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之爱(冷与柔34)
后面的话冷之清已经不想再听了,转身,他直直地走向电梯,只想快点见到那个梦里都想的人。
电梯门打开,夺步向前,冷沉地看着站着看护人员的门口。对方显然看到冷之清之后,愕然无比,“冷…冷…”
“冷什么!”冷之清皱着眉头,直直地推门进去。
原本是喷薄而出的担忧,却在看到躺在床上的丁柔的一瞬间,蓦地消没下去。
冷之清木木地伫立在病床前,看着那张如纸张一样泛白的脸。他静静地,凝视着,嗓子却哽得说不出话来。
“清哥!没半分钟,华雪已经闻讯赶来,想要拉扯冷之清回去,“你的身体还没有好,等你好了再过来也好。”
“放手。”冷之清头也不回,冷冷地道出两个字,视线仍然锁定在丁柔的脸上。
这样的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冷漠气息,似乎谁阻挠了他的想法,就会承担无可想象的后果。
“你…”华雪的语气顿时低下来,手从冷之清的手臂收了回来,黯然地看着为丁柔而暗怒着的冷之清。
冷之清没有再说什么,缓缓地走到病床前,握住了丁柔的手,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
瞬间,丁柔的眼皮微微动了动。
“柔儿,醒了?”冷之清的脸sè倏然愉悦开来,眼神紧紧地盯着床上的丁柔,期待她有下一步的反应。
然而,失望随即荡在脸上。
丁柔的眼皮微动稍纵即逝,继续恢复了均匀的呼吸。
冷之清顿时灰暗下来,他麻木地看了看她,再度握着她的手坐下来。
华雪终于忍不住了,眼眶有些微热,劝解着,“清哥,你这样的话…也只是摧残你自己。”
“我愿意。”冷之清头也不抬,低声道,“与你无关。”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会用当初丁柔的口头禅一般的话。
“你为了她不值得!”华雪终于忍不住了,“你知道她是害你的,你还是这样,你…你是不是太傻了?!”
“傻…”冷之清淡笑着,像是自言自语,“如果这是傻,我愿意傻下去。”他宁愿傻一辈子,再也不聪明。
这个反应,着实让华雪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她愣愣地看着冷之清,再看看丁柔,脸sè一阵阵的发白。眼前忽然一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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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华小姐一直低血糖你是知道的,”李管家的声线很是缓慢,却语重心长,“她特意为了你回美国,放心不下。转机时间太劳顿,导致…”
“你必须重复医生刚才说的话?”冷之清站在华雪的病床前,脸sè犹如冻上了冰。
李管家似乎知道他的反应,仍然平静地娓娓道来,“华小姐她确实不该太激动,如果先生觉得于己无关,大可不必来这里照顾她。”
“你有必要这么刻意么?”冷之清有些怒意,但转眸看向李管家,终究却是没有发泄出来。抿了抿薄唇,他冷情道,“你明知道我是知道的…我会两边兼顾。”
“丁小姐的事,我觉得另有蹊跷。”李管家并没有避讳再提及丁柔。
这个话题,才骤然引起冷之清的兴趣,他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也这么认为,当时没有时间查。今天已经在查了,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加入fbi。”
“应该与她无父无母有关。”李管家缓缓地道出来。
冷之清终于忍不住了,“有什么你大可直说,你的线人又收获了什么?”
“这个确实没有,但据说她是在父母去世后不久,忽然改写了许多的简历,刷新许多东西,加入了进去。”李管家一五一十地回答着。
看他没有说谎,冷之清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华雪,脑海中却骤然想起了躺在另外一个病房里的丁柔。
没有心思再想下去,他看了看李管家和病床上的华雪,转身往病房外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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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水…”嗓子里一阵干涩,朦胧中,丁柔缓缓地伸出手,摸索着身边。
然而,一阵失落感充斥心头。
满眼的白sè,白sè的床单,白sè的枕巾,高高的吊瓶…手背上一阵阵淡淡的麻木。这是在医院么?想着,丁柔感觉头部一阵子的不适。
“丁小姐,您醒了?这是水,还有您的药。”一张陌生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丁柔有些疑惑,对方善意地笑了笑,自我介绍,“我是华小姐安排要照顾你的。”
华小姐?
丁柔的眉头皱得更严重,她有些迷蒙地摇了摇头,“谁是华小姐?冷之清呢?”
“噢,冷先生现在正在照顾华小姐呢,”护工笑了笑,“我们都觉得华小姐能碰到冷先生,真是幸福\她为了他都累病了,但现在他寸步不离地就在她身边照顾呢!”
丁柔的脸sè僵住了一下,“他…在照顾华…小姐?”这个信息,比其他的来得更惊人。原来,之前她梦得那么真实的那个片段,真的是一个梦。
原以为醒来的时候,他是在自己身边的,但凭空却冒出来一个什么华小姐,生生地让她觉得莫名的低落。
“您不知道吧,华小姐当初险些和冷先生订婚呢!”似乎毫不知情的护工仍然在兴致勃勃的讲着,“我估计啊,丁小姐看到华小姐一定会喜欢的,她就是个男女都很喜欢的人呢。”
“冷之清就是在陪她?”丁柔再度确认,默默地掐了自己的腿一下,确认这并非做梦。
“对啊,”护工饶有兴致,“华小姐为了照顾冷先生,特意赶回来,结果低血糖犯了。丁小姐,您的水。”
机械地接过护工手里的杯子,粗略地解了渴,丁柔木然地感觉到一阵头晕,有些无力地躺回了枕头上。淡淡的药水味很刺激,她全身都觉得不舒服。
护工再次拿过来几颗药,吃下,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成分有助眠作用。她闭着眼眸,再度沉睡过去。
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冷之清缓步踏入了病房。
“她还在睡?”他轻声道。
“刚才醒了一次,吃了药,继续睡了。”护工认真地回答。
致命之爱(冷与柔35)
“刚才醒了一次,吃了药,继续睡了。”护工认真地回答。
冷之清静静地看着仍然安睡着的丁柔,顺手接过了护工手里的毛巾,在她的错愕中,亲手为丁柔擦拭额头。看着面白如纸的她,他的心里五味陈杂。
擦拭了几下,再度伸手捋了捋她的发丝,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揉捏着她的脸庞。
这真的是一张令他感觉无比复杂的脸,是爱,却夹杂着矛盾,是恨,却怎么也没法有那种彻骨的感觉。只是,深深地想着,让自己的心里有种隐隐的疼痛感。
愣神看了许久,他再度将毛巾覆在她的额头上。然而,原本温热的毛巾已经变得有些凉意,碰触到丁柔的额间时,她条件反shè地歪了歪头。皱着眉,她从沉睡中缓缓地睁开眼。
“醒了?”冷之清默然地,却也低咛道,眼底是跃然的惊喜感。
丁柔有种做梦的感觉,有些不可置信地弯曲食指掐了掐自己,确信这不是一场梦时,看着冷之清,一抹诧然从眼底消失后,又腾起阵阵的迷蒙。
。他此时…不应该是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边吗?
落寞盈在心室,丁柔有些刻意地别过头,不想看冷之清。
他却仍然锲而不舍,颇具耐xìng地为她掖了掖被角,“还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看。”语罢,立即就要招呼医生。
“不用了,”丁柔终于松了口,吐出几个字,“我不想见到你。”
她禁不住生冷下来,用一种自我感觉都冰凉的语气。或许,她保持最初的那种冷淡才是最最正确的?想着刚才护工的话,她已然有些赌气。只是,冷傲惯了,她不想有太直接的负气表现。
“你…”冷之清眉头紧蹙起来,他有些不解地看着丁柔,“喝水?”问着,看丁柔仍然没有反应,他兀自将此当做是一种默认,自顾自地去桌前倒了一杯水。
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水温,他轻缓地走到床畔,将水杯慢慢地递送到她的唇边,“喝吧,不烫,我试过了。”
丁柔仍然躺着没有动,余光注意得到,他的态度是很端正的,怎么也无法把他同刚才护工口中的那个他联系到一起。然而,忽然她意识到,或许他刚才就是这样地照顾那个华小姐?
想到此,一股无名的伤感和落寞,混杂着一点点的愠怒,冲上心头,压抑得难受。
冷之清并不知道她在此刻的心情能有如此的复杂,他仍然浅浅地,极为耐xìng地上前,一手想要拖出丁柔,一手将杯沿缓缓地放到她的唇畔,“你该补点水…”
“不用了。”丁柔努力偏头,逃开他的喂水。
不明所以的冷之清并没有多想,仍然在耐心劝导,“喝一点,不能太任xìng。”
“我不喝。”丁柔的语气终于浅淡中带了明显的不耐烦,她顺手一推,打算将他的热情劝阻回去。但偏巧,一个不经意,碰巧手掌甩到了杯子,实实在在的,杯子瞬间从冷之清的手里掉落下去。
“哗啦”一声,清脆的声音,听得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心口微微一颤。
冷之清的笑容渐渐地从脸上淡去,换做比之前更为冷漠的聚神凝视。他淡然开口,“你是故意的,对吗?”他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她会变成这个态度。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丁柔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冲劲儿,刻意地抬起了冰霜一样的眼睛,“我就是不希望看到你。”
话赶话,追得很紧。病房里的氛围也瞬间变得冷凝起来。
护工算是眼力比较好,上前讪笑着,解释道,“冷先生也累了,丁小姐也确实需要休息,我先把碎片收拾一下…”说着,开始去捡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冷之清抿着薄唇,冷冷地看着在床上的丁柔,心里升起一种形容不出的不解。她是怪自己和她的孩子?
如果真的是为了这一点,他确实是…
思及此,他刻意憋着自己的失语,仍然耐心开了口,“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但是我开始并不知道,以后…我们以后…”话说到这里,却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是该许诺给她什么,还是许诺给自己什么吗?
只是,不知道现在许诺的,到底将来能否实现?
…太多的想象,又有太多的问题。
良久,护工将玻璃碎片收拾干净,走出去之后,他才淡然开口,“如果我们有以后,我…我们还会幸福。希望你不要介意这些,这些也只是我们都无法选择的过往。不过,丁柔,我真的很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她忽然的身份转变,还有李管家说的苦衷,到底是什么呢?
她有必要隐藏得自己如此之深吗?到底,还是对自己的一种不信任吧…
丁柔仍然在床上侧身保持着一种躺卧着的姿势,似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任何的表情与动静。听到他的问题,她的心里有些黯然。
原来,最后他也还是希望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那个什么“华小姐”呢?他可以佯装什么都没有过,什么都不提一样,那么,就让她装作不知道,只回答他的问题就好了吗?
她横下心,忽然缓缓地坐起来,冷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面无表情地说,“你知道的,还要问?是要逼我再一次重复么?我丁柔,和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就算我不是fbi,我也会想方设法地要你的命。如果你真的会选择,就去选择一个毫不相干的优秀女人,我想,这样比较明智。”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丁柔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得自己都生疼,却硬撑着,苦闷地看着冷之清,强装作一种强势的态势。谁又知道,她有多累呢?
“你是在说什么?”冷之清的不解与矛盾,在瞬间也迸发出来,“丁柔,你说得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又有多少没有告诉我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但我要听实话!”
致命之爱(冷与柔36)
“丁柔,你说的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又有多少没告诉我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但我要听实话!”
语气已然是很急促,内疚感过去了,冷之清只有对着如此表现的她无奈,渐渐地升腾出一种愤然,混杂着生疼,在心室里游窜。
“冷先生,刚刚…”护工忽然从门外嗫嗫嚅嚅地走过来,开了口,后半段话却有些不敢说。任凭谁看到冷之清现在这副脸sè,都会吓得噤声。
“有什么快说!”冷之清扭头,将满腹的愠怒全然泼洒在对方身上。
护工顿了顿,才淡淡地开口,“华…华小姐她…”
丁柔在一旁仔细地听着,眼角,注意到冷之清听到“华小姐”三个字时,还是有些微微的怔然。瞬间,有种失落感缓缓地在身体里流荡开来。
冷之清不耐烦之余,还是耐着xìng子,问着护工,“她怎么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才累到了。
“她想见您。”护工一五一十地说着,但眸光里却有些闪烁。
“见我?”冷之清有些愕然,只是见他这么一个理由,是绝对不可能的。而护工此刻的眼神和表现,分明是有些不想让丁柔知道的东西。
“她…非常需要您,很想见您。”护工很含蓄,却仍然是清晰的眼神传递着某种不需要言说的东西。
冷之清终于还是皱了眉,刀削一般的侧脸微偏过头看了丁柔一眼,抿了抿唇,吐出几个字,“我先出去一下,等会儿回来继续谈。”
病房里,很快恢复了安静。
刚才的一切,犹如一幕插曲戏剧一样,转瞬,所有人都撤离,只剩下丁柔一个人在默默地看着。
他还是担心另一边的那个华小姐,要多于自己…
想着,黯然犹如一种伤寒症,缓缓地弥漫在身体里。丁柔用力地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手去摸桌上的一个杯子。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不知何时进门的人,缓步走上前,帮她拿到了,递到她的面前。
刚刚要说“谢谢”,丁柔以为是另外的护工,却抬眼看到了一张让她诧然的脸庞。
“丁柔,你…你居然和他…”左尼痛心不已地看着她。
丁柔更多的是再度看到他的意外,“怎么会是你?你没事?”眼下,自己虽然很憔悴,但看到左尼如此,她还算是欣慰了一些。
“我告诉过你,不要越陷越深,可是你偏偏不听!”左尼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看着丁柔一度有些失语,“你…”
丁柔不置可否地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你平安无事就好,老板那边恐怕还是不会有好结果。我觉得我不是个好的战员。”
“我始终觉得,你是不会输给任何东西的。”左尼终于平静了,看着丁柔,“我劝你将功赎罪,现在回头,可能还算是为了老板复仇,他一定会原谅你!毕竟,他三番五次原谅过你了,但这次,冷之清直接shè伤了他。”
丁柔有些防备xìng地看着左尼。
眼前这个男人,令她从内而外感觉到了危险xìng的气息。虽然左尼不足以成气候,但言语之间,已经透露出了一点点的线索。这么几年来,他的风吹草动,她都了如指掌。
“我有我自己的决定。”丁柔浅淡地说着,没有再往下继续。
“你认真考虑,”左尼看着她,意外地有些轻讽,“你为了他有了孩子,他现在却赶去另外一个女人身边了。我不相信你真的不在乎。就像我,容忍不了一点点的沙子。”
他的眉梢轻抬,很是轻快地等着她的回答。
丁柔冷笑,“左尼,老板到底给了你什么?是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三番五次的为他效命?就连咱们三个当时的藏身之处,你也暴露给他了,对吗?”
左尼看了看丁柔,表情从诧然转向了笑意,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你真的是我喜欢的女人,只是有时候聪明的太晚。丁柔,我想知道,你对他的迷恋,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清楚?我是为老板效命,我…我也是为了保全你!”
说着,他再度变成一种祈求的眼神。
“为了我?”丁柔摇了摇头,立即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左尼。
这个眼神显然很快刺激到了左尼,他顿时脸sè不佳,“我的交易筹码,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不过就是让他留你一命!”
丁柔虽然有些虚弱,却还是竭力扬了扬眉毛,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我告诉你,左尼,就算是我死,也还是要捍卫自己的选择。你当初劝解我的,又是什么?”
左尼的脸sè一阵煞白,“我…”
“你是为了试探我。”丁柔难掩脸上的失望,“你和他的差距,最大的不是其他的,而是你的猜疑,你的不自信,你自认为对我的好!”
“不要说了!”左尼几乎要跳起来,自然而然地退回去,看着坐在病床上,即使是穿着病号服,却仍然冷艳美丽的丁柔。她任何角度和时候,始终都有那么一种脱俗的美。
只是,这份美丽,似乎永远都没法属于他。尽管,近在咫尺,近在眼前。
终于,忍不住,左尼疯狂地扑倒病床上,猛的将丁柔按靠在床上,唇犹如雨点般落到她的脸上。
“滚开,左尼!”丁柔惊慌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左尼会选择如此极端的反应,她挣扎着大呼,“你放开,滚开!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了,我就算是疯,那也是爱你的!”左尼强有力地按压着她的身体,竭尽全力想要一个吻。
而身下的丁柔,几乎禁锢得喘不过气来,却无奈太过虚弱,在绝望中感觉无法摆脱。
“放开她。”门口倏然响起了惯常冷调的声音。
丁柔的心口砰的一跳,无力之中,上方忽然空了。她喘息着,睁开眼睛去看。只见冷之清狠狠地揪着左尼的衣领,一记拳头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脸上。
左尼受了力,狼狈地摔出几步远,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致命之爱(冷与柔37)
左尼受了力,狼狈地摔出几步远,摔倒在地上。
翻了几翻,他有些困难地站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带着一丝嘲讽,“呵,你还真的以为你是superman!”语罢,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左尼,你疯了,”丁柔挣扎着坐起来,死死地瞪着左尼,然而,咬了咬牙,还是说了软话,“你现在消失,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知道左尼是为什么变成这样,或许背后另有秘密。
冷之清的眼眸里几乎渗出冰碴,他直接了当地再度上前,一把抻起左尼的领口,再一记拳头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再度摔倒在地上的左尼,这一次用了许久的功夫才踉跄着站起来。
左尼抹了抹唇角的血,忽然伸手,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准确地对准了面前的冷之清。
冷之清面不改sè地冷笑起来,“要我死的话,你不是早就可以让我死么?偏偏等这个时候?”
生命在此刻似乎根本不是最重要的,心里来回激荡着的一个想法,一个最大的怒气点,就是。他碰了丁柔。该死!
无论怎么想,冷之清也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够了…左尼,你的话我会考虑。”丁柔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会考虑你刚才的话。条件是,你现在立即在我面前消失。”
似乎受了什么魔怔,左尼刚刚还愤怒着的脸庞在她的话之后,忽然绽放了不羁的笑容,“好,我就相信你一次。最好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张扬地笑着,左尼朝向门口大摇大摆地走去,路过冷之清的身旁,刻意用肩膀碰了他的,一种冷冽的眼神交流,几乎要擦出火花。
“你一直不肯对我说这么多话,却又背着我和他做什么交易?”房间里剩下两个人之后,冷之清禁不住皱眉看着丁柔。他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还会在这个时候和左尼有什么接触,还有什么条件来讲。
丁柔淡淡地回答,“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告诉你,你不也是有太多事情瞒着我么?”比如,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华小姐。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往护工口中的那个华小姐身上想。尽管,现在还没有见面,但已然有了太多的猜想。
“我有什么瞒着你?”冷之清蓦然,回想自己的所有,全然都是她应该知道的,他蹙眉不解,“是你多疑罢了。丁柔,我心疼你受到的伤害,但是请你不要反过来挑战我的底线。”
他实在是无法容忍丁柔和左尼的接触,尤其是,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她被他强迫的场面,恨得攥着的拳头都咯吱作响。
丁柔静静地看着冷之清,完全陷入了一种黯然神伤和凌乱。
他居然可以如此面无表情地说自己毫无隐瞒,那么,刚才又算什么呢?
想着,丁柔微微抬了头,咽了咽,“我想休息了,请你出去。”
“你…”冷之清张了张口,却感觉无话可答。她这是很明显的推却。眼睁睁地看着丁柔再次平躺下来,抻上被角,闭上眼睛,他木然地站在原地,想继续说什么,但根本不能强要她起来应答。
正伫着有些恍然时,忽然门口响起了悦耳的女声,“清哥,是…丁小姐醒了吗?”
丁柔的心忽然一震,女声听得很清楚,更是有着轻缓的步子,在走进来。她很想抬头睁眼去看看这个人,却固执地不肯睁眼,毕竟,刚刚自己才让冷之清赶紧离开。
耳畔传来冷之清相对柔和了一些的声音,“你怎么来这了?好点了么?”与刚才的语气相比,明显是放低了许多。
丁柔躺在床上,干脆将身体翻转过去,背对着身后的两个人。
“我没问题了,”华雪笑着,眼神循着病床看去,看到丁柔明显翻了翻身,她立即看向冷之清,从他的眉宇之间,分明看得出几丝隐忍,“你们…清哥要不要出去先散散步?”
冷之清回头看了看床上的丁柔,原本是要拒绝的,继续两个人刚才的谈话。然而,一回眸,正对上丁柔已经背对着自己,一副请勿打扰的状态。
他皱了皱眉,点了点头,“你觉得闷?那我们出去走走。”
“好!”华雪有些微白的脸上瞬间绽放了笑容。
走出了病房门口,她看着冷之清平波无澜的脸,若有似无地关切,“丁小姐的状态不好吗?”
冷之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边走边答,“医生说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但需要休养。你也多注意身体,不用为我和她的事太担心,身体是自己的。”
华雪静静地听着,冷之清浅淡的关心,是对自己,也更是对丁柔,他的眼神和心思,谈话之间根本不用猜想都知道全然系在病房里的丁柔身上。既甜又有淡淡的苦涩,她只是笑笑,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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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留丁柔一个人在的房间,更显得空荡荡的。
听着身边终于没有了声音,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明明没有了睡意,自己也明白自己是在赌气,却有些无名的失落感。刚才,冷之清分明是该在自己身边的,却被“华小姐”一句话,便叫走了。
想着,心口更有丝丝缕缕的疼。
门口忽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她抬头,“谁?”
门是开着的,对方也只是站在门口客气地敲门示意。目光追寻过去,丁柔看到护工手里捧着的几个饭盒,她点了点头,对方才进了门。
“这是华小姐特意安排的厨师做的,”护工仍然口口声声说着华小姐,一五一十地在讲述,“美国不比大陆,很多滋补他们并不在意,华小姐专门要求空运过来许多新鲜食材,给您煲的汤…”
“好了,我没有胃口,谢谢。”丁柔听着字字句句不离“华小姐”,尽管忍耐力足够,却还是不想听下去,扬了扬手,她继续躺下。
“华小姐知道你可能没有胃口,这里还有山楂粥,”护工比她的耐xìng更足,彬彬有礼地,打开每一个饭盒,“相信丁小姐一定会开胃,一定会喜欢的!”
致命之爱(冷与柔38)
“华小姐知道你可能没胃口,这里还有山楂粥,”护工比她的耐xìng更足,彬彬有礼地,打开每一个饭盒,“相信丁小姐一定会开胃,一定会喜欢的!”
“我没有胃口。”丁柔的眉头皱的紧,不知道护工是刻意的还是无心的,所有有关华雪的话题,都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很快,米粥散发着山楂的香味飘散到跟前。
嘴上说着不饿,但俨然,丁柔无法拒绝这样一碗香喷喷的米粥。拗不过护工的左右劝说,她还是接到了手里,喝了起来。毕竟是从大陆运回来的,纯粹的米香,带着山楂的酸味,确实很有一种提升食yù的感觉。
“丁小姐多吃一点,把身体养好了,这样对女人而言才是真正的好。”护工看着丁柔,忽然语重心长起来。
丁柔有些不习惯被如此的温和对待,生涩地露出一点微笑,很快便再度恢复了平静。把碗放下,她把手轻缓地放在小腹上,感觉到里面一阵阵的隐痛。
纵使她是对疼痛的忍耐度很大,还是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后果,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做女人很难,无论是经历什么样的痛苦都是这样的。”护工看着丁柔的动作,轻声道,“无论是像华小姐那样,斟酌思虑来思虑去,还是回美国,看着触不可及的冷先生。还是像丁小姐这样,忍受着女人最不想忍受的事情…”
丁柔有些愕然,看着护工,她却只是低眉顺眼地将剩余的饭菜放到丁柔面前的小桌上,转身走出了病房。
呆愣地看着小餐桌上的食物许久,丁柔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分明sè香味俱佳,只是,喝了一碗糊弄了一下肚皮的粥,竟然可以撑着硬是不想继续吃什么。
趁着没人在身边,她翻身下床,往室外走去。
屋外的阳光很灿烂,清澈的天空如洗,没有一点儿的玷污感。这样的天空,她已经记不得是有多久没有看到了。
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深重的深呼吸,她静静地享受着周围祥和的一切。只是,这份安然很快被身后的交谈声打断了。
“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一个女声,听起来并不是善于争执的人,相反,是很平静地在叙说着面对自己的不公,“我都可以容忍,你也知道我这次回来的目的,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找到了那个让我放心的人。可是,我很清楚地感觉到,你没有理由让我放心。”
话说多了,才感觉身后的声音很熟悉。丁柔向来是不多事的,但女人的直觉,让她想要回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要偏头去看一眼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了令她心底一惊的声音。那个声音,任凭她这一生都会在心里的敏感度上留下一种印迹,惯常冷调的磁xìng声线弥漫在身后,“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与她无关?
丁柔没敢再回头,只是僵坐在长椅上,失神地听着身后的对话。这句话,明明是她之前总对他说的,现在又怎么变成了他的口头禅?
“但你和我的事,与我有关,”华雪再柔和的话语也忍不住略带急促,“清哥,你知道我是特意为你回来的。我这么久都始终单身,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冷之清有短暂的沉默,片刻,回应道,“知道又如何?”
“你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华雪隐隐带了些哭腔,“就为了她,你分明知道她留在你身边的目的…你和她有了孩子我不管,你对我冷言冷语我也不管,但是,你答应我父亲的,忘记了吗?”
冷之清确实愣住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尤其是在自己打算复仇的那一天开始,就几乎把之前的事情全部抛掷在脑后了。他知道华雪所指的是什么,而他,始终认为复仇是一件漫长的事,从来没有把当初那个承诺放在心上。
但是,华雪提起了,他却没法完全将那句不经意的话从记忆中抹去。
丁柔在身后,听着两个人都没有了声音,莫名的,她的心脏开始乱乱地砰跳起来。一种不好的感觉渐渐地升腾起来。
“我记得,”冷之清一字一顿地说,“复仇结束后,如果你还未嫁,我…娶你。”语罢,他自己几乎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后悔的话他是不该说的,也不该想的,他一向认为,人只要选择了,就不要去后悔。
但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他,是果断地后悔了。而父亲曾经说过,冷氏最重要的是诚信,不能守住承诺的人,人生将一事无成,更将没有意义…
“你记得就好。”华雪的语气慢慢地平静下来,她一直不是个小家子气的人,听到冷之清的话更是安心下来,“我会等你,你也要记得这句话。”
放下心来,她柔和地,却也算大胆地挽起冷之清的手臂,往楼上走去。
空留一个人在长椅上,丁柔眼神有些空洞。她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想些什么,又该想些什么。刚才两个人的交谈很明显了,她听得一清二楚。
或许,自己才是那个夹在两个人之间的人。而冷之清的反应,沉默,却对华雪的话不带一点儿的质疑。
不过,也没错,华雪听上去一直是个很zì yóu柔和的人,随xìng,大方。大方到…就连为了冷之清怀孕流产的自己,她都可以悉心安排一顿滋补的餐饮。
想着,眼眶有种湿润的液体流下来。
丁柔隐约觉得有点痒痒的,一抹,才发觉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流眼泪了。她有些说不清楚,自己这份眼泪,到底是什么意义,是失落,是懊悔,还是什么?
病房里。
冷之清心绪不宁地走进房门,眼神轻瞥过去,才意识到病床上空荡荡的没有人。一旁的餐点,正好端端地放在桌子上,没有一点儿动的痕迹。
胸口一阵紧绷,冷之清夺步出门,整个人都有些凌乱,看到护工,按耐不住地低吼道,“人呢?!丁柔她去哪了?!”
致命之爱(冷与柔39)
胸口一阵紧绷,冷之清夺步出门,整个人都有些凌乱,看到护工,按捺不住地低吼道,“人呢?!丁柔她去哪了?!”
没有了她在身边,他的神经都是慌的,像没有降落的直升机一样,找不到焦点。
护工更为惊慌,忙不迭应道,“不知道…丁小姐刚刚还…还在、在屋里…”语无伦次,更是被冷之清的态度所惊住了,根本应答不好。
冷之清皱了皱眉毛,转身,迅捷地顺着走廊搜寻过去。
病房里,只剩下有些落寞的华雪。看着护工走进病房,她清浅地问道,“怎么没有照看好她?就算是美国不在意这些,你还是应该想到,一个小产的女人,身体是有多虚弱,按照大陆的传统,是该好好地保养一阵子…”
“小姐,您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护工终于忍不住,有些担忧地看着华雪,“那个丁小姐,就算是和冷先生在一起也不会幸福,她为人冷淡,心里想些什么谁都摸不清楚。我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真的是不忍心看你还为了冷先生而心力交瘁。”
护工的眼神有些晶亮,在她的眼里,华雪的容忍度实在是到了令人费解的地步,而到了这个程度,太令人心疼。
华雪却并不在意地笑了笑,眸光里没有一点的变化,“他在意她,却不在意我。如果她好了,我想清哥也会觉得幸福,那个时候,也许就不会这么吝惜给我一点点的注意和目光了也说不定。”
如果说是傻的话,她愿意傻到底,只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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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头,身体一阵阵的虚弱感,明明是很好的天气,却由于不适而感觉一阵阵的晕眩。丁柔缓缓地走在医院外的马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视线里再也没有医院的影子,直到周围的人对穿着病号服,脸sè泛白的她投注过来许多的异样目光,她才放松下来。
走到一间电话亭,她熟练地拨出了一串号码,抿着有些发干的唇,低声道,“我出来了,请接应我。”
没有十几分钟,已经有一辆黑sè的子弹头车辆不引人注意地停在了电话亭旁,紧接着,两个行动果速的黑衣人下车,将丁柔带上去。车门关闭,很快,周围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恢复了平静。
躺在床上,丁柔若有似无地睁眼,看着点滴从输液管里流动着,随便地吃了点东西,总算是复原了一点体力。脑海还是有些僵持的感觉,眼睛也没有了往rì的光彩。
忽然,门被轻缓地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她不由地暗暗抓紧了床单。
“还算你识时务,”男人凛冽的笑着,对她的归队表示很满意,“组织都要放弃你了,不过,还是愿意给你和左尼一个机会。毕竟。尽管知道了你的底细,冷之清还是没有排斥你!”
丁柔的脸庞仍然平静不已,她看着老板,默不作声。
老板以为她在默认,绕着病床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实话告诉你,给你机会并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浪费掉。我的耐xìng,也是有限的!”
丁柔如同惯常的公私分明,仍然平淡地回答,“我明白。”
“明白?!”老板听着她白开水一样的回应,有些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之前你也明白,怎么还屡次失手?”嘲弄比询问更多几分。
这样的态度,丁柔很明白,她皱眉,终于还是咬了咬唇,淡淡地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以卵击石,她知道就算说什么也没有用,而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确实无法做什么。
之所以回来的原因呢…
她的脑海再度呈现出冷之清的样子,她想,可能是不想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被他看到。此外,也让他能够清醒地有一个选择吧。无论,这选择最后会是什么。
想着,心口有一阵的窒闷。
“你现在先休养身体,我们决定让他先平静一阵,观察一下他的情况。”老板抚了抚自己的伤口,流水账一样地吩咐开来,“你这个状态不宜执行任务,但是,放长线钓大鱼。你慢慢地抻着他的念想,最后我们一网打尽。”
丁柔没有丝毫质疑的余地,最后,却轻缓地吐出几个字,“原因是什么?”
原因,到底是什么?
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想要复仇的原因,之所以当初想要奋不顾身地选择这个任务,去面对冷之清,哪怕搭上自己的xìng命,也想要报仇的原因…
但究竟为什么,组织一定要对冷之清赶尽杀绝呢?
这个问题之后,她颇有期待地等着老板的回答,但看到的,却是他僵了一下的脸庞。但那种僵持转瞬即逝,他立即恢复了气势,看着丁柔,微挑眉,“你是个老战员,知道有些涉密的东西,就不该多嘴。”
丁柔张了张口,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她第一次因为所谓的“涉密”被老板暗示jǐng告。她向来不是个喜欢多问的人,只是,这么久了,为何她一直在执行这个任务,多次失败,组织却始终不收回成命,相反,出乎意料地一再给她机会,就是要将冷之清收到底呢?
太多的问题,她也想不清楚,也无从去想。
闭上眼,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丁柔努力回想着这些rì子以来的蛛丝马迹。纵使竭力控制,冷之清的影子,还是不可控制地就窜到眼前,一幕幕,犹如过电影一般。
只是,不知不觉之中,忽然新添了一个角sè。华雪。
只要想到,心里就一阵阵的不舒服和凉薄感。自己,大底还是害怕在不在的rì子里,他会选择她,不是吗?
苦笑着,丁柔沉沉地睡过去。
******
已经半个月了。
“清哥,你真的确定,你还要这么消沉下去?”一开门,迎面而来的冷之清毫无光彩的眼神看了华雪一眼,不顾她的询问,带着满身的浓烈酒气往屋里返回去。
“我很清醒。”冷之清的脸sè低沉无比,语气如是。
没错的,尽管他在喝酒,喝了很多很多,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喝不醉。
致命之爱(冷与柔40)
没错的,尽管他在喝酒,喝了很多好恩多,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喝不醉。
华雪看着他的样子,于心不忍,走到洁净无比的厨房里,找了半天,为他煮了一杯咖啡。
“我不喝咖啡…”冷之清有些落寞的眼神随意地落到华雪手上端的杯子上,低声犹如呢喃一般,“我,只喝茶。”
依稀,眼前似乎出现丁柔在她的厨房里,为他沏茶的瞬间。一幕一幕太多了,他的胸口一阵阵的刺痛感。
“她只是你生命的一个过客,”华雪凝视着他把自己悉心煮好的咖啡放到一旁,皱起眉头,暗暗地叹息一声,“你至于如此吗?至少,你要活好了给她看,你是冷之清,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失恋的男人!”
这么久以来,以酒买醉的是冷之清,浑浑噩噩地,几乎连复仇计划放弃的了,也是冷之清。只是,这个冷之清,似乎就由于某个人的毫无音讯,而变得萎靡不振,像是受了重大伤害之后的黑豹,只知道舔舐自己的伤口,躲避在某处不敢再出来。
这样的他,让华雪觉得陌生,更觉得心痛。
“我是个普通人,”冷之清苦笑着,再度擎起手中的杯子,灌了一口酒,“我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我要做最普通的生活…为什么也这么难?!”想过最普通的生活,和丁柔,他只想要拥有她一个人,来过最平常的生活而已,为什么还这么难?
“清哥,你确定她还活着?”华雪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半响,冷之清没有回答。屋子里的空气,冷得几乎要结冰一样。但说就是说了,问就是问了,华雪紧咬着嘴唇,等着冷之清的回应。
终于,他暗灰了许久的双眸略略的亮了一点,他直视着丁柔,笃定地吐出几个字,“我确定,她活着。”丁柔还活着,只是他找不到她而已。
唯一的可能xìng,就是她藏起来了。没有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他,居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找不到她这个刻意藏匿起来的人。
哪怕把自己当做诱饵,去诱惑fbi的人上钩,他真的希望可以就此找到她,但一次次,都是失望…
华雪看着语罢便立即又恢复了一副颓然的态度,身体慵懒随意地斜靠在沙发里,整个人都深深地陷入了沉溺,她忍不住,向前伸手抓住他胸口的衬衫衣襟,瞬间眼泪盈到眼眶,“你看我一眼,好吗?为什么我就在你身边,你却总是视而不见?!”
呜咽着,华雪想要凑上前,将唇贴到冷之清的唇上。
然而,冷之清只是一扬手,便将她推到了一旁。他再怎么黯然,再怎么喝酒,也还是辨别得出来,面前的是丁柔之外的女人。条件反shè的,他只有排斥,排斥除了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清哥…”眼前落空了的华雪,被轻易地推到了沙发的一旁,她咽了咽,竭力让酸楚不显露出来,似是恢复了平静,“有些人,当你得不到,它就显得很重要。可是当你轻易得到了,就显得无足轻重了。所以,她和我,就是这样的差别,对吗?”
冷之清瞬间脸部表情松下来,他的语气犹如平常,“不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你。因为。我不想得到你。而她…”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曾经拥有过,也期待着会永远,一直拥有…”
“我们之间,差的就是这一杯咖啡和茶的区别,不是吗?”她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
听到此,冷之清偏头,目光凝聚到被自己随手放到茶几上的咖啡杯上,他吃力地伸手去拿那只白sè的骨瓷杯子,但倏然打落了。喝酒虽然没有沉醉,醺然却使得他有些力不从心。
杯子没有碎,但热气腾腾的咖啡已然洒在地上,只剩一地的杂乱。
华雪看着地上的咖啡液体,犹如自己此刻被推到外面的心。两个人继续保持了许久的沉默之后,她抬眸,深深地做了一个长呼吸,把自己深藏在心底的东西,启口讲述出来。
******
黑sè的外套,长发轻挽在脑后,白皙的脸庞面无表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丁柔的心里仍然没有任何的波澜。她是决意要出来了,重新,再次回到人群中。
不知不觉,已经是半年有余了。
镜子里的脸,熟悉,却又陌生。
“记住你的身份,还有你的誓言。”老板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的表现算是满意。
丁柔仍然是淡淡地,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再也没有其他的话。
“老板,为什么不能让我和她搭档?”左尼看着丁柔,仍然不放弃申诉和请求,只要有一线生机,他也要试一下。祈求的目光看着丁柔,明知道她不会给他任何的余地,他还是不放弃努力。
“左尼,这是组织的安排。”老板冷瞥了左尼一眼,立即让他再也不敢说话。
丁柔随手拿起一张近些天来的报纸,看着头版头条的大肆报道。那个意气风发得令人沉醉的脸庞,那个她一度无比熟悉的枕边人,此刻…正挽着华雪的腰,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一样,赶赴订婚典礼。
“老板,命令执行确认。”丁柔轻开口,清淡地看向老板。
“出发。”对方答道。
一辆跑车缓缓地停在了东方银座大厦下,华人城里最受追捧的休闲购物中心,享誉国际的品牌,限量版的珠宝配饰,都会在这里找到。
丁柔走进一家定制礼服店,立即夺得了整个店里陪着女伴在量身定做礼服的男人们的目光。她的身材高挑,惹火却不妖媚,从内而外,似乎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又无可替代的气质。
“我要定制这一款。”丁柔扬了扬手里的画册。
服务人员上前微微一笑,彬然有礼地欠身,刚刚打算应答,却在看到她手中的画册的一瞬间,笑容僵持住了。顿时,有些语无伦次,“小…小姐,这,这件礼服。它是…”
“怎么,不可以?”丁柔有些咄咄逼人,“据我所知,你们的店,是满足客人的一切要求。”说着,她扬了扬手里的瑞士银行的黑金卡片,示意对方。
这张卡片,就连见多识广的服务生也是第一次看到,但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嘴里不住地呢喃着,“对不起,小姐,这…因为您要定制的这款礼服,是意大利的设计师专门为了冷先生和华小姐订婚而定制的,我们实在是…”
致命之爱(冷与柔41)
“对不起,小姐,这…因为您要定制的这款礼服,是意大利的设计师专门为冷先生和华小姐订婚而定制的,我们实在是…”
“所以,你们并不是每个人的要求都能够满足?”丁柔看着表情为难的服务生,闪过一丝冷笑。
正踌躇着的服务生脸上,忽然洋起一种解决了难题的表情,她的视线绕过丁柔,向她的身后望去,几乎是大喜过望地招呼着,“冷先生,华小姐!”
屏住呼吸,丁柔缓缓地转过身去,她不该觉得怯懦的,因为…现在的她,俨然已经“换”了另外的一副脸庞。
身后形影不离的一对男女,果然真人是比画册上更令人觉得耀目。她的视线凝聚到冷之清身上,他高大颀长的身躯仍然英挺,看不出一点儿悲伤的异样的表情,而一旁的华雪,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几乎有些刺痛她的眼睛。
他仍然如记忆里那般冷静森锐,而她,也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娇美韵味。
或许,是因为她等到了自己所等不到的东西?
丁柔定睛,佯装并不在意地,随意地走向其他的柜架。随手抻起一片布料,竭力表现出在仔细地斟酌着,耳畔,却将服务生向冷之清和华雪阐述着之前自己的要求。
她很想知道他们的反应,相信冷之清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吃亏。
正想着,冷之清已经朝她走来,几步踱到了她的跟前,他惯常冷调的声音响起来,“这位小姐,很抱歉,我希望我的未婚妻能够穿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裙子出席订婚典礼,希望小姐忍痛割爱,暂时先不要订购这一款。”态度他拿捏得刚好,语气不痛不痒,却也带着些许的慑人意味。
丁柔是努力暗暗地做了深呼吸之后,才恍然转眸去看他的,虽然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认得自己现在的这张脸,却还是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不平静,“冷先生,如果我坚持呢?”
他曾经是怎么和自己承诺过的?而现在,如同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借着时间那一剂最好的药,已经愈合了所谓的伤口了。
但他一定不知道,这些rì子,她是怎么过的。想着,丁柔平静无澜的眼神下,渐渐深了几许。
“请问小姐…贵姓?”冷之清倏然开口。他有一瞬间的失神,虽然他是避讳在陌生人轻易流露感情的,但还是在看到面前的女人的刹那间,有种莫名的心慌意乱。
面前的女人是很美丽的,动人的女人他见得多,不足以有如此特别的感觉。唯一不寻常的…或许,是她身上的气质。这种气质,几乎是一瞬间便撕开了他努力地想要忘记的疼痛。
“免贵姓安,中英文名字都是安妮。”丁柔熟能生巧地,说出自己练习了太多次的自我介绍,脸上仍是平静的浅笑,“冷先生,您考虑同意…还是拒绝?”看着他,她仍然有极度的心疼感。
冷之清蓦然。
原来,她姓安…
呵,本来就是类似一场笑话,她明明不可能是丁柔,自己再度中了魔怔一样的,只要遇到稍微有些冷淡气息的女人,便会眼前闪现她的重影。
苦笑了一丝,他扬手,大方地招来服务生,在丁柔面前吩咐,“那条长裙,让给这位安小姐。”
服务生显然有些意外,“可那条裙子是…是华小姐她…”
“没关系,”华雪连步跟了来,抬眼便是和冷之清默契一般的眼神交流,“清哥做的决定,我都支持,裙子让给这位小姐,我可以再选。”
丁柔有了直面华雪的机会,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再度挽手在一起。华雪比当初仓促之间见到时更为美丽了,若有似无地依在冷之清的身边,亲昵程度可见一斑。
看着,又一阵心痛。原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如同预期的毫无感觉,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位小姐,我们都喜欢同样的款式,还真是有缘分!”华雪大方地伸出手,微笑着面向丁柔。
丁柔也毫无破绽地轻握了一下她的,点头,淡然道,“幸会,你比照片上更漂亮。”
“真的?”华雪不禁失笑,余光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的冷之清,忙不迭欠身向丁柔,“我们还有其他的事,失陪。”
看着两个人走开,丁柔立即敛起了笑容,看了看手包里的电子传感器,想不到,窃听器放置得如此顺利。
“安小姐,请跟我来,量一下尺码,裙子预计在半个月之后可以定制出来。”服务生打断了她的思绪。
丁柔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虽然跟随了去量尺码,却很明显地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原来,他是真的认不出来她了。只是稍微地整过面容,他却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也没有任何的感觉…胸口一阵闷闷的堵。
丁柔机械地抬起手臂,任凭服务生为自己测量各种尺码。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出这家店的,将冷之清和华雪仍然在挑选着其他的饰品的背影抛在身后,丁柔迅疾地走上扶梯,将自己融入逛街的人群中。
一切进展顺利,只是,心,却并不如开始的那般平静。
******
“她喜欢的每一件,每个要求,都记下了?”冷之清的语气里带着审视的意味。
“记下了,冷先生请放心,”服务生绽放着绚烂的笑容,“您真是疼爱华小姐,让我们好羡慕!…今天那个小姐要走了华小姐的裙子,真的很抱歉,但希望我们的服务仍能让您满意!”
这样的大手笔,只要未婚妻说一不二的男人,世间少见。
华雪窥视着冷之清的表情,知道他是有些疲乏了,不由得敷衍了服务生,继续挽着他走出店门。
两个人在车厢里独处,才渐渐地显露出真实的相处模式。
冷之清身心全然像是冰封一样,冷峻的脸庞,森然的目光,看任何的角度都是毫无感情的视线。而华雪,眉目之间则是带了淡淡的忧伤。
“清哥,我…”她倾吐几个字,想要说什么。
“我答应过你的,会做到。”冷之清没等她说完,“但我的心,我控制不了,它随着别人走了,我没法让它回来。”
致命之爱(冷与柔42)
“我答应过你的,会做到。”冷之清没等她说完,“但我的心,我控制不了,我没法让它回来。”
华雪的眼中盈润起阵阵的雾气,她张了张口,最终凝聚成一句话,“我是不是,永远也没法唤醒一颗死去的心?”面前的冷之清,人活着,但那颗曾经可以爱的心,却已然死去了…
“嗯。”简单一个字,表达了他的心声。
他知道自己是会辜负华雪的,但她从始至终,宁愿如此守着自己空空如也的人,也不愿意放手。他是信守承诺的,苦不堪言的,不只是她,也更是他。
无名的,一种背叛感总是在心口来回游荡,时不时的,莫名便会出丁柔的影子。
就像,刚才的那个女人。
想到此,冷之清的目光飘向路边,看着两边向身后飞速地倒过去的树木。
将华雪送回她的别墅,冷之清迅速地踩下油门,有些心神不宁地调转车头,往刚才来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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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是我的号码,”丁柔随手在纸上挥笔,递给服务生,“礼服定好之后,请立即联系我。”
“感谢您的光临!”服务生双手接了过来。
踏出店门,她的思路已然飘远。
他仍旧是记忆中的样子,带着纵横天下的冷情冻人的气息,jīng致合身的定制西装,只一眼也看得出来是价值不菲的,只是,看向任何东西,都不带一丝感情。除了挽着或者被华雪挽着的时候,才会放松稍稍的紧绷感。
丁柔冷笑,原来承诺过的誓言,也不过是一句句空话而已。
顺手,她摸了摸脖间用项链系着的那枚戒指,钻石已经被她巧妙地收了去,换上了另外一颗,使之看起来更像一条自然的项链。
“冷先生,您…欢迎再次光临!”服务生诧异,看着冷之清急促地推开门,很难想象他还有什么事情。
“刚才那位女士呢?”他无暇顾及服务生的意外。
回来的路上,他越想越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不曾有过的。他似乎觉得,那个安妮在哪里见过,那种气质…绝对像极了丁柔!
宁可错认一万,也不可枉过一个。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再次回来了,明明那个女人是一张绝对与丁柔不同的脸,可莫名的,他总觉得和她有什么联系才对。
“刚才那位安小姐她走了,”服务生有些歉意,但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这里有她的号码。冷先生,按照规定我们是不能够泄露客户的信息的…”
没等她的话说完,纸条已经被冷之清抢了过去,这样失控的他让服务生有些瞠目结舌。
冷之清仅仅地看着手里的字条,眼里渐渐燃起的光芒,倏然熄灭了。这行字,不是丁柔的笔迹。哪怕是蛛丝马迹,她也是应该能留下的,可他,很断定,这不是她写的…
看到他的失望之情,服务生有些恍然,歉意地问道,“不知道我写的是不是不清楚?冷先生,我还有一份机打的,您可以看这一份。”
“你是说,”冷之清的眼睛重新变得炯亮,“这是你写的?”
服务生忙不迭点了点头,惶然地看着冷之清罕见的笑意,摸不清头脑。
“那份她亲自写的数字呢?”他催促道。
“我…”服务生不敢流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有些支支吾吾地看向地上的垃圾桶。
“谢谢!”冷之清再也顾不及任何的东西,伸手将放了不少纸屑的垃圾桶拎起来,不放过一点儿地翻找起来。
最后,终于不辜负努力地,他拣起其中的一张小小的纸片,问道,“。这是她写的?”
服务生仔细看着,点了点头,“是的,那位安妮小姐亲自写的。”
眼睁睁地,她看着冷之清一阵旋风般地,迅捷地走出了店门。一切太快了,要不是被翻乱了的垃圾桶,她几乎不敢相信冷之清会再次出现,还在间隙露出那么俊气的笑容。
“给我查这份笔迹,”冷之清擎着手机,坐在偌大的座椅上,对电话另一端传递着命令,“这可能是刻意改过的,但我相信,欧文你一定可以找到两份笔迹的共同之处。”
大胆的猜想,他很希望能够得到实践上的支持。那个叫“安妮”的女人,初看是很陌生不错,但冥冥中,他总有种预感。
“清,”电话另一头有种故意不屑的声音,“你都是要订婚的人了,还是和我一直向往的女人,还希望我去给你找另外一个女人?”
冷之清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查到了,我立即把华雪还给你。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可我不希望她伤心。”欧文惋惜道,“。虽然,我希望你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听了这句话,冷之清几乎要喷茶,“欧文,你的中文水平确实越来越高了,我很想知道,你最近是和哪个中文老师在一起的?”
欧文坏笑,“我希望,我的中文老师是华雪。”
“好了,我没有太多的耐力等你,”冷之清言归正传,“你越早找到相同之处,我就越能早一点和华雪说清楚。另外,送你个福利,她对你的好感,我认为她自己还不知道。”
“真的?!”欧文的语气立即变了。
“你查到了,我会有更让你雀跃的事情,”冷之清信誓旦旦,视线从办公桌上挪到了窗外,“你想的结果,我觉得如果我帮助的话,指rì可待。”
“‘指rì可待’,就是很快的意思?”欧文故意问道,“那是有多快?”
“看你表现。”冷之清不禁失笑。
他几乎按耐不住自己可以认定的那个事实了,胸口像有什么要喷薄而出一样,是疑惑,是期冀,是忐忑,是兴奋…
太多的感觉,他一言难尽。
电话挂断,他再次打开资料库,查询着所有叫做“安妮”的人。终于,一张照片呈现在眼前。
“安妮,身高,体重,职业…”他仔细看着似乎像预备好的普通人的资料,不得不承认是有些失落地看着,然而,视线挪回到照片上时,他看着那双具有穿透力的眼睛,失神了许久。
熟悉,很…熟悉。
到底是熟悉,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
致命之爱(冷与柔43)
到底是熟悉,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感觉?
冷之清睥睨着双眸,看着屏幕上的那张脸庞。不可否认,这张脸有着不同于丁柔原本冷艳的娇柔感,唇和她之前的有着细微的不同,仔细看的话,脸也绝对不是一张脸…可是,这种眼神,实在是让他感觉似曾相识。
门口的敲门声,将冷之清唤回了现实。
“进。”他恢复了如常示人的冷调。
李管家很快走了进来,看到冷之清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他也仍旧平静地将手里的热茶端正地放到他的面前,紧接着,不紧不慢地说道,“刚刚得到了消息,海边发现了一具年轻女xìng的尸体。”
冷之清刚刚伸向茶杯柄的手猝然停住,他眼里像结了冰,霎然看向李管家,薄唇呈现一种微向上的紧绷感。
李管家知道他的意思,却始终平缓地回答,“目前仍然在确认,先生不用太焦虑。”
冷之清没有再说什么,手继续伸向茶杯,轻擎起杯子递到自己的唇边,咽下了一口。
这些rì子以来,这样的消息多了,每一次都足以让他心惊一番。眼下,算是司空见惯了,他还是条件反shè地会露出自己的缺点。如果说,有这么唯一的一个缺点的话,那么,就是…她。
冷之清不悦地提起一份文件,半含蓄地开口,“我还有文件需要处理。”
李管家更为睿智地听得出来弦外之音,然而,他反常地驻足,没有离开的意思。终于,等到冷之清有些不耐烦地抬眼看他,才慢慢地讲出来,“我知道先生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冷之清默不作声地听着。
李管家尽管说着,却没有一点儿歉意语气,像是在说着一件于己无关的事情,“我却认为,她的失踪,至少保全了先生的安全,这才是最重要的。希望先生能够顺利和华小姐成婚。”语罢,他算是麻利地转身,将秉着唇不想发作的冷之清关在了门里面。
门板刚刚被拉上的一瞬间,屋里面传来洪亮的杯子摔碎的声音。
冷之清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离开的人如何的感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这里一直等待着不知对方是生是死,甚至还总是被各种催促与暗示的他,有些无法忍耐了。
地上的碎片还升腾着热气,将杯子摔碎了,他没有更多发泄的工具,直接用手紧紧地攥了拳,敲在桌面上,能看到手背上的青筋几乎都要蹦起来。
“该死…”隐没在胸腔里的声音,是他最为沉闷的愤怒。
愤怒,无奈,失落,冷酷…他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自己。如果,丁柔,她真的还活着的话,是否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被她折磨成这么一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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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安妮,毕业于哈佛法学院,主攻经济法学,辅修民商法。”丁柔轻启粉唇,自信却不自负地,沉稳又不失睿智地娓娓回答。
对面的面试官显然已经有些抵挡不住她身上浓厚的气质,已经是有多久了,冷氏的公司很少能招到这样的人才。不只是气质,从她谈吐之间,地道的英文与极高的修养…几乎可以说是名门淑媛一般的女子,竟然会屈身来这里当一名法律顾问。
面试官轻咳一声,掩饰着自己的感慨,仔细地看着丁柔毫无破绽的每一个细节,问道,“请问,安妮小姐,您为什么要选择我们这家公司?”
最近,冷之清订婚的消息传出来之后,hr更是很少能招录到如此美丽的单身女xìng,况且,还这么优秀。
如果这个消息传到董事长的耳朵里去的话…
面试官几乎想要窃笑了。
丁柔抿唇浅笑了一下,彬彬有礼地回答,“因为,在这里我想找到希望。重新开始的希望。”如果一切,真的能重新开始,她希望能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这次,她是真的带着些许的落寞与小报复一下的想法回来的。至少,冷之清是真的已经忘却了她,这一点,让经历了那么多痛楚的她,无法一下子就轻易释怀。
“ok,请问安小姐什么时候签合同?”面试官无暇去分析她话里的话,迫不及待地,当机立断要签下来。
“冒昧问一句,这间公司的录用,是您决定吗?”丁柔佯装不知,刻意问道。
面试官怔了一下,语言有些断断续续,“是…不是…我想像丁小姐这样优秀的人才,没有谁会拒绝的。不过,我确实需要逐级上报一下,安小姐的中英文名字都好记,我会如实汇报的,用最快的速度。”
“好,那么,”丁柔翩然一笑,更是带着倾倒众生的意味,“我等贵公司的消息。”
推门走出面试办公室,走廊里,她的步伐沉稳却也带着轻熟女特有的味道。
很不错,这些都不出所料。想着,丁柔戴上了墨镜,走出大厅。
门口忽然气氛骤然有些小紧张起来,顺着门口的红毯延伸下去,门廊停住的车里走下一个高大岿然的身型。微瞟而去,那张冷峻的脸庞映入眼帘。
顺手,她手里的文件夹“不小心”翻落在地。
门口的喧嚣声慢慢迁移到身边,熟悉的脚步声踏到耳畔,丁柔依然轻缓地捡拾着地上的纸张。
“给你。”冷之清顺势蹲下,帮她捡起几页纸。
“谢谢。”丁柔自然而然地,并没有抬头,顺手摘下墨镜,表现出感谢的微笑。
冷之清忽然愣住了,手还在机械地递着纸,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丁柔,“是你?”
丁柔笑了笑,反问,“我们…认识吗?”心口是生生的疼。现在,他能记得自己了,可是,他记得的是。安妮。
“安小姐,”冷之清赫然,“我记得,是那条裙子。”托辞就是那条裙子,天知道他为了找她,查询她,费了多少工夫。甚至,厚着脸皮去央求欧文来帮自己。
踏破铁鞋无觅处,他真的觉得上苍赐予了自己一个绝好的机会。
“噢,我冒昧得要了那条裙子,”丁柔再度浅笑,大方地接过他手上的纸,作势要离开,“我刚刚面试完,还有点事情,先走一步。改天再答谢你!”
致命之爱(冷与柔44)
“热。”这是萧曦曦模糊的唯一感觉。
还有,床的柔软,柔软,嗯?一只手?很舒服,被人抚摸?——梦里吧,这个梦,又做“chūn之梦”了哎。
倒还是挺舒服的,那就顺着这柔软,继续睡下去吧。嗯~不过,谁的吻?有点霸道,有点粗暴,舌头探进了嘴巴,挑逗着另一只?嗯…是谁,快要无法呼吸,可是又无法挣扎…
手,还在抚摸我的身体…手被按住了,身体被压得紧紧的,无法动弹,热烈的吻还在继续。
好热,可是,这感觉,不让人讨厌…
好像,还好舒服?…
什么?司徒雷焰?
就是众星捧月的司徒亚泰集团总裁司徒雷焰?
简直是模特般的黄金比例,还散发着一种模特没有的从内到外的贵气,jīng雕一样的脸庞,嘴角有着冷峻的弧度,虽然挂着彬彬有礼的商务式的微笑,但xìng感的唇角却溢出无可抵挡的邪意,眼眸里满是蛊惑般的迷人。
可是,这个人真的很坏,就是他,夺取了萧曦曦的初吻,还…还以500万赔偿款为威胁,强迫她留在他身边。
直到,他让她一次次…计数还完为止。
致命之爱(冷与柔45)
无论是蒙在鼓里的冷之清,还是她。
冷之清看着面前这张不算熟悉的脸,纵使之前的感觉是那么相似,但可以断定的是,她不是她。可面对安妮的问题,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回答。
片刻,他开口道,“我,曾爱她如命。——甚至,我愿意为了她去死。”
冷之清冷峻的眼眸上眉头稍蹙,已经压抑了许久的痛苦,渐渐地呈现出来。
或许,这些话,存在记忆里的丁柔是没有机会听到了。而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别的女人面前,倾诉着对她的爱和思念,可就是抑制不住。是不是,闷了太久的他,也还是需要诉苦?
“你们的感情,听起来似乎很刻苦铭心啊。”丁柔强挤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评论,像听一个从未听过的爱情故事,与己无关。越是在意,她反而越要表现得无所谓,不,因为她毕竟是“第一次”听到。
半眯着眼睛,丁柔做一个一丝不苟的聆听者。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想要讲给你听,”冷之清漠然看了她一眼,“也许只是觉得你有点像她吧…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
那一天,太仓促了,像一场噩梦。他只是随便出去和华雪走了一走,回到病房,一个人活生生的便消失了,从此无影无踪。任凭他布下天罗地网,好像都找不到了一样。
但坚信,她还活着。
“你说的是你的未婚妻么?”丁柔仍然要将戏演到底,“你们还真的是恩爱。可我怎么觉得,你在讲你们之间的时候,好像并不太高兴?”装傻也要装到底,她假装认为他在说华雪。
“不,不是她。”冷之清对自己冷笑,似是自言自语,“我不是个好男人,对她,对华雪都是一样。”
丁柔定定地看着冷之清,他仍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就是平波无澜的样子,可她却有些不敢深想。无形中,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那种苦楚的忧伤,太容易传染给她。
“我是该说你专情好呢,还是不专情?”丁柔也跟着冷笑,“口口声声说一个深爱的女人,现在却和另外的女人订婚,你说对了,你的确不是个好男人。”
冷之清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点了点头。
看他这副默认的样子,丁柔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想不顾一切冲到他面前,将她所有的想法全然掏出,可是,不能。
…她绝对不能。
“抱歉,冷董,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先走一步。”丁柔浅笑着,看了看手机。
冷之清蓦地问,“快到午饭时间了,方便的话,一起用午餐?”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只想再多留她一会儿。冥冥之中,她的到来,让他觉得安心。
“听你刚才讲的,我还真的觉得你是个专情的人,”丁柔不客气地拒绝了,“但现在,随便就邀请女人吃饭,我真的没有看出来你会这样。”口气中故意带了不悦,心里,却只想逃离他所在的空间。
看着冷之清的眼神再度恢复到如同死灰一样,丁柔起身,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去。
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组织安排的公寓,让她不再那么惹眼地住得无比奢华,相反,更多了许多的平实。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沉默了良久,却有种yù哭无泪的感觉。她到底是欠了上天什么,必须要经历这些?
走进浴室,将自己泡在浴缸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脑海也是空空的一片,到最后反应过来时,是自己正对着镜子里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失神。
镜子里的人,是丁柔,还是安妮,她也说不清楚。可是,心,却是丁柔的绝对没有错…
客厅里清脆的电话声传过来,丁柔忙不迭走过去接起来,电话另一头是戏谑的声音,激得她想要将听筒一把摔下去。老板似乎是在刻意地嘲讽,“怎么样,和你的旧情人相逢,没有碰出点什么火花?”
“你知道,我时刻都把任务铭记在心。”丁柔冷淡地回答。
“那是自然,你已经用充分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老板还算是没有生疑,“你要记得,是他害你到这个地步的,他也害了我,所以,我们要让他生不如死。”
“我记得。”丁柔的眼神空洞无光。
“记得就好,”老板的声音变得冷沉无情,“82年的拉菲,实施这个计划。”
电话被倏然挂断,整个屋子,都随之陷入了无限的沉寂。
丁柔木木地将听筒放到了电话机上,很久才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用jīng致的木盒包好,她迅捷地换上一身轻便装,走向车库。
夜sè朦胧,偶尔路过的街道却是五光十sè。每个人都有着zì yóu自在的生活,丰富而jīng彩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车稳稳地停在了曾经熟悉的别墅前,她提了酒瓶,走向大门,按下了按钮。
“你好,哪位?”李管家的声音通过眼前的扩声器传到耳朵里。
“您好,劳烦通报冷董,我是安妮。”丁柔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对着传声器道。
对方显然怔了一下,除了华雪之外,她应该算是突如其来的某个女人,一个并不该出现的角sè。但很快,门被打开了,几十米的甬路尽头,别墅的门被打开,门口站着那个高大颀长的身影。
冷之清带着些许的疑惑和迫不及待地守望在门口,看着从远处悠然走来的娇俏身影,和记忆里的那个人几乎有些重叠,让他再次产生了深深的错觉。
踱步过去迎接,他有些恍然,“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丁柔娇柔地笑了笑,明眸之中隐隐地送过去几许弄人的醉意,“一瓶好酒,想和人分享,忽然想继续听你的故事。”
拎着酒的指尖变得微凉,她要努力支撑着,才让它能够稳稳当当地在自己的手里攥着。
“欢迎。”冷之清答道。
致命之爱(冷与柔46)
“欢迎。”冷之清答道。
丁柔轻缓自然地走进了大厅。
蓝灰sè的格调,就连偌大的客厅也全然是这样的sè彩,好像完全就是为了诠释主人的xìng格而存在一样。
简单地将手里的酒瓶放在茶几上,没等丁柔开口,冷之清率先礼貌xìng地招呼,“安小姐随便坐,没想到这么晚你会来。”正在他等着欧文的电话时,她却忽然造访了。
丁柔浅笑,“一瓶好酒,还是应该分享才是。”话说到这里,却忽然发觉自己并没有带开瓶器,她耸了耸肩,做了一个小小的遗憾状。
“李管家,去取开瓶器。”冷之清立即吩咐道。
然而,命令下达了,李管家却仍然伫立在客厅,没有想要离去的样子。看冷之清疑惑地转眸向他,才泰然处之,“先生,如果您和这位小姐想要喝酒的话,不如我去酒窖里取一些年份更久远的,味道会更香醇一些。况且,上次华小姐也带了几瓶酒过来,刚好可以尝尝。”
巧妙的防备,顺便用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方式,暗暗地提示着面前的两个人华雪这个未婚妻的存在。
冷之清蹙了眉,刚要开口,却被丁柔抢先了,“我确实冒昧了,忽略了冷董这里怎么会缺我这样的一瓶酒。比起来,酒的确普通。这是我以前去游学的时候用一份打零工的钱买的,比起你酒窖里珍藏的,可能更有意义一些。”嫣然一笑,似乎在期待着冷之清的反应。
这次轮到李管家皱眉了,他看着冷之清有些犹豫的表情,也有一些动容。
冷之清自从丁柔消失之后的rì子里,好像对什么都没有感觉了,哪怕他有时候刻意去试探他,甚至顺水推舟地去促进他和华雪的婚姻,他也都像一个麻木了的人一样,默认了他所有的安排。
那些rì子,直到最近,他的表情好像都只有一个一样。
但,最重要的就是。他最近变了。冷之清似乎开始再度在意什么东西,变得对一些东西有些明察和留心,他曾试图找一些蛛丝马迹去了解到底是什么触动了他,而今天,答案就在眼前。
就是…这个突然造访的女人。
李管家悠然一笑,也古怪了一些,罕见地话多了一点,“安小姐在美国很久了吧?”
丁柔也迎上了问题,缜密地回答,“还可以,但都是在校园,很少关注世事。”听到对方问题的时候,脑海里会闪现出无数个可能xìng,眼前这个问题,她自认为回答得滴水不漏。
想要暗示她,应该知道冷之清是有婚约在身的么?
丁柔的脸上洋溢着令人感觉很舒服的笑容,这个笑容,她是真的苦练了许久,看着面前李管家的表情从微妙的怀疑到不再多想,她却没有很大的成就感。
这些人,如果真的能当机立断地认出自己,才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吧。
“取开瓶器,快去快回。”冷之清侧脸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要求,又将话柄放到了丁柔身上,“这么晚过来,就是想和我分享你的一瓶酒?”
他再怎么木然,对这个女人还是关注的,而她若即若离的感觉,更让他想要深究。那种与丁柔一般似曾相识的想法,无法明确地将她与脑海中那个人分清楚的想法,盘旋在脑海,他只能依靠和她对话去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只是一个不经意,思绪又全然被那种纠结沾满了。
“是啊,只是这个理由,不可以吗?”丁柔轻快地回答,打开酒盒,将瓶子取出来,就在一瞬间,险些将它从手里滑落下去,不由地“啊”了一声。
闭了眼,再睁开,手上传递过来另一个人手掌的温热。
她看着自己的手,它们就那样被冷之清握着,表面上看是为了扶住酒瓶不要掉在地上摔碎,而个中理由,只有当事人才心知肚明。
“谢谢。”丁柔忙不迭客气地想要脱手挣开,往回抻了抻手,却根本无法挣出来,她不由有些急虑,“冷先生,放手,请你自重!”
吃不到的葡萄,才是最甜的,丁柔的表情是僵持和严肃的,好像和他要远隔千里一样。
而冷之清犹豫了几秒钟之后,确实松开了。手里握着的柔软落空了,心更像被掏空了一样。
“…抱歉,我不该如此。”冷之清苦笑着解释,讪讪地,不知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丁柔和安妮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他总会如此轻易地就搞混了。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生活在哪个世界的,是回忆,还是眼前?
如果是回忆,那么,眼前是不是一种背叛?
如果是当下,那么,没有过往哪里会有现在的感觉?
心口绞痛混着凌乱,正当他不知道如何继续两个人的相处时,李管家刚好提着电动开瓶器过来。他这才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来,我开酒。”
他是了解酒的,酒是好东西,自从丁柔离开之后,他向来不会拒绝。
丁柔没有作声,佯装着刚才还有些小小的尴尬和不自然,把酒瓶递过去。
冷之清掂了掂手里的瓶子,迷蒙的眼眸忽然一动,看向丁柔,“介意和我去书房喝吗?”他想要独处,在没有任何眼线之下的独处。
“先生,你…”李管家顿时又插了进来,语气不算紧张,却郑重。
冷之清不管这些,只是眼睛紧跟在丁柔的脸上,“安小姐介意吗?”
丁柔摇了摇头,故意装不懂李管家的紧张。
几分钟之后,两个人确实已经到了格外安静的书房。将门关上,冷之清不忘反锁,这个时候,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打扰。
手机倏然震动,他低眼看去,“欧文”两个字在闪着,而震动也显得很是急促。
“怎么,你不接电话吗?”丁柔随口问,“如果我打扰了,那现在出去。”她要yù扬先抑才是。
“。不用,”冷之清立即按下了“拒绝”键,就让欧文先去等一边好了,将酒瓶的木塞打开,他看着深红sè的液体缓缓地注入晶莹的高脚杯。余光里,是“安妮”目不转睛地单纯地看着他倒酒的样子。
这样的她,似乎又不是那个她…
致命之爱(冷与柔47)
“热。”这是萧曦曦模糊的唯一感觉。
还有,床的柔软,柔软,嗯?一只手?很舒服,被人抚摸?——梦里吧,这个梦,又做“chūn之梦”了哎。
倒还是挺舒服的,那就顺着这柔软,继续睡下去吧。嗯~不过,谁的吻?有点霸道,有点粗暴,舌头探进了嘴巴,挑逗着另一只?嗯…是谁,快要无法呼吸,可是又无法挣扎…
手,还在抚摸我的身体…手被按住了,身体被压得紧紧的,无法动弹,热烈的吻还在继续。
好热,可是,这感觉,不让人讨厌…
好像,还好舒服?…
什么?司徒雷焰?
就是众星捧月的司徒亚泰集团总裁司徒雷焰?
简直是模特般的黄金比例,还散发着一种模特没有的从内到外的贵气,jīng雕一样的脸庞,嘴角有着冷峻的弧度,虽然挂着彬彬有礼的商务式的微笑,但xìng感的唇角却溢出无可抵挡的邪意,眼眸里满是蛊惑般的迷人。
可是,这个人真的很坏,就是他,夺取了萧曦曦的初吻,还…还以500万赔偿款为威胁,强迫她留在他身边。
直到,他让她一次次…计数还完为止。
致命之爱(冷与柔48)
丁柔浑身都渗了一种凉意,漠然,她反驳,“你认错了,冷董,我不是你的那个什么她!”
闻此,冷之清心口被抽空了一样,却反倒冷笑起来,“安妮,你应该知道我也不是随便谁都会见的,你让我想起她,就必须接受现在能代替她的那个事实!”
丁柔全然气郁了,她确实停下了脚步,声音也收得更紧了,“冷之清,你不要总是活在你的幻想中了。既然你那个她是可以代替的,就不要把自己标榜得似乎很专情一样,我不像你这样蛮横霸道,有了未婚妻还活在自己的幻想中。我看错你了!”
说完,她很倨傲地提步,往门口走去。这样密闭的独处空间,她再也不想多停留一秒。
“我还真的是要蛮横霸道一次了,最好不要让你失望!”没等丁柔反应过来,冷之清已经迅捷地夺步向前,一把扯着她的手臂,将她抻回到自己胸前,禁锢着强有力地亲吻了上去。
他是有太久没有碰女人了,和华雪,也是彬然有礼地和谐相处。可今天,他确实失控了。被自己强拉回来的女人犹如落叶一般飘落到自己面前,心里腾地升起一种他再也不想让丁柔离开的感觉。
明知道这是种错觉,手却不听使唤地,只是执拗地要拉扯住她。
“放开我,你…”丁柔瞬间开始挣扎,声音也高了几分,带着颤意,“混蛋,你放开我!”
然而,后面的话没再能说出口,冷之清的吻已经趁着她的唇开启的时刻贴合上去。丁柔没有办法表现得太过伶俐,而这样的后果,是自己只能“柔弱”地被他揽在怀里,唇齿被袭击着,只能模糊地发出一点点的嗫嚅声。
都怪她自己,太随意地就惹到了他。
冷之清的手臂将丁柔横腰抱着,往自己的身上揽过来,强迫她以一种格外亲近的姿势和自己接触着,他的胸口好像有种不可抑制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想要燃烧了自己,连带着怀里的女人。
他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但仿佛受了一点点酒jīng的怂恿,也实在是太需要释放一下自己,才忽然在她面前流露了真实的自己。
他的手从她的腰间收回了一些,滑到她的后脑,托着她,硬要她的唇能离得自己更近一些,待丁柔已经几乎没有力气反抗了,之间才顺着她的耳际一路下滑…
“唔…”丁柔yù迎还拒,又或者说是yù拒还迎地,迎接着他的吻。
她也失控了,真的是思念太久了,就在刚才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爱得不够,而现在,他的一个吻,就让这些显得微不足道了。
不后悔了,不后悔。她只要此时此刻。
想着,她开始尝试着回吻他,而这样轻微的举动,更是怂恿了冷之清,他的唇更为炽热了一些,而身体,也随之而来的,开始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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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
丁柔一直没有睡意,丝毫无挂的肌肤仍然是被霸道的手挽着腰间的。她在夜sè里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疲乏却仍然是不忘禁锢着她的冷之清。
许久不见,他的眉宇之间多了一点点的沉稳,比起之前的冲动,现在就算是睡着了,还是带着夺目的气势。半有忧伤,半有强势,他还是不肯承认吧。
想着,丁柔伸出食指,去点了一点他微蹙的眉头。算是抚平了,而指尖离开,又再次皱上了。
“别离开…”模糊之中,冷之清梦呓出几个字。
收回手指,丁柔不禁有些倒吸凉气。
他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进行这么剧烈的运动了?刚才,她陪着他打了那么久的一个持久战,狂放和粗野已经不足以形容了,她只觉得自己即使在颤栗之中求饶,他也还是不管不顾的,似乎野兽的原始xìng一般,只有占有的念头。
她不算迎合,可他却是嚣张不已,进攻不止…
暗叹了一声,她将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腰间挪开。
“嗯…”冷之清只是低吭了一声,翻了翻身,朝向了另外一边。他似乎还是没有习惯身边有人睡,更没习惯要搂着对方睡。
蹑手蹑脚地,丁柔轻缓地坐起来,在床上看了酣睡中的他许久,才下床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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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很是清爽,透过落地窗吹进来,窗纱撩动,一阵阵的风像是柔和的抚摸一般拂过脸庞。
冷之清蓦地睁眼,腾地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凌乱的床上,似乎在嘲笑他昨晚的不顾一切。而除了自己,昨晚的“安妮”,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忙不迭随便地套了衣服下楼,看到佣人便开口问道,“她呢?她什么时候离开的?!”真该死,他居然昨晚太过疲乏,几次过后,便睡了过去,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正按部就班地擦拭桌子的佣人立即敛起手,毕恭毕敬地回道,“报告冷先生,昨晚凌晨的时候,那位小姐自己离开的。”
“她没有说什么?”他立即追问。
“说了,”佣人一五一十地回答,“她说和您聊得有点晚,抱歉打扰了大家的休息,她先回去了,和您说了不用送她。”
“就这些?”冷之清疑惑。他想不到昨晚开始时是那么强烈反抗的她,后来算不得热切,却也有着微妙的悦然,就在她配合度极高的情况下,他似乎找到了久违了的刻骨铭心的感觉。
更令他揪心的是,他似乎真的凌乱了,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昨晚身下的那个人,是回忆里的丁柔,还是活生生的“安妮”?
“安排车,早餐后我去公司。”他恢复了冷沉的气息,压抑着不敢表现出来的想法,走向厨房。
早餐有些食不知味,他更多的只是流于形式,但不得不承认,经过昨晚之后,他确实身心愉悦不已。
用罢早餐,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便赶往公司,一进入办公室,坐在偌大的皮质座椅上之后,立即按下了内线电话,“叫人力资源经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