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路边摊上（下）
羊蛋，有人说是羊肾，羊腰子，也有人说是公羊的睾.丸。
或者因为地域的不同，有些地方的叫法不一样。但是不管如何说，这玩意儿就是所谓的壮阳之物，男人过了青春期吃都可以有补助的功效。而在滨海，这玩意儿一般都是指的后者，所以当杏眼美女问起的时候，牛奔纵然老脸厚若城墙，却也不好直接说这是公羊生.殖.器上的蛋蛋，学名叫做睾.丸。
但偏偏杏眼美女见他不回答，还一个劲的追问：“说啊，羊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牛奔再度呆滞一下，随即才压低声音开口说道：“这个问题，咱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就不必讨论了啊。呆会吃完之后，我拿自己做参照，找个地方单独给你讲讲吧！”
“什么东西，还要单独讲啊！”杏眼美女茫然懵懂的嘀咕了一声。
“肯定要单独讲啊。而且这种讲述最好是在晚上找一个安静的房间，就咱们俩的时候来说。”牛奔一见她懵懂无知的样子，顿时就色心大动，以一副拿棒棒糖诱惑小女孩儿的怪大叔口吻缓缓道来。晚上，单独，房间，这几个词儿组合在一起，显然已经无比清楚表明了他说这话背后的意图。
杏眼美女显然也是擅于抓重点的人，牛奔这几个词一经吐出，她下意识的就啐了一口，道：“还晚上单独跟你找个房间去谈，呸，我才不呢，你爱找谁就找谁去。”
“我不就是个比喻咩。”牛奔嘿嘿笑过两声，不欲跟她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正好这里烤肉的速度非常快，两人说着说着，服务员就已经将他们要的食物给送了上来。然后牛奔要了一个二两小瓶装的滨海曲酒，给杏眼美女要了瓶冰冻啤酒之后，两人便对着那烤得整只羊羔和其他东西大肆吃喝了起来。
只不过吃着吃着，杏眼美女忽然“呀”的叫了一声，然后呸呸呸将嘴里的食物吐个干净，并匆匆拿起啤酒涮起口来。
牛奔正尝着那羊蛋，感觉这玩意儿人家做的还真不错，不仅仅辣口十足相当下酒，而且味道一流。不怪人家这经营了十来年的老地方生意爆棚，就这口感和滋味让人吃了一次想第二次，就四只羊蛋，他几口几口下肚后依旧感觉到有些意犹未尽。只不过看到杏眼美女这副样子，牛奔就不得不问了一声：“怎么了？！”
杏眼美女涮了口，道：“韭菜里有，有只苍蝇！”
“苍蝇？！”牛奔忙忙伸头朝摆在杏眼美女前面的韭菜盘子里看了一眼，果然发现盘子里正有一只被被油水淋漓过后的死苍蝇，最为重要的是，这苍蝇还缺了一边儿的翅膀。“我勒个去，那半拉翅膀不是……”张了张嘴，牛奔立即颇有些恼怒的将筷子重重朝桌子一扔，大声招呼道：“老板，赶紧过来一下！”
不多时，老板闻声而来，只不过却不是传说中的老摊主，而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这位过来之后先什么都没说，从兜里掏出一包黄鹤楼满天星朝牛奔递了一支，这才道：“兄弟，有什么事儿你吩咐。”
这态度倒是不错，但终究也不是让人容忍吃食里有苍蝇的理由。牛奔直接手一伸，将他递烟的胳膊挡住，道：“我说老板，你这好歹也是十多年的老字号，不至于食物里还有苍蝇吧！”
“苍蝇？！”年轻人也是一愣，随即伸出脖子瞅了瞅，很快就发现苍蝇所在的地方。
大抵是因为牛奔没压低声音，所有周围的客人也都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因此就有几个人离开桌子跑过来看了看，似乎是想看看热闹或者是弄清楚事情的究竟。
这样的事情发生并不是经常有，所以一般老板给重新上盘菜，或者打折免单之后，别人大抵也能够接受。至少牛奔觉得不管怎么说，老板总得有一个比较诚恳的态度才行。可偏偏这位老板沉吟了一下后，却是忽然走上前将苍蝇直接用手指捻起来，然后一下丢进自己嘴里给吞了，道：“哪有啊，没有苍蝇啊！”
这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人直接把苍蝇给吞掉来解决事情。
牛奔和杏眼美女也是被老板的这行为惊得张大了嘴巴。只不过片刻之后，牛奔却是感觉火气噌噌往上窜，麻痹一只苍蝇在食物里，哥们儿又没准备讹你的钱或者直接捣乱，我要的就只是一个说法，如今你却这样消灭证据，还红嘴白牙明目张胆的进行诋赖。娘西皮，你这是没把哥们儿放眼里是吧！
牛奔将拳头一捏，就想跟这老板理论理论。
但这个时候杏眼美女却是直接将牛奔的动作拉住，低声道：“牛奔，算了吧。咱们结帐走人，别跟这样的家伙一般见识。恁得让人看了笑话。”
“结什么帐走什么人。”牛奔将杏眼美女的手拍开，忿忿道：“就这样还想我要结帐，门都没有！”
“嘿，小子，你不结帐试试？！”那年轻的老板一听牛奔这话，顿时就冷然笑了笑，看模样是丝毫不担心自己要不到饭钱。甚至见到牛奔脸色也冷了下来，他还立即朝身后招呼了一声，然后就有四五个十**岁的小青年拿着棍棒之类的物件跑了过来，似乎只需要他再招呼一下，这些人立马就跟给牛奔点厉害瞧瞧。
面对这些看起来像是小混混的家伙，如果换做几个月以前，牛奔或许立即就会没了声音。但这些日子以来.经过了这么多事儿，他对这样的小场面却早已是看不上眼。淡然朝四周环视了一眼，他朝杏眼美女递了一个你放心的眼色，便开口道：“我今儿个还就真不付钱了，有能耐你动我一下试试？！”
所谓居移体养移气，牛奔这些日子都身处高位，这么一说当真还有几分气势。
只不过那年轻老板显然是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架势，听牛奔这么一说，他顿时就冷冷一笑，道：“既然你想吃霸王餐的话，那说不得我就要跟你算算帐。”
顿了顿，他又朝后面招呼一声，道：“二子，给这位客人算算多少钱。”
“好嘞！”他身后跑出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小家伙，年纪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小家伙看起来长得挺机灵，可他一张口之下，牛奔就恨不得直接给他俩大耳刮子。因为这家伙跑上来后，就拿个计算机边按边说道：“烤羊羔一整只，一千六，羊蛋两对四百，韭菜五十，辣椒五十，酒一百二……”
如此摆弄一阵，他最后给出了一个数字：“老板，这位客人消费两千四百三十块！”
尼玛，吃个烧烤，两千四百三十块，还有零有整！
很明显，人家这是故意在讹人了。而看起来这样的事情这些人并没有少干，尤其是那年轻的老板冷冷笑了笑，道：“还不错，两千三百四十块，这起码够骨折住院半个月了。兄弟们，既然这个家伙想吃霸王餐的话，那这钱我们也就不要了。大家就按这个数字整，别整多了啊！”
说着，这家伙就慢慢朝后退去，而那些拿棍棒的家伙，就一个个狞笑着朝牛奔围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杏眼美女一见这架势，忙忙过来挽住牛奔的胳膊，朝那些人呵斥了起来。但她这问题简直问得有点多余，那年轻的老板这样说话，摆明就是不会让牛奔安全离开，按照他的意思就是最起码得让牛奔手脚骨折，需要住院修养长达半个月才能痊愈的那种程度。
不得不说，这个年轻的老板有够狠，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就敢这样做。
“这家伙，也不知道倚仗的是什么，无法无天了还。”在心里嘟囔了一句，牛奔也没顺着杏眼美女拉扯的动作转手跑路。毕竟再怎么说来着，跑自己倒是能跑掉，可杏眼美女一丫头，还穿着全套的OL制服，她这个样子怕是怎么都跑不掉了。所以与其跑掉后还得回来，倒不如现在就站在这里解决事情。
定了定神，牛奔将杏眼美女护在身后，说了句别担心之后，便根本连看都不看那几个围过来的家伙，而是转头拿出电话拨给了万钟，既然人家有涉黑性质，那咱就以黑对黑来解决问题吧。
不多时电话通了，牛奔正要开口讲话，却不料旁边一个小青年直接伸出手来将他电话一夺，道：“擦，还想叫人来帮忙，想得倒美啊。兄弟们，给我揍他！”
电话被夺，牛奔顿时暗叫不妙，但这会儿他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几人围了过来要对自己动手。
娘西皮，难道哥们儿今儿个要在这里挨顿揍？！
心里突突跳了两下，牛奔脑袋就飞快转动起来，暗忖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哥们儿应该跟傻妞学学形意拳啊。否则也不至于面对四五个人就直接抓了瞎！
不提牛奔这边心里后悔，人家那四五个青年围了上来后，立即就有人直接一棍子重重砸在他腿上，直让牛奔整个腿一颤，被击处生出了阵阵剧痛。不过这剧痛袭来，牛奔不仅仅半分没服软，反而身体一挺，喝道：“娘西皮，来，继续。今儿个除非你们把我打得不能动弹，或者是直接翘了辫子，这事儿，就不算完！”
第一一四章 既然如此（上）
“呦呵，看起来还挺有种！”
牛奔这话出口，立即激起了对面几人的戾气。其中一个家伙冷笑着评论了一句，随即便朝另外几个人招呼道：“兄弟们，既然这小子这样要求，那我们就如他所愿。”
“找刺激！”又有一个家伙狞笑一声，忽然一棍子砸在了牛奔的肩膀上面。
“嘶！”即便是一直硬挺着，可这一棍子下来，牛奔依旧免不了抽了口凉气。这尼玛可都是鸡蛋粗的棍子，虽然只是木制的，但人家全力砸出一棍，也绝对不会让人好受。当然，眦了眦牙之后，牛奔依然挺着身体站在原地，面上不仅丝毫没有讨饶的表情，相反他还目光霍霍的将视线在几人脸上转来转去，好似要把这几人的长相记在心里。
娘西皮，虽然目前的情况是好汉架不住人多，但是这亏可不能白吃，哥们儿从来也不是喜欢吃亏的主儿！
不过，纵然心里怨气滔天，可现如今面对人家四五个人，牛奔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好在眼瞅着这些家伙相互对视一眼之后，就欲再度给自己棍棒伺候的时候，旁边的杏眼美女骤然站了出来，冷冷喝道：“你们别乱来，我已经报了警，真要闹下去你们这几个人能跑，我就不信你们的摊子还能跑掉不成！”
杏眼美女虽然看起来娇滴滴一美女，可此刻冷喝起来倒是颇有威势。
因此等她说完之后，这几个家伙居然齐齐愣了一愣，然后转头呼叫老板来应付。毕竟不管怎么说，私底下打架是一回事儿，但有警方的介入之后，性质又会是另外一种情况。
那年轻的老板倒是很快来了，但来了之后他却是冷冷朝牛奔和杏眼美女瞥了一眼，道：“继续给我打。不就是报警么，东城分局这边上到警察局长下到巡逻民警我都熟，上，出了事情我负责！”
这家伙，当真是恶霸型的作风，不仅口气很大，而且看起来手里还真有人。
“你最好能负责，否则……”牛奔挨了打，杏眼美女显然也是气得不行。此刻再听那老板如此说话，顿时就怒得柳眉倒竖，并且环视了周围一圈儿后，道：“你这摊子，我看是别想开下去了！”当然，她也知道这刻不宜激怒对方，否则让牛奔吃了眼前亏，终究还是不划算的事情。
所以顿了一顿，她朝牛奔一指，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惹了我就别想囫囵个儿的离开！”年轻的老板眉毛一挑，对杏眼美女这话丝毫没有在意。他不像体制里的人那样，如果碰到这样的情况多少会有些犹豫，他是江湖草莽，平日里在这路边摊听到小混混当面嘴里发狠，但事后连个屁响动都没有的情况多得去了，也不差现在这一回。
再说，有身份有地位有钱的人，人家何记烤肉，小肥羊这样的地方哪里去不得，没事儿谁跑路边摊儿吃饭啊！
年轻老板对于牛奔两人丝毫不放在心上，而且他打量过两人的穿着，充其量也就是普通的小白领，欺负也就欺负了，反正从他接手这摊位以来，又不是头一回干这样的事儿。纵然真的报了警他也不怕，谁叫他姑父是如今东城公安分局新上任的局长，这在东城地面上他不说可以横着走，却也不虞会有什么麻烦。
所以，淡然的笑了笑，他便朝手下吩咐一声：“给我接着打，打到他服软为止！”
于是，那几个小混混们便举着棍子再度对牛奔进行围殴，不肖一会儿之下，牛奔就已经是满身创伤，左手肘关节也被真得打成了脱臼，直让他右手捧着左臂，疼得额头上冷汗颗颗渗出。虽然说在这阵打击中，杏眼美女连连呵斥，到了最后甚至都转化为请求，可那几个家伙却依旧没有住手的迹象。
甚至，哪怕是牛奔真得被打成了脱臼，那些家伙依旧棍棒未停，连番击打。
这情况，把杏眼美女看得那是一个冷目含煞，俏脸森然。末了见自己完全不能阻止之下，她心里一发狠之后干脆就没再进行任何阻挡，然后独自来到一边儿，先是给小姑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然后又给李小苒等人连续打出了好几个电话，直说牛奔在东城里的路边摊上被打了，让她们速度赶过来看看。
接到电话的这些人一听这事儿，全都是勃然色变，怒喝着叮嘱杏眼美女看护好牛奔，她们则会马上赶来。
当然，因为这些人离这里都比较远的缘故，所以短时间内她们显然无法赶到。倒是杏眼美女先前报了警，在牛奔被打得已经无法站稳的时候，一辆警车带着呼啸声停在了这摊位的前面。此时围观的人虽然多，但警察来了之后倒也很快让出了一条路，而那几个青年也都在摊主的示意下丢掉了棍棒。
杏眼美女这时候也是忙忙上前，也不管脏不脏，吃力的搀扶住牛奔后，眼里泪花打转的连声问道：“怎么样，牛奔，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哪里特别不舒服？！”
“左胳膊脱臼了！”牛奔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儿，眼神里则满是阴冷之色。
今天这亏是吃大了，要是不找回场子，我自己都会对不起自己。好一个烧烤摊，好一群蛮横的家伙，我就不信这整个滨海，还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们不成！
心里愤恨的思忖一下，牛奔忍着疼痛去看出警的那几个警察，期望从中可以找到认识的熟人。而这一眼扫过去之后，熟人倒是真看到了一个，但可惜却并不是有关系的那种。相反那人看到牛奔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就是满脸满眼的不屑和蔑视，甚至她重重哼了一声，根本都没理会牛奔，而是转头与另外两名警察一起，跟烧烤摊的摊主交谈了起来。
没错，这人赫然就是牛奔上午曾经戏弄过的警花，林妙音！
这女警下了警车后过来看到牛奔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是在跟人打了架。因此心底下意识的就认为，牛奔这被她定义为流氓的家伙指定没干什么好事儿，再加上一起来的两个警察似乎与摊主很熟，所以他们自然就先一步跟那年轻的摊主交谈了起来，想要从摊主嘴里了解整件事情的完整经过。
第一一四章 既然如此（下）
“这两个家伙吃完了不付帐，我就让人找他们要钱，结果他们起了争执，然后双方就打了起来。”
作为当事人之一，年轻的摊主自然就会为自己找理由。甚至林妙音等人问起来的时候，他张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不仅仅完全把自己从事情里摘了出去，而且听起来还是牛奔先无理在先。所谓红口白牙都说话，又有恶人先告状，说得无非就是这么一种人，而且让人听起来还没有什么错漏。
这话他并没有压低声音，杏眼美女和牛奔站的不远，因此也就听个正着。
见这家伙如此颠倒黑白，杏眼美女当即怒目圆瞪，看起来就欲冲过去跟对方理论。不过牛奔却是轻轻将她拉了一下，示意她先不要冲动，看看再说。
杏眼美女倒是从善如流，立即乖乖站在了那里。
那年轻的摊主显然注意到了两人的情况，因此他笑了笑之后，在林妙音等人问起的时候，便继续说道：“我先前还好说好商量的跟他们讲，我这是小本生意不能不付帐，谁料他们竟然恶狠狠的说也不看看他们是谁，找他们要帐绝对不可能。因此我的兄弟言语上就冲了点，那家伙就先打了人，所以我们才一拥而上。”
“是他先打的人？！”林妙音指了指牛奔，确认似的再度问了一遍。
“没错，就是这小子，要不是他做事实在太让人气氛，我这小摊小贩的，哪敢跟客人动手啊！”年轻的摊主越说越离谱，听模样似乎这事情的起源，完全就是因为牛奔在胡搅蛮缠，所以才演变成双方大打出手的情况。而人家小摊小贩是为了不堪受辱，才愤起反抗，最后大家才打了架。
“既然是他们找麻烦的话，那没得说，你们继续做生意，我将他们带走！”林妙音身边一个年长的警察听到这话，立即就点了点头，把事情给定了性。
“行行，吴哥，那我就继续开摊了啊！”年轻的摊主同样笑了笑，然后招呼左右拿来两包烟，悄然塞给了年长的警察。这家伙现如今的模样，看起来跟牛奔放对时的嚣张完全就变了个人。很明显那年长的警察知道摊主的关系，而现在他既然这么会做人的还塞了烟，这警察就愈发觉得摊主是个会来事儿的人。
因此，他甚至都没有去询问牛奔和杏眼美女，便直接朝身边的人招呼道：“行了，一件小事情而已，你让围观的人都散了，然后把那两个人带回去，该怎么罚怎么罚！”
“好勒！”他身边稍微年轻的警察应了一声，转声忙乎了起来。
倒是林妙音在原地站了一回，走过来上下朝牛奔打量了几眼，不屑道：“小流氓就是小流氓，现在都敢在光天化日下打架了。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跟我回局子里去！”
“你什么意思啊！”杏眼美女一瞅这架势，显然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尤其是林妙音看过来的眼神，简直就是把她当作了自甘堕落的小白领，这杏眼美女就更是感觉到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把牛奔护在身后，她冷冷说道：“凭什么你们只听一面之词，就要将我们带回局子里去，那几个人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带回去？！”
林妙音显然还属于面皮比较薄的人，这么明显不符规定的事情，一问之下她立即就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回答这话。
倒是那年长的警察这时候看到林妙音神色有些不对，走过来呵斥道：“小林，大庭广众之下跟这样的流氓废什么话，直接把他们押送回局子里再说。”
“喔。”林妙音应了一声，转头才朝牛奔说道：“你们是自己走，还是需要我请！”
“不劳您贵手帮忙，我们自己走！”杏眼美女气呼呼的瞪了林妙音一眼，神色里尽是不满和蔑视。这看起来挺漂亮一女孩儿，居然为虎作伥做这样的事情，真是白瞎了一副好样貌！
这种情况下，明显人家是认定自己在闹事儿，所以本着不吃眼前亏的原则，牛奔倒也没有任何激烈的抵抗情绪。稍微顿了顿之后，他只是忍着疼指了指自己的左臂，道：“我这胳膊脱了臼，咱能不能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先送我去医院治疗一下。否则时间长了可是件很不好的事情。”
“好……”林妙音张了张口，刚要点头答应。但不料那年长的警察却是厉喝道：“好什么好，没你提条件的份儿！”
这话说得旁人一呆，牛奔一对眼珠子里却是凶光闪烁。都说车船店脚衙，无罪也该杀。以前还觉得这话多少有失偏颇，可是现在看那年长警察的样子，牛奔顿时连灭了他的心都有了。这家伙收了摊主的两包烟，而且知道摊主的关系之后，看来应该是急于表现，而底层的黑暗，通过他这一句话业已表露无遗。
“好，不去就不去！”喉咙动了动，牛奔双目光线森寒，道：“我记住你的*了！”
“嗯？！”年长警官一听牛奔忽然蹦出这么句话，身体立即微微一顿，转过头来再看牛奔的眼神，已是充满着冷意和冰寒。还记住我的*，你想干嘛，投诉我？报复我？……好，你小子倒是有种，不过等你做这些事情之前，老子先整死你，让你知道人民专政下公安干警的厉害！
林妙音听到这话后，也是一愣，随即想以眼神劝阻牛奔。
只不过牛奔却根本无视了她的存在。倒是杏眼美女一听牛奔这话，立即双目一亮，道：“不错，记住他的*，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警察还能在滨海只手遮天不成！”
“好，好！”年长警察一见两人这样，心中阴厉之气愈发浓烈，点了点头他便冷然喝道：“带走！”
于是，年轻的警察便和林妙音一前一后押着牛奔两人上了警车。虽然这时候杏眼美女不停朝外面看，但很显然，她打过电话的那些人却没有一个能恰时赶到。
就这样，牛奔算是第三次进了宫。
……
“说吧，为什么无缘无故赖帐，还动手打人。”两人被关押了一会儿，那年长的警察便和年轻的警察走了进来，坐在审讯的位置上对牛奔进行审问起来。
牛奔看了看这两人，只是冷笑道：“什么叫无缘无故，换你，你会无缘无故随便找个人打架吗？！”
年长警察重重一哼，道：“那就把你的行为，动机全都说出来。你这样的小流氓，是不是看人家生意红火就想要敲诈，或者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来闹事，说！”
这家伙，显然是要将事情的责任全部扣在牛奔身上，这样的问话方式别说是牛奔，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够听得出来，这家伙纵使不按牛奔一个故意伤人罪，便是想定他一个黑势力团伙的罪名。反正不管如何，他指定是要有多严重就往多严重整，不将牛奔弄得关进号子就不会罢休。
牛奔自是了解年长警察的目的，或者说还没上车前，他就知道对方会对自己不利。
现在他比较好奇的是，这家伙会不会对自己刑讯逼供。都说底层的某些东西相当黑暗，但他接连三次进宫倒还真没有见识过这些东西。想想杏眼美女说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估摸这会儿接到电话的人都已经快来了之后，牛奔只是冷冷笑了笑，回复道：“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事情，不是你们自己在定性嘛！”
“你最好老实点，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年长警察一拍桌子，道：“否则，就是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坦白从宽牢地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吗？！”牛奔撇了撇嘴，很不屑的说道：“你们就是希望我按照你们的意愿，认下责任全都在我的罪名而已，既然这样的话，你们自己随便编下供词，还多费一道手续审问我干毛。我说得要是不符合你们的意愿，你们又会没完没了的审讯，纯粹就是没事找事儿！”
年长警察一听他这话，先是双目一瞪，不过随即却又是冷冷一笑，道：“你明白就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需要多费什么功夫。小张，把他的供词写一下，然后让他按个手印就结案。”
“喔。”年轻警察应了一声，随即便默然伏案快速书写了起来。
牛奔一看他们还真按自己的话在做了，心里的怒火更的汹涌得几欲破顶而出。只不过怒到极点他却反而大笑起来：“哈哈，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需要多说了，你们随便写。哪怕是说我杀人放火，这笔杆子也完全在你们的手上。但想要让我按手印主动承受，做梦去吧！”
按下手印这事情显然就定了性，牛奔自然不会傻得主动配合。
但他话才说完，那年长警察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道：“是否主动承认，这权利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小子，进了这里，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否则，我让你尝尝人民专政的手段！”
“刑讯逼供么？！”牛奔撇撇嘴，不屑道：“有本事你尽管招呼，哥们儿吭一声，不算好汉！”
“好，好，这可是你说得！”年长警察的脸色狰狞起来，蹲下身体他就在桌子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和一把锤子，然后朝身边的警察说道：“小张，来给这家伙用一回敲山震虎！”
这显然是两人自己起的雅号，俗称应该叫做敲闷锤，有打人不见伤之效果。
见两人真要上手段，牛奔脸色顿时完全阴沉了下来，狠狠在这年长警察脸上看了几眼，牛奔把这人的相貌牢牢记在了心里：既然如此，这仇，咱们算是结定了！
第一一五章 有我负责（上）
“嘭！嘭！！嘭！！！”
三声沉闷到极点的声响，在审讯室里响过之后，牛奔整个人几乎弯成了虾米。这种敲闷锤的方式虽然表面看不见伤痕，可却宛如内家高手的隔山打牛一样，对身体有这极大的伤害。甚至只是第一次敲击之下，牛奔就感胸腹间忽然变得非常沉闷，继续两下之后他更的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般，火烧熏燎似的难受不已。
“怎么样，滋味还凑合吧！”见牛奔脸孔都扭曲了起来，那年长警察顿时哈哈一笑，凑过头来无比狰狞的问了起来。他这个样子，显然就是想从心理和生理上对牛奔进行双重打击。
只不过，牛奔却是吭都没吭一声，面孔扭曲着一字一顿，道：“相当凑合，来，继续！”
“呦呵，还真有种啊！”年长的警察一愣，随即神态更是狰狞：“有求升职求加薪，也有求笼罩求包养的，这我都听说过，可是求虐，我还真是第一回看见，今儿个算是长了见识！”
哈哈一笑之下，他脸上的表情自是更加阴狠。毫无疑问，牛奔这样硬气的样子，让他心底多少有些发怵。而一般这样的人，如果你不直接将他整得翻不了身，他后面的报复将会是无休无止。年长警察在基层做了这么多人，可谓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所以见牛奔这样，那愈发坚定了要将牛奔彻底整治跨的心思。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国人对于这句话的精髓，大多人都领悟的是相当透彻！
顿了顿，年长警察朝年轻的递了个眼神，然后这两个家伙便继续开始朝牛奔上手段，用他们修饰过的文雅词儿来说，什么敲山震虎，隔山打牛，雷电交加等等手段，一个个轮番在牛奔身上施展了开来。
……
与此同时，东城的那烤肉摊前，停了两辆车。
两个看起来无比靓丽的女生，以及一个成熟丰韵的女人，正凑在一起似乎讨论着什么事儿。旁人不知道这几个人的来历，但是看她们的样子和架势，也能够分辨出这些女人来头绝对不小。那两个靓丽的女生开着一辆宝马MINI暂且不说，最重要的是成熟女人虽然开着一辆广本，但却是政府牌照。
如果牛奔在场的话，当能看出来，这是李小苒，林美女和武韵秋三人。
这三人在接到杏眼美女的电话之后，就一路朝这边快速赶来。不过因为那个时间正处于下班的最高峰，所以路上相当堵塞，因此纵然她们紧赶慢赶，也花费了不短的时间才赶到这里。只不过赶到之后，这个摊子早已经恢复了正常，客人往来不绝，服务员穿梭不停，完全一副热火朝天做生意的状态。
其实最先来的是武韵秋，她下了车先是打了打杏眼美女的电话，听到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之后，心里顿时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此她便上前找人询问。
但因为杏眼美女当时打电话很匆忙，只说牛奔在这里被人打了便挂了电话，武韵秋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自然而然她就去找烧烤摊的摊主询问有没有见过牛奔和杏眼美女。那烧烤摊主显然不认识武韵秋，但他却认识武韵秋开的车是政府牌照。因此被询问起来之后，他立即就说见过。
武韵秋当然马上就追问，于是摊主就笑笑说：我不是很清楚，只看到他跟人打架，然后就被一群人带走了，具体的情况我一小贩也没敢去打问。
这摊主，显然是撒了一个谎。
只不过武韵秋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对此竟然没有怀疑。见问不出其他的东西之后，她就站在路边四处打量，希望能发现什么线索。可因为牛奔被带走之后，早有人把这里都收拾干净，却哪里能让她有什么发现。正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李小苒和林美女在旁边打杏眼美女的电话，于是三人一接触，就知道大家都是为牛奔的事情而来。
对于她们三人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根本不知道牛奔在哪里，所以第一步就是商量如何寻找牛奔。
而李小苒和武韵秋，显然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来的。只有林美女四处瞅了瞅，道：“不急，这里有监控。旁边也有个网吧，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事情经过。”
武韵秋愣了下，道：“看监控，你要入侵？！”
见林美女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武韵秋连连摇头道：“这不好，入侵政府系统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这样，我们现在马上一起去市政公司，从他们的服务器上直接看！”
“好！”李小苒和林美女双双点头应是。然后三人两车直接朝市政公司方向行去。
……
瞧见这三个女人走开，烧烤摊主冷冷一笑，随即拿出电话打了起来。
电话接通之后，他立即很恭敬的叫了声“姑父”，然后才开口道：“有件事情要麻烦您啊。有一对男女在我这里吃完了饭想要赖帐，被我找人收拾了一顿。”
说着，他就对着电话，将事情给说了一遍。虽然是对着自己的姑父，但谎撒多了也自然的紧。因此他所说的情况与事实就大有出入，责任也全部归在了牛奔头上。
东城公安分局自丁固离开后，新上任的局长叫做马清明。这位以前深得丁固的信任，替丁固干了不少的脏活黑活，因此丁固升职后就推荐他接位。有着这样的经历和背景，马清明要说与古代的恶吏没什么区别也丝毫不为过，甚至手握实权之后他做事情比丁固还要凶残贪婪了许多。
闻听到自己的外侄如此一说，这位局长立即“嗯”了一声，道了句这事情我会处理后，这才挂了电话。
随即，他便让人把去办这件事情的那年长警察叫了过来。年长警察对着局长，自然也是很懂规则的向着烧烤摊主在说话。所以听完了年长警察的讲话后，马清明询问过年长警察现在如何在处理之后，眼里凶光闪烁一下，点头道：“这件事情要从重惩罚，就按照你的方式来办，有什么事情我负责！”
年长警察一听这话，顿时心里完全踏实了起来，点头哈腰了出了局长办公室后，心里不由得暗哼道：“小子，这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整不死你我负责！”
第一一五章 有我负责（下）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牛奔整个人一阵抽搐，随即完全瘫软了下来。
这电警棍的滋味显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哪怕他咬紧牙关，可却也被那强大的电流弄得提不起半分力气。不过即便如此，他却也没有半分服软的意思，甚至见到那年长警察又要凑过头来讥笑，他很硬气的喉咙蠕动几下，“呸”一声将一口痰正正吐在了那张狰狞可憎的脸上。
“小子，我杀了你！”被这招袭击，年长警察脸上哪能挂得住，伸腿一弹他就将反铐在椅子上的牛奔踢翻在地，并恶狠狠的朝年轻的那位招呼道：“给我打，打死打残我负责！”
年轻警察点了点头，然后就拿起了一跟塑胶警棍扑上来，没头没脑朝牛奔一顿猛抽。到了这一会儿，因为有了分局长的示意，他们也不管什么有伤痕没伤痕的了，反正是怎么顺手怎么打。所以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打下来，牛奔不仅全身痛的几乎要散架，甚至连脸部也都完全肿了起来，完全不成人形！
但即便如此，甚至连两个警察都打得气喘吁吁累得罢了手，牛奔硬是没叫喊一声出来。
这种情况，让年长警察再度愣了一愣之后，眼里却是杀机大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可谓完全没有了转圜的余地。换句话来说就是这年长的警察知道哪怕自己现在放过牛奔，事后这硬气的小子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既然这样的话，在形势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说不得他就要先下手为强。
警察想要整治人，肯定不会自己动手，所以摆了摆手，他一时也没有继续殴打牛奔的意思，而是开始考虑如何利用职权，来将地上躺着的小子彻底整治到再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地步。
两警察在审讯室里沉默思量的时候，武韵秋一行三人已经来到了市政公司。但好巧不巧的是，这里的服务器居然在她们来的时候出现了问题，并且被病毒侵蚀的根本打不开任何软件。见此情况下，说不得就要林美女出手帮忙修复，但一个系统修复并不是简单的事情，即便是林美女接手，也说大约需要二十分钟的时间。
毕竟她没带任何工具，要处理问题的话还得现编写程序，所花费的时间当然会稍微长些。
武韵秋和李小苒虽然焦急，可情知这事儿只能如此之下，也只得不停的在机房里走来走去，一边等待并催促着林美女尽快处理服务器上的问题。
……
有所谓东边不亮西边亮，花开两朵，咱各表一枝。
武韵秋三人在市政公司里焦急等待的时候，最先接到牛奔电话的万钟，在某个时间忽然回过味儿来：“不对啊，我那牛兄弟没事儿绝对不会给我打电话，更不会打什么一打就挂的骚扰电话。好象……电话通了之后，似乎有人在跟他争执！哎呀，不妙，别是我兄弟遇到了什么事情吧！”
重重拍了下大腿，万钟忙忙给牛奔打了一个电话，听到电话提示无法接通之下，他心里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所以转过头他就给东城这边相熟的人打电话询问。不过因为烧烤摊那边的只是小事情，东城这边的虾皮却是并不知晓，只说自己马上找小弟问问。听到这话万钟虽然心有不甘，可也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只能如此。
心里估摸着牛奔是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万钟在拿不准之下又给金爷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猜测的情况给说了一下。毕竟这位大佬早吩咐下来，要注意保护牛奔的安全，如今牛奔貌似出了事儿，他不得不上报一下。而且即便要去找牛奔，依照金爷在江湖上一呼百应的地位，也比自己容易多了不是。
“什么，你说牛先生跟人起了争执，然后就失了踪？！”金爷一听这个消息，顿时就是一惊，然后急急说道：“马上发动你的人手去找，不管有没有事儿，先找到人的位置在哪里！”
“是是，我马上去办。”万钟连连点头应是，然后继续开始到处打电话。
金爷这个时间本来在书房里练毛笔字，大抵身居高位的人有很多都喜欢以这种事情来凝神静气。华夏传统的艺术有时候并不仅仅只是艺术那么简单，它还能附带给人更多的东西。
只不过这位老爷子虽然平时里可谓是荣宠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依旧有短暂的失神，随后便也顾不上练字了，急急走出书房他将跟在身边的老人何管家叫了过来，低声吩咐几句让老何去忙之后，他自己则站在原地，目光闪烁的盯着虚荡荡的天空，祈祷似的嘀咕：“千万，别有什么事儿啊！”
也不怪金爷这种样子，他本来的出身乃是形意拳的外门弟子，因为在门内呆到二十五岁自忖在拳道上不可能有太大斩获，因此便离了莫家单独来社会上闯荡。最初他只是社会上的一个小虾米，虽然有功夫在身敢打敢杀，但单凭他个人却没法闯出太多的名头。后来因为他有外家弟子这一个身份，得到了莫家的帮助之后，这才逐渐风生水起，一路从小虾米混到了一地大佬的位置。有这样的几层关系在里面，他虽然做大却也一直以莫家马首是瞻。
像金爷这样的存在，在江湖上其实比比皆上，这大抵相当与仙侠小说里，一个门派弟子因为自感再无法修到更高境界，因此便离了门派出去建立家族之类的势力，这样的人虽然离了门派，可依旧跟门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门派也会对他进行一些照拂，以便让其坐大，反为门派增威壮势。
这样的情况下，要说金爷不听命于莫家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而到了金爷这样的位置，多少也知道一些莫家的变动，他也知道牛奔跟莫家关系菲浅。再加上前些日子，莫家家主亲自给他打电话说让其注意保护牛奔的安全，有此一点，他自然不可能不注意牛奔的事情。刚才找了跟随自己自己二十多年的老何，金爷就是嘱咐他用自己的名头，去吩咐那些江湖大哥们全力打听牛奔的下落。
他要求是一个小时内，务必要给自己回复消息。
像金爷这样的存在，一声吩咐下去自然是各路风起云动。也根本没要到一个小时，仅仅是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后，东城区的扛把子大飞哥便恭敬打来了电话说，已经找到了牛奔的下落。并且在金爷的询问之下，他还言明牛奔是被东城公安分局的人给带走了，如今关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还在审讯室里没有出来。
这个消息听得金爷是一愣一愣，随即火气就噌噌的窜了上来。
作为滨海市大佬级的人物，他自是知道牛奔在滨海官场里有着不浅的人脉和关系。甚至不只是滨海，即便放在整个东山省里他也绝对不是任人折腾的人物。人上次公司开业的时候，市委书记和市长都联袂前来祝贺，甚至莫家有难的时候，都还是依靠他找了据说是顶级政治圈子里的人物才给摆平。
这样的存在，被一个小小的公安分局关了两个小时无法出来？！
开玩笑，即便是市局也绝对不敢随便搞这样的事情。没见到上次抓了他，公安局长连带着滨海的常务副都因此而倒了台，这样的人物，随便什么人都敢把他往局子里关？！
稍微思忖一下，江湖经验丰富的金爷马上就断定，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妖蛾子，否则哪至于会这样。
他大手一挥让人继续去打听，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究竟。不多时，消息也很快传了回来，并且人家还把牛奔从出了公司到进了局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给金爷讲了一遍。
听完这些情况，金爷当场就摔了杯子：“娘西皮，好大的胆子！”
火气上涌之下，这位老爷子眼珠子一瞪，就大声朝身边的老何吩咐道：“马上给我通告所有能联系到的大哥，限十五分钟内每人带上最少十个人赶到东城公安分局前集合！”
老何马上问了一句：“大哥，要带家伙么？！”
“带，全体给我带！”金爷怒喝一声，重重朝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因为怒气上涌没有克制，这一掌下去，只将一张上好的木茶几给拍得四分五裂，化为了碎木片片，四散飞溅！
老何吓了一跳之下，马上连连掉头，然后分奔着出了门。
不多时，滨海各个角落里出现了大抵只有古惑仔里才会出现的镜头。
“喂，老鸡，还泡你.妈.的桑拿，金爷吹哨子了，赶紧带十个，不，三十个最能打的兄弟，十五分钟内赶到东城公安分局前集合。慢半分钟钟，你自己准备跑路吧！”
“小全，给老子滚过来，限你最短的时间内，带上所有兄弟和家伙，东城公安分局门口集合！”
“五分钟钟内，见不到二十个带家伙的兄弟，大榔头，你自己提头来见！”
“金爷吹哨子了，所有兄弟速度集合！”
……
如此电话不断，骂声片片，不多时只见得无数身上纹虎绣龙的扛把子门，一个个赤膊从各处奔了出来，他们各自朝早准备好的小弟们环视一圈，然后挥了挥手，道声走，无数车辆便直朝东城公安分局狂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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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弱弱的求票票。
第一一六章 都疯了吧（上）
没多久，东城公安分局前面的几条街道肃之一空。
倒不是金爷要清场，而是人家看到这么多凶神恶煞的混混们，均是不自觉的便躲得远远的，哪里还敢朝他们靠近。所以须臾间这里居然成了一片真空地带，连街道的商店看情形不对，也都纷纷关上了门。当然有人看到这么多凶神恶煞的家伙，也不乏有人报警，而且电话直接就是打到了东城公安分局里面。
当然别人在打电话的时候，金爷已经和老何悄然来到了这里。
下了车，看到前面站得整整齐齐的数百人，金爷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让老何拿出数十张牛奔的照片给大家传阅一阵，便指着东城公安分局的门喝道：“都抄起家伙来，等会听我命令，冲进去把人给我救出来！”
虽然说，金爷在江湖上地位至高无上，可当这话出口，所有人却是集体一呆。
朝家伙冲，冲进公安局里面？！
不少混混呆过之后，当即脸上就没了颜色：老大，大佬，咱们可是混混，自古只听说公安局抓小混混，却没听说有小混混敢于纠结人马冲击公安局的事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啊，虽然说法不责众，可咱们身份不一样，弄不好搞个冲击国家机关的罪名，把咱们这些人全逮进去，那可就遭了啊。
当然，也有一些热血的家伙呆过之后，就是感觉阵阵热血沸腾：娘西皮，冲击公安局啊。啧啧，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而且还有大佬在前面发号施令，干了，这一票绝对要干，就算干了这事儿大佬不提拔，可哥们儿绝对就会在道上博得一个偌大的名头。所谓一战成名，说得就是这种情况吧！
有人脸无血色眼神闪烁，有人却面色通红双眼放光，甚至嗷嗷叫着大有马上就要狂奔而去的架势。
金爷身边的老何这会儿也是皱了下眉头。虽然早在金爷吩咐他打电话的时候，这位就知道金爷是要干大事。可却没想到，金爷要做的居然是这样让人咂舌的大事。所以皱了下眉头，他不无担心的凑到金爷身边低声询问道：“大哥，这样公然冲击政府机关，会不会有问题啊？！”
“出了问题，有我负责！”金爷的回答简短而坚定！
他这声音不仅未作任何修饰，反而是喝喊出来的，所以也传入了眼前站立的小混混们耳朵里。而有了他的这个承诺，原本抱有胆怯心态的人顿时就站直了腰，兴奋的家伙则更是连连吼叫，催促着金爷下命令。这样的事情毕竟不好久等，所以金爷很快就喝道：“所有人，给我冲进去找人！”
轰！
这一声令下，所有人顿时集体沸腾了起来。他们“唰唰唰”擎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管制武器，在老何的指挥下，踏着坚定有力的整齐步伐，开始向东城公安分局里涌了过去。
……
这时候，接到报警的人，显然也看出了事情不对。
负责职守的一个叫小肖的民警，几乎是手脚并用的从值班室奔了出来，也不管局长办公室的门还是关着的，便直接打了开来直冲进去嚷嚷道：“局长，不，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马清明坐在办公室里，本来在电脑上看电影，忽然有个手下冲进来，他脸色顿时就跨了下来。只不过听小肖这么一说，他立即又是眉头一挑，道：“什么玩意儿？！我们被包围了？！混蛋玩意儿，你当这是战争年代啊，还包围，咱们这里是执法机关，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冲击公安局，想造反呐？！”
马清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家伙是不是魔症了，胡言乱语什么玩意儿。
但是很快，他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因为这时候有好些个干警都冲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七嘴八舌的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咱们被一群手持大刀片子的混混给包围里，他们已经冲进了警局大院儿。
这一人说话他能不信，这么十多人七嘴八舌都在讲同一件事，他自然不可能还怀疑。“噌”一下从大大的办公椅上站了出来，他大喝一声好大的狗胆，然后又道：“全体都有，给我集合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些家伙是不是都活腻歪了，公安局都敢闯，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这些孙子！”
说完，他大声吆喝着让大家跟他一起出去。
只不过，公安局的配枪，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真要有什么大案要案，才会去警械科领取枪和子弹等警用物资。所以虽然他这样招呼，但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敢于拿大刀片子冲击公安机关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全是乱成了一团糟，却哪里能组成有效的队型去阻挡那些手持武器的混混们。
警察也是人，别看平时都一副人五人六义正词严的样子，可真遇到这事儿，怕死的人却占了大半。
于是，老何带着的几百人，根本就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便直接冲进了大院儿里。等他们准备兵分几路去寻找牛奔的时候，马清明这才带着人从楼里走了出来，并大声的呵斥道：“你们要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散了。非法聚集，非法持有管制武器，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个都抓起来，关个一年半载！”
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倒是颇为凛然，但面对数百人，却多少显得有些势弱了点。
尤其是他身后才十来个人，虽然看起来有握着枪，但老何这样的人不仅仅分毫不惧，相反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便朝身后十几个人指了指，道：“你们，到处去搜搜，务必要找到人！”
“谁敢？！”马清明厉喝一声，持枪而上：“谁敢乱动，老子毙了他！”
没法，他毕竟才坐上局长这个位置不久，如果真让这些混混们冲击了公安机关，甚至把他这局子都给掀个底儿朝天，事后哪怕收拾了残局，估摸他这局长的位置也算是坐到了头儿。所以这时候他是不上也得上，享受了权利的滋味再要他脱掉帽子，即便是死他都不会去答应。
只不过，他这声喝，在老何眼里看起来未免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儿。也不光是老何，他身边的一名大哥见到这情况，猛不丁的窜出人群往前一跃，手里的棍子带着呼呼风声“啪”一下砸在了马清明的胳膊上，待马清明枪掉在地上后，这位大哥才骤然喝道：“娘西皮，老子早看你不爽了，你毙一个给老子看看！”
说罢，这位大哥朝马清明身后的十多人一瞪，吼道：“你们谁敢开枪，只要谁打死了一个，谁就小心自己家晚上会出现失火，触电之类的事情！”
这这样公然威胁，换作平时警察们早就朝他招呼了，但是现在，那十来名警察却是个个身体一缩，虽然脸色抽搐不已看起来愤怒无比，但却还真没一个人敢冒着自家会出现失火触电的危险，真得开一枪试试。再怎么说大家都是人，看模样这些混混们是豁出去了，他们自然也不敢真得与之硬抗。
到底是和平日子过久了，享受公务员待遇太安逸的人，一群警察居然被些混混给呵斥得不敢动弹，说起来还真是有够荒谬，也能让不少人笑掉大牙！
第一一六章 都疯了吧（下）
混混们的强势吓住警察，这或许是国内头一遭。
在不少警察们面色苍白之下，那些混混们却是忍不住热血沸腾不已：娘西皮，哥们儿这算是为后辈们开了先河啊，即便今天的这事情不能名留史册，但绝对也会是道上的传奇。
自古都有说法，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会被人们记住，大家现在做这样的事情，也应该不会被后来人所遗忘吧。所以在那大哥的一声断喝之下，混混们几乎是个个都红了眼睛，嗷傲叫着想要将眼前那些平时里碰都不敢碰的人给大卸八块，以便舒解自己长期以来被压制的憋屈情绪。
只不过，老何显然明白金爷的意愿，见这些家伙都隐隐有些失去控制的时候，他忙忙断然喝道：“都别他妈的给我乱动心思，按照金爷的吩咐，大家兵分八路，赶紧把要找人的人给我救出来。”
这时候那些混混们多少有些红了眼，但是经过风浪的大哥们却是知道孰轻孰重，所以根本不需要人去约束，他们便各自呵斥着自己的手下们分兵数路，开始朝东城公安分局的大楼里涌去。虽然说马清明这些人有心阻挡，但在混混们那些雪亮的大刀片子照耀之下，他们一个个却是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再怎么说，大家都是公职人员，前途倒不说，可铁饭碗都是稳当的，万一自己出口之下惹恼了人家这些混混们，被人家当成了抗日时期的汉奸们给剁了，那岂不是冤枉的慌。
总之，越是生活安逸的人，就越是会考虑各种各样的事情，反倒是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人，一心求存之下心思倒是简单了许多。所以即便是老何他们做的看起来非常过分，那些小警察们却也只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倒是马清明手臂被敲之后，依旧声色俱厉的喝道：“你们，要造反不成？！”
“造反？！”老何撇了撇嘴，道：“我造得就你的反，怎么着吧？！”
他这话说完，旁边的大哥显然领会了意思，因此这敲掉马清明手枪的人顿时嘿嘿一笑，拎小鸡似的将马清明给拎了起来，道：“你小子要是继续交换，信不信我让你十天半个月都说不出来话！”
这种情况下，换做识时务的人，或许就会服个软。但马清明因为自己的身份，却是依旧大声的叫嚣道：“你们这些家伙，一个个完全就是找死。你们可知道跟人民专政的力量作对是什么下场，我告诉你们，呆会惊动了武警，你们一个个都会被打成筛子，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么？！”那大哥冷冷一笑，然后朝自己的小弟撇撇嘴：“让他知道知道，嚣张是什么下场！”
他的小弟显然也不是跟他一天两天的人，闻言之下已是心领会神。其中有那么两个满身刺青的家伙，立即奔上前来左右架着马清明，道：“老大，怎么处置你说话！”
那老大瞥了一眼，道：“掌嘴！”
这一声出口，立即有许多人骚动了起来，不光是警察那边的人感觉到这样确实太过分，就连有些混混们又觉得有些荒唐：老大，这可是一个公安分局的局长，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啪啪的打人家脸，这根本就是死仇啊，如果这事情过了之后人家局长重掌重权，可是个不死不休的结局啊！
但很显然，那老大却是丝毫没有这样的觉悟，并且他伸手指指点点叫了两个人上前来，道：“你们，给我扇他的大耳刮子。娘西皮，局长算个屁，惹毛了老子再大的官我也要拉他下马。”
被他叫到的两个人先是一愣，随即欣然上前举起了巴掌。
……
依旧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金爷叫人冲进了东城公安分局的时候，林美女利用自己的技术已经修复好了市政公司的系统，然后很轻易就调出了烧烤摊子那个地方的录象。并且她还利用自己强悍的能力和水准，现编写了一款唇语软件，依照先前牛奔和烧烤摊主的对话，将那时候的所有情景，分毫不差的给还原了出来。
当李小苒和武韵秋看到当时的情景之后，顿时全都重重拍了桌子，厉喝道：“好胆！”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情知这时候万万不可耽搁，否则牛奔真被诬陷之下，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所以稍微顿了一顿，她们便各自开着车，飞快朝东城公安分局里赶去。并且武韵秋作为政府办的主任，还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情况通知给了窦建国市长，并询问他该如何处理这样的情况。
窦建国这时候已经回了家，可在听过武韵秋的汇报之后，他顿时急急让武韵秋先去稳定形势之后，便一边通知遥远书记，一边吩咐秘书赶紧朝东城公安分局赶去。不多时的功夫，遥远书记震怒之下，也是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负责政法委书记那里，然后让他带上市局局长以最快速马上干到出事的地方。
开玩笑，这尼玛牛奔是什么人，焉能随便让些小吏诬陷，你们底层的人不想要帽子，我还想稳中求升去省里呢。忿忿然如此嘀咕了一下，遥远书记感觉眼皮乱跳之下，再度拿出电话给公安局市局局长打了个电话，道：“给我拉响警笛，用最快速度去把牛先生释放出来，否则，你等着接受处理吧！”
新任的公安局长叫做项猛，他本是原刑警队大队长，后来因为一系列政治妥协被破格提拔，所以其现在坐到这个位置的时间并不比马清明多多少，如今闻听市委书记吩咐，他在品出其中的味道之下，立即接连拨出几个电话通知了市局的骨干：“迅速集结起来到东城公安分局门口候命，十分钟不到者，从严处罚！”
也不光是这些警察和政府官员们，此刻武警部队也收到了风声，因为驻扎此地的武警部队们，曾有过一次营救牛奔的经历，所以他们也多少了解，滨海市内有一名能够通天的人物。如今这位可以通天的存在，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公安分局诬陷着逮了进去，这顿时就让驻扎武警的头目们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勃然大怒。
“我命令，所以战士以最快速度在东城公安分局前集结，全体配备真枪实单！”
“给我榴弹炮装备起来，谁要是敢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政委和大队长分别下达了指令，不多时的功夫，武警战士们便乘着最快的交通工具疯狂朝东城公安分局开了过去。虽然这些大头兵们并不了解事情的经过，但是有政委和大队长的双重命令之下，他们一个个宛如就是将要踏上战场的英雄一般，全都紧紧握着手中的钢枪，一个个目光圆瞪，仿似只要发生特殊情况，马上就会直接开火一般！
……
此时此刻，在各路人马如同疯了似的朝东城公安分局的涌去的时候，可审讯室里却依旧像最开始一样。
牛奔这时候经过层层折磨，全身抽搐之下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他依旧紧紧咬着牙关，不使自己发出任何可能像是求饶的声音。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并非像那些被人抓捕后受折磨的人一样，完全兴不起反抗的心思。相反他这时候喉头蠕动不停，只要那年长的警察敢于接近自己，他即便是奈何不了人家，却也绝对要一口恶痰直吐出去，目标直指那年长警察的面门。最不济，哥们儿也绝对要让这家伙恶心一阵才行。
现实的情况就是，那年长警察已经被他接连吐了死口痰到脸上，要说身体上的伤害那确实分毫都没有，可是在心理上的打击，却让这年长警察感觉到几乎有些崩溃！
娘西皮，哪里来的这么倔强的家伙，他是疯了不成，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这样反击！
接连被几口唾沫吐在脸上，换做任何人都会觉得恶心的不行，尤其是对方明明都是阶下之囚一样的家伙，居然还敢这样恶心自己，年长警察就未免觉得面上挂之不住。所以这时候他恨恨的朝地下吐了口唾沫，朝身边的年轻警察吩咐道：“给我打，打到连他妈都不认识他，打死打残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年长警察无疑是愤怒的，并且审讯了几十年的犯人，牛奔这样的家伙他今儿个还真是头一次遇到。所以他那种恼怒之情，已经到了恨不得直接脱下警服，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将地上躺着的牛奔给直接大卸八块。并且大卸八块之后，还要将他的肉全都搅碎拿去喂了畜生，这方能消掉心头之恨！
是的，审讯室是与外隔绝的存在，他相信自己在里面无论做什么，外面都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局子里面为了审讯便利，这审讯室里连监控都还没装，这让年长警察觉得，自己哪怕是将牛奔剁成一块块碎肉后潜逃，也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困难。因为完全隔绝，不仅仅是外面不会了解到里面的情况，他在这里面，也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一一七章 怒火熊熊（上）
“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在两个人的轮番打击之下，牛奔很快就感觉到自己哪怕是动动指头，都会引起全身跟着一起疼痛。所以虽然被打得遍体鳞伤，但他的精神在疼痛刺激下依旧无比清醒。并且靠着一股子暴戾的意志，他还能死死瞪着那年长警察。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绝对已经将对方杀死过十七八次！
“还不服气，好，老子打到你服为止！”年长警察脸色狰狞的样子，几如某些电影片段里抓住了**员的日伪军，想千方设百计想要让被抓之人松口，但却根本无法办到。
反而牛奔在对方这种样子的忖托下，看起来竟有些**人的百折不屈的精神面貌。
恍惚间生出的这种错觉，让年长警察微微愣了一愣，随即更是感觉到恼羞成怒：娘西皮，既然我是坏人的样子，那索性就坏到底吧。所谓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现如今这个社会，对很多人来说活得久活得风光才是成功的体现，至于什么好人坏人，谁还去管那些东西作甚。
咬了咬牙，年长警察喝道：“我让你尝尝夹枪带棒！”
说完，他朝年轻的警察示意了一下。那年轻警察忙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取来一套很特殊的东西出来。牛奔勉力侧了侧头看过去，眼神顿时微微缩了一缩，因为年轻警察手里拿的是数根用绳子穿起来的铁棍。看到这个东西，牛奔很直接就想起了古装片里面常见的那种夹手指的刑罚。
这种手段是古代酷刑的一种，学名叫做“拶刑”，用活绳穿几根比筷子粗的棍子，然后套在人手指之间，施刑的时候两个人在旁边使劲拉绳子，让棍子紧紧去夹人手指，最恐怖的时候，甚至能将人十指骨头都给生生夹得裂开。所谓十指连心，可以想象这样的手段会让人感觉到多么痛苦。
不过，古代酷刑人家用的只是木棍，但是年轻警察拿出来的那东西，却是用生铁棍代替了木棍子，而且那些生铁棍还全都是三角型，用这种东西来夹手指，无疑会让人更加痛苦。
甚至，依照年长警察的这种心态，自己双手会被废掉也未可知。
想想由此带来的后果，牛奔顿时目眦欲裂，努力张口朝年长警察骂道：“马勒隔壁得，孙子，你别让老子出去，否则的话，老子扒了你的皮！”
“扒我的皮，有能耐你就来啊！”年长警察听到牛奔说话，顿时就乐了一乐。按照他以往的审讯经验，如果由始至终嫌疑犯都一声不吭的话，那将会非常难以审理。可只要嫌疑犯说话，那就代表着他心底的防线已经有了松动，这样的话自己乘胜追击的话，往往很快就能拿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所以笑了笑，他将那夹棍从年轻警察手里接过来，道：“小子，看好了这是什么东西，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配合，否则这一通手段下来，你可就再做不会正常人了啊！”
“我配合你马勒隔壁！”牛奔破口一骂，顺便还提起气力，再度“呸”一声将唾沫吐在了对方脸上。
“我……擦你妈！”再度被吐了口唾沫，而且还是正中左眼，年长警察立即勃然大怒，伸腿朝牛奔重重踢了一脚，他忿忿不已的喝道：“老子废了你！”
说完，他便招呼年轻警察过来一起给牛奔上刑。
“嘭！”
紧急关头，审讯室的门被人大力踹了开来。年长警察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忙忙转过头看向门后。这一看不打紧，看到是什么人之后，他顿时只感觉火冒三丈，大声的呵斥道：“你们哪里来的家伙，不想混了是不是，居然还带着管制武器闯进公安局里。我马上给虾皮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教的小弟！”
年长警察平时在东城地界儿上倒也吃的开，若是换作平常，他这一吼之下东城的混混们基本都会唯唯诺诺的退下，但是现在情况却似乎大有不同。
当先的俩混混相互对视了一眼，左边那个立即指着牛奔道：“老青，地上的是不是正主儿？！”
“不错，就是这个人！”被称呼为老青的人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回答了一句。随即这两人再度互视一眼，然后齐齐出声大喝道：“马勒隔壁得，竟然把人打成这样！”
说着，这两人抢进门来，直朝牛奔冲了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年长警察还待阻止，当先的两个混混却是根本理都没理他。甚至后面跟进来的人弄清楚了这屋子里的情况之后，还各自嗷嗷叫着对这俩警察拳头相向，不肖一会儿已经将两人打成了猪头。娘西皮，大哥们打局长，我们打打普通警察过过手瘾，这总不算过份吧！
混混们如此想的时候，见当头的两人也没反对，于是下手之间更是毫无顾忌，直打得这两位警察哭爹喊娘，连叫住手，还依旧兴致不减。难得有打警察的时候，咱要不参合一下，岂不是终身遗憾？！
“行了，别乱搞了，赶紧去通知老大！”当先的老青和另外一个检查过牛奔的伤势后，均是暗暗感觉心惊。这尼玛得多黑的手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全身差不多都有些浮肿这且不说，手臂骨折这也不算啥，那都是轻伤。可看看这嘴里血都吐了出来，怕不是内脏也受了不小的伤害吧！
娘西皮，可以想象，牛奔在这里究竟受了多大的折磨。
想想金爷都敢于号召道上的人来冲击国家暴力执法机关，而且还当众连人家局长的脸都扇得啪啪作响，这两个小小的基层警察，却把金爷要救得人打成了如此模样，这下，事情想小都绝对小不了哇！
老青两人看了看那俩警察，心里这时候均是忍不住泛起疑问：金爷都像是豁出一切去了想来救人，也不知道等他看到自己要救的人被折磨成这种样子，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第一一七章 怒火熊熊（下）
公安局大楼前，这时候混混造反的戏码依旧没有落幕。
老何身边的大哥将马清明扇了一阵后，便在老何的授意下，以很混混的方式，边掏着耳朵边开口问道：“那个什么马局长，听说你最近很牛掰啊？！”
“牛掰？！”马清明呆了呆，看看周围的混混，忙忙摇头道：“不牛掰，我一点都不牛掰啊！”
“啪！”他这话才落地，对面的大哥马上甩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说道：“放你玛勒隔壁的屁，还不牛掰，不牛掰你什么事儿都敢干啊，不牛掰我们会找到你头上来啊！”
马清明被扇得懵懵懂懂，道：“我怎么牛掰了啊？！”
“啪！”又是一巴掌过来：“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牛掰的事情。别给老子猪鼻子插葱装相，今天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信不信老子扇死你！”
“大哥，我真没敢牛掰啊！”被人架着扇成这样，马清明都感觉自己快要哭了。娘西皮，老子以为坐上了局长的宝座之后，那还不是一个位高权重财源滚滚，瞧瞧人家丁局长以前在的时候，每年不知道要捞多少。怎么我这才做了几天局长，就出了这样的大事呢。混混们手持武器冲击公安机关，这尼玛根本就是荒唐啊！
可再荒唐却也是现实，这脸被人打成猪头，总不至于是梦境吧！
做梦我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打成这样，而且看现在这情况，人家绝对还会继续啪啪啪的打脸。
事实没有出乎马清明的预料，他这么说之后，那大哥果然又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道：“还没敢牛掰，你麻痹把天都捅了一个窟窿，还说不敢牛掰，你麻痹都小母牛坐飞机，牛.逼上天了，还说不敢牛掰。你跟老子说，你到底牛不牛掰，你今天要是不把话给说圆乎了，老子直接把你扇到死！”
他说一句一巴掌，一番话说下来，马清明又是只感觉两眼冒金星，神智都变得不甚清白了起来。而且这位局长根本不是硬气的主儿，稍微清醒了点便连连说道：“大哥，我牛掰，我牛掰总行了吧！”
“你小母牛坐蒸笼，确实是真牛.逼！”那大哥呸了一下，道：“玛勒隔壁的，什么人你都敢抓，老子不得不佩服你。要不是你这么牛.逼，我们也不会出动这么多人来找你麻烦，说吧，这事情怎么处理！”
那大哥这么一说，马清明更是内牛满面：麻痹，不带你们这样的啊，我是局长又不是抓人的民警，谁抓的人你们找谁去好不好。关我鸟事儿啊！
当然，这时候马清明自然不会如此说，否则他敢肯定，对方的大耳刮子绝对又会扇过来。所以定了定神，他忙忙说道：“那个，你们要找的是谁啊？！”
他问完这问题，脑袋里就思索起来今天抓了哪些人。只不过很显然，作为局长他并不完全了解下面的人都抓了谁，这想来想去也没把正主儿给找出来。其实这也不怪他想不起来是谁，虽然说他知道局里抓了个跟自己外侄闹纠纷的人，但想来被外侄揍了一顿的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他就把牛奔直接给忽略掉了。
于是，脑袋里转动了半晌，他依旧是副茫然懵懂的神态。
好在这时候从大楼里冲出来一个混混，这混混飞奔到老何身边，凑过去耳语了几下。老何顿时眉头一皱，道：“当真出了这样的情况？！”
见小混混点头应是，他脸色一变，随后大踏步朝外走去向金爷做汇报。
“什么，打的不成人形，站都站不起来了？！”金爷听到老何的话，顿时勃然大怒：“娘西皮，谁动的手，给我立即抓起来三刀六洞，不，丢海里去喂鱼！”
瞧金爷这副怒火滔天的样子，老何弱弱问了句：“大哥，咱还是先去看看人吧！”
“对对，先去看看牛先生，这比其他的都重要！”金爷应了一声，随即带着老何匆匆朝审讯室的方向赶去。不多时的功夫，他就已经来到了审讯室。见到老青和另外一个人正搀扶着牛奔坐在椅子上，但后者浑身瘫软却是怎么都无法坐直之后，他顿时“嘶”了一下，脸上的怒意瞬间完全敛去，变成了面无表情。
身边的老何一看金爷如此模样，心里顿时就“咯噔”跳了一下。
跟了金爷二十四年了，他可是完全清楚金爷的性格。甚至这二十多年以来，他知道金爷即便是怒火冲冲的样子，其实事情如果有相当分量的人出面，倒也有转圜的余地。但是他从怒极直接变得面无表情，这种情况哪怕是老何，在这二十四年的时间里也只是仅仅看到了两次而已。
头一次，是金爷三十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没有成为整个滨海市的龙头，那是他看中的一个女人被对头东方哥找人给绑了。先前几天金爷是怒火熊熊，四处吹哨子喊人去砸东方哥的场子，以非常强硬的姿态要求东方那边放人。只不过对面的人在场子被扫了太多之后恼羞成怒，直接把那女人给轮了，然后沉了海。
金爷听到消息之后，马上从极怒变得面无表情，或者说无比平静。
但是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发现东方哥他全家上下，包括不满两岁的儿子整整六口人，全都被人割了喉咙然后曝尸在海边儿。随后金爷更是下了死命令与东方哥正式开战，然后奠定了他整个滨海龙头老大的地位。至于第二次，则是他另外一个女人和唯一的儿子遭了车祸，抢救的那几天他暴露无比却也没任何行动，但是当妻子和儿子死亡的消息传来之后，第二天那肇事的司机一家，也全都死于车祸之中。
别看金爷平时看起来一副很温和的样子，也颇人长者之风，但是他真正怒到极点，却是非常残忍也非常恐怖。正是因为他性格里有暴戾的一面，所以也能震慑道里道外，坐稳他现在的位置。如今老何第三次看到金爷的这副表情，就忍不住朝屋子里的两警察看了一眼，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有些人，绝对不是随便可以招惹的存在！
好在，金爷虽然这副样子，可却也没有当时就表现出来。甚至他看了屋子里的俩警察一眼后，还平静的说道：“你们把这两个人放了，然后把牛先生送医院吧！”
老青那些人，自然不知道金爷面部表情变化的奥秘，听到吩咐他们齐齐应了声，然后招呼人将牛奔平稳的抬了起来，便匆匆朝外面走去。这时候老何心忖事情到此应该会告一段落，便准备让手下的人护卫着金爷离开。只不过众人还没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后面却忽然响起了一声喝叫：“你们这样等于是劫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金爷霍然转过身，双目精光闪烁的盯着那年长警察，半晌后开口道：“你说的？！”
“废话，当然是我说的！”年长警察声色俱厉的说道：“你们手持武器冲击执法机关，这就是一等一的重罪，现在居然还从我们手里抢走嫌疑犯。这事性质非常严重，情节也无比恶劣，你们这里的所有人最少也必须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首恶就是剥夺政治权利终生，无期，甚至死缓！”
“行，我等着你来审判！”金爷看了他一眼，抛出这句话之后，便转身道：“我们走！”
待金爷走出审讯室之后，众混混也都朝年长警察看了一眼，这才纷纷掉头而去。片刻之后，众人便又来到了公安大楼之前，见到老何身边的那大哥还继续抓着马清明在“伺候”，金爷顿了顿脚步，淡然说道：“这就是那摊主的姑父吧。很好，牛先生身上有多少伤，加倍施加在他身上。”
“好嘞！”那大哥连连应了声，随后狰狞笑着凑向了马清明。
这时候，马清明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究竟因何而起，心里懊恼不已之下，他简直恨不得将外侄直接给一巴掌拍死：麻痹没事儿你招惹这样的人王干什么啊，连累老子都连半点面子都不剩。娘西皮，你还开烧烤摊，还总在我面前吹嘘有眼光，这下你是真有眼光，连这样的人王都瞅上了！
忿忿嘀咕一声后，见那大哥又要来“伺候”自己，他忙忙说道：“大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说你麻痹！”大哥再度扇了他一巴掌，道：“你刚才应该也看到牛先生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金爷吩咐了，牛先生被上了什么样的手段，要从你身上加倍的讨回来。”
顿了顿，他转头吩咐道：“兄弟们，给我将这家伙拉回去，找个僻静地方好好伺候伺候！”
马清明心里顿时也“咯噔”跳了一下，连连大叫着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啊，我赔罪，你们开条件要我怎么赔罪我都照做行不行啊！
这时候，他早已没有了任何底气！
虽然说先前他还在心里嘀咕，你们打吧，打吧，虽然你们现在打了老子，可等你们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老子绝对会十倍百倍的讨还回来。毕竟老子是官你们是匪，以后你们要圆要扁还不是任老子折腾，到时候你们且看看，我是如何把今日所受的屈辱，一点一点讨回来的情景。
是的，他一直认为，哪怕这些混混嚣张的一时，但绝对没法嚣张一世。邪恶怎么可能战胜得了正义，尤其是在现如今这种社会大环境之下，金爷他们完全就是在自取灭亡。可是到了现在，听说人家要把他带走，还找个僻静地方招呼，他脑袋里顿时就闪出了某些被人撕票后曝尸于荒野的死者。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若不是因为被人架着，马清明绝对都会立即跪下来求饶，希望对方能够放过自己。
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很现实的希望根本没有变成现实。随着金爷朝外走去的时候，几名长相彪壮的大汉，如拎小鸡似的将他架到了分局门口。心里暗呼完了完了的时候，一向没什么信仰的马清明，这时候都在朝四方大帝五路菩萨，甚至还连带着向耶酥上帝那些存在发出了祷告，希望奇迹出现能救救他。
可能是他的祷告真的管用，在出了分局大门的时候，十数辆属于政府牌照的车子飞快驶了过来，并且在这些车子中间，还夹杂着让马清明倍感亲切的警笛声……
第一一八章 和谐社会（上）
一下子，马清明就感觉自己有了翻身的希望。
玛勒隔壁得，叫你们这些混混嚣张，手持管制武器冲击我们分局这且不算，你们还当众打起了老子的脸。娘西皮，你们当这是在古代啊，农民起义说干就能干啊，现在市局的兄弟们来了，我看你们这些混混们还能翻起什么浪花不成。呆会是谁打的老子，看老子不抽你满脸桃花朵朵开！
心里如此转着念头的时候，马清明顿时觉得脸上也不疼了，心里也不憋屈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该轮到我马某人收取利息的时刻啦！想想方才那些凶神恶煞的混混们，呆会儿一个都在自己脚下颤抖，大喊饶命的情景，马清明就觉得自己这身警服没白穿，关键时刻果然能起作用。
就在马清明脑袋里幻想着自己大发神威的时候，老何和那些大哥们顿时就微微变了脸色，虽然他们是道上的人，自诩为什么大场面都见过，可如今被警察包围的情景，还是让他们本能的感觉到不安。甚至还有人哆嗦着朝金爷问道：“金爷，现在怎么办，那些*们来了好多人！”
确实有好多人，十几辆政府牌照的车暂且不说，光警车都有七八辆，里面装的人绝对少不了。
虽然说刚才逞了一阵威风，但这些混混也都知道自己干的究竟是什么事儿，也知道这种事情的性质非常恶劣。搞不好被抓起来后还真得会像年长警察说得那样，最起码给判个十年八年的刑，那样的话这一辈子可算是栽到里面去了啊。冲击国家执法机关，这要往严重里说，就等同于造反啊！
热血沸腾过后，这些混混们免不了觉得有些后怕。
包括老何这时候也是满脸严峻，眼瞅着身边混混们的躁动，他也压低声音朝金爷问道：“大哥，我们现在是等那些人过来，还是直接下命令让大家冲出去？！”
“不用冲，你看前面的车，市长和市委书记都来了，就算你现在冲过去，可以后也绝对跑不掉。”金爷难得朝老何解释了一声，随即才淡然的说道：“我今天就来跟那些官员们对对话，问问他们的治理之下，为何会出现这样冤枉好人的情况。这事儿不是我们要给个交代，而是他们要给牛先生一个交代！”
说完这句，他让老何呵斥着大家安静下来，然后便神色平静等待着那些车辆的临近。
片刻的功夫，这近二十辆的车队很快就在东城分局前面的场子上停了下来，而且依次一字排开看起来颇有气势。尤其是那些警车里下来的人，在警察局长的招呼之下，更是一个个无比迅捷拔出了枪藏在打开的车门后面，完全像是发生了大案要案，看起来跟匪徒对峙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时候，市委书记遥远和市长窦建国也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们显然看到了领头的金爷和众多混混，因此这两位大佬均是眉头一皱，看起来神色颇为严肃。辖区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影响政治前途的事情，尤其当事人还是牛奔，这更让两人恨不得直接掐住马清明的脖子喝问：你麻痹好歹也是一个分局局长，难道就不知道阻人政治前途等同于谋财害命，你搞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想把我们两个往死里整啊！
当然，这样的话他们指定不会在人前讲出来，所以下了车后，遥远书记先是挥了挥手，让项猛招呼手下人把枪收起来，这才朝金爷喊道：“金大同，你带着这么多人，是要干什么，啊~！”
作为一把手，现场又有这么多人，遥远自然不能表现得跟混混亲近，甚至这个时候他必须拿出一个姿态，而且是以官员的姿态来和这些混混们对话。好歹自己也是一正厅级干部，不管有什么事儿总要注意形象不是。所以这时候他不光装得完全不了解是什么事儿，而且表面上还得表明态度，跟混混们划清楚界限。
金爷也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他自是知道这场面该如何应付。同样摆了摆手，他让身后的混混们全都就地坐下之后，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遥远书记，窦市长，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须向你们两位汇报一下。嗯，我领这么多人并不是非法聚集，而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们感觉非常气愤，我们这些人都是来为民请命的！”
一些混混痞子，说为民请命……知道金爷这些人身份的体制内之人，均是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只不过现在这场面，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插嘴的。因此大家虽然偷笑，可一个个还是绷着脸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不说，还一个个注视着遥远书记继续与对面的人对话：“为民请命……噢，这是发生了什么冤假错案吗？！那我倒是要听听事情的经过，说不得今天我们来个现场办公，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
遥远说的话无疑冠冕堂皇，若是放在古代，这完全就是一副青天大老爷的标准姿态。
而他这么一说之下，双方对峙之下，本来还有些剑弩拔张的气氛，顿时就大大缓和了下来。可不是，了解事情的人知道这里面有作秀成分，可是不了解事情的人还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呢，所以双方一接触之下，大家很快就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来看问题。因此混混担心警察开枪，警察也怕混混们真得躁动了起来。
那种气氛，怎么看起来都是无比紧张。但是到了现在，既然双方领头的人要一起商谈，那显然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方，因此双方所有人都微微放松了下来。混混们都在想，所谓法不责众，这时候只要有大佬出面去抗，咱们这些只是听命办事儿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麻烦吧！
至于那些警察们，则是纷纷心忖只要这些混混们不躁动就行，反正只要让他们散了，到时候任圆任扁还不是由他们随便搓。所谓的官本位思想，毫无疑问表明着这些体制内的人，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而且不仅仅是他们，就包括还被挟持着的马清明，这时候也是暗暗心忖大事定矣！
看看金爷朝遥远书记和窦建国市长走去的背影，这位脸已经肿得如同猪头一般的家伙，不由得在心里嘀咕：孙悟空怎么可能跳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你只要不造反，匪是匪兵还是兵，我终究能洗刷今日的耻辱，让你们知道知道，有些人是你们绝对不可能招惹，也万万不能得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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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百票了，那今儿个就三更吧。
第一一八章 和谐社会（下）
其实从一开始双方相遇，就已经聪明人能够感觉出来，遥远和窦建国不会允许，也坚决不可能让冲突扩大。为官之道讲究和光同尘，现在如今又提倡和谐社会，真要爆发出什么性质严重的冲突事件，别说遥远书记和窦建国市长这样的厅级干部，就是再大的官员，政治前途也不可避免会受到影响。
所以这事情一定会以一种平稳的方式解决，至少表面上也要符合和谐社会的宗旨。
事实亦然，当金爷走到遥远和窦建国身边之后，这三位就丢开了对峙的双方，然后单独进入一辆车子里面洽谈了起来。大约只是二十分钟的功夫，三人就脸色平静的走了下来。虽然旁人并不了解他们洽谈的细节，但金爷出来后直接挥手让众混混散去，而遥远和窦建国也没有叫人阻拦……
“不是，放开我，救……”众混混显然没有放过马清明的意思，离开的时候他们也挟裹着这个家伙。既然金爷吩咐下来要给这家伙上些手段，自是没有一个人敢于疏忽。所以离开之时见马清明想要喊叫，老何使了个眼色之后，立即就有人捂住了马清明的嘴巴，然后飞快将他带离了当场。
如此，一个看似很大的场面，须臾间便轰然而散，再没留下多少痕迹。
随后，遥远书记和窦建国市长也并没有过多停留，稍后他们各自登上了自己的车，便先一步离开了这里。在公安局长项猛还无比诧异的时候，他接到了政府办公室主任武韵秋的电话。武韵秋转达了遥远书记和窦建国的共同决议：那就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任何人不得再此事上继续追究。
这个决议，让项猛半晌都没法理解：搞什么啊，来的时候轰轰烈烈，还以为是发生了泼天的大案要案呢，却没想到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弄了个虎头蛇尾的结局。
无奈的撇撇嘴摇摇头，项猛也只得招呼手下的人各自离开。
待众人走之后，武警部队大军才姗姗来迟，只不过留给他们的除了一片空旷，便再没剩下什么。在这种情况之下，武警部队的人依旧展现出了属于部队的作风，只见得这些大头兵在指挥之下冲进了东城分局之后，便很快抓了几个人来拷问，并很快询问出了他们来之前发生的事情经过。
听闻得遥远书记和窦建国市长插了手，部队的政委和军事主官对视一眼之后，只能郁闷的让手下的大兵们先集体回去，然后他们在打过电话询问后，两人共乘一辆车赶向了市二医院。
牛奔已经被送到了这里救治，事实上抬牛奔出来的时候，老青那几个混混根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相反迎面驶来的车里有人眼尖看到这里的情况后，李小苒立即急急打转了方向盘，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单行道双行道的，就这样在马路中间拐了弯，载着林美女一直跟到了市二医院里。
下了车的时候，李小苒和林美女见到牛奔的伤势，均是大怒不已。询问过老青得知牛奔的伤势是被两个小警察给刑讯逼供造成的，两女眼神齐齐一冷，面色都是无比阴沉。
当然，这一刻两女也没心思去找警察的麻烦，她们最关心的还是牛奔的伤势，而经过医生的处理和鉴定之后，得知牛奔竟然需要休息一个月以上才能完全恢复之后，李小苒和林美女更是狂怒无比。相信这会儿如果谁把那俩警察绑到她们面前，她们甚至都会手起刀落将那两个家伙干掉也说不定。
一件小小的纠纷几乎都要致人于死命，那俩警察，良心莫非是黑的不成？！
两人如此思忖的时候，外面走来了俩人，李小苒一见是遥远市委书记和窦建国市长之后，忙忙将他们让进了病房。这两位厅级干部从金爷那里了解的事情的整个经过之后，同样也是无比愤慨，纷纷表示出了这样的事情属于他们监管不利，请牛奔放心，这件事情稍候他们会追查到底，绝对不会姑息养奸。
待两人坐了一会走后，牛奔强打起精神，朝李小苒和林美女问道：“对了，武萌呢，她当时是跟我一起被逮了进去，怎么现在没有见人啊？！”
“呃！”两女双双一愣，顿时醒悟似乎大家都把杏眼美女给忽略掉了。
也不光是李小苒和林美女，包括金爷那边的人，甚至武韵秋一时之间都没顾得上去找武萌。所以这会儿杏眼美女还独自被关押在一间审讯室里，内牛满面的不断嘀咕：姐好歹也算也美女好不好，为什么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却完全不关我什么事儿呢。难道姐姐我真是很容易被忽视掉的那一种人？！
……
不提杏眼美女和牛奔这边儿，遥远书记和窦建国市长出了医院后，前者便朝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眼色。他的秘书很快就单独走了开来，拨通电话说道：“金爷，别玩的太过火了，差不多就得了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国家干部，在没有被开除公职的情况下，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影响会很不好！”
“我知道。”金爷只是简短的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只是转过头来，他却朝老何吩咐道：“把那个姓马的带过来，今天我要亲自招呼招呼他。娘西皮，什么人都敢动，不好好招呼他一回，他怕是还以为整个滨海能让他只手遮天！”
很快，马清明就被带了过来。这位先前被扇了不知道多少耳光的局长大人，在这次事件里可谓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人家跟牛奔起冲突的正主儿，出手给牛奔上手段的人全都暂时被放在了一边，却独独让他来承受各方面人士的怒火。尤其是当他在受尽折磨后本以为迎来了获救的希望，但最终却又被无情打落回最冰冷的深渊，这种犹如坐过山车似的巨大心理起伏感，让他这颗已过壮年的心，好悬没有直接崩溃！
都尼玛什么事儿呀，我又不是主谋，怎么谁都找我麻烦啊！
此刻被五花大绑着送到了金爷面前，这位瞧着金爷带有残忍之意的眼神，立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道：“金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狗眼看人低，我是真没想到那位居然是您的人。我认错，我赔罪，我道歉，您说什么条件我绝对照办还不行么。只求你网开一面，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这话说得金爷一愣，随即忍不住撇了撇嘴。
娘西皮，还一个分局的局长呢，尼玛半点骨气都没有。这样的家伙如果放在抗日战争时期，指定就特么是一等一的软骨头大汉奸，绝对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幸亏这是在和平年代，而且也是一个和谐的社会，否则这样的家伙，估摸早被锄奸队给干掉了，哪里还轮得到他来作恶。有些不屑的想了想，金爷一时间顿时有些懒得跟这样的家伙一般见识。毕竟再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一方大佬，若是亲自处理这样的人物岂不是自降了身份，脏了手不是。
所以摆摆手，他有些索然的说道：“算了，带下去吧，按照我先前说得办！”
老何应了一声，便让人直接将这家伙给拖了下去。虽然说在现今这种和谐的大环境下不能伤人性命，但作为道上混了许多年月的人，他们依旧有办法让人觉得活在世上是个错误。尤其是这样软骨头的家伙，相信只需要随便上点手段，便足以让他明白有些什么千万不能做，否则后果绝对是他承受不起之重。
处理完了马清明的情况，金爷下意识就准备给牛奔打个电话，想询问一下其他人该如何处置。按照他的本意，如果牛奔不好出手的话，则由他全权代劳。他相信以自己的手段，保证会将事情给做的非常漂亮，让牛奔完全满意。但很遗憾的是，牛奔的电话却早已坏了根本打不通，这事情也只好延后再说。
而在病房里的牛奔，经过太多折磨而且强打起精神应付了遥远和窦建国的造访，所以这会儿眼见安静了下来，他终究是熬不住精神上的疲累，沉沉的睡了过去。后面虽然有武警队伍的两位长官来造访，但见他睡熟了之后，也只是简短的和李小苒交谈了几句，便双双告辞离开了医院。
后面的事情，诸如武韵秋转头去将杏眼美女领了出来，在杏眼美女的招呼下，诸如管彤彤曲元子那些人都纷纷赶来探望，以及遥远和窦建国回去商议如何善后的事情都不必细表。本着和谐社会的大前提，这事情看起来似乎到此告一段落，而且在牛奔没有发言之下，那俩警察也好，烧烤摊主也罢，这有直接关系的三个人在之后数天的生活中依旧如常，根本就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似乎，所有人都已经将他们给遗忘了过去。
和谐社会，似乎……嗯，或许就是现在所表现的这个样子吧！
第一一九章 宰相肚量（上）
翌日，牛奔一直睡到十一点半才醒来。
睁开眼睛看到病床旁正在看着书的杏眼美女，他张张嘴就说道：“呀，怎么是你啊。昨儿个不是说你还在里面么，怎地今天就被放出来了啊！”
“什么啊！”杏眼美女撇了撇嘴，道：“看你这样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吧。还知道挤兑人，德行！”顿了顿，她有继续问道：“饿了没有，你这一觉可是整整睡了十五六个小时，可把小苒姐给急坏了，昨儿个晚上她都一直没闭眼，一直怕你出什么问题呢。现在看你这贫嘴的样儿，小苒姐算是白担心了整个晚上。”
“汗，罪过，罪过。等晚上我得给小苒姐赔个罪才行。”牛奔忙忙应了一声，随即又咂巴着嘴道：“不过，美女，姐姐，我现在肚子好饿，你看是不是给我弄点吃的？！”
“呀！”杏眼美女惊叫一声，道：“糟糕，我忘了打电话订餐。”
说完，她忙忙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张名片，拨出电话还未接通的时候连连抱歉道：“那啥，本来小苒姐说了，你现在的状态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她还说要回去炖些猪前胛大骨汤来着，但是我看她很困了就让她先回去。可是我坐这儿看小说看得入了神，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你别急啊，我现在叫，马上就让人送来。”
“好吧，那你快点！”牛奔忍着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无奈翻了翻白眼。
杏眼美女显然对自己的行为很抱歉，吐了吐舌头她叫好了外卖，便到旁边拿起了一个遥控器道：“行了，十分钟之内送到。你先看看电视打发下时间吧！”
只是，嘴里说让牛奔看看电视打发时间，但是遥控器在手，她却是自己一直不停的换台。牛奔无奈问了声换台这么快干嘛，这妞却是很自然的回答说当然要找青春偶像剧来看啊，否则别的电视有什么看头。对于她这样的言论，牛奔多少有些无语。敢情电视对于她来说，就只是看韩剧一个作用啊！
只不过，才生出这个想法，牛奔忽然一顿，道：“等等，遥控器给我！”
“怎么了啊？！”杏眼美女问了一句，随即倒是很乖巧的将遥控器递了过来。
牛奔也没跟他客气，接过遥控器后往回调了两下，便有滋有味的看了起来。这是滨海市的地方台一套，现在播的颇有地方特色，比别处都要早半小时开始的滨海新闻。起先杏眼美女见牛奔要看新闻，顿时就撇了撇嘴准备继续转头去看书，只是看了几眼之下，她整个人忽然愣了下，道：“咦，这新闻……”
牛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盯着电视头也没回道：“很有意思不是。”
确实如牛奔所说，这则新闻报道看起来还颇有些味道儿。因为新闻上讲的就是昨天在东城公安分局里发生的事情，只不过这份报道却并不是在说有混混胆敢于冲击东城区公安分局的话题，而是一则看起来颇为符合新闻特色的报道：市委书记遥远和市长窦建国昨日去东城公安分局调研，在调研中两位领导指示，一定要紧抓治安，促进和谐社会发展。
接下来则是遥远书记和窦建国市长在东城分局里各处视察的画面，然后也有东城分局里一位副局长和一名科长信誓旦旦保证监守岗位，服务于大众的讲话。
整个新闻很短，约莫只有一分半钟的时间，若在平时牛奔看起这样的新闻，基本上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他看起了这条新闻，却是觉得非常有意思：昨天市委书记遥远和市长窦建国原来是去东城公安分局调研啊，难怪有那么多的车子来来去去，却原来有滨海市的主要领导去视察啊。
当然，这种想法是他站在普通不知情的百姓角度上想的，至于其真实的想法，却是在心里大赞这两位还真会来事儿，就这么一个报道，还真是让人觉得无比和谐啊！
是的，社会永远是和谐的，哪有那么多打打杀杀的冲突哩！
看了这则新闻，牛奔脑袋里杂七杂八转了好些念头，最终才忍不住微微叹息一声：“人家网络上都在说所谓新闻，就是制造出来的东西，现在看来，网络达人果然是诚不欺我啊！”
只是新闻中没有看到东城分局的那位局长，牛奔未免觉得有些遗憾。所以暗自咂巴两下嘴，他找杏眼美女要来电话，并给武韵秋打了一个电话询问道：“小姑，话说那位马局长，如今在干嘛啊？！”
“小牛？！”对面的武韵秋对他的忽然来电显然很惊讶，道了声原来你醒了之后，这位政府办公室主任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经过调查，发现该同志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市委组织部经过研究决定，并已经下达了最新文件，免除马清明同志东城公安分局职务，并给予开除党籍的严厉处分！”
“免职？！开除党籍？！”牛奔拶巴几下嘴，道：“不错，大快人心啊！”
武韵秋挑了挑眉头，压低声音道：“你满意就好。刚才窦市长还询问你醒了没有，准备这两天抽个时间再去看看你呢，并顺便把有些事情向你交代一下。”
“还来看我啊，不用了吧！”牛奔撇撇嘴，道：“你转告窦市长说我现在非常好，心情也很开朗，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等出了院之后找个时间去拜会他。对了，遥远书记那里，要不你也代为这样转告一下好了，反正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就行。嗯，那就这样吧，我挂了哈！”
“好罢！”武韵秋点点头，然后挂了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牛奔嘴角不禁再度勾起了一丝笑意。看来这两位厅级干部是深得官场三昧，这时候所做的事情，也深切体现出了他们要维持和谐社会稳定快速发展的决心。既然上面的大致方针定下来了，那怎么说来着哥们儿也要来诠释一下自己史上第一宽容哥，天下为公正直兄的绰号的涵意啊！
是的，那俩警察还有神马烧烤摊主，你们就等着看看哥们儿的宰相肚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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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400票了啊，那明儿依旧三更，要是500票的话，啧，你们说咋办？！
第一一九章 宰相肚量（下）
吃过杏眼美女叫来的粥，牛奔精神愈发显得好了一些。
稍微琢磨一阵，他虽然脑袋里有了许多主意，但却没准备立即付诸行动。有些事情既然别人很默契选择了“遗忘”，那很显然就是留待自己来亲自解决。只不过现如今自己这种状态却是没法出门，所以纵然有千百种办法，他也暂时全都压了下来，只等月余之后自己痊愈了出院再说。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哥们儿也不用惦记这个把月的时间不是。
如此想想，转头他就朝杏眼美女问起了别的事情：“对了，咱们那个炎龙一号寻找合作的事情进行到什么程度了，这可是近阶段咱们公司首等重要的大事儿。”
“放心吧！”杏眼美女白了他一眼，然后从旁边的桌子上取来一台苹果的笔记本递给他：“你自己看看，可还算满意。所以布置和安排小苒姐已经完全弄好了，只等着后天那些大公司的老总们来，然后咱们就可以让他们互相抬价。相信这一笔钱入帐，应该足够咱们公司三到五年的所有开支。”
“三到五年咩？！”牛奔笑笑，道：“与其看重直接入手的钱，我倒是更加在意这之后的收益。啧，后天他们会公开竞价吧。那这样，后天你找一轮椅，推我到现场去看看。”
杏眼美女一愣，道：“不要了吧，小苒姐千叮咛万嘱咐说让你好好休养来着。”
“你甭管了，我到时候跟小苒姐说就是。”牛奔挥了挥还算完好的右手说了一句，随即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现在他站的位置不同了，看待事物的眼光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若是换在以前，能够支撑百多人一个公司三五年的开支，那好几百万的财富绝对能让他无比满足，可是现在，他却感觉颇为鸡肋。
所以，他现在思考的，就是如何在这基础上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
时间很快过了两天，六月八号的时候，竞价拍卖的日子转眼来到。
因为事先牛奔自己放出了消息，而且许多IT界的大拿们都也吐露了要参加这次竞价的意愿，所以这一次的事件，吸引了许多媒体，尤其是那跟IT行业相关媒体的注意。这一天不光有国内许多大公司重量级的人物乘机从全国各地赶来，而且也有相当多抗着摄象机拿着话筒的人朝滨海涌现。
这些媒体人物的出现，同样也吸引了滨海本地，甚至东山省电视台的关注。
李小苒本来安排的就是在金贸大厦里的大会议室招待这些IT界的老总们，只不过因为后来人实在太多，她不得不临时托关系把东城区可以容纳千人的礼堂给借用了过来，这才算让大家共挤一处的空间宽敞了许多。大抵到了上午十一点，按照安排上的时间，会议总算正式开始。
这时候市里闻听市内居然有公司能聚集国内许多大公司的精英，自是有人从百忙中抽身赶到来捧场。而且来得人也不是什么旁支末叶的人物，正是市长窦建国。
有了政府的参与，这个会议的繁文缛节自然就有些多。当然这个并不需要细表，反正一通讲话之后大约在十二点的时候就进入了所有人最关心的竞价议题。要说这些国内互联网行业的一些巨头，有很多都是财大气粗的存在，但是这个竞价的过程却很奇怪，纵然李小苒已经安排了人煽风点火，但是当炎黄安全把价格咬在四百万的时候，便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竞争。三响过后，这款软件的百分之五十的权限，最终也就落在了帝尧的口袋里。
这种情况，让在后面观察的牛奔顿时非常诧异：“神马意思啊，他们商量好了是不是？！”
“很有可能！”李小苒点了点头，道：“这些国内互联网的巨头，一个个都奸滑的没得说。我原本以为，至少应该抬到七百万以上的层次，能够支撑咱们公司五年的开销，却没想到，这个价格就到了顶。要说这里面没有商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这款软件的商业前景可是非常可观的啊！”
是的，一套售价四十九元，换句话说售出二十万套，就有近千万的收益，差不多就能回本。即便要刨除渠道费用和其他的投入，三十万套那是铁铁的稳赚不赔。
三十万套啊，娘西皮，同样这个售价的游戏仙剑系列，每个版本都是这个数字的几倍。那还仅仅只是一款游戏，都有人分析说仙剑五的纯利润就是数千万，一款单机游戏都能赚这么多，像这样的基础软件，而且有林美女做的技术防盗版情况下，怎么说来着那至少也得用百万的销量来说话吧！
就按照百万的基础销量来说，四百万合作费用，再加六百万推广费用，也就是千万投入的样子。那么换算下来的纯收益就起码有一千五百万左右啊。虽然说人家能赚一千五百万，牛奔因为是零开发成本，在这上面的利润至少的三千万以上，但对于这个合作的费用，他依旧感觉耿耿于怀。
像炎黄安全这样的大公司，指定有一套非常完善的推广系统。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只要拿到了合作权，只随便利用自己现有的渠道运作一下，那赚到的利润就足以让人哈哈笑了。如果这软件的销量再大一些，来个两百三百万套，那其中他们所获得的纯利润，恐怕会更加的让人咂舌。
国内有多少计算机用户是以亿为单位的，这软件做的又是独家买卖，前景如何，实在不用作太多的分析。
所以在心里不爽大家开价居然这么低的情况下，牛奔也是暗暗思忖，怎么就没其它的公司跟他们竞争呢，自己能够想到这些问题，互联网上的精英人士不可能分析不到这软件的前景和利润吧。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他们怎么可能就让炎黄安全以四百万的价格就将合作权拿到手了呢！
诧异之下，牛奔把眼神望向林美女。
这位美女耸了耸肩，道：“我听说，是炎黄安全对一些有志于此的大公司作出的承诺，如果他们拿到代理权。那么可以选择炎黄安全的一款维护项目，炎黄安全会为他们免费开通一年的维护期限。”
“交换？！”牛奔愣了一愣，马上破口大骂道：“娘西皮，原来好处都让那些大公司占去了啊。怪不得他们给的价格如此低，却原来是剥削到哥们儿我的头上来了哇！我擦，虽然哥们心胸无比宽广，心怀非常豁达，可也绝对不是任你们这些家伙算计的主儿。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怪不得我要作出回应了啊！”
忿忿然骂了好几声，他脑袋里转动了好一会儿，最终确定了一个方案。
……
合作权限拿到手之后，帝尧的心情可谓是无比舒畅。自己所付出的只不过是一些安全策略支持和某几个软件使用权的使用权限而已，就成功获得了这个非常有市场前景的软件，怎么算都是一笔非常划算的帐。
反正自己那些策略支持和软件使用权，算起来也就是一年不到两百万的毛收入而已。算下来拿下炎龙一号的代理拢共也不到六百万的支出，这确实是赚到了。尤其是与自己达成意向的那几家大公司，有那么三家本来使用的并不是炎黄安全的维护和技术，如今自己用免费使用一年的方式让他们把维护方换成了自己，那么一年之后，这三家公司也会成为炎黄安全新的大客户，这样等他们一年后开始付费，两百万的支出很快就又能赚回来。
换句话来说，自己明面上付出一些东西，实际上却又收获了几个大客户。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没有炎龙一号的合作权的收获，也绝对算不上亏本的买卖！
怎么想，帝尧都觉得自己这一手实在是无比漂亮。
于是从滨海回去了之后，他就召集人手开始商议如何推广炎龙一号。虽然说当天有许多媒体自发到了场，绝对会成为一次不要钱的广告，但不管怎么说，这软件还是有必要做一次更大范围的推广才行。就这么商议了几天，下属们拿出了许多方案，不过帝尧却并不是十分满意。
直到有一天，推广部的人再度拿上来一份报告，帝尧看了之后，立马拍案定夺：“好，这份方案非常好，就用这种方式来将炎龙一号推出市场。”
这份方案具体的倒不用说，主要的意思是在讲，虽然说先前奔腾网络公司私自定价四十九元每套，但作为运营方咱们不一定非要遵循这种方式。不如咱们效仿瑞星和金山那样的方式，先以免费体验版推出市场，让用户先体验体验之后，再按照每个月或者每个季度的方式来进行收费。
一次四十九块未必有人愿意掏，但一个月三块，或许很多人都会觉得很便宜。
可不是，现在这社会三块钱哪里不用啊，这么好的一款软件怎么算起来也都不亏啊。不得不说，国内很多的计算机用户都有图眼前便宜的心理，这样的营销方案很多公司运用过后都能证明，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手法。这样既能最大限度增加付费用户，而且如果有人长期使用，十个月就三十，一年半不就差不多相当于软件的一次性售价么？！
更何况，有些人还使用两年，三年，甚至更久……毫无疑问，如果这样的话，这软件就成了一款可以长期吸金的机器，说是一本万利也丝毫不为过！
帝尧非常赞同这个方案。只不过正式运作起来之后，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难题：真要做成每个月付费每个月开通的那种模式，自己公司里的技术骨干们根本搞不定！
这款软件成型之后，人家做了一个类似于锁定的东西，根本不容许别人进行任何篡改。这样发现虽然让帝尧惊喜不已的认定，别人想要发布破解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时，却又不得不在脑袋里转动着另一个念头：难道，还是得去找奔腾网络，让他们来对这款软件进行一些技术上的变更？！
第一二零章 绝不吃亏（上）
生出这么一个想法，帝尧顿时有些微微赫然。
虽然说跟奔腾网络这样的小公司做生意，基本上所有的大公司都是本着坑你没商量的宗旨，但好歹人家背后还站着一尊大婶，若是让别人知晓了自己的手段，需得面子上有些不好看。尤其是自己虽然不怎么看得起奔腾网络这样的小公司，但向我开炮这样的存在，却是让帝尧也感觉多少有些自叹不如。
联想到这软件本来就是向我开炮弄出来的，帝尧就更是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自己是不是要给点好处出去，否则人家大婶出一次手，总不能说白给不是？！
剥削奔腾网络，对帝尧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毕竟这是生意场上，那就要讲究做生意的规矩和法则。但劳烦向我开炮动手，自然就不能拿同样的方式出来。仔细思忖了一阵，帝尧在觉得自己没有好办法之后，便准备先给牛奔打一电话，先看看情况再说其它的不迟。
如果奔腾网络那边能够找向我开炮直接动手，那自然是最好的事情。但如果向我开炮大婶有什么其他的要求，自己也可以通过奔腾网络那边居中来说合一下。
反正帝尧的想法就是，付出越少越好，最好人家直接答应。
……
牛奔是第二天才接到帝尧的电话。
因为电话坏了至今还没有换新的，所以帝尧打不通之下只能联系到公司，然后由奔腾网络的人转达了过来。牛奔这才让杏眼美女去帮自己弄了个最新款的爱疯死爱死。等到帝尧将电话打了过来，并说明了要求奔腾网络负责配合他们改进软件的时候，牛奔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满口应承了下来：“好啊，作为合作公司，尤其是作为技术开方商，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嘛。关于这一点你请放心，我们绝对会搞定。”
“好，好，既然牛总你有保证，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帝尧一听这话，十分惊喜的连连应声。
只不过他话声才落，牛奔却马上接了一句，道：“我接手这款软件的时候，我那朋友就已经很爽快的说过，有什么问题尽管去找他。但是呢……”顿了顿，让帝尧品位出了他语气的转折，牛奔才继续说道：“所谓朋友是朋友，但这是商业合作，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先把话说在前头。”
帝尧的心微微沉了下，道：“你请说。”
牛奔笑笑，道：“是这样的，因为当初从朋友那里接手软件的时候，他给我说得是我和他各百分之五十的收益，然后其他后续的事情他一概不理。我当时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现在虽然有朋友关系在里面，如果求他他肯定会答应帮忙，可你也知道，像我朋友那样的人，必定不能白白出手不是。”
帝尧忙忙说道：“那是肯定，肯定谁都不能白出手啊！”
顿了顿，他琢磨下，道：“这样吧牛总，我给你五十万的权限，你去和你那位朋友谈一谈，如果谈下来更好，谈不下来的话咱们再合计合计，如何？！”
“五十万啊……”牛奔咂了咂嘴，道：“行，那我帮你问问。”
放下电话，牛奔暗自思忖的时候，正在他身边削着苹果的林美女很是疑惑的歪了歪脑袋，道：“你想干嘛啊，不过五十万而已，用的着去讹人家吗？！”
“你把“不过”和“吗”这几个字去掉行吗？！”牛奔撇了撇嘴，道：“美女，你是不需要吃不需喝，实在不行住的地方都可以不要。可是我不行啊，我得吃喝拉撒，还得管这么大一摊子事儿，五十万很大一笔钱了好不好。换我当初做网管的时候，这么大比数字我连做梦都不敢想呢！”
顿了顿，他笑着道：“我不光要讹他，还要大讹特讹！”
转过头，牛奔在病房里呆了十多分钟，把林美女削的苹果吃完了一个，这才不慌不忙的拿起电话回拨给帝尧，道：“我把你的想法给转达过去了，我那朋友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为这五十万出一次手吧。你呆会将问题发到我公司的邮箱，然后我找时间转交给我那朋友看看。”
帝尧忙忙点头，道：“好勒，好勒！”
话说他本来是想以合作公司的名义，要求牛奔这边的公司去找向我开炮把问题弄好。但是人家说他自己的一半权限已经卖给了自己，那说白了就是这款软件根本不光人家的事儿。在这样的情况下，帝尧自然不能要求人奔腾网络必须把事情处理好不是，所以这会儿人家帮忙牵个线就已经是很仗义的行为了，也不能要求太多。
放下电话，帝尧很快将钱转到了奔腾网络公司的帐号上，然后打电话来跟牛奔说明了一下。
牛奔转头打电话让李小苒查了下公司帐号，确定五十万到了帐，他顿时微微一笑，转头朝帝尧打了个电话，打趣似的说道：“好了，我会帮你把这件事情搞定。不过仅限于这一次啊。这炎龙一号已经不关我什么事情了，现在哥们儿还在住院呢，要是再有问题找我的话，我可得收些营养费，精神损耗之类的费用啊！”
“啊，牛总你在住院啊，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实在是抱歉！“帝尧连连说道：“诶，哥哥我是没什么来看你了，这么地吧，有空我朝你公司打十万块钱，你自己看着需要什么，就买点吧！”
“那可多谢了！”牛奔笑笑，很有爱的说道：“心意我领了，钱就算了哈，兄弟我也不缺少什么。”
“啧，难怪人家都说牛总是仗义的人呢。”帝尧本来是准备把这些钱当牛奔牵线的费用，以免得下次真要有什么事儿自己好再找他开口。不过既然人家主动把这钱给免了，那自然就是再好不过。谁的钱也不是大水冲来的不是，十万块钱虽然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并不多，可再小蚊子它也是肉啊！
这么一想，帝尧更是觉得牛奔这人无比敞亮，用一个词儿来形容，那就是仗义！
他纯然不知道，牛奔放下电话后也是咂巴着嘴，喃喃的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哥们儿可不会收你这点儿没有正当名义的钱。收了你这次的钱，哥们儿怕是以后都得免费给你跑腿，正经是跑一次腿收一次钱，这才是生意场上的规矩。咱也是很正经的人，不能乱了规矩不是！”
念叨两下，他转过头朝林美女说道：“对了，把炎黄安全要求的那程序加进去后，依旧要把这款软件全部锁定啊。不然炎黄安全研究出了这程序的源代码，那咱可就亏了啊！”
“不是吧。”林美女张了张嘴，道：“你担心的不是源代码吧，而是担心人家自己掌握了这款软件之后，再不来找你办事儿，你没地方讹钱吧？！”撇了撇嘴，林美女很是无语的摇了摇头，道：“大家进行正常的商业合作，就你事后还弄这么多的鬼名堂，你这可有失厚道，违反了生意场上的原则啊！”
“什么叫违反原则，哥们儿这是正当收钱好不好。”牛奔撇了撇嘴，忍不住翻着白眼嘀咕道：“哥们儿从来就是最厚道的人好伐，你难道不知道，哥们儿的绰号被人作天下第一厚道人咩！”
“啧，给自己起绰号也能成为习惯。”林美女同样撇撇嘴，对他这种洋洋自得的神态真是相当无语。
第一二零章 绝不吃亏（下）
炎龙一号很快就推出了市场。
在牛奔将帝尧那边的要求丢给了林美女处理之后的第十五天，也就是六月的尾巴上，炎黄安全在经过一系列的宣传造势之后，正式将炎龙一号投入到了市场里。并且他们还学着当年传奇发布时候的那样，央求牛奔帮忙牵线，做了一个能免费使用部分功能的版本，如此免费与收费相结合来尽力收拢用户。
事实上这一招非常好用，到了七月五号的时候经过统计，炎龙一号的下载数量就达到了惊人的三千多万次，虽然说用户数量要在这个数字上打个折扣，但是付费拥护却已经达到了一百三十万之巨。换句话说，仅仅不到一周的时间，炎黄安全那边就已经收获了三百九十万的资金。
这份金额，已经回笼了他们推广的成本还多几万。
这样的让人惊喜的数据，自然让帝尧无比满意。一个月就三百九十万，一年下来，不就四千多万了啊。虽然说其中有两千万要付给奔腾网络那边，但两千多万的收益就已经全部收回了投入不说，而且还能够赚回一千多万。这还是头一年，往后算的话基本不需要什么成本了，两千万就是净收益啊。
稍微算了一下，帝尧就禁不住感叹：当初自己做主拿下这个项目，果然的眼光犀利啊！
就仅仅是如此已经能够大赚特赚，要是这一百三十万付费用户之外的免费使用者，再随便转化一定比例，说不好这款软件将会为炎黄安全带来多少的利润呢。如此想想，帝尧本来因为三次找了牛奔帮忙牵线，因此而付出了十万中介费用的那一点点憋屈，顿时就烟消云散，再不剩余半分。
只要能赚大钱，任何人估计都不会在乎一点小的投入！
……
牛奔这边也收到了炎黄安全那边传递过来的数据统计。看到仅仅几天收益就如此之多，并且付费用户还在稳步增加的情况，李小苒林美女以及杏眼美女几名高管都是喜形于色。若不是因为牛奔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李小苒都准备举行一个小规模的庆祝酒会，来庆祝这个项目运作成功。
将这情况报于牛奔知晓，牛奔在欣喜之余，也是大笔一挥，拿出十万来给公司每个员工都发了个红包。以表彰大家在运行这个项目上，给予公司的各种支持。
这一个举动，自然惹来了公司无数人的赞美和拥戴。
只是在欢喜过后，牛奔却未免觉得有些憋屈，早知道这样的话，哥们儿自己来运作公司多好，这么每年数千万的巨大收益，全落在自己兜里多爽啊！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在脑袋里过了一过，牛奔却并没有去正视。毕竟不管怎么说了，能够有这样的成绩还是依托了炎黄安全的渠道，以及他们先期的投资。
否则的话单凭自己这个小公司，满打满算不过能拿出几百来万出来，又要做推广又要做渠道，还有有人负责其他各项事情，显然不可能玩得转。
算了，哥们儿一个人不可能把全世界的钱都赚完，就让帝尧跟着蹭点吃喝吧，左右现在这个水准，他一年下来能赚一千多万，哥们儿这边好歹也是净获利润超过三千万了不是。做人虽然不能吃亏，但也不能太过贪心。反正哥们儿还有很多五万五万的向他打打秋风的时候呢！
这样想想，牛奔也没了继续在暗地里下黑手的心思。
而且现在天气已经变得非常炎热，人家都是哪凉快往哪里钻，牛奔多少也是懒得动弹。甚至是现如今伤势好的七七八八，已经能够下地稍微走动一段落了，他却是依旧懒得动弹。当然他这个单间病房里是有空调的，但是如今头枕着林美女丰腴的大腿，享受着她一颗一颗喂着葡萄，他哪里还愿意做其他的事儿。
“牛奔啊，下一步你想干啥？！”吃着吃着，林美女忽然问了一问题。
“下一步？！”牛奔含着葡萄，含含糊糊的说道：“我还没想好呢。不过也不急啊，钱又赚不完。弄多了就一个数字而已，不如悠哉悠哉的过过小康生活，多滋润啊！”
“有点志向好不好。”林美女撇撇嘴，道：“做个男人，就当叱咤风云，屹立于颠峰之上才对。”
“美女，那样的话，不累咩？！”牛奔翻了翻白眼，道：“你没看人家网络小说里写的，都是经过无数生死考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累才最终登顶，咱们现在是和平年代，而且到处讲的都是和谐社会，那种打生打死的场面哪里有。正要站在颠峰，我也只有努力学习网管技能，最终成为一代技术大拿这条路。”
说起这事儿，他忽然想起自己好一段时间没去虚拟系统里训练了，顿时忍不住问道：“对了，我这么长时间没去，系统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惩罚吧！”
“还好吧，毕竟这是意外情况。”林美女笑笑，道：“而且你现在第二阶段的学习已经差不多了，下一次到系统里就该领取系统任务了吧！”
“系统任务，你说编写一款软件啊！”牛奔咂了咂嘴，道：“这事儿我都还没什么思路呢。系统里说要有一千人以上的好评才算任务完成，我编写个哪个方向的软件才好呢？！”
“别问我。”林美女没好气的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道：“自己想！”
“汗，这可是一个难题。”牛奔含糊的嘟囔一句，脑袋里顿时琢磨了开来：首先这个翻译方面的东西自己就没必要弄了，有炎龙一号的珠玉在前，自己要是再弄一款同样功能的东西，那指定会被人批的体无完肤。至于其他的方面，系统方面软件，自己显然还没有到那个层次，这也同样可以忽略掉。
剩余就是应用软件，可这一大类多不胜数，自己也没个方向啊。
应用软件按照网络上的划分，也分为办公室用的办公软件，还有网络上需要的互联网软件，以及多媒体软件，分析软件，协作软件和商务软件，数据库软件等等。其中办公软件又有诸如像是Word，Excel等等之类的东西的区别，互联网方向则有企鹅这样的即时通讯，或者FTP之类的东西，再有多媒体播放器……
啧，简直多的把手指头脚指头都并在一起都数不过来，想想都让人感觉头疼。
偏偏牛奔自忖自己又没有什么专业精通方面的东西，所以要他选择一个方向，或者干脆说去做那个类别的东西，他一时之间却哪里能够拿出什么决定。
计算机，别看只有三个字儿，可这里面包涵的东西何其之多，甚至用浩瀚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所以只是想了一想，牛奔顿时就跨下了脸，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林美女见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他这个才新晋的挨踢人士，对于很多东西都还能茫然，倒是不好迫他太甚。于是转了转念头，她只能稍作提醒道：“既然你是做网吧网管出身的，那何不从自己会的地方入手呢，平时你在网吧总应该能听到上网客人的抱怨吧，人家嫌弃什么东西做的不好，你或许就可以试试啊。”
“呃，对啊！”牛奔一拍大腿，道：“哥们儿是网吧网管，就从客户的需求入手不就好了咩。全国有多少人经常是在网吧里上网，做出个符合网吧客人需求的软件，获得一千个好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说着说着，牛奔就有些激动了，甚至他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好得利索了，然后投入到工作之中。
当然这也只是如此一说，事实上他还是要在病床上继续呆半个月之久，才能完全恢复后出去忙乎自己的事情。甚至因为怕父母担心，他受伤这件事情也都没让父母知道，只让李小苒去向父母编了个谎话说，自己公司有事情需要出差，大概要在外面呆上个把月的时间才能回去。
一想到还有半个月之久，牛奔的脸色顿时再度跨了下来。
林美女之后见到情绪不太高，便准备找点什么东西来让他混混时间。好在昨天她听说李小苒买了几张最新影片，于是她就决定翻出来用笔记本放给牛奔看看。很快她就发现影碟在不远处地下的箱子里，于是她想都没想，便很淑女式的弯下腰去拿东西。殊不知这么一弯腰，她背后优美的线条就完全展路在了牛奔眼里，并只让后者看得猛吞口水。
今天林美女只是穿了身很清凉的白色小碎花连身裙，裙摆倒是不算太短，离膝尚且有两三公分的距离。可她这么双腿笔直只弯腰的动作，却是很轻易就泄露出了丝丝春光。
这种情景，纵然牛奔身体还有些虚，看得也只感觉一片火热从腹部升起，然后他很可耻的，硬了！
只不过很无奈的是，她正欣赏着大好风光的时候，门外却忽然闪进来一个护士，不但遮挡住了牛奔的视线，而且凑到病床边来还很严肃的说道：“好了，打针的时间到了！”
尼玛，哥们儿还没看够啊！
忿忿然嘟囔一声，牛奔抬起头就想瞪着护士一眼。只不过抬起头之后，他顿时就心内暗喜。因为眼前这护士他不仅算是认识，而且这护士正对着自己弯腰摆弄那些吊瓶之类的东西之时，却是让那淡淡的粉色工作服的领口敞开了不少，牛奔这一看去，顿时就看到了一对雪白滑腻的半球，以及两半球中间那幽深的沟沟。
以前真没看出来，这小护士还这么有料啊。啧，也罢，你遮挡住了哥们儿观察林美女的视线，那哥们儿就把损失从你身上看回来，这么算起来，应该也不吃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