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进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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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伏之影，自古至今沉眠，今我转动昼与夜之匙，使十二时钟错乱。涌动暗风，画界而困，以此为祭，回应我，光明的末日！”
声传百里的吟唱声响起，笼罩着一片天空的黑色法阵顿时遮蔽了阳光，将其覆盖的范围送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之中。
看不到一丝光亮的黑暗中，岳重尝试了打火和夜视仪，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好像这个魔法阵将光明的概念完全驱逐出去了：“这是什么魔法？”
“重力的末日！”千早结代的宣告再度响起，魔法阵中的岳重忽然感觉自己处在了失重的状态下，身体开战自然漂浮起来，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
“行刑，卑微的奴隶们！”
在岳重和所有魔法少女的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的空间中，一个个手持巨镰的幽灵从扭曲的地面冒了出来，高举着手中的镰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目标。
岳重能感觉到无数危险的气息在向自己靠近，而自己却难以控制住身体做出防御。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啊，这种驱逐规则的魔法，已经超过了禁咒了。
“苍天之月！”不能忍受再一次失败的川城绮香率先发动了反击，一刀一半圆，划出的刀芒闪烁了一下，短暂的打破了魔法对光明的绝对驱逐。
圆月两分，上弦月刀被天空所吸引着旋转而上，不断冲击着黑色的巨型魔法阵，下弦月刀收割着地上幽灵的生命，很快就肃清了防御脆弱的行刑者。
“终于忍不住放出杀手锏了吗，但这么做又能有什么用。”操纵的魔法阵的千早结代嘲讽道。
“生命的末日！”
剥夺控制范围的所有生命力，并没有向驱逐其他规则一样当即生效，但却让岳重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开始迅速的衰老起来，一秒如一年的过去，很快眼角就出现了皱纹。
“小焰！”本来还打算再借千早结代的手试探一下魔法少女们的底牌，不过到这个地步，再不出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时间在岳重的叫喊中停止了，世界上的一切都静止在了晓美焰的眼中。
“这些符文……”晓美焰的注意力被身边的漆黑转变而成的东西吸引住了，“原来如此，所谓的魔法是假的，千早结代真正的武器是这些被魔力组成的长轴连接起来的符文。”
符文的本体只有千早结代身边飘着的那些光球，但它们却能以每微秒一次的速度分裂传递着，繁殖出千早结代需要的元素能量，再之后施展开来形成其他人眼中所谓的魔法，因为流动的速度太快，如果不是停止了时间，根本无法发现看见的魔法原来都是一段段被长轴连接着的符文。晓美焰第一次见到千早结代的战斗后就产生了怀疑，对方的魔力储量并不是无限了，为什么可以像那样肆意挥霍，但如果是以分裂的方式，就可以理解了，本体吸收大自然的营养自行分裂形成的力量，并不会消耗千早结代自己的魔力。
晓美焰取出了狙击枪，将其中的魔能子弹更换成了普通的爆破弹，十余枪连发，指向远方飞在空中的千早结代身边的全部本体符文。
时停结束……剥夺着生命的黑暗与巨大的魔法阵在尖啸的枪声中轰然破碎，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后，晓美焰已经将手枪指着了千早结代的脑袋。
“你输了。”
“好像是的。”千早结代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惊恐，平淡的看着晓美焰后，微笑道：“我猜测的没错，你的能力根本不是空间移动，而是停止时间对吧？”
千早结代的话让晓美焰和岳重心中都是一跳，打败了敌人却被对方看穿了自己的底牌，这场胜利，并没有值得庆祝的地方啊。
“帮你击杀魔女之夜，还是把仁美的下落告诉你……你可以选一个。”千早结代依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好像认为晓美焰根本不会杀她一样。
生命力恢复了的岳重跑到两人的下方，想了想后，终于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晓美焰如岳重预料的一样，毫不犹豫的开枪打爆了千早结代的脑袋。
“小焰，走了！”
新五色战队似乎没有继续找岳重和晓美焰麻烦的意思，看见千早结代身死后，各自离开了，她们本身本不是一个团体，因为共同的目标才凑在了一起，现在千早结代死了，这个临时团队自然就解散了。
广场上很快就没有任何人了，只剩下千早结代被打碎了脑袋的身体孤零零的落在了地上。
乘车追索着千早结代的魔力痕迹，沉默了很久的晓美焰才看向岳重道：“我又做错事了。”
“嗯？”
“千早结代的身体和普通的魔法少女不同，已经成为了可以更换的存在，虽然我打掉了她所有的符文本体，但从她的表现上来看，肯定藏起来了一个。等那个隐藏的符文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她还会复活的。”晓美焰道，“如果当时我理性一点，选择一个条件的话，以千早结代的性格是不会食言的，那么现在的局势对我们会有利很多。”
“这样啊，没事的。”岳重微笑道，“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你吗？”
“因为我不希望你成为那种为了目的绝对理智却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情感的人。”至于那些爱憎带来的后果，我会替你背负的。
见泷原市立殡仪馆，千早结代魔力痕迹的源头，岳重和晓美焰下了车后，直接把周围的人群给吓跑了。刚才他们在市政府门前列炮阵的恐怖分子做派在这个时候已经光荣的登上了电视屏幕，不过电视里更多的在播放着千早结代的魔法阵，一个从外面看过去漆黑一团有如实质的半球。
“新收到了市民的举报，具有严重破坏倾向的魔法少女出现在了市立殡仪馆处，请广大市民尽快撤离，警视厅已经出动了全部警力赶来。”
听着喇叭里不断播放的信号，岳重很奇怪警视厅那群人为什么这个时候才出动来追捕他们，不过现在也难得思考了，仁美有很大的可能性就藏在或者被软禁在这个殡仪馆中，是以他与晓美焰当即握着手枪冲了进去。
进入了殡仪馆的大厅后，岳重和晓美焰没去管慌张逃跑的工作人员，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接待台上站着的丘比身上。
“好久不见，真没想到呢岳重，以你的表现居然只是一个新人。”
丘比的话让岳重心中一紧，回答道：“不要套我话丘比，千早结代已经死了，你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现在是打算动用武力直接参与了吗？”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丘比无视了岳重的话，“就赌晓美焰今天能否打败影之魔女，如果你赢了，仁美我会交给你，如果你输了的话，就放弃备胎大联盟的任务。”
果然呢……什么时候暴露了？该死的电视台！
“给你十秒钟的时间选择，赌胜还是赌败？十，九……”
“有意思么，小焰要是死了，我要仁美来干什么？这个赌局我根本只有一个选项。”
“六、五……”
“你对影之魔女动了什么手脚，小焰打败它是很简单的事。”
“三，二……”
“老子要跟你sala啊混蛋！小焰撤退，不玩了，丘比已经没有顾忌了。”
岳重回身推开了殡仪馆的门，刚迈步跨了出去，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又回头看过去，发现晓美焰已经朝丘比走了过去。
似感觉到了岳重剧烈波动的情绪，晓美焰也回了头，黑色的长发如风过后摆落的柳，嘴唇动了动，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随同整座殡仪馆消失不见了。
她选择了迎战，哪怕面对的是无尽的未知，哪怕很有可能会死，她还是进去了，为了不让事态进一步恶化而甘愿走进丘比的陷阱里。
我的话比不上那微弱的可能，原来，我还是连背负的权力都没有啊。
心头再度被失落所充填，岳重的大脑却很清醒，晓美焰不会给丘比一丝诱导小圆的机会，那么救出仁美是势在必行的，不然沙耶加就会成为魔法少女，参与到最后与魔女之夜的战斗中去，战局一旦失利，以小圆的性格肯定会再度被丘比所诱导成为魔法少女。那是晓美焰不能允许的，哪怕在之前布下过暗手，上面的情况出现只有很少的可能性，晓美焰还是前进了。岳重自己最重视的却是晓美焰的安危，面对不可知的危机时，岳重后退了。
“这个破绽，也被你抓了到吗，丘比。”岳重很后悔，当初救助仁美的时候就不应该抱着继续隐藏在暗处的想法，没有和晓美焰亲自到现场去，导致了仁美逃脱并被带走软禁起来。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输掉了主动权。
“小焰，一定要赢啊！”
大量的警车鸣着尖锐的笛声出现殡仪馆周围，却发现一栋建筑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只有一个年轻人朝他们走过来。
等警察确定了岳重的身份，连忙派人将他给控制住。
“别乱碰，我身上有炸弹。”几个想教训一下岳重的警察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吓唬住了。
“我要见你们上司，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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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从古到今的魔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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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了，晓美焰，你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丘比的声音从未知的地方传来。
已经是今天第二次陷入困境之中了，不过这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整个世界变成了黑与白两种颜色，黑的是实物，白的是空间。
“通过我们在泛位面的人传回了消息，岳重的身份和这里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了，一直以来都在听说位面信息会互相渗透，没想到我们的位面也遇上这种事了。”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存在，没想到居然是那么稀有的能力，还有将来会出现的圆环之理……”
晓美焰坚定的打断了丘比的话：“那种事情，不可能出现的。”
“谁知道呢？不过鹿目圆香的事倒是给了我一些灵感，你既然能打败最强的魔法少女千早结代，现在有没有信心面对，我们将从前收集到的哀叹之种集中在一个魔女身上的这股力量呢？”
随着丘比的话音落下，原本平静的黑白魔女结界中，一个个扭曲的身影渐渐显形，晓美焰甚至还能找到不少曾经败在她手上的魔女。
“这些是这个位面中，从古至今所有被消灭掉的魔女，她们的结界全部都叠加到了影之魔女的结界上，在没有将她们全部消灭之前，结界便永远存在，你也无法从这里轮回离开。晓美焰，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让鹿目圆香不成为魔法少女吧？那么就替她抗下她本该承担的救赎吧！”
晓美焰紧握着手中的双枪，眼神坚定的大步朝前走去。如果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这便是丘比最后的底牌了。近乎无尽的战斗啊……也不错呢。
与第一个魔女交锋的刹那，结界骤然变化了构成，大量挥舞着木棒的半身使魔在原始的荒芜色中朝她涌来。
“最古老的一代魔女吗……”晓美焰缓缓的抬起了枪口。
经过长时间使用能力开放出来的魔能子弹，就连魔法少女也难以抵挡，遑论这些基本的使魔了。每一个子弹都轻易震碎了复数的使魔身躯，晓美焰很快就走到了魔女的本体面前，经过一段时间的打斗，也成功的击杀掉了第一个对手，但是……
“为什么，这个魔女的悲叹之种呢！”发现的新困难让晓美焰有些害怕，击杀掉魔女后居然找不到补给的悲叹之种，这意味着当自己手上的悲叹之种用完之后，无法轮回离开的自己便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新的魔女没有给晓美焰任何休息的时间，再度以她独特的结界笼罩住了晓美焰。
“怎么办，我要是死了，小圆怎么办？”
晓美焰的精神变得紧张起来，她有些失去了战胜所有魔女的信心，并产生了无法救助到小圆的想法。
本能纵然还在帮助她抗击着新的狗头使魔，却因为精神上的恍惚屡屡陷入险境。
第二个魔女的本体是一个骑着未知生物的图腾柱，当晓美焰攻击到它的坐骑时，会让它出现比攻击它本体还要狂暴的反应。
就算成为魔女了，居然还有要保护的同伴吗？
晓美焰心中的孤独感涌上，从什么时候起，身边一同战斗的魔法少女都变得那么的疏远，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战斗了，每次就连小圆都很难理解我。就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啊，或者说自己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时间段了，胡乱打扰时间的秩序，本身就是一种禁忌。这应该就是惩罚了……那些奇怪的眼神组成了这个苍白的世界，不值得为它做什么啊。
“放弃掉吧，没有人会真正理解你了，这个世界已经背叛了你。”脑中隐隐响起了一个充满蛊惑的声音，就像自己还在普通人的时候，被艺术家魔女所蛊惑那样。
第二个魔女在自己面前倒下，依旧没有掉落悲叹之种。
“原来，每个魔法少女成为魔女，都是被自己所劝说的啊。”
晓美焰不想成为魔女，于是将手枪对准了太阳穴，拇指按下了击锤。
手指上的力道在回忆中缓缓减弱，当放开的那时候，撞击出的子弹变可以结束掉这一生了……
“小焰，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晓美焰浑浊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神采，却很快又暗了下去。如果离不开这里，就连他也会失望的吧？其实我，比他想象的要懦弱很多。
大量苍白的手臂从空间中突然伸了出来，将晓美焰的自杀举动控制住了，紧接着一个由无数骷髅脑袋组成的魔女也出现在了不远处，一边发出刺耳的叫喊声，一边慢慢朝晓美焰靠近。
丘比似乎并不想让晓美焰死去，当食人魔女走过来后，也没有发动致死的攻击。看了看晓美焰之后，掏出了石制的小刀抵在了晓美焰的心脏面前，小心翼翼的划开了衣服后，观察了半天心脏的位置，才从边缘准备下刀。
“打算通过痛苦和折磨让我魔女化了吗？真是迫不及待呢。”晓美焰忽然轻笑一声，带着诡异的笑容看向食人魔女，“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你惹恼我了，丘比。”
无数的光点在使魔与魔女周围亮起，白光耀眼到极致之后，引起了连结界都剧烈震动的爆炸。
“无论面对再悲观的情况，请都不要放弃最后的希望。”
“你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吗？岳重，如果我战死了，希望你能替我守护小圆。”淹没一切的爆炸火焰中，晓美焰脸上带着凄美的笑容，说出了一段无声的话。
警视厅，被拘禁起来的岳重心头一颤，与晓美焰之间的魔力连接开始逐渐衰弱。
“小焰……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可惜我要的不是感激，是你的爱啊。”岳重抚摸着大哥大造型的联络器，温柔得如同对待黑发少女的脸庞，“这才没多久呢，你现在可是最强的魔法少女。”
“这个人是bian态吗？”负责监视的女警a小声的对旁边的同时道，岳重的举动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反正他是个恐怖分子，危险程度已经超过了魔女。”男警b用低沉的声音回应着，“上头还在商议怎么处置他，炮轰市政府的举动可以把市长给吓到了，他施压了压力，让上司也很难办。”
“你们，商量够了没有？”虽然选择了相信晓美焰，但岳重心情还是被影响了，烦躁的站起来大喊道，“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等下去了，不怕告诉你们，市中心已经埋下了足以抹平那里的炸弹，一个小时内再不给我答复，你们全都等着上法庭吧！”
男警b因为会华语所以特意被安排来看管岳重，但这时他也分不清岳重说得是真是假，没有得到指示之前只好让女警a把岳重透露的消息上报，自己则厉声呵斥道：“岳重，你老实点，你现在已经没有机会脱身了，别再闹出什么动静来，还能判轻一些。”
“少跟我玩这套，一个小时，起码让我见到你们看管的丘比，我必须确保我同伴的安全。”
警视厅被彭举给骗过一次，所以现在没有人愿意相信岳重会配合，但他们不敢去赌岳重埋炸弹的可能性，经过紧急讨论后，决定先让岳重和丘比见面。
考虑到岳重和丘比不同的威胁性，外表很无害的丘比被带到了关押岳重的看守室中。
“你好，泛位面组织备胎大联盟，初级会员岳重。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泛位面组织能源协会新源探索分会的孵化者，名字你也知道了。”丘比一进门后就正式介绍了自己，因为不能泄露泛位面组织的信息给低级位面文明知晓，丘比选择屏蔽了这个空间。
“你把小焰怎么样了？”岳重没心情和丘比绕弯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简单点回答你的话，就是她现在还活着。”丘比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无奈，目前魔女大结界中的魔女已经被消灭了两位数了。晓美焰似乎把用来对付魔女之夜的全部武器储备都搬了出来，“很麻烦，但她的能力是我们所需要的，所以简单的杀掉并不符合我们的意图。”
“泛位面组织就没有对低级文明的保护政策吗？你们的所作所为，是在践踏他人的灵魂。”
“这方面的法律肯定是有的，不然我们也不用这么麻烦的使用无序源系统制造魔法少女了。选择一个智慧文明群体直接占领执行计划，能源会远比这么做来得快。”丘比说道，“你也应该感谢那个保护政策，不然面对我们的武装，再多的晓美焰也抗衡不了。”
“的确，不过丘比你还是不要玩你那套偷换概念了，晓美焰或许无法正面战胜你们，但说实话，她要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能力，你们也奈何不了她的。”岳重冷笑道。
丘比看了看岳重的表情，点点头道：“虽然你是在诈我的话，但我还是可以告诉你，是这样没错。无序源系统根据灵魂性质的不同，回馈的能力也不同，到现在为止只有晓美焰这一例时间能力的现象。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它意味着什么，如果能彻底掌控住这个能力的性质，泛位面组织的实力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巩固，我对它比所谓的圆环之理还有兴趣。”
“这已经超出了你们协会的职权范围了吧？”岳重问道。
“你说得没错。岳重我现在正式警告你，放弃掉晓美焰吧，她拥有时间能力的消息经过我们的大肆取证调查，现在全位面都知道了。你如果还想要和她站在一起，就算这次我们失败了，你将来的敌人依旧会数不胜数，很有可能连你们联盟都会选择放弃你。不如我们联手控制住晓美焰吧？我们能源协会的财力比之银行还要强，会给你足够的报酬的，而且我还可以引荐你加入我们，你的能力不错，会是一名优秀员工的。说实话，你们联盟的处境现在很差。”丘比说出了此行的本来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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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星耀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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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是晓美焰现在最后的助力？你希望我用这份信任换取自己的未来吗？”岳重嘲讽地看着丘比。
“果然呢，对于人类来说，感情有的时候会碍事的。就因为你喜欢晓美焰，所以才导致了你现在困境，你不明白吗？就算这次你赢了，以后还会有其他组织的人找到你的，也许因为位面法，他们和我一样不会动用武力，但暗地里的算计会伴随你们一生。”
“丘比，你不明白人类对于有些事情的执着，我以前的人生妥协得太多了，现在我有权力不去妥协了。如你所说，小焰的信息之所以会曝光，我有很大的责任，这是我理当承担的。”
“你会死，或许你无所谓，但你的父母呢？他们的责任，谁来承担？”丘比问出了岳重无法回避的问题。
“小焰问过我类似的问题，当时我沉默了。之后我询问过联盟的人，只要我付足够的钱，现在冒充我的家伙会替我陪他们一辈子的。”岳重道，“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得失永远是均等的，脱离世界降生我后所施加的束缚，如恒星一样在天空闪耀，哪怕是用生命燃烧出的绚烂。我一直渴望那样的人生，何况还是和喜爱的女孩一起，为此我不求理解，不求原谅。”
“你很自私，你说的这些不过都是为自己所考虑，编造出来欺骗自己的话。”丘比没有感情，直接看穿了岳重所说的话的本质。
“真不想和你说话呢丘比，这就是人类，感情也好，利益也好，尊严也好，说到底人不会为了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去拼尽全力。”
丘比道：“看来我是没法说服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要固执，那么再见了。”
“等等！”岳重阻止了丘比，继续道，“时间能力虽然稀少，但不是独一无二的，你所说的事情似乎并不成立。”
“你不了解宇宙有多大，位面的量更是无穷无尽。你是你所在位面第一个被观测到的人，你的位面有很多有趣的信息呢。”
丘比走了，似乎对待在警视厅失去了兴趣，不知道采取什么手段离开了这里。但对此警视厅的警察并不清楚，只得把原因归咎到岳重身上，可以说丘比又给岳重制造了一点小麻烦。
入夜，在经过了一天的讨论后，上级终于对应对课做了指示，让他们提审岳重。
对于岳重拥有什么底牌他们并不清楚，没有敢转移他的位置，最后只得全体应对课的人挤到了岳重的看守室中，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喂，很挤啊，你们就不能出去些人吗？”岳重和课长面对面相距不到10厘米。
课长一脸的疑惑，旁边的警察说了一通通用语后，课长才问道：“丘比呢？”
岳重指了指天上，回答道：“飞走了，我的要求你还没回答呢，这样很不礼貌的。”
“放规矩点，这里是警视厅，你身为罪犯就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课长很愤怒，觉得岳重是在逗他。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岳重见一群人没有一点想要出去的意思，一点也不顾及他这个人肉炸弹的想法，只好无奈的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周围的警察一人一句的提出了问题，搞得像新闻发布会一样。岳重大概知晓了这帮应对课警察的身份，他们大多不是这个城市的警察，很多是因为今天的特殊情况，从世界各地赶来协助了解情况的，看来对于恐怖组织，大多数国家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事实就是如此，今天我选择在市政府门前列炮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吸引千早结代现身，进而找到志筑仁美来安抚住沙耶加。”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和丘比争斗的中心，就是这个名叫鹿目圆香的少女？岳重，我现在不愿意相信你的任何一句话，你不仅是个恐怖分子，还是个骗子。”
岳重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因为一些原因，我的确不能把真实的信息告诉你们，你们这么认为也是正常的。但现在局势不同了，我处于劣势之中，只有寻求警察的帮助才能够监控好鹿目圆香这个点。”
“你认为我们可能和你合作吗？”
“能说的我已经说了，也不需要你们对小圆那边做什么，只希望能破坏掉她和丘比接触的机会。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我同伴的安全，她如果出事的话，我会让这个城市陪葬。”
岳重的话掷地有声，课长能清楚的听出来其中的坚定，他很想就这么杀掉岳重确保安全，但丘比之前的预言却让他心中十分不安。
“快了哦，真正的盛宴就要开始了，爆裂的黑暗会仿照一切绝望的结束，穿过绝望的人，会义无反顾的完成我的使命。”
茫茫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眼前的青年是破解那个预言的关键所在。
岳重再度感受到了魔力连接的衰弱，很不安的闭上了眼睛，他想通过这个连接和晓美焰进行沟通，却没有什么使用魔力的经验。
审问结束，课长带领着所有警察离开了岳重的房间。因为手中没有制衡超自然能力的力量，他们一直以来都处于相当被动的地位，基本上就在扮演着旧社会黑帮火拼后洗地的角色。这让来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们很不爽，他们迫切需要证明自己。
“向社会发布已经擒获恐怖分子的消息，将鹿目圆香和美树沙耶加的全部情报调查清楚，另外向剩余的魔法少女传递消息，我们可以默许她们的存在，但她们必须帮助我们。”
黑暗已经爆裂，那里的情况无人清楚。唯一能够找到它的，只有同为魔法少女的那些人，警视厅决定对她们妥协，他们现在宁愿选择相信魔法少女，也不想再当丘比与岳重博弈的棋子。
“意料之中，小焰，其他的已经无所谓了，只有救出你，才是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岳重看着看守室的时钟一秒一秒的流逝，沙耶加很有可能再天亮之后就成为魔法少女，就算能成功救出晓美焰，说不定也在丘比的算计之中。
“堂堂正正，无懈可击。让我看清楚这一切，却改变不了什么，不得不按照他规划的道路去走，这就是阳谋的霸道吧？”岳重苦笑一声，靠着墙坐了下去，“但我还没有输，只要小焰在，就不算输。”
警视厅的善意很快就传达到了五位魔法少女手中，虽然她们现在已经不在一起了，但对付丘比是她们都会去做的事。于是分布在城市中的五位魔法少女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消失的殡仪馆前。
川城绮香看着仅剩下地基的建筑，皱眉道：“我能感觉到有魔女结界的存在，却找不到入口，你们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吗？”
没人回应，过了片刻后，一直话很少的伊丽娜开口了，说着只有川城绮香能听懂的语言道：“每一个魔女的结界都有一定的隐蔽性，但同时也有破绽。完全隐藏应该只有一种可能。”
“相互重叠，相互掩盖所造成的完美隐藏？”川城绮香思索了片刻，将猜测的内容告诉了其他魔法少女。
“尽全力去感应吧，相互重叠总会有一些缝隙所在，找到它们。”
作为事发地点的殡仪馆这个时候已经被警方严格布控起来，为了避免打扰到魔法少女的工作，别说普通人，就连警方自己都自觉退到了远处。五名魔法少女围绕着空荡荡的地基散开，在寂静的夜里寻找着那一线空隙。
月的光与影交替有了空隙，风的动与静有了空隙，就连微弱的温度变化也会有空隙。魔法少女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现象，确立了结界的准确位置，但新的问题也出现了。那些空隙的出现只在一刹那间，根本没有任何的时间抓住空档进入结界中。
“不对，不是复合结界本身的问题，这些空隙的出现，意味着结界供给的魔力经常出现问题。”巴麻美有过和杏子一同对抗魔女的时光，两人不一定同时出现，经常会出现先后进入魔女结界的情况，所以巴麻美曾经偶然察觉到过，当杏子在结界中战斗时，结界的外层会出现一些问题，和现在的情况有点类似。
“你是说，那个叫晓美焰的家伙还在里面战斗？”杏子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个结界出现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换句话说，晓美焰已经连续高强度战斗了十二个小时以上。魔法少女的身体素质再强悍，也不可能持续战斗如此之久。
“我们还是低估她了。”巴麻美心中有些不舒服，当初被她完全压制的人，现在已经远远将她抛开了。
“现在不是讨论她有多强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办法对付这个结界？”川城绮香打断了话题，发问道。
“打碎掉它不就行了？”一直没机会插话的冥樱跃跃欲试的道。
其他四名魔法少女一齐将目光盯向冥樱，小丫头觉得自己受到了歧视，大喊道，“我以前就这么干过，成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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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复合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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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无实质，普通的攻击却绝大多数依靠物理伤害，少量的魔力攻击或许可以击破一般的结界，但这个复合结界明显不够。冥樱抡着锤子砸了半天，结界只是轻轻晃荡了几下，再没有其他反应。
“我来吧。”巴麻美的巨炮攻击威力仅次于千早结代的禁咒，在局部杀伤方面还要胜过一些，在冥樱失败之后，她当仁不让的走上前。
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之后，银白的巨型炮身出现在巴麻美的手中，朝着结界所在发出剧烈的轰鸣声，迸射出纯能量质的金色光柱。复合结界的伪装层被直接击破，露出了色彩暗红如同凝固了的血液一样的结界。
被炮击后的结界好似有生命一般的蠕动着，迅速调集能量抵消巨炮的能量冲击，巴麻美也不含糊，又朝着同一个位置连发数炮，直到贯穿出来一个巨大的黑洞。
五个魔法少女还没来得及高兴，暗红的结界被破坏的地方却突然窜出了大量的肉芽，将破洞重新修复了起来。
巴麻美擦了擦头上的汗，用悲叹之种吸收了灵魂宝石中的污浊后，摇头道：“不行，就算能打出一个入口，但它的自我修复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进入。如果和它对耗魔力，我不认为可能成功。”
川城绮香想了想，对伊丽娜说了几句话后，说道：“再来一次，我会让伊丽娜封住结界的再生速度的。”
巴麻美没问什么，休息了会后，再度朝复合结界发动攻击。很快就和刚才一样击穿了留下一个黑洞。一旁的伊丽娜已经在旁边将魔力灌注到了盾牌上，制造出了一个巨大的冰蓝圆环，见巴麻美成功，迅速将圆环扔到了破口处。
直径两米有余的圆环拖着冰晶碎片的痕迹飞出，卡在了结界处将涌来的肉芽全部给冻结了起来，并朝四周蔓延出数股寒冰之风，沿着结界伸展开来。
“零下之风能冻结住这个结界一段时间，我们进去吧。”川城绮香率先跳进了结界，其他四名魔法少女也紧跟着进入。
结界的边缘处空荡荡的，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两种色调，五个魔法少女刚迈出步子往前走，地上忽然出现了大量触手一般的使魔，长着不同的脑袋同时发动了攻击。
当头的川城绮香弯着修长的身躯如低伏而动的疾风一样卷入使魔丛中，双刀似翼破空一样收割着使魔。
“只有这种强度吗，魔女都去哪了？”
在完全不用其他魔法少女出手的情况下，川城绮香就扫清了场上所有的使魔。
“继续进去吧。”
魔女的结界道路都很单一，但这个却不同。五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岔路口前，十多个被黑暗阻隔开的路径朝不同的方向延伸而去。
“真是麻烦，要分头进行吗？”川城绮香问道。
“就算这样，人手也会不够的。”巴麻美皱眉道。
冥樱再度跳了出来，得意的抛出几个挂在身上的玩偶，对其附加了魔力之后，玩偶竟然生硬的活动了起来。
“这是什么，魔法少女也能拥有使魔吗？”杏子好奇的蹲了下去，戳了戳一个外表凶恶的老虎玩偶。
“才不是使魔，不要欺负三喵！”冥樱赶紧把被杏子戳翻在地的玩偶拿了起来，气呼呼的道，“它们是这件衣服自带的，灌注了魔力后可以完成一些简单的事情，探路也没问题。”
冥樱将老虎玩偶派了出去，几人商议后还是决定抓紧时间完成对结界的探索，选择各自跟着一头老虎玩偶分头探索。
“有危险注意自保，将老虎派回来报信，其他人迅速赶到。”巴麻美最后吩咐道。
黑白色的巨型结界超出了魔法少女们的预估，它不局限在了殡仪馆的大小这个范围里，似乎扩大了无数倍一样。
冥樱最先发现了结界的新情况，每一只老虎玩偶回馈来的信息都显示，每一条路的模样完全相同，地面的凹凸及顶部的形状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冥樱显然想不通这么复杂的问题，最后索性不去想，继续朝前走去。
冥樱很快来到了一个颇为开阔的空间中，什么都没有，唯独一个圆形舞台上放着一樽白色的棺木包裹着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
看着棺木中放着的熟悉身影，冥樱连忙快步靠近，证实了自己的预感，哪怕在黑白的色调之中，彭举魁梧的身材也能被轻易辨识出来。
“大叔？”冥樱激动的拍打着棺木，但被刺穿了心脏的彭举已经无法回应她什么了。
“混蛋！今天的玩具你还没给我买呢，不要装睡！”
“快起来，不然我拆了你的餐馆啊……”
“大叔是笨蛋，没本事还装什么英雄，我才不需要你救，我自己就能打败千早结代那个坏人的！”
……冥樱以自己的方式发泄着积蓄了许久的悲痛，对装着彭举的棺木拳打脚踢，并不停的大喊着，妄图将彭举唤醒。
但奇迹对于魔法少女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了。
过了很久，冥樱终于累得靠着棺木坐到了地上，眼神迷茫的自语道：“又死了，父母死了，朋友们也都死了，现在就连大叔也死了……丘比，我想收回我的的愿望，求求你，答应我好吗？”
“大叔，冥樱从来不是好孩子，我逼着贫穷的家庭里的父母给我买各种玩具买好衣服，到最后家里连饭都吃不饱了；我不停的向朋友们借玩具，最后却全都藏起来骗她们说丢失了，到最后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我认为世界对我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在给我这么一个出身的同时，却给了我这种近乎病态的爱好。有一天，丘比找到了我，我那时候很开心，告诉了丘比我的愿望：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我只想和玩具一起度过一生。”
冥樱手上浮现出了一个毛绒的公仔，扔到了一边，手中又出现了一个洋娃娃……
“大叔，其实我想要什么玩具，都可以自己制造出来。那时候我决定抛弃自己的父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制造出我的玩具乐园。后来，父母为了找我，发动了我的亲人和之前的朋友们一起来找我。他们人都很好，就算当初我是那么的讨人厌，最后他们都原谅了我，愿意来找我……他们最后都死了，在得到我的行踪后，全部来到了那里，却不知道那是魔女的结界，等我战胜了魔女之后，发现他们全部都死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所有人的身体都被肢解成了五块，鲜血流了一地，好像地狱一样。那个魔女叫标本魔女。”
冥樱说到这里，耳边猛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你说的，是我吗？”
与此同时，其他四名魔法少女也各自进入了不同的大厅中，与其说不同，其实不过是被视觉所迷惑产生的错觉，五人并没有发现她们已经走到了同一个地方。
被丘比安置在这里的是一名古老的幻境魔女，其本身没有一点攻击力，却很会利用幻觉制造出一种很强悍的感觉。魔法少女进入其中，很容易就被其利用心理的弱点击破，被其变成新的魔女。
幻境魔女一直出没在中世纪的欧洲，制造了大量耸人听闻的事件，最后消灭他的并不是魔法少女，而是一名拥有坚定信仰的圣子。
出现在冥樱的眼中，是本体为一个长着蝴蝶翅膀的虫型的标本魔女，周围的结界也变成了多彩的陈列室，大量药水瓶造型的使魔欢快的跳动着，发出了连续不断的玻璃碰撞声。
“你还活着！”压抑在冥樱心中的伤痛猛然爆发出来，腾地一下越到空中，舞着重锤猛然砸下。
在冥樱的印象中，标本魔女的防御十分脆弱，但动作很敏捷，她这一次攻击早已准备好了后手，就等着对方闪开后发动。
但标本魔女却出乎意料的用翅膀交叉着挡住了冥樱气势磅礴的一锤，进而飞腾起来，用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翅膀朝天空中的冥樱发动翼击。
使用重锤武器的冥樱动作并不显得笨拙，迅速调整好了身形避开后回身反击，不曾想直接落空，标本魔女的翅膀以诡异的角度倒转，锋芒直接划破了冥樱小腹处的武装。
玩偶武装被击破，却也起到了相应的作用，及时产生了一股力量将冥樱推开，避免了被开膛破肚的下场。
“可恶，怎么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一屁股摔在地上坐着的冥樱暗骂一声，摸了摸空荡荡的小腹，感到一阵后怕。
标本魔女并没有简单的放过她，以极快的速度回转了身体，再度朝冥樱发动攻击，这一次两对翅膀进行了高度的震颤，直接产生了残影的效果，将冥樱上下可以躲避的空间封住。
知道敏捷不是自己强项的冥樱见状不敢躲避，手中的重锤一个接一个的朝标本魔女扔了过去，想借此打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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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全局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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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本魔女的双翅灵巧的避开了所有攻击，带着风暴之势的重锤不断击中了标本魔女的身躯，并没有意想的那样造成伤害。
“完全不一样……”和以前战斗过的标本魔女完全不同，和战斗过的魔女完全不同，这个魔女，不是凭借本能战斗的，她有意识。
“你到底是谁？”冥樱狼狈的滚到了一边，身上的布偶装上有多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标本魔女愣了一下，接着扇动翅膀发起进攻，没有理会冥樱的询问。
“不要，你不要欺人太甚！”
冥樱爬起来双手高举着重锤，正面迎着标本魔女冲了上去。锤与翼接触前的刹那，标本魔女的翼一缩一放，绕过了锤转而出现在冥樱的右手手肘处。
鲜血四溅，冥樱的右手齐肘而断，重锤却在左手的控制下顺时针回转一圈，狠狠的砸在了标本魔女双翅中间的实体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标本魔女倒在了地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冥樱悬着一条断掉一半不停的流着血液的手，左手握着重锤走到它面前，道：“嘶，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那么，就送你上路。”冥樱再度举起锤子，准备朝标本魔女的头上砸去，右手上的疼痛却在不停的提醒着她。
“我改变主意了，你既然这么喜欢标本，那么我把你做成标本也不会介意吧？”
冥樱将标本魔女的双翅全部砸断，收起锤子用还剩下的一只手将其拖出了陈列室结界。
黑白色调的复合结界中，冥樱刚走出来，就发现伊丽娜在那里等着了，正准备和对方打招呼，却看见对方一言不发的挺盾持剑朝自己发动了冲锋。
“你干什么！”冥樱下意识的把左手上的标本魔女当做武器朝伊丽娜挥去，伊丽娜一个侧身，扔掉了手上的剑盾，把冥樱砸过来的身体抱住，并用生硬的11区语言喊着。
“绮香，绮香！”
冥樱这才发现，自己手上提着的标本魔女已经变成了川城绮香的样子，已经昏迷过去的川城绮香双手被砸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呼吸已是极弱了。
标本魔女，川城绮香，怪不得会有那种攻击方式……冥樱终于想明白了，自己被某个隐藏着的魔女给利用了。
“伊丽娜，你听我解释！”冥樱看着伊丽娜简单的治疗了一下川城绮香后，拿起剑盾准备再度进攻，忙喊道。
可惜伊丽娜并不会11区语言，对冥樱的辩解毫不理会，她只知道眼前这个人伤害了川城绮香，自己要替她报仇。
断掉了一只手的冥樱再度和伊丽娜对战，没有再想之前一样占据上风。伊丽娜放弃了之前的守势，疯狂的朝冥樱砍来，就连手上的盾牌也变成了攻击的武器，不时依仗着它进行冲撞。
对此不擅于防守的冥樱完全被压制住了，刚经历了一阵激烈的战斗，面对状态良好的伊丽娜她根本不是对手。
“你这个死三无，死脑筋。”再度被撞飞后的冥樱骂了一句后，转身就跑，伊丽娜虽然听不懂，也不妨碍她追杀而去。
两人的移动速度在伯仲之间，一方诚心要逃跑的情况下，另一方很难追到。一段时间后，伊丽娜终是不放心留在开阔空间中的川城绮香，放弃了追冥樱的举动。
等伊丽娜回到川城绮香身边时，惊奇的发现巴麻美和杏子浑身是血的躺在了地上，灵核已经黯淡无光，随时有可能魔女化了。
“魔女少女们，赶紧魔女化吧，我很期待着你们的能量哦。”
丘比躲在结界的角落中，观察着结界中发生的一切。它对事态的进展十分满意，虽然动用了大量的能量激活了收集起来的悲叹之种，但如果能消灭晓美焰这个不稳定因素，并且将这群一直没有魔女化的魔法少女身上的能量回收，这么做还是很划算的。
“快了，解决了这里，岳重你就没有资本再干涉我和鹿目圆香签订契约的吧？”丘比的耳朵晃了晃，轻微的歪了一下脑袋，“好消息接连不断呢，岳重你在警视厅里很无聊吧，马上就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
见泷原市的市民还在沉浸在昨天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中，经过警方证实，制造那起恐怖事件的正是上次宣布魔法少女和魔女情报，本该死去的岳重。
心中不安的人群需要宣泄自己的感情，于是天刚亮起，大批自发组织起来的游行队伍就汇聚到了警视厅门口，要求严厉惩戒这个恐怖分子，并让警方对所谓的魔法少女一事做出解释。
游行示威的人群围堵着警视厅直到中午，依旧没有散去的意思，清晨就进入魔女结界中的魔法少女们也没有任何的音讯。所有的警察心中都出现了一层阴影，经过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的情报共享，魔女的存在及危害已经被证实了，如今线人彭举死了，魔法少女生死不明，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岳重不仅不愿意说出真相，还制造了这么恶劣的影响。最让他们担忧的事，这些人口中言之凿凿的魔女之夜以及那个危害程度不明的神秘结界，到底会造成多大的破坏。
“我希望你们立即控制住沙耶加，不然她很快就会成为一名魔法少女。”岳重在看守室中提出了建议。
看守的警察似乎对岳重很不满，冷哼一声道：“你又不是我们上级，没有资格要求我们做什么。你现在还是先考虑自己吧，现在外面全是要求惩处你的市民。”
“切。”岳重烦恼的捂着脑袋，连续两晚上没有好好休息，加上连续不断的坏消息传来，现在他的脑子已经很乱了。
“没办法了。”走到现在这一步，只好祈祷之前的部署能有效了。
沙耶加的家中，等了一天的沙耶加听说了昨天岳重和晓美焰的举动，但对此并不理解。今天一早她就打算出门找到丘比成为魔法少女，打算以自己的力量去寻找仁美的下落。
出乎她意料的是，沙耶加的父母今天一天都没有去上班，一直坐在家中阻碍着她离开家，表示他们已经清楚了沙耶加的想法，不希望她成为魔法少女。
这是岳重准备的第一重防线，在将魔法少女和魔女一事公诸于世后不久，他就让晓美焰给沙耶加及鹿目圆香的父母发了一封邮件，将两人是丘比的目标告诉了他们，并说明自己会在适当的时候告知他们女儿有成为魔法少女的想法。这一招在****是屡试不爽的神技：请家长。
也许还有不少人对魔女的存在将信将疑，两人的父母也会对此邮件抱有怀疑的态度，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一般的父母不会让自己的子女陷入到可能的危险中去，当岳重在晓美焰被困发出了警告后，两人就留在了家中，沙耶加的反应也证实了岳重的话。
“爸爸，妈妈，我的朋友现在很危险，只有我能救她了。”沙耶加坐在大厅中，对着一直注意着她举动的父母道。
沙耶加的妈妈拉着她的手，面带不安的劝说着：“沙耶加酱，我知道你关心你的朋友，救助仁美的事还是交给警察好了，新闻你也看到了，又是恐怖分子袭击，又是魔法少女内战，你要是去了，万一出了意外我们怎么办？”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沙耶加的爸爸板着一张脸，他的女儿仗义这一点随他，如果她是一个男孩子，也许会让她去担当，但思想古板的沙耶加爸爸固执的认为女孩子不能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所以断然打断了沙耶加的辩解，“我和你妈妈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你也没有成年，我们有权力对你的行为进行干涉。除非你不打算要我们当你的父母了。”
“爸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沙耶加对古板的父亲一直有些畏惧，低着头道，“可我不去的话，仁美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会难过的。”
沙耶加父亲沉声道：“你当你是谁？那些魔法少女的战斗画面我看过，就连特种部队都没有她们那么战斗经验丰富，你就算成为魔法少女，但作为新手的你有什么资本战胜她们？”
“我，我又不是一定要和她们战斗。”
“不要想得那么简单，其中的暗流涌动就连警察现在都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不要抱有那种天真的想法。”
沙耶加无法说服自己的父母，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拖鞋，她没有为了成为魔法少女放弃一切的觉悟，所以也无法反抗。
“沙耶加，不必烦恼哦，要成为魔法少女的话，就说出自己的愿望吧！”
丘比的声音在沙耶加心中响起，她猛然抬头朝窗外望去，正好看见丘比从外面跳进来，站到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盯着她看。
“你这混蛋，别想诱拐我的女儿，滚出我家里去！”沙耶加的父亲操起面前的花瓶就朝丘比砸了过去，一阵立方体状的防护罩轻松将花瓶给挡了下来。
丘比第一次在别人眼中用科技力量妨碍了别人对它的伤害。因为目前的事态对它虽然有利，但魔法少女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它必须把事态掌握在自己手中。和沙耶加签订契约是它必须要走出的一步，不然性格偏被动的鹿目圆香在经过了岳重的重重洗脑后，是不可能和它签订契约的。而且不仅是利用友情逼鹿目圆香走进自己的陷阱这么简单，和沙耶加签订契约，它基本可以猜想得到这个少女的愿望，可以利用沙耶加让上条恭介完全康复这一点，向社会展现出奇迹的力量，将岳重前期获得的优势完全逆转过来。
“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沙耶加认真的询问道。
“沙耶加，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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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正义的蓝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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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对不起。请你们对我有信心好吗？”沙耶加心意已决，面对这样的状况自然不会退缩。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沙耶加捂住胸口，淡蓝的双目和丘比的目光交汇在了一起，朗声道：“我希望用我的力量保护我的朋友和家人，守护这个世界不被魔女所侵害，无一邪恶可躲过我的利刃，无一冤魂不得以安息，世上之魔法少女不可在我眼前自相残杀，世上之魔法少女终将归于正道，此誓此命皆授吾剑，若然身死心灰，愿自诛留剑予后来人。丘比，实现我的愿望吧，我要见到仁美！”
“你！”沙耶加的许愿超出了丘比的算计，丘比的模样纵然一如既往的没有变化，却透露出强烈的不安。它想要阻止美树沙耶加，但无序源系统却不以它的意志为主导，依旧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这种愿望，沙耶加你想成为救世主吗？”
面对似曾相识的画面，丘比想起了情报中没有岳重出现的结局，许愿的人不同，愿望也不同，唯一不变的是，她们的愿望都超出了丘比的预计。
沙耶加的灵魂被引导出来，在伴随着身体剧烈痛苦的时间中，渐渐凝结成了幽蓝的灵魂宝石。与此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身蓝白色调的飒爽身影，和原本不同的是，手中的长刀变成了泛着无形气势，并纹满了金色纹理的直剑，纹理成龙型沿着剑身蜿蜒而上，龙头并入剑尖喷薄着浩然的正气。
丘比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任何魔女都将被这把剑的气息所压制，它代表的正义能轻易撕碎所有的魔女防御。就算是魔法少女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它所克制，光弄破法能力，龙身正势之剑远胜魔能子弹。
“这不可能，沙耶加的灵魂强度和潜能，怎么可能支撑她的心愿完整实现，应该和晓美焰一样进入曲线解析才对……”
沙耶加看着陷入出于不同意义而震惊的父母和丘比，做到这一步也算完成那个黑发少女的请求了……
昨日的清晨，一直在纠结着凌晨时分闯入自己房间的丘比所说的话，沙耶加拿不定主意，准备联系小圆听听她的意见。
刚把手伸向自己的手机，在临近之时却被另一只手给握住了，沙耶加连忙偏过头去一看，晓美焰已经拿起手机放在了她眼前。
“真的决定成为魔法少女了吗？”
沙耶加连忙用另一只手握住脖子上的魔法护符，心中略微安定一些后谨慎的问道：“你和岳重之前的举动，是为了阻止我和小圆吗？没用的，我已经决定了。”
“我知道已经改变不了你的决定了。”晓美焰平静的双眸锁定着沙耶加，沉声道，“只是我想告诉你一些丘比隐瞒的东西。”
沙耶加想甩开了晓美焰的手，却被对方握得死死的，便不屑的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和岳重在遮遮掩掩的，现在我怎么相信你？”
“沙耶加，你看看四周。”晓美焰没有在意沙耶加的态度，提醒道。
窗帘停止在了被风吹起的状态迟迟没有变化，床边的闹钟的秒针也停留在了11的位置，时间被强行截住了流逝。
“现在是我的领域，所以你必须听我说完，至于是否相信，由你自己来判断。”
晓美焰顿了顿，开始了漫长的回忆。
在晓美焰的讲述中，沙耶加清楚的看到了一个孤僻娇弱的少女，因为被魔女所迷惑进入了原本不属于她的世界中。在那里，她找到了自己的依靠，确定了为之不断战斗的理由，在那里，因为信仰，她开始了看不到尽头的时间旅行。
无数的尝试，无数的挫败，以及无数的悲伤结局，就连旁听的人似乎都快要窒息的压抑与绝望，但那个少女挺了过来，凭着自己好友的一句请求，她还将继续走下去。
这个故事中也有沙耶加她自己的戏份，但却不断重复着相同的结局，她不想去承认，但内心却告诉她，那个人就是自己。
最开始，沙耶加产生了对上条恭介以及志筑仁美的怨恨，成为魔法少女的想法也开始淡了，但随着故事平静的讲述，因为那股无尽的压抑感，就连她的怨恨都维持不住了。
这时候，沙耶加已经完全相信了晓美焰的话，并隐约将其看成了自己的榜样，想象着要和她一样的坚强。
故事讲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的男人出现，沙耶加第一次从晓美焰的话语中听到了一点点的暖意，那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如同冰山上的一缕阳光般，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作用，但却象征了希望。
那个男人以他的方式改变了所有魔法少女到目前为止的命运，他为不少魔法少女所敌视着窥觑着，他的谋划屡屡被丘比所利用，还因此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但却不能以此否决掉他的努力，因为没有人可以否决一个人的追求。
沙耶加很嫉妒也有着憧憬，嫉妒着彼此都重复着悲剧，为什么眼前的少女突然有了一个能与她一同并肩战斗的人，憧憬着也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忽然，她看淡了上条恭介和志筑仁美在故事中的举动，淡薄了对上条恭介的那份爱慕，将两人看做了完全意义的朋友。
故事进行到了这里停止了，沙耶加回避开了晓美焰的目光，强作镇定的说道：“你说了这么多，是奚落我的懦弱，还是想博取同情？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了，只要我还活着，我也不会让小圆成为魔法少女的。”
“谢谢你的理解。”听到了沙耶加的答复晓美焰松了一口气。
沙耶加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道：“怎么感觉你和之前有些变化了，要是从前的你，应该不会和我说这么多的吧？”
“因为……”晓美焰欲言又止。
“我知道了，作为听众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吧，岳重是真心喜欢你的，你多考虑一下。”
晓美焰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么说你也应该理解了吧，如果希望成为魔法少女，愿意陪我演一出戏吗？”
“你打算怎么做？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的实力可以说是魔法少女里面最弱的了，能起到什么作用。”沙耶加问道。
“你的愿望，如果和我猜想的一样，魔法少女所许下的愿望对自身的实力和属性有很大的影响，而且还可以借此破坏丘比的算计，我总有不好的感觉，接下来丘比会有针对我和岳重的一场必杀之局……。”
“听了这么长的故事，我也该给你一些报酬不是吗？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晓美焰离开了，时间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中来，沙耶加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拿起了手机拨出了小圆的电话。
见泷原的这个局中不仅只有岳重和丘比，棋手与棋子也并非不可逆，这一场布局，是魔法少女的自救。
晓美焰自彭举死后就清楚的意识到了，光凭借岳重的布置很有可能被丘比所识破。于是她瞒过了所有人进行了这一场谋划，无论是丘比还是岳重，都不曾想到过晓美焰已经有所改变了，因此这一次，她成功的利用了岳重的掩护，在丘比的弱点上给了出了凌厉的反击。
丘比很会利用人性，但它并不懂人心，丘比的情报固然强大，但并不意味着全知全能。人的思想会因为经历的不同很有可能大相径庭，那么沙耶加在事先就明晰了一切的情况后，加上晓美焰的指引，怎么可能还会走向和原作相同的道路。
鹿目圆香可以因为晓美焰的不断轮回而凝聚了不可思议的潜能，那么在其中一直扮演着悲剧者的沙耶加，同样也收获着一定的可能性。****有话叫做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轮回中释放了多少消极的恶，就会累计多少积极的正义。
沙耶加的愿望，是晓美焰所精心策划的结果。
随着愿望的实现，本该在殡仪馆的复合结界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一道墨绿色的光芒从中射出，被牵引着投射向沙耶加的家中，光芒划过的轨迹不断落下一颗颗的被黑影包裹着的悲叹之种，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城市之中。
“抱歉了上条同学，很多人面临着生命危险，为此我只能走上不同的道路了。”沙耶加脸上露出微笑，准备迎接自己的好友。
复合结界破碎后的地面上，身上的武装已经残破得无法蔽体的晓美焰松开了手中的重机枪，躺倒在了地上，手背上的灵魂宝石已经一片漆黑，上面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裂痕。
“赌对了吗？本来陷入到这种地步，都以为沙耶加那边的布置起不了作用了……好可惜，我看不到那份光景了。”
晓美焰坚持着用最后的力气，颤抖着伸出手去启动捆绑在灵魂宝石上的微型炸弹的开关，意识已经快到极限了，她并没有成为魔女的打算。
“咦，这不是昨天把我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的那个魔法少女吗？你也有今天！”断了半截手臂的冥樱走了过来，在晓美焰成功启动开关之前，一脚将她给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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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魔女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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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叹之种落满了殡仪馆至沙耶加家中的道路，其中有许多失去了魔力的空白悲叹之种，也有很多依旧隐藏着魔女的完整品，但无一例外的都悄悄的消失在了见泷原这个城市中。
沙耶加的家中，丘比焦躁的看着对视的沙耶加和仁美，覆灭反抗方魔法少女的计划没有成功不说，就连它最担心的情况也出现了。
“这里是？”仁美被一身暗红的浓郁气体所包裹着，仅露出了一个茫然的面孔。
“仁美，我是沙耶加啊，你这是怎么了？丘比，你对仁美做了什么！”沙耶加被仁美诡异的造型虽吓到了，连忙拔剑想丘比喝问。
“丘比……”志筑仁美的瞳孔紧缩，整个人的气场骤然一变，冷凛如深渊一般。
“我想起来，全都想起来了。”仁美的身边分出了一道人手形状的气体将丘比给握在手中，“千早结代呢？”
丘比被暗红色的气体给握住后，三无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仁美，你冷静点，你也不想让那无数的魔女苏醒摧毁掉这个城市吧！”
“回答我的问题。”仁美完全没有理会丘比，暗红色的气体传出阵阵黑烟，似灼烧一般但并没有给丘比的身体造成伤害。
“她被晓美焰消灭了身体，现在正在沉睡中。”丘比的面部变得十分狰狞和扭曲，连发出的声音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仁美皱了皱眉，她不知道晓美焰是谁，但对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
“啊，啊！头好疼。”刚去想这个名字，仁美就痛苦的蹲到了地上，就连握着的丘比也松开了，好像从灵魂上对这个名字感到畏惧和憎恨一般。
沙耶加见仁美陷入到了剧烈的痛苦之中，连忙上前想将接触她，但手一碰到仁美周围的暗红色气体，灵魂宝石中就传出一阵灼烧般的疼痛，沙耶加赶紧收回了手。
“到底怎么回事？”沙耶加无措的握着龙形正势剑，面对无数的未知只有手中散发着浩然之气的长剑能给她一丝安全感。
“沙耶加……我现在，已经是魔女了。”仁美仰起头，姣好的脸庞因为痛苦变得抽搐起来，缓慢的说出了一个让沙耶加震惊的事实。
“……开玩笑的吧？”沙耶加被仁美的话给吓到了，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发展。
“也许不能完全算作魔女，因为我还有自己的意识。”仁美不去思考关于晓美焰的事情后，痛苦逐渐消失了，便解释道，“丘比和千早结代用无数的悲叹之种加上万能符文直接将我从人类转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的灵魂作为能量完全用以复苏了从古至今被消灭了的魔女，换句话说我现在的形态，是那些魔女的魔力及我个人意识的集合体。”
“从转变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陷入了沉睡，之后发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了。”仁美再度将想要逃跑的丘比给抓住，逼问道：“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说一下呢，毕竟我也是当事人，是吧丘比？”
仁美询问丘比的表情十分怪异，有一股无形的威严的同时还有着一丝迷茫，和沙耶加印象中的那个仁美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如果现在眼前的仁美不是假的，那只能认为仁美经历过了什么，性格才会出现如此巨大的转变。
丘比似乎很惧怕现在这个状态的仁美，完全不敢隐瞒的将仁美昏睡过后它做了些什么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说完还颤抖着身体看着仁美，害怕对方突然将自己给杀死。
“原来如此，要不是沙耶加的愿望，我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呢。”仁美感激的看了一眼沙耶加，但被感激的人却心中一悚，像被厉鬼给盯上了一样的感觉。
两人沉默了片刻后，仁美开口问道：“沙耶加，你打算消灭我吗？”
“我，我不会……我不知道！”沙耶加往后退了两步，被她妈妈给扶住，在她父母担忧的眼神中低下了头。
“算了，作为报答，这次就不找你的麻烦了。但是，下次见面，我们很有可能就是敌人了。”
说完这句话，仁美就带着丘比融入从墙壁处直接穿过离开了。
沙耶加想追过去，却被她父亲给拉住了，回过头来后喃喃道：“怎么这样，仁美她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面对好了。”沙耶加的父亲对此也不甚了解，因为沙耶加一意孤行成为了魔法少女，虽然心中担忧，但固执的脾气让他硬生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沙耶加能感受到父母的心情，却难以接受这样的待遇，一咬牙道：“我知道了，爸爸妈妈，你们多保重，我走了！”
“沙耶加酱！”沙耶加的母亲见女儿甩开了她父亲的手，赌气似的朝大门冲出去，连忙喊道。
“让她走，她不是要我们相信她吗？既然这样就不要再依靠家里了。”
沙耶加父亲的话让她毅然的推开了房门冲了出去，明媚的阳光照耀到了她身上，沙耶加却没有什么暖意。
沙耶加刚一离开家门，就被派来调查的警察给发现了，她身上的装束很清楚的告诉了监视的警察一个答案。
“课长，不好了，美树沙耶加似乎成为了魔法少女了！”
警视厅。
接到了情报后的应对课课长再次带着一群人来到了关押岳重的看守室。
“你猜对了，沙耶加已经成为了魔法少女了，我们会加强对鹿目圆香的保护，你有什么意见吗？”课长不想和岳重妥协，但现在变化莫测的局面只有局中的人才能知道怎么做更好。
“无所谓了，圆神也好，魔女也好。”对着墙壁的岳重没有回头看进来的一群人，声音沙哑的道，“既然牵挂的人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是好是坏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听着岳重的话，课长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没等他说话，岳重就偏过头来，嘴角挂着渗人的笑容朝他们冲了过来。
一众警察连忙拔出手枪想要制服突然发难的岳重，却发现对方的速度诡异非常，自己的动态视力根本跟不上他的身体。
岳重直接开启了十倍的时间减速，来到课长的面前夺过对方手枪，将在场的所有警察全部杀死。
监控如实的将岳重杀人的信息反应到了其他警察手中，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大批警察涌出朝逃跑的岳重进行围追堵截，最终除了付出十几条人命后，连岳重的一根毛都没有抓到。
“哈，哈……”
逃出了警视厅后的岳重躲到了一个废品回收站附近，靠着破旧的墙壁大口喘气。时间减速的后遗症让他的脑袋像要炸开了一样，岳重对此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的模样。
就在晓美焰被冥樱打晕了过去后，晓美焰的所有力量像潮水一般涌到了岳重的身上，等力量转移完毕后，魔力连接就十分干脆的断掉了。
就算复合结界也阻断不了的魔力连接断掉，岳重纵然不愿去相信，也只能认为晓美焰要么是死了，要么是魔女化了。
“放心吧小焰，我会送这个城市一同去天国陪伴你的，这里有你最喜欢的小圆，有你熟悉的一切……”
休整完毕后的岳重使用起了晓美焰的时间停止能力，来到了作战室中。
他没有可以无限储备物品的时间盘，作战室的大量武器便难以随身携带，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计划，一个一心只知道复仇的人已经不需要太复杂的战斗了。
岳重打算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统统埋上炸弹，在一同引爆的同时用导弹火箭炮等武器从外部进行覆盖式轰炸。要不是他不会使用核武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他还会再补上一记狠的。
对于已经陷入疯狂的岳重来说，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必要存在了。
时间减速和时间停止交替着使用，让岳重在一天的时间里就完成了四分之一的炸弹埋设工作，这还是在警视厅全力出动追捕他的情况下完成的。
岳重杀害了大量11区警察的消息暂时还在封锁中，普通民众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但只要有心去关注警察动向的人都很快发现了岳重的事情。
巴麻美、杏子以及川城绮香被伊丽娜救走了以后也逐一清醒过来，并通过川城绮香所掌握的地下黑帮收到了这个情报。
三个躺在病床上，不断依靠着魔力修复身体的魔法少女听完情报后，很快达成了共识。
“岳重的表现，基本上可以认为是晓美焰已经死了，亦或者变成了魔女，所以他开始变得疯狂起来。必须调查清楚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要他肯定会造成比所有的魔女乃至魔女之夜加起来还要大的危害。”巴麻美全身缠着绷带，仅露出了一双眼睛和嘴巴，忧心忡忡的道。
杏子作为吃货，在受了重伤缠满绷带的时候还在含着棒棒糖，嘟哝着说道：“我们现在都这样了，就算知道他要干什么，又怎么去阻止他？”
一双手被砸废了的川城绮香需要更多的时间完成修复，她也很担心岳重的举动会威胁到自身，说道：“我决定撤离这座城市，现在的我已经做不了什么了。不过战友一场，这里的地下黑帮我会要求他们继续收集情报告诉你们的。”
……巴麻美无法要求川城绮香和伊丽娜再做什么，对于她们的决定最终保留了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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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是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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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城绮香在伊丽娜的照顾下离开了见泷原市，临走前将地下黑帮的指挥权将给了巴麻美和杏子。对于换个老板这种事情地下黑帮本来是十分抗拒的，但知道了新老板是魔法少女后，就欣然接受了，因为一系列的事件导致魔法少女的力量被曝光，以武力为最终手段的黑帮愿意有一个实力强大的后台。
不良少年势力的总部，冥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尝试着修复自己被砍掉的手臂，不过效果并不理想，毕竟她不是治愈向的魔法少女，这种断肢重生的事对她来说是个漫长的工程。
“冥樱大人，您的晚饭来了。”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切，进来吧。”冥樱将外衣穿上后，喊道。
染着一头三色头发的不良少年推开门端着盘子走了进来，规矩的放到桌子上后悄悄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
“看什么看，这又不是充气娃娃，想要自己买个去！”冥樱的话依然犀利，在她接手了彭举留下的势力后更让她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良少年连忙跑了出去，他觉得自己再多呆一会估计就要飞出来了。
冥樱走到床边，看着双目呈现死灰色的晓美焰，再度尝试喊道：“喂，起床吃饭了……这家伙到底怎么了，有本事你倒是魔女化给我看看啊。”
嘴上这么说着，冥樱还是例行用魔力维护了晓美焰的身体状况，不让其腐化变质。
“真是莫名其妙，灵魂宝石都变成这样了没有魔女化不说，就连悲叹之种也对其无效，是不是找个机会抓只丘比来问一下。”冥樱边说着走到椅子上坐下用餐，“啊呜，怎么又是炒饭，这帮家伙就不会做点其他的吗！”
不爽的吃完了饭后的冥樱觉得无聊，就走出了房间，恰好看到一帮花花绿绿的脑袋凑在一起围观电视，就好奇的走了过去。
“在看什么？”
不良少年连忙回头问好，离得最近的那个回应道：“电视上在播放新闻，说最近出现了大量自杀事件，就连警视厅里都死了好多人。冥樱大人，您说是不是有很多魔女在作怪？”
“应该差不多吧，不过魔女居然会主动袭击警视厅？”冥樱觉得自己几年来的认知在最近都被颠覆了，自从那个岳重公布了魔法少女的事，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在发生。
“冥樱大人，您看我们现在都只敢聚集在这附近依托您庇护了，您觉得是不是带我们离开这个城市去避避风头？”不良少年纷纷渴望的看着冥樱。
冥樱斥责道：“你们一帮家伙怎么这么胆小，不是都和魔女战斗过了吗？”
“那怎么一样，那次那个魔女是被老大给干掉的，现在老大死了，您状态又不好……”不良少年话没说完就被扔了出去。
冥樱不爽的道：“对我没有信心？这些魔女我来一个杀一个，别像鹌鹑一样缩在这里，只要你们不死脑筋的琢磨消极的事，魔女是没办法蛊惑到你们的，魔女的藏身之地一般都在偏僻无人的地方，你们走大道就行了。”
听了冥樱的指导，不良少年都松了一口气，毕竟魔法少女对魔女的认知要比新闻报道里真实得多，心里有了底后一帮子不安定分子呼朋唤友的准备出去透透气。
“出去记得给我注意点不对劲的地方，回来向我汇报！”冥樱大声交代道。
距魔女之夜降临还剩三天，这期间岳重在见泷原市的所有建筑群里埋设了晓美焰累积的炸弹，其中还包括了不少需要飞机等载体投掷的战略性炸弹，其伤害足以波及到地下50米深的掩体中的人类。岳重是铁了心要用这个城市给晓美焰陪葬了，照目前的进展来看，其余人还没有发现他在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换做仅有时间减速能力的岳重肯定无法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但从晓美焰那边传递来的力量让他能舒服的使用重型卡车对大体积的炸弹进行运输，其他人根本没有发现的机会。
“那么下一步，就应该去布置城外的轰击圈了，毕竟光靠炸弹肯定会有不少漏网之鱼，通过全覆盖式的瞬间轰炸来补一刀，应该就没问题了。”岳重独自坐在作战室中，对着一张空荡荡的座椅说话。
“撒，我做这些事情你肯定是不同意的，真想你能突然出现来阻止一下我。”岳重打开一厅可乐喝了两口，“昨天试过喝酒，但依旧很抗拒那股味道，看来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自岳重从警视厅里逃出来后，他就养成了休息的时候和晓美焰常坐的座椅说话的习惯。其实他现在所做的，不过是对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抱有幻想，因为没有发现晓美焰的尸体，也没有检测她的魔女形态出现过，所以岳重一直没有真正死心。
岳重很明白自己现在在做的是十分严重的******举动，也知道这种突兀的心理转变不仅因为晓美焰的死，更因为时间静止能力在传递中带来的大量负面情绪，足以摧毁掉晓美焰那种坚强内心的负面情绪。
“这是你留给我的东西，怎么改变都无所谓了。”
通过之前的监控布置观察了一下城中警察、地下黑帮以及不良少年的大致动向后，岳重离开了作战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布置城外的轰击圈了，这次不比埋设炸弹有较高的隐蔽性，不一定能顺利瞒过所有人的视线，所以一切都得谨慎行事。
魔女之夜到来的那一刻是计划完美的执行时间，所以岳重必须在三天内完成所有的工作。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考虑到和岳重的配合，晓美焰并没有将所有的东西都收入了时间盘中，诸如火箭发射车、重炮以及大型导弹发射架等笨重的武器都被她存放到了城外，岳重只需要将它们按照设计的位置摆放好就行了。这个过程一旦被发现，岳重就打算提前启动计划，摧毁见泷原市。
独自开着车行驶在道路上，为了保险起见岳重现在出门开车都会启动时间停止的能力，他没有灵魂宝石这种东西，魔力的来源难以确定，不过长时间的使用依旧会造成身体的不适。
时间的停止不知道是放逐了世界亦或是被世界所驱逐，当万物在眼前都静止以后，作为唯一能行动的存在会让人有种拥有一切的掌控感，尤其是对于没有心态的累积却突然拥有了这股力量的人，这种掌控感让人欲罢不能。岳重不是例外，他很享受这超越常人的特权，位于世界的顶点，是以看轻了凡人的性命。
“一语成谶，当初激怒巴麻美的话没想到成真了，纵然非我所愿，但现在拥有两种时间能力的我，在足够的武器支撑下，已经没有对手了，除非丘比真的能让小圆再次成神。”
感慨的时间结束，岳重来到了城外的秘密基地。这里曾经是一个大型的矿井，现在开采完了高品位的矿石后已经废弃了，是一个藏东西的绝佳地点。
因为原本是重型机械开采的矿井，入口及通道都十分宽大，岳重驾驶着越野车进入十分轻松，很快就来到了一片广阔的空间前。
岳重下了车找到事先设置的机关将外部防御系统解除后，走进了暗藏的重军械武器库中。
数百盏照明灯啪的一声响起，炽白的灯光将整个空间照亮，一排排日、俄现役的重型军备整齐的排列在了灯光下，军绿色的涂漆形成了一片肃然的杀意，在沉默的空气中等待着爆发。
这里是晓美焰在无数轮回中攒下的部分家当，原本在她的计划中是投入到对魔女之夜的战斗中使用的，不过现在它们有了新的使命，不是对抗魔女，而是杀戮人类。
“就算是第二次来，这里的景象依然好壮观。”岳重嘴上惊叹着，却没有浪费什么时间，走上了第一排的多功能步兵车后启动引擎。
虽然战争武器的操作比一般民用车辆要复杂一点，但大致的系统是一样的，岳重并没有什么驾驶天赋，不过来自晓美焰的记忆弥补了一切。
岳重拿出了设计的地图，确定好了多功能步兵车的攻击位置后就出发了。
矿井的位置距离见泷原市区不到20公里，步兵车大概需要20分钟可以抵达，一天的时间加上时间静止与减速的效果，足以将所有的步兵车布置完整。这些步兵车是作战的主力，因为其丰富多样的装载系统可以胜任所有射程的覆盖攻击。
岳重设计的轰击圈并非是把见泷原给团团围住，那样不仅容易被发现还浪费时间。轰击圈其实只是在一片拥有信号屏蔽效果的区域布置这些军备而已，通过远中近的搭配加上不同威力的轰击连携达到瞬间覆盖的毁灭效果。
“这种剧情里，我是魔王，那么谁来出演勇者呢？拥有龙形正势剑的沙耶加，还是魔女指挥官仁美，亦或是复活的千早结代，或者新五色战队？有点理解魔王们的期待了，轻易的毁灭是没有快感的……是吧小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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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魔女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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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仁美苏醒以后，见泷原不仅面临着岳重的毁灭计划，还被志筑仁美控制的魔女势力所覆盖，每天都有数千人神秘失踪或者自杀。多灾多难的见泷原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本土的警方势力完全无法应对这些诡异的魔女群体，导致了政府的公信力降到了最低点，大量的市民开始逃离这座魔女之城。
坐在城外指挥车上的岳重通过监控观察着见泷原市的外逃市民，火车站、机场、高速公路到处都是人满为患的场景，不过因为鹿目圆香一家还留在城市中，是以岳重并没有提前发动进攻。
“志筑仁美……暂且先让你猖狂一阵好了，虽然大致猜想得到你经历了些什么，但在同情和仇恨之间，我还是倾向后者。”岳重是凭借着在沙耶加家中预先布置的监控系统看到沙耶加签订契约和仁美出现的场面的，她俩以及丘比的对话让岳重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发展过程，晓美焰的死虽然是丘比的算计，但执行者是志筑仁美手下的魔女，所以岳重复仇的对象也包括了志筑仁美和残余的魔女。
目前在部署的是全智能化无人导弹车，不需要岳重一辆辆的亲自去驾驶，只要在指挥者里遥控指挥就能够完成，所以他有时间去观察城里的变化。
“到现在为止计划一直都很顺利，沙耶加依仗着龙形正势剑对付魔女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倒是成功替我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魔女之夜的到来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志筑仁美肯定是想借助它的力量和沙耶加一决高下，那么这两人基本不会给我造成什么妨碍了。新五色战队现在支离破碎，川城绮香和伊丽娜离开，其他三人都躲了起来不露面，虽然有可能会干涉我的部署，不过问题不大，真要来的话我也能战胜她们。最让我担心的还是不知道有没有复活的千早结代和被志筑仁美控制起来的丘比，这两人的心机是最大的隐患。”岳重说着话不像自言自语，而像是身边有人一样，他总是觉得晓美焰还在一样，哪怕没有身形，不能说话甚至无法倾听。
“千早结代的万能符文看似被时间静止克制的死死的，但她上次的举动实在可疑，我不相信以她的心机会没有后手，丘比的话更不用说了，它没有力量，但威胁程度却是最高。”岳重将喝光的可乐瓶扔出了车外，等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过后，才继续道，“老实说在这里做这些事情有些无聊啊。”
抛开重复着繁琐工作的岳重不提，再看见泷原这边的景象。
为了稳定民心，警方目前已经和美树沙耶加展开了合作，他们负责追杀魔女的藏身之地，而沙耶加则负责去消灭魔女。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大批的“战地记者”，每当沙耶加消灭掉一个魔女，他们会以最快的时间将新闻报道出去告知民众，倒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龙形正势剑浩然的气场下，魔女的任何特异能力都显得苍白无力，只能以一己战力和沙耶加硬碰硬，但这样一来又被龙形正势剑的破法能力克制，造成了任何魔女在沙耶加面前都成了软柿子，一点战斗技巧都不需要就能轻松消灭对方。
但志筑仁美所掌控的魔女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以沙耶加的一人之力加上漫长的搜寻时间，导致了魔女的消灭进度依旧缓慢。
这时候，被冠以正义的龙剑少女之名的沙耶加依旧在兢兢业业的赶往下一个魔女所在地的路上，这段时间以来她消灭魔女更多的是希望逼迫志筑仁美现身，她想不明白原本那个普通的大小姐怎么会做出操纵者魔女危害一方的事情，以她喜欢钻牛角尖的性格不弄个明白，恐怕心里会一直不舒服的。
“可恶，仁美你倒是出来啊，有什么事情不能说清楚吗？你不是没有自我意识的魔女，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现在死在你手上的已经有上万人了！”
龙形正势剑轻易的切开了魔女的身体，无数黑烟在喷涌中被剑身的气场碾压至虚无，代表着负面情感的能量被还原成了最根源的构成。这附带的净化能力并非由龙形正势剑提供相应的正作为支撑，而是来自剑的作用范围内被魔女所蛊惑无辜死去的人生前所残留的眷恋，也就是说被魔女所害的人越多，沙耶加拥有的力量就越为强大，并且没有任何的峰值限制。
成为魔法少女的初衷，大多数的少女都是向往着成为正义的化身而许下了愿望的，纵然这个行为的本身便是一个阴谋，或许最后她们都走向了毁灭，但梦想永存，且不容亵渎。
沙耶加一剑斩碎了掉落的悲叹之种，龙形正势剑的特殊效果让她已经不需要用这东西来吸收灵魂宝石的污浊了，毁掉这个能被丘比再度利用的悲叹之种，也算是还了这位曾经的魔法少女一个永恒的安宁了。
随着使用龙形正势剑的时间越来越长，沙耶加能清晰的感觉到它那股越发强大的能量下隐藏着期待与朝望：“仁美，你就不知道吗？你杀掉的人越多，我的力量就越强，不出来见我还要继续害人的话，我终将成为你仰望的存在，那时候你如何战胜我？”
“将昏迷的人送去医院吧，幸好这个魔女还没有对他们下手。”沙耶加靠着墙对进来的警察说道。
目前化身为专职洗地的警察连忙呼叫救护车，带头的走过来说道：“美树同学，需要休息一下吗？今天已经是第五个了。”
沙耶加摇摇头道：“不用，我的身体无所谓这点疲劳，尽早净化掉一个魔女，就有很多人免于被害的危险。对了，你们还没有和其他魔法少女联系上吗？”
“没有，不过根据可靠消息，有两名魔法少女似乎已经离开了。”
“这样啊……走吧，下一个魔女有线索了吗？”
离开魔女藏身的地下水道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出于对魔女的恐惧，所以夜里没什么人敢出来了，导致本就安静的夜晚显得更加空灵。
沙耶加望着不远处的家叹了口气，她父亲依旧顽固的不肯接受她，就算是政府出面调解也无济于事，所以沙耶加现在还处于被离家出走的状态。
右手握紧了龙形正势剑，黄金的色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心境一样变得越发辉煌：“我现在在做的，是正义的事业，无论是谁也没有资格指摘我，为什么就是不认同，为什么……”
声音传入了寂静的夜中，沙耶加身边的警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以对。
“觉得孤单吗？”沙耶加身后的巷道中伴随着一阵脚步声飘来一句话。
“谁？”陌生的声音让沙耶加立即警惕起来，急回头喊道。
冥樱抱着玩具熊走了出来，笑道：“是冥樱大人我哦！”
“……小家伙，你家长呢？这个时间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跑出来！”沙耶加气愤的道。
原本在装神秘的冥樱瞬间暴露本性，暴跳如雷的道：“你居然不认识我，你你你！”
沙耶加更迷糊了，一头雾水的看向身边的警察，经过警察的介绍，她才知道面前这个小不点还是一位魔法少女界的老前辈了，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她也参与到了调查特殊复合结界的任务中去。
初步了解后的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冥樱对沙耶加很不满，自己刚尝试成功用魔力模拟出假肢，兴冲冲地离开据点准备继续找丘比和魔女的麻烦，碰到一个陌生的魔法少女在感叹人生，上前装神秘搭讪却被当成了小屁孩。
“前……冥樱前辈还真是对不起，我并没有见过你所以……”
“呼……”冥樱告诫自己，面前的家伙是一个菜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听着沙耶加不断的道歉，最终冥樱还是回应了沙耶加：“算了，现在是你在和这些警察合作对付魔女吧，要是觉得孤单一人比较困难的话，可以求我帮你嘛，我很乐于助人的。”
沙耶加的确像寻找魔法少女一同战斗，不是因为对付魔女有什么问题，而是想将她们聚集在自己身边，防止继续产生内讧的事件出现，同时缓解一下自己孤军作战的冷清。虽然上一个想将魔法少女聚集起来的人已经死了……
“的确是这样的，冥樱前辈一起来吧，现在这个城市被大量的魔女所威胁着，大家都需要你的力量。”冥樱的个性很简单的被沙耶加看透了，沙耶加觉得有些温暖，是以顺着她的话说道。
“嘛，既然你都这么恳求我了，我就答应你吧。”冥樱说完诡异的笑了笑，继续道，“不急着干什么的话，跟我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是我刚发现的。”
“什么地方？如果是不必要的事情，我觉得还是优先净化掉魔女比较重要。”沙耶加担心冥樱把她带去玩什么游戏那就坑爹了。
“净化？不是消灭吗。无所谓了，当然是重要的事情了，走吧小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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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不止一个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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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被冥樱领着走到了廉租房区域的沙耶加忍不住问道。
“就是这了。”冥樱走到一个下水道井盖那里，穿起了魔法少女武装一锤子将井盖给砸成两截掉了下去。
“不要随便破坏公物啊喂！”沙耶加连忙上前，不过来不及阻止了。
冥樱摆了摆手，将玩偶装的脑袋套到头上，完全成了一个毛绒老虎：“就在这下面，你要不要找张布把鼻子捂起来，很臭的。”
“哈？”沙耶加没想到冥樱是带她到下水道里去，连忙拒绝道：“去下面干什么，里面难道有魔女吗？”
“魔女没有啦，不过有魔法少女。”冥樱见沙耶加反感，解释道，“我手下发现下水道里有奇怪的动静，我查看了过后确定了，是魔力的痕迹。知道千早结代吗？她应该就躲在下面准备复活。”
“你什么手下这么无聊会跑去下水道里？”沙耶加好奇的道。
“在意细节的都是八嘎！那群不良少年的想法我怎么会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冥樱不爽的道。
“有点印象，不过没有见过，我们去她那里干什么？”沙耶加疑惑道，她没有和千早结代打过交道，对于魔法少女之间的恩怨不是很清楚。
“当然是干掉她了！”冥樱一挥拳头，气汹汹的道。
沙耶加闻言一愣，当即拔出龙形正势剑，沉声道：“没想到你叫我来是干这个，魔法少女已经很辛苦了，我决不允许魔法少女之间再互相战斗。”
这把剑……因为沙耶加的战斗姿态，龙形正势剑散发出的气场吸引了冥樱的注意力，她能感觉到剑身上磅礴的力量与一股淡淡的亲切感：“好像小看你了。这次去找千早结代的麻烦不仅是个人恩怨，整个城市的下水道体系充满了魔力布置的痕迹，千早结代很有可能会危害到这个城市的安全。这样的话，你还是要阻止我吗？”
“怎么可能，她哪来的魔力笼罩整个城市，你在骗我！”沙耶加俨然不信，双手握着龙形正势剑，随时准备着攻击。
“果然是菜鸟呢，你没有和千早结代战斗过，不了解她的可怕之处，她的魔力啊，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用她的符文衍生出无尽的魔力来，而且这家伙还和丘比狼狈为奸，当初差点把我们五个魔法少女都杀了，要不是因为大叔……”
沙耶加想了想，觉得冥樱也不可能无的放矢，便道：“那我和你先去看看好了，不过绝对不允许你动手！”
“切，随便你，蓝头发的家伙都是这么讨厌吗？”冥樱找沙耶加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其他的魔法少女她一个都联系不上了，自己有没有把握对付千早结代的防御系统，所以看到沙耶加后才打起了她的主意。
两人跳进了下水道中，金色的龙形正势剑发出的光芒将下水道照得很亮，沙耶加刚下来就发现污水流动的水道里有着一股黑暗的能量，属性为正义的她感到很不舒服，就连龙形正势剑也发出了嗡嗡的剑吟声。
“感觉到了吧？到处的水道都是这股让人不安的魔力，好像蜘蛛的大网一样，这种强度的魔力，足够威胁整个城市的安全了吧。”冥樱道。
“这也不能说明千早结代一定会对见泷原市不利吧？”沙耶加道。
“喂，你到底清不清楚状况啊，你知道千早结代的目的是什么吗？她是想要让丘比和鹿目圆香签订契约，再和鹿目圆香一决胜负看看谁是世上最强的魔法少女，这里的布置肯定是她没有在为那场战斗做准备啦！”冥樱大叫道。
“小圆？”沙耶加还真不知道千早结代的目标是这个，深吸了一口气道，“不会让她得逞了，我答应过那个家伙不会让小圆成为魔法少女的。”
“总算达成共识了吧，那么我们就一起找到千早结代，要是她还没有复活就趁机消灭掉她好了。”冥樱长出了一口气道。
沙耶加却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说要破坏掉千早结代的复活，更不会消灭掉她，她的目的不是要证明自己是最强的魔法少女吗？只要我打败掉她不就行了。”
冥樱不可思议的看着沙耶加，像是看到什么怪物一样道：“你疯啦？千早结代要是复活了，我们赶紧跑还差不多，你居然还想打败她，别以为你有把奇怪的武器就天下无敌了。”
“我有信心。”沙耶加肯定的道，她不清楚千早结代有多强，正如冥樱不知道龙形正势剑有多强一样，认知的不同导致两人出现了不同的想法。
“……算了，先确定千早结代是否复活了再说吧，要是复活了我可不陪你一起送死。”冥樱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千早结代没有复活，自己趁沙耶加不注意偷偷破坏掉千早结代的本命符文就行了，至于沙耶加要找自己的麻烦，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跑不过。
11区的下水道建设得不错，但就算是金砖盖的也还是下水道，污水的臭气是肯定会存在的东西，要不是通风系统还算可以，沙耶加和冥樱呆不了多久就得出来透透气。
魔法少女们以自己独特的感觉寻找着魔力的源头而去，不过整个城市的面积还是太大了，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到根源处。
无聊中的两个人还是有一句每一句的交流起来。
“沙耶加是什么时候成为魔法少女的？”冥樱问道。
“前天而已，就是在你们被困在那个复合魔女大结界中的时候，我签订了契约将仁美从那里拖了过来。”沙耶加道。
“仁美啊，就是丘比和千早结代抓去的那个人质吗？她现在还好吧。”冥樱问道。
沙耶加不怎么好回答这个问题，最终只得道：“我不清楚她经历了什么，不过肯定是一段痛苦的回忆，她现在成了魔女意识的负载体，不仅抓走了丘比，还控制着手下的魔女不断袭击见泷原的市民。”
“这到底稀奇……咦，那不就是说当初那个复合结界中的魔女都是因为她才得以存在的吗？你签订契约的时候将她拉走，看来还是你救了我们呢。”冥樱反应了过来，心有余悸的道：“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断了一只手，因为打伤了川城绮香被伊丽娜追杀的同时还被魔女偷袭，差点死在那了。”
说起复合结界，沙耶加想到了那个指引自己许下愿望的黑发少女，不禁问道：“你们不是去救晓美焰的吗？她现在在哪？”
“就在我据点那里啊，不过好像和死了一样，怎么都不会有反应，灵魂宝石也是一片漆黑却没有变成魔女。”说道这里冥樱小声的道，“我一脚不至于把她给踹坏了吧？”
“哈？”沙耶加诡异的看着冥樱，说道，“怎么感觉你和谁都有仇的样子。”
“又不是我的错！”冥樱脸红的喊道，“你最近见没见过岳重，每天给晓美焰的身体输送魔力维持好麻烦的，看起来也是没救的样子了，不如把这个充气娃娃给他好了，是埋了还是要干什么随便他了。”
“……不要随便替别人放弃治疗啊，还有要干什么随便他是什么意思啊，你觉得岳重同学是bian态吗？”沙耶加捂脸道，“这么说来最近还真是没见过岳重了，他杀了大批警察逃出来，应该急得到处找晓美焰才对啊，我还打算将他绳之以法呢。”
“该不会是跑了吧，真是个差劲的男人。”冥樱道。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一扇铁栏杆挡住了的出水口处，澎湃的魔力就从里面不停的涌出来，依托着水道传往各处。
象征着生命的翠绿色光芒印染了污浊的废水，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东西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诡异，要不是冥樱手下的不良少年无聊到钻下水道，谁也不会想到千早结代的本命符文居然会藏在这种地方。
冥樱呼了一口气，掂了掂手中的大锤说道：“看来还没有复活的样子，要闯进去吗？”
沙耶加考虑了片刻，说道：“的确是强得出人意料的魔力啊，先看看她的本命符文是个什么样子的好了。”
冥樱等的就是沙耶加这句话，只要见到千早结代的本命符文，她就全力破坏掉，然后逃掉就是了。
充气锤造型的大锤泛起了璀璨的光芒，冥樱运起了十分的魔力猛然砸向挡住去路的铁栏杆，但刚一接触，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却焕发出银色的光芒，将冥樱的攻击给完全化解了。
“切，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冥樱往后退了两步，说道，“看来正面被千早结代给强化过了，我的力量不足以破开它，沙耶加你用你的那把剑试试吧。”
沙耶加也不推脱，魔力的防护在龙形正势剑面前一直的显得十分的脆弱。举起金色的长剑，沙耶加也没有给它附加什么魔力，直接一剑斜斩向了银色光泽的铁栏杆上。
魔力的火花带着炸弹般的响声迸射开来，银色的铁栏杆直接化作了无数碎片消散了，不过破坏掉它的沙耶加也不好受，双手因为承受了庞大的反震力道导致虎口出血。
赶紧使用魔力治疗了手上的伤后，沙耶加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龙形正势剑固然越发强悍，但自己的身体素质却渐渐跟不上它的变强速度，破开千早结代这个无人控制的防御魔法都让自己受了伤。
看见沙耶加吃瘪的冥樱幸灾乐祸的道：“菜鸟就是菜鸟，你的技巧还需要好好锻炼一下呢。”
“少说废话，进去看看吧。”沙耶加摆了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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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生命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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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符文浩荡的生命能量在其魔力防御被破开层层叠叠的如同浪潮一般喷薄而出，使得刚进入其领域的沙耶加及冥樱由心底产生出了一股敬畏的情绪。那种并非对强大存在的敬畏，而是对于一个足矣孕育出一个世界的生命源头的敬畏，恰似一个物种之于其依托而得以存在的东西一样，如鱼看待水，人看待土地一样，是生命最原始的情绪。或许经过大量烦杂思潮与扭曲的价值观的现代人已经逐渐失去了这种心理，因为他们自认为掌控了这个世界，所以无所畏惧，不过这种想法终将受到最冷酷的惩处，也许到那个时候，人们才会重拾这种隐藏在自己心中的敬畏之心。
在千早结代的本命符文面前，沙耶加和冥樱提前感受到了这种情绪，翠绿色的本命符文在空中起伏不定，一个半实半虚的人形静静的躺在它的下面，幽色的光泽笼罩着这个地下世界，似在无声的拷问着擅入者：“人类，你想要斩杀这个世界吗？”
“这不可能……”本命符文的震慑，就连沙耶加手中的龙形正势剑也无法破除，反而隐隐有被压制的感觉。毕竟龙形正势剑是人类正能量的集合，但面对人类乃至所有生命存在的意义，还是不够看。
“绝对不可能，千早结代她凭什么代表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灵，凭什么不能杀掉她！”打着小算盘的冥樱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很想告诉自己这种情绪是假的，但她却做不到这一点。
魔法少女对超自然的理解极其强大，如果千早结代的本命符文真的让她们能产生这种畏惧，那么就意味着她们产生的认知也是真的。这个蕴含着无限生机的本命符文代表了整个地球的生命源头，一旦将其破坏，这个地球便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植物再也无法生长，动物再也无法繁殖，最终整个地球将变成一片废土。
“真是不可思议的存在啊，她是许下的什么愿望，又拥有怎样的潜能才能获得这种能力。不过这样一来，千早结代能不断衍生魔力的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在无限的生命身上，拥有无限的能量也说得过去吧。”沙耶加叹道。
冥樱一言不发的接近着千早结代的本命符文，满头大汗的她在不停的和自己内心抗衡着，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毁灭世界的想法的，冥樱也没有，但她却一定要杀了千早结代。
“我不想相信！”
沙耶加还在感受着本命符文的神奇时，突然被冥樱的一声大喊给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冥樱已经举起了锤子向本命符文发动了攻击。
“你在干什么，快停下太危险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剑递了过去，如果一个人保护自己母亲一样的不假思索，出剑的速度也是超乎了水准。
冥樱的锤击因为自身的原因变得比较慢，此消彼长之下沙耶加成功的架住了冥樱的攻击。
“不要阻止我，我们看到的肯定是假象，就像在复合结界里被魔女所玩弄导致自相残杀那样，千早结代肯定是打算以这种方式骗过我们。”冥樱不知道是在向沙耶加解释还是向自己解释，口中喃喃道，“太无耻了，我一定要给大叔报仇才行！”
沙耶加不断的抵挡着冥樱的攻击，因为龙形正势剑被本命符文所压制，导致战斗技巧欠缺的她落了下风。
“不要胡闹了，你怎么能肯定我们的感觉是假的，就算只有一成的可能性，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破坏掉它的！”面对有些发狂的冥樱，沙耶加渐渐变得难以招架，气恼的道，“搞什么啊，为什么要压制保护你的人！”
沙耶加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谁想本命符文好像听到了她的抱怨一样，当即收敛了自身的威慑。这样一来龙形正势剑顿时大放光彩，低沉的龙吟声响起，被压制的愤怒顷刻间宣泄而出，光凭一波气场的展开就将冥樱给打退了数米。
手中的锤子被直接给震成了能量碎片的冥樱在原地愣了愣，不死心的再召出一把锤子重新冲了上来，沙耶加简单的一剑迎上，就再度破坏掉了冥樱的武器。
“放弃吧，龙形正势剑本身就克制魔法少女及魔女，何况是你那种一次性的武器，根本不堪一击。”沙耶加劝说道，她并没有伤害冥樱的想法。
心有不甘的冥樱知道自己突破不了沙耶加的防线了，愤怒的道：“只知道靠武器优势的家伙，真是卑鄙！”
“喂，你骗我破开人家的防御来对千早结代不利，不见得好得到哪去吧？”沙耶加反驳道。
冥樱无言以对，知道事态的发展已经不在自己控制之中的她狠狠的瞪了沙耶加一眼，转身跑掉了。
见到冥樱离开，沙耶加收起了架势回头朝本命符文道：“没想到你还有自己的意识啊，要不然我还真打不过这个家伙……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先走了，等你复活了再和你一决胜负好了。你的本命符文能压制我的武器，不过战斗的时候你不至于带着它吧。”
本命符文没有回应，继续尽心尽力的塑造着千早结代的身体，幽幽的光华不断闪烁，像圣光一样将全身赤果的人形包裹成一团，只看得见隐约的轮廓。
沙耶加想了想，提议道：“那个魔女之夜很快就要降临了，你就算不赶紧复活和我一起对付她，也应该重新制造一个防御保护住你的本命符文吧，它可是关系重大呢。”
本命符文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却没有出现其他的动静，似乎是无法自行建设防御，而在挽留着沙耶加的离开。
“伤脑筋，我可是很忙的……”沙耶加对于千早结代这个人的看法很复杂，通过和仁美的交流她知道了目前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就是千早结代，在这个方面她是有所怨恨的。但她自身的心愿却是守护和平与正义，是以她不能杀害千早结代，更何况现在又了解到了千早结代的本命符文的意义，更难将她放置不管了。
见本命符文半天没有反应，沙耶加也没有办法，只好道：“算了，谁让是我破坏掉你的防御的呢，我在这里等等好了。事先说好，要是到了魔女之夜出现的时间，你还没有复活的话我就得出去了。”
就这么沙耶加留了下来，观察了一阵重新塑造千早结代的身体的过程，发现看不出来什么名堂之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从千早结代的身体向外不断延伸的黑暗魔力中。
“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能量，真的能如此融洽的共存吗……也许只是我们自己给其下的定义罢了，自认为黑暗与生命是相斥的，自认为它们无法共存，但能量却不是以人的意志改变的吧，生命的无限可能，凭什么就不能包容黑暗呢。”
沙耶加留下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第一时间想千早结代询问她到底对筑城仁美做了什么才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尝试寻找一下解决的办法。
“事情真是多啊，外面大量的魔女没有解决，岳重这个恐怖分子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魔法少女之间的恩怨没有划清，丘比还在对小圆虎视眈眈，我却只能在这里看着吗？”
沙耶加渐渐进入了思考，或者说是发呆的状态，双目无神的盯着流动的污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十多个小时。
这段时间里，冥樱跑回来自己的据点，意外的遇到了休整完毕来寻找她的巴麻美和佐仓杏子，在得知了千早结代的情报后，巴麻美最终选择阻止了冥樱怂恿着佐仓杏子去报复的举动，决定以大局为重，就连四处散布的魔女也暂时不去管了，而是用最完美的状态迎战即将到来的魔女之夜以及其他一切可能的敌人。
“冥樱，杏子。综合目前的情报来看，最弱的是失去了晓美焰的岳重，但我们就算组合起来，也只是强于岳重一方的势力，在这场决战中，只有全力以赴去争取那一线胜机了！”
见泷原市郊外的一处山顶，岳重完成了全部的覆盖式轰炸的部署，静静的等待着魔女之夜出现的契机。
在明月照应下的山峰上，陷入偏执的男人坐在军绿色的指挥车驾驶席上，右手边的窗外下落满了烟头，以他为中心将视角抬高，是一整片盎然肃杀的机械大阵，所有的武器齐齐指向见泷原市。因为信号屏蔽的掩护，加上被魔女搞得人心惶惶没有人来山上出游，岳重的部署行动终究没人发现。
“呐，将这个城市连同所有的人都干掉的话，我也就应该面临着任务失败的局面了。”岳重朝着夜空狠狠的扔出了可乐罐，失神的自语道，“到现在为止，你还不来阻止我吗，小焰……哪怕是你魔女化后的身姿，哪怕是你的尸体，我都还想再见你一面，可我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随着天色的渐明，撤去黑暗笼罩的见泷原市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避难的警报声就响彻了天空。根据气象部门的观测，发现了规模浩大的暴风雨即将登陆见泷原市，但真正了解的人都很清楚这个景象的意义，最强之魔女已经向这个城市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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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决战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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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地下水道中的沙耶加感受到了魔女之夜压制性的气息，睁开蔚蓝色的眼眸站起身来，龙形正势剑在手中挽了几个剑花，淡淡金色的余晖停留在轨迹中慢慢散去。
感受到美树沙耶加去意的千早结代本命符文分出了一股生命之力到她体内，似乎在感谢着这段时间里她的守护。
品味了一下身上浓郁的生命气息，沙耶加笑道：“总感觉你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人呢，等你复活了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那么，再见了。”
离开了地下水道的瞬间，沙耶加感觉到被黑暗魔流组成的大网盖住的感觉松开了，不过刚离开了沉郁的地底，却又看到了浓得有如实质的乌云将城市给遮蔽了起来，溢出的气流压下带着最初蒙蒙的细雨布满了大街，整个城市都化作了黑白的光景，使魔组成的花车全队漫无目的的在游荡着，连接在它们身上的彩旗条指引向了天空倒立着发出无意识惨笑的舞台设备魔女。
独自的站在蓝白色调的魔女之夜的正前方，沙耶加瞬间锁定了立于其上方的被暗红色气体包裹住的筑城仁美：“你终于出来了，仁美，只要打倒了这个魔女的话，你就没有资本再危害人类了！”
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操纵着魔女之夜的仁美用失去了感情的目光看着立于河道边上的龙剑少女，因为被大量魔女的负面情绪所影响，现在的仁美只是觉得眼前的魔法少女有点眼熟，却认不出她的身份来了。
龙形正势剑发出清脆的龙吟声，荡然而开的金玄气流摧枯拉朽般的震碎了游行的花车与低溢的灰色浓雾，像一个遗世独立的小世界一样存在于魔女之夜的笼罩结界之中。
“天道正势，化龙！”积蓄的庞大正面能量在沙耶加的叱咤中奔涌而出，直接将天空的乌云破开了一个圆形大洞连接到了蔚蓝的天空，龙形正势剑身上的金龙飞出剑身依仗着圆环通天的大道化成一条百米长的黄金长龙，载起了高举长剑的少女朝魔女之夜冲去。
展现出最强形态的沙耶加身上蓝白的武装化成了金色的全身重甲，娇小的身体在外形霸道的甲胄包裹下变得伟岸非常，全面遮蔽的头盔中仅露的眼眸也化作了炫金般闪耀，坚定的朝向魔女之夜，在巨龙的咆哮与少女清脆的叫喊挥出了势如破竹的一剑。
被沙耶加滔天的战意与攻势所震慑的魔女之夜迟疑了片刻，当即将自身的菱形防御罩全力展开，直接对上了长约十米的虚形剑身。
魔力的火花有如盛宴的巅峰一样全数绽放，灭却的防御罩碎片层层叠叠的飞溅开来，面对如此庞大的魔力对抗，有着强大破**效的龙形正势剑气势更盛，虚形的剑身也在不断伸展着，誓要凭此一剑就将对手斩作两截。
“唔……”一直发出惨笑声的魔女之夜停止了渗人的笑声，发出痛苦的呻yin，与全盛状态下的龙剑少女正面对抗已然落了下风。
眼见最强的魔女便要在这一剑下败退，处于茫然状态下的筑城仁美清醒了过来，看清楚了与自己抗衡的对手后，冷哼一声直接展开了当日差点覆灭了晓美焰及五色战队的大复合结界。
本在一尺之距的舞台设备魔女与正势全力解放的沙耶加之间顷刻被划出一道宽阔的鸿沟，当日围攻晓美焰的魔女们悉数登场，千万般态势的攻击如连绵的波涛扑将而来，在这澎湃的进攻潮流中，就连百米长度的黄金巨龙也显得渺小起来。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黄金巨龙的体积缩小，在几乎无隙的攻击中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靶子。承受了几波伤害了的沙耶加当机立断收回了承载着她飞翔的长龙，重新被龙形所盘踞起的正势剑龙吟声更是高昂，仅一剑荡出的正势波纹便将所有的攻击给覆灭。
数量庞大的魔女们像坐在斗兽场的观众一样高低错落的将沙耶加及黄金巨龙围在当中，在最初的一波攻势被沙耶加化解后，舞台设备魔女重新飞了过来，以指挥官的姿态操纵着各类型的魔女井然有序的进攻。
这次的复合结界直接连通乌云密布的天空而展开，嘈乱非常的各式魔女声变足以使一般的人崩溃，再加上如军队般远近不懈凌然不乱的攻伐，便是现在聚集无数正势于一身的沙耶加也只有疲于应对。
“沙耶加，这个真正的魔女之夜，你能挡得住吗？”
以旁观者的姿态俯视着被大量魔女围困住的沙耶加，筑城仁美带着邪魅的笑容嘲讽道，“以一人之姿便想硬拼我的魔女大军，你也一样的天真呢。”
不敢解放黄金巨龙的沙耶加虽然在单体攻击的强度上增加了数倍，但对原本就是无论使魔魔女都一剑斩杀的龙形正势剑毫无用处，反而是因为无法解放导致了剑身也幻化不出虚形，近战的沙耶加技巧欠缺的问题再度暴露了出来，被近身的使魔大军及魔女的远程攻击逼得手忙脚乱。而解放黄金巨龙固然能快速清理使魔及魔女，但是巨大的身体会面临着超强度的攻击，导致魔力储备快速消耗，最终更无力对付舞台设备魔女。
成为魔法少女以来，沙耶加的战斗一直无往不利，第一次面临逆境，已然是生死关头。
“仁美，不要妄想依靠这些家伙消耗我的魔力，我和其他魔法少女是不同的！所有被我净化的魔女，都将成为我的同伴供给我对应的能量，你是赢不了的。”沙耶加经过了一阵时间的战斗，以魔法少女卓越的资质，经由实战淬炼的剑技也渐渐熟练起来，开始回应起筑城仁美的话。
筑城仁美冷笑道：“还嘴硬，在大结界中被你击杀的魔女是不会掉落悲叹之种的，你凭什么净化她们。”
“懒得跟你废话，你还是想好被我的剑架到脖子上时怎么求饶吧！”被拆穿的沙耶加好不退让，回顶了一句后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对剑技的磨砺当中去。
这场战斗进行到现在，双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输赢的关键就看两方谁先支撑不住。有可能是筑城仁美的魔女大军死伤殆尽被逼以舞台设备魔女迎战再被击败，也有可能是美树沙耶加在这个过程中耗尽自身累计的正势能量与魔力。
不过现在的见泷原市并非只是她们两人的舞台，其余的战斗也在这场豪华的对决遮掩下进行着。
原本早已出现准备参与到沙耶加阵营中的巴麻美和佐仓杏子被一个熟悉的人给拦下了。
千早结代带着和煦的微笑背对着复合大结界，似乎为巴麻美和杏子的枪阵鞭影毫不在意，十色的魔法符文绘成了一个浩大的菱形魔法阵，自发的发动着不同属性的魔法弹组成绚丽的弹幕便将两人的所有攻击完美的拦截了。
“我说，现在可是有魔女之夜在这里呢，你们真的打算跟我拼给你死我活吗？”千早结代道，“就不怕等下累趴下了被魔女之夜的使魔给一脚踩死吗？”
“喂，你是不是刚复活了脑子不灵光啊，都知道魔女之夜在这里为什么不消灭她？你到底是不是魔法少女啊。”杏子表示完全无法理解千早结代的作为，她好像只是把己方两人拦住，并没有还手的打算。
“伤脑筋，为什么你们总认为魔法少女就一定要消灭魔女才行，丘比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非得去做什么吗？”千早结代用可怜的目光看着两人，“在我看来呢，魔女只不过是一群失败者的残留痕迹以及供应魔力的工具而已，就像人们喂养的牲畜一样，需要吃的时候就杀了吃，而不是看见它们就非得干掉不可啊。”
闻言杏子的攻势不由自主的缓了一下，最近再度和巴麻美成为了搭档后，她在家人死后产生的观点不知不觉又淡化了，千早结代类似的话语让她回忆起来了自己之前的认知。
“魔女以人类为食，魔法少女又以魔女为食，作为魔法少女可是更高等的存在呢，为什么要去在意低等动物的死活呢？好不容易拥有了这份力量，不多享受它带来的好处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就是这样没错啦。”千早结代好像看穿了杏子的心思一样，拍了拍手道，“看来你也不是那种虚伪的家伙呢。呐，人类自认为是高等动物，其他任何生物的生死都认为不重要。我们是以人类的思维而存在的魔法少女，既然已经超脱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放低身份去屈就凡人，去在意他们是否恐惧，是否被迫害呢？”
“我……”杏子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千早结代的话，就连手中的武器也难以再对准她了。
“杏子，你在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已经放弃掉那种想法了，还想吵架吗！”巴麻美继续攻击着千早结代，一边怒喝道。
杏子闻言看了一眼带着愤怒的金发少女，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对千早结代笑道：“没办法，谁让我最好的朋友是一个喜欢保护‘人类’的家伙呢。”
红莲的大枪再度焕发出夺目的光芒朝千早结代挥去，见到了杏子的决意的千早结代没有再挑拨什么，只道：“这样啊，不过还是不能放你过去呢，里面那个家伙可是说过要挑战我的，我布置的这场试炼她必须一个人通过才有资格站在我面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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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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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掠影疾行如风，金色武装残余的辉末似艺术家的笔走一般描绘在大批的使魔缝隙当中，承载着千万人憧憬与梦想的龙剑少女以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速度于战斗中成长。此刻的美树沙耶加战斗的英姿已让无数魔女驱使的使魔们寻不到了踪迹，只能见到一抹剑与甲的影在它们当中穿插回旋，斩落的使魔一排排有序的粉碎消散，其身后的魔女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一被净化，就连总指挥的筑城仁美也有些看不清沙耶加的步伐与身影了，只能通过忽然被龙形正势剑挑落的魔女位置来草草判断沙耶加的大致所在。
一个接连一个的魔女意识回归自身，筑城仁美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疯狂的对战场上的使魔咆哮着：“不计任何代价杀掉她！她不是很能躲吗，给我释放最大数量的使魔，排成无缝的阵型围堵，一旦困住立即自爆！”
“没用的仁美。”沙耶加的声音显得飘渺空灵，幽幽的传入了被红色浓气包裹着的筑城仁美耳中，“不存在绝对能致胜的布阵，因为我的剑指乃正势所向，以无限的可能击破你的希望与绝望！”
“我不信，我不服！你以为我承受了什么才拥有现在的力量，你拿什么跟我比，你凭什么能胜过我！”
大批的使魔不断降临，义无反顾的扑向那道穿梭的金色光芒，在短暂生命的尽头爆发出个人微薄的力量，组成了不间断的连锁魔力爆炸想要伤害到那个驰骋的英姿。它们不清楚自己的生命为主人贡献出了价值，因为无论怎么爆炸，沙耶加移行的速度也没有减慢半分，更看不清楚她是否受到了创伤。
如沙耶加所说那般，代表着正势无限可能的她再度突破了一个节点，短促而强劲的音爆声后，沙耶加不再像之前一样只是抽冷子斩掉一个魔女，反而带着巅峰的杀意抛开了使魔的围堵闯入魔女的阵型之中。
为龙剑少女澎湃的正势所震慑，没有情感的魔女们也产生了惧意，你推我攘的意图避开沙耶加的冲杀，却导致阵型变得混乱起来，更加剧了魔女群被灭杀的速度。
筑城仁美用尽全力的想要控制住手下的魔女反抗，却像一个兵败山倒的将军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军溃败与奔逃。得势不饶人的龙剑少女没有一丝怜悯的进行着自己的屠戮，亦或许对于她来讲，只有带给这些堕落了的灵魂以毁灭才是最大的仁慈。
“我输了吗？”看见纵横于魔女阵中莫可匹敌的沙耶加，筑城仁美迷茫的道，“就算接受了那样的恐怖与绝望，我还是输给了一个天真的家伙？”
复合大结界因为失去了大量的魔女支撑，逐渐变得不稳定起来，越发剧烈的晃动联动着筑城仁美的内心动摇着。
“魔女之夜！”筑城仁美不甘心，她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无法承认自己会输，所以动用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准备做拼死一搏。
复合大结界连同所有残留的魔女瞬间你回缩到了舞台设备魔女的身上，形成了一个漆黑的指挥棒，在魔女之夜的御使下伴随着筑城仁美几乎崩溃的笑声一往无前的刺向了沙耶加。
“你的速度我跟不上，但着避无可避的绝望将永不罢休的追逐着你；你有绝对的正势，我也有绝对的邪念，消耗了这么多力量的你，能否挡住我这一击呢，沙耶加！”
面对筑城仁美的决死一击，沙耶加没有选择逃避，手中龙剑的黄金盘龙再度飞腾而出，托着金色武装的少女与庞大的虚形剑影以最为强盛的状态迎了上去。
连山脉河流都为之震颤的猛烈撞击下，无数的建筑被余波所牵连，一个接一个的倒塌，死灰的暗色尘埃与碎金般的粉末在见泷原废墟的上空以碰撞为中心点背对飞溅而出，将整个城市生生的分隔成了两片截然不同的世界。一面是更为剧烈的城市毁灭，一面是被散落的黄金光泽守护的净土，真切的诠释出了对决者的立场。
在山顶遥望的岳重以旁观者的视角目睹了这一次碰撞，华美的景色让他不由得有些失神。
“真是可怕的力量啊……”毫无公德心的岳重朝悬崖下扔出了一个易拉罐，浑身兴奋得颤抖起来，“在这样的力量覆盖下，恐怕我静止掉的时间也会被牵扯进去吧，看来之前的确是太自以为是了呢。”
转头看向被破坏了一大半的城市监控系统，躲着避难所的人们仍未有出逃的打算，岳重摇了摇头道：“时机，还不成熟。”
岳重要为晓美焰陪葬的物品，是全城的生命，这是他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本打算借无敌的魔女之夜将所有人逼出来逃亡的时候发出致命一击，但没想到美树沙耶加成长得如此迅速，硬是撑过了真魔女之夜的围杀。
“是要错过的节奏吗？本打算在他们还有最后一丝希望的时刻给予毁灭，不过要是沙耶加赢了，只能继续等待了……等到他们都以为安全的瞬间，这莫名的即视感，好像真爱组最喜欢的**美感啊。”
作为主角但是存在感越来越薄弱的岳重忽然找到了监控中有趣的场景。
撞击中心形成的大片废墟之中，灰头土脸的杏子到处翻找着被建筑碎片给活埋了的巴麻美。她们两人本来和千早结代进行着没有胜算的战斗，突然从消失掉的复合大结界中冒出的两个家伙二话不说就开始搏命，瞬间造成的建筑崩塌她自己是凭借不错的身手躲过去了，但恰好在操纵着枪阵齐射的巴麻美却不幸被倒塌的大楼给埋起来了。
“麻美，麻美，还活着的话吱一声啊。”杏子将一块块水泥钢筋挑飞，因为碰撞造成的巨大尘埃让她没有看清楚巴麻美的具体位置，只好一边叫喊一边翻找着。
在剧烈碰撞中毫发无损的千早结代从天空中落了下来，微笑道：“需要帮忙吗？”
“你又有什么阴谋？”杏子用质疑的目光打量着千早结代，“真搞不懂你的目的是什么，前段时间那么杀伐决断差点把我们给团灭了，还把那家伙给杀掉，现在又出来装好人，打算洗白吗？”
“你们这些人总是不知道从根本看待问题。”千早结代一幅伤脑筋的表情，“我来这里只是想找一个对手玩玩，一开始是鹿目圆香，不过现在发现了更有趣的家伙，所以暂时不杀你们这些妨碍我的家伙罢了。”
说完，千早结代还指了指远处废墟之上杵着剑弯腰大口喘息着的沙耶加：“照现在看来，似乎是她赢了呢。”
杏子觉得难以跟千早结代交流，直接无视掉她继续寻找巴麻美。
“可恶，这家伙到底被埋在哪了！”
一段时间后，杏子依然一无所获，看着心烦了千早结代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去使劲拍了下杏子的脑袋，在对方发作之前指了指一处有着金色缎带的废墟，尘埃将其染成了不起眼的灰色，像一块破布一样落在那里：“你眼睛是长在胸部的吗？感受不到魔力连这么明显的线索都发现不了。”
杏子一时语塞，闷着头冲到那边将巴麻美给刨了出来，低声嘟哝道：“一块像破布一样的缎带哪是什么明显的线索啊。”
巴麻美的身体被缎带所包裹着受到的创伤不大，不过灵魂宝石变得十分污浊了，似乎是在紧要关头爆发保护住了自身。
杏子使用了一颗悲叹之种后，将对方给背了起来，茫然的道：“话说我们来这是干什么的，就打了场酱油吗？”
千早结代伸出手指晃了晃道：“以普通魔法少女的战力就像要参合这场战斗，你们只是来作死的而已，不过我今天不打算杀你们，庆幸吧。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完，千早结代头而不回的朝沙耶加走出，杏子呆立了半晌后不爽的吐了口唾沫，背着巴麻美走了。
“千早结代……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了，你可以随便杀了我。”沙耶加感应到熟悉的生命魔力出现在自己身后，抚摸着龙形正势剑道。
“切，就这点水平也想挑战我吗？要不是我给你的生命能量你修复自身，在最开始的魔女围攻下你早就死了。”千早结代不满意的道。
“呵呵。”沙耶加强撑着立起了身体，将龙形正势剑拔出紧握在手中，“那我就试着反抗一下好了。”
沙耶加等了半晌，面前的千早结代也没有攻击的举动，正要询问的时候对方就发出了嘲讽的声音：“你是白痴吗？我可不是，好不容易把你培养起来了，就这么轻松杀掉也太没意思了。”
“……那好，等我修养完毕了，我们再战。”沙耶加知晓了对方的意图后也不生气，想了想后说道，“既然不打算现在动手，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对仁美做了什么。”
“那个小姑娘啊……”
时间回到过去，还是普通少女的筑城仁美通过偷袭电倒了看守自己的不良少年后，仓皇逃跑中遇见的刚来不久的千早结代。
“救……救命，大姐姐。”
千早结代淡笑着看向筑城仁美，问道：“你现在不是很安全吗？”
“啊？”
反应过来并没有追过来的不良少年后，筑城仁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被魔女蛊惑后的混乱记忆让她脑子里很乱，下意识的想要寻求保护：“那个，我好像被人给盯上了，你知道最近的警察局在哪吗？”
“抱歉呢，我是从外地来的，对这个城市完全不了解。”千早结代道。
筑城仁美闻言略为失望，点了点头后道：“打扰了，我自己去找。”
和自己相同发色的少女从自己身边跑过，千早结代忽然回过头去喊道：“别跑了，你身上有魔女的印记，虽然它的主人已经死了，不过还是很容易被魔女给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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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见泷原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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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我和仁美见了面。”千早结代看了眼聆听中的沙耶加，继续说道，“她希望我能保护她不被魔女再次袭击，所以邀请我到她家去居住并陪同她一起上下学。”
“有点自以为是的大小姐脾气呢。”
沙耶加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恼怒的道：“就因为这样，你就把仁美变成了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你未免也太霸道了。”
“别胡乱给我做出这种设定啊，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千早结代瞪着沙耶加道，“别以为我现在不杀你就可以随便诽谤我。”
“……在我看来你就是那么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毫不考虑后果的人啊。”沙耶加继续作死道。
“这到没错。”千早结代毫无停顿的承认了，解释道，“我崇尚自由，完全的自由。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指使或者暗示我怎么想怎么做。”
“谁都像你这样社会肯定就乱套了。”被无数正面情绪簇拥与束缚住的沙耶加无法接受这种想法，反驳道，“你就没有什么牵挂的事物和做人的底线吗？”
千早结代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声音变得冷漠起来：“你是想听故事还是想找死？”
被杀意锁定了一瞬间，沙耶加能感受到一股忽来即灭的寒冷流过了自己全身，那个温和的本命符文与千早结代似乎有着截然相反的脾气，原来那种尝试做做朋友的想法当即消失了，眼前的绿发少女根本不是正常思维可以交流的，你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怒她了。
“你继续说好了。”沙耶加摊了摊手道。
“嗯……后来呢，因为我不同意，仁美也妥协了，按照我的要求她和我一起行动，并且不允许和家里联系，成为我的全职女仆。”千早结代道，“作为交换，我保证她不被魔女袭击，这很公平不是吗？”
“你尽到你的义务了吗？仁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连魔女之夜都成为了她的手下，我似乎没有违背我的诺言吧？”千早结代道，“而且偷看别人的记忆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吧。”
“什么意思？”沙耶加对千早结代的话表示理解不能。
“我警告过她，在我温养符文的时候不要进入我的房间，她的好奇心害了她，就这么简单。”千早结代扶额道，“解释起来很麻烦。这么说吧，我是什么属性的魔法少女你应该也清楚了，你认为那份力量是可以轻易拥有的吗？所以我的过去十分不堪，或者说恐怖，恐怖到一个普通的少女见到一个片段就直接被震撼到灵魂的地步。挺过那些磨难的人，才有资格用有这份力量，才有资格立于魔法少女的巅峰不是吗？”
“之后，丘比来了。她说需要筑城仁美成为签约鹿目圆香的契机，作为惩罚我答应了，之后的事情你也能想到了吧？”
沙耶加思索了许久，终于将千早结代话里的意思给弄清楚了，苦笑道：“这么说来，在你的立场上，仁美是自作自受；在仁美的立场上看，你不但没有救她，还将她交给了丘比，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憎恨你。”
“我说过，作为交换条件，我只是保护她不受到魔女的袭击，其他的事不在我的承诺范围之内。”千早结代道，“你以为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这种琐事，能让我做到什么程度？”
“好了，事情解释清楚了，加上之前送给你的生命能量，欠你的东西也还清了。好好休养吧，下次，别死得太快了哦。”说完话后，千早结代脚下的魔法阵闪烁其了璀璨的光芒，随着光亮逐渐暗去，身影便消失了。
“这么急着还人情，而且遵守等价交换的魔法少女，也不是无法沟通嘛……”
魔女之夜的威胁已经除去，对于不清楚其他暗流涌动的沙耶加来说，见泷原市似乎又回归了平静，以后的日子里，这个城市的创伤也会逐渐恢复的吧？
“警报！警报！避难所入口遭受到不明生物袭击，大门正在被破坏，请立即疏散人群，请立即疏散人群！”
“不明生物攻破了b区避难所防护，维持治安的警察已经开火……警察全灭……避难所居民全体遇难！”
“紧急通道开启，请所有居民逃离避难所，朝南部城区方向撤离……见泷原！”
“所有警力集合城南，就算战到最后一人，也要保护好撤退通道的安全，另外寻求魔法少女的支援……这些家伙是使魔，该死，他们是从哪冒出来的，这种数量，完全是军队级的了。”
一半废墟一半城市，仍未平息的尘嚣更加张狂的飞舞起来，以极快的速度占据了整个见泷原的天空组成了浓厚的雾霾，无数逃亡的人们像炸锅一样在能见度不足十米的城市中乱窜，所有避难所出来的人群在极短的时间里失去了方向，政府的逃亡指引在这种环境下完全失去了作用。
在大雾的遮掩下，一批批手持死神镰刀的使魔如同神秘的杀人鬼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潜伏到逃亡人群的周围，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里，就留下了数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放置在道路上，带给慌乱的人类以更大的恐惧感。
偶尔传来的枪声意味着警察与使魔的交火，不过这并不能带给附近的人安全感，反而成为了催命的信号，在枪声平息之后，带着咀嚼声的使魔很快就会将死亡阴影传递到他们头上。
“沙耶加，e区出现大批使魔，该处的警力已经全灭，请立即前往支援。”
“知道了。”
环顾着周围散落了一地的人类残尸，沙耶加强忍着呕吐感不停的提醒自己打起精神。本来和仁美的大战让她积蓄的能量已经耗尽，不过见泷原的大批使魔开始屠杀人类，无数的正面能量就像不要钱一样开始向她的身体中汇集，这让沙耶加的状态再度达到了巅峰，甚至比之前更强。
“混蛋，仁美控制的魔女应该被我全部净化了才对，这些使魔又是从哪里出来的，而且……”从强攻避难所到躲到暗处的使魔们还想能充分感知魔法少女的动向，沙耶加接到指示后无论以再快的速度赶到事发地点，那里的使魔都会在第一时间撤退得无影无踪，哪怕还有幸存的人类就在它们面前，使魔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恋战而干脆的撤离。这种遮遮掩掩的打法让沙耶加有力无处使，就算以她超越音速的机动力，一个人的力量也根本无法应付不断发生的屠戮事件。
沙耶加对一群蹲在地上慑慑发抖的人们道：“抱歉了呢，有其他的地方需要支援，这里也暂时安全了，所以我……”
话没说完，一个中年妇女就迅速的爬起来，歇斯底里的道：“不行，要你是走了那些恶魔再来怎么办，作为正义的魔法少女，你怎么能抛下我们不管！”
“我……”沙耶加有些犹豫，幸存的人们像看到了落单的羔羊一样，如饿狼一般纷纷褪去了恐惧的外表扑了上来讲沙耶加团团围住，或是愤怒，或是哀求，或是辱骂，以人类最真实的姿态展示着自己的本性。
面对这种状况的沙耶加完全不知道怎么是好，各式各样的话语像诅咒一样盘绕在她的周围。
“你们不要吵了！”沙耶加像制止他们，不过换来的却是一阵沉默后更为激烈的指责。
“向往正义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做好觉悟了吗？”黑发少女的声音穿过了无数话语来到了人群中无措的沙耶加脑中。
“有的丑恶，是无法以暴力消除的。”沙耶加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就算以她身上庞大的正势也抑制不住斩杀周围这群人的恶念产生。
“我该怎么办……”
“这些人，为什么不分轻重，又不好强行闯出去，不抓到机会消灭袭击人类的是默默，会有更多人遇难的！”
龙剑少女哪怕在心中有过了准备，但依旧如同过往的轮回一样，被相似而不同的抉择所困扰住，周围的声音化成了恶魔一般的蛊惑诱导着她走向另一个极端。
“看来你需要帮忙呢，厉害的小菜鸟。”清脆的少女声音穿过重重浓雾，跟在一个玩偶装扮的人身边，强横的撞开一条道路来到了沙耶加的面前。
满脸错愕的沙耶加抬起了头看向玩偶装上露出一个脑袋坏笑着的冥樱，不敢相信的道：“你……会帮我吗？”
“当然了。”冥樱举起大锤砸向地面，龟裂的纹路在震耳的响声中沿着路面传开。震慑住了依旧在喋喋不休的人们后道，“虽然你阻止了我报仇的事情让我很不满，但是面对茫然的后辈，我可是很有身为前辈的觉悟呢。”
说罢，冥樱伸出了毛茸茸的手放在了沙耶加的面前：“每个魔法少女都有可以被丘比利用的弱点，这是她转化魔女的依仗，不过这并非是绝对的，能战胜自己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为魔法少女，小菜鸟，你还有走的路很长呢，希望下次别让我看见你这么狼狈了。”
在冥樱的暴力威慑下，之前还气势汹汹的对沙耶加进行围攻的人群都噤若寒蝉，一个个缩着脑袋带着恶意看着冥樱将沙耶加拉了起来。
“走吧，这些家伙我会替你看好的。”冥樱不屑的扫了一眼人类的丑态，教导道，“正义虽然在我眼里不是个东西，不过你这么执着于它，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要记得呢，一个人的正义是救不了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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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不和谐的短暂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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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中不知何时会突然伸出一双大手，握着镰刀就将自己身边的人斩为两段，而自己则连悲哀与惊惧的时间都没有。逃，逃啊逃，废墟的大地上完全分不清楚了方向，所有能指示城南的东西都被毁灭的一干二净，被追杀的道路上像是一场永无止尽的长跑，直要逼得人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无奈的被恐怖所吞噬，失去自己廉价的生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鹿目圆香紧紧抱着自己的弟弟躲在废墟之中，虽然借着残垣断壁的遮掩侥幸躲过了一次大型的使魔袭击，然是却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父母被拖入了浓雾之中生死不知。
双眼布满了泪水，想哭却又不敢哭出来，胸中的心脏好像就要裂开一样痛苦，如果不是还要保护自己的弟弟，如果不是这最后的支撑，本来就胆小的鹿目圆香的精神恐怕已经彻底崩溃了。
“爸爸、妈妈……一起避难的大叔大婶，一个个都死了，鲜血和内脏喷洒了一地。这个时候，你们却一个个都不见了……不，他们肯定都还在其他地方和使魔战斗着，包括那些没有见过面的魔法少女们，大家一定都在苦战呢，只是没有来得及到这边来。”
“岳重同学、晓美焰同学、沙耶加……你们不来救我，救我的父母，我不怪你们，但求求你们，救救这个城市的其他人吧，一定，一定要救救他们呢。”
……达也，睡着了吗。真好，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也是一种幸福呢，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他们一定会来救你的……好累啊。
极度疲乏的鹿目圆香陷入了沉睡之中，不远处慢慢走来的丘比愣了一下，像上前去将她给咬醒，再诱导其成为魔法少女，不过却被一道结界给撞了回来。
城外的山峰上，岳重一脸严肃的看着不知来意的千早结代以及她手上的水晶球，像个被女巫给欺骗的笨蛋一样。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想要救的人呢，果然和丘比说的一样，十分善良的一个小姑娘啊，就算到了这种时候，还在为你们辩解，你不觉得羞愧吗？”千早结代问道。
“……你说话慢点，我通用语不好。”
千早结代眉毛一挑，用颇为流利的华语重复了一遍。
“你来这里阻止我引爆炸弹就是为了让我看鹿目圆香？你和丘比不是一伙的吗，现在是和她签订契约的最好时机，为什么把丘比给拦在了外面？”岳重指了指水晶球上沉睡的鹿目圆香，冷笑道，“至于小圆，很不好意思，我想小焰在死后的世界里需要一个朋友。”
千早结代将水晶球给捏碎，奇怪的道：“你觉得晓美焰更需要鹿目圆香的陪伴而不是你吗？”
“手机震动、我能反杀、她喜欢我这可是人生三大错觉，我可不会犯这种简单的错误。”
“不明觉厉。”千早结代拍拍手，继续问道，“那么谁告诉你晓美焰死了？”
岳重的瞳孔紧缩，颤抖着紧握手枪的双手道：“魔力链接，我和小焰之间就算是复合结界也无法阻隔的魔力链接彻底断了，我找遍了城市也找不到，还能说明其他意思吗？”
“你确定吗？找遍了城市。”千早结代加重了语气，直指岳重的内心道，“时间停止是个不错的能力呢，是不是因为沉迷这股强大的力量，就连自己的感情也都可以放弃，用这种方式骗自己，真是个差劲的男人。”
“你放屁！”岳重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美少女面前爆了粗口，毫不迟疑的举枪朝千早结代身上漂浮的符文发动射击。
早有准备的千早结代没有选择和魔能子弹硬抗，用类似瞬移的手段躲到了岳重身后，继续嘲讽道：“恼羞成怒了呢，负担了晓美焰所有负面情感的你，这么做也不是不可能吧？还是说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事实？”
岳重皱着眉没有继续进攻，凝神想听千早结代接下来的解释。
“没错，我是注意到了你在布置炸弹的时候到处寻找了晓美焰的下落，不过却刻意忽略了魔法少女所在的地方。‘为了避免意外还是不要去接触了，被发现就不妙了。’你是这样说服自己的吧？”
“……是这样吗？”岳重疑虑重重的闭上了眼睛，这段时间来他的精神一直处在浑噩之中，加上繁琐的布置工作麻木了神经，让他没有认真考虑过自身的情况。
经由千早结代的提示，岳重从头推演了所有的可能性后，得出了让自己无奈的结论：他潜意识里并不希望在晓美焰身上出现奇迹。
我这是怎么了……岳重回头看向一排排凌然肃杀的军绿色炮阵，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沉迷于强大的力量与毁灭的快感中，对其他的事情毫不关注，就连晓美焰的死也只是被他当作一个借口再利用了。
“传说中的黑化吗？”
“不过是将你自身的极端情绪再度扩大的无聊东西罢了，晓美焰身上的积怨转移到你身上说不定是件好事。”千早结代想了想，说道：“好了，搞清楚你自己的状况的话，我们能谈谈其他事情吗？就像我刚才提过的那样，你无意或是有意忽略掉的盲区。”
“你是说，小焰在你或者其他魔法少女手上吗，我要具体位置。”
千早结代的眼中，整个人都被一股玄黑气流覆盖着的岳重清醒过后像迸发出了一股名为希望的光芒，又像信徒燃起了信仰一般。
魔力链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呢，不仅是力量体系，就连能影响人本心的恶念也能转移，有趣。
“我凭什么告诉你啊？”千早结代白了岳重一眼，在她的价值观中是不可能无偿提供任何东西的。
“条件。”精神振作起来的岳重干脆的问道，他相信千早结代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这里告诉他这些事情。
“很简单，我希望接下来我和沙耶加的战斗没有任何人能干扰。”千早结代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会将晓美焰带到我的地下魔力网络中用结界保护住，无论我是胜是败，战斗结束后你都能找到她。”
“没问题，不过我认为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是解决源头不明的使魔，不然沙耶加是不可能和你战斗的。以她的战力，躲开你是没有问题的。”岳重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大量使魔的源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就暂时给我看好鹿目圆香吧，你和我都不会愿意见到她现在死掉或者签订契约。”千早结代摆摆手道，“走吧，我们进城。”
第一次跟随千早结代使用魔法阵传送，不像来往泛位面组织一样一瞬间就结束了，岳重能清晰的感受到大量的魔力对身体的附着与轻微的牵扯，也经过了十数秒后，传送才彻底的完成。
目的地是鹿目圆香躲藏的废墟处，丘比在尝试从其他地方通过它锋利的牙齿与超过贝爷的胃吃掉盖住鹿目圆香的混凝土进去，可能是见到无数的能量回收和业绩年终奖，发挥得特别卖力与疯狂。
岳重直接几枪打死了丘比的这具身体后对千早结代道：“撤掉结界，这里就交给我吧。”
千早结代走到鹿目圆香前方，挥手解开结界后说道：“我在之前给她和她弟弟都下了催眠魔法，你需要等一段时间她才会醒，自己看着办吧。”
“你来过这里，应该知道小圆的父母被带去哪了吧？我需要去救回来。”岳重沉声道。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千早结代玩味的盯着岳重的眼睛。
岳重摊了摊手，说道：“我知道你是把她当做下一个对手在计划着，不过要是这么浅显的阴谋，是把小圆当笨蛋吗？再者要是她醒了非要去找你要人，打扰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在威胁我？”千早结代身边的符文开始快速转动，截然不同的魔法初吟隐隐从中响起，属性各异的魔力也渐渐延伸凝结起来。
被千早结代突至的杀意给包围，岳重没有一点忌惮的意思，更加放肆的道：“我就是在威胁你，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啊，你觉得你能简单杀掉我吗？”
“……一点都不绅士呢，依仗着一点力量胡作非为，看来得把你排入清除对象里面了。”千早结代被岳重一挤兑却收敛了杀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激怒一个女人可是不智之举。”
“很可惜你没有拿小焰来威胁我呢，果然想套你的话没那么容易。”岳重笑了笑，调整了表情严肃的道，“补充一点，我的确不是绅士（hentai)呢。”
千早结代白了岳重一眼后传送离开了，岳重走到鹿目圆香面前，蹲下身子像个猥亵少女的怪蜀黍一样揉了揉对方一头的粉毛：“作为主角，你的气运真是强大呢，逼得我不得不停手，还得帮你做事。谈谈条件吧，事成之后能帮我完成攻略吗？”
“咳，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小圆，我读书少你可不能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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