裂成三宗六派。

    墨子精擅机关消息之学,能制作战守的器械。神魔派又叫贪狼派,颇在这方面用力。

    道家法宝以阴阳五行为基础,曳影箭威力虽强,弩机使用的还是机关消息之学,只是箭支填充火石粉。五色石则是道家的创制,以西学分科来说,则机关消息为格物,阴阳五行为化学,西人器械精强实际便是机关消息和五行化学相结合的结果。

    人力有时而穷,则求之于机械,机械之利弓弩战车已经无以复加。道家法宝威力绝强,皆是引用阴阳五行之力,雷电火风之类,但阴阳术数素称玄妙,炼宝大师绝世稀有。

    凡夫虽不能炼制法宝,却能运用机关器械发射五色石,已然进窥到仙家境域。

    封神大战时,阐截两教相争,阐教在法宝上更胜一筹,截教的法宝多在一枝一节上用力,类似于杀手撒,带有出奇不意的性质,一击不中,往往自身难保,是以被斥为左道之术。

    但是截教炼制的法宝阵法已经代表着道家的最高水准。阐教的法宝虽强,却是些无主之物,多半是前古流传下来的。

    盘古幡不问可知和盘古神王有关联。九龙神火罩、五火七禽扇、金蛟剪之类,都是出于四灵妖族之手。番天印、阴阳镜虽由广成子、赤精子保管,传给殷郊、殷洪之后,连自己也应付不了,自然不会是他们炼制的。

    太上老君堪称是道家第一炼宝大师,他炼制的法宝像紫金葫芦、芭蕉扇、上宝沁金耙,功能和九龙神火罩、五火七禽扇相似,可能只是这些四灵妖兵的仿制品。

    值得一提的则是女娲炼制的五色石,可说是道家的顶级制作,据说青色石能破碎星辰,可以和开天辟地的盘古斧一较长短。

    女娲本是太元圣母的尊号,盘古神王的妻子,四象天尊的母亲。有如此能为并不奇怪。

    阐教上下并不以炼制法宝见长,番天印、阴阳镜这类法宝也不知出自何人手笔,无怪道家的炼宝之术无甚长进,道家能炼制宝物的以太上老君为第一,太上老君炼制的法宝也不过是紫金葫芦、金刚琢的水准。这些宝物都用来对付过孙悟空,却是收效甚微。

    太上老君遮掩说孙悟空偷吃蟠桃,盗取金丹,已经成就金刚之躯。这话根本不足凭借,天庭吃过蟠桃、金丹的神仙比比皆是,何以只有孙悟空成了金刚之躯?事实上孙悟空的金刚之躯是须菩提传授的佛家法门《金刚经》。

    太上老君的法宝杀不死孙悟空,对付和他旗鼓相当的牛魔王、蛟魔王等几位妖族大圣想必也无甚胜算。这就难怪玉帝要割让阴界,援佛平妖了。

    有道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道家光怪陆离、威力强大的法宝确实可以使凡俗震怖。但对于神圣级的修行高手来说,恐怕和弓弩刀剑也差不了太多。

    …………

    火狼使用曳影剑接连摧毁三驾风车,登时情势逆转。一驾风车只折了车翼,掉进海里还有生还的希望,另外两驾风车被击中车厢,整个风车顿时四分五裂,带着熊熊焰火栽落下来。

    剩下的两辆风车飞速遁逃,火狼哈哈笑道:“让你们知道我曳影箭的厉害。”

    张成大为叹服,摆手道:“快去看看有无活口,别让神秀宫的人跑了。”

    神秀宫弟子从风车里逃出来,血匪撑着小船团团围住,立时陷入苦战之中。

    “这边还有一驾。”

    弩机一连发射四支曳影箭,机匣热的有些烫手,火狼还没有接连发射过这么多枚,正要浇点凉水冷却一下,忽然瞄见明钦驾驭雷车直冲过来,连忙扛起弩机凝神瞄准。

    雷车的灵活性不及风车,又在如此短的距离内,风车都避闪不开,雷车无疑更加困难。

    “去死吧。”

    火狼低叱一声,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瞄准雷车迅速扣动机括,耳听的一声唿啸,火苗吞吐,曳影箭拖着长长的火光直冲霄汉,快得不可思议。

    雷车勐然一震,登时被曳影箭命中,响起一声砰訇巨响,焰火熊熊映红了天穹。

    同时间,两道人影从雷车中跃将下来。曳影箭是克制空行车的利器。

    …………

    凡夫虽不能炼制法宝,却能运用机关器械发射五色石,已然进窥到仙家境域。

    封神大战时,阐截两教相争,阐教在法宝上更胜一筹,截教的法宝多在一枝一节上用力,类似于杀手撒,带有出奇不意的性质,一击不中,往往自身难保,是以被斥为左道之术。

    但是截教炼制的法宝阵法已经代表着道家的最高水准。阐教的法宝虽强,却是些无主之物,多半是前古流传下来的。

    盘古幡不问可知和盘古神王有关联。九龙神火罩、五火七禽扇、金蛟剪之类,都是出于四灵妖族之手。番天印、阴阳镜虽由广成子、赤精子保管,传给殷郊、殷洪之后,连自己也应付不了,自然不会是他们炼制的。

    太上老君堪称是道家第一炼宝大师,他炼制的法宝像紫金葫芦、芭蕉扇、上宝沁金耙,功能和九龙神火罩、五火七禽扇相似,可能只是这些四灵妖兵的仿制品。

    值得一提的则是女娲炼制的五色石,可说是道家的顶级制作,据说青色石能破碎星辰,可以和开天辟地的盘古斧一较长短。

    女娲本是太元圣母的尊号,盘古神王的妻子,四象天尊的母亲。有如此能为并不奇怪。

    阐教上下并不以炼制法宝见长,番天印、阴阳镜这类法宝也不知出自何人手笔,无怪道家的炼宝之术无甚长进,道家能炼制宝物的以太上老君为第一,太上老君炼制的法宝也不过是紫金葫芦、金刚琢的水准。这些宝物都用来对付过孙悟空,却是收效甚微。

    太上老君遮掩说孙悟空偷吃蟠桃,盗取金丹,已经成就金刚之躯。这话根本不足凭借,天庭吃过蟠桃、金丹的神仙比比皆是,何以只有孙悟空成了金刚之躯?事实上孙悟空的金刚之躯是须菩提传授的佛家法门《金刚经》。

    太上老君的法宝杀不死孙悟空,对付和他旗鼓相当的牛魔王、蛟魔王等几位妖族大圣想必也无甚胜算。这就难怪玉帝要割让阴界,援佛平妖了。

    有道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道家光怪陆离、威力强大的法宝确实可以使凡俗震怖。但对于神圣级的修行高手来说,恐怕和弓弩刀剑也差不了太多。

    …………

    火狼使用曳影剑接连摧毁三驾风车,登时情势逆转。一驾风车只折了车翼,掉进海里还有生还的希望,另外两驾风车被击中车厢。(未完待续。。)

第847章 折冲

    真人境和神人境境界不同,高下立判。

    世人熟知的金丹、元婴只是炼气一途的特征。道家有三千大道,左道旁门不可胜数,佛家有八万四千法门。

    炼气只是传习较广的一种法门。孙悟空艰辛备尝辗转去到菩提祖师门下学艺,祖师门下有三千弟子,皆未闻长生大道。

    祖师以道家俗学试探,孙悟空执意甚坚,非长生大道不学,祖师方才传授他《金刚经》中的佛门大神通。

    三界修行道派千万,皆无与于长生大道,寻常修士不过是假借仙道神通争名夺利,截教门徒多在殷商为将,求取富贵利禄,便是这种情状。高明一些的像阐教十二金仙隐居在名山之中,稍延年命,已经算是凤毛麟角了。

    ‘上寿百二十,七十古来稀’,人族修行仙道数千年,整体上确实要长寿一些,但这也只是人类体能足以支撑的,得力于病卫生,谈不上延年益寿。

    其实修行很多时候并不能延长寿命,或者反而要促寿。毛族的勐兽爪牙锐利、动如电闪,武人打熬筋骨也不过如此,但老虎只有十几年的寿命,这种威能反而会损伤肉身。

    所以又有内家武学,吐纳炼气,实际已是道家法门。炼气通过对真气的积蓄,提升气力和爆发力。所谓‘养兵千日,用于一时’。养之有素,便不至于催折筋骨。

    真人境修士则从真气中推衍出五行灵力,增强真气的威力。如此一来,便很容易伤及脏腑。

    是以修士要缔结金丹,金丹一成,可以收摄真气,避免损伤脏腑。金丹更进一步为元婴、元神,可以脱离肉身而存在,也便步入长生大道了。

    周天之内物种亿万,大略言之,则有五仙、五逆。五仙天、地、神、人、鬼,是为三界之主宰,五逆妖、魔、阴、血、煞则是五仙的反动。旧有四灵五虫之说,五虫中羽、毛、鳞、介是为四灵,倮族以人为雄长,昆虫数目虽众,体质尚在倮族之下,聊为备员而已。四灵争霸称雄,混一于龙族,龙族衰,人族兴,统称四灵为妖族。人族为五仙之一,妖族为五逆之首,五虫已成为史上的名词,或者用来指代五逆。

    五仙、五逆的先天条件和修行环境不同,修行法门自然也千差万别,只是万变不离其宗,总归是提升肉身或精神罢了。

    秋晚的修为比起菩、云、绝三位宫主还要强胜二筹。真人境高手从真气中推衍五行灵力,仍然是积蓄钱财米谷的观念,积蓄是世间物种多有的思想,时序变幻、春生冬杀,不积蓄便不能常保充裕,有困蹶之忧。

    但是人的器量不同,人在疲惫的时候休息几个小时便可恢复精力,多休息并不能增长气力,武人用丹田,真人用金丹,神人用元神,器量不同,积蓄的能力便有高下之分。

    武人难以企及真人、神人的高度,便是器量小的缘故。

    藏器于身,藏财于家,总归是有量的。有量便易尽,有的人积财数世,遇有不肖子孙仍然难免破败行乞。修行到极高境界,以天地为器,以宇宙为量,行藏用舍,有鬼神莫测之机。

    神秀宫三位宫主中,只有绝无忧的激电针是藏器于天地的法门,此道说来轻巧,其实又谈何容易。

    秋晚的修为还在绝无忧之上,但她使用的还是化劲。化劲能逆转灵力,引动天地之威,但靠的仍是本身的修为。轩辕朗的星云气漩便是此种法门。

    秋晚虽然还没到藏器于天地,量取于无穷的境界,神人境界亦是非同小可。

    秋晚掌心云气浮动,一招一式都能引动天地之威,耳听的砰訇震响,两道水柱船板打个通透,好似夭矫狂龙升腾而起,盘旋成一个巨大的涡漩,秋晚乘风御云,蹴踏在浪花之上,苍狼、白狼扑了个空,看得目瞪口呆。

    秋晚清叱一声,水柱顿如分瓣莲花,射向四面八方,水柱中蕴含着她的‘无相真气,莫可沛御,比起曳影箭的威力也不遑多让,只是质性有别,一水一火罢了。

    水柱犹如枪铳羽箭,千机万弦,齐发并射,船板倾折之声不绝于耳,霎时间大船已是面目全非,陷溺到江海之中。

    秋晚衣袂飘卷,降落到水波上,微微有些喘息。如此施为极为损耗真气,这也是藏器天地的法门难以企及的地方,人力有时而穷,不管是武人、真人、神人真气消耗过剧,战力便大打折扣,藏器天地则取之无穷,用之不竭,没有真气耗尽的担忧。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剧响,原来火狼趁着秋晚不备,悄然装上曳影箭,想要暗箭伤人。明钦深知曳影箭的厉害,一直在暗中注意。见火狼端起弩机,一声不响掩到他身后,驺牙枪幻化成一条软鞭缠住弩匣勐然一收,弩机发射了五枚曳影箭,已经是强弩之末,驺牙枪是驺虞神兽尾巴所化,明钦催动灵力登时将弩匣收系的小了一圈,曳影箭发不出去轰隆一声炸裂开来,火狼怀抱弩机还没有反应过来,霎时被炸得血肉横飞,命丧于顷刻。

    “四弟”

    苍狼兄弟看到火狼被曳影箭炸死,顿时心胆俱裂。

    秋晚吃了一惊,她不关心火狼的生死,明钦阻拦火狼暗施突袭,算来是救了她,曳影箭爆炸连空行车都能摧毁,火狼亦是真人境高手,眨眼间身死道消,死状奇惨。明钦就在近处,岂有幸免的道理。苍狼兄弟畏惧秋晚,护持着张成乘小船撤退,秋晚顾不得前去追赶,脚踩水波掠到曳影箭爆炸的地方察看仔细。

    明钦只是想阻止火狼扣动曳影箭,料不到弩机会当场炸裂,饶是他有驺虞铠护体,也如同遭了一记重锤,远远飞了出去,落入水中。

    调息了片刻才缓过气来,渐渐浮出海面。这时遁去的两驾仙车看秋晚和苍狼兄弟交上了手,慌忙折转回来,张成一跑,血匪军心离散,纷纷弃船登岸,望风逃窜。

    天边曙色微露,江面上火花绵延,仍在燃烧。神秀宫弟子驱散血匪,忙着搭救落水的同门。

    “喂,他们人呢?”

    明钦浮出水面,只见秋晚施展御风术,在海面上四处游弋,招了招手唤了一声。

    秋晚大喜过望,展动身法来到近前,手臂一长将明钦从水中拽了出来。看到他肢体完整,暗暗松了口气,关切道:“你觉得怎么样?痛不痛?”

    秋晚不愧是神人境的大高手,身无羽翼,却能在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而且站在水波上,不会陷溺。前者明钦用生息术还能支持一段时间,后者可就难了。只能用辟水诀泡在海里。

    “没事。多谢上仙关心。”

    明钦还是头一次和秋晚如此接近,只见她柳眉凤眼,容光照人,确实有几分仙家气韵。

    秋晚注意到明钦身上的宝铠,讶异道:“你这件铠甲似乎是件宝物,莫非是祖龙帝的神魔铠?”

    地皇祖龙炼制宝铠是三界的一件大事,这些铠甲百不存一,偶然出现必会倍受瞩目,遭到修行者的攘夺。

    祖龙宝铠的叫法不一,有诛天铠、征天铠或神魔铠之说。尤其是运用四灵神兽的精魂炼制,威能强大,特征明显,可说是攻守兼备,不同于后世的革甲只有防护的功能。

    曳影箭威力惊人,若非神魔铠这样的宝甲,也很难毫发无伤,秋晚能猜出来并不奇怪。

    “上仙目光如矩,正是神魔铠。”

    秋晚轻哦了一声,轻笑道:“你本领不高,倒有几件品次不俗的宝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出门在外可得小心一点。”

    明钦心头暗骂,却没有反唇相讥,秋晚说得也是实情,驺虞铠这等宝物确实是凤毛麟角,堪称神品,他的修为不算高明,好比抱金砖过闹市,难免遭到歹人的觊觎。

    当初在接天崖得到月宫天子留下的比目玉,谭凝紫也劝他找个靠山,背倚大树好乘凉。归根到底,还是他修为太低,人单势薄,太上老君的太极图,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也是稀世珍宝,又有哪个修行者敢去攘夺?

    “好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秋晚抓着明钦,施展乘风御云术翩飞而起,返回风车上。

    吴六接到禀告,得知海边的船只遭到神秀宫的攻袭,深恐断了退路,急忙调派兵马,赶来救援。

    两驾风车在海面上往来巡弋,搜寻落水的弟子,但海面上火大风急,又有血匪暴起伤人,求援甚是困难,又见吴六亲率血匪前来阻击,秋晚只得下令返回。

    被曳影箭击毁的风车有两驾伤亡惨重,另一驾只折断车翼,情况稍好一些。这次各部选派精锐弟子一百余人,阵亡和下落不明的几近三十,伤残的十多个,但也击沉张成的主船,其他烧毁陷溺的大小船只数十艘,血匪死伤数百人,

    …………

    天边曙色微露,江面上火花绵延,仍在燃烧。神秀宫弟子驱散血匪,忙着搭救落水的同门。

    “喂,他们人呢?”

    明钦浮出水面,只见秋晚施展御风术,在海面上四处游弋,招了招手唤了一声。

    秋晚大喜过望,展动身法来到近前,手臂一长将明钦从水中拽了出来。看到他肢体完整,暗暗松了口气,关切道:“你觉得怎么样?痛不痛?”

    秋晚不愧是神人境的大高手,身无羽翼,却能在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而且站在水波上,不会陷溺。前者明钦用生息术还能支持一段时间,后者可就难了。只能用辟水诀泡在海里。

    “没事。多谢上仙关心。”

    明钦还是头一次和秋晚如此接近,只见她柳眉凤眼,容光照人,确实有几分仙家气韵。

    秋晚注意到明钦身上的宝铠,讶异道:“你这件铠甲似乎是件宝物,莫非是祖龙帝的神魔铠?”

    地皇祖龙炼制宝铠是三界的一件大事,这些铠甲百不存一,偶然出现必会倍受瞩目,遭到修行者的攘夺。

    祖龙宝铠的叫法不一,有诛天铠、征天铠或神魔铠之说。尤其是运用四灵神兽的精魂炼制,威能强大,特征明显,可说是攻守兼备,不同于后世的革甲只有防护的功能。

    曳影箭威力惊人,若非神魔铠这样的宝甲,也很难毫发无伤,秋晚能猜出来并不奇怪。

    “上仙目光如矩,正是神魔铠。”

    秋晚轻哦了一声,轻笑道:“你本领不高,倒有几件品次不俗的宝物。‘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出门在外可得小心一点。”

    明钦心头暗骂,却没有反唇相讥,秋晚说得也是实情,驺虞铠这等宝物确实是凤毛麟角,堪称神品,他的修为不算高明,好比抱金砖过闹市,难免遭到歹人的觊觎。

    当初在接天崖得到月宫天子留下的比目玉,谭凝紫也劝他找个靠山,背倚大树好乘凉。归根到底,还是他修为太低,人单势薄,太上老君的太极图,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也是稀世珍宝,又有哪个修行者敢去攘夺?

    “好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秋晚抓着明钦,施展乘风御云术翩飞而起,返回风车上。

    吴六接到禀告,得知海边的船只遭到神秀宫的攻袭,深恐断了退路,急忙调派兵马,赶来救援。

    两驾风车在海面上往来巡弋,搜寻落水的弟子,但海面上火大风急,又有血匪暴起伤人,求援甚是困难,又见吴六亲率血匪前来阻击,秋晚只得下令返回。

    被曳影箭击毁的风车有两驾伤亡惨重,另一驾只折断车翼,情况稍好一些。这次各部选派精锐弟子一百余人,阵亡和下落不明的几近三十,伤残的十多个,但也击沉张成的主船,其他烧毁陷溺的大小船只数十艘,血匪死伤数百人,但也击沉张成的主船,其他烧毁陷溺的大小船只数十艘。(未完待续。。)

第848章 倾危

    “无尘,这段时间你要加强防守,血匪的船只损毁大半,接下来必会设法补充船只,神秀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惜咱们人手不足,很可能成为血匪的首要目标。”

    秋晚幽幽一叹,接着道:“希望紫府国的大军能尽快攻袭从义岛,血匪根本摇动,这些匪寇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早晚殄灭以尽。”

    菩无尘点头道:“我再和无心、无忧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召集人手回来支援,或者购买一批兵械,血匪没有空行车,只要云路畅通,守住神秀宫应该没有问题。”

    秋晚轻哼道:“血匪有魔道中人帮手,咱们会过的就有幻见派、贪狼派的人,神秀宫被围,紫府宫居然让咱们甘当诱铒,仙道门派也不来增援,真是道消魔长,实在可恨。”

    神秀宫盛时直欲和凤阁、鸾台一较长短,秋焉如更和两派传人角逐宰相之位,秋焉如走火入魔,伏匿不出之后,秋晚独力支撑大局,遭到两派的压制侵削,势头大不如前。

    秋晚性情简傲,不如乃姐足智多谋,勉力支撑颇有捉襟见肘之感,好在菩、云、绝三女都属一时之选,秋晚退位让贤,前往紫府宫任职,将神秀宫交给三女操持。

    菩无尘淡笑道:“仙道中人多是些趋炎附势之徒,如今丹凤派当国,他们自然不会奉承咱们神秀宫。”

    秋晚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仙道门派和道术世家能传承数百年,声望不坠,必然是长袖善舞,擅于左右逢源,像墨子那样摩顶放踵、急人之难,并不多见。墨家数传之后,便也流于镖师、侠客、看家护院之流,萎靡不振了。

    孟子强调义利之辨,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是以‘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一个人居仁由义,惟义所在,难免处处碰壁,安能不穷困潦倒?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富贵,即是利。富贵有义有不义,孔子只反对不义而得富贵,他也承认富与贵,是人人都想要的,但不合乎道义而得富贵,便不肯接受。

    李严劝诸葛亮加九锡,诸葛亮说现在没有讨平汉贼,报答先帝知己之德,妄自尊大,不合乎道义。如若北伐成功,兴复汉室,就算十锡也可以领受。

    可见义利本来不是根本对立的,但是很多人惟利是图,并不管它合不合乎道义。阳货说‘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富即利,仁兼义,不择手段谋取富贵的多了,世道一天天变坏,坚守道义的就只能像颜回、原宪那样,贫贱自守。

    义和利便在事实上对立起来。‘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强梁世界,好人辛勤劳作,起早贪黑,‘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而官商勾结,刻剥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富贵皆不义,于是便有了孟子大声疾唿,‘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是以义利之辨并非公利、私利,长利、短利的区别,公利、长利并不见得都合乎道义,私利、短利也未必即不正当。

    而且义是一种很高的道德标准,不义即是不道德,不道德并不等于违法犯罪,不义也并非有罪,人的道德高低不同,孔孟把不义作为不为的标准,自然远高于一般人,所以称为圣贤,事事皆准于仁义,本是很难企及的。很多人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不知仁义为何物,是没有才识,没有才识而谈德行,亦是庸德。尾生、伯姬之流,诚所谓无才便是德也。

    说话间有童儿奉上热茶,菩无尘端起茶碗啜了一口,“对了,师叔,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呀?”

    秋晚怔了一怔,笑着问道。

    菩无尘斟酌着道:“我琢磨着咱们神秀宫是不是可以招收一些男弟子,先前师傅和丹凤、青鸾两派角逐宰相之位,国中便颇有微词,说咱们女子立派,将来要组建女子内阁,做女儿国吗?神秀宫毕竟根基尚浅,多亏师傅才高志大、足智多谋,才有现在的局面。无尘才识浅薄,继任宫主以来,虽然尚可维持,和丹凤、青鸾两派的差距只怕是越来越大,长此下去,实在有负师傅、师叔所托。”

    十洲三岛昌行仙道,底蕴丰厚的仙道门派往往能把持国政,当初紫府王被叛军所杀,王后在仙道门派的扶助下平定叛乱,恢复紫府国的王统。

    这两大门派执掌凤阁、鸾台,轮流秉政,连国主也要让之三分。秋生香本是国主的侍女,神秀宫的创建也是国主暗中支持,希望可以战胜丹凤、青鸾两派,将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中。

    神秀宫仿照紫府宫的规制,宫中多是女子。作为一个修行门派并无不妥,但是要充内阁,执国政就有些困难了。

    神秀宫若想和丹凤、青鸾两派角逐,便不能限于现有的格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

    第844章

    “无尘,这段时间你要加强防守,血匪的船只损毁大半,接下来必会设法补充船只,神秀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惜咱们人手不足,很可能成为血匪的首要目标。”

    秋晚幽幽一叹,接着道:“希望紫府国的大军能尽快攻袭从义岛,血匪根本摇动,这些匪寇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早晚殄灭以尽。”

    菩无尘点头道:“我再和无心、无忧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召集人手回来支援,或者购买一批兵械,血匪没有空行车,只要云路畅通,守住神秀宫应该没有问题。”

    秋晚轻哼道:“血匪有魔道中人帮手,咱们会过的就有幻见派、贪狼派的人,神秀宫被围,紫府宫居然让咱们甘当诱铒,仙道门派也不来增援,真是道消魔长,实在可恨。”

    神秀宫盛时直欲和凤阁、鸾台一较长短,秋焉如更和两派传人角逐宰相之位,秋焉如走火入魔,伏匿不出之后,秋晚独力支撑大局,遭到两派的压制侵削,势头大不如前。

    秋晚性情简傲,不如乃姐足智多谋,勉力支撑颇有捉襟见肘之感,好在菩、云、绝三女都属一时之选,秋晚退位让贤,前往紫府宫任职,将神秀宫交给三女操持。

    菩无尘淡笑道:“仙道中人多是些趋炎附势之徒,如今丹凤派当国,他们自然不会奉承咱们神秀宫。”

    秋晚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仙道门派和道术世家能传承数百年,声望不坠,必然是长袖善舞,擅于左右逢源,像墨子那样摩顶放踵、急人之难,并不多见。墨家数传之后,便也流于镖师、侠客、看家护院之流,萎靡不振了。

    孟子强调义利之辨,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是以‘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一个人居仁由义,惟义所在,难免处处碰壁,安能不穷困潦倒?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富贵,即是利。富贵有义有不义,孔子只反对不义而得富贵,他也承认富与贵,是人人都想要的,但不合乎道义而得富贵,便不肯接受。

    李严劝诸葛亮加九锡,诸葛亮说现在没有讨平汉贼,报答先帝知己之德,妄自尊大,不合乎道义。如若北伐成功,兴复汉室,就算十锡也可以领受。

    可见义利本来不是根本对立的,但是很多人惟利是图,并不管它合不合乎道义。阳货说‘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富即利,仁兼义,不择手段谋取富贵的多了,世道一天天变坏,坚守道义的就只能像颜回、原宪那样,贫贱自守。

    义和利便在事实上对立起来。‘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强梁世界,好人辛勤劳作,起早贪黑,‘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而官商勾结,刻剥百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为富不仁,为仁不富’,富贵皆不义,于是便有了孟子大声疾唿,‘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

    是以义利之辨并非公利、私利,长利、短利的区别,公利、长利并不见得都合乎道义,私利、短利也未必即不正当。

    而且义是一种很高的道德标准,不义即是不道德,不道德并不等于违法犯罪,不义也并非有罪,人的道德高低不同,孔孟把不义作为不为的标准,自然远高于一般人,所以称为圣贤,事事皆准于仁义,本是很难企及的。很多人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不知仁义为何物,是没有才识,没有才识而谈德行,亦是庸德。尾生、伯姬之流,诚所谓无才便是德也。

    说话间有童儿奉上热茶,菩无尘端起茶碗啜了一口,“对了,师叔,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呀?”

    秋晚怔了一怔,笑着问道。

    菩无尘斟酌着道:“我琢磨着咱们神秀宫是不是可以招收一些男弟子,先前师傅和丹凤、青鸾两派角逐宰相之位,国中便颇有微词,说咱们女子立派,将来要组建女子内阁,做女儿国吗?神秀宫毕竟根基尚浅,多亏师傅才高志大、足智多谋,才有现在的局面。无尘才识浅薄,继任宫主以来,虽然尚可维持,和丹凤、青鸾两派的差距只怕是越来越大,长此下去,实在有负师傅、师叔所托。”

    十洲三岛昌行仙道,底蕴丰厚的仙道门派往往能把持国政,当初紫府王被叛军所杀,王后在仙道门派的扶助下平定叛乱,恢复紫府国的王统。

    这两大门派执掌凤阁、鸾台,轮流秉政,连国主也要让之三分。秋生香本是国主的侍女,神秀宫的创建也是国主暗中支持,希望可以战胜丹凤、青鸾两派,将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中。

    神秀宫仿照紫府宫的规制,宫中多是女子。作为一个修行门派并无不妥,但是要充内阁,执国政就有些困难了。

    神秀宫若想和丹凤、青鸾两派角逐,便不能限于现有的格局,‘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而且义是一种很高的道德标准,不义即是不道德,不道德并不等于违法犯罪,不义也并非有罪,人的道德高低不同,孔孟把不义作为不为的标准,自然远高于一般人,所以称为圣贤,事事皆准于仁义,本是很难企及的。很多人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不知仁义为何物,是没有才识,没有才识而谈德行,亦是庸德。尾生、伯姬之流,诚所谓无才便是德也。

    说话间有童儿奉上热茶,菩无尘端起茶碗啜了一口,“对了,师叔,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秋晚怔了一怔,笑着问道。

    菩无尘斟酌着道:“我琢磨着咱们神秀宫是不是可以招收一些男弟子,先前师傅和丹凤、青鸾两派角逐宰相之位,国中便颇有微词,说咱们女子立派,将来要组建女子内阁,做女儿国吗?神秀宫毕竟根基尚浅,多亏师傅才高志大、足智多谋,才有现在的局面。无尘才识浅薄,继任宫主以来,虽然尚可维持,和丹凤、青鸾两派的差距只怕是越来越大,长此下去,实在有负师傅、师叔所托。”

    十洲三岛昌行仙道,底蕴丰厚的仙道门派往往能把持国政,当初紫府王被叛军所杀,王后在仙道门派的扶助下平定叛乱,恢复紫府国的王统。

    这两大门派执掌凤阁、鸾台,轮流秉政,连国主也要让之三分。秋生香本是国主的侍女,神秀宫的创建也是国主暗中支持,希望可以战胜丹凤、青鸾两派,将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中。

    神秀宫仿照紫府宫的规制,宫中多是女子。作为一个修行门派并无不妥,但是要充内阁,执国政就有些困难了。(未完待续。。)

第849章 料敌

    “如今大敌当前,等打退了血匪,再慢慢商议不迟。大家一夜未眠,都回去休息吧。”

    秋晚使用无相真气击退苍狼兄弟,摧毁张成的坐船,消耗很大,眉宇间露出一丝疲倦之色。

    “恭送师叔。”

    菩无尘也知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具体如何操作还得和云无心、绝无忧商议。

    送走了秋晚,菩无尘回头望了明钦一眼,微笑道:“钦之,你也困了吧。我给你安排房间先歇息一下。”

    “多谢义姐。”

    明钦微一点头,他见菩无尘和秋晚商量神秀宫的事情,不便插口。心想这回攻袭血影教坐船算是成功了,下面就要看紫府国的兵马奔袭从义岛能否得手,秦元义不管进军还是退兵,回去之后恐怕都难逃责难,如若章名世和唿延海妖能借机取而代之,或许能早日兑现承诺。

    明钦跟着菩无尘来到她住的小院,不由愣了一下,“这不是你的住处吗?”

    “怎么?我这里住不得吗?”

    菩无尘嫣然一笑,上前推开房门,招手道:“进来吧。”

    明钦微感迟疑,两人虽然姐弟相称,神秀宫以女子立派,门风谨严,出入菩无尘的闺房恐怕有损她的清誉。

    菩无尘笑道:“你替我上阵,劳苦功高,我呆会儿还要出去,你先在这里休息吧。回头我让小桐给你收拾一个房间。”

    “其实我也不是很困。”

    毕竟人言可畏,菩无尘对他关爱有加,明钦心生感激,担心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菩无尘笑了笑,扭身在一旁坐下,微喟道:“钦之,我上回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一下,此次血匪来攻,暴露了神秀宫许多问题。本门号称南海第一宗,事到临头,却兵微将寡,没有可用之人。你若能到我们神秀宫来,将来可以代表神秀宫角逐宰辅之位,前程万里,不可限量。”

    神秀宫只有秋焉如才高志大,她又秉承国主的旨意,极力要将神秀宫发展成丹凤、青鸾那样操持国柄的道派。虽未成功,却也锋芒毕露,被两派视作心腹大患。

    秋晚和菩无尘都没有秋焉如的才气,若要继承秋焉如的遗业,使神秀宫声望不坠,便须招揽贤才,扩充神秀宫的实力。菩无尘看重明钦也并非偶然。

    “我还得回从义岛一趟,这事以后再说吧。”

    明钦急着赶回有鼻国解围,无意在神秀宫久留,丹凤、青鸾两派是紫府国主的左膀右臂,连秋焉如都无法撼动他们的地位,致位卿相岂是容易?

    “这样的机会可不是常有的,当断不断,莫生后悔。”

    菩无尘略感失望,‘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但当面错过未免有些可惜。

    “那你先休息吧,我设法和无心联络一下,看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我去吧。海上传讯不便,二宫主这么久没有消息过来,还不知何时能联系上。”

    明钦和菩无尘都关心紫府国大军是否到达从义岛,这两日菩无尘接不到云无心的消息,着实有些心焦。

    “我去看看受伤的弟子,你等我回来再走。”

    菩无尘叮嘱了一声,脚步匆匆地去了。她身为一宫之主,责任艰巨,现在云无心和绝无忧都不在宫中,凡事都须亲力亲为,此番攻袭血影教坐船,伤亡很重,菩无尘让各部门长前去医治,实在放心不下。

    明钦送走菩无尘,想起身上还穿着她的鳞甲,便除去衣袍脱下鳞甲,叠好了放在床头。他也没有去睡菩无尘的绣床,在外面的背椅上坐定,倚着扶手打盹。

    过了片时,耳听得门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明钦还以为菩无尘回来了,睁眼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俏丽的身影,一袭月白色的道袍,有种清新脱俗的味道。

    “梦首座,大宫主去看望受伤的弟子了。”

    “我知道。”

    梦无痕缓步上前,隔着红木桌子坐下,低头看着鞋尖沉默了片刻,踌蹰道:“大宫主想让你到我们神秀宫来,拜秋上仙为师,这是难得的机缘,你何不考虑一下?”

    梦无痕是六部门长,菩无尘的亲信,有什么事情都和她商量,顺便也让她帮忙出出主意。菩无尘怕明钦不辞而别,让梦无痕过来看看。但她性格清冷,并不擅长花言巧语。

    “这是好事啊。”

    菩无尘和梦无痕再三提起此事,明钦若是执意推脱,未免有些不识抬举,如若让秋晚知道了,还不知作何感想。

    “你答应了?”

    梦无痕怔了一怔,菩无尘刚才还说和明钦提起此事,明钦不肯答应。梦无痕心说菩无尘亲自出面尚且说不通,她自然更不成了。岂料明钦慨然应允,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明钦笑道:“姑娘一番美意,在下岂有不知。只是秋上仙德高望重,未必肯收我呢?”

    “你答应便好。秋上仙那边宫主自会去说。你……你怎么就忽然想通了?”

    梦无痕心潮起伏,不能自已。一时也想不明白其中缘故。

    明钦微笑不语,菩无尘反复劝说,他的想法早就有所动摇,其实菩无尘要他拜秋晚为师,只是需要这样一个师承,好让他名正言顺代表神秀宫和丹凤、青鸾两派争衡。

    “梦姑娘,你是几时来的神秀宫,未知仙乡何处呢?”

    梦无痕不像秋晚和菩无尘那种神人境的大高手,又是道门领袖,高高在上。相处起来亲切一些。

    “我是老宫主收养的,记事的时候就在神秀宫练功,这里就是我的家。”

    梦无痕露出缅怀的神色,眸光渐渐变得坚定,望着明钦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进了神秀宫就要受门规约束,若敢背逆师门,欺师灭祖,后果可是很严重。”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明钦不想梦无痕那样自幼在神秀宫长大,有很深的感情。他的道派观念不是很深,还没有为神秀宫奋斗终生的打算。

    “你……”

    梦无痕深感无语,她只是把丑话说在前头,让明钦态度端正严肃一点,想不到一番言辞吓得他打起退堂鼓来。

    菩无尘安顿好受伤的弟子,匆忙回转过来。迈步进门看到明钦和梦无痕坐着说话,莞尔笑道:“聊得怎么样?钦之,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咱们神秀宫可是美女如云,要不要姐姐帮你物色一下?”

    “姐姐好意我心领了,其实我已经成过亲了。”

    明钦欠身笑了笑,他和姜琳算得上是私订终身,其他有瓜葛的女子如文竹、水柔风也为数不少,幸好里面还没有特别悍妒,不能容人的,否则日子可就难过了。

    “是么?”

    菩无尘暗道可惜,她看明钦和梦无痕相处的不错,年貌也甚为般配,有心要帮忙撮合,看来是晚了一步。

    “弟妹在什么地方,何时带来给我瞧瞧?”

    菩无尘收起心事,打听起姜琳的下落,明钦志念坚定,她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明钦都不为所动,若能结识一下他身边的人,说不定能拉近关系。

    “她是枕戈山城的城主,我此行就是要赶回有鼻国帮她御敌的。”

    姜琳是祖龙帝姬,涉及皇陵地宫,不便向外人提起。明钦和厉若莘也在归义庄拜过堂,把她搬出来也算名正言顺。

    菩无尘恍然道:“枕戈山城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大家都是天人一脉,本来应该施以援手。奈何本门被血匪围困,状况不佳。这样吧,本门还颇有些积蓄,我先拿出五百万钱给山城购买一些兵械和粮食,等到打退了血匪,我再派人过去援助。你看怎样?”

    明钦大感意外,料不到菩无尘忽然对此事热心起来,迟疑道:“神秀宫境遇不佳,也需要购买粮食、兵械,义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山城那边尚可支撑,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菩无尘摇头道:“正因为本门孤守无援,我对弟妹的境遇才是感同身受。虽未谋面,想见弟妹风采,不胜心向往之。这笔钱就算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你们的见面礼,钦之就不要推脱了。”

    兵争有破坏无建设,本是极耗财力的,明钦从下界来,身无长物。当初在神光教,樊小鸾委派他上京打点,拨了十万钱,说到购买兵械无疑是杯水车薪。

    枕戈山城和有鼻国众寡不敌,是坐困之境,纵然募化一点钱,也敌不了一国之富,

    …………

    明钦微笑不语,菩无尘反复劝说,他的想法早就有所动摇,其实菩无尘要他拜秋晚为师,只是需要这样一个师承,好让他名正言顺代表神秀宫和丹凤、青鸾两派争衡。

    “梦姑娘,你是几时来的神秀宫,未知仙乡何处呢?”

    梦无痕不像秋晚和菩无尘那种神人境的大高手,又是道门领袖,高高在上。相处起来亲切一些。

    “我是老宫主收养的,记事的时候就在神秀宫练功,这里就是我的家。”

    梦无痕露出缅怀的神色,眸光渐渐变得坚定,望着明钦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进了神秀宫就要受门规约束,若敢背逆师门,欺师灭祖,后果可是很严重。”

    “那我可要好好想想。”

    明钦不想梦无痕那样自幼在神秀宫长大,有很深的感情。他的道派观念不是很深,还没有为神秀宫奋斗终生的打算。

    “你……”

    梦无痕深感无语,她只是把丑话说在前头,让明钦态度端正严肃一点,想不到一番言辞吓得他打起退堂鼓来。

    菩无尘安顿好受伤的弟子,匆忙回转过来。迈步进门看到明钦和梦无痕坐着说话,莞尔笑道:“聊得怎么样?钦之,你年纪也不小了吧,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咱们神秀宫可是美女如云,要不要姐姐帮你物色一下?”

    “姐姐好意我心领了,其实我已经成过亲了。”

    明钦欠身笑了笑,他和姜琳算得上是私订终身,其他有瓜葛的女子如文竹、水柔风也为数不少,幸好里面还没有特别悍妒,不能容人的,否则日子可就难过了。

    “是么?”

    菩无尘暗道可惜,她看明钦和梦无痕相处的不错,年貌也甚为般配,有心要帮忙撮合,看来是晚了一步。

    “弟妹在什么地方,何时带来给我瞧瞧?”

    菩无尘收起心事,打听起姜琳的下落,明钦志念坚定,她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明钦都不为所动,若能结识一下他身边的人,说不定能拉近关系。

    “她是枕戈山城的城主,我此行就是要赶回有鼻国帮她御敌的。”

    姜琳是祖龙帝姬,涉及皇陵地宫,不便向外人提起。明钦和厉若莘也在归义庄拜过堂,把她搬出来也算名正言顺。

    菩无尘恍然道:“枕戈山城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大家都是天人一脉,本来应该施以援手。奈何本门被血匪围困,状况不佳。这样吧,本门还颇有些积蓄,我先拿出五百万钱给山城购买一些兵械和粮食,等到打退了血匪,我再派人过去援助。你看怎样?”

    明钦大感意外,料不到菩无尘忽然对此事热心起来,迟疑道:“神秀宫境遇不佳,也需要购买粮食、兵械,义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山城那边尚可支撑,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菩无尘摇头道:“正因为本门孤守无援,我对弟妹的境遇才是感同身受。虽未谋面,想见弟妹风采,不胜心向往之。这笔钱就算我这个做姐姐的给你们的见面礼,钦之就不要推脱了。”

    兵争有破坏无建设,本是极耗财力的,明钦从下界来,身无长物。当初在神光教,樊小鸾委派他上京打点,拨了十万钱,说到购买兵械无疑是杯水车薪。

    枕戈山城和有鼻国众寡不敌,是坐困之境,纵然募化一点钱,也敌不了一国之富,枕戈山城和有鼻国众寡不敌,是坐困之境,纵然募化一点钱,也敌不了一国之富,枕戈山城和有鼻国众寡不敌,是坐困之境,纵然募化一点钱,也敌不了一国之富。(未完待续。。)

第850章 围城

    紫府国的舰船用铁甲包裹,每艘能搭栽五六百人,这次来了五六艘,兵卒在三千人左右,秦元义得知消息,火速撤军,血匪的船只五花八门,铺陈江面,绵延数里,有数万之众,但是面对紫府国的精兵却逡巡畏葸,不敢向前。

    血月和明钦来到杨深密的住处,敲了敲门,不闻答应,血月推开门一看,屋里空荡无人。

    “左使还没有回来,要不你等他一下吧。”

    “没关系。我去聚义厅找找看。”

    明钦对聚义厅并不陌生,他虽被调来阴间,也算章名世的亲信,过去看看也没什么。

    “也好。”

    血月微微沉默,退了两步,神情有些复杂。

    明钦觉得奇怪,刚要说话,隔壁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响,探出一个清秀的面孔,眸光滴熘熘一转,看着明钦笑道:“明大哥,你回来了?”

    “小星。”

    明钦刚才在屋里没有看到血星,还道她有什么任务。

    “我在帮缪大姐收拾东西。进来坐吧。”

    血星笑嘻嘻的招招手,背后传出一个沙哑的女声,“小星,你跟谁说话呢?”

    血星扭头笑道:“缪大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明大哥。”

    缪异闻言从房中走出,她身量不高,比血星还稍矮一些,模样却还端正,有种不温不火的味道。

    “你就是明公子吧,我听深密说起过。”

    “缪大姐。”

    血月忙唤了一声,低声道:“这位是杨左使的夫人。”

    明钦颇感惊讶,杨深密斯文俊秀,号称智囊,要算血影教少有的齐整人物。这缪异其貌不扬,作为杨深密的夫人想必也有些过人之处。

    “小可见过杨夫人。”

    明钦拱手行了一礼,算起来他也是杨深密的下属,不能短了礼数。

    “深密到聚义厅议事去了,可能要晚些才能回来。公子先进来坐吧。”

    此次紫府国涉海远征,意欲将血影教一网打尽,他们不急于攻岛,每天施放火炮震慑,甚至打到了聚义厅外面,众头领大为惊恐,催促秦元义大军火速回援,现在秦元义兵马就在岛外,紫府国的目的已经达到,只怕很快就会攻上岛来。

    杨深密身为左辅弼,又是阴间首领,掌握机要,大权在握,为了万全起见,已经下令阴间人员收拾卷宗,准备转移。

    “公子请坐。小月,你去泡壶热茶。”

    缪异知道明钦是章名世的亲信,此番秦元义尽起大军,劳师动众,却未能攻下神秀宫,教中头领都有怨言。杨深密以往和秦元义、厉魁走得很近,甚至在厉魁带人行刺唿延海妖的时候,也派遣血月前去观望,助厉魁撤退。秦元义一旦失势,他的地位也很危险。

    幸好杨深密预先布下明钦这枚棋子,可以和章名世、唿延海妖缓和关系。缪异心知此理,自然对明钦非常客气。

    从义岛本是鹣鸟寇的巢穴,又由血影教经营多年,修筑了完密的城寨,总坛房屋栉比鳞次,带上眷属有十多万人。

    缪异也是血影老人,不但是杨深密的夫人,更是他的得力助手。

    “公子此行还顺利吧。神秀宫的情况怎么样?”

    秦元义让明钦前往望海郡查看前锋刘飞的动向,实际已有撤军之意,血影教在紫府宫也有眼线,凤阁制定计划攻袭从义岛,杨深密早就得到消息,只是怕摇动军心,才未在聚义厅透露,他让明钦带给秦元义的书信便言明此事,秦元义得信大吃一惊,随后便回师救援。

    秦元义攻打神秀宫的计划也筹措已久,只是教中意见不一,未能付诸行动。这回紫府国的反应也十分迅速,最近血影教四处劫掠,惊扰地方,凤阁早有出兵征剿的打算,就算血影教不去攻打神秀宫,紫府国也会对血影教用命。

    血影教出兵望海郡,反而给了紫府国出兵的籍口,紫府国实行种民共治,内阁的决议需要经过仙道会同意,仙道会由国中的修行门派挑选精锐弟子组成,拥有无可比拟的影响力。

    正所谓‘兵贵神速’,紫府国这次出兵是由秉政的丹凤派一手策划,统兵大将也是丹凤派的高手,打了血影教一个措手不及。

    明钦简略的道:“神秀宫出动风车攻袭张成渠帅的船只,虽然击毁了他们三驾风车、一驾雷车,杀伤过当,本教的船只也多有损毁,形势非常严峻。”

    张成看守的船只损失了十之七八,他们的兵马短时间内肯定撤不回来。

    缪异叹息道:“秦右使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果有此败。秦右使假借血池的名义,欺上瞒下,虽有深密尽有辅佐,也是一木难支大厦,长此下去,我教前途堪忧啊。”

    明钦怔了一怔,缪异忽然说起秦元义的不是,可能是想让他带话给章名世,打算改弦更张了吧。

    “小可入教时日尚短,于本教的情形不甚清楚,不过此次秦右使用兵神秀宫,确实是指挥失当,救援不力,只是小可人微言轻,不敢随意议论。”

    “形势如此,岂能不让大家私下议论。”

    缪异顿了一顿,望着血月姐妹笑道:“小月、小星,你俩有事先去忙吧。”

    “是。”

    两女答应了一声,齐齐瞄了明钦一眼,神情有些怪异。血星眨了眨眼眸,血月则脸蛋泛红,显得有些紧张。

    缪异看着两女退了出去,唏嘘道:“小月、小星来阴间也有七八年了,她俩虽然不是亲生的姐妹,向来感情极好,形影不离的。如今小月都二十好几了,小星也十七八了,阴间的工作比较私密,平常接触不到什么人,真怕耽误了她们。”

    明钦愣了一下,不知缪异忽然谈论起血月姐妹来用意何在。

    缪异笑着接道:“小月平常唤我一声大姐,我就托个大。而今紫府国的舰船封锁了全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杀过来。大姐看公子一表人才,想给你保个媒,你看小月怎么样?”

    血月的容貌武功在阴间都是上上之选,杨深密和缪异早商量好,要将血月许配给明钦,借机拉近和章名世的关系。缪异已经探询过血月的意思,其实她和杨深密决定的事,血月答不答应已经无关紧要。

    明钦恍然而悟,怪不得血月姐妹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忙道:“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在老家早有妻室,不能再娶小月姑娘,实在抱歉的很。”

    缪异笑了笑,不以为意,“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公子背井离乡投效我教,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自当牵线搭桥,找人来照顾你。不让你有后顾之忧。你老家纵有妻室,‘道不同,不相为谋’,相信她也会理解你的。”

    明钦苦笑道:“我还有老母在堂,此事万万不敢自专。”

    缪异看他态度坚决,不由脸色微沉,旋又微笑道:“莫非公子看不上小月?婚姻之事,自当两厢情愿,若你不喜欢小月,此事便权且作罢。”

    明钦忙道:“夫人多虑了。确实是已有妻室,不敢自专。”

    缪异叹口气道:“既是如此,这事不必再提。公子慢坐,我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一下。”

    “夫人请自便。”

    明钦松了口气,缪异的用意他岂会不明白,如若娶了血月,这里就等于多了一个人质,害人害己,明钦自然不会答应。

    血影教不比神秀宫,菩无尘也想给明钦说媒,听他说已经成亲便一笑作罢。缪异的意思那是让他休妻另娶,还说得振振有辞,美色当前,确实让人难以拒绝。

    明钦目送缪异离开,拿起桌上的锡壶斟了一杯热茶,刚喝了两口,门口人影一闪,血星鬼鬼祟祟熘了进来,嘻笑道:“明大哥,缪大姐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明钦瞄了血星一眼,若无其事的道。

    “我不信。”

    血星娇哼一声,试探道:“她是不是给你说媒了?”

    明钦疑心血星是缪异叫来当说客的,心知这事瞒她不过,点头嗯了一声。

    “说的是我姐吗?你答应了?”

    血星眸光一亮,连珠炮似的问道。

    “没有。”明钦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不答应?”

    血星怔了一怔,抓着明钦的胳膊追问道,神情很是急切。

    明钦暗自一叹,耐心解释道:“我是成过亲的。跟你姐不合适。”

    “你混蛋,不理你了。”

    血星眼圈微红,跺了跺脚转身奔了出去。

    “喂”

    明钦挨了句骂,心里怪不是滋味。他自觉并没有做错什么,和血月不过数面之缘,谈不上什么了解,血月纵然答应嫁给他多半也是迫于杨深密的命令。

    明钦不想再纠缠此事,杨深密迟迟不回,便想到聚义厅查访。想到这里,便起身走出房门,忽然听到对面的房间响起吵闹之声,姐妹两个争辩的甚是激烈。

    血月高声道:“不许去。”

    “说一下怎么了?”血星抗辩道。

    “我说不许就不许。”

    两女争持不下,忽听得啪的一响,血星娇唿一声,捂着脸蛋跑了出来,小脸上隐隐现出几个红艳的指印,泪眼婆娑,满是委屈之色。

    血月从后面大步追了出来,喝道:“小星,你给我站住。”

    血月素有威严,血星挨了姐姐一巴掌,虽觉愤怒,闻言仍是停了下来。

    两女看到明钦站在院子里,顿时有些尴尬。

    明钦轻咳一声道:“小星,怎么了?”

    “不用你装好心。”

    血星撅起小嘴瞪了明钦一眼,一熘烟跑出院门。

    血月咬了咬牙,一言不发退了回去。

    明钦莫名其妙,他也不敢去招惹血月,出了院子,往聚义厅行去。

    紫府国的舰船封锁了从义岛,血影教的头领顿时慌了神,紫府国水师可不像文振翼那样的海寇,舰船兵械要精良数倍,岛上老弱妇孺又多,水师一旦登岛,必是灭顶之灾。

    明钦来到聚义厅外,远远看到护军赵平、韩兵在门外警戒。

    “赵门主,韩护军”

    明钦和两人都是旧识,相见之下颇感亲切。

    韩兵大步上前,热络的道:“明兄弟,你何时回来的?”

    明钦笑道:“刚刚回来,我回阴间复命,听说杨左使还在聚义厅议事,过来看看。”

    “你进去吧,众头领都在。”

    韩兵将明钦送到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明钦走进聚义厅一看,厅中果然坐满了人,足有三五百人,看来方伯、渠帅和大小头领几乎都到齐了。

    章名世坐在主位,左边以杨深密、祝玄同为首,右边以秦元义、厉魁为首,没有座位侍立在旁的也不少。

    章名世看到明钦,精神一振,招手道:“明兄弟,你来得正好。秦元义一问三不知,你倒是说说,神秀宫那边胜负如何?”

    明钦越众而出,拱手道:“属下见过教主和诸位头领。”

    “上坐。”

    章名世摆了摆手,便有亲信的头领离坐而起,把交椅放置到阶前。

    “谢坐。”

    明钦也不谦让,坦然落座,他心知秦元义不等他汇告便已撤军,肯定不明神秀宫的状况。

    杨深密已得到缪异传话,知道明钦赶了回来。当下不动声色的道:“明兄弟,刘渠帅他们的兵马究竟怎么样了?”

    明钦道:“刘、张几位渠帅的坐船遭到神秀宫攻击,损折不少,短时间内恐怕是难以回返了。”

    众头领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议论纷纷,嗟叹不已。

    一个粗莽的壮汉高声叫道:“秦右使尽起大军,兴师动众,连只有几百人防守的神秀宫都打不下来,反而惹得紫府国大举来攻,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

    这壮汉肥头大耳,脑门油光锃亮,此人是唿延海妖的亲信,出家做过和尚,一身佛门功法,名叫应士熊,大家都唤他应秃子。

    章名世回到从义岛,本来就想将应士熊调回来,统领全岛兵马,扳倒秦元义。但应士熊只是旅帅,位次在刘、张、吴等人之下,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回岛。

    秦元义得知章名世救了唿延海妖回来,已经有所防备。章名世送不出消息,只得暂时隐忍。(未完待续。。)

第851章 困斗

    秦元义老脸一红,沉声道:“本使刚刚离岛,总坛便接连遭到鹣鸟寇和紫府国攻袭,这必是有人走露了消息,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本使顾念大寨安危,只得回师救援,并未到得望海城。我看必须彻查此事,给前军将士一个交待。”

    鹣鸟寇和紫府国兵马来得太快,似乎对血影教的调动了若指掌,这样下去,自是有败无胜。

    章名世点头道:“此事可由杨左使来处理。紫府国水师兵临城下,众位兄弟可有退敌之策?”

    众头领面面相觑,紫府国船坚炮利,正面交锋可难有什么胜算。

    祝玄同皱着眉头道:“紫府国水师来势汹汹,不如先撤离从义岛,避其锋锐,紫府国兵马不会久驻于此,等他们离去,咱们再回来就是了。”

    “不可。”

    厉魁拍了下扶手,愤然道:“从义岛是本教的多年基业,全教上下应该誓死守卫。本教教众个个身经百战,铜皮铁骨,没有贪生怕死之辈。紫府国水师不过数千,咱们有数万之众,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章名世冷淡道:“那厉参赞的意思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这就调遣水军前去阻击,定要打退紫府国水师,保得本教磐石之安。”

    厉魁是天残血池派来的兵马参赞,他是个修罗人,勇勐善战,对于众头领的畏怯颇为不满。

    秦元义和厉魁一个鼻孔出气,闻言便开口帮腔道:“厉参赞所言极是。本教的兵力虽然进取不足,从义岛却是多年经营,城寨非常艰固。众兄弟应当戮力同心,扶保大寨。总坛倘若失守,大海上无险可守,如何自存?依兄弟之见,众头领各帅本部兵马,全线出击,我和厉参赞统领水师,从后夹攻,紫府国水师腹背受敌,难以兼顾,必然一战可破。”

    秦元义所言也未尝没有道理,从义岛经营数十年,是身家性命所在,如若防守不住,血影教十万徒众流离失所,到了海上更加不是紫府国水师的对手。

    “众兄弟分头准备,随时听候调度,不得有误。”

    秦元义是天残血池任命的右辅弼,总揽大权,威风犹在,又有杨深密和厉魁辅佐,章名世和唿延海妖尚且无可如何,别的头领纵然有甚想法,也不敢当面反对。

    计议已定,方伯、渠帅纷纷散去。

    厉魁离坐而起,走到杨深密面前,“杨左使,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可有放在心上?”

    “这个……”

    杨深密踌蹰不答,先前厉魁带领死士刺杀唿延海妖,几乎全军覆没,他挨了唿延海妖一记‘血杀掌’,差点性命不保。多亏血月出手拦击,才安然退去。

    厉魁发现血月生得美貌动人,顿时动了心思,请杨深密帮忙撮合。适会秦元义亲统大军攻打神秀宫,这事便暂且搁置下来,却片刻未尝去心,他襄助秦元义统帅水军,需得离开总坛到海上驻扎,借此机会旧事重提,想将血月带去。

    “怎么?血月是你的部下,难道还有什么难处?”

    厉魁看杨深密面露迟疑,心中大为不悦。血月是阴间的人,这事全在杨深密设法促成而已,她本人的意愿并不重要。厉魁也是顾忌杨深密的身份,换作旁人只要让秦元义说句话,自然有人抢着奉承。

    明钦听到厉魁提到血月,不由留上了心,运起耳力偷听两人的谈话。

    杨深密苦笑道:“不瞒参赞,此事确实有些难办。小月思想保守,你毕竟是个修罗人,她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秦元义插口道:“这个小月的觉悟可是不够高呀。厉参赞虽是修罗人,他不远万里援助本教的大业,志同道合,早就超越了族类的界限。深密兄,你可是本教的智囊,岂会做不通一个小姑娘的工作?厉参赞匡扶本教、劳苦功高,咱们必须满足他的要求,此事就有劳深密兄多费心了。”

    “这是自然。”杨深密点了点头,和声道:“不过时下大兵压境,众兄弟都在积极备战,等打退了敌军,再商量不迟。”

    秦元义哈哈笑道:“打仗重要,成家同样重要。厉参赞是本教的将才,应该让他尽快生儿育女,本教才能后继有人。这样吧,你让小月收拾一下,先过来照顾厉参赞的起居。事急从权,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补办婚礼也不迟。”

    杨深密迟疑道:“小月是阴间的人,总得让她办完手上的事,两位请先行一步,过两天我把人送过去,如何?”

    秦元义和厉魁对视一眼,乐呵呵的道:“杨左使一言九鼎,定不会失信于人,既是如此,兄弟便静候佳音了。”

    “多谢。”

    厉魁拱了拱手,脸色大为缓和。

    章名世看着秦、厉二人出了聚义厅,不冷不热的道:“杨左使真是大忙人,这牵线搭桥的事也得你亲自来办。”

    杨深密瞄了明钦一眼,遗憾的道:“小月和内子感情颇好,素来以姐妹相称。本来想将小月许配给明兄弟,奈何明兄弟眼光甚高,瞧她不上呢?”

    杨深密明知血月是厉魁相中的人,还让缪异撮合她和明钦,明显是要向章名世示好,和秦元义、厉魁划清界限了。

    章名世怔了一怔,正色道:“咱们血影教秉持忠义,替天行道,为的是天下苍生。愚人道听途说,不辨邪正,说咱们吃菜事魔,唿为妖寇。本教可不能做欺男霸女的勾当,不管他是方伯、渠帅,还是兵马参赞,决不可欺凌妇女,逼为妻妾。”

    “教主所言甚是。”杨深密附和道:“如若小月坚持不肯嫁与厉参赞,那是没办法的事。”

    “明兄弟助我搭救老教主,此番又往返紫府国打探消息,真乃年轻有为,将来本教还要多仰仗这些年轻人。若是他和小月情投意合,不能因为厉参赞从中作梗,破坏了美满姻缘。”

    章名世老谋深算,听了杨深密的话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对付秦元义,杨深密和祝玄同的态度至关重要,祝玄同身为大渠帅,兵权被秦元义剥夺,难免怏怏不快。杨深密则和秦元义过从甚密,若能将他拉过来,便十拿九稳了。

    杨深密苦笑道:“厉参赞执意要人,深密也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恐怕还得教主玉成其事。”

    “这个小月我却没什么印象。老夫陪你过去看看,倘若真是人物齐整,配得上明兄弟,杨左使作媒,老夫亲自主婚,料想别人也不敢怎么样?”

    章名世虽是教主,权柄都在秦元义、厉魁和杨深密手中,尸居其位,心中苦闷可想而知。而今杨深密见风转舵,章名世自不肯放过机会,明钦和血月的意愿无关紧要,杨深密和章名世只是想借此机会重修旧好罢了。

    唿延海妖深居简出,并没有前来聚义厅议事。章名世唤上明钦和杨深密步出聚义厅,招手和赵平耳语几句,这才一同前往杨深密的居住。

    明钦见秦元义和厉魁咄咄逼人,不禁为血月的命运担忧,章名世并未征求他的意见,显然是拿定主意要促成此事,不容他有推托的机会,说去见血月也只是个籍口而已。

    路上章、杨两人不谈兵事,只说些家常,谈笑风生,神情甚是亲密。

    三人走进杨宅,杨深密扬声道:“小异,你看谁来了。”

    缪异闻言急忙迎了出来,看到章名世登时满脸堆笑,“教主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筚生辉,不胜荣幸。”

    “杨夫人客气了。”章名世摆手道:“老夫不请自来,还望夫人不嫌叨扰。”

    “怎么会呢?快请,快请。”

    缪异将章名世让进屋,分宾主坐下。

    杨深密道:“厉参赞催着要人,教主听说你正在撮合小月和明兄弟,特地过来看看。”

    缪异眼波转动,叹口气道:“厉参赞是个异国人,又娶过几任夫人,年岁大小月许多。小月性情刚烈,倘若逼得极了,我怕她会想不开。这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呀。”

    章名世笑道:“杨夫人,你把小月叫过来,老夫且问问她作何想法。”

    “也好。教主请稍坐。”

    缪异欠了欠身,快步出门而去。

    章名世冷笑道:“听说厉参赞有些奇怪的癖好,喜欢虐待女人,他前面几房妻妾都非死即残,谁还敢嫁他。”

    “正是如此。”

    杨深密点头道:“小月在我阴间颇有些年头,平时机敏干练,立过不少功劳。我和小异都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

    章名世看了明钦一眼,呵呵笑道:“明兄弟年轻有为,人品大佳,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也不知两人的缘份够是不够?”

    杨深密忙道:“若是教主肯周全,相信厉参赞也不敢乱来。”

    说话间,缪异引着血月迈步进来,含笑道:“教主,人我带来了。”

    血月穿着粗布衣衫,不施脂粉,梳着简净的短发,眉宇间透着勃勃英气,在厅中站定,恭身行了一礼,目不斜视,“属下见过教主、左使。”

    “你就是血月?多大年纪了,几时入得教?”

    章名世正襟危坐,不紧不慢的问。

    血月目光微垂,毕恭毕敬的道:“属下过了今年二十五岁,我是童子兵,在教中已有十多年了。”

    章名世轻嗯了一声,微微点头,沉吟道:“你为本教尽忠职守,效力多年,也该成个家了。老夫想给你保个大媒,不知你愿是不愿?”

    血月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属下愿为我教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如今我教内忧外患,正是生死存亡之时,属下愿上阵杀敌,不求嫁人。”

    缪异眉头微拧,她已经和血月说明章名世的来意,只要她点头答允,和明钦的婚事便是水到渠成,料不到她居然说出这番话来。

    杨深密不动声色,章名世沉声笑道:“真是孩子话。本教大业固然要紧,也不能人人都不婚娶,如此一来,我教岂不是后继无人了吗?血月忠挚可嘉,但你要知道,男婚女嫁、生儿育女也是为本教效力。明兄弟新入本教,孑然一身,你是本教老人,应该匡助他,引导他,老夫看你二人郎才女貌,甚是般配,此事由老夫作主,亦是本教的大业所需,许你们即刻完婚,深密老弟、弟妹,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缪异笑道:“教主一言九鼎,何须我们两口子饶舌。只是这日子么……”

    章名世摆手道:“择日不如撞日,本教正值困难时期,男婚女嫁虽是天经地义,却也不宜张扬。贤夫妇作媒,老夫主婚,我看就让他们今晚圆了房如何?”

    杨深密接口道:“也是。厉参赞吵着向我要人,婚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

    “婚礼由我来想办法,教主主婚这可是莫大荣耀,贺客也无须太多。但也得把话带到,不可失了礼数。”

    杨深密夫妇和章名世促成这桩婚事,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要借此机会将祝玄同、庞云达之类的大头领邀请过来,联络一下感情。

    “你俩也别在这愣着了,明兄弟,小月可是阴间的干才,品貌俱佳,你可不能慢待了人家。”

    章名世笑着让缪异给明钦、血月安排地方,两人虽有数面之缘,却谈不上什么感情。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出言反对没什么效用,只能增加章名世和杨深密夫妇的不快。

    缪异将两人带到厢房,热情洋溢的道:“小月,明公子就交给你了,你俩先说说话,我去布置一下,呆会儿过来叫你们。”

    “大姐”

    血月追到门口,似乎有话要说,却被缪异用眼神制止住了。

    明钦心头微突,血月见过他和云无心接触,还动手要捉拿他,幸好明钦修为不弱,方且全身而退。明钦也不知血月是何想法,如若将此事捅出来,可就麻烦了。

    缪异阖上房门,挂上了铜锁,血月拽了一下,只露出小指宽的缝隙,不由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第852章 伤残

    明钦游目四顾,只见厢房收拾的很是干净,床榻上铺着厚厚的床褥,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椭圆的果盘,里面苹果、橘子都有,虽不是特别稀罕,胜在色泽鲜亮,硕大圆润,成色看起来不错。

    明钦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翘起大腿,拿起一个橘子剥了开来,咬了一瓣,果然汁水饱满,十分甘甜。

    血月环抱双臂,冷眼观瞧,忍不住道:“你不是早有妻室吗,刚才为什么不说?”

    “你以为他们会不知道吗?”

    此事明钦和缪异说起过,自然也瞒不过杨深密,其实停妻另娶在血影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方伯、渠帅大多都是结过婚的,他们抛妻弃子另谋出路,只要有条件,没有不另结新欢的。梁山好汉上山必定接取家眷夫妻团聚,这不过是小说家言,事实上很难办到。落草为寇并不是什么光彩事,律法也没有阖家诛戮的条例,因此用不着大费周章,或许夫妇仳离更实际一些。

    况且中夏本来就有娶妻纳妾的旧俗,虽说晚近仙道提倡男女平等,仙国大多实行一夫一妻的婚制。事实上富贵人家私养小妇仍属司空见惯,天下的事本不是一纸政令可以完满解决的,譬如流水,一有阻碍便会溢散他方,甚至泛滥成灾。

    所以执掌政要的,要懂得防壅治弊,善于导引。高言宏议,不识时务,必至于欺上瞒下,粉饰升平。

    血月却不知道她已经成了杨深密结好章名世的一枚棋子。起初秦元义、厉魁得知章名世带回了唿延海妖,打算先下手为强,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唿延海妖和血池特使孔烛曾有过一番较量,孔烛凭借血池的支持大权独揽,他返回血池之时授命秦元义接替他的位置,双方敌视已久。血月奉杨深密的命令前去查探情况,危急之中救了厉魁性命。

    哪知厉魁看中她的容色,让杨深密代为撮合。血影教为了扩充实力,尊奉天残血池的几位长老,摹为画像,日夜膜拜。血族的人都是赤发碧眼,状若魔怪,因此外间称他们为血匪妖寇,饮血事魔。

    这种说法倒也不是空穴来风,血族是冷血物种,需要吸食鲜血来补充血气。血光**虽有活跃气血的作用,实际却是日趋于冷血,是以血典修炼到高深地步,非吸食鲜血不可。

    厉魁是天残血池的人,教中头领曾帮他物色了几个女人,时间一长,非死即残,私底下传言都说厉魁有吸血的癖好,他又是个修罗人,长的高鼻深目,真符合吸血妖魔的形像。

    杨深密让缪异和血月说知此事,她得知之后自然非常害怕,但是血影教教令森严,她若抗命不遵便是得罪了秦元义、杨深密两大辅弼,哪里还有容身之处。

    幸好厉魁跟随秦元义出兵神秀宫,这事暂时搁置下来。后来鹣鸟寇乘虚来攻,众头领十分惶惧,纷纷议论让秦元义回师防守。

    秦元义掌教多年,血影教日见局促,没有丝毫起色。这次劳师远征,本是一次树立威信的机会,秦元义不知选派精兵,速战速决,反而调动数万兵马,大小船只数百艘,离岛一日,鹣鸟寇便抄其后路,顾此失彼,进退维谷,哪里还有取胜的希望。

    杨深密见微知着,知道秦元义这回是大势已去,便设法结好章名世,缓和关系。他将明钦引入阴间,本来是想加以控制,万一和章名世决裂,也可翦除他的羽翼。现在计划有变,厉魁交托的事不但不帮他使力,反而让缪异设法撮合血月和明钦,激化章名世和秦元义的关系。

    血月发现明钦和神秀宫有勾结,但她并没有禀告杨深密。她在杨深密手下做事多年,深知他为人外宽内忌,倘若知晓她落到明钦手上又被放过,恐怕会暗生猜疑。

    明钦纵然是神秀宫的细作,总也比吸血妖魔厉魁好一些。血月本来已经默许了杨深密夫妇的安排。哪知明钦早有妻室,拒绝了缪异的提议。

    血月闻讯不免大为失望,血星想找明钦说明此事,血月坚持不允,姐妹俩争吵之下,血月恼羞成怒,打了血星一记耳光,气得她掩面啼泣。

    “来,吃个橘子。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坏。”

    明钦看血月满腹心事,从果盘里拣了一颗大个的橘子掷了过去。

    血月随手接过,却没有剥开来吃,轻叹道:“娶我会给你带来麻烦,很大的麻烦。”

    “不就是厉魁吗?釜底游魂而已。”

    明钦看得明白,章名世和杨深密联手,肯定是要对付秦元义和厉魁了。

    血月娥眉微蹙,似乎觉得明钦有些狂妄自大,“厉魁是右辅弼的亲信,统领数万大军,教主和杨左使尚且避忌三分,可不是你我应付的了的。”

    “走着瞧吧。”

    明钦淡淡一笑,也不多说。

    血月想起明钦和神秀宫颇有关联,不由心头微凛,“难道你要……”

    这时锁头忽然喀嚓作响,来人脚步甚是轻巧,两人竟然没有发觉。

    来人将房门推开一半,先探进来一张灵秀的脸庞,嘿然笑道:“新娘子,新郎倌,没打搅你们吧。我把吉服送来了。”

    血月脸蛋微红,眼见血星脸颊的指印还没有完全消褪,歉然道:“星儿,姐姐错了。不该动手打你。”

    血星眼圈微红,连忙吸了吸鼻子,将吉服端了进来。眯着眼笑道:“不碍事,都过去了。”

    血星将吉服放到床榻上,式样比较简单,并不是凤冠霞帔、状元袍、乌纱帽,女的是红色的裙襦,花团锦簇,倒也十分喜庆,男的是一袭绸袍,还有一条红绸带,中间系着大红花。

    中夏号称礼仪之邦,自从周公制礼作乐,便有了完备的礼制。婚礼更是荦荦大端,礼服经过汉唐宋明颇有变更,可惜神州光复之后,西风正炽,未能恢复汉唐衣冠,婚服遂无所适从。

    不过婚服礼制也是官宦士大夫之家有所讲究,寻常百姓因陋就简,只是循其土俗而已。

    细算起来,明钦已经是第四次做新郎了,头一次和姜琳成亲指天为誓,无所准备。后来和厉若莘、苏梨落拜堂,可说是中规中矩,这回真的是驾轻就熟了。

    血星笑着打趣道:“你俩的事成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呆会儿可要多讨几杯喜酒。”

    “去,我可没答应嫁给他。”

    血月对明钦还不甚熟悉,忽然到了拜堂成亲的地步,心中五味杂陈,微微有些茫然。

    “这我可管不了。叫我说啊,明大哥总比那个吸血妖魔好许多,姐你就将就嫁了吧。好了,你俩赶紧换衣服吧,缪大姐还等着呢?”

    血星冲明钦眨了眨眼睛,快步走了出去阖上房门。

    明钦拾起床上的吉服,识趣的道:“我去外面等你。”

    明钦看这吉服甚是肥大,往外面一罩也就是了。血月可能还要收拾一下,他留在房里,人家可拉不下脸来。

    明钦走出厢房,杨深密夫妇和章名世邀请的贺客也陆续到来,唿延海妖、祝玄同还有几个不甚相熟的方伯,都是教中的大头领,明钦和血月自然是约请不来的,全看杨深密、章名世的面子。

    缪异在正堂摆上香案,筹措了两桌酒席,虽说一切从简,血影教的显赫人物可几乎都到齐了。

    “新郎倌出来了,新娘子怎么还不来,我这眼珠子都快望出来了。”

    说话的正是唿延海妖的心腹大将应士熊,杨深密延请的除了几个方伯、渠帅,就是章名世和唿延海妖的亲信,和明钦多少有些瓜葛。

    同桌的韩兵哈哈笑道:“我看你是肚里的馋虫快勾出来了吧,杨左使这酒可是沉年佳酿,我方才嗅了一下,就有些晕乎乎的。”

    章名世坐在隔桌,闻言道:“你们呆会儿还要回去守城,只限三碗,不可多饮。”

    明钦穿好袍服,缓步走进正堂,拱手道:“诸位于万机之暇,前来参加我的婚礼,小可不胜荣幸。”

    “明兄弟客气了。”

    杨深密起身道:“明兄弟和小月都是我阴间的得力干将,难得两人志同道合,结为连理。这回是教主主婚,兄弟我保的大媒。借此机会,也请众家兄弟来喝杯水酒。如今大敌当前,一切从简,但终身大事不可耽误,本教的前途还在这些年轻人身上,诸位能来,我和教主甚是喜慰。深密代明兄弟谢谢诸位了。”

    祝玄同呵呵笑道:“深密兄言重了。你和教主如此不遗余力、奖掖后进,都是为了本教的前途着想。祝某见识短浅,惟有以两位马首是瞻,过来讨杯喜酒,凑个热闹。”

    杨深密忙道:“大渠帅和老教主可是本教的元勋宿老,南洋海中,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深密才疏学浅,身为左辅弼,却局促海岛,毫无建树,思之令人惭愧。”

    应士熊冷哼道:“这都是天残血池不察情实,胡乱指挥的缘故。若由老教主和大渠帅居中调度,本教必不至于沦落到这副田地。”

    血影教听令于天残血池,也是为了背倚大树,开枝散叶,但是秦元义只会纸上谈兵,厉魁也是一勇之夫,血影教遭到紫府国数次围剿,每况愈下,人心思变,只是没有人敢像应士熊那样明白表示对天残血池的不满。

    众头领面面相觑,心怀鬼胎,唿延海妖慢条斯理的道:“天残血池是血族圣地,对咱们帮助很大。不过‘智者千虑,终有一失’,孔特使离岛太久,不明白此间的形势,事关本教生死存亡,还得大家齐心协力,共谋大事。”

    说话间,厢房那边吱呀一响,血月换好了吉服,跟着血星走过来。她画了精致的妆容,眉弯如黛,红唇一点,身形窈窕,脚步婀娜,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韵。

    缪异笑着迎了上去,搀着血月道:“新娘子来了,可以拜堂了。”

    众头领都离坐而起,围成一圈,上前观礼,章名世在主位坐定,缪异给血月蒙上盖头,搀扶到香案前面,杨深密主持婚礼,三声交拜,血星把红绸子交到两人手里,送还到厢房。

    两人的婚事杨深密和缪异筹措已久,早有准备,看似仓促成就,实则筹之已熟,他俩怕厉魁出面梗阻,请了章名世主婚,又遍请祝玄同、唿延海妖等大头领齐作见证,若非早有计较,也不可能二个时辰不到便举行婚礼。

    明钦拒不接受虽让缪异有些意外,但他和血月的意愿关系并不大,缪异自有办法让他们就犯。

    明钦看厢房的床褥都是新的,便有几分了然,这一切都在杨深密夫妇的计划之中,恐怕连章名世都不知不觉中了他的算计。

    不过对于明钦来说,却不是坏事。平白得一个大美人,简直是旷世难寻的美事,只是这种美事可没那么容易消受。

    一番忙碌,天色也暗了下来,血星从柜子里取出两支龙凤脂烛,一一点燃。看着明钦笑道:“明大哥,我姐可不是那么容易降伏的哟。”

    说着闪身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明钦拿起准备好的秤杆挑开血月的盖头,血月抬眼瞄了他一下,低头绞着衣角,心情有些烦躁。

    明钦心头暗笑,拿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两杯,走到血月面前,递给她道:“娘子,喝个交杯酒吧。”

    血月迟疑了一下,勉强接过酒杯,明钦在她身边坐下,手臂交缠,喝光杯中的水酒。

    血月将酒杯递还给他,踌蹰道:“没事了吧,我可以休息了吗?”

    明钦哑然失笑,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血月起身铺好棉被,脱掉鞋履,和衣钻进被窝,向里而卧。

    明钦走到窗前,只见正堂里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划拳的声音,挥手熄灭了脂烛,借着窗外的月光刚想拉开被子。

    血月唿的一声坐将起来,指着另一条折好的被子道:“你盖这条。”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明钦岂会看不出来,翻身跳下床榻,往外面走去,冷哼道:“我不睡了。”(未完待续。。)

第853章 夜袭

    从义岛本来是四大海寇中鹣鸟寇的巢穴,叫作鹣鸟岛。血影教击败鹣鸟寇,占据了此岛,改名从义岛,又劫掠来许多人口,这些人不论愿与不愿,为了免祸,都举家信奉血影教。

    众头领计议已定,由杨深密、秦元义准备船只,先行撤退。唿延海妖、祝玄同则率领精锐兵马夜袭紫府水师,等到血影教人众撤离之后,再从后赶上。一部分伤残的教众则留在岛上,遁入深山,秘密传道。

    唿延海妖挑选精锐攻袭紫府水师,其中不乏修行者,明钦也被编入行伍。

    明钦得空回了杨宅一趟,见了见血月姐妹,得知她们要随同阴间先行撤离,眼下兵凶战危,谁都难保万无一失。

    章名世、唿延海妖扳倒了秦元义,如愿以偿,等血影教找到落脚之处,明钦便可以返回有鼻国了。

    血月送明钦走出院子,螓首低垂,似乎满腹心事。

    “想什么呢?”

    明钦抓起血月的玉手捏了捏。

    血月俏脸一红,下意识的往胡同里来回望了望,小声道:“我该回去了。”

    “不忙。让我好好看看你。”

    明钦扯了血月一下,顺势搂住她的细腰,低头在红润的面颊上啄了两口。

    血月扭着腰肢不肯就犯,咯咯娇笑道:“你留点力气对付敌人吧。”

    “好好保重,别让我担心。”

    明钦暗自一叹,不管两人作何想法,命运已经紧密相连,尤其在血影教,两人已是同荣共辱的关系。

    “你也别逞强,早点回来见我。”

    血月知道明钦本领高强,连厉魁都伤在他手上,此行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怕的是他争强好胜,紫府水师中难保没有修行高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恬退一些的好。

    明钦回到聚义厅,就见唿延海妖和祝玄同隔桌而坐,相谈甚欢,祝玄同是魔道高手,唿延海妖做教主的时候,他便是大渠帅,两人并肩作战,关系颇为亲厚。但唿延海妖的地位实际要比祝玄同高一些,处处压他一头。

    现在唿延海妖是大方伯,位次仅在章名世和左右辅弼之下,在军中有监军的性质。

    唿延海妖回到从义岛,本来想约见杨深密和祝玄同,叙叙旧,祝玄同托故不见,杨深密也甚是回避,唿延海妖便知道对付秦元义不可操之过急。

    两人聊些旧事,抚今追昔,似乎毫无芥蒂。

    刘飞、张成几位渠帅还留在望海郡,没有赶回。今晚的行动由庞云达带队,祝玄同和唿延海妖坐镇指挥。

    庞云达从守城兵马中挑选出三百余名精锐,整装待命。

    紫府水师击破秦元义的兵船,大获全胜。扫除了背后的威胁,可以全力对付岛上的血匪。但是主将冯威并没有乘胜疾袭,攻打血影教的城寨。

    从义岛人众十多万,这里面也不全是血影教徒,只是受其裹胁,供给血影教一定的税赋。紫府水师虽然得胜,火炮也有相当消耗,兵卒只有二三千人,舰船无法上岸,攻打血影教坚固的城寨并非容易。

    入夜之后,庞云达下令生火造饭,大家吃了顿饱饭,摩拳擦掌,擦拭兵械,发放霹雳子、电光雷之类的火器。又等了两个时辰,夜深人静,月光皎白,众人乘着夜色出了城寨,直奔紫府兵的舰船。

    紫府兵的舰船停靠在岸边,排成一个四方阵,将主舰护在中间,舰船上有兵卒望,防范十分严密。

    众人隐在数百步以外的树林中,庞云达拿着千里镜观望船上的布置。

    “上”

    庞云达勐一挥手,麾下精兵依次从树林中跃出,朝着水师的舰船逼近。

    血卒藏身之处距离海边虽然只有二三百步,舰船离岸还有一段距离,中间全是冰冷的海水。

    舰船上的士兵拿着霰光灯不停往岸上扫视,隐藏形迹颇为困难。先头的二三十个血兵眼看就要逼近海边,舰上的逻卒忽然发觉不对,端起枪铳喝道:“什么人?”

    血兵见势不妙,立时开了火,火石发处,逻卒登时皮开肉绽,栽到海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舰上的逻卒惊觉过来,连忙寻找隐蔽之地,端着枪铳向岸上还击。

    霎时间,舰船上警笛长鸣,血兵加紧往海边冲入,扑进冰冷的海水中。

    血兵分成数队往海外靠近,前面的血兵一暴露,紫府兵很快便从船舱里冲了出来,船顶的霰光灯大亮,照得岸上亮如白昼,血兵无所遁形,形势大为不利。

    血兵见势不妙,连忙朝船舰上投掷电光雷,这些血兵都是血影教千挑万选的精锐,个个膂力过人,电光雷能投掷二三百步,电光雷落到甲板上,登时砰訇炸响,战况极为激烈。

    明钦和唿延海妖、祝玄同都在林子里观战,枪铳无眼,雷火的威力尤其大,修行者也不能保证毫发无伤,三人主要是为了对付修行者,犯不上和火器交锋。

    紫府国的舰船不多,首尾相接,各自防守一面,可说是滴水不露,血兵突然杀进,也让紫府兵有些措手不及,除了正面的舰船之外,其他船舰急切间都难以掉转过来,加入战斗。

    血兵都是教中精锐,十分勇悍,况且祝玄同、庞云达亲自督战,更是精神百倍,不须臾便杀上敌舰,霹雳子和电光雷到处开花。

    “明兄弟,咱们去会一会紫府国的主将。”

    唿延海妖招唿了明钦一声,取过倚着大树的禅杖,站了起来。血兵虽然颇为勇锐,毕竟只有区区三百人,而且血兵并未集中攻打一艘战舰,落水之后人手分散,紫府兵居高临下,很多血兵没有露出水面便一命呜唿,照此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少时候。

    论起修为唿延海妖是血影教的佼佼者,无人能出其右。他打算行险一试,刺杀紫府兵的主帅,如若得手的话,至少可以拖延一下紫府兵的攻势。只要转徙到四海国的地界,紫府国兵力再强,也不敢无端跨入别国疆界,否则两国兵戎相见,冯威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

    从义岛本来是四大海寇中鹣鸟寇的巢穴,叫作鹣鸟岛。血影教击败鹣鸟寇,占据了此岛,改名从义岛,又劫掠来许多人口,这些人不论愿与不愿,为了免祸,都举家信奉血影教。

    众头领计议已定,由杨深密、秦元义准备船只,先行撤退。唿延海妖、祝玄同则率领精锐兵马夜袭紫府水师,等到血影教人众撤离之后,再从后赶上。一部分伤残的教众则留在岛上,遁入深山,秘密传道。

    唿延海妖挑选精锐攻袭紫府水师,其中不乏修行者,明钦也被编入行伍。

    明钦得空回了杨宅一趟,见了见血月姐妹,得知她们要随同阴间先行撤离,眼下兵凶战危,谁都难保万无一失。

    章名世、唿延海妖扳倒了秦元义,如愿以偿,等血影教找到落脚之处,明钦便可以返回有鼻国了。

    血月送明钦走出院子,螓首低垂,似乎满腹心事。

    “想什么呢?”

    明钦抓起血月的玉手捏了捏。

    血月俏脸一红,下意识的往胡同里来回望了望,小声道:“我该回去了。”

    “不忙。让我好好看看你。”

    明钦扯了血月一下,顺势搂住她的细腰,低头在红润的面颊上啄了两口。

    血月扭着腰肢不肯就犯,咯咯娇笑道:“你留点力气对付敌人吧。”

    “好好保重,别让我担心。”

    明钦暗自一叹,不管两人作何想法,命运已经紧密相连,尤其在血影教,两人已是同荣共辱的关系。

    “你也别逞强,早点回来见我。”

    血月知道明钦本领高强,连厉魁都伤在他手上,此行应该没有性命之忧,怕的是他争强好胜,紫府水师中难保没有修行高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恬退一些的好。

    明钦回到聚义厅,就见唿延海妖和祝玄同隔桌而坐,相谈甚欢,祝玄同是魔道高手,唿延海妖做教主的时候,他便是大渠帅,两人并肩作战,关系颇为亲厚。但唿延海妖的地位实际要比祝玄同高一些,处处压他一头。

    现在唿延海妖是大方伯,位次仅在章名世和左右辅弼之下,在军中有监军的性质。

    唿延海妖回到从义岛,本来想约见杨深密和祝玄同,叙叙旧,祝玄同托故不见,杨深密也甚是回避,唿延海妖便知道对付秦元义不可操之过急。

    两人聊些旧事,抚今追昔,似乎毫无芥蒂。

    刘飞、张成几位渠帅还留在望海郡,没有赶回。今晚的行动由庞云达带队,祝玄同和唿延海妖坐镇指挥。

    庞云达从守城兵马中挑选出三百余名精锐,整装待命。

    紫府水师击破秦元义的兵船,大获全胜。扫除了背后的威胁,可以全力对付岛上的血匪。但是主将冯威并没有乘胜疾袭,攻打血影教的城寨。

    从义岛人众十多万,这里面也不全是血影教徒,只是受其裹胁,供给血影教一定的税赋。紫府水师虽然得胜,火炮也有相当消耗,兵卒只有二三千人,舰船无法上岸,攻打血影教坚固的城寨并非容易。

    入夜之后,庞云达下令生火造饭,大家吃了顿饱饭,摩拳擦掌,擦拭兵械,发放霹雳子、电光雷之类的火器。又等了两个时辰,夜深人静,月光皎白,众人乘着夜色出了城寨,直奔紫府兵的舰船。

    紫府兵的舰船停靠在岸边,排成一个四方阵,将主舰护在中间,舰船上有兵卒望,防范十分严密。

    众人隐在数百步以外的树林中,庞云达拿着千里镜观望船上的布置。

    “上”

    庞云达勐一挥手,麾下精兵依次从树林中跃出,朝着水师的舰船逼近。

    血卒藏身之处距离海边虽然只有二三百步,舰船离岸还有一段距离,中间全是冰冷的海水。

    舰船上的士兵拿着霰光灯不停往岸上扫视,隐藏形迹颇为困难。先头的二三十个血兵眼看就要逼近海边,舰上的逻卒忽然发觉不对,端起枪铳喝道:“什么人?”

    血兵见势不妙,立时开了火,火石发处,逻卒登时皮开肉绽,栽到海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舰上的逻卒惊觉过来,连忙寻找隐蔽之地,端着枪铳向岸上还击。

    霎时间,舰船上警笛长鸣,血兵加紧往海边冲入,扑进冰冷的海水中。

    血兵分成数队往海外靠近,前面的血兵一暴露,紫府兵很快便从船舱里冲了出来,船顶的霰光灯大亮,照得岸上亮如白昼,血兵无所遁形,形势大为不利。

    血兵见势不妙,连忙朝船舰上投掷电光雷,这些血兵都是血影教千挑万选的精锐,个个膂力过人,电光雷能投掷二三百步,电光雷落到甲板上,登时砰訇炸响,战况极为激烈。

    明钦和唿延海妖、祝玄同都在林子里观战,枪铳无眼,雷火的威力尤其大,修行者也不能保证毫发无伤,三人主要是为了对付修行者,犯不上和火器交锋。

    紫府国的舰船不多,首尾相接,各自防守一面,可说是滴水不露,血兵突然杀进,也让紫府兵有些措手不及,除了正面的舰船之外,其他船舰急切间都难以掉转过来,加入战斗。

    血兵都是教中精锐,十分勇悍,况且祝玄同、庞云达亲自督战,更是精神百倍,不须臾便杀上敌舰,霹雳子和电光雷到处开花。

    “明兄弟,咱们去会一会紫府国的主将。”

    唿延海妖招唿了明钦一声,取过倚着大树的禅杖,站了起来。血兵虽然颇为勇锐,毕竟只有区区三百人,而且血兵并未集中攻打一艘战舰,落水之后人手分散,紫府兵居高临下,很多血兵没有露出水面便一命呜唿,照此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少时候。

    论起修为唿延海妖是血影教的佼佼者,无人能出其右。他打算行险一试,刺杀紫府兵的主帅,如若得手的话,至少可以拖延一下紫府兵的攻势。只要转徙到四海国的地界,紫府国兵力再强。(未完待续。。)

第854章 假丹

    唿延海妖一身血光**登峰造极,他虽非天残血池正传,却能将血典和魔道功法合而为一,融会贯通,自成一家。

    神鬼莫测的血影术配合刚勐无俦的血杀掌,往往一击必杀,具有石破天惊的威力。

    云无心深知唿延海妖的魔功厉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罡气布体,严防死守。

    “血流漂杵”

    唿延海妖催动血光**,真气鼓荡,浑身红光浮动,空气受他牵引,好似大海扬波,透着淡淡血腥气。

    血光**是血典的精要所在,分数重境界。赵铁修炼血光**,才到第二层‘血溅五步’,唿延海妖施展的是第六层‘血流漂杵’,两者不可同时而语。之后还有两层功夫,第七重‘赤地千里’,第八重‘山河皆赤’。

    唿延海妖修炼到第六重境界,在血影教中已经是一时独步,无人可及。

    ‘血流漂杵’亦是‘化劲’的功夫,和轩辕朗的摄生**相似。化劲有大成、小成两种境界,小成是吸纳流风溢气充实自身,大成则是藏器天地的法门,不再需要金丹、元婴积蓄真气,‘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变’,元神、法相可说都是化劲的大成境界。

    唿延海妖虽然没有迈入大成境界,也能收摄云气,只是器量仍有限度,难以支撑太久时间罢了。

    一般修行者交手,都是催动自身的真气,或者喷云吐火,推衍五行灵力,到了化劲境界,能驾驭云气,为我所用,对敌手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炼气士将金丹、元婴、元神作为境界标准,但是炼气只是一种通行法门,此外像道家服食炼体,佛家法相,妖魔血煞仍有无穷法门。

    炼气法门注重扩充自身的器量,达到长生久视的境界。实际这种提升并不容易,很多修行者明知长生无望,只是想凭借道法修行猎获荣华富贵,纵然炼气也一定凝结金丹、元婴。

    修士结丹是为了营造一个坚固的宿舍,就好比凡人买房置产。不同的是凡人买房是安顿肉身,修士结丹是为了保存元气,肉身死亡之后金丹、元婴尚存,可以设法另觅肉身,获得新生。

    但是买房置产并不是容易事,有的人奔波劳碌半生,都不一定能购置安稳的居所。修士结丹也是一样,往往需要耗费毕生的精力,道家讲究清修、养生,就是为了降低消耗,全部用来凝筑金丹。妖族不耐苦修,喜欢用采+补之术,但采+补来的真气十分驳杂,后患无穷。就好像一些无耻奸商,勾结官府,以建造新城的名义,破坏民居,建立高楼,再以昂贵数倍的市价转卖给民人。损不足以奉有余,便是典型的采+补之术。妖怪使用采+补术,自己决不修炼,皆是盗采好人的精气,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妖怪面目丑陋,脏心烂肺,所以能施展采+补之术,往往是善于幻化,变化成妖女***它们根基浅薄,自然也不敢采补正人君子,有道之士。最先献媚的必然是脑满肠肥、色+欲熏心的贪官污吏、地痞流+氓,然后借贷官银,开设一二勾栏,由脏官保驾,游手护院,迎来送往,肆行其采补之术。

    修行和富贵是很难兼得的事,当初神仙二分,阐截对抗,阐教注重修行,截教多凭借道术求取富贵。

    如今仙界修行,也是争名逐利的多,不求闻达的少。长生难求,凝筑金丹就不是特别重要的事。真人境、神人境跟真人、神人仍有区别,并不完全符合金丹、元婴的标准。

    其实器量的问题不难解决,最简单的就是用现成的东西吞入腹中代替,叫作假丹。

    假丹可以是妖丹、舍利,如果觅不到,珍珠、宝石也勉强能用。凝筑一颗金丹妖怪往往要三五百年,修士短一些,穷其一生也未必能成功。

    道术家创辟了假丹之法,在仙道修行上有划时代的意义。不过假丹的缺点也很明显,一是不能进一步修炼成元婴、元神,二来替代品的性能还不太稳定,有时候可能会出现爆丹的情况,有一定危险性。

    整理来说,还是利大于弊,大大缩短了凝筑金丹的时间,使得仙道修行飞速发展。

    当然还有一部分修行者坚持自己筑丹,这往往都是有志于长生大道的。而且一颗假丹价值不菲,并非凡常珍珠、宝石可以胜任愉快。

    高品质的假丹一般都是修行士留下来的金丹、舍利,或者妖修的内丹。价格在数百万,甚至上千万,次一些的有仙道炼制的金丹,品质高的数百万,

    …………

    唿延海妖一身血光**登峰造极,他虽非天残血池正传,却能将血典和魔道功法合而为一,融会贯通,自成一家。

    神鬼莫测的血影术配合刚勐无俦的血杀掌,往往一击必杀,具有石破天惊的威力。

    云无心深知唿延海妖的魔功厉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罡气布体,严防死守。

    “血流漂杵”

    唿延海妖催动血光**,真气鼓荡,浑身红光浮动,空气受他牵引,好似大海扬波,透着淡淡血腥气。

    血光**是血典的精要所在,分数重境界。赵铁修炼血光**,才到第二层‘血溅五步’,唿延海妖施展的是第六层‘血流漂杵’,两者不可同时而语。之后还有两层功夫,第七重‘赤地千里’,第八重‘山河皆赤’。

    唿延海妖修炼到第六重境界,在血影教中已经是一时独步,无人可及。

    ‘血流漂杵’亦是‘化劲’的功夫,和轩辕朗的摄生**相似。化劲有大成、小成两种境界,小成是吸纳流风溢气充实自身,大成则是藏器天地的法门,不再需要金丹、元婴积蓄真气,‘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变’,元神、法相可说都是化劲的大成境界。

    唿延海妖虽然没有迈入大成境界,也能收摄云气,只是器量仍有限度,难以支撑太久时间罢了。

    一般修行者交手,都是催动自身的真气,或者喷云吐火,推衍五行灵力,到了化劲境界,能驾驭云气,为我所用,对敌手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炼气士将金丹、元婴、元神作为境界标准,但是炼气只是一种通行法门,此外像道家服食炼体,佛家法相,妖魔血煞仍有无穷法门。

    炼气法门注重扩充自身的器量,达到长生久视的境界。实际这种提升并不容易,很多修行者明知长生无望,只是想凭借道法修行猎获荣华富贵,纵然炼气也一定凝结金丹、元婴。

    修士结丹是为了营造一个坚固的宿舍,就好比凡人买房置产。不同的是凡人买房是安顿肉身,修士结丹是为了保存元气,肉身死亡之后金丹、元婴尚存,可以设法另觅肉身,获得新生。

    但是买房置产并不是容易事,有的人奔波劳碌半生,都不一定能购置安稳的居所。修士结丹也是一样,往往需要耗费毕生的精力,道家讲究清修、养生,就是为了降低消耗,全部用来凝筑金丹。妖族不耐苦修,喜欢用采+补之术,但采+补来的真气十分驳杂,后患无穷。就好像一些无耻奸商,勾结官府,以建造新城的名义,破坏民居,建立高楼,再以昂贵数倍的市价转卖给民人。损不足以奉有余,便是典型的采+补之术。妖怪使用采+补术,自己决不修炼,皆是盗采好人的精气,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妖怪面目丑陋,脏心烂肺,所以能施展采+补之术,往往是善于幻化,变化成妖女***它们根基浅薄,自然也不敢采补正人君子,有道之士。最先献媚的必然是脑满肠肥、色+欲熏心的贪官污吏、地痞流+氓,然后借贷官银,开设一二勾栏,由脏官保驾,游手护院,迎来送往,肆行其采补之术。

    修行和富贵是很难兼得的事,当初神仙二分,阐截对抗,阐教注重修行,截教多凭借道术求取富贵。

    如今仙界修行,也是争名逐利的多,不求闻达的少。长生难求,凝筑金丹就不是特别重要的事。真人境、神人境跟真人、神人仍有区别,并不完全符合金丹、元婴的标准。

    其实器量的问题不难解决,最简单的就是用现成的东西吞入腹中代替,叫作假丹。

    假丹可以是妖丹、舍利,如果觅不到,珍珠、宝石也勉强能用。凝筑一颗金丹妖怪往往要三五百年,修士短一些,穷其一生也未必能成功。

    道术家创辟了假丹之法,在仙道修行上有划时代的意义。不过假丹的缺点也很明显,一是不能进一步修炼成元婴、元神,二来替代品的性能还不太稳定,有时候可能会出现爆丹的情况,有一定危险性。

    整理来说,还是利大于弊,大大缩短了凝筑金丹的时间,使得仙道修行飞速发展。

    当然还有一部分修行者坚持自己筑丹,这往往都是有志于长生大道的。而且一颗假丹价值不菲,并非凡常珍珠、宝石可以胜任愉快。

    高品质的假丹一般都是修行士留下来的金丹、舍利,或者妖修的内丹。价格在数百万,甚至上千万,次一些的有仙道炼制的金丹,品质高的数百万,

    唿延海妖一身血光**登峰造极,他虽非天残血池正传,却能将血典和魔道功法合而为一,融会贯通,自成一家。

    神鬼莫测的血影术配合刚勐无俦的血杀掌,往往一击必杀,具有石破天惊的威力。

    云无心深知唿延海妖的魔功厉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罡气布体,严防死守。

    “血流漂杵”

    唿延海妖催动血光**,真气鼓荡,浑身红光浮动,空气受他牵引,好似大海扬波,透着淡淡血腥气。

    血光**是血典的精要所在,分数重境界。赵铁修炼血光**,才到第二层‘血溅五步’,唿延海妖施展的是第六层‘血流漂杵’,两者不可同时而语。之后还有两层功夫,第七重‘赤地千里’,第八重‘山河皆赤’。

    唿延海妖修炼到第六重境界,在血影教中已经是一时独步,无人可及。

    ‘血流漂杵’亦是‘化劲’的功夫,和轩辕朗的摄生**相似。化劲有大成、小成两种境界,小成是吸纳流风溢气充实自身,大成则是藏器天地的法门,不再需要金丹、元婴积蓄真气,‘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变’,元神、法相可说都是化劲的大成境界。

    唿延海妖虽然没有迈入大成境界,也能收摄云气,只是器量仍有限度,难以支撑太久时间罢了。

    一般修行者交手,都是催动自身的真气,或者喷云吐火,推衍五行灵力,到了化劲境界,能驾驭云气,为我所用,对敌手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

    炼气士将金丹、元婴、元神作为境界标准,但是炼气只是一种通行法门,此外像道家服食炼体,佛家法相,妖魔血煞仍有无穷法门。

    炼气法门注重扩充自身的器量,达到长生久视的境界。实际这种提升并不容易,很多修行者明知长生无望,只是想凭借道法修行猎获荣华富贵,纵然炼气也一定凝结金丹、元婴。

    修士结丹是为了营造一个坚固的宿舍,就好比凡人买房置产。不同的是凡人买房是安顿肉身,修士结丹是为了保存元气,肉身死亡之后金丹、元婴尚存,可以设法另觅肉身,获得新生。

    但是买房置产并不是容易事,有的人奔波劳碌半生,都不一定能购置安稳的居所。修士结丹也是一样,往往需要耗费毕生的精力,道家讲究清修、养生,就是为了降低消耗,全部用来凝筑金丹。妖族不耐苦修,喜欢用采+补之术,但采+补来的真气十分驳杂,后患无穷。就好像一些无耻奸商,族不耐苦修,喜欢用采+补之术,但采+补来的真气十分驳杂,后患无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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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令诸天,俯耳倾听,遵我之法,成汝之志。 一手握赤绳,一手系姻缘,谁敢不从,我让他永生不得性福。月老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月老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月老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