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七十九章 师徒的区别
巴麻美看着李小北充满了不信任，因为她的眼中始终都没有自己，宁肯看着鱼缸里即将下锅做菜的鱼也没有兴趣看着自己说话。
鱼做好了是要吃进她肚子里面的，是以她不会因为它的卑微渺小就不去看它一眼，而自己对岳重虽然很重要，可对岳重的徒弟却一点都不重要。
相反她应该还会觉得自己很碍眼，就像她的布局中中一颗绕不开也拔不掉的钉子。
这些话明明是可以当着岳重的面说的，可李小北偏偏选在了这个时候用自己内心的渴望来引诱自己，说明她觉得岳重不愿意听到。
巴麻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去想过离开这个世界了，岳重那看似自在的背后是无形樊笼镇压下的困境，她也没有去指望过鹿目达也能够帮自己实现这一个心愿，因为鹿目达也喜欢的是这个世界，而自己是维护这个世界美好很重要的魔法少女。
“我没有听出你想帮岳重实现承诺的意思，我只听到了你很不耐烦看见我在这里，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吗？”巴麻美脑海中转过一道道念头，到最后问起了李小北这样的问题。
李小北看是看着她想吃的鱼，只有娟秀的眉毛轻轻耸动：“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知道它的人越少越好，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告诉你一切了，难道你对他真的很重要？”
“你没有体会过完全去信任一个人的感觉，不管是岳重和晓美焰对你而言都达不到这个程度，因为你觉得他们有的地方是错的。”巴麻美无比认真的说道。
“世上没有不会错的人，我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到他们的错误有什么不对？他们是我发自内心去敬重的长辈，当他们错了的时候我不能当面去指出来，但我可以把错误改掉。”李小北回答的也很认真，至少她现在没有去想眼中那条鱼的味道会是怎么样的了。
巴麻美微微摇头：“难道你就不会错？”
“我若是做错了，他们自然会指出来的。”李小北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和岳重有很大的不同，在你的想法里任何事情都要按照你的想法完美的发展下去，而你也有那个能力维持这个完美不出现瑕疵……你讨厌有疏忽的地方，所以我就是你眼中最大的阻碍。”巴麻美侧目看着李小北完美的侧颜，这个女孩的追求就如同她的容颜一般无瑕。
李小北短暂的沉默，然后点点头说道：“我喜欢这种感觉。”
“可岳重的风格不是这样的，他并非是绝对的理性，在可以选择并照顾其他人感受的情况下他愿意去留下一些破绽，对他而言隐藏的变数同样也能够成为转折的一环，这样他有其他的选择，而你是没有的。”
“你没有见过他绝对理性的一面吗？”李小北终于愿意转过头来看向巴麻美了，因为她觉得自己之前有些小瞧了对方，这不是一个能够让她任意摆布的人，至少也要多废些功夫才行，“但我见过。”
七大星系，岳重已经知道晓美焰的决心所以他们必然会面临再度的分离之时，李小北见过他当时的样子并牢牢记在了心中，当时还年幼的她觉得那样的师父是真的没有了弱点，更没有人能够战胜。
“原来你当年的一眼记到了现在，这恐怕是岳重也没有想到的吧。”巴麻美感慨着说道。
“说了这么多，你是想教我什么东西吗？”李小北微笑着但没有一点温度的问道。
巴麻美摆摆手道：“我没有资格教你什么，但我有说话的权力，而且你给我的选择我现在就能够给你准确的答复了。”
“哦？”李小北盯着巴麻美的眼睛，想要看透她的内心所想般。
“你的出现让我觉得未来会有一场不容错过的盛事，所以我还不想走。”巴麻美玩味的说道。
失望在李小北的眼中一闪而过，但她也并不意外巴麻美的选择。既然对方能够看到这一步，那在自己的方式和师父的方式之间对方自然会去选择后者：“也许你会后悔的。”
“你自己不都无法肯定吗？”巴麻美突然伸出了手指，在李小北吹弹可破的脸蛋上戳了戳，然后露出得逞的笑容道，“你皮肤真好。”
李小北触电一般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羞怒的瞪了一眼巴麻美道：“怪阿姨，你一定会后悔的！”
巴麻美很不喜欢李小北的这个称呼，要不是自己打不过她的话……
点好了菜后回到餐桌上，鹿目达也看见李小北回来时眼皮跳了跳，然后继续保持他沉默寡言的状态，看上去依旧没有从庄园门口的打击下走出来。
鹿目圆香这时候总算注意到弟弟身上的异常了，悄悄拉起他的手问道：“达也你怎么了，从晓美庄园离开后你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你对他做了什么？”莲华瞬间就想到了罪魁祸首肯定是李小北，她对这个冷傲帅气的男人还是挺有好感的，对方让她回想起了少君的气息。
“我和他下了一盘棋，他输了所以大概不开心吧。”李小北随后敷衍道。
“输了一盘棋至于这个样子吗？又没有赌什么。”晓美远冷嘲热讽的说着，他本来就对鹿目达也有着很深的成见，现在看到莲华频频望着鹿目达也，晓美远的心里更加的不爽了。
鹿目达也的确没有和李小北赌什么，可是他却输掉了所有的信心和自尊，知道这一点的人不说，不知道的也看不出来。
餐桌上的热闹和张没有一点关系，李小北回来之前他一直都处在很尴尬的位置上，除了鹿目圆香主动和他说过两句话外张就像是完全透明的一般。
如果不是想着多看李小北一段时间，他或许已经起身告辞离开这个无法融入的气氛，但为了等李小北回来，这份尴尬他甘之若饴。
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年愿意为了和心仪的姑娘待在一起，即便她的朋友对自己的十分冷漠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一般，张虽说已经不是少年，但在感情上他却与少年没有什么区别，痴迷的时候无比认真，可它未必就那么的专注，本以为可以为之付出一切换来天长地久，却会因为一次分别或又一次的初见而慢慢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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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八十章 开口
饭菜上桌之后表现得最活跃的是晓美远，他的身边坐着的便是鹿目达也，所以频频举杯却又不说话的和他拼起酒来。
原本应该不太会搭理他的鹿目达也全盘接下了，他只是被打击得失魂落魄但并不是成了植物人对外界失去了反应，可能他也愿意把自己给灌醉掉吧，那样等自己醒来后或许就看不到李小北了。
一个主动挑衅，另一个也甘愿去回应，一个是掌控了气息控制所以酒量大增，一个本身就具备着秩序天平这等顶尖造物的气运眷顾者，各自都两斤酒下到了肚子里依旧面不改色。
“小远，差不多行了。”巴麻美有些看不下去了，伸手拿走了晓美远面前的酒瓶后说道，“你想喝得醉醺醺的回去吗？”
“你也别喝了。”鹿目圆香抢过鹿目达也的酒杯，她就算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自己弟弟恐怕不只是输了一盘棋那么简单，小圆频频看向李小北的目光似乎在疑惑着这个容颜惊艳绝世的苏小姐到底还对达也做了些什么啊？
“他俩喜欢喝就喝呗。”莲华是个不嫌事大的家伙，她虽然看鹿目达也挺顺眼的，但更像看到自己亲手教的晓美远能够在酒量上胜过对方一筹。
“小远不许输就是了。”李小北眼角含笑的说道，她要对晓美远所说的也就只是这句话了。
被巴麻美拿走酒瓶，被莲华给怂恿对晓美远的影响都不大，只是当李小北的声音响起时他便忍不住一个激灵，侧目看向李小北时对方也在盯着自己。
她的话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说代表了姐夫？
这顿饭吃着的确很热闹，可参与其中的人却没有谁会觉得很舒服。走出餐馆的时候夕阳昏黄的光泽已经笼罩世间，沉浸于其中的众人一时竟不知道去哪好了。
喝了许多酒的晓美远和鹿目达也并未有多少醉意，但这个强行糅合在一起的小团体已经证明了不可能融洽的相处。
“我先带达也回家去吧。”鹿目圆香很关心弟弟的情况，鹿目达也是个什么性格她这个做姐姐的再清楚不过，要是他真的在李小北手上吃了亏，那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当着李小北的面对自己吐露的。
可李小北偏生就那么阴魂不散：“莲华，你带大家先去举鼎阁休息，我送送他们姐弟俩。”
鹿目圆香本能的想要拒绝，李小北却已提前猜到了她的心思：“解铃还须系铃人，万一你劝不好他呢？”
“好吧……”鹿目圆香并没有太强的主见，也不愿把人想得太坏了，所以她又轻易的相信李小北是会帮自己开导鹿目达也的。
鹿目圆香不是对李小北有这个信心，她只是对岳重有信心，就像是许多年前岳重就总是欺负鹿目达也，可一旦过了头又要想办法去安抚，李小北既然是住在晓美庄园里的应该也差不多吧，毕竟现在达也已经不打算进晓美庄园了，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矛盾不可调和。
巴麻美认为李小北总不至于为了给师父报仇就生生把鹿目达也给逼死，于是便没有开口阻止李小北。就算她阻止了李小北送鹿目姐弟回家，以李小北的性格她也总有办法去把自己要做的是做到，她认定了的就算岳重开口也改变不了。
一行人分成了两批离散，回家路上的鹿目圆香刻意放慢了步伐让李小北和鹿目达也走在前面，她觉得若是李小北愿意去开导鹿目达也的话自己在旁边反而让弟弟感到尴尬。
并肩走着的鹿目达也目不斜视，仿佛只想着快点回到家摆脱掉李小北的纠缠，可惜李小北既然跟过来了便不准备轻易放过他：“你的气量就只有这么点？”
“……”鹿目达也保持着他的沉默不语，之前羞辱和践踏他自尊心的是李小北，现在李小北不管说什么似乎都无济于事。
“要挑战我的是你，输了自暴自弃的又是你，你怎么这么小气啊。”虽然没人理自己，可李小北自说自话好像也很开心的样子，“本小姐是万世之间一等一的天才，不如我的人多了去了，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也许你我一别之后再也见不到了也说不定，难道你还打算在心里面一直记着我啊？”
明明是自己说的话，李小北却一阵恶寒然后嫌弃的说道：“那样感觉好猥琐的，你不至于真的这么不堪吧？”
鹿目达也还是不肯说话，油盐不进的样子看得李小北生气：“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了，看来你和攻略大联盟其他的那些废物也没有太大区别。”
被道出了身份的鹿目达也总算有了点反应，不过也仅限于看了李小北一眼，好像在猜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明明是自己自以为是又技不如人，遇到了挫折就顾影自怜的小样让人反胃，是不是要几个兄弟朋友轮流想办法安慰你，或者几个相好的贴心温柔的照顾你，让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悠，甚至还要牺牲掉一两个重新唤起你的斗志？”李小北讥讽的说道，“想做这样的主角去其他世界啊，赖在这里不知道这个地方有岳重？”
鹿目达也皱了皱眉，他和攻略大联盟的其他成员往来不多，所以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像李小北说的这样。
“你不知道岳重以前也这么消沉过吧，可他已经走了出来所以不一样了，你打算重新走一遍他的老路？”
“……你到底是谁？”鹿目达也终于停下了脚步，然后重复了他上一句所说的话。
“泛位面外的游荡者，这个说法足够了吗，难不成你还想知道我的名字？”李小北这次倒是回答的相当果断。
“你在岳重身边做什么？”
“找东西，可惜他没有我想要的了。”李小北冷哼一声说道，“原以为晓美焰会给他留下不少东西，可他居然给了你所在的魔法少女组织。”
鹿目达也还是怀疑的看着李小北，警惕心这种东西他早已在政客间的尔虞我诈还有泛位面的前辈教导下拥有了，李小北说的话他不可能立即就相信。
“那些东西对你而言有什么价值？”鹿目达也不觉得晓美焰当年留下的造物会对一个轻易就能战胜自己的少女有意义。
第二千零八十一章 恶魔交易
“我想知道的是她的思路而不是物品本身的价值，晓美焰是一个让泛位面都不得不重视的科学家，可惜我的身份没机会和她有所交流所以才到这里来的。”李小北眼也不眨的说道，“你这种没有科研精神只知道用现成的人很难理解。”
“那你为什么不去泛位面，我想以你的本事肯定会被无数机构抢走要。”鹿目达也淡漠的说着。
“我要是愿意去至于这么麻烦吗？”李小北冷哼一声说道，“我可不想和你们这些人一样还得去完成无聊的任务，若是按部就班的来我现在比你恐怕强不了太多，成长的道路有很多条，你就像那些从小就在学校里上学的学生，课本上能够教给你的终究是有限的。”
鹿目达也陷入了沉思，他不仅在思考李小北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也在想着自己和对方究竟有什么值得交谈的地方。
每个人行事都有目的，假设李小北真的和她所说的一样，那么她不会无缘无故找上自己，就算她说的是谎言，可有一点无法否认那就是她的年纪与这个年纪下卓越的成就。
在泛位面中自有一套能够判断对方年纪的方法，李小北在这上面做不了假，所以她比自己要小不少却已经能够从各方面碾压自己了，没有无比强烈的目的性是不可能有这般成就的。
“既然你没能够从岳重那里得到想要的东西，那应该早就来见我了。”鹿目达也说出了他设想的真正可能。
“你很自以为是，所以我要不是逼着你挑战我，你又如何能够认识到我比你强？”李小北的解释却也无懈可击，她在晓美庄园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似乎本身就是为了引起鹿目达也的注意并让他主动前来。
如今她的算计已经实现，鹿目达也果然自己送上了门，而且不得不承认对方比自己强，这样的话交谈的基础也就建立了。
虽然换一种方式同样能够达成目的，但那却少了许多的牌面，不能够像如今这般把自己玩弄于鼓掌间，然后以最盛的气势和自己说话。
鹿目达也心中有一个误解，这个误解也是李小北能够实施欺诈的前提。那就是他认为岳重比自己强的有限，而李小北应该胜过岳重甚至可以去追赶晓美焰，在能力不对等的情况下他们之间有所关联的几率很低，泛位面也没有任何情报显示岳重认识一个这样天才绝艳的少女，在岳重活跃的时期这个女孩才十来岁呢。
当初岳重和晓美焰在范寒石出现前就急着将李小北送走已经成功掩盖了她的存在，泛位面也不可能观测到每一个位面的方方面面，在七大星系少了一个小女孩这种事情若非刻意去查根本就不会知晓。
“你想要得到的应该不只是晓美焰留给岳重的东西。”鹿目达也想来想去，自己的身上值得李小北去图谋的应该只有攻略大联盟的这一层身份了，虽然她表面上很看不起这个身份，但是这个身份能够得到的许多东西是她一样游离在泛位面之外的人所无法得到的。
李小北盈盈一笑：“你能够拿出多少来？”
“我的贡献值不多，所以你也无需抱太大的期望。”鹿目达也说道，“你的筹码呢？我不需要你所谓的承诺和帮助。”
“我也没那个闲工夫去给你做一件事，所以这样的试探还是免了吧。”李小北瞬间又收起了笑容，“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我并不是你的敌人，这个世界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值得去图谋的事物，泛位面比你强的人数不胜数，你总不能把每一个都当作对手来看待。”
鹿目达也点点头：“我必须要超越的，或是在将来他有所动作时去压制的人暂时只有岳重。”
“看得出来你对他的芥蒂是很深了，所以你的条件应该与他有关？”李小北玩味的说道。
“对，我要他的一个东西，不管你是带走还是直接毁掉都行，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报酬。”
李小北开导人的方式很是粗糙，可偏偏鹿目达也就吃她这一套，当鹿目达也意识到李小北和自己之间并无矛盾时，也如同李小北刚才说的那般明悟了。
他不是嫉妒心很强的人，想要守护好的也是这个世界的美好，而岳重是鹿目达也唯一能够看到有可能威胁这个世界安宁的存在，他们之间的矛盾早已因种种恩怨而无法化解，除非某一方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李小北已经证明了她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任何事，所以这个条件是可以谈的。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鹿目达也盯着李小北，不放过她的神情任何一丝的变动，“岳重凭什么愿意相信你？”
这个问题若是李小北回答得不好，那么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而且还会被鹿目达也察觉到异常进而揭露她与岳重之间的真实关联。
就像巴麻美对李小北的评价，她的一切布局都建立在完美无缺的基础上，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不会有斡旋的余地。
“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同样也是晓美焰留给岳重最重要的东西。”李小北也没有给鹿目达也抓住任何的破绽，该怎样去说服他并去引导他的思维，李小北早就已经谋划好了，“时间结，那是晓美焰从自己的时间本源中强行分离出来维持着岳重时间永恒的造物，但岳重却因为宠溺晓美晴所以把时间结转移到了晓美晴的身上，若是我要带走晓美晴并尝试把时间结给剥离出来，他没有办法阻止，远在无穷位面之外的晓美焰也没有那个本事拦住我。”
鹿目达也的眉毛又拧了起来，李小北所说的话不仅是能够切实去威胁岳重的，同样也会让他感到不安。
“那你会这么做吗？”
李小北甜甜一笑，可在鹿目达也眼中却并不甜美反而充满的危险：“你也想保护晓美晴？那就要看你给我的报酬能不能让我满意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去得罪晓美焰，毕竟我还很期待将来的某天与她见面呢。”
“你拿走岳重的东西，她不也一样会对你恨之入骨？”
“只要岳重没有死，那一切都是可以谈的。”
鹿目达也此刻更深刻的认识了李小北其人，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和她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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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八十二章 文艺青年
李小北证明了她足够强，超出鹿目达也的理解范畴所以奠定了一个不太敬畏晓美焰更不会因为岳重而有所顾虑的形象，这是她所说的一切的基础。
至于鹿目达也隐隐的那份担忧，他相信事实是不会说谎的，是以鹿目达也没有改变与李小北之间的条件，一个人怎么说都不重要，她是怎么做的很重要。
回到家中后鹿目达也依旧未从被李小北全面碾压的打击中走出来，但表面上看似乎已没什么事了，他甚至还可以礼貌的和李小北挥手告别。
“达也，你好啦？”鹿目圆香之前也没有偷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自然不会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又围绕着岳重作出了怎样的交易，不过看上去李小北的“开导”效果还不错，至少鹿目达也不是那幅死气沉沉的模样了。
“嗯，让姐姐担心了。”鹿目达也点点头说道。
“我不在的那段时间你们做了些什么啊？”小圆三分的好奇还带着七分的担忧追问着，“以前可从来没见到你这么失落过。”
鹿目达也倒也不再避讳自己的失败，坦言说道：“她让我随意提一种挑战的方式，赢了的话就让我进去，所以我和她下了一盘棋。”
“输了？”
“输得很惨，从前我和岳重下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惨，为此我钻研过很长时间的棋艺并且一一战胜了很多强大的棋手，我最自信的地方被她轻而易举的击溃了。”鹿目达也低声问道，“姐，我是不是气量太小？”
“你呀，只不过是一直顺风顺水习惯了，自从不再与岳重有所往来更不去关注他的事情之后便没有遇到过挫折，这一次突然遇见一个比你厉害许多的人在正面打败了你，所以才会去怀疑人生的不是吗？”鹿目圆香不想太打击弟弟的自信，话锋一转又说道，“可在你的位置上还依旧能够那么的顺利本身也说明了你是很优秀的。”
鹿目达也不解的问道：“可是我不明白，她的年纪明明比我还要小，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或者怎样的天赋才能够让她超越我那么多。”
“你觉得她比岳重还要厉害吗？”鹿目圆香没见过鹿目达也这么去承认过别人比他优秀，难免要把鹿目达也一直都忌惮又一直都不太服气的岳重拿出来作对比了。
“这是当然，她给我带来的压迫感是在面对岳重的时候没有的。至少输给岳重时我知道自己差在什么地方，可她……我看不到差距有多大。”
鹿目圆香奇怪的问道：“为什么不是岳重一直在让着你呢？”
“他有那么必要？”鹿目达也不肯相信姐姐的这个说法。
李小北一路走回到举鼎阁，脸上带着的微笑显示出她的心情很好。她以前遇到过女武神游骑兵团的罗莎，也遇到过出身自法监庭的沐元，为了成功算计到他们李小北为之付出的牺牲不可谓不大，即使后来以她大获全胜而告终，不过她却能够知晓其中有多少的险恶。
遇到鹿目达也之前李小北正好是败在天演下自信心最弱的时候，所以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做到完美，但现在看来鹿目达也比那两个人还是有些差距的，他与同等级乃至更强的人对抗的经历还是太少了。
攻略大联盟的正式成员也不过如此，或许自己该找一些不一样的对手去挑战了，总是和这些人抗衡是没有提高了，而自己的平台也很高，无法像师父曾经那么弱小的去挑战几乎无法撼动的力量。
自我限制那种事情不再李小北的考虑范围，她本就无比的骄傲，又怎么会愿意向对手示弱。
举鼎阁的门前，张一直都守候在这里眼神好似望穿了天涯，事到如今他既然已经被李小北从晓美庄园里叫了出来，那是否说明李小北已经不需要自己再为她做什么了。
换而言之他们之间相处的时光恐怕不会太长久了，如果是的话，他想抓住最后的时间多看李小北一眼。
可惜张的这份心意在李小北的眼中被轻易的漠视了，看到他在这里李小北也只是随口问道：“杵在这看门吗？外面不冷啊。”
“我……我想问你之后还要做些什么？”张带着期待的开口说道。
“你已经是大人了，自己将来有什么打算自己都没个主见吗？”李小北仰着头道，“虽然你没有实现对我的承诺，但那本身就没有可能所以我也不怪你，看着你受了那么大委屈的份上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你想要什么就说吧。”
张皱着眉很是认真的想了想，过分的话他自然不敢去提，而在李小北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基本也不会有他想要的。
金钱、地位，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内心追逐艺术梦想的青年而言都是次要的，他喜欢的是这个存在就像是最完美艺术一般的女孩，即使她很多时候性格恶劣，可她那缥缈惊鸿的气质却是不可分离的一部分。
自己能够向她索取什么……
“分别之前，我想再听苏老师弹一首曲子。”张说出了一个很有文艺青年风范的要求，可惜的是李小北骨子里却不是文艺少女。
李小北的眉毛一扬，这还真是张这种人能够提出的要求，可惜如果他真的了解自己便不应该这么说。
他喜欢的不是自己，不过是在钢琴前的那道影子罢了，不管是自己还是晓美晴都一样，从前他没有去谈恋爱是因为他没有见过那样的身影，在张的心里面钢琴的魅力远远胜过异性的吸引力。
“好啊。”李小北答应了张的请求，这对她而言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不方便去晓美庄园的琴房，举鼎阁被改造成了武馆自然也不会有钢琴这种文艺的道具，李小北和张找到了一家还没有关门歇业的琴行，这里平时也有钢琴启蒙老师办培训班教小孩子，只不过分隔开的一个个练习房十分的狭窄，仅仅能勉强在钢琴前面坐下而已。
李小北坐在里面张就只能站在外面，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交流之间就开始了演奏。
有资格在金色大厅表演的钢琴大师坐在街边的琴房演出，路过的人大都没有太高的艺术修养，听到了也只是觉得好听而已，唯有练习房前的张痴迷得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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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八十三章 补完
许多年之后，已经成为世界闻名的钢琴大家的张已经忘记了当初曾吸引过了两位女孩的模样，不过她们弹奏出了每一个音符张依旧记得无比清晰。
其实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到了伟大。
他的内心里没有想过去用伤害谁的方式去换取自己的好处，仅凭这一点便已比绿泽秀夫好上无数倍，所以岳重没想过要把他弄得和绿泽秀夫一样的下场，只不过在分别在即，李小北还想用他身上最后的价值。
“之后就不要再去打扰小晴了，从她的生活中消失，她慢慢也会忘掉你甚至忘掉我。”
还沉浸在钢琴旋律的余韵之中，骤然听到李小北这么一句话，张下意识的点点头，既然李小北已经代替了曾经晓美晴留在他心中的影子，如今晓美晴对张而言也只是个谈得来的同学罢了。
“苏老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张心里面早就有过这样的疑惑了，方才餐桌上其他人交谈时的只言片语更是在印证着他心里的猜测，所以在明知道分别在即，张很想知道李小北的来历。
“这已经是第二个要求了，所以我不想回答你。”李小北还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她不会给张一条明确的道路去走，一切都靠他自己去领悟，这样他便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用意，“如果想找到真相，那就自己去寻找线索。”
大雪纷飞的街头，李小北没有再邀请张去举鼎阁的意思，所以张的内心里即使有着万分的不舍，却觉得告辞的话由自己去说出来更加洒脱些：“苏老师，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得到您的指导。”
“要回家去了吗？要不要帮你买张机票。”李小北随口说道。
“不用，我不想花苏老师的钱。”张颇有些在意的回绝了。
李小北也没太在乎，摆摆手便道：“再见。”
无人化的出租车在张的面前停下，张倒也爽快的拉开了车门直接坐上去，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最后看了李小北一眼：“苏老师，多多保重。”
如果将来有人调查自己，张显然也是抹不开的关键性人物，而他恰恰又在晓美庄园中生活一段时间，是天演遮蔽下少有与自己在庄园里有所接触的一个，但李小北认为他会想到一个完美而合理的理由证明自己的来历的。
自己与师父的貌合神离，总是缠着师父却又不和他同床共枕，还有在自己强势的要求下师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无奈。有了张的存在，就更加能够印证李小北对鹿目达也所说的那个版本了。
“巴麻美……”去往举鼎阁的途中，李小北的脑海中始终都在回荡着这一个名字。对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可师父却很坚决的不让自己动她一根毫毛，而自己想出来可以把她给骗走的办法又被巴麻美给拒绝了，这对追求完美布局的李小北实在是一个折磨。
“师父，你真的那么有信心她不会出卖你？”
待在举鼎阁中的三个人都没有意识到张已经悄悄离开了那么久，他们等李小北回来颇有些无聊便玩起了纸牌。
“叫地主！”晓美远一巴掌拍在了桌面剩下的三张纸牌上。
“抢地主！”巴麻美含笑着也伸出了手。
莲华似乎输了不少，艳丽的脸上贴满了小纸条，一双凤目瞪了晓美远一眼：“我抢！”
“不要。”晓美远悻悻的把手收了回去，在这个时候和莲华作对的话，桌子下面自己的小腿骨可能就不太能保得住了。
斗地主是岳重教晓美远和巴麻美玩的所以他们都算是老手，只有刚刚接触这个简单易懂的游戏却不太懂得其精华的莲华不仅没有新手的好运，还总是被两个老手联手对付。
她不信邪的威胁了晓美远再次当上地主，正欲一雪前耻之时却被一人一个炸弹打的晕头转向。
“大牌都打完了，你三个a是最大的还捏着一对王做什么？”李小北如鬼魅般的出现在莲华身后，看了看她手中的牌还有已经出的牌后讽刺的说道。
“你还会这个？”莲华诧异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李小北，结果正好迎上了对方的白眼。
“以前没玩过，但刚刚看了一把不就会了。”李小北理直气壮的说道，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莲华知道李小北的妖孽之处也没去质疑她，接下来在李小北的指挥下成功把晓美远和巴麻美的脸上贴满了纸条。
“不玩了不玩了。”巴麻美笑着把牌一扔，“不带这么找帮手的。”
“那四个人玩什么，打麻将吗？”晓美远随后接话道。
说完之后发现巴麻美和莲华都以诡异的目光看着他，而李小北也似笑非笑的问道：“你确定要和我打麻将？”
说起麻将这个词的时候，晓美远总感觉李小北的气息变得不同寻常，仿佛有无穷无尽的亡魂从她的身后如潮水一般的涌过，即将破空而出的死气充盈着整个大厅。
李小北的麻将可是和宫永打了五年磨练出来的，所以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优秀的作死策略了。
“不了不了。”后知后觉的晓美远连忙摇摇头。
“反正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总得找点什么打发时间不是吗？”李小北似乎有意在找晓美远的茬，可能是之前他没有在拼酒的时候赢过鹿目达也的关系。
巴麻美适时的打了个哈欠：“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和你们玩了，这里有房间可以洗澡休息吗？”
“东野，过来带麻美姐姐去客房。”晓美远趁着这个机会摆脱了李小北的压迫，喊过一个小弟来给巴麻美引路。
李小北一语不发的看着巴麻美离开，然后才对晓美远说道：“你这位麻美姐姐挺会帮人解围的，看你的态度好像也很喜欢她？”
“麻美姐姐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对后辈也很温柔体贴，恐怕没有谁会不喜欢。”晓美远独自面对着两个让他备受折磨的少女有些难以招架，不过还是给了学姐一个很高的评价。
“这么说我在你眼里就是恶魔了是吧。”李小北冷哼一声说道，“我问你，如果换做是你麻美姐姐要去抢你姐夫，你和小晴还会那么坚定的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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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八十四章 胜天之心
“当然了，虽然我没有见过大姐，不过我和二姐一直都是她最坚定的支持者好吧。”晓美远求生欲极强的说道。
“哦？”李小北玩味的笑道，“这我就不是很明白了，难道说亲情的羁绊就如此的强烈，无论其他人为你们做过些什么都胜不过的吗？”
晓美远摇头说道：“倒也不是这个原因，姐夫他愿意一直守护着晓美家的一切不正是因为他对大姐的爱恋吗？若是连这根本的都改变了，他对我和二姐的心态也必定会发生变化，当他不再是我们的姐夫，那么我们现在所依靠他的一切也将会荡然无存，二姐也不是笨蛋，所以她也没有任何可能同意你说的这种假设。”
“可是你已经长大了，用我和莲华教给你的东西纵使做不到像岳重那般掌控好晓美家，可你只要愿意努力也必定会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你心里就一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李小北充满蛊惑意味的说道，“这个时候你们的姐夫离开，对小晴而言或许不是一件可以接受的事情，但你为什么要反对，他已经挡住你的路了。”
晓美远想也不想就作出了回答：“我的对手永远不会是姐夫，鹿目达也更适合我一些。”
“若是你姐夫走了，那鹿目达也还会关心晓美家怎么样？”李小北嗤笑道，“虽然他对我而言和你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是他眼里暂时是没有你的。”
“那就让他真正意识到我的存在吧，在那之前姐夫可不能一走了之。”晓美远断然说道。
李小北颇有些无趣的叹了口气：“你的回答还真的和我想象的一般没有意思。”
“你觉得什么才算是有意思的事情？”晓美远一直都无法得知李小北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既然张都能够预感到她很可能将要离开了，晓美远也不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他对李小北不抱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期望，即便她是第一个让自己打开心扉的女孩，可是她的所作所为与高深莫测实在让人难以捉摸，纵然她有着世间无双的容颜，可若是她不想把自己值得人怜惜与爱护的一面表现出来，那这样的少女便让晓美远只能远远的望着并且敬而远之。
相比之下就连莲华也做的比李小北要好，她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藏起来用绝对理智的一面去面对任何人，在日常生活中的莲华也有她可爱的模样。
只不过是认识了大半年，晓美远不想对这位改变自己人生的少女一直都一无所知。
“世人的想法都那么容易能够猜得出来，没有一点意外的世界难道还不够无趣吗？”李小北颇为不爽的说道，“也不必是连我都意想不到的意外，只要它不同寻常多少就会有些乐趣。”
晓美远无法站在和李小北一样的高度去评价千万个人间，他能够看到的只有自己的生命所经历的故事：“我在见泷原的这半年看到了不少生活在底层或黑暗中的人，他们也有着自己的生活规律与遵守的规则，轻易不会改变更不容忍有别人人试图去改变，在我少年的时代接触的那些二代子弟当中，他们看上去无法无天但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又总是有迹可循的。因为有秩序所以才有了安定的世界，如果这样的意外太多人类的世界早就乱套了，大多数人都没有多大的野心并希望世界大乱，同样也不具备与之对应的能力。”
“能说出这一番话来也很不错了。”李小北轻仰起头将目光看向门外的风雪，大雪已经将一切都掩盖，待这样的一夜过后一切风波都将被深深的埋藏，“你觉得岳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晓美远思忖了片刻后道：“以前我总是听别人说起姐夫和姐姐的故事，小的时候我以为姐夫是姐姐的守护骑士。后来我慢慢的长大，想到故事里的姐姐为世间所不容，而姐夫却也不问善恶不问对错的为她心中所想而不惜所为世间所恶，那么他应该是一个痴情而绝性的黑暗谋者，让我觉得帅气而伟岸的同时也又敬又怕。”
“直到刚才离开庄园之前，我看到二姐去到他身边占据了你所在的位置时姐夫那莫名解脱的笑容，我终于意识到其实姐夫也无法超脱人世间的悲欢，他只是身在其中却又在不断的抗争着，背负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压力和痛苦前行的苦命人。但他做到了同类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将世间的规则与人类的规律掌握并运用，在晓美家所有人的心中他便是那片永不坠落的天空。”
“告诉你一件事情，昨天我和你姐夫同样也下了一盘棋，只不过最后我输了半目。”李小北平静的问道，“你觉得将来我是否有机会改变这一切，赢得你们心中的那片天空半步？”
晓美远怔怔的看着李小北，她的想法与执念总是别人连想都不会去想的。可是她又和那个不自量力的鹿目达也不同，因为她是晓美远前所未见想来也不会有人后来居上的天纵奇才，别人若想赢他心目中神祠般的姐夫都是痴人说梦，可是李小北他却说不准。
“我不知道。”晓美远给出了心里的答案，“你和姐夫的境界我现在一无所知，又怎么能够预测得了将来的事情呢，不过我想就算你将来能赢，那也一定很难很难吧？”
“说得也是，他是个把这条路走到极限的人了，若要在同样的路上知晓以后有些什么真的很难。”李小北越说着就越像是自言自语，莲步轻迈一个人走到了茫茫的风雪夜里。
她心里面一直都有个想法但迟迟没有做出决定，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想好了。
超越师父未必就要在相同的领域，物质的位面里还有这么那么多的未知，而人类也只不过是其中小小的构成罢了，李小北既然已经觉得人类的世界百无聊奈，那么那些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生命又是怎样的一回事呢？
“她怎么了，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无聊剪着指甲的莲华见两人的交谈停了下来，然后李小北一个人走出去后便不由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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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八十五章 曲终人散
李小北的心思恐怕就是岳重也不能猜得完全，换作大眼瞪小眼的晓美远与莲华自然无从揣测了。
“如果她走了的话，你是不是也要跟着离开？”晓美远发现了这一点后没去浪费自己的脑细胞而是问起了另一个他关心的问题。
李小北若是有什么决定那是任何人都阻拦不了也劝说不了的，倒是莲华要比她多上许多人情味。如今她已经离开那个拥有天道意志的世界有了许多年，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怀念到如今的随遇而安，曾经风华绝代娇艳与孤高如火海莲花般的女子在心态上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她开始习惯于这种没有战斗没有名利的平静生活，而且在这个全新而多姿多彩的世界里找到了不少的乐趣来源，从一个艳丽无边的大美人退化成一个邋遢的宅女仿佛只有一个刹那的转折。
听到晓美远这么去说，莲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也需要离开了。
往常随着李小北东奔西走历经磨练与考验的时光让莲华无法驻足去观望沿途的风景，李小北从来都没有限制她选择的自由，是去是留都凭她一心而定。
“难道你觉得我应该留下来？”莲华没有直接回答晓美远的问题，振振有词的反问却无法掩盖住她心里的那一丝不舍。
她在这里过得很舒服，没有李小北的压迫没有莫测的危险，突然让她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倒是有些茫然了。
第一个让晓美远感到心跳的女孩是李小北，可她实在太优秀太不可捉摸，当晓美远还没有勇气去表达自己的喜欢时她就已经让自己感受到了梦断的痛苦，如今晓美远更是不会奢望什么，他也怕自己变得像张狼狈。
但莲华却不太一样，他和她其实有着不少的共同点，同样有着一身江湖习气，同样喜欢惊险刺激的运动，就连平时在家里看新闻时彼此的观念也是一致的。
半年多的同居生活让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养成了彼此间的默契，莲华的一个眼神就能够让晓美远明白她想要做些什么事情，如果就这么突然的分开，晓美远其实也不太舍得。
如果一辈子注定要被一个人欺负，为什么不能是这个同样让自己心动过的女孩。
“我很希望你留下来。”晓美远用尽了所有的勇气说出自己心意，他看到了莲华的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
只不过她最终摇了摇头：“你还差得远呢。”
晓美远沉默中也了然，他相信自己与莲华之间是有感情的，只可惜这份感情未经过淬炼和打磨，实在不足以让莲华做出改变自己未来的决定，就像是学生时代相爱的恋人，毕业季那个散发着别离气息的时节里，不同的未来不同的选择注定会有许多山盟海誓散落在那个樱花飞舞的季节里。
李小北带着一身的风雪回来时，晓美远和莲华彼此对视着却不说一句话，气氛压抑而万般的凝重。
“该说的话你们也说完了，那你的决定呢？”李小北冲着莲华问道。
“我会收拾好随时准备出发的。”莲华淡然说道。
李小北挺失望的看了一眼晓美远：“看来你的魅力不够大啊。”
从晓美庄园出来到现在，一场热闹的聚会也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举鼎阁的灯火尽数熄灭之时，外面的风雪也更甚于前半夜的风景，仿佛要在一夜之间将见泷原市染的透白。
庄园的大礼堂中仅剩下了岳重和晓美晴两个人，所有庄园的下人都已经拜祭过了老管家，如今剩下他们两个通宵在灵堂前守夜。
偌大的礼堂里人走完后显得格外冷清与空旷，岳重和晓美晴坐在灵堂前，各自披着一张绒毯依偎在一起。
一直都躲在岳重兜里的小爱钻了出来坐在两个人的中间，乖巧的脸上带着微笑似乎早就期盼着这一幕的到来。
“小晴，我想告诉你的事情太多太长，一时竟不知道从哪说起了。”岳重在晓美晴的耳边轻声说道。
晓美晴低着头双手攥在一起有些紧张，她从小就盼望着有一天能够长大，能够知道姐夫他所有的秘密，可当她真的长大了也等到了这一刻的到来，晓美晴的心里却十分的忐忑不安。
“姐夫你可以慢慢说，冬天的夜晚是很长的。”
闻言岳重会心的一笑，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口言道：“就我从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一天说起吧，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来吗？”
晓美晴摇摇头，在那一天出现之前她的世界都是阴暗与灰白的，而当时的自己和姐夫素不相识，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陪伴在姐姐的身边，亦或者他们一起回到这个家。
“我是一个流放者，曾经做多许多危害世人挑起战端的事，被一个叫做法监庭的庞然大物视为位面中的罪犯，当然小焰她的罪名要比我重很多，我们一直都是共犯。”
“亲手抓住我并将我送到法监庭手上的那个人叫做戚小萌，她是我付出任何代价都换不清她的恩义的一个人，为了她的梦想她的道路我心甘情愿的被她抓到，然后便被送到了法监庭的手中。后来她又在审判之日里为我据理力争，本应该被扔进深空黑牢里面的我最终被判下了流放的惩罚，一直都想逮捕小焰的人叫做范寒石，他为了能够以我为诱饵所以告诉了我晓美家正在遭受灭门危机，所以让我选择是流放到我自己的世界还是被流放到这里，这对当时的我而言根本就不需要选择，所以我来了。”
这段话里面包含的信息太多，晓美晴作为女性的直觉抓到了她觉得最关键的地方：“戚小萌是谁，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听姐夫你提过？”
“那是更久远的故事了，现在我们先说对你而言更重要的，之后若是你还想知道我再慢慢和你说。”岳重笑道，“我们还有很长的未来，小晴你不需要着急。”
“嗯，那姐夫你继续说吧。”晓美晴乖巧的点点头，其实只要岳重和李小北不再一起了，她还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天真少女。
“那天我见到了你，听到你的名字居然和小焰一样时我很生气，好在你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于是我改变了主意。”岳重直言不讳的道，“不管岳父岳母他们有什么过错，你毕竟是无辜的，是和小焰有着同样血脉和模样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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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八十六章 姐夫的徒弟
姐夫他对姐姐的爱恋从未曾改变，看到他说起姐姐名字的时候那禁不住从眼神里流淌出的温柔与浓情腻得连晓美晴都不太自在。
所以自己之前所有的担心不过是多余的，哪怕姐夫和姐姐已经分开了那么多年可他们之间的羁绊并未曾因为时光而淡漠，这一点苏老师她知道吗？
“姐夫，那苏老师是怎么回事，她出去的时候为什么叫你师父？”晓美晴一直就等着问这个问题，到现在终于是憋不住了。
岳重也在等着她问，笑意盎然便道：“她的真名叫做李小北，因为她本来就是我的徒弟所以自然就叫我师父，不过小焰作为她的师娘在这些年恐怕教给她的东西比我要多得多。当年我和小焰决定收她作我们的传承，但后来面临着法监庭的追捕而且我和小焰对未来的规划也产生了分歧，所以不得不在她十岁的时候就让她一个人离开我们的身边，这么多年她都是一个人面临着无穷无尽的危险与考验，养成了这样的性格也无可厚非，小晴你不要太记恨于她。”
“因为我和小焰没有尽到师父师娘的义务，自觉对她有着无数的亏欠，所以无论她做出任何事情都只能去容忍她胡闹，这么说小晴明白我之前为什么不能和你说明了吧？”岳重说完的同时两人中间的小爱也附和的点点头，生怕晓美晴不相信似的。
听到岳重这么说，晓美晴也能够想象得到一个十岁的小女孩独自在陌生的世界里生存下去会有多么的艰难。
自己十来岁的时候又在做些什么？是在姐夫的庇护下安安稳稳的在浣熊村里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要是换自己到她的位置上去，怕不是连一天的生活不下去吧。而她又是那么的优秀，所以她所经历并度过的一切恐怕是自己想象都无法想象得到的。
心中多出了无限的敬佩，但同时晓美晴也满怀不解的瞪大眼睛问道：“原来是这样，小爱也知道了？”
见岳重和小爱都没有否认，晓美晴颇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么说她这一次是专门针对我的吗？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我又没有什么地方的罪过她。”
“小晴你真的不明白？”岳重似笑非笑的看着晓美晴说道。
“不可能吧……苏老师，不对应该是小北她那么的强势骄傲，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晓美晴的心里也有着一个不太敢相信的猜测。
那就是李小北很羡慕她，拥有着师父的陪伴和保护，可以不管外面的任何风风雨雨……但自己的心里何尝又不羡慕李小北，她可以那么的完美潇洒，若是自己也有着她那般的天资卓越与强大内心，那么或许早早就可以为姐夫分担一部分压力了。
不，李小北她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姐夫和姐姐寄予厚望，所以这个或许完全是可以去掉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每个人羡慕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是本能，小北她就算再怎么优秀但她同样也是人而不是无法理解的怪物，你不能把她看得太不同寻常了。”岳重拍了拍晓美晴的手背说道，“至于她要针对你其实也并非是对小晴有什么敌意，小北已经养成了那种争强好胜的性格，所以就连我这个师父她也未必就心服口服，这一次她好不容易来到我的身边，除了一些我希望她去做的事情外，她也不会完全受我控制的想着来挑战我，而小晴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所以小北便将目标放在了你身上。”
晓美晴听完后低头不语，如今姐夫和姐姐的危机倒是解除了，可晓美晴却感受到了另一重危机的存在。
姐夫的话里无一不是在为李小北的任性妄为去做辩解，为的便是让自己不要去记恨她，自己当然不会那么小气，知道李小北曾受过那么多的磨难只会对她心怀敬佩才是。
可这让晓美晴感受到了姐夫对这位徒弟的重视和袒护……
“脑袋瓜里又在瞎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岳重轻弹了一下晓美晴的脑门，在她羞愤的目光中继续说道，“现在她已经输了，以小北的性格是不会选择停留在我身边的。”
晓美晴嘟着嘴巴说道：“我都还不知道姐夫和小北赌的是什么呢？难道说你们拿我是否能够接受有人取代姐姐的位置作为赌注？那她的胜算未免也太低了些。”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小晴你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次反应都会影响到我和小北之间的胜负，而且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小远他其实也是一样的。”岳重说道，“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用你喜欢看的漫画情节作比喻，那就是天降系和青梅竹马之间的一种对抗，但她最后也没能够在你的心里面留下些什么。”
晓美晴一脸莫名其妙：“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比喻啦？”
“好了好了，有什么话等她回来以后你再去找她聊聊吧，我已经把我和小北的关系说得够清楚了，所以小晴也不要再把她当成老师，按照辈分她可应该叫你一声师姑。”岳重一直期待的画面都还没有出现，所以怂恿着晓美晴去揶揄一下李小北。
“可姐夫你又说小北她不会停留太长的时间，我已经知道真相了就应该在剩下的时间和小北好好相处才是啊。”晓美晴坚决的摇摇头道，“小北已经很可怜了，我可不许姐夫你去欺负她。”
岳重能够理解晓美晴的这份善良，经过自己的一番解释后她已经完全接受了李小北，如今她们两人的辈分重置让晓美晴反而成了长辈，那她也可以像自己和小焰一般容忍李小北一些过分的做法的，即使她不能完全体会到这份情感。
晓美晴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能够让姐夫依旧宠爱着自己而不是被李小北给分润出去那只好自己去做姐夫应该做的事情了。
这丫头心里那点小九九向来都瞒不过岳重，但这样的发展也是岳重希望去看到的。小北过去的可怜是她孤独一人，如今她惹人怜爱的地方亦是相同的，区别只在于过去是没有人可以依赖，而现在的她不再需要依赖任何人，可她却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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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八十七章 揭露的真相
小晴她能够做到这一点吗？
“先不说她了，要不然到天亮也说不完。”岳重把话题重新拉回来，“我是一个流放的罪犯，来到小晴的身边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但这样一来我却也成了别人眼中可以用来威胁小焰的筹码，所以我并不想给一个人在外面闯荡的小焰添什么麻烦，原本打算在这个地方静静的等上几十年，等到所有人都忘记了我的存在，等到小焰她终于有了和泛位面谈条件的力量就好。”
说到这里岳重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的事情小晴你也是清楚的，因为旧见泷原是我在以为失去了小焰后部署了殉葬计划，打算用整个城市还有其中曾困扰过她的一切为小焰陪葬，最终的结果便是见泷原因我毁在了炮火之下，所以很多人的眼中我便是那个恶魔，当他们知道我回来了即使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步步紧逼甚至不惜用你还有晓美家来威胁我。”
“可是我听麻美姐姐说见泷原是毁于丘比，它设计了一切希望逼迫小圆姐姐和它签订契约。”晓美晴质疑道。
“若是没有我做的那些事情，丘比也不会布那么大的局，以毁灭一个城市还有抹杀城市中所有的生命为筹码换取和小圆签订契约的机会，它这么做所要背负的罪责也是相当严重的，所以才会在失败以后遭受了灭杀的惩罚。”岳重到今天都没有忘记丘比那毫无感情的眼神，那样的物种是他所遭遇过最强劲的敌人，而之后所有人类敌人的分量都比它要薄弱些。
当年也幸亏是丘比失败了，所以控制了整个泛位面能源体系的那个庞然大物也不会把它像弃子一样抛弃，虽说法监庭所恪守的法典有着绝对的制裁权，可由人类所编写的法典便会有它的漏洞，连自己都能够去钻其中的空子，丘比未必做不到。
如果它还活着，无论是以任何的方式，那么能源部门对这个世界的开发便不会停止，岳重无法想象在小圆的身上成功后的能源部门会把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模样，而小焰又会在更加艰难的环境中经受怎样的磨难。
“有人试图对我不利，而我也绝对坐以待毙之人，因此便也惹出了无数的麻烦来。”
晓美晴默然点头，她试图去宽慰一下姐夫：“姐夫你也不要太难过，至少麻美姐姐这些魔法少女是愿意相信你的，也因为你的作为让她们能够生活在阳光下并得到大家的尊重。”
“不管怎样的自我安慰，那始终都是一种无法摆脱的诅咒，她们也无法真的回到普通少女的生活轨迹当中去，依旧要在看不到希望的世界里无尽厮杀着直到生命的终结。”岳重温柔的看着晓美晴，“小晴，你觉得魔法少女真的就是她们所希望成为的吗？人类为了自己的生存便将消除罪恶的重任交付到一群连思想都没有健全的少女身上，用牺牲她们的方式去换取自身的安稳，这样的人性又是善是恶？”
晓美晴没有经历过魔法少女的生活，这个契机在诞生之初便被岳重给遏制了，但岳重愿意去尊重晓美晴的想法，如今她已然有了可以判断是非的能力与决定自己未来的资格。
“那夜到浣熊村里把你给吓了一跳的黑影是我留在这个世界的躯体与黑暗面意志的集合，它虽然对你没有恶意，可它出现的本身就已经让你备受惊吓了。虽然我最后成功借助小圆的力量将它给埋葬，但它依旧长眠于这种城市中人们的负面思想里，有朝一日会再度苏醒并且来到小晴你的面前。”
“那是由我最极端的思维凝聚而成的意识，所以它在想些什么我能够知晓一二。”岳重顿了顿，然后凝重的继续，“它想要把你变成第二个小焰，因为它已经知道自己和小焰之间不会有任何的可能，作为一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它就一定会这么做。”
“如果我是魔法少女，是否就能够保护自己了？”晓美晴颇为意动的说道，但她却是误会了岳重的意思。
“恰恰相反，让你成为魔法少女才是它计划的第一步。”岳重沉声否认道，“我和它之间有了上百年的隔阂，所以我们的想法也是截然相反的，它还在渴求着一切可以被把握的力量，但我却只希望你能够安稳的长大。”
“一旦小晴成为了魔法少女而我又不能够在你的身边，它便有机会引导着你去经历小焰曾经历过的苦难，最后把本性本就相似的你们姐妹变成一个样子。还记得在你姐姐初始之地的事情吗？”
晓美晴连连点头：“当然记得，不过最后一次在那个地方我却突然晕了过去。姐夫，难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它将小焰收藏的一枚悲叹之种重新注入了它所知晓的小焰的印记以此激活，而被初始之地误认为是小焰回来了的你便被强行植入了那枚重新转变为灵魂宝石的悲叹之种，在那一刻你便已经是魔法少女了。”岳重说道，“小晴，你应该在十分激动的时候发现整个世界变成了黑白的色调，除了你还有你所接触的物体外一切都陷入静止中的场面吧。”
“嗯，特别是那一次鹿目达也试图强闯庄园找姐夫的时候，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姐夫你说的这种情况。”晓美晴对那一天的记忆无比深刻，岳重只要一提她便立刻想起来了。
“那就是你姐姐的力量，一种对时间的操纵让其停滞的手段。但这并非来源于植入都你体内的灵魂宝石，而是我用小焰送给我的时间结将其压制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啊。”晓美晴一直以来的种种疑惑在岳重有条不紊的梳理下逐渐揭开，她恍然大悟的作出了理解状，但一个刹那后晓美晴脸上的释然凝固了下来，随后缓慢而僵硬，似带着不可置信与莫名的羞愧与恐慌的转过头看向岳重，“姐夫，姐姐给了你很多东西，但你为了晓美家的安定把它们全都捐给了魔法少女组织，唯独保留下来的就是这个时间结了？”
岳重沉默着点点头，随即晓美晴的泪水便像开了闸一般倾泻而出，她不管不问的扑到岳重的怀里抽泣低语质问着：“所以姐夫你才会老是不是？”
第二千零八十八章 魔法少女的可能
从小到大晓美晴总是喜欢哭，在岳重面前哭的次数也最多。
因为委屈，因为欢喜，因为激动都会用哭这种方式去表达心里面的情感，但这一次晓美晴的哭泣却包含了太多，所以才在一个刹那过后就止不住涕泗横流。
她终于不用去担心有谁会取代自己在岳重心中的分量了，因为姐夫对自己的疼爱是任何人也无可比拟且不会褪色的。
岳重把本该属于他自己的青春与未来都送给了她，也将姐姐与他之间挚爱的证明给了她，姐夫他几乎把一切可以给自己的宠爱都给了自己。
所以自己根本就不能够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因为自己的存在姐夫甚至连守候姐姐最大的希望都放弃了，因为自己他才会一天天的老去……
一次又一次，晓美晴都坚定过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姐夫的决心，可每一次的风波来袭之时她的内心却又忍不住去动摇去猜疑，尤其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那些种种。
晓美晴对于与自己关系不大或者不涉及自己核心利益的任何事情都有些迟钝，但她并非天生就迟钝，而是将自己的敏锐放到了最关注的事情上面去，所以说岳重只是提到了时间结，提到了那是晓美焰留在他身上的东西，晓美晴就能够在一瞬间想到这许多的细节与良苦用心。
只是因为姐夫所挚爱的人是姐姐，只是因为他有那么多传奇的经历相识过那么多优秀女孩，而姐夫的异性吸引力有那么强大，晓美晴总觉得自己放在其中是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总是会去担心姐夫的心里没有自己的位置，任何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晓美晴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般无助而满怀戒心。
不管别人对她说过些什么，也不管她当时怎么的感动和感激，可只要再一次出现相似的情况她都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胡思乱想。
如今一切的真相揭露，晓美晴内心里的那一点自卑和恐惧终于被彻底清扫出去，她已经不再需要去担心什么了，早在十多年前姐夫就已经给了自己无比坚定的答案。
所以在这一刻晓美晴为自己的自私为自己过去种种的怀疑担忧而感到羞愧，也为岳重曾做过却有默默无闻的牺牲而心痛，她总算能够放心了，可是这个结果到来的时候自己却不那么光彩。
如果是姐姐，她还会去怀疑姐夫吗？就算李小北不是姐夫的徒弟而是一个她也不认识的女孩，姐姐她也一定不会怀疑的。
“好了好了，小晴不要哭了。”岳重轻声安慰着晓美晴，被晓美晴扑过来压在下面的小爱好不容易钻出来也一脸心疼的拍着晓美晴的背，“总要有一个人会老去的，我宁愿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要是小晴将来变成了一个老婆婆怎么看都会有种浓浓的违和感吧？小焰的时间结能够起到更大的作用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晓美晴的脑袋在岳重怀里蹭了蹭像是在摇头，她自不肯这么轻易的接受这样一个结果，仍旧带着哭腔的说道：“不要，我不能够让姐夫为了我做这么大的牺牲。”
“那你也没办法还给我了啊，时间结这家伙也是有自我意识的，它显然更青睐和小焰有着相同血脉的你而不是我，除非你姐姐亲自来了否则没有人能够把它从你身上弄出来，当然要是小焰能够出现也不需要这么去做了。”岳重苦笑道：“不要哭了好不好，老管家看着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晓美晴慢慢安静了下来，她的泪腺倒是十分的发达，不过一会便将岳重胸口的衣服全都弄湿了。
“姐夫，我要成为魔法少女。”晓美晴下定了决心缓缓的抬起头来，坚定无比的看着岳重说道。
“当魔法少女是要吃苦的，就像学姐她们一样没有人敢真心喜欢你，总是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与魔兽还有黑暗使徒进行残酷的战斗，还有隐藏在见泷原人们方面情感中的那道黑影最终也还是会找上你，最关键的是你还需要去听从鹿目达也的调遣，要是某天他需要你牺牲晓美家的利益去为这个世界做出贡献也不是不可能，即便如此你还想这么做？”岳重一直都反对晓美晴真的成为了魔法少女，如今把这个可能告诉她也并非是引导她去做这样的选择。
只是因为她长大了，不能什么事情都由岳重去为她安排，晓美晴应当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也应当有为自己做决定并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权力，作为一个开明而非**的家长，岳重不会去限制晓美晴为自己做主的自由。
岳重的话没有让晓美晴产生任何的犹豫，她之所以想要知道岳重一直隐藏的真相本就是为了尽自己的力量帮上姐夫的忙，如今不仅知道了这些事情更知道岳重为自己所付出的许多，晓美晴的意愿只会更加的强烈而不是被看得见的困难便吓退了。
“姐夫，我真的已经决定好了！”晓美晴迫切的说道。
“还是不行，除非你已经想好了相应的解决办法，否则还是等到你想好之后再这么去做吧。”岳重摇摇头道，“任何事情都要有所准备而不是靠着一腔热血。”
晓美晴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正如岳重所说的那般她对此其实没有任何的准备，仅仅只是因为岳重说的那些话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所以之后你再给我答案也不迟，我们还是先说说其他事情吧。”岳重摆摆手说道，“小焰她当初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段黑暗的历史，事到如今依旧有着许多被阴暗所支配的人成为了她的追随者，我们曾经遭遇过的黑暗使徒便是这些人组成的。但小晴你需要明白他们的所作所为与你姐姐并没有太大的关联，它们所行的一切之恶只不过是打着信奉小焰的幌子去满足自己心里偏激的欲求罢了。”
“小焰不能对这个世界进行太多的干涉，也有着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所以这些人的存在她顾不过来。其他人包括鹿目达也都不了解这一点，而且即便我去解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你若知道了便要做好去承受这种指责的准备，就算被人污蔑也不必觉得委屈，别人对你的看法决定不了什么。”
第二千零八十九章 最后的秘密
“为什么我……”晓美晴不太理解岳重所说的意思，以前晓美晴从来就没有感受过其他人因为自己姐姐的事情而对自己抱有任何形式的偏见，岳重这么说她真的很难明白。
岳重握着晓美晴的双手解释道：“那是因为晓美家已经淡漠在了外面的世界当中，除了小远以前总是在外面惹是生非以外最受关注的也就是满世界乱跑的我了，在别人眼中我是小焰的共犯，对过去的罪行难辞其咎的同时也会警惕我的任何行为，鹿目达也对我有成见不仅仅只是我当初拒绝并羞辱了他那么简单，当他走上越来越高的位置而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高中生，就会越发的对我充满不信任。”
“而小晴你一直表现得都与世无争，所以旁人没有理由对你有任何的警惕心，可当你突然间成为了魔法少女拥有了必须被人所重视的力量时，从前只盯着我的那些目光便会有些许转移到你的身上，你越是强大他们就越加担心。”岳重的眼中写满了忧虑，他真的不希望晓美晴选择这样的一条路，可当她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后却有很大可能这么去做，岳重能做的只有百般的嘱咐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黑暗面激活的那枚灵魂宝石虽然只能够让你拥有普通魔法少女的潜力，可在时间结的催化下你的力量将会不断向你姐姐靠拢，届时你和小焰越是相似，人们对你的质疑也就会越多。”
“其他魔法少女或许也会对你心存芥蒂，因为你和小焰实在太像了，而她们如今与之作战的主要对象便是黑暗使徒以及黑暗使徒控制下的魔兽，日积月累的仇恨与苦痛会让她们更难以接受你，甚至还会因为好友的牺牲而迁怒于你，这都是你可能面对的问题啊。”
被岳重这么一说，晓美晴的心里难免有些发慌：“姐夫不能帮我吗？”
“你若是在家里，那么所有的危机我都能够想办法帮你化解掉，可若是你成为了魔法少女也离开了庄园，我便做不到那么全面了。”岳重尽量让需要告诉晓美晴的那些秘密平缓些，以方便她接受时不至于太过激动，“五年前来家里的维内托小晴还记得吗？”
晓美晴正奇怪以姐夫的能力为什么自己离开家以后他就帮不上忙了，再联想到岳重五年都没有迈出庄园半步，她的心里便有了不好的猜测：“嗯，我当然记得维内托了。”
“还有当时和她一起出现的那些人，当日整个庄园都如临大敌的乱成了一团，可你们却并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了。”岳重的语气很平静，若是连他都表现得很激动，那么晓美晴接受起来就越不能淡然。
“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是一面流放的罪犯，但法监庭并非把我扔在这里就放任不理了，因为担心小焰会强行过来将我带走，法监庭毕竟在这个位面的入口处严防死守，对我的监视也是异常严格的。泛位面法典对我的限制十分严苛，它不允许我做出了任何影响本世界平衡或者导致本世界的人类非正常死亡，我在厄尔布尔士山却触犯了这个禁止，所以从法监庭的人到来那天起，我的监禁范围便被缩小到了晓美庄园中，所以我是不能够离开这里的。”
时间结的事情已经让晓美晴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岳重说出了这件事的时候晓美晴已经不至于那么激动，她只是十分心疼的看着岳重。
越是了解姐夫的付出与他遭遇的困境，晓美晴就越发不理解姐姐到底是怎么想的。
按照姐夫的说法他们当初明明可以共渡难关逃往别的地方，可姐姐偏偏选择了独自离去，让姐夫他去面临一个无法去反抗的戚小萌。
“姐夫，我一定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了，一定不会！”晓美晴不能去质疑自己姐姐的对错，但她可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不管姐姐当初因为什么原因才忍心离开姐夫身边，但自己绝对不会。
“傻丫头，那你还要成为魔法少女吗？”岳重打趣的说道。
“我……人家还没有想好啦。”晓美晴马上又陷入到了犹豫之中。
不需要岳重去为晓美焰解释些什么，他一句话就让晓美晴能够了然她姐姐当初做决定的原因。
不是舍得，只是想用更好的方式去守护彼此的爱恋，晓美晴如今依然长大，即使对岳重有着再多的信任和依赖，但她也不会放弃自我的盲从。
晓美晴当然想用自己的办法去为岳重分担一部分责任，可是她若是真的成为了魔法少女那不去给岳重添麻烦便成了一句空话，岳重已经把这条路未来的诸多艰难险阻明白的告诉了她，晓美晴不至于连这都反应不过来。
“姐夫，那我只待在你身边，不让这个秘密被其他人知道不行吗？”晓美晴想破头也想出来一个解决办法，“除非是姐夫你让我做的事，其他的我都不去管。”
“有了能力便总会去想着用，当你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时难道能够做到不闻不问吗？那不是小晴你的性格。”岳重不为所动的说道，“也许能够瞒得了一时，可事实的真相既然在那里就总会有暴露的一天，任何侥幸的想法只会为将来埋下苦痛的种子。”
晓美晴撅着嘴显得不太开心，岳重的话实在有些打击她的积极性。看到她这个样子岳重也不太忍心：“鹿目达也的真实身份是泛位面攻略大联盟的成员，而我当初是一个叫做备胎大联盟的组织骗到这个世界才遇上小焰的。这两者名字上听上去区别不大，可本身的实力却有着天壤之别，备胎大联盟一直就将攻略大联盟视作对手，可后者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它，每每还将它的存在作为闲谈时嘲笑的对象，拥有这一层身份的鹿目达也能够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任何事，所以这是不可能瞒得住他的，除非你和姐夫一样从此以后都不出门了。”
晓美晴在这一夜接收了太多有分量的信息，如今对鹿目达也的身份已经不太感兴趣了：“难道躲在家里就不会被发现了吗？”
“嗯，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的，至少在晓美庄园的天空下，是任何人不亲自进来便无法知晓其中任何信息的。”岳重很自信的说道，“这也是我如今最大的秘密，我将其称为天演。”
第二千零九十章 通夜之后
天演所在，即天地之间一切演化的掌控，如此庞大的命题即使放在晓美焰或者李小北那样科研天才的数据库里都能够把存储介质撑到爆炸，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而是凭本能与直觉去感悟的岳重要做到完全同样只能是一个假设。
毕竟所谓天地并非只是大气层之下的世界，人类的足迹已经踏遍了无数个位面，它的意义同样有了无限的延伸。
泛位面没有空间意义上的极限，在其之外更有着更加不可测的虚空存在，世界的无穷极与智慧生命的无穷尽按照理论都在天演的范畴下，但岳重平生接触与了解得最多的只是人类这个一个物种，他的眼界所能够看到的也只是自己所去过的地方，所以完全掌控天演的力量对现在的他而言永远是一个伪命题。
但至少在晓美庄园中甚至于见泷原市他能够做到完美，而与之有过交集，包括但不仅限于晓美远、鹿目达也等人就像是他从天演之中抽出去远离这片土地的一条条线，无论他们飞得再远也能够传递会准确的信息并为岳重所用。
要将将自己最大的底牌明白的告诉给晓美晴实在有些困难，作为岳重身上最大的一个秘密，他却对晓美晴没有任何的保留，仿佛根本就不担心会因为告诉了她也被别人给知晓一样。
不计后果的信任始终都是岳重的作风，同样也是他人格魅力最大的闪光，只是值得他这么去付出的人很少很少。
为了能够让晓美晴明白，岳重花了很多时间和言辞，一直到天际初晓的微光将外面的世界点的蒙蒙亮，晓美晴才终于理解所谓天演的含义。
姐夫他不愧是姐夫，即使身负枷锁也没有忘记去追随姐姐的脚步，他已经是如此伟大了，那么让姐夫都只能苦苦追赶的姐姐到了怎样的境界？
晓美晴偶尔会想着去与姐姐相比，但她很沮丧的发现她们姐妹之间没有什么可比性。
“天亮了。”岳重缓缓站起身上活动起身子，他这个年纪坐了一夜已经能够感到不适。
晓美晴也随着岳重一起起身，回头之时看到了老管家的灵位却恍若隔世一般，这一次通夜守灵对她而言仿佛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从小就想在长大后知道的关于姐夫的秘密如今她已经全部知晓，可晓美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反倒是觉得身上沉重了许多。
通夜之后是遗体的告别式，岳重已经为老关家选好了埋葬的地点，就在老宅子的门前，让它的灵魂能够永远的注视着他用尽一生心血去守护的晓美家。
推开礼堂大门的一刹那，整个天地都被昨夜浩大的风雪染成银装素裹的世界，最后一片雪花落在了岳重的手心上，大雪也在这一刻彻底的停下。
放晴的天空浩远而空旷，盛大的阳光均匀的照射整个大地，手拉手站在礼堂门前的岳重和晓美晴见到了昨天出去的人朝着他们缓缓的走来。
阳光下的巴麻美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环，紧随其后的李小北在满地的大雪映衬下清冷绝美的遗世独立，晓美远攥着莲华的手而后者一脸的不情愿，两人似乎还在争执些什么事情。
“告别式不是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够参加吗？你把我拉过来做什么啊，我昨天玩游戏玩到凌晨四点很困的好吧！”莲华的眼睛上带黑眼圈说道。
晓美远指着前面的李小北说道：“她让我把你从被窝里拽出来的啊，既然你决定要继续跟着她去闯荡，那么就不能够再这么废宅下去了。”
“你也知道我马上就要走了，到其他地方后就不能再玩游戏看电影了，就不能让我多享受两天这样的生活吗……”
吵吵闹闹的两人很识趣的远远站着，留巴麻美和李小北走近到岳重和晓美晴的身边。
“早上好，岳重、小晴。”巴麻美微笑着打招呼。
“你们来的挺早啊，昨天跑出去做什么了？”岳重没有看见张也没有看见鹿目姐弟的身影，前者想来已经带着失落离开，而后两人或许并不觉得他们适合今天的场合。
巴麻美只是微笑却没有回答，因为岳重明显是明知故问的，她才不惯岳重的毛病呢。
“早上好啊小晴。”李小北笑嘻嘻的只和晓美晴打招呼，带着她的恶趣味紧接着追问，“现在你该不会还把我赶走了吧？”
晓美晴努力的想要在李小北面前摆出一个长辈的姿态来，只可惜李小北在她心里面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也太强势，不管怎么去表现也明显不能压过她一头。
“当然不会，我还要谢谢你把姐夫还给我了。”晓美晴微微颔首道。
李小北眯起眼睛，娟秀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跳，晓美晴这样和她说话还是第一次，看来师父给她灌输了一些不怎么让人高兴的念头啊。
“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你们俩就不要再闹了。”巴麻美拉住李小北的衣袖打圆场道。
“呵呵。”李小北不舒服的甩开巴麻美的手，然后转过头去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岳重见状坏笑一声，走上前去双手捏住李小北漂亮的脸蛋：“干完了坏事就给师父看这幅脸色啊？”
“呜呜。”李小北的嘴里嘟哝了两声，因为脸被岳重给捏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不过她没有挣脱岳重的双手倒是脸上带着委屈以可怜兮兮的模样望着岳重。
因为她还要做坏事，也还需要岳重一如既往的纵容她的行为。
岳重也没有欺负李小北太久，松开手后便指着晓美晴说道：“对长辈要尊重知道吗？”
李小北不屑的说道：“我一直都不觉得小晴是师娘的妹妹，她更像是师父的女儿。”
“为什么这么说？”晓美晴很敏感的追问起来。
“这世上哪有对小姨子那么好的姐夫，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给你了。”李小北满是认真的说道，“只有父亲才会对女儿这么好。”
晓美晴闻言怔怔的站在原地，岳重弹了一下李小北的脑门：“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想把小晴拉到和你一个辈分上去，这样你就不需要叫她师姑了是不是？”
第二千零九十一章 告别式
被拆穿后的李小北丝毫都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倒是很飞扬的甩起头发道：“难道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岳重正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被晓美晴扯住了袖子：“姐夫你少说两句吧。”
“还是小晴懂事。”李小北见状马上笑嘻嘻的附和，看她这样子显然是不打算把晓美晴也当做师父的平辈来对待了。
“这么光明正大的暴露你们之间的关系真的没问题吗？”三人之间没有什么避讳，倒是巴麻美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岳重摇摇头：“若是连这一点都瞒不过，那我还不如老老实实等死好了。”
“我倒是很奇怪，既然法监庭把你当做了引诱晓美焰的诱饵，那么对待你的态度绝不会像一个普通的流放犯人。可事实上他们对你的态度却相当奇怪，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吧，你在厄尔布尔士山犯了事法监庭马上就派人来了，可要说他们什么都知道，你在某些时候却又当他们不存在一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巴麻美好奇的问道。
“凡是皆有一个度，不同的人的尺度亦是不同的，泛位面未必没有技术强行破译我的天演大幕，只不过这么做的话所需付出的成本也太大了些，现在这位负责人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岳重抬头望着天空微笑道，“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也不会太长了。”
李小北若有所思的看着师父的反应，有些事情她尚未得到消息所以无从去判断，但看到岳重这幅笃定的模样想来他已经能够确定了。
天演的运作到底是怎样的模式呢？要不是因为岳重是自己师父，李小北真的想把他抓起来好好分析一番。
老管家的遗体告别式参加的人少了许多，除了当年就在他手下做事，如今大都进入疗养院颐养天年的管事们以外，就只有他认的义子以及岳重等人参加了。
一生之中第三次参加对自己重要的人的葬礼让晓美晴的心情依旧很沉重，不过这一次她忍住了没有哭泣，独自在老管家的遗体面前站立了最长的时间。
“管家伯伯，小晴已经长大成人了，姐夫也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您可以放心的和爸爸妈妈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小远我会好好看着他，不会再让他去惹是生非，将来他也将如父亲和管家伯伯的期盼那般继承晓美家的家业，我也会按照这个标准去要求他的……”
远远看着晓美晴在老管家的遗体前自言自语，李小北凑到岳重耳边说道：“师父，你告诉小晴太多事情把她都弄得魔怔了。”
“胡说八道，小晴只是和老管家的感情深厚。”岳重笑着呵斥道。
“那也没有必要说那么长时间的话吧。”李小北眨了眨眼睛笑起来道，“今晚我还要在师父那里住。”
“这么快就安排好了？”岳重的嘴里呼出一条白雾，无论他们师徒之间的胜负如何都改变不了李小北的心意，每当想起会有这样一个必然的结果时，岳重心里便隐隐会有些排斥。
可能真的像李小北认为的那般，自己已经老了所以不复拥有昔日向命运挑战的勇气，而她此来不仅要帮自己去解决自己无法处理的麻烦，同样也是坚定着帮自己找回这份勇气的决心。
“我可不像师父这样喜欢拖拖拉拉的，而且要去做那件事情总需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折合取中方能自然而然。”李小北说道。
岳重轻轻点头，转头看着自家徒弟绝色倾国的容颜心里面总是不舍得，可她始终是要走的，继续踏上她那条从未有人走过的道路：“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师父，我意识到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所以……”李小北嘿嘿笑着说道。
“又在胡扯了，人类没有极限。”
李小北娇嗔了一声捏着岳重胳膊上的肉拧了一圈：“人家和师父开个玩笑都不行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松手。”岳重龇牙咧嘴的小声说道。
“哼哼。”李小北松开手后看向巴麻美，“我打算回去看看我自己的父亲母亲，他们当初都不知道我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既然师父你都可以随心而行，那我也不想再避而不见自己的至亲了。”
之后李小北要做些什么已是不言而喻，岳重倒是开始担心起维内托了，一个火力全开的李小北真要在重焰联邦乱来，作为大总统的vv肯定会相当头疼的，不仅要去防备李小北把事情给闹大，还要像自己现在做的一样给李小北的任性去善后。
不过作为长辈容忍一下晚辈的胡闹也是他们的职责，希望vv她也能够理解吧。
告别式结束后便要送老管家的遗体去火化了，j国早在十多年前火葬的执行率就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除了某些被谋害的人会被掩埋进土里面，所有人死后都会化作一盒骨灰。
岳重不能够出门便委托晓美晴和李小北随同老管家的灵车前往火葬场，而他自己和巴麻美留在庄园中。
在巴麻美最喜欢的高塔之上，都身着黑色衣物的两人显得颇有些肃穆。当年在这里一起共进晚餐的人如今再也无法聚齐，若不是巴麻美提议来到这里，岳重几乎都忘了庄园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高塔的顶层因为巴麻美经常来所以放置着许多茶具，最喜欢喝红茶的学姐如今也接受了传统的茶道，手法娴熟的摆弄着各式各样的茶具，云雾蒸腾之间她的模样认真而又充满魅力。
“你让小晴和小北单独去相处没问题吗？她们不会又起什么争执吧。”巴麻美将冲泡好的茶递到岳重的面前后开口说道，“我倒不是担心小晴，只不过岳重你这个徒弟实在让人不省心啊，你对她也太过放纵了些。”
岳重嘿然笑道：“怎么了学姐，小北她是不是对你说过些什么？”
“她问我愿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看来是对你告诉我真相这件事情很不满意。”巴麻美淡然的说道，“不过我没有答应她。”
“小北是个喜欢主动去掌握一切的性格，和你说这样的话也是情理之中，我对她有太多的亏欠没办法去约束，学姐你却没有必要事事去顺着她。”
第二千零九十二章 李小北的消失
“我本来也没想像你一样去宠着她，所以我不仅拒绝了还和她说了很多话，不过她看上去很不乐意接受。”巴麻美对李小北并没有什么恶意，也不会差劲到在岳重面前告她的刁状，她只是表达自己心里面的担忧：“你真的想让她就这样下去吗？所说她从小习惯了没有人帮助的去独立生活，可是随着她将要接触的东西越来越危险，总是一个人的话肯定是不行的。”
岳重喝完杯子里的茶后意犹未尽的说道：“这种事情我也只能尽力而为，若是小北她不愿意去接受我也不能强求。想要和小北这丫头相处的确很困难，只不过能够做到的话也会得到她的真心认同，我看那个叫做莲华的姑娘就很不错，小北表面上对她好似诸般嫌弃，可若她真的遇到了致命的危机小北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还真没看出来。”巴麻美耸了耸肩道，“好吧，我相信岳重你是有道理的，她是你的徒弟又不是我的，你既然都不着急那我也没有着急的必要了。”
晓美庄园空闲的土地还有很多，不过岳重没想过把庄园变成完全自给自足的小城市，所以自然也没有必要在庄园里盖一个火葬场。
到见泷原的火葬场也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走快捷通道的情况下很快晓美晴和李小北便带着老管家的骨灰盒回来准备安葬了。
岳重执意让晓美晴和李小北同去是希望误会揭开后的两人能够相处得稍微融洽些，晓美晴也的确按照着他的期待试图去这么做，可是直到回到庄园中晓美晴也没能够找到和李小北的共同话题。
音乐方面的话题自不用多言，李小北的造诣远比晓美晴要高超得多，真要谈这个恐怕又会回到从前那种关系中去，所以晓美晴试着和李小北聊漫画聊服装，但李小北好像真的不擅长和女孩子聊这方面的话题，三言两语后果又忍不住对这个世界的主流文化和服装设计开起了嘲讽。
晓美晴试着和李小北说起她以前同岳重到世界各地旅游的经历，李小北便和她说起了莲华那个世界种种奇特危险的地形地貌还有科学神教中游历群星的见闻，到最后反倒让晓美晴觉得自己的那些旅行都是在浪费时间，干脆就听李小北一个人去讲……
“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带你去其他世界看看。”下车后的李小北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晓美晴的肩膀许愿道。
晓美晴一脸的无奈，她发现即使误会揭开了但李小北的性格依旧是那样的争强好胜，不管自己说些什么她都会下意识的想要压过自己一头，姐夫的这个徒弟实在是缺少和人聊天的情商，进而可以推断出李小北缺乏生活品质的要求。
毕竟她从独自踏上旅途的那一天起就很忙了，忙着去生存忙着去充实自身的学识，根本顾不上追求生活的细节。
通知了岳重等人过来后，众人将老管家的骨灰盒埋到了地下并将墓碑竖起，至此老管家的葬礼便以一种十分低调简洁的方式完成了。
熟悉的老人离世使得晓美晴的内心里颇感唏嘘与害怕，但她昨天晚上已经哭得够多了，如今也不愿在姐夫之外的人面前哭哭啼啼的，之前和李小北聊天不仅是想拉近彼此的关系，同样也是为了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
“小晴，去休息吧。”岳重走到她的身边温柔的说了一句。
“……嗯。”晓美晴转过头去看了李小北一眼，然后心中暗叹一声后迈出了脚步。
极少熬夜的晓美晴现在的状态不怎么好，她打算养足了精神再去找李小北。
把晓美晴送到房间里后，岳重挺无奈的面对李小北说道：“小晴好好和你谈话，你就不能稍微正常点吗？”
他们师徒两人要谈话，巴麻美知足离开了，至于晓美远还有莲华在老管家的葬礼结束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可能是想去把握这最后一段时光，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莲华偷偷跑去睡觉而晓美远去找她了。
“我有什么地方不正常吗？”李小北莫名其妙的反问了一句，不过她的思维十分敏捷，瞬间就反应过来岳重是什么意思，再回想起来往路上自己说话的方式，李小北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好像是有点，我我一直是这样的啊，师父你不能怪我。”
“这自然不能怪你，谁让我和小焰那么早就让你离开而且还给了你那么大的压力。”岳重叹气道，“但我心里还是希望你的心思能够不要总是紧张，小焰她一直也是这个样子，你们都不会主动的停下了休息一下，每当想到这件事我都很不安心。”
“师父，这算是你对我的关心吗？”李小北不知道什么原因听到岳重的这句话后很开心，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并充盈着期待。
岳重苦笑一声后点点头：“我当然是关心你的。”
“谢谢师父，有你这句话小北就心满意足了。”李小北大胆的扑到了岳重的怀里，踮起脚尖凑到岳重耳朵边上轻声细语的说道，“替我和小晴说一声再见吧。”
说完后李小北便与岳重分开来，犹豫了半晌之后她对岳重说了最后一句话：“下一次再见到师父的时候，我应该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独自望着李小北飘然而去的身影，岳重心里面充满了不舍也充满着期待。
随后他便老宅子去睡觉了，而李小北则找到了晓美远和莲华，带着他们于晓美庄园中巡视最后一遍。
是夜，当岳重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书房的大门敞开着，墙壁上那幅李小北和晓美晴的合影被人扯下来带走了，与之一同消失的是合影背后密室里面的金苹果。
就在下午李小北和晓美远共同任命的晓美家新管家匆匆闯进了老宅子向岳重汇报了一个消息，说是李小北在他睡觉的时候将所有账目账户都拿过去审查，但当大家发现她失踪时同样也发现了账目上万亿的资金不翼而飞。
李小北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惊天动地，当她离开之时也是轰轰烈烈的。
第二千零九十三章 财务危机
“家主，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苏玛丽她居然会这么做。”新任的管家不是一个岳重相识的面孔，对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也格外的诚惶诚恐。
成为管家刚刚上任的第一天就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故，这个还处于青年的男子心理几乎是崩溃的，让晓美家蒙受这么重大的损失他难辞其咎，更何况他还是李小北亲自推荐的，那些账户也是由他提供给李小北，若是岳重认为他是和李小北串通一气谋夺晓美家的资产他都没有办法解释。
李小北最后的举动也让岳重感到了一丝意外，原以为她不愿见自己这般苟延残喘下去所以拿走自己维持生命力恒定的金苹果就已经足够了，可没想到李小北觉得着并不够。
在晓美家的二十年蛰伏即将到期之际，她却直接将这笔晓美家用以复兴的资本力量全部卷走，如今看来是去给自己的师父设置了一个相当严峻的考验。
若他没有了这笔钱便做不到，那么岳重作为晓美家家主的威望便会大跌，若是他再一次实现了奇迹般的崛起，那么岳重就还是李小北心中最敬重的那个师父，他也能够因这一次的重新振奋找回过去的自我。
“臭丫头，临走前还要摆我一道。”岳重知道了但却一点都生不起气来，因为他很清楚李小北这么做还有着更深次的目的。
只有把自己得罪得狠了，她才有理由去帮自己已经垂暮的父母，进而不至于引起小焰太大的仇恨。
“慌什么，我还没有死晓美家的天也就塌不了，用尽一切办法去把苏玛丽还有那笔钱给我找回来。”岳重沉声喝道，他这个时候也只能去配合李小北演好这一出闹剧了。
与此同时晓美远也在庄园里面飞奔着，不过他要去见的人不是岳重也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想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姐姐。
因为昨夜姐夫应该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姐姐，所以自己无法做出正确判断的情况下只能够从姐姐那里得到解答了。
穿着睡衣在客厅里用晚餐的晓美晴平静听晓美远把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很淡然的问道：“这么说苏老师已经走了，莲华也跟着她一起消失了？”
“姐，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晓美远好不容易把事情说清楚了，拿起一杯水正好喝的时候听到晓美晴这么漠不关心的回答便忍不住追问道。
“这件事情姐夫他会处理好的，你就不用去管了。”晓美晴站起身来拉着晓美远坐到沙发上，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后晓美家就要靠你去打理了，不要因为一点小事就乱了方寸。”
晓美远勉强点点头，看到姐姐都很淡定的样子他的心情也不再那么慌张：“还有一件事情，姐夫的书房好像也失窃了，姐你和苏玛丽的那幅挂画被带走，还有挂画后面密室也少了一个东西，不过姐夫没有说到底是什么。”
“这样吗？”晓美晴的脸上总算有了点反应，她回忆了一下发现岳重昨天晚上同样也没有告诉自己书房里面有什么。
不过如今晓美晴不会认为那是岳重还要对她有所隐瞒，恐怕姐夫早就猜到了李小北会连同里面的东西一起带走，那便直接当作它不曾存在过好了。
“吃饭了吗？”晓美晴想明白这一点后重新恢复了平静并对晓美远问道。
晓美远摇摇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哪还有那个心思吃饭。
“那就一起吃吧，又不是连吃饭的钱都被卷走了，不要让自己饿肚子。”
晓美远有些茫然的又被晓美晴拉到餐桌前坐下，突然间他觉得姐姐变得有些陌生了，自己仿佛能够从她的身上看到姐夫所具备的那种沉稳不迫的气度。
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加油了……
经由李小北的整顿如今传到晓美远手中的晓美庄园将这个消息密切封锁了起来没有向外界透露半分，如今要去实现岳重当年许诺过的晓美家复兴大计可谓是困难重重，不仅要面临着外部的反弹和抵制更要面临着资金匮乏的问题，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搞得人心惶惶，所以晓美家在世界各地的分支家族对此也都一无所知。
晓美晴在吃过晚饭后将自己从小到大所有的名贵首饰和服装都整理了出来，吩咐身边的管事将这些东西流出去匿名变卖掉，在这个时候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支持岳重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晓美夫人也不甘落后的把值钱的物件找了出来交到晓美远手中：“你也尽量多的去弄点钱回来，不要让你姐姐专美于前了。”
晓美远很头疼的接收了母亲给自己的东西，自己这位母亲一心就想着要自己去和姐姐争，可姐姐已经很明确的表示支持自己成为晓美家的家主了，母亲在这么做实在没有必要。
但他又不能够去对母亲解释些什么，因为晓美晴已经让她不要把他们的谈话告诉任何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的母亲。
一直都不缺钱的晓美家突然陷入了困境中，不过这个家里面的人倒没有谁表现得紧张不安，他们以别样的方式凝聚起来各自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把晓美庄园搞得一团糟的李小北其实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深夜构成的帷幕下，她带着从岳重书房拿出来的金苹果出现在了鹿目达也的房间里。
独坐于窗台上侧面映入新月的柔光，美若破画而出的少女手中握着金苹果不断抛起又接住，鹿目达也刚刚回到房间还未来得及开灯，见到这一幕陷入了短暂的呆滞后迅速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并且我还把晓美家的准备资金也转移到了魔法少女组织的账户上。”李小北看也不看鹿目达也，仿佛自说自话的道。
“多谢了，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尽快办到。”鹿目达也为了尽可能去满足李小北的要求特意又去了一趟攻略大联盟，他向组织申请了一大笔补助，为此将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三个不能够拒绝的重要任务。
不过他认为这样的代价很值得，而李小北任务完成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好，鹿目达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