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篇 魏延追得太急
胡庆和众军士撇开敌营中混乱的敌军,紧紧咬住溃逃之敌,只是他们现在换了口号,跑在前面的人都喊着:“我投降!我投降!白虎大仙饶命啊!”提示那些逃命的军士只有投降才能保命。
另一部分则高喊着:“放下武器,站在路边去!”提醒降敌还不能挡了他们追击的路。
汉中溃兵犹如看到黑夜明灯,许多人赶紧乖乖地站到一边让出道来。
身材高大壮实的**还不满意,大喝一声:“有水袋的赶紧把水袋交出来,爷爷们渴坏了!”
这句话提醒了大家,口号立即变了。
“想活命的赶紧站到路边去,把水袋交出来!”
还真的弄到了一些,大家交递着每人喝上一两口,润润冒烟的嗓子,撇开路边等着收降的敌军,继续抬腿狂奔。
葛良还瘫坐在敌营门口,不停地对追赶上来的军士们喊:“不要停,不要停!前面还有好多投降的敌人,赶紧跟上去!”
张嶷赶了过来,下马来见。
葛良让王威把他扶起来,对张嶷道:“你就别追了,把马让给别的军士,让他们去追。你赶紧组织那些已经跑不动了的军士,把这营里的敌军分开看管起来。”
魏延骑着马,夹杂在溃逃的敌军中,紧紧咬住前方杨昂的身影。
现在紧跟在他身边的,都只剩下三个人了,除了李四跟在右边,另外两人一个在背后,一个在左边,紧紧贴着他,以防在黑夜中走散了,而其他几个当初骑了马跟过来的,混乱中都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只能凭着身后远远的喊杀声,估计也是难再赶上来了。
杨昂由近身的几十位骑兵护卫着,一直在没命的打马狂奔。
牙将听到后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远,劝道:“将军,追兵已远,请放慢马步,这黑灯瞎火的,万一马失前蹄,摔坏了也是不得了。”
众骑兵这才稍稍勒勒缰绳,让人和马都稍微喘喘气。
杨昂看了看地形,发现竟然一口气跑了这么远,很快就要到达米仓道中线的出口了,再这么跑下去,只怕用不了几个时辰,就会直接跑到nz县城里去了。
可是,就这个样子,我回南郑去又有什么用?看看身边,只剩下不到近百骑人马,那些步卒,只怕现在全都成了敌人的刀下鬼了。
想想就在几天前,还信心百倍地坚守在那前营里,只用小量兵力拦路道口,就让几千敌军困在那里,本以为只要加强警戒,那些敌军就算打上一年,也不能攻克,最终只能乖乖退回巴地去。
谁知道他们突然跟长了翅膀一样,竟然有这么多人绕到自己身后。前后两处大营,五千多军士,竟然就这么像作梦一样,被人家两三天之内就全部端了。
杨昂甚至忍不住算了一下,从自己现在这个位置,到前几天驻扎的前营,那是得有多远啊,正常行军,得走上近七八天,可如今,自己竟然一夜之间就差点全部走完了。
真是恍若隔世,实在难以接受。
杨昂在那里伤感,魏延却忍不住悄悄夹了夹马肚,缓慢地向他靠近过来。
李四几个赶紧跟上,心里紧张得要死,魏将军你想干嘛,总不会想四个杀了人家一百个吧。
魏延确实是想动手了,虽然敌人停下来休息正利于他们等待后面的人马赶上来,好增强力量一举把这百来个骑士和杨昂都解决了,但敌人一停下,相互之间一定会发发牢骚,到时他们几个答不上话,会不会露馅?
就算人家不找他说话,但天似乎也快亮了,也会被人家认出来啊,还不如现在趁黑动手,迅速干掉杨昂制造混乱,再想办法脱身。
毕竟,总不可能一直跟着人家跑到南郑城里去吧。
所以,他的手指头已经跳了好久了,实在是按捺不住了。
不动还好,刚移动几步,就有人劝他了:“这位兄弟,敌人还没有追上来,你急着往前挤什么呀?我劝你还不如静下心来,到地上坐坐,让你那马也休息休息,喘口气,万一敌人追上来,也好快点跑啊。”
“兄弟说的是,说的是。”魏延只好停步,并招呼李四几个也下了马来。
李四悄声道:“将军,看来我们追得太快了,现在想脱身都困难了。”
魏延悄声问:“你现在能不能保证一箭把那杨昂射死?”
李四看了看,连连摇头道:“这么黑,哪个是杨昂我都看不清。”
魏延其实也看不清,此前只是找那个被一帮人簇拥着的人影就是,现在都下了马,混成一堆,仅凭人影,他也认不出来了。
杨昂现在倒没想立即就跑,正在想着回南郑后无法交待,反而希望这天永远不要亮,后方敌军永远不要追过来,自己先在这里静静再说。
但敌人已经放弃追逐了吗?听到后方说话声,对那名牙将道:“要不,你先带几个人到后面看看,敌人不会摸上来了吧?”
牙将可不想去:“将军,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赶紧动身吧。”刚才是他劝杨昂慢点,现在听杨昂给他这么个任务,又赶紧换口要快点走。
“不,你先去后面看看。”杨昂要先想好回去后的说辞。
牙将只好起身,说了句:“跟我来几个人。”
他的几个亲信骑上马,无奈地跟上去。
魏延眼珠一转,忙起身说:“大人,我们跟您一起去吧。”并把李四几个也赶紧叫上马。
一见有他人愿意跟随自己,牙将心情好了很多,领着大家往后走了几十步远就停下来,反正这么黑,杨昂只怕也看不清他们在什么位置了。
“你叫什么名字?”牙将知道杨昂完了,还不如自己多招几个部下。
“我姓魏,叫魏延,字文长。”魏延可没骗人。
李四三个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旋即明白过来,立即暗暗抓紧兵器。
“哦,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牙将一时想不起来。
魏延告诉他:“这次益州来的人,就有一个将军叫魏延。”
牙将闻言心头猛然一惊:“怎么会这么巧,你竟然和那个魏延同姓同名还同字?”
“一点都不巧,因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魏延说着就出手了,一刀把还在惊愕中的牙将斩于马下。
李四几个也迅即动手,攻击剩下的几员敌骑。
两个还没遭到攻击的敌军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掉转马头就跑。魏延跟上就是一刀,又砍下一个来。
李四手弩已经举起,魏延忙制止道:“留一个,跟上去!”
那名幸运儿似乎为了感射魏延不杀,朝着前方杨昂他们高声喊道:“快跑,有敌人混在我们里面,敌将魏延杀过来了!快跑啊!”
这话喊得太好了,魏延几个赶紧跟在后面,都喊起来:“快跑啊,敌人追过来了,有敌人混在我们队伍里面,大家小心啊!”
还在想说辞的杨昂猛然站起身,翻身跃上马背,打马就走。
众骑士一个个争先恐后翻身上马,再也顾不上队形了,谁知道身边是不是假扮的敌人,离得越远越好。
魏延几个快速赶上,刀箭齐飞,把那些还来不及上马的敌军迅速解决掉,嘴里还高声提醒大家:“快跑,有敌人混在我们里面!”
第137篇 占据谷口
这一番没日没夜的混战急追,无论是益州兵还是汉中兵,都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了。直到天蒙蒙亮,葛良问张嶷:“现在这营中,投降的敌人到底有多少?”
张嶷也还没弄清楚:“估计得有个**百上千人吧。现在没法数清楚啊,连我们自己有多少人留在这里都不知道,但肯定比他们少,我估计也就三四百人。”
“啊?”葛良顿时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不会出乱子吧?”
张嶷摇头道:“应该不会,昨天晚上我们来得太快,有些敌军还没来得及穿裤子呢。我已经下令让把敌人全都分开一个个关到营帐里去,基本上都捆起来了。”
“那就好。”葛良安下心来,让随从去打水来洗把脸,要把油彩去了,恢复他军师将军的打扮。
“伯歧,你带上一些人,一个帐房一个帐房地去劝说,凡是愿意投诚加入我军的,就把他们带到我这里来。”葛良吩咐张嶷道。
陆续又有军士从前方押着俘虏回来了。葛良询问他们前方情况,没有人能弄清楚,都摇头回答道:“我们也实在是累坏了,赶着先回来吃点东西。”
葛良也是饿坏了,赶紧让人去清点缴获的粮食,好家伙,足够两千人吃上两个月的了。
“你们先吃,吃了赶紧上路,到前面去追随魏延将军。对了,把所有的马都牵过来,你们骑上。”葛良可不能让那些身穿迷彩服的军士休息,那魏延肯定死追到底,现在还不知道死活呢,命令王威带着他们赶紧再次追上去。
张嶷清点完俘虏回来,告诉葛良,真的有八百多人,再加上被杀死的,共有一千二百多人,看来昨夜从这里逃走的,也足有一千多。
“没办法,我们过来的人还是太少,自家兵力都不够用啊。”葛良也觉得可惜,不过,能不战而克,让杨昂的后营没有发挥出一点作用,也算是老天帮助了。
张嶷又道:“我估计,大部分敌人还是从西路逃走的,跟在魏延他们后面的,应该不是很多。”
中路比西路近,杨昂肯定下意识选择中路,这点是葛良早就想到了的,至于西路,实在没兵力去管了,先就用这处营寨守住路口再说吧,只是有些担心:“伯歧,我们的人沿西路去追的,应该没多少人吧?赶紧派人跟上去,把他们叫回来。”
“军师,我是吩咐在后面留下一千人。如果还有更多的人能穿过来,我是让他们跟着往这边来的。”张嶷现在也有点后悔没多带人过来了。
葛良摆手道:“算了,你做得也没错。我本来是指望一口气杀到南郑的,现在看来也是太乐观了。你在后面留了人,可以前后夹击,给何平造成更多压力,同时也可以防止何平反过来在后面追杀我们。现在,是时候派人去劝何平投降了。”
魏延杀了那名牙将,再次造成混乱,趁机又在后面狂呼乱叫,吓得杨昂和剩下的骑兵一个个再也不提休息的事,头也不回直奔南郑而去。
魏延的运气还真不错,本来在这个米仓道中路口,敌人虽然没有投下大军,却在这里设有关卡,几十名军士在此驻守,只是在天还没亮透时,就被惊慌失措的杨昂一行二话不说强行冲关而去。
几十骑飞奔而去,而且有人认出那就是他们的大将杨昂时,守军们顿时明白前方有大量敌军追来,又听到魏延几个人的叫喊声,一个个拔腿就跑,紧随杨昂而去。
魏延一看出了谷口,终于安下心来,赶紧让李四几个停止追击,紧守关卡。
这算什么关卡啊,就是用栅栏围着几顶帐房,在路上摆上几处路障,对过往百姓是关卡,对大军来说,根本就是一扬鞭跃马就能过去了。
“这,这怎么坚守啊?而且,就我们四个人?”李四三个都觉得是在开玩笑。
魏延满不在乎:“四个人就不是人了?你们说,四个人,是不是就算多人?多人防守,怎么就不能守住一个小关口了?”
这说起来也太牵强了吧,李四摸摸空空的箭囊:“可是,我现在连一支箭都没有了。”
“谁让你浪费的,你一路上到底射了几个人?那么多箭都被你用光了。”魏延看看自己的战马,那上面的箭囊也早就空了。
李四觉得冤:“不是您下令不时放上一箭,吓唬杨昂他们的吗?再说,还是射死了好几个啊。”
魏延一转头,吩咐另外俩人:“你、你,你们俩,赶紧骑马到后面去看看,催一催其他人,赶紧赶上来。”
“将军,可不可以先歇会儿。”俩人一停下,就觉得又累又饿。
魏延不答应:“歇什么歇,等下敌人反扑回来,你还真以为凭我们四个人就可以挡得住千军万马啊?你们不是一直都骑着马吗,哪里就累着你们了?”
“将军,就是马累了啊,您看它们,都吐白沫了。”
魏延一看,可不是,赶紧让他们松开缰绳,放马自行去吃点草,转念又吩咐道:“可别让它们跑了,还有,把这两匹也牵了去。”
和李四一起把路障摆好,魏延又不时回头看看后面,就是没看到有人跟上来,也不得不急:“好了好了,你们俩个,把这身敌人的军服脱下来,把原来的那花衣服穿上,先牵着马往回走,等马休息一会儿就骑上,催后面那些家伙赶紧跟上来,顺便看看路边,有没有敌人掉落的箭囊,捡些回来。”
“将军,那不就只剩下我们俩人守关了?这下子连多人都算不上了。”李四大叫起来。
魏延要生气了:“叫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还有两个人,可以挡得住两马人马!”
俩名军士牵着马离开了。过了许久,终于有几十人骑着马从后面赶上来了,李四稍稍放下心来。
魏延急忙安排他们下马休息,让李四上马,再牵上自己所骑的那匹,再到后方去接人,要赶快,接来一个算一个。
接着又吩咐刚到的军士:“你们,赶紧到那帐房里看看,敌军应该在这里留了不少吃的。如果有,赶紧做饭,然后一半人警戒,一半人跟我一起,到帐房里先睡一会儿。哎呀,这一停下来,我也实在是有些困了。”
一钻进帐房,他就往草铺上一倒,呼呼大睡起来。
第138篇 何平归降
魏延逐渐收拢陆续从后面赶过来的军士以及溃逃的敌军,抓紧时间到山上砍伐树木,添置路障,在路口迅速修起一了座简易的营寨,等待葛良大军的到来。
葛良现在却不敢再继续狂进了,队伍拉得太长,几千人的队伍现在散落在一百多里的山路上,中间还隔着何平的一千多敌军,自己身边又有上千的俘虏,还得防止西路方向有敌军来袭,实在不能轻身冒进了,得先把前后打通,让黄权带着军用物资赶紧过来汇合。
“伯歧,你带两个新降的、平日里跟何平打过一些交道的敌军军官,拿着我的信,赶到后面去,告诉何平他现在的处境,争取让他尽快投诚。”葛良让张嶷去劝降,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巴西郡老乡嘛。
仍在坚守的何平现在也是陷入了无奈之中,杨昂率兵去围歼冒进的敌军,都好几天了,还没能得到他的消息,自己后方的敌军却似乎越来越多,看来当初还是太乐观了,照如今这情形看来,只怕杨昂短期内是杀不回来了。
而今天更是奇怪,不但前面的黄权所部停止了攻击,连后方的敌军也按兵不动,两边似乎都取得了某种默契,这是什么情况?
“禀报大人,我们的人回来了。”军士带来好消息。
何平脸上愁容顿时一扫而光:“哦,是杨昂将军他们回来了吗?太好了,我现在就去点兵迎接,共同夹击敌军。”
军士禀报道:“大人,只是两位曲长,杨昂将军和大军并没有回来。”
何平失望之余又生疑心:“只有两个人?现在我们后方不是都已经被敌人切断了吗,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来的?”
军士答道:“这个,我们不敢问,但把他们暂时拦在营门。他们说有机密大事,要亲见大人禀报。”
肯定有问题,只怕这俩人已经降了敌军了,要不在怎么从敌人的营地穿过来?我倒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来,何平一挥手:“带他们进来。”
两名曲长被带进来,参见何平后,都表示有机密事相告,请屏退左右。
“不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里没有外人。”看着他们有些躲闪的眼神,何平已经确信这两人是叛徒了。
“这──”两名曲长看看众人,又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平轻哼一声:“说吧,有什么就直说吧,既然你们已经投降叛敌来作说客,有话就不要憋着,那样岂不是有负你们的使命?”
此话一出,站在两侧的侍卫和部将们立即神色大变,一个个拔刀出鞘紧张起来。
见何平把话挑明,两名曲长心里一横,索性挺直腰杆正色回话:“大人,我们是奉命前来禀报军情的。”
何平轻轻一摊手:“好,请说。”
两人再次对望一眼,点点头,一个就说开了:“大人,杨昂将军已经在三天前回到南郑了。”
这句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顿时纷纷议论起来:“怎么这么快就回南郑了?难道杨将军抛下我们不管了吗?”
何平也不敢相信,这当儿跑回南郑去干什么?难道这么快就被敌人打败了?这不可能啊,就算败了,也应该是在后营坚守啊?难道他把后营人马都撤走了?
“杨昂将军带了多少人马回南郑?”何平其实害怕知道答案。
“几十骑而已。”
“那后营的将士呢,还在那里坚守吗?”
“后营两千多人,加上杨昂将军从这里带走的一千五百人,总共自行从西路逃回南郑一千多,死了一千多,降了一千多。”两名曲长横了心,话回得干脆利落。
众人顿时乱了,有的哇哇大叫,有的冷汗直流,也有人不相信,拔刀上来要砍了这两个叛变投敌扰乱军心的家伙。
“那敌军现在有多少人?”何平想知道杨昂为什么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两名曲长一楞:“这个,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不是已经投靠他们了吗?”
“那个,确实不知道啊,大人您会把自己军情告知一个新降之人吗?”两人觉得何平问话有违常情啊。
算了算了,何平长叹一声,没想到战情转变竟如此之快,近四千人,竟然几天时间就烟消云散,这也太快了点吧,自己在这里坚守,凭着这山道地势,每天战损还不到十人!
杨昂三天前就逃到南郑,算起来,他也只是五天前才离开这里的啊,也就是说,他从这里到南郑,一百多里地,总共才用了两天时间!这么快,真让他怀疑他还在路上打过仗,要谁来说谁都不敢相信,除非是路上毫无阻拦,还有人拿鞭子在后面赶他还差不多!
这汉中大军,以前不是长年把刘璋手下庞羲所部打得落花流水的常胜队伍吗?怎么一遇到刘备的人马,转眼就成了烂泥?
两名曲长见何平气色已消沉,从怀里掏出信来:“大人,益州的诸葛军师托我们捎有书信给您。”
何平让侍从接过,打开一看,正是葛良写的劝降信:
子均,现在你军已经远离南郑,被我军前后夹击于偏远之地,悬军于荒野,何不早日投诚,以求保全军将士之性命?
杨昂领军无方,两日便失地两百里,损军四千有余,如此无能之辈,子均兄弟总不应该再指望他还能领兵前来相救吧?
左将军仁政爱民,志在匡扶汉室,张鲁割据之人,怎能阻挡天下百姓期盼国家一统之宏愿,子均兄弟何不趁此时机弃暗投明,共谋大义?……
何平久久不语,是啊,再跟着杨昂这帮饭桶一起干,实在是没什么指望了,想想人家,这么快就要打到南郑了,这样的对手,难道不值得尊重吗?
正犹豫间,又有军士持信进来:“大人,前方黄权部下将一封书信用箭射入我方营寨,请大人过目。”
何平接过一看,竟然和葛良写来的信内容几乎一模一样,忙问军士:“这信,真的是从前方黄权那边射进来的?”
军士连连点头:“是的,是我亲眼所见。”
中间隔了好几座山好几千敌军,他们竟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前后军行动一致,王平彻底被他们的情报通信效率折服了,当下把两封信传下去,对那些还在紧张不知所措的将领们道:“你们也看看吧,这仗,反正是没法打了。”
第139篇 再遣伏兵
何平率余下的汉中守军投降,葛良前后军得以贯连,黄权迅速率领后军把辎重运住前军,和葛良合兵一处,再一起与魏延会合。
葛良把俘获的汉中军士集中到一起,对他们宣布道:“南郑就在眼前,如今险关不存,张鲁必将被我军迅带击破。我们主公刘左将军仁义爱民,不愿强人所难。虽然几天前,我们还彼此杀得你死我活,但现在我宣布,相信我们必将占领汉中的人,请留下来和我们一起作战,那些不太相信的人,现在可以回家去和家人团聚,我们绝不强留。”
众将官一听这话都有些急了:“军师,您这不是放虎归山吗?我们总共才五千人马,要是再把这两千多敌军放回去,帮助张鲁守城,那我们还能拿下南郑吗?”
葛良镇定道:“大家放心,没有那么多人愿意回去的,我们这么快就突破米仓道,还会有几个人相信张鲁守得住汉中?”
被俘的汉中军士们顿时议论纷纷,不敢相认有这样的好事,许久仍没人站出来表示要回去,众将这才放下心来。
葛良却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再次重申道:“我说了,大家放心,愿意回家的,我们绝不为难你们。”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这纯粹就是想逼大家表忠心,一旦表示回去,就会被马上砍了脑袋也不一定,汉中军士仍然没有一个敢站出来。
这怎么行,葛良把那两个被派去劝降何平的曲长找出来,问他们:“你们对这些军士的家庭情况知情吗,有没有什么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个月女儿要抚养的,要是有的话,把他们找出来,劝他回家去。”
两名曲长不知道葛良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既然吩咐下来,倒还是在心里排查了一番:“没有军师说的那么困难,平民之家,没几个人家老母可以活到八十岁的。不过,倒有那么两个,家里穷,父母年纪也大,孩子又小,留在家里照顾的兄弟身体又不好。”
“那你们赶快去劝劝他们啊。”葛良正需要人带头。
魏延忍不住说了句:“人家愿意跟着我们攻城,军师倒是想尽办法把人家赶回去与我们为敌。”
两名军士正牵挂家里人,在曲长的劝说和保证之下走了出来,表示想回家。
葛良又继续对余下的人大声道:“大家放心,凡是家中有老弱病残亲人需要照顾的,我们都能理解,绝不会为难你们!”
有人带了头就好办,不一会儿就陆续有人站出来,需且越来越多,竟然达到了降军的一半之多。
葛良满意了,吩咐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天的干粮,最后大声宣布:“让大家回去照顾家人,其实我也是不得已。实话告诉大家吧,我们早就和许多南郑城中百姓及大户人家联络好了,到时候里应外合,打下南郑只是几天之内的事情。但你们都已经是真心归顺左将军的明白之人,我们不希望城破之时太混乱,伤了你们的家人,所以放你们回去,其实就是为了让你们事先安排好了,让他们免遭兵祸!”
降兵们领了粮食陆续回去了,葛良问魏延:“这几天砍的树够了没?”
魏延回道:“够了,而且有些也比较干了,到了汉水边扎成木排,渡过六千人马,应该也就是半天时间了吧。”
葛良点头:“那就好,赶紧做饭,吃完大军拔营出发!”
魏延乐不可支:“原来军师早在南郑城里安排了内应,早说嘛,那样我根本就不会在这里停那么久,一口气就跟着杨昂跑进城去了。”
“你想得美。”葛良给他一瓢冷水,“哪里来的内应,我们刚打下益州没多久就来打汉中了,哪有时间去找内应。内应哪里那么容易找的。”
何平很意外,刚才还以为杨昂速败也是困为军中有葛良的内应呢。
魏延张着大嘴:“军师,刚才您自己亲口说的城里有内应!”
“骗他们的。”葛良得意道,“我就是想让他们把这个消息带到南郑城里去,要害得张鲁不敢睡觉。”
“那些军士,大部分都不是城里人。您这一遣散,绝大部分都是跑回乡下哪个村里去种地了。”何平好心提醒道。
葛良一楞:“啊?是我想错了,那,总还是应该有不少人回到城里去吧?他们都是杨昂的部下啊。”
“只怕杨昂现在回去,都自身难保了。”魏延免不了插句嘴。
何平忙道:“汉中小地方,张鲁其实手下也没多少人可用,现在又自身难保了,杀杨昂只怕更加难以控制局面,应该还是要用的。”
“那就好,那就好。”葛良放下心来,“张鲁不会随便杀杨昂,杨昂也要保住自己的实力,这样那些军士跑回去后,就算会被监禁起来,杨昂也会想办法保住他们的。再说,总会有人想出办法,躲过张鲁的盘查的。”
魏延仍然觉得可惜:“把他们留在这里增强我们的实力岂不更好。”
“唉,”葛良叹气道,“这些都是新降之人,人心不稳。我们本就人少,再分心去看管他们,还不如干脆放他们回去帮我们做宣传呢,即便是那些跑回乡下的人,也会对我们占据汉中后迅速稳定民心起到不小作用的嘛。”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们懂吗?
说完又对何平道:“子均兄弟你不要起疑心,我不是说你啊。你本就是巴西人嘛。对了,听说你本姓王,什么时候准备改回来啊?”
何平忙回道:“既然军师吩咐,我这就改回来吧。从今以后,我就叫王平了。”
黄权站出来帮葛良说话了:“宽以待人,正是左将军一贯为人,为了主公早日在汉中树立恩信,做出这样的决定我觉得是英明的。”
葛良道:“好了,不讨论这个了,去吃饭,抓紧时间进军。我们现在其实就是孤军深入。前面黄权将军还问我为什么不在后面两处路口留兵守护。我说不用,这么点人,冲到这么远了,就没打算留退路,要么一股作气拿下南郑,要么就战死在这里!”
心里却在说,好吧,其实我没告诉你们,里面有些人就是我特意安排他们混进城去的好嘛,不多放那么多人回去,能那么容易蒙混过关吗?
第140篇 夜渡汉水
杨昂一路狂奔逃回南郑,真把张鲁给惊呆了:“米仓道道路艰险,相比金牛道更加易守难攻,为什么你败得这么快?”
杨昂羞愤不已:“一时疏忽,被那诸葛亮遣兵从悬崖密林绕到背后,两面夹击,才有如此大败。”
“你、你、你!”张鲁气得发抖,“就算他有小股兵力绕到你们后面,你有前后两营,不也是反过来可以前后夹击他们吗?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全军覆没,就剩下你带着这么几个人回来吧?”
我就是这样想的!杨昂觉得骂得冤,不这么做的话,现在可能还把那些偷袭的敌军困在山谷之中呢。
事已至此,阎圃觉得更多责怪也没用,劝张鲁道:“大人,现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对付即将兵临城下的敌人吧。”
正如王平所预料的那样,张鲁气归气,还真没打算把杨昂怎么样。杨家是他在汉中立足所依靠的大族,如今重要将领都是由杨家人出任,眼下更是需要依靠他们的时候,当下只是问杨昂:“那诸葛亮一路敌军真的只是五千人?”
“应、应该是吧,也、也许不止。”杨昂一路不断被伏击追杀,脑袋一直晕乎乎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以前的情报了。
这,这都算什么事啊,张鲁都懒得跟他说话了,只问阎圃道:“敌人已经兵临南郑,是不是赶紧让杨白出兵,阻止他们渡过汉水?”
杨白闻言赶紧站出来接话:“在下愿随杨昂将军领兵出城,拒蜀兵于汉水之南。”
到底是杨家人,还是要维护一下杨昂的地位。
张鲁也只好点头:“这南郑县城本就依汉水而建,你们先去城外扎营,待敌人半渡之时可出兵攻击他们,如果战事不利,可速速退回城中坚守,我再派人让张卫分出一部分人马沿汉水而下前来相助。”
杨昂和杨白领兵出城沿汉水扎营。此后几天不断有溃兵自前方渡河逃回,杨昂把他们收拢,没几天又重新拥有两千多部众,顿时让他找回不少安慰,吩咐沿汉水一线多派哨探,防止敌军偷渡。
张嶷率领五百军士,趁着黑夜从远离南郑的下游处放下木排,开始偷渡汉水。
夜色中杨白的哨探发现对岸有异动,立即飞报杨白。
杨昂闻报忙对杨白道:“这股敌人极善搞偷袭,如今又想在夜间出奇不意偷渡汉水,幸好我们早有准备。现在不如将计就计,我们的人马也趁夜悄悄摸过去,静静等待敌人渡河。等他们渡过一半人马时再突然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让他们好好尝尝中埋伏的滋味!”
夜色中伏兵只见江面上出现了敌军的木排,在水中一番挣扎后,悄悄上了北岸。
杨昂心中一阵窃喜,来吧,快来吧,等你们过来近千人的时候,老子才会出击,把你们赶回汉水中去喂鱼!这么冷的天,又是大晚上的,不淹死你们也要把你们冻死!
渐渐有近百名益州军士陆续过了河,没有把木排放回去,而是开始派出几个人开始往前搜索前行。
杨昂赶紧命令靠前的军士后撤,千万别被敌人发现了,这些狡猾的益州兵,竟然还不趁机大肆渡河,反倒先派人探路,真是太鬼了!
先渡过来的哨探差点都要搜索到跟前来了,幸好这时他们转身退了回去,杨昂终于把憋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那些敌哨回到河边,竟然还是没有把木排送过江,而是停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起什么来了。
难道刚才被他们发现伏兵了?不可能啊,要真发现了,他们应该赶紧逃命啊?再说,我们的人被发现,也只好趁机出击,先把他们这些人干掉再说啊?
益州军士围在一起休息了近半个时辰,直把杨昂等人等得一身酸痛,才都站起身来,又派出几名哨探开始搜索起来。
这回倒好,还没搜索到前一回的一半远,那几个人就跟踩到蛇尾巴一样,猛地跳起身来往江边狂奔,还边跑边喊:“快跑啊,这里敌人有埋伏!”
不好,被发现了!杨昂立即站起身来,大喊一声:“杀啊,别让他们跑了!”
伏军立即现身出来,一窝蜂地冲上去,拉弓搭箭疾射。
益州兵士拥上木排,一个个赶紧趴下身来,拼命划水,迅速向对岸逃去。
那些木排在江上行进速度之快,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原来在它们后面竟然还连有长绳,对岸接应的益州军士正合力往后拼命拉扯。
杨昂追到河边,冲着对岸猛吐口水,这回他倒学精了,这些人只怕是故意的,既然要大军渡河,没可能派了一百人过来,就不见有后续队伍的了。
果然,不久就从上游处传来消息,那里有大批敌军正在偷渡。
那里正是黄权率领的大军在夜渡,和这边差不多,也是先派一百人悄悄渡过河来,但后面的军士却是源源不断的跟上。
那一百名先行登陆的军士,并没有前出搜索探路,而是立即从木排上搬下一个个事先钉好的木箱子,再从河边找到石块来投进去,然后把木箱一个个垒起来,并把木筏解开,把一根根长木插进木箱上的铁环内。
木箱很快就被连成了一堵一人多高的墙,而后面连续不断跟进的军士们再次重复前面军士的行动,两道木墙飞快往前延伸。
一直在悄悄等待敌人渡过近千兵力再出去的杨白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你大爷的,你这都不是要背水扎营,而是要背水筑城啊,等你把城都筑起来,老子还能攻得进去?
“将士们,冲啊!绝不能让敌人在这里扎稳脚跟,把他们统统赶下水去!”随着杨白一声令下,埋伏的汉中军士全都跃身而出,向江边的木箱城发起猛烈攻击。
益州兵早有准备,迅速搬来一些木箱把前方缺口堵上,然后隐身其后,等汉中兵靠近了,乱箭如雨疾射而出。
而在他们身后,渡河的木排已经被一排接一排连接起来,竟很快形成了一座浮桥,益州军士沿着浮桥源源不断地往前输送兵员和物资。
第141篇 汉水索桥
张嶷率人佯渡惊起了杨昂的伏兵,而黄权的强渡和杨白在那里打起了抢滩登陆战,吸引杨昂又紧急分派人马前去增援,但些时,在更远的上游处,魏延正率领五百勇士,在王平的引领下,站在汉水边一处山坡悬崖边。
王平介绍道:“这里河道比较窄,河水流速较快,虽然对岸可能会有巡逻的军士,但基本想不到会有大军从这里渡河,光这面的悬崖,人都下不去啊。”
魏延让军士们作好准备,有些得意地对何平道:“子均兄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绕到你们后面去的吗?今晚就可以一解你心中之惑。”
身材高大的**把缠了一身的麻绳解开,找了棵大树绑上去。
魏延吩咐道:“本来应该派个身体灵巧的干这活,但听说这下面水太急,就还是你去吧,反正你水性也还行,到了下面,如果水流急,你就是抱着块大石头从水底下走过去,也得给我把绳桥给牵好了。”
**应了一声,把绳头在腰间一缠,就要下悬崖了。
“慢着。”魏延解下腰间的水袋递过去,“冷,特别现在这冬日深夜,下去湿了身子可不好扛,先喝两口暖一暖。可别喝多了,到时醉在河水里,可就没有人管得了你。”
**接过来喝了两大口,魏延赶紧就把酒袋抢回去了:“到了对岸,赶紧找块大石头绑好绳子,到时我这边第一个先派个手脚灵活的,带了衣服过去帮你。”
几名军士在这边抓紧绳子,魏延过来亲自把住绳头。**开始背对江面,一点一点地往下降。
军士们慢慢放下绳索,但**不停地拉扯,催促他们赶紧放绳。
没过多久,绳子那头猛扯了两下,魏延忙快速放绳:“已经到达江面了。”
又过了一阵子,绳子被再次拉紧,并且被很有节奏地边拉了三下。魏延高兴地轻声道:“这个大块头,看来河水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困难。你,快,背上背包,给他把衣服送过去。”
一个身材瘦小的军士赶紧上前来,手里拿着早已解下来的绑腿,把那布条往绳子上一搭,往前一窜,就顺着绳索飞速滑了过去。
“这家伙,赶着去投胎啊,怎么没把备用安全绳索带过去!”虽然嘴里骂着,仍掩饰不住那份兴奋,只吩咐下一个军士赶紧先把绳子在腰间栓好。
第三名军士又滑下去了,而第四名军士也早已在腰间拴上绳索,而绳子的另一头,则已经绑在了另一棵大树上。
魏延告诉王平:“这么多人要滑过去,加一条安全绳是为了一条崩断,而再加绳索,是要开辟两条滑道。”
很快两条索道都牵好,军士们分成两队一个接一个往前滑索而下,魏延反叫他们慢点了:“这下拉的斜度太大,快倒是快,可别把持不住,一头撞死那边接应你们的人了!”
这样的下滑确实快,不久就只剩下几个人了。魏延对王平道:“子均兄弟,该我们了。”
王平扣住滑索,叹口气道:“照你们这速度,当初翻山的时候,下山的路可以忽略不计啊。”
魏延道:“那还是不一样,这过江面下面是空的,绳子自然容易拉直,人也滑得顺利,那下山的时候,山体不平,还是得一步一步抓着绳子下去,再说除了这五百人,后面别的普通军士,也没几个人敢这么滑啊。”
“好了,不说以前的事了,等下你滑下去的时候,一定要两只脚夹在绳子上啊,可别觉得好好玩就这么直着身子滑,容易控制不住。这绳子用过很多次了,中间很多要断的地方都是打了结的,到时候遇到绳结突然一卡,人很容易滑手抓不住布条的,而且布条也有可能断嘛。一旦觉得滑得快了,赶紧用脚夹紧了缓一缓啊。”魏延把要领再跟王平说了一遍。”
王平点头道:“好吧,我记住了,但还是想试一试飞的感觉。”
魏延转身对剩下的几名军士道:“等我们过去了,你们就把绳索拉回来两根,然后回到军师身边去,剩下的两根解开了,还是我们过去的人带着备用。”
五百人迅速在河对岸集结,只看到远处下游江面已经是灯火闪耀,那里两军正在滩头展开激烈争夺。
五百人现在都穿着汉中军士的衣服,魏延下令直接点起火把,在王平的指引下,迅速向前赶去。
正在这条路上设卡的岗哨,看到前面迅速接近的队伍,赶紧堆好路障拦下来盘问。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没看到那边已经杀得不可开交吗,怎么不赶快过去啊?”魏延身着敌军官长的衣服,以非常恼怒的语气抢先责问人家。
哨兵们一下子被震住了,来不及问话,不由自主的再次把头转回去往下游看一眼。
魏延几个迅速出手把他们给解决了。
队伍急速前行,眼看着接近敌军大营,魏延索性让大家齐声高喊:“我们是杨任将军的部下,奉命前来助守南郑!”
正留在大营里留守的汉中军牙将接报,心中大喜,这援军来得真快啊,听说求援书信发出去才几天呢,这么快就赶过来了,真是雪中送炭啊,急忙赶出来迎接。
双方刚一对上面,魏延都来不及跟他们接话,直接就出手了,把那位满心欢喜的牙将砍翻在地,率军突入敌营,火把到处乱飞。
汉中军士大都赶去汉水边上了,营中只有几百人留守,正积极关注汉水岸边的战况,猛然受到“友军”攻击,哪里有时间还手,不一会儿就死的死,逃的逃。魏延他们也不追杀,只管到处放火。
杨白和杨昂正率领军士拼力向江边抢渡的益州军士发赴猛烈攻击,仗着人多连续进攻,并放出几艘点燃的小船冲击敌人已经架起的浮桥,眼看着就要把敌人打乱了,突然看到后面自家营中起了火,正惊悚间,就有军士保来报告:“遭到一伙假扮成我军的敌人偷袭,请将军速速派人回援扑火。”
这帮家伙,总共就那么几千人,还总是分成多路偷袭夹击!杨昂知道又上了人家的当了,这大晚上一乱起来根本刹不住,赶紧劝杨白道:“快撤吧,赶紧都撤到城里去,要是晚了,又要被人家堵后路了!”(未完待续。)
第142篇 葛良装神
杨昂和杨白迅速率军退回城内,葛良大军顺利渡过汉水,在南郑西面城外扎下营寨。
张鲁昨日半夜被惊醒后,一直就没合过眼了,看着败退回城的杨昂和杨白,张开嘴刚想责备,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上下嘴唇无声地张合。
杨昂和杨白赶紧自行解脱:“都是按照大人的吩咐,等敌人半渡时出击,可是,根本没有想到敌人又从上游那么远渡过汉水来偷袭,那一头,根本就没有渡口啊。”
接二连三的速败,让阎圃觉得保住汉中毫无希望了,悄声劝张鲁:“不如趁早决断,要么趁着城还在主动投降刘备,要么弃城而去奔上庸,投奔曹操吧。”
张鲁恨透了刘备:“决不投降刘备!你不要急,我们再坚守一段时间,曹操也是早就谋图汉中,现在正发兵从陈仓故道而来,而夏侯渊也已经率军开向武都、阴平。我们坚守一段时间,等曹操大军一到,我们再投奔朝庭。”
阎圃也觉得奇怪,没明白刘备为什么还要分兵出击武都和阴平,那里现在是夏侯渊的地盘啊,刘备这么做,不是主动向两方开战吗?
张鲁带阎圃等人上了城楼,观看葛良兵营动静。
杨昂连打败仗,这会儿倒反过来宽慰张鲁了:“大人,其实敌人就是善施诡计,本身人马也不是太多。大人,从敌人军营规模来看,也就几千人而已,而留守在汉水南岸的,最多不到一千人。凭他们这点人马,想要攻破我们四千人马防守的坚城,只怕吃不下。”
杨白也赶紧补充道:“就是就是,他们也有自知之明,只敢在城外下寨,并不敢分兵四面包围。”
“可是,他们扎营在西面,正好堵住我方援军来路啊。”张鲁似乎看出了葛良的意图。
“大人,这样正好,到时一旦援军到达,我们再出城接应,两面夹击,不是正好可以大破敌军……”杨昂说着说着突然闭嘴,他打的败仗,刚开始都是想夹击敌人,最后变成了敌人在夹击自己。
张鲁没有回身去看杨昂的神色,只是自顾自地说了声:“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葛良早就算定惊魂未定的城中守军不敢轻举妄动,安排好军士往阳平关方向哨探后,就一直在安心睡大觉,这些天,老是晚上打仗,大家都累了。
直到天近黄昏,魏延在外面不停地催促,才伸个懒腰起床,出了帐房问道:“我的座驾准备好了吗?”
魏延早就等得心急,连声回答道:“早就准备好了,早就准备好了,请军师过目。”
军士推过来一辆改装的马车,只见车上铺着金色丝绸,四周垂下许多缎带,车上插着几根竹杆,垂下几条经幡,稀奇古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而正中一个大大的八卦图案,倒是在向大家说明,这是一个道教的装备。
军士在正中铺上一个蒲团,葛良坐了上去,正好把那个八卦图给盖住了,忍不住问了一声:“这是个什么玩意?哪里像是道家大仙的座驾。”
军士们叫屈:“这都是按照您的吩咐照图造出来的,可一点都没有改动。”
算了算了,将就着用吧,反正也就用那么几回,葛良摸摸周边立起来的几条缎带,看到它们都被细细的竹签穿着,被晚风一吹,似乎飘得还挺高的。
看看天色,又看一看四周全换上了迷彩色军服的五百勇士们,葛良让身披白虎皮的王威上车,向大家一招手:“天兵天将们,我们出发吧。”
魏延大喝一声:“奏乐!”
“咚、咚、锵!咚、咚、锵……”一时间金鼓齐鸣,也没奏出个什么曲子来,但节奏鲜明,声响震天。
五百勇士跟随节奏,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向敌城,双脚用力踏力,每四步还一起大喊一声:“嘿!”
张鲁都不用等军士来报告,城外惊天动地的锣鼓声就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急忙亲自跑到城头上来察看动静。
城楼上已经围满了看新奇的军士,甚至还有许多百姓都非要挤上来,乱哄哄一片。
张鲁看着心惊,难道这就有人开始造反了?
阎圃大喝一声:“让开!”
大家这才看到张鲁张天师来了,立即齐声喊起来:“城外出现了大批不知是仙是妖的人马,大人赶紧上来看看啊。”
张鲁上了城楼,放眼一望,只见下面许多一身花花绿绿,面目狰狞的奇怪军士手执刀枪,排着整齐的队伍,正一边原地踏步,一连喊着整齐的口号,伴随着那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弄得他整个心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嗵、嗵、嗵、嗵”跳得好厉害。
而在方队之前,由几名“妖兵”护着一辆锦车,上面坐着一位头戴竹观,身着皂色道袍的人,正伸手轻轻扶摸卧在身边的一只巨兽。
那是什么怪兽?一身白毛,上面却长满了深色斑纹,难道,竟然是白虎?
而从他们这个方向看过去,西下的夕阳正好洒落在那个人和那个巨兽身上,更添无限神秘。
葛良见城上拥出一位大人物,估摸着就是张鲁了,于是拍了拍身边装扮成白虎的王威。
王威会意,立即翻身蹲起,发出两声响亮的虎啸。
锣鼓声随即停下,而军士们也立定站好,城下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这是什么鬼?竟然真的是白虎,还能指挥人?张天师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葛良侧脸看了魏延一眼。魏延会意,立即把手中那个用铁皮做成的喇叭筒放到嘴边。
葛良轻声道:“城上五斗米道第三代天师张鲁听着。”
魏延憋足了气,对着喇叭筒大声跟读喊道:“城上五斗迷道的第三代天师张鲁听令!”
葛良道:“我好像说的是听着。”
“军师,喊听令威风一些,这样才显得他该归你管嘛。”魏延自己不听令。
葛良同意,接着让魏延喊话:“吾乃元始天尊座下弟子辅汉真人,受天尊之命,前来此地予尔传授天机,今白虎现于巴蜀,天道将助皇室宗亲左将军刘备兴兵讨伐逆贼,兴复汉室,尔不可逆天命……”(未完待续。)
第143篇 南郑斗法
哇,原来是道教至尊的使者来了,城上不少军士赶紧行礼。
“下去!你们不要被这帮妖魔骗了!他们哪里是什么元始天尊的信徒,一个个奇装异服,青面獠牙,分明就是山中妖孽!你们不要被妖言欺骗了!都给我下去!”张鲁要气疯了,老子爷孙三代人创下的教派,难道要被这城下假冒的益州军士把成果给骗走?
城外魏延仍在继续喊话:“第三代张天师听令,念你善待百姓,救贫扶弱,劝人向善,姑且不追究你们割据自封之罪,给你一个自省再修行的机会,可速速献城投降,前往龙虎山修行,如若有违,定遭天谴!”
每当魏延喊完一句话,王威就极度配合加上一声虎啸。
葛良觉得自己其实对张天师还是挺不错的,指出了他们家日后的道路,这,算不算泄露天机啊?
张鲁要吐血,这帮妖孽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向他挑战,这没办法不应战啊,吩咐手下:“取我的法宝来!我要灭了这帮妖畜!”
阎圃和杨昂他们都看呆了,张天师要亲自杀鬼降魔了?
军士们赶紧抬上法案。张鲁换上道袍,让人杀了一只公鸡,将鸡血从城墙上泼下,然后取出一张符,挥动手中木剑,口里念起杀鬼降魔咒来。
葛台看到张鲁动静,知道那是在施法了,赶紧把那铁皮喇叭筒拿到自己手上,对着城上也念起咒来:“天元太一,精司主兵!……”
众军士跟着高喊:“天元太一,精司主兵!……”
葛良又喊:“青龙左列!”
众军士迅速变幻阵形,在葛良左侧摆成一字长蛇,还不停走动移位,做出青龙穿云拨雾之态。
葛良再喊:“白虎右宾!”
王威赶紧抬起虎头,发出一声虎啸。
一见对方竟然学得有模样,而且还有队形配合及白虎相助,张鲁觉得喉咙发甜,恨不得就一口血直接喷到城下那些妖孽身上去,把他们烧成灰!
但他心知肚明,下面这些都是敌人假扮用来蛊惑人心的,自己那一套用在平时感化人还行,要把下面那些杀人如砍柴的军队给瞬间感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也不能让他们借此乱了城中军民之心啊,也只能死撑了!转念便在心中念起了修心咒,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也只能等着奇迹出现了。
不久太阳落下西山,天地变得昏暗,葛良领着大家念完咒语,吩咐后面的军士到前边来,把事先预备随身带过来的十几盏灯笼点上。
十几盏灯排成长龙先后点燃,油火静静燃烧,很快就看到圆筒形的罩纸都微微膨胀,显得饱满起来,葛良轻声吩咐道:“放手。”
第一盏灯慢慢升起,越过了众人头顶。葛良又再喊一声:“放。”
第二盏灯笼跟着升起,追随着第一盏灯飞向夜空。
紧接着,第三盏,第四盏……十二盏灯排成一行,相继冉冉升起,似一条或隐或现的火龙,飞向夜空,飞向新月。
不光是双方军士,也不光是城中百姓,甚至连葛良和张鲁两个人,都忍不住紧盯着那串冉冉升起的火龙,看着他们一闪一闪,慢慢融入满天繁星。
城里城外,突然间就陷入了无边的寂静。
晚风轻轻拂过面庞,葛良心中也突然一片空明,多美的夜晚啊,群山远黛,新月如钩,一串明灯闪耀升入夜空,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传说。
孔明灯,这就是孔明灯啊!如今由我这个假冒的诸葛孔明使用,是不是算名至实归了呢?
王威看不清灯了,对着天空发出一声虎啸,把葛良的思绪拉了回来。
现在在打仗,天下统一了才会有和平!葛良拿起喇叭筒,再次向城上高喊道:“张鲁大人,你一向号称要修心养***乱养民,现如今天下即将重归一统,为了使百姓免遭兵祸,你还是不要逆天行事,早日投龙虎山去布道养生吧!”随即吩咐魏延,“收兵,回营!”
魏延大出意外:“费这么大力,就折腾这么一下子就回去了?”
“算了吧,留点时间让城中的守军和百姓们好好议论一下今天的奇迹,比我们在这里表演要强多了,要知道,人们的想象力可是无穷大的。”葛良见好就收。
魏延追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攻城,总不能每天就这么吓唬一下人家,就把张鲁给吓跑了吧?”
“难说,说不定吓一吓,还真就把南郑给拿下来了。”葛良胸有成竹。
看着敌军自行撤走,张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冲着远去的敌军背影喊了声:“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悻悻然下城而去。
城中军民此时却早已对今天的异象议论开了。
“黄龙升天,白虎伏地,那位真人应该真是天尊派来的吧?”
“他身边都是些什么兵将啊,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难道真的是真人手下的天兵?”
“你知道吗?当初我们在米仓道上就是被这群天兵和白虎大仙打败的,要不然,哪会败得这么快?你们不要真以为我们是中了敌人的诡计,贪生怕死逃回来的。换作你们去,你敢说你有还手之力?当时我们根本就无法动弹!”
“天啦,太可怕了!对了,既然你们无法动弹,那你们是怎么逃回来的?”
“那位真人劝张大人去龙虎山修行,龙虎山是哪座仙山,在什么地方啊?”
……
阎圃一直紧跟在张鲁身后,忧心重重道:“这下子,城里军民只怕一个个都人心惶惶了。”
杨昂也一直跟着,再次为自己辩解道:“大人,当初我们就是被这样的敌军伏击,军士们都疑心那是白虎和天兵啊,不是我不想战,是将士们都吓坏了。大人,得赶紧想办法才行啊。”
张鲁心力交瘁,只说道:“你们今夜再辛苦些,加强巡逻,等援兵到来,把这孤军深入的敌军消灭了,谣传自然也会终止了。”
到了后半夜,张鲁还真就等到了好消息,杨白急匆匆跑进来报告:“大人,大人,敌营中起火了,而且喊杀连天,好像是我们的援军已经杀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144篇 诱敌出城
张鲁正因为葛良装神弄鬼气得一直睡不下,听到这个好消息赶紧爬上城楼去亲自观看。
果然远处蜀营中火光冲天,四处火把乱窜,而再往后,连绵的火把似乎一直连到那山背后去了,似乎在那后面,还有无数人马正不断涌出。
“那还等什么,赶紧集结人马杀过去接应啊。”张鲁立即下达指示。
但众将大都心存疑惑。阎圃首先提出:“没道理我们的援军会连夜赶路,到后半夜这种时分和敌人打起来,怎么也得先派个人摸过来和我们联系好了再出击啊。”
杨昂也早被敌人的诡计给绕怕了,连声赞同道:“是啊,我们的援兵没这么快到达吧。这黑灯瞎火的,要小心敌人故意引诱我们出城,却暗地里埋下伏兵,趁乱夺城。”
这些话让张鲁摇摆不定起来:“可是,那要是真是我们的援兵,他们在那里奋勇杀敌,我们却在这按兵不动,只怕会寒了他们的心啊,也错失了前后夹击消灭这些敌人的好机会。”
“可是,万一真是敌人的诡计,出城遭到伏击,就算能再退回城内,也必定损失惨重,到那时敌人再强攻县城,也没法守得住了。”
正在犹豫间,城下有人在高声叫唤:“开门!城上快来人开门!我是陈银将军的部下!”
张鲁赶紧让人把他接入城来。杨昂特意提醒:“守门的注意了,看清楚他后面有没有跟着别人。”
来人被引到张鲁面前,只见他身材偏瘦,全身湿透,寒夜里不停地打着冷颤,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焦虑。
“怎么弄成这样?”张鲁到底是修行高人,看着就心疼。
“我、我是跳进汉水里游过来的,冻死我了。大人,请赶快出兵相助,和我们一起把那些该死的蜀兵杀了吧。啊切!”来人一个喷嚏,鼻涕都流出来了。
张鲁一边让人赶紧去找身干衣服来,一边盘问道:“来的是哪些人?”
来人擦擦脸:“我、我是陈银将军的部下。我上午就受陈银将军之命,准备到南郑来给大人送信,可是没想到敌人已经渡过汉水,在路那边扎下营寨,放出巡哨,哪里还过得来啊。我只好回报陈银将军。陈银将军最后决定今夜偷袭敌营,相信城中看到交战,肯定会出兵夹击,但同时也担心大人不知情,还是再派我和另外俩人想法趁乱混过来给城中报信。”
张鲁忙问道:“那另外两个人呢?”
来人一脸悲愤:“我、我们被发现了,那两位兄弟为了掩护我把信送到,被他们杀了。我也是最后跳到汉水里,漂了好远才爬上岸来,这才保住一条命来到这里。大人,赶紧出兵啊。”
“那赶紧把书信拿出来啊。”张鲁急着伸出手来。
“是,是,在这里。”那人颤抖着探手入怀,掏出一张纸来,马上就惊呼起来,“天啦,全打湿了!”
张鲁忙道:“轻点,轻点,可别把它弄坏了。”
阎圃忙轻轻接过那张折叠起来的黄纸,尽管费了十二分小心,那纸还是被撕成了好多碎片,而且上面的字大都已经变成了一个一个墨团,很难再辩认了。
来人“噗通”一声双膝跪下:“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是保命心切跳入汉水,一时忘了保护好这封信了。大人饶命啊。”
阎圃看着那几片皱巴巴的废纸片,叹一口气,眉头更比纸皱得厉害,这能证明什么?
“不对,按道理从这里报信到阳平关,他们再派出援兵,不可能这么几天就到了。大人,这人一定是蜀军的奸细!”阎圃猛地一拍额头,突然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怀疑来的根本就不是援兵了。
“是啊!”张鲁也被点醒,看来是自己被形势逼得太急,竟把这点给忘了。
来人立即磕头点地:“大人,难道您还没有得到消息?那刘备根本没有在阳平关投入太多兵力,而是开辟道路,要移军定军山吗?张卫大人就是因为得到这个消息,才派了杨任和我们陈银将军及侯选将军紧急率兵前来拦截。我们走到半路,就接到南郑危急的消息了,这才赶紧分派陈、侯二位将军率兵前来接应。那杨任将军,这时还留在定军山呢,离这里不过几十里了。”
“啊?”这下子所有人都急得要跳起来了。
杨昂急得不停唠叨:“完了完了,原来不只这几千敌军,连刘备大军都马上要过来了。这下子全完了。”
这帮家伙,怎么一个个都喜欢绕道偷袭啊?
张鲁和阎圃干瞪眼,这样一来,南郑肯定守不住了,张卫死守阳平关都没有意义了啊。
“那刘备现在到什么地方了?”阎圃缓过神,急声催问来人。
来人还在磕头:“大人,刘备大军已经到达定军山一线,杨任将军正在抢占地形准备拦截。各位大人,赶紧出兵一起灭了城外的敌人,合兵一处去定军山啊。”
说得太对了,还不赶快出兵,等城外陈银他们被打败,就连最后的抵抗机会都没了,张鲁不再犹豫,赶紧命杨昂和杨白,立即率军出城接应。
杨昂和杨白接令,再也不敢怠慢,打开城门,率大军几乎倾城而出。
前来报信的军士接过刚送过来的干净衣裳,在两名军士的带领下,下了城楼,准备找个黑点的地方换上。
没有人发现,黑暗中他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线难以察觉的得意,哈哈哈,虽然我们主公确实会移兵定军山,但现在还离得远呢!当然,那已经不重要了。
“啊切!啊切!”透骨之寒让他连打好几个喷嚏,抖索着手脚好不容易换上干净衣服,立即舒畅起来。
张鲁他们没想到,此人正是魏延部下,那个号称跑不死的周到假扮的。
他们更想不到,就在此时,在他们背后,南郑县城的东门方向,魏延率领的五百勇士,正在城中几名此前已经真心投降的汉中士兵接应下,偷偷爬上了城墙。(未完待续。)
第145篇 夺取南郑
夜色中,魏延早已率军悄悄潜到南郑东城门外,一直在静静等待着城上发出信号。
城上一队巡逻的军士来到此外停了下来,把手中火把左右晃了几下。
接应的来了!魏延忙命令军士把长梯搭上城头,率先第一个攀上城去,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内应回道:“现在城里守军已经乱成一团了。看动静,应该是军师那边诱敌已经成功,城中守军正在往北门那边集结,应该是马上就要上当出城了。”
“太好了,让他们赶紧给老子挪窝。”魏延乐坏了。
后面的军士跟着爬上来了,解开了腰间的钩绳。
接应军士忙指着城墙后方:“就从这里下去,下面还有自己人在那里等着给你们带队。”
刚爬上来的军士把铁钩扣好,抓紧绳子立即悄声滑了下去。
夜色里五百人的队伍分成两列,就像两队蚂蚁一样,一个接一个爬上城墙,接着又从那边一个接一个顺绳索溜下去,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下去约三百军士后,魏延吩咐后续人员暂停攀城,把梯子先撤了,等待北门那边敌人离城远去再说。
又有一队巡逻的军士走过来,魏延赶紧闪身翻到墙外,双手紧紧扣住城垛。那几名接应的军士一个个拢上来靠着城墙,把魏延藏身之处掩在身后。
过来的几名汉中军士到了他们身前,热情地打了招呼,还告诉他们好消息:“听说城外来了援军,你们知道吗?”
接应的军士忙回答道:“难道你们是从北门那边一直巡查过来的?那太好了,这下子保住南郑有希望了。”
来人回道:“不是,你们没看到城里军士都跑到北门去了吗?那外面敌营那边杀得惊天动地的。”
接应军士只想他们快点离开:“那就好,这样我们以后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来的那队人点头道:“是啊,这大冷天的,晚上值守可把人害苦了。”
这话一说出来,接应的军士赶紧一个个缩缩脖子,整理衣服,作出一副要走的架式:“不和你们说了,确实太冷了,我们先走了,活动活动暖暖身子。
来人连声称是,倒先迈腿离开了。
接应的军士往前走了一段,立即又走回来。
魏延已经翻到城上,恰好看到北城那边火光移到城外了,忙示意城外的军士再次架起长梯,全都快速攀上城墙。
随着上了城墙的人员越来越多,魏延也不等全部聚集,率领先上来的一部分人就直往东城楼快速摸了过去。
接应的几名军士跑在前面,趁机放倒了好几名岗哨,直到有一次出手失误,敌哨高声惨叫,才用手上火把迅速把后面人马的火把全部点燃。
魏延让大家把一半的火把都高高抛起,扔向城内,然后才下令杀向城楼。
已经潜入城中的两百勇士看到信号,也都把火把点起,四处乱扔,口里高喊着:“不好了,敌人从南门杀进来了!大家快跑啊!”然后一个个快速往东门城楼方向集中。
而在东城门外的旷地里,也迅速亮起了无数火把,原来留守在汉水南岸的黄权也率领剩下的一千士卒,全部趁夜渡过汉水赶到了城下。
魏延一路沿着城墙杀过去,已经潜入城中的三百勇士又从城中杀出,城外黄权又率人架起云梯猛打猛冲,三路出击。
本来守军就把主要力量盯守在北门,东门这边兵力就少,遭此突然袭击,不一会儿就城门失守,军士们趁夜夺路逃跑。黄权大军迅速攻入城内。
而在城外,杨昂和杨白率军刚冲到葛良军营前,营内张嶷就已经率军冲了出来,口里都大声呐喊着:“你们上当了!你们上当了!”
“你们上当了!”葛良拿着他的铁皮喇叭筒,站在高高的哨楼上向敌军喊话,“这里根本就没有你们的援军!不信你们看仔细了,我营后的火把都冲着你们来了!”
杨昂闻言掉转马头就要跑:“完了完了,我早说了这又是敌人的诡计。”
杨白还抱着一丝侥幸,真在马背上立起身来往远处瞧了瞧,果然,那里原本看着往后涌动的火把全都掉头往这边冲过来了,也不再犹豫,掉头跟上杨昂,大声命令道:“撤!快撤回城里去!”
刚刚拼命冲杀过来的队伍哪里刹得住脚,前后相撞乱成一团。
葛良仍在高声喊话:“城里你们也回不去了!现在我们的伏军已经攻入城内,不信你们可以看看,那南郑城里早就起了大火了!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赶紧放下武器投降,保住性命!”
众益州将士紧紧追杀,同时跟着高喊:“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杨昂现今手下的军士本就有许多是被葛良放回来了,根本无心作战,特别是其中还夹杂着被葛良吩咐作为内应的一部分人,此刻立即带头,高声呼喊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一时间不少汉中军士停止败逃,立在原地高喊饶命,把其他惊慌失措想要逃命的军士都给堵住了,只好纷纷抱头蹲下来,齐呼投降。
身处中军的杨昂和杨白转身够快,带着人马迅速撤向城内,手下投降太多,那些蹲在地上投降的军士倒还帮了他们不少忙,把后面的追兵一时给堵住了,只是,他们还能撤回到城里去吗?
魏延拿下东城门后,根本没顾得上和黄权说话,直接就让人带路直扑张鲁的府衙。
张鲁还一直在城上看着杨昂和杨白率军杀出去,等待着他们大破敌军的捷报,忽然城中火光四起,到处都响起益州军士的喊杀声和城中百姓的惊呼声,顿时面无血色,
还是阎圃冷静,知道又上当了,南郑已经根本保不住了,忙下令身边将士,赶紧去府衙把张鲁家人接出来,然后让军士把住北门,城中其他地方已经情况不明,现在有杨昂他们还有前面,北门暂时还有保障。
等到张鲁的家眷被带过来,大家赶紧出了北门,迎头就碰到了败退回来的杨昂和杨白,赶紧招呼道:“快撤,城里已经保不住了,赶紧逃命吧。”
利用夜色掩护,张鲁带着杨昂和杨白,领着小部残兵,绕道逃往西乡去了。(未完待续。)
第146篇 联络定军山
葛良率军进入南郑,让军士们赶紧扑灭城中各处失火,查看城中仓库,看到粮食和其他各种物资都完好无损,非常满意。
魏延仍对没有抓到张鲁和杨昂等人深感遗憾,连叹可惜。
葛良安慰道:“文长,已经很不错了,这一路我们杀过来,无论是杀敌还是攻城,头功都是你的了。”心里却在说,你难道没听到我劝张鲁去龙虎山继续布道吗?
魏延却回道:“军师您说笑呢,头功不都是您的吗?”
“那没办法。”葛良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不知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
魏延猛地瞪大眼睛,张嘴刚想说些什么,立即又改口道:“这一路胜仗,都是军师谋划得好嘛。”
“那也要你执行得力啊。”葛良拍拍魏延肩膀,“放心,你马上就要升官了,而且是要做很大的官了。”
“真的?军师不要骗我。”魏延两眼放光,“可以升多大的官,能不能升做大将,率领个三五万人杀到长安去?”
你胃口不要太大,牛皮不要吹得太响好吗?葛良想着好笑,脸上故意有些为难地说:“这个就不好办了。文长你看啊,我这次都只能率五千人马来攻南郑,你要是马上就能率三五万人马,那我不就只能听你吩咐了?”
魏延连忙轻轻扇了自己两耳光:“军师莫怪,军师莫怪。”
天亮后,葛良出榜安民,让军士牵出两匹马,交给两名昨夜新降的敌兵,吩咐道:“你们还是穿着这身衣服,立即赶到阳平关去,告诉张卫,就说南郑已经被我拿下。”
两人紧张地互相看一眼,随即跪下道:“小人不敢,军师饶命。”
“有什么不敢的,你们就说是从这里逃过去的,又没有叫你们去劝降,要劝降的话,我们另外会派人去。你只是告诉他这个消息,让他早作打算罢了。”葛良让他们放宽心。
“而且,”葛良补充道,“这是我安排的,这是给你们立功的机会,如果你们被张卫收编了,以后再找机会回来也没关系,你们的家人也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两人这才千恩万谢,领了干粮上马而去。
魏延在一旁问:“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带着劝降书去,那张卫一听到南郑失守,断了后路,还不是只有弃关投降或者逃跑的份。”
葛良先不解释,反倒问张嶷有何看法。
张嶷回道:“张卫既然听到我们要讨伐汉中,立即横山筑城,自然不会轻言投降。如今南郑已失,他没了后盾,只怕也再无心抵抗,但既然张鲁都逃走了,我估计他也会弃关而逃。”
“我就是想让他弃关逃走。”葛良说出自己的想法,“那阳平关地势险要,真要把他打下来,不知道要损失多少人马,要多久才能打下来。”
随即,葛良又让周到赶紧先睡一觉,然后赶往定军山一带搜寻刘备的大军,虽然让他骗张鲁说刘备已经移兵定军山,实际上这次攻打汉中,几路大军都隔着无数高山,根本就没办法短时间联系上。
最后,葛良下令大军在南郑休整几天,这些天来,连续不断的作战,而且几乎都是夜战,实在是把大家都累坏了,等联系上刘备,待张卫那边动静再说。
刘备此前率领大军攻打阳平关,没过几天,法正确实向他提出移师定军山,只是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不是太高兴,因为此前葛良就曾悄悄提醒他,不要在阳平关死磕,移师定军山另辟道路,可以切断南郑和阳平关之间的联系,敌人就不得不从两头分兵出来抢占地势,这样就可以避免强攻要塞。
这个主意是不错,但他为什么不自己向刘备提出,偏要悄悄地跟自己说?还说什么不想抢了我的功劳,什么意思嘛?好像他在帮我向主公邀功一样。
刘备看了阳平关的地形,觉得法正说的不错,当即就派黄忠率军往定军山一线探路,然后命军士随后跟进,拓宽道路,大军随后跟进。
黄忠领着军士穿林过涧,终于踏上定军山顶,发现从这里往下看,整个阳平关尽收眼底,甚至可以看得见关内敌军的移动,而且如果敌人不及时来抢地势,完全可以修建一条道路下山,大军渡过汉水,直奔南郑而去。
正在感慨间,突然看到前方草木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靠近过来,黄忠忙取弓搭剑凝目而视,随时准备将那靠过来的不管是敌军还是野兽射倒。
身边军士也一个个赶紧拔出腰刀,严阵以待。
“黄老将军,是我啊,我是魏延将军手下周到啊,千万别射我!您老的箭术我是知道的。”话音未落,周到穿着迷彩军服和另外两人就从林中穿了出来。
“你是谁?”虽然周到这回没往脸上抹油彩,但黄忠一看这个穿着这么奇怪的衣服,怎么也不会认为他是益州军士。
周到抱拳连连:“黄老将军,您老是贵人,不认识我也应该,可是我真是魏延将军手下的人。”
黄忠和周到级别相差实在太大,对周到根本没有印象,皱起眉头仔细打量。
周到顺着他眼光看了看自己,随即明白过来,赶紧把外层迷彩装脱了,向黄忠解释道:“这种衣服,是诸葛军师让我们穿上的。将军,您看,穿着这件衣服,躲在林子里,敌人就算从眼前走过去,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军师?”黄忠更困惑了,“军师不是应该率军在米仓道那边和敌军交战吗,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话让周到他们觉得骄傲,情不自禁有些得意:“老将军,还什么米仓道啊,我们都已经拿下南郑两天了!军师现在正在城里等着你们呢。”
怎么可能?黄忠当然不敢相信,刘备这边的主力都才刚和敌人开打没多久,作为偏师牵制敌人兵力的诸葛亮军师,凭那五千人就已经把南郑都拿下来了。
周到还在得意地说:“老将军,你们这也是准备绕道抄敌人后路啊,怎么和我们军师用的办法一样啊。不过,你们好快啊,军师本来跟我说,可能要在山里穿行好久,才能遇到你们呢,没想到,我刚爬到这山上来,就有幸见到您了,真是太好了!”
黄忠有些哭笑不得,还快?我们才刚开始找路,你们不但拿下南郑,还找到这里来了,这还叫快?(未完待续。)
第147篇 张卫弃关
周到被黄忠亲自带着去见刘备,一见面赶紧把葛良的书信递上。
刘备接过信,打开一看,也是几乎不信,扭头看看法正,又看看赵云等人,满脸疑惑,害得众人一个个提心吊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好消息。”刘备再次把信拿到眼前看了一遍,“这个消息太好了,好到我都不敢相信。”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个个转忧为喜。
“我真的不敢相信啊。你们猜,是什么好消息?”
除了黄忠和周到,众人都一致摇头,心道主公您干嘛呢,有好消息赶紧告诉大家,众乐乐啊。
刘备站起身来,拉长声调道:“好消息就是,张鲁──已经跑了!南郑──已经被诸葛军师占领了!”
众人齐声欢呼,一起向刘备祝贺。
现在刘备脸上笑意泛滥,赶紧让人给周到赐座,让他好好说说,军师是怎么这么快就拿下南郑的。
周到受宠若惊,有些结巴地把这些天他们是如何翻山越涧,穿插到敌营之后,军师又是如何随机应变,连夜追击把杨昂赶回南郑,又如何声东击西巧渡汉水,再用假消息诱敌出城,魏延趁乱夺城的事,一一道来。
众将们心里连连惊叹。
刘备又把来信给大家看:“现在,就依军师所言,赶紧派人去传信还在阳平关前攻打的陈式,让他率军后退十里地。黄将军和子龙率军到定军山顶摇旗呐喊,逼张卫弃关投降,或者就让他自个逃命去吧。”
当初张卫横山建城成筑就阳平关,紧紧守住汉中平原的入口,截断益州通往汉中的道路,本想凭险坚守,让远道而来的刘备大军因粮运困难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仗还没还开打,就接到后方米仓道已经被突然,蜀兵已经兵临南郑城下的消息,当即告诉传信军士,承诺立即出兵回救南郑。
就在他准备让陈银和侯选率军回救之际,突然又得到刘备也在另辟通道,准备移军定军山突入汉中平原的情报,这可把他急坏了,又改口让陈银他们先去定军山据险建营,自己另外再出兵去救南郑。
陈银和侯选本是在关中和马超、韩遂一同起兵反曹的地方将领,兵败后投奔张鲁,一听南郑有危险,生怕张鲁兵败,自己都再没后路可退了,于是坚持先回援南郑。
“不是说米仓道那边敌军只有五千偏师孤军深入吗?就凭那点人一时之间打不下南郑!要是这边刘备大军再从定军山突破,那就连阳平关都保不住了,南郑就更保不住了!”张卫其实都已经乱了分寸。
陈银和侯选坚持道:“南郑现在也就几千人马,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坚守阳平关一线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好吧好吧,你们先去回援南郑,定军山这边我马上另外再派人去。”张卫不再坚持,唉,都怪自己人少,不够分配啊。
陈银和侯选率军回南郑,走到半路就得到葛良已经在前方当道立营,阻住去路,便先停下来,派人秘密潜回南郑报信,只是没想到,那人没走出多远就被葛良派出去的暗哨给逮住了,并将计就计,当即派周到去骗南郑城中守军出城。
那一夜,陈银和侯选得知蜀营失火,本也已经立即进兵准备袭击,却发现去路被塞满草木,熊熊大火把他们给拦住了,等到火势减退时,南郑都已经被魏延和黄权拿下了,二人只好退回阳平关。
张卫得知南郑又这么快丢了,也知道再坚守阳平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现在还能到哪里去?焦燥得三天三晚没睡着觉,还是没拿下主意来。
忽然军士来报,前方蜀军已经连夜后撤十里地,同时把一封书信射到关上。张卫忙打开一看,正是刘备来信,劝他献关投降,保证不加罪,如果实在不愿意,现在蜀军也已经让出道路,是奔住武都或者干脆绕南郑去西乡、上庸方向,都可以。
张卫还要迟疑,立即又接到南郑葛良传信,所言与刘备书信如出一辙,让他即刻撤往西乡,过时蜀军就将封锁道路。
张卫听说兄长已经奔西乡而去,决定还是绕南郑奔西乡而去,反正自己现在还有一万多军士,南郑守军也不敢贸然出击,何况刘备和葛良都还发了话呢。
大军一路东行,还没走到南郑,已经有不少军士逃走,大家都是本地人,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一败军之将抛弃家小,流落到异乡去呢?
陈银和侯选也不走了,率领自己那为数不多的部曲,直接到南郑城下表示投降。
还要逃到哪里去,如今天下差不多已经三分,他们不投降刘备就只有去投曹操或者孙权了。投降曹操?当初可是死敌,要投降还不如当初就不要逃到汉中来呢。
投降孙权?隔着千山万水!
既然马超投奔刘备得封高官,想来刘备也不会太亏待他们。
军心已散,张卫也无力制止了,最后竟只能带着一千多人马,匆匆奔西乡而去。
刘备率军要来南郑了,葛良领着黄权和魏延、张嶷、王平等人出城迎接。
刘备远远看到葛良一行,也赶紧下了马快速走过来:“军师须臾之间拿下南郑,而且我蜀中将士几乎无损,刘备万分感激。”
葛良忙拜迎道:“主公言重了,一时取巧,侥幸获胜罢了,其实,这都是众将士的功劳,也是托主公洪福啊。”
刘备忙又对黄权和魏延等人道:“公衡、文长、伯歧,众位将士,大家辛苦,为收复汉中立下大功,刘备在此谢谢大家了。咦?这几位壮士以前没见过啊。”说着指了指站在葛良身后的王平等人。
葛良忙拉王平站到前面来,介绍道:“此人姓王名平,字子均,宕渠人家,深知汉中地理,此次投诚到主公麾下,为我们渡汉水取南郑,立下了不少功劳。”
王平赶紧跪下:“戴罪之身,愿受主公之责。”
刘备赶紧把他扶起来:“子均,为我夺取南郑立了大功,我奖赏都还来不及呢。”
葛良接着又把陈银和侯选向刘备作了介绍。(未完待续。)
第148篇 喜中有忧
刘备吩咐摆酒欢庆,酒过三巡之后,高兴地对坐在身边的葛良道:“这次轻松拿下汉中,军士无损,粮草器械省下不少。现在益德和孟起在武都和夏侯渊对峙,我想趁此良机,大军进发,拿下武都阴平,不知军师意下如何?”
“这……”太出乎葛良意料了,忙问道,“主公,不是说曹操要亲率大军前来争夺汉中吗?”
刘备现在心里是乐翻了:“那曹操肯定本意是想等我们和张鲁打得两败俱伤,然后再以朝廷的名义来帮张鲁,趁机拿下汉中,又得土地又消耗了我们的实力,所以行动缓慢,听说一路上又不停遭到各地羌、氐等各部民众塞道反抗,现在还在陈仓故道上,离武都还远着呢。只是他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轻易拿下汉中,不知道他得到消息以后还会不会再来呢?想起来这心里就痛快。”
葛良要给他泼点冷水:“可是主公,此番奇袭夺取汉中,实在是老天保佑,侥幸至极。张鲁地盘小,实力太弱,一击而溃,可曹操势大,兵力雄厚,而我们今年连下益州和汉中,军士疲弊,还是让张将军他们先退兵暂时避曹军锋芒为好吧。”说完朝坐在刘备左侧的法正眨巴眼睛,希望他赶快帮自己劝劝。
法正摇摇头,表示现在不是劝的时候,就让主公高兴一下子吧。
刘备看到葛良的小动作,又看了看法正,才对葛良道:“军师不要和孝直在这里眉来眼去,我都看到了。军师,我只是一时高兴,嘴上找个乐子罢了,你不要太当真,曹操的实力我还是知道的。你说得对,我们这两年一直在打仗,军士们都该休息了,益州和汉中新定,都需要时间巩固内政,发展生产稳定民心。只要曹操一退军,我们就回成都去。”
葛良忙回话道:“主公英明,是我多嘴了。”
刘备又道:“现在益德和马孟起在武都成功牵制住了夏侯渊的人马,既然曹操大军来了,我们暂时收缩防线,明天就派人去把他们叫回来。”
“主公,我们愿再接再励,明天就去武都郡接应。”葛良赶紧接话,他倒想早点知道张飞是如何和夏侯渊作战的,虽然他家夏侯夫人只是夏侯妙才的侄女儿,人家养着她可是比亲骨肉还亲,说是张飞的老丈人一点都不过份。
“那怎么成,军师刚刚说的,军士连续作战,应该注意休整了。我是绝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的。你留在这里,分开那么久,我还想好好向军师讨教呢。”
唉,为什么不同意呢?葛良看到魏延正在往这头张望,眉头一皱,对刘备道:“主公,此次作战,主要是依靠当初让魏延带头训练的一帮适应攀爬穿越的山地作战勇士,想那武都、阴平和汉中地形差不多,既然只是出去接应,算不上大作战,不如就让魏延去吧。”
刘备一想,也是啊,想着这一带都是山地,既然他魏延有这特长,不如干脆就让他多熟悉这一带,于是点头同意了葛良的建议。
大家继续饮酒欢庆,这时接到从荆州传来的消息,说江东吕蒙偷袭巴丘,仅仅几天时间,就被太守刘磐打得将士折损大半,弃城而逃。
刘备顾不及那边也打了胜仗,倒是立即怒火上头,把酒杯往案桌上重重一敲,咬牙自语道:“孙权小儿,竟敢偷袭我荆州!口口声声说是盟友,背地里却干出这等背信弃义的勾当来!”
众将士饮酒正欢,看到刘备接信突然变脸大怒,一个个都不知怎么回事,赶紧放下手中酒杯,满脸怕恐站起身来。
葛良和法正忙劝道:“主公不要恼怒,这不是打了胜仗把他们赶回去了吗?”
刘备看到众将士不知所措,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转成笑脸,对大家道:“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不但迅速拿下汉中,在荆州那边,也打了个大胜仗,歼敌六千,真是喜上加喜,更值得庆贺。来,大家一起再连干三杯!”
众人转惊为喜,纷纷再次向刘备祝贺,又打听到底是什么战事。
刘备干完三杯,把来信简单向大家介绍了一下。
等众人平静下来,葛良又对刘备道:“主公,江东势力觊觎荆州已久,虽为盟友,却有不占荆州不罢休之势。如今我们取得益州和汉中,实力突飞猛进,那孙权肯定心生嫉妒,所以才会趁我们大军出征汉中,偷袭巴丘,妄图扼制我江南几郡和南郡的水路通道。不过这次遭到痛击,我想他们应该暂时不敢打荆州主意了吧。”
刘备想起往事,突然觉得这其中有些疑惑,定要葛良解开:“军师,我记得当初巴丘新城是你主持建设造的。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在那和江东势力交接的前沿阵地建粮仓呢?这样不合常理啊。这不是让江东看着眼馋吗?容易勾起他们的坏水来啊。可是,既然是粮仓重地,军事倒是次要的,为什么这么快就把敌军打退了,还让他们败这么惨?”
葛良靠紧刘备,不无得意地轻声道:“我就是料定他们会打主意,所以啊,那座城本身就是一个大陷阱,城里到处都是地下通道,里面迂回曲折,机关重重,连地面上的库房、军营和民居,都特意建成迷宫一样,到处都是小巷相连,敌人一进来,短时间根本就弄不清里面的情况,无法实行有效控制。”
刘备恍然大悟:“原来军师早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葛良继续解说:“我又让刘磐专门训练了一些擅长地下攻防的勇士,还特意把城墙修得低矮一些,然后让刘磐在敌人进攻时主动撤出,而那些勇士们则留在地下通道里天天骚扰敌军,让他们军心不稳,然后里应外合,轻易就把他们打败了。”
刘备越听越乐,强压住声音对葛良道:“军师,你这是故意引诱人家犯罪哦。”
“嘿嘿嘿,”葛良也有些飘飘然,“这叫不打不成交。虽是盟友,也要先让他知道一下背叛的下场,盟友关系才会更稳固。”
“不过。”葛良转眼又严肃起来,“只怕江东并不会善罢干休,日后有好机会,他们还是会出手的,因为他们也明白,一旦主公您一统汉室,他们也必归降称臣。”
刘备沉默良久,才道:“军师,当初你在隆中,曾对刘备说要东和孙权,为何如今你又这般提防他们?”
葛良心中叫苦,主公,你不知道我就是个冒牌货啊,当初那么说,只是一时不知道怎么办,照搬历史用来作敲门砖的么?
刘备不待葛良回答,忧心重重道:“军师当初也曾对我提过要提防江东,我还没太在意,现在看来,对那边也得加强提防啊。”(未完待续。)
第149篇 张郃追击
魏延奉命出发前往武都接应张飞和马超退兵,嚷嚷着只要带那五百勇士去就行了。
哼,我还不知道你手痒,要带那五百人去了,还不得找机会跟曹军打一仗?葛良倒也不阻止,特意训练的这些山地作战人员,不就是为了在这种地形作战的么?只是特意叮嘱,千万不要贪功玩大了,搞得尾大不掉,被人家咬上了,又请刘备授意马超和张飞,尽量把当地愿意迁来汉中的百姓都迁过来,反正现在张鲁和杨昂、杨白他们都跑了,大把的耕地可供分配,愿来的发放农具,免交税赋五年。
刘备又分派黄忠、赵云和陈式等人率军前出几十里,选择好几处地形设伏,准备迎击曹操大军的追击。
张飞和马超率军在武都和夏侯渊对峙了个把月,根本没发生什么大战。
夏侯渊本来是准备灭了割据枹罕称王三十年的宋建的,但曹操听到刘备谋取汉中的消息,赶紧派张郃和朱灵等人率军先助他平定武都和阴平,然后自己再率大军随后前来,与刘备争汉中。
夏侯渊作战勇猛,加上又有那么多大将相助,很快就平定了武都几处氐王,收走了人家十万斛粮食,随即坚守下辩。
张郃看到作战顺利,军粮充足,建议趁机继续进兵,抢在刘备之前夺取汉中。
夏侯渊猛摇头:“不是说了张飞和马超已经走沮道前来武都了吗?大军轻进,到时被人家抄了后路,军粮没了,人也回不来了。”决心坚守不出,等待曹操大军到来。
等啊等,曹操还没来,倒是先等来了张飞和马超。
这边张郃主张积极迎战,夏侯渊坚决不许,他可是和马超交过手的,知道那家伙冲阵厉害,轻易出战容易吃亏,凭什么放着好地形不充分利用,让他们冲来攻坚送死,不是更好?
更何况,现在敌军主将是张飞,这个该死的家伙!也不知道我那苦命的侄女儿到底过得好不好,虽然收到那么一两封来信,说是蛮好的,谁知道是不是被威逼着写出来的?不过既然张飞是把她作正妻娶了,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这边马超也是恨意难平,只想再次大败夏侯渊,以报凉州之失,但他一位新归顺的外将,虽然官职和张飞差不多,却知道张飞在刘备心中的地位他没法比,更何况最起码这次出兵人家就是主将呢?所以有怨气也是先忍着。
张飞也和夏侯渊一样,对这位“老丈人”当初弃亲子养活亡弟孤女的壮举太感动了,这兄弟感情,惊天地泣鬼神啊!反正这次刘备本来分配给他的任务也就是阻止夏侯渊帮张鲁,也没带多少人马来,既然人家不动,那我也就不动吧。
双方僵持没有维持多久,魏延就跑过来了,告诉他们可以退兵去汉中了。
张飞乐得赶紧结束了这尴尬的局面,马上让马超去劝说当地百姓跟随,随即收兵退军。
夏侯渊和张郃听到张飞退兵,深感意外,难道那两家伙还真的怕了老子们不成?
第二天,就得到刘备已经拿下汉中的消息,俩人更意外了,有这么快,难道张鲁主动投降了?
又过了几天,曹操率领大军终于慢腾腾地过来了,一听到这消息,悔恨万分,因为此前曾经派人跟张鲁洽谈过,知道他面临刘备威胁,有归顺他曹操的意思,只是还没下最后决心,而自己本来也是想让他先尝尝苦头,等他和刘备打得差不多时再来劝降,让他死心踏地跟随,没想到刘备几乎是一眨眼就把张鲁赶跑了,这到嘴的肥肉就这么飞走了?
夏侯渊和张郃还在请示什么时候进兵,满腔恨意的曹操决心要挽回这损失,立即下令大军开拔。
随着大军渐渐逼近汉中,曹操看着身边高耸的郡山和陡峭的悬崖,以及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涧,那份激情慢慢地就被吹散在风里了,善于用兵的他知道,在这种地形下,作为进攻一方,想要取得胜利,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
沿途又几乎荒无人烟,曹操心里不断打鼓,算了吧,不如归去吧,这种鬼地方,看着都不吉利啊。
可是,大军浩浩荡荡,那么老远开过来,临行前还告诉众将拿下汉中不费吹灰之力,如今要是连刘备军的照面都没打上,就这么回去了,怎么有脸见人啊,以后还怎么服众?
张郃率领先锋军,却是越追越快,越追越勇,因为他知道,张飞他们这回卷走了武都许多居民,那些百姓大都拖家带口,把全部家当都带上了,肯定行进缓慢,就算不能大破张飞,把那些百姓抢回来,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当初荆州刘备携民渡江,曹公不也是因此派出虎豹骑连夜急追吗?
追着追着,开始不断出现各种乱石和横木阻路,张郃满心欢喜,这说明,敌人已经察觉到有追兵,正想尽办法阻滞,那也就是说,敌人离此不远了!
不过他用兵向来也会注意观察地形,眼看着道路艰险,经常一拐弯就看不到后面的跟进队伍,这种地形太适合伏击了,因此赶紧谨慎地派出大量哨探,留意两边山坡峡谷,严防敌人伏兵。
他没忘记,那回急追,最后被张飞和诸葛亮他们占住有利地形设下陷阱,害得虎豹骑死伤惨重。
哨探回来报告,前面山崖上似乎有可疑人员。
“有多少人?”张郃赶紧问道。
军士伸出三个手指头:“三个人。”
“就只有三个,没有其他人埋伏?你们没有上去查看?”张郃很谨慎。
军士回道:“将军,那悬崖有点高,上去不易,下来也难,那上面地方又小,埋伏不下多少人,最多也就是放放箭,扔扔石头吧。”
“不冲下来砍杀,难道放箭和砸石头弄不死你啊?”张郃觉得这家伙脑袋坏掉了。
军士赶紧回答清楚:“将军,那三个人樵夫打扮,就坐在悬崖边上,并没有隐蔽起来。”
张郃摇头道:“那也不对,一般百姓见到大军来了,都赶紧躲得远远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一定要查清楚,问过他们话了没有?”
“问了,他们没有回答,只是问我们,来的是不是张郃。”军士说起这话时,赶紧跪下。(未完待续。)
第150篇 魏延的警告
张郃大感新奇,也有些洋洋得意:“这是什么樵夫,汉中的樵夫竟然会知道我张郃的大名?难得难得。奇怪,我以前没来过这里,几个普通百姓怎么会知道我的大名?咦?你刚才还站着抱拳施礼报告,怎么突然跪下了?”
军士惶恐道:“将军,那人原话对将军甚为不恭,小的如果照实回话,只怕将军怪罪。”
“什么?”张郃这才想起刚才军士可是直呼自己大名,确实不正常啊,“那几个家伙说了什么?”
“将、将军,要不,还是请您亲自过去看看吧,他们说,就在那等着您。”军士实在不敢把原话说出口。
张郃已经顾不上那会是些什么恶毒的词了,打马就走,倒要看看那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
前方正是一处高达十几丈的断崖,好像就是不久前才因山体坍塌出现的,道路都是重新休整过,崖面上光秃秃的,没有附生有任何杂草,而在悬崖的上方,三个樵夫打扮的人,正坐在悬崖边,六条腿伸到悬崖外正不停晃荡,手里拿着的却不是柴刀,倒象是个小铲子。三个人笑得很大声,那得意神情,好像这个悬崖就是他们刚刚铲出来的一样。
看到有人骑马赶来,后面紧跟着旗手打着大大的“张”字旗,三人更兴奋了。
“来了来了,这个张应该就是张郃的张吧。”
“哈哈,反正不会是张飞的张。”
“看他打着那么大一面旗,我要是不知道,还真会以为是我们张将军呢。”
“得了吧,他可差得太远了。”
张郃来到悬崖前,冲着崖上三人大声喊道:“上面是什么人?竟敢阻我大军去路,难道是嫌命太长了吗?”
崖上三人站起身来,有人冲下面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我们在这上面乘凉,哪里就下去挡你们的路了?”
为首一人则面喊道:“应召而来的小儿啊,可是不听话的小张郃?”
“你大爷的!”张郃气炸了,“你孙子是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快快报上名来,看爷爷不把你撕碎了!”
“我孙子就是你啊,你怎么自己问自己是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那人好像一下子又长了一辈。
张郃仰着头正要再回骂,猛然又觉得靠得太近,把头仰得那么厉害脖子难受,而且像在瞻仰似的,气势上首先就输了,当下勒马回退几步,换个舒服点的角度再说。
崖上人赶紧喊道:“孙子别走,你听好了,爷爷我就是大将魏延,今天我们爷孙俩就算认识了,下回再见,可不许没了礼貌规矩!”
张郃除了当年围攻江陵城外,几乎就没和刘备军交战过,对于魏延这种刚升任牙门将级别还没多久的人物,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觉得仰头跟人家吵嘴有损威严,当下不再还嘴,下令军士放箭,要把魏延射得栽下山崖来。
魏延还在崖上警告:“张郃小儿听着,我劝你现在就掉头回家,老子已经在前方埋伏下千军万马!你听说过孙膑射杀庞涓的故事吗?对,老子也在前方路边一棵大树上写了字,你可不要去看啊,看了就是被射死!你可千万别忘了啊!”
一下子,魏延又把自己从爷爷辈降回到老子辈了。
众军士纷纷解下长弓,搭好利箭,对着崖上三人就要射击了。
魏延赶紧带着两名军士往后一翻,弓着腰在上面斜坡上飞跑,边跑还边喊道:“龟孙张郃你竟敢放箭射你爷爷!就凭这高度,爷爷在上面撒泡尿都能砸死你!你那箭射上来,到这里早就没了力道,信不信爷爷一伸手就把他们全接下来!”
这一下他又升级成了爷爷辈,只不过好像不小心把自己也变成龟爷爷了。
魏延嘴上斗着,脚下却跑得飞快,三个人几番跳跃奔跑,就隐入到草丛树林里去了。
张郃看着魏延逃走,心里非常震惊,倒不是因为魏延嘴上占了便宜,而是看到他们在峭壁上如履平地,行走如飞。
这些人,说他们是军士,倒还真宁愿相信是长期穿山越林的樵夫或者猎户!在山地里,想要追上他们,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样的敌人,要是在大斜坡地形上作战,几乎可以说是上下自如,冲下来如下山猛虎,退回山上也可以如生双翼,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可怕!
谨慎行军,谨慎行军!张郃赶紧下令放慢马步,再次提醒众军士注意搜索前行,不敢追得太快了。
队伍前行,果然就在天近黄昏,眼看着前方地面开阔,张郃刚下令扎营休息,就有军士来报,路边一棵大树上被剥去一大块树皮,上面写了几个字。
张郃赶过去一看,上面果然写着七个字:“张郃死于此树下!”
真的写着和那个故事里一样的几个字,只是把庞涓换成了他张郃。
天啦,这里真是被魏延那家伙看上了,在这里预先埋伏了大军?张郃赶紧往四周再三打量,这片河谷地形挺开阔,草木稀疏低矮,两边山壁上也是陡峭难行,实在不适合埋伏大军啊?
又加派哨探往旁边山谷里径深搜寻,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然而手下众将士许多也是识得那字的,一个个深感不安:“将军,敌人既然特别留意了这里,肯定是有所图谋,我们还是另找安全的地方宿营吧。”
张郃看看天色已晚,这山道里哪那么容易找这宽阔谷地扎营,时间也不允许啊,而且从地形上看,这里是适合扎营的,再说,也不能被敌人一句话就吓怕了吧?
大爷的,那个叫魏延的还真给老子下了这个套,你说要就在这里宿营吧,万一真遭到袭击,就算只是小战损,以后也会被人诽议,说什么明知危险仍置之不顾,不把将士们的死活放在心上;要是不在这里宿营,人家又会议论说老子被敌人一句话吓得连夜赶路,胆小如老鼠!
考虑再三,张郃也豁出去了,先反问手下众将:“那你们说应该去哪里扎营?难道我们还赶夜路在这陌生之地再找出一块开阔地来?要不先把向导叫过来问一问?”
赶夜路肯定不行,那不是更容易遭敌人伏击么?众将士赶紧一个个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