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篇 勇猛曹真
刘备称帝后,立即就开始着手率军从荆州方向征讨曹丕。
而葛良,则随即前往汉中,准备进行侧面呼应,侍机夺取雍凉之地。
大军浩浩荡荡向汉中徐徐开进,加上此前留驻汉中的各路人马,葛良这次到汉中,可供调配的,达到近六万兵力。
作为偏师,都能够拥有这么多可以调配的兵力,这全都得益于荆州之战的全胜,不但保住了荆州的部队,又获得几万俘虏,经过两年改造,现在都已经可以投入战斗。
上庸的地盘和人马,此时也还在刘备的治下,而且,刘备为了保证将来对襄阳和樊城的攻击,还特意派出张飞率军进驻。
而关羽没死,刘备又免了夷陵之败,保住了蜀汉的人马,这时的荆益两地,兵力加起来,已经达到二十万。
除了自家实力雄厚,还因为荆州大捷,曹魏治下各地的叛乱,更是此起彼伏,许多地方豪强,都在或明或暗地声援刘备,或者想趁乱壮大,不断给曹丕制造麻烦。
拥有这样的大好形势,也难怪刘备迫不及待地想尽早再次发动对曹魏的全面进攻。
此消彼长,现在的葛良,完全不会像历史上诸葛亮北伐时那样,有那么多的顾忌,遭受到曹军那么多兵力的抵抗。
当然,葛良私下里也担心,自己训练的军士,可能达不到诸葛亮训练出来的那种程度,以步兵对骑兵,以少量人马,对付曹魏远超自己的人马,都可以进退自如,遇战则胜。
但是,他已经很努力地学习了,在许多方面还进行了改进,也许,真能达到那种地步也难说。
一到汉中,他立即让邓芝率军五千,从褒斜道大张旗鼓向郿县方向进发。
过了几天,又让吴壹率军五千从傥骆道进军。
让马超和徐庶,以及陈银和侯选率军一万五千,从祁山大道进发。
接着,又让高翔领兵五千,从陈仓故道进军。
孟达看得目瞪口呆:“葛公,这兵法讲究集中优势兵力,击其一处。现在关中那边的敌人,本就是我们多出一倍不止,而我们就这么点兵力,您还把他们分得这么散?”
“反正再集中也比不上他们多,我们也比不上,只好多分兵,让他们分不清虚实,然后我们再集中兵力,打他们的一小部分咯。”葛良满不在乎。
孟达直摇头:“既然是疑兵,那就不用每一路都派五千啊,这样的兵力,作疑兵嘛,多了,浪费。让他们进入敌境后展开攻击嘛,又太少,就算是个小县城,想攻下来都太难了。”
葛良一摊手:“唉,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太少,遇到敌人就只能掉头逃窜,连组织一次阻击战都不可能啊。”
算了,孟达知道葛良计谋总是出乎他的想象,也不多说,只是问道:“那您特意把我调到这边来,我们出哪一路?”
葛良回道:“我们?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南郑啊,随时准备接应他们啊。”
孟达惊问道:“守南郑?”说完便猛摇头,他怎么会相信这种事,葛公都还没出发呢,肯定还有后招。
葛良只是轻轻一笑,以孟达的聪明,当然明白这意思。
黄玥说的没错,历史是改变了,现在,在荆州方向,曹丕仍然是派曹仁驻守樊城,徐晃代替了病死的吕常,驻守在襄阳,而张辽,则驻守在宛城,随时准备接应。
由于孙权已经向曹魏称臣,他们把大部分人马都安排在荆州方向,严防关羽再次进攻,东线防御人马极少。
虽然孙权同时又以汉臣之名义,敬称刘备为“陛下”,刘备也已经派人请求他们出兵北上,可到底他们会不会出兵,是根本不要去抱希望的。
但在西部,和后来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的情形,倒是差不了多少。
此时的曹真,正以镇西将军之名,驻守在长安,全面负责西线的防御。
而环绕在他周围的,还是张郃、郭淮和费曜等人。
山是那山,水是那水,人,也是那些人。
历史虽然已经改变,但只要是那些人,本性难改,就基本上可以推测出他们的反应。
曹真这个人呢,还是很有些本事的,年轻时经常陪曹丕出去打猎,曾经被猛虎追赶,他不慌不乱,抽空回身张弓搭箭,瞄准老虎奋力射去,就把那只老虎给射死了。
曹操知道后,非常高兴,这曹家又出了一员猛将,于是让他将领虎豹骑,此后又让他率军讨伐灵丘反叛,也是马到功成。
而且,他也和魏延一样,体恤士卒,每次出战,都能和将士们同甘共苦,军士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有功必赏,如果赏赐有疏漏,他就可以把自己的家财拿出来贴补,因此军士们都愿意为他效力。
这样的敌人,如果正面交战,倒确实不可小视。
但是,这家伙还有个特点,就是好战,而且是好死战。史书上的他,看到诸葛亮多次北伐,让他很生气,多次坚持向皇帝请求数路伐蜀。皇帝被缠得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结果三路伐蜀,其中曹真率大军从子午道进军,偏偏遇上连日大雨,道路都被山洪冲坏了。
军士们冒着大雨,一边修路一边前行,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走完子午谷一半路程。
曹真却有些不顾不休,依然要强行进军,因为,这次机会,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要是让他走到南郑,军士们只怕早就累趴了,病倒了,哪里还能打仗。
魏明帝听了多位大臣的进劝,赶紧下诏让曹真回来。
结果,曹真好像是因为这件事不得志,或者是路上太投入没注意保重身体,竟然几个月以后就病死了。
唉,真是不死不休啊,虽然让人感动,但这样冲动的人,是容易犯大错的。
那么,这一次,他会不会像史书上记载的一样,以为从褒斜道出击的蜀汉军就是主力,很快就自己率领大军主动深入箕谷,甚至想追杀到南郑呢?
嗯,性格使然,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未完待续。)
第257篇 巧变张郃
正在念叨曹真和魏延一样勇猛好战,魏延也嘟囔着过来找葛良了。
“葛公,为什么他们都走了,我作为汉中都督,却还要留在这里?”魏延一进来,就很不服气。
葛良早就预料到了,当下呵呵:“文长,他们都不是汉中所属哦。”
魏延一楞,随即喊道:“那他们从我汉中过,我还没准他们离开呢。”
孟达皱皱眉头,这家伙,怎么说话呢,好像汉中是你私家的一样,难道你想造反吗?
葛良是不会这样想的,当下只笑着回道:“那到时候我们要走时,是不是也应该先给文长打声招呼啊?”
魏延发现说错话了,忙回道:“哪里哪里,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我魏延也是跟着您打出来的,而且是最早跟随军师的部将,如今要打仗,您可千万不要把我这个旧部属给忘了啊。您要走,可千万要带上我。”
葛良趁势说道:“我可不敢这样想,上次在这里,只是让你去接应一下张将军和马将军他们,你却怂勇着黄老将军跑到下辩去了。”
魏延赶紧请罪:“那是魏延一时冲动,事后也后悔不已,后来也多次向您陪罪了,还望您大人大量,早些把这事放下。”
刘备一个劲地夸你,我不放下还能怎么样?葛良想想,又问魏延:“前次汉皇从汉中出兵,文长有没有作为先锋啊?”
魏延立即答道:“那是当然!”
葛良又问道:“那,文长有没有杀到长安?”
魏延不高兴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葛良就是故意激他一下的:“唉,我也知道,当初汉皇派你出子午谷,其实,就是作为疑兵,吸引魏军注意力的。”
“当时,要是能多给我派一些人马,说不定,我此刻已经坐在长安城里了,也许……”魏延说到这里,赶紧住嘴了。
都过去两年了,葛良又怎会不知道当时的细节,刘备自然是效仿当年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派魏延虚张声势从子午谷出发,自己则率大军走陈仓道,想打个突然袭击。
只是,曹军既然知道刘备亲征,自然是准备充分,曹操又极会用兵,一面派人在子午谷阻击,又在关中保留了大量人马,特别是大量骑兵,随时往来策应,结果,刘备还没到陈仓,曹操的几万人马就已经在那里集结好了。
现在,该是轮到葛良玩这一套了。
“文长,上一次你走子午谷,是不是比大军先期出发啊?”葛良轻声问道。
魏延点点头,随即明白过来,笑意堆上了脸:“葛公,这一次,是不是要让魏延正式出击了?”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葛良不置可否。
魏延赶紧嚷道:“葛公,当年,魏延跟随您一起,飞速拿下汉中,这一次,希望还能跟随您,一举攻入长安啊。”
“哈哈哈,我也很想啊。”葛良笑着让魏延别急,“先让我想想,先让我想想。”
魏延又多次提醒,可千万别把他留在汉中,然后才告辞而出。
孟达也放下心来,随即也走了。
屋内安静下来。葛良再把这次要遇到的敌军大将,梳理一遍。
曹真刚才已经分析过了,还有一个人需要重视,那就是以巧变著称的张郃。
按张郃传记载,张郃可是识变数,善处营阵,料战事地形,无不如计,自诸葛亮皆惮之。
夏侯渊在定军山中计被斩,众军新失元帅,怕被刘备趁机攻击。郭淮当即站出来,说:“张将军是国家良将,刘备都对他有所忌惮,现在,必须请张将军出来主持大局。”
说张郃巧变,料战事地形,那也还是说得过去吧,最起码人家赶到街亭,看到马谡把营地驻扎在山上,想什么置之死地而生,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立即就把山围起来,断了水道,等你想居高临下冲下来时,他就放火烧山,让你直接送死。
嗯,还有一个什么,说诸葛亮围攻陈仓时,魏明帝让他去救,他却说不过十天后,诸葛亮就会退兵,结果真如他所说,好像是神算子一样。
按张郃传记载,还是满篇军功的,确实也是个厉害角色,可是,葛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说什么“刘备所惮”、“自诸葛皆惮之”。
张郃和蜀军交战记录,首先记载的就是和张飞战于宕渠。
那一次,是张飞利用地形,使他前后不能相救,打得他只能弃马缘山,仅带着十几个人凭着野外求生的本事,徒步跑回了南郑,这算什么料战事地形无不如计?
难道说,徒步旅游的都是在料战事地形?
然后就是和刘备在汉中接战。按夏侯渊传记载,夏侯渊自将轻兵护南围,派张郃护东围,结果刘备挑战张郃,打得他损失惨重,要靠夏侯渊从自己的“轻兵”里分一半来帮他守,害得夏侯渊自己都被敌人趁虚给袭杀了。
刘备,为什么会要怕张郃呢?
再就是和诸葛亮的交战记录了,是的,第一仗他就赢了,在街亭大败马谡,逼退了诸葛亮。
可是,在此后,他也就跟诸葛良有两次交战记录了。
第一次,张郃强烈要求出战诸葛亮军,司马懿派他攻打王平所守有祁山大营,结果王平拒险坚守,张郃不克而还。
第二次,就是诸葛亮粮尽退兵,张郃不愿去追击,司马懿非要他追,结果追到木门道,就被诸葛亮的伏兵射中膝盖而死。
连膝盖都献上了,诸葛亮为什么还要怕他?
既然这样国,为什么还说刘备听说死的是夏侯渊,还不甘心,说要杀就杀张郃,杀了夏侯渊没意思。
为什么呢?
搞不懂。真搞不懂。
不过,葛良自穿越以来,虽然改变历史,没了张飞大战张郃,也没了刘备大战夏侯渊,毕竟还是见识过张郃了。
在前次汉中作战时,魏延可是已经把张郃给好好治了一顿,他到现在还时常乐不可支地跟大家吹嘘呢。
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告诉我,他完全可以单独率一军深入敌后打个大胜仗吗?(未完待续。)
第258篇 反计而击
曹洪自从跟随曹操起兵,立下了不少战功,还曾经在汴水把自己的马让给曹操,使得曹操逃过徐荣军的追杀,救了曹操一命。
夏侯渊死后,曹操就一直让曹洪和曹休负责西线对刘备的防御,但随着曹**去,曹丕继承王位,他很快就被调离了。
他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曹洪一直是有钱人,连曹操都自汉不如。曹丕就曾经想找他借点钱花花,曹洪却是舍得命舍不得钱,就是不答应。
曹丕怀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好好报复一下。
他当上魏王后,分封百官,趁势就把曹洪调到身边,进封为卫将军,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而且,现在老父亲死了,天下应该是他们后一辈的来执掌了,那些一直跟着他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也该出来掌握实权,大显身手了。
于是,他便任命曹休为中领军,统领京都各部队。
任命夏侯尚为征南大将军,领荆州刺史,和新晋的车骑将军曹仁一起负责荆州方向的防御。
而曹真,则被他任命为镇西将军,接替曹洪,屯驻长安,全面负责对西线的防御。
曹真已经得到消息,蜀军要从褒斜道进发,前来攻打关中。
他立即召集张郃、郭淮前来商讨大计。
“刘备这家伙实在是可恶,上一次亲率大军前来,妄图拿下陈仓,谋取关中,虽然被我们击退,却引发了雍凉多地叛乱。我们四处征平,这才刚刚平定下来,他竟然又痴心妄想,再次派军前来。”曹真恨恨地一拳捶在桌案上,
左将军张郃,就是刚从北地平叛回来的,听了曹真的话,问了一句:“这一次,又是刘备亲自来了吗?”
“不是,”曹真摇头道,“刘备已经率大军下荆州,肯定是上次进攻关中不利,就想着到荆州方向去试试运气。这一次,负责进攻关中的,是他们的大司马诸葛亮。”
“上一次,刘备亲率八万大军,也没能动我关中分毫,这一次,他诸葛亮只是一支偏师,肯定会比上一次少得多,我们又占有地利,小心应对,无需担心。”张郃放心不少。
郭淮刚从洛阳回来不久,现在已经是代领的雍州刺史了。
曹丕篡汉称帝后,郭淮奉命去洛阳庆贺,没想到在路上病了,就休整了几天才走。
等到众官员在洛阳举行欢庆宴会时,曹丕看到他,很不开心,就沉下脸责问道:“当年大禹在涂山召诸侯开会,防风氏迟到了,结果被大辟处死。现在普天同庆,就是你个家伙最后才到,你认为我该怎么处置你?”
郭淮心惊肉跳,不过,绝不能就因为这个原因被砍了头吧,在路上,他就已经想好说辞了。
当下小心翼翼回道:“我听说,五帝都是先教导民众要守德,以德服人,到了夏朝,民心难服,才开始使用刑辟治罪。现在,陛下受禅让,继承了汉室江山,就好比尧让位于舜,正是天下盛世,所以我相信,我肯定不会象防风氏那样,被大辟而死。”
“哈哈哈,说得好!”曹丕可不就是要让天下人认为他受禅正是奉天运顺民意的好事,郭淮这话正说到他心里去了,当下不但不怪罪,还很快就给他升了官,让他代领雍州刺史一职,以示奖励。
郭淮虽然庆幸躲过一劫,反而因祸得福,但雍州正是和蜀汉接壤的地方,自然会战争不断,不得不多加小心。
当下小心提醒大家:“听说这个诸葛亮,诡计多端。有传言,上一次吕蒙偷袭荆州,几天之内就损失惨重,兵败身死,就是这个诸葛亮在暗中指挥的。”
曹真对郭淮的话并不在意:“刘备转向荆州,这里又派人不顾路途艰险,前来骚扰雍州,只不过是想牵扯我们的兵力,减轻刘备在荆州方向的面临的压力,如果我们还是像上次一样,派出重兵据险而守,那不正合他们的意?”
张郃忙问道:“将军,您想如何应对?”
“我,”曹真咬牙道,“我决定亲率大军出击,就在山谷中把他们截住,迎头痛击,这样,一来可以避免关中再次受到骚扰,民心浮动,二来说不定可以抓住机会,趁胜追击,反攻到汉中,反其计而行,反过来牵制刘备在荆州方向的行动!”
张郃一听曹真还想反攻到汉中,觉得这心也太大了些,也提醒道:“蜀军一向诡计多端,既然他们上次明出子午道,实际上却是大兵出陈仓,想来,这一次肯定也不出其外,将军,要小心敌人在其他道路上出兵啊,还是再等细作消息再定吧。”
曹真斜了张郃一眼,扯动嘴角,淡笑道:“我当然不会被敌人的小伎俩给骗了,他们要兵出褒斜道,我们都能那么早就得到消息了,这自然是敌人故意施放的烟雾。敌人的重兵,肯定不是出褒斜道,而是在其他方向。”
“那将军您还要……”张郃和郭淮都不明白了。
“你们也是征战多年的将军了,都明白一个道理,既然是疑兵,自然兵力不多,也不可能是精兵强将,他们的重兵肯定在另一个方向。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引诱我们把重兵放在这一路,其他地方疏于防守,他们就可以出重兵,出其不意,攻取我们在其他方向的要地,达成目的。既然敌人要用这种小伎俩,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反其道而行之?”
这倒是出乎张郃和郭淮的意料,立即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曹真放低声音,很神秘地说道:“敌人声东击西,目的无非是在局部以强击弱。然而,既为疑兵,自然也就是敌人兵力蔳弱的地方,我们何不反其计而行,派重兵出击他们的疑兵方向,一路追杀到汉中去?”
“这──”张郃和郭淮确实太意外了,这,兵书上没有这个说法啊。
看着他们仍支支吾吾的,曹真不高兴了,这俩家伙,是不是上次在汉中被人家打怕了,就知道防守,如果只是防防防防防防防,怎么显出我大魏**威!老是这么被动防守,长人家志气,灭自家威风,不就是在给那些有反心的雍凉叛民们壮胆吗?以后这雍凉一带,就会永无宁日了!(未完待续。)
第259篇 正兵疑兵
张郃和郭淮对望一眼,又小心问道:“将军,这敌人到底要从哪个方向主攻,我们都还没弄清楚呢,总不能我们这边去打敌人,那边却让敌人攻进来了吧。”
曹真叹一口气:“我知道,你们都是身经百战,不怕和敌人交手,甚至盼着和敌人交手。可是,这些年,朝中那帮子卖弄笔墨的谋臣们,总是说从关中到汉中路途遥远,说当年先帝出征汉中也是无功而返,又说先帝也说过,汉中穷山恶水,讨伐它没多大意思,不如依险据守,以逸待劳,消耗敌人粮草兵力,消耗敌人国力。这关中,凭险而守,万无一失。”
随即脸色一变,问道:“你们认为他们说得对吗?”
人家说的当然有道理,不过,他们作为武将,也觉得总是被动防守太憋气,张郃和郭淮不知道怎么回答,半天才说:“也有,也有一点道理吧。”
“对!有道理!”曹真也不反对,大声道,“既然你们也认为我们凭险而守,敌人难以成功,那么,你们还担心什么呢?我亲率大军从褒斜道反击,你们则率军,分守其他道口重城,跟敌人拼消耗,让他们再次无功而返,岂不是攻防两不误?”
“将军说的有理,只是,您一率大军进了褒斜道,我们还要分兵防守,只怕兵力不足啊。”张郃忙回道。
曹真放低语气,轻声道:“这个,我当然会有考虑,而且,主动出击蜀军,得有皇上批准,我现在就上表,请皇上定夺,再派援军,来助你们防守。”
郭淮又提醒道:“还是等摸清楚敌人的主攻方向,再向皇上上表吧。”
“我当然知道!”曹真又有些不耐烦了。
过了几天,曹真终于接到情报,在傥骆道,发现在大量敌军正往关中开来。
“好!”他兴奋地喊一声,这下子,终于确定敌人的主攻方向了。
他决定立即向曹丕报告,请求增派援军,同时让张郃和费曜率军前去防守,让郭淮率军各路接应,自己立即率大军去褒斜道迎击敌人,
就在这时,又有消息传来,说在陈仓道,也发现有大批敌军开了过来。
嗯?难道是三路出击?
曹真赶紧又把张郃和郭淮找来,仔细分析商量。
“你们说,他们这三路出击,是有真有假,还是三路人马都差不多,最后都会到一起会师?”他也觉得把握不准了。
张郃对着地图看了老半天,试着分析道:“难道敌人,是想在郿县会师?”
郭淮觉得不可能:“敌人这一次只是偏师,本身人马就不会太多,不可能还三路均匀分调兵力,肯定有两路都是疑兵。”
曹真冷哼一声:“这帮家伙,还有长进嘛。上次是一路疑兵,一路实兵,这一次,竟然分出两路疑兵来,难道是因为上次疑兵没起作用,这次又多出一路,想让我们兵力更分散?”
郭淮也在对着地图左看右看,用手指在地图上不停地比划,时而抬头望天,时而低头吸一口冷气,最后,才对曹真道:“镇西大人,我觉得,敌人的傥骆道之军,肯定只是疑兵。”
张郃有些不服气,立即问道:“何以见得?”
郭淮在地图上指来指去,分析道:“从傥骆道出,相比陈仓道和褒斜道,离长安更近,敌人从这里出,我们的援兵可以很快到达,他们难以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我想,凭他们偏师的力量,应该有自知之明,不可能想着去一举拿下长安吧。”
好像有道理,曹真和张郃都暗暗点头,上一次,刘备八万大军,扬言子午谷,却兵出陈仓,应该也是没把握一举拿下长安,才想着先占据陈仓的。
郭淮又分析道:“敌人要从褒斜道出,这消息也是早就传过来了,肯定也是假的。”
曹真纠正道:“细作来报,敌人已经从褒斜道出兵,你说这是假的,难道他们还会半路退回去,改从其他方向进兵?”
郭淮忙改口道:“我不是说敌人没从这里来,而是说这一路也是疑兵,正如镇西大人所预料的那样。”
张郃不乐意了:“那照你这样分析,哪一路都是疑兵。敌人上一次从陈仓道出,无功而返,自然会知道我们经过那一仗,更加会加强陈仓的城防,增设岗哨,难道他们还要硬着头皮再来攻坚险之地?”
被他这么一说,郭淮也少了些底气,只辩解道:“兵法讲虚虚实实,谁知道呢,也许敌人正是认为我们在陈仓打退了他们,自此认为他们不敢再从陈仓来,偏就放松了陈仓的防御呢。”
曹真赞同郭淮的说法,人嘛,要有骨气,如果在陈仓败了,反过来又把陈仓拿下,那才最解气!
既然争论不下,曹真索性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先把敌情上报吧,不管如何,也要等朝廷派兵增援才是啊。”
他们在这里争论不休,此时在汉中,魏延和葛良也争论起来了。
昨夜,又有两万多人马,从成都开到了汉中。
葛良先是问魏延:“子午谷道,你是不是早就派人封锁了?”
魏延赶紧道:“那是当然,您当初还只到涪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各条道路都封锁了。我魏延怎么会让敌人的细作,在这种时候还能出入于汉中和关中之间呢。”
葛良点点头,又对魏延道:“现在,后继大军已经开到,我们也该出发了。”
“他们都出去十来天了,我早就等不及了!”魏延兴奋地直搓手。
不但后续人马到了,张嶷和王平也到了。
魏延看着他们觉得怪怪的,现在这两个人,好像就是葛公打仗时的左膀右臂,只要他们来了,应该就要真正开始攻击了。
“是啊,我们也该出发了。”葛良看了看众将,又对魏延道:“现在,你有三个选择。”
哈哈,竟然还可以让我自选?魏延忙道:“请吩咐。”
葛良道:“第一,就是你率兵,出子午谷,奔长安……”
“我就选这个!”不等葛良说完,魏延抢先作决定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葛良立即给他泼冷水:“听我把话说完,到了长安附近,看一看长安城,然后,立即率军退回来。因为,这一路,只不过是疑兵而已。”(未完待续。)
第260篇 魏延请战
“又是疑兵?”魏延忍不住叫得好大声,又只能出去装装样子,什么事都已经先定好了,那有什么意思,“我不要选择这个。”
“是啊,”葛良表示忙理解的,“文长作为汉中都督,两次出兵都只能作为疑兵,实在是太委屈了。要不,你选第二个吧。”
魏延就问道:“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葛良就答道:“第二个选择,就是跟我一起,走祁山道,和骠骑将军一起,攻取天水、南安、魏兴等地啊。”
原来主要目的是这个,那去那边,仗是肯定有得打,不过转念一想,去了那边,有大司马和骠骑将军两个人都可以管着他,只怕更受制肘,魏延觉得也不好,最好是单独带一路,于是又问道:“不是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葛良道:“第三个嘛,责任最重大,关系到我们全部这几万人马的生死。我就是怕,你不会愿意选择。”
这么重要,又不是跟你走一路,那一定是要打大硬仗!
不过,去关中的几条路都已经安排完了,还有什么大事?魏延忙道:“葛公,您倒是痛快点说啊。”
葛良一笑:“那就是,镇守汉中,提高警惕,随时准备接应这几路作为疑兵的人马,防止敌人乘胜追击,反过来被敌人打到汉中来了。那样一来,要是我们在关中和陇上作战都不利,岂不是全都没了退路。你说重要不重要?”
这算什么选择?我镇守汉中都已经四年了,现在想要的是打出去!
魏延觉得葛良在戏弄他,脸上明显的不高兴。
哈哈哈,这家伙,就喜欢出去搞破坏,求刺激,葛良偏还要再说一句:“我觉得,镇守汉中,只有文长最合适,这些年来,曹军连来骚扰一下都不敢。”
“我都已经在这里守了四年了!”魏延嚷了起来。
黄权在一旁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这家伙,仗着嘴巴大,就喜欢嚷嚷。
葛良也皱眉作沉思状,道:“不过,以文长的勇略,在这大举进攻的时候,把他留在后方,也是有些可惜了。”
魏延一听,似乎看到希望,眼睛立即就亮了起来。
葛良继续道:“其实,兵出子午道,这一路任务最艰巨,也最难完成,我本想交给文长,既然他不愿意,还是由张嶷和王平率军去完成吧。”
不就是做一路疑兵吗?还不是遇到敌人后,稍作抵抗就屁滚尿流的赶紧跑回来,哪里艰险,哪里重在了?魏延心又沉下去,暗暗讥笑。
葛良却道:“其他几路,作为疑兵,自然是见机行事,遇到敌人,或者直接撤退,或者见机行事,没有什么非要达到的作战成果不可,只有这子午谷一路,本身人马又少,又必须要在敌人未能察觉的情况下,迅速插入敌人腹心,尽可能的给敌人以打击,还要保证安全撤回,不是骁勇善战,又临危不乱,能当机立断,择机行事的智勇双全的将领,不是象当初穿插米仓道那样精锐勇士,实在难以办到啊。”
听到这样说,魏延眼睛又睁圆了,是啊,当初那一仗,打得实在是太紧凑,太迅捷,太过瘾了。
葛良叹一口气:“唉,既然文长不愿意去,那还是让张伯歧和子均去吧。”
“我,我……”魏延要接话了,这样说起来,还是子午谷这一路最具挑战性啊。
张嶷和王平抱拳回话了:“属下必定竭心尽力,不辱使命!”
“我,我……”魏延站出来,只是话总说不出口。
葛良故作惊讶,瞪大眼睛看着魏延:“文长,你还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你说出来,我们才知道嘛,你不说,我们又怎么知道呢?”
魏延偏过头,硬着头皮道:“我,我愿领兵出子午谷。”
张嶷才不想和魏延一路呢,立即道:“魏将军是一方都督,作为疑兵出击,实在是太屈才了,我和子均官位职轻,还是让我们去吧。”
“你!”魏延转过头来,对张嶷怒目而视。
张嶷斜了他一眼,就转过去不再看他。
上一次被这家伙强行拉出去,一路上就吵个不停,这么重要的行动,要是这家伙又擅自行动,岂不是坏了大事。
葛良摇摇头,心里也觉得实在遗憾,这俩人,都是有勇有谋的良将,偏又是一个桀骜不训,一个又人称放荡少礼,都是火爆脾气,让他们在一起共事,也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从内心里讲,葛良其实是更喜欢张嶷一些,张嶷明识果断,更能识大体,如果历史上不是因为被提拔得太晚,成就也许不比魏延差。
当然,俩人都是难得的人才,对于这样的任务,还只能交给他们这样能勇有谋,反应敏捷,可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换个老实的,也许顾虑太多,缚手束脚的,搞不出彩来。
葛良摆摆手:“嗯,你们俩不要争了。好吧,既然你们都想去看看长安城,那,就让文长和伯歧去吧。”
王平在一旁不作声,其实,一开始他就感觉自己不会和他们一路走。
“唉呀,可是,你们俩个现在就闹不和,那到路上还怎么协同作战啊?”葛良又补上一句。
魏延立即道:“我愿率本部人马,单独出兵。”他也嫌张嶷老对他的指挥不满。
葛良摇头道:“这样可不行。这一次,兵出子午谷,要保证出其不意,还要深入敌人腹地,又没有后援,还得平安回来,一般的队伍我不放心,还是得用我们无当飞军那样的精选军士。文长,你这些年在汉中,有没有抓紧训练,扩大规模啊?”
魏延面露得意,答道:“我已经把他们扩大到近三千人马了。”
“哎呀,文长,这些年没闲着啊,竟扩大十倍了?”葛良很开心,“我也没闲着,这几年,在巴郡精选士卒,也有两千多了。”
“那加起来有五千了!”魏延伸出一个巴掌,“足足是当年的十倍,为何不用他们大干一场,像当年出米仓道取南郑一样,出子午谷而拿下长安?”(未完待续。)
第261篇 你来我往
“我也想啊。”葛良摇头道,“可是,这关中可不比汉中,曹军也绝不是当年张鲁那些部下可比的。人家可是兵精良足,良将如云。”
说得也是,魏延也低头不出声了,既然上一次刘备八万大军亲征,无功而返,他也不敢太过轻视敌人。
“好了。”葛良作最后布置了,“文长率伯歧领五千无当飞军,另选五千壮实军士和一些牛马,运送粮食接应你们。记住,你们俩人出兵后,千万要以大局为重,抛弃个人成见,为国家同心同德。该出击的时候,果断出击,尽量造成我们大举攻打长安的迹象,但该撤退时,也要及时撤回来。记住,不会有援兵去接应你们,不会有援兵,不会有援兵!”
魏延和张嶷赶紧回道:“遵命!”
安排好子午谷路线,葛良才对黄权道:“黄将军弘雅思量,忠义持重,这坚守汉中,接应各路的大事,就全靠您了。”
黄权微微一笑:“黄权从来就是为葛公守家,定当不负重托。”
说得也是,上次取汉中,黄权可不就是镇后路。
葛良向黄权托底:“现在兵分多路,确实也是各处都兵力薄弱了。敌人兵力雄厚,随时有可能从某一路反击过来,到时我们已经大军尽出,想回援都来不及。如果被敌人攻入汉中,其他几路人马,都将陷入绝地。为了在敌人腹地取得局部战力优势,汉中总共就只会留下最多一万兵力防御。”
黄权回道:“我一定会保持与各路人马的联系,随时应对紧急情况,葛公尽可放心。预祝葛公陇上大捷,汉中自然也就没什么压力了。”
葛良咬住嘴唇,微笑点头,对于黄权这样的人,确实也无需过多叮嘱,人家自会周全。
随后,葛良便率领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开始由祁山道出发,跟着马超他们的足迹,快速往天水进发。
他只是在想,如果曹真真的率大军反扑,希望是遇上邓芝一路。
那曹真不可小视,按史书上记载的,当时他率军深入箕谷,虽说是兵力占优,但连赵云都被他打得只能烧绝栈道来阻止敌人追击,可见其领兵打仗,冲击力还是相当可怕的。
当然,赵云可能是为人稳重,当时身为主将,自知责任重大,为求万无一失,为了保住预先在箕谷建好的粮仓,所以才出此下策吧。
不过,要说到应变,葛良还是认为邓芝更强一些,如今没有大粮仓的牵绊,又有黄权在后策应,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曹丕现在是有些乱,襄阳方向报告刘备大举进攻,关中这边曹真又飞报敌军几路进发,正忙着东征西调,让各部大军赶住两地阻击。
这刘备也真是可恶,老子当上皇帝,这各地官员调配都还没全部完成呢,他倒手脚快,刚一宣布当皇帝,就倾巢而出了,完全不担心后方混乱。
当曹真再次来报,说到敌军三路出击,准备主动迎击一路,反击到汉中去时,曹丕也觉得眼前一亮。
说的是,我们魏国比他刘备实力大得多,凭什么就知道一味抵抗,不主动反击?
好吧,这两年是因为父王死了,自己又是逼汉帝让位,是比他忙一些,不过,现在,我也调整得差不多了,想打,就好好打一场吧。
他把曹休叫过来,把曹真的信报给他看了,问:“你觉得子丹所说的,可不可以实行?”
曹休看了看,道:“如果敌人真的只是三路出击,那么,曹真的意见倒是值得一试。不过,听说这次敌人在西路的主帅,是他们的大司马诸葛亮。此人诡计多端,行军打仗从来都是一环套一环,绝对不会只是一路佯出,一路主攻这么简单。”
曹丕经提醒,觉得有道理,于是问道:“那么,你认为,敌人还会从哪路袭击?”
曹休皱眉道:“上一次,刘备军出,以子午谷为疑兵,实出陈仓。这一次,怎么子午谷方向偏就没有一点动静了呢?”
“难道他还想实出子午谷,直取长安?”曹丕有些吃惊。
曹休摇摇头:“从常理来说,越是敌人想要出击的方向,就越是安静。这一次,子午谷毫无动静,有可能是敌人大军想要出击之路。不过,凭他一路偏师,就妄想直吞长安,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
曹丕对于长安这样有重要政治影响力的地方不敢轻视:“难保不是啊,想想他们在荆州,以几万兵力横扫江北江东,我们和孙权两相加起来,近十万人马就这么没了。谁知道他们这次,会不会是刘备出荆州是佯攻,却在西路安置了大军呢?”
曹丕都这样说了,曹休倒不敢轻易下定论,只好说道:“臣愿领兵去长安,助镇西将军打退敌人此次进攻。”
曹丕点点头:“我把你召来,自然是想让你去西线,助曹子丹一臂之力。现在我考虑的是,是同意让曹子丹出击褒斜道,还是让你们分别把守各外道口,以逸待劳,严防死守。”
曹休想了想,道:“以曹子丹的性格,既然已经明着说出这计划,不同意,他必定心有不甘,而且,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既然敌人想要诱我们上当,大军从其他道口出击,那疑兵之路,和他们的后方汉中,虽然会预兵力阻击,但总体来说,应该会兵力薄弱。如果曹子丹能快速出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逼近汉中,自然就可以把要进击关中的敌人大军逼退回去。”
“那,”曹丕询问道,“我就同意子丹出击,你再领大军前去,替他镇守关中?”
“臣领旨!”曹休赶紧回道。
曹丕又叮嘱道:“既然子丹要率军深入褒斜道,那等敌人大军进入关中,可就全靠你负责阻击了,千万要小心,要确认清楚敌人的实际出击方向啊。”
曹休回道:“陛下放心,曹休自当处处留意,合理调配人马,保证一经发现敌人大军,能够迅速集结出击。”
曹丕点点头:“嗯,那好,你去吧。你去了,我放心。”
曹真接到驿马飞报,早就摩拳擦掌了,立即下令各军准备,一旦曹休赶到,就立即由褒斜道出击,主动攻击敌人。(未完待续。)
第262篇 迅猛反扑
兵贵神速,曹休刚赶到长安,曹真交待几句,就要赶往褒斜道。
他想带去的三万人马,早就已经在那边集结好了。
他对曹休道:“我已经让张郃负责镇守陈仓,让郭淮率兵在傥骆道防御。子午谷道,我也已经派兵加强监视,长安城中驻军也随时准备接应。至于敌人到底实出哪一路,剩下的兵马如何调派,我就全部托付给你了。”
“这,我还刚到,还不熟悉诸军情况呢。”曹休拉住曹真。
曹真却不这样认为:“文烈,你足智多谋,先帝对你赞不绝口。你此前也是跟随卫将军镇守西线,对这里的将士们也是非常熟悉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现在敌情不明,你是不是还是等一下,让敌人越深入,他们的士卒就更疲累,到时候你再出击,岂不更好。”曹休觉得曹真还是太急了。
“兵贵神速。现在我们对敌人情况不是太清楚,但敌人对我们的布署岂不也是难以了解?褒斜道敌人疑兵先出,他们既然是想诱我们从此路迎击,自然会沿途多设防御。我们只有快速出击,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才能迅速兵抵汉中,让他们的实出兵马闻风而退啊。要是慢了,等他们防御设施都完备了,那我这一路出击,不就是真中了他们的计,大军陷于山谷之中,无力回防关中。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就此拒守呢。”
曹休也不好多说了,只是提醒道:“但是,你也要小心,别中了他们的埋伏啊。”
曹真笑了笑:“你放心。”转身离去。
褒斜道上,山谷中,邓芝率领的五千将士,正大张旗鼓,一路喧闹而行。
只是,行军速度并不是很快。
沿途高山深涧,很多时候,都只能依靠悬在深涧边悬崖上的狭窄栈道前行。
邓芝牢牢记着葛良的话,他这一路出击,纯粹只是疑兵而已,需要闹出大动静,让敌人相信有几万人马正直扑郿县。
这个好办,山谷道路狭窄难行,只需要多树旗帜,拉开距离,前方敌人的哨探根本就看不到后面的情形,哪里能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马跟随呢?
另外,葛良还曾经特意提醒他,要严防敌人反扑。
其实,看着这样的地形,邓芝也觉得葛良的担心有些多余,在这样的路段上,真要阻止敌人反扑,拆除一段栈道,就可以将敌人阻断在这崇山峻岭之中,有什么好太过担心的。
反过来,其实敌人想要阻止我们进攻,也完全可以把道路摧毁,自可高枕无忧。
可偏偏葛良又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损毁栈道。
这,这算是什么意思?故意给我出难题,想考验我?
邓芝也是素来心高气傲,他还真不怕这个难题,为此,他已经把五千人马分成前后五队,每队一千人,相互之间拉开一点距离,而且每走上几里路,他便选择地势易守难攻之处,事先就想好遇敌攻击时,该如何就地防御,以免一旦遇到敌人,自家难以抵抗时,可以一边撤退,一边阻击。
而为了防止队伍在不利情况下出现混乱,他自己尽量保持呆在第二队里面,一旦前军遇敌,他就在第一时间安排好前队的撤退通道,组织好第二队的防御。
所有率队的牙将,都已经被一再叮嘱,早已做好与敌猝遇的准备。
邓芝放下心来,骑在马上缓缓而行,两眼不停地往两边山坡河滩扫视,细心地观察每一处地形。
在两侧的山坡树林里,不时有山雉野兽被大军的喧哗声惊忧,或从林中冲天而起,或拔足在山坡上狂奔而逃。
邓芝来了兴致,长弓在手,随时准备出箭,打下几只野物,也好给那些喧闹了好些日子,已经兴致渐无的军士们来点鲜味,振奋一下士气。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喊杀声,一名军士迅速跑回来报告:“将军,前方出现大量敌军,两军猝遇,已经陷入混战,请将军早作准备!”
邓芝还真稍稍受了点惊吓,这,还没出箕谷呢,整个褒斜道,自己已经出发半个月了,因为明知是疑兵,所以走得慢,到现在,才走了一半。
而敌人,作为防御一方,竟然也主动走完一半路程,跑到这里来迎击了。
这敌方将领,还真是好战啦!
“敌人有多少人马?”邓芝赶紧询问。
军士回道:“山谷中,一时难以细察,但一眼望过去全是敌军,而且一个个身披轻甲,强弓利刀,凶悍无比。”
邓芝明白了,这应该还只是敌人的前锋,骤遇之时,就发起凶猛进攻,这些敌人,还真是来者不善,胃口不小啊。
好在早有准备,他立即下令自已身边的军士后撤一里地,到刚才已经察看好的狭窄山道处,占据好有利地形。
然后,对来报信的军士道:“好了,后军已经作好准备,你立即通知前军,如果交战不利,就紧急撤退,撤到后方,换作第五队,组织好防御!”
“遵命!”军士赶紧返身而去,
邓芝随即又让人去逐个通知后队,赶紧占领地形,组织好逐层防御。
前队已经撤了回来,从自家队伍让开的狭窄通道紧急撤到后面去了。
领队的牙将抢先跑到邓芝这里报告:“将军,敌人来势太快,我们实在是来不及组织,刚一交战,就先退回来了。”
说是早说了不要和敌人硬拼,但这刚一接触就跑,邓芝还是很不痛快:“怎么回事,不是让他们远远派出哨探吗?哨探没有及时回报消息吗?”
牙将很无奈:“将军,我怎么会不先派出哨探,是敌人实在太快了。我们的哨探,刚跑到我面前,还没有报告完,敌人就已经杀过来了。”
邓芝一皱眉:“这哨探是怎么办事的?不会是偷懒,仅仅只是前出一两里地吧?”
牙将辩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据他自己说,敌人进击很快,他在五里地外,刚发现敌人,敌人就咬上他了,一路紧追,他都没法和他们拉开距离。”
凶悍至极啊这是,邓芝也不再多问了,赶紧吩咐道:“你快退到后面去,按事先察看好的地形,及时组织防御!”(未完待续。)
第263篇 逐节抵抗
褒斜道,是由关中逆斜水谷道而行,中间只需要翻过一个并不十分陡峭的坡,就可以到达褒水源头,再顺褒水河谷而下,整个路段相对比较平坦,无需翻越高山峻岭,军队和商旅沿此路来往,并不是十分吃力。
褒斜道作为联系关中和汉中的重要通道,经过多次修整,其实已经是可以通过大量军队和辎重车队的大道。说到艰险,只是因为其中一些河段,两岸陡峭,无法通行,只能沿崖壁架设栈道通行。
由于通商和行军需要,即便是这些栈道,也是修建得相当宽阔平整,辎重车队依然可以畅通无阻。
后来,张鲁受刘璋之托,进占汉中后,为了割据一方,就把这些栈道烧了个七零八落,从此断了关中从此路到汉中之间的联系。
刘备取得汉中后,为了将来进取关中图谋天下,又让魏延开始修缮栈道。
而曹魏,虽然暂时没有图谋汉中的打算,但最终实现一统天下,仍然是他们的追求,而且为了两地通商需要,也把北段给修复了不少,这条道路得以重新畅通。
现在,曹真听到蜀军要从褒斜道进军,虽然因为消息传得太早,让他们认为这一路只是敌人的疑兵,蜀军肯定还是有“暗渡陈仓”之类的举动,但是,由于这条道路可以实现快速进兵,他还是非常重视的。
即便他已经率军进入褒斜道,他还是想,说不定这一路遇到的,就会是蜀军的主力。
但沿路哨探传来的消息,敌人竟然走了半个多月了,还没有走完一半的路程,他便坚信,这只是敌人的一路疑兵了。
兵贵神速,相对于其他传出有敌军进发的道路来说,这条通行条件要好得多的路上,敌军还在这里磨蹭,那就绝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好吧,既然这么好的路,你们都不用,那我曹真就要充分利用了。
他也把军队分成了几个批次,先选轻军疾行,只用了三天时间就走完了褒斜道的一半路程。
估计蜀军就在前方不远,昨夜,他让军士们好好休整了一夜,今天一早,就急速进发,要打蜀军一个措手不及。
曹真连前哨都不派,直接让费曜率军在前,领着步骑快速向前推进。
费曜领军前速前行,转过一处弯道时,前面就是一大段直行栈道,一直紧盯前方的他,发现前面一名蜀军骑兵正打马紧急前行,立即断定那就是敌军的前锋哨探,立即大喊道:“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敌人就在前面!”
众魏军步骑立即蜂拥而上,快步紧追过去。
那名蜀军哨探刚才小心前行,听到前面传来马踏栈道木板的声音,整齐有力,河中哗哗水声都掩盖不住,心中就大吃一惊,这绝对是大队骑士正往这边过来,而且,双方马上就要撞上了。
按照常理,敌人也会派出哨探,一般是在路上两方相遇,然后各自回去报信,再让后队谨慎搜索,没想到这股敌人竟然直接长驱直入,连个哨探都不派。
他赶紧掉转马头往回跑,偏偏这里前面是一个转弯,后面就是一大段直路,哪里还能躲过敌人的视线。
只有不停抽打座骑,让它快点跑了。
费曜率骑兵在后紧追不舍,双方距离一直就没有被拉开。
等哨探跑到自己队伍跟前时,费曜率领的魏军骑兵也已经近在眼前了。
虽然邓芝多次叮嘱过,但蜀军的前锋这些天来一直慢悠悠地前行,众军士在不知不觉间,都有些懈怠了,聚然遇到敌军如此快速冲过来,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
好在这里是栈道,虽然敌人可以几匹马同时并行冲锋,但毕竟不能形成铺天盖地、漫山遍里之势,领军的将领赶紧组织贴身部骑拈弓搭箭进行阻击。
费曜领着众骑快速逼近,迅速冲到蜀军队伍里,奋力砍杀。
慌乱中的蜀军抵挡不住,只好快速向后败退。
幸好邓芝预先设置了阶梯防御,蜀军没有一溃到底,随着魏军的逼近,他亲自督阵的第二队人马,已经在路两边迅速组织好了防御阵型。
溃退的前锋军士从栈道外侧快速通过,而邓芝率领的军士们,则已经排着整齐的队型,手中连弩齐发,箭雨射向敌骑,把冲在前头的几名骑兵和马匹给射倒在地,暂时挡住了敌人的快速冲击。
魏军也早有准备,众骑立即下马,换成大刀坚盾,举着盾牌挡住射来的箭,挥舞着大刀向蜀军冲杀过来。
双方在栈道上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刀剑相交,当当作响;箭矢横飞,眼花缭乱。
一名军士举起手中大刀用力朝对方砍去,敌人连忙矮身缩头射过,那一刀用力过猛,就砍在了栈道的护栏上。
就在他用力想把刀拔出来时,空中飞来两支利箭,顿时把他射倒在地。
躲过大刀的敌军直起身来,刚举起手中的砍刀,蓦地就有一支长枪直往他胸口刺来,赶紧往旁边一闪,正撞在栈道护拦上。
那护栏已经被砍了几刀,早已经是摇摇欲坠,被他这么用力一撞,立即就断裂开来。
这人收身不及,“啊!”地一声惨叫,就坠落到桥下乱石遍布、水流湍急的河道里去了,一下子就被冲出老远,被河中尖石撞死在河边,不一会儿,又被水流带着,继续往前漂去。
整个山谷里,双方军士的喊杀声、惨叫声,以及脚下河道里隆隆的水声,响成一片。
双方打得你死我活,邓芝一看自家军士死伤不少,敌人还不断涌来,有些吃不住了,只好让大家边打边撤,再次往后撤退避让。
曹军紧追不舍。
邓芝管不了那么多了,派军士赶紧跑到前方去,让后面的军士先把一段栈道上面的木板给撬松了,等自家人过去后,就把木板先推下河去。
曹军追赶到这里,眼看着道路被断,自己又冲杀了这么久,一口气歇下来,也就觉得实在是累了,加上自家也损伤不少,尸体堵塞道路,也就暂时停止追击,清理死尸,修缮栈道。(未完待续。)
第264篇 栈道悍战
邓芝得以暂时喘一口气,一向傲气的他也不得不自感惭愧,明明大司马已经吩咐,要防止对方反扑,但这帮敌人反扑如此快速猛烈,还是让他大感意外,自己的准备还是不够充分,必须赶紧完善。
刚一交手就连退三舍,想起此前还责怪前锋牙将呢,他自嘲地冷笑一声。
部将有些担心,前来请示:“将军,敌人兵精士众,来势汹汹,凭我们这五千人马,只怕难以抵挡啊。将军,要不要,赶紧向汉中告急,请派援兵?”
“怎么啦?你怕了?”邓芝赶紧沉下脸来,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乱了军心,散了士气。
部将忙表态:“将军,末将绝不是害怕,要不,等下敌人来攻时,末将愿率勇士,给他们来个反冲击,末将必定冲锋在前,绝不退缩!”
“好!就按你说的做!你现在就挑选军士,等下敌人进攻,如果军士们出现不敌,你就率军出击,以振士气!”邓芝还真接他的话,倒看看他怎么反应,要是敢退缩,立即就把他斩了!
部将挺直胸膛,大声回复:“末将遵命!”立即转身去挑选军士。
挑选好一百勇士后,部将把他们带到邓芝面前,大家齐声宣誓:“奋勇杀敌,报效汉皇!”
邓芝点点头,随即把部将拉到一边:“我相信你不怕死,不过,也不要随意出击,毕竟,现在敌人势大,我们还是不要强逆而行,不到万不得已,你们不要出击。”
部将轻声回道:“将军,我是不怕死,可是,如果不及时向汉中告知敌情,万一我们失利,让敌人长驱直入,岂不是误了大事。”
邓芝点点头:“告知是肯定要告知的,先派人回去告知我们已经和敌人大军遭遇,至于请求援兵,现在不能开口。你想想,大司马这次兵分多路,兵力本来就过于分散了,汉中,不会有太多留守人马的,这仗才开打,我们就请援兵,其他几路人马,岂不全都要无功而返,白费力气?”
“将军,还有一个办法,这褒斜道,大都是木制栈道,要不,万一我们抵挡不住,就一把火把栈道烧了,敌人也过不来了。”部将突然眼前一亮,“听说,当年张鲁就是这么干的,朝廷也拿他无可奈何。”
“你这是什么话?”邓芝又不高兴了,沉下脸来,“难道我们是想学张鲁,只图割据一方吗?”
部将讨个没趣,轻声说道:“我当然知道,皇上是要收复中原,重振汉室。人家,说的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嘛。”
邓芝一摆手:“想都不要想!”
说完,停了一下,又轻声告知:“实话跟你说吧,出发之前,葛公就特意叮嘱,不能毁了栈道。”
部将嘴一撇,低头轻声道:“那,您,刚才自己,不是已经毁了一段栈道了?”
这话邓芝反而不生气了,倒有些小得意:“我那怎么叫毁?就拆了那么一小段,马上就有人帮我们修好,怎么能叫毁呢?”
好有道理!部将又高兴起来:“那我们,再拆一小段吧。”
邓芝点点头:“对,现在就把前面拆了一段,让军士们手执弓箭和盾牌,隔着断处阻挠敌人修搭栈道就行。”
“要得!我这就去办。”部将转身要走。
“慢着!”邓芝提醒道,“千万不要拆太多,要让敌人看到希望,不要让他们觉得根本过不来了,掉头回了关中!”
部将忙道:“遵命!”
邓芝还没说完呢:“少拆点,要让敌人认为我们只是一时失利,要是他们敢回头,我们就会立即修好栈道,紧跟着打到关中去!”
哼,这样才好,既不能叫破坏栈道,又能阻止敌人的疯狂进攻,把敌人拖在山谷里,一举两得。
另一头,曹真已经率大军赶上,看到众军士还在清理道路,忙大声道:“怎么停下来了?赶紧追击啊!”
军士遥指费曜:“是费将军让我们先把道路清理好。”
曹真找到费曜:“为什么不继续追击?”
费曜指着前面军士正在抢修的栈道:“敌人把栈道拆毁了,一时过不去了啊。”
曹真赶到前面,看到那些军士正紧急从栈道宽阔处拆了些木板下来,搬到此处,再一块块钉到插在山石中的大木柱上。
被拆掉的地方大概有十几丈远,军士们现在,已经把一丈多宽的栈道,铺好大部了,只差前方两丈宽的距离,就可以完全接上了。
曹真一跺脚,从军士手中抢过一块长木板扛到肩上,跑到最前面,往基架上一搭,随即踩着狭窄的木板走到尽头,回头招呼另一名扛着木板的军士:“把那一块给我!”
军士看了看木板下乱石密布,水流湍急的河道,忙叫另外一名军士帮忙抬着,小心翼翼地把那块木板伸过去。
曹真接住木板,两只手捣腾几下,把木板竖起来,随即就往前面一倒,搭上了前方完好的栈道。
他随即迈开步子踏了过去,转身朝后一招手:“勇士们,不要犹豫,跟着我继续追!”
费曜吓了一跳,赶紧抢先跟上去:“将军,还是等栈道搭好再追吧,就这么两块板,而且铁钉都还没钉上,军士们忙乱之中,只怕会掉下去啊。”
曹真看着他有些生气,这家伙,实在是呆板,都告诉他要紧追不放,他却因为栈道被拆了一段,就非要等着修到丈来宽才让军士过,那怎么成?
“我问你,像你这么修路,是敌人拆得快,还是你修得快?”曹真一面说话,一面招呼其他军士跟上。
“你们修栈道,不要一段一段修!应该是先修出通过的线来,再慢慢拓宽!只要有一人能过,其他人就赶紧跟上!别的事,留给后面的人去做!”他继续大声招呼,“快,跟上!跟着我去追!”
费曜挨了批,紧跟在曹真身后,又劝道:“将军,还是我率队追吧,您跟在后面,及时指正错误就可以了。”
曹真一边跑一边提醒费曜:“当年夏侯征西虎步关右,可是三日五百,六日一千,都像你这么等着路修得平平整整,宽宽亮亮了才进攻,敌人早就要把路拆完了!你要想想,只要有一块木板,我们也抢着追过去,才有可能追上他们拆卸的速度!”(未完待续。)
第265篇 大军动向
魏军士众在曹真的督促下,也是分为多部,紧随在蜀军身后,冒死追击。
邓芝虽然把部众分成五队,进行逐级抵抗,但在魏军如此强攻之下,也只能是逐级撤退了。
好在蜀军现在是处于防守,栈道两边的山崖和河流限制了敌军的攻击面,邓芝又先行观察好了地势,每次都在险要弯道处拆毁栈道,紧急用马钉钉紧,构筑成木墙工事,增派弓弩手和长枪兵,对仅依靠几块木板就强行进攻的敌军猛烈反击。
激烈战斗进行了一整天,直到天黑,曹真看到进攻被阻滞,军士死伤颇重,才下令暂停攻击,进行休整。
邓芝长出一口气,心里暗自咒骂,这曹真,可真是个疯子,一天下来,趁着他没回过神,竟把他逼得连退了十几里地。
不过,你疯就疯吧,实际上,像这种山谷栈道,从来都只能靠突击作战,偷袭成功,如果仅仅凭借勇力,只要对方有军队把守,有大军也施展不开,只能是徒增伤亡而已。
他把部将叫过来,对他吩咐道:“你先率军在此坚守,防止敌军趁夜再偷袭。我记得后面有一处地形,两边悬崖不是很高,可以事先让军士攀登上去。我先到那里去布置,等到时敌军追来时,我们就又可以从高处多方位对敌人展开攻击,定叫他们死伤惨重。”
部将忙回道:“遵命,末将必定严阵以待!”
邓芝又叮嘱道:“让大家不要懈怠,同时作好准备,现在你就带人到前面去,继续拆卸栈道。明天早上天将亮未亮之际,就率军后撤。”
而这时的曹真,也在清点队伍的伤亡情况,安慰那些受伤的士卒,检查各部的军械粮草,和军士们一起共进晚餐。
费曜心情沉重,这一天打下来,虽然把敌人逼退了十几里地,但自家损失惨重,实在是不划算。
“将军……”他欲言又止。
曹真抬起手掌,制止他的话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种地形,易守难攻。但是,你想过吗?这是我们和敌人的第一天战斗,所谓首战必胜,第一天的战斗,必须要把敌人打退了,打掉他们的士气,后面的战斗就好办了。”
哦,这意思是,从明天开始,就不用这么不顾伤亡地猛攻了?费曜张嘴想问:“将军……”
曹真偏又摇头:“如果敌人今晚不趁夜撤退,明天就还是继续强攻;如果敌人今晚撤了,那我们明天就开始继续修栈桥,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敌人趁夜撤走?费曜忙问道:“将军,那我们要不要今夜就紧盯着他们,趁他们撤退时,随后掩杀?”
“不不不!”曹真连连摇头,“如果他们趁夜撤走,我们要装作不知道,让他们离去。”
费曜真是被搞糊涂了,这白天我们因为栈道被拆,暂时攻击休整一下,你偏要我们连续追击,现在敌人真的要连夜撤走,你又偏不叫我们追击了,是几个意思?
“将军……”他忍不住又想发问。
曹真向他解释道:“敌人如果连夜撤走,说明他们真的怕了,是真的想尽快逃走了,但是,今天白天我们攻得这么急,他们肯定会事先布置好埋伏。如果我们紧追不舍,反而又引起他们拼死抵抗,徒增我军的伤亡而已。”
怎么回事,这下子又舍不得军士的命了?费曜是彻底被曹真搞迷糊了,索性都不插话了。
曹真倒偏要跟他说明白:“如果敌人安全撤出了,就会抓紧时间向汉中撤退。我们再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继续向汉中进发,这样,在这山谷里,我们就不用白白死去太多军士了,直接到汉中和他们战斗,不是更好?”
费曜心想,说得好听,说不定到了汉中,还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呢?
曹真把身子转向一边,又自语道:“还不知道敌人到底是从哪一路出兵,如果三路都是虚出,那我们过快逼近汉中,倒真有可能反中了他们的埋伏。这一路敌人一击而溃,肯定只是疑兵无疑了,只是,如果敌人其他几路的出兵,也是迅速撤回的话,我们这点人马,到了汉中也没什么用。现在,我也需要等待文烈那里给我消息,才好真正做最后决定啊。”
原来是这样,费曜总算明白过来了。
曹真在褒斜道且战且前,不断派快马往后方打听消息,而曹休率军在长安,也在焦心地等待确认敌人主力出击的路线。
根据情报,敌人这次是分别从褒斜道、傥骆道和陈仓道出击。
现在,曹真那边传来的消息,在褒斜道上,敌人走了半个多月,还没有走完谷道的一半,而且一经交战,就连连后撤,这自然就是敌人施放的烟雾,是疑兵毫无疑问。
那么,就是傥骆道和陈仓道中的一条路了。
陈仓道的敌人倒是进军速度很快,明明比褒斜道上的敌军后出,却很快就到达了散关附近,看起来,好像就是敌人的主攻队伍了。
可是,那些敌人到了散关附近,却立即放慢了进军速度,迟迟没有发动攻击。
这,会是敌人的主攻方向?山道进兵,讲究的是快速通过,一旦被对方发现,只需用少量兵力,就可以阻住他们前行的道路,那么他们远道而来,就只能无功而返。
现在这帮家伙,偏偏停下来了,是几个意思?难道说,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早有防备,想到放弃了?
如果真是敌人主攻大军,不可能都不试着进攻一下就放弃,好像不太可能吧?
这一路,应该也是疑兵无疑。
至于傥骆道,哨探传来的消息,那里的敌人,也是一半路程都没走完,就停滞不前了。
即便没有这样的情报,曹休也不相信敌人大军真会从傥骆道进兵,因为那条道实在是太艰险了,又多年失修,大军在那种道路上行进,前后不知道要拉开多长的距离,粮草辎重根本无法及时跟上。
那么,敌人到底应该是要从哪条道上出击呢?难道还是陈仓道?
就在他左想右想想不明白的时候,从天水郡传来快报,马超率领大军,已经兵抵祁山,正在向上邽快速进发。
曹休恍然大误,难怪这三条道上的敌军行踪这么容易就暴露了呢,原来,他们真正想要出兵攻击的地方,却是远在天水!(未完待续。)
第266篇 兵进上邽
马超和徐庶他们,率领一万五千军士,走祁山大道,抵达了天水境内。
看来葛良连放三路疑兵,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让曹军猜来猜去费尽心思,对远离关中的陇右方向,倒放松了警惕。
马超他们快速进兵,沿路没有遭遇任何抵抗,就抵达了祁山。
由于此前刘备夺取汉中时,依靠葛良的快速袭击,几乎没有遭受损失就快速拿下汉中,曹操无奈撤兵后,也深感武都郡太偏远,时刻会遭受到刘备的攻击,就把当地许多百姓迁到关中和天水去了,只派杨阜在那里挂职太守,象征性地行驶管辖权,连兵马都没有派驻几个。
刘备上次西征,虽然受阻于陈仓,但回去的路上,顺手就把武都郡给拿下来了。
杨阜自知武都难保,趁着刘备还没赶到之前,先回到天水去了。
曹操得知杨阜的武都太守当不成,就把到调到朝廷任职。
马超这一次来,还深觉遗憾,他很想找杨阜报仇。
几年前,他曾经连续攻打八个月,好不容易打下冀城,本想自封凉州牧,自此割据凉州,也算是一方诸侯。
虽然当时杀了凉州刺史韦康,但对杨阜这些拼力抵抗的将领,他却赞赏他们的勇气,把他们留在身边任用。
没想到这赞赏人家却不领情,这家伙,表面顺服,暗地里却是施了诡计,和好几个天水旧官员串通,故意让他外兄姜叙在历城造反,然后又劝自己亲自带兵去征讨。
然后自己刚出冀城,杨阜就把城门关上了,害得自己辛辛苦苦打了八个月打下来的冀城,就这么被人家几句话骗了回去。
而从此,他失了根据地,断了后援,粮草军资不断,不久就只能败逃往汉中了。
此后,他也曾向张鲁借兵,杀回天水,但毕竟兵力薄弱,也只能是无功而返。
现在,他已经是新汉皇刘备手下骠骑将军,领凉州牧,这番回来,定当一血前耻!
虽然,杨阜已经不在这里,但拿下天水及其他凉州诸郡,一统凉州,让自己这个凉州牧的官职坐实,然后进兵洛阳,杀尽曹氏父子,才真正算得上为家人报了仇。
就在他左思右想,心潮澎湃时,前方军士前来报告:“将军,有人自称受大司马之命,前来向将军禀报前方军情。”
“快传他来见!”马超从感慨中回过神来。
这次出兵,可并不是完全由自己支配。
来人被带到马前,向马超禀报:“将军,祁山只有少数魏兵驻守,根本无力抵抗大军,纯粹只是起到一个警戒作用,而上邽,也是驻兵不多,将军可以速速进兵,趁早拿下。”
马超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
这两年,除了葛良自己不停派人潜入天水,还让马超和陈银、侯选也派出自己的亲信,以各种名义,在陇右诸郡打探军情,联络各地有归汉之心的羌、氐等民众,暗里囤积粮草军械,就等着他们这一次远征。
经过多次兵败,马超也痛心疾首地想过,自己虽然冲锋陷阵不在话下,但说到运筹帷幄,实在是拿不上台面,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多次中了曹操和杨阜他们的诡计,从而一败再败,只身逃往蜀中。
同时,他也深知自己在刘备心中的实际地位,自己是没有多少犯错的机会的。
而且,指挥这次进兵的那个大司马,用兵也似乎挺神的,他也不得不佩服。
在汉中,短短几天就直取南郑;在荆州,出其不意反击孙权,也是几天时间,就歼灭敌人好几万。
他相信,这一次,肯定还有好多出人意料的妙计,这一环扣一环的,可不能在自己这里出了错。
何况,人家还安排了个徐庶在自己身边,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吗?
“大人,那我们赶紧进兵,拿下祁山敌营,然后你镇守祁山,我去攻打上邽?”马超索性先问一下徐庶。
徐庶忙抱拳施礼:“在下谨遵将军吩咐。”
这其实都是事先就商讨过的,马超也不再多说了,立即挥军大进,直奔祁山敌人军营而去。
镇守在祁山兵营的魏兵,本就只有几百人而已,他们在此驻扎,真的就只是为了起个警戒报信的作用,或者防止小股暴民作乱而已,此时已经得知有大量蜀军逼近,自己又远离县城,根本不是对手,死守也没有任何意义,还没等马超他们赶到,就已经弃营而去。
马超占了空营,立即留下徐庶和陈银、侯选等人加紧扩大巩固营寨,自己则和弟弟马岱率军直奔上邽。
徐庶此时就真的开始多嘴了,提醒道:“将军,如果敌人未曾防备,就迅速拿下上邽;如果敌人防备甚严,一时难以攻取,还望将军不要强行攻打,可虚张声势,转向冀城,或者到其他地方,扩大声势。”
“大人请放心,马超自然谨记大司马此前吩咐,绝不会一时冲动,坏了大计。”马超压制住自己的不耐烦,向徐庶一抱拳,领兵而去。
上邽城中,官员和守军此前一时都是听说蜀军已经三路并进,谋图关中,根本就没想到敌人还会从祁山大道进兵来攻打陇右诸郡。
因为,他们都知道刘备的志向,是要进击中原,恢复汉室王朝的,有了益州和荆州据地以自资后,自然会把目光一直盯着长安和洛阳,对陇右诸郡这些偏远地方,根本就看不上眼。
人家连江东那边,都没有顺江而下去攻打呢。
而且现在,刘备亲率主力在荆州攻打襄樊,留给西线这边的兵力,肯定会比上一次少得多,他们甚至都在猜想,这一次敌人竟然还敢兵分三路,简直就是个笑话。
在他们看来,这三路只怕都是疑兵,纯粹是为了造势,牵制一下曹丕在荆州方面的军力配置,减轻那边的压力而已,根本不可能真正对关中发起攻击。
至于陇右诸郡,人家都懒得搭理呢。
却偏偏就在这时,传来了蜀汉大军已经进抵祁山,正向上邽城扑来的消息。
众人一下子慌了神,这可怎么办?
在陇右诸郡,说实话,除了平时有人造反,朝廷会派出大军前来镇压。在平时,是根本没有朝廷军队驻守的,只是一些郡兵而已,而且,也仅仅只是为了保护各郡所和县城的官员,表示朝廷对各地的管辖权而已,哪里能经得住久经训练的大军攻击。(未完待续。)
第267篇 上邽抢麦
上邽,对于陇右来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县城,离州治冀城不远,而且可以扼守关中经渭水进入陇右的道路。
上邽令得到马超又回来了的消息,赶紧一边派人向冀城报告,一边派人往关中告急,请求朝廷派兵救援。
马超领军迅速赶到城外,四面围住,高声呼喊城中官员答话。
上邽令在城上,看到马超军人数众多,心中连连叫苦。
唉,这凉州之地,怎么就一刻不得安宁,前两年刘备进兵陈仓时,凉州各地就有许多人趁机造反响应,幸亏刘备撤了,经过张郃、张既等人率军四处征讨,才刚刚平定下来不久,现在这马超又来,还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趁机作乱。
马超在城下高喊道:“城上的守军听着,曹丕篡汉自立,天怒人怨,现今汉骠骑将军、凉州牧马超,奉汉皇之命,前来光复凉州!你们当以大义为重,即刻献城归顺!”
上邽令不甘示弱,在城上高声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仗着自己一身蛮力,多次侵扰我们雍凉,害得百姓们不得安生,还有这里口口声声称什么大义。什么大汉皇帝,汉帝早就已经效仿尧舜之义,把天下禅让给了魏帝,如今天下一统,就是你们这帮叛贼四处作乱!我劝你还是认清形势,就在这里下马,把自己绑好了,到魏帝面前去请罪受死吧!”
马超生气了,怒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口出狂言,等我攻破城池,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上邽令立即回敬:“你个害死父子兄弟的家伙,早就该碎尸万段了,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我要是你,我早就从马上一头栽下去,自己撞死算了!”
马岱看到马超又要气得脸红脖子粗了,赶紧劝道:“兄长,你跟他们这些玩嘴皮功夫的人嘴上较什么劲呢,我们还是赶紧收麦吧。”
马超听了,把一口气死死憋住,良久才慢慢吐出来,对马岱道:“那,你来喊话。”
马岱扯起嗓子,朝城上喊道:“城中的守军听着,现在,我汉军四路齐出,已经分别拿下陈仓、郿县、武功,关中之地,长安已经成为一座孤城。你们的镇西将军曹真,已经在褒斜道被我们斩首!你们,不要再幻想会有大军前来替你们解围了!我劝你们,不要再作无谓抵抗,趁早投降!”
马超吓了一跳,没想到马岱竟然会这样哄人了。
“你,你在说什么?”城上的敌人还没回话,马超倒先问起马岱来了。
马岱这些话,都是徐庶教的,连理由都学会了,当下对马超道:“兄长,跟这帮子人斗嘴,你肯定斗不过他们,不如直接吓死让他们,让他们早点断了乱想,说不定也就开城投降了。”
马超直摇头:“这也说得太悬了吧?”
马岱还没回答呢,城上上邽令忙抢着喊道:“你们不要在这里胡说!就凭你们这些龟缩在益州山窝里的贼寇,还妄想拿下关中?”
马岱也没心思跟他们在这里争嘴上功夫,只喊道:“信不信由你!城中的将士们,不要再无谓送死了!现在,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们不会攻城。你们倒等等看,会不会有人来救你们!三天之后,如果你们还不开门投降,我们将攻破城池,到那时,刀枪无情,就不要怪我们了!”
众蜀军虽然知道这是在骗人,却也乐得起哄,跟着大喊道:“三天不投降,没命见爹娘!”三天不投降,没命见爹娘!“
马超摇摇头,这都是些什么呀!
马岱对马超道:“兄长,那,你率一半军士在这里围城,我,就带人去抢麦子去了?”
马超这才笑出声来,点头道:“嗯,快去吧。”
原来,葛良早就根据书上记载,算准了这时间出兵,可以节约好多军粮。
这时正是陇上小麦即将成熟之际,马超也不急着攻打上邽,只是让马岱率领军士抓紧时间,争取把上千顷的麦田全部收割完。
上邽令听到马岱喊出三天不攻城的话来,心中一阵窃喜,正好趁这段时间再加固城防。
三天,三天时间,都足够陈仓附近的大军紧急赶过来解围了。
说什么陈仓、郿县、武功等地都被他们占领了,鬼才相信呢!
当下,他把众官员召集到一起:“不要相信马超的鬼话,如果他们还能打下关中那么多城,哪里还会有兴趣跑到天水来,早就集合大军去围攻长安了。你们要相信,朝廷马上就会派大军前来救援,千万不要自家乱了军心!”
他不会忘记,早些年马超叛乱时,阎温驻守上邽,就是因为手下有些人响应马超,阎温制止不住,无奈弃城跑到冀城去的,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可是,马超为什么要给他们三天时间呢?按道理来说,他们远道而来,肯定要抢着先攻下一座城,夺取城中粮草军械,以此坚守,然后再想办法打败援军,继续向其他地方进攻啊?
等到第二天,他就知道答案了。
县功曹抢着前来报告:“大人,大人,马超他们,好像在城外抢割麦子!”
县令恍然大误,难怪说要等三天,原来是到这里来抢粮了,真是说得好听!
“那些麦子,可都还没熟呢!这是帮畜牲吗?他们怎么不去啃麦苗?”他气得大叫道。
“大人,虽然还没熟透,可是,割了,也勉强可以吃啊,关键是,他们现在把麦全割了,我们到时吃什么啊?”功曹说得好实在。
县令还在骂着呢:“这断子绝孙的马孟起,竟然干起这偷鸡摸狗的行当来了!”
这种事,打起仗来经常有的好吗?以前夏侯征西平定西北,还不是到处抢粮?功曹没心思骂人,只担心没饭吃,急着请求县令:“大人,要不要趁他们兵马都分散去抢粮了,我们冲出去,把他们赶跑?”
“你饿晕了吧!把他们打跑?就凭我们城中这一千多郡兵,想把马超打跑?要去,你去啊!”县令没好气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未完待续。)
第268篇 抢了就走
一得到马超进军天水的消息,曹休立即明白过来,敌人真正想要攻占的,就是陇右诸郡!
什么褒斜道、傥骆道、陈仓道,率兵的都是些以前听都没听过的无名将领,进军大张旗鼓的,偏又行动迟缓,哪里像个要打仗的样了。
而陇右就不一样,那边是马超率兵,这家伙,都说有信、布之勇,深受羌、氐等胡人推崇,每次在陇右作乱,都有一大批人响应,敌人不利用这个优势,重兵出陇右,偏要到这防备森严的关中一带来捞好处?那才真是自不量力。
好了,确定了敌人的主攻方向,事情就好办了,曹休立即点齐大军,迅速沿渭水河道的大路,赶往上邽救援。
快快快,得赶快,如果敌人已经攻下上邽,那么,他们就可能堵住大道,到时,又要绕好远的路才能进入陇右了。
兵贵神速,他率领骑兵抢先出发,让步卒们随后跟进。
到达武功一带,郭淮前来迎接。
“敌人此路人马,现在到达什么位置了?”他抓紧时间再次确认一下。
郭淮忙道:“据前方哨探消息,敌人还停在半道!”
什么意思?既然他们的大军都已经到了天水了,他们还留在半路上干嘛?
不过来不及多想了,他叮嘱郭淮几句,紧急向前行军。
到达郿县,他又问驻守的将领:“镇西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守将回答:“刚刚接到消息,将军已经和敌军交战好些天了。敌人已经败退近百里,估计很快就可以击溃他们,兵进汉中了。”
唉,其实自己是不赞成他这样在敌人情况都没摸清楚的情况下冒进的,不过他既然非要这么干,现在敌人大军已经出在陇右,就请老天保佑汉中空虚,曹子丹马到功成吧。
曹休让守将赶紧把敌人大军出现在陇右的消息告诉曹真,让他小心行事。
大军进到陈仓附近,张郃已经在路边等着他了:“领军将军,敌人仍然在散关一带停滞不前,我们是不是干脆主动出击,把他们赶回去?”
曹休忙摇头道:“不要,据险坚守,难道你在陈仓,都没有得到马超已经兵出祁山,正在攻打上邽的消息吗?这怎么行,要是他扔下上邽,悄悄顺渭水来而,偷袭陈仓,你岂不是要吃大亏了?”
张郃正为这事烦恼呢:“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主动出击,把陈仓道上的敌人赶回去,我也早就可以安心带兵去救上邽。现在倒好,反倒要担心他们两路夹击,不敢乱动了。”
说得倒也是,不过曹休现在没心思管这些了,对张郃道:“既然敌人已经兵临上邽,陈仓道上的敌人又不退,更说明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袭占陇右。说不定,过几天这陈仓道上的敌人,得到他们天水方向的队伍已经抵达,真的就要发起攻击了。你可要小心应付。”
张郃憋坏了:“既然你已经率军去上邽,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击散关附近的敌人了?”
曹休想了想,道:“等一下吧,等天水那边的情况明朗了,到时再决定这边要不要主动出击。”
大军仍在日夜兼行,几天之内就赶到了上邽。
可是,上邽城外,一个敌人都没有。
城墙好好的,根本看不出有激烈战斗的痕迹。
“敌人呢?马超呢?马超去哪里了?”曹休感觉像做了个梦,好像被谁愚弄了。
上邽令忙喊道:“将军,我可没有谎报军情啊。早几天,马超确实率大军,把上邽城给包围了啊。”
曹休抬眼四望:“难道他到这里来,打了几天没打下来,就跑了?”
“他没有攻城,只是围了三天城,就跑了?”上邽令辩白道。
曹休没想明白:“什么意思?围了三天就跑,他吃饱了没事干吗?”
上邽令觉得曹真说的不对:“不不不,他不是吃饱了没事干,而是吃饱了没干事,就跑了。他把我们麦田里的麦子差不多全收了,然后就跑了。”
这还不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吗?曹休觉得以马超的身份,还不至于这样干吧。
“他跑到哪里去了?”曹真很生气。
上邽令忙回道:“听说,三天前,就跑到冀城去了。”
原来是贼心不死,竟然又想去图谋凉州州治,曹休不再和上邽令啰嗦,又紧急领着几千骑兵赶往冀城。
等他紧急赶到冀城,又发现这里和上邽差不多,根本就没有马超的影子,人家凉州刺史告诉他,马超只是在城外晃荡了一圈,就撤走了,好像,是往祁山方向撤退了。
怎么可能?马超连一仗都没打,只抢了些麦子,就跑回祁山了?
曹休问凉州刺史:“马超到底带了多少人来?”
凉州刺史回道:“带到冀城来的,大概是三四千骑兵吧,不过,听说他们还有近万的步卒,用车载着抢到的麦子,先退往祁山去了。”
要不要立即去追?曹休有些迟疑了。
按理说,自己星夜前来,凭着身边的几千精骑,完全可以追过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现在马超的行为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一个被刘备封为骠骑将军的人,怎么可能只是来抢点粮就跑?
敌人未经交战就退,肯定是有什么诡计!
他决定暂时停下来,摸清敌人的情况,等待后面的步卒到达,再向敌人发起攻击。
既然马超已经退保祁山,那他对陇右,就已经不构成什么威胁了。
马超率领骑兵在冀州城外晃荡一圈,就立即赶上正车载肩扛,紧急往祁山大营撤退的众军士。
徐庶都已经率领军士过来接应了,看着这么多粮食,如果真的只是给他们这一万多人马食用,说不定能吃上一个月了。
“快,都搬到车上去,往后方运送。”他高兴地让跟着自己,推了许多粮车而来的军士,赶紧装车。
“这是在干么呢?”马超看到跟着过来的陈银和侯选,总觉得这样的事,简直就像小孩子赌气似的。
陈银和侯选却看开得多:“马将军,不要急,都已经离开陇右那么多年了,也不争这一时。再说,应该等不了多久了吧。”(未完待续。)
第269篇 坚守不出
第269篇坚守不出
“你说,这马超既然已经达到了突袭的目的,为什么偏就只是抢了一些生麦,就退回到祁山大营去了?无论是上邽,还是冀城,连一次攻击都没有发起?”曹休对马超的行为感到困惑,想让凉州刺史张既帮他解一解。
张既一时也没想明白,按照他对马超心性的了解,那是个爱冲动的家伙,追求的可就是快意恩仇,每一次来,都恨不得搅个天翻地覆。
“难道说,他现在学聪明了,知道朝廷大军团很快就会来到,所以闹一闹就赶紧跑,就像上次找张鲁借兵围攻祁山,一听到夏侯征西大军来援,就赶紧撤回汉中去了?”
曹休摇头道:“可是,这一次,他可是带着一万多兵马来的,而且有刘备在后面撑腰,怎么会试都不试一下呢?”
张既摸摸胡子:“是啊,像他这样骁勇善战的人,又心高气傲的人,想要他纯粹只是来抢点粮,实在是难以想像。刘备既然都封他为骠骑将军,不可能这样使用他啊。”
曹休道:“行为异常,必有诡计。这一次,敌人扬言从褒斜道、傥骆道和陈仓道三路进兵,都只是做做样子。我早就猜想到他们的主攻方向必定是要出其不意的,听到马超悄然出祁山,想必是敌人主攻,可是,竟然丝毫没有抢在我大军到来之前,攻下一城,反倒直接退守祁山,真把我搞糊涂了。”
张既想了想:“你说,他抢了就跑,退过祁山,是不是因为还有等待援兵?”
曹休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有可能在等待援兵,但是,他都已经有一万多人马了,完全可以先行试着攻打下邽啊,那里守兵本就不多,又事先没有准备,只要他加紧攻击,说不定两三天也就给他打下来了,然后他据守陇山隘口,一面阻击我们的大军进入陇右,一面等待援军,岂不是更好?”
张既同时却又在感到庆幸:“幸好他退回祁山了。要是让他留在上邽,还不知道陇右诸郡,又有多少羌、氐胡人心存侥幸,趁机起来闹事。如今他走了,我倒要抓紧时间对外宣称,马超妄图侵拢陇右,被我们打得一触即溃,落荒而逃,也让那些心存反意的胡人,趁早死了造反的心。”
“你的意思是说,马超这一回来,是想先等着陇右有人开始造反了,他再趁我们内部动乱了,再大举进攻?”张既的话似乎提醒了曹休,不管马超想干什么,只要他还在陇右,就必须尽早把他赶走。
张既觉得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点头道:“那是当然,总不能让他一直占着祁山吧。”
等过了几天,曹休的后续大军赶到,他便立即率军前往祁山,去攻打马超的大营,同时派人告知张郃,让他主动出击,把陈仓道上的敌军也赶走。
至于郭淮那边,敌人都只停留在半道上,那就还是坚守吧,免得劳师动众,人家又跑回去了。
马超在祁山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站在大营门口不停地朝远方张望,还忍不住问徐庶:“这敌人的大军,怎么还不来进攻?”
徐庶劝慰道,“将军稍安勿躁,兵法上讲究以逸待劳嘛,我们这么老远跑过来,正好趁机休整几天,等敌人大老远从长安跑过来,不,也许是从洛阳跑过来,累得够呛了,我们再给他一击,岂不是更好?”
马超手握拳头,在营门上捶了两拳:“我就怕敌人跑来不累,我倒是等累了。”
徐庶忙拉住他的手:“将军,你可千万别急躁。你要是急起来,再在这门柱上多打两拳,以你那身力气,只怕这大门经不起几下捶啊。”
一旁的陈银、侯选和军士们都忍不住哄笑起来。
马岱觉得大哥这样有失大将风范,轻声叫道:“兄长……”
马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道:“我军营寨固若金汤,仅凭我马超两拳就把大门砸坏了的话,那我倒是愿到长安城门上去试试。”
就在这时,军士急奔前来报告:“敌人五万大军,正向祁山开来,前锋此时估计已经到达离此地二十里外。”
“哦,”徐庶的说笑还没完呢,又对马超道,“将军,您看,您一召唤,他们就来了。”
马超立即一脸正色,对大家道:“传令各营将士坚守营寨,不得懈怠,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击!”
第二天早上,曹休就率军来到蜀军营前,摆开阵势,擂鼓呐喊,高声挑战。
蜀军除了依据祁山山势,在一处山顶有着宽敞平地,四周地势陡峭的山上扎下营寨,又当道扎营,把大道都给封了起来,不让魏军前行。
徐庶站在高处,手搭凉蓬,不时点点头。
陈银拉了拉他的衣袖:“大人,大概有多少啊?”
徐庶摇头:“正在数呢。”
陈银睁大眼睛,想自己去数一数,却觉得有些眼花,只好叹口气:“唉,岁数大咯,远点的地方,已经看不清了。”
徐庶忙转过身来:“我还不老。”
陈银忙道:“我说的不是你,我是说我。”
徐庶不好意思地笑笑,安慰道:“不用着急,不用着急,我们很快就可以杀回关中了。”
马超急着要问徐庶:“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徐庶赶紧又回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再过两天,才到我们约好的日子。”
马超回头看看山顶,那里高高竖着三面大旗,迎风招展,又自语道:“也不知道大司马能不能按时赶到啊。”
徐庶咧嘴一笑:“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放心,这些日子都是他定的,他肯定给自己留了余地。”
徐庶估算了一下,今天前来挑战的,就有两万来人马,看来,这曹休是有些急啊,情报上说的是他总共带了五万人马过来,这第一天来挑战,就出动一半了,也不愿多留一手,何必把军士们都弄得那么累呢?
“来吧来吧,来得越多越好,反正我们只是坚守,他们全都跑过来仰攻击才好,这防守战,可比攻坚战容易多了。”(未完待续。)
第270篇 互扰军心
曹军在蜀营前叫阵半天,蜀军只是紧闭营门,坚守不出。
曹休有些郁闷,明明是他们来攻击我们,这第一仗却是要我们去请他们出来打。
好吧,既然你们不出,那我就进攻了!
他挥动旗帜,命令军士前行,呐喊着向敌营冲去。
蜀军躲在土壕内,等敌军靠近鹿角,随着高处马超挥动旗帜,弓弩手齐出,箭矢如雨般射向敌军。
曹军冒着箭雨,拼力向前冲击,打了半天,扔下无数尸体,勉强推进到蜀营门前,又被营中冲出的长枪兵一顿乱刺,给逼了回来。
激烈战斗进行了两天,曹军付出巨大代价,终于冲进了蜀营。
蜀军边打边撤,又全都退回到山上营寨中继续坚守,曹军这下子要想仰攻进去,只怕是不太可能。
曹休很生气,一把火把当道的敌营寨鹿角等物都给烧了,又冲着山上喊道:“马超,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不就是想重新打回老家,打到关中去吗?既然来了,怎么又一直躲着不愿出战?”
马超在高处听得清楚,转头问徐庶:“明天就可以告诉他们了吧?”
徐庶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不光是你等急了,我也等得不耐烦了。”
马超兴奋地用右拳击了一下左掌,然后两手猛搓,对着山下喊道:“怎么了,曹休小儿,打得心急了?那好吧,明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如果你听了还有兴趣跟我打,那我们明天摆开阵势,好好打上一仗!今天天色不早了,你早早回营去睡觉吧!”
此前任凭曹休怎么挑衅,马超就是不回话,今天终于开口了。
明天有好消息?不光是曹休,许多曹军都听到了。
什么好消息?是他们的好消息,还是我们的好消息?众人一下都议论起来。
好消息?你难道还能给我们好消息?曹休可不相信这种事,依旧让人大声喊道:“有屁快放,有种现在就下来打!”
马超现在完全兴奋起来了:“曹休小儿,我不和你一般记较,你还是早点回去,别等天黑了路上摔着了!等着明天我给你的好消息就是了!”
曹休看看天色,也只好下令回营。
好消息?什么好消息?众军士们议论了一夜,曹休也忍不住想了一夜,却只是想不出来。
张既随军在营中,轻笑道:“将军别想了,那只不过是敌人故意用来迷惑军心的,你越想,就越上了他的当了。”
曹休却放不下了:“我也知道这是敌人故意扎乱我们军心的,只是,他们这次进兵,实在是疑点重重,一点都不合常理啊。”
张既无奈摇摇头,再说下去,他怕自己晚上也会睡不着,索性闭嘴了。
第二天,曹休就迫不及待地早早领军来到蜀营前,高声喊马超搭话。
马超站到高处,迎着太阳,满脸灿烂,虽然徐庶让他再等一等,熬一熬曹休,他却实在忍不住了。
早一点说出去,岂不是更让曹休难熬?
“曹休小儿!这么早就来磕头了?是不是觉得我们这次四路出兵,实在是有违常理,让你想不明白了?实话告诉你吧,你上当了!你个傻子,领着大军跑到这里来跟我耗,实际上,这时候,我们的大军都已经兵出子午谷,打到长安去了!”他拿了个喇叭筒套在嘴上,憋足了气,大声对着曹军喊了几句。
曹休闻言大吃一惊,难怪自己心里不踏实,难道真的是上了他们的当了?
不,不可能,从汉中方向来的只是敌人偏师,都已经分成四路了,怎么可能还有大军能出子午谷?
子午谷方向,我也并不是没有防备,早就布置了五千人马在那里防御,长安城中更是还有两万多人马随时各路接应,怎么可能让敌人无声无息地就直接打到长安城下去了。
他赶紧让身边军士跟着他喊:“马超小儿,不要在这里满嘴污秽,妄想动摇我们军心!就凭你们,还想打到长安?简直是做梦!我们在子午谷有重兵把守,你们如果想从子午谷偷袭,就只能葬身山谷,有来无回!”
嗯,这会是真的吗?马超听到对方这么回话,竟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口了。
徐庶赶紧从马超手里抢过喇叭筒来,大声喊道:“你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你们在子午谷口的那么点人,早就被我们的镇北将军、汉忠太守大人魏延魏文长率领的五万精兵,打得片甲不留,尸满山谷。就在昨天,我们的镇北将军,已经兵临长安了!你上了我们的当,造成长安失守,就等着回去满门抄斩吧!”
徐庶的话让曹休更不安了,是啊,汉中方向是魏延所督,这一次,哪一路都没听说过是他率领的啊,难道,他们真的大军出子午谷了?
张既今天是跟着来了,这时及时出口相救,双手合在嘴边回敬徐庶:“我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魏延小贼,五天前就已经在子午谷里斩杀了,手下士卒死伤殆尽!”
年纪大了,说话不能太大声,他忍不住猛咳几声,缓过气来后,又转头对曹休道:“将军不要相信他们满口胡言,哪来的满门抄斩。”
曹休自然知道满门抄斩是敌人胡言,哪有曹家抄斩曹家的道理,当下也很生气,自己又带头喊起来:“我也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的镇西将军,已经在褒斜道全歼你们的疑兵,趁着你们倾巢而出,汉中空虚,已经拿下南郑了!你们这一次,妄想多路疑兵,扰乱我们的判断,到头来,却是自食苦果!你们现在已经是前不能进陇右,退不能回汉中,已经走投无路了!要想活命,趁早投降!”
咦?张既会骗人徐庶知道,没想到曹休也会骗人了?
徐庶哈哈大笑:“到底是谁在骗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不要再让你们的士卒白白送了性命了!哦,对了,可能是你们还没得到长安失陷的消息,还不相信我们只是疑兵是吗?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本来已经打了你们一个措手不及,却不趁机攻打上邽和冀城,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卤城都不占领,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们是疑兵,只要把你们从长安远远调动到天水来,就可以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