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打了就撤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匈奴人……不,不只是匈奴人,曾经与当初的新汉朝为敌的异族或是大汉的诸侯势力,他们的远程打击武器在面对汉军的时候,就基本上都失去了他们应有的作用。
放眼自新汉朝以来,到现在的大汉,在那么多的与汉军交战的对手,他们似乎还真的没有在远程打击武器方面发挥出真正的作用,基本上就没有能威胁得到汉军的远程打击。
这不是说汉军的对手敌人没有这种冷兵器时代的远程攻击武器。其实对于这古时代的战争而言,弓箭应该说是比较常规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种远程攻击武器了。
弓箭,一般人都可以自制,军中,也早便有了制式的长、短弓,强弓等等。弓马弓马,在军中,训练射箭,也根本都是必练的项目。
尤其是那些草原上的异族人,像匈奴人,对于他们来说,射箭,就等于是他们日常喝水吃饭一样的事儿了。
相比,那些匈奴士兵,他们的弓箭射术,在整体上,真的要远远强于汉军,哪怕就是最精锐的那些汉军将士,在玩弓箭的这一方面来说,单论箭术,估计拍马都赶不上那些从小就玩弓箭玩到大的草原上的部族人。
按理说,那些大草原上的部族人,他们的弓矢应该就是他们最强而有力的武器,也最能压制汉军,打击到汉军,甚至是战胜汉军的最为重要的因素条件。
可是,自刘易起兵以来,成立新汉朝,到统一了整个大汉,基本上,在任何一次的战争当中,对手敌人的弓箭,在汉军的面前,都没能发挥出他们应有的作用。这个,又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当初刘易就是考虑到这方面的情况,所以,刘易从一开始,就着手让人研制出更精良的弓箭,极大可能的提升汉军的弓箭有效杀伤射程。
当时,刘易的想法其实还真的很简单。主要是考虑到人类的战争发展历,最终都会走向纯远程攻击的战争去。当人类发明出枪炮之后,在正面的战场,冷兵器几乎失去了其应有的作用。而刘易在这个三国时代,在短时间之内,他肯定是没有那个条件将后世的枪炮弄出来。所以,他认为,能起到有如后世的枪械一样,对敌人进行有效的远程杀伤的,就唯有弓箭。
而在弓箭在这个古时代并不算是什么稀奇的兵器的情况之下,又在那些异族人使用弓箭都要比汉人更加的精通的情况之下。如何能够利用大家都有的东西,来达到更胜过敌人一筹呢?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研制出更精良的弓箭,要使得自己的弓箭可以在更远的距离就能威胁得到敌人,而敌人的弓箭,却没能威胁得到自己。
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刘易才根据一些后世的科技知识,弄出了射程要比一般的弓箭的杀伤力更远的弓箭。
但是,这个弓箭却不同于后世的枪械。因为严格来说,弓箭基本上就没有真正的瞄准之说。平时用弓箭射击目标,所谓的瞄准,其实只是经验,全凭感觉,起码,在要打击精准的目标的时候,只能凭经验及感觉,并没有百分百瞄准之说。也就是说,使用弓箭,谁的箭术更强,那么谁射出的弓矢的威胁就更大。这不同于枪械,后世的枪械,一般的人,只要知道击发的,都有方法让其瞄准来发射。
所以,刘易知道,自己的军马,光是有精良的弓箭还不够,还得要将这种兵器的作用发挥到极致方行。
在当时的大形势之下,刘易认为,训练当时的军士的精准射击是不太可能的,因为那得要花费更长的时间,而当时的局势,根本就没有时间让刘易慢慢的训练弓箭兵的单兵精准射术。所以,刘易又想到后世的一些电影当中所看到的,以及秦朝时期便已经使用到的弓箭集群射击,对一片区域进行覆盖式的齐射,这样的攻击,就可以对一定的区域之内的敌人进行无差别的攻击。如此,就可以更有效的发挥出弓箭这种远程攻击武器的长处。
另外,为了保护弓箭兵,刘易后来又分别练训出各个兵种。以及,特意的再研制生产出可以更好保护自己士兵的精良盔甲。如此,便可对自己的弓箭兵进行全方位的保护。这样,才有后来新汉军的弓箭兵扬威大汉,威震天下。
当然,现在黄叙所率的这一军将士,他们并不需要再按照汉军的练军操典来对眼前的北匈奴先锋军进行攻击。
因为,黄叙所统率的这一支汉军将士,近半的弓箭兵,他们基本都是汉军的老兵了,历经了那么多的战争,工多艺熟的情况之下,他们单兵射击的精准度,也是极强的。而在北匈奴的先锋军又是在拉开了一个长蛇形的行军列阵在汉军的面前一字排开。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弓射齐箭,覆盖式的攻击,并没能打击到多少匈奴骑兵。何况,汉军埋伏在两三里长的斜坡顶上,他们自身就处于一个兵力分散的情况,所谓的集群齐射自然是不成立的。
但纵是如此,汉军对北匈奴先锋军的杀伤,亦是大得惊人的。
在黄叙一声令下,无数汉军将士从雪地当中突然的跳起,立即开始对斜坡下的匈奴骑兵拉弓搭箭,进行袭击之时。
整个北匈奴先锋军的匈奴骑兵,几乎全都傻了眼。
说实在,斜坡顶上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人马,在下面迎着风雪行军的北匈奴先锋骑军,他们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可是发现了又如何?事出突然,他们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待他们有反应的时候,斜坡顶上的汉军将士,已经纷纷发箭了,无数的弓矢有如飞蝗一般刺向他们。
“啊!”
“啊!”
……
惊悚至极的凄厉的惨叫从那些中箭的匈奴骑兵口中发出。
顿时,整个北匈奴先锋骑军的阵列全都乱了套。
“敌袭!敌袭!”
“有汉军!”
“敌袭!”
……
突遭打击,乱成一团的北匈奴先锋军,他们立马炸了锅。
斜坡上一轮轮一片片的乱箭不停的飞下,让那些完全处于弓箭打击之下的匈奴骑兵感到绝望。
“混蛋!怎么可能?汉军什么时候来到这里了?”
“该死!他们竟然敢在此设伏!无耻!”
同样在汉军弓箭攻击的范围之内,这支北匈奴先锋骑军的统将阿穆萨哥气得语无论次的大骂起来,一边狼狈的挥舞着他的佩刀,挥格掉射向他的强箭。
“该死的汉狗!反击!给本将军反击!”
阿穆萨哥看着他这一支队形拉得长长的骑军,在这眨眼之间便被汉军射得有如天花乱坠一般惨叫着堕下马,不由看得两眼赤红,心头无比的愤怒。
在他的有生之年,基本上都是他率军奔袭敌人的,何时反遭受到敌人的伏袭?
这让心气极高的阿穆萨哥满心不忿,他激动的给自己的军马下着命令,并想要策马冲上只有数十步之遥的斜坡去冲杀汉军的人马。
可是,他的军伍拉开的队形太长了,在这乱哄哄的情况之下,他的命令根本就很难传达到全军。
何况,其实地形已经一目了然,这些匈奴骑兵恐怕未必可以冲得上这一道较为徒峭的斜坡顶上去。
在明知难以在汉军的弓箭射杀之下冲杀上去的情况之下。大多数匈奴骑兵都是出于本能的,在遭到了突袭,饶幸没有被汉军的弓矢射中的匈奴骑兵。他们第一时间就是远离这一道斜坡。
这个,是不需要他们的统将下令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还真的让不少匈奴骑兵逃过了这一劫。
因为在他们慌乱了一下的情况之下,他们就很快就可以看清,对他们的攻击,只是来于他们北面的那一道斜坡,而在另外的方向,却没有汉军从雪地里冒起来攻击他们。
如此,他们本能的,就是远离斜坡,逃到另一边没有汉军攻袭的地区。
阿穆萨哥虽然下令着他的骑军反击,可是,他本人却被亲兵亲将拉着他的战马,拼死将他护送到了远离斜坡弓箭攻击的射程范围之外。
这里,也不得不说,这些匈奴骑兵他们的骑术还真的比较厉害。
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就能控制着战马往一旁避走,并且,他们基本都能利用他们的战马,躲着追着他们攻击的弓箭。
从汉军发起突然的攻袭,到这些匈奴先锋骑军左冲右突,逃到了斜坡底下的沟道另一面的弓箭射程范围之外,时间也不过是才过了半刻钟左右。
下面的沟道,沿着伏击线倒满了匈奴骑兵的尸首,场景一片惨烈,有受伤倒地没死的匈奴骑兵的惨嚎,也有中箭倒地没死的战马的悲鸣。
当然,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匈奴骑兵以及他们的战马所迸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这一道两三里长的沟道上的积雪,一朵朵一片片,鲜艳夺目。
横七竖八,乱七八糟的沟道,就成了一个修罗场一般。
据目测,这一下的突然攻袭,估计最少射杀了大大数千的匈奴骑兵。
黄叙望着逃离了自己伏军弓箭射程之外的不成阵形的匈奴骑兵,心里无不有点遗憾,他知道,这一次的伏击,战果就只能是这样了。如果时间才充足一点,能让自己在另一面隐伏一半人马,如此肯定可以获得更大的胜果。
他抬起头,已经不用望远镜,都可以看得见匈奴军的后部大军了。
这里的战斗,可能已经惊动了后面的匈奴大军。他们此际已经加速前来,离这里的战场,还有六、七里之遥。
而眼前的匈奴先锋骑军,他们虽然遭受到了如此沉重的打击。但是,当他们发现只是逃出汉军的弓箭打击的范围,他们就安全了之后,他们又开始整顿起军马来。
惊魂甫定的匈奴先锋骑军,他们也开始尝试着进行了反击。
只可惜,他们的弓箭射程,和汉军的弓箭射程相比,相差了近五十步的距离。可以说,如果他们与汉军互射攻击的话,他们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到斜坡顶上。完全是被汉军的弓箭压制着攻击。
但纵是如此,匈奴骑兵还是像被激怒了的野兽,冲汉军咆哮着,不停的放箭示威,使得两军隔着下面的一条低洼沟道而进行着弓箭对射对持。
不过,另外,这些匈奴人应该也观察了这一带的地形地势,知道可以从这一道数里长的斜坡两端迂回过去。所以,他们已经分出了一些军马,准备迂回到斜坡的另一面对汉军进行攻击。他们之所以敢如此,也是因为看到了他们的后部匈奴大军正在急赶过来。只要拖住这些汉军一会,他们的匈奴大军就能掩杀到了。
黄叙居高临下,早就看清楚了形势。
他第一时间下令,留下带着滑雪板的汉军将士,留下来继续牵制着这些匈奴军马。其余的一万多汉军将士,马上撤离。
顿时,一万多汉军将士,收起了他们的弓箭,马上往斜坡了后面飞快的撤离。
战马就在斜坡后面的平地上等着。从斜坡上撤下来的汉军将士,纷纷跳上各自的战马,拍马便往来路撤退。
片刻功夫,策马离开的一万多骑军将士没撤得没影了,只在雪地上留下一片杂乱的马蹄印。
另一边,匈奴骑军也很快就杀上斜坡的两端来。
实际上,汉军将士并没有完全拉开这一道数里长的斜坡上,加上,现在汉军大部军马撤离了。所以,匈奴骑军其实并不用迂回太远便可以杀上斜坡顶上。
很快,两边的匈奴骑兵,就已经杀近已经收缩回到中间区域的汉军一里左右,眼看就可以进入弓箭射程,以及短兵相接了。
黄叙将背上的一个箭壶上的最后一支支箭射了出去,在这一会之间,黄叙已经射出了数十支箭,支支夺命。
他所射出的弓矢,可远达三百多步,甚至更远,所以,那些以为已经离开了汉军弓箭射程的匈奴骑兵,又有数十人死在黄叙的箭下。
收起了强弓,黄叙一声令下,早已经穿戴上了滑雪板的汉军将士,呼啦一声往后面的斜坡滑下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八章 牵引敌兵
北匈奴先锋骑军,他们在经过被汉军的突围袭击,损伤惨重之后。退离了汉军所能攻击到的弓箭射程范围。
不过,他们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们这些北匈奴骑兵惨死的尸体,还有受伤倒地没能逃离弓箭射击范围内的骑兵的惨嚎,那些受伤不死的战马的嘶鸣,那一片片鲜艳夺目的血液,那浓浓的血腥味,这些,都刺激了幸存下来的那些北匈奴骑兵。
这些匈奴人本来就是属野兽的,不会轻易的放弃他们的凶性。
被突然的伏袭,又是让他们一时没法反击的袭击,让他们的确是愣了一会神。可是,当他们发现,原来袭击他们的敌人似乎也并不是他们不可战胜,不是对他们有着压倒性的优势的时候。这些北匈奴骑兵怒了,一个个红着眼叫嚣着反扑。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都还没有正式跟汉军的将士有着短兵相接的机会,这也直接让他们这些北匈奴人认为汉军也只是敢如此对他们攻击,不敢跟他们近身肉搏。这样的念头,让他们更多了几分自己其实是优胜于汉军的念头。
另外,北匈奴的大部军马,数十万的军马就在后面,眼前的这点汉军,军万似乎并不比他们的先锋军马多,所以,这都让这些北匈奴骑兵很快就有了一股要跟汉军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的想法。
他们也跟着这样做了,寻求攻上斜坡的方法。
很快,他们就分兵迂回,从斜坡的两端策马冲杀上去。
其实,他们策骑冲上了斜坡之时,也看到了正在从斜坡上向斜坡背面撤离下去的汉军士兵。
但是他们一时也追不上了,因为斜坡背面,虽然不算是太陡峭,可是,却非平整的坡面,一眼望去,要不是有突起来的怪石,就是有凹陷下去的坑洼。表面有着一层积雪,看上去都如此复杂,当真的要策马冲驰下去的话,他们恐怕就得要人仰马翻,被不平整的坡面弄得他们战马失蹄。
这个,也是黄叙当初要选择在这里伏击的原因,也是命令汉军的将士,将战马留在斜坡背面之下的主要原因。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步行坡,要比策马下坡要快捷安全得多了。
尽管,这一道斜坡背面离下面并不远,不过是两三百步之遥而已,但就是这样,也足可以阻挡住北匈奴人的追击,起码都可以阻挡得了一会,让汉军有时间赶到自己的战马之处,上马撤离。
北匈奴人或者也可以马上下马牵着战马先走下坡再去攻击。
但是,现在的这些匈奴人却不会这样做。因为,在斜坡顶上,还留下数千的汉军将士。并且,他们也看到了,在斜坡背面之下,早前的汉军将士已经将所有的战马都全部带走了,下面已经没有了战马。
也就是说,汉军有可能是估计留下这数千人马来牵制他们,为方才那些大部的汉军断后。
此刻,这数千还在斜坡上,而又没有了战马的汉军士兵,在北匈奴人的眼中,就成了他们要报复打击的对象,成了他们要发泄心里的愤怒的对象。
所以,他们拼命的拍马,恨不能立时杀进这些已经失去了逃跑可能的汉军阵中。
这些北匈奴人,他们的确是无比的憋屈,无比的痛恨愤怒。
因为,他们越上了这一道斜坡,放眼四看之后,再看看下面倒在血泊当中的无数惨死的匈奴骑兵。他们的激愤就更加的狂暴。
这只是一次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伏袭,甚至可以说,这样的伏袭,是对他们匈奴骑军的一个侮辱,是他们的一个耻辱。
很简单,一切都像是他们自己找死,主动的撞上汉军的箭矢之下的。那么广阔的原野,他们哪里不可去?从哪里不能穿过这一带地区?可是,这偏偏,就是这一道并不太起眼的斜坡,仅仅只是可以稍稍为他们挡住一部份风雪,下面的低洼沟通,也仅仅只是平整好走一些罢了。
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地方,就让他们受到了袭击,就让他们蒙受了不必要的巨大损失。
这是不可原谅的,只有眼前的这些似已经失去了逃跑可能的汉军,才能洗雪他们心里的愤恨。
“杀啊!杀啊!”
愤怒得似疯了的匈奴骑兵,他们哇哇的鬼叫着,拼命的催着战马。
从斜坡两端杀向中央地方的匈奴骑兵,离汉军士兵已经很近了,就这么一里多点的距离,以战马的速度,真的就只是眨眼即至。
可是,再次让这些怒气冲冲的杀来的匈奴骑兵呆眼,一口气憋在心里发泄不出,郁闷得吐血的是。
留下来的汉军将士,在黄叙的一声令下之后,呼啦一声,数千的汉军将士,齐刷刷的收起了弓箭等兵器,各自拿起了两根撑杆,呼哗哗的,数千人就飞快的从科坡背面之后滑了下去。
数千人一起滑雪的场面,其实也是挺壮观的,表面上,看上去乱糟糟的,但实质上,滑下去的汉军将士,却灵活得不行,那些坑洼不平的坡面,似根本就不能成为他们的障碍。
一个个的汉军士兵,脚上分别踏着长长的滑板,起低起伏,或跳或跃,各种花式表演,让人看花了眼。
不少滑雪技巧炉火纯青的家伙,还能在空中作着转体动作,向斜坡顶上呆了眼的杀到的匈奴骑兵做着鬼脸……嗯,鬼脸是看不到的,因为汉军将士几乎都戴着将整个头部都蒙在内的棉帽。
但是,那些飞吻动作,打招啦的动作,匈奴人是看得很清楚的。
这、这实在是太过嚣张了。
当场把呆在斜坡顶上的北匈奴骑兵给气晕了。
未了,不少匈奴骑兵才醒悟过来,气愤的大叫着,拿起了弓箭便向滑向斜坡下的汉军士兵放箭。
可惜,汉军利用滑雪工具离开斜坡的速度太快了,一两百步的距离,可以说真的就是唰的一声就越过了。所以,当他们醒悟起要放箭的时候,汉军将士都基本落到了斜坡背面之下,远远的逃离了他们弓箭的有效杀伤距离范围。
另外,也有一些被气疯了的匈奴骑兵,下意识的策骑向斜坡背面之下追杀下去。可是,当他们才刚刚奔下不到数十步的距离,他们的战马就一脚踏空,踩踏在那些积雪之下看不见的一些并不结实的沙坑当中,直接将他们弄得人仰马翻。
一时之间,斜坡顶上的匈奴骑兵,是难以追击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数千汉军将士飞快的滑走,转眼消失在前方的一片丘陵地带当中。
阿穆萨哥同样也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亦被气得气喘如牛,红着眼狠狠的盯着汉军撤离的方向。
“将、将军……”
有副将上前来,战战兢兢的问:“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是留下来等我们的大军到来,还、还是按照我们原来的行军路线继续前进?还是……”
“嗯?还是什么?”阿穆萨哥强压着怒火沉声道。
“未将的意思是……是追击这些汉军?”
“混蛋!”
阿穆萨哥反手一拍掌抽在这个副将的脸上,喝骂道:“追击!追击!都还愣着干什么?给本将军追击!不把他们给灭了,给我们的族人勇士报仇,难解本将军心头之恨!给我追!”
这是不容置疑的,阿穆萨哥知道,他也别无选择,他现在,唯有就是继续追击。此刻,他肯定不能留下来等后面的匈奴大军的,他也更加不敢面对他的匈奴大王。
这一下子损失了大大数千人马,而他们却连汉军的一根毛都没有碰到。如果等后面的匈奴大军到了,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向大王解释。还有,他也不想面对一众匈奴首领大将的嘲笑。
“你留下,向大王报告情况,让大军沿着我们先锋军追击的痕迹前进,就说……就说我先锋军已经打败了一支汉军,估计汉军的大军就在前方不远。应该是汉军的大军南移了,不会再在我们探子所查探到的原来的位置了。”
“将军……我、我……是……”
这个多嘴的副将一脸诅丧,但却也只能答应下来。因为他自然也知道,向后面的匈奴大王报告这里的战报,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弄不好,大王一怒之下把他斩了都有可能。但现在,却也不敢顶撞还在气头上的先锋大将。
后面的匈奴大军不用一刻钟的时间就会赶到。阿穆萨哥可不敢再逗留了,马上命令军马,下马牵着战马下坡,待下了斜坡之后,再跳上战马,向着刚刚逃离的汉军留下来的痕迹策骑追击而去。
而就在这些北匈奴先锋军这一耽搁的时候,黄叙已经率着后面的数千将士撤到了数里之外了。
早一步撤离的汉军骑兵,他们已经在等着,将黄叙等数千断后的汉军的战马交还给他们。
滑雪在一定的环境当中,的确比较灵活快速,但是,却要消耗军士太多的体力。不适宜长途滑行。所以,全军都骑上了战马。
这一次引诱匈奴大军到达汉军大军的大阵之前的任务才刚刚开始。所以,黄叙也得要让将士们保持着体力,确保人人都有着充足的精力来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当年,还没有成立新汉朝之前,就是黄叙率着数百骑兵牵制住了张合数十倍军马的追杀。对于如何牵制引诱敌人,黄叙的确有着丰富的经验。
现在离汉军集结的地方,还有数百里之遥。今天是肯定赶不回去了,所以,得要在雪地里过上一夜,明天继续引诱匈奴大军。
当然,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应付后面追击的匈奴骑兵。还要留下一些斥候探子,藏身于雪地当中,随时了解匈奴后部大军的情况。如果匈奴的大部军马,并没有被引诱来的话,那么黄叙就又得要另外想办法。
办法其实有很多,但一切都得要看实际的情况。
如果说,现在对匈奴先锋军的袭击,已经完全激怒了匈奴人,他们不顾一切的来追击的话,那么黄叙也就不用花费太多的功夫了,就只需要像牵牛一般,将匈奴大军牵引到汉军的大军之前。如此,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但是,如果只是匈奴先锋军追来,而其后部大军并没有追来的,而是沿着他们固定的行军路线向偏北的方向行军的话,那么黄叙就只能再想过办法了。所以,留下探子斥候时刻观察匈奴军是必须的。
安排好一切后,黄叙并没有马上率军远遁,并没有完全拉开与后世追来的匈奴先锋军的距离。
直接远遁,并非黄叙的最终目的。
所以,有意无意的,黄叙的军马,始终都离后面的追兵约四、五里之遥。
如此,一个多时辰之后,两军行进了数十里,双方的军马都有点疲累了。
而天色,在这个时候也开始黑了下来。
冬天的夜色降临得很快,在风雪夜当中行军,对双方而方都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打着火把,也难以照明路况。
所以,匈奴追兵先停了下来。
或者他们也看清楚了事实,知道他们在短时间之内很难追得上汉军了,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停下来安营。
另外,冬天,在夜里,会更加的寒冷。这些匈奴骑兵的御寒衣物,跟汉军的相比是没法比的,最先受不住寒冷的,肯定是他们匈奴士兵。
当然,同样的,汉军将士虽然说有着较为保暖的衣物,可是,如果当真的要在风雪夜行军,在野地里露营,这对汉军来说也是一件极大危害的事。当夜晚气温骤降,也不排除可以冷死人的可能。
所以,当看到后面的匈奴追兵停下来安营之后,黄叙也马上下令,加速前进,拉远一点距离,然后寻一个稍为避风的地方,让军士扎营。
当然,必要的警戒哨还是要布置的,要时刻都有人关注着匈奴军的动静。汉军也得要随时做好或战或撤的思想准备。
让汉军将士抓紧时间休整之后,黄叙便马上派人出去收集情报。(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九章 匈奴大军不来?
黄叙在早前牵引着后面的北匈奴追兵的时候,不停的布置下人手躲在沿途关注着他们的情况。
尤其是要关注后面匈奴大部大军的情况。
所以,在这天色黑了之后,那些布置出去的探子肯定会有消息情报反馈回来的。
到了大半夜的时候,终于有探子带回了情报。
而黄叙听了后,脸色不由不太好了。
原来,其匈奴的大部大军,还远在后面三、四十里开外。但是,居然偏离了路线,仅是派出了一支约有一两万的骑军追来,似是派出这支人马支援其部先锋军的样子,而其大部军马,并没有沿着线路追来。向他们大部军马的前进方向,估计还是要前往更偏北一点的地方,应该是他们原来制定的攻击目标的方向。
而后来派来的那一两万匈奴骑军,就在后面十多二十里开外扎营了。估计明天一早,便会赶上来,和其先锋骑军合兵在一起。
黄叙综合了这些情报,得出了一个结论。
估计是自己白天撤离,不远不近,不快不慢的牵引着北匈奴先锋骑军的时候,被其先锋骑军观察清楚了自己的兵力情况。这个情况肯定也向后面的匈奴大部的军马汇报了。所以,就导致了匈奴大部的大军方面,认为区区只有这一两万兵力的汉军,不值得他们出动所有的匈奴大部军马追击。因为他们的目标,是要击败汉军的大部军马,并且还得要赶时间,要争取在进入冬季寒冰期之前击败汉军的大部人马。
所以,他们不想在这一支只有区区两万来人马的汉军身上浪费时间。进而,再派出了一支两万来人马的骑兵支援其先锋骑军。估计匈奴人认为,他们派出人马,和先锋骑军会合之后,便有了四万来人马,以比所追击的两汉军多出了一倍的兵力,还不能解决了这支汉军吗?
黄叙的猜测,的确是贴近了匈奴人的想法。但不管黄叙的猜测是否正确,现在就是摆在面前的,这大半天的引诱牵引匈奴大军的计划,可能已经失败了。如果明天一早,匈奴大军不会再追来,那么他的计划就有可能会失败。所以,在这个时候,黄叙就得要再想办法,要想着怎么样才可以将后面数十里之外的匈奴大军吸引过来,让其沿着自己的所制定的行军路线赶来,直到到达自己汉军大军的面前。
事实上,黄叙的猜测,的确是北匈奴大军的一个真实的想法。
北匈奴的两三万先锋骑军突然遭受到汉军的袭击,折损了大大数千的匈奴骑兵。
这一场仗,的确很出乎匈奴人的意料之外。
当时,匈奴大军赶到了战场的发生地点,他们的匈奴大王阿邪王的确很是恼火。觉得汉军实在是太可恨了,居然在他的大军的眼皮底下对其先锋军进行了袭击,这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对他的侮辱。
不过,对于北匈奴的大军来说,相对于数十万的大军来说,这损失数千人马,似乎真的不算是什么。最多就是只能让他们感到恼火憋屈而已。
在一时的冲动之下,阿邪王也的确下令让大军沿着汉军撤走的方向追击,发誓要灭了这支汉军,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可是,越追他就越觉得有点不妙。
尤其是在先锋军终于观察清楚袭击了他们的这支汉军大概有多少人马之后。匈奴大王阿邪王的身边,也有不少的萨满巫师追随在身边的,对于匈奴人来说,萨满巫师在其族人当中,其身份地位是比较超然的,他们代表着的是他们所敬仰的神灵的使者,并且,也是他们部族的智者。
换句话来说,阿邪王身边的那些萨满巫师,其实就等于是大汉的军师谋士。他们都有着随时向其大王献计,为其大军制定一些作战方案的责任。
这些萨满巫师,他们的智商的确很高,他们很容易透过一些表象看到事情的本质。
所以,他们也纷纷向其大王提出他们的见解,劝住了阿邪王的追击。
怎么说呢?有些情况,或者说是有些道理,的确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回顾了一下他们所看到了其先锋骑军所遭受到伏击的战场。那些萨满巫师几乎都一致认为,那应该只是这支汉军碰巧碰到了他们的先锋骑军,所以,才在匆忙之下,胆大包天的对他们的先锋骑军进行了伏袭。
而因为匆忙,所以,汉军的伏袭并不算是太过成功。甚至,还有一些萨满巫师提出,怀疑这一支汉军可能只是汉军的搜索部队,他们原来并非就是打算要伏袭他们的先锋军的,极有可能是巧碰到了他们的匈奴先锋军,然后才躲藏了起来,只是他们的先锋骑军偏偏要撞到了他们的枪口之下,或者也是那些汉军在看到自己的先锋军到了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沉不住气了,害怕会被他们的军马发现,又加上可能是发现了他们北匈奴人的大部大军就在后面。所以,他们不得不发起了攻袭,一击之下,便仓惶的逃走。
反正,阿邪王帐下的一众萨满及首领军将等等,都胸洞大开,各有各的说法,但大多都是认为,区区一两万的汉军,值得他们数十万的匈奴大军追击么?
要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要攻击汉军的大军大营,以期一举击败来犯的汉军,击败汉军之后,让来犯的汉军再也难以威胁得到他们的北匈奴人,然后好让他们过一个安乐的严冬。
如果他们数十万的大军,追着这么一支两万人的汉军在这茫茫的广阔的雪野上跑,那么他们何时才能够杀到汉军大军大营?这冬季寒冰马上就要到了,到时候,他们不太可能在那么严寒的天气之下跟汉军决战了。
不管怎么说,这些话都是一个道理。让阿邪王决定,不能再率大军追击那一支才两万人的汉军骑兵了。还是要先杀向汉军大军大营为妙。
所以,就派出一员大将,率着两万匈奴骑兵,前往接应先锋骑军。其大部的军马,便折向偏北的方向行军。
要不是天色黑了,可能其匈奴大部军马,早就偏向跟黄叙所预定的路线拉开更远的距离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就算是黄叙也有点急了,因为天色一亮,匈奴先锋骑军肯定会继续追着他的军马,而后面的匈奴大部军马,就一定会远远的偏离了自己汉军大军的方位,走向另外一个汉军不设防了的军营地区。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直接告知匈奴人,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走偏了,汉军的大军就在前面等着他们。可是这是不太可能的,估计匈奴人也不会相信他这个敌人的话。何况,如果当真的告诉他们,汉军的百万大军就在前面等着他们,匈奴人也未必敢追来啊。
一众汉军的将领,也获知了这个情报,纷纷找到了黄叙,相询现在该怎么办。
但黄叙不愧为黄叙,一肚子的鬼点子。当然,他有的不仅仅只是鬼点子,还有一股悍勇之气。
他略为思考之后,便一脸煞气的道:“各位将军,事到如今,咱们也别无选择了,再按照我们的原定计划,不可能完成引诱匈奴大军的任务了。所以,咱们必须要跟这些匈奴大军来一个狠的!”
“如何?”一众军将听得精神一振。
“如果等到明天,匈奴的先锋骑军以及其支援军必然会紧追着我军,让我们腾不出手来再去引诱匈奴的大部军马了。所以,咱们必须要马上行动。”
黄叙略为分析一下,然后狠声道:“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将士辛苦一些,马上对匈奴先锋军的营地发动夜袭,要争取一举灭了他们,起码,要打到他们全军溃败,再也不能对我们形成任何的威胁。”
“嘿,黄叙将军,这有什么辛苦的?现在咱们也休息了一会,相信我们的将士也都恢复了精神。夜里虽然寒冷,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相信在如此寒冷的时分,那些匈奴先锋军估计都睡得像死猪一般了,正好是我们杀猪的好时机。”
一众军将听黄叙说要马上向匈奴先锋军发动夜袭,一个个都兴奋起来。
“不!”黄叙却凝着双目,望着众将道:“本将军所说的辛苦,并不是指夜袭匈奴先锋军的辛苦,而是说,在我军攻袭了匈奴先锋军之后,将他们歼灭或是击溃之后,我们全军立即马不停蹄,跟着再对后面的那一支匈奴两万人左右的援军进行攻袭。同样的,我们务必要击败击溃他们。跟着……”
黄叙顿了一顿,沉着的道:“我们还得要直攻向匈奴大部军马的营地,对他们进行一次攻袭。”
“连续的奔袭?”
一众汉军将领呆了眼。
因为,这样的作战计划太过疯狂了,而且,相对而言,这样的作战强度也太大了。
要知道,现在可是寒冷的夜里,对汉军将士的体能消耗非常大。攻袭后面不到十里开外的匈奴先锋骑军营地,这个还不算什么,但再跟着奔袭后面离匈奴先锋军营十多里开外的另一支匈奴兵营,这连续的战斗,恐怕就已经能将汉军的体能消耗干净。再奔袭后面数十里的匈奴大部军马的大营?
这个……不少汉将都觉得,他们就算军士还能够坚持,但他们的战马未必能够坚持这样连续的高强度的攻袭啊。因为,最后他们要攻袭的,那可是数十万匈奴大军的兵营,一个不好,恐怕就得要被匈奴大军反围杀在那里。特别,不少汉军的汉将考虑到,就算他们做到了连续的高强度作战,可是,跟着他们要撤离,要引诱着被他们真正激怒了的匈奴大部大军,他们还有休能做得到吗?恐怕他们撤离不远,就有可能被匈奴的大军追上了。
在战马疲累,他们军士疲倦的情况之下,被数十万汉军骑军追上,他们想想都感到有点头皮发麻。
“怎么了?怂了?”黄叙咬牙道:“没有什么是我们汉军做不到的事。这一次,我们不仅要打出我们汉军的威风,更要让我们的兄弟部队看到我们的意志。要知道,我们的大军,其实大多都是一些异族人所组成的,如果我们打好了这一次战斗,同样也可以让我们的兄弟部队感到敬佩,以后,会在很久很久,现在归顺我们大汉的那些小数部放的人,都不会再轻易生出背叛我们汉人的念头。”
黄叙以前追随在刘易身边的时候,听刘易讲到很多对于异族人的事儿。尤其是,刘易曾对黄叙等人讲起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于这一点,黄叙等人,深以为然。后来,他们从刘易基本上不怎么重用那些小数民族的军马当中就可以看得出,最少,他们的主公,他们的皇帝刘易,在潜意识里,还是提防着那些异民族的。
起码,在那些异民族,还没有完全融入汉人当中之前,对异民族不能全信。就目前而言,那些异民族只是摄服于大汉的强大,受到了大汉的恩惠,正在与汉人融合的过程当中,还没有完全达到真正的汉异不分的社会状态。所以,作为刘易所信任的大将黄叙等将,他们不用刘易说,他们都会懂得,要尽可能的,不管是在任何的情况之下,都要让那些小数民族的军马看到,真正的汉人的厉害。
哪怕现在,大家都是汉人的兄弟部队,可是,当中的汉人军马表现出来更强的战斗意志,也一样能够达到震慑那些异族人的目的。
有些东西,是不用说出来的,也是不允许说出来的,但是,却可以用行动来表达出来。
“黄将军,请下令吧!未将等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一定会按照计划行事,我们汉人军士,哪怕是再苦再累,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呵呵?粉身碎骨?”黄叙见一众军将表明了坚决出击的态度,不由狡黠的笑了笑,道:“放心吧,当中的困难或许会有,但是形势未必会有我们想象当中的那么困难。”
黄叙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章 连续奔袭(上)
黄叙指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狡黠的对下面的众将道:“诸位想想,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前去攻袭匈奴先锋军的时候,是否可以想办法将他们的战马给控制住?然后我们换上匈奴人的战马,而我们的战马,便可以留下一部份的将士看守起来。跟着我们再骑着匈奴人的战马,攻袭下一个匈奴援军的军营,肯定也要以俘获不少的战马吧?如此也可以再换一批战马,早前的战马又留下一些人手看守着。这样,起码就可以确保了我们战马的脚力,待我军撤离之时,就不用担心会因为我们的战马脚力而会被匈奴大军追上了。”
黄叙顿了一下,微微一笑道:“余下的,就要看我们将士的意志了,连续的奔袭,或者对我们将士的要求比较高,但是,其实也不必担心太多。因为现在夜色太黑,在这样漆黑的夜里战斗,对我们两军来说都不是太过便利的。但有一点,对于我们来说,却是相当有利的,因为我们可以不停的更换战马,起码可以保证我们的战马的体能。同时,嘿嘿……”
黄叙阴阴一笑道:“我们也大可以不太过在乎战马的死活,不用像匈奴骑军一般,他们在战斗之时,多少都要担心他们的战马受损,因为他们的战马受损的话,便等于是提要提前退出战斗了。还有,如果我们有将士落单,或者是落马,也不用太过担心,可以各自逃进夜色里,我们就算是没有了战马,也还有滑雪板。”
当时黄叙让全军制造滑雪板,优先装备了数千人马,但是,跟着军中的将士,也各自制造了一副放在战马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在漆黑的夜里战斗,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是正常的事,若有汉军将士战马受损,那么就可以利用滑雪板逃命。
为了防备万一,黄叙要求,全军将士先将滑雪板背在身上,甚至先穿在脚上。在战马上战头,脚上绑着滑雪板,对战斗的影响也并不是太大。
一众军将听了黄叙的话后,一个个都感到轻松起来。顿时觉得,就算是连续的奔袭,想起来,对汉军也不算是什么。本来,汉军就一直都比较善长连续的战斗强度,这一次,除了在相对较为恶备的气候条件之下战斗之外,别的,还真的不算什么。
一众汉军军将没再有异议,马上就开始展开了行动。
当然,为了做到对匈奴先锋军营攻袭的突然性,汉军将士,他们先将马蹄用棉布包裹起来,这样,可以避免战马在奔袭的时候发出太大的马蹄声,另外,亦可以给战马的马蹄保保暖。事实在,在寒冷的气候里作战,对于战马的伤害也比较大,不过也还好,战马也不至于在寒冷的时候跑不动。
另外,也得要把战马的马嘴给套好,以免在潜进的时候,有战马发出鸣叫,提前暴露了汉军的行动。
汉军安扎下来的军营,不要了,保留着现状,甚至还临时多点着一些火把,为了瞒天过海,瞒过有可能在暗中一直监视着汉军军营的匈奴探子,还留下一部份的汉军将士,在营里走动,装作在逻哨的样子,另外,也临时捏出了一些雪人,给雪人披上多余的衣物,如此,也一样可以迷惑住匈奴军的耳目。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汉军的人马,悄悄的从军营的后面牵着战马出营,就如此牵着战马,步行绕一段路,再向匈奴先锋军营潜进。
这个时候,匈奴先锋军营当中,静悄悄的,大部份的匈奴军士都已经躲在温暖的军帐内呼呼大睡了。汉军辛苦,匈奴军也是一样的,他们原本就是一整天都在行军赶路,中途基本就没有停下休息的,白天又经过了战斗,追击。所以,大多数匈奴的士兵,一倒下就睡着了。
相对而言,散漫的匈奴军,纪律性远远不及汉军,士兵的意志,也更是远不及汉军将士的。
汉军将士,只需要稍为休息,便可以坚持继续战斗,但是,那些匈奴军士,却不行了。如果现在让他们起来战斗,恐怕也难以发挥得出他们的正常战斗力,一个个手酸脚软的,这如何还能战斗呢?
匈奴先锋统将阿穆萨哥,他此际还没有睡下,还在跟他们的随军萨满在相议着第二天如何追击汉军的事儿。
现在,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匈奴大部军马不会跟在他后面追来了。他们的匈奴大王阿邪王,也给了他死命令,着他务必要消灭这一支袭击了他们的汉军。所以,他是必须要继续追击这支汉军骑军的。
可是,他追击了大半天,知道他们一时追赶不上这支汉军,所以,得要有一些办法,看看如何才可以解决了这支汉军。因为,他始终都认为,自己匈奴骑军不可能一直的跟在这支汉军的屁股后面追赶的,要是一直都追赶不上呢?这叫他又如何可以消灭得了这支汉军骑军呢?
匈奴随军萨满,他们其实也给阿穆萨哥提出,认为可以在半夜的时候挥军去攻袭汉军的军营,只有在汉军扎营的时候,他们掩杀过去,才有可能更快消灭得了这支汉军,如果当真的要等天第二天天亮之后,恐怕那支汉军又会逃了。
说实在,阿穆萨哥对于这个提议是非常心动的。但问题是,他的匈奴军马已经无力出战了啊。寒冷是一个最为主要的原因,然后就是其全军都如此疲劳,一个个倒下就睡得如死猪一般,现在他想要集结全军都有点困难。
并且,同样的,阿穆萨哥也清楚,汉军一定会有探子在盯着他的军营的情况。如果他的军马在集结的时候,要浪费太多的时间,那肯定会让汉军的探子察觉到他们的意图。万一汉军一警觉到不对劲,当真的连夜逃了,如此他们想要追击,那就更加的困难了。
所以,阿穆萨哥很无奈的没有采取这个计划。
没有办法,最好他跟一众萨满军将议定,干脆不用等到天亮,在天亮之前,就集结军马,直扑汉军的军营,如此,趁汉军还没有起来之前,对汉军进行攻击,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议定了第二天的作战计划之后,一众军将才散去,阿穆萨哥也感到疲倦了,和衣躺下,不一会就呼噜噜的响起了如雷的鼻鼾声。
这个时候,时间还没有到子夜。
汉军与匈奴先锋军相隔的距离着实是不远,不到十里之遥。
所以,哪怕是汉军牵着战马悄悄的潜进,也很快就到达了匈奴先锋军的军营之外。
也不得不说,论起防御战来,那些异民族,尤其是那些游牧民族,还真的拍马都赶不及汉人汉军。
别看这匈奴先锋军这里是一个军营,其实就跟一般的异族人临时过夜的聚集地没有太大的分别。
他们的营地,杂乱无章,在营地的四周,就基本没有什么的障碍物。就只有一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栅栏。
也不知道谁给这支匈奴先锋军的信心,他们本身都考虑过要趁夜色偷袭汉军的军营,但居然却没有考虑汉军是否会掉转头来攻袭他们的军营。
或者,白天对他们的攻袭的教训还不够大,居然就敢如此随随便便的就全军睡下了。
黄叙察看到匈奴人的这个军营的情况,都忍不住笑了。
这可是天赐良机啊。
他先观察好匈奴的人战马大约都集中在其营地的方位,特意交待了一支人马,务必要第一时间冲杀过去,将匈奴的人战马给控制起来,不能引起战马群的暴动,更加要阻止匈奴人前往抢夺战马。然后,再布置分配好人马,准备好了对匈奴先锋军营的攻袭事项。
夜色太过黑暗了,也使得匈奴军营当中的火光散发并不远,根本就难以透出火光在营外。
各部汉军将士,基本都悄悄的潜近到匈奴军营数十步开外了。
当然,匈奴军营当中,自然也有哨兵在盯着军营外的情况,军营当中也同样有士兵在往来巡逻着。
可是,天气实在是太过寒冷了,他们怕也实在太过劳累了,使得他们的哨兵及巡逻兵基本上都是缩着身子,打着瞌睡,摇摇晃晃的走着,甚至,有些就干脆靠在木桩就睡着了。
其实,他们也在营地更远的野外布置有哨兵,所以,他们都觉得,有远处的哨兵盯着,只要没有什么的状况警报发出,他们的大营就不会有事,所以,他们的警惕性还真的不高。
却不知,他们在营地野外的哨兵,早就被汉军的探子斥候给偷偷的摸掉了。
在其营地的东北方向,有一些临时架起来的并不算是太高的箭楼,上面倒是有着四、五个哨兵。
可是,四、五个哨兵当中,有四个都在打着瞌睡,只有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哨兵,在勉强睁着眼。
但就是如此,他也是闭一会眼睁一会,根本就没有用心的盯着营外。
他只是一个新兵,一直被另外的几个哨兵欺负,让他一人在盯着。
这个时候,一股冷风呼的一声刮过,冷得他打了一个冷颤,让他的睡意稍减。
他看看另外四个或靠或坐在箭楼内打着呼噜的哨兵,心里有点不瞒,可是却不敢叫醒他们站哨,以免遭到一顿喝斥甚至是一顿拳打脚踢。
小声的暗骂了几声,他这才望往箭楼之下的营地之外。
营外的雪地,白幽幽的,虽然看不远,但如果有什么动静,其实还是察觉得到的。
这不?他随意的望了营地之外一眼,却心头一突,因为他看到了营地之外不远之处,似乎有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在移动着。
很多,几乎布满了营地之外的雪地。
一刹那,这个哨兵的心跳突然的加速,第一时间就反应到可能有情况了。作为哨兵,有情况第一时间就是要发出警报,他虽然是新兵,但是也常常被灌输这种作为哨兵的本份反应。
所以,他再定睛一看,确定了是有状况,跟着他张大嘴巴便要大声叫喊。
嗖嗖嗖!
就在这时,数箭弩箭飞快的射到。
噗噗噗……
数支弩箭,都命中了这个哨兵,当中一支,还直接洞穿了他的喉咙。
呃……
他张嘴要发喊的声音嘎然而止,他的兵器当的一声从箭楼上掉了下去,双手死死的捂住喉咙,几个摇晃,啪的一声,他也掉出到箭楼之外。
“杀!”
“杀啊!”
不需要匈奴人的哨兵示警了,汉军全军突的一声发喊,几乎所有的汉军骑兵,都飞身上马,轰隆一声,直接奔杀到匈奴军营。
碰碰碰……
简陋的匈奴军营的栅栏,不堪一击,直接被汉军骑兵破开,汉军顿时有如决堤的洪水,从无数的缺口,往匈奴军营一涌而入。
“啊啊啊……”
匈奴哨兵,他们自然纷纷被汉军的喊杀声,闯进了他们军营的动静给惊醒了。
那箭楼上的四个哨兵,他们在惊慌之下,探头一望,顿时就被汉军的弓箭射杀,临终前终于发出了惨叫声,也算是尽到了他们作为哨兵的示警职责了。
可惜,都晚了。
现在,整个匈奴军营,除了一小部份在巡哨的哨兵之外,基本上,所有的匈奴士兵都还在他们的军帐当中熟睡。
尽管汉军的喊杀声声震长空,能将那些熟睡的匈奴士兵惊醒。可是,他们醒来了又如何?
机警的匈奴士兵,他们的第一反应,会夺得兵器,然后跳出军帐。但大多的匈奴士兵,他们被惊醒之后,一时都还有些糊涂,手足无措,无比的惊慌。
再作算,那些第一时间夺得兵器跳出来要反抗,要跟汉军战斗的匈奴士兵,他们也大多都是冒头,就被已经冲进他们的军营,在各个军营当中冲杀的汉军一击毙命。
汉军若不是手持寒光闪闪的斩马刀,便是手持弓弩,又或是长枪。
那些军营当中的匈奴兵,他们一冒头,肯定就有汉军的骑兵招呼他们。
战马的冲刺力有多大?那些还没有睡醒的匈奴兵,岂能是汉军骑兵的一击之敌?
顿时,整个军营各处,惨叫四起。(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一章 连续奔袭(中)
白天的伏袭,的确更像是一场不经意的遭遇战,如果北匈奴先锋军不是受到种种的困素的影响,可能那一场的伏袭战根本就打不响。
所以,总的来说,对于北匈奴先锋骑军的震慑并不算是太大。也让这支匈奴先锋军很幸运,虽然折损大大数千的军马,但始终都没有让他们感受到那种绝望的感觉,没有真正的见识到汉军打伏击歼灭战的厉害。
但现在,在这寒冷的黑夜里,发了狠心的黄叙,在获知匈奴大部军马居然有不向他们追击的迹象之后。黄叙就决定要给这些匈奴军马来一个狠的,决意要歼灭了这支匈奴先锋军,逼着北匈奴的大军不得不挥军追击。
所以,这一次的夜袭,汉军骑兵打得很坚决,从四面八方杀进了匈奴先锋军的大营,见人便杀。
整个匈奴先锋军的大营,全都乱了,那些在沉睡当中惊醒的匈奴士兵,根本就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反正,他们一钻出其军帐,肯定就会遭受到在军营当中来往冲杀的汉军骑兵的攻击,杀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那刚刚躺下睡着的先锋统将阿穆萨哥,他的确是太过劳累了,哪怕他也算是一员相对较为强力的匈奴大将,可是,在其营地受到了袭击,有匈奴士兵发出临死之前的惨叫时,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被惊醒。
这还得要是他的那些并没有睡,在守护着他的亲兵护卫,在他们军营受到攻袭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闯进了其军帐,将阿穆萨哥叫醒。
醒来的阿穆萨哥,跟那些被惊醒的匈奴士兵差不多一样的反应。就是一时间都还没能反应过来,头脑昏顿顿的。
他第一时间,还冲自己的那些亲兵护卫喝斥:“搞什么!不是刚商议好,待差不多天亮之后,我们再去攻袭汉军的营地吗?现在就到时候了?还让不让本将军休息一会了?”
那些闯进他军帐叫醒阿穆萨哥的亲兵护卫,一脸慌张,也顾不得被阿穆萨哥喝斥了,焦急的大声道:“不是的,将军……你听!”
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为好,只好让阿穆萨哥听。
其实不用他提醒,阿穆萨哥也听到了,混乱、惊恐、凄厉的无数杂乱的声音就有如发生在他耳边一般,一股脑的钻进他的耳膜,让他脸色一变。
“发生了什事?”阿穆萨哥猛然跳了起来。
“是、是汉军!是汉军攻袭了我们的营地……”
“那还在这愣着干什么?娘的,居然敢袭击我们的军营?还不快去召集人马,把来犯的汉军给灭了?”
阿穆萨哥三两步走到兵器架前,一把抓起他的那柄用惯了的长刀。
他说着,便要冲出军帐去。
“不不……”一个亲兵急着上前拉住了阿穆萨哥,快速的道:“将军,我、我们的军营被攻破了,无数的汉军从四面八方攻进了我们的军营,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击了,我、我们完了……”
“什么?可恶!”阿穆萨哥惊怒的道:“那些汉军竟然敢?哼!走,跟本将军杀出一条血路来,就不相信了,那些汉军还能真的把我们一口给吃了。”
阿穆萨哥不肯相信自己军会完了,所以,不顾亲兵的话,打算跟汉军拼了。
可是,当他一冲到营外之时,顿时感到心里发凉。
营地当中有火光,有原来他们匈奴人点着的火堆火把的光,有现在被汉军放火点燃了他们的士兵军帐的火光。整个匈奴兵营,已经被火光映照得有如白昼。入眼很乱,乱到让阿穆萨哥感到有点眼花。
他看着前方,一队队的披着一条白披风的汉军骑兵,在他们的士兵军帐之间来回的冲突,他看着一个匈奴士兵叫喊着从一个军帐当中挥舞着兵器杀出,但是却被一员汉军骑兵一个冲刺,就直接将那个匈奴士兵给钉死在地。
还有,有数个匈奴士兵一起从某个军帐冲杀出来,可是,却被似是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弓箭,顷刻之间便将他们乱箭射杀。
有点发晕的阿穆萨哥,他转着身,真的看到,自己的兵营四周,全都是在冲杀,在屠杀着他的匈奴士兵的汉军骑兵,他们真的被包围了。
若非他这个先锋大将的军帐设在兵营的中心位置,否则他这里也早遭到了汉军骑兵的攻击。但是,汉军骑兵,此时亦已经杀近到离他的中军大帐五十步开外的地方了。
“将军!”
此际,不少处于附近的匈奴士兵已经发现了中军大帐前的阿穆萨哥,赶紧向他汇聚了过来。
当中,有一个应是阿穆萨哥的马夫兵,牵来了一匹战马。
“将军!快请上马,冲杀出去吧,我等誓死为将军杀开一个缺口!”
那个马夫开口喊道。
此际,阿穆萨哥也才发现,慢慢汇聚到了他身边的人,已经有了数百之多,但是,有战马的,不过百人,大多都是没有战马的。
“我们的战马……“
阿穆萨哥抬头望向军营的一角,心头一痛。
在匈奴军中,军士的战马,其实都是由士兵个人保管喂养的,很少会有将战马都集中起来的时候。
可是,这一次,阿穆萨哥心血来潮,觉得自己的先锋骑军太过劳累了,为了让自己的士兵抓紧时间休息,特意在军营当中划出了一角,让军士将战马集中起来,派了人去一起照看军中的战马。
这是这样的一次偶尔所为,居然就等于直接让自己的先锋军失去了半条命。
没有了战马的匈奴骑兵,还是骑兵吗?并且,匈奴人的凶悍,他们的威名,都是在马背上打出来的,没有了战马,他们连时一半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啊。
“可恨!”阿穆萨哥突然发出一声他身边那些惊慌的匈奴士兵并不能理解的恨声。
“先锋军的勇士们!我阿穆萨哥对不起你们啊!罢了,还能战斗的,都跟本将军杀!”
阿穆萨哥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现在,就只能带着身边的这点人马杀出一条血路了,否则,他也难逃一死的命运。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阿穆萨哥也只能是拼了。
可是,攻杀进这个匈奴先锋军营之后,黄叙就率着一支人马直插中军,此际,黄叙已经杀到了。
黄叙一眼便看到了飞身上马,身形槐梧的阿穆萨哥,不由眼睛一亮,知道碰到了匈奴大将了。
“兀那匈奴大将别走!吾乃大汉安南将军黄叙,敢来与吾一战否!”
黄叙一催战马,气机锁定了阿穆萨哥。
气机牵引之下,阿穆萨哥猛然的扭头,看到了黄叙。
他虽然听不懂黄叙所言,但是看着对方指着自己的那长柄大刀,他心里明白,这是在向他挑战。
“哼!本将军匈奴先锋大将阿穆萨哥!你这个汉狗,是想来送死吗?”
阿穆萨哥知道,被这样的汉军大将盯上,他想要杀出一条血路都有点难了,所以,也不甘示弱的回应道。
追随在黄叙身边的将士,有人听懂这些北匈奴人的话,毕竟翻译是会紧紧的追随在黄叙的身边的。
听完后面翻译大声的翻译,黄叙心里一喜,知道终于碰到大鱼了。
“废话少说!你还是安心来跟本将军一战,别妄想还能活着逃离这里了。痛痛快快一战,本将军让你死得痛快!”
“杀!”
说话之间,黄叙已经冲杀到阿穆萨哥的二、三十步之前,长刀舞出一片刀光,将挡在阿穆萨哥战马之前的匈奴士兵给杀得鲜血乱溅,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黄叙片刻。
“给本将军让开!吼!”
阿穆萨哥已经避无可避,不由大吼一声,催马杀向黄叙。
阿穆萨哥也用刀,虽然也是长刀,但却非黄叙那样的长柄大刀,所谓的长刀,是他的刀身较一般的刀较长较大,应该是他特制的趁手兵器。
“杀!”
两将眨眼相对,各自毫无花假的直取对方。
当!
刀刃相激,溅出一片火星。
叮叮叮……
一击之下,两将都各自连续攻出,兵器眨眼之间便交击了十多下。
在两军的大将交战的这一会之间,其下的士兵也都混战在一起,却让这两员大将交战的地方一空,如特意让出一片空间给他们拼杀似的。
一个照面之后,两将各自相错而过,冲出走数步又不约而同的各自勒马回头。
两将再相望的时候,神色都有点凝重。
尤其是阿穆萨哥,其眼内更多了一点惊讶之色。因为他一向自持武勇,在北匈奴部族当中,鲜有能够和他有着不相上下的臂力的将领。但这随便碰到的汉将,居然就不弱于他?
的确,在北匈奴的数十万大军当中,如此多匈奴部族的首领及大将,那匈奴大王阿邪王为何偏偏要让阿穆萨哥担任其先锋军统将呢?除了信任之外,其实也是这阿穆萨哥的确是武力强悍,值得阿邪王信赖的原因。
而黄叙的凝重,是因为发现,这员匈奴大将的实力,居然也达到了一流武将的水准,还有就是他的长刀,居然能与自己精良的长柄大刀相击而没有丝毫损毁。
黄叙并不是怕了他,而是想到,不知道数十万的北匈奴大军当中,有多少如这员敌将的实力,以及有多少这样可以和自己汉军兵器相敌的而不被毁的兵器。他怀疑,这些野蛮的匈奴人,何时有了这么高的冶练技巧,能够打制得出如此精良的武器来?
其实黄叙是有点多虑了,北匈奴人当中,论武力,能与阿穆萨哥相提并论的,恐怕不会超过二十个,能超过他的,也绝不过十人。而至于他的兵器。
这个,可以说纯属是意外,应该说,不是匈奴人当中有打铁技术更高的人,而是这阿穆萨哥的兵器的材料的问题。他的这柄长刀,是来自于不知名的金属打制而成的,也是阿穆萨哥偶然得之。
实际,不只是大汉有不少传说当中的那些神兵利器,世界各地,也偶尔会出现一些神兵利器的。这些兵器的来历以及材质,大多都是一个谜,难以一一去考究。
“再来!”
黄叙与阿穆萨哥再次冲杀,战在一团。
不一会,两将便交手了近三十会合。这也是黄叙近些年来,首次遇到的可以跟他战上这么久的对手。
不过,也仅只如此了。
二、三十会合过后,黄叙已经摸清了阿穆萨哥的底,知道阿穆萨哥的刀法来来去去也不过是十数招,全凭着他的臂力大开大合,以快打快。
并且,论武力境界,黄叙还是要比阿穆萨哥高出一点。
黄叙虽非超一流武将,但是早踏入了一流武将的行列,并且有潜力更进一层。
所以,在三十招过后,黄叙终于抓住了阿穆萨哥的一个破绽,长刀有如毒龙一般,从阿穆萨哥攻来的刀光当中穿过去,刀尖如枪一般,刺进了阿穆萨哥的喉咙。而黄叙,则从马背上飞身跃起,避开阿穆萨哥最后那必杀的一刀,在两马交错之间,在空中一脚横扫,啪的一声将阿穆萨哥踢跌马下去。
摔落马下的阿穆萨哥,满眼不甘,那慢慢散去神采的两眼,映着前方一个个被汉军骑兵斩杀的匈奴士兵的影像……
这个时候,四周的匈奴士兵也基本被汉军骑兵清空了。
黄叙大步踏上前,检起了阿穆萨哥脱手落在一旁的那柄长刀,抓在手上察看了一会,那绷紧的俊脸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刀!哈哈……”
“抓紧时间,给我杀!”黄叙大笑着,将阿穆萨哥的长刀举起来,向四周的汉军骑兵下令。
匈奴先锋军一败涂地,全军几乎全被灭,或者会有小部份的匈奴骑兵趁乱逃走了,但这并不会影响到全局。
整个匈奴先锋军营,伏尸处处,鲜血,染红了整个营地之内的积雪。
让黄叙更为高兴的是,汉军如愿控制了差不多两万匹匈奴的战马。
这个时候,战场也懒得打扫了,黄叙马上命令,全军换上匈奴人的战马,只留下一营汉军看守这个军营,看守好留下来的汉军战马,然后没有一点犹豫,直接挥军直扑十多里开外的下一个匈奴军营。(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二章 连续奔袭(下)
十数里开外的北匈奴支援军军营,他们离北匈奴先锋军的军营真心不远,换算下来,其实也就是数公里的距离。
说句实话,如果是平时,这北匈奴支援军不用半小时,就可以赶上他们的先锋军。
但是,就事实来说,却也不能这么说。
在风雪当中行军,真的难以赶得太快。何况,他们就一直跟在其北匈奴先锋军的屁股后面追赶,一直跟到天色黑了下来,眼看不是办法了,知道一时难以跟得上,他们才会停下来,安营扎寨,准备先过了一夜待明天才跟上的。
但谁知道,他们一停下安营扎寨,他们的先锋骑军也顶不住了,也跟着在他们前方十多里开外的地方扎营。
也就是说,其实,天黑之时,实际是他们这支支援军先安营扎寨,其先锋军才安营的。
就这么一个先后的问题,才造成了他们匈奴先锋军以及后来赶来的支援军就间隔着这十数里的距离各自安营,并没有会师在一起。
那个时候,他们支援军的统将,其实是想让军士赶上,与先锋军会师之后,两军合在一起过夜的。可他们虽然没有经历匈奴先锋骑军遭受到袭击的战斗,但是他们这一天所赶的路程却绝对不会比其先锋军少,所以,当已经开始安营之后,再让他们的匈奴骑兵打起精神再赶一段路,他们的士兵却一个个都提不起精神。何况,他们的兵营也差不多弄好了,这个时候让他们拆了再赶去,士兵们的意见也比较大。特别是,他们这么一耽误,天色的确已经完全黑透了下来。
就这样,形成了这么一个怪异的情况。
如果两支匈奴骑军会师在一起,如此就会使这支北匈奴先锋军的兵力一下子达到了五万之众,这样的话,自然也给黄叙率军攻袭他们带来很大的困难,起码,黄叙也不敢如此放开的,让自己的汉军放开了从四面八方一举杀进匈奴先锋军的军营。
当然,匈奴的这两支军马虽然相隔并不是太远,但是,在处于相对较为平坦的这一片雪原地带,这隔了十数里之遥的两军,自然是不能互相看到各自军营的情况的。
不,应该说,后面的这个匈奴支援军的军营当中,是看到了一点情况。他们看到了先锋军的军营所在的方向,火光冲天,以及,也听到了一声声远远传来的惨叫以及战马的嘶鸣声。
不用说,匈奴支援军的统将,心里也考虑到他们的先锋军的军营可能出了问题。
但问题是,他现在却看不清楚当中的实际情况。
原本,他打算马上起军,挥军赶去先锋军营的。可是,夜色太过黑暗,有点谨慎的他,一时也不敢轻率的率军前往。
不过,他却派出了一支人马,让这支人马火速赶去先锋军的军营,弄清楚先锋军发生了何事。同时,他也命自己的军马起来集合,做好应对的准备。
如此也就是说,这支两三万人的匈奴支援军,这个时候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这个也难怪,如果明显感到前方不远的匈奴军营发生了状况,他们这后面的军马还不懂得做好应战的准备,那么他们也没有资格在这大草原上称王称霸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能不懂?
黄叙自然也考虑到匈奴支援军的军营可能已经有所警戒,可能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但是他依然是义无反顾的挥军出击。
这个时候,黄叙也顾不是那么多了,他知道,如果不彻底的击败这些追击自己的匈奴追兵,不直接挥军对匈奴的大部军马进行一次攻袭,那么他的这一支汉军就难以引起匈奴大军的注重,也不能激起这匈奴大军对他这支汉军的仇恨。
也只有无所顾忌,打到这些匈奴军感到痛,才能激起他们的怒火,才会对黄叙的这一支汉军穷追不舍,不死不休。这样,才有可能完成他们的任务,把匈奴的大军引到汉军百万大军的军阵面前。
如此,方能让汉军的百万大军对匈奴大军形成气势上的震慑,也才可以一举将北匈奴人打痛打怕,让他们再也不敢与汉军对抗,迫得他们哪怕就是在寒冬时节,也不得不举族西逃,以避开汉军大军的攻杀。
汉军的探子,早就探明,匈奴支援军其实并不到三万人,就只有两万多的人马。而汉军,除了留下一营人马在匈奴先锋军的军营之外,也还有接近两万的军马。
以近两万的汉军骑军,攻击两万多三万的匈奴骑军,其实就算是摆明了阵势,正面攻击,汉军也不惧,也有绝对的把握痛快淋漓的击败匈奴军。
所以,黄叙根本就不会去过多考虑匈奴支援军是否已经有了准备。
为了完成引诱匈奴军的任务,哪怕在这些战斗当中,汉军有一定的伤亡代价,黄叙认为也是值得的,也是在汉军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何况,黄叙认为,哪怕是跟匈奴大军正面交战,汉军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从匈奴先锋军兵营出发,一路上,黄叙并没有再隐藏军马的行踪,直接就是点着了火把,命军马只管尽全力的催马。
黄叙要以快打快,因为,经过先锋军营的一战之后,已经是子夜之后了,他们不仅要打败匈奴先锋军,跟着还得要再奔袭二、三十里,前往匈奴大军的军营进行一次攻袭。
在黄叙的计划当中,对匈奴大军的军营进行一次攻袭之后,造成匈奴大军的大营产生一定的混乱,然后挥军撤走,做完这些动作,都要在天亮之前。
因为只有在天亮之前完全,他的军马都有可能顺利的撤离,摆脱与匈奴大军的缠斗,并且,在此之后,天色大亮,也能让匈奴大军远远的看到自己的状况。这样,那些被激怒的匈奴大军,才有可能对黄叙他们紧追不舍,也才有可能将他们的大军引到汉军的大阵面前。
黄叙早已经考虑好了全盘的计划,所以,现在汉军全军,只需要尽全力的去完成便可。
尽管地面积了一层厚雪,但是近两万的汉军骑兵全力奔袭,依然发出了一阵隆隆的马蹄起响。
在黄叙当先引领着骑兵冲突进离匈奴支援军军营数里远的距离时候,迎面发现了一支点着火把赶来的匈奴骑兵。
这支匈奴骑兵的人马并不多,估计也就是千余人马。
结果自然是不用说,黄叙根本就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就迎面杀上去。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这支千余人马的匈奴骑兵,被他们支援军统将派去察看先锋军营的匈奴骑兵,仅仅只是急袭而来的汉军骑兵的一个冲击,他们就被击败,被冲散,仅只有小部份的匈奴骑兵见势不妙,逃进了茫茫的夜色当中,得以逃命。
当中,也有十数骑,调转马头就逃的,被黄叙率着大部骑军一路追击,直接追杀到他们的支援军兵营。
“敌袭!”
“敌袭!”
“汉军杀过来了!”
“将军,快迎敌!汉军杀来了!”
……
逃命回到了自己的军营之前,已经被追击得丧了胆的这十数骑匈奴骑兵,冲着自己的匈奴军营就惊慌大叫。
事实上,黑夜的雪原当中的马蹄声,早就惊动了支援军兵营内的匈奴骑军。他们的确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这个时候,已经由他们的支援军统将,率着一众大小匈奴将领,正率着列好了阵势的骑军,严阵以待的守在他们向北的军营大门之内。
军营大门之前,点燃着数堆大火堆,将营前数百步距离的情况都看得很清楚。
他们的这十数骑逃回来,以及他们身后正跟着轰隆隆杀来的汉军骑兵,他们这些在军营之内的匈奴骑军都看到了。
当然,看到归看到,他们现在,的确并不知道前方的黑暗当中,到底是如何的一个状况,也不知道从黑暗当中杀出来的汉军骑军有多少人马。因此,他们并没有打算挥军杀出军营去迎战这些冲杀过来的汉军骑兵,他们只打算,依据他们的军营,与这些攻袭而来的汉军骑兵相战,只要能够僵持下来,等到天明之后,他们就知道汉军的情况了,到时候,要战或是要如何,他们也能够掌握得到主动。
就如此,他们就看着那逃回来的十数骑匈奴骑兵,惊慌的叫着逃回来。
在匈奴大军的军士眼中,这十数骑匈奴骑兵,他们其实大可不必那么惊慌,因为,追击他们的骑兵,其实还远在三百步左右的距离之外。他们完全可以从空的逃回到自己的军营当中。
可能也正是如此,匈奴军营当中,其骑军人马严阵以待,却没有派出人马接应那十数个匈奴骑兵回来。全军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那十数骑匈奴骑兵快速的接近自己军的军营大门。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三十步……
以战马的速度,还乘下这二、三十步的距离就能回到他们大军的怀抱了。
这一点距离,估计也就是三几息的时间而已。
可就在这十数骑自己,以及整个匈奴支援军的军马都觉松一口气,都认为这十数骑匈奴骑兵终于安全了的时候。
嗖嗖嗖……
一声声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很突兀的响起,就在匈奴支援军全军一呆,望向前方的时候,却发现有近十道的寒亡眨眼便到了那十数骑的匈奴骑兵身后。
再然后,就在匈奴支援军全军将士的眼皮底下,那十数骑的匈奴骑兵,当中有九个就似是被一般无形之力将他们突然撞击了一下,他们就如此猛然的从马背上飞起,跌落。
惨叫声,一束束的血花溅起。
这九个匈奴骑兵,几乎同时被射杀了。
这样的情况,让匈奴支援军全军都一窒,顿感有点呼吸不畅。
尤其是匈奴支援军当中的那些军将以及他们当中的神射手。因为只有他们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他们才明白,方才,有汉军一人齐射出九箭,同时分取了他们九个匈奴骑兵的性命。
并且,这个汉军,还是有离目标约三百步开外那么远的距离,放眼整个匈奴支援军当中,他们没有一人敢说,自己可以在三百步之外,同时发射九箭并且可以一举击杀了目标的。
这箭术……神了!
十多个逃回来的匈奴骑兵,一下子倒下了九个,还有数个。
此际,他们可能受慑于汉军当中的神射手的厉害,居然硬生生的勒住了战马,整个个冷汗淋漓,一个个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这不是他们真的被定住,而是他们似乎已经感受到了死神的来临。他们担心,只要自己一动,跟着就会被黑暗当中突然射来的弓箭射杀。
可是,离他们的军营,其实已经不过十步了。
他们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在他们眼前,是他们无数的匈奴骑军,他们感到自己只人一张手,就可以抱入这些匈奴骑兵的怀抱,回归大营,感受得到安全。
“哇!我不想死……救我……”
一个逃回来的匈奴骑兵,此际已经有点崩溃,他居然当着全军的面,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然后不顾一切的拍马,想要冲进自己军的大营大军当中。
其余的数个匈奴骑兵,他们见状,也不顾一切的打马,想要回归自己的大营。
可是,黑暗当中寒芒再闪,数道光影如闪电一般突至。
“啊啊啊……”
这数个逃回来的匈奴骑兵,再同时被射杀。
最先逃出的那一个匈奴骑兵,他离自己的军营大门不足三步,他中箭之后,向前飞跌,跌入了其军营大门之内。
可是,一支白色羽翊的长箭,从他的背心透入,寒亮的箭头,从他的胸口间透出。
“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他还剩最后一口气,不甘心就此死去,努力的爬伏着,抬起手,向眼前的匈奴军士抓去。
可是,他的手始终都没能抓到眼前的匈奴军士,就只有那么一寸的距离。
他眼前一突,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啪的一声无力落下。(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三章 连续奔袭(续一)
神箭之威,震慑全军!
一时间,所有匈奴骑军都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倒在他们营门空地上的十数具士兵的尸体,若非十数骑战马失去了主人之后,受惊乱跑,这时候的静怕都会让人以为连时间都静止了。
这是**裸的打脸啊,远不射杀晚不射杀,偏偏等到这些匈奴逃兵逃回到了他们匈奴军马的面前,在他们的眼皮低下射杀,这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啊。
许多匈奴军将心底里很愤怒,可是,却也的的确确的被汉军射来的这样的神箭给震慑住了,一时都有点心慌慌,没能及时的作出反应。而实际上,此际他们亦不知道要作出如何的反应为好。
“杀啊!”
一声声喊杀之声由远到近。
轰隆隆的马蹄声,亦有如在他们的耳旁响了起来。
在他们匈奴骑军被神箭震慑的这一愣神之间,从黑暗当中策骑冲杀过来的汉军,已经突进到了他们的大营前两百步左右的距离了。
当先一员银甲闪闪的大将,正挂起一张强弓,将横在马背上的一柄长柄大刀给提在手上。
此将正是黄叙!
匈奴军营当中的匈奴骑军,也看到了,齐齐都目光一凝,盯着当先飞骑而来的那一员汉将。
“放箭!”
“将汉军给射退回去!”
匈奴军当中,总算有人反应了过来,大声喝令。
或许,的确是神箭之威将他们震慑住了,又或者是从黑暗当中如潮一般冲杀出来的汉军骑军气势太盛,所以,这些已经列好阵势在营中的匈奴骑兵,居然不是说要冲杀迎战,而是带着一点声色俱厉的语气,叫喊着要将汉军射退回去。
在这一刻,这些匈奴骑兵,在气势上便已经弱上一截,居然不敢迎着冲杀过来的汉军杀上去。下意识的,受汉军气势所慑,一时不敢与汉军短兵相战。
嗡嗡……
匈奴大军当中,果断的放射出一片乱箭,无数看似杂乱无章,却也相当精准的箭矢,直射黄叙及追随其身后的一众汉军骑兵。
匈奴骑军所射出去的弓矢,是瞄着冲杀过来的汉军射过去的,看上去,就似是从四面八方向着一个点射过去。
说实在,如果被他们这么多的弓矢瞄准了来射,这个人恐怕还真的难以在这数以千计的弓矢当中活得下来。难怕汉军将士有着精良的盔甲护身也不行。
可是,实际的情况,却也并非如此。
要知道,像匈奴人的军阵当中,他们放射出来的弓箭看似很多,数以千计,但是,因为他们的弓箭射程的关系,也因为他们集火的关系,在一个若大的弓箭阵当中,前后左右的骑兵站位是有距离的,当他们的弓箭,集中射向同一个目标的情况之下,实际,对这个目标真正有威胁的弓矢,却并非想象当中的那么多。
那些在匈奴军阵之后的骑兵,或者是在军阵左右的骑兵,他们射出来的弓矢,估计还没有射到目标所在,便已经力弱落下,难以对目标形成真正的有效杀伤。
在匈奴骑兵不懂抛射齐射,区域无差别攻击的情况之下,他们的弓箭,看似飞了一天那么多,但实际上对有如一条长蛇一般直冲的汉军队伍的威胁并不是太大。
何况,有黄叙舞动着长刀,舞出一片片刀影,将他上下护得水泄不通的情况之下,完全可以将射向他的弓矢给挑飞。
事实上,因为黄叙一马当先的情况之下,那些匈奴骑兵,他们第一时间,下意识之间,听到自己的军将下令放箭,他们第一时间,也是瞄准了黄叙来射的。
另外,黄叙的战马亦是良驹,冲刺极快,那些瞄着黄叙放射的弓箭,很大一部份都被他抛到了身后。
当然,亦有不少弓矢对黄叙形成威胁,但是,被黄叙舞着长刀,以及运转体内的真气,配合着武装到了牙齿的盔甲,硬生生的让黄叙从一阵阵的箭雨当中冲开了一条血路。
“杀!”
说时迟那时快,黄叙拼命冲进箭雨,不知道挥格掉多少匈奴骑兵射向他的弓矢之后,终于杀近到了匈奴军营的大门前。
此时的黄叙,虽然挥格掉无数射向他的弓箭,但依然被不少密集的弓箭射穿他的刀幕,刺在他的身上。
当他穿透匈奴人射来的箭幕之时,他身上,已经插了数十支箭矢。
但是,别看这般,可实际伤到黄叙的弓箭却没有多少,仅只有两三支弓箭恰好射在他身上甲片缝隙当中,使得受了一点皮肉之伤。看上去,有鲜血沿着箭杆流出来,但实际伤得并不严重。
别的插在他身上的箭矢呢?这些箭矢,应该都是匈奴的射箭手所射的箭矢,居然可以洞穿黄叙身上的盔甲,但是,因为黄叙里面还穿着一层厚厚的棉衣,这大大的减弱了弓矢的冲击力,然后,不要忘了,刘易当年在黑山斩了一条化蛟巨蟒,其坚韧的蛟皮,做成了几十套贴身护甲,刘易将这些都赐给了下面的大将,黄叙这个刘易的小舅子,自然也有一套。
所以,那些弓箭,其实根本就没有伤到黄叙,只是射透了盔甲之后,被卡在黄叙的身上,看上去,就似是黄叙被插满了一身弓箭似的,看上去很可怖。
正因为是如此,所以,当黄叙杀至匈奴骑兵的大营门之时,给那些匈奴骑兵的视觉冲击才那么的震憾。
一个被射了一身弓箭的汉将,居然有如不死战神一般,没有倒下,依然目光冷凛的杀气腾腾的冲杀到他们的面前。
这个情况,让那些正面的匈奴骑兵,无形中胆气又丧了一截。
同样的,还有别的汉军骑兵。
他们跟在黄叙的战马后面冲锋,有黄叙为他们吸引了大量的火力,也有黄叙为他们格挡掉大量的弓矢,所以,他们的压力其实并不是太大。
当然,大多数汉军骑兵,身上也像黄叙的身上那样,被不少箭矢射中,箭矢还插在他们的身上。因为他们并没有如黄叙身上的那蛟皮护甲,所以,他们的确是受伤了,鲜血也沿着插在他们身上的箭杆流出来。
可是,这些箭伤,并没有让汉军的骑兵致命,他们痛,可是,心里却有一股气,一股一往无前的煞气,在这个冲锋突击的时候,没有汉军骑兵会因为自己的身上受了一点伤而停下,甚至,他们通痛都不会喊一声。
他们,就只有大声的喊杀,催着战马,眼神坚定的望着前方。
匈奴骑兵就在眼前,黄叙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一提缰绳,胯下战马似感受到了黄叙的心意,突的一个加速,轰的一声,有如凌空一般,一下撞进了严阵以待的匈奴军阵当中。
“挡我者死!”
黄叙这一次的确是发了狠,也是拼了命,他根本就不在考虑保留实力体力的问题。
这一撞进匈奴骑兵的军阵,长柄大刀一展,数道杀气向四周挥杀。
顷刻这间,已经被震慑了心神的一众匈奴骑兵,鲜血狂喷,他们都不明白是什么回事,便已经身首异处。
一下子,黄叙战马之前一空,竟然被他斩杀了二、三十骑挡在他前面的匈奴骑兵。
如此的威势,当真的有如杀神。
附近的匈奴骑兵,已经现惧色,望着黄叙,有点惊怯不前,不敢面对黄叙。
可是,黄叙却管不了这么多,根本就没有停顿,策马便冲杀。
一时间,匈奴骑兵阵内人仰马翻,惨叫声声,无人能是黄叙的一合之将。
轰的一声,追随在黄叙身后的汉军骑军,此际亦有如是一道激流,狂猛的冲突进了匈奴骑兵阵当中。
从短兵相接开始,匈奴骑军当中的弓箭便失去了效用。
而汉军的凶悍,在此际也完全展露无遗。
自持悍勇的匈奴骑兵,他们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所谓悍勇,在汉军骑兵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好比,他们当中的一些骑兵,挥着他们手上重重的重武器,如铁錘、狠牙棒什么的,正面与汉军骑兵交锋。可是,他们发现,人家正面与他们交锋,在力量上,居然能稳稳的压他们一筹,根本就不惧他们的强力打击。
尤其让他们感到惊恐的是,汉军的骑兵,不仅能够格挡住他们凶狠的攻击,并且还能更快更灵活的马上对他们展开反击。并且,汉军骑兵绝对不会拖泥带水,大多都是一刀毙命,要不,就是会有另一个汉军骑兵,无声无息的就一枪刺来或是一刀劈来,军士之间的配合,毫无迟顿阻滞。
汉军是蛮不讲理的,直接从他们的军营正面,从他们的大门突入,然后迅速的打开了局面,在他们的军阵当中冲杀。
原本以为严阵以待的匈奴骑兵,最少都可以敌住汉军的攻袭,能将汉军打退,然后利用自己的军营,与汉军僵持。只需要和汉军僵持到天亮,那么一切都好办了。
可没有想到,汉军居然如此凶猛。
当然,汉军当中,亦有伤亡,有些是折损在冲营前的他们的弓箭之下,有些是折损在他们军营当中的撕杀当中。
可是,相对而言,汉军的伤亡真的少到可以忽略不计。而他们匈奴骑军的伤亡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不说黄叙有如推土机一般一路碾压,来回冲杀了,杀伤无数,就是一般的汉军骑兵,亦个个凶悍,见人便杀,有时候,拼着让他们砍上一刀,也要将对手砍杀马下。
哪怕是碰到他们匈奴的军将,汉军的骑兵,也会不要命的攻击,哪怕是同归于尽,也不会稍有犹豫。
这些,就是汉军精锐军马的强悍之处。他们平时在训练的时候,就一直强调临战时的气势,面对敌人时,哪怕明知是死,也要给敌人一刀。
这种凶悍之劲,是平时训练当中,实战当中打出来的。
所以,现在的这支匈奴骑军,与汉军的精锐对上,那就是自寻死路。
更别说,汉军将士之间在短兵相接时候的互相配合的精妙了。往往,在一些小地方就可以显露得出汉军精锐将士的训练有素来。
如汉军骑兵在冲杀当中,碰到了强于自己的对手,一击不能毙敌,他自然会奋不顾身的拼杀,但是,他不用示警,马上就会有汉军将士合击敌人。因为哪怕是电光火石之间,汉军士兵之间的配合,也都训练到有如本能一般,不用看,就只需眼角余光看到敌人不死,便会有人跟着再给那个敌人一击。
汉军不可敌!
在汉军的冲杀之下,匈奴骑军的军阵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他们根本就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交锋。
别看匈奴骑军,他们一早就在其营内严阵以待。可是不要忘了,这些草原上的部族,他们的军马何时有过军纪来?所以,哪怕他们的军马,都是集中在一起,看上去,似是摆出了一个阵势的样子。但他们其实是很散漫的。
他们可以说,基本就没有怎么训练过军阵对战,没有训练过大军混战当中的军士的互相配合战斗。
所以,就算他们的人马都集中在一起,可是,真正的战斗当中,他们却是各自为战的,完全不要指望得上旁边的匈奴骑兵会跟人配合作战。
汉军骑军越来越多,而匈奴骑军却越来越混乱。
到了最后,看到汉军在他们的军阵当中有若无人的冲杀,杀得他们哭爹叫娘,那些还没有被汉军冲击到的匈奴骑兵,他们当真的有点手足无措,心头惊乱,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样为好。
当军还没有杀到他们的面前,所以,他们想要出手也做不到,想放箭,可是,混乱当中,又怕误伤自己人。好了,有些不甘心,愤怒的匈奴骑兵,原本以为憋着一股劲,要跟汉军好好一战,但是,当汉军冲杀到他们的面前时,他们却发现,自己也是和前面与汉军交战的那些匈奴骑兵一样,在汉军的冲杀之下不堪一击。
这支匈奴支援军的统军大将,在看到其帐下一员武力仅只逊于他的大将在黄叙刀下不过三合便被一刀斩杀,他的心里便发凉,再看到自己的军马被冲杀得大乱,已经溃不成军,他哪怕还有勇气上前跟那汉将交战?
他赶紧命其亲兵,护着他悄然的退后。(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四章 连续奔袭(续二)
这一次攻击北匈奴支援军军营,汉军并没有使用任何的计略,而是毫无花假的正面冲击。
汉军与匈奴骑军,兵力相当,堂堂正正的交锋,但是,也因此而让这些匈奴骑兵真正的见识到了汉军的厉害。
在他们的匈奴骑兵有如绵羊一般被汉军骑兵来回冲杀,杀得他们毫无招挡之力的时候。他们总算明白,原来传说非虚,汉人的强大强悍,的确非他们匈奴人可比。要不然,他们的祖上,也不会被大汉逼迫得要远离他们的故乡草原,要另觅生存的地方了。
此际大势已去,无论他们如何拼死反抗,也只是徒增几具亡魂罢了。
所以,这支匈奴支援军的统将,见到形势不妙,便示意其亲兵,护着他悄然的退后,趁还没有被汉军的军马盯上之前,他们飞快的从军营之后退逃,逃进了夜色当中。
这个时候,匈奴军营的情况实在是太过混乱了。那些匈奴骑兵,被汉军疯狂的冲杀杀得他们找不着北。
那些还在阵形外围的匈奴骑兵,在胆怯之下,已经开始偷偷的独自逃命。他们实在是没有胆气面对这些凶悍的,杀人如草芥一般的汉军骑兵。
成了军阵的匈奴骑兵,这个时候说要走也不容易,毕竟都已经被汉军破开了他们的阵势,已经杀进了他们的军阵当中。短兵相接的交锋当中,没有谁可以轻易的抽身后退。
也正因为战斗惨烈,匈奴骑兵,他们大多都没有刻意的关注到他们统将的情况,因为,他们的统将在偷偷的带亲兵撤逃之时,并没有将他的将旗一起带走,此际,还高高的立在其大阵的中央,如此,让不少已经跟汉军照面的匈奴骑兵误会他们的主将都还在与汉军交战,他们一时还生不出临阵脱逃的念头。
他们就算是败,要逃,都要获得他们主将的撤退命令啊。当然,这些不包括那一部份远远的就被吓破了胆的那些匈奴骑兵。
轰隆隆的马蹄声,肃杀的喊杀声,惨叫声等等,完全打破了黑夜的沉静。
随着汉军杀透他们的军阵,冲倒了在他们军阵当中的将旗,匈奴骑兵最后的一点信念也都彻底崩溃了。
顿时,匈奴骑军有如鸟兽散,一个个狼奔豕突,夺路逃命。
兵败如山倒在此刻就是一个很好的见证,原本还打算要与汉军一战的匈奴骑兵,此际只恨他们的战马少生了两条腿……
汉军从冲营到杀败匈奴骑军再到追杀一阵,总共不过是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黄叙此际,已经坐在被保存下来的匈奴的中军大帐当中,脱下了衣甲,将刺在他身上的箭矢夺下,一个亲兵正小心的为黄叙处理身上的伤口。
“哈哈!痛快!黄叙将军,咱们很久没有打过这样畅快淋漓的仗了。”
“可惜不能全歼,让不少匈奴骑兵给跑了……”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到了军帐前,跟着一些汉军将领互相高声交淡着揭开帐门走了进来。
“都回来了吗?”黄叙问。
“都回来了,我们仅仅追杀了近十里,然后就折了回来。”有副将上前汇报。
“嗯,那好,相信那些逃了的匈奴骑兵不敢回来了。都抓紧时间,休整一下,一个时辰后再出发。”
黄叙点了点头,给众将下令。
子夜之后开始攻袭这个军营,现在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时间上,还有时间让刚历经了这一场与匈奴骑军正面交战的汉军稍为休整一下。
这个是必须的,黄叙身上都带伤了,许多士兵多少都带点伤。处理伤口,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另外,还有战马也得要喂些草料,以恢复战马的体力。
因为这个匈奴支援军的军营骑军,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所以,汉军并没能俘获太多匈奴军的战马。虽然收缴了一些,但不足以让汉军全军再换一批战马。所以,现在得要让战马也休息一下,进食草料以恢复体力。
另外,黄叙计划让汉军当中受伤过重的将士都留下来,那些因为伤而影响战力的将士也都留下来,让他们在此布置一些后手。还有,汉军换下来的那些战马,留在后面的那个匈奴先锋军营太远了一点,黄叙打算让留下来的军士,返回去把汉军的战马都带到这里来,留在这个营地接应他们。
相对而言,早前的匈奴先锋军营,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但是这个军营,却保存得较为完整。
如此,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整,留下了近五千汉军将士,他们都是受了伤,或重或轻,会影响到跟着下来的长途奔袭的。
余下的约一万三千人马左右的汉军,他们也全都整顿完毕,以一个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跟着下来的战斗。
这一万三千人马,他们都吃饭喝足了,胯下的战马,也全都喂足了草料。
另外,在这接连两场的战斗当中,汉军将士们的兵器、衣甲或是战马等等,或都会有了点破损的地方。
这些,他们也全都补足弄好了。
那留下来的五千余汉军将士,他们的衣甲及兵器,以及他们的战马,可供这一万三千余的汉军随便挑选更换。
如此,实际上,再加上在这个军营当中所俘获的数千骑匈奴骑兵的战马,这就使得跟着下来战斗的这一万多汉军骑兵,他们等于是从头到脚都重新整理装备了一翻。
这样的战斗当中,战马是非常重要的。在这天寒地冬的气候之下作战,那些战马其实也很容易受伤的,如果没有一匹好坐骑,对跟着下来的战斗会形成很大的影响。
还有,不要忘了,现在汉军骑兵所骑乘的战马,全都是俘获匈奴人的。而匈奴人的这些战马,是没有马蹄铁的,在雪地驰骋,在战斗当中,战马的马蹄是最容易损伤的。一但伤了马蹄,别说让这些战马驼着士兵战斗了,让它们奔跑都会成了问题了。
这个,也是黄叙要给汉军一个时辰整顿的主要原因。主要还是让汉军骑兵检查他们胯下的战马,如果有所损伤的,则就要马上更换战马。力求不会因为一些细节的地方而影响到跟着下来的战斗,那可是关乎到他们个人生死的问题。
现在给他们的战马打上马蹄铁是不可能的。为此,黄叙让军士,各自找一些棉布来包裹好战马的四蹄,一来勉强可以起到保护的作用,二个也是可以为战马保暖。
黄叙本人,也重新披甲,当然还是那一副被射穿了不少破洞的盔甲。
飞身上马,再交待了一个手臂受伤的将领,让他好生看守好这个军营,并且派人回去将他们的坐骑都送到这里,等着他们的回归。
这些或受轻或重的汉军将士,他们除了派出一部份人回去让后面的那一营将士将坐骑送来之外,大部份的都还会留在这个军营,他们还得要对这个军营进行一定的修整,并且,要在营地之外,弄上一些陷阱或是障碍物。
这样做,一个,是为了方便黄叙前往攻袭了匈奴大军的大营之后,撤回来的时候,可以在这个军营当中缓一口气,并更换体力旺盛的战马。二个,是为了提防从这个军营败逃的那些匈奴骑兵,他们这数千汉军在此,可不能让那些匈奴逃兵杀一个回马枪,把他们给灭了。
要知道,打败这支匈奴支援军,攻取了他们的营地,虽然说是大败全胜,可是,却让大部份的匈奴骑兵都逃了,方才统计,真正击杀这个军营当中的匈奴骑兵不过是万余人马而已,也就是说,起码都还有万余的匈奴骑兵逃了。还有,当中包括了他们的主将。
虽然黄叙并不认为那个匈奴主将还有本事收拢他的败兵杀一个回马枪,但是自己的将士辛苦一点,做足准备还是可以确保不出意外的。
交待完留下来的汉军将士之后,黄叙提刀,缓缓的从军列之前策马前行,看着在火光下的一众将士,他大声道:“兄弟们,接下来的一战,才是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候,只有打好了接下来的这一战,我们才有可能完全诱敌的任务,等到完全任务之后,我黄叙跟诸位一醉方休!出发!”
全军启动,直接冲出营外。
黄叙依然是一马当先,引着骑军直扑匈奴大军。
天空显得更为幽暗了,就连雪地上营营散发的幽幽光影也显得更为黯淡。
还有一两个时辰才会天亮,时间上,足够汉军行动。
所以,黄叙这一次并没有全力催赶战马,而是保持正常的速度前进。
初始,黄叙命军士打着火把行军,一路上,还可以发现得到早前从匈奴支援军的军营逃出来的匈奴骑兵的杂乱马蹄的痕迹。很明显,那些匈奴骑兵,有很大一部份应该是逃回了匈奴大军的大营了。
原本,黄叙就计划如此一直明火前进,直接杀进匈奴大营的。
但是,汉军骑军行进了十数二十里之后,黄叙的心里一动,命令军士扑灭了火把,摸黑前进,并再放缓了一些行军的速度。
时间上还很充裕,远没有到天亮的时候。
这个时候,是黄叙突然考虑到一个情况。
那就是匈奴的先锋军以及其支援军前后被自己攻袭击败了。这样的事,肯定会让匈奴大营吃惊。
但是,收到了逃兵因去的报告之后,匈奴大营方面会怎么想呢?
他们的大营所在,可是数十万的大军,并非他们先锋军以及其支援军那两三万人马的军营可比。这个时候,打死他们都不会想到,汉军居然还不收手,居然还敢以少量的兵力来对他们进行攻袭吧?
黄叙越想觉得越有道理。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更加不应该太急,没有必要再像早前那样,直接正面对有了准备的匈奴军营进行攻袭了。
不管怎么说,正面的攻战,的确对自己军也有很大的威胁及损伤。
何况,如果匈奴大营的大军,如果当真的做好了准备的情况之下,自己还傻呼呼的挥军进攻,那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引诱匈奴大军是一会事,但是明知危险的事,也不能做啊。
黄叙可以预料,当匈奴逃兵逃回到匈奴大营的时候,不明情况的匈奴大军,肯定会有所警惕,起码,会有一部份的军马会做好迎敌的准备。
但是,当他们的大王问清楚情况之下,估计会很愤怒,但是,在这天黑黑的情况之下,他未必会马上发军出营。估计,他们肯定会等到天亮之后,才会发军前往察看他们的先锋军及支援军营地的情况。
而在这个时候,相信匈奴大军也不会想到,汉军还会继续袭击他们的大营吧?换了是谁,估计都不会认为,刚刚一连攻袭了他们两支匈奴骑军的军营之后,还有那么大的胆子再直接攻袭他们的大军大营。
如果当真的敢如此的话,那就真的不将他们匈奴人放在眼内了。
所以,黄叙估计,在匈奴大营紧张一会之后,他们肯定会马上又放松警惕,然后准备休息好,等天亮之后,再派军前往察看情况。
所以,黄叙觉得,自己现在虽然只有这一万三千来人马的汉军骑兵,但似乎还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一边慢慢的行军,一边盘算好计划,黄待到达离匈奴大军的军营还有十里左右的时候,命军士先下马,找了一个避风之处休息一会,他召来军将,临时商议,或者是交待他们接下来的作战事务。
前方的匈奴大军大营,数十万大军的军营,占据了一片方圆数十里的区域,营中的火光,能将他们大营当中的一些情况给很清楚的反映出来。
连绵的匈奴大营,虽然大,但是却很松散,整个大营,并没有任何的规则可言,一个个军帐,似是很随意的搭建在起伏的雪坡当中。
当中,军营和军营之间,参差不齐。
透可望远镜,黄叙甚至可以从中制定一条可以策马直冲而过的军营空隙地带。
看到如此的情况,黄叙的嘴角不由隐现一丝微笑。
他决定,这一次不把匈奴大营弄得一个天翻地覆就不姓黄!(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五章 连续攻袭(续三)
说真的,数十万大军的安营很不简单,起码,其军营的占地就很广阔,想要临时布置好对整个大营的护卫真的不容易。
如果是汉军,数十万大军的军营,难怕是在行军的过程当中扎营,亦不会太过马虎。起码,会选择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又或者,在一个方圆数十里的大军营四周的一些必经之地,布置好防线,扼守住要害之地,降低大营有可能被敌人偷袭的可能。
哪怕是在平原上,亦会根据实际的情况,根据地形,于大军营的四周安扎下一些可以互为犄角的军营。如此,哪怕有敌军袭营,在大军营四周的军营将士,也可以及时的作出反应,不让前来袭营的敌军可以直接对中军形成冲击。
反正,整个大营,各军有秩序,在当中扎营的时候,每营之间的摆布严谨,互为呼应,营中有营。一旦出现了突发性的情况,各军便能快速集结,马上作出应对。
所以,不能少看了大军安营,有时候,往往是一些似乎不重视不重注的地方,便有可能会导致损失惨重。
比如,举一两个例子说。另一路从海上出发的远征军,在攻击到贵霜帝国帝都的时候,韦苏提婆不是集结了百多万的大军于帝都之前要跟汉军决一死战么?
可是,对于贵霜帝国来说,他们还真的从来都没有试过一次调动百多万的大军在一起参与一场大战役,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安置百多万大军的经验。再加上,他们不懂太过高深的兵法阵法,平时的战争当中,也极少有成了系统的阵法出现。他们的行军扎营,大多都是集乱无章的。也根本上没有大汉当中那么多的先人总结下来的一些行军要诀要领。如什么的背山结阵等等。
如此一来,贵霜帝国的大军,他们的大军营,就显得杂乱无章,每一军到来,都是随随便便找一个空地,就扎下营来。如此,到了真正开战的时候,在面临突发情况的时候,他们就兵找不着将,将看不到自己的兵,全都乱了套,硬是被不多的汉军骑军直接冲杀进他们的大营,在他们的混乱的兵阵当中来回冲杀,一战便斩杀他们无数军士,杀得他们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要知道,无论军马有多少,在战斗的时候,面对敌军多少的军马,在与敌军的这一点军马交战的人马,其实也就是那么多,不可能说,来的敌人才那么数万人马,他们的百万大军就可以全都同时跟这数万人马交上手。总得要有一个先后次序,一波一波都对来敌进行有效的杀伤打击,如此,方能在占据兵力优势之下,以较少的伤亡代价解决来犯之敌。
可惜,这些异国异邦,他们没有什么的兵法可说,没有汉人的三十六计,没有八卦没有周易没有许多的经纶,所以,他们的战争方式,单调又粗野,基本上,都是全凭他们的蛮力,没有太多的战争艺术可言。
所以,对上战术灵活,作战方式随意多变的汉军,并且,还是要比他们更加强悍,在装备方面更加精良的情况之下。像这些北匈奴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汉军之敌。
当然,要说他们最为得意的战术,恐怕就是他们的游骑战术,利用他们骑兵来去如风的优势,长途奔袭,一击即走。这些战术,曾一度给予大汉很大的伤害。这些其实都是他们以为最为精深的并且适合他们的战术了。
可是,这些都要建立在一些条件之上,他们才有可能成功的打击到敌人。比如,要在对方没有任何的消息情报准备之下,又要对方没有可以跟他们一战的骑军的情况之下。在大汉,在很长一段时期,的确是非常稀缺骑兵的。所以,那一段时期,亦是大汉深受匈奴**害的时期。
现在却不同了,这些匈奴人的游骑战术,汉军也完全掌握了,并且,要比他们运用得更为精妙。另外,汉军的骑军,可以说,要有多少便有多少,单就兵力而言,就远远的超过这些北匈奴人。
还有一点,虽说,汉军稀缺骑兵,但是,汉军只要有骑兵,并不用有多少,哪怕是一千骑或是两三千骑。都可以对匈奴人造成很大的震慑。不说远的,就是十多二十年前,丁原镇守并州之时,那时候,丁原帐下的骑兵真的不多,加起来恐怕都不过三千骑。但是,纵是如此,依然被吕布率少量的骑兵,杀得当时南匈奴的骑兵屡屡大败,反常被追杀千里,使得成就了吕布的飞将之名。
提起这些,是说,汉军骑兵不多的时候,匈奴骑军都对汉军畏惧,如今,汉军骑军数以百万计,那些匈奴骑兵,又岂能再是汉军之敌?
另外,再提一个例子,当年乌桓大营,同样是集结了百多万的大军。不过,他们却要比匈奴人以及贵霜帝国的大军好得多了。起码,乌桓大军的大营,相对来说,已经有了一些按照阵法扎营的雏形。也正是如此,当年赵云、太史慈率二十多万汉军精锐骑军冲击乌桓大营的时候,虽然一样可以在其大营当中冲杀得一个通透,但是,自己军的骑兵,却也出现了比较大的伤亡。
为何如此?那是因为乌桓人吸收了较多的汉人文化,所以,多少都懂得一些行军扎营的要领。
而黄叙现在,看着这黑夜之下,火光之中的北匈奴数十万大军的大营,他都忍不住想笑。
为何?这个北匈奴大军大营,根本上就不似是一个军营。太过松散了,完全没有规则纪律可言。
这些北匈奴军马,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有汉军来攻袭他们的大营。所以,他们行军,在天黑的时候,就随便的安营休歇,根本就没有考虑地形、军营如何的安扎等等因素。
按黄叙的猜想,估计这些北匈奴骑军,一路行军到了天黑,在接到命令安营的时候,他们就干脆原地扎营,他们东一片西一群,就沿着他们的来路,在行军路上的两旁的雪坡丘陵之间,随便找一个稍为背风一点的平地就扎下营来。
他们,或者是以千人为单位,或者是以万人为单位,东边一个山坡上一片军帐,西边的山坡下一片军帐。就如此杂七杂八的安顿了下来。
整片营地,根本就没有外围的营栏。对,没错,连营栏都没有。要说有,就只是一些在这片雪原上,整个大营的外围的一些军营四周,弄了一些简单的栅栏。但注意,这些栅栏,并不是全都连通起来的。而是仅仅只是似各自为政一般,各自将东一片西一群的军帐围起来。有些甚至不是围,而是在向外的方围开了一排栅栏,可能只是想如此挡挡有可能从外面闯来的野兽罢了。
如此随意的一个大营,在黄叙的眼中,这些北匈奴大军简直就是在找死。
可惜,黄叙看了看自己的军马,不过是一万三千余骑。兵力太少了。黄叙敢说,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手上能有十万骑军,他就敢说,就凭这十万骑军,就能彻底的击败这一支北匈奴骑军。
等于是完全不布防的匈奴大营,有十万骑军,就足可以杀得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而现在嘛,因兵力太少,是不太可能完全击败这支拥有数十万兵力的匈奴大军了。但是,弄得他一个天翻地覆肯定是没有问题。
透过望远镜,黄叙更是一乐,因为,他看到了在匈奴大营当中的一条王旗,看到了那一个较别的军帐大了无数倍的大王帐。
“哈哈……”黄叙压低声音,对左右的军将笑道:“真没意思,原本还有一场恶战,但看样子,咱们也没必要太过紧张。大家都来,听我说。”
他挥手,让众将围过来,然后给众将下达作战任务。
吩咐下去之后,黄叙并没有马上出击,而是让将士继续休息一会。
因为离天亮还有一个多两个时辰,并且,现在的匈奴军营当中,的确有一点骚动,不少匈奴军马还在集合,是那些逃兵回去引发的骚动。
但黄叙估计,一会之后,这些被召集真起来的匈奴骑兵,肯定会各归各家,各自返帐去休息。到时候,才是汉军出动攻袭的最好时机。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呼呼的寒风了。
汉军的将士,聚在一个雪坡之下,以班或什为单位,让战马围成一围,各自背对背的坐在一起抱团取暖。
说真的,天气真的很寒冷,起码都有零下十度以下了。如果这些汉军,没有厚厚的从头到脚都能包裹得严严密密的厚棉衣,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之下,在野外肯定也吃不消。
那冷风,还真的如剃刀,若被钻入体内,便有如刮骨一般的刺痛。
其实不仅是人,那些战马也有点受不了这样的严寒,被冷得打颤,从马鼻喷出来的白气,就有如在喷蒸汽一般。
在来路,汉军其实也碰到了不少因为逃跑得急,没来得及多穿衣的匈奴骑兵被冷死在路上的情况。
所以,黄叙并不认为,匈奴大营当中的军马,会在这寒夜出营。
果不其然,匈奴大营骚动了一会之后,便慢慢的又安静了下来。他们的集结起来的军马,也各自散去,但似乎是稍为加强了一点对其大营的巡逻。尤其是对他们大营东北方向的警戒。
正如黄叙所猜测。
当北匈奴支援军的逃兵逃回到其大营,向其大王惊慌报告情况的时候。匈奴大王阿邪王震惊又愤怒。
震惊于汉军居然敢在此严寒的寒夜,一连攻袭了他的先锋军营及支援军大营。
愤怒是汉军如此可恶,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欺人太甚。他现在,可以说连汉军的样子都还没有见到,却一连损兵折将。白天损失的那数千先锋骑兵倒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一下子折了先锋军,以及支援军,这可是数万人马了啊。
如此,他也不得不重视起这支攻袭了他先锋军的汉军来。开始怀疑,他打算不理会这一支小部队,直接去进攻汉军大营的打算是否是错了。
这才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让这一支两万余人马的汉军灭了自己的数万军马。由此可见,这支汉军还真的不能等闲视之。
然后,阿邪王打算,马上出兵攻灭这支汉军。但是,集结了一部份军马之后,他才从愤怒当中醒悟过来。
那个,现在还是深夜时分啊,集结起来的士兵,一个个被冷得在打颤,这如何出击呢?当然,在这幽幽的黑夜里,他还不知道汉军的真实情况啊,逃回来的匈奴军马,他们也根本弄不清楚有多少汉军攻击了他们。
所以,如此贸然出击,万一在黑暗当中有着汉军的大军呢?他们这样出击,一旦再中了汉军的埋伏,那么损失就大了。
在不知道汉军的真实情况之下,他现在又得要出动多少军马呢?不可能全军出击啊,出动一两万人马,那就等于是送菜,因为其先锋军便有两万多人马,不一样被汉军灭了?后面的支援军也同样是如此。也就是说,起码得要出动五万以上的军马,可是这也不保险啊,出动十万?甚至更多?
还有,万一汉军打败了自己的先锋军及支援军后,早就逃了,他们出动军马去又有什么的意义?雪野黑乎乎的,谁知道汉军跑到了哪里去?
关键是天气太过严寒了啊,他都不知道汉军为何似不受这样的严寒的天气影响,居然不惧如此寒冷的天气,敢在这冰天雪地来,在这寒夜里发动战争。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等天亮之后,才发兵为妙。
散去的匈奴军士,返回各自的军帐之后,自然是钻进了温暖的被窝,不用多久,大部从都进入了梦乡。
汉军休息了一个多时辰,黄叙令各军起来活动舒缓一下手脚,然后按计划,马上开始行动。
黄叙的计划,居然是将这一万三千余人的汉军,分兵五路,以营为单位向匈奴大营发起攻袭。(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六章 连续奔袭(续完)
面对数十万大军的北匈奴军营,黄叙的汉军才这一万三千余人,本来就兵力不足,还要分兵攻袭?
这要是换了是别人,恐怕不要说分兵攻袭了,就是叫他们这万余人马向数十万大军的大营发起攻袭怕都心里打颤,两腿发软了。
可黄叙却胸有成竹,决意如此。而他的一众帐下将领,亦是毫无惧色,一个个听了黄叙的分析以及计划之后,人人豪气冲天,跃跃欲试,就似他们如此冲击数十万大军的敌营没有半点危险似的。
北风怒吼,火光猎猎。
黄叙等已经分兵五路,每营军马之间,相隔开了约有两三里左右,而每营将士,也大多都散得较开一点,几乎每一个骑兵,都是一手提着武器,一手举着一把火把。
没错,黄叙并没有打算要悄悄的潜近去突然发起偷袭,而是让各路军马潜近到了匈奴大营之前约两里左右,摆开了一个阵势。
因为,匈奴大营燃着无数火把火堆,把他们的大营前一里多远的区域都映照得通明,另外,还有不少匈奴骑兵在巡逻着。所以,汉军很难潜进得太近而不会被发现。
所以,黄叙才会如此,干脆打着明火,暴露汉军的目标。
当然,在这离匈奴大营还有两里左右的地方暴露了汉军的身形,匈奴军营当中,却一时也难以看得清楚汉军的真实情况的。
尤其是黄叙让这万余的军马,分成了五路,排开了的阵势,便有十里开阔,人人举着一把火把,却能给匈奴大营的匈奴军马产生一种视觉上的错觉。会在第一时间看到,他们的营外,似乎突然冒出了千军万马,会在第一时间,给予匈奴大营的军马形成一定的心理压力。
“全军冲锋!”
黄叙在军士点着了火把之后,他运足气劲,大喝一声,然后提刀拍马,轰隆一声,引着骑军冲向匈奴大营。
“冲啊!”
“杀啊!”
……
在黄叙的命令一下之后,几乎所有的汉军将士,都同时大声发喊,似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来迸发出他们的喊声一般。
一时间,这万余的汉军骑兵,居然营造出了一种有如山呼海啸一般的气势。就有如是千军万马,一同向匈奴大营发起了攻击一般。
同时,轰隆隆的马蹄声当中,掀起了一片片雪尘,这些雪尘,就似是一道雪白的巨浪,随着汉军骑兵的冲锋,翻滚奔腾着向匈奴大营倾压过去。
不要奇怪,这是黄叙命军士,在马尾后系上一束带枝叶的树枝。在这万余汉军骑兵向匈奴大营发起了冲锋的时候,绑在后面的树枝,拖在后面的雪地上,激起了地上的积雪,使其形成了一片雪尘。
这样做,是为了混淆匈奴军士的视听,在听觉上以及在视觉上让匈奴大营的军士产生错觉,在第一时间,误会这是汉军的大部军马在向他们的大营发起了攻袭。
这个时候,是刮弟北风的,那些被激起来的雪尘,会被北风吹得向前压。如此,就使得从匈奴大营望去,只能看到冲锋在前面的汉军骑兵,看不到在汉军骑兵之后是否还会有更多跟着冲锋过来的汉军骑军。
对于匈奴大营方面,他们的确是有点傻了眼。
当他们大营的东北方向,突然燃起了无数星星点点的火把之时,他们就愣住。
第一时间,他们就有点惊慌,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的火把,不用说,那肯定就是汉军的骑兵真的来向他们大营发起了攻袭了。
可以说,这的确是大大的出乎匈奴军方面的意外。
他们还以为汉军在一连攻袭了他们的先锋军营以及支援军大营之后,不会再来攻袭他们的大营了。可是,汉军突然冒了出来,却也不由得他们不相信。
所以,第一时间,他们反应过来之后,便是示警,在营内奔走叫喊着敌袭。
然后,汉军悍然的发起了冲锋,这更加让那些发现了汉军出现的匈奴巡逻哨兵确认,是汉军的大军杀来了。
可是,这一两里的距离,根本就不足以让那些已经睡着了的匈奴大营反应得过来。可以说,他们最多就是被惊醒,然后拿起武器出营。
但汉军骑兵,已经呼啸着,喊杀着轰隆隆的冲进了他们的大营之内。
随意安营下来的匈奴大军,在此刻他们终于尝到了这个苦果。
他们的兵营之间,安扎的时候,极其不合理,互相之间,有着许多的空间可以让汉军随意的冲突。
在黄叙的率领之下,其后的一营军马,飞快的从两个处于匈奴大营之内,却互相却又是各自统属分离的军营当中冲杀了进去。
在这当中,慌乱的匈奴军士,他们根本就来不及组织起人马来截击,那些冲过来了拦击的只是他们的巡逻队伍。
却被黄叙一个冲锋便直接将他们全部斩杀,惨叫声撕裂夜空。
呼呼呼……
冲突进匈奴大营之后,汉军骑兵手上的火把,被他们分别扔了出去,扔到了匈奴人的兵营当中。这样未必可以真的就能烧得了匈奴人的军帐,但起码能引起那些军帐当中的匈奴士兵的混乱。
实际上,匈奴大营此际已经非常混乱了,他们一时间都弄不清楚有多少汉军冲杀进了他们的大营。他们也不知道要如何作出反击。
汉军在冲进了匈奴大营之后,便已经将绑在马后的树枝都砍了,如此,不用影响汉军骑兵的战斗。
而冲杀进匈奴大营的各路汉军将士,他们并没有当真的对那些匈奴兵营进行冲击,而是一路向其军营当中穿插深入,没有恋战,只有在碰到拦在前面的匈奴士兵的时候,才会一冲而过,将他们斩杀。
万余汉军骑兵,造成了整个匈奴大军极其混乱的局面。
每路汉军,不停的在其大营当中冲突,见人便杀,看似没有什么的目标。
但是,数路的汉军骑兵,却是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的。那就是匈奴大营当中的那一个匈奴大营的中军大帐,黄叙所怀疑的匈奴王帐。
匈奴大王军帐当中,阿邪王被惊醒了。
他第一时间便是跑出军帐之外,察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而所看到的情况,让他惊疑不定,因为落入他的眼中,的确是似有无数汉军在冲击着他的大营。
他同样是看不透来袭的汉军有多少军马。当然,他此时是很愤怒的,太过份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的安睡一觉了?
一天一夜,汉军不停的搞这样的攻袭战,现在居然搞到了他的大营来了?
可恼的是,他不久前,还以为汉军不会那么大胆敢直接来攻袭他的大营的。但是,汉军偏偏就来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要多么猖狂才敢如此干啊?要多么轻蔑他们匈奴大军才会如此目中无人啊?
这些汉边说来就来,说打就打,都不给一点提示的。这叫他如何应战?
自己还想着要利用自己的绝对优势的兵力,一举击败汉军的大部军马的,但照这样弄下去,恐怕自己的大军都还没有去到就被打残了。
更让他气得七窍生烟的是。汉军已经杀进了他的大营,在他的大营当中冲杀了,可是,他的人马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入眼的是整个大营的混乱,那些冲杀着的汉军,居然就没有他的军马稍为阻击一下。
照这样下去,那岂不是被他们杀到中军大帐来?这叫他的这个大王如何自处?
得,他这样一想,却骇然的发现,那些汉军骑军,似乎还真的冲着他的大王帐来的。
因为,他看清楚了,有数路汉军,从前方一路穿插而来。
他忽然感到有些许心慌,这些汉军实在是太过悍勇了啊。这一路冲杀进他的大营来,似是所向无敌的样子。
他不由看看左右,却发现,自己的军马,这才匆匆的从一个个的军营当中钻出来,一时怕也难以集结得起太多的军马来护卫他啊。
“大王!”
“大王!不好了,汉军袭营,杀过来了。”
“大王,快暂避一下,汉军攻袭得突然,我们的军马一时都还没有集结起来啊。”
“杀过来了,杀过来了,大王快走!”
……
四周不少匈奴军将以及大王的亲兵亲将赶来了。
明眼的军将,也很敏锐的察觉了汉军的意图。
“混蛋!走什么走?我们大匈奴堂堂数十万大军的大营,竟然让汉军攻杀了进来,你们都干什么吃的?给我反击!给本王灭了这些来犯的汉军!”
阿邪王心里虽然亦有点心慌,可是,他却不甘心示弱,起码不想让下面的军将看到他的害怕。
“快走!不走来不及了!”
“汉军突然攻袭,不知道来了多少军马,我军都还没有来得及应对,他们就攻杀进来了。”
“快,架起大王,先退后,各位将军,快组织人马阻击汉军骑军!”
一些匈奴大王的亲将,这个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七手八脚的上前,将阿邪王架起来就往其大营的后面撤离,让后面的军马涌过来护卫起来。
“哪里走!纳命来!”
黄叙挥舞着大刀杀到,大刀一挥,拦在他前面的数个匈奴骑兵,便被黄叙一刀给全都斩杀马下。
事实上,在这个匈奴大营,占地方圆数十里,处于大营中心位置的匈奴大王军帐,离其大营北面的边缘,足有四、五里之遥。正常来说,汉军骑兵想要一路攻杀到他们的大王军帐,绝对不容易。
可问题就是他们的大营内的军马扎营时极不合理,根本就没有严谨可言。
在黄叙利用他们营地之内的火光,观察过后,已经给自己的各路军马拟定了可以直接从大营内的各个兵营之间穿插进来的路线。
可以这么说,汉军从一开始,营造出那么大的气势冲杀进了匈奴的大营,他们就没有想着要如何多杀匈奴军士,而是马不停蹄的直接跑来。
想想,在战马的高速冲锋之下,数里的距离,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的距离。
要怪,也就怪他们匈奴军太过松懈了,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汉军会那么大胆来攻袭他们的大营。也更加不会想到,前来攻袭他们的人马,也才不过是这一万多人马。
在第一时间引起了匈奴大营的混乱之后,那些被惊醒,并且在心慌混乱当中的匈奴士兵,也根本来不及集结人马阻击分成了几路的汉军骑兵的冲击。
就如此,便让黄叙等这数路汉军骑兵,每路以区区两千来人的人马,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杀到了匈奴大营的中军大王帐之前。
这个时候,四面八方才有匈奴十兵集结起来,在他们的军将的催促之下,疯狂的向中军大王帐的方向杀来,叫喊着保护他们的大王的话。
他们的大王,像征着他们的王权,是他们的像征。所以,在这个时候,匈奴大营的匈奴军马,才纷纷的疯狂扑来。
黄叙大展神威,一人敌上数员在大王帐前的匈奴大将。
他看到了匈奴大王,虽然不太确定,但是看到被架着走的那个人,他凭直觉认定,那肯定是匈奴大王。
黄叙真的很想一举击杀了这个匈奴大王,如此,对北匈奴的震慑会更加的大,估计可以一举让他们失去了与汉军抵抗的信心。
可惜,这些匈奴军将,的确是拼了命的挡住了黄叙,让他一时难以冲杀过去。
喊杀冲天当中,数路汉军已经会师在匈奴大王帐之前,正与四周围攻过来的匈奴军士交战。
逼退了敌住他的数员匈奴武将之后,黄叙扭头四看,看到越来越多的匈奴军马围过来了。当下,他也不敢再恋战,挥刀一砍,将大王军帐前的那杆高高的大王旗给砍断,然后拍马上前,一手接住了断了半截旗杆的大王旗。
“匈奴大王已经授首!众将士随本将军冲杀!”
黄叙大喝一声,一手舞刀,一手举旗,望着一个兵力稍为薄弱的方向,引军冲杀过去。
“匈奴大王被杀了,万岁!万岁!!”
汉军将士,此际突似兴高采烈的大声欢叫,一边跟着黄叙冲杀。
汉军这样的反应,让那些远处的匈奴军马都一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七章 诱敌成功
斩将夺旗!
黄叙此际,怕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斩将夺旗。
于这北匈奴大营的数十万大军当中,居然以区区万余人马,直杀进其中军大帐,一路无人可挡,夺旗而走。
虽然,并没有当真的斩杀其匈奴大王,可是,夺走的此旗,却是真真正正的镶金大王旗。并且,一路拦截黄叙的匈奴军将当中,的确亦有不少匈奴大将。
所以,这一次攻袭匈奴大营,的确是可以用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视匈奴如无物来形容黄叙的英勇。
万余汉军骑兵,已经汇合在一起,追随着黄叙于匈奴大营当中一路冲杀。有如滚滚洪流,所向无敌。
整个匈奴大营此际当真的是天翻地覆,一片混乱。
尤其是他们看到自己匈奴大王的王旗居然落入敌手,他们不禁感到恐慌,以为他们的大王是否已经遭到了汉军的毒手。
当然,惊怒者有之,暴狂者有之,无数匈奴骑兵,从大营的各处冲杀过来,意图夺回他们的大王旗。
可是,在攻袭匈奴大营之前,黄叙早已经将这个大营当中的大致情况观察得一清二楚。在他的心里,也早有了完整的计划,早就制定了整个攻袭匈奴大营的冲营步骤及线路。
可以说,身在匈奴大营当中,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之下,他们匈奴人都没有黄叙那么清晰,知道在这个匈奴大营当中要如何奔突才能一路通行,并且,可以避开那些冲杀过来的匈奴大部人马,专挑匈奴军营当中的薄弱方位,一路挥军冲杀。
很奇妙的一个场景。整个匈奴大营,在这个时候,应该也从一些匈奴军将的大声喝喊当中获知了他们的匈奴大王无碍,甚至,也总算看清楚了,原来攻袭他们大营的汉军人马其实并不是太多。
匈奴大营内的骑军,正在他们的军将的喝令之下,意图将这支兵力不多,却敢深入他们大营的汉军围杀。但是,这支汉军却总能在他们的军马围杀过来之前,有如泥鳅一般,在他们的大军营当中左穿右插,利用他们的军营军帐之间的空隙在其大营当中游走,根本就没给他们围杀的机会。
天边不知何时隐现出一片鱼肚白,天亮了。
汉军攻袭匈奴大营之前,本来就等到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候冲杀进来的。现在在匈奴大营当中冲突制造了匈奴大营的混乱之后,便差不多是天亮的时分了。
黄叙留意到了天色,在冲杀之间,扭头四看了一下匈奴大营的混乱状况。看到许多被激怒起来红着眼向他的军马围杀过来的匈奴军士,他知道经自己如此一闹,估计已经完全激怒了这些匈奴人了。
尤其是有大王旗在手,相信对于匈奴人来说,他们的大王旗被自己夺走,他们势必会追着来,要夺回此面大王旗。这个可是关乎到他们匈奴人的权威及颜面之物,不到他们不追击自己。
特别是在自己这仅仅就只有万余军马的情况之下。匈奴人数十万的大军,居然看护不了他们的一面大王旗?就凭这点,恐怕匈奴人都会被这支汉军弄得激愤,失去理智。
如此,黄叙没有再在匈奴大营多待,率着汉军,在匈奴大营当中引着无数追兵,从其大营的一些兵力薄弱及军营之间的间隙突出了匈奴大营。然后拼命的催马,引着汉军将士冲进了匈奴大营外的雪野当中。
区区万余的汉军骑兵,居然敢在他们匈奴大军的面前玩偷袭,把他的大营弄得一团糟,把他的大王旗都夺走了?
阿邪王真的被气得吐血。
他也发了狠,下令大军,不顾一切追击,务必要将这支该死的汉军给拦截下来歼灭。他就不相信,自己数十万的大军就奈何不了这一支万余人的汉军。如果这样都灭不了这支对他羞辱的汉军,他又何再谈挥军去和汉军大军决一死战呢?
所以,阿邪王真的什么都不管了,仅令小部份的军马收拾军营,携带物资在后,他亲自率军,数十万的大军轰隆隆的尾随着汉军直追,一副不灭这支汉军誓不罢休的样子。
和汉军冲营时,匈奴大营之内的混乱情况不同,已经弄清楚状况之后的匈奴大军,他们很快就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攻击目标,并且,在他们的确是被这支汉军激怒之下,几乎全军都是向着黄叙这支汉军追击着的。所以,哪怕匈奴大军依然有点杂乱凌散,但是却胜在人马众多。在雪原上,数十万骑兵大军的奔腾,这种有如铺天盖地一般压来的气势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说实在,如果黄叙这支汉军还敢掉头与这些被激怒了的匈奴大军交战,恐他这点汉军再强悍,都难敌他们的乱兵冲杀,估计一下子就会被他们的大军激潮给扑灭了。
也别说掉头与其大军交战了,就算是跑慢一点,可能都会被匈奴的这大军洪流给冲灭。
这个,和早前强攻匈奴支援军的军营是不同的。匈奴支援军,他们的军马,本就不比汉军多多少,并且,他们还是在不明情况之下,在汉军杀进他们的军阵的时候,又被黄叙的神箭所震慑,挫伤了他们的锐气。所以,在汉军突进了他们的军阵,在他们的军阵当中冲杀的时候,汉军所向披麾,杀得兵力相当的匈奴支援军大败而逃。
可与两三万的敌军骑军交战和数十万的大军交战是完全不同的。黄叙他们可以在其大军不备,一时没能集结起大部人马交战,又是在有计划,有目的,利用他们大营当中的军营之间的不严密,找到了其大军的薄弱之处。如此,黄叙方敢在数十万匈奴大军的军营当中如此玩。若是严阵以待的数十万大军,万余人马前往攻杀,那就真的和送死没有什么的分别。
现在,黄叙已经不再考虑再与匈奴大军交战的事了,他命令追随着他的军士,就只需埋头拍马奔逃便可。
可能是汉军的战马已经经过了一场奔袭撕杀的关系,体力的确有点不济了,尤其是在这严寒的天时之下,战马的体力消耗非常快,从黄叙率军冲出了匈奴大营之后,被匈奴的大军尾随在后追杀,一直都没能拉开与匈奴大军的距离。
汉军与匈奴大军,其实就真的只有一个箭程的距离,在追逐当中,匈奴大军当中,还一直向汉军放箭。
事实上,汉军已经开始有伤亡了。在大营当中,其实也有了一些伤亡,毕竟在人家的大营当中,数十万大军当中,哪怕他们的确有一些兵力较为薄弱的地方,能够让黄叙率军轻易的冲杀过去,可是,哪怕是一群猪,都可以拦住个汉军来咬死。
现在,撤离了匈奴大营之后,在雪地上拼命的催马的过程当中,自然也有一些汉军战马失蹄的情况出现。
不过,对于这样的情况黄叙也早就预料到,也一早便跟汉军将士有过说明。在撤逃之时,若有军士落马,肯定是顾不上了,也就等于是必死之局,这个时候,匈奴人肯定不会放过落在他们手上的汉军将士了。
所以,希望那些落马的汉军将士,莫要埋怨别的汉军将士,不要恨他们的汉军将士放弃他们。
事实,这些汉军精锐将士,人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一旦战马失蹄,他们就都会做好必死的心理准备。他们,要不就自行了断,要不,就跟敌人战斗,临死前再拉上一个垫背的敌人。
每一个战死的汉军士兵,他们的父母亲人,会由大汉来照顾。
这个也不是说说的,这些年来,大汉一直都是这么干,目的就是要让上了战场的汉军将士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的为大汉效力。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
被匈奴大军追杀的这一支汉军,不时有汉军将士失蹄落马。
落马的汉军将士,他们表现得极有风骨,大多都远远的对已经冲驰出去的汉军人马喊着他们最后的遗言。
而没法停下来营救他们的汉军将士,也只能含泪而走。
当然,汉军将士脚下,基本都准备了滑雪板,他们落马之后,也可以滑雪逃命。可是,这个得需要一定的运气。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能逃命的。
毕竟战马突然失蹄,马背上的士兵落马有可能会被摔伤甚至直接摔死。而落马之后,他们也来不及马上起来逃走。因为匈奴追兵追得太急了,没有时间让落马的汉军士兵逃命。而匈奴大军,铺天盖地的扑来,他们也无处可逃。
战争便是如此,早会有牺牲。只要值得,值得他们为之付出,为之牺牲,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黄叙此际却心如坚石,根本就没有多想,引着军马,飞快的在雪原当中奔驰。
很快就赶回到匈奴支援军的那个军营了。到时候就可以更换战马,换上了休养好,体力充沛的汉军骑兵自己的战马。到时候,就根本就用担心后面追杀的匈奴骑军。
但是,更换战马,需要一定的时间,现在的匈奴大军追得太近了,一时拉不开距离。
不过,对于这个情况,黄叙也早有预料。
计算着还有三、四里距离左右的时候,他一声令下,自己首先用长柄大刀在战马臀后划了一刀。
战马臀后被划开一道血口,鲜血喷出,刺痛的战马吃痛之下,一声狂嘶,发狂的战马,一下子便大大的提升了速度,向前狂奔。
别的汉军将士,亦同样如此,刀剑齐出,各自在自己的战马臀后刺一下,让战马吃痛之下发狂。
如此,整支汉军骑兵,其奔进的速度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截。眨眼之间,居然一下子便拉开了不少与后面匈奴大军的距离。
现在汉军所骑的战马,都是夺自匈奴人的战马。所以,自伤坐骑,汉军将士并不心痛。
另外,这个也得要看准时机,太早刺伤战马,激发战马潜力是不行的。因为战马发狂过后,肯定会陷入一个虚弱期,流血过多,也会让战马毙亡,到时候,还没有赶回匈奴支援军的那个军营,战马就不行了,那也一样会被后面的匈奴大军追上。
此时,汉军的这个动静,着实让后面追击的匈奴大军都一愣。眼睁睁的看着汉军骑兵一下子拉远了与他们的距离。
或者,他们也知道,自残自己的战马,可以激发战马的潜力,能让战马加速。可是,他们却不能如汉军这样干啊,如此对战马的伤害太大了,弄不好弄死了自己的战马,那么他们又如何再进行下面的追击呢?
快速狂奔的受伤战马,冲突了三、四里之后,便慢了下来。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因为已经拉开了与匈奴骑军追兵有一里多的距离。
在匈奴支援军的大营之前,有留守的汉军将士在等着了,他们指示着黄叙等汉军冲进了营地。
营地之内,汉军的战马早就在等着了,众将士直接跳下马,冲到自己的战马旁,跳上马便策马从军营的另一边撤走。
汉军将士之间,根本就不用有任何的交流,一切都按计划行事便可。
汉军换马,虽然快速,但多少都会延缓一点时间,在汉军全都换回了原本的战马之后,从营地的另一面撤出去之时,匈奴大军亦已经喊杀着追到。
不过,在他们冲进了这个军营前三几百步一带的区域时。突然一阵人仰翻。
原来是留守的汉军在营前的雪地上布置了一些陷阱。
当然,相对于数十万的匈奴大军而言,这一点陷阱充其量就是引起他们的一个局部的小混乱,稍为延缓一下他们的追击距离而已。
很快,匈奴大军,直接从军营两旁追了过来。
但是,黄叙已经率着所有的汉军骑兵,已经拉开了与匈奴大军一里左右的距离了。换了体力充沛的战马,汉军就更加从容,根本就不再担心会被匈奴大军追上了。
事实证明,黄叙的诱敌任务应该说是成功了,匈奴大军似乎就盯死了黄叙这一支汉军,从早上一路追击到下午,居然追了数百里之遥。(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八章 冰寒将至
不到一天的时间,连续不停的策马狂奔数百里,这个,要是放在平时,自然不在话下。
可是,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之下,连续不停的放马数百里,这还真的要人命。
要不是雪原还算是好走,那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
被数十万铁了心要追杀的北匈奴骑兵大军追得黄叙也没有了脾气,只得咬牙驱赶着战马,机械的随着战马颠簸。
这个时候,连黄叙都有点受不了,浑身上下已经被冷冻得身体有点发僵,原来厚厚的棉衣,都似难以抵挡得了刮骨的寒风。
其余的汉军将士,此际也大多都被冷得面色发青,一个个全都伏在马背上,双手紧紧的抱着战马,利用战马所散发的热量,来给他们一点少少的温暖,若不是如此,他们怕都坚持不住,要摔下马去。
但是,一天几乎没停的在雪原上奔驰,战马也有点受不了,行进的速度也明显缓慢了下来,在这个过程当中,不少战马都受不了,口吐白沫倒地毙命。
还好,武装到牙齿的汉军都如此,那些追击的匈奴骑军也就更加不堪了。
事实上,匈奴骑军追击的速度,早就慢了下来,已经和前面的汉军骑兵拉开有十里左右的距离了。
另外,他们的骑军当中,也有一部份匈奴骑兵受不了冒着如此严寒的气温一天不停的追击。所以,不少匈奴骑兵已经停了下来,略作休息之后,才慢慢的跟进。
所以,现在匈奴大军的追兵,估计就只有二、三十万的人马还能够勉勉强强的跟在汉军的后面。
现在,双方的军马都已经筋疲力尽了。
已经是下午了,估计还有一个多时辰便会天黑。
在这严寒的季节,天色会黑得很快。
阿牙王紧了紧身上的兽皮大衣,他作为匈奴大王,为了鼓励属下大军奋力追击,决心灭了这支让他们匈奴蒙羞受辱的汉军,他敢不得不亲自督军追击。一路上的风雪,让他也不好受。
紧紧追随着他的一众匈奴首领大将,以及一众部族的萨满巫师,他们亦被冷得身体打颤。
在这个时候,风雪竟然停了,在匈奴大军的身后,在他们的西方,遥远的天边,在这个时刻竟然异常的钻出了一轮毛绒绒的血红太阳。
太阳的钻出,将整个西面的天空都映红了。
但那也仅只是限于西方的那一片天空,别的方位,他们的头顶上,却是黑沉沉的乌云。
这样的下午傍晚时候的阳光,没能带给一点温暖,在这风止雪停的时候,却似乎更觉气温骤冷了许多。
那些匈奴人的萨满巫师,这个时候明显也关注到了如此异常的天空,他们的脸色,一个个都显得异常的凝重。
数个萨满巫师,他们跳下了战马,从他们那宽大的厚厚的兽皮大衣之内,掏出了一些乌黑发亮的骨头。他们各自数着手指头,又或是在雪地上又跪又拜,又跳又舞,嘴上唸唸有词,做着一些让人觉得诡异的动作。
这次出征,他们的大萨满也随军来了。大萨满叫阿树提,北匈奴的部族人,以及他们的匈奴王阿邪王,平时都恭叫他为树提萨满大师或是树提大巫师。
他及那数个萨满巫师是在卜算着什么。
数个萨满巫师终于完成了他们的祭祈卜算仪式,纷纷停了下来。
一会后,他们一个个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互相凑在一起小声的争论着什么。最后,才由树提大巫师走到了停下来等着他们卜算结果的阿邪王。
“怎么了?树提大巫师,我军已经追击了一整天了,现在我军已经极为疲乏,并且眼看就要天黑了,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追得上?”匈奴大王阿邪王扬着马鞭,指着前方还隐约可见的汉军那支人马道:“估计那支汉军也应该走不动了,我们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上去灭了他们。若是实在是赶不上,我们也不能停止,到时候,本王打算派出十万大军对他们发起夜袭,务必要灭了他们,不灭他们,难解本王心头之恨!”
阿邪王咬着牙说出最后的那句话,他的镶金大王旗都还在那些该死的汉军手上,不夺回来,他自己都觉得没脸再见自己的匈奴族人。
“大王……”树提大巫师有点欲言又止。
“嗯?”
“大王,方才我等卜算了我军的前途,还有天时……唉……”树提大巫师说着,叹了口气,脸色无比的难看。
阿邪王心里一突,心头也有点沉重的道:“如何?于我军可否有利?”
“前途未卜啊……”树提大巫师目光似带点哀伤的神色,面向西方的红霞,道:“斜阳西落,霞光送暮,乌云压顶,前路黑暗。另外……”
“据天时卜算,真正的严冬冰寒期怕要提前了,过了今夜,明天怕便会有雪雨,卜象显示,我们部族,进难退亦难啊。”
“什么?严冬冰寒期提前?”
阿邪王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这些匈奴人,以及那些在大漠草原上生活的异族人。他们其实并不太惧怕寒冷,但是,却怕雨雪冰寒。
无他,无论风雪有多大,天气有多寒冷,他们都可以躲在他们的帐篷当中生火取暖。因为,在大冬天,野外多干柴,许多落叶林,有取之不尽的干柴,只要有营帐,有躲避风雪的地方,备足了食物,他们就可以安然的在帐篷当渡过一个寒冬。
可是,雨雪冰寒的时期就不同了。
到时候,又是风又是雪又是雨,在吐一口气都可以凝成冰沫落下的气温当中,可想而知,一定让雨淋在身上,那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
到时候,他们的帐篷都会**的,被打湿的帐篷,湿一层便凝一层的冰,他们若在帐篷当中生火取暖,他们的兽皮帐也好,麻布帐篷也好,都会被内外不同的气温的作用之下,弄得他们的帐篷破裂,就算不破裂,也会被弄得渗水,被帐内的火堆的热气,烘融他们帐篷内里的那一层的凝冰,然后慢慢的渗透,滴下来的水,会将他们整个帐篷都弄得**的。
还有,是最要命的,他们可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堆积大量的干柴。以他们这些草原部族人的惰性,他们或者会为了食物等努力备足,但绝不会刻意的保存大量的干柴。这些太普遍,普遍到随处可见的干柴,在雨雪冰寒期间,都会被打湿,并且,雪雨的潮气,会透进到干柴当中,使本是点火即着的干柴变成饱含水份的湿柴,难以点燃。
或者,加上一些油脂以及他们保存下来的那些动物干粪什么的勉强还能将那些湿柴烧着。可是,到时候,他们又如何到野外去弄回那些柴草?
他们一离开帐篷,雪雨就会打湿他们的身,哪怕他们戴着兽皮帽,可雨水渗透,然后凝冰,会直接将他们的头发与兽皮帽凝结在一起。到他们想要取下帽子的时候,恐怕会将他们的头皮都一起扯下来。
可以说,每一次的雨雪冰寒期,都是那些生活在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的一个灾难。
当然,有时候,这个雨雪冰寒期并不会持续太久,有时候一个冬天可能就是那么几天,最长也就是那么一个月左右的时期。只要有一定的准备,也不至于对草原的那些异民族造成太大的伤害。
可是,现在却不同啊。如今却是他们大军准备寻找汉军决战的征途当中。按原来的巫师卜算的结果,今年冬季的雨雪冰寒期,应该会在十来天之后来临,到时候,他们匈奴大军都已经完成了这一场战争,并且还有足够的时候返回他们的部族驻地。说不定,还有时间举行一个他们凯旋归来的冬季大宴会。
现在,这雨雪冰寒期竟然说提前就要提前了?
如果当真是如此,他们现在的大军可就是真的进退两难了啊。
“大王,这次应该是错不了。如今这异常的天气景象,无一都不是表明,很快便会降雨了。”
阿邪王闻言,抬头望了望天空,久久无言。
“大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树提大巫师上前垂首道:“如今……如今我匈奴大军马上退军,可能还来得及,起码,可以退回我们昨夜的军营当中。”
“退兵?现在你们才叫本王退兵?”阿邪王恼怒的道。
“估计明天真的会降雨,现在我们退兵,可以在半夜时分便能赶回军营,然后再利用下半夜准备,起码可以安然渡过这突然来临的冰寒期。说不准,明天会是什么时候开始降雨,或许能争取多一些时间准备。现在,我军的阵势拉得太长了,顺便传话后军,可让后面的军马更快赶回军营准备。”
“雨雪冰寒,对我们匈奴大军有影响,但对他们汉军岂不是也一样?树提相信,在这段时间,他们汉军也不可能再来攻击我们了。还有,他们汉军跟我们一直生活在这些地方的部族不同,冰寒天气,对他们的影响肯定会比我们大。等冰寒期一过,说不准那些汉军都已经……冷死在这冰天雪地当中了。”
无疑,如果树提大巫师等人卜算的结果是正确的,那么他的提议自然就是最好的提议,要不然,他们这数十万的匈奴大军,在这寒冰的雪原当中,许多后勤物资都没有携带前来的情况之下,他们还真的是死路一条。
阿邪王很不甘心,但是盘恒轻重得失,他也不得不觉得阿树提所说的是正确的。
“可恶!”
阿邪王狠狠的喝骂一声,极不甘心的盯着远远的那支汉军离去的方向,用力的挥一挥手,便要下令,按阿树提所说的办。打算令全军停止追击,全军返回昨夜的军营。
但就在这时,前方追击的军队当中,有数骑飞快的驰回来。
“大王!有状况!那些汉军似乎已经不行了,一路丢盔弃甲,估计是要减轻他们战马的负重。还有,我们的大王旗,也被他们丢弃了,插在了前方十多里的一道雪坡上面。”
“什么?那支汉军真的已经跑不动了?”
“是的,前方不远,有不少倒毙的战马,经我们的察看,都是口吐白沫累死的战马。”
“还有……我们找到了数具被冻僵毙命的汉军士兵的尸体。”
……
阿邪王听完他们的汇报之后,眼内不禁跳动着火星。
“十多里……”他喃喃的念了一句,猛的扭头望向阿树提,道:“树提大巫师,就十多里,若汉军当真的跑不动了,便灭了。如果真的一下子追赶不上,本王前去取回大王旗,停止追击。这耽误不了多少的时间,到时候,我军再退兵,大不了晚一些回到大营,应该也误不了事,你看如何?”
“这……”阿树提想了想,点头道:“最多再追击二十里,请大王务必要停止追击并退军。不然,我军这数十万大军恐怕就……”
“好!那就依阿树提之言!”阿邪王一口答应,策骑而出,喝道:“匈奴勇士们,再坚持一会,给本王追击!”
阿邪王的命令,多少都给了其军马提了一点士气,其军的追击速度,突的又加快了许多。
其实,在这个时候,在冰寒期马上要来临的时候,是否当真的灭了这支汉军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事了。如何让自己的数十万大军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阿邪王如此,其实只是想亲手去取回自己的大王旗罢了。
有一点,这些萨满巫师卜算的还真没错,冰寒期怕还真的要提前了。
这种天气异象,在汉人当中,也一直有这样的一个说法,那就是朝霞风晚霞雨。
毛绒绒的血红落阳,一片霞光,这正是预示有雨的天气预兆。
阿邪王率着其三十多万的匈奴骑军,轰隆隆的前进,沿着早前那支汉军骑兵走过的路,一路还真的发现了不少汉军丢弃的衣甲及倒毙在雪地上的战马。
这些,都让阿邪王觉得,说不定,还真的有可能追上这支已经力歇的汉军骑兵,将他们灭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九章 大军震慑匈奴
“哈哈……”
“呜呜……”
“我们回来了!”
……
一片左右连绵延伸开去的雪坡的另一面,是一面相当较为低洼平整的平原,就有点像是一个方圆百多里开阔的一个低洼小盘地。
而这个盘地之内,却是一片似是望不到边际的连绵军营。
已经汇聚了百多万的汉军,正是扎营于此。
当然,这个时候,汉军军营的将士,已经在大营之前,摆出了一个长达二十多里的庞大军阵。后面的营地当中,还有着军马正陆续开出营来。
一眼望去,战旗密布,密密集集的军马,似要把整个盘地都占满了一般。
这是汉军的斥候,早就观察到了黄叙成功的诱敌成功,看到了远远追在黄叙这支汉军后面的匈奴大军,所以,马上就全军出营,在营前摆出了一个可以震慑人心的庞大军阵。
这就是要特意让北匈奴人看到的汉军的真正的实力。让北匈奴人畏惧,以此来迫使北匈奴人马上西逃。
已经筋疲力尽的黄叙等军将,见到终于引着北匈奴大军来到,一个个都无比激动兴奋,这一天来的撤逃,还真的将他们弄得有点提心吊胆,一个个都相当的压抑。
所以,军士们才如此有点忘形,一个个胡乱大叫大喊着,跑回自军的大营。
这个时候,这支两万余人的人马,已经不足两万了。并且,当中有一部份骑兵的战马真的再也跑不动了,所以,他们干脆就将战马弃在雪坡之上,利用滑雪工具,从雪坡上滑下来,边滑边叫喊。
汉军大军阵离雪坡并不远,约在坡下两三里远。
本来汉军大军阵可以推前到雪坡之下的,但是,为了向被引诱前来的北匈奴大军看到汉军的威势,所以,特意拉远一点距离,可以让北匈奴的军马更直观一点,可以更清楚的看到汉军的庞大兵力。这样,也可以给予北匈奴人更强大的心灵冲击。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黄叙在回到军营前二、三十步距离的时候,哎哟一声从马背上滚了下来,然后倒在雪地上大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喘气道:“哎、哎,典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兄弟不行了,过来拉一把。“
原来在前方的一员大将正是手持双铁戟的典韦。
典韦见状一乐,笑道:“哈哈,这不是黄叙兄弟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来来,让哥哥看看还有气没。“
“混帐!给老子滚回营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不就是引诱匈奴大军么?还以为当真了不起了啦?“黄忠这时却从阵内慢慢的策马出来,眼神带着关切,却似不满黄叙这个儿子在这大军阵前装腔作势。
“黄叙兄弟,辛苦了!”
赵云与太史慈也从军马策马出来道。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幸好不辱使命,差点把战马都跑死了,军中不少兄弟……“黄叙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先冲他老爹黄忠及典韦嘿笑一声,再向赵云等将说了一下情况。
“嗯,先率兄弟们回营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赵云挥手,让军中的士兵出来,扶赶回到的一众已经无比疲累的将士回军营去。
另一面,阿邪王率着三十来万的匈奴骑军追击前来。
这一片波浪起伏的雪坡当中,有一个雪坡稍为高一些,他的镶金大王旗,就正插在上面。
雪坡并不陡,可以直接策马冲上去的。
阿邪王的战马,自然不是凡驹,所以,他几乎是第一个奔上了雪坡顶上。
终于夺回来了!
阿邪王的眼中,就只有这面代表着他的大王标志,代表着他的权威,他的颜面的大王旗。
这面镶金大王旗,在他们北匈奴当中,已经传承了近百年了,一代代的匈奴大王传承了下来。往往,镶金大王旗一出,其匈奴部族的军马无有不从。
当然,他们北匈奴的大王传承的物件,并非就只有这一面镶金大王旗,可是,此面大王旗却是匈奴部族当中最为直观最为实在的一件,是他们匈奴人人皆知的一面旗帜。更是匈奴大王召集匈奴军马的重要信物。可以说,丢失了这面大王旗,会让阿邪王以后统率其匈奴军马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会直接让阿邪王在匈奴部族当中的权威受损下降。
所以,现在失而复得,让他真的感到激动高兴。
他拨起插在雪地上的大王旗,轻轻的抚着中间绣着的一只狼头,然后打算让自己的亲将给收起来,换过一面旗杆,将此面大王旗给重新竖起来。
可是,当他一扭头,却发现自己的军马在冲上这个雪坡之后,一个个都似被施了定身术,齐齐的定在雪坡顶上。他放眼左右,发现附近的雪坡顶上也是一样,他的军马,居然都静止了似的,呆呆的勒定了战马。
这是干什么?不是让他们继续追击那支汉军吗?
他抬起头,站直身子,顺着一众军将的目光,向着汉军逃走的雪坡另一面放眼望去。
雪……
阿邪王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也如别的匈奴军士一样,整个人都一下子定住,手上的大王旗也一抖,滑落到雪地上去。
映入阿邪王眼帘的,便是那一片黑压压的,望不到边际似的汉军大阵。
他现在站在高处,望得远,可是,却依然似看不到汉军大阵军马的边缘,给他的感觉,那就似是整个雪原当中,全都是汉军的大军一般。
“怎、怎么会事……”阿邪王下意识的问。
“大大大……大王……应、应该是汉军……是汉军!”
“天啊,这、这有多少的军马?”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那大汉帝国竟然派出了这么多的军马?”
看到汉军如此庞大的军阵的阵势,真的将所有的匈奴军士都震慑住了,他们一脸不敢相信,不相信在他们眼前居然会出现了这么多的汉人军马。
“不可能的!”阿邪王的心底里,涌起了一阵阵的寒气,他顺着那些惊怯的匈奴军士的话,喝道:“不可能的!汉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派出这么多的军马?我们的探子斥候不是说汉军的兵力不多吗?都没有发现汉军有太多的军马吗?可是这眼前的是什么?这么多的汉军,我们的探子居然都不知道?”
阿邪王此刻,真的有一股压制不住的惊惧,他气急败坏的冲左右喝斥,想通过喝斥来壮一壮自己的胆气。
“大、大王……现在怎么办?我、我军还、还要追击吗……”
啪!
阿邪王反手一巴掌将一个说话都牙齿打颤的亲将打落地下。
“追!追你娘啊!眼睛都瞎了?此汉军大阵,少说也有百万以上的大军,我们现在,追击那一支该死的汉军追了一天,现在人马疲乏,凭咱们这点军马,能是汉军大军之敌吗?”
这个亲将,是自讨打,被眼前的汉军惊吓得失了分寸。
“现、现在怎么办?”
“撤!都他娘的给本王撤!”
面对严阵以待的百万以上的汉军大军,阿邪王此刻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根本就生不出要跟这支汉军大军一战的心思。
甚至可以说,他现在哪怕是所有的五、六十万的军马都同时赶到这里,他也没有那样的胆气,敢向这支庞大的汉军发起攻击。
他现在,的确是被汉军的这种阵势给吓怕了。所以,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走,马上撤走,汉军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北匈奴人的骑军,除非他现在是举族出动,有差不多同样的兵力在此,要不然,他就真的生不出任何要与汉军一战的念头。
他喝完,立即飞身上马,黑着脸,往回路便逃。
这还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冬季的冰寒期马上就要到了,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冒出了兵力远远多于他们的汉军。这还不要了他的命?
所以,阿邪王直接命令他的军马掉头就逃。
可是,汉军能够让他们轻易就逃走吗?
回到汉军大阵当中的黄叙,将情况告诉军中的一众大将之后,知道这支匈奴骑兵居然追击了黄叙等整整一天了。现在,这些匈奴人肯定是人疲马倦,这个时候,还不给这支匈奴大军一个打击更待何时?
所以,在阿邪王率军调头就走的时候。
汉军大军,在一众军将的命令之下,轰隆一声,全军开动,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大汉直接飞快推进。
地动山摇,喊杀震天。
相隔两三里远的距离,相对于兵强马壮,在这严阵以待,体力充沛的汉军骑兵来说,这根本上就不算是什么的距离。
被汉军大军阵吓得根本不敢言战,调头就逃的北匈奴大军,他们仅在往回逃出十多二十里之后,便被一路倾压追击的汉军大军追上。
数以十万计的匈奴骑军,他们的战马实在是太过疲劳了,已经不仅仅是跑不快的问题了,是否还能驼着他们的将士奔走都成了一个问题。
所以,他们被汉军的大军追上,一阵攻击围杀,杀得匈奴骑军哭爹叫娘,尸横遍野。
往回逃的匈奴骑军,他们的军阵完全乱散了,他们往回四散奔逃,希望可以躲过汉军大军的追击。可是,他们往回望,后面的汉军骑兵大军,就有如一股黑压压的浪潮,在雪原上,拉开了一条横线向他们冲击上来,让他们就算是想拼命的斜斜冲出去,想避开汉军追兵的兵锋都不太可能。
太震撼了,百多万的汉军大军,摆出来的军阵实在是太过庞大,大到让那些匈奴人难以想象。
一众汉军大将,尽情放马冲杀。
刚刚从更远地方赶来的张合,他恰恰好赶到,根本就不愿稍作休息,马上就投入到追击匈奴大军的行列当中。
一队队,一部部的匈奴骑军,被汉军追上,他们或是数百人或是数千,甚至数万。只要被汉军追上的,汉军根本就不会手下留情,连投降不杀的话都懒得叫喊,几乎都是全部斩杀。
当然,这些匈奴骑军,他们逃跑不成,又眼见汉军如此凶狠,似要对他们斩尽杀绝的样子,在逃无可逃的情况之下,被激起了他们的求生本能,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偶尔有人马会调过头来,向铺天盖地压上来的汉军大军反起冲锋,意图临死拉上一些汉军将士为他们陪葬。
可是他们哪里还是汉军大军的对手?
要知道,这些汉军骑军,大多都是和他们一样,原本都是精于骑射的小数部族的军马,他们的决死反冲锋,根本就难以冲得近汉军,便被一路杀来的汉军用乱箭射杀。
为了对北匈奴人形成绝对的震慑威慑,迫使北匈奴人马上向西欧方向逃窜,汉军早就下定决心,要完全击败消灭这一支敢寻汉军一战的匈奴大军。
因为早探到北匈奴的人口实在是有不少,灭了这数十万匈奴骑军,也不会影响北匈奴人对西欧方面的祸害力度。
所以,在一个多时辰之后,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之后,汉军依然连夜追击,根本就不敢停下来放过还在拼命逃命的满雪原乱逃的匈奴骑兵。
许多匈奴骑兵,他们逃着逃着就哭了,他们白天追击汉军,追得那么凶猛,谁想,现在反过来被汉军追击,他们一个个又饿又累又寒冷。
他们逃着逃着,许多匈奴骑兵,自然也就碰到早前汉军一样的情况,要不战马失蹄落马,要不就是战马直接累倒,要不,就是他们实在是受不了饿累寒冷的折磨,自己累倒雪地上。
真正死在汉军手上的匈奴骑军,其实也并不是太多。因为汉军追击一个多时辰之后便天黑了。
天黑之后,在雪原上乱逃的匈奴骑军也不容易让汉军发现。
实际上,在追到天黑之后,汉军也难以保持军阵了,大军也分开了来追敌。
反正,整个黑夜下的雪原都一片混乱。
直至一路追杀到匈奴大军的那个大营,汉军夺了这个匈奴大军的大营之后,才下令停止了攻击。
当然,一些分开了追击的汉军,因为没有收到停止攻击的命令,依然还追击下去。
对于匈奴人来说,这一夜,是他们痛苦的一夜。(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章 汉语就是一种文明
白天的时候,北匈奴的骑兵大军虽然是追击的一方,可对于他们来说,依然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北匈奴的骑兵大军当中,无论是军士的训练或是素质,都是良芥不齐的。
最为精锐的,或者说装备最好的,自然就是匈奴大王阿邪王的那二十万黑甲骑军。这一支骑军,有过训练,有一定的军纪,他们骑军的装备,也要远胜于别的匈奴骑兵。
所以,在追击汉军的过程当中,基本上就只有这一支军马勉强能够跟在黄叙这一支汉军的屁股后面吊着。然后,就是这支北匈奴骑军当中的各部人马的一部份素质装备较好的那一部份人马,统计起来,约也就是有十来万的人马可以跟着这支黑甲骑军的步调一致。
这也是最后,阿邪王依然还的率着三十来万人马看到汉军的庞大军阵的原因了。
而余下的二、三十万的匈奴骑军,是完全掉队了的,他们一路上,被大部人马拉下,他们只能慢拖拖的在后面跟着,将匈奴的追军队列拉得长长的。
这里所指的训练、素质、装备。是包括了这支匈奴骑军的军士体质、战马优劣以及军士的个体身上的各种装备等等。如这数十万的匈奴骑军,他们是否都有衣甲护体,是否都有着充分的充足的可以防御得了严寒的衣物等等。
在寒冷的天气之下,别说是追击什么了,让他们行军数百里都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
匈奴骑军当中,他们大部份的军士,都缺少可以抵御得了严寒的衣物。如此,要让他们迎着寒冷的北风行军数百里,他们当中,有多少人能够坚持得住?
结果显而易见,在追击的过程当中,匈奴骑军不停的出现问题,数十万的大军,掉队了近半人马。
自然,现在再说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提这些北匈奴骑军的问题,是说,他们在白天追击黄叙这支汉军之后,已经基本将他们自己折腾到了他们所能坚持的极限了。
所以,在战场形势突然反转,转眼反被数倍于他们的汉军大军追击的时候,这就等于是要了他们的命。
在无比疲惫之下,他们还能如何?战不能再战,逃也难以再逃,他们就只剩下绝望,深深的绝望。
痛苦是必然的,逃跑是必须的。
哪怕他们明知道绝望,明知道根本逃不了,可是,他们不逃却不行啊。所以,他们是拼了命的逃,惊慌绝望的逃,哭喊着逃。
北匈奴部族,他们的大王,花了无数心血打造出来的二十万黑甲骑军,基本没有发挥出其应有的作用及战斗力,就几乎全军覆没。另外,那十余万本应该是匈奴骑军当中的,论军士的素质战力也并不输于他们黑甲骑兵的匈奴骑兵,也没能在养精蓄锐之下的汉军大军的追击之下逃得了。
大部份的军马,都被汉军大军追击斩杀了。
数以十万计的匈奴骑军尸体,遍布雪原,将雪原都染红了。
要不是天黑得快,连他们的匈奴大王阿邪王,也休想逃得过汉军的追击。
在夜色之下,阿邪王一脸惊恐焦急,无比狼狈的拼命抽打着战马,后面,跟着一支拼命护着他逃命的亲兵。
也幸得这些亲兵拼死抵敌,才能让他一路逃了出来。
现在,跟在他战马之后的军士,已经不过万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阿邪王一路不停的自问。这是要天亡我北匈奴部族啊!
汉军竟然一下子出动了百多万的大军,这是要灭亡他北匈奴人的节奏啊。
数十万的北匈奴子弟啊,就如此没有了,他的心在惊惧之余,也有滴血。
他并不知道,汉军大军已经停止了追击,所以,哪怕已经冷得他已经受不了,但依然也不敢停下稍为休息。他现在,就只想逃,不停的逃,尽快要逃回自己的部族去。
他现在,想到的是,如果这支万多百计的汉军大军,一路杀向他的部族驻地的话,他又要如何抵敌得了呢?
不可能的,他这次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的军马,包括了他最为精锐的黑甲骑军,失去了这些部族的中坚力量,他又凭什么跟汉军对抗呢?
难道,自己的部族末日要到了吗?
不行,不甘心啊,一定还会有办法,自己的部族一定不会被灭亡的,一定还有生路。
阿邪王此际,他深深的为自己的北匈奴部族的未来感到担忧。
作为匈奴大可汗,他站在这个万人之上的高度上,坐在这个匈奴大王的位置上。他就必须要有一个整体的大局观,身在其位得谋其政。
尤其是,在他亲眼看到了汉军的百多万大军强势之后,在亲身经历了他的大部匈奴骑军被汉军追杀,看着数十万的部族军马,丧命在汉军追兵的刀剑之下时,他就必须要考虑到,要面对自己的部族所面临的灭族亡种的危机,要为整个北匈奴部族考虑谋求一条求生之路。
若非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他或者不会相信大汉帝国有灭绝他们匈奴人之心。起码,他不会认为大汉帝国有那样的能力,于这无比广阔的大草原上将他的部族赶尽杀绝。
但现在,他并不会这样认为了。
此刻的阿邪王,他越想就越觉得惊悚。
他甚至有点自己吓自己的想,综合早前的许多情报,他怀疑,大汉帝国所派出来的汉军倒底有多少。他怀疑,早前被汉军攻击驱赶的那些部族人所看到的似乎人马并不多的汉军,是否只是汉军当中的一部份。然后,汉军除了有能力分派出军马对整个大草原发起清扫式的攻击的同时,还专门集结了一支百多万的大军在等着他。
呵呵,阿邪王没能猜想得到他亲眼所见到的汉军大军是汉军在短时间之内集结起来的。所以,他还以为汉军除了那些分兵在大草原各地的军马之外,另外还有一支百多万的汉军大军没有动。
他如此一想,那么汉军的军马,那就得要按翻倍的数量去计了。
那么这样的话,大汉帝国这次出动了多少的军马呢?起码得有三百万以上的大军了吧?
三百多万的大军啊,阿邪王心算一下,估计自己集结整个北匈奴部族的人马都未必有三百万的军马。何况,现在一下子损失了近六十万人马啊。他现在,如果还能在短时间之内集结得起一百万的军马都算是不错了。
可是,现在汉军还在追击着,就在后面,不用两天,就能杀到他的部族驻地。他也根本没有时间集结军马跟汉军对抗了啊。何况,汉军如此强大,他能对抗得了吗?
还有,该死的冰寒期马上降临了啊。
这该怎么办?
阿邪王一时心里纠结,头脑混乱,想不出要如何方能让自己的部族有出路。
投降?
在阿邪王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两个字。但是跟着他马上又否决了。因为投降是不可能的。
因为种种的迹象表明,汉军根本就不打算要接受他们北匈奴人的投降,早前的情报显示,汉军对他们就只有杀,他亲眼所见的也同样是如此,在逃路过程当中,他的军马实在是逃不了,跪地投降的时候,那些追杀上来的汉军根本就不加考虑便杀了那些士兵。
北匈奴人跟汉军的仇怨实在是太深了啊,千百年来的恩怨纠缠,怕是化解不开的,汉军肯定也不会接受他们北匈奴的投降。
如果能够投降的话,当年匈奴人就不会分裂,早就跟南匈奴一起归顺大汉了。何必要西迁西逃?
何况,南匈奴现在在何处?阿邪王自然也知道南匈奴已经被大汉灭了的事,这都有十多年了,他不可能对南匈奴的事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投降也是灭亡的下场。
打不能打,降不能降。灭族危机就在眼前,这个时候,又该当如何呢?
不管了,先逃回部族再说,但愿,树提大巫师他们也能逃得性命回来,这个时候,他太需要这些部族的智者的指引了。
一夜过去,天色终于放明了。
阿邪王背靠着一棵挂满了冰凌的大树杆上,举着一个酒囊,大口的喝着烈酒。
这个时候,他的身体都似被冰僵了,只有烈酒方可以让他获得一点热量,让其僵硬的身体暖和起来。
这是天亮之后,看到后面没有汉军追兵了,他才敢命追随在他身边的人马停下来休息一会。
本来,追随在他身边,一路逃出来的军马,应该还有万余人马,可是,这一夜的急逃,一路非战斗减员,到现在一清点人马,居然不到八千骑。另外,这八千骑当中,还有将近千员军士,被冰僵在马背上,不少已经断了气。
情况当真的让他感到凄惨,心底透凉。
他派人到四周去观察环境情况,确定他们现在的位置。
结果让他苦笑。没有想到,这一夜之间,他们居然逃了数百里,远远要比他们昨天追击那一支汉军的路程远得多了。
大军追击杀敌远没有逃命逃跑的速度快啊。
在黯然神伤的阿邪王,却终于收到了一些好消息。
原来派出人马到四周去观察的时候,他的人马分别发现了不少逃回来的匈奴骑军。
收拢这些匈奴逃军的时候,终于找到了阿树提等一众萨满巫师。
实际上,汉军在下半夜之后,根本就没有追击他们了。就算是追击也都是一些小部汉军军马的追击,所以,那些如果能够逃得过汉军前半夜追击的匈奴军马,大部份都能够逃得了性命。当然,他们得要承受得了在夜里气温寒冷的条件下活着逃回来。
事实上,对于这一支匈奴大军,汉军也并没有打算要完全斩尽杀绝。因为汉军大军的强大兵力,对他们的威压威吓,还得要通过这些匈奴逃兵的嘴,传回到他们的部族,让他们举族惊恐,迫使他们举族西逃。这个才是大汉的最终目的。
何况,在寒夜追击敌军,本身对于自己汉军方面也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如没有必要,汉军也不必不顾自身安危继续追击。
如此,这数十万的匈奴大军,事实上还有十多万的匈奴骑兵能够逃出来的。当然,当中大部份的匈奴骑兵,都是昨天追击那支汉军的时候,早早就掉队,在后面慢慢行进的军马。他们看到汉军大军铺天盖地的一路杀来的时候,他们马上掉头就逃,在汉军大军的压力之下,反而让他们激发出了潜力,所以才能逃得了那么多的人马。
不过,匈奴大军逃跑的先后顺序不同,而到了天黑之后,匈奴大军也逃散了,所以,到了夜里,阿邪王摆脱了汉军的追兵之后,并没有碰到太多同样在亡命逃窜的匈奴骑兵。
但就算是逃了十多万的匈奴骑兵,现在也是不可能一下子收拢起来的。阿邪王此时也更不知道自己的匈奴军马能够逃回多少人马。
见到阿树提等一众萨满巫师之后,阿邪王赶紧将他一夜逃亡的过程当中的惊虑担忧告诉了他们,向他们问策。
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匈奴人的脸色是好的,一个个哭丧着脸。
阿树提等人,同样也是一脸悲伤。
望着乌云滚滚的天空,阿树提一脸悲伤的对阿邪王道:“劫数啊!劫数啊!天地之大,怕难有我们匈奴部族的安身立命之所了。”
本来就有如惊弓之鸟,极其惶恐不安的阿邪王,被阿树提的话吓了一跳。
“树提大师,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
“大王,你会说汉语吧?”阿树提却挥手打断了阿邪王的话,问了一个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呃,树提大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在以前,我们匈奴还没有分裂为南北匈奴之前,我们部族就有了一个传统,有资格继承可汗的部族首领,都必须要懂汉语,这个传统,一直到我们现在,还保留着。”阿邪王有点不明所以的回答。
“那大王知道为什么我们匈奴部族,成为可汗的都要懂汉语?”
“这个……”阿邪王还真的没有考究过。
“因为,汉语就是一种文明。”
“汉语就是一种文明?”
阿邪王不明白,怎么又扯到了文明上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一章 树提的悲伤
在场听到阿树提萨满大巫师所说的话的人,都不能理解为何说汉语就是一种文明是什么的意思,跟他们现在的情况有何关系。
而阿树提此时却似从那带着忧伤的情绪当中走了出来,缓缓的转身,背负起双手,走出几步,仰头凝望着天空上翻滚的乌云。
在匈奴部族当中,巫师的衣着有异于一般的族人的衣着。基本都是身穿长袍,与汉人的服饰有点相似。平时,他们哪怕是缺少衣布缝制的长袍,也都会用野兽的皮毛来制成长袍款式。以此来区分于一般的匈奴族人。
此际的阿树提,如此负手仰天,却给阿邪王等一众匈奴军将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各位应该很清楚,我们匈奴部族跟华夏中原的汉人恩怨纠缠了千多年,甚至更久远的时间。知不知道,我们匈奴人为何要与华夏如此千年纠缠?”阿树提背着阿邪王等人问道。
“愿闻其详!”阿邪王隐约知道阿树提突然说起这些,应该不会无的放矢,估计会有什么的深意,起码能对他有一定的启发。所以,站了起来,走上前与阿树提并排,侧目看着他。
“呵呵,其实说穿了,也并不是什么,就两个字,生存!”阿树提带着唏嘘的语气道:“为了生存啊。华夏神州,大汉中土,气候环境,要比大漠草原好得多了,更适宜生存发展。我们匈奴部族只不过是想获得一个更适宜我们生存发展的地方而已。”
“是啊,如果我们的匈奴部族生活丰足,我们又何用东抢西掠?又何用远远的逃到了这些原来非我们所生活生存的地方来?”阿邪王也有感而发的顺着阿树提的话道。
“不,大王你错了,或者说,我们的先祖在某个时期开始,就已经错了。”阿树提摇头道。
“哦?本王错在哪里?”阿邪王有点跟不上阿树提的谈话节奏。
“这个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我们部族的发展方向错了。”阿树提说着,却又放下这个问题不答,转而又问道:”那么你们又知道不知道,我们的匈奴部族到底是从哪来的?“
“呃?这个……“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笼统,让阿邪王无从回答。
“你们或许不清楚,其实,我们匈奴人,原本便是华夏人。我们匈奴人的先祖是华夏夏王朝的末代国王夏桀的遗民。不过,后来西迁,在向西迁移的过程中融合了月氏、楼兰、乌孙、呼揭等数十国人,当中还有白种人。在华夏春秋战国时期的山戎、猃允、薰粥等部族,其实也可以算得上是我们的匈奴部族。”阿树提说到这,扭头对阿邪王道:“这些,其实在大汉的一些古书当中有记载,当年匈奴分裂,我们北匈奴当中的智者,其实一直都带着并保存着当年大汉与我们匈奴和亲时由大汉公主带来的许多书籍,本人毕生精力,几乎都是研读这些由大汉传来的书籍。”
“汉人的语言及文字,是一种极为高深的文化文明。而这些文化文明,大多都是在我们先祖西迁之后,才在华夏出现的。而也正是这样的文化文明,促使大汉快速的快展壮大起来。以至于,后来我们先祖时期,就远远的落后于华夏中土。”
阿树提却不再对阿邪王等人提问了,而是自顾的说道:“某说大王错了,或者说是我们的祖上错了,是指,我们部族走上了一条野蛮的生存之道,而与我们同宗的华夏汉人,却走上了一条文明的光明之道。这便是我们匈奴人跟汉人的根本分别所有。”
“野蛮跟文明是对立的,除非有一方有所变化,或者屈服于一方,否则,必有一方最终灭亡。”阿树提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我们匈奴人有一个极好的转化时期,那但是大汉时,跟我们匈奴部族和亲的时期。那时候,相信大汉是真心真诚想要接纳我们匈奴部族的。他们不仅送来了他们的公主,还送来了他们汉人的文化文明,可惜我们没有把握住,最终……”
说到这里,阿树提也似更加可惜的道:“南匈奴,他们本来可以完全与汉人融合,彼此不分的。可惜,他们却心怀不轨,明面臣服,却依然还行野蛮之事。因此,他们被灭了。”
“树提大巫师,你、你现在说这些……”
阿树提却摆摆手,说道:“在大汉初期,汉高祖便嫁一女我们匈奴单于,与我们和亲,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匈奴单于,便重视汉人的语言文字,想要学习汉人的文化文明,想让我们匈奴部族摆脱野蛮的作风。但可惜,后来的匈奴单于,虽然亦会注重汉人的文化文明,但却并没能领会当中的真正意义,而是将学习汉人的语言文字,当作是娶得大汉公主便于与大汉公主交流的事一直保存下这个习惯来。呵呵,可笑我们学习汉人语言文字,竟然是为了一个汉人的女人,为了讨一个女人欢心,却忘了根本……”
“树提大巫师,现在说这个是否已经没有意义了?毕竟我们现在……”
“是啊,的确是没有意义了,因为,大汉帝国已经对我们匈奴人失去了耐心。树提担心,已经真正强大起来的大汉,可以在大漠草原纵横驰骋的大汉大军,能够随意发兵百万,可轻易跨越万里之遥来到这里,那就是说,汉人灭我匈奴一族的决心坚定。我们匈奴部族,即将末日降临了啊。”
“树提大巫师果然是一个明白人。其实,本王也一直有着这样的担心。这不,还请树提大巫师你为本王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匈奴部族吧。”
“救?现在还如何救?一切都是天意,我们匈奴人,以前所做过的一切之恶,现在便有这样的恶报。”树提再次心哀的说道。
“可我们现在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是啊,现在也只有是尽人事,安天命了,若长生天不欲我们活,我们又焉能再留存于世?罢了,大王啊,我们现在就唯有作两手准备了,但愿,如此能够勉强保存下一点我们匈奴人的血脉吧。”
“请树提大巫师教我!”阿邪王听闻树提还是有办法了,赶紧向树提恭身求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