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帐外不停的下着雨,雨中站着几名忠心耿耿的武将,只待帐中一有问题,马上冲杀进去,而帐内二人却慢慢的讲着事情。
“将军,陛下与虞姑娘交谈了一些时间,虞姑娘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告诉了陛下,因此陛下才知道虞姑娘这段时间受了些苦。”
“虞姬受苦了?”项羽心疼的问道。
“自将军出征已来,楚怀王对虞姑娘多有非份之想,在彭城住的并不安稳,她不想到将军军中就是担心将军分心,后来虞姑娘随着沛公的大军出征,因为沛公的夫人是虞姑娘的结拜姐姐,虞姑娘自然认为刘夫人能够保护她不受伤害。不过在沛公攻城拔地之时却大军走散,却被赵高所派出的小队人马所擒住,送到咸阳本yù送给二世,后来的事情就像原先说的那样。”使者将原原本本的事情稍加改动地告诉给项羽。
“再后来呢?”项羽又问。
“虞姑娘还是不想让将军分心,陛下非常赞赏虞姑娘的用心良苦,决定成全她,于是将她送回到沛公的军中。”使者说
“哦,那我就放心了。”项羽听说秦昱将虞姬送到刘邦那里,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总算完全的放了下来,虽然不是送回自己这里,但毕竟还是在自己人手,刘邦此人虽然可恶,但毕竟与自己结拜为兄弟了,照顾虞姬是理所当然的是。
“不过项将军,自虞姑娘走后,陛下问过服伺过她的侍女,这些侍女说虞姑娘曾经自言自语地对天祈祷时说出刘邦对她有非份之想,几次yù找机会非礼她,都勉强被她逃去,她之所以从刘邦军中逃出,完全是因为刘邦这不仁不义的东西对她造成威胁,她才跑出来的。”使者等项羽平静下来后,又向水面扔进一块大石头。
“什么?刘邦这个畜生,居然做出这种禽兽之事?”项羽盛怒之下,也不去想是不是真的(虽然事情确是事实),“我要杀了他。”
“那虞姬为什么事先不说?”怒气稍平,项羽突然想到此事。
“这件事情关系到虞姑娘的名节,她又怎么可能对其他人说起?”使者倒是很理解其中的难处。事实上这些事情虞姬都告诉过秦昱。
项羽一想也是,这女人的名节是最重要的,以虞姬的为人,受了委屈一定只是埋在心里,不会告诉别人的。
“陛下知道此事后,非常后悔将虞姑娘送回刘邦那里,马上派人去追回虞姑娘,但是等到了武关,才知道虞姑娘早已出关,没办法追回了,只得派了在下马不停蹄的赶来告诉项将军,怕是晚了虞姑娘被刘邦所辱。”
“你不是骗我吧。”项羽想了想,眯着眼睛问道。
“项将军,我陛下光明磊落,断不会做此屙?之事,将军如若不信,不妨派人去刘邦军中询问,看虞姑娘是否已到刘邦军中,也可以派人回彭城打听,是不是有这回事,在下愿一直待在将军军中,待事情探明之后随便将军怎么处置。”使者气愤的站起来大声:“我陛下是非常欣赏虞姑娘与将军的感情,不想让这段感情染上污秽,才让在下千里迢迢的前来告知将军,想不到将军尽是这般不尽情义之人。想虞姑娘为将军宁可付出xìng命,而将军却对虞姑娘这般薄情,看来陛下真是高估了将军。”一番话把项羽说的面红耳赤,连连向使者道:“是项羽的不是,先生请息怒。”
说尽了好话,把使者送走之后,项羽立马下令拨营向武关开进。这道命令下的让众人莫名其妙,尤其是范增,更是不顾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的跑到项羽大帐责问项羽:“羽儿,你这是在做什么?眼见函谷关可破,我等就可速入关中,成就霸业,为何突然下令往武关去?”
“亚父,据可靠消息,虞姬已经回到刘邦那里,刘邦这个禽兽对虞姬多有非份之想,我若不去救她,她早晚会被刘邦所辱。”项羽这时心绪大乱,已然不顾任何的进言。
“为一女子如何舍弃得这大好的江山霸业啊,羽儿,你好糊涂啊。”范增大叫“况且虞姬是不是真的到了刘邦那里也未可知,若是秦军用的计怎么办?”
“我宁可中计,也要去保护虞姬的安全,为了虞姬,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众将,听我将令,往武关进发,我要亲手宰了刘邦这禽兽。”说罢,独自走出帐去,从将见他已决意如此,只好尾随而去,留下范增一个人呆若木鸡般的待在原地。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般捉弄于我?”范增近乎于疯狂一般的仰天大笑,继而已大哭起来:“项羽小儿,你不懂兵法,不识形势,他rì必被暴秦所败,可惜项梁公所创基业都要毁于你手啊,呜呜呜,项梁公,增对不住你啊。”空气中传播着范增歇斯底里地哭喊声。
刘邦大军现在郦县住扎,由于郦县战役的胜利,有点低靡的士气又有了起sè,虽然此仗对于进攻武关并没起太大的作用,但是已经打破了秦军自钜鹿熬战以来不可一世的局面,对于楚军的大局来看仍然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本来蠢蠢yù动的反楚势力又不得不得压下头去。
这几天刘邦是特别的高兴,然而高兴地不是郦县的胜利,而是虞姬的到来,他至虞姬出走之后,已经是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当初就来个霸王硬上弓,把虞姬弄到手再说,可虞姬却活生生的从他手中消失了,为此他还大发雷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世事弄人,虞姬居然没秦人送回自己的身边,看来虞姬是逃不出自己手掌心了。仅管如此,身边冰冷的吕稚每每护着虞姬,跟她同处一室,时时刻刻都不分开,让自己无法下手,好生让他气恼。
不过秦昱的这番举动也引起了众多人的怀疑。首推便是张良,以张良的智慧,如何能够瞒的过他?秦昱的想法完完全全在他的分析之中。第二个便是萧何,以稳重而著称的萧何一听到这件事,就觉得其中必有缘故,不会就这么简单,后经过张良一分析,凉气直从背后升起,若真的按照秦昱的想法,刘邦大军危矣。
“张先生,暴秦此番举动若真是这样,其用心非常yīn险啊。”萧何在与张良交换意见时说。
“不光如此,秦皇居然能够利用项羽与沛公的xìng格,可见他对我们的一举一动,每个人的个xìng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而且能够把这些转化为有利于战争的事情,这样的对手实在太可怕了。”张良倒不是怕秦昱用这种计来害刘邦,只是心中对于秦昱把各人的xìng格缺陷利用的如此恰到好处,实在是让人后怕。
萧何经张良一分析,这才感到对方确实深不可测。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我们得赶快去见沛公,不能再拖延,若是项羽大军一到,我等只能束手就擒。”张良暂时也只能劝住刘邦了。
二人急见刘邦。
“沛公,眼下形势非常危险,沛公可知?”张良也不多礼,开口就问刘邦。
“怎么会呢?我军不是刚刚攻下郦县吗?暴秦震动,我军士气大增,不rì就可攻取析、丹二县,顺势攻破武关,进军咸阳,怎么会危险呢?”刘邦必竟不是张良这等智谋之士,想不到太远。
“差矣,沛公可知这危险的来源是从何处而来??”张良问。
“不知,子房可明说。”刘邦在坐上眯着眼睛,打着哈欠说。
“正是虞姬啊。”张良道。
“虞姬?她一个女人,如何会是危险?”刘邦不明白张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沛公请想,虞姬是为暴秦所获,但秦皇却并没有占有她,而是将她送回沛公营中,为何?就是想把远在函谷的项羽引来与沛公自相残杀啊。”张良说出自己的分析。
刘邦一听项羽,“呼”的一下站起来,牙齿都有点打颤:“你是说项羽??项羽怎么会弃函谷关不顾而奔我这里来?”
“沛公,这秦皇深知沛公对虞姬姑娘情有独钟,多有非份之想,否则为什么不直接把虞姬送到项羽帐下,而转而送到这里来??其目的正是想让项羽为了虞姬而进攻沛公,以项羽的xìng格,绝对会为了虞姬不顾一切的往这里来,虞姬若是无恙还好,若是沛公真的对虞姬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情,我看那项羽绝不会饶了咱们。”张良越说刘邦越害怕,这段rì了大军迟迟不前,正是因为刘邦想找个机会占有虞姬,虽然他也知道如果占有了虞姬,项羽绝不会饶他,但是如果做的严密话,至少要等到回师彭城的时候项羽才会发现,那时候自己已成为关中王,还怕他个鸟,没想到事情还没到这种地步,却先把项羽引来了。
“那引子房你的意见,该如何是好?”刘邦努力抑止住不停打颤的牙齿。
“我猜项羽大军这会儿一定已经在路上了,秦皇必然已派人告知了项羽,说是虞姬已到咱们这里,为今之计,只有派人护送虞姬到项羽军中,并多送重礼,只说沛公对虞姑娘并无非份之想,莫要中了秦军的计策。”张良不愧是智囊,总是有办法绝境逢生。
“这……把虞姬送走?”刘邦有点迟疑,这虞姬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手中,若是再放了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这样的机会,经此一变之后,项羽定然会把虞姬带在身边,那时候再有想法,也只能在意识中了。
“沛公,事不宜迟,我们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告诉了项羽,也不知道项羽什么时候就出发了,这事迟一刻就危险一刻啊。”萧何也在旁边劝他。
“那……那好吧,萧何,这件事你去安排吧,务必劝项羽退兵。”刘邦不是项羽那种为了女人可以放弃江山的人,权衡轻重之后,他还是决定把虞姬送回给项羽。
第三十八章
公元前206年chūn,赵国都城邯郸城下。(赵国赵歇原本居住于钜鹿,邯郸本已陷于秦军之手,按史实,章邯本是将赵国围困于钜鹿城中,但秦昱出现后历史发生改变,项羽出兵时,已将邯郸攻下,围困秦军于钜鹿时,赵王等已转移到邯郸,按历史上写,是秦军围赵军于钜鹿,既是小说,为符合剧情,加以改之,笔者注)
chūn天的细雨中,衣着不齐的的士兵在城头已经开始紧张起来,城头一面大旗上的“赵”字随风而摆。城外开阔的平原之上黑蒙蒙一片,黑sè旗甲的兵团整肃的排列在“秦”字大纛旗下严阵以待,为首之人威风凌凌,身着用上好jīng铁特殊打制的甲胄,薄软贴身而又极为坚挺,甲叶摩擦时便发出清亮的振音。还有一顶青铜打制的上将头盔,盔矛熠熠生辉,径直五寸的两只护耳弧度jīng美,耳刺光滑异常,是一件全黑的大披风,光洁垂平,脖颈下的披风扣便大放光华,手中的大刀在细雨中显的更加狰狞。再看此人,满脸的络缌胡须仍掩不住那粗犷的面容,手臂的青茎搏随着手的用力不断的显示出来。身后的黑sè军团虽然人数众多,却丝毫未发出一点声音,千万只猛虎的凝视对面的城池,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将任何阻挡它的东西撕的粉碎。
这时,城头转出三员身披盔甲的将军,面对城下黑压压的一片,倒吸一口冷气,看看周围的士兵,虽然现在已经是晚chūn,但仍然可以看出每个人都在发抖,并不是这晚chūn的气候让人发抖,是面对这一望无际的黑sè而发抖。黑sè象征着庄严,但也象征着肃杀,象征着死亡,任何生命在黑sè面前都带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此时城下为首之人已经开始发话。
“赵歇,我大秦陛下已经给了你机会,本将军再次重申,只要开城投降,仍保你荣华富贵,封王封侯。否则,城破之rì,便是你死期。”
“章邯匹夫,我赵国只有战死之人,决无投降之士,暴秦无道,民不聊生,我等起义兵共讨之,只怕项羽此时已经攻入关中,进发咸阳了,本王劝你早早的息兵回去,尚可苟延残喘,否则,让你死无藏身之地。哈哈哈哈。”城头上三将中为首之人毫不客气。
章邯冷笑几声道:“哼哼,你倒是个硬骨头,不知你拿什么说这话,我大秦陛下年少英睿,力经图治,义兵?就项羽这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早已被我陛下用计所败,我劝你还是早识实务,开城投降。”
赵歇怒目而视:“休想,妄的张狂,我赵歇决对不会投降……”话音刚落,只觉颈上一痛,然后什么都没了感觉,赵歇的人头已经与他的身体告别了。斩杀赵歇之人正是站在他背后的二将之一-----陈馀。
不一会儿,城墙上扔下赵歇的人头,陈馀在城墙之上叫道:“章将军,我等愿归顺大秦,今斩杀赵歇作为进见之礼。”然后城门慢慢地打开了,不过多时,陈馀带着人马出城迎接章邯。
“陈将军敬识天命,本将必将将军之功上报陛下,将给赵歇的好处转封给陈将军。”章邯入城时对陈馀说道,这也是秦昱当时对章邯说过的。
陈馀大喜,又指着另一人道:“章将军,这位是张耳张将军,此番归顺,张将军也是付出了一定的功劳,劳烦将军在请功时,为张将军也说上几句。”张耳在旁边满心欢喜。
“这个自然,陛下说了,陈将军,张将军都是将才,要是能归顺我大秦,那是我大秦之福,现在看来,都应了陛下之言。”章邯不无得意的道。
“陛下英明。”陈、张二人马上附和道。
消息传到咸阳,秦昱正在跟钟儒机商量着下一步如何行动,听到赵国投降的消息,钟儒机大喜,连声向秦昱道贺。秦昱也是兴奋之极,赵国这颗钉子拨掉之后,北方可以说是基本上平定了,燕国历来较弱,东边的齐国与赵有仇,虽然此番来救,但实则惧项羽之威尔,等到项羽大军西进,舍弃赵国,燕、齐两国找了个借口都退兵回去,尤其是见秦军突然间强大起来,各诸侯国基本上不敢乱动,只怕引火上身。赵国实力并不弱,只要能够守住赵地,对燕、齐形成威胁,章邯就可引军南下攻楚,则项羽、刘邦中必有人要回救之,这样关中的压力就要减少很多。当下传旨,封陈馀为赵侯并邯郸郡守(本来想给个赵王,但钟儒机说这样不利于以后的统一,于是就降为侯了。郡守为秦制,即郡的长官,边地多为武将,内地多以郎官出任,银印青绶、秩二千石。秦朝的郡守权力非常大,除了由朝廷直接任免的县令县长、负责监察郡治的监御史、负责统领驻军与管理治安的郡尉三者外,郡的其他官员均由郡守自行任免。),赏黄金二百两,锦缎十匹,张耳为钜鹿侯兼钜鹿郡守,赏黄金一百两,锦缎十匹,其余各归顺之人皆有赏赐,另因章邯破赵有功,特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圣旨下到邯郸,陈馀、张耳都非常满意,皆表示尽心尽力为大秦效力。消息迅速在诸候之中传开了,赵歇被杀,陈馀、张耳降秦都得到极大的封赏,各国都在考虑自己的下一步打算该如何走。大秦的胜利之势越来越好,然后一场极大的危极却悄悄地正在进行着。
晚chūn夕阳下的咸阳城郭,竟是分外壮丽动人,背靠莽莽苍苍的北阪,南面滚滚滔滔的渭水,一道白sè石桥披着金红sè的霞光横亘水面,恰似长虹卧波,旌旗招展的巍峨城楼,与青苍苍的南山遥遥相望,气势分外宏大。咸阳自先秦始修建,历经多少代秦王的大力扩建,至秦始皇统一天下,迁十万富邑进住咸阳,已经成为中华第一市,街道错落有致,宽阔的街道两边,每隔十数步便是一棵大树,浓荫夹道,清爽异常。所有的官署、民居、店铺,都隐在树后的石板道上,街中车马通畅无阻。入夜时分,原本热闹的街道竟也没有冷清下来,来来往往的客商仍然不停的穿梭在人流之中,客栈中早已住满,要留宿的商人们只有一家接着一接的找着空位。
与此成对应的便是西城街角深处,这里完全没有咸阳大街上的熙熙攘攘,却是让人感到另一份的幽深。一所大宅座落在此处,深墙高垒让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景象,门前两侧种着两丛文竹,晚chūn中掉落的去冬的枯叶落的一地,被风一吹,居然让人感到一丝飘零,夕阳也非常吝啬的没有给这里留下一丝余光,因此,这里的夜幕比起城中其它地方来的更加早些。
一个黑影来早早来临的夜幕下悄然地飘至紧闭的大门之前,按着约定敲了敲门,门“吱”的一声打开,里面探出半个头,往外望了望,便将黑影拉进了门内,然后大门又忠心的执行着它原本的职责,再度冷冷地望着在繁华的城市。
第三十九章
沉默的高宅内已经点燃了灯烛,这宅子在咸阳来看本也算是一锁大宅,但宅内却丝毫没有大富人家或者官宦人家应有的繁忙,冷冷清清地,偶尔个别的下人走过,也是神sè匆匆。
黑影在管家的带领下,穿过幽深的庭院,前往内堂。内堂也已点上了灯烛,灯影下一人正来回的踱着脚步。听到院内传来脚步声,堂内黑影嘎然而止。此时管家与那黑影已到堂外,管家躬身轻身道:“老爷,来了。”
“进来吧。”堂内之人哼了一声。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人便进入到内堂。
内堂之人是个老者,看上去已有六、七十岁,年老体弱之样,面容削瘦,白发苍苍,见到来人,像是盼了许久一般,伸出已经枯黄的老手,抓住来人手臂,走过玄关,来到密室。二人分别坐下,那坐姿仍然是先秦遗留下来的跪坐之姿。
“契子,老城大老他们怎么说?”白发老者坐下后便争切的问道。
“大老们都愿起事,只待君上号令一到。”被称呼为契子的人道。
“好,好,我大秦总算还有忠臣,祖宗之业复兴有望。”白发老者激动不已,用颤抖的声音轻呼着。
这老者名白里樗,本是名将白起之后,现任典属国(秦职,专掌召抚西南诸夷),先跟随秦始皇,后赵高掌权后,一直密谋除掉赵高,却迫于赵高势力,不敢行动,至赢婴继位后,本以为大秦可以再兴,谁知中途突然杀出一秦昱,此人来历不明,虽被赢婴宣告天下为赢氏之后,但天下之人却大多知晓此人根本不是赢氏血脉。面对赢氏政权的消亡,先秦的老臣们自是虑心忧忧。作为大秦功臣之后的白里樗当然不会作视不理。虽然赢氏一脉已绝,但在大秦的起源之地雍城,若是寻根求源,未必不能找到赢氏后裔,只要有正统的赢氏族人称皇,这些大老们也就是对的起祖先了。
白里樗自秦始皇之时就任职典属国,与各番帮、诸夷皆有联系,他决定联络孟、西、白(在此说明,孟、西、白三族仅为虚构,取名于西乞术,孟明视、白乙丙等三员先秦大将之姓,按秦时习惯,西乞术,名术,字西乞,并不姓西,其它二姓皆如此,只是为了小说方便,而按此虚构三族)等大秦的几大家族在雍城发动事变,以先秦起源之地做为都城,号召大秦子民,再向西方诸夷邦借兵,以复赢氏政权。这名被称为“契子“的人名叫”魏契,大梁人,原是魏国富人之后,身平好斗,始皇灭魏后,将其魏国的富人皆迁往咸阳,此人随家迁到咸阳,但至赵高当权后,家境没落,他又不善经营家业,成天与各地武士混迹于市,最终沦落街头。白里樗偶尔发现其貌不扬,收其为门客。而在几次与番邦的交流中,魏契多次保护白里樗全身而回,因此,白里樗早将其视为心腹。
“不知君上有何计策,可兴大事?”魏契已然是白里樗的心腹,因此有此问。
“我看秦昱仍是市井流氓出身,不识五经六义,对我大秦礼仪颇有不懂,与夷邦无异,全赖丞相钟儒机在旁指点,我yù将钟儒机支开,然后进谏道大秦新兴,劝秦昱往雍都祭祀,此人不学无术,哪知这等大事,然涉及到祖宗之事,我料其必然不敢推辞。等其到雍都之后,联络孟、西、白几家大老一起擒之,然后复赢氏政权。”白里樗已然胸有成竹。
“君上,此人既不学无术,不懂礼数,又如何肯往雍城,再说眼下战事虽松,然危险未解,他如何同意?”魏契仍是武士,自然不懂的官场上的事情。
白里樗抚抚胡须,微笑道:“我料他必去,因为他本身并非赢氏血脉,用不可告人的手段夺得皇位,却又假称赢氏后裔,如果不祭祀祖宗,如何让人相信,只此一点,我就断定他必去雍都不可。”
“此中奥妙非我等所能理解。君上此计大妙,此番秦昱必死,大秦再兴,全是君上之力。”魏契自叹不如的道。
“契子,你休辞辛苦,再往雍城去,告知各家大老,暗集力量,待时机一到,便起事呼应。
“是,在下这就去。”说罢匆匆起身出门,钻入茫茫地夜sè之中。
第二天上朝,一向不发一言的白里樗突然出列向秦昱奏到:“启禀陛下,眼下匈奴有使城已到北地郡,却不知何故,却不肯来往咸阳,只说有要事与大秦丞相相商,请陛下定夺。”
“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来咸阳?难不成朕还能吃了他不成?”此话一出,惹来周围人群一阵暗笑,此话由君王说出来确是不雅。“白爱卿,这匈奴与我朝多有战事,为何突然派便臣到此?”秦昱问。
“启禀陛下,臣闻匈奴单于近rì听说我大秦正有战事,需少军需,愿与我朝通商,与马匹、兵器等交换茶叶、盐巴,还说如果大秦需要,愿借兵与我朝平叛。”白里樗躬身道。
“借兵什么的就不必了,不过马匹、兵器对我大秦还是很有好处的,如果匈奴确有此意,能与我大秦和好,边防上压力减轻,朕便可以有更多的兵力来对付项羽、刘邦等叛军。丞相,你意下如何?”秦昱问。
“陛下,老臣以为,这也是好事,如果匈奴罢兵,的确让我大秦减少很多外患,不过此番匈奴使者既有诚意,又为何不肯来到咸阳,却真停留在北地。此事却让人费思。”钟儒机考虑的确实深远,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陛下,臣以为,匈奴使者定是认为大秦国内叛乱,烽烟四起,怕是路途不安全,加上匈奴与大秦多年不和,又怕被扣在咸阳,因此只肯在北地郡谈和,如有不妥,离关外也近的多。以臣看,匈奴这番确有诚意,大秦不可错过这次机会。”白里樗怕钟儒机不去,连忙又奏到。
“这事儿只怕没这么简单……”钟儒机刚开口回了一句,白里樗又抢过话头:“丞相是否怕路途颠簸,北地靠近关外,怕是又有xìng命之忧。这番造作,却不是为了国家,而是为了自己吧。”白里樗有话中毫不留情,讥讽钟儒机。
“你….我….陛下,老臣这一把年轻了,不顾xìng命的为国为民,白大人却如此讥讽老臣。罢了,为了让大秦与匈奴和好,老臣的拼了这把老骨头,也愿前往北地一行。”钟儒机被白里樗激的满脸通和,他乃儒家学者,最怕别人说他不讲道义,又最要面子,白里樗一激,他也就上了当。
“老丞相不必激动,朕派一队人马护送老丞相前去,时间尽不可急,慢慢地走,让匈奴使者多等一会儿,如果急了倒是显得我大秦急需和匈奴和好。老丞相就当是出外散散心,朝中大小事务,朕自会酌情处理的。”秦昱原本想到匈奴一直到汉武帝时才完全的臣服于中原,在秦朝时好像并没有和好的迹像,如何会此时来和好,但想自己的出现必须改变了历史,或许把事情提前了也说不定。于是决定让钟儒机前往北地一行,探探历史的发展,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钟儒机听得秦昱如此的关心自己,倒是非常的感激,连忙跪谢皇恩。而白里樗却又是另一番兴奋之情。\');
第四十章
钟儒机走后的第三天早朝,白里樗再次出列奏到:“陛下,陛下登基后还未行祭祀大礼,世人多有猜忌,疑陛下之身份,以老臣之见,陛下当往雍都祭祀祖先,告示天下,我大秦将延兴万世,同时也闭绝天下之口。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秦昱听的这话,一直间不知怎么办,没有钟儒机在旁边指点这些古代礼仪,自己就像个刚起步的孩童,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以往是不是有这等礼仪。电视上只知道有个“亲政“大典,那个黄易说的《寻秦记》里赢政亲政之时好像却时去了雍都,以往的小说和历史资料中的确说过雍都乃是秦的起源地,很多大秦先祖都埋在雍都。要说去雍都祭祖,倒也是合理之中的事情。但现在自己是皇帝,若是询问别人,便让人看不起自己,失去皇帝的威严。这是回到秦朝以来第一次感到需要威严的地方。左右为难之下,只好深默不语。
白里樗再次催促道:“此事还请陛下斟酌。眼下天下多有是非之人,对陛下的身份多有猜忌,老臣也是为陛下着想,以赢氏血脉之后祭礼祖宗,诏示天下之人,陛下乃是皇室正统,合当再兴大秦。”
“嗯,这事关重大,等朕仔细考虑一下,明rì早朝朕再做决定。”沉默半响之后,秦昱只好嘣出这么一句。
“陛下……”白里樗还想说什么,秦昱大袖一挥,示意他下去。
散朝后,秦昱召来秦良,仔细询问关于登基祭祀之礼仪,但秦良并非学者出身,虽然在回咸阳后也曾恶补这些规矩,但对于朝中大典等事情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始皇帝在亲政时去过雍都,但统一六国之后的称帝却是在咸阳举行的。
“这么说,始皇帝亲政时也是在雍都举行的吧?”秦昱问。
“是的,但二世即位时确并未到雍都去过,因此对于是否应该去,臣也不知道。”秦良倒是挺老实的回答。
“依你的看法呢?”秦昱觉得还是想问问秦良的看法。
“依臣之意,陛下此行可行,祭祀祖宗以绝人之口,表示陛下乃大秦赢氏之后,白里樗说的没错。”秦良是确切知道秦昱身份的不多的人之一,虽然他本身对赢氏并不如何的忠心,但在其心里不得不承认血统对于统一大业和作用。
秦昱沉呤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就去趟雍都吧,反正这样做也没什么坏处,大秦的发源地嘛…..”秦昱对于雍城没有多大的印象,只知道是大秦祖先的封的,像什么样子也不太清楚,自己那个时代虽然离西安不远,但他好像也没去过。
“雍都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你去过吗?”秦昱问秦良。
秦良摇摇头,看来从他身上也问不出什么。
第二天早朝,秦昱就宣布五rì之后前往雍都祭祀,祷告天地,一切安排就由白里樗负责。当然秦昱为了显显威风,特意的点了三千突骑军随行保护。白里樗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怕秦昱怀疑,也就作罢了。
经过了五天的沐浴斋戒(每天都要洗澡,洗的秦昱非常的不爽,洗澡也就罢了,还要斋戒,不能吃肉,这最让秦昱痛苦,五天下来估计也减了不少肉),终于踏上了雍都的路程。
坐在马车中的秦昱肚子饿的咕咕叫,心中大骂发明这些鬼礼仪的人,估计这些人不是和尚就是尼姑,祭礼之前是不能吃荤的,想起还要吃素秦昱就想发火。好在秦良在一旁不停的劝说,车驾这才稳稳当当的到了雍都。
雍都离咸阳不过二rì路程,白里樗早在秦昱车驾到达之前通知了各家族人,因此各家早也做好了准备,进入雍城前,白里樗先是晋见秦昱。
“陛下,随行即将进行雍城,各家族人,老秦之人都盼望着陛下的到来,但为保老城的安定,臣建议陛下所带三千jīng锐还是留在城外驻扎的好,怕的是引起城中的sāo乱,再说城中也没有地方用来驻军。”白里樗小心翼翼地说,生怕秦昱起了疑心。
“嗯??没有地方?怎么来的时候不早说,让朕还带这么多人来,你这个总管是怎么做的。”秦昱听到不能抖抖威风,确实有点遗憾。
白里樗马上跪下道:“臣事先未安排妥当,确有失职之罪,请陛下惩处。”
“妈的,这老家伙,要不是这会儿没有人懂礼仪,老子还真让你下岗了。”秦昱此时无可柰何,举目朝中,除了这家伙外,还真找不出另一个人来做。“算了吧,起来吧,智者千律,必有一失,你也不是有心的,三千人马带不进,就让他们驻扎在城外吧,你去挑个地方就是了,朕就只带百余名护卫即可。”
“谢陛下,臣这就去安排。”白里樗忙从地上爬起来,内心却是十分的兴奋,暗想“秦昱啊秦昱,你合该死在这雍城了,希望大秦的列祖列宗保佑才好。”想罢,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秦良从秦昱转出,道:“陛下,臣看此事有怪,雍都虽然不大,但即有亲政大典在此举行,必然有地方给驻军,何以此番白大人尽说没有地方?陛下登基不久,人心不服,雍城虽是老秦起源之地,但此地家族势甚多,不服之人定也存在,陛下不可不防。”秦良从白里樗的说话中觉得有问题。
“嗯~虽然有这因素,但朕看白里樗也不一定会反叛于我,对他有什么利益呢?不过当初朕带三千人马过来时却也没想到会扰民,怕的是百姓们以为出什么事了,反正朕还有一百多忠心的护卫待从,倒也不必害怕,放心好了。”秦昱这会儿倒是挺放心的,真正的心里还是他不愿意轻易的扰民,白里樗抓住了他的心里。
雍,这座先秦的起源之地,已经随着都城的迁移而失去了往rì的繁华,比起大秦的首府咸阳来,雍城还只能算得上是座小城市,但由于这里埋葬着先秦的祖先,虽然没有繁荣的景像,却也有着它的威严。大秦的老秦人们都喜欢居住在这里,是乎只有这里才是真正代表着大秦,因为这里是根。
雍城的规划显的有点杂乱,本来它是机会发展的,但在大秦的先祖们为了与中原争夺天下之时,首都迁往栎阳,再是咸阳,这之后雍城就停止了发展,除了老秦人们还停留在这里外,年轻力壮的都参加了军队,老人、妇孺思维闭塞,没有多大的创新,城市的格局也就在这没有创新的思维中给定格了下来,虽然不定期的会有皇族来此祭祀而维修过城池,但零星的改善并没给老城的局面带来革新,只有那皇帝用来祭礼和休憩的行宫倒是越来越辉煌。
雍西郊是皇陵,所谓西郊并非郊外,其实也乱是城中的一部分,只是行宫占的大部分地方,把陵园隔开了街市,从行宫大门到雍城的正前门并没有多远,估计也就二里多地,周围是居民区,行宫中最显眼的建筑是四周的哨塔,与其说那些是哨塔还不如说是阁楼,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先秦的祖先喜欢从行宫中观看这以前的闹市,将行宫四周的哨塔不像哨塔,阁楼不是阁楼的建筑修的特别的高。站在这些建筑上不仅可以看到全城的景sè,还能够一眼望到城门的千亩良田,辛勤的农夫。
行宫外的区域中也被街道分为了几块,老秦人就在这几块中世代的生活,当然除了他们所依赖的土地而外,还有家族,影响了代代秦人的家族。
第四十一章
雍城中的百姓早已纷纷围观在路旁边,更有些人是焚香跪拜,这是自二世之后的第三位大秦的皇帝回到故都,这一天已经间隔了太久了。前段时候传来的只有关外的农民军又攻占了几城,哪个将领又被杀死的消息,弄的人心慌慌。虽然秦二世暴政,致使民不聊生,但做为秦人的这种自豪感及优越感仍然使他们在内心里不愿意看到大秦的消亡。而后秦昱突起,除赵高,败刘邦,抑项羽,让老秦人们兴奋了好一阵,到了后来,这位英武的皇帝陛下又下旨释放了修筑长城的民工、百姓,停止阿房宫的扩建,让自己的亲人们能够团聚,同时还下旨立牌,记念自己的亲人们,这样的皇帝是上天赐于大秦的,是天佑大秦呢。以前没办法一慕天颜,如今这位年轻有为的皇帝回来了,谁都想一睹尊容,看看这位名震天下的皇帝陛下长的什么样子。只可惜这位皇帝始终坐于辇车之中。
而在车中的秦昱郁闷之极,虽说还未到夏时,可在这艳阳高照之下,整个辇车热的像蒸笼,尤其是这厚厚的礼服穿上身上,格外的不舒服,背上的汗水已经湿透,但碍于天子的礼仪,又不得不端正的坐在车中,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盼望着快点进入行宫之中。道路两旁边的百姓们有点歇斯底里的呼喊着万岁,尽管这种呼声近乎于疯狂,秦昱这位也没力气去动弹一下,因为全身像被水淋过一下,实在不舒服。
不长的街道却绕了几个圈才到达行宫门口,这估计是始皇帝规定下来的,为了尽显自己的威风,硬是把巡视的道路加长了几倍。
当时雍都城内最为主要的仍然是蕲年宫,始皇帝加冕时就是在这里举行的。蕲年宫又名蕲年馆,“蕲”字即祈祷的意思,“蕲年”意为祈祷丰收之年,此宫乃秦惠公时所建,为当时秦人的最高机关所在地。
当秦昱下车时看到如此庄严的宫殿,让他倒吸了口气,站在如此气势的宫殿之前,让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只想跪拜一番,以表达自己心中的心情,虽然蕲年宫看上去比不上咸阳的宫殿更有雄伟,但它是大秦的起源之地。如果说咸阳的秦宫是雄伟,是庞大,那么蕲年宫则更多的是一种严肃和威仪。
经过一套复杂的礼仪之后,秦昱终于顺利的进入了蕲年宫息下了,按照程序,他必须在蕲年宫再次斋戒三天之后,便举行祭祀大典。秦昱对这些礼仪是完全不懂的,而来自于民间的秦良也知之甚少,不过这些事情由奉常时刻提醒着倒也没误什么事儿,只是秦昱在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改掉这些麻烦的礼仪。
在秦昱进入蕲年宫后,白里樗悄然退出宫去,隐没在市集之中。城中一座屋舍之内,已然汇集了七八名白发苍苍之人,其中一名正是白里樗,魏契凛然手握长剑站立于白里樗身后,其余众人各自分别坐下。
白里樗向右首下方的老者稍稍示意道:“孟翁,您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那白发老者名孟乐良,乃现下孟氏一族的首领人物,其思想也是比较传统,孟乐良颔首答道:“典属国大人放心,我孟氏一族历代为大秦之臣,绝不会坐视大秦的基业落入旁人之手。小老儿已安排好一切,随时听候大人的调遣。”
白里樗非常满意孟乐良的态度,他点点头,然后回过身子向坐在左手一边的另一位老者问道:“西翁这边呢?”
这名老者叫西溪明,为现下西氏一族的首领人物,也是强烈的大秦主义者,容不得大秦的基业落入外姓人之手,自然也是白里樗拉拢之一。西溪明回道:“禀过典属国大人,西氏族人已安排妥当,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很好,大秦的成败就成你我手中。”白里樗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知大人如何安排?”孟乐良小心冀冀地问道。
“我等三族人合约近有二千余众,雍城各城门今晚一定换上本族兵甲,关闭各门,未得本官令箭,不得放一人出城,其余人马,将蕲年宫团团围住,凡有出宫者,皆斩,二翁可随本官带领千人进宫斩杀伪皇,然后宣布皇帝遇剌,只要大家众口一词,消息不露出去,鬼神不知,到时大家再追根寻源,寻找赢氏血脉,还我大秦正统。”白里樗站起来激动的讲道,白须随着表情不断的抖动着。
“我等皆遵大人之令。”众人也站起来回应道。众人的表情使白里樗非常的满意。
静坐在大殿之上的秦昱感到百般的无聊,回到古代之后,入夜后的活动可以说基本没有了。想想以前找几个朋友喝点小酒,聊聊想当年怎么怎么样。或者是溜进网吧在帝国时代中驰骋,再晚些,玩完了电脑,找几个男男女女,在路边小摊一坐,几打啤酒喝下肚,那个叫爽,吃完了宵夜,大概也有深夜二点多了吧,几个醉醺醺的兄弟跑在早已无人的马路上,大声嚎叫着,实乃快哉!而现在.......,虽然身为帝王,却不像电视中那么自在,先别说三宫六院还没有,这年月首先想着保命才是。关外刘邦、项羽可不是好说话的人,打仗也不是书上那么轻描淡写地那么简单。在章邯军营里呆的那几天,血腥的场面让秦昱着实反了几天的胃。来到咸阳后,为了这皇位,自己也是把命搁在刀口上,还好运气不错,捡来个皇帝当当。居然还见到了天下第一美女――虞姬。想到这里,秦昱不禁咽了口口水。妈的,这小妞长的稀皮嫩肉的,要不怕项羽发狂,让自己小命儿玩完,真TMD想上了她。别看秦昱平rì里正正经经,可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工作,有段时间成天跟几个哥儿们混,xìng格也有点落俗,有点市井之气,要不是父亲大发雷霆之下把他拉扯回来,估计现在也差不多成远近文明的泼皮了,好在四年的大学养成的气质也不是一般的差,只要不发宝,一般人还看不出他像个混混样。
“窗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床上狗男女......”秦昱托着腮一边发呆一边喃喃地念着改过的yín诗。“虞姬这小美人倒是长的水灵,不过除了对老子有点感恩以外,好像没什么好感,妈的,老子满身的“才气”,她居然敢不服?”,秦昱自从见过虞姬后,经常的没事就在脑海里意yín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想了半天,只能空自叹。得,算了,做点正事吧,拿过桌案上的一卷竹简。靠,头痛呐,全是繁体,而且是秦篆,瞪了半天,基本上没认出几个字。秦昱非常的郁闷,虽然在大学里也学过一段时间的繁体中文,可这也差别太大了吧,“不行,得想想办法,以后要推行简体中文,推广教育嘛,先是汉语拼音,呸,什么汉语拼音,叫秦语拼音,再来个文化大革命,加强素质教育。”,秦昱在慢慢的幻想中开始进入了飘渺状态。
第四十二章
秦昱正在梦中幻想着与虞姬巫山**,感觉被人推醒过来,正要大声呵斥之时,发现却是郎中令秦良。无处发泄的秦昱带着点还没睡醒的朦胧睡意道:“二弟,又有何事?是不是要朕上榻去安寝?”
“陛下,出事啦。”秦良毫不客气的答到。
“项羽攻进来啦??”秦昱一惊,还有点沉醉于刚才与虞姬似梦似幻的相会美景的他脱口而出。
秦良一脸古怪的忘着他,不知道秦昱如何会冒出这么一句话,那项羽还在千里之外,被眼前的皇帝引向刘邦去了,怎么突然他会冒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倒是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看着秦良一脸的奇怪表情,秦昱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咳.....咳..朕是有点过于关心战事了。”
秦良反应过来,急忙道:“陛下,宫内气氛不对,怕是要出事啦。”
“靠,这还不没出事嘛,搞的神紧兮兮地。”秦昱差的气茬过去,但别人总是出于自己的安危着想,也不好发作,再说也是结拜兄弟,只好和声问道:“怎么回事?”
“陛下,宫中下人来报,祈年宫门被关闭,不许任何人出入。”秦良不安的回答。
“嗯?他们怎么说?有什么不对劲?”秦昱毕竟对古代这些事不是很熟,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陛下,下人回报说是陛下入驻宫中,为防剌客,不允许任何人外出。”秦良到。
“这很正常啊,没什么不对劲?”秦昱还是没想出有什么问题。
“问题是,以前始皇帝也回过雍城,可却没有封闭宫门,同时,臣发现所有陛下带来的甲兵都被调驻城外,全部换上新的面孔,臣等一个不认识,再者,臣登塔楼望见城中似乎多有甲兵来来往往,路上行人完全没有,总觉气氛不对劲。”秦良说出心中的疑惑。
“这个.....是不是因为朕来了再全城宵禁了?以前始皇帝那时候四海升平,朕现在即位于危难之际,怕是白里樗为保朕的安全而部曙的吧。”秦昱不是很喜欢怀疑人,他一直主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于白里樗,秦昱有着一定的好感,这老头儿胡子白白地一把,样子也挺老实,上次自己变卖阿房宫的宝物他还跟着买了一批,说是支援军队建设,好像没啥恶意。
秦良可不这么想:“陛下,话虽如此,如果要保护陛下安全,莫过于陛下亲带的突骑军,或是京师军,可为什么白里樗却不让军队入城?始皇帝在登基大典上,甲兵就带到一万二千多人,可见城中并不缺驻地,祈年宫内照理来说以陛下的亲信护卫足以保卫陛下安全,何必要换掉宫中甲士,依臣看来这白里樗有蹊跷。”
听秦良这么一分析,秦昱倒是记起来,后世的历史中秦始皇登基时确实动用了大量的甲士已显威武,那时仅祈年殿就容纳了这许多人,这雍城又如何无驻地?再者,自己带来的武装力量都被安排出去了,而被别人换上了不认识的面孔,这种不安感油然而生。
“快,带上护卫,随朕出去查看。”秦昱这才惊醒过来,这种情况可不是好玩的,在现代社会中,黑社会火拼时就经常搞这些事情,把别人半夜砍死在床上,秦昱可不希望自己的帝王人生就这样完结了。
登上塔楼,果然如秦良所说,宫门紧闭,每道门有人把守。最近的宫墙外也可以依稀看见有人影来回走动,估计正个皇宫都被包围了。秦昱倒吸了一口气,“天呐,这可是要命的玩艺儿,政治斗争,yīn谋暗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秦昱心里想,他忘了自己就是走这条路登上皇位的,登上皇位后一直忙于对项羽与刘邦的事情,忘记朝中还有许多的不安因素。
“cāo,这次老子不死,一定要马上建立情报系统。”秦昱暗暗发誓。
“来人,去把典属国叫来,说朕有事相商。”秦昱还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白里樗在搞鬼。
下人还来不及应声,倒是秦良答的很干脆:“陛下,臣已派人问过了,白里老儿一待陛下入宫就只身出宫,不知去向,然后马上所有的宫门实行宫禁,说是没有白里老儿的令箭,任何人不得出入。”
“果然是这老贼。”秦昱气的发抖。想起几天前的事情,怪不得他一定要支开钟儒机,
钟儒机熟知祭祀礼仪,这些安排肯定瞒不过他,况且在钟儒机在的时候,白里樗一句关于回雍城的话也没说话。看来正是为了今天这场变动。
正思考间,一护卫突然指向宫门道:“陛下,看那。”望眼处,宫门打开,一个身影带着一大队甲士杀气腾腾的进入宫内,为首的那人正是白里樗。那队甲士不有几百人,个个都是全副武装。
“陛下,怎么办?白里樗造反。”秦良急了起来,现在身边的亲信护卫不过三、四十人,其他的下人根本不顶用,自己是个文官,军队又远离城池,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突遇变故,秦昱倒是冷静下来,看着不断逼近的危险,他心中也是七上八上,论实力,自己这点人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这祈年殿四周肯定是已经包围满了人,想翻墙出去不可能的,从宫外街道的情形来看,估计城门也被白里樗控制了,自己一干人即使出了宫殿还得想办法出城,只要到达那三千突骑军的驻地,自己就安全了。可如何才能顺利的出宫,顺利的出城呢??
秦昱脑海里一遍遍的浮想着历史书上关于宫廷叛乱的场景,看看是否有符合眼前的情形的。唐朝倒是有一场甘露寺之变,不过好像是宦官最后赢了,皇帝被劫持。再往前南北朝,梁朝侯景叛乱,梁武帝萧衍躲在城墙里也没逃地一劫。看来宫廷叛乱似乎受害的都是皇帝。秦昱也有点傻眼了。
"妈妈的,老子怎么没有韦小宝那么好的运气啥。”秦昱想来想去没想到结果,心中烦闷,一锤锤在护栏了。
“陛下,韦小宝是谁?”秦良莫名其妙地听到这么个人物。
“韦公韦小宝......等等......对,韦小宝,朕怎么没想起他来呢。”秦良正待解释,突然灵光一闪,“宝爷啊,这次老子大难不死,就看宝爷您的招数灵不灵了。”秦昱心中向天祷告。
大家是否记得,鹿鼎记中喇嘛教在清凉寺想劫持顺治帝那一幕?秦昱决定向韦公小宝学习这一招。
“这招着要诀首先在个乱字,宫内一定要乱,我们才能跑的出去。”秦良回想了一下小说中的情景。怎么才能乱呢?当然是杀人放火,这祈年宫好歹也是大秦的心血,要是自己一把火点着了,白里樗肯定要安排人救火,他是老世族,不可能坐视不管。
望望这威严的祈年宫,秦昱也不得不狠下决心对不起大秦的列祖列宗了。
第五十一章 人才难得
公元前316年,秦国吞并蜀国。秦庭为了将蜀地建成其重要基地,决定彻底治理岷江水患。同时派jīng通治水的李冰取代张若任蜀守。后李冰带头修建了著名的“都江堰”,从此,蜀地“旱则引水浸润,雨则杜塞水门,故水旱从人,不知饥饿,则无荒年,天下谓之天府”。水利的开发,使蜀地农业生产迅猛发展,成为闻名全国的鱼米之乡。此时的蜀地分为四块,分别是汉中郡、白马郡、蜀中郡、巴郡,其中蜀中郡最大,郡府在成都(今成都),其次是汉中郡,郡府在汉中(今汉中),巴郡郡府在巴郡(今chóng qìng),白马郡最小,郡府在武都。从地理位置上来看,蜀地与关中中间被秦岭隔开,起义军若想从蜀地进攻关中,必须首先通过汉中,绕道陈仓才可能进军咸阳,历史上刘邦也就采用了韩信的计谋暗渡陈仓瞬间拿下三秦之地的,秦昱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危险的口子,不仅调了重兵防守陈仓,而且为了防止起义军转而袭击汉中,又加强了汉中郡中上庸的防守,上庸乃是进及汉中的咽喉要道,三国时期刘备就是安排刘封和孟达防守此处。
此时的蜀地还算是一派祥和,虽然也是贫穷不堪,但至少战乱还未燃烧至此,不过经过赵高乱政和秦二世的荒滛无道的统治,蜀中的统治也是乌烟障气,趁着战事的缓和,秦昱本来打算亲自到蜀中去实地了解一下情况,但由于经过白里樗事件之后,秦昱发现自己的统治并不稳定,朝中的暗流仍然在不断的流动,此时若冒然离开咸阳,怕又生事故,眼下手中能够治理好蜀中的最好人选本来非钟儒机莫属,但一来自己身边也需要一个jīng通朝政、礼仪及朝规的人物,二来钟儒机仍是久居朝中,但从历史上居然从未听说过此人,想来名气并不大,而蜀中本就遭受暴秦之苦,治理首先得安民心,所以必须安排德高望重的人出面治理,所以秦昱郁闷不已,人才难道啊![..com]
钟儒机似乎也猜到了秦昱的苦恼,找到秦昱。
“陛下,可是为治理蜀中的人选为难?”钟儒机问道。
“是啊,这蜀中的治理关系到大秦的安危,丝毫不得出错,这人选上朕是慎之又慎,奈何手中无人,本yù让丞相去,但丞相是朕之臂膀,倾刻不得离开,所以朕实在是无策啊!”秦昱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这老头好像会读心术一般,能够猜得出自己的心思。
“臣倒有人选供陛下所用!”钟儒机再凑到,秦昱听说有人可用,大为高兴,连忙问道:“哦?丞相手中有人?可说来予朕。”
钟儒机顿了顿,又有点为难的样子!
“丞相有何为难之处吗?既说有人,想必能说之与朕啊?”秦昱看出钟儒机好像有难言之隐“陛下,不是老臣不肯说,但就怕这些人有点难请。”钟儒机倒也爽快.
“难请?难道又是隐士之流?”秦昱一听大感兴趣,古代之人凡是难请的,基本上都是持才傲物之人,有的是不满世事,有的是清心寡yù,从而或隐于山林,或隐于闹市的,虽然不排除有些自视清高却胸中实是无物的人物,但想来能够从钟儒机口中讲出来的,那必然是高人一类的,难请自然是难请,但若然能够请出山来,那对大秦的霸业那是绝对有大用处的。
“陛下,可听说过商山四皓?”钟儒机说道。
“伤三四耗?”秦昱咋听之下,冒出这么一个词,“四耗?四只耗子?是人吗?”回想一下自己所熟知的秦末人物中没听说过这个名号,本来秦昱一直想找一下有没有法家的人物,可惜秦自李斯后就没听说过有什么著名的法家人物,而自汉武帝之后,法家就渐微,最后就基本上被儒家思想所湮没了。“不知丞相所谓的伤三四耗是何人?”秦昱想不起来历史上有这人,只好问钟儒机。
钟儒机停了一下,说道:“商山四皓乃是四位隐士,因一直居住在商山,所以世人称之为商山四皓,皓者,老者矣,只因不满始皇帝之作为,后又受二世暴政,叛军蜂起,因此避货于商山。”
“哦?四个老头儿?高人呐,都是哪几位?”
“乃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其中夏黄公崔广还曾在始皇帝时其在朝中任博士,我听说此四人德高望重,才华横著,均为饱学之士,而且还听说此四人与黄石公交好,黄石公乃叛军刘邦军中张良之师,听说有经天纬地之才,著有黄石公三略,此书乃世界奇书,现为张良所得。”钟儒机边说边叹惜,也不知道是叹惜此四人,还是叹惜三略。
“我cāo,黄石公?这不是传说中的神仙吗?此人真的存在?”听得钟儒机对此四人的介绍后,突然秦昱想起来历史上西汉成立后,刘邦想改立太子,吕后很着急,就找来张良要他出谋化策,张良就推荐了这四个老家伙来辅佐太子,后来刘邦看到这四个老家伙的来头很大,威望很高,却能辅助太子,所以取消了改立太子的打算。这段历史秦昱还是记得的,当时给他还想仿照这个去拜入名师教授的名下,想到以后出去工作能够拿着这个金字招牌当幌子,结果教授们的眼光太高,自己的才能也只一般般,只好打消了这个主意。“没想到是这四个老家伙,靠,有什么难请的,80多岁了,还不是一样的出来给别人当佣人,自以为心气高,遇到老子还不得手到擒来?”秦昱回想起这段历史,当然知道这四人后来又出山了,只要他们肯出山,就证明这此人还没与世无争到那种地步,还是贪图荣华富贵的,要不然没事80多岁还跑出去打毛工啊。想来西汉建立后才80岁,眼下估计还只6、70岁吧,应该可以再用上几年,最好的办法是通过这四个老家伙找到黄石公,然后把张良给弄过来,我靠,这下发大了。秦昱一边想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一会不宵,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又惊喜,弄的钟儒机不敢作声,也不知道这四人在皇帝的心中是什么样的印象,为什么秦昱会出现这么多种表情。
秦昱还没注意到钟儒机表情的变化,还在独自沉思:“商山四皓,嘿嘿,刚好四个人,蜀地刚好四个郡,看来是上天给我安排好的人选啊!钟儒机以为这四人难请,不过遇到老子,嘿嘿!”秦昱怎么说也比别人多上几千年的知识,中华的吹捧技术经过几千年的沉甸和筛选,到了秦昱那个时代,那是jīng华中的jīng华了,用来对付几个不知世界的老头儿,这叫杀鸡用牛刀。
“陛下?陛下?”钟儒机等了良久,见秦昱还在沉思,只好轻轻的打断。
“哦,不好意思,朕失态了,对了丞相,这四人目前是居住在商山吗?是商县和丹凤那一带的那个商山吗?”秦昱之来到秦朝后,还是很认真的学习了一下地理,虽然这时侯的地图并不完整,但基本上关中的地理他还是能够知晓一二的,尤其是靠近武关一带的地形。
“据老臣所知应该是在此地,只是此四人情同手足,清心寡yù,与世无争,怕是难以请动。”
“无妨,丞相,你安排一下,过两天找一个吉rì,你我私下前往会会此四皓,为了大秦的子民,朕也顾不上了,注意别让朝中他人知晓!”秦昱安排到。
“是,老臣这就是去安排。”钟儒机躬身拜辞。
第五十二章 商山四皓
商县,最大的一所客栈里,多了几名外地来客,由于商县在峣关与武关之间,而项羽目前正屯兵武关,所以关中东部这一带的民众人心不安,多有移往关西或者蜀中,而客商因为战乱,也纷纷避开两军大战之地,少有往武关入关中的,所以商县的呈现的一片萧条,好不容易接到这一行人,客栈的小二和常柜的已经惊喜万纷,来人出手大方,直接包下了整个客栈,有了这些费用,这客栈又能再开的几天了。
诺大的店堂内,只有两桌人在慢慢地吃喝着,小二和掌柜的都在猜测这行人马的来头,看那为首的公子,相貌翩翩,众来对他的一幅恭敬地态度,怕是咸阳来的达官贵人,自这队人马一住进客栈,马上就有随从占据了各个角落,好像在担心有人找这公子的麻烦,自己几次想问究竟,但那行人好生的凶暴,说什么多问一句,就烧了这店子。这都什么人嘛,要不是看着给的钱还不少,真难得伺候这些大爷们,天下哪有开店的不问住店的人的,谁不知道商县自己的这客栈是最大的一家店,往rì来往于楚地与咸阳之前的商人们哪个不是抢着住在自己这里,自己凭着这么好的人缘,打听到多少消息,咱这店自打咱老太爷时候就开着了,当时诸侯的使臣入秦拜见秦王的时候还住在本店呢,有啥了不起的。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这乱世慌慌的,还是少惹麻烦的好。[]
来者正是秦昱一行人,咸阳离商县不远,一天的路程就到,秦昱只带着钟儒机出来,朝中事务暂由秦良代管,反正秦昱登基后也并不是每rì期临朝,大臣们倒也习惯,只要不是很长时间,一般也不知道秦昱悄然的离开的咸阳。
“先生”秦昱私自出来,当然得改口掩饰身份,自称姓周,乃是咸阳富商公子,钟儒机为自己的老师,出来游山玩水,反正有钱人家喜欢搞这些调子,平常的老百姓们倒也习以为常。“先生,我听说商县乃是先君商秧的封地,不知是否?”
“回公子,当年商君辅佐孝公击败魏国之后,孝公把於(今河南内乡县东)、商(今陕西商县东南)之地十五邑封给他,因而号为商君,此地也因此称为商邑,当孝公死后,惠文王车裂商君,收回了封地,直至始皇帝平定天下,推行郡县制,改商邑为商县。”钟儒机逮着机会就会卖弄一番学识,不过秦昱倒也没在意,“唉!商君对大秦多有贡献,到头来却身首异处,连自己的封地也没了,大秦愧对众多的先贤啊!”
"公子能有此心,实乃大秦之福!”钟儒机自然是要拍马屁的。
“斯人已逝,算了,待天下平定之时,着人为商君修建一雕像,表明其功绩,供后人赡养吧!”秦昱黯然道。
“公子仁义!”
“对了,先生,可有打听到四皓的消息?”秦昱转开话题。
“公子,臣已向当地百姓打听到,四皓住在距商县约三十里的商山中,偶尔会来商县小住,听说山中樵子常有见到四人在山中下棋,想来并不难找。”钟儒机实际早已安排人员摸了底,但毕竟自己没去过,还是小心的回答。
“这些老头儿,毕竟还是不可能完全与世隔绝,住在深山老林里,人迹罕至的,鬼都没得个,那不更清闲,却住的这么浅,生怕别人找不到他啊!”秦昱心中好笑。“是吗?那咱们这就动身去拜访四位大贤吧!”心中稍有鄙视,但人才还是人才,不管怎么样,先弄到手再说。
丹河河畔,一座形似商字的大山矗然而立,远远望去,雾阁云窗,缥渺入画,环青峙碧,苍翠万状,烟岚变态,蔚为奇观的人间仙境。
商山,四季望之,无地不佳,最令人叫绝的是“商山雪霁”。雪中看山,冰清玉洁,天地一sè宛如芥子园画卷,令人动情,使人神往。一旦放晴,裹金跃辉,“千峰掩映分晴霭,万壑纵横捧霁颜。”青螺摇黛,如浴水芙蓉,倍增鲜艳。苍翠清芬,直与茹芝高节并傲岁寒。此刻远望,yīn阳分晓,宛如偌大“商”字。
“靠,这些老头儿,真会选地方啊,这地方真算是人间仙境了。"秦昱一边骑着马,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在朝中呆久了,出来散散心,伴着入画的风光...“惬意啊,要是再来一美人儿相伴!”秦昱不自主的幻想到虞姬身上去了,可惜相伴的不是虞姬,而是“儒机”。
钟儒机虽然也是隐居了一段时间,但咸阳城外的风光如何能与这里的风景相比,加上儒家特有的文人气质,早已迷醉在这天然一sè的景sè之中。
偶遇山中樵子,打听商山四皓,没有不知道的,顺着指点,很快就来到四人的住处,四人并没有秦昱想像的住在山里,而是依河而建的一座大院落,院落大概修筑了十来间房屋,四人及家属就共同居住于此,秦昱使人问之,得知四个老头儿不在屋内,而是在屋后的山中下棋,沿着屋后的山中小径来到一瀑布前,正看到四人围瀑而坐,其中两人正在下棋,而另一人则在煮茶,剩下的一人则抚琴而奏。秦昱等人走近,四人似乎视而不见,仍然各行其事,秦昱心中好笑,感觉这一幕似在哪里见过。
“各位老者,打扰了!”秦昱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钟儒机相伴,然后径自走到煮茶的老者对面坐下,四人仍然毫不理会,还是各行其事。
秦昱知道凡是这种人,就是行为怪僻的,不能按常规来的,于是,自己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老者煮茶,待老者泡好了茶,也不理会,自行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淡然无味!”。
这茶文化秦昱是专门学过的,做为一名历史系的学生,如果不对中国茶文化有所擅长,这也太对不起所学了,所以秦昱也很爱喝茶,也研究过茶的制作,虽然不是很资深的那种,但至少也高出常人许多。中国的茶文化有史记载的是起于神农氏,估计这位老大在尝百草的时候,也喝过,后世对于茶的起源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是在周朝时就有,晋·常璩《华阳国志·巴志》:“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茶蜜……皆纳贡之。”这一记载表明在周朝的武王伐纣时,巴国(今川北及汉中一带)就已经以茶与其它珍贵产品纳贡与周武王了。《华阳国志》中还记载,那时就有了人工栽培的茶园了;有的则认为西汉时才正式形成饮茶的习惯;还有人认为是唐朝开始的,但至少有一点表明,在秦朝之际,人们对于茶的研究还不是很高深,所以秦昱自持以2000年来对茶的总结,忽悠一下这几个老头儿,是没问题的。
煮茶的老者眼神中一丝不爽,但仍然不作声,秦昱又来转过身面对着抚琴的老者,倾听着美妙的琴音,可惜自己对音乐的确没啥天赋,听不出好坏来,直接微笑着不断的点头装神秘,抚琴老者却丝毫不为秦昱的表情所动,仍然漠然的弹奏着。
秦昱听了一会儿,又站起身走到下棋的老者身边,静静的观看了一阵,围棋虽然自己也会,但不jīng通,所以也不便发言。而钟儒机则坐在跪瀑布边闭目养神。
六人就这样在这天地间各行其事,似乎毫不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