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早产祸
自从这次在颐婕妤这送错药之后,魏子修又接连出错两次,比如送药迟到,但是都只是小错。
大概是太伤心的缘故,魏子修的精神总是恍恍惚惚的,凌薇也有些抱怨,魏子修越发心情不郁,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云倾听闻,也传来魏子修询问情况,魏子修只是低着头道以后会小心,就是疏忽了,既然都是小错,云倾也不好过多责怪。
一向谨慎小心的魏御医出了这样的事情,宫里也有些议论,宫里人便是这样,寂寞久了总是要寻些谈资打发时光,这件不算大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夏晚枫那里。
彼时,已经是十一月底,颐婕妤已经怀孕八个月了,秋风已经很是萧瑟,傍晚时分,夏晚枫从宫里回来,来到南园,祈夜正在研究药草。
夏晚枫回来了,仆人很快呈上晚餐,祈夜放下药草,与夏晚枫同用。
吃饭间,夏晚枫微微蹙眉道:“子修那边,你怎么也不管管,听说他今天又送错药了,整个人好像恍恍惚惚的,没什么精神啊!”
祈夜闻言,冷冷哼着气,道:“他这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不喜欢还要硬撑着接受,他以为这样就是爱了,皇贵妃什么都不知道,他这么付出,有什么用?自己折磨自己,拉也拉不回来,怪谁!”
夏晚枫眉头蹙得更深:“都已经一个月了,你怎么火气还这么大?”
祈夜是不满,非常的不满,怒道:“你看看,这个月,他来了几次夏府,一次也没有!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还有我这个师父,就只知道一味的伤心,之前那么坚定的跟我学医,现在也不学了,你说,都成什么样子了!”
夏晚枫叹了口气道:“谁让你上次把他骂得那么狠,人家都不敢来了!”
祈夜接着怒道:“我是他师父,骂他两句怎么了,又不是女的,这就受不了了,那以后怎么跟我学医?”
夏晚枫道:“你的脾气太臭了,有几个受得了的?就我倒霉,每天受着!”
祈夜深深挖了夏晚枫一眼,瞪着眼睛道:“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我想起来就气!”
夏晚枫叹了口气道:“你气归气,总有气过的时候吧,你怎么还在生气,他现在照顾的是怀孕的颐婕妤,事关皇嗣,大意不得,你啊,不要那么冷漠,他好歹做了你两年的徒弟,平时对你也不错,现在他不好,你好歹也去看一眼,开导几句,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可是,夏晚枫忘了祈夜原本就是个冷漠的人,祈夜冷冷淡淡道:“夏府的大门哪天不是开着的,他哪里不好,没有脚,不能来吗?还非得我去找他!”
夏晚枫立刻啐道:“你这双脚,真是金贵,哪里也去不得!他在帝京就你一个亲人,你都不管他,那谁管他?就让你去开导他几句,你怎么也这么吝啬!”
祈夜冷冷哼着气:“他这是自作自受,怎么开导,你不是能言善辩么,你怎么不去开导?我知道怎么开导?”
夏晚枫闻言一滞,祈夜确实不善言辞,又生着气,确实也说不出好话来,可是他还是埋怨道:“我去开导,这效果能一样吗?你才是他的师父,你说的话,他才会听!”
“真的吗?”祈夜冷冷问道,“我上次说的,他听了吗,现在伤心伤神,怪谁?”
祈夜余怒未消,夏晚枫摇了摇头,道:“我说你到底为什么火气这么大,到底是因为他喜欢了你喜欢的女人、成了情敌,还是因为他这一个月荒废了学业?”
其实,两个都是,各占一半。祈夜当然不会承认,硬撑着道:“他好路不走,走死路,我也只能随他,不上进的徒弟,谁喜欢?”
夏晚枫仔细品味着祈夜的话,月光淡淡洒下,投下斑驳的树影,深深浅浅,祈夜对待感情到底没有自己那么沉稳,夏晚枫皱眉道:“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气着,不管他了?你可真做的绝啊!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漠!你一直是这样的性子,皇贵妃会喜欢你那真是见鬼了?”
祈夜闻言大怒:“你……”
劝不动了,夏晚枫只好用激将法,接着不察言观色道:“我要是皇贵妃啊,我宁愿喜欢魏子修也不喜欢你,你就不能改改吗?”
这边祈夜正要发作,门外的小童带着四喜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四喜神色慌张道:“神医,皇上急传你进宫,魏御医用错了药,导致颐婕妤早产了,现在母子俱危啊!你快随奴才一块进宫吧!”
变故来的太过猝不及防,就像这深秋的夜风,毫不客气的拍打着,祈夜的额上已是青筋暴突,冷汗伴随着颤抖渗出,祈夜已是顾不得其他,扔下筷子便随着四喜火速赶往贞柔宫。
此时的贞柔宫一片灯火通明,御医集体守在内殿,唯有魏子修一人跪在正殿中央,曦泽与王宁暄满脸肃穆的坐在最上首,云倾微微蹙眉站在一旁,面色闪烁不定,嫔妃几乎全来了,全部谨慎的站着,各自仔细着自己的行为,大气都不敢喘,整个贞柔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乌云之中,颐婕妤撕心裂肺的惨叫撕扯着每一个人的神经,仿佛要将所有人的灵魂都掏空。
祈夜赶到时,文御医正从产房出来,向曦泽禀报道:“皇上,颐婕妤难产,恐怕大小只能保其一,请皇上定夺!”
祈夜闻言,打断道:“皇上,我来!”
曦泽点点头,仿佛看到曙光:“祈夜,大小都要保!朕都要!”
祈夜凝神点了点头,又转眸望向魏子修,冷冷问道:“魏子修,你用错了什么药?”
魏子修这才回神,他抬头望向祈夜,仿佛漂泊的灵魂靠在了一颗树上,最后的意识催动着双唇道:“就是一般的催产药!”
祈夜得了回音,立刻进入内殿。
颐婕妤嘶吼的声音仍然在继续,云倾听得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阵痛不已,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的难熬,仿佛是将灵魂放在炭火上炙烤!就这样,来来回回,不停的翻烤着,就算两面都泛出了糊味,这煎熬仍没有停下的趋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寻罪责
等待的时光越发的沉闷难熬,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颐婕妤歇斯底里的嘶吼渐渐没有了力气,变得嘶哑暗沉。
夜,沉得厉害,滴水成冰。
直到后半夜,产婆才从里面出来向曦泽禀报道:“恭喜皇上,颐婕妤产下一位小皇子,颐婕妤现在很虚弱,但没有什么危险,只是……”
曦泽眉峰耸立,冷冷问道:“只是什么?”
产婆被吼得一抖,战战兢兢的说道:“只是……只是小皇子早产,身子通体发青,呼吸微弱,十分艰难,神医正在抢救!”
曦泽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心也跟着悬了起来。是了,并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啊!
没有了颐婕妤撕心裂肺的嘶吼,气氛更加难熬。
一分一分,铜壶滴漏的声音幽幽的传来,颤动心弦。
远处,天空泛着森幽的星光,众人凝神等待,已是十分的疲倦,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祈夜才满身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哭的双眼肿胀的颐婕妤。
颐婕妤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跪在下面,姿态楚楚,我见犹怜。
曦泽见状,也顾不得询问祈夜,赶忙道:“来人,将颐婕妤,哦,不,颐贵嫔扶进去!”
这就是晋了她的位份,可是颐贵嫔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一向柔弱的她用尽身上仅余的一点力气,甩开前来搀扶的内侍,含着眼泪对曦泽道:“皇上,小皇子早产,生下来就是病的,今天是上天眷顾捡回一条命,可是,他的身子太弱了,恐怕养不大,求皇上给臣妾母子做主!”说着,就对着曦泽重重的叩首!
曦泽闻言,只觉得全身止不住的一震,还好孩子现在保住了,虽然是暂时保住了,他赶忙制止道:“颐贵嫔,你不要瞎担心,有祈夜在,孩子不会有事的,一定能平安长大的!你快下去休息!”
颐贵嫔仍然不肯下去,只是哭的伤心。
曦泽也很无奈,他望向祈夜,目光中都是询问:“祈夜,辛苦你,母子平安,你又立了大功……”
祈夜自然明白曦泽的想法,也不想听这些虚的,径直说道:“小皇子月份不足,早诞,身体诸多脏器发育不足,后期需要仔细看顾,要比其他健康的新生儿多些关照与呵护,一点也马虎不得,现在仍在病中,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祈夜的言语向来冰冰凉凉的,其实曦泽早已习惯,然而作为一个父亲,孩子病成这样,实在心痛难忍,就仿佛以刀锯割心。
曦泽神光凝滞,一时默然无语。
跪在地上的颐贵嫔忽然跪直了身子,流着眼泪凄厉的嘶吼起来:“皇上,臣妾今日是喝了魏御医送来的药才早产的,若不是早产,孩子必然健康平安,又怎么会沦落至此,求皇上给臣妾母子做主!”
恨,在剧烈的燃烧,曦泽知道,颐贵嫔的怨恨全部集中在魏子修的身上,那种恨他感同身受,仿佛挖骨噬心,密密麻麻的痛苦上泛,曦泽无比失望的望向底下跪着的魏子修,沉声问道:“魏御医,你明知道颐贵嫔现在怀孕才八个月,为什么要给她服催产药?”
跪了这么久,魏子修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彷徨与害怕,精神也不再恍恍惚惚,他依旧微微低着头,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有罪,微臣弄错了药,致使颐贵嫔早产,这罪责微臣愿一力承担,请皇上降罪!”
“你弄错了药!”曦泽微微蹙眉问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到御医院任职已经有两年了吧,应该最是熟悉御医院里的药,怎么可能弄错了?你到底有何隐情,现在就说出来,不得隐瞒!”
曦泽话音一落,傅凝嫣就赶忙不阴不阳的差了进来:“皇上圣明,这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弄错了药,可是有人指使?”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云倾,云倾仿佛如芒在背,不过勉强镇定着,只是望着曦泽,等待着他的反应。
曦泽眉头越蹙越深,望着魏子修冷冷问道:“魏子修,众人都在这,你不可隐瞒,到底有没有人指使你?”
魏子修坚定的答道:“没有,一切都是微臣的疏忽,微臣愿意领罪,请皇上降罪!”
众妃闻言都窃窃私语,傅凝嫣胆大,幽幽说道:“皇上,这魏御医是谁的人,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她的话音一落,肖贵人便出声道:“这合宫都知道,魏御医是皇贵妃的人,难道这件事是皇贵妃指使的?”
此言一出,众妃纷纷附和。
曦泽听得烦躁,打断道:“够了,你们都闭嘴!”
众妃闻言,这才止住。
曦泽微微提起神来,似乎有些紧张,他深邃的目光转向云倾,云倾坦然迎上,唇畔弯出美丽的弧度。
他终是问道:“皇贵妃,今日之事,是否与你有关?”
云倾笑的更加婉转,这颗心,早已习惯了帝王的猜疑,这一刻,她仿佛已经不再在意,风轻云淡道:“魏御医是臣妾的人不错,但是臣妾请他来照顾颐贵嫔生产,是希望他助颐贵嫔平安生下这胎,从来没有给他下过早产的指令,这一刻,臣妾也很疑惑,魏御医为什么要违背臣妾的旨意,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臣妾身边的人又被人收买了吗?”
祈夜闻言冷笑出声。
曦泽望向祈夜,似是探寻,就在这时,傅凝嫣突然又插进来道:“收买?皇贵妃,你想推脱给谁?”
云倾冰冷的目光狠狠扫向傅凝嫣,刹那间,仿佛杀意凛然。
曦泽将一切尽收眼底,冷冷说道:“你不必多说其他,朕只问你,是否与今日之事有关?”
云倾闻言,怒火大涨,几欲发作,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魏子修猛然抬起头来望向曦泽,大声道:“皇上明鉴,这件事情都是微臣的疏忽,与皇贵妃没有一点关系!没有任何人指使微臣,都是微臣一个人的错,请皇上惩罚微臣,不要冤枉了皇贵妃!”(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姐妹断
一瞬间,有惊异掠过云倾的心坎,她猛然转眸望向魏子修,他已是满脸是汗,却无比的坚定,那铿锵的话语向云倾昭示着这不是以往的设计她的局,今天的事,不是冲着她来的,难道……是有人想要折断她的羽翼?
顶上,曦泽的声音依旧冰冷:“既然与皇贵妃无关,那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说实话,朕就饶你不死!”
魏子修眸光一暗,像是松了一口气,回答道:“皇上在上,微臣不敢欺君,真的没有任何人指使微臣,是微臣自己一时疏忽用错了药,请皇上惩罚微臣!”
曦泽冷冷说道:“你这样的说辞也太过勉强,怎么可能分不清药?你又不是刚入御医院!”
魏子修微微垂首:“就是弄错了……微臣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不小心弄错了!”
云倾一直冷冷打量着魏子修,联系之前的事情细细想来,似乎是想找到出口,她望向曦泽,说道:“皇上,臣妾觉得魏御医的精神好像不太好,怀疑有人才害他所以导致出错,请皇上将这件事交于臣妾去追查!”
云倾话音一落,傅凝嫣便妖娆的笑了起来:“皇贵妃啊皇贵妃,你的想法可真是奇特,魏御医好好的,怎么精神不好了?难道他疯了?可是他口齿伶俐,并没有疯了,别忘了,你自己还深陷嫌疑之中,如何能承担追查之责,皇上还是将这件事交给局外人方显公正!”说着,她就望向曦泽,微微屈身道,“皇上,不如把这件事交给臣妾去追查,臣妾一定将这个魏御医审查清楚!”
曦泽见状,眼神游移不定。
就在这时,颐贵嫔凄厉的出声道:“皇贵妃,都到这份上了,难道你还想想方设法的保下魏御医吗?”
云倾闻言对颐贵嫔道:“颐贵嫔,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的疑点,不能妄下定论,你先冷静一点!”
“怎么冷静?”这一瞬间,颐贵嫔的眸底只有恨,刻骨的恨,她绝望的笑了,冷冷说道,“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无数病痛,这让臣妾这个做母妃的怎么过?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是你人,你要维护,臣妾无话可说,可是今天,臣妾必须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请皇上立刻下旨严惩魏御医,还臣妾孩子一个公道!”
她说的毫不留情,云倾不禁额上渗汗,云倾急急说道:“颐贵嫔,魏御医一定不是有心害你的,当初有人用麝香害你的孩子,就是被魏御医查出来,及时止住了祸端,魏御医若是想要害你,当初就不会救你,这是个局,是有人在害魏御医,你不要被真正的凶手蒙蔽了!你冷静一点,仔细想想!”
可是,颐贵嫔已经全然崩溃,哪里还能冷静的思考。
就在这时,傅凝嫣又插了进来,不阴不阳道:“颐贵嫔,本宫理解你的心情,这魏御医其心可诛,实在是饶恕不得,但是,这件事一定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一定是有人指使的,得让他供出来才行!”
颐贵嫔仿佛着了魔,对曦泽道:“皇上,湘淑仪说的对,请皇上严审魏御医,给他上刑,他一定会招的!”
这便是深宫,之前种种的照顾通通化为灰烬,翻脸即不认人,那险恶的内心便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云倾赶忙跪下道:“皇上,万万不可啊,那是屈打成招,怎么可能是真相?”
颐贵嫔已是恨极,厉声说道:“皇贵妃,魏御医现在是犯人,你为什么拦着不让审,难道这件事情真的与你有关?”
云倾闻言犹如晴天霹雳,她不可置信的回望颐贵嫔,颤抖着双唇道:“颐贵嫔,本宫救了你那么多次,你居然怀疑本宫会害你?”
颐贵嫔已是六亲不认,凄厉的质问道:“那你为什么拦着不让审,若是你与此事无关,那么就请你置身事外,不要多言!”
怀疑,云倾在颐贵嫔的眸底看到的都是怀疑,她实在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曦泽怒然打断道:“够了,都别说了,这件事,非同小可,魏子修,朕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魏子修仍旧坚定的回答道:“没有人!”
曦泽冷冷哼着气,下令道:“来人,大刑伺候……”
眼看曦泽就要惩罚魏子修了,云倾迅速起身一把抓住曦泽龙袍,大声打断道:“等一下,你给我三天的时间,我一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就三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三天之后,我不能查出事情的真相,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愿与他同罪!我赌上你全部的信任,立下此誓,就三天!”
此言一出,颐贵嫔立刻凄厉的出声阻止:“皇上,万万不可啊,皇贵妃这是想保下魏御医,皇上你一定不能答应啊!”
顿时,傅凝嫣,肖贵人等人立刻纷纷附和。
曦泽死死盯着云倾,一字一字的问道:“赌上朕全部的信任?”
云倾无比坚定的点点头,道:“对,就三天,你等我回复!”
曦泽沉吟半晌,一直死死的盯着云倾,像是想将她的灵魂剖开来看看:“好,就三天,来人,将魏御医押入天牢!”
颐贵嫔闻言凄厉的嘶吼道:“皇上,万万不可啊,这件事不可以交给皇贵妃!不可以啊……皇贵妃是想包庇魏御医啊,皇上不可啊……”
曦泽的脸冷硬如铁,声音铿锵:“来人,扶颐贵嫔进内殿,不得怠慢!”
曦泽下令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四喜小心的觑着曦泽的脸色,赶忙招呼着人强行将颐贵嫔架进内殿,颐贵嫔抵挡不住,只是凄厉的吼道:“皇贵妃,魏御医是你指派来服侍臣妾的,如今害得我儿早产,你还要包庇他,你我姐妹之情便断在今日……”.
姐妹情碎,云倾不禁全身止不住的一颤,这么久以来相伴相惜的姐妹之情就这样碎裂,洒满一地,无法收拾,刻骨的疼痛上泛,云倾痛苦的合眸,只觉得心口刀割一般难以承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真相惊
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那浅浅的色彩,甚是灰暗,仿佛前路迷茫,看不到方向。
云倾站了这一夜,已是满身疲惫,双腿几欲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双眸肿胀,仿佛睁不开,可是,这一刻,精神却是高度紧绷。
蕊儿跟在云倾身后,不敢劝,只是沉默的跟着。
一步一步踏进大内监牢,狱卒带领着云倾来到魏子修关押的牢房,云倾冷冷启唇,那冷艳的红唇,如冰凉的血液,沥出冰凉的质感来:“都给本宫退下!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是!”蕊儿随着狱卒很快就全部退了出去。
云倾直直望着跪地的魏子修,走入监牢内端坐,冷冷说道:“魏御医,皇上面前,你可没有说实话啊!”
云倾的声音冰冷的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幽幽绵绵,催人魂魄,魏子修转身面对云倾跪着,微微垂着睫羽,道:“微臣不敢欺君!”
云倾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冰冷的说道:“现在这里就只有本宫和你,没有其他人,本宫是你的主子,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说,到底怎么回事?”
魏子修回道:“微臣并不是有心要害颐贵嫔的,真的是微臣一时疏忽用错了药,才闯下大祸!”
怎么还是这副说辞,云倾怒了,冷冷质问道;“为什么会用错药?怎么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本宫只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背叛本宫,被人收买?”
魏子修闻言整个神经都提了起来,他望向云倾,使劲摇了摇头,道:“没有,绝没有,微臣始终忠于娘娘,至死都是如此!绝不可能被人收买!”
他答的坚定,云倾略松一口气,但仍不能十分相信:“魏御医,本宫自问待你不薄,金子、院判、妻室本宫一一为你置办妥当,难道这后宫还有比本宫待你更厚的人吗?”
如果没有那些情感的纠葛,凭良心说话,后宫再无一人能比云倾待他更好,可是情能伤人,也伤的最深,魏子修微微垂下睫羽,将眸底的疮痍略略遮掩下去,淡淡的说道:“娘娘待微臣恩重如山,这世间,除了微臣的父亲,再也没有人比娘娘待微臣更好!”
“那你为什么要辜负本宫的嘱托?”
魏子修无言以对。
云倾无比失望,满是沉痛道:“今日,颐贵嫔已与本宫恩断义绝,在这后宫之中,人人嫉妒憎恨本宫,本宫身处风口浪尖,每日都是战战兢兢的度过,生怕走错一步,深宫寂寞,颐贵嫔总是来未央宫给本宫作伴,本宫将她当成亲妹妹,对她推心置腹,对她诸多照拂,却不料今日之祸,使得前功尽弃,她与本宫姐妹情断,本宫又失去了一个能在后宫帮扶本宫的人,今后的路,只会越走越孤立无援,本宫对你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助颐贵嫔平安生下这一胎,可为什么最后的结局是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本宫!为什么会用错药,到底为什么?说实话!”
云倾哀伤沉痛,魏子修感同身受,也怜惜,微微沉默之后,魏子修终是低低说道:“最近这段时间,微臣的精神不太好,总是恍恍惚惚的,一时疏忽就用错了药!”
云倾凝神听着,敏锐的问道:“为什么精神恍恍惚惚?”
魏子修闻言面色涨红,那藏在心底的幽密,这一刻如此相对,如何说的出口?
魏子修不说话了,云倾便着急上火,她拔高音调到:“说话啊,为什么精神恍恍惚惚?”
魏子修仍旧支支吾吾,不肯说。
云倾怒了,冷冷哼着气:“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要隐瞒!那本宫怎么救你出去?你不说实话,本宫无从下手,三日之后便无法向皇上交代,那就等着与你同罪吧!”
魏子修当然不希望云倾与他同罪,他十分为难,也不敢看云倾,气氛沉闷而诡异,云倾越发生气,喘气越发沉重,魏子修都能感受到云倾身上那股难以抵挡的怒气,终究是低低说道:“因为……其实,微臣并不喜欢凌薇,但是您又希望微臣娶凌薇,微臣只好答应,凌薇是皇后身边最得脸的人,难免性格高傲,微臣已经尽力在表面上与她和和气气的了,但是微臣真的不喜欢她,所以心情不太好,精神就跟着恍恍惚惚!”
云倾闻言大惊,这魏子修嘴里说出来的怎么跟王宁暄说的大相径庭啊,云倾无比惊讶的问道:“皇后不是这么说的啊,皇后明明说你与凌薇情投意合啊,你……你不喜欢凌薇,为什么不告诉本宫?如果本宫知道你根本对凌薇无意,怎么可能促成这桩婚事?”
魏子修闻言也是一惊,微微抬首望向云倾,有些虚浮的问道:“你不是想通过微臣与皇后结亲吗?”
一瞬间,云倾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云倾大怒,吼道:“魏子修,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一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择手段,把别人当棋子的人吗?你以为本宫是那种冷血无情的女人吗?本宫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是皇后亲口告诉本宫你与凌薇情投意合,本宫才会促成这桩婚事的,如果本宫早知道是这样的,早就回绝了这门亲事!”
云倾面色发紫,绽放出奇异的光彩来,眼眸深深凹陷,恨恨的喃喃自语道:“这一切怎么会是这样的?难道是皇后故意耍本宫的?”
魏子修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目光茫然的望着云倾,喃喃说道:“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着眼前的局势:“不对,不对啊,这不符合皇后的为人啊!难道是那个凌薇在耍本宫?她千方百计的想要嫁给你,竟然把本宫也算计进去了,好厉害啊,本宫现在就去中宫问个清楚!”说着,就转身朝大门走去。
魏子修见状大急,一把抱住云倾的腿,求道:“娘娘,您别去,别去啊,您好不容易跟中宫结成了亲家,以后皇后必定更加照拂于你,你不要去问凌薇,不要得罪中宫,微臣这条贱命不值什么的,您千万不要为了微臣而得罪皇后啊,微臣已经娶了凌薇,微臣认命,在这个节骨眼上,您千万不要得罪皇后,不要去中宫闹,不要去啊……”
他已经满足了,原来云倾对他是有感情的,这份主仆之情很深,他已经知足,现在就是让他立刻去死,他也愿意!
就在这时,门外杀出一道冰冷的声音:“魏子修,你这是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线索断
魏子修抬眸望去,只见祈夜和夏晚枫走了进来,祈夜面色冷峻,像是要发怒,瞪着眼睛望着他,魏子修赶忙松开云倾退到一边跪好。
云倾见到他们二人,弯起嘴唇道:“想必神医与夏相也是为魏御医而来,此刻来的正好,本宫怀疑有人在谋害魏御医,致使魏御医精神恍惚用错了药,还请神医为魏御医诊断一二!”
祈夜淡淡瞥了云倾一眼,走到魏子修面前,冷冷道:“把手伸出来!”
魏子修赶忙把右手递给祈夜,祈夜凝神诊脉,片刻之后,祈夜的面色变得凝重,他从身上抽出一根银针,扎下魏子修头顶上的穴位,拔出的银针尾端乌黑,原来这一切真的是个阴谋。
云倾见状,心头止不住的跳了起来,问道:“神医,这是……”
祈夜收回银针,木然说道:“他被人下了导致精神恍惚的药,所以才会用错药!”
猜测得到证实,云倾倒吸一口凉气,她望向魏子修,无比认真道:“魏御医,这件事,是否与中宫有关?”
魏子修其实还是一头雾水,只是凭着直觉道:“娘娘,这件事应该与中宫无关,微臣怀疑那个一直跟在微臣身边的小内侍简刚有可能被人收买了!”
“简刚?”云倾凝神细想了片刻,问道,“你何以如此怀疑?”、
魏子修答道:“微臣在御医院,一直是他跟在微臣身边伺候,他是最有可能谋害微臣的!”
推断一切合理,有了这条线索,云倾也暗暗放下心来。对着祈夜道:“多谢神医,本宫现在就回去严审简刚,告辞!”说完,就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监牢。
云倾回到未央宫,就立刻命人将御医院的简刚带到未央宫。
那奴才端正跪在底下,看起来老实木讷,不像是奸诈之徒,只是这深宫,无论什么都不能只看表面。
打量片刻之后,云倾终是轻启朱唇道:“简刚,你可知本宫将你传到未央宫,所为何事?”
简刚面色沉静,并没有害怕也没有惊疑,镇定的答道;“娘娘心意,奴才不敢揣测,奴才不知!”
云倾冷冷一笑:“你是专门伺候魏御医的,现在本宫已经得到消息,魏御医被人下了导致精神恍惚的药,是否为你所为?”
简刚闻言立刻大呼冤枉:“冤枉啊,奴才岂敢?娘娘明鉴,这件事与奴才毫无关联,奴才毫不知情!”
云倾仍旧冷笑:“要本宫派人去搜查吗?那也可以!”说着,就对下面的奴才道,“于墨,带人去搜查这个奴才的屋子,给本宫仔细的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是!”于墨领命立刻带人前去。
底下的简刚的面色仿佛有了变化,只见他的额上沁出些许细汗,可是嘴上仍是在喊冤:“娘娘明鉴,奴才真的没有谋害魏御医啊……”
“闭嘴!”云倾冷冷打断,“到底真相如何,待本宫的人搜查过回来自见分晓,你不必多言!”
云倾冷冷等待,于墨动作迅速,并没有让云倾等多久就回来了!他向云倾禀报道:“娘娘,奴才在这个奴才的屋子里搜到了一包白色粉末,经御医院御医鉴定,这粉末可以致人精神恍惚!”
云倾闻讯冷冷勾起唇角,描绘出冷艳的弧度,她伸手接过那包白色粉末,冷冷盯着简刚,不含一丝温度的问道:“简刚,到底是谁指使你谋害魏御医的?”
简刚仍是喊冤:“没有任何人指使奴才,这是栽赃,奴才是冤枉的,娘娘明鉴!”
云倾也不生气,只是冷淡的说道:“东西都搜出来了,你还要喊冤,看来你是不肯跟本宫合作了,那就上刑,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刑罚硬!来人,杖刑伺候,你们给本宫仔细的打,要是把人打死了,本宫就让你们给他陪葬!”
底下的内侍领命,杖刑迅速准备到位,很快就开始执行。
顿时,宝宸殿内就充满了简刚的鬼哭狼嚎,可是他只是一味的喊冤,口供并没有任何变化。
云倾见状眉头越蹙越深,冷眼看着,冷冷等待。
随着杖刑的执行,简刚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变得微弱,人已经昏了过去,内侍不敢再打,便停下来等待云倾的命令。
这宫里人的嘴怎么这么硬?云倾心中气恼,此刻已是疲惫不已,云倾冷冷下令道:“把他拖到柴房关起来,派人盯紧他,千万不要让他自尽了,等到下午,本宫再审!”
“是!”内侍领命立刻执行。
等到人被拖远了,云倾才长长叹出一口气,事情繁杂,审不出结果来,云倾皱着眉头回到寝殿稍做休息。
等到下午再审简刚的时候,简刚依然嘴硬,什么也不肯招。
连续审讯都得不到结果,云倾心想必须另寻他路,于是就派人去查简刚的亲属关系。
是夜,简刚仍然是被关在柴房。云倾仍然派人监守。
子夜时分,夜深人静,寒鸦偶尔略过,留下几声沙哑的嘶鸣,也未能激起人们的反应。
守在柴房门前的内侍已经沉沉的睡去,忽然,屋顶上闪现一道黑色的人影,那人影趁着夜色揭开柴房的屋檐,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柴房。
第二日清晨起来,云倾正梳妆,蕊儿急匆匆的进来向云倾禀报道:“娘娘,不好了,简刚被人暗杀在柴房,凶手是从屋檐上进入柴房的!”
云倾闻讯大怒:“本宫不是已经派人仔细盯着柴房了吗?怎么会毫无察觉?监守柴房的奴才何在?”
蕊儿微微垂首,低低答道:“小柚子正跪在外面!”
云倾厉声道:“传他进来!”
小柚子进来跪在云倾面前,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云倾怒然问道:“你是怎么看守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
小柚子满头是汗,低低答道:“奴才一不小心睡着了,所以没有察觉,奴才失职,请娘娘责罚!”
云倾忍着怒气,道:“你怎么这么不仔细,现在给本宫跪到外面去思过,跪满三天才准起来!”
小柚子闻言如蒙大赦,赶忙叩首道:“多谢娘娘,奴才遵命!”说完,就退了出去。
云倾冷冷哼着气,线索都断,要怎么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立忠誓
云倾追查简刚亲属这条线索,并没有得到有利的信息。
所有的线索都随着简刚被杀而断。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天期满,曦泽来未央宫,追问道:“你说三天之后,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现在说吧!”
宫人都被遣了出去,云倾如实回答道:“魏御医被他身边的内侍简刚谋害,简刚给魏御医下了导致精神恍惚的药,致使魏御医精神恍惚出错,才酿成祸端,这一切都是简刚的阴谋!我已经查清了,魏御医是被冤枉的!”
曦泽闻言眉宇威蹙,道:“简刚何在?”
云倾答道:“我在简刚的屋子里搜到了导致人精神恍惚的药,便严审简刚,当夜将他关在柴房中,但是下面的奴才看守不利,简刚被人暗杀了!”
曦泽眉心一动:“被暗杀了?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不是这么一个奴才的主意,是谁指使的?”
云倾亦皱眉:“那奴才嘴硬,怎么用刑都不说,目前……我还不知道他的幕后主使是谁!现在他被暗杀了,线索断了……”
“不知道?”曦泽挑眉,“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云倾赶忙道:“你再给我几天的时间,我一定会将这件事查清楚的!”
“可是当初说好了的是三天!”
“我……”云倾满面涨红,嗔道,“你那么严格做什么,不管什么事情,都是需要时间的!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又不会要你很久的时间,总之,我一定会将这件事追查清楚的!”
这就是在耍赖了,曦泽摇了摇头,道:“那你慢慢查吧!”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等一下!”云倾立刻伸手拦住,道,“现在已经查清这件事魏御医是被人谋害的,你是不是应该放了他?”
曦泽皱眉:“这件事,魏御医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怎么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辞就放了他?”
“可是他是被人谋害的啊,又不是他故意这么做的!你应该去追究那个害他的人才对,那个人才是真正想要谋害颐贵嫔的人!”云倾急急道。
曦泽面色冷峻,双眸仿佛闪动着森冷的幽光:“你怎么如此袒护这个魏御医?如果没有他的疏忽,四皇子不会天生体弱,这御医院已经容不下他了,不过我可以看在他过往的功绩上饶他不死,你不要再多说!”
云倾一惊:“你要将他赶出御医院,那怎么行?以后谁来专职照顾我?你不能这么做!”
微薄的怒气缓缓的上升,曦泽周身显出凌厉的冷意来,他微微倾身靠近云倾直直望向她的眸底,不含一丝温度道:“御医院还有很多的御医,你可以再挑一个!”
云倾赶忙回道:“我对他们都不了解,怎么能放心?这个魏御医一直对我很忠心,我用他用惯了,你把他放出来,让他将功补过!我不想换御医!”
曦泽周身更冷,仿佛寒意四散,冰棱林立:“你如此维护这个魏御医,是不是因为跟他相处久了,对他动情了?”
云倾闻言气结,厉声吼道:“你疯了吗?又瞎乱怀疑,我怎么可能对魏御医动情,他是我的仆人,我是他的主子,我维护自己的仆人也能让你瞎想?”
曦泽寒意稍敛,冷冷道:“最好是你说的这样,燕云倾,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对魏子修动情,我一定亲手杀了他!”说完,便拂袖而去。
云倾满是气恼的望着曦泽背影,冷冷哼着气。
三日之后,曦泽下旨,以魏子修疏忽职守为由,下旨剥夺其院判一职,降为普通御医,并罚五十大板!
云倾闻讯很是气恼,降级就算了,还要打板子,也不知这魏子修能不能熬住这五十大板!
云倾来到御医院看望魏子修,魏子修正在厢房中休息,见到云倾进来,挣扎着要起身行礼。
云倾赶忙制止道:“不必多礼,快躺好!”
魏子修这才又躺下。
云倾在旁边的凳子上落座,有些歉意道:“对不起,魏御医,本宫没能成功救你,害你受苦了!”
魏子修淡淡一笑:“娘娘,不过是些皮外伤,您不必担心!”
云倾微微蹙眉:“五十大板,可不轻松,皇上可真狠心!好歹你也立过不少功劳!”
魏子修仍旧微笑:“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疏漏,连累了四皇子,皇上没有杀微臣,微臣就已经很感谢皇上了!这一次,真是多亏了娘娘,不然,微臣被上大刑审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多谢娘娘给微臣求情,这样才保住了微臣的性命!从今以后微臣的性命就是娘娘的,微臣愿发誓,此生誓死效忠娘娘,追随娘娘,愿意听从娘娘的任何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违此誓,便遭天打雷劈!”
云倾欣慰的笑了,道:“魏御医,本宫相信你,你不用发这种恶毒的誓言!”
可是,魏子修又隐隐有些担心,问道:“这次,娘娘保下微臣,皇上那边没有为难娘娘吧?”
云倾微微一滞,很不高兴道:“他啊……就是小心眼!”
魏子修闻言笑出声:“皇上是大晋的帝王,怎么可能小心眼?”
“对待政事,他自然不会小心眼,可是对待感情,那心眼可是比针眼还要小!哼……”云倾不想再提,转而微微叹息道:“话说回来,听说你出事后,凌薇到中宫哭诉,也求得皇后娘娘为你求情,看来这凌薇确实是对你有情,只是……你若是实在不喜欢她,也不必强撑着,与她分开吧!”
魏子修闻言眸光一暗,淡淡道:“不必了,还是不要得罪中宫为好!微臣不在乎这些!”
云倾略略感伤,道:“魏御医,你不必为本宫如此,本宫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皇后那边,本宫会好好去说的,皇后宽仁,会理解的!再说这件事分明就是凌薇在算计你,他们才是理亏的一方!”
魏子修赶忙道:“娘娘不要再生气了,微臣真的认命了,将错就错吧,不要再追究了!”
云倾叹了口气,只好不再提!(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不听劝
云倾继续追查简刚的人际关系,很快就追查到了杨御医身上。
经过严格的审讯,杨御医最终招供那些导致精神恍惚的药是由他交给简刚的,因为他妒忌魏御医升了院判才私下谋害他。
云倾将杨御医交给曦泽,曦泽将杨御医送往严刑司审讯,杨御医如实招供,却表明没有幕后主使。
经过多日的审讯,曦泽下旨将杨御医逐出御医院,并监禁在大内监牢之中。
但是曦泽对魏子修本人却没有任何放宽的旨意,并没有因为杨御医的认罪而恢复魏子修的院判一职,曦泽仍然觉得在四皇子一事上,魏子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云倾不敢在多言,只是暗暗为魏子修叹息。
二十多天过去了,魏子修的伤终于好了大半,许久没有来到南园学医,这一日,魏子修来到南园。
祈夜正盘腿坐在床上,见到魏子修,祈夜的眸底难得的露出悲悯的神色来:“子修,你受苦了!”
魏子修拱手道:“拜见神医!”
祈夜微微叹息:“后宫尔虞我诈,人人自私自利,不顾他人,后宫的凶险你也已经见识到了,这次是侥幸逃脱,你心思单纯,其实是不适合留在后宫,现在又得罪了颐贵嫔,以后恐怕难保平安,你若是潜心学医,便辞了这御医一职,跟随我一心一意的学医,现在全身而退,也能保的后半身平安无虞!”
魏子修文言一惊,祈夜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他急急道:“神医,这如何使得?皇贵妃刚刚救了我的性命,我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把她丢在一边再也不管了?这岂不是无视她的恩情!再说,我已经在她面前立誓要终身效忠于她,若是现在辞官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
祈夜愕然,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会立下这样的誓言?是皇贵妃逼你立誓的?”
魏子修赶忙道:“不是,皇贵妃没有逼我,是我自愿立下誓言的!”
祈夜闻言大怒:“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随意立誓?你在未央宫立的誓言?”
魏子修见状,额上渗出细汗,茫然说道:“不是,我是在御医院的厢房中立的!”
祈夜闻言,面色惊变:“坏了,你怎么能在御医院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对皇贵妃立下这样的誓言?要是被有心的人听去了,只怕又是一场祸灾!我千叮呤万嘱咐要隐藏好你自己的感情,你怎么这么不当心?你这样会暴露自己的!”
当时立誓也不过是一时热血,虽然心志坚定,却没有顾虑这么多,此刻被祈夜这么一提醒,事情仿佛确实有些不妥,魏子修只好道:“神医息怒,是我疏忽了,下次一定注意!”
祈夜闻言,怒气稍敛:“后宫就是个是非之地,你已经惹得满身麻烦了,现在便全身而退吧!记住,不要再接近皇贵妃!”
魏子修闻言满是愁苦,眉头深深皱起,低低道:“神医,如果……如果没有我守护在皇贵妃身边,万一又有人来害她怎么办?当初你让我成为她的专职御医不就是希望通过我来暗中保护她吗?现在让我全身而退,那皇贵妃怎么办?难道你真的不管皇贵妃了吗?”
祈夜闻言倒吸一口凉气,仿佛思绪混乱正在做着挣扎,他无奈的叹息道:“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怎么顾及皇贵妃,我是想保护皇贵妃,但是也不能将你弃之不顾啊!”
魏子修欣慰的笑了,仿佛笑的很是灿烂:“神医,我不怕,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你……”祈夜确实担心,担心这个不懂得隐藏自己感情的魏子修会被人陷害,所以想尽力拉他一把,“你还太年轻,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皇贵妃这次是救了你,但是她不可能次次都有能力救你,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你要懂得克制自己的感情才是,听为师的话,辞了这御医一职,不要再踏进后宫!”
谁知这魏子修竟一把跪地,无比诚恳道:“神医,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但是我真的不能不管皇贵妃,我求求你,不要让我辞官,我一定事事小心,保护好自己的!”
祈夜见状大怒不已:“你现在是翅膀长硬了,连为师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好好好,你有本事,为师管不了你,今日为师心情不好,无法授医,你改日再来!”
这就是在下逐客令了,魏子修不敢多待,拱手道:“神医不要再生气了,气坏身子不值得,我改日再来!”说着,就起身离开了南园!
未央宫的日子似乎变得如死水一般,没有半点涟漪,曦泽自从上次拂袖而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未央宫,云倾也气恼,但是也只能生生闷气。
这一日,蕊儿急急从外面走进来,神色凝重的对着云倾禀报道:“娘娘,现在外面都在流传着一条传言,对娘娘十分不利啊!”
云倾心头一咯噔,问道:“是何传言?”
蕊儿禀报道:“说是魏御医娶了凌薇但是并不喜欢凌薇,是另有所图!矛头直指咱们未央宫啊!”
云倾大惊,魏子修不喜欢凌薇这件事她谁也没有说,外面的人是怎么知道的,云倾满是担忧的望着蕊儿,问道:“中宫那边是否知道了这条传言?”
蕊儿道:“奴婢才刚刚得知这条传言,中宫那边还没有去查!”
云倾叹着气道:“这件事要是传到中宫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正说话间,浅紫走进来禀报道:“娘娘,魏御医来请平安脉!正在殿外候着!”
云倾只好不再提此事,道:“请进来!”
很快魏子修便走了进来。
云倾见魏子修很是精神,倒也很是放心,关心的问道:“魏御医,你已经大好了吗?”
魏子修淡淡一笑,道:“劳娘娘挂心,微臣已经大好了,娘娘不必担心!请娘娘伸出手来,微臣给娘娘请平安脉!”
诊脉片刻便好了,魏子修对云倾道:“娘娘的身子一切安好,近来要注意休息,切莫劳累!”
云倾笑着点点头,道:“多谢魏御医,本宫记下了!”
魏子修再次拱手道:“若无其他事情,微臣告退!”
云倾依旧浅笑:“魏御医慢走!”
魏子修转身退下,朝着未央宫的大门走去,可是刚走到宝宸殿大门口的时候,忽然窜出一个端着水的宫女,与魏子修撞个正着,水泼的魏子修满身都是。
云倾抬眸望去,那宫女是未央宫新来的蔷薇,云倾皱眉,起身往殿外走去,只见蔷薇一边胡乱着抹着魏子修身上的水,一边不停的道歉,拉扯之间,一方白色的丝绢从魏子修的身上掉了下来,云倾实在看不下去,出声制止道:“好了,你快……”
可是话才说了一半,门外忽然杀出一道冰冷的声音:“那地上的东西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祸再起
云倾抬眸望去,只见曦泽沉着脸走了进来。
他已经有许久没有来未央宫了,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地上的东西怎么这么眼熟?曦泽走到云倾面前,对四喜道:“四喜,去将那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云倾有不祥的预感,四喜将那方斯帕捡起来递给曦泽,曦泽伸手接过,瞬间大怒,那斯帕上的桃花绣的如此精致,不正是云倾常用的那方斯帕么?
一瞬间,曦泽的眼眸勾出骇人的弧度,他转眸死死盯着云倾,一字一字的问道:“皇贵妃,这是你的斯帕,为什么在他的怀里?”
云倾这才认出那是自己的东西,她满是疑惑的望向魏子修,魏子修也是一脸的疑惑,对着云倾摇了摇头。
曦泽已经没有了耐心等待,吼道:“说话啊!”
云倾被吼得一抖,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怎么知道我的斯帕为什么在他那里?”
曦泽满脸阴鸠的望着云倾,冷冷问道:“是不是你送给他的?”
这就是在怀疑她了,云倾顿时气结,恨声说道:“当然不是啊,我怎么可能送斯帕给他?我只会赏他银子!”
“那你的斯帕为什么在他怀里?我刚刚可是亲眼看见这丝帕从他怀里掉出来的!”曦泽质问道。
云倾强自镇定,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曦泽冰冷的眼眸冷冷转向魏子修,不含一丝温度的问道:“这斯帕是你偷的?”
魏子修的额上渗出细汗,赶忙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微臣偷的!”
“那为什么在你怀里?”
魏子修赶忙如实答道:“微臣……微臣不知!”
“不知?”曦泽反问道,“难道是它自己长脚跑到你怀里去的?!”
魏子修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背后冷汗涔涔,满面涨红,不知该如何应答,支支吾吾道:“这……微臣真的不知道……微臣……”
曦泽怒气冲冲的冲到宝宸殿坐下,怒然道:“魏子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皇贵妃的斯帕,这斯帕可是皇贵妃的贴身之物,你也敢私藏,试问你意欲何为?”
魏子修十分紧张的走进宝宸殿跪下,说道:“皇上明鉴,微臣岂敢?这当中一定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曦泽冷冷质问道。
可是一时之间,魏子修也解释不出来,只是满面通红的干跪着!
云倾环顾四周,搜寻着可能的结果,忽然,她快速走到那个端水的宫女蔷薇面前,将她拉到内殿,甩到曦泽面前,恨声说道:“说,是谁指使你将水泼到魏御医身上的?”
蔷薇颤颤巍巍的跪好,道:“奴婢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撞到了魏御医!”
这个蔷薇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云倾厉声吼道:“你撒谎!一定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的,那个人是谁,还不快说实话!”
蔷薇正了正身子,尚算镇定的答道:“皇上在此,奴婢岂敢撒谎,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有人指使奴婢,奴婢是不小心撞到的!”
云倾怒极反笑:“不上刑就不招是吧,宫里人都是这副德性,本宫已经见怪不怪了!”说着,就对着下面吼道,“于墨,杖刑伺候,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曦泽冷眼看着,不发一语。
内侍很快就位完毕,杖刑有条不紊的执行着,殿内顿时充满了蔷薇的鬼哭狼嚎,她泪流满面,但就是光喊冤,就没有其他的说辞了。
云倾冷冷等待,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是这杖刑都执行了大半晌了,这蔷薇的说辞没有一点改变,只是一个劲的喊冤,最后竟昏了过去,一滩稀泥一样的趴在地上。
云倾见状更加生气,厉声下令:“去提桶水来,泼醒接着审!”
“不必了!”曦泽冷冷打断道,“事情已经分明,你再接着审也是这样!不用再白费力气了!”
云倾转眸望向曦泽,眸底全是不可置信,她无比认真的说道:“这个奴婢在撒谎!你为什么不让审?她很有问题!”
可是曦泽已经听不进去:“够了!你什么都不必再说!”说着,又转眸死死盯着魏子修,一字一顿的说道,“魏子修,你私藏皇贵妃的贴身之物,你可知是死罪?”
魏子修闻言浑身一震,额上冷汗渗出更多:“微臣……微臣没有私藏……这是个误会!”
曦泽步步紧逼:“魏子修,你是否对皇贵妃存有情意?”
魏子修全身精神紧绷,他不敢看曦泽,只是微微垂着睫羽,摇了摇头,道:“没有,没有情意!”
“是吗?”曦泽反问道,“那你怀里为什么会有皇贵妃的斯帕?”
云倾走到魏子修身边,像是要挡住步步紧逼的曦泽,道:“是那个奴婢塞给他的!”
云倾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曦泽更加生气,他冷哼道:“你胡扯!我看的清清楚楚,这斯帕是从魏子修的怀里掉出来的,哪里是那个奴婢塞的?”
云倾大急:“总之,他对我没有情意,你不要瞎想!”
曦泽仍旧步步紧逼:“真的是这样吗?现在外面都流传,魏子修不喜欢自己的新婚妻子凌薇,不喜欢还要娶?你心里还没有数吗?他为了你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你敢说他对你没有半分情意?”
云倾闻言一滞,眸光不由自主的茫然,那条传言居然被曦泽知道了,怪不得他今天会来未央宫,只是最后的理智还在提醒着双唇说道:“这种传言你怎么能相信?这都是别人在乱嚼舌根,你不要被他们的言语蒙蔽了,没有这样的事情,他很爱凌薇!”
“真的是这样吗?”曦泽反问道,“可是他才新婚三个月,我却看他整日愁眉苦脸的,哪有一点欢喜的样子?他分明就是对你有情!”
云倾厉声吼道:“没有,没有这种事情,他是无罪的!”
曦泽见状更加生气:“你还要袒护他?!”说着,就抽出自己随身的软件,抵在魏子修的脖子上,恨声说道,“他私藏你的斯帕觊觎你就是死罪,你再袒护他,我就立刻杀了他!”
(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皇权冷
云倾见曦泽动了杀意,已是顾不得其他,她几部跨到魏子修面前跪下,抵上那冰冷的宝剑,直直望向曦泽,一字一顿道:“你要杀魏子修,那就先杀了我!”
“你……”曦泽见状勃然大怒,面容扭曲,绽放出奇异的光彩来!
云倾毫不畏惧的迎上曦泽的目光,泪珠止不住的滑落,云倾咬着牙说道:“你杀啊,你杀了我啊,你不是怀疑我与魏子修有私吗?那你杀了我这个不贞的妇人啊,还留着我做什么?”
曦泽已经怒到极致,不过极力隐忍着吼道:“你闪开!”
云倾毫不退却:“你动不动就要怀疑,之前就怀疑过我,现在又怀疑我,起因不过是一条来历不明的传言,你就怒气冲冲的冲到我的未央宫要杀人!好啊,你这么相信外面的人说的话,不相信我,你要在未央宫杀人,我是未央宫的主人,你先杀了我再说!你杀啊!”说着,就把脖子狠狠的挪向剑锋,那软剑无比锋利,瞬间就现出一条妖冶的红线来!
魏子修大惊,小声道:“娘娘,你快退下,不要再靠近了……”
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在宝剑上蜿蜒,曦泽又气又恨,终是扔了软剑!
他伸出食指指着云倾,十分愤怒的说道:“你长得太美丽了,太不安全了,这个魏子修就是对你有情,你还要如此维护他!”
云倾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含泪说道:“他是我仆人,一直忠心于我,立下不少功劳,我维护我的仆人有什么错?你告诉我!是不是要把我身边的人都赶尽杀绝,让我在这后宫孤立无援,你才能安心?”
曦泽双目赤红,冷冷哼着气,像是极力隐忍,只是那无边无际的恨意与醋意又催动着神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好,好,好,你不让我杀他,那就让他做你一世的仆人,来人,传朕旨意,魏子修私藏后宫女眷贴身之物,所犯死罪,朕念其之前立下功劳,特免其死罪,处以宫刑,立刻执行,拖下去!”
命保住了,却要被废,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云倾一把拉住曦泽的龙袍,凄厉求道:“不要啊,不要这样,他没有犯罪,你不要对他处以这么重的刑罚,你会寒了功臣之心的,你不可以这样,求求你收回成命……”
曦泽看也不看云倾,对着底下吼道:“四喜,你聋了吗?还不快拖下去!”
四喜不敢怠慢,招呼着人就上来押魏子修,云倾见状,哭也不会哭,赶忙过来推奴才,一边推一边恨恨说道:“你们都给本宫退下,谁敢动魏御医,本宫就杀了谁,全部住手,住手!”
然而云倾的力气太小,魏子修很快就被拖了下去,曦泽也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去了未央宫。
只剩下云倾惨然跌坐在抵,歇斯底里的吼叫:“你回来,你不要走,你回来啊……你不要走……你放了魏子修,放了他,他是功臣,你回来,你回来啊……”
云倾坐在地上哭得十分的伤心,然而,她到底抵不过皇权,救不了魏子修,她恨自己,恨自己不能让曦泽相信自己,恨君心难测,可以被轻易动摇,恨曦泽的感情太过****,捆绑着她没有喘息的余地,更恨那今日算计魏子修的人!
不知哭了多久,云倾才跌跌撞撞的起身,蕊儿赶忙来扶云倾,云倾一把甩开她,恨声说道:“看紧这个蔷薇,别让她死了,本宫回来再审!”
云倾抹了抹眼泪,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御医院,茫然摸索进魏子修的厢房,只见魏子修满脸煞白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云倾见状,眼泪又止不住的喷涌而出,恨,无边无际的恨,随着呼吸四散出凛冽的杀意来,云倾几步跨到床前,跪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久久不知该说些什么。
魏子修惨淡的笑了,他勉力牵了牵嘴角,像是想安慰云倾,就好像他还站在那一束阳光中为云倾请平安脉,他淡淡的说道:“娘娘,您别哭了,微臣这条命,不值什么的!今天,你又一次救了微臣的性命,真是太谢谢娘娘了……”
云倾奋力摇了摇头,哭着说道:“是本宫没用,本宫救不了你,害你受这么大的屈辱,承受这么大的痛苦,本宫对不起你……皇上……他就是小心眼,不相信本宫,他的心眼简直比针眼还小,本宫恨死他了……”
魏子修微微动容,劝道:“娘娘,您别这样,皇上爱您的心没有假,他就是太在意你了,才会这样,是微臣犯了他的忌讳,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娘娘,您的伤口还在流血,怎么还不包扎?”
云倾抹了抹脖子,并不在意,忽然,她收了眼泪,问道:“本宫的斯帕……本宫的斯帕为什么在你那里?”
魏子修微微摇了摇头,道:“微臣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云倾又开始急了起来:“那……那你不喜欢凌薇这件事,你还跟谁说过?”
魏子修仍旧摇头:“微臣只跟娘娘说过,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他当然不相信,那条流言是祈夜和夏晚枫散播出去的。
云倾更加着急:“怎么会没有?你在仔细想想啊,这可恶的流言,真是太害人了!你在想想啊……是不是你什么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魏子修虚弱的说道:“真的没有,微臣没有跟娘娘以外的人提起过……”
云倾有些气馁了,但是那恨意又深刻的印刻在她的眸底,像灼伤的伤疤,疮痍的蜿蜒:“肯定是泄露了,你没有留意,他们就变着法子来害你,本宫一定要把这个害你的人找出来,让他不得好死,你放心,本宫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等着本宫,本宫现在就去查!”
说着,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魏子修赶忙撑起身子来,用尽全身的力气道:“娘娘,您切莫冲动啊……切莫冲动啊……要小心身边的人……娘娘……”
但是云倾很快就没有了影子,只剩下魏子修无力的担忧着,长长的叹息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恨绵长(感谢我好愤怒啊成为盟主,加更)
云倾刚走没多大一会儿,夏晚枫和祈夜就急急赶到了。
夏晚枫一进来便急急催促道:“祈夜,你快去看看,救救他,看在子息上还有没有指望,他还没有生孩子的!”
祈夜黑着脸,吼道:“人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指望?这宫里人下手还能有轻的吗?”
祈夜的怒火熊熊燃烧,就快要暴炸了,夏晚枫不敢多嘴,只是冷冷哼着气,祈夜冷冷转眸瞪着魏子修,吼道:“魏子修,你不听我的话,现在后悔也迟了!我早就提醒你,你已经在后宫惹到了许多人,到处危险丛丛,防不胜防,我让你辞了这御医一职,你不肯听,我让你不要再踏进未央宫,你今日还要踏进未央宫,你不听我的话,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现在谁能救你?皇贵妃能救你吗?她救得了你吗?我早就跟你说过了,皇贵妃连她自己都不一定保得住,她根本就救不了你,你偏不信,现在呢?她救的了你吗?你这简直是自作自受,你……你简直是要气死我……”
祈夜一顿怒吼,厢房门外聚集了不少的人往里望。
夏晚枫见状拉了拉祈夜的衣袖,小声道:“你小些声,这里人多眼杂,不要暴露了……”
祈夜转眸朝身后望去,见门口站满了人,怒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全滚,滚远点!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众人都不敢惹祈夜,很快就作鸟兽散了。
夏晚枫赶忙上前把房门关上。
祈夜的眼眸深深凹陷,闪现出凌厉的恨意来,他直勾勾的盯着魏子修,到底是有所顾忌,压低了声音吼道:“你当了院判,多少人眼红嫉妒?宫里多少人盯着你?要是没人盯着你,四皇子能早产吗?你怎么还不长记性?你不为名,不为利,这是好事,可是你怎么能一味的感情用事?我就知道你太年轻,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所以我便劝你辞了御医一职,你偏不听,你以为我是在跟你作对,我容不下你,你这个蠢货,我是在救你啊,我是在救你,你进宫才两年,对皇上你根本不了解,我跟在皇上身边已经十几年了,我比你了解皇上,没有哪一个帝王是没有疑心病的,没有哪一个帝王会容许别人来跟他争抢,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你就隐藏好自己了吗?你隐藏好了吗?皇上还不是什么都知道了……你暴露了,你暴露了才有这样的祸灾啊……”
夏晚枫叹了口气道:“还好,小命保住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魏子修微微垂下睫羽,淡淡说道:“本来皇上是要杀了我的,是皇贵妃拼死拦下,皇上才留我这条命,她自己脖子上都有一道很长的伤口……”
“你以为这样就是皇贵妃能救你了是吗?”祈夜的怒火又剧烈的燃烧起来,“皇贵妃再有能耐也抵不过皇权,皇上铁了心要动你,她救不了你啊,谁也救不了你……我太了解皇上了,他以前就杀过一个假情敌,他对你不会心慈手软的……你还抱着侥幸心理,你躲得过去吗?”
魏子修无言以对。半晌沉默,只是淡淡的安慰道:“神医,你别再气了,现在这样也好,以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入未央宫,正大光明的保护皇贵妃了,谁也拿我没办法……”
“你……”祈夜气得头晕,面色发白。
就在这时,凌薇忽然从外面闯了进来,跪在魏子修床前,哭得梨花带雨。
夏晚枫赶忙把祈夜拉到一边,示意他什么都别说了。
抬眸,只见凌薇泣不成声,哽咽的说道:“夫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谁害你?”
魏子修的眼眸动了动,没有说话。
凌薇哭的更加伤心,又急切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未央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快说啊,我才好求皇后娘娘帮你啊!”
魏子修淡淡的说道:“不必了……”
凌薇大急:“为什么不必了?”
魏子修合眸深吸一口气,再睁开双眸,他的眸底仿佛有着云淡风轻的释然与淡漠:“我已经成这样了,终究是要负你,你可以离开我再寻一个正常的男子,我不会怪你的!”
凌薇大惊,拼命的摇头,哭着说道:“不不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既然嫁给了你,就会一世跟随你,你不要赶我走,就让我在你身边伺候你,我愿意伺候你一辈子,永远不离不弃,不要赶我走……我不走……”
魏子修也没了力气再劝,只是沉默的叹着气,任凭凌薇如何哭泣,也不再说一句。
夏晚枫见状,只好拉着祈夜往外走,长长的甬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寂寥落寞,夏晚枫皱眉低低的说道:“这件事,你怎么看?你觉得是谁动的手?”
祈夜闻若未闻,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夏晚枫疑惑的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就这样不管魏子修了?”
祈夜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直勾勾的盯着夏晚枫,冷冷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插进来了!”
“你什么意思?”夏晚枫眼光探寻着,深深盯着祈夜,冷冷问道。
祈夜的表情僵硬木然,声音冰冷:“你不要管就是了!免得朋友做不了,还变成敌人!”
夏晚枫更加疑惑:“又不是我害他,怎么成敌人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祈夜冷淡的说道:“害他的人就在这后宫,事情没有分明之前,谁都有嫌疑,你只管前朝做事,后宫的事情尽量不要插进来,否则,魏子修就是你的榜样!”
“我……”
祈夜冷冷的打断:“我警告你,这件事不要插进来,以后也不要再提!总之,我会帮魏子修报仇的!”
夏晚枫眉头皱的更深:“你话里有话啊,你到底在怀疑谁?”
祈夜不置可否,转眸望向前方,继续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夏晚枫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失了耐心,冷冷一甩袖子,几步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掌 审蔷薇
云倾一阵风一样的回到未央宫。
彼时,蔷薇仍然是一团稀泥一样的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艰难的喘着粗气。
云倾冷冷瞟了蔷薇一眼,问道:“蕊儿,这奴婢招了吗?”
蕊儿摇了摇头,如实禀报道:“蔷薇嘴硬,不肯招!”
云倾冷笑:“倒是一身硬骨头,这宫里的刑罚也不能让她松口!哼……”云倾的声音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蕊儿,你是未央宫的掌事女官,对蔷薇家里的情况应该是了解的吧!”
地上的蔷薇闻言,死水般的目光仿佛有了一丝生气,她艰难的转过头,望向云倾,断断续续道:“我家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是无辜的……”
云倾放声大笑,是人就会有软肋,她多的是法子让这个嘴硬的奴婢开口招供,云倾毫不客气的厉声问道:“蕊儿,你怎么不说话?!”
蕊儿闻言一悚,心知云倾动怒,再不敢怠慢,赶忙答道:“回禀娘娘,蔷薇还有一位母亲和两个弟弟住在帝京郊区,他的两个弟弟都还小,娘三个就靠蔷薇在宫里领的月例银子度日!”
云倾的冷笑越发生机盎然:“两个弟弟还小?本宫最喜欢小孩子,你现在就带人去将她的两个弟弟带到本宫面前来,让本宫好生看看!”
蔷薇闻讯艰难的朝着云倾爬了爬,凄厉的哭喊道:“娘娘,奴婢的两个弟弟还没有十岁,什么都不知道,我爹又早早的过世,家中就只剩我娘与两个弟弟相依为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他们,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的弟弟都还不懂事啊……求求你放过他们……”
云倾依旧冷笑,冰冷的下令:“还楞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你还想让本宫等多久?”
蕊儿不敢再怠慢,招呼来几个内侍便出宫去了。
望着蕊儿离去的背影,蔷薇再次哭的梨花带雨,她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爬到云倾脚下,不停的磕头,哭道:“娘娘,您杀了奴婢吧,放了奴婢的两个弟弟,他们一个七岁,一个九岁,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放了他们……”
云倾冷眼看着,没有一丝悲悯:“哼……你这条贱命,本宫现在还不想要,留着还有大用处!”
蔷薇绝望了,眼泪越流越多,磕头如捣蒜,拼命的哭求……
云倾只是冷眼看着,再不发一语。
蕊儿的动作很迅速,不过两个时辰,就将蔷薇的两个弟弟带到了未央宫。
七岁的那个仿佛很是害怕一直不停的哭,大声的喊着“姐姐救我”,九岁的那个大些,并没有哭,只是警惕的望着云倾。
云倾冷冷下令:“浅紫,去将未央宫的宫人都传到宝宸殿来,本宫要公开审理这个背主的蔷薇!”
“是!”浅紫领命立刻就退下了。
很快,未央宫所有的宫人都迅速聚集到了宝宸殿,齐齐望着殿中站着的两个小男童。
云倾仔细打量着这两个小男孩,仿佛很是满意,她慢悠悠的说道:“蔷薇,你这两个弟弟长得都很是清秀啊,本宫一看就喜欢!刚好你也是在本宫身边的伺候的,就让你这两个弟弟进宫来陪你吧!”
蔷薇在会意的瞬间如遭电击,顿时哭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凄厉的求道:“娘娘求您高抬贵手,求求您了,我家就只有这两个男丁,他们要是进了宫,我家就断子绝孙了,求娘娘垂怜,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您放了他们吧……奴婢愿为牛为马,任凭娘娘处置……”
云倾闻言放肆笑出了声,仿佛极其畅快,只是那心头滴血的恨意又刻骨的提醒着神经,让声音变得更加的冰冷:“你家怕断子绝孙,那你把水泼到魏御医身上,害他断子绝孙的时候,怎么不垂怜他?”云倾把心一横,恨恨的下令,“蕊儿,将这两个男童即刻带往净身房净身,以后就留在咱们未央宫伺候!”
蔷薇闻言面如死灰,绝望而凄厉的呼喊道:“不要啊,不要啊,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求求你放了奴婢的弟弟……奴婢招……”
云倾这才望向蔷薇,冷冷问道:“说,是谁指使你将水泼到魏御医身上的?”
蔷薇缓了缓气息,断断续续的答道:“是……是……是颐贵嫔!”
云倾面色闪烁不定,死死盯着蔷薇,一字一字的问道:“那条传言呢?是谁散播出来的?”
蔷薇艰难的答道:“奴婢不知!”
云倾面色一冷:“传言和泼水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时间算计的刚刚好,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蕊儿,还楞在那里做什么,带下去净身!”
“是!”说着就来拉这两个男童,于墨也上前来帮忙。
两个孩子顿时大声的哭了起来。
蔷薇强撑起身子,哭喊道:“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知道的,奴婢都招了……奴婢是真的不知道是谁放出的传言啊……娘娘饶了奴婢的弟弟吧……”
云倾冷着脸不发一语。
眼看这两个孩子要被拖出宝宸殿了,蔷薇流着眼泪,哭喊道:“那条传言是神秘人散播出来的,颐贵嫔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神秘人是谁,她得到传言之后就命人将传言进一步扩散,叮嘱手下的人务必要将这条传言传到皇上那里,奴婢是看到皇上已经在来未央宫的路上,才出来泼水的!”
蕊儿见状,便没有再拉两个孩子,只是拿眼觑着云倾的脸色。
云倾暗暗咬牙,克制着心头排山倒海的恨意,冷冷问道:“真的是颐贵嫔?她到底居心何在?本宫救了她那么多次,她为什么还要来算计本宫?”
蔷薇不敢再隐瞒,如实说道:“其实颐贵嫔并不是想算计娘娘,她针对的是魏御医,他恨魏御医,想让他死!所以才命奴婢偷了娘娘的贴身之物,趁魏御医午休的时候放到魏御医的衣服里!奴婢已经把知道的全招了,娘娘,求求您放了奴婢的弟弟,求您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夜如水
云倾闻言,双手不自觉的收拢握成拳头,浓烈的恨意上泛,云倾恨声说道:“当时皇上在这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现在说出来,一切都晚了,魏御医被你们害得断子绝孙,魏御医何其无辜,你们竟这样害他,来人,将这两个男童就地杖毙,谁要是心软了,本宫就让谁来陪葬!”
蔷薇闻言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不要啊,奴婢都招了,放了奴婢的家人……放了他们……”
云倾死死的握着拳头,对下面吩咐道:“你们都给本宫看清楚了,背叛本宫,不仅你们自己的命保不住,本宫还要你们的亲族来陪葬!动手!”
蕊儿和于墨不敢怠慢,所有的内侍全部出动,将两个小男孩推到在地,杖刑就位完毕,并迅速执行。
顿时,宝宸殿内哭声一片,蔷薇大哭的爬向两个孩子,然而,她的腿已经被打废,根本爬不动多少,只是凄厉的嘶吼着,众宫人凝神屏息的望着眼前这一幕,谁也不敢求情,更不敢伸手去拦,连大气都不敢喘!
蔷薇拼命的往孩子的方向爬,终于爬到了孩子身边,想要保护两个孩子,伸手来拦,于墨见状,停下杖刑,望向云倾,问道:“娘娘,这……”
云倾冷冷下令:“一块杖毙!”
于墨得令又接着打。
鬼哭狼嚎仍是不绝于耳,可是此刻的云倾却再也没有一丝悲悯,后宫算计已经让她的心变得无比的坚硬,甚至刀枪不入,面对敌人,云倾再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与怜悯。
很快,他们姐弟三人就被集体杖毙,然后被凄惨的拖出未央宫,扔往乱葬岗。
是夜,夜沉如水。
冰凉的大殿中,云倾独自一人坐在最上首,宫人全都不敢待在正殿伺候,全部都退下了,大殿幽静的只听得见铜壶滴漏那万年不变的整齐而单调的音质和云倾的呼吸声。
夜近戌时,屋檐外却并没有传来寒鸦沙哑的嘶鸣。
云倾凝神望着殿外,一动不动,在这死寂一般的大殿中,凝视着夜空,夜空黑的空洞,看的久,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不知这样静默的坐了多久,蕊儿才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见殿中一个人也没有,她走进云倾,低低的唤道:“娘娘,奴婢都查清了……”
云倾似乎很是满意,终于启唇道:“说!”
蕊儿又朝着云倾走了两步,低低的禀报道:“贞柔宫中照顾四皇子的奶娘一共有两个,四皇子天生体弱,一直在由神医配药医治,奶娘轮流喝下神医配置的药,再过奶喂给四皇子,以此来医治四皇子!”
云倾闻言,冷冷翘起唇角:“蕊儿,你真不愧是本宫最得力的助手,这么快就都查清楚了!那两个奶娘是什么来历,你可一并查清了?”
蕊儿接着禀报道:“其中一个姓李的奶娘出自夏府,是颐贵嫔娘家的自己人,应该很忠心,另外一个姓赵的奶娘是这个姓李的奶娘介绍过来的,据说家底寒凉,生活很是拮据,但是和李奶娘很要好!”
云倾细想了一小会儿,说道:“这个赵奶娘家中还有什么人?”
“据奴婢所知,她家中有个病重的丈夫,无法自食其力,大女儿五岁了,小儿子才刚刚出生!”
家境寒凉又有病重的丈夫,看来银子应该是头等大事,怪不得要到宫里来当奶娘,云倾冷笑:“你想个法子,将这个赵奶娘悄悄的请到未央宫来,记得,要避人耳目!”
“是!奴婢遵命!”
未央宫的日子仿佛又变得死水一般,云倾知道,曦泽负气离去,这段时日是不会再来未央宫的,刚好,自己也不想见到他,彼此眼不见为净。
曦泽确实是没有空来未央宫,四皇子的病没有丝毫起色,他忧心小皇子,这段时日去的最多的就是贞柔宫。
祈夜专门照看四皇子,已经被曦泽请进揽月楼住下。
只是,即便是如此,四皇子的病仍然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大兴五年的新年因为四皇子体弱,过的冷冷清清。
蕊儿将剪好的窗花贴到窗子上,云倾斜倚在长榻上,望着窗外的雪景,一动不动。
蕊儿有些不忍,见宫人们此刻都不在殿中,走进云倾,低低的劝道:“娘娘,外面的梅花都开了,红梅很是美艳,要不奴婢扶您到外面去看看吧!”
云倾懒得动弹,淡淡道:“不必了,你让浅紫去摘些梅花回来,插在花瓶中就可以了!”
蕊儿微微蹙眉:“娘娘,您这样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去可不行,应该多走动!皇上……皇上都已经许久没有来咱们未央宫了,您怎么也不着急?”
不提曦泽还好,一提曦泽,云倾的面色更加冷淡:“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本宫从来不管!”
蕊儿叹了口气,劝道:“夫妻哪有隔夜仇,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娘娘的气也该消了,不要再放在心上,白白便宜了那些狐媚子!”
云倾冷笑:“能争到恩宠是她的本事,她现在就是再狐媚,有一个病儿子,她也张狂不起来!”
蕊儿道:“四皇子的病仿佛越来越重了,神医都快奈何不了了,恐怕是活不到周岁了!”
云倾闻言,唇畔现出美丽的弧度:“这就是命,就像到了冬天,万物凋零,一定会下雪一样,谁也拦不住!她现在不过是靠着博取同情获得君恩,你且看着吧,这君恩能有多长久!”
蕊儿当然不会担心四皇子,只道:“四皇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听说,颐贵嫔每日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四皇子,精神已经接近崩溃,常常连膳食都不用,人已经虚脱了不少,娘娘说的是,皇上也不过是怜惜她罢了!”
云倾合眸,像是毫不在意,长长叹出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现在就去叫浅紫摘些梅花回来,本宫现在烦躁,不想听这些!”
蕊儿闻言不敢再说,恭敬的答道:“是,奴婢这就去!”说完,就几步走出了内殿!(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雪纷飞
祈夜一直负责照看四皇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四皇子却是越病越重。
这一年的帝京,非常的寒冷,十分不利于四皇子养病。
已经到了二月,天空还在飘着雪花。
魏子修一身白色裘衣打着伞来到未央宫,奈何风太大,打伞也于事无补,仍是有许多细碎的雪附在他的衣衫上。
小内侍挑起帘子,魏子修走入内殿,云倾正倚在长榻上幽幽的品茶。
殿内的火炉烧得正旺,看来,尽管曦泽多日不曾踏足未央宫,内务府的人也不敢怠慢云倾。
云倾轻启朱唇,道:“魏御医来了啊,蕊儿,看坐,上茶!”
“是!”
蕊儿麻利,很快就伺候妥当。
魏子修微微凝眉望去,云倾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他左右望了望,对云倾道:“微臣今日来是有要事要同娘娘说,可否请娘娘遣退左右!”
云倾难得微笑:“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们很快鱼贯而出,等到他们都退干净了,云倾方道:“魏御医有话请讲!”
魏子修的眉宇深深蹙起,似乎有些不安,他压低了声音问道:“娘娘,四皇子之事,是否为您动的手?”
果然是自己人,问的这般直白,云倾淡淡勾起唇角:“四皇子不是还活着吗?”
魏子修道:“其实微臣私下里与神医也有些交情,神医一直给四皇子配药,但是神医告诉微臣四皇子并没有喝到他配的药,或者只喝到一点,所以越病越重!娘娘,您是不是已经查到那个害微臣的人就是颐贵嫔,所以用这种形式来为微臣报仇?”
云倾淡淡的说道:“本宫说过会为你做主,自然是说到做到,这件事,你不必插进来,没有人会查到你那里去!”
魏子修闻言一惊:“娘娘,微臣不怕担罪责,但是微臣这条贱命不算什么,娘娘不必如此!微臣认命,求娘娘收手!”
云倾有些恨铁不成钢,神色淡漠,不发一语。
魏子修又急急劝道:“娘娘,不管怎么说,四皇子是无辜的,这段时间,四皇子病重,颐贵嫔已经被折磨的消瘦不堪,精神几近崩溃,她已经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娘娘,您收手吧!”
云倾有些不耐,道:“本宫并没有害四皇子,只是不给他吃药而已!”
魏子修急切说道:“四皇子早产,不过是靠药物维持着生命,不给药他吃,他活不过这个二月,微臣听说,四皇子现在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每日都要腹泻、吐奶许多回,如此折磨下去,必定要出大事,娘娘,他是皇嗣,是皇上的亲骨肉,皇上现在是没有察觉,但是一旦皇上追查到娘娘这里,一切就无法收拾了,若是四皇子真的就此薨逝,皇上与娘娘之间隔着四皇子之死,这关系就再也无法修复了,娘娘,微臣已经认命了,是真的认命了,您收手吧!微臣求您了!”
云倾眼眸冰冷,不含一丝温度的说道:“没有看到颐贵嫔彻底疯掉死去,本宫便恨!”
魏子修起身跪到云倾的面前,义正言辞道:“娘娘,四皇子等不起了,他等不到颐贵嫔疯掉了!他真的已经撑不下去了……”
“够了!”云倾冷冷打断,“你什么都不必再说,这件事,本宫自有决断!”
魏子修一身颓然的从未央宫退出来,大雪还在纷飞,视线一片茫然,猜测成了现实,他心惊肉跳,他劝不了云倾,这路要如何去走!
一路恍恍惚惚的来到揽月楼,魏子修跪在祈夜的面前,说道:“神医,我有一事相求!”
祈夜略略一惊,遣退宫人,对魏子修道:“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魏子修仍旧直直的跪着,低低的说道:“我劝不动皇贵妃,他不愿收手,四皇子快要不行了,您能不能出面劝皇贵妃收手!”
祈夜大惊:“你说什么?难道四皇子病重与皇贵妃有关?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魏子修如实道,“我刚刚已经去未央宫问过皇贵妃了,她亲口承认了,因为她已经查出来那个害我的人就是颐贵嫔,所以她要替我报仇,我劝不动她,她不肯收手,长此下去,不用出二月,必然出大事!请神医帮忙!”
祈夜飞速运转着思维,叹着气道:“她和你一样,喜欢意气用事,这次颐贵嫔算计到她头上,她是动真格了,她是你的主子,你劝不动她的,你起来吧,此事,我再从长计议!”
“谢神医!”魏子修这才起身。
祈夜微微蹙起眉宇,神色淡漠,叮嘱道:“这件事,你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尤其是夏相!”
魏子修赶忙点点头:“我知道,颐贵嫔是夏相的妹妹,说出去,夏相可能会与皇贵妃反目成仇!”
祈夜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只是,我不希望夏相插进来,夹在中间为难!”他拍了拍魏子修的肩膀,推心置腹道,“子修啊,颐贵嫔虽然是夏相的妹妹,但是夏相跟这个妹妹走的并不亲近,她也是一时糊涂了才会敌友不分的来害你,但是,她害你这件事,我可以向你打包票,绝对与夏相无关,你切莫胡思乱想!”
魏子修了然一笑,安慰道:“神医,我晓得,夏相一直对我照顾颇多,将我当成兄弟一样,我是不会怀疑他的,请神医放心!”
祈夜点点头,又道:“苦了你了,虽是如此,你以后进出未央宫还是要事事小心,不可掉以轻心,这宫里的人个个心思叵测,指不定哪一个就在暗处盯着你!”
魏子修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又似乎已经完全适应,看淡:“神医放心,你说的,我全都谨记在心!有需要帮忙的吗?刚好我有空闲!”
祈夜望向身边的药草,道:“那你来捣药吧!”
“好!”
窗外依旧大雪纷飞,像是怎么也下不尽一般,只是这缤纷的大雪,无论下的有多急多大,也掩盖不住这深宫无尽的罪恶与算计!(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四皇子
夜色迷茫,孤月冷清,祈夜穿着黑色的大斗篷,于漏夜时分来到未央宫!
云倾正斜倚在宝宸殿的长椅上,见到祈夜,她完美的朱唇弯出迷人的弧度,淡淡启唇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能让神医大驾光临,本宫这小小未央宫真是立时蓬荜生辉啊!”
祈夜冷冷走进几步,不发一语。
云倾会意:“神医漏夜时分前来,又穿着黑色的斗篷,显然是想避开耳目,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你们都闭紧嘴,给本宫退下!”
众宫人闻言,纷纷速速退下,蕊儿伶俐,将宝宸殿的大门也一块关上了。
人都退干净了,祈夜又朝着云倾走了几步,冷冷说道:“收手!”
云倾微微一惊:“不知神医所说何事?”
祈夜冷冷瞪着眼眸,冷冷说道:“魏子修求你什么事,你心理清楚!四皇子现在是由我负责医治,你收手,不然他的性命就要断送在你手上了!”
云倾明艳一笑,淡淡说道:“是魏御医告诉你的吗?其实……本宫无意与神医作对,针对的也不是四皇子本人,不会碍到神医的事的,请神医放心!”
祈夜道:“你不给他药喝,他就会支撑不下去,若是皇上追查下来,你能什么好果子吃?一旦四皇子薨逝,就算皇上不处置你,你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也再难修复,今后你又要如何在这后宫走下去?收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云倾冷哼:“他对本宫不仁,就不要怪本宫无义!你若是要到皇上面前去揭发本宫,那便去吧!”
祈夜冷哼出一口气,直直盯着云倾,道:“你要对付的是颐贵嫔,我帮你对付她,必然让她生不如死,解你心头之恨,四皇子是无辜的,你收手,不要对一个小孩下手!”
云倾冷笑:“颐贵嫔是夏相的亲妹妹,你怎么可能帮着本宫去对付颐贵嫔?”
祈夜仔细的望着云倾,只觉得这深宫的岁月改变了太多,她已经在仇恨之中慢慢迷失,他只想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将她拉回:“夏相对这个妹妹没有什么感情,他不会多在意的!记住,封住你手底下人的嘴,这件事切不可往外泄露一个字!”
说完,便转身离去,很快就隐在了夜色中。
云倾望着祈夜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几经思量之后,云倾终于收手,又用重金封住了奶娘的口。
奶娘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件事一旦走漏风声,她便必死无疑,当然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天气依然寒冷,雪是停了,但是融雪的天气比下雪天还要冷许多。
云倾斜倚在内殿的长椅上,摆弄着浅紫刚刚摘回来的梅花,美艳的红梅,虽然小,但是朵朵娇艳欲滴,夺人眼目。
蕊儿从外面走进来,遣退左右,对云倾禀报道:“娘娘,贞柔宫那边传来消息,颐贵嫔疯了!”
云倾闻讯冷笑:“他的速度可真够迅速,不过十天的时间,就办妥当了!皇上那边可有怀疑?”
蕊儿继续禀报道:“连日来为着照顾四皇子,颐贵嫔衣不解带伺候在侧,早已精神极度崩溃与脆弱,现下精神失常,皇上只当是压力太大担忧过多所致,只是遣了御医去医治,四皇子却是早已抱出了贞柔宫,现在放在揽月楼抚养!”
“放在揽月楼?”云倾估摸着,说道,“这岂是长久之计?”
蕊儿道:“是今天抱去的,当然不会住太久,皇上必然要为四皇子重新选一养母,只是现下还没有人肯自请抚养而已,这件事,皇上应该还会在另做打算!”
云倾合眸,叹着气道:“这是一个病孩子,虽然也是皇子,后宫中想要抚养他的,大概也没有几个!且看着吧,看看谁会有此善心,来认养!”
此时的揽月楼中,曦泽望着好不容易入睡的四皇子,叹了口气道:“祈夜,只能暂时先麻烦你了,朕会尽快给他找个养母来抚养他的!”
祈夜并没有多介意,反正是要医治的,只是淡淡说道:“多派些信得过的人手过来服侍着也就是了!”
曦泽又道:“只是……孩子夜里会哭闹,恐怕会扰到你!”
祈夜淡淡说道:“不碍事,刚好我可以更加了解他的病情,对症下药!”
曦泽见祈夜这么说,便也放下心来,只是忧心之事漫过心头,曦泽微微蹙眉:“颐贵嫔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是再也无力抚养这个孩子了,四皇子天生体弱,也不知将来如何,后宫恐怕没有人会愿意抚养他,这正是朕所忧心的!若是强行下旨要求抚养,恐怕对孩子不利!”
祈夜安慰道:“也不见得所有人都自私自利,只想自己,毕竟也是一个皇子,也可以是终身的依靠,你若是多给些好处,自然会有人来请求抚养的,你不必太过担心!再说,现在天气渐渐暖起来了,孩子的病也能好得快些,等孩子再好些,事情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曦泽闻言点点头:“谁若是肯来抚养四皇子,并好好照顾四皇子,朕一定不会薄待了她!”接着,又问道:“孩子……现在的状况到底如何?有好一些吗?”
祈夜淡淡瞥了一眼摇篮中的四皇子,如实答道:“这几天,每天都是大晴天,我让奶娘带着孩子去晒太阳,天气渐渐温暖,再加上细心的呵护,孩子已经好了一些了,等天气再暖一些,便会好的更快,你不必太过忧心!”
曦泽闻言略略放下心来,转而又叹道:“宫里的孩子总是生存不易,怀在母亲肚子里便要遭灾遭难,千辛万苦的生了下来,活下去也是举步维艰,这宫廷险恶,处处阴谋诡计不断,朕也难制其祸,令朕的孩子受苦了,终究是朕之过!”
祈夜见状,也有些感伤,淡淡的安慰道:“人心难测,多多防范便是了,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曦泽冷冷眯起双眼,恨声说道:“后宫那些奸诈小人,朕一个也不会放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论去处(8.3-8.5上限免,大家可以免费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四皇子的病终于有了起色。
曦泽在中宫对众妃许下承诺,谁肯抚养四皇子必有重赏。
不过五日功夫,便有人来到承光殿请求觐见。
于美人于婷蓝,一身浅蓝色的宫装娉婷走进承光殿,微微屈身道:“臣妾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曦泽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牵起嘴角,道:“美人平身,坐吧!”
“谢皇上!”于美人依言在曦泽的左手边落座。
曦泽望向于美人,只见她妙目含水,睫羽微垂,面色微红,仿佛花蕊含羞,曦泽不禁微微动容:“有些日子没有看到美人了,美人可还好?”
于美人浅浅答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曦泽又道,“若是觉得闷就在宫里多走动走动,皇后那边多去请安,皇后为人宽和,你多陪着皇后说说话,必然心情舒畅!”
于美人赶忙点点头,低低答道:“是,臣妾遵旨!”
曦泽点点头:“你的性子安静,皇后必然喜欢!”
于美人莞尔:“多谢皇上夸奖!”
曦泽淡淡一笑:“爱妃不必谦虚,在朕面前不必客气!”
于美人闻言,微微抬眸望向曦泽,小心翼翼的望进他那深邃的眸底,认真的说道:“皇上,其实臣妾今日前来,是想请求皇上将四皇子交由臣妾抚养,不过,臣妾并不是冲着皇上的赏赐来的,是真心怜惜四皇子身世可怜,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力量照顾他长大!”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人来向他开口了,曦泽闻言很是欣慰的笑了:“爱妃有此心,朕心甚慰,也很高兴,只是……四皇子早生,体弱多病,恐怕比其他的孩子更难以看顾,爱妃可有心理准备?”
于美人莞尔:“其实臣妾是真心怜惜四皇子,刚好臣妾闲暇的时间也比较多,平日在宫中也无事可做,刚好可以细心的照料四皇子,臣妾相信,只要用真心用爱去呵护四皇子,他一定会平安的长大的,再说,还有神医在医治四皇子,四皇子一定可以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健康!所以臣妾并不担心!”
她的眸底有热切的期盼与坚定,曦泽深深感染,这个于美人平时在后宫从不惹事,曦泽对她倒是愿意放心,他点点头,道:“爱妃既有此心,朕便将四皇子交给你抚养,希望你不负朕的期望,将四皇子抚养长大成人!”
于美人大喜,她的恩宠不多,恐难有自己的孩子,曦泽能同意,实在是大喜,她赶忙起身下跪,满是喜悦道:“臣妾多谢皇上恩典,必然将四皇子视若亲生,仔细照顾,一定不负皇上所托!”
四皇子有了去处,曦泽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
为表彰于美人,曦泽下旨,册封于美人为贵嫔,赐号:兰。
刚好兰与蓝同音,兰者,高雅也,实在是个不错的封号。
曦泽旨意颁下的当日,兰贵嫔就亲自去揽月楼接四皇子去她的寝宫贞柔宫珠怡阁。
众妃闻言纷纷带上礼物前来相贺。
未央宫中,蕊儿走进内殿,见云倾仍然斜躺着,摆弄着梅花,说道:“娘娘,现在四皇子去了珠怡阁,珠怡阁那边可热闹了,咱们不去相贺么?”
云倾慵懒的望向蕊儿,道:“本宫喜欢清静,就不去凑热闹了,赏赐颁过去就好!”
蕊儿乖巧的答道:“礼物奴婢都让浅紫准备好了,等下就送过去!说起来,这兰贵嫔真是心善,竟愿意抚养四皇子,这后宫只怕只有她一人肯了!”
云倾叹了口气道:“看起来,这后宫里的人还不是全都被权势名利所蒙蔽,她也算是这后宫独特的一道风景了,其实抚养四皇子也没有什么不好,四皇子天生体弱,皇上也会多分些心顾念,照顾四皇子,皇上心中感谢,自然君恩不会少,不管以后如何,皇上记着这份恩情,以后也不会亏待了这照顾四皇子的人!”
蕊儿道:“还是娘娘看得透彻!”
云倾接着道:“照顾四皇子自然是要多费些心思,本宫现在要照顾皇长子,也是无暇分身!”
蕊儿答道:“皇长子殿下最近没有怎么顽皮,娘娘也可以歇上一歇!”
云倾淡淡一笑,道:“他最近学业紧,哪有功夫折腾?这样也好,难得他也收心了,潜心学业,只是功课上本宫也不能放松!今天天气好,你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看看早春的花都开了没有!”
“是!”蕊儿欣喜的应道,又给云倾拿了件白色的披风披上。
信步在假山石边,云倾忽然忆起那年曦泽来寻她将她困在假山石的后面,低低细诉思念之情的样子,年华匆匆流去,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远处,有一主一仆朝着这边走来,云倾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蕊儿伶俐,很快就退下了,那边四喜干笑两声也很快就走的没影。
曦泽注视着云倾,闲闲走来,多日不见,只觉云倾仿佛比往昔清冷了不少,是了,她现在是妃子中位份最高的,到底是不同,不管走到哪里,她都习惯站在高处俯望,甚至睥睨。
云倾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朱唇凝滞,没有说话!
沉默不语未免尴尬,曦泽终是开口道:“皇贵妃好兴致,来逛御花园,以前,你都是逛太液池,我还以为御花园风水不好,入不了你的眼呢?没想到今天还能在御花园遇到你!”
那些往事,曾经刻骨铭心,她没有忘记,他亦没有忘记。
云倾明媚一笑,淡淡轻启朱唇:“我不过是随意走走,待会还要照顾皇长子,可不像皇上你,四皇子有了去处,你可落的清闲了!就不打扰你雅兴了!”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曦泽迅速伸手拉住云倾的披风,冷冷道:“皇贵妃就这么忙,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这就要回去了!”
云倾停步,转身回望,冷冷翘起唇角,又是不发一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