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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亚重工     三人行必有女汉子txt下载     三人行必有女汉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五十三章 布相器螟

    螃蟹公像是吃错了药,或者药吃多了,突然就开始攻击海天神羊树。

    之前,灵树与天池之主还是一伙的,关系很亲密。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而已,螃蟹公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

    “清理门户。”地煞女暗道,“螃蟹公这是要清理门户啊,将除他之外的人都杀掉。”

    “呵呵,他没疯,而是早有预谋,只是将时间提前了而已,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只会成为他的障碍。看看他那颗发亮的光头,不要太帅,我可是爱死他啦。”天池之中,竟然还有第二个光头。此人当然不是蟹形人,却和蟹形人躲在一起。

    “玛德,你丫谁啊,为何混在我们之中。”一只蟹形人怒道,他没变成螃蟹。“混在我们之中,你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兄弟们,抄家伙,灭了他。”

    “先等等啊,你没看到他也是光头吗,而此刻,主公也是光头。兴许此人是主公的基友啊。”

    “啊咧,主人会有光头基友吗,他不是最憎恨光头吗,你不要开玩笑了,我可不相信主人会有这样的基友?”

    “他如果不是主人的基友,怎会闯入天池,难道天池现在成了公共场所吗,大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可能吧。毕竟是神秘之地,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

    “因为主人讨厌光头,所以我也变得很憎恨光头。不管了,先将这个讨厌的光头擒下再说,他应该没安什么好心,否则不会躲在天池里面了,而且气息全无,就像是……”

    “就像是影子吗,就像是不存在吗,就像是你们感觉不到我的气息,可只能瞻仰我的美貌吗。”那光头汉子笑道,此人当真是胆大妄为,而且来历神秘。天池之中生活着很多水族生物,然而竟无人识出新来的光头是何许人士,为何来此。

    “哈哈哈,劝你们不要动手,都要为善。我可是好人。”新来的光头又道,“而且真要打架,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

    “嚣张!”

    “你太嚣张了,这里可是主人的地盘,而在天池里面,我们更是王牌水手。”

    “光头,报上名来,我们不杀无名小卒。”

    “螃蟹公现在没心情理会你,我们可代替主人料理了你,小伙子,你不该那么狂妄的。因为我们与螃蟹公一样,脾气都很火爆。”

    “敢躲在天池里,想来你的水中功夫也不差,很好,那么大家相杀吧。”

    更多的蟹形人聚拢而来,他们气势汹汹,非要杀了光头不可。“束手就擒啊,你毫无胜算。”

    “或许你能交出什么宝贝来,用来补偿戏耍我们的代价。”

    “小子,劝你睁开眼睛,看清楚咯,我们可不是好惹的,都是螃蟹公的王牌战力。”

    “就你们,还王牌战力?”新来的光头不屑道,“不要搞笑了,螃蟹公的资料我可是清清楚楚,就连他有多少裤衩,我亦有底数。”

    啪!

    忽然,新来的光头右手向前抓去,将一只身披重甲的蟹形人给摄取而来,“你身上有多少肉,自己还不清楚吗。还敢向我寻衅?”

    咔嚓。

    光头抓碎了蟹形人的甲胄,登时,那人的内脏肠子等都流了出来。场面甚至有些萌萌哒。

    “你,你……”那被抓的蟹形人还未死去。可也快了,当然是吓死的,有几人能看到自己的脏腑落在地上,这可是很难得见到的场景。

    “散落吧,像是一堆碎肉那样散落。”蓦地,那新来的光头喝道。

    砰。

    被抓的蟹形人陡然炸开,刹那间,碎肢烂肉撒向四面八方。

    “死定了,你小子死定了。”

    “螃蟹公饶不了你的。”

    “我们都是螃蟹公的私有财产,除了他自己以外,没人敢动我们。你居然当着螃蟹公的面毁掉他的私有物,哈哈哈,你完了。”

    “等主人杀掉海天神羊树,他接下来就会对付你了,到时候,希望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嚣张。”

    “我本以为你是聪明人,原来是傻蛋,看到是我多想了。”

    “螃蟹公要杀你,谁也拦不住,再说,也没人去拦。”

    见到同伴死了,周围的蟹形人反而很开心,都在呵斥新来的光头。

    “哈哈哈哈。”光头笑道,“螃蟹公不会对付我的,就算我将你们都杀了,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在他心里,我可比你们重要多了,所以我才说你们只是螃蟹,无关轻重。”

    过来!

    光头双手倏地张开,再次摄来两只蟹形人,还是用同样的手法将它们的身体给拆散了,“反正天池很快就没了,而你们也会无家可归,还不如死在我手里,至少你们还能魂归故里,尸埋池底。”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自己是谁。”

    “呵呵,螃蟹公有什么道友与基友,我们能不清楚吗。”

    “你是哪根葱,我们从未见过,想来也是寻常角色,不怎么重要,所以螃蟹公才没提起过你。”

    “因为你在主人心里毫无地位,所以他不屑提及。”

    “为你的无知付出代价吧!”

    蟹形人们并没被吓退佛,反而攻向新来的光头,它们所依仗的无非就是地主之谊、人多势众,而且地理位置也是它们占据地理优势,毕竟它们都是水族生物。

    “食我大钳子。”一只蟹形人的双臂已然化为巨钳,砸向光头。

    “不堪一击。”光头嘲笑道。砰的一声,他一掌劈了过去,将蟹形人的巨钳给震碎了。

    “啊!”那只蟹形人惨呼道,还未来得及有多余的反应,它的身体变成了泡沫。“爱就是泡沫啊,到最后你什么都得不到。”光头还说出一番很有哲理的话。

    “所以爱一个人之前,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期待,得到与得不到都是一场游戏而已,谁付出的多,谁就想得到的更多。”光头再道。

    砰!砰!砰!砰砰砰!光头双掌向前劈出,不知砸死了多少只蟹形人,可他俊美的脸上毫无任何表情。“你们就是全死了,螃蟹公也会无动于衷的,因为你们就如同天池下面的沙子,太微不足道了。”

    见到死去的同伴越来越多,而螃蟹公真的没有什么动作,蟹形人们这才知道害怕。之前,食为天虫的虫群追赶他们时,他们还有所倚仗,就是天池。现在天池也不好使了,新来的光头似乎不怕水。

    “逃,还是先逃吧。”

    “总比死在这个光头手里要强。”

    “可恶,天池究竟是怎回事,怎么有那么多高手都闯了过来,而且不把我们当回事。”

    “可能是我们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而在外人看来,我们只是个笑话……”

    “我们嘲笑比我们无能的人,就像比我们厉害的人在嘲笑我们一样,五十步笑百步,都是弱者啊。”

    “真正的强者,无视一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能制定游戏规则。”

    哗啦啦!哗啦啦!

    天池像是沸腾了似的,一道道水流迸滚开来,而更多的蟹形人都变作螃蟹,因为这样能逃得更快。

    “唉,我净是做些无聊的事。”光头叹气道,“不和你们这些小螃蟹开玩笑了,反正你们也活不了多久。”

    哗。

    光头跃出水面,他手指像是在拈花。“螃蟹公,我来了。”

    而此时,螃蟹公还在与海天神羊树厮杀,只是瞥了一眼新来的光头,“花鹤伤。”

    “正是贫僧。”光头笑道,“想不到螃蟹公还能认出我来,真让人感动,来来来,我们一起gao基,岂不美哉。”花鹤伤冷笑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你心里总该有(消声)数吧。”

    还能有什么好事,无非是来报仇的而已。螃蟹公心道。

    曾经,有份美好的基情摆在花鹤伤面前,他当年也是秀发飘飘的小鲜肉,可是螃蟹公骗取了他的信任与身体,让其去掉了一头秀发。

    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螃蟹公很快就腻了,将花鹤伤给甩了。

    花鹤伤也因爱成恨,非要杀了螃蟹公不可。

    然而螃蟹公是什么人啊,基老中的基老,什么样的小鲜肉没见过,再难缠的都经历过,何况是涉世未深的花鹤伤,所以他几句话就将花鹤伤给打发走了,并且再次享用了他的身体。

    花鹤伤吃的亏多了,也就明白过来了,所以他更加憎恨螃蟹公。

    并且为了得到进入天池的法子,花鹤伤还和天池怪虾做了交易,至于如何交易的,无非是(消声)眼而已。

    哼,除了天池怪虾,贫道可想不起来还有谁能指点你进入天池。螃蟹公暗道,那可恶的老家伙,死了还不让活着的人安宁,简直是死有余辜,难怪他的尸体会被天元真人给炼化掉,这是活该啊。

    呼!

    一道黑色的树藤从海天神羊树上甩了下来,“螃蟹公,你恩将仇报,泯灭天理,我若不杀了你,上天都会不答应的。”

    “你做的坏事不比贫道少,还与贫道论述天理,滑稽啊。”螃蟹公一弹指,一团红光炸开,将黑色的树藤给震退了。因为还要防备花鹤伤,所以螃蟹公有些吃力。

    要说这里的人谁最恨贫道,那非花鹤伤莫属了。螃蟹公也是明理之人,当然知道伤一个人最深,就是让对方先爱上你,还是无可救药的那种,然后再将其抛弃。

    而螃蟹公竟然还做到了多次抛弃花鹤伤,也是简直了。

    “螃蟹公,看你那么忙,我也不好闲着。”花鹤伤笑道,“就让贫僧助你一臂之力。”

    刷!

    花鹤伤脚踩着红莲,冉冉升起,竟是飘向螃蟹公那边。

    “雾草,这厮怎会现在就要与贫道撕比。”螃蟹公也是一怔。

    “哎呀这不是道友吗。”倏然间,太果大师笑道,“花鹤伤道友,你怎会来此?”

    “大师,我们曾经聊过宇宙哲学,可现在不是时候,还是等贫僧先帮助螃蟹公解围再说吧。”花鹤伤笑道。

    熟人。

    原来花鹤伤与太果大师是熟人。

    “这小子的人脉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宽广了。”螃蟹公暗道,看来是贫道伤他太深,他为了报复贫道,才广结朋友……

    其实,仔细想想,螃蟹公还是有些自豪的,如果不是贫道,花鹤伤你哪里能体悟到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如果不是贫道,你又怎会取得今天的成就。所以说是贫道造就了你,你当感激吾才是。

    当然,螃蟹公也是要脸的,不会这么直接对花鹤伤说出来的。

    “花鹤伤,希望你能真正明白贫道的良苦用心,人最终还是要学会不要脸的,否则如何能成大事。”螃蟹公心道。

    砰!

    一道树枝扫下,劈在螃蟹公的脊梁之上,登时,一团红芒炸开,方圆百丈内,碎光抛舞,像是点点寒芒,遽然炸开。可是螃蟹公不为所动,只是道:“灵树,你的伎俩只有这些吗,若真如此,贫道要送你上路了。”

    “狂妄。”海天神羊树怒道,“你是我扶植的傀儡而已,妄想控制或者杀掉我,看来是我给予你的痛苦太少了,让你分辨不清什么是现实。”

    “昏鸦!”

    螃蟹公断然喝道。

    呼的一声,血光冲天而起,伴着嘶哑的鸦鸣之声,一物展翅而起。即是昏鸦。

    昏鸦亦是螃蟹公的契约兽,专门用来对付海天神羊树的凶兽。

    “啊,是昏鸦!”海天神羊树惊愕道,“螃蟹公,你从哪里寻来的这种恶兽。”能让它震惊的凶兽可不多了,食为天虫是其中的一种,昏鸦则是另外一种。

    “哈哈哈。”螃蟹公大笑,“贫道当初为了收服昏鸦,可是下了血本,并且死死瞒着你,为的就是今天啊。”

    “好可怕的光头。”地煞女暗道,螃蟹公为了杀掉海天神羊树,准备了很多年。

    “什么啊,螃蟹公,原来你与海天神羊树并不和,贫道还以为你们相亲相爱是一家人。”天灵真人不屑道,“到头来,你们还是要相杀的。”

    那还等什么,动手!

    金色的眼珠子,鲜红色的翅膀,昏鸦双翅展开约有百丈,与巨大的海天神羊树相比,它是小了许多,然而灵树的每一片叶子都在忌惮昏鸦。

    就是食为天虫的母虫也有了惧意,“昏鸦,是昏鸦。我恐怕也治不了它。螃蟹公真是好手段,到现在才放出昏鸦。难怪他无所畏惧。原来早有准备。水葫芦女啊水葫芦女,你还是不如螃蟹公。看来女人就是见识短。”

    “贫僧真是长见识了。”花鹤伤忽然笑道,“螃蟹公,你何不将昏鸦作为赔偿,交给贫僧。”

    偏偏在这个时候,花鹤伤又提出匪夷所思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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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四章 梅鼬猋啼

    趁火打劫。

    花鹤伤分明是趁火打劫,他明知道螃蟹公面临人生最危险的抉择,还声称要收走昏鸦。

    当初,螃蟹公为了得到昏鸦,付出的代价,常人难以想象。而他花鹤伤一句不咸不淡的:“贫僧要昏鸦。”

    “你傻了吗,花鹤伤,你这秃子,竟然直接向贫道要昏鸦,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玩意。”螃蟹公吼道,“还没有人敢向贫道提这种无理的要求,你是第一人。”

    花鹤伤也不生气,又道:“比起你赐予我的痛苦,我提的这点要求毫不过分,螃蟹公,你最珍惜的,我都会毁掉,你想得到的,贫僧亦会抢走。那些你看不顺眼的,贫僧会让它们得以保存。”

    总之一句话,花鹤伤不管做什么都要和螃蟹公对着来。

    昏鸦不是螃蟹公的最强契约兽吗,那他花鹤伤还有什么理由不收了它。

    呼!

    昏鸦右翅拍动之间,红色的火焰向下涌去,扑向花鹤伤。原来是昏鸦主动护主,它在攻击花鹤伤。

    “呵呵,比起我,你更喜欢螃蟹公吗,这样可不好。”花鹤伤冷笑道,“你现在有多倔强,以后就会多痛苦。”

    因为那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了别人。

    “无缺刀。”

    只听花鹤伤哼道。

    铿锵!

    一口黑色的戒刀自黑暗中飞来,陡然斩向红色的火焰,将其劈开。

    “无缺刀!”太果大师冷笑道,“小朋友,你手里的刀也不得了啊。能让咱看一下吗。”

    “大师,你已经拥有猫刀了,为何还贪图贫僧的无缺刀。就算我将此刀让给你,你也拿不走。何苦与贫僧结仇,大师又不是傻子,再说,我们曾经还是基友。”花鹤伤道,“还是说,猫刀的器灵控制了大师的神智,让你成了刀下的傀儡。”

    “猫刀的刀灵虽然蛮不讲理,可咱还是能和他正常交流。倒是你,花鹤伤,几年不见,实力大增,咱都感到不安了。兴许再给你几年时间,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太果大师又道。

    “看来大师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认为贫僧现在不如你。大师,你告诉我贫僧是否理解错了?”花鹤伤扛起无缺戒刀,冷眼相望,觑向太果大师那边。

    当!当!当!

    太果大师手里的猫刀也感受到了来自无缺刀与花鹤伤的挑衅,当即变得暴躁起来,刀灵像是随时都能飞出去的样子。

    “哦。”花鹤伤道,“大师,你的刀被贫僧的无缺刀激怒了。”

    “可咱还是很心平气和的。”太果大师道,“小朋友,你不必再试探了,咱也不怕告诉你,是我控制了猫刀,而非猫刀控制了咱。”

    “可是大师长出了猫耳朵,你还这样自信,贫僧可是感到不安呢。”花鹤伤道。

    “纳尼,猫耳朵,大师长出猫耳朵来了?”

    “哇,还真是。什么时候的事,大师竟然拥有了猫耳,可他看上去还是那么恶心,不是说猫耳是萌之奥义之一吗,为何大师并没变得很萌。”

    “也许萌与不萌还是要分人的吧,有的人不用任何装饰品就很萌,而有的人,哪怕将天下的萌点都给他,他还是很恶心。”

    “这样一看,花鹤伤似乎要比太果大师还萌。”

    “你这样说不好吧,毕竟之前花鹤伤还在杀害我们的同伴,你忘了仇恨吗,居然夸他很萌,简直不可理喻。”

    “并非在下冷血,而是就事说事而已。你可不要诬蔑在下。难道你觉得变太大师很萌吗,朋友。”

    “不,花鹤伤与太果大师都很恶心,一点也不萌。”

    天池之中,蟹形人之中也产生了分歧,部分螃蟹觉得花鹤伤很萌,绝大多数认为大师与和尚都很可恶,最好同归于尽。

    “先是猫刀,现在又是无缺刀,还有什么名刀会现世吗。”地煞女心惊道,“螃蟹公的这座天池越来越让人意外了。可还是比不上怪虾曾经执掌过的天池。”

    三公之中,天池怪虾才是最可怕的,当然,他也是死的最快的。毕竟螃蟹公与水葫芦女现在还活着。可天池怪虾虽然死了,还是没有人敢小瞧他,还在打他的主意,像是怪虾生前自创的大神通“逮虾户”,还没有人修炼成功。

    “听太果大师的口气,猫刀已经诞生了器灵,不知无缺刀是否也有刀灵?”地煞女忽然想道。

    明面上,猫刀与无缺戒刀都是齐名的刀。可如果无缺刀并无刀灵,那它势必会被猫刀压制。“更可怕的是猫刀还能影响持刀之人,太果大师本来就够恶心的了,现在戴上猫耳,看上去更变太。”

    地煞女也不喜欢大师,可也不能拿他怎样。

    “喵?”倏然间,太果大师恶意卖萌道,“你们嫉妒咱的猫耳,直接说明就好了,非要拐弯抹角,我真的很不开心。”

    “贫道也很不开心!”螃蟹公冷笑道,“你们跑到贫道的家里,还大肆破坏,反客为主,真当贫道那么好欺负吗。还有你,海天神羊树,若非贫道在暗中保护你,你怎能活到今天。现在到你报恩的时候了,何不自尽,你那样做,贫道还会很欣慰。”

    “你暗中保护我?”海天神羊树像是听到了笑话似的,“螃蟹公,是我扶持你成为天池之主,你的一切都是我赏赐下来的。所以你……”

    “所以贫道并无反抗你的立场吗,什么事都要依着你吗。灵树,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螃蟹公再道,“到你成全贫道了,因为你活得够久了,也该牺牲自我,成全你最后一任主人了。”

    “天池从来都是铁打的灵树,流水一般的主人。”海天神羊树冷笑道,“你还想让我成全你,莫非你在说笑?”

    或者说没睡醒。

    谁给的你胆子,让你敢这样对待我,我可是天池之树,主宰天池里的一切生灵。我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其中也包括你这个天池之主。海天神羊树也是目光不善,刷刷,望向螃蟹公。

    是螃蟹公主动挑起争端的,也是他先要杀掉海天神羊树的。“这样狼心狗肺的道人,留着也没用了,渡过此劫,我需要重新选择天池的主人了,到时候,螃蟹公只是一具尸体了。”

    海天神羊树也没安好心,更不会原谅螃蟹公,因为隔阂已成,再难消除,尤其像螃蟹公与灵树这类很相似的存在,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正因为了解,所以才忌惮憎恨畏惧着对方。“食为天虫!”蓦地,灵树喝道。

    “你喊那么大声又能怎样。”食为天虫的母虫不屑道,“我现在居然要和昏鸦抢夺先机。”

    因为食为天虫母虫的目标也是海天神羊树。而此时,攻击灵树的却是昏鸦,螃蟹公的最强契约兽。

    见到昏鸦大放异彩,母虫焉能不管不顾。她当即召唤金色的虫群,飞向海天神羊树,再次啃噬树叶、树皮、树枝等。

    昏鸦破坏海天神羊树的法子就很直白,放火烧啊。

    嗤!嗤!

    蓦地,昏鸦金色的眼睛中有数百道金色的长线劈出,斩向虫群。原来昏鸦是在阻止食为天虫的母虫。而敢和它作对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亦或者植物,昏鸦都会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蓬!蓬!蓬!成片成片的虫群炸开,像是烟花般灿烂。

    食为天虫的母虫冷笑道:“昏鸦,你真要与我过不去吗,为何不去攻击海天神羊树,它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而且你我并无敌对的立场。因为真要打起来,我们将会两败俱伤。最终的受益者会是海天神羊树,这要也没关系吗。”

    “呵呵。”昏鸦终于开口了,它原来也是能说人话的。“食为天虫,你们一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你我虽然有共同的敌人,可你比海天神羊树看上去更碍眼,所以我更想先杀了你。”

    “杀了我。”食为天虫的母虫冷笑道,“有人可不想让我死哦。”

    而且不止一个人。

    像是水葫芦女,再像是太果大师,他们都不想让食为天虫的母虫死去,毕竟活着的要比标本更有价值。

    至于昏鸦,除了花鹤伤之外,其他人倒没对其动心思。

    “哈哈哈。”海天神羊树大笑道,“你们最终都会死在我手里。可看看你们,像是朋友一样在聊天,不可思议。我知道你们过去曾经以我为食,可现在不同了,我和那些被你们吃掉的废物不同。”

    飕!

    一道红色的树藤自海天神羊树的树冠劈了下来,像是毒蛇一般,迅疾若电。

    昏鸦仅是看了一样劈来的树藤,旋即双翅扬起,呼的一下,飞出数千丈之远,将树藤给甩在了身后。

    “怎么,你不是想吃掉我吗,为何要逃走,来啊,来伤害我。”海天神羊树笑道。

    “疯了,灵树疯了吗。”

    “它为何要求昏鸦去攻击它?海天神羊树在想什么啊。”

    “应该是吓傻了吧,毕竟昏鸦与食为天虫都想蚕食掉海天神羊树。”

    “灵树面临的压力是很大,可它也不该自暴自弃,应当迎难而上才对。我心目里的灵树可不是这样子。”

    “海天神羊树如果死掉了,我们也会步入后尘,休想善终,你们也想这样吗,笨蛋。”亦有蟹形人还算有见识,并不愿海天神羊树就此死去。

    天池不可无器灵,但一定要有灵树。

    灵树一旦死去,天池也会消亡的。而那些以天池为生的鲜活之物也会死去。

    “哼,你将树藤引向我,卑鄙。”食为天虫的母虫冷笑道。原来,昏鸦是向母虫飞来了,而红色的树藤就跟在后面,不离不弃。

    只见母虫的脑袋忽然炸开,哧哧哧,粉雾散开,须臾之间,扩散数千丈方圆,就连保护她的普通虫子也给腐蚀了。“真是冷血无情的女人。”昏鸦赞叹道。

    你生出大量的虫卵,想来都是用来玩的,或者保护自己。

    砰!

    红色的树藤扫下,与粉雾撞在一起,登时,气浪掀爆,而昏鸦与母虫都趁机飞走了,并没受到任何伤害,因为它们都比人还要怕死,所以格外谨慎。

    可是雾气散尽,那道红色的树藤仍在,而且树藤完好无损,像是肠子一般。

    “怎回事!”食为天虫的母虫惊道,“我的丹气竟然化不掉海天神羊树的树藤,不可能,那些丹气可是能熔化灵树的树根。”

    “有什么好稀奇的。”昏鸦道,“你以海天神羊树为食,它们当然也会进化,防备你们。难道它们什么都不做,等着被你吃掉吗,蠢女人。”

    “不许说我蠢。”食为天虫的母虫怒道,“你这怪鸟,将祸水引向我,无非是想试探灵树的底蕴而已。”

    “然而你就能趁机杀掉它吗。”母虫再道。

    “不,我没那么贪婪,只是想要海天神羊树的一段树根而已。它如果识相,送我一段就是。”昏鸦忽道。

    “哈啊?”食为天虫的母虫彻底傻眼了。“你不是受命于螃蟹公吗,此公想让你杀掉海天神羊树,既然是主人的命令,你怎敢反抗。”

    “水葫芦女不是你的主人吗,可你肯乖乖听话吗。”昏鸦笑着反问道。

    “你,你……”食为天虫的母虫无语道。她以为螃蟹公有法子降服昏鸦,看来是她多想了,因为昏鸦并不领情,而且不怎么承认螃蟹公的主人地位。就像是她,她也不愿意被水葫芦女所控制。

    螃蟹公自然听到了昏鸦在说什么,可他并不介意,更不用说意外了。

    而地煞女也是无语了,这算什么啊,到头来,你们都不能控制自己的玩具,还让它们小打小闹,将真相公诸于众,这样做的话,你们能得到啥好处吗,不是徒增笑料吗。

    飕!

    红色的树藤再次扫来,始终缠着昏鸦,并没理会食为天虫的母虫。

    “看来海天神羊树更忌惮你,所以才想第一个杀掉你。”母虫笑道,“昏鸦,你自求多福。”

    “它并非忌惮我,而是在向我示好。”昏鸦道。

    “你傻了吗,海天神羊树会向你示好,你眼睛瞎了麽,树藤扫向你,分明是要劈死你,这算哪门子的示好。”母虫道。

    “所以我才说你蠢啊。”昏鸦道,“这道树根就是礼物,海天神羊树送予我的礼物,它这是免费赠予我的,当然也有前提的,前提是我能吃掉它。”

    呼!

    骤然间,昏鸦飚射而出,利爪如刀,抓向红色的树藤。咔嚓,咔嚓,咔嚓!昏鸦没几下就将树藤给抓烂了,并且将其吃掉。

    “啊。”食为天虫的母虫道,“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原来你与灵树和解了。”

    所以我是你们共同的敌人了!母虫寒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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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五章

    昏鸦不知道什么时候与海天神羊树混在一起了,而且它们都要对付食为天虫。

    形势反转了,并且对母虫很不利。

    现在,食为天虫的母虫可以说是孤立无援了,水葫芦女是不会真心帮她的,而太果大师只是想将她收为己用,可并没说是完整的,半死不死的似乎也没关系的样子。

    金色的虫群在空中飞来飞去,灿若金霞,耀目生辉,可母虫的心却寒了下去。“陷阱,一切都是陷阱吗,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掉我。”她怒道。

    “你以为自己是谁。”昏鸦道,“不过是一只害虫而已,你还没那么大的面子,让众人都为你奔走。”昏鸦还在嘲笑母虫,“像你这样的虫子,其实海天神羊树不怎么怕的。可除掉你还需要些手段,而我……”

    “你怎样。”食为天虫的母虫冷笑道,“你就是灵树的终极手段吗,为了杀我。”

    “哈哈哈。”昏鸦大笑,同时海天神羊树也在笑。飕!飕!飕!飕!一道道树藤横扫而来,落在昏鸦上方。这些树藤也都是红色的,甚至比昏鸦的羽毛还要鲜艳。

    “这样,你总该了解了吧。”昏鸦又道。

    “嗯?了解什么?”食为天虫的母虫惊道,她还不清楚事情的原委。红色的树藤与红色的鸟能有什么关系?

    “你果然有够蠢的,是可爱还是白痴?”昏鸦忍不住笑道。

    哗啦啦!

    这时,海天神羊树抖动树枝,也在大笑,“应该是白痴吧,我们的提示都这么明显了,她还不知道,女人啊,如果笨到这种份上,我还真无话可说。”

    “昏鸦与海天神羊树什么时候搭上话了?”地煞女也觉奇怪,“以螃蟹公的心机,他绝不会让昏鸦联系上灵树的,而且此次是螃蟹公初次将契约兽展示给众人看。为何……”

    “为何海天神羊树与昏鸦像是熟人,很了解彼此似的。”

    “难道在螃蟹公之前,昏鸦已经认识海天神羊树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螃蟹公也被它们摆了一道。”

    “不可能的,螃蟹公如此英明,会遭到两个小东西的摆布,你们开什么玩笑。”

    “主人在天池,如同神话一般,既然是神话,就绝不会被打破。昏鸦与海天神羊树在使诈,为的就是打击主人。”

    “真的是这样的吗,昏鸦也要背叛螃蟹公?”

    “不是缔结契约了吗,只要主人发动契约,即能灭了昏鸦。”

    “哈哈哈哈。”

    忽然间,螃蟹公大笑。

    “道友,你笑什么,傻了吗。”海天神羊树冷笑道,“你以为自己能逃离我的控制,可是到头来,你还在我手心里蹦。”

    “主人,我再叫你一声主人。”昏鸦也道,“从始至终,你都在我们的算计之中,哪怕死了,你也是我们手中的冤魂。像你这样可怜的人,也真是少见。秃子!”

    昏鸦是真的打算造反了,居然直接称呼螃蟹公为秃子。

    “苍天了噜,红色的鸟真的反了啊,竟然叫主人是秃子,主人分明是光头造型,不是秃子。”

    “有差别吗,秃子和光头。”

    “有的,肯定有的,只是我们没发现其中的意义而已。”

    “死定了,昏鸦死定了,它选择在这个时候背叛主人,就是打自己的脸,将其置于死地。我从来没见过像它这样蠢的笨鸟。”

    “不是说早起的鸟有虫子吃吗,可能昏鸦吃了几只食为天虫,脑子也给吃坏了。”

    “还用说吗,一定是坏了。否则它也不会正大光明的背叛螃蟹公。”

    蟹形人无比震惊,而且不明白昏鸦为何叛出,对方可是螃蟹公啊,最可怕的螃蟹公,你拿什么和他斗。

    “螃蟹公,看来你什么都知道。”水葫芦女忽道。

    “贫道知道的不多,可也不少。”螃蟹公不置可否道,“昏鸦,海天神羊树,你们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将真相给隐藏起来了。其实不然,贫道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

    “死到临头,你还在给自己找借口。”海天神羊树冷淡道,“我之所以选择你成为天池的主人,还不是因为……”

    “因为贫道好控制,因为贫道弱吗。”螃蟹公又道。

    “难道不是吗。”昏鸦道,“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在我们面前嚣张。螃蟹公,你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了吗,也许不要了,因为你将会尸骨无存。”

    “不,他会成为我的养料。”海天神羊树道,“我在他身上付出了那么多,他也该回报我了,其尸体就是最好的养料,会被我好好吸收。”

    “你还是那么恶心啊,海天神羊树。”昏鸦道。

    “别这样说,没有我就没有你。”海天神羊树道,“所以不要试图激怒我,否则你会后悔的。更不要尝试离开我,因为你会求死不能,求生无门。”

    虽然是同伴,海天神羊与昏鸦也有分歧,而且它们都想当对方的爸爸,哪个都不愿意做儿子,太没前途,而且很没面子。

    “你们说够了吗。”螃蟹公再道,“海天神羊树,也是多亏了你,贫道才知道昏鸦的存在,才能将其收来,迫使它与贫道订下契约。”

    “我与你之间的契约只是一纸空文。”昏鸦道,“所以螃蟹公,你可以打住了,不必再提。”

    “昏鸦,你想马上被主人杀掉吗,什么是一纸空文,主人的契约会那么不堪吗,你想太多了,他有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你们俩只会耍小聪明,主人真要杀了你们,不知道有多少法子,每一种都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我劝你们善良,不要和螃蟹公作对,毕竟主人的敌人都没好下场。”

    “不要再和它们废话了,反正是将死之人,多说无益。”

    “请主公出手,马上杀了灵树与昏鸦。”

    “杀了它们,必须杀了它们。它们都该死,背叛天池,背叛主人,世间再不会有它们的栖息之地。哪怕是离开命运石之门也不行。”

    蟹形人们愤怒无比,好像它们才是被伤害最深的人。

    倏尔,花鹤伤开口了,并道:“枯藤,老树,昏鸦……”

    刹那间,海天神羊树与昏鸦都怔住了,像是被电光击中,瞠目结舌。因为花鹤伤竟然道出了它们的来历。

    而螃蟹公默然无语。

    花鹤伤再道:“我知道的,其实都是螃蟹公无意中讲出来的,我本以为毫无意义,可现在看来,那是意义深重。想不到螃蟹公这么信任我,居然将灵树与昏鸦的来历都告诉贫僧了。手动滑稽。”

    “嘿,世间又有多少真心话是通过开玩笑的方式讲出来的。”螃蟹公亦道,“海天神羊树,贫道知道的其实也不是那么多。”

    “并非所有的老树都能诞生出昏鸦。”螃蟹公又道。“世人只知昏鸦与食为天虫能够蚕食灵树,却不知昏鸦是海天神羊树生出来的,就像是根瘤……”

    “啊,还有这种说法。”天元真人、天马真人、天灵真人也是惊呆了,他们身为天池的器灵,还是第一次听说昏鸦诞生于海天神羊树,看来,他们这些器灵也很失败,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当花鹤伤道出昏鸦与海天神羊树的来历之时,两位当事人就觉得很不妙,事情似乎不像它们想的那么简单,复杂多了,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料。灵树与昏鸦这才感到有些惊慌,因为螃蟹公要比它们所了解的还有可怕,心机更加不可测。

    太果大师笑道:“事情真是越来越滑稽了,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花鹤伤,你非要与螃蟹公再续前缘吗,我可是很伤心呐,同样的,咱也是好汉子,你不妨考虑一下我。当然,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好了告诉咱答案就行,毕竟咱是通情达理之人,不是野人。”

    食为天虫的母虫也是恼怒不已,如今给她的选择不多了,无非是投靠太果大师,或者与海天神羊树、昏鸦拼个你死我活。

    “看来水葫芦女也被螃蟹公欺骗了,她拥有我这件事难道也在螃蟹公的计划之中。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汉子太可怕了。”母虫心想。她见过的活人之中,就数螃蟹公这个光头够狡猾够卑鄙,城府也够深。

    腾!

    蓦地,命运石之门的器灵飞纵而起,遁向太果大师那边,“大师,你的猫耳不错,应该是猫刀的功劳,所以你还是将此刀让予我吧,因为我也想拥有猫耳。”

    “你的话,鬼才信。”太果大师道,“藕霸,你看中的无非是猫刀的刀灵而已。而且,你还想吃掉她,是与不是。”

    “大师真是了解我。”藕霸笑道,“那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动手抢了!”

    “你若真的能抢走猫刀,咱将它让给你也无妨。”太果大师冷笑道,“可惜,你拿不走它的,更别说见猫刀的器灵了。”

    锵!

    太果大师挥起猫刀,斜斩而出,登时,刀气窜舞,犹如银蛇,奔向藕霸。

    “巧舌如莲。”忽地,藕霸喝道。

    咻!

    藕霸一张口,一条几十丈长的怪舌劈出,而怪舌最前面居然是一朵莲花。蓬蓬蓬,银色的刀气都被怪舌击碎了,化为光雨,散落开来。

    “咱很欣赏你的怪舌。”忽然间,太果大师笑道,“藕霸,你的舌,咱要了,泡酒也是好的。”

    兴许还有别的用处,只是不好提及,毕竟太那啥了。

    “尼玛,藕霸的舌头还能这样用吗,真是诡异。”

    “因为他是命运石之门的器灵,所以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又何必多想。”

    “藕霸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为何还用舌头去攻击猫刀。猫刀是什么刀,你我心里都有数的。”

    “因为藕霸对自己太自信,他无所畏惧,再者,他全身各处都非同寻常,谁知道舌头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我们不必担心。”

    “呵呵,藕霸暂时还是螃蟹公的盟友,不知道他会变节吗。”

    “应该不会吧,此人的节操还是有的。”

    见到藕霸用舌头击退了猫刀的刀气,蟹形人惊叹不已,同时也有些担忧命运石之门器灵的立场,生怕他投敌,背叛螃蟹公。

    如今,螃蟹公表现出来的实力与城府足以震慑全场,兴许蟹形人的担心是多余的。

    另外一边,太果大师也非吃素的,藕霸主动寻衅,他不会放任对方的。“不听话的器灵就该好好教训一番。否则,咱的威望如何能在命运石之门里面传开。”

    锵!锵!

    两口剑飞了出去,即是过河剑,拆桥剑。

    两剑极有默契,刹那而至,斩中了藕霸的舌头。然而那怪舌最前面的莲花忽然绽放,一团团红雾散开,将两柄剑给推了回去。

    当当当!当当当!

    过河剑、拆桥剑像是被无数金沙击中了似的,发出刺耳的响声。

    太果大师也有些意外,道:“咱的两柄剑竟然没能斩断你的舌头,藕霸,你很不错嘛。”

    呼!

    藕霸也未答话,只是舌头一扫,那前面的莲花迸放数千道红色的长线,剖开虚空,遽然扫向太果大师。而过河剑与拆桥剑更是黯淡无光,像是两口普通的铁剑,还是生锈的那种。

    “唉,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太果大师冷笑道,言语之中失望之意更重。

    嗡。

    铁桶遽然而降,桶口还是向下,登时,千百道红色的长线炸开,化为大片的残霞,像是一张白纸,上面被泼了很多红色的墨汁,有些凄艳。

    “又是这口铁桶。它究竟什么来历。”

    “太果大师的铁桶,肯定是好东西,能简单吗,动动你的脑子啊。”

    “我相信大师的铁桶是与猫刀一个级别的宝物,非是那两口剑所能比的。藕霸这下危险了。”

    “看来太果大师是铁了心要收走藕霸,由不得他。”

    “螃蟹公会出手吗,毕竟主人还是藕霸的盟友。”

    “这个,主人的意图,我们怎能猜到,还是休要再议论,只要主人想,他随时都能出手。”

    蟹形人也不敢议论螃蟹公的选择。

    谁会在这要命的节骨眼上去惹得螃蟹公不快,他要是生气了,兴许会让所有的人和天池一起陪葬。至少蟹形人是这样认为的。

    “又是这个铁桶。”

    命运石之门的器灵冷笑道,“大师,你以为用它就能镇住我吗。”

    “咱本来是要用它盛放食为天虫的母虫的,可你总想表现,那用它来装你也行,你大可一试。”太果大师冷笑道。

    “自然,我很愿意。”藕霸同样冷笑道,“我可不怕你,大师。”

    “来吧,藕霸,让咱开心一会。”太果大师道,“如果不能,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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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六章

    命运石之门的器灵表面上很激动,其实内心稳如老狗,他想杀掉太果大师,并且取走他的一切法宝,像是猫刀,再像是铁桶,再比如对方的过河剑与拆桥剑。“杀掉这老变太之后,我能得到的好处不要太多。呵呵,大师,你注定死在我手里。”

    咻!

    藕霸的舌头再次飞出,等它快要靠近太果大师时,那舌居然一分为三,一条绕向大师的脖子,一条折了回来,扫向空中的铁桶,还有一条则站了起来,像是一株盛开的莲花。

    三条舌,每一条的最前面都是莲花,唯有站起来的那条,莲花是盛开的。嗤嗤嗤,彩烟迸涌而出,笼罩四方,将方圆千丈内覆盖了。

    “妙哉。”太果大师惊悚道,“咱要是修得你这门神通,何愁得不到心爱的汉子。”

    试想一下,舌头能变成三个,而且很好很长,那简直不可描述。

    砰!

    扫向大师脖子的那条舌忽然被撞开了,在它飞出去的同时,一银色的长针电射而出,刺穿长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咱的脾气什么时候那么好了,岂会纵容你。”太果大师冷笑道。

    被长针钉住,第一条舌再不能收回,像是脑袋被刺在树桩里的蛇一样,疯狂扭摆。可还是无用,只要长针没有拿掉,它就休想回去。

    梆的一声,铁桶也挨了一下,可是桶没事,第二条舌却被很多金属碎屑给覆盖住了,就连那朵莲花也不能幸免,想绽放都难。

    “怎么了,藕霸,你就这点能耐吗。”太果大师不忘嘲讽。“任你的舌头如何逞强,也休想过的了咱这一关。”

    大师讽刺藕霸的同时,过河剑向前斩去,登时,剑浪翻滚,化为长河,浩荡而出。而拆桥剑更是斩出一座长桥,横在长河之上,与其一同冲向命运石之门的器灵。

    “大师就是大师,不管遇到怎样危机的情况都会从容不迫。可你的过河剑与拆桥剑已经被我击退了数次,还敢用它们,不怕我直接摘走这双剑吗。”

    蓬!

    蓦然间,那些由第三条长舌迸喷而出的彩雾遽然炸开,绚光迸扫而去,挡住了剑之长河与河上的长桥。

    叮的一声,刺中另外一条舌头的长针碎掉了,故而藕霸又多出了一条能活动的怪舌。

    “哼。”太果大师冷笑道,“咱给你的自由太多了,让你不知轻重,不知尊敬咱。”

    呼!

    剑河之上,那座长桥飞了出去,而桥上竟然站着两排甲士,他们手持长戟、阔刀、大斧,煞气弥漫,同时发出震天杀声,腾!腾!腾!冲了出去,杀向藕霸的两条怪舌。

    “还有伏兵吗。”藕霸冷笑道。

    “指点江山。”又听石门的器灵冷笑道,神通,他施展了一门奇异的神通,其曰指点江山。哧的一声,一道指劲迸射而出,穿过数百甲士的盔甲,将其刺透,刹那间,甲士化为废铜烂铁,已是无用。

    砰!

    最终,那道指劲落在了长桥的桥头上,登时,桥头炸裂,齑粉抛扬。咔啦啦,又是一阵迸裂声,整座桥都在坍塌,化为乌有。

    哗啦。

    剑河涌至,将残余的指劲给吞噬了,而且有数千道水箭电射而出,咻咻咻,窜向藕霸的两条怪舌,要将其消灭掉。

    “我既能指点江山,自然能谈笑风生。”藕霸再道。

    神通,命运石之门的器灵又施展了另外一道神通,谈笑风生。呼!狂风遽起,向着剑河迸卷而去,崩!崩!崩!崩!一枝枝水箭都被狂风碾碎了,而与此同时,风中传出一道呵斥声,“在下信奉悲风的文士。被召唤而来。”

    狂风中竟然还藏着一人,并且声称自己是信仰悲风的文人。

    太果大师也是一怔,“悲风,悲风!”

    风中的文士喝道:“不错,在下所信奉的人正是悲风大帝。”

    “哈哈哈哈!”太果大师竟然笑了,而且笑的很疯狂,“悲风,咱居然遇到了悲风大帝的信徒。呆子,你完了,因为咱最痛恨的人就是悲风大帝了。你还敢当着我的面说出自己的信仰。这是找死。”

    “哎哎哎?在下哪里惹到你了,你不可冤枉好人。”风中的文士惊讶道,“我只是道出自己的来历与信仰,你就拿我试问。是不是太霸道太不讲理了些。”

    “呵呵呵。”太果大师冷笑道,“但凡和悲风大帝有关的,都是咱所厌恶的。怪就怪在你信奉的人错了,所以你今天死的并不冤枉。”

    “苍天了噜,风里面还有人,貌似还是悲风大帝的信徒。”一只蟹形人吃惊道。

    “可悲风大帝的信徒为何为来到我命运石之门。”

    “难不成悲风大帝也对命运石之门感兴趣,所以才让信徒前来打探里面的消息,进而占领石门。”

    “不可能吧,毕竟悲风大帝可是证帝之人,神话般的人物,应该看不上命运石之门吧。当然,这仅是我个人意见,不供参考,你们听听就好。”

    “总之,这可是大事件。那风里面的文人可是藕霸唤出来的,难不成命运石之门在很久之前就和悲风大帝联系上了。所以藕霸才能召唤出大帝的信徒。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不简单。螃蟹公还会再信任藕霸?”

    “换成是我,我也不会再信任藕霸,他这是瞒着螃蟹公,如此重要的事,竟然没有告知盟友。”

    “兴许藕霸并没把螃蟹公当成是盟友,他们之间也是相互利用而已。”

    “呵呵,男人啊。藕霸虽然是器灵,同样是男人,他这是背叛了主人,我们同样要舍弃他。”

    蟹形人都在为螃蟹公打抱不平,且很鄙夷藕霸的做法。这算哪门子的高贵法子真是太卑鄙了,有失风范。

    可是螃蟹公听到了狂风里文士的说法,也未见的有多激动或者愤怒,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再没有什么都让他分心似的。

    “麻烦了,悲风大帝貌似也卷入到纷争中来了。”地煞女惊道,“如果是大帝牵涉到里面来,休想有好结局。因为没人是大帝的对手。都道是大帝之下,皆为蝼蚁。”

    “哼。”太果大师冷笑不已,“你搬出悲风大帝的名号,也不能让咱吓退。”

    反而会激起杀了你的决心。你这不长眼的东西,好日子是到头了,只有死路一条。大师业已下定决心,非杀了那文士不可。

    锵!

    刀吟遽起,有若龙吟。是无缺戒刀。

    花鹤伤挥了一下无缺刀,登时,刀气汇成一线,长千百丈,遽然斩出。“贫僧也曾听过悲风大帝之名,可是从未见过真人,我还以为他是活在人们假想里的悲剧大帝,想不到确有其人。你既然是他的信徒,就出来与贫僧一见。”

    原来不止是太果大师,花鹤伤也对悲风大帝的信徒感兴趣了。

    “雾草。”狂风之中,文士也是惊讶无比,因为他是亮出了悲风大帝信徒的名号,可不能镇住全场,反而惹得很多大佬不快,非要杀了他不可。“怎会如此,悲风大帝的名号不好使了吗。不科学,尼玛,我这是踢到铁板了。藕霸,你耍我!”

    “然而我并没有。”藕霸笑道,“你响应我的神通,主动现身,皆是因为你太自信了。以为自己能震慑异界之人。可惜,这些蠢货不买你的账。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直接轰杀之就好了。”

    鼓励,藕霸还在鼓励文士。当然,也能说是离间他们,让其厮杀,最好两败俱伤。反正和藕霸无关,他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听到命运石之门如此不负责的说法,站在狂风里的文士也怒了,他虽然迂腐,可并不傻。自然听出了藕霸的阴谋。“你想利用我,可惜选错人了。哈哈哈,我还是有些气运的,悲风大帝与我同在,异界的人杀不掉我的,我就是那么自信!”

    “嗯嗯,合该如此。悲风大帝的信徒就该天不怕地不怕,不服就撕比。怕个篮子。”藕霸心道。

    轰隆!

    蓦然间,狂风被花鹤伤斩出去的那一刀给劈开了,而文士终于与众人相见了。

    “啊咧?”一只蟹形人惊道,“难道悲风大帝的信徒都是这等模样吗。什么都不穿的吗?”

    “因为这样更凉快?还是我想多了……”

    “雾草,这货不用想了,一定是变太,嗯,是变太。不会错的。”

    “为何天池里的变太越来越多了,我等正常人简直看不下去了,谁来将他们都赶走。”

    “不用担心,螃蟹公为杀掉他们的,因为主人最见不得这些丑陋的变太啦。”

    “喂喂,你们难道不觉得主人也是一只高等级的……”

    蟹形人之中,也有人瞥向光头螃蟹公,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正常,那造型,那气质,那说不上来的忧郁,分明就是货真价实的变太呐。可他不敢直接道出,生怕螃蟹公会杀过来。

    没错,那从狂风里走出来的文人,其相当狂野,狂到衣服什么的都不需要了,严重影响他的气质,唯有回归自然方能彰显他遗世而独立的气息,那是悲风大帝赋予信徒的傲慢气质。“在下悲巨花。不知几位敢否一战。”文人冷漠道。

    悲巨花,来人唤作悲巨花。

    太果大师讶然道:“咱本来想将你的衣服给炸掉的,可你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了,省下了咱很多力气,你真不按常理出牌,我有些稀罕你了,可你还得去死,因为你信奉悲风大帝。”

    “悲巨花,不,悲道友。”藕霸笑道,“这人就是我命运石之门里面有名的变太,你杀了他就能扬名此间。”

    “悲巨花,好名字,好名字,贫僧喜欢。”花鹤伤道,“大师,可否将他让予贫僧,我就喜欢这么狂野的文人,反正穿没穿东西都符合贫僧的审美观。”

    “啊,你稀罕他?”太果大师奇怪道,“看来你被螃蟹公伤害的太深,以至于审美观都扭曲了。也不过是一男而已,有甚稀奇的,杀了就是。”

    “纳尼,见了在下无与伦比的(消声)体,你竟然还想杀了我,而不去掳走享用之。”悲巨花冷笑道,“这位大师,看来你堕落了,悲风大帝会赐予你无上的痛苦。”

    哗啦!

    剑河忽然涌了过来,扑向悲巨花。

    不服就是撕比啊。太果大师也是狠人,再次催动了过河剑。

    “哼。”悲巨花冷笑不已,“看来大师是不听人话了,在下只好代表悲风大帝消灭你啦。”

    兰花指!

    但见悲巨花手掐兰花指,哧啦,一道悲伤的气息迸扫而出,劈在剑河之上。登时,剑河炸开,咕嘟,咕嘟,咕嘟,河水像是沸腾了似的。“此乃悲伤之花。”悲巨花忽然道。

    “你们看,剑河里竟然长出一朵花来了。”

    “那就是文人所谓的悲伤之花吗?”

    “可我只听说过龙背上的绿茶表啊,没听说过河里能长出悲伤之花?”

    “人家是悲风大帝的信徒,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你我还是淡定淡定,欣赏他的丑态就是了。这里可是天池,是螃蟹公的主场,更是他的战场,他才是主人公,谁能奈何的了主人。”

    “是了,如果螃蟹公想让悲巨花死掉,他也难活过今天。”

    “可为啥主人还不出手,他在等待什么,我是无法理解。你们呢?”

    “我也无法理解螃蟹公的真正意图了。”

    一只只蟹形人倍感奇怪,可又不敢直接去问螃蟹公,毕竟他才是天池之主,坐拥一切,享有一切,主宰众生。

    剑河之中,悲伤之花甫一长出来,河水迅速退去,其实不然,它们已经被那朵花给汲取一空了。是悲伤之花将剑河吸纳了。太果大师眼力何等毒辣,已然看到了真相。“哦,悲风大帝的这个信徒有些实力,可还不够看的。咱依旧要杀他,可在此之前,还需抢走他的神通。”

    轰隆!

    蓦地,铁桶镇了下来,照着悲伤之花砸来。登时,狂风再起,竟要将铁桶给吹走。可是铁桶不动如山,风吹不倒。

    悲巨花哼道:“大师,你手里明明有更厉害的宝物,为何不祭出猫刀。”

    当是时,太果大师的猫耳动了几下,“原来你看中的是咱的猫刀,哈哈哈,咱偏不用它。杀你用铁桶足矣。”

    崩!

    悲伤之花居然承受不住铁桶的威能,一下子炸开了。

    “这就是你挑衅咱的下场。”太果大师道。

    “贫僧说了,将他让给我。”花鹤伤冷笑道,“大师,这点面子你都不给吗。”

    刷!

    花鹤伤御风而来,刀指太果大师,“贫僧的无缺刀并不输于你手里的猫刀,大师,我们今天就要撕比吗,贫僧可不介意。”

    不知为何,花鹤伤对新来的悲巨花很感兴趣,不惜与大师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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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章

    刷刷。

    螃蟹公淡淡瞥了一眼昏鸦与海天神羊树,就像是在盯着两个死物。

    当是时,昏鸦站在灵树的树枝上,也被螃蟹公的眼神给吓到了,“这光头相当阴险,我可不能着了他的道。他既然知道了我与海天神羊树的来历,更加不能留他了。”

    之前,花鹤伤一句“枯藤老树昏鸦”,已然道出了昏鸦与海天神羊树的关系。而花鹤伤所知道的又是螃蟹公告诉他的。

    然而此时,花鹤伤更感兴趣的是悲风大帝的信徒,那叫做悲巨花的文人。

    下来,悲巨花并无一物,额,指的是他的衣着。“汝等为何用诧异的眼神盯着在下。”悲巨花恼道,“异世界的人就是没文化,不懂得发现美,更不会欣赏美。哪像我原来的那个世界,大家都是坦诚相见,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表现什么。在下既然有一杆还可以的姬姬,自然不会将它收起来的。”

    发棵。一只蟹形人确定道,不用怀疑了,悲巨花铁定是变太一枚。

    “真是见鬼了。天池为何吸引了一只只变太,你们都是为了啥咩,来我天池作甚。命运石之门那么大,你们哪里不能去,为何非来此地。”

    “这位叫做悲巨花的文士,你相貌堂堂,也是七尺男儿,拥有三尺长的利剑,为何不将剑入鞘,实在是不雅观。”

    “按照你的身材比例,那汉子的利剑当真是了得,可惜,你与天元真人、天灵真人一比,真个是土鸡瓦狗了。天灵真人现在可是拥有黄金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不是我们打击你,悲巨花,你来到命运石之门,分明就是被虐的。”

    “呵呵,汝之观赏用姬姬,和天灵真人一比,可谓是小钉钉。”

    “哈哈哈,你们好坏啊,人家好歹是客人,你们不要这样打击他。我讨厌你们啦。太坏了!”

    “悲巨花,你但凡有点自尊心,都会收起钉钉的。”

    蟹形人已经忍不住咆哮了,因为他们尽管也能化为人形,可是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与悲巨花的一比,真是渺小啊,所以才出言打击他,更是扯上了天元真人与天灵真人。

    然而悲巨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强了,区区几百个蟹形人,哪能打击到他。只见他邪魅一笑,淡定道:“我有三尺利剑,能将你们斩落,倘若谁不服,来啊。”

    说完,悲巨花幌动了一下他那柄利剑,当真是寒气摄人,方圆百尺内,寒光遍照,让人心神俱悚。

    见到此情此景,花鹤伤道:“好个文人,贫僧好稀罕你。太果大师,不管你今天让与不让,悲巨花都是我的了。你抢不走的,当然,他也逃不掉的。”

    “难道是被螃蟹公所吸引吗,主人可是一本正经的汉子,不是什么变太,你们不要想错了。”

    “悲巨花,你真的是悲风大帝的信徒吗,有何证据。”

    “说不定你就是藕霸随便招来的汉子,冒充大帝的信徒,此罪当诛。”

    “嗯嗯,别说是悲风大帝了,螃蟹公都饶你不得。悲巨花,你可要想清楚,不可贸然行事。”

    “话说,我们之中真的有人见过悲风大帝的风采吗,又或者见过他老人家的传人,至少我没见过,更不知悲风大帝是因为什么才出名的。”

    “也许悲风大帝真的不存在。只是有人刻意将其神话了而已。”

    竟然有蟹形人开始质疑悲风大帝的身份,而且直接道出。这自然引得悲巨花极是不悦,他虽然对外宣称是大帝的信徒,可内心是真的敬畏着悲风大帝的。有人敢数落大帝,悲巨花第一个不服。“一群螃蟹,成天躲在烂泥里,知道什么。当悲风大帝真要降临此间,你们都会粉身碎骨,而我将荣誉加身。在下代表大帝招揽你们,只要你们肯背叛螃蟹公,大帝的荣光同样会撒在你们的大姬姬上。”

    “为何是大姬姬上,而不是脑袋上。”

    “难道信仰悲风大帝之后,我们的人生就会因此而改变?”

    “不要,我才不要哩。听说悲风大帝自己就很悲剧,他的信徒又能好到哪里去,应该是一群倒霉蛋。”

    “是那种走路会摔倒,喝水会塞牙的倒霉鬼吗?”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似乎更反感悲风大帝了,可为啥悲巨花如此虔诚,他脑子里装的都是(消声)吗。”

    “此人妄想让我们背叛螃蟹公,罪该万死!”

    “哼,他是太小瞧我们了,吾等生而为蟹,岂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背叛螃蟹公。呵呵,吾等不能生而为人,实在是抱歉咯。可基本的礼义廉耻还是懂的。”

    “所以,悲巨花,收起你的假意,我们不需要。你自己信奉悲风大帝就好了,然后你今天注定会悲剧,不知你信与不信。”

    蟹形人联合起来,拒绝悲巨花的招揽。因为它们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好处,毕竟一旦叛变,螃蟹公会清理门户的。而悲巨花只是外来者,随时都能离开或者被杀掉。

    “目光短浅,真是无用啊,你们。”悲巨花叹气道,“这位和尚,你为何相中了在下,莫不是在下优雅的气质与俊美的大姬姬让你心动不已,亦或者我悲风大帝信徒的名头,让你心折了?”

    花鹤伤白了一眼悲巨花,他才不是那种肤浅的僧人,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僧人,只是碰巧没有头发而已。

    “悲巨花,快些动手,杀了太果大师。”命运石之门的器灵冷笑道,“是我将你唤来的,同样,我亦能将你赶走。”

    “将我赶走。”悲巨花冷笑道,“你敢吗,你敢向悲风大帝挑战吗!”

    “啊咧,为何会这样,为咩花鹤伤大人更加喜欢悲巨花了?”

    “花鹤伤应该厌恶他才是呀。”

    “我们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别人讨厌悲巨花吗,为何他看起来更加光彩夺目啦,见鬼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悲风大帝的名头给他加持了魅力。”

    “啊哈,悲风大帝还有这种功能?”

    “谁知道,兴许就有。毕竟我们不是那位大帝的信徒。他有什么奇特的神通会施加在信徒身上,我们不得而知。”

    “滑稽啊,悲巨花好抢眼的说,好羡慕。”

    蟹形人无比嫉妒来自异界的悲巨花。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吃掉他。

    “嗯嗯。”悲巨花不停点头,“就该这样,你们就该活在我的暗影之中,毕竟我太帅了,(消声)巴好累的说。”

    于是悲巨花的三尺利剑倏然变作两尺长了,最后又变成一尺长,这才稳定下来,而且形状也不错。当然,仍是寒气袭人,望之让人悚然。

    “哼。”

    悲巨花的不作为还是惹恼了命运石之门的器灵,藕霸拈指一弹,哧啦,一道基老紫破空而去,“道友,你不听话,我只好痛下杀手了。”

    “你敢。”花鹤伤冷笑道,“贫僧讲了,我已将悲巨花当成是私有财产,你们还敢动他,哪来的自信。”

    锵。

    花鹤伤手腕一转,无缺刀绽放数十道光华,犹如螺旋,捣向那道基老紫光。

    蓬的一声,紫色的光屑迸舞,已被无缺刀发散出去的刀光给撞碎了。“藕霸,贫僧和你无仇,可你非要坏我好事,就等同于你将自己推到深渊之中,注定万劫不复。”

    “你说我万劫不复。”藕霸哼道,“花鹤伤,你不过是近年来异军而起的俊雅,仗着无缺戒刀,闯出了一些名堂来,可遇到我,你注定不得好死。”

    命运石之门的器灵也不是弱者,听到花鹤伤的挑衅声,自然是要回敬他的。

    “昏鸦。”骤然间,螃蟹公还是开口了,“贫道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望你珍惜。”

    “珍惜?”昏鸦冷漠道,“螃蟹公,你明知道的,我们之前的契约如同废纸,你不能通过它制约我,更别提是用它毁了我。”

    “贫道可没想过要毁了你。”螃蟹公道,“从最开始时,贫道就知你与海天神羊树的关系,可贫道还是与你订下契约,你可知为什么,昏鸦。”

    “因为你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可以用来牵制灵树。”昏鸦道。

    “用你来牵制海天神羊树?”螃蟹公笑了,“喂喂,昏鸦,你脑子傻了吗,贫道早就寻到了克制灵树的法子了,方才不是通过花鹤伤告诉你们了吗,不,是告诉了所有人。”

    哗啦啦。

    海天神羊树忽然抖动树枝,并且怒道:“昏鸦,我的兄弟,好兄弟,不要听螃蟹公胡说,他这是故意的,分明是要分开我们。你我休戚相关,一损俱损。”

    “哈哈哈。”螃蟹公大笑,“海天神羊树,你这是心虚,因为害怕了。”

    “害怕,你说我害怕?螃蟹公,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怎会害怕你,不可能的。”海天神羊树道,“就算你知道我与昏鸦的关系,那又能怎样,我与它联手,照样能杀掉你。”

    “你还活在幻想之中吗。”螃蟹公道,“所以不敢让贫道说出你的弱点。”

    弱点,海天神羊树当然有弱点,可你知道了,不代表你能克制它。同为天池之主,水葫芦女心道。

    在此之前,水葫芦女也是利用食为天虫才制伏了她所掌管天池的灵树,让其奄奄一息,几乎枯萎。“看来并不是所有的海天神羊树都能生出昏鸦来。至少,我在的那座天池,灵树就不能。”

    “枯藤……”螃蟹公只是道出两个字来。

    “啊!”海天神羊树惊呼道。

    “螃蟹公竟然真的知道,可是他……”昏鸦也是吃了一惊。

    “看灵树与昏鸦的表情,貌似螃蟹公真的掌握了它们的致命弱点,否则它们不会这么害怕,可枯藤是什么玩意,为何能让海天神羊树与昏鸦这般惶恐不安。”水葫芦女亦是无比好奇。

    天池之中,蟹形人们也在窃喜。

    “哇唔,主人就是主人,居然笑到最后了。看来那叫做枯藤的东西能克制海天神羊树与昏鸦。”

    “那是自然,只要主人出手,哪有他降服不了的人。”

    “灵树与昏鸦要倒霉了,螃蟹公不会放过它们的,谁让它们不肯乖乖听话,非要自寻死路。”

    “毕竟脑子蠢,所以只能做短命鬼。”

    “不,也许昏鸦能活下来,看螃蟹公的意思,似乎有意放过它。”

    “哦,若是这样,那压力都到昏鸦身上了,就看它如何选择。是背叛海天神羊树,还是与它同生赴死?”

    蟹形人们也很好奇枯藤是什么,长什么样,为何能让海天神羊树、昏鸦都为之变色。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很邪就是了。

    “螃蟹公,你……”海天神羊树镇定道,“你知道了枯藤的存在又如何,又没能拿在手里,所以你威胁不到我们的。昏鸦,你要淡定,我们之间的关系和以前那般坚定。”

    昏鸦虽然站在灵树的树枝上,可一双金色的眼睛却瞄向了天空。

    不妙!

    海天神羊树当即明白了昏鸦的意图,它是被螃蟹公说动了,有意背叛它。“可恶的螃蟹公,这个光头太坏了。”

    “嗯,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的。”昏鸦开口道,“你犹如我的生母,我怎会离你而去。螃蟹公不能将我们分开的。”

    “正是如此。”海天神羊树不确定道,可它只能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心里却担心不已。如果昏鸦背叛它,它真的会死的很难看。

    昏鸦与天池不一样,哪怕海天神羊树死了,昏鸦仍能活下去。

    “想不到,最后我还是被螃蟹公算计了,不,我从一开始就被他盯上了。此人为了杀掉我,可谓处心积虑,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他不会在收手时放过我的。我只能将他杀了,重新选择天池之主,那样还有机会夺得一线生机。”海天神羊树暗道。

    问题的关键还在枯藤上。

    “螃蟹公不可能得到枯藤的,嗯,一定是这样的。”海天神羊树暗道。它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否则真的会疯掉的。

    至于食为天虫的母虫,海天神羊树是忌惮她,可还没到吓到要死的地步,可枯藤就不一样了。

    只要枯藤缠在海天神羊树上,它就会真的变成老树了,枯老的树,到时候真的会死掉的。故有枯藤老树一说。

    在灵树心神不定的时候,昏鸦也在思考它们之间的关系。“螃蟹公手里应该有枯藤,海天神羊树是废了,我只能为自己谋求生机。”

    念头既定,昏鸦抓着树枝的爪子忽然放开了。

    “昏鸦!”海天神羊树惊道。“你想做什么,难道要背叛我!”

    “怎会,只是爪子累了而已。”昏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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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八章

    因为枯藤的存在被螃蟹公知道了,海天神羊树与昏鸦之间有了分歧,不再是一团和气。当然,也能说它们之间本来就不怎么和睦。

    昏鸦虽然诞生于灵树,犹如其子。可它的野心太大,并非海天神羊树所能掌控。再者,螃蟹公还在离间它们,这让灵树与昏鸦的关系更为紧张。

    此时,昏鸦不过是动了动爪子,而灵树已经不耐烦了,呵斥昏鸦是不是要背叛它。

    “海天神羊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昏鸦怒道,“我已经说了,你像是我的生母,为何你就不肯信任我。再说,我总是站在你身上,对你也是一种负担,故而才想着飞开。”

    “借口,全都是借口,你不过是想逃离我而已。”海天神羊树怒道,“这么烂的借口你也能找出来,真是难为你了,昏鸦,你这样的儿子,我不要也罢。”

    呼!呼!呼!

    蓦地,数十道树根从海天神羊树那边飞起,扫向昏鸦,要将其捆住,生怕它真的飞走。与其让它投敌,还不如自己先解决掉它。灵树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不能容忍任何背叛。

    昏鸦那双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暗哼一声,已有了成见。海天神羊树,你既然有负于我,休怪我无情了。

    呼的一下,昏鸦的翅膀张开,登时,血浪翻滚,扫向树根。砰砰砰,炸声迭起,十几道树根竟然炸裂了,承受不住血浪的冲击。而海天神羊树更是咆哮不已,“昏鸦,我儿,你果然是想背叛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能杀掉你。”

    “你不是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吗,只因你奈何不得我,故而与我说好话,和平相处。我的诞生实属意外,因为分走了你一半的血肉与灵力,你想收回去,难啊。”

    双翅再次拍动,昏鸦也不愿受制于树,“天空才是我的极限,任何人都不能拦住我,包括你,海天神羊树,如果可能,我会吞噬你的一切,成为完全体。”

    说完,昏鸦用它锋利的右爪抓向树藤,没几下就将其扯烂了,“世间再无困束我的东西了,我去也。”

    “不可能。”海天神羊树吼道。“我不答应,你就永远无法逃离,除非我死。”

    哗啦啦!

    海天神羊树的枝叶再次幌动,而一颗颗羊头一样的树叶洒落而下,砸向昏鸦。“不孝子,妄图背叛母体,你休想善终。”

    “昏鸦,我们与你是兄弟啊,你既然背叛母亲了,我们只好杀了你。”

    “咩!昏鸦,你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我终于能砸死你了吗,昏鸦,我看你不顺眼有好长一段时间啦。这次逮到机会,终于能下手了。”

    “砸死它。”

    “砸死它。”

    “必须砸死它。该死的昏鸦,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自己不知道珍惜,怪得了谁来。”

    那羊头形状的树叶极其暴躁,都在吼叫着,怒冲而下,数量不下千,犹如陨石飞坠,铺天盖地般砸落。

    “雾草,灵树与昏鸦终于要撕比了吗。”一只蟹形人喜道。

    “螃蟹公就是螃蟹公,还未动手,就已离间了它们。真是神人也,这等手段,我们望尘莫及。”

    “那是自然,螃蟹公可是我们的主人呐,他有这样的心机,绝非偶然,而是必然。否则他也不会成为天池之主。”

    “可海天神羊树真要死了,天池岂不是要干涸,而我们也会流离失所,甚至失去小命,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这……”

    一想到海天神羊树与天池同存亡,蟹形人们也很担忧,因为它们从出生时就待在天池之中,还未离开此间。故而对外面的一切既向往又畏惧。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会让人失去目标与动力,兴许还会变得平庸。

    刷刷。

    螃蟹公目光冷淡,瞥向昏鸦与海天神羊树,像是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包括成功离间灵树与昏鸦。“丑陋,太丑陋了。”螃蟹公用手拍了一下光头,心忖。“贫道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亲相爱,而是相杀。”

    呼!

    一灰色的,像是头发似的长线绕在了螃蟹公的右手手腕上,缠了几十圈。

    没有人注意到螃蟹公手腕上的异常之处。

    可那灰色的长线正是枯藤!

    枯藤,老树,昏鸦。

    而枯藤正是海天神羊树的终极克星,能汲取它的生机,让其变成老树,老死的树。“昏鸦。”蓦然间,螃蟹公喝道,“还不飞过来,贫道耐心将尽。”

    知道了,你这道人坏死了。昏鸦暗道。

    本来,昏鸦不想那么快就背叛海天神羊树的,可螃蟹公偏偏不许,从中破坏,最终导致它们分崩离析。

    砰砰砰,砰砰砰!一个个羊头状的叶子砸下,落在昏鸦的身上,一部分被撞飞了,还有一部分化为血雾,洒在昏鸦的翅膀上,重逾千钧,让昏鸦再难飞起。“兄弟,你完了,因为母亲生气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飞向螃蟹公那边,他有什么好的,一光头而已。”

    “大兄弟,我们虽然恨你,可更想当你是自己人。”

    “你如果死在我们手里,也算是落叶归根。”

    “呵呵,昏鸦,醒醒吧,人类不可信,只有我们才是你的亲人。你真的狠心到连亲人也不要了吗。”

    “昏鸦,你现在还有机会,乖乖受死吧,让我们将你砸死,然后你的尸体会被母亲所吸收,我们又会成为一家人。这样才是你的最好结局,也是最终结局。”

    “螃蟹公,你死心吧,昏鸦就算死了,它也是母亲的儿子。”

    羊头状的树叶都在怒吼,并且数落螃蟹公的不是。因为在它们眼里,螃蟹公才是最坏的那人。如果不是他,昏鸦怎会背叛灵树。只要主谋死了,不,主谋很难杀死。

    可昏鸦也是铁了心,非要叛变不可。任凭灵树的树叶如何劝阻,它都置若罔闻,一心皈依螃蟹公。

    还是枯藤!

    昏鸦已经感受到了枯藤的气息。“不会错的,枯藤就在螃蟹公手里,我感觉到了。再不飞向他,我会被他一起杀掉的,谁要和灵树陪葬啊。”

    “这些树叶好烦。”昏鸦不悦道,“可它们是说对了一样,我与它们确实是如同亲兄弟。是海天神羊树造就了我们,然而它同样会毁了一切。跟着它,我们只会走向毁灭。”

    哗!

    蓦地,昏鸦身上迸起数千丈高的血光,并且对着落下的羊头形状的树叶不停冲刷,几十次之后,树叶全都迸裂,化为红雾,被昏鸦的羽翼给吸纳了,成为了它的养料。“是你们提醒了我。”昏鸦冷笑道,“既然是兄弟,你们为何不以死成全我。活一鸦,总比全死了好。你们说是吗。”

    哗!哗!又是两道血光涌起,犹如悬瀑,将更多的树叶摄来,或切碎,或销熔,或腐蚀,全都毁掉。而昏鸦也做好了最后的准备,“海天神羊树,吾母,再见了。”

    “再见了?”

    陡然间,海天神羊树冷笑不已,“岂会再见,你永远逃离不了我的手掌心。”

    呼!

    一道树枝横飞而出,有千百丈长,仿佛是巨人的手臂,而五段树梢也化为手指,像是钢铁铸就,极其坚固。“让我亲手扼杀你。”灵树怒道。“你是翅膀(消声)了吗。那我折断它们就是。”

    啪的一下,那道手臂扫下,将三道血光都给怕碎了,最后,大手拍在昏鸦的背上,震碎了数百根羽毛。“噗!”昏鸦也是一口鲜血飙出,“吾母,你好狠的心。”

    “心不狠,如何做你的母亲。”海天神羊树哼道,“我儿,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吗。”

    咔啦啦!

    海天神羊树的那只大手捏碎了昏鸦的脊梁,“我给了你机会,你不想珍惜,活该。现在晚了,只好杀了你,让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因为一开始我们就是一体的,只是后来将你分出去了而已。如今收回也不晚。

    “和尚,你想收的宠物马上就要死了,真的不要紧?”悲巨花忽然问道,“你对在下感兴趣是好事,可我对你不感兴趣,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劝君还是去做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花鹤伤笑道,“得到你的芳心,就是贫僧当下该为之事。至于昏鸦,我倒不怎么担心,反正有螃蟹公在,他不会让昏鸦死掉的,悲巨花,你放心就是了,你身上散发的忧郁将我的神魂都给摄走了。为何世间会有你这般清奇的帅哥,得不到你,贫僧如何安心。”

    自称是悲风大帝信徒的文士,虽然被一光头赞美了,可他一点也不开心,因为直觉告诉他,对方是个狠角色,很难对付。“我之利剑,现在只有一尺长。可是将你斩了,亦能做到。”悲巨花冷笑道,“和尚,你不知好歹,在下对不住你了。”

    腾!

    悲巨花一步纵出,化为千丈高的悲伤龙卷风,哧哧哧,切割虚空,向花鹤伤那边冲去。

    而太果大师冷笑道:“花鹤伤,都是你自找的,人家明明不稀罕你,你还将脸贴过去,不要太恶心,非要做(消声)狗吗。你就没自尊心吗。”

    “大师,花鹤伤有没有自尊心,关你何事。”命运石之门的器灵笑道,“你莫要忘了我,我才是你的终极目标。”

    咻!

    一条怪舌从藕霸的嘴里迸扫而出,瞬间化为三千丈长,最前面还是盛开的莲花,只是这次的莲花是白色的。

    舌灿如莲。

    藕霸用的神通依然是舌灿如莲。

    “你想出去吗。”忽然,太果大师冷笑道,他是对猫刀说话的。因为里面的刀灵似乎想要冲出来。

    “不,不急。”猫刀的器灵道,“主人啊,你的耳朵变成猫耳之后,看上去顺眼多了。”

    “哼!谁说不是呢,咱不管什么时候都很萌,你这不是废话吗。”说完,大师对着那条三千丈长的怪舌劈出一刀。

    锵!

    刀吟穿金裂石,而怪舌最前面的莲花忽地炸开,一白色的宝幢升了起来,而在宝幢之下挂着一条幅,上面写着:见基行事。

    “那是啥玩意。”太果大师还有猫刀的器灵同时郁闷道。

    因为在场的基老不少,那宝幢到底是见了哪个基老行事?真是奇了怪了。

    轰!

    刀芒被宝幢撞散了,而那条幅竟然风吹不动,见基行事四个大字也化为血字,血光迸起数千米高,呜呜呜,另有无数基老的冤魂在悲嚎,似在索命。

    可是太果大师不为所动,他的本质是人之妖,当然,也有部分基老的属性。

    “啊,为何要将贫道拉过来。”骤然间,天元真人惊骇道,“贫道和你们有啥关系,你们自己撕比就是了,吾可不想加入到你们之中。”

    那宝幢竟然对天元真人起了反应,见基行事四个血字更像是催命符,散发着奇诡的光泽,将天元真人引了过来。

    天元真人虽然很不情愿,可他抵抗不住血字。“为何会这样。贫道不服。”真人怒吼不已,“藕霸,你与太果大师厮杀,为何叫上吾。”

    “因为太果大师对你们感兴趣,我只好先将你们掳走。”藕霸冷笑道。

    不止是天元真人,天马真人与天灵真人也被宝幢与血字引了过来,他们像是风中的芦苇,飘摇不定,尽管都在运转灵力,对抗那股异力,可是还是被一点点拉向宝幢。

    “看来命运石之门的器灵是成心要和我们作对。”猫刀的器灵冷笑道,“主人,你说我们当如何做。”

    “咱哪有什么意见,都听你的啊。”太果大师笑道,“你说了算。”

    “得了吧,我们谁也控制不了谁。”猫刀的器灵又道,“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卖萌,因为无效。”

    “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你。给了咱猫耳,为何不给猫尾与猫爪子。咱还是不够萌。”太果大师道。

    “看心情。”猫刀的器灵道,“谁让我今天的心情不好,你就坚持一下好了。”

    “天元真人,天马真人,天灵真人,他们都是天池的器灵,可这三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然而我们暂时不能失去他们。”太果大师笑道,“所以……”

    嗡!

    倒挂的铁桶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桶口倒下无数黑色的沙子。

    “呵呵。”藕霸笑道,“大师,你还用铁桶吗。”

    “为何不用,因为它很好使。”太果大师也笑道。黑色的沙子像是乌云般聚在一起,涌向宝幢以及下面的条幅。

    “你坏我好事,我坏你好事,我们真是冤家啊。”命运石之门的器灵又道,“可惜,冤家只有一死,我方能自由,所以请大师轮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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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九章

    天元真人、天马真人、天灵真人,三人都是天池器灵,隶属于三座天池。然而此时,他们的命运相同,等待他们的可不是什么好下场。

    命运石之门的器灵藕霸,他那条怪舌上的莲花倏然炸开,炸出一宝幢来,宝幢下还挂着条幅,条幅上书写着“见基行事”,而受其影响,首当其中的就是三位真人。

    “哼,只能甩一甩贫道的黄金大姬姬了。”天灵真人吼道。

    “上吧,道友,这时候不表现,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让那些该死的蠢货见识一下你大姬姬的能耐。”天元真人怒道,“命运石之门的器灵太嚣张了,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道友,用你的大姬姬砸他。”

    “道友,我们之前有些误会,可现在误会解除了,我们还是朋友。”天马真人的马头笑道,“所以希望你忘掉过去,向前看。”

    “就是就是,道友,过去的就让它翻页吧,我们应该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天马真人的人头也道,“藕霸以一己之力挑衅我们三人,是他自不量力。”

    三位真人明知不是藕霸的对手,还不肯拉下脸,去求别人,反而相互打气。

    也许那就是骨气,也是他们所剩无几的自尊了。

    听到天元真人、天马真人的鼓励,天灵真人哈哈笑道:“道友们,你们终于知道谁是爸爸了吗,贫道才是,你们都是儿子,相当于吾儿。”

    “尼玛,要不要那么嗦,甩出去你的黄金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敲死藕霸再说。”天元真人吼道,“你如果能杀了藕霸,贫道叫你一声爸爸又如何。”

    “好胆魄。”天马真人的马头惊道,“天元道友,你真的肯叫天灵道友爸爸吗。”

    “爸爸去哪里了,难道也要在天池里上演吗,好刺激,好激动。”天马真人的人头亦道,“天元道友,你放心,我们就算听到了也不会讲出去的。”

    三位真人互相吹捧时,他们距离白色的宝幢更近了。当然,真人们也是又惊又怒,而在最前面的那人即是天灵真人。“几个废物,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吾身上了。”天灵真人不屑道,“也罢,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贫道黄金大姬姬的能力。”

    喝!

    只听天灵真人大吼一声,双臂勒住他那杆大姬姬,将其抱起,“去吧,吾之阿姆斯特朗回旋炮,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

    轰隆隆。

    天空都被天灵真人的黄金大姬姬给砸出无数断层,进而十方塌陷,云海沸滚。

    “雾草,好个天灵真人。”

    “他要释放生命最后的辉煌吗。天灵真人不愧是三真人里最强的那人。”

    “哈哈哈,说的好,只是他背叛了主人,太遗憾了。他终将死在天池之中,吾等会厚葬他的。”

    “可惜了,天灵真人难逃一死。”

    “别看天马真人有两个脑袋,可与天灵真人一比,真是犹如天壤之别,天马真人就是烂泥,而天灵真人是天上的云朵。”

    “还有天元真人,炼化了怪虾的尸体,长得也越来越像怪虾,可他的气质还是那么(消声)琐,并无半点怪虾的高贵气质。难怪他连天马真人都比不上。”

    “简直了啊。”

    “天灵真人拥有好壮观的黄金阿姆斯特朗回旋炮。”

    “等一下,你们忘了吗,天灵真人的大姬姬还是食为天虫的母虫赐予他的,是用黄金食为天虫铸就的……”

    有只蟹形人忽然醒悟过来,不由惊叫道。

    如果食为天虫逃掉了,那岂不是说天灵真人也会失去他的大姬姬,再次变成(消声)监。

    事情真是越来越严峻了,而三位真人之中有两位不怎么争气,只能靠天灵真人了,可天灵真人再厉害也难抵挡住藕霸的疯狂攻击。

    “呵呵呵,米粒之光,也敢绽放。”藕霸冷笑道,“三位道友,并非我心狠,而是太果大师想得到你们,我只好抢先一步将你们擒下来,或者……”

    杀掉!

    你们如果死了,大师也不能利用你们,也能让你们落得全尸,岂不美哉。

    哗啦!

    蓦地,“见基行事”四个血字陡然升起,而其中的“见”字犹如山岳,向前撞去,在它前方,血浪翻滚,迸起数千丈高,声势浩大。

    “靠,贫道就不信杀不出一条血路来。”天灵真人吼道。

    话声落,天灵真人的双臂居然化掉了,像是汤汁,洒在那杆黄金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上,登时,他之大姬姬在瞬间颤幌三万次,一团团光球飞旋而出,小的只有米粒大,而大的像是宫殿。

    砰!砰!砰!砰!

    金色的光球撞在红色的“见”字上面,刹那间,血浪冲天飚射,荡扫十方。而数千个大小不等的光球像是泡沫似的炸掉了,并不能阻止“见”字前进的方向。

    “哈哈哈。”藕霸笑道,“天灵真人,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究竟是怎样的错觉才让你主动挑衅我。”

    愚蠢,你实在是太愚蠢了,简直蠢到家了。

    见基行事,四个血红色的大字,只有一个“见”字飞出去,足以镇住三位真人,何况还有三个大字并没加入到战场之中去,而且那白色的宝幢还在后面压阵,随时都能冲上去,收拾残局。

    大局已定,或者说藕霸已经看到最终的结果了,是三位真人跪在地上,毫无尊严。“给你们脸,可你们不要,非要让我打你们?”藕霸冷笑道。

    轰!

    蓦地,天灵真人的黄金大姬姬向前捣去,它因为吸纳了真人的双臂,凶威更甚,那金色的光泽之中闪烁着一缕缕紫光,高贵的基老紫。

    “嗯?”藕霸眼里有寒光一闪而逝,那是什么,为何天灵真人的黄金大姬姬变了,不可能的。

    然而只是藕霸犹疑的刹那,天灵真人的大姬姬贯穿了那个巨大的“见”字,登时,血河尽数散去,而“见”字也成了过去,什么都没剩下。

    “漂亮,太漂亮了,做的漂亮。”天元真人喜道。

    “天灵道友,你果然能成为吾辈的爸爸。”天马真人的马头笑道,“想不到你已经摧毁了一个血字,还剩下三个,你再努力些,争取将它们都给捅碎。”

    “道友,相信你自己的黄金大姬姬吧,它拥有无限的可能,只要你想,你什么都能做到。”天马真人的人头也道,“我们都相信你,上吧,道友,你让我们见到了胜利的曙光,虽然很弱,可终将照亮前方。”

    天元真人、天马真人,甚至是天灵真人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为何食为天虫的母虫没有帮倒忙。”天灵真人心忖。

    只要母虫愿意,她随时都能唤走她的后代们。而天灵真人的大姬姬正是有普通的食为天虫聚在一起才形成的。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贫道的,就连母虫都不与吾为难,哈哈哈,藕霸,看贫道如何拆了你的四个血字,让你血本无归。”天灵真人窃喜道。

    腾!

    天灵真人遽然而起,他人与姬姬合而为一,犹如长龙破空而去,势不可挡。

    “就该这么做。道友,你太帅气了。”天元真人道。

    “我们为你感到自豪,道友,去吧,打破藕霸的**,我们才能获得自由。”天马真人的马头亦道。

    “想不到天灵真人才是我们之中最有出息的那人,哈哈哈,使我们对不起他,以后不会这样了。”天马真人的人头笑道。

    天池之中,一群蟹形人也是惊呆了。“又来了吗,奇迹怎么那么多。不久前,藕霸还很强势,占据绝对优势,且能吊起来打三位真人。可现在怎么啦,天灵真人用他的黄金大姬姬奋起而追,竟然不输于命运石之门的器灵,至少气势上不输。”

    “让人刮目相看。”另外一位蟹形人道,“天池里的变太多了,可奇迹同样也多了起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兴许天灵真人真的能以下克上,解决掉命运石之门的器灵。”

    “也许吧,你们要知道,只要命运石之门尚在,藕霸就有可能长存,他的气数甚至要比螃蟹公还要强。”

    “这就是特权吧,石门赋予藕霸的特权。谁让人家是命运石之门的宠儿。”

    “你们说藕霸是命运石之门的宠儿,可他真的是石门的宠儿吗,我可不这样认为。为何当今石门之主是绿羊真人,而非藕霸。”

    “呵呵,绿羊真人只是明面上的主人,其实,有很多超级大佬,绿羊真人也不敢动他们。否则会引起石门的动荡,谁也别想安生。故而,绿羊真人才能维持他的统治,因为他趋利避害。”

    “照你这么说,绿羊真人比我们的主人螃蟹公还要势利,还要冷酷,还要聪明,是不是!”

    “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不要诬陷我。主人他是天池之主,要什么有什么,在天池之中,他就是皇帝,我们的皇帝,衣食父母。”听到同伴说的那句话,之前的那只蟹形人吓坏了,谁敢数落螃蟹公,这不是找死吗。

    不知为何,蟹形人想到了绿羊真人,命运石之门里面的主宰。其声势要比三公还浩大。但凡石门里的生灵,谁人不识绿羊真人。

    见基行事。原本有四个血字,如今,“见”字已然破掉了,只剩下三个字。然而白色的宝幢仍在,只要它还在,天灵真人、天马真人、天元真人的危机就没能完全除去。

    嗡!

    宝幢轻轻一振,登时,声浪迸开,抛叠而去,无数凄厉的啸音像是狂风般扫向天灵真人。

    而“基”、“行”、“事”三个红色的大字也显得很不耐烦,若非宝幢的制约,它们早已飞出,不撞死天灵真人决不罢休。

    崩!崩!崩!崩!崩!

    那从宝幢散发出去的声浪都被天灵真人金色的大姬姬给撞破了,登时烟消云散。

    天马真人与天元真人更是在后面大呼小叫,为天灵真人助威,极是嚣张,好像他们也拥有黄金大姬姬似的。

    “太解气了,看到藕霸吃瘪,贫道心情无比舒畅。”天元真人道,“等吾修炼了逮虾户神通,石门虽大,再不能困住贫道,吾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逮虾户神通乃是天池怪虾自创的大神通,号称是石门第一遁速神通,无人能及。尽管天元真人炼化了怪虾的尸体,可仍没能寻到逮虾户神通的修炼之法。他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天元真人也知终其一生,也许难以如愿。

    “道友,吾等助你早日成功。”天马真人的马头笑道,“天池怪虾是什么人,你我都很清楚。他要是还活着,什么水葫芦女,什么螃蟹公,在他面前,都不值一哂。唯有怪虾才能冠压群雄。”

    “可惜,天妒英才,怪虾大人还是死去了,只留下了一座空的天池。”天马真人的人头笑道,“遗憾呐,如果天池怪虾还有什么宝藏留下来了就好了,我们兴许能借机发达,进而走向人生巅峰。”

    哼,这两人没安好心,又想套贫道的话。贫道怎会上当,随你们怎么说,吾都不会搭理你们。天马真人,你妄想得到天池怪虾的宝藏,做梦去吧。“就连贫道都没能找到,你们何德何能,焉能有那逆天的运气。”天元真人心里不屑道。

    “藕霸,受死吧!”蓦地,天灵真人大声道,“贫道的双臂早已和这杆黄金大姬姬融会贯通,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你还是死在贫道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之下,这样你才能彻底死去,再无任何遗憾。”

    “哈啊?”藕霸白了一眼那支金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小子,你有多瞧不起我啊,你的大姬姬不过是食为天虫的害虫聚在一起所形成的,想要除掉它们,易如反掌。

    呼!

    藕霸手臂倏扬,基、行、事三个血字飞了出去,登时,血雾弥漫,铺天盖地,方圆万丈内,血海涌动,犹如末世降临。而天灵真人那杆黄金大姬姬散发的光芒也被血雾给掩盖了。

    “呵呵,藕霸,你负隅顽抗,不知放弃,向贫道投降,吾今天只能灭了你。”天灵真人喝道。

    蓬!蓬!两声过后,天灵真人的腿也炸开了,化为紫色的长流,没入金色的大姬姬之中。“贫道不惜废掉自己的四肢,为的就是杀掉你。”天灵真人冷笑道。

    没有付出,焉有回报。天灵真人对自己够狠的,先毁了双臂,再毁掉腿,“都这样了,如果还不能杀掉你,贫道只好……”

    砰!砰砰!

    天灵真人的黄金大姬姬将三个血字给撞翻了,并将方圆万丈内的血海给震开了。“哈哈哈,藕霸,你看到了,贫道才是无敌的。”

    “道友,你似乎忘了一件事。”命运石之门的器灵道,“你忘了捧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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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

    天灵真人甫一听到藕霸的捧杀之说,当即清醒过来,像是被浇灌了一捅雪水。“是了,食为天虫的母虫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贫道好。她那样的虫子,从来都是为了自己做打算,哪会在意别人的生死。如果贫道的黄金大姬姬现在就炸了,那……”

    后果难以想象,至少天灵真人是不敢想的。

    刷刷。

    天灵真人又一回头,望向天元真人与天马真人,这俩人一脸轻松,还恬不知耻,似乎在为天灵真人加油打气,其实他们都是为了自己。“和这样的人称兄道基,吾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以前,贫道谨慎无比,为何现在如此冲动,难道都是黄金大姬姬在作祟吗,皆因食为天虫的母虫?”念头既定,天灵真人更是慌骇莫名。

    一切都是食为天虫的母虫在捣鬼。

    而在另外一边。

    地池之中。

    螃蟹公的两道分身还是寻到了地池所在,并且以神通闯入地池之中。“地中海树,我们来了。你还是不要躲了。”其中的一个光头道,他唤作螃蟹甲。

    另外一个光头冷笑道:“吾辈都是秃子,所以并不惧怕地中海发型。而地中海树,你身为地池的灵树,也要尽地主之谊,至少招待一下我们。”此人叫做螃蟹乙,也是螃蟹公的分身。

    螃蟹甲与螃蟹乙有备而来,也能说是奉命而来,为的就是找到地中海树,想方设法,将其移到天池之中。螃蟹公最开始时的计划就是这样的。而现在则不同了,可螃蟹甲与螃蟹乙并不知情,因为他们的本体并未告知他现在的想法与心情。

    “可恶。”地下,一株灵树恼怒不已,“都是地煞女的错,她怎敢告知螃蟹公地池的秘密。这下我危险了。想不到螃蟹公竟然是秃头,而且分身也是秃头。这样我对他们的威胁可以说是全没了。”

    很多大佬之所以不想接近地中海树,就是担心他们会变成地中海树发型。

    “灵树,何须担心。”

    一只并无四肢的人形之物破土而来,停在了地中海树的根须之前,此人一脸崇拜,很明显,他是地中海树的脑残粉。

    是蚯蚓人啊。来人正是蚯蚓人,亦是地池里的土著。

    这位蚯蚓人的来头也不小,是当今蚯蚓人一族族长的少子。可他对族中之事毫无兴趣,只想追随地中海树。

    嗯,眼前的蚯蚓人拥有地中海树发型,因为他和灵树待的时间很长,深受其影响,也就变成了这副德行。“灵树大人?”蚯蚓人又道,“外面虽然来了两个光头,可我能除掉他们,只要你肯点头,我马上召集族中的俊雅之士,大家群起而攻之,自会杀掉入侵者。”

    “蚯比特。”地中海树怒道,“都让你不要来寻我,为何你不听话。你要是将敌人引来了,那该如何是好。”

    “灵树大人,你放心,我族有一种秘法,能将走过的足迹都给抹去,可谓来无影去无踪。”蚯比特笑道,“所以你尽管放心好了,那两个外来者找不到你的。”

    “可我藏的那么好,你为何就能找到我!”地中海树怒道,它已经挪了位置,而且事情并没告诉蚯比特,可这厮还是找上门来了,这让地中海树很是头疼。“这小子怎回事,我又没做过什么让他感动的事,为何偏偏缠着我,可恶。”

    原来地中海树也不怎么喜欢蚯比特,可是这位脑残粉神通广大,竟然能无视灵树的命令,找到它的新住所。“真是麻烦死了,为何一个个讨厌的家伙总能找到我,就不能让我做个安静的美树吗。”

    “灵树大人,切勿烦恼,你的叶子要是掉落了,它们可是会变成灵兽,进而逃掉的,那你岂不是吃亏了。”蚯比特提醒道,“外来的两个和尚,他们人生地不熟,想要擒下或者杀掉他们,太容易了,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我马上去召集小伙伴,保证杀掉他们。”

    呵呵,就你那德行,除了擅长找人并且钻地,还有其它的本事?我可是不信的。地中海树不以为然,不怎么信任蚯比特。

    “收声!”倏然间,地中海树惊道。

    “啊。”蚯比特虽然不明所以,还是闭嘴了。很快,它也明白为何要闭嘴。因为两只光头就在它们上方。

    “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找到我。”地中海树暗道,“除了蚯比特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找到我。螃蟹公的两个分身,纵使他们有天大的神通,也休想寻到我的踪迹。”

    虽然在地下数千丈,可地中海树还是有法子听到上面的动静。

    只听螃蟹甲不屑道:“那棵会让人变秃的树到底藏在哪里了。我们找了好久,还未发现它。”

    螃蟹乙冷笑道:“耐心,我们要有足够的耐心,那样就能找到它了。就算它藏得再好,我们也有法子的,除非地中海树已经逃离地池了。”

    螃蟹甲道:“逃离?不可能的,地池可是它的老家,大本营,它会舍得这里的一切吗,不会的,绝不会的。”

    螃蟹乙道:“如果给你一个机会。”

    螃蟹甲道:“什么机会?”

    螃蟹乙道:“逃离我们本体的机会,你会怎样做,道友。”

    螃蟹甲道:“还用说吗,自然是杀掉螃蟹公,贫道自己逍遥。我为何要听命于人。”

    螃蟹乙道:“道友,我们的想法一样。可我们为何不自己创造机会,远离螃蟹公,逃离天池。至此逍遥世间,再不受任何人的束约。”

    螃蟹甲道:“只要螃蟹公不死,我们就没机会。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们做不到。”

    螃蟹乙道:“我们的机会来了。你觉得螃蟹公在这次的冲突之中能活下来吗,他如果死了……”

    螃蟹公的两个分身居然在地池里讨论起他们本体的死法,看来他们都在期盼着螃蟹公的消亡。分身而已,竟然想取代他们的本体。这也不能怪他们,谁愿意被人压制,活的不痛快。

    而在地下,地中海树也是听得别有滋味,“唔,想不到螃蟹公这么不得人心,就连他的分身都想着背叛他,也是没谁了。可万一这两个光头是在使诈,故意引我现身?”地池的灵树也非傻子,不会主动现身的,它还在观察,还是聆听。

    而蚯比特也能听到地上的人在说什么,“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那位天池之主,他的分身又岂是简单之人。多半是诓我们,想让灵树大人现身,进而擒下它。可我们不会上当的,这样的计谋太没水平了吧,不要太幼稚。”

    所以,不管是蚯比特还是地中海树,都没主动跳出去的意思,它们都有法子隐藏自身的气息。

    而地面上。

    螃蟹甲道:“道友,兴许我们的机会真的来了。螃蟹公多行不善。”

    螃蟹乙道:“可他的城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算计不过他的,只会被他反杀。”

    螃蟹甲道:“你说他为何非要将地中海树移植到天池之中,为的是什么,他明明拥有海天神羊树了。地池的灵树比不上天池的灵树的。”

    螃蟹乙道:“贫道认为,螃蟹公会利用地中海树,让所有的人都变成秃子。”

    螃蟹甲道:“不至于吧,他有那么小气吗?”

    螃蟹乙道:“肯定的。你看啊,但凡是他的分身,不管是汉子还是姑娘,无一例外,都是秃子。我们想长头发都难。”

    螃蟹甲道:“不错,正是因为螃蟹公的缘故,我们身上哪有什么头发啊,更没有(消声)毛。”

    地下。

    地中海树都快听不下去了,喂喂,上面的两个魂淡,你们在说什么啊,讲重点,说说你们怎么背叛螃蟹公以及他有什么弱点,这样我才能静听下去。

    “灵树大人。”忽然,蚯比特用它的脑袋碰了一下地中海树的树须,这样它们就能交流。“两个外来者也许比我们想的还要废材,什么都不敢做。因为他们犹豫不决,不知是否该背叛螃蟹公。”

    “蚯比特,给你一个机会,你会背叛我吗。”忽然,地中海树好奇问道。

    “不会,我死也不会背叛灵树大人的。”蚯比特坚定道,“兴许你不记得了,可我还记得很清楚。”

    “嗯哼?你记得什么,我做过什么吗?”地中海树好奇道,因为暂时没有危险,灵树也很轻松。

    “灵树大人,你曾经救过我,当然,那可能是你的无心之举。”蚯比特道。

    “啊哈,我还救过你。”地中海树纳闷道。那真是奇了,因为它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就说嘛,灵树大人是贵人多忘事。”蚯比特笑道,“不过没关系,我永远记得你的好,哪怕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那倒不至于,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地中海树道。

    “不对,灵树大人,为何上面的光头们没有动静了,他们去哪里了!”蚯比特惊道。

    “啊。”地中海树这才警觉起来。“对啊,他们去哪里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两个光头之前都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找出我们的所在地。”

    “先静一静,灵树大人。光头们还没那么厉害。”蚯比特冷静道。

    当是时,灵树与蚯蚓人真的安静下来了,地下本来就黑,现在因为它们沉默下来,显得灵树的藏身之处更加黑暗。

    半晌之后,地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饶是地中海树再想淡定,也难做到。“螃蟹公的分身都欺负到我家里来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不知我的厉害。”

    轰隆!

    蓦然间,地面一阵遽烈的幌荡,而地下,灵树与蚯比特都产生了相同的念头,他们真的被发现了。

    既是如此,那也就不躲藏了,出来撕比就是。

    咔啦啦,泥石飞舞,尘土播扬。接着有数以万计的根须抛了出去,它们都是地中海树的。

    而蚯比特也跟着灵树冲了出去。“光头们,你们成功惹恼灵树大人了,为你们的鲁莽付出代价吧。地池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这就是地中海树的真身吗,要比海天神羊树小许多。”螃蟹甲道。

    “因为它们本来就不是一个等级上的灵树,你对地中海树的要求太高了。”螃蟹乙道。

    此时,螃蟹公的两个分身都在高空,冷冷观察着下方的灵树与蚯蚓人。“此地的异人真是奇怪,不像是蟹形人。”

    “因为这里是地池,所以才有符合风土面貌的异人。”

    螃蟹甲与螃蟹乙对灵树与蚯蚓人都很感兴趣,故而盯着它们。“你就是地中海树吗,我们已经找到你了,投降吧,我们不想伤害你。”螃蟹甲道。

    “你想逃都难,我们能找到你,即代表螃蟹公也能寻上门来,他可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脾气很炸的。”螃蟹乙道,“机会已经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选择。”

    “哈哈哈。”忽然,蚯比特大笑不已,“就凭你们俩个吗,也想拿下灵树大人与我。”

    “你连手臂与腿都没有,只能在泥土里爬,如何与我们斗。小东西,你长得很别致。”螃蟹甲道,“不如将你抓走,放到天池之中,让蟹形人天天参观你。”

    “好主意,那些水里的蠢货,它们整天无所事事,我们给它们找些事做也是好的。”螃蟹乙道。

    当是时,地中海树根须飞舞,像是一只巨大的乌贼。“你们真敢小瞧我。之身闯入地池,不怕有来无回吗。”

    “既然敢来,我们就不怕。”螃蟹甲道。

    “你又不是海天神羊树,所以我们并没什么可怕的。”螃蟹乙道。

    飕!飕!飕!飕!

    遽然间,地中海树的的树根飞抛而起,扫向两只光头。

    “看来得好好教训一下你们。”灵树不屑道,“我并非怕你们才躲起来的。”

    “你分明是在怕我们。”螃蟹甲道,他右臂一挥,哧啦,气带飞出,斩向下方的树根。“否则你就不会躲起来了。”

    “道友,你说的不错,地中海树确实怕我们。”螃蟹乙道,“太二之术。”

    二,二,二,二……

    天上忽然降下很多二字,皆由螃蟹乙的真元凝成,它们浩浩荡荡,砸向下方的灵树与蟹形人。

    “我擦嘞,还有这种神通?”蚯比特惊道,“太二之术,果然奇妙,可我也不会输给你的。因为我还要报答灵树大人的救命之恩。”

    腾!

    蚯比特飞窜而起,像是无爪之龙。“地龙升天。”蚯蚓人吼道。沙尘暴,蚯比特制造出了沙尘暴,卷向高空,将几百个“二”字给摄来,或绞碎或者抛出去。

    “只要我还在,你们就不能动灵树大人。”蚯比特冷笑道,“这里是地池,你们可要想好了。”

    “你是想说你们占据地理优势吗。”螃蟹甲笑道。

    “滑稽。”螃蟹乙道,“这对我们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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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地池。

    螃蟹公的两道分身终于找到了地中海树,可是蚯蚓人自告奋勇,非要与螃蟹甲、螃蟹乙为敌。

    “你号称地龙又如何。”螃蟹甲冷笑道。

    “你们占据地利又怎样。”螃蟹乙笑道,“我们说要擒下地中海树,就一定要做到,谁也不能拦我们,与我们作对的都没好下场。你们为何就看不清形势。”

    蚯比特不屑道:“看来你们待在天池的时间太久了,已然忘了什么是规矩。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地池的规矩!”

    哈啊?由你来告诉他们地池的规矩,你当我是空气吗,地中海树有些不乐意。因为它才是地池的主人,能够统领里面的生灵。可一只蚯蚓人算是怎么回事,哪凉快哪边去。心里如是作想,地中海树并没表现出任何不快,因为它还要利用蚯比特。“这只蚯蚓人在它们一族也是奇葩,还是有些能耐的。它想替我挡枪,那我就给它机会,否则人家还不乐意。”地池的灵树也非善茬,自不会在意一只蚯蚓人的生使,哪怕是蚯蚓人一族都死了,地中海树也不会难过。

    螃蟹乙冷笑道:“看来贫道的太二之术还没让你们吃够苦头。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嗡的一声,螃蟹乙的身体迸出数千道光华,一股强悍的二比气息散发出去。“只有贫道足够二,吾就能让天下人变得和吾一样二。”

    刷!

    螃蟹甲向一旁遁去,似乎不愿待在他道友身边。“这小子是飘了吗,竟然还想让我变得和他一样二比,不可能的。贫道并非奇葩。”

    有人愿意成为二货,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像是螃蟹乙。

    然而螃蟹甲则不然,他有一门神通,能让自己很没存在感,无人能注意到他。“这门神通唤作路人甲。”螃蟹甲暗道,“贫道为了修炼这门神通可是吃了很多苦,耗费无数心血。”

    悄然无息,螃蟹甲已然用上了路人甲神通,当即,他的身形与气息都变得虚无起来。

    若非地中海树与蚯比特见过螃蟹甲,知道有他这个人物存在,否则还当只有螃蟹乙闯入了地池。

    “我受够你们的愚蠢与二比了。”地中海树咆哮道,“既然来到地池,你们就别走了,我会将你们剁碎,然后撒在地里,成为花草树木的养料。”

    “灵树大人,请等一下,让我好好教训他们吧。”蚯比特再道,“你也能通过我与他们之间的交手,看出其实力与底细,岂不美哉。”

    “哦,你说的好有道理。”地中海树道,“就按照你讲的办吧,蚯比特,你去与两个光头撕比,试探其修为。”

    而我最后出手,收拾残局。毕竟总得有人善后,做那些脏活累活。地中海树忽然变得很有公德心,或者说是责任心。平常,他哪有什么爱心,独善其身而已。地池之中的生灵,他么的死活都和灵树无关,有时候,地中海树还亲自动手,清理门户,减少地池生物的数量,为的就是让这片异空间能安静下来,不要吵到它修炼。

    “呵呵,一只没有四肢的丑东西,你拿什么和我们斗。”螃蟹乙不屑道,“来啊,贫道让你先动手,毕竟贫道不善于欺负弱小之人。”

    “道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螃蟹甲笑道,“你可不要被它欺骗了,地池里生灵多半是狡诈之辈,和天池之中那些淳朴的虾啊螃蟹啊不同。不要因为轻视蚯蚓人而被其有机可乘。”

    “哼。有机可乘?就凭他吗。”螃蟹乙得意道,“我给他再多的机会,他都碰不到贫道。”

    轰隆隆!

    一个紫色的“二”字陡然升起,悬在螃蟹乙上空,洒下道道二毕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方圆千丈内,寒芒迸扫。

    “来啊,蚯蚓人。你这吃土的丑东西,让贫道见识一下你最后的能为。”螃蟹乙吼道。

    “呵呵,被小瞧了呢。”蚯比特冷笑道,“两位,你们真是不知死活。”

    还不是因为你长这副德行啊,谁见了你都觉得不舒服。地中海树心道,可它也承认,蚯比特虽然长相寒碜,可实力还是有的。

    “蚯比特有些实力,恐怕还不是螃蟹乙的对手。”地中海树心知肚明,可未道出。因为蚯比特死了就死了吧,以后就没人来烦它了。其实,灵树很讨厌蚯蚓人的,尤其是蚯比特。

    地中海树曾经制定过计划,其目的就是灭掉蚯蚓人一族。然而百密终有一疏,灵树的计划最后还是失败了,也因此,它对蚯蚓人一族更为痛恨。

    而蚯比特更是将地中海树的憎恨推到了极致。

    如果蚯蚓人一族真的被灭了,蚯比特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能说是劳苦功高。

    地中海树、蚯比特、螃蟹甲、螃蟹乙制造出的动静不小,已然惊动了地池里的很多土著。其中有大佬在暗中观察,他们不满灵树的统治很久了,想着将灵树关起来,并且封印,最终目的就是让它乖乖闭嘴,而又不会死去,妨碍大佬们的兴趣。

    “呵呵,是外来者。”

    “还是两个光头。”

    “难怪他们不怕地中海树,反正头发都没了,再没任何可但系的,好方便。”

    “吾等都是地中海发型,能怨谁?”

    “怨地中海树啊,如果不是它,我们能有这么凄惨吗,我恨它,恨它,比任何人都恨它。在下明明是女装大佬,可因为长着地中海发型,不管怎么看都很恶心。即使戴上了假发,假发也会变成地中海式。你们说讨要不讨厌。”一大佬怒气冲天,此人正是地池里赫赫有名的女装大lao,叫做木姬丫。

    而木姬丫方圆十丈内,再无任何人靠近他,因为其它的大佬也知道木姬丫的火气很大,脾气更是坏得很。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扫他的兴。

    “喂喂,诸君,你们怎么都哑巴了,我们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擒下地中海树,将它永远封印起来,这样我们就能拥有真正的秀发,而不是变成秃子或者像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木姬丫再道。

    “朋友,安静些。”另外一位大佬开口了,此人亦是地池之中凶名在外的狠人,叫做猫猫鱼。

    猫猫鱼,人身,鱼头,猫尾。脾气要比木姬丫还坏。看到猫猫鱼也开口了,另有一位大佬笑道:“大家目的相同,应该坐下来仔细商量一下,如何拿下地中海树。”

    开口讲话的人是莎莎水。此人亦是大佬之一,实力很强,能在木姬丫、猫猫鱼面前说上话的,并不怵他们。

    明显的,莎莎水的人气要比木姬丫、猫猫鱼的更好,听到她讲话了,很多人附和起来,“是啊,能不能拿下地中海树就在今天了。”

    “地中海树今天现出了真身,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们可不能错过,否则更拿它没办法。”

    “莎莎水大人都变成秃头了,更何况是我们。”

    “在地池,除了新生之人外,年纪稍长些的都是光头或者地中海发型,你们说气人不气人。而这一切的元凶就是地中海树。唯有将灵树彻底封印,我们才能不受其影响,而地池也不会因此而毁灭。”

    “木姬丫,猫猫鱼,着急的又不是你们俩个,大伙都很焦躁。可地中海树的狡猾与狠辣,你我都是领教过的,谁知道它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再说,地煞女不在,我们也不好与她互通消息。”

    “听说地煞女去天池了。”

    “天池?地煞女去天池了?可恶。她就是比我们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人家也想去天池。”

    “天池好啊,里面人杰地灵,而且每个人都有一头秀发。”

    “喂,我可不想打消你的念头。听说三公之一的螃蟹公,他就是光头。地煞女如果待在螃蟹公的天池里,你们说会发生什么。”

    “纳尼,螃蟹公竟然是光头,是秃子,岂不是和我们一样一样的。”

    “哈哈哈,笑死我啦,原来我们还有同伴的,可怜的螃蟹公,他心里一定很不舒服,为何生在天池,还是天池之主,仍变成了秃头。”

    地池里的人忽然变得健谈起来,都是嘲笑螃蟹公,当然也包括木姬丫与猫猫鱼。他们俩个骂的最狠,最恶毒。“螃蟹公要是来我地池,非要揪下来他的假发。”木姬丫冷笑道。

    “木姬丫,螃蟹公的两道分身就在地池之中,你为何不去将他们都给杀了。”猫猫鱼不屑道,“你分明是不敢去。你也只能在我们面前发狠了,真要遇到螃蟹公,你不是跑掉就是投降,这点我可以肯定。因为你是最没骨气的大佬了。”

    “为何猫猫鱼要在这个时候挑刺,我知道他与木姬丫有仇,可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莎莎水暗道。

    莎莎水是女人,她的心思更为缜密,同样的,她也是几位大佬之中最狠毒的那位。号称绵里藏针莎莎水。“两位,不可撕比。”眼见木姬丫与猫猫鱼就要动手,莎莎水当即制止了他们。

    “别闹了,地中海树也许已经发现我们了,它最希望的就是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它再跳出来,将我们都给杀掉。你们真的愿意这样吗。”莎莎水又道。“再说,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几位前辈都没开口呢,你们为何就不能安静下来,听听前辈们的意见。”

    不错,除了木姬丫、猫猫鱼、莎莎水之外,这里还有几位老一辈的人物,他们看上去都快老死了,然而散发的生机要比年轻的大佬还恐怖。

    “年轻人有想法,这是好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笑道,“可当务之急,是如何封印地中海树。你们也都知道,灵树死了,地池也完了,我们将会无家可归。”

    “不。”另外一位老古董开口了,“我们能去天池。你们没听错,我说的是天池!”

    “天池,你敢去天池吗。听说天池里的土著很排外。”

    “天池怪虾已死,可他留下的天池还是无主之物,我们为何不占据它。”

    “哈哈哈,放着自己的家园不管,去抢天池吗,前辈,你真是老糊涂了。攻打天池有多危险,大家心知肚明。到时候谁愿意做那炮灰,你,你,还是你!”

    老古董们也有分歧。并非所有的人都愿意去攻占天池,更多的老派代表,他们趋向于守住地池,封印地中海树。

    为何要做那吃力不讨好,甚至会丢掉小命的事。

    待在地池不好吗。

    “糊涂,你们都老糊涂了。”蓦然间,一道声音炸开,赫然是木姬丫开口了,“攻打天池也好,封印灵树也好,我们总要去做啊,而不是在这里吵个不停,吵吵吵,就能吵出新的生活环境来吗。”

    一众大佬,年轻的,年长的,全都沉默下来,装作在看周围的风景。

    其实,这样的会谈,他们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可每次都是无疾而终,因为不是一根绳子,拧不到一块,每个人都有私心,都想个人的利益最大化。

    蠢货,你这仇恨拉的好。猫猫鱼心道。木姬丫,你是吃错药了吗,也敢公开讽刺几位老顽固,他们真要使起坏来,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呵呵,我倒想看看你能威风到几时,木姬丫。”刷刷,猫猫鱼冷冷瞥向木姬丫那边。

    “哼!”木姬丫冷笑道,“猫猫鱼,我早晚会剁了你的鱼头,砍掉你的猫尾。”

    “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等着那天的到来。”猫猫鱼讥笑道,“木姬丫,去啊,你去将螃蟹公的两道分身擒下来,其中有一个分身,他施展了某种神通,将自己的身体隐藏起来。你不是最擅长找人吗,由你将他抓来再合适不过了。”

    “不错。”莎莎水也道,“木姬丫,你是时候证明比我们强了,否则不能服众,不能领导我们。”

    原来,木姬丫一直想将所有的大佬都纳为己用,奈何心比天高……

    “木姬丫,去吧,咱都能做你的爷爷了,人老了,身体不听使唤了,只好目送你去抓来螃蟹公的分身们。”

    “你如果能擒下两道分身之中的任何一道,我们就听你的。”

    “木姬丫,你只会说,却不敢动手吗。”

    “呵呵,你就这熊样,还想统帅我们,简直笑死人啦。”

    “什么啊,木姬丫和我们一样,也是胆小鬼。那你也别自命清高,成天说大话,而不去做。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假清高的人最讨厌了,尤其是像木姬丫这样的人,一副不屑与你为伍的样子,可他做的事和我们没区别。那你为何看不起我等。”

    “因为大家太相似了,所以人家才讨厌我们,你这点道理都不懂?蠢货。”

    一群大佬忽然联合起来,都在数落木姬丫的不是。而莎莎水更是笑呵呵的,好像也站在了木姬丫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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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

    地池的女装大佬怎么也没想到,他忽然就成了众矢之的,人人喊打。喂喂,开什么玩笑啊,你们这群丑比,我哪怕是留着地中海树发型,也比你们漂亮多了。你们这是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才会群起而攻之,太难看了,太丑陋了,你们为何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人长得丑,不去努力变英俊,还在这里自怨自艾,你们都没救了。”木姬丫冷笑道。

    “你才长得丑哩,魂淡。”猫猫鱼当即道,“就你这熊样,还敢自称是女装大lao,简直是他们之中的反面教材,至少别的女装大佬看起来很美很水灵,你呢,你相当强壮,毫无美感可言,更过分的是,你还拥有地中海发型。”

    “木姬丫,要说我们之中谁最丑,非你莫属了。你不但丑到惨绝人寰,而且毫无自知之明。”

    “做人到那你这种地步,已经能说无可救药了。”

    “木姬丫,我如果是你,活不到今天的,毕竟还要脸。真不知现在的小伙子为何脸皮这么厚,都没羞耻之心的吗。”

    “呵呵,人家可是女装大佬,要什么有什么,我们管得着吗。”

    一群仇视女装大佬的人纷纷起哄道,都在围攻木姬丫。可莎莎水仍未开口,身为资深腐女,莎莎水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其实她并不讨厌汉子打扮成姑娘,甚至是鼓励他们这么做。可如果那人是木姬丫就不行了,因为莎莎水也很讨厌他。

    木姬丫烦不胜烦,当即道:“你们不是想让我出头吗,好,我这就过去,将螃蟹公的分身之一给抓来。如果我做到了,你们都要拜我为王。”

    “吼吼,我可没这样说。不会承认你是我们的王。”

    “你还是小孩吗,地池需要王?不,不需要的,我们需要的是真正的女王,而不是女装大lao。”

    “木姬丫,你如果能抓来螃蟹甲,会提升你的人气,我也许会考虑拜你为王。”

    一些贵族们都表态了,有支持木姬丫的,也有持反对意见的,当然,更多的则是在看笑话。因为他们都不看好木姬丫。

    猫猫鱼趁机道:“木姬丫,我在此答应你,你若能拿下螃蟹甲或者螃蟹乙中的一人,我心甘情愿被你使唤三年。”

    “纳尼!”一位贵族不敢相信道,“猫猫鱼,你疯了吗,如果被木姬丫使唤三年,你肯定会死的,我敢保证。你不能和他做这样的约定。”

    “猫猫鱼,你是我们的领袖,不可因小失大,更没必要赌上自己的名誉。木姬丫与你同为大佬,你们之间的地位是相同的,不该被其奴役。”

    那些人之中,也有劝说猫猫鱼不要擅自行动的。

    因为猫猫鱼代表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他背后还有很多支持者的,这些人聚在一起,而且结盟,猫猫鱼相当于是他们的发言人,代表,盟主。当然,他们也能联合起来,摘去猫猫鱼的头衔。

    “少来,我与木姬丫的赌约失败了,你们不是更开心吗,因为这样就能选出新的代言人,而且还是那种很听话的。”猫猫鱼笑道,“所以你们也不必假惺惺。”

    都是聪明人,何苦说那么多违心的话。

    “好,就这么定了!”木姬丫忽道,“猫猫鱼,我答应你了。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我要是能拿下螃蟹甲或者螃蟹乙,你就要成为我的侍者,而且还是三年,毫不间断。”

    “答应你了。”猫猫鱼又道,“这次,我的决定没人敢否决。在场的诸君,包括老前辈们,你们都是证人。我猫猫鱼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奇怪,莎莎水心道,猫猫鱼哪来的自信。

    螃蟹公的两道分身虽然很强,可木姬丫还是能擒下其中的一人。“为何猫猫鱼偏偏要和木姬丫打赌,赌注还那么重。他有必胜的把握?”

    刷刷。

    莎莎水望向猫猫鱼那边,也未看出什么异常来,因为猫猫鱼并不像是被人控制了的样子,看上去很正常以及正经。

    可猫猫鱼越是正常,莎莎水越是疑窦重重。女人嘛,有时候很小眼的,而且容易想多。“有问题,猫猫鱼有问题,他难道与外来者搭上线了,或者说螃蟹公许诺给他什么了,让他事成之后,能够进入天池?”

    不知为何,莎莎水将猫猫鱼与螃蟹公联系在一起了。

    “木姬丫,猫猫鱼,你们可要想好了。不能反悔。”老妪笑道,“在场的都是正经而又严肃的人,可不是在看笑话。”

    “你们如果敢耍我们,休看我们是一把老骨头了,还能将你们打的头破血流。”

    “木姬丫,你与猫猫鱼的赌约成立了,为何还不动身,去擒下螃蟹公的分身,我们会考虑称你为王的,让你带着我们与灵树进行最后的撕比。”

    “去吧,木姬丫,到你表现的时候了。”

    一群资历很老的大佬笑道,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什么事情都能做来。像是最左边的那位,他可是炼化了自己的儿子,为的就是夺取他的神通与真元,好让自己变得更年轻,大姬姬也更有活力。

    听到一群大佬都在起哄,木姬丫笑而不语,大步而出。他这是要上战场了,去抓螃蟹公的分身。

    刷刷,刷刷,刷刷……

    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木姬丫,想要看的最终结局,或者功成名就,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哼,看着吧,你们都好好看着吧,我才是最终的赢家。”木姬丫心道。他很享受被围观的时刻,“不管我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这就是我的能耐,你们之中有谁拥有我这种天赋。”

    天赋异禀的女装大lao。

    “看来这小子是玩真的。”莎莎水暗道,木姬丫也非蠢人,如果没有把握,他不会贸然动手。而猫猫鱼虽然长着鱼头,脑袋瓜子也是极灵的,“难道说木姬丫与猫猫鱼都与外界之人牵上线了,所以他们有恃无恐?我好歹也是大佬,可并无后台,更没和外来者结盟,岂不是说我被孤立了?”登时,莎莎水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

    有危机才会有动力,可莎莎水毕竟是女人,更喜欢守成,而非冒险。

    另外一边。

    蚯蚓人忽然生出几条手臂来,看上去更加恶心了。“神通这就是我的神通啦。”蚯比特笑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地中海树小声道,因为蚯比特并没在它面前施展过,故而是初次相见。“蚯比特,你这是什么神通?”

    “家兔四臂神通。”蚯比特笑道。

    “雾草,你的脑袋也变成兔子脑袋了!”地中海树这才警觉道,因为它一直觉得蚯蚓人很恶心,不怎么想去看它们的脑袋,这次,它还是扫了一眼,愕然发现蚯比特竟然长了一颗兔子脑袋。

    家兔四臂!

    这就是蚯蚓人的神通了。

    因为这门神通,蚯比特长了兔子脑袋,而且拥有了两双手臂,再不是之前那种怪人了。

    螃蟹乙笑道:“好,你有几条手臂,贫道就拆下来几条。”

    呼!

    蓦然间,螃蟹乙大手一挥,数百个“二”字飞了出去,轰向蚯比特。

    “哈哈哈。”蚯比特大笑,“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可和尚你还是用太二之术对付我。是不是太小瞧我啦。”

    只见蚯比特的四条手臂同时挥出,它们像是面条是的,忽然延长,有几百米之长。砰砰砰,砰砰砰!四条手臂扫来扫去,大开大阖。将一个个“二”字都给砸碎了。

    “二比果然不可取,劝你还是正经些。”蚯比特又道。

    “呵呵。”螃蟹乙不屑道,“你还来劝贫道?看来你是不知自己的斤两。就算你长出兔脑袋,也不能力挽狂澜。再者,吾很喜欢一道菜,就是红烧兔子头。”

    既然你亲自送上门来,哪有不接收的道理。

    轰!

    蓦地,螃蟹乙脑袋上迸起一团神秘的二比气息,其深如渊,遽然涌出,将蚯比特的四条手臂都给困住了。

    “啊。”蚯比特道,它忽觉四臂像是被钉在刺在了墙上,不听使唤了。“看来我真的是轻敌了。螃蟹公的分身又怎会简单。再者,地池的大佬们也该出手了吧,他们还想围观到什么时候!”

    蚯比特因为神通而变身了,可它的灵绝要比之前还要可怕,已然察觉到地池大佬们就在围观它,而且其中还有几个熟人。

    与蚯比特关系最好的人唤作哀神,因为此人天天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好像和全天下的人都有仇,故而被人称作是哀神。

    哀神因为长相与脾气的问题,人缘不怎么样,在一群大佬之中,她也很孤独啊,不像是莎莎水,和谁都能相处得来。“看来蚯比特遇到麻烦了,我得去帮他。”哀神暗道。

    哀神的朋友除了蚯比特之外,也能说没了。

    若是有人要对她唯一的朋友出手,哀神决计不会坐视不管的。

    刷!

    哀神带着一身怨气飞了出去。

    “雾草,哀神怎回事,她又没和人打赌,为何冲出去了。”

    “管她呢,反正哀神和我们并无任何关系,她是死是活都没所谓啦。再者,她走了,我忽然觉得心情好多了。”

    “嗯嗯,哀神待在我们之中,总觉得气氛都被她带坏了。”

    “她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得死气沉沉,让人不舒服。可人家还没自觉,哪里人多,她就去哪里。分明不把自己当外人,见鬼了。”

    “我反正不喜欢哀神,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喜欢爱神的人,恐怕不存在。不,有一个,蚯比特,就是整天讨好地中海树的那位。听说蚯比特在它们一族也不受待见。”

    “难怪哀神会和蚯比特待在一起,他们俩个都是可怜虫,找不到同伴,所以抱团取暖?”

    地池的大佬都在取笑哀神与蚯比特。只有莎莎水并没开口,“哼,你们懂什么,哀神比你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厉害,可惜,我与她相处不来。”莎莎水心道。

    别人不知,莎莎水却是知道的,因为她见识过哀神的实力。可也只是见识过而已,莎莎水和哀神再无其它牵连。

    “哎哎哎?”木姬丫惊讶道,因为他看到哀神冲到他前面去了,“搞什么啊,该死的女人,你给我站住,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可哀神没有理会木姬丫。因为她与女装大佬同样没多少交集,又怎会听命于他。

    “来了,哀神来了。”蚯比特喜道,“朋友,我的朋友!”蚯蚓人笑道。

    螃蟹甲也注意到了哀神,“哼,地池里的土著在打我们的主意,很好,来一个,贫道杀一个。”

    腾!

    螃蟹甲窜了出去,因为他用了路人甲神通,存在气息变得相当可怜。

    “看不到,你看不到我的。”螃蟹甲笑道。

    砰!

    蓦然间,哀神一拳砸出,轰在螃蟹甲的肩膀上,分明是看到他了。“滚开。”哀神道,“你挡着我的路了。”

    “啊咧?”螃蟹甲惊道,“你怎么能无视贫道的路人甲神通,是贫道大意了。”

    是以,螃蟹甲再次催动他的路人甲神通,整个人都消失在原地,再无任何存在感。

    砰!砰!砰!砰!

    哀神捏着脸盆大的拳头,照着螃蟹甲砸了数百拳。每一拳都没落空,直接将螃蟹公的分身给砸懵了。

    而木姬丫笑道:“很好,我能捡现成了。”

    刷!

    木姬丫向螃蟹甲遁来,因为当事人太过吃惊,他的神通也不攻自破。

    “女人,你可以滚了。”木姬丫冷笑道,“你无意中帮了我,可我不会感激你的。”

    叉子!

    木姬丫的法宝是一木质的叉子,他将手一扬,木叉飞出,刺向螃蟹甲的后心。

    “你哪位?”忽然,哀神冷笑道,“我又不认识你,谁要帮你。”

    呼。

    哀神转过身来,竟是绕到了螃蟹甲的身后,并且她还准备用手去接住木姬丫的叉子。是的,直接用手去接。

    “女人,你找死!”木姬丫怒道,“还没有人敢用手去抓我的木叉,你活腻了吗。”

    啪的一声,哀神居然真的用手抓住了木叉,哧哧哧,在她的手指上,有无数细电在飞舞,可下一瞬,蓝色的细电都炸开了,并没能伤害到哀神。

    心。

    哀神的手背上浮起一个心形,是红色的。

    而木叉释放的蓝色细电都是被那个红色的心形图案给摧灭了。

    螃蟹甲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哀神为何破了他的神通之后,还反过来帮他。“这个女人怕是有病吧,难道地池里的土著都不讲道理的吗。”

    而地中海树也注意到了哀神、木姬丫。“除了他们,恐怕还有几位小东西也在暗中。”灵树暗道,“它们想将我封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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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三章

    哀神的目的很简单,与蚯比特汇合,朋友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

    如果木姬丫不长眼睛,哀神不介意将女装大佬给宰了。反正都是碍事的家伙,留着过年吗。

    螃蟹甲又惊又怒,因为他完全无法预测哀神的行动规矩。

    “这女人应该是来找茬的。放在以前,贫道会将其烹饪,随便吃掉。可现在不行,因为时机未到,而且她很强,贫道要想杀了她,还得费一番手脚。”螃蟹甲站在哀神的背后,目光闪烁,眼睛里有诡异的光芒。

    “哀神!”蓦然间,木姬丫冷笑道,“你我同为地池的大佬,可你妨碍到我了。你知道吗,大家都很讨厌你。可你偏偏不请自来,非要与吾等凑在一起。有你在时,大家都觉得很不舒服。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众人解决一桩天大的麻烦,他们会感激我的。”

    木姬丫被哀神一阻,自然很生气。

    “哈哈哈,你们忙,贫道先溜了溜了。”螃蟹甲当即道。

    女装大lao与冷漠女打了起来,他这个外人可不想凑热闹,还是先擒下地中海树再说。人家内部的斗争,还是内部消化好咯。

    “哪里去!”木姬丫道,“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抓住你,否则如何服众。”

    眼看螃蟹甲要闪人,木姬丫当然不乐意。可他要想抓住螃蟹甲,还得将哀神给杀掉。“女人,你的运气太差了,那蚯蚓人,它们看上去都怪恶心的,你居然还和它们做朋友。”

    说明你和它们一样恶心。

    真是糟糕的女人,不如杀了。

    咔嚓,咔嚓,咔嚓!倏尔,哀神的手指迸裂,她原本抓着的木叉也飞了出去,再次回到木姬丫手里。“我说了,这叉不是你能拿的东西。你偏不信,哼,废了你一只手还是轻的。”木姬丫道。

    哀神看都没看自己的断指,她手背与手心分别浮出一个心状物,哧哧哧,红烟迸起,长有数十丈。而与红烟一起出现的还有一断臂的雕像。那雕像分明是按照哀神的模样刻出来的,只是少了手臂而已。

    原来,哀神还是艺术家,因为和蚯比特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悟得残缺之美,故而刻出来的石像也是残缺的。

    木姬丫见到那缺少手臂的雕像,哼道:“你本人已经残废,祭出的石像也有缺陷,看来你真的无药可救了。”

    啪的一声,木姬丫将木叉给捞在手里,“我的东西,外人可不能入手。”

    “是吗。”哀神淡淡道。

    嗤!嗤!嗤!嗤!嗤!

    蓦地,木叉迸出道道红线,将木姬丫的手指、手掌、手腕、手臂都给缠住了。

    “谁说我不能入手。”哀神道,“我不但拿走过你的叉子,还在上面下了禁制,看你如何解了。”

    “女人果然很卑鄙,可我喜欢,所以我才想成为女人啊。”木姬丫笑道,嗯,他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女装大lao。

    “哀神与木姬丫起了冲突?”

    “喂喂,他们怎么打起来了。算啦,反正都是恶狗,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奇怪的是地中海树,为何不趁机解决掉哀神与木姬丫。”

    “蚯比特啊,事情都出在蚯比特身上,它是地中海树的忠实追随者。而哀神又是蚯比特的朋友,灵树似乎很在意蚯比特,所以才没出手的吧。”

    “是这样的吗,地中海树会在意蚯蚓人,这可是听说过的最大笑话。”有知情的大佬冷笑道,当年,地中海树可是差点灭了蚯蚓人一族。所以它不会顾及蚯比特的感受,更不会在意蚯蚓人的生死。

    “反正哀神与木姬丫都很讨厌,他们最好都死了。”

    “不错。没人喜欢他们,一个盲目自大,还有一个貌似高冷,都是讨人厌的家伙。”

    “哀神、木姬丫要是被灵树杀掉了,以后,我们的乐趣岂不是少了两个。”

    “够了,你们这群跟风狗,忘了此行最大的目的吗,我们是为了封印地中海树才来这里的。目的还未达成,你们怎么就吵了起来。哀神与木姬丫是重要的战斗力,不容有失。”

    “呵呵,你在这装好人,你行你上,我们又不拦你。”

    另外一位大佬,其名曰石甲真人,此人不喜欢争斗,诸事以和为贵,他劝说众多大佬团结友爱,可是反而遭到其他人的攻击。

    石甲真人愤怒不已,道:“难怪地中海树能在这里无所顾忌,还不是因为你们只喜欢内斗,匀不出额外的力量来对付它。和自己人撕比倒是很厉害,一旦遇到了外人,像是家狗,藏起牙齿,收起尾巴。你们这群废物。”

    显然,石甲真人是动了无名之火。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石甲真人。”一位大佬当即道,“你说谁是废物?”

    “敢当着众多大佬的面说我们是废物,石甲真人,你想和木姬丫、哀神一起去送死,尽管去,我们不会拦着你。”

    “看来真人是对我们有成见了,不愿再和吾等合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各有志,我们只能在此祝福石甲真人有个好归处,好下场。”

    “石甲真人,你已经被除名了,从此以后,你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可怜,想不到一天之内,吾辈会死掉三人。”

    “你是说木姬丫、哀神与石甲真人吗,呵呵,还真有可能。”

    石甲真人之外的大佬都在冷嘲热讽,然而真人微微一笑,并道:“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真人的目光在一群大佬身上扫过,“和废物在一起,贫道觉得好痛苦。因为总有一天,贫道也会变得像你们这样讨厌。”

    “你才讨厌呢,你全家都讨厌。”

    “石甲真人,你可真是恶毒,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吗。”

    “真人恐怕是早有退意,只是时机未至而已。如今,石甲真人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间与地点,所以他退出,我并没有任何好奇怪的。”

    “可石甲真人与木姬丫、哀神并无多少关系,更谈不上是朋友,他们为何会扯到一起了。真奇怪。”

    “没什么可奇怪的,地池那么大,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我们虽然是大佬,可也不能面面俱到,知之甚详。再者,那些看似没关系的人,谁知道他们背地里会不会联合在一起。”

    “呵呵,你这个说法有趣了。真要如此,说不定我们这些人之中就有很多小团伙。”

    “讨厌啦,我可是老实人,没那么多坏肠子,你们可不要冤枉我,我没在你们背后做什么小动作。我行事光明磊落,你们都能看到的。”

    因为石甲真人与众人唱反调,一群大佬开始认真思索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分化他们,进而削他们的实力,然后逐个击破。

    与天池相比,地池并没那么壮阔,可空间也足够大。其中有多少能人,又会发生什么事,无人得知。

    天池基本上都是有主人的,地池也应该有的。然而据记载,所谓的地池之主几乎没有。

    除了地中海树的影响之外,地池的诅咒也“功不可没”。

    生活在地池里的活物都受到了诅咒,只是诅咒的分量比较轻而已。可要是真的成了地池之主,那诅咒的分量可就重了,除了终生披着地中海发型之外,还得受到其它一些列的制约,简直称得上是绑架,被地池绑架了。

    而石甲真人此时已经远离一群大佬。他与木姬丫、哀神是没有多少交情,可真人确实关心地池,担忧地池的未来。如果可能,他也愿意成为地池之主。

    然而,石甲真人并不能服众,所以他当不上地池之主的。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明明绝大多数人不想担任地池之主,可也不愿其它人高居其位。

    人心的复杂也由此可见。

    铠甲!

    石甲真人的身上多了一层铠甲。那铠甲并非金属制成,更像是石皮。

    再确切点来说,石甲真人的铠甲是命运石铸成的。

    可命运石的气息都被掩盖了,除了石甲真人之外,再无人知晓铠甲的来历。“我有心为地池付出一切,奈何天不遂人愿。”真人叹气道。

    腾!

    石甲真人飞纵而起,他背后多了一对石头翅膀,拍动之间,沙尘遽起,向螃蟹甲冲了过去。

    “只要能擒下螃蟹公的分身,我就能平定这场闹剧,而木姬丫与哀神也会收手。”石甲真人心道。

    螃蟹甲冷笑道:“走个一个,来了一个,然后又来一个。你们有完没完。贫道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就让新来的见识一下吾的能为。”

    刷!

    骤然间,螃蟹甲斩出一道青芒,其薄如绢布,其长千丈,“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可你的态度让贫道很不开心。”螃蟹甲道。

    轰!

    沙尘暴在刹那之间炸开,毁于那道青芒之下。

    “你名字里也有一个甲字。”石甲真人冷声道,“与我重名了,我知你不会改名,所以只能委屈你扔掉脑袋了。”

    哼,石甲真人这个老好人也来了。木姬丫暗道,这位女装大lao对石甲真人并不感冒,知道他诸事以大局为重,人是好人,只是太过古板了,所以才没什么朋友。

    倒是哀神,她瞥了一眼石甲真人,并道:“你这不开窍的石头人,也来凑热闹吗。”

    “喂,女人,你都不带理我的,为何与石甲真人搭话。”木姬丫怒道,“你这是有多瞧不起我?”

    “我有说过看得起你吗。”哀神不屑道。“你还是想办法炼化掉手臂上的红线再说,否则你会失去手臂的。”

    “就凭你,还有你召唤出来的断臂的石像吗。”木姬丫哼道,“我的木叉岂会被这点小把戏给毁掉。喝!”只听女装大佬怒吼一声,缠在他手臂上的红线遽然炸开,化为一蓬光屑,四下抛舞。而木叉上的红色斑点也尽数散去。

    “女人,这就是你们喜欢的小把戏吗。”木姬丫笑道,“很抱歉,对我没用。”

    哀神站在石像之后,冷笑道:“对你没用,不,它已经起作用了,你这想成为女人的汉子,听说过什么是妇人心吗。”

    “妇人心!”木姬丫悚然道,“哀神,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得到了妇人心!”

    “我可什么都没说。”哀神又道,“只是告诉你……”

    “只是告诉我妇人心很可怕吗,故而能让我分心。”木姬丫道,“很遗憾,你的小把戏虽然有些效果,可只是一瞬。”

    所谓的妇人心,那是一种虫。

    妇人心虫是和食为天虫齐名的毒虫,它们都喜欢蚕丝天材地宝,而海天神羊树与地中海树都是它们的食物。

    可不像是食为天虫,妇人心虫离开天池、地池仍能存活下来。

    “不,那个女人手里肯定有什么法宝,否则她不会与我为敌。”转念,木姬丫暗道。“若无底牌,她不会为了蚯比特与一众大佬为敌。”

    最毒不过妇人心。石甲真人暗道。“消失数百年的妇人心虫,也许就在哀神手里,此人虽然很冷漠,可并非傻女人。她与我一样孤独,不合群,然而就是这样的哀神,她也有一个知己。好羡慕啊。”

    石甲真人也听说过哀神与蚯比特之间的友情。

    不是爱情,不是亲情,是超越它们的友情。

    “哀神!不可。”忽然,蚯比特吼道,“不可放出那种虫子,我不能让你伤害到灵树大人。”

    “纳尼,你说什么,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有妇人心虫!”地中海树震惊道,“蚯比特,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告诉我,难道你对我不忠心吗?”

    “并非如此。”蚯比特道,“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蚯比特,难道比起忠诚,你更看重友情吗。”地中海树怒道,“所以我始终看不起你,因为你对我并非诚心实意,而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接近我的。”

    “妇人心。”

    “哀神有妇人心虫?”

    “苍天了噜,是妇人心虫,如果哀神有这种毒虫,她岂不是想杀谁,就能杀掉谁。她要是暗算我么,不要太容易。”

    “妇人心虫太危险了,不能留着它。”

    “你错了,我们应该留下妇人心虫,可它不应该被哀神保管,而是由我们共同保管。”

    “不错,有了妇人心虫,我们就能牵制地中海树了,灵树如果不听话,我们就放出妇人心虫,让它去啃噬灵树的树根,断其命脉。”

    “有道理,看来妇人心虫是关键。难怪哀神有恃无恐,并不惧怕地中海树,原来她饲养了妇人心虫,好个哀神,这等城府,我们望尘莫及。”

    “哀神,你有这样的心机,为的是什么!”

    地池的一群大佬都跳了出来,不再隐藏身形,他们纷纷呵斥哀神,并且想要夺走妇人心虫。

第九百六十四章

    妇人心虫,神秘的妇人心虫终于要现身了。

    而且妇人心虫的持有者还是女人,地池的女人,女大佬,并非女装大lao。

    像是木姬丫,此人号称最美女装大lao,其实不然,他的长相再加上地中海发型,无论怎么看都是变太,喜欢穿女装的变态。

    当是时,木姬丫心念电转,道:“倘若哀神真的拥有妇人心虫,我得和他套近乎,此女几乎没有朋友,像她这样的蠢女人,最怕寂寞与无聊,而我又生得那么美丽,她岂有拒绝我的道理。说不定我们就会成为关系很好的闺蜜。”

    木姬丫也没见过传说中的妇人心虫,只能根据自己的想象,在脑子里描绘出一幅张牙舞爪的虫子来。“决定了,我要成为哀神的闺蜜。至于蚯比特这该死的蚯蚓人,他能和我相比。只好委屈他了,或将他杀掉,或将他改变为和我一样的女装大佬。”木姬丫心道。

    刷!

    木姬丫向哀神那边遁去,并道:“美女,让我们好好沟通一下,毕竟大家都是美人,当有说不完的话题。来吧,不要客气,我的心扉将会为你而敞开。”

    “墙头草,木姬丫就是墙头草,听说哀神拥有妇人心虫,他马上赶去投靠她。”

    “耻辱,木姬丫是我们之中的耻辱。”

    “呵呵,像他这样的女装大佬,我们不要也罢。”

    “嗯,我等不再稀罕他。还是让他与哀神一起去死吧,只有我们才能支配妇人心虫。其它的人都不行,地中海树更不行。”

    “哀神,你还在等什么,交出妇人心虫,我们可让你死个痛快。否则,你懂的。”

    “哀神,你过去也是我们中的一员,应知我们的手段,你若不交出妇人心虫,呵呵,下场如何,自己想象去吧。”

    “木姬丫,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注定不得好死,已经被我们除名了。”

    地池的大佬们见到木姬丫前去讨好哀神,纷纷大怒,数落他的不是,将其列为叛徒,和哀神一样的叛徒,是那种死了都洗不清身上罪孽的叛徒。

    石甲真人暗道:“难怪大家都讨厌地池,除了灵树很讨厌之外,里面的人也不怎么惹人喜爱,都是一群鼠目寸光的人,只知道拉经营小团体,而不以大局为重,难堪重任,唉。”一想到同胞都是窝里横的人,石甲真人更是伤心无比。

    人道是攘外必先安内,古人不欺我啊。石甲真人伤心之余,还得继续前进,因为他有崇高的理想,责任感也很强,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都要为地池的美好明天而奋斗。

    呼!

    石甲真人背后的石翅再次扇动,他飞出数百丈,亦遁向哀神这边来。“朋友,将妇人心虫交给我处置,这是你最好的结局,也是你唯一能选择的法子。”

    自信。

    石甲真人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否则他也不会拥有无上的使命感。

    傻比。木姬丫喜道,还好有石甲真人这个冤大头,他就能在哀神面前好好表现了。

    “想打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看来我的运气不错嘛。”木姬丫喜出望外。“石甲真人,你不得放肆,你这是怎么和哀神说话的,人家可是女士,你就不知道尊敬女士吗。像你这样的野蛮人,难怪还是单身狗,不但得不到姑娘的垂青,就连小伙子们都嫌弃你。难道你不觉得羞愧吗,我如果是你,早就自杀了,不敢活着。”

    石甲真人也是脾气好,都被木姬丫说成这样了,还是不动声色,好像没有什么能打动他似的。

    呼!

    石甲真人背后的那对石翅再次拍动,登时,石气滚滚,化为灰色的巨龙,向木姬丫扑去。石甲真人不生气,可不代表他不想除掉对他出言不逊的女装大佬。“都是你们这些穿着女装的汉子改变了地池的风气,越来越多的爷们打扮的比姑娘还像姑娘,而你木姬丫,功不可没。我不主动找你,你还来烦我。”

    “什么啊,原来你也会生气的。”木姬丫笑道,“我还真以为你是木头呢。”

    看我的木叉。

    女装大佬当即祭出木叉,那叉倏然一幌,化为千丈高,而且木叉上有数万道绿烟相绕。“你的铠甲不错,不如送给我好了。”木姬丫笑道。

    原来,木姬丫是见宝起意,分明是想强夺石甲真人的铠甲。可他还不知石铠的材质,若是知道其由命运石所铸,自会拼却一身本事,也要夺走铠甲。“木姬丫,你这男不男,女又不女的丑东西,只会败坏我地池的风气,不能留你了。”石甲真人喝道。

    灰色的巨龙长数千丈,一双龙须长百丈,飕!飕!扫向前方的木叉。

    而木叉之上,那一道道绿烟倏然飞出四百道,滚滚而至,刹那之间,已将龙须给缠住了,而且是里外不透风。

    崩!崩!

    两声炸响之后,龙须竟是炸掉了,而那些道绿烟也随之迸爆,化为碧云,悬在空中,凝而不散。

    “看来木姬丫还是有些本事的。”

    “可惜,木姬丫成不了大事,只有些小聪明而已。他现在与石甲真人为敌,又和我们闹翻了脸,故而在地池再无他的容身之地。只是他本人还懵懂不知哩。”

    “你错了,木姬丫再怎么笨,也该知道与吾等为敌,他并没好下场。除非哀神手里的妇人心虫真的能反转局面。”

    “可哀神怎会听命于木姬丫。”

    “然。”一位大佬笑道,“可哀神又和她极好的朋友蚯比特翻脸了!”

    “不,他们还没翻脸。”

    “可也快了。因为地中海树不会原谅蚯比特的,因为蚯蚓人明知妇人心虫就在哀神那里,可它并没告知灵树。”

    “灵树如果非要蚯比特做出选择,我认为哀神会被抛弃的。可怜的女人,明明只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却马上就要失去了。”

    “所以哟,哀神,交出妇人心虫,我们都是你的好朋友。”

    地池的大佬们还在极力劝说哀神,希望她主动些,交出妇人心虫,这样对大家都好。毕竟都在地池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邻里乡里的嘛。

    可哀神并不理睬那群叫嚣的大佬,只当他们在犬吠。若真想要妇人心虫,动手去抢,凭实力啊,而不是叫来叫去,让人瞧不起。

    “难怪石甲真人对你们那么失望。”哀神心道。都是些不成器的人,如何能委以重任。“蚯比特,你不要负我,否则我会亲手结束我们这段友情的,而杀掉你之后,我会放出妇人心虫,将地池的一切都给吃掉,世间再无地池也。”哀神还是很看重她与蚯蚓人之间的友情的,可蚯比特要是做出背叛她的事,那换来的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咚!咚!咚!咚!

    哀神的心脏在跳动,像是被铜槌敲击,而与她心脏融在一起的即是妇人心虫。

    原来,哀神是用自己的心脏来温养妇人心虫。

    真要祭出妇人心虫,哀神将会失去心脏,随后她的生命之海也会枯竭,至此,她也将会死去,与地池一起毁灭。

    而知道真相的除了哀神自己外,就只剩蚯比特了。

    当是时,蚯比特要是一脸冷汗,它不但要面对地中海树的质问,还要承受来自好友的压力。“为何都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下去啊,这么卑微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天啊,你为何这样对我。”蚯比特悲愤无比,变得恨世嫉俗。

    “蚯比特!”忽然间,地中海树又开口道。

    轰隆隆!

    蚯比特的身体如遭雷击,簌簌发抖。同时,它的兔子脑袋与四条手臂都蒙上了一层神芒,灿若朝霞。

    “你想做什么!蚯比特。”地中海树怒道,“为何不回答我的问题。”

    地中海树也是第一次见到蚯比特施展“家兔四臂”神通,并不知它还有什么后续。

    刷刷刷!

    蚯比特的兔子脑袋迸起道道神华,其长逾千丈,犹如长虹,经天而起。“哈哈哈。”蚯比特大笑,“风都比我自由,我想报恩,奈何恩人不理解我。我想维持友情,可是最好的朋友同样不理解我,我想带领族人走出地下世界,可绝大部分族人视我为异类。”

    膨扩!

    蚯比特在瞬间化为五百丈高的异类,仍是兔子脑袋,人身,而且生有四臂。

    “那还是蚯蚓人吗。简直了!”

    “它哪里还有蚯蚓人的影子,明明长着萌萌哒的兔子脑袋,还有四条手臂。”

    “疯了吗,蚯比特疯了吗,它这是想做啥。难道要和地中海树分道扬镳?不太可能吧,毕竟它是那么的崇拜灵树。让它放弃多年来的信仰,绝非易事,甚至是不可能之事。”

    “可你们也听到了,所有的人都在威胁它,让它做出选择。可它毕竟是一只蚯蚓人,除了钻泥之外,再无大志,为何要为难它。”

    “呵呵,还不是地中海树与哀神的错,他们都是元凶。如果蚯比特真的背叛了他们,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好好的一个蚯蚓人,现在变得那么苦比,真是我见犹怜。”

    “我都看不下去了,好心疼蚯比特。来吧,小伙子,我不介意你丑陋的外表与肮脏的灵魂,因为我会包容你的一切,毕竟我是那么的爱地池里的生灵。”

    “蚯比特,放弃挣扎吧,让地中海树与哀神看看你真正的样子,让他们体验你的痛苦,让他们感到绝望吧!”

    “如果你是爷们,就不要再屈服于任何人,不服就撕比,怕个蛋。”

    地池的大佬们似乎都很同情蚯蚓人,都在为它喝彩,希望它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下去,而不是万事听命于人,这样的话,岂不是太痛苦了,还有何乐趣可言。

    刷刷。

    哀神陡然瞥向蚯比特那边,“哼,看来你还在犹豫,犹豫是选我还是选地中海树,原来我们之间的友情这么不值钱,既然如此,你干脆背叛我好啦,去做你忠实的走狗,和灵树一起毁灭。”哀神也是伤心不已,因为蚯蚓人并没在第一时间选择她,而是犹疑不决。

    咻!咻!咻!咻咻咻!一道道绿烟飚射而来,将灰色的巨龙给绞缠住了,而龙吟带着无尽的悲凉之意,似在挣扎。

    “石甲真人,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你莫要反抗了,因为那并没任何用处。”木姬丫笑道,“看来我还是更胜一筹。”

    都结束了。木姬丫暗道。

    啪。

    木姬丫一掌按出,拍在木叉之上,登时,木叉在瞬间震迸数十万次,嗤嗤嗤,嗤嗤嗤,无数道绿色的长线劈扫而出,将虚空切成无数块。

    “命运之下,一切都归于虚无。”石甲真人轻声道,他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嗡!

    石甲真人背后的那对石翅陡然一震,灰蒙蒙的石气扩散出去,其中还有几缕不可察的命运气息,它们居于中间,协调、引导石气,向远处的绿色长线迸涌而去。

    木姬丫太骄傲太自负了,并未察觉到命运的气息。

    蓬!蓬!蓬蓬蓬!一簇簇绿烟炸开,皆是那些道绿线迸裂所致。

    是要结束了。石甲真人暗道,是你的命运即将结束,木姬丫。你愚蠢而又可悲的一生终将落下帷幕。闹剧,简直就是闹剧。地池因为你这样的人而倒退了不知道多少年,少年都要变成妞才行吗。

    “纳尼!”木姬丫终于觉察到异变。“为何木叉释放的绿线都被震碎了,石甲真人如何做到的,他身上的铠甲是何来历。”

    刷!刷!刷!刷!四道命运气息扫至,如寒风掠过枯枝,咔嚓咔嚓咔嚓!木叉居然裂开了,生出无数裂纹来。

    而木姬丫就站在木叉之后,距离如此尽。一团团木屑洒向他的脸,如针扎般疼痛。

    再不清醒就晚了,完了。

    木姬丫终于醒悟过来,“不好,石甲真人杀不了,反倒是我有生命之忧。”

    念头未落,木姬丫飞纵而起,化为一道绿芒,冲天飚射。在他飞出的刹那,轰隆一声大响,木叉炸开了,方圆数千丈内,碧蒙蒙的,无数木屑在翻舞。

    噗。

    木姬丫张口吐出三百多斤鲜血,“啊,我的叉,我的木叉呐。”他伤心无比。

    原本,木姬丫是想将木叉修炼成他的第二件本命之器的,故而他在上面耗费了无数的心血,如今木叉作那烟消云散状,等于木姬丫过去所做的一切都付诸东流。

    “嗯?”冷眼观察的哀声也讶然道,“木姬丫败的那么快。石甲真人好生厉害,他的铠甲……”

    不是凡物!

    哀声还未辨出石甲真人铠甲的材质,可也知道其不俗也。

    “不能浪费。”忽然,一道声音响起,赫然是地中海树,“这些木屑就由我收了。”

第九百六十五章

    木叉虽然炸裂为木屑,可地中海树仍不介意。

    飕!飕!飕!飕!

    数十道树根陡然甩出,抛向那团木屑。而灵树的树根像是吸盘似的,将木叉炸裂后的碎屑都给汲取一空。“木姬丫,你用心祭炼多年的宝贝,最终还是便宜我了。”地中海树笑道,“你可真是好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送财童子,越多越好。”

    木姬丫还在吐血,听到灵树在嘲笑他,又是几口老血飙出几千米远。“地中海树,你不要太猖狂。我会有法子收拾你的。”

    一边咒骂,一边吐血。木姬丫可谓悲惨到了极点。

    而石甲真人冷笑道:“木姬丫,你还是想想如何能从我手里逃掉再说吧。”

    呼!

    石甲真人右边的石翅陡然拍动,一团灰色的石气像是雪球一般,滚向木姬丫。“我已经告诫过你了,木姬丫,你还不知悔改,错过了机会,你只有死路一条。”

    在那团灰色的石气之中,还藏着三缕命运气息,它们都是命运石散发出去的。寻常修士绝难发现,而木姬丫也不会察觉到的,因为这厮还是吐血,都吐出一条血河来了,船都能在上面漂的那种。

    咚!咚!咚!哀神的心脏还在跳动,皆因妇人心虫在作怪,“去,吃掉他,得到他的铠甲。”妇人心虫忽然命令道,它在指示哀神。

    “嗯?妇人心虫,你也看出来了吗,石甲真人的铠甲并不简单。”哀神回道,她并没动手,因为哀神还不知铠甲究竟是什么材料铸就的,看上去很诡异。如果贸然行事,只会加速哀神的死亡过程。

    自从将心脏交给妇人心虫之后,哀神的命运就已注定,余生只能献给妇人心虫。

    “哀神,我让你去,你敢不去!”妇人心虫怒道,“看来我让你活的太精彩太轻松,你忘了曾经的疼痛。”

    啃噬。

    说完,妇人心虫开始啃噬哀神的心脏。

    “噗!”哀神也开始吐血,情况要比木姬丫还严重。“妇人心虫!”哀神怒道。

    “怎样,女人,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代价。我让你做什么,你乖乖去做就好了,明明只是没用的废物,还不听我的使唤,你就这么讨厌自己吗,非要让我伤害你。”妇人心虫鄙夷道,“我不像是食为天虫,她还能生出无数虫卵,而我更喜欢独来独往。”

    “你猜出石甲真人穿着的铠甲是什么材质做出来的了吗。”哀神问道。

    “什么材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中它了,你只要将它吃掉就行。”妇人心虫的爪子、触须、尖刺、毒牙等都刺在哀神的心脏上,让她痛苦不已,五官都扭曲,以至变形。

    “收起你无所谓的坚持,和我作对,你没好下场的。”妇人心虫再道,“去吧,去杀了石甲真人,我要他的铠甲,记住,铠甲一片都不能少,我要完整的。”

    “是吗。”哀神道。

    蓬!

    蓦地,哀神的心脏迸起一团黑色的血雾,将妇人心虫的毒牙都给掰断了。

    “啊!”妇人心虫痛苦道,“女人,你做了什么,对我做了什么。可恶,我的牙齿。”

    “呵呵,我做了什么。”哀神冷静道,“我并没对你做什么,只是刺激了一下自己的心脏而已,和你有什么关系。”

    “哀神,看来为了对付我,你花了不少心思。”妇人心虫笑道,它的牙齿断了,尖爪与触须也断了不少,都嵌在哀神的心脏之中。“你肯定比我还要难过,为何非要折磨自己,你是天生的受气筒吗。”

    “我是与不是,都和你无关,妇人心虫。”哀神道,“不要再命令我,否则我们同归于尽。”

    “要试试看吗,哀神。我能吃掉你的心脏,而且找到新的寄主。而你终将成为过去。”妇人心虫嘲笑道,“还没有人敢威胁我,因为他们都被我吃掉了。”

    “总有例外。”哀神道,“你大可一试。”

    “是吗。”妇人心虫有些犹豫,它当年与哀神做了一笔双赢的交易,因此得以逃过宿敌的追捕,还获得了几十年自愈的时间。

    “我需要命运石。”妇人心虫道,“而石甲真人的铠甲就是用命运石打造的,所以你只需将铠甲取来交给我就是了。”

    “哦,原来那铠甲是命运石锻造而成的。”哀神心道,“难怪木姬丫的叉子被真人背后翅膀拍出去的石气给毁掉了。想来,那几道神秘的气息当与命运有关。”

    “是。”妇人心虫道,“正是因为如此,石甲真人才敢与一群大佬为敌,因为他得到了命运的眷顾。”

    “那你呢,妇人心虫,你是否也得到了命运的眷顾,为何需要命运石。若是直接吃掉真人的铠甲,你能将其炼化吗,如果做不到,你与我都会死,立刻死去。”

    “这就不是你考虑的问题。”妇人心虫冷笑道,“你只要将铠甲取来就好,其余的都交给我。”

    “看来你有法子炼化命运石。”哀神道,“希望是我多虑了。”

    你当然没多虑,我之所以取来石甲真人的铠甲,还不是想为自己打造一座城堡,谁都攻打不进来的城堡。而我将躲在里面,等待着重生。妇人心虫暗道。“一直以来,我都是寄宿在活物的心脏之中,实在是麻烦。寄主死了,我还得寻找新的寄居之地。”

    如果妇人心虫躲在了命运石所铸的铠甲之中,不但能被命运眷顾,还能免受外敌的侵扰,更是能皆由铠甲找到更多的强者,将其杀死,取走他们的心脏,养在铠甲之中。

    幸好哀神不知道妇人心虫的计划,否则会与它决裂的。

    “正好,我也看石甲真人不顺眼,杀掉他就是了。”哀神恼道,“像他那样的老好人,比坏人更让人厌恶。”

    崩!

    倏然间,一支铁箭向哀神飚射而来。

    而射箭的人正是蚯比特。“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你既然想和我分手,我只能杀了你,并将过去的友谊留在记忆之中。”蚯蚓人伤心道。“哀神,不要怪我。我们的相遇就是一场错误,而我却一错再错,以至于到了现在无法挽回。”

    是吗,这就是你的选择。哀神暗道。

    也罢,你都做出决定了,我也该下定决心。哀神手背上的心状物,忽地亮了起来,刷刷刷,红色的血光冲天飚射,将那枝铁箭给拦下了。

    “何其短暂的友谊啊,哀神与蚯比特还是分手了。”

    “因为他们不能继续错下去了,分手对大家都好,为何不分手呢。”

    “两个可怜虫,抱团取暖而已,最后还是要分开的,因为它们身上都有刺。”

    “原来如此,不但伤到了自己,也伤到了对方。哈哈哈,它们那么快就兵戎相见,真是让人意外。”

    “我可不意外,甚至还有些小期待。因为我就喜欢欣赏别人的不幸。”

    “我为什么要为别人感到悲哀,我自己活着就是一个悲剧啊,至今没有相爱的基友,此生何其不幸,诸君,你们谁能帮我一下,为我解决生活之忧,我会好好报答他的。”

    “蚯比特恐怕也不是哀神的对手,如果哀神真的饲养了妇人心虫。”

    “可听说有一种人能克制妇人心虫,而且是天生克制。”

    地池的大佬们忽然畅所欲言起来,且讲道一种人,他们能克制妇人心虫。

    这些人虽然没见过妇人心虫、食为天虫,可并代表他们见识短。有典籍记载过,有人天生就有祸心。

    而拥有祸心的人正是克制妇人心虫的绝佳选择。

    “祸心,我们之中,谁有祸心!”一位老者笑道,“只需将他找出来,我们就能从哀神那里抢来妇人心虫,并加以控制,进而就能封印地中海树。”

    “呵呵,老头,你这玩笑可是一点都不好笑,难道非要将别人的腹剖开,才能将到里面的心脏是不是祸心,你既然知道的那么多,为何不劈开自己的,让我们确认你无祸心。”

    听到一年纪不小了的大佬说要找到拥有祸心的人,在场的诸人无不变色,开什么玩笑,谁愿意破空肚子,让别人欣赏自己的心脏。

    “小伙子,我发现你生就祸国的脸蛋,应该有祸心!”之前讲话的老头也不管对方同意与否,当即喝道。

    “老东西,你欺人太甚!”那年轻人惊道,“你才有祸心,我可是大好青年。”

    “原来他有祸心?”

    “呵呵,要想验证很容易,直接切开他的肚子即可。”

    “反正都是闲着,为何不试试看,你们谁愿动手,如果都不愿,我愿自动请缨。”

    “不,还是让那见多识广的墨须有长老动手吧。”

    “墨须有长老,你还等什么,动手,这小子如果生有祸心,那他绝对死不了的,而且会成为妇人心虫的新寄体。”

    “老夫愿意效劳。”被众人唤作墨须有的老者呵呵笑道,此人一脸慈祥,黑发黑须,可他最擅长的却是无中生有,搬弄是非。

    “老东西,你真要动手吗,我说没有祸心就是没有。”之前的年轻人惊道,“我还说你们有祸心呢!”

    “别傻了,祸心那么珍贵的东西,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拥有的,只有被选中的人才有那种天大的机缘,小伙子,你运气太好了。来,让老夫看一看你的祸心。”墨须有长老冷笑道。

    实际上,对方有没有祸心都不重要,墨须有长老只是看他不顺眼,想要将其杀掉而已。

    腾!

    年轻的大佬冲天遁去,他可不想无缘无故死在这里,这群人简直是疯了,正事不做,非要无中生事。

    “他逃了!”

    “嗯,逃了,说明什么,说明小伙子有祸心啊。”

    “他不敢让我们见证,只好逃喽。哼,果然,他和我们不是一伙的,不愿意为诸君贡献自己的身体与祸心,这样的人留不得。”

    “抓住他,验证他的祸心!”

    “墨须有长老,看你的了。”

    “老夫乐意效劳。”

    刷!

    一道黑影电射而去,赫然是成名已久的墨须有长老,“年轻人,你逃什么啊,心虚了吗,呵呵,老夫有意为你洗清冤屈,可你不配合,我也很为难。”

    草。

    还有比这还不要脸的吗,众人心道,他们都暗暗佩服墨须有长老的脸皮之厚,可谓登峰造极。

    “墨须有,你休要信口胡说。我没有祸心,我看你才有祸心,所以才来追杀我。为的就是将自己的嫌疑排除。”前面飞遁的年轻人怒道。

    “哎呀,老夫有祸心的事都被你知道了,更不能留你啦。”墨须有长老哈哈笑道。

    地池其它的长老也没当回事,只当墨须有长老在开玩笑。

    “你!”

    就连前面逃遁的年轻大佬都觉得智商受到了打压,都到这个时候了,该死的老家伙还在取笑他。

    呼!

    年轻的大佬掷出一件宝物,那物见风就长,化为数十亩大的花海,将墨须有长老给拦下了。“墨须有,你欺人太甚,我与你拼了。”

    “小伙子,不要动不动就与人拼了,万事以和为贵。”墨须有长老笑道。

    嗤的一声,一道黑光自墨须有长老的手指迸出,陡然斩向前方的花海。黑光所经之处,空间迸裂,而花海更是燃烧起来,化为灰烬,抛扬而去。

    “我只能投靠石甲真人与哀神了。”年轻大佬心惊道,后面的那群畜生,不能成大事,为何还要和他们共事。

    刷!

    年轻的大佬遁向石甲真人那边,“真人救我。”他大呼道。

    “呵呵,石甲真人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你。”墨须有长老哈哈笑道,“你果然是叛徒,生具祸心。我要替天行道。”

    只听墨须有长老大喝一声,袖袍怒舞,嗤嗤嗤,一道道黑气迸起,一月牙状的宝物升了起来,“此物乃是老夫的本命之器。”墨须有长老笑道。

    “是非成败皆在此刀之中。”墨须有长老再道。

    “老东西,你祭出了……”前面的年轻大佬惊道。

    “月牙刀。”

    “墨须有长老祭出了月牙刀。”

    “看来长老是想用月牙刀破开那小子的肚子,然后让我们看一看里面是否藏着祸心。”

    “好大的手笔,那可是月牙刀,地池之中的戾器之一。”

    “月牙刀,是月牙刀。墨须有长老是认真的吗,不过是为了对付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而已。”

    “说不定那个小伙子得罪了他,所以墨须有长老才……”

    挟怨而来,非要当中解决掉敌人。

    刷!

    前面,那逃遁的年轻大佬都快吓死了,因为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绝不是月牙刀的对手,会被斩去生机的。

    “石甲真人,救我,救我啊。”年轻的大佬急道。

    “呵呵,别叫了,石甲真人不会救你的,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与老夫为敌。”墨须有长老笑道。

第九百六十六章

    “呵呵,石甲真人如果不识趣,非要和墨须有长老较真,那他可就太蠢了。”

    “墨须有长老是什么人,地池之中最会颠覆是非的老家伙啊,谁都不愿意得罪他。石甲真人看上去呆呆的,可脑子并不是那么蠢,我们还是不要太小瞧他了。”

    “地池的大佬之中,或许真的有傻子,可石甲真人不是,我可以保证。或许大家都觉得他呆呆的,我实话告诉你们,如果真有人成为了地池之主,非石甲真人莫属。”

    “你就那么看好他吗,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说你们是基友?”

    “爱情的酸臭吗。”

    “大家都别吵了,还是看看石甲真人如何选择,是救丹丁,还是不救!”

    地池的大佬们都在等着看笑话,墨须有长老与丹丁以及石甲真人的笑话。至于祸心之说,虚无而又缥缈,如何验证,鬼知道。

    再比如说妇人心虫,这种虫子短时间内自由活动,可它毕竟是寄居在活物的心脏之中,哪有人会主动献身的,又不傻。

    “丹丁,你这蠢货,不要过来。”木姬丫怒道,“我与石甲真人没完,你休要过来凑热闹。”

    原来,木姬丫与石甲真人之间的撕比还未结束。“噗!”木姬丫又吐出几十公斤鲜血,“石甲真人,你也不要分心,来啊,与我相杀。”

    可怜。石甲真人暗道,你都不知道我的铠甲是由命运石铸成的,还敢挑衅我,真是活到家了。

    “丹丁,此人还是冲动了,可惜,我与他话不投机,故而没必要救他。”石甲真人是需要同伴,可他看不上丹丁。

    当是时,墨须有长老喝道:“石甲真人,还不将丹丁擒下来,再送予老夫,老夫还会替你说好话,让你能够回到大家的怀抱里来。”

    老东西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石甲真人鄙夷想道。

    可月牙刀是好东西。

    好东西就该留在好人手里,而不是被墨须有长老这样的坏老头拿着。“等我杀掉木姬丫,再击退丹丁,然后再取你的狗命,墨须有。”

    其实,石甲真人还是很鄙夷墨须有长老的。然而生活中,像墨须有这样的人才能活的很好。

    刷!刷!刷!

    蓦地,月牙刀绽放道道光华,犹如月光,刷向丹丁那边。

    丹丁可没把握能接下月牙刀的攻击,只得一咬牙,恨道:“看来是没人帮我了。呵呵,想不到地池里的人都那么冷血,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了,我要造反了!”

    原来,外界早有人联系了丹丁,希望他能做内应,进而能拿下地池。

    呼!

    丹丁扔出一物,抛向高空。

    蓬的一声,丹丁抛出去的东西炸开了。旋即,一团烟光散开,而里面现出一人来,此人正是五烟散人。

    五烟散人当然知道丹丁的目的了,笑道:“朋友,你终于肯将我放出来了。”

    “五烟散人,我答应与你们合作了。”丹丁即道,“所以,杀了墨须有他们,你们要想拿下地池,这下人都是碍事的家伙,唯有除去他们,我们才能成为最大的赢家。”

    五烟散人,高冠古服,衣服上绣着五团彩烟,像是随时都能飞出去似的。“丹丁,你的选择很明智,很好,我欣赏你的做法,也赞同你的建议。”

    啪!

    蓦地,五烟散人一掌拍出,将飞驰而来的刀光都给震散了。“墨须有长老,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五烟散人!”墨须有惊道,“你来我地池,还与地中海树距离那么近,就不怕你的秀发都秃了,真是胆大妄为。”

    忌惮。

    墨须有长老很是忌惮五烟散人,因为他们也是熟识了。

    五烟散人身怀秘法,总能在每月特定的时间内闯入地池,分明是不请自来。可惜,地池的大佬都不愿和他做朋友。毕竟他是外来者,而且不怀好意。

    “五烟散人,丹丁,你与五烟散人勾结。”

    “可恶,我们自家的事,你却和外人走在了一起,丹丁,你这是卖主求荣。”

    “地池怎会出现这样的败类,简直让人火大。丹丁,你自尽吧,我们会让你死后不是太难看。”

    “与外人合作,背叛地池,丹丁,你知道这样做为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吗。别说是我们,地中海树都不会放过你。”

    “杀了他,杀了他。丹丁必须死。”

    “这都是你自找的啊,丹丁。五烟散人,速速离去,地池并不欢迎你。如果你非要与我们为敌,我们只能将你葬在此地。”

    地池的大佬们愤怒无比,当然,他们也不敢真的杀了五烟散人,因为知道他背后还有高人,那人更可怕。他明明有能力拿地池,却不亲自动手,而是让其结拜兄弟进入天池……

    五烟散人与丹丁结伴,笑道:“你们这群腐朽的家伙,只会影响地池的未来,按照我的意思,直接将你们全杀了就好,可大哥不同意,我也没办法。然而,我动手解决掉你们中的几个还是可能的,大哥应该不会怪罪我的。”

    “全都宰了。”丹丁发狠道,“留着他们也是祸害。还有,那个女人,她叫做哀神,饲养了妇人心虫,你们应该对它很感兴趣。”

    “哦。是妇人心虫啊。”五烟散人笑道,“我们不但对妇人心虫感兴趣,对食为天虫也有兴趣,天池怪虾已死,他老人家留下的天池很快就是我们的了。”

    “什么,你们还想占据天池?”丹丁惊道,“只是地池,还不够?”

    “哈哈哈,我们的胃口有那么不堪吗。”五烟散人笑道,“丹丁,你小家子气,所以成不了气候,所以我们才会选定你作为内应,身为叛徒,你有何感慨?”

    因为五烟散人的出现,石甲真人也改变了战略,他放弃了木姬丫,转身望向五烟散人,“看来你们的野心不小,地池只是你们的开胃菜,天池才是你们的最终目的,对吗。”

    “石甲真人,要说地池之中还有我欣赏的人,非你莫属。”五烟散人道,“你明明那么有才华,完全可以成为我们的座上宾,甚至是我们中的一员。大哥一直都能欣赏你,所以才会叮嘱我不要杀了你。”

    “哼。”石甲真人不屑道,“承蒙你们厚爱,我真是惶恐不安呐。”

    “道友何须不安。”五烟散人道,“我们拿下地池之后,并不会长时间入驻此间,仍会选出代理人,而你就是最佳人选。这不也是你一直以来奋斗的目标吗,不要告诉我,你毫无野心,不想成为地池之主。”

    “你们讨论地池的归处,为何将我忘了。”木姬丫怒道,“我才是立志要成为地池之主的女人。”

    “你这穿着女装的丑人,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五烟散人不悦道,“我们大哥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既然想成为女人,先割了自己的姬姬再说吧,留着它作甚,不如我帮你。”

    示好。

    五烟散人分明是在向石甲真人示好,因为他知道真人也讨厌木姬丫。

    当是时,螃蟹公的两道分身已经聚在一起,螃蟹甲道:“不妙,是五烟散人。”

    “五烟散人还不是最可怕的,最恐怕的是他的结拜兄长。”螃蟹乙道,“为何他们也要抢夺地池,为何地煞女并未告知我们。”

    “看来地煞女也不是诚心诚意与螃蟹公合作的,她也有自己的打算,狡猾的女人啊。”螃蟹甲道。

    “兴许她与五烟散人他们早有合作,所以才不会畏惧螃蟹公。”螃蟹乙道。

    就是螃蟹公亲自,他也断然不会与五烟散人背后的那人撕比的。因为那人的名气要比三公还要响亮。可他与天池怪虾有赌约,而且失败了,所以在怪虾活着的时候,绝不会入侵天池。可现在天池怪虾早已死了,那赌约就作废了。

    “怎么办,我们现在就退出吗,为何联系不上螃蟹公了。”螃蟹甲又道。

    “兴许我们的本体也遇到麻烦了,还是天大的麻烦,所以无暇顾及我们。”螃蟹乙道,“所以……”

    “所以我们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吗,有趣。”螃蟹甲道,“蚯蚓人,你自己好自为之,我们不打扰你与地中海树了。”

    “是啊,我们也许还会离开地池。”螃蟹乙道。

    “哈哈哈。”蚯比特大笑,“地池可不是你们想走就走的地方,就算你们没问我,那些大佬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何况还有灵树大人,它最小气,最善妒,你们走不掉的。”

    当是时,蚯蚓人的心情很差,因为他与最好的朋友哀神近乎决裂,已经不能再回到当初了。皆因地中海树让蚯比特做出选择,在它与哀神之间做选择。而最后,蚯比特选的是灵树,抛弃了友情。

    而哀神与遇到麻烦了,因为妇人心虫不再沉睡,更不会配合她,就像是小孩子在耍脾气。

    “哀神,我们被盯上了。”忽然,妇人心虫惊道,“是那个五烟散人,他盯上我们了,该死的丹丁,他和外人合作了。”

    “你什么时候当自己是地池的人了。”哀神讥笑道,“看来你还是没认清自己的位置,你是地池的公敌,但凡是这里的人都恨你,更何况是地中海树,它比任何人都想要你的命。有你在的一天,它就会觉得不舒服。”

    “先不管那么多了。”妇人心虫又道,“我们终归是一体的,五烟散人打我的主意,你也逃不过他的神通。看到他衣服上绣着的五团彩烟吗,我总觉得心神不安。”

    “心神不安?”哀神哼道,“你与我的心脏都不能分开了,除非我死掉。所以心神不安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说吧,五烟散人有什么好忌惮的,让你这样不安。”

    “五烟散人并非一人,他还有结义兄弟的,你刚才也听他说了。”妇人心虫道,“你有想过他兄弟们的可怕吗。”

    “他们无非就是想占据地池而已,离开地池,你我还能活的好好的。而你又不像是食为天虫,受到天池的制约。你比她自由多了。”哀神道。

    “怎回事啊,妹子。你成心和我过不去,是不。”妇人心虫怒道,“我们现在是举世为敌,看看四周,那一双双眼睛都要置我们于死地,你还笑得出来吗。”

    “为何笑不出来,我们要乐观,笑看人生,反正你我的人生够悲惨的了。”

    “住嘴,女人,我的人生才开始,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妇人心虫怒道,“哀神,你这倒霉孩子,就不能乐观些吗,难怪叫做哀神,成天一副哀怨的样子,哪有人会喜欢你。你需要改变自己,姑娘。”

    “呵呵,你现在总算想起来我了,因为遇到了危机,你搞不定,只能将我推出去吗。”哀神冷笑道,“他五烟散人也并非地池之主,在这里,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到的。至少地中海树不会惯着他。妇人心虫,你多想了,不用担心那么多。”

    “地中海树同样不会放过我们,姑娘。你脑子清醒些。”妇人心虫气急败坏道,它很想咬几下哀神的心脏,可又担心会激怒对方,反而得不偿失。毕竟危机就在眼前,不可自己人先慌了。

    如妇人心虫所料的,五烟散人确实在观察哀神,而且不怀好意。

    命运石之门里的汉子多是基老,可五烟散人是个例外,他并非基老,而是正常的汉子。“对面姑娘不错,虽然有些阴沉,可我还能接受。”五烟散人暗道,“她饲养了妇人心虫,我再饲养她好了,这样的话,妇人心虫就是我的了。而且我还能抱得美人归,岂不美哉。”

    “五烟散人,我劝你不要打哀神的主意,她不会喜欢你的。”丹丁如何不知五烟散人的想法,单论容貌,哀神很漂亮的。“她喜欢的是那种丑陋的东西,像是蚯蚓人,蛇人之类的。”

    “小子,你是想说我手脚健全,不适合对面的女人吗。”五烟散人冷冰冰道,“你还真敢说!”

    “不不不,我绝没有让你自断四肢的意思。”丹丁解释道,“哀神的喜好向来是个谜,其实,她还是有追求者的,可都被她赶走或者杀掉了。”

    “竟有此事。”五烟散人喜道,“说明她厉害,而追求她的人都是废物,所以才会被赶走。你这么一说,我对她的兴趣更多了。丹丁,你们配不上哀神,我却能。”

    “当然,是她配不上你。”丹丁笑道,“五烟散人想得到的女人,还有得不到的吗!”

    “是啊,只要是我钟意的女人,不管她年龄如何,总会被我拿下的。”五烟散人笑道,“丹丁,你过去。”

    “啥啊?”丹丁惊道,“你让我过去……”

    去哪里,该不会哀神那边吧!

    “你去和她唠唠嗑,就说我对她感兴趣。”五烟散人道。

    “我们说话声音那么大,她能听到的!”丹丁即道,他可不愿走过去。

第九百六十七章

    来自外界的五烟散人忽然就对哀神感兴趣了,还想占据她的妇人心虫。

    而妇人心虫也感受到了来自五烟散人那边的杀机。

    好在五烟散人还是很知书达理,知道女人不能强取,需要用计策。当然,如果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如果还不行的话,事不过三,五烟散人只能用不可描述的手段了。所以他从来没失手过,但凡看中的女人,都能上手。

    “女人嘛,我要多少有多少,哀神,你在地池里受委屈了,来我这边,我会温暖你那结冰的心。”五烟散人暗道。

    “丹丁,你还不过去。”五烟散人怒道,“不要给你脸,你不要。惹怒了我,我马上杀了你。”

    “可哀神并不喜欢我,甚至是很反感我。我如果走过去,只会坏事。”丹丁即道,“五烟散人,你为何不自己过去,再说,她能听到我们的对话,如果她也对你有意思的话,肯定会投怀送抱。”

    “你懂个蛋。”五烟散人怒道,“人家是姑娘啊,人家不要面子吗,哪像你这个魂淡,脸都不要的。姑娘的脸皮不是那么厚,需要用爱来感化她们。”

    哦,还是要感化的啊,那你去感化,关我何事。丹丁也是很委屈,可又不能直接反驳五烟散人。毕竟五烟散人实力强横,而且大有来头,非是丹丁所能惹得起的。

    “你们说完了吗。”木姬丫道,“想要占据地池,得过了我这一关才行。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休想留在此地。”

    闻言,五烟散人更加鄙夷那位女装大lao,有点实力,可没脑子啊。就算让你坐上地池之主的位置,可你能服众吗,能让手下的人乖乖听话吗。

    丹丁道:“不如让我去杀了木姬丫。”

    比起哀神,丹丁更想面度木姬丫。因为女装大佬失去了一件极厉害的宝物。

    墨须有长老呵呵笑道:“五烟散人,丹丁,你们想夺取地池,不可能。地池之大,非是你们所能想象的。而地池里的高人众多,不出世则已,否则必会惊世骇俗。”

    原来,墨须有长老也不敢托大,他虽然有煞器月牙刀,可对方毕竟是五烟散人,而在五烟散人背后还有更恐怖的人物。

    “木姬丫那蠢货,就让他去送死吧,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不急着去杀丹丁。”墨须有长老暗道。

    开始时,是墨须有长老去追杀丹丁的,可他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再追杀他。

    哗啦啦!

    蓦然间,地中海树的枝叶一齐抖动,“哈哈哈,成了,成了!”地池的灵树吼道,“终于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

    “地中海树疯了吗,为何大吵大闹,它应该低调才对。毕竟四周都是它的敌人,是个人都想杀它或者封印它。”

    “你没听说吗,它说成了。肯定是做成了什么大事。究竟是何事,能让地中海树这般兴奋?”

    “看它喜气洋洋的模样,自然不是小事!”

    “毕竟是地池中唯一的灵树,它千方百计做成的事,岂非小事?”

    地池的大佬们暗暗吃惊,都在揣摩地中海树那句成了的意思。

    而螃蟹甲与螃蟹乙忽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恐惧,刷!刷!两人疾遁而去,而在他们离去的刹那,两道树根扫了过来,可只抓到了残影,并未捕获到他们。

    血泪!

    蚯比特忽然留下了血泪。

    还是两行血泪。虽然因为家兔四臂神通所致,蚯蚓人此时长了兔子脑袋,生有四臂,可的本体还是蚯蚓人。因为地中海树的一句成了,蚯比特流泪不止。

    没有谁比蚯比特更了解地中海树那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喀啦啦,地面崩裂,而数不清的根须从地下抛舞而起,都是地中海树的树根,它们有长的,有短的,有的像是龙,有的像是触须,有的像是藤蔓。而且每道树根都缠着一个或多个蚯蚓人,当然,那些蚯蚓人都死了,血水都被树根给汲取空了,只剩下尸骸而已。

    地中海树一直很讨厌蚯蚓人,想要将其一网打尽,而且它行动过多次,都没能做到。这次不同,灵树终于将蚯比特之外的蚯蚓人都给杀了。故而才道了一句“成了”。

    刷刷,刷刷,刷刷……

    无数道视线扫向空中,关注着树根上的一具具尸骸,着实让人惊恐莫名。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地中海树咆哮道,“你们都看清楚了吗,这些蚯蚓人总是喜欢打扰我在地下的睡眠时间,让我好生厌恶。”

    像是海天神羊树生活在空中,而地中海树生活在地下。

    然而蚯蚓人也生活在地下,而且它们总喜欢破坏地中海树的栖息环境,让其烦不胜烦。

    蚯比特在它们一族虽然不受欢迎,可还是有少量的朋友以及爱人,如今它们都作古了,成了尸骸。

    “灵树大人,你为何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蚯比特泪流满面。

    “约定?”地中海树笑道,“蚯比特,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遵守与你之间的口头约定?”

    “难道不应该吗。”蚯比特再道。

    “我让你活下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你为何不知感激,蚯比特,你是地池仅剩的蚯蚓人了,好好珍惜自己的小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还是很看好你的。”地中海树冷笑道,“你已经没了朋友,没了情人,没了族人,就像是我,孤家寡人一个。”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蚯比特再道。

    “什么为什么,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谁也拦不住我。蚯比特,你冷静下,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很快就会忘了这段痛苦的经历,然后跟着我吧。”地中海树又道,“我对你已经很宽容了,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

    刷刷。

    哀神也瞥向蚯比特这边,眼里都是鄙夷之色,“你活该,背叛了我,选择了地中海树,可它为你带来了什么,无尽的痛苦,不可挽回的遗憾。蚯比特,这你杀了你还痛苦。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雾草,贫道对蚯蚓人虽然没啥好感。”螃蟹甲道,“可地中海树将它们一族都给杀了,看着这副惨状,贫道感觉还是好恶心的。”

    “你别说了,其实海天神羊树和地中海树一样的心思,都很残忍。”螃蟹乙道,“任何反抗或者背叛它们的人都是这样的下场,没什么可奇怪的。”螃蟹乙又道,“可螃蟹公不然,他能将海天神羊树吃的死死的。”

    “所以,我们要怎样做才能背叛螃蟹公!”螃蟹甲恨道,“况且他的分身不止我们,还有很多。一些分身,我们甚至都没见过。不,也许见过了可是认不出来。”

    “这就是螃蟹公的厉害之处。”螃蟹乙道,“他让自己的分身都互相猜忌。”

    “还好我们之间并无秘密。”螃蟹甲道,“道友,趁着螃蟹公联系不到我们的这段时间,我们是该好好为自己谋求后路。”

    “你说在地池里,会不会有螃蟹公的分身。”螃蟹乙忽然神秘兮兮道,“如果真有的话,我们也不要太震惊,毕竟那人可是螃蟹公。”

    听螃蟹乙这么一说,螃蟹甲也开始怀疑他们见到的这群人之中,是否真的混有了螃蟹公的神秘分身。用来监视地池,或者监视他们。

    一想到螃蟹公的手段,螃蟹甲与螃蟹乙心里那点背叛本体的心思都绝了。

    刷!

    蓦地,一道人影升起,“你们都不敢说话了吗,就让我来。”是木姬丫。

    木姬丫也不知在想什么,居然飞向地中海树那边。“灵树,不要以为你的树根之上有很多蚯蚓人的尸体就能吓到我,他们怕你,我可不怕。”

    “蚯比特,到你表现了。”地中海树冷笑道。

    哗,哗,哗。

    地中海树的树枝再次幌动起来,同时,抛向高空的那些树根也在舞动,而蚯蚓人的尸体风化了一般,皆作粉尘,洒落而去。

    刺激。

    到了最后,地中海树还在刺激蚯比特。它心理就是那么变太,它就是想看仅剩的蚯蚓人会有何种表情。

    “痛苦吗,蚯比特。你该感到痛苦的,难过吗,我的挚友,更难过的还在后面呢。”哀神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会做什么,地中海树都这样对你了,还值得你为之豁出小命吗,若真如此,那你真是有够贱。”

    咔嚓。蓦地,蚯比特的脖子转了过去,背对着灵树,且望向木姬丫。

    “我真是错看你了。”哀神失望道,“你已经打算做地中海水的看门狗,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装什么委屈,你活该!”

    “贱!”

    “嗯,除了这个字,我想不出其它的字来了。”

    “地中海树真是好手段,竟能这样控制蚯比特,我们什么时候能有这样听话的手下?”

    “不是手下,而是狗!”

    “蚯比特明明是蚯蚓人,可大家瞧一瞧,它长着兔子头,做着狗做的事。简直滑稽,让人不屑与之为伍。”

    “在地池,除了灵树,恐怕没人会接纳它。”

    “你们都说错了,恐怕地中海树都不会接纳它的,只是利用它而已。蚯比特实在是太可怜了,然而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所谓的愚忠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然而,我们谁不想有几个这样的狗。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哪怕是让它去死都行。”

    地池的大佬们都在鄙夷蚯比特,嘲笑它的无能以及落魄。同情是一回事,以其痛苦为己乐又是另一回事了。

    “蚯比特,你让开,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与我对话。”木姬丫笑道,“你就是大家眼里的可怜虫,没人会理会你的痛苦,只会嘲笑你。”

    蓬!

    木姬丫抛出去的一木质球炸开了,登时,木屑翻舞,犹如碧雪,已将蚯比特给盖住了。

    “结束了,让我结束你悲哀的一生,反正你们蚯蚓人一族已经完了,彻底完了,从今以后,地池再无蚯蚓人。”木姬丫笑道。

    在场的大佬们见证了一个家族的消失,想想还有些难以置信。

    “哼。”哀神不屑道,“蚯比特,你连反抗的勇气都没了吗,木姬丫这种垃圾,你都杀不了?”

    “你说谁是垃圾。”女装大lao冷笑道,“我可不是垃圾,而是将要统治地池的女人。”

    “木姬丫,你与蚯比特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垃圾。”哀神再道。

    “对对对,他们都是垃圾。”五烟散人亦道,他对哀神还没死心,仍想着得到她。

    “我知道了!”见到五烟散人瞪了一眼自己,丹丁不再犹豫,腾的一下,遁向木姬丫。他要做的自然是为哀神扫清让她心烦的人。

    当然,一切都是五烟散人一厢情愿的,至于哀神领不领情,丹丁可就不管了。

    “地中海树,我若能折断你的树枝!”木姬丫吼道,“你就得跪下来。”

    “哈啊?”地中海树一脸诧异道,“你这熊孩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折断我的树枝,你还有这能耐?”

    因为你想靠近我都难,更别说是折断我的枝干。地中海树极是鄙夷木姬丫,不知女装大lao哪来的自信,不要太滑稽。“而且蚯比特并没死掉……”

    别人不知,地中海树却是知道的,蚯比特的生命力比在场的任何大佬都要强。

    轰!

    倏然间,那盖住蚯蚓人的绿色木屑迸炸开来,哧哧哧,哧哧哧,数十万道绿光斩过天空。“要向活的开心,谁的生命里没点绿。”墨须有长老笑道,“想不到蚯比特还活着,比蟑螂还让人觉得讨厌。”

    说完,墨须有长老祭起月牙刀,登时,月光涌出,化为光瀑,将冲过来的绿光都给挡下了。

    “什么啊,原来那只蚯蚓人还活着。”

    “可我觉得它还是死了更好,毕竟活着更痛苦,它没必要承受这种痛苦的。”

    “可能我们无法想象它的坚强程度。”

    “丑陋并且很痛苦的活下去,这也是坚强的表现形式吗。我是无法理解。”

    见到蚯比特还在苟活,地池的大佬们不吝嘲讽,并在其伤口上撒盐,毕竟很有趣,能见证一个人走向自我毁灭。

    正如大佬们所说的,活下去才是痛苦的开端,而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

    “想不到你这样都死不了。”木姬丫道,“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的,送你去死。”

    尽管地池最后的蚯蚓人还活着,可女装大lao毫无同情之意,甚至想催着它上路,与族人在黄泉结伴而行。

    毕竟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

    “哈哈哈。蚯比特,来吧,我送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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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女汉子介绍:
借我三千杀马特,正我女汉子之威。 大道如青天,条条大路证我道,弹剑作歌。 狂狷非主流,邪魅重金属,摇滚迪斯高,还有小清新。 全世界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只有我散发着单身狗的清香。 且看一代传奇女子如何在异世混的风生水起,成为那水泥做的女汉子。三人行必有女汉子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人行必有女汉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人行必有女汉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