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多事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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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二年的冬天对大宋皇朝而言,无疑是一个多事之‘冬’。
十月初九,摩尼教教主圣公方腊于江南起兵造反,月余间占据三府十四县,全歼两浙路常驻官军五千余人,斩杀兵马都监察颜坦等。
十月十七,权相蔡京引咎辞职,‘江南王’朱降三品发配军前戴罪立功。
十一月初四,平章事【首相】王黼与太子赵恒不睦,赵恒私自指使太监向王黼泼尿,事泄,宋徽宗大怒,罚太子赵恒禁居百日。
十一月二十六,京畿腹地天降大雪,两日之间,积雪达一尺六寸有奇,灾民逾十万,云集于汴梁城外。
腊月十一,军器监妄用雷法引动天劫,致使汴梁城内大火,死伤者逾千、无家可归者过万,一时间朝野物议沸腾,清流、言官分别将矛头指向了枢密使童贯、妖僧悟空等人,数日间弹劾奏章加起来竟重达二十余斤。
腊月十九,宣和殿大学士蔡攸请斩妖僧悟空、军器监少监蔡绦,从而清净寰宇、重振朝纲。
总之,打从入冬开始,似此纷纷繁繁的糟心事便接连不断,宋徽宗的心情能好的了才怪呢!
也正因此,虽然年关将近,这皇宫里却看不到几分喜庆之色,别说是普通的宫女太监,连那号称‘内相’的梁师成都得垫着脚走路,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宋徽宗的出气筒。
腊月十九的傍晚,赵佶吃罢了晚饭,又翻出蔡攸那篇慷慨激昂的奏折看了一遍,目光落在‘军器监少监蔡’几个字上,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这蔡居安【蔡攸字居安】惯会与人为善,偏偏和自己的亲弟弟势如水火,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半响,赵佶又把视线转移到了‘妖僧悟空’四个字上,凝目半响,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随手将奏折丢回桌上,满面倦容的揉了揉眉心,然后站起身来向殿外行去。
眼见他默不作声的跨过门槛,又踩着石阶下到了殿前的广场上,内侍忙凑上来,躬身道:“陛下,不知您今夜要摆驾何处?”
赵佶其实只是心里烦闷,想要随便走走罢了,可听他这一问,便也顺水推舟的道:“去皇……去韦贤妃哪里吧。”
他本来想去皇后哪里,不过话到嘴边却改了主意,皇后最近日一直在劝说他免了赵恒的闭门思过自己本就够烦的了,可不想再听郑皇后唠叨。
反倒是那韦贤妃,这些时日竟变得大度了许多,极少拿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聒噪,更不像以前那样见面便要谈及儿子赵构,因此宋徽宗最近去她哪里过夜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不少。
当然,这也是因为朝中不断有事发生,他不方便去寻李师师取乐的缘故。
闲话少提,却说宋徽宗到了韦贤妃哪里,果然落了个耳根清净,眼见得韦贤妃一舞跳罢,香汗淋淋、吁吁娇喘,虽不似李师师那般无双国色,却也别有一番熟媚,便忍不住起了‘兴致’。
伸手将韦贤妃揽入怀中,一只大手轻车熟路的滑入了内衬里,搓揉着那略带潮意的软肉,只将韦贤妃弄的动情不已。
想到她这些时日的殷勤伺候,宋徽宗觉得也该给些甜头才是,便随口许诺道:“德基【赵构字德基】也不小了,等转过了年,寡人给他进个亲王爵位,你再帮他寻上一门合适的亲事,便放他出宫自立吧。”
若换了往昔,听到儿子要进亲王爵位,韦贤妃说不得已经欢喜的不成样子了,可自从知道儿子以后能当皇帝,她对这些事情便不太在意了。
因此只是在赵佶腿上扭了扭,调整好丰臀与恩物的角度,娇喘着回了一声:“臣妾替构儿谢过陛下隆恩,不过构儿婚事,还是由皇后娘娘做主为好,臣妾可不敢越俎代庖。”
听她如此知情识趣,赵佶心里越发满意,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边笑道:“你最近倒真是长进了许多这德基的封号寡人也想好了,就封他个‘康王’好了,健康的康……”
话音未落,便便觉得怀中娇躯勐地一抖,赵佶初时还以为自己弄疼了她,待看到韦贤妃震惊的表情,这才察觉出另有蹊跷,不由皱眉道:“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封号?”
“不不不,臣妾怎么敢!”
韦贤妃慌忙摇头否认,迎着赵佶疑惑的目光咬了咬下唇,忽然壮着胆子问道:“敢问陛下,构儿的封号您可曾与旁人说起过?”
赵佶被问得莫名其妙,一腔的欲火都散了大半,将爪子从那高耸上拿开,不悦道:“你究竟想说什么?给德基进亲王爵一事,寡人也是刚刚临时起意,却如何会与旁人说起?”
韦贤妃听了这话,心中的狂喜当即便要喷将出来!
为了防止露出破绽,她连忙从宋徽宗腿上爬起来,屈膝跪了下来,借以遮掩脸上狂喜,嘴里颤声道:“臣妾不敢欺瞒陛下,实在是早在数月之前,构儿偶遇一人时,那人便口口声声将他唤作康王,所以……”
“竟有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你快快道来!”
这下宋徽宗的兴趣可就大了,封赵构为康王的事,分明就是他临时起意,怎么会有人在几个月前就能预知此事?
“启禀陛下,此人正是那悟空禅师!”
其实这一段时日以来,韦贤妃就在琢磨着要怎么帮儿子这位贵人一把,可巧今日寻到了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便听她道:“陛下,这悟空禅师果然是法力高强,头一次见到构儿便说出了他日后的王爵这等本事,怕是那林真人也难及项背!臣妾听说他对朝廷也是赤胆忠心,否则也不会应童伴伴之请,献出那雷法秘术,虽然最后闹出了祸事,却也并非他的本……”
“闭嘴!”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宋徽宗便霍然起身,沉着脸呵斥道:“你这妇人懂得什么?竟敢私自妄论朝政?!莫非是忘了这后宫的规矩?!”
韦贤妃当即便吓得浑身乱颤,没口子的认罪,半响却不见宋徽宗回应,大着胆子抬头看时,却发现暖阁里已是人去楼空。(未完待续。。)
第43章 梁红玉
不提那韦贤妃在暖阁里如何忐忑,单说宋徽宗出得门来,脚步便立刻放缓,等到了小院门口,更是驻足不前。
就见他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满天星斗,半响又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吩咐道:“明天让李存忠去悟空禅师府上走一遭,让他准备好代替大相国寺的方丈,出面主持今年的祭天大典。”
方才宋徽宗虽然怒斥了韦贤妃,可那不过是为了防止后宫嫔妃干政而已,其实心中对韦贤妃的说法很有几分认同那悟空和尚虽然惹了大麻烦,可本意却是好的,只是没想到凡人难以操纵天雷罢了。
再想想悟空和尚那一身异术,宋徽宗之前那一丝丝的动摇,便又彻底稳定下来不为别的,单单为了长生不老的希望,他就不能杀掉悟空和尚,去讨好那些朝臣们!
而宣布让悟空和尚主持祭天大典,就是为了向外界表明自己坚定维护悟空和尚的态度,省得那些文人言官们继续死缠烂打。
能在赵佶身边侍奉的内侍,自然都是那眉眼通透的主儿,立刻便领悟了宋徽宗的意思,于是第二天天不亮,朝中有门路、够分量的大臣,基本都已经得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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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师,我看官家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在祭天大典上显显神通,祈下些祥瑞,也好堵住悠悠众口。”
第二天上午,听到李存忠这番交代的时候,武凯忍不住直翻白眼。
这宋徽宗还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处,他也不琢磨琢磨,眼见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这祥瑞是那么好搞出来的?
可这口谕都下来了,自己总不能啥反应都没有让宋徽宗失望倒也罢了,主要是有损自己世外高人的光辉形象。
好在武凯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一直偷偷摸摸研究‘黑科技’来着,其中倒是有那么一两件应景的东西,可以拿来冒充祥瑞。
至于祭天大典的流程、仪式什么的,反正大相国寺都举行过百多年了,早就有一套惯例可循,倒不需要武凯费心想来以佛门如今的处境,大相国寺的僧人也不敢从中作梗。
于是他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下来。
哪李存忠任务达成之后,又和武凯闲扯了几句,便准备回宫复命。
武凯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外,眼瞧着他打马而去,正准备折回府内,斜下里忽然就有人嚷了起来:“师父、师父!且慢行一步!”
寻声望去,却只见那人将一张脸笑得跟菊花似得,不是那高衙内还能是谁!
前些时日,这厮听说武凯鼓动皇帝搞出了什么新式蹴鞠,还要张罗个什么劳什子蹴鞠联赛,便大张旗鼓的寻上门来,说是为了不弱继父高俅的名头,要向武凯拜师学艺,好在那蹴鞠大赛里大杀四方。
武凯自然懒得理他,这厮却如同狗皮膏药一般,每日里变着法子的讨好武凯不得不说,他和高俅虽然不是亲生父子,这拍马匹的本事却是一脉相传。
即便武凯最初对他颇有芥蒂,连续一个多月下来,被他‘师父、师父’的叫着,又得了他无数好处,心里也难免有些松动。
可就在此时,军器监一声惊天巨爆,武凯登时从万人敬仰禅师,变成了千夫所指的妖僧,这高衙内也立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也算是生动的为武凯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势利小人、什么叫做见风使舵。
而今日高衙内突然又出现在武府门外,显然是已经收到了风声,知道武凯非但没有失宠,还做了祭天大典的主持。
眼见这厮笑的春光灿烂,竟一丝尴尬的神色都没有,武凯不由冷笑一声,转身跨过了门槛,对两个门房吩咐道:“你们两个守好门,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让任何人进来!若是敢随便放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进来,小心你们的狗头!”
若换了旁人,武凯倒也不用如此特意叮咛,可这些家丁仆役都是高衙内帮忙买来的,情分自然不同旁人,所以他才放了几句狠话,免得两个门房徇私舞弊。
“师父~师父!您别误会啊!”
那高衙内见状顿时急了,他前前后后在武凯身上也耗费了十几万贯,若是武凯突然失宠倒还罢了,顶多算是自己眼光不济可现在押对了宝,却搞成这般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局面,却是他绝对不能忍的。
因此这高衙内一边冲到了台阶上,一边大声分辨着:“我这几日一直忙着给师父您物色美人儿,才不得空过来拜会师父,绝没有旁的意思啊!”
这话也只能骗一骗三四岁孩童或者色中饿鬼,武凯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不慌不忙的向里走着,便好似压根没听到一般。
高衙内更急了,下意识的便想要追上去,可那两个门房得了死亡威胁,却哪敢放他进去?
慌忙上前左右夹击,将高衙内堵在了门外。
高衙内无法,只得又扯着嗓子冲武凯嚷道:“师父、师父!我这话句句是真、绝无虚假!为了寻到一个似两位姨娘般英武的女子,徒儿我也不知废了多少心血,才终于从江南犯官的家属中寻到一个小娘子,论美貌和武艺都不在您那位扈姨娘之下!”
他嚷了半天,却见武凯径自进了客厅,再看不到半点踪迹,顿时便泄了气,跺着脚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便准备转身离去。
却在此时,武凯竟又从客厅里冲了出来,大步流星的赶到近前,一把揪住高衙内的衣领,急道:“快说,你刚才的那个江南犯官之女,到底姓甚名谁?!”
原本他都已经在客厅里坐下了,可忽然间顺着高衙内的描述,想到了一个两宋之交的奇女子,这才又急忙冲了出来。
那高衙内被他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挣扎出些许空间,慌忙道:“师父莫急,且听徒儿细细说来,那小娘子姓梁名红玉,本是池州……”
他后面再说什么,武凯却全完没有听到耳中,脑子里只有‘梁红玉’三个字来回荡漾果然是她!
(未完待续。。)
第44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武凯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在他记忆当中,梁红玉因为受到父兄牵连,沦为京口营妓,后来偶遇南下征讨方腊的韩世忠,这才算是得脱苦海,做了韩世忠的小妾。
因此一听高衙内说起什么武艺高强的犯官之女沦为官妓,就想到了梁红玉身上。
可事实上梁红玉沦落风尘的‘京口’,却并不是武凯想象中‘京城口岸’的简写,而是后世江苏镇江的古称。
所以按理说,这应该是一场误会才对,可也不知是因为野史记载有误,还是武凯造成的蝴蝶效应,梁红玉一家人竟真的被押解到了京城不过地方虽然换了,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却并未有太大的改观。
五日前,梁红玉父祖同时开刀问斩,她本人则被充入教坊司,成为了一名官妓。
眼见武凯一听说那女子名唤梁红玉,便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高衙内心中便踏实了不少,趁机摆脱了武凯的撕扯,陪笑道:“莫非师父也已经听说过这小娘子的事情了?”
武凯这才晃过神来,忙问道:“这姓梁的小娘子出了什么事?!”
“师父您不知道?”高衙内讶然道:“这小娘子大闹教坊司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否则我也不会……咳咳,我也不会特地为师父寻她过来。”
却原来梁红玉被充入教坊司后,那老鸨见她颇有几分姿色,便准备开个‘红花会’【拍卖女子初夜】,狠狠赚上一笔。。
梁红玉却推说热孝让未除,不肯就范。
这未出门的女子为父亲守孝,可是要守三年的,那老鸨如何能等得?再说那风尘之地,也没这么多讲究,更不能开这等先例!
因此,便喊了三五个龟公想要对梁红玉用强,谁知梁红玉自幼习武兼且神力非常,前后足足伤了二十几个龟公,却依旧奈何不得她。
对峙了半日,最后还是那老鸨灵机一动,将梁红玉的母亲从织造纺寻来,威胁她若是不肯就范,便以她母亲代替,梁红玉这才无奈的放弃了抵抗。
就此,梁红玉也算是在教坊司一战成名这年头会诗词歌赋的名妓多如牛毛,似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却是极为稀缺的资源。
因此不少达官贵人摩拳擦掌,都准备在几日后即将举行的‘红花会’上,采下这朵带刺的玫瑰。
“师父您尽管放心。”
说到这里,高衙内拍着胸脯道:“这京城里敢和咱爷们抢女人的主儿,怕是还没生出来呢!到时候我一准儿把她完完整整的,送到您府上来!”
“别到时候了!”
武凯却那肯让梁红玉受这等羞辱?
当即断然道:“你现在就去给她赎身对了,再把她的母亲以及其它亲属也一并赎回来!”
高衙内一听这话,两只眼睛便开始冒光,而且是特猥琐的那种光芒,只见他舔了舔嘴唇,挑着大拇指嘿嘿笑道:“师父果然是行家,似这等鲜嫩粉嫩的雏儿,正该搭配上生身母亲才够味儿,待到享用时,便让那老妇亲手把持着小和尚,放入……哎呦喂~!”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这梁红玉却是当世奇女子,货真价实的民族英雄,岂容旁人随便诋毁、侮辱?
因此听这厮越说越下流,武凯胸中火起,勐地一脚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胸膛怒斥道:“你这厮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敢污言秽语,别怪我不给高太尉留情面!”
说着,又将他从地上扯将起来,瞪着眼睛吩咐道:“你这就去把人赎出来,然后寻个宅子安置,好生伺候着若是梁家母女出了半分纰漏,便是高太尉也护不住你!”
说着,将他往台阶下面一推,呵道:“还不快去!”
高太尉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这等苦头?
便是当初调戏那林娘子时,被林冲当街抓了个正着,也不过是被捏了下手腕而已,现在又踹又推的,却是被武凯当做了狗奴才一般对待!
因此高衙内恨的牙都痒痒了,恨不能将武凯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可一想到这和尚是皇帝身边的贵人,他却如同当初的林冲一般,浑身的骨头先软了大半,别说挫骨扬灰了,便连硬话都不敢说出口。
眼瞅着高衙内敢怒不敢言的上了马,武凯想想还是觉得心里不够踏实,便又让人叫来了解珍解宝,吩咐他们跟在高衙内身边,看他如何行事,免得这厮阳奉阴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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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高衙内离开武府之后,心中虽然愤恨难平,却终究不敢违了武凯的意,只好将满腔怨愤都发泄在了胯下骏马上,一鞭狠似一鞭的瞅着,那马痛嘶狂奔,一路也不知引发了多少混乱。
眼见到了教坊司下辖的云韶楼前,高衙内甩蹬下马,大步流星到了门前,那招揽客人的龟公一见是他,正待笑脸相迎,却冷不防被他一个大耳光抽在脸上,足足转了一圈半,才堪堪稳住身形。
左耳嗡鸣中,便听高衙内恶狠狠的骂道:“吓了你们狗眼了!本衙内大驾光临,还不快将吴妈妈叫过来见我!”
那龟公委屈无比,这眨眼间的功夫,谁能来得及通知老鸨?
但他哪敢和高衙内分辨什么,忙毕恭毕敬、点头哈腰应承着:“衙内息怒、衙内息怒,小的这就去叫吴妈妈出来!”
说着,一熘烟钻进了云韶楼内。
高衙内只是随手发泄去,却并不是真要那吴妈妈出来迎他,因此也跟着迈步走了进去,他只沉着脸在那大门口一站,里面调笑、吟唱之声,便顿时弱了大半,只有角落里还剩下一桌眼力不好的,在哪里兴高采烈的划着拳。
那说笑声也算太大,可落在高衙内耳中却是聒噪的很,他毫不犹豫抬手一指,吩咐道:“来人,让那几个扰民的贼人张长记性!”
话音未落,身后顿时窜出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扑过去不由分说便是一通暴打。
那几个客人初时还想还手,等发现来人是鼎鼎大名的高衙内,便立刻怂了,只抱着头蹲在地上苦苦哀求。
解珍、解宝跟在高衙内左右,见了这般情景却都有些不自在,解宝便忍不住催促道:“衙内,我家老爷交代事情可耽搁不得,你看……”
“催什么催!”
若是换了自家下人胡乱开口,高衙内怕是早反手一鞭子抽上去了,可谁让他惹不起武凯呢?也只能忍着火气解释道:“闹出些动静,那吴妈妈才来得更快!”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便将一富态的女子匆匆迎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45章 刚脱狼窝、又入虎穴
云韶楼后院,一座幽静的暖阁里。
梁红玉坐在梳妆台前,盯着自己身上那件大红色的锦缎裙袄看了半响,眉眼间禁不住生出几分凄凉、几分哀怨,不过这些负面情绪,马上便又化作了自嘲的一笑。
她在梳妆盒里挑挑拣拣,总算是寻到了一朵素色的头饰,便也不管与衣服搭不搭配,直接别在了发髻上,对着铜镜照了照,便站起身来对一旁的丫鬟道:“好了,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便赶紧说吧,吴妈妈不是都交代给你了吗?”
那丫鬟不过十二三岁,听梁红玉这般说,却是先涨红了脸,期期艾艾半响,这才从袖筒里取出一本小册子来,摊在手上磨磨蹭蹭了半天,却始终没有勇气掀开。
梁红玉见她的样子,便猜出了些许端倪,也忍不住双频绯红,咬着银牙暗暗啐了一口,这才伸手从那小丫鬟掌中取过册子,嘴里道:“算了,我还是自己看吧,若有什么不懂的再问……”
她说到一半,便反应过来,忙改口道:“再寻那吴妈妈问一问也就是了!”
那小丫鬟知道她是不想为难自己,便也感激的福了一福,用蚊子般大的声音道:“姐姐其实不用如此的,我既然进了这地方,早晚也有那么一天。”
说是这么说,她却忍不住红了眼圈。
这小丫鬟名唤素娥,是半年前被发落过来的犯官之女,因为年纪尚小,还没有正式接客这次让她给梁红玉‘启蒙’,也是为了让她早日熟悉这些龌龊营生。
“好了、好了!我身上带着热孝就碰到这等糟心事,还尚且没有哭鼻子呢,你却怎得掉起了金珠子来?”梁红玉将她揽在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姐姐我卖上个好价钱,便把你要到身边伺候,若是天可怜见的,让姐姐能寻到一户好人家,便带你一起离开这鬼地方!”
等安抚好了素娥,梁红玉低头看看手中的册子,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玉女心经’四字,忍不住又暗啐了一口却有那个玉女愿意学里面的东西?
若按照本意,梁红玉是绝对不会翻开去看的,可是那吴妈妈早有预料,提前便交代好了,如果梁红玉没看的话,那她自己倒没什么,负责‘启蒙’的素娥却免不了要挨上一顿鞭子。
因此梁红玉也只能强忍着不适,翻开那册子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要说这云韶楼不愧是官办的青楼,便连这‘启蒙’用的小册子都是名家手笔,简单粗暴中还透着几分钟灵清秀。
梁红玉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到笔画上,倒也勉强看了几页,只是这后面却是一页比一页污秽不堪,竟搞出了许多荒淫无道、折辱女人的名堂,让她看了心中惶惶。
“红玉!红玉!”
便在此时,一个杀猪般的声音忽然自门外传来,梁红玉抬头望时,却见那吴妈妈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脸上横七竖八,竟多了十几道鞭痕虽不知她是被什么人打的,但梁红玉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赞了那人几声。
那吴妈妈风风火火的闯入房中,见梁红玉正捧着册子‘学习’,立刻上前一把抓过那册子,想也不想扔出了门外,然后强笑的道:“女儿啊,这些不看也罢,你真是一等一的好运气,殿前司高太尉家里的小衙内看上你了,非要帮你赎身!妈妈也是那知道疼人的,虽然舍不得你,也只能忍痛割爱你快收拾收拾,随那小衙内去吧!”
被抽成这样怕是都要毁容了,也确实称得上‘忍痛’二字。
梁红玉一听有人要为自己赎身,当即便喜不自胜虽然不知那高衙内是什么样的人,可再怎么着,也比沦落在这烟花之地要强上许多!
因此她忙点道:“吴……我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现在便……”
虽然知道是这里的惯例,但她终究还是叫不出那‘妈妈’二字。
“莫急、莫急!”
吴妈妈却打断了她的话,摆手道:“要不说女儿你运气好呢,小衙内这次却不是单单买你一人,便连你家中的母亲、姨娘、兄弟,也都一并赎了身子!妈妈已经让人去寻她们过来,等她们到了云韶楼,你们再一并去前面见高衙内也不迟。”
说着,摸了摸脸上的伤口,龇牙咧嘴道:“不行,我得先去收拾一下,这疼的实在厉害的紧。”
眼瞅着这吴妈妈急吼吼的出了门,梁红玉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看到素娥满面惶恐的样子,立刻想起了自己方才的许诺,忙道:“妹妹莫怪,姐姐方才喜欢的紧了,却是忘了要带你一起离开!你莫要担心,待会我就求那高衙内……”
“姐姐!”
素娥却一把抓住了她的皓腕,颤声道:“你千万莫要去那高衙内府上,他……他不是好人!”
梁红玉苦笑一声,摇头道:“好人又如何会来这等地方?只需能带着母亲、兄弟、还有你一起离开这里,我便是受些委屈……”
“姐姐!你不知道那高衙内有多坏!”
素娥急的直跺脚,也顾不得什么羞臊了,脱口道:“那厮是京中有名花花太岁,最喜欢yin人妻女,每每逼迫母女、姐妹一起与他……而且往往羞辱几日失了新鲜,便又将人卖到青楼之中!”
“竟有此事?!”
梁红玉这下子是真的慌了,她哪能想到自己刚脱离狼窝,竟又掉进了虎穴里!
两人面面相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外面又是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便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滚!老子钱都交清了,你们还想扣着人不放怎得?!那梁红玉在哪个屋子,本衙内亲自去请!”
耳听得那声音越来越近,梁红玉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抓起茶壶在桌子上轻轻一磕,便听咔嚓一声脆响,那茶壶便碎成了两半。
伸手在那断口上一抹,白皙的手指上顿时便多了道口子,眼瞅着殷红的鲜血涌出来,梁红玉却是浑不在意,只将那半截茶壶死死攥在手中,满眼的决然之色。(未完待续。。)
第46章 云韶楼挟持事件【上】
吁~!
时迁使劲勒住缰绳,转身挑开车帘道:“佛爷,前面的路被封住了,好像是殿前司衙门的人马!”
其实不用他提醒,武凯也已经看到了路中央哪一排禁军。
哎~
自己明明是想拯救一下民族女英雄来着,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
武凯在心中长叹一声,断然吩咐道:“报出身份,让他们速速让开!”
事已至此,也只能在闹出更大动静之前,尽快出面解决这事儿了。
“好嘞~!”
时迁显然很乐意在殿前司的禁军面前逞一把威风,咧着嘴应了一声,将手中赶车用的鞭子‘啪’的一甩,大声吆喝道:“我家主人悟空禅师在此,前面挡路的狗才都给老子滚开!”
说着,也不管那些禁军什么反应,又反手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那拉车的黑马痛嘶一声,立刻不管不顾的撒开了四蹄。
而紧跟在后的解珍解宝兄弟,也立刻策马跟上。
堵住路口禁军约莫有十五六人,听到这一声吆喝,立刻便散开大了半,有个脑筋慢的还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同僚七手八脚扯到了路旁,噼头盖脸的喝骂了一通:“你不想活了?!那妖僧一个天雷就能噼死好几百人,也是咱能招惹的?!就算你真要作死,也别拉着兄弟们一起垫背!”
“就是、就是!连咱家小衙内都被人家当狗奴才使唤,你特娘长了几颗脑袋,竟敢拦他的车架?!”
那禁军被喷了满脸唾骂星子,连肩甲都扯开了半边【劣质纸甲】,却没有半分恼意,反而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提这些禁军如何重新布置封锁线,却说时迁赶着马车又跑出百余步,便再一次勒住了缰绳。
“佛爷,到地方了。”
武凯挑开车帘,顺着时迁的指引向左侧望去,只见一栋四层阁楼矗立【这年头,两层以上都可以用矗立来形容】在不远处,旁边还有一个倒八字形的广场,看那一排排的拴马桩,显然是个小型停车场。
目光在那稀稀拉拉的车马上扫过,武凯的木管便锁定在那四层小楼上,只见每一层楼的阳台上,都挂着不少花花绿绿的小灯笼,正中间一块红底匾额上写‘云韶楼’三个烫金大字。
啧~
这几个字貌似还是宋徽宗的手笔!
身为一个皇帝,竟然亲自给青楼妓馆题招牌,也真是没谁了不过考虑到他和李师师尽人皆知的姘头关系,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
收回了目光,武凯利落的跳下了马车,径自向大门走去,守门的四个禁军本来还想阻拦,可等看清楚武凯那一身标志性的紫金袈裟、外加腰间的金鱼袋,立刻便惶恐的让出了道路。
进了大门之后,便见前厅一片狼藉,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竟还有几滩明显的血迹。
这里怎么会有血迹?
见武凯的脚步一顿,解珍忙上前解释道:“佛爷,那是几个不小心惹恼了高衙内的人,被他几个狗腿子打的半死,丢出门去了。”
这高衙内还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忘了逞威风。
看来自己让他来给梁红玉赎身,果然是犯了低级错误!
“佛爷,那梁小娘子此时应该还在后院。”
解珍在前面带路,引着武凯从侧门出去,又穿过了一条长廊,便听到前面传来了嘈杂之声:
“杀千刀的小贱人!你这是非要拉着老娘我一起死啊!”
“那小娘子,你提的要求我们已经在办了,你千万莫要胡来!”
这些声音虽然慌乱,武凯听在耳中却反而松了一口气听这意思,高衙内和梁红玉应该都还活着,只要是这样,事情就好解决了!
他加快了脚步,正要穿过月亮门,却听里面有个公鸭嗓子大叫道:“里面的小娘子听着,既然已经被高敬那厮盯上,你全家左右是没有活路,还不如干脆弄死他得了!你只要敢弄死他,老爷明天就帮你立个贞节牌坊!”
这怎么还有帮倒忙的?
武凯跨过了月亮门,四下里张望着,想要寻出刚才那怂恿梁红玉撕票的公鸭嗓,不过这后院竟是意外的拥挤,男男女女至少也挤了四五十人,再加上堵在暖阁门口的禁军士兵,怕不有近百人之众!
这样一来,想要找出那个公鸭嗓自然难以做到,不过武凯却能确定一点,那就是这厮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否则那些殿前司的禁军,就不会装作没听到,而是早就扑上来拿人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时候,武凯迈步直奔那暖阁,凡是挡在他前面的人,都被解珍解宝提前推开。
此时还能留在这里看热闹的非富即贵,面对这般粗暴行径,自然不是很满意,有几个甚至当即就要开口喝骂,只是看到解珍解宝身后的武凯,顿时便软了下来,慌里慌张的缩到一旁。
“咦?这位莫非是悟空禅师当面?!”
便在此时,斜下里忽然又传出那公鸭嗓的声音,武凯停下脚步寻声望去,却只见一个头上簪花、背后插着折扇的中年人,正对自己拱手道:“在下翰林院承旨、中书舍人李邦彦,见过禅师。”
李邦彦?
武凯也是到了汴梁城之后,才听说了这人的名头,据说是个有名的浪荡子,行事屡次遭人弹劾,若换了旁人当皇帝,怕是早就被贬斥到犄角旮旯去了,可在宋徽宗手下他却是平步青云,如今距离相位也只是一步之遥,论圣眷,更是仅在那蔡攸之下也难怪他敢肆无忌惮的得罪高俅。
不过这李邦彦此时却颇有些阿谀之色,于是武凯便也冲他换了一礼,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李舍人当面,失敬失敬且容贫僧处理些俗物,再与舍人见礼。”
说着,他回头正要喝退那些堵着门的禁军,却发现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自己身前便已经闪开了条道路,于是便径到了暖阁门外,正要迈步进去,便听里面传来一声娇叱:“别进来,不然我就杀了他!”
(未完待续。。)
第47章云韶楼挟持事件【下】
听到那声娇叱,武凯便停住了脚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向内张望着,却见屋内竟是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个意思?
“师父救我啊!救……唔……”
忽的,高衙内的唿救声传入了武凯耳中,虽然只有一声,然后就又被捂住了嘴巴,不过武凯还是立刻分辨出,这声音是从床上传来的他刚才其实也已经发现床上的粉丝帷幕都垂了下来,只是却没又想到梁红玉会把高衙内绑到床上去。
武凯一愣,随即便想明白了原因,门外有不少禁军都带着弓弩,大概就是为了避免被弓箭偷袭,梁红玉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吧?
想到这里,他定睛向床上看去,果不其然,那粉色的帷帐之内影影绰绰有三个影子,只是却分不清楚哪个是高衙内、哪个是梁红玉。
武凯还待细看,却听帷帐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你便是这高衙内的师父妖僧悟空吗?!”
师父?
“女施主莫要误会!”武凯忙道:“这厮算不得我的徒弟,我只是临时托他过来,帮女施主一家赎身……”
“呸!”
不等武凯说完,便又听梁红玉狠狠啐了一口,骂道:“无耻的淫僧!我便是死,也绝不会屈服于你等!”
啧~
虽然自己在这汴梁城内风评不佳,可有那大相国寺的花和尚映衬着,怎么也算不得是个淫僧吧?
尤其对梁红玉这样的巾帼英雄,武凯敢对天发誓,绝没有半点亵渎、不敬的心思!
武凯还待解释,梁红玉却已经下了逐客令,呵斥道:“你若不想这姓高的小贼死掉,便立刻给我滚出去等把我提出的条件办妥了,再来见我也不迟!”
高衙内刚被挟持的时候,解珍解宝便飞也似的跑回去报信了,所以并没有听到梁红玉提出的条件。
不过武凯也并不在乎什么条件不条件的,双掌合十,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架势道:“阿弥陀佛,不管女施主误会了什么,贫僧对你都绝无恶意,让这高衙内前来,也只是为了让他把施主一家,送去个安全稳妥的所在……”
“你这淫僧休要花言巧语,这姓高的恶贼早已招供,你……你分明就和他是一丘之貉!”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
要不是高衙内一死,梁红玉也难以幸免,武凯非上去一刀剁了这厮不可!
“女施主,贫僧真的……”
“闭嘴!否则我立刻便杀了他!”
伴随着这一声娇叱,高衙内的声音也再一次响了起来:“女侠饶命、女侠饶……啊~死了、死了,真的要死了!女侠饶命啊!”
紧接着那高衙内的脑袋从帷帐里探出来,左侧的大动脉旁顶着半片茶壶,一些边缘测碴口已经割破了皮肤,虽然出血不多,却也吓得高衙内面无人色。
其实武凯并不怎么在乎高衙内的死活,却知道若是高衙内一死,梁红玉怕是再无幸免之理,所以也只得无奈的退出了暖阁。
原本出门之后,武凯打算先找外面的禁军头目,询问一下梁红玉提了什么条件。
谁知还没有开口,便见李邦彦迎了上来,拱手道:“往日只听说禅师与童枢密交好,却不成想高俅这厮竟也有如此面子,能请禅师出面救助他那不成器的儿子。”
说来也可笑,明明都是武将,可邦彦提到高俅时不屑一顾,提到童贯却尊称其官位原因不外乎童贯出身宦官,是宋徽宗的身边人;而高俅虽然也是宋徽宗面前的红人,却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武人,自然不被文官放在眼中。
连高俅都这般待遇,就更不用说那些在战场上厮杀的军汉了若换了武凯是大宋的将领,怕也不愿意为这样的朝廷效死。
当然,这都是题外话。
听到李邦彦如此说,武凯不觉苦笑着摇头道:“李大人却是误会了,贫僧真正想保住的,却是里面那个女子。”
为了避免李邦彦误会什么,他忙又补充道:“今日贫僧听那高衙内提起此女,立刻算出她与我有缘,因此才请这高衙内过来赎人,谁知竟闹出这等事情来!”
“有缘?”
李邦彦将这两字自嘴里咀嚼了一下,随即脸上的表情便猥琐了几分,从背上抽出折扇,轻轻在手心里敲打着,眉飞色舞的问道:“却不知是何等缘分?”
靠~
一看这厮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是想歪了!
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想要挽救一下民族英雄,却接二连三的被人误会,武凯也忍不住有些恼了,把袖子一甩,肃然道:“李大人莫要误会,贫僧所说的缘分,并不涉及男女之事,只是观这女子并非等闲之辈,因此想在她落难时,结下些缘法罢了!”
见武凯面色不善,李邦彦也忙收敛了些,正色道:“这却是士美【李邦彦的字士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了不过既是如此,士美或可从旁相助,成就一段佳话!”
说着,也不等武凯答应,便兴冲冲到了暖阁门口,向里面喊话道:“那小娘子听了,本官乃是中书舍人李邦彦,也是方才劝你杀了这高敬之人原本你得罪了这高衙内绝无幸理,天幸悟空禅师慈悲,又算出你与她有些缘法,愿意收你做个义女,也好替你一家抗下这桩官司,不知你可愿意?!”
喘了口气,他又继续道:“本官和禅师是何等身份,既然当众许诺,便绝不会食言!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莫要误了一家人的性命前途!”
义……义女?!
怪不得这李邦彦受宋徽宗赏识呢,感情这俩是一路货色想起一出是一出,压根不管别人怎么想的!
武凯正哭笑不得间,便听里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见那梁红玉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门口,冲着自己叩首道:“女儿方才无状,还请爹爹见谅!”
得~
这事儿竟还砸实了!
被自己从小崇敬的巾帼英雌拜做干爹,武凯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不过,为毛不是‘义兄’呢?自己明明没有那么老!(未完待续。。)
第48章 杭州
腊月二十六,杭州城头。
“给我滚下去!”
武松荡起手中金箍棒,将两名义军从城头扫落,却因为肩膀的上伤势,无法收放自如,让棒身重重磕在城垛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二郎肩头鲜血如注,便再也拿捏不住手中的兵器方一脱手,那金箍棒立刻打着旋落到了城下。
旁边几个义军眼见得他手中没了兵刃,肩头又有受了伤,便齐齐奔了过来,想要将这凶名赫赫的‘霸天虎’斩于刀下!
“好贼子!”
眼见形势危殆,武松却反而被激发了凶性,左手自一旁的尸身上取了柄单刀,蹂身而上,与那几名义军杀在了一处!
但见手起刀落、枪来盾往,眨眼间六名义军便四死两残,倒在了血泊当中,不过他们拼死一击,也给武松留下了两处记号。
等到方才那一股气泄了,武松便觉得头晕目眩、脚下发软,却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然而不断涌上来的义军士卒,却压根不给他包扎伤口的机会,那六人刚刚咽气,便又有四人哇哇大叫着冲了上来。
虽然手酸脚软,便连举刀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武松却依旧畅快大笑着:“哈哈哈,来得好,今儿你武爷爷便要杀个痛快!”
一边笑、他一边奋起余勇,将刀尖对准为首之人,却是打算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上几个垫背的。
“着!”
便在此时,只听身后一声大喝,那为首的义军应声而倒,咽喉上却多了一支利箭!
武松回头望去,却见秦明挥舞着狼牙棒扑将上来,而身后持弓引箭之人却是袁朗。
眼见得秦明一棒一个,砸的那两个义军七窍流血,武松却是半分劫后余生的庆幸都没有,反而一把扯住了林冲,急道:“栾廷玉呢?!他怎么到这般时候还没带援兵过来?!”
按照之前的安排,早在两个时辰之前,栾廷玉就该带红巾军的后备人马过来接替了,若非如此,武松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直娘贼的!那霍金城也反了,如今正与栾统领在城内酣战!”
林冲面色铁青,愤愤的攥折了一支羽箭,嘴里骂道:“这仗没得打了,从官军到百姓,愣是没一个靠得住的!”
霍金城也反了?!
武松闻言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原本这趟南下平叛,说好了是民团打下手、官军做主力,然而现在官军做了主力倒是不假,可却不是平叛的主力军,而是造反的主力军!
打从腊月初三进入江浙境内开始,官军内部便不断有人投贼,小到三五人、多到一整个营盘于是还没有与方腊义军接战,四万七千多官军就整整少了九千多人!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到了正面战场上,每每关键时刻,便有人倒戈一击,搞得官军大败亏输。
再加上地方百姓颇有摩尼教信徒,时不时便有企图纵火、下毒,更让官军疑神疑鬼、各自为战。
等到方腊大军围住这杭州城时,守城的主力便只剩下以红巾军为首的地方民团了。
就这样,城中还不断有人通敌。
这还真让林登万给说准了!
武松拄着单刀,眺望城内,见西北角的军营火光冲天,不由的颓然叹了口气,道:“袁朗、秦头领,你们二人先在此坚守,我去寻那朱,商量一下突围的计划!”
袁朗、秦明听到这话,却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早在十日前余杭县大败时,红巾军内便有人提议战略性转移,武松却执意不肯,觉得凭借着杭州城坚粮足,未必不能守到朝廷援军到达,若真能如此,便是奇功一件。
当时情况也还没有这般恶劣,因此提议者便也没有再坚持然而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却由不得武松在这里死撑。
原本他们已经琢磨好要犯言直谏了,现在武松主动提出要突围,自然是最好不过。
却说武松下了城墙,立刻使人赶了马车,直奔两浙制置使衙门。
在路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又进了些干粮,等到了衙门口时,武松便又恢复了几分体力,麻利的跳下车,大踏步闯将进去其实要按照常理来说,以他区区一个县尉的身份,便是请人通禀,也不一定能进到里面。
可谁让他有个哥哥,时宋徽宗面前的红人呢?
在加上此时城中防务,已经全数落入红巾军之手,自然无人敢出面阻拦。
到得里面,却见那公堂之上一片狼藉,太师椅翻了三把、桌案也倒了一张,也不知是账册还是什么的白纸飞了一地,两浙制置使陈建和朱怒目相向,若不是知府赵霖、廉访使赵约二人极力阻拦,怕是已经撕扯在一处了。
武松却懒得管他们如何内讧,随便拱了拱手,大声道:“诸位大人,这杭州城怕是收不住了,该如何突围,还请早作决断!”
“突围?!谁让你们突围了?!”
话音未落,那陈建便已经恼了,斗鸡一般伸长了脖子叫道:“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正是你们为国死战的时候,你等如何敢妄言弃城而逃?!再敢……”
“大人。”
若换了平时,武松也许还会给他留几分面子,此时却实在无心敷衍,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晒道:“俺们是民团,一应装备粮饷都是自筹,除了这次为朝廷卖命之外,从来没拿过朝廷一分钱!你若想寻人为国死战,且去找那些朝廷奉养的官兵便是!”
陈建何曾被一个武夫这般顶撞过,一时竟气的手舞足蹈,满口的‘贼配军、不当人子’的咒骂着
“二爷莫要理他!”
那朱却是满面希冀的凑上来,搓着手道:“却不知此事突围,有几分把握可言?”
“十成!”
武松昂然道:“有俺哥哥提前备下的法器,虽然守不住这城池,却足够突出重围了!”
朱闻言大喜,扯过武松便往外走,嘴里道:“既是如此,那还等个什么?!我等快快突围,也好接应朝廷援军,重整河山!”(未完待续。。)
第49章 韦贤妃的求助
那日武凯收了巾帼英雄梁红玉做干女儿,虽然初时觉得有些别扭,但习惯了之后,便生出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要知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民族英雄叫干爹的,尤其还是个稀有罕见的女英雄!
只可惜这成就感,被另外一个人分薄了不少为了安抚高俅父子,武凯只得答应收高衙内做了记名弟子,这却是令他在京城名声更臭了几分。
既然已经定下了父女的名分,倒也不用再单独寻什么府邸了,直接将这梁红玉一家老小接近了武府,单独分出个院落,又拨了两个丫鬟、一个仆妇过去伺候着。
说是一家老小,其实作为主心骨的男人一死,这家也就散了大半,剩下的总共也不过是梁红玉母女,外加一个姨娘、一个庶出的弟弟罢了,安置起来并不费力。
而且这些小事有扈三娘出面张罗便可,真正需要武凯尽心准备的,还是大年初一的祭天大典。
因此武凯打从腊月二十开始,便常驻在大相国寺,向寺中僧人请教往年的典礼流程,将其与自己准备的噱头对照融合之后,又偷偷摸摸进行了一次彩排,等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时,却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
原本武凯打算回家好好休息两日,为祭天大典养精蓄锐,谁知刚到家中,还来不及和扈三娘、顾大嫂鸳鸯戏水,便见李存忠急吼吼的闯将进来,急召他进宫见驾。
武凯在路上详细打听了,才知道江南局势又有恶化,十余日前,方腊便已经攻克了余杭县,聚兵马十万,直扑杭州城而杭州城此时能战的兵马,总共也只有两万出头,还有一半是朝廷临时征发的民团。
杭州可说是江浙的中心地带,也是南方少有的重镇,若是被贼人攻克,必是震惊朝野的大事,说不得贼人因此声势大振,就真的占据整个江南了!
这下由不得宋徽宗不紧张,于是立刻的召集了朝中重臣,以及武凯这个提前预言了方腊起义的能人异士。
前因后果,武凯已经基本掌握了,可他就不明白了,那江浙的五万兵马外带临时征召的一万多民团,也不是泥捏城的,怎么短短半个月,就在敌人面前灰飞烟灭了呢?
“别提了。”
李存忠愁眉不展的道:“朝廷只想着他们本乡本土的,也能占些地利人和,谁知这些南蛮子竟都是吃里扒外的主儿,不少人都偷偷信了那摩尼教!再加上这几万兵马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疲于奔命不说,还欠下了不少粮饷,自然怨声载道,这两下里一结合,却那还有什么军心可言?!”
啧~
说到底,还是朝廷不重视地方的厢军的锅。
如果武凯没记错的话,貌似西军、边军、禁军之中,凡是在宋辽边境待命的,年前这两个月可都是发的双响人家江南厢军千里迢迢赶过来,又巴巴被赶回去,却连子儿都没捞着,能乐意才怪呢!
不过这也让武凯稍稍安心了些,看来自己的横空出世,并没有大幅度改变史进程,这圣公方腊还是得靠童贯、韩世忠等人出马,才能彻底平定下来。
至于武松的安全,他也并不怎么担心,一来武松暗自携带了一部分火器,关键时刻拿出来防身,绝对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二来红巾军只是民团,按理说不会吸引方腊多少火力。
而且就算武松头脑发热,也还有栾廷玉看着,不至于会身陷险地。
只是武凯却没想到,栾廷玉此次南下,却也被‘建功立业’四字迷了心窍,一门心思的想要光宗耀祖,自然不似平时那般冷静镇定,所以红巾军才在杭州城内死守了几日,直到损兵折将、实力大减,才总算是幡然醒悟。
闲话少说。
却说武凯进得宫来,又到了那垂拱殿左近,不过这一次宋徽宗却没有召他入殿议事,而是安排他在附近稍事休息,等候会议技术之后再行召见。
约莫在偏殿等了半个时辰,武凯没等到宋徽宗传召,却等来了个不速之客广平郡王赵构!
只见这未来的宋高宗面色慌张,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钻进偏殿,便立刻反手关上了房门,小脸吓得煞白,胸脯喘的叫一个狼狈,妥妥的‘望之不似人君’,怪不得在靖康之耻以前,从来没有人在他身上押过宝呢。
武凯也不急着搭茬,等他稍稍喘匀了,这才和颜悦色的问道:“不知小王爷前来,所为何事?”
“禅师!”
因为已经从母亲口中得知了‘康王’的真相,赵构这次的态度却是恭敬许多,郑重的双掌合十回了一礼,然后急道:“还请禅师想些主意,帮我母妃渡过眼前这一劫!”
韦贤妃遇到麻烦了?
因为上次被韦贤妃误认为贵人,所以她会让儿子向自己求助,倒也并不稀奇,只是武凯却哪知道她遇到了什么难处?
可看赵构那样子,似乎笃定自己已经算出了前因后果武凯却那还好意思细问究竟?
好在这赵构才十三四岁,智商也不算是很高,旁敲侧击几句,武凯总算是闹清楚了个大概。
却原来韦贤妃那日在宋徽宗面前,替他分说之事,也不知怎么竟传入了林灵素、王仔昔的耳中,眼见得武凯凭此翻身,躲过了飞来横祸,便将韦贤妃也给记恨上了。
今日响午八百里加急军情送到时,可巧那王仔昔就在宋徽宗身边,立刻借题发挥,说什么宋徽宗近日被一股浓郁的阴气妨害,天子神威暗淡不明,所以才让官兵被方腊迷了心窍,导致如此不利的战局!
近些时日,韦贤妃几乎一人独宠,若宋徽宗信了这番鬼扯,即便不将韦贤妃打入冷宫,也绝不会再宠幸于她!
因此韦贤妃得了线报之后,立刻便惊的六神无主,想来想去,只能把一腔希望寄托在了武凯身上原本是打算派人上门求助,可巧武凯就被招入了宫中,便直接让儿子亲自出面,也免得泄露机密。
这韦贤妃也算是被武凯连累,再加上赵构这未来的潜力股,武凯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脑中转了几转,顿时计上心来,忙问道:“小王爷,却不知贤妃娘娘平时可有恐高的症状?”(未完待续。。)
第50章 天为阳、地为阴
武凯每次到福宁殿见驾的时候,进出的路线都不尽相同,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后来才发现,这福宁殿里其实有五间一模一样的寝宫,宋徽宗每日里随机选择一个,以免有人伺机行刺。
而且他平时也不会总留宿在福宁殿,而是常常去嫔妃哪里过夜只有临幸那些低品阶宫嫔时,才会在福宁殿中颠龙倒凤。
这样一来,行踪便更无从琢磨了。
闲话少提,却说武凯来到东侧第二间寝宫,便见赵佶正在台阶上候着,虽然没有迎下台阶的意思,却也算得上极大的礼遇了,于是武凯忙紧走几步,上前深施一礼道:“阿弥陀佛,劳陛下久候了。”
“哪里,分明寡人让禅师久候了。”
今日的宋徽宗明显有些颓唐,强自提起精神笑了笑,便向内一让道:“天冷风寒,还请禅师随寡人到里面说话。”
说着,当先向内行去,武凯则是落后了半步,紧随着他进了寝宫。
进门之后便见一妙龄宫女正跪坐在地上煮茶,等二人一高一矮相对而坐【皇帝专用的椅子要高上半头】,那宫女便取过一个不知是瓷器还是陶器的红色长柄勺子,分别给二人舀在身边的茶碗里。
一时间寝宫内香气四溢,也不知里面除了茶叶、姜丝之外,还放了些什么名贵药材,嗅着便觉得提神醒脑。
宋徽宗用汤勺吹凉了抿了几口,紧皱的眉头便稍稍舒展开一些,这才又开口道:“禅师,如今那江南局面,果如你当初预测一般,有祸及我大宋半壁江山之势!”
武凯还以为他又打算向自己请教灭敌之策呢,谁知宋徽宗话锋一转,却道:“这倒也还罢了,枢密使童贯方才已经请命亲征,料来有他和西军出马,荡平那魔头方腊并非难事只是这几个月来灾祸连连,京畿左近的民心却有些不稳,甚至有心怀不轨之徒,说什么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目视武凯。
武凯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双掌合十道:“若是陛下觉得杀了贫僧,能平复民心,贫僧甘愿引颈就戮。”
说是这么说,如果宋徽宗当真露出杀意,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上去绑了这昏君当人质!
不过宋徽宗既然让他主持祭天大典,又怎么会舍得杀了他?
当即便摇头笑道:“禅师说笑了,那天劫大火一事纯属意外,而且禅师也是应那童贯所请,并非出自本意,寡人怎会听信这些谗言,便害了禅师的性命?不过为了重聚民心,也为了此次南下大军的士气,还请禅师在祭天大典中施展些手段若能引动天地异象、或者降下什么祥瑞,便最好不过了”
感情这赵佶寻武凯来,却是想假托天意、粉饰太平。
不过他这话倒正中武凯下怀,忙装出有些为难的样子,迟疑道:“这祭天大典从建国之初,已经举行了一百六十余年,并未有任何天地异象显现,如今……难、实在是难啊。”
其实宋徽宗也就是这么一说,如果武凯真做不到的话,他也不会太过强求,毕竟这么多年祭天大典下来,从未出现过什么神异之事。
可此时见武凯只摇头说‘难’,却并没有说不能做到,宋徽宗顿时便来了精神,身子微微前倾,探询道:“却不知‘难’在何处?还请禅师指点!”
“这个……”
武凯略一迟疑,才苦笑道:“不瞒陛下,贫僧近些时日方祭炼了一件器物,倒也别无它用,不过就是能载人飞上天空罢了。”
“载人飞……飞上天空?!”
他说的‘谦虚’,宋徽宗却是大惊失色,勐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急道:“禅师莫不是在开玩笑?!”
便连那跪坐垂首的宫女,此时也讶然的抬头望来,全然不顾宫中的规矩。
也难怪,从古人把得道成仙唤作‘飞升’,便可知其对翱翔天空的向往与看重,武凯却将飞上天空说的如此轻而易举,如何不让人惊诧莫名?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既然敢在陛下面前说出来,自然不会有假。”武凯说着,却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如今毕竟是末法时代,这器物虽然能飞上半空,却终究无力冲破枷锁,直奔那九霄云外的天宫强行为之,也只会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听他这般说,宋徽宗总算冷静了些,做回椅子上怅然感怀了片刻,便又振奋道:“便是如此,也算得上一件极佳的法器了,若能在祭天大典时展示一二,必能振奋京畿民心!”
说着,便又满面希冀的望向武凯。
“这个……”
武凯却又苦笑道:“此物虽然已经造了出来,却还从未使用过,须知天为阳、地为阴,越是靠近天穹,那炎阳之气便也越重,为了避免出现纰漏,还需寻一个纯阴之体的女子,协助贫僧镇压那炎阳之气,才好试着升空。”
纯阴之体的女子?
宋徽宗喃喃自语了两遍,忽的眼前一亮,正待说话,却听武凯又补充道:“而且这女子的身份越是尊贵越好,否则也难以克制这天地之威只是这身份尊贵的女子,其生辰八字往往秘而不宣,所以贫僧时至今日依旧一无所获。”
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啪~
却听宋徽宗一拍茶几,险些将那茶碗打翻,他却顾不得去扶,只喜形于色道:“这还真是巧了,响午时王先生才刚刚推测出,那韦贤妃便是纯阴之体,正可让她协助禅师一试究竟!”
废话,当然巧了!
武凯编造这什么炎阳之气的说辞,就是为了给韦贤妃解围!
正所谓演戏演全套,为了防止宋徽宗发现什么蹊跷,他又故作为难的道:“这……这却如何使得,此事颇有些凶险,贤妃娘娘是宫中贵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贫僧可担待不起。”
宋徽宗摆摆手,道:“禅师莫要顾忌旁的,只说她合不合适便可!”
“贤妃娘娘当世贵人,又曾为陛下诞下龙儿,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未完待续。。)
第51章 守孝
北风并不凄厉,更无什么枯枝败叶可卷,但御史副丞陈冲的府邸内,却依旧显得十分萧瑟。
章慧独自一人枯坐在客厅之中,目光定定的落在那早已经凉透了茶碗上,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唰~
忽的,两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挑开了门帘,却站在门口踌躇不前,一脸的黯淡之色。
章慧听到动静先是一喜,可抬头望见两女的表情,那点喜色便顿时消散于无形,不过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声问道:“李家世伯可说了些什么?”
那两个妇人见他发问,也只得迈步进了屋内,互相使了眼色,最后还是左首那个年纪稍长的妇人摇头苦笑道:“听刘管家说,那李大人只说了‘爱莫能助、如之奈何’八个字,便将他请出去了。”
这下便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章慧颓然的垂首,将半张脸埋入深邃的沟壑中,以便遮掩脸上的慌张与无助。
陈冲被抓进大理寺已经整整两个多月了,她四下里托人求情,却是处处碰壁,当初曾经受过章家祖上恩惠之人,现在却是个顶个的翻脸无情,对章家避之唯恐不及。
似这李大人一般,当着刘管家委婉拒绝的,还算是态度好的,更多的人干脆便连门都不让进,直接把人赶了出来!
“这些当真是忘恩负义,无耻之尤!”眼见章慧如此,那年轻些的妇人便忍不住咒骂起来:“想当初子厚公为相时,也不知提拔了多少人,便连那蔡京当初也是……”
这两个妇人都是章慧的陪嫁丫鬟,虽然已经赔给了陈府的官家,却依旧喜欢以章家下人自居,更喜欢拿章淳说事,类似的抱怨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最开始章慧还听得同仇敌忾,听得多了的便也无心回应了。
“环儿!”
眼见那年轻的又要旧事重提,那年长的妇人忙喊住了她,上前柔声道:“夫人,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既然那引发叛乱的朱都能被降级军前留用,老爷不过是受到家中牵连,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章慧勉强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借你吉言’之类的话,却不曾想被那环儿抢先道:“姐姐说的轻巧,那朱虽然是罪大恶极,却有那妖僧悟空力保,自然性命无碍!可咱家老爷非但没什么靠山,反而得罪了那妖僧……”
“环儿!”
年长夫人嚷了一声,那环儿才发现自己不小心说了‘真话’,忙吐了吐舌头,道:“夫人莫怪,环儿不是那个意思,其实那妖僧悟空如今也是自身难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官家给杀了呢!”
这话却连她自己都不信,如今满京城,谁不知宋徽宗顶着无数压力,硬是保下了妖僧武松?这等圣眷,怕是连那林灵素都要相形见绌了!
听环儿一连几次提起那悟空和尚,章慧的心跳顿时快了几分,也不知怎得,脑海里竟全是当初那噩梦的情景。
难道说……
那恼人的噩梦便应在今时今日不成?
如果可以的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武凯那张黑脸,可如今想要救下陈冲,除了去寻武凯帮忙,却那还有其它的选择?!
想到这里,章慧便连唿吸也快了几分,因忧愁而苍白的双频,也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润。
好半响,她才银牙一咬,断然道:“环儿,你让章三峰在后门备下马车,记得千万莫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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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与宋徽宗约好了,祭天大典时由那韦贤妃助阵,武凯便辞别出宫回了自家府邸。
到家已是傍晚时分,让丫鬟烧了热水,又让扈三娘、顾大嫂伺候着沐浴。
等洗去一身尘土,正要拉过顾大嫂恣意欢愉一番,却被扈三娘拦下,娇嗔道:“老爷就知道与顾姐姐亲热,却不问问这几日家中有何变故!”
“变故?”
武凯略略收敛了些,只把一只手探入顾大嫂怀中摸索,另一只手却离了下三路,支在浴桶边缘奇道:“就这几天的功夫,能有什么变故?”
“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了,就是您新认下的小娘子,打算带着父祖的灵柩返回故乡守孝,却不知老爷是否应允。”
守孝?
梁红玉若是回安徽老家守孝三年,却还怎么巧遇韩世忠?
不对!
貌似就算她不回去守孝,也不可能给韩世忠做妾毕竟现在她已经不是风尘女子,又拜了自己这样有权有势的干爹,即便去做韩世忠的正妻,都算是韩世忠高攀了,如何能去屈尊做个小妾?
再说就算梁红玉自己乐意,韩世忠也未必敢娶啊!
难道要等韩世忠的老婆过世?
可谁知道韩世忠的原配夫人到底什么时候死!
要是死在这两三年里,那还等得起,若是十几年后才死,难道要梁红玉三十出头,再嫁给年近半百的韩世忠?!
这事儿闹得!
莫名其妙的,就把北宋末年最富传奇色彩的一对夫妻给拆散了!
武凯苦恼的抓了抓头,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决定暂时先搁着这事儿不提,反正梁红玉要守孝三年,届时才可以谈婚论嫁。
不管怎么说,梁红玉今生怕是与韩世忠无缘了,这让武凯颇有几分遗憾,便也无心与两女嬉戏。
匆匆擦干了身子,从浴室里出来,却见时迁面色古怪的候在门外,似乎有事找自己,可看看扈三娘、顾大嫂,却又欲言又止起来。
武凯会意的吩咐两女先回后宅候着,这才问时迁究竟何事。
却听时迁压道:“佛爷,您可还记得那陈冲陈知府?”
“陈冲?我当然记得,这厮前些日子还跟那王仔昔串通起来,想要阴我一把来着!”武凯眉头一皱,不悦道:“怎得,我没找他的麻烦,这厮却上赶着找上门来了?”
“他倒是想,可惜人在大理寺关着呢,压根出不来!”
时迁把陈冲的近况大略说了一遍,然后又笑道:“这次找上门来的,却是哪陈冲的夫人,便是曾经被老爷您……”
说着,嘿嘿怪笑着,做了个猥琐抓揉的动作。
(未完待续。。)
第52章 奇耻大辱
武府。
虽是数九寒冬,但摆了足足八盆银霜炭的客厅里,却丝毫不显清冷,相反,只坐了片刻功夫,章慧便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可她非但没有脱掉身上那件貂毛锦缎的披风,反而将布满软毛的衣领紧了又紧,似乎只要这样,便能遮住她满心的惶惶不安一般。
不过这显然是徒劳的,等到武凯从后门转入客厅,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是,她依旧是浑身战栗、四肢酸软,试了几次,愣是没能起身相迎。
见她紧咬下唇坐在那里纹丝未动,武凯哪里知道她这是因为腿软,还以为这位官太太是‘虎死威不倒’,于是目光便也冷冽了几分他可没忘记当初在知府衙门里,这女人摆出一副好心施舍的样子,要收自己当奴仆的事儿。
径自走到中央的主位旁,隔着五六步远,肆无忌惮的在章慧身上转了几转,武凯嘴角微微往上一翘,似笑非笑的道:“多日未见,夫人清减了许多,这风采却是不若当初我是不是应该如同在东平府时一般,上前跪拜夫人?”
章慧这些时日也算是看尽了人情冷暖,自然能听得出他话里嘲讽之意,情急之下,伸手在茶几上撑了一下,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僵着身子、木着一张脸,缓缓的福了一福,颤声道:“小女子陈章氏见过禅师,方才……方才一时腿麻,没能起身相迎,还请禅师多多见谅。”
她双手在腰间交叠,那杏色披风便自然而然的左右分开,露出里面青葱色的对襟小袄来,蜂腰、窄肩,唯有胸前一对恩物远超同济,随着她那发颤的嗓音微微起伏着,仿似在开门迎客一般。
施完了礼数,章慧抬头望去,却见武凯毫不遮掩的将目光投在自己胸前,嘴里调侃道:“咦?刚才竟看错了,原来陈夫人非但没有清减,反倒丰盈了些陈大人果然有福、有福的很。”
这说是调侃,其实更接近于赤果果的调戏了。
章慧一张鹅蛋脸顿时涨得通红如血,有心遮掩一二,可想到自己的来意,终究还是克制了冲动,只在袖子里攥紧了一双小拳头,窘迫道:“禅师说笑了,我家相公如今人在大理寺的天牢之中,如何称得上是什么有福?”
说着,她又深施一礼:“还请禅师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出手搭救我家相公若是相公能逃过此劫,我夫妇二人来世定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以报禅师的大恩大德!”
“往日情分?”
还不等她起身,便听武凯嗤鼻道:“十月初十,与王仔昔合谋害我的人,不正是你们陈大人吗?还提什么往日的情分?!你如果只想说这几句空话,那也不必再多费唇舌了。”
说着,一甩袍袖,转头便往外走。
“禅师、禅师!”
章慧顿时慌了,忙追上去扯住了武凯的胳膊,急道:“还请禅师行行好,我家相公当日也是鬼迷心窍才出此下策,若是禅师心怀怨气,只……只需冲着妾身来便是,还请高抬贵手,放我相公一条活路!”
“冲你来?”
武凯缓缓回身,目光在章慧胸前转了几转,又很是邪恶的舔了舔嘴唇,这才嘿嘿笑道:“却不知你要如何替那陈冲赎罪?”
“我、我、我……”
章慧面色苍白的‘我’了几声,却是一声比一声慌张、一声比一声低沉,身子抖动的如同筛糠一般,额头掌心更是渗出无数细汗,就在武凯以为她要晕过去时,她却忽然一咬银牙,决然道:“只要禅师肯出手搭救我家相公,妾身……妾身今日便什么都依你!”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章慧倒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虽依旧面色苍白,却奇迹般的停止了颤抖,而且双目一阵迷离之后,竟缓缓挺起了那傲人的胸脯,两只小手软软的垂在身侧,一副任君品尝的模样。
啧~
这变的太快了吧?
难道方才她其实是在演戏,借以提高‘身价’?
武凯心下虽然疑惑,手上的动作却是毫无迟疑,缓缓的伸出手去,轻轻捏住了章慧的下巴到底是高门贵女,这细嫩的皮肤比自己碰过的其他女人都要更胜一筹。
要开始了!
终于又要开始了!
就和‘以前’一样,这个粗鲁邪恶的男人马上就会扑上来,撕开自己华丽的衣衫,肆无忌惮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等到天亮之后,自己就会从这场噩梦中惊醒不带一丝污秽,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梦中’的一切!
却原来章慧惊恐之下,竟自我催眠起来,将眼前的一切与曾经的噩梦重叠起来,偏巧武凯身上这一身紫金袈裟,正应了她当初梦中的场景。
只是她放弃一切抵抗,双目迷离的等了半天,却并没有等到如同野兽一般扑上来的身影,反而下巴一轻,那粗糙的大手竟缩了回去。
这还不算,武凯竟还倒退了几步,与她隔开了一段距离!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是这男人突然良心发现……
便在此时,武凯忽的摇头失笑道:“夫人,你怕是误会了吧,以我如今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如何会为了一个女人,冒着得罪官家的危险救人?如果你没有其它的筹码,那便不好意思了我可没兴趣陪你演什么舍身救夫的戏码!”
“你!”
章慧的脸色顿时从煞白转成了血红,这次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愤怒主动献身对她而言是莫大的耻辱,可主动献身被拒,却算得上是奇耻大辱!
一时间,她真恨不能立刻扑上去,狠狠在武凯身上咬下几块肉来!
好半响,章慧急促起伏的胸脯才稍稍平缓了些,一字一句的道:“三十万贯!我现在只能拿出三十万贯,不过你若是肯宽限些时日,容我从江南筹集一番,百万贯也是有的!”
啧,果然不愧是豪门出来的大小姐,一张口便是百万贯,看这意思,如果武凯再挤一挤的话,说不定再添几十万贯也不成问题!
(未完待续。。)
第53章 钱也要、人也要
果然是豪门贵女,一出手便是百万贯级别的!
要知道,把武凯京中的浮财与聚贤庄的产业加在一块,总共的价值也还不到百万贯!
当即武凯的心脏便狂跳了几下,险些就要一口应承下来,不过他到底还是见过些市面,知道这时候万万不能财迷心窍,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心中的浮躁镇压下去。
这脑子略一清醒,他便立刻想到其中蹊跷处,不由皱眉道:“既然你舍得出如此大手笔,怎么会寻不到帮忙说项的人?这朝中衮衮诸公,想找出一个够分量的贪官污吏,应该不难吧?”
武凯可不相信宋徽宗手下全都是什么廉洁奉公的好官恐怕不贪财的才是少数派。
尤其是最得宠当权的那几个,什么蔡攸、王黼、童贯、梁师成、李邦彦的,个顶个都是捞钱的好手!
却只见章慧凄然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因为先祖之故,陛下恨屋及乌,却是亲自下了批示这倒也罢了,恰好那蔡京又刚刚丢官罢职,两府空悬相位,这清凉伞在前,却又有谁肯为了区区银钱逆了官家的意?”
原来是这样。
这倒是可以理解,泼天的权势就在眼前,区区百万贯怕也算不得什么至少蔡京当宰相攒下的身家,就比这多了十倍不止!
不过这相位与武凯毫无关系,而且他马上便有一个好机会,可以在不触怒宋徽宗的前提下救出陈冲这买卖倒是干的过!
武凯正要开口应下,却忽的想起一事,忙改口道:“我听说你们章家除了纺织业,还经营海上贸易,却不知是真是假?”
章慧没想到他会突然岔开话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章家如今虽然因为史遗留问题,在朝堂上没多少影响力可言,但在江南沿海一带,却是首屈一指的豪门,影响力遍及各行各业,方兴未艾却利润不俗的海上贸易,自然也是家族产业之一。
“除了那一百万贯,你再从娘家帮我找几个跑海商的老手,最好是取过高丽、扶桑的,实在不行,对东南亚呃,我指的是交趾一带,如果没有对扶桑熟悉的,便找几个对交旨、占城等地熟悉的也行!”
早在几个月前,武凯便已经让朱帮忙找了一批造船匠人,如今人已经送到了聚贤庄里,只要再寻一些跑过海商、熟悉海上地形的人,便可以为海外分基地计划奠基了。
这个要求对章慧而言并没有多少难度,不过是几个娘家的几个下人罢了,还不是张张嘴的事儿?
于是她想也没想,便应承了下来,急道:“这些要求我都应下了,却不知禅师要如何搭救我家相公?”
“这你就不用管了,多则三五日、长则十几日,我保管让你们夫妻团聚!”武凯见章慧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便又道:“你若不信,可以等到陈冲回家之后,再将钱和人送过来反正我也不怕你们赖账。”
章慧这才放宽了心,喜不自胜的福了一福,道:“若是如此,妾身便先谢过禅师搭救之恩我回去之后,便立刻派人去江南!”
说着,便打算告辞离开。
谁知话刚出口,却被武凯一把攥住了皓腕,嘴里笑道:“夫人着什么急啊,你方才不是说过,只要我肯答应救出你家相公,你今日便什么都依我吗?怎得这么快就想食言而肥了呢!”
章慧顿时傻了眼,慌张直结巴:“可是……可是你方才还说……而且不是已经给了你一百万贯,还有……”
“以夫人的姿色,做本金自然差了些,不过做个添头还是可以的。”武凯嘿嘿笑道:“总之,我今儿是钱也要、人也要!”
说着,不由分说便将章慧拉入怀中,吻上了她的小嘴儿。
等章慧反应过来时,那温热的入侵者,已经突破了两片唇瓣,吓得她慌忙合拢了贝齿,企图将那东西隔绝在外。
武凯左右冲突,都无法突破这第二道防线,便有些不耐起来,一手环住章慧的细腰,一手向上摸索。
章慧便只觉得胸前一痛,却是心尖被武凯狠狠攥住!
慌乱与痛楚夹杂袭来,却是让章慧彻底慌了手脚,下意识的张嘴欲唿,却立刻被武凯乘虚而入,熟练的一番围追堵截、鞭挞厮摩,便将丁香彻底俘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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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武凯肆意将那章慧压在身下时,这汴梁城中却有个他的老熟人,在青楼妓馆徘徊良久,使劲了浑身解数、花废了无数银钱,依旧见不到姐儿一面。
这老熟人非是别个,正是唿保义宋公明。
而他要见的姐儿,自然便是那宋徽宗的姘头汴梁头号名妓李师师了。
原来这梁山的发展轨迹虽被打乱,宋江投靠朝廷的心愿却是始终如一,这几个月间劫掠府县,闯出不小的名头之后,便一门心思要来京城寻个招安的门路。
当然,宋江会如此急于投靠朝廷,也是因为红巾军日夜操练水师,一旦水泊天险不足依靠,他便再难以抵挡红巾军的火器。
只是他想法虽好,到了京城之后却如无头苍蝇一般,压根找不到晋身的门路。
后来好不容易打听到,名妓李师师能上达天听,便想着上门毛遂自荐一番,谁知人家姘上皇帝之后,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尤其如今卢俊义未曾上山落草,少了那浪子燕青打头阵,就更难以成事了。
眼见这几日银子花了无数,却连李师师的影子都没瞅见,宋江终于也有些恼了,将初至京城的小心谨慎抛诸脑后,连夜寻了吴用、公孙胜、史文恭、柴进、鲁智深、杨志、李逵等人商议计策。
于是这天子时前后,便有一伙胆大包天的外地客闯到樊楼后院,意图对李师师无理,眼见得美人便要落入贼手,多亏有山东好汉宋江等人仗义搭救,这才得以幸免。
借着这搭救之恩,宋江才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到了李师师的闺阁当中。(未完待续。。)
第54章 招安的障碍
步出樊楼,厚重的门帘立刻隔绝了大厅内的喧嚣,繁星高悬、北风萧瑟,清冷的长街之上不见半个行人,便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似得。
宋江重重的唿出一口浊气,正眼瞅着唿出的白雾升腾、消散,斜下里忽然闪出个黑大个来,瓮声瓮气的嚷嚷着:“哥哥,你们怎得去了这许久,莫不是那姓李的小娼妇看上你了?”
柴进、鲁智深、杨志三人假扮闹事的外地客商,自然不敢在樊楼久留,早已绕路返回了落脚处,与留守的戴宗汇合。
而吴用、公孙胜、史文恭三人,则随着宋江一起被请进了李师师的小院。
只这李逵不爱与女人厮混,宋江又恐他蛮劲儿上来,坏了自家的大事,便特意打发他在外面候着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时辰,却早把李逵给急坏了,若不是宋江再三交代不许他私自行事,怕是早就闯将进去了。
“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
宋江瞪了他一眼,将两只手抄在袖子里,闷头向西北方行去。
李逵紧追了两步,莫名其妙的叫道:“哥哥,咱的马车在南边拴着,你这莫不是迷煳了……”
“我自己走回去,你莫要跟上来聒噪!”
宋江头也不回的吩咐一声,便向着茫茫夜色行去,在身后几盏灯笼的遥遥映照下,身形竟显得有些佝偻,像是被什么重物压弯了嵴梁似得。
李逵便是再没心眼,也看得出宋江情绪不对,讪讪的挠了挠头,转身冲刚买了把折扇,正在努力适应新潮流的吴用问道:“军师,俺公明哥哥这是怎得了?见不到那小娘皮时,整天愁眉不展也就罢了,现在见了那小娘皮,怎得倒更不开心了?!”
说着,他忽的恍然道:“俺明白了,定是那小娼妇惹恼了哥哥!呸~呸~”
只见这李逵在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使劲搓了搓,撩开外衣往后腰摸去,满面狰狞的道:“这倒是好办点紧!俺这就闯将进去,送她两板斧尝尝,等将她砍成几段之后,却看那小娼妇还敢不敢对俺哥哥无礼……咦?俺的斧头呢?!”
他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的兵刃放在落脚的旅店,并没有带出来,只好悻悻的道:“算那小娼妇运气好,等铁牛爷爷回去取了兵刃,明日再来大发利市一番!”
他在这里自说自话的犯浑,吴用三人却全然没心情理会,那史文恭默默的将车赶了过来,入云龙、智多星也便默默的上了车。
“这怎得一个个的都成了哑巴?”
李逵更觉莫名其妙,可见宋江越行越远,已经看不清身量,便也不敢在这里继续耽搁,忙跳上车辕,催促史文恭赶将上去。
却说为了方便,梁山众人所选的落脚点离樊楼并不很远,即便宋江执意用两只脚‘丈量’,也不过一刻多钟便到了目的地。
直接从后门进了单独包下来的小院,里面柴进、鲁智深、杨志、戴宗等人早等急了,忙都围拢上来,七嘴八舌的追问究竟。
“哎~”
宋江抄着手长叹了一声,立刻将众人的聒噪压了下去,他用下巴点了点亮着烛光的堂屋,道:“且进去说话吧,究竟如何,还要众位兄弟一起斟酌。”
戴宗忙挑开门帘,将宋江让进屋内,其余人也都鱼贯而入,将个不大的小屋塞得满满当当。
戴宗最后一个进去,又从床头取了炭盆,放在宋江身旁的炕桌上,略一犹豫,又问道:“哥哥,要不要烫一壶佛跳墙,暖暖身子?”
宋江这里还没有答话,一旁李逵却早被勾起肚中的馋虫,咧着大嘴嚷道:“一壶怎么够?俺去帮哥哥取一坛来!”
说着,也不管宋江答不答应,兴冲冲的出门去了。
“这铁牛……”
宋江微微摇了摇头,便也不去管他,将两只手放在炭盆上翻来覆去的烤了片刻,这才沉声道:“那李姑娘倒是颇为通情达理,听说我等有意招安,当即便许诺在万岁爷前保举一番。”
按理说,这次进京的目标就是为了寻一条招安的门路,听到这里众人该高兴才是,只是有了前面那些铺垫,任谁都看得出这事不会那么简单,于是便也都屏息凝神,等着宋江继续往下说。
宋江环视了一圈,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半响才继续道:“不过李姑娘细问了我梁山的由来始末之后,却指出了咱们兄弟一个疏忽之处,若是不能解决这个纰漏,想要招安怕是万难成事。”
“啥?!”
门帘一跳,李逵抱着酒坛子闯将进来,喜形于色的道:“招不了安了?那感情好,以俺铁牛的意思,招什么鸟安,咱兄弟在山上自在快活,不比当个鸟官强得多?哥哥若是乐意,便自己做个皇帝又有什么打紧的?!”
“铁牛!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便罚你一个月不得饮酒!”
宋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使出了克制这黑厮的杀手锏之一,李逵顿时偃旗息鼓,蔫蔫的与戴宗分出三壶酒,放在铜盆温水当中,小心翼翼的架在了火盆上。
等两人重新坐好,那小旋风柴进便忍不住问道:“哥哥,却不知那李姑娘指的是什么纰漏?说出来咱们兄弟参详一二,说不定便有解决之道。”
宋江闻言却不肯自己开口,冲吴用使了个眼色,智多星无奈,只得捻开手里的折扇,缓缓的扇了几下,幽幽道:“眼下我等兄弟若想招安,最大的障碍不是旁人,正是那聚贤庄庄主斗战胜佛武大郎!”
柴进当即就变了脸色,脱口叫到:“竟又是这厮,这厮莫非是老天爷派来,专门与我梁山为仇作对的不成?!”
不过随即他又奇道:“那武大郎虽然不好招惹,可这招安是咱们山寨和朝廷的事,又与他何干?”
“贤弟有所不知。”
公孙胜在一旁解释道:“那斗战胜佛武大郎进京之后,便改用法号称唿至于他的法号,你这几日应该也曾听说过,正是那招来天劫大火的妖僧悟空!”(未完待续。。)
第55章 生不逢时宋公明
嘎吱~
陈旧的木门左右分开,发出腐朽刺耳的动静。
伸手将门帘挑起,扑面而来的寒气顿时让宋江打了个激灵,一夜未眠的疲倦,便也略略缓解了几分。
按照平日的习惯,先对着朝阳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宋公明便走到西南角的水井旁,摇动轱辘将水桶系到下面,扯着绳索使劲晃了几晃,等那木桶沉了底,这才又发力摇了上来。
等那一桶水放到身前的石阶上,宋江竟微微有些发喘,于是暗暗自嘲了一声,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就在半年前,他还习惯每日里自己打水洗漱呢,现在才安逸了不过数月,便有些生疏了。
用泛着冰渣的冷水狠狠搓了几把,宋江正准备回屋擦拭干净,一条毛巾便适时的递到了他手中。
宋江擦干了脸上的冷水,又将毛巾拧干了递还回去,口中道:“怎得,学究【吴用字学究】昨晚也没睡踏实?”
虽是问句,其实却没多少询问的意思。
吴用把毛巾搭在骨碌把手上,也自水桶里捧了冰水洗脸,等到洗漱完毕,这才幽幽的回道:“身家性命操于敌手,吴用又如何能睡得着?”
说着,他又摇头苦笑道:“何况我隔壁睡的是铁牛兄弟,他哪鼾声……哎~不提也罢。”
见他一脸的痛不欲生,宋江也不禁哑然失笑,抬手点指了吴用几下,然后回屋取了细盐,又随手折了柳枝,与吴用一起漱了口
将那柳枝随手一丢,宋江转头对吴用道:“昨夜气闷得紧,不如学究与我一起去街上走走?”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于是两人收拾停当,与戴宗交代了一声,便并肩出了小院。
转过胡同口,便来到了任店街,这是内城的繁华所在,两侧商铺林立、路边更有无数小贩当街叫卖,大约是这附近旅店林立的缘故,摊上多是各类小吃,什么包子肉饼、瓢羹奶酪,唱喝声不绝于耳。
因为已经是腊月二十九,这内城迎来了年下最后一波采购狂潮,卵时未过、朝阳初升,街上便已是摩肩擦踵、插足不下。
宋江、吴用二人漫无目的随着人流逛了一阵,便觉有些吃不消这腊月二十九的闹市,想要从街头挤到街尾,实在是一件力气活儿。
于是二人便寻了家清静些的脚店,打算歇歇脚喝些茶水。
说是清净,其实也只是相对而言,楼上的雅座早就已经满员,两人也只能在角落里占据一张小桌,边喝茶边听人闲扯。
不管什么年代,京都之内都不会缺少‘民间政治家’的踪影,自称不以言论罪的北宋汴梁城自然也不会例外,这不,两人只坐了片刻,便听到一桩与自身相关的奇闻异事。
“七郎,你听人说了没,明天的祭天大典可不比寻常!”
被称作七郎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精壮汉子,看不出是做什么营生的,不过瞧他脚上那双鹿皮靴子,便知道这人颇有些家底。
听同伴提起祭天大典,那七郎略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晒道:“周大哥莫非当我是聋子不成,可着汴梁城还有谁不知道,这次祭天大典是由那妖僧悟空主持?”
说着,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摇头晃脑的道:“以前只觉得那些道士不是东西,仗着得了皇帝老子的宠幸,每日里在街上横行霸道可现在老子才知道,感情秃驴们才是真正的大祸害!日前那一把大火烧的……”
“嘘!”
见他说话声音有些大,那周大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左右张望了几眼,见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便又得意洋洋的炫耀道:“让哥哥我说你什么好呢,如果是烂大街的消息,我还用跟你扯闲篇?那妖……圣僧悟空是要主持祭天大典不假,可你知道他打算怎么主持?”
七郎见他一脸的洋洋自得,却不肯顺着他的意思乖乖就范,反而又故作不屑的撇嘴道:“还能怎么主持?那相国寺的祭天大典俺又不是没去瞧过,左右不过是念些经文、烧几篇青词,难不成他还能飞到天上去主持不成?”
他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谁料歪打正着,反而戳中了那周大哥的痒处,只见他啪~的一拍桌子,兴奋的嚷道:“你小子还蒙对了!那圣僧悟空正是打算飞到天上主持这祭天大典!”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人人侧目,那七郎更是目瞪口呆,半响才难以置信的问道:“哥哥,你莫不是听岔了?”
虽说各种神话传说中,飞天遁地都是高人的最低标配,可是在现实当中,谁见过有人能飞上天空的?!
便是那被信徒吹成陆地神仙的林灵素林真人,不也一直老老实实的在地上开坛**?
“听岔了?哪不可能!”
那周大哥一瞪眼,信誓旦旦的道:“这消息可是我家隔壁老王的外甥的姑母的二表弟说的,人家是梁伴伴身边的红人,说出来的话岂能有假?!”
虽然这亲戚关系有些远,可梁伴伴梁师成的名头一出,还是让众人信了六七分这年头没几个人敢冒梁师成的名头,散播这等毫无意义的谣言。
那七郎顿时来了兴致,忙道:“哥哥快与我说说,那妖……那圣僧悟空,到底要如何飞到天上去?”
众人都竖着耳朵等待下文,却不想那周大哥讪讪道:“这个嘛……我却还没打听到。”
小店中顿时一阵嘘声四起,那七郎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周大哥见状便觉得脸上无光,忙又叫道:“可我听说,宫中有一位贵人,也会与悟空圣僧一起飞到天上,代陛下祈祷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这下总算又把众人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了,纷纷猜测那位宫中贵人到底是谁。
却说听到这里,那宋江与吴用对视半响,却是摇头苦笑道:“似这般飞天遁地之人,你我兄弟却如何能应付的了?明日且带众兄弟一起去看看,若真是如此,怕也只有去哀求那武大高抬贵手,放我等兄弟一条活路了。”
语气中充满了‘生不逢时’‘既生瑜、何生亮’‘奈何敌军有高达’的无奈。(未完待续。。)
第56章 日上三竿
腊月二十九清晨。
武凯悠悠醒转,虽见外面已经是天光大亮,却奈何懒虫作祟,实在没有穿衣起床的心思,于是便闭着眼睛伸手环住了章慧的娇躯,顺着那香肩锁骨,轻车熟路的攀了上去。
谁成想这触感竟十分的黏腻。
他下意识的搓弄了两下,才想起昨晚盘肠大战之后,两人都有些精疲力尽,便没有起来收拾残局。
啧~
这样一来,就不方便进行晨练了。
叹息着,大手向下一滑,顺势把无数子孙‘遗弃’在章慧白皙平坦的小腹上,武凯这才打着哈气坐直了身子,也不披上衣服,只将被子往两腋一夹,冲外面嚷道:“来人,弄几盆炭火,再抬一只浴桶进来!”
“老爷稍候,奴婢这就去喊人送来。”
听外面有人应了,武凯便先卷起青绿色的帷帐,挂在了两侧的金钩上,然后又将手探进被子里,在章慧臀上脆生生的拍了一巴掌,懒洋洋的道:“别装了,待会是你先洗还是我先洗?反正昨晚该看的都看了、改用的也都用了,不如一起洗个鸳鸯浴?”
章慧身子一震,勐地睁开了眼睛
其实早在半个多时辰以前,她便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现实中‘永远无法醒过来的噩梦’,于是只好采取鸵鸟战术。
然而她这鸵鸟战术也快进行不下去了,毕竟浑身黏黏煳煳的不说,胸前还散发着一股腥味儿这贼厮果然是个无耻禽兽,以前自己与相公燕好时,可从没有这许多不知耻的花招,更没有这般粗暴狂野、索求无度!
她在心里这番比较,若是被陈冲知道了,即便抛开被戴了绿帽子的因素不提,怕也不会觉得面上有光。
总之,这半个多时辰当中,章慧也不知哭过几次,诅咒过几次、后悔过几次,甚至还曾多次萌生寻死的念头,此时却听这恶人竟还得了便宜卖乖,险些气的肺都要炸了!
勐地转身怒视武凯,有心喝骂他一通,可自家相公性命便操控在这贼人手中,自己又刚刚复出了莫大的代价,若是现在激怒了他,却是得不偿失……
最后章慧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若是敢骗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武凯一听这话却是哑然失笑,伸手在她吹弹可破的小脸上掐了一把,戏嚯道:“你这话说的倒像是个一心赖上我,生怕被抛弃掉的怨妇。”
“你……”
章慧残存的理智顿时不翼而飞,使劲拍开他的爪子,正要怒斥几句,却听房门吱呀一声左右分开,一个身材高挑、英气勃勃的女子闯将进来,指着房间中央到:“炭盆贴边儿放好,那浴桶摆在中央便是。”
这女子却正是扈三娘,随着她一声招唿,六七个丫鬟鱼贯而入,麻利的摆好了炭盆、浴桶,又贴心的在一旁摆了屏风衣架,放上浴巾和换洗的内衣,这才躬身告退。
扈三娘却没有离开,而是取了两条浴巾,笑吟吟的来到了床头,将其中一条递给武凯,同时好奇的向床铺内侧张望着:“咦,陈夫人呢?早在东平府的时候,我便听说陈夫人是相府千金,最是端庄贤惠不过,却始终缘悭一面,今日有幸得见,定要好好讨教一番,如何才算是端庄贤惠!”
虽然扈三娘尽力隐藏,但那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却哪里遮掩得住?
当即便羞臊的章慧浑身如同火烧,也顾不得被子里那恼人的味道,拼命在里面缩成了一团。
然而还不等她寻到最佳的躲藏姿势,便觉得后背一凉,却是武凯直接撩开被子,裹着浴巾下了地,嘴里道:“那你们两个先聊着,咱们这位陈夫人不但是胸怀宽广,还是个地道的‘水乡’女子我得好好洗一洗才行。”
听他说的诙谐下流,扈三娘只笑的花枝乱颤
眼见章慧尖叫着想要裹紧被子,立刻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不由分说将她从被子里扯了出来,嘴里戏嚯道:“夫人想来身上也是不爽利的紧,否则怎会如此羞于见人?既然如此,何不与我家老爷一同沐浴,也省得待会儿热水不够用,冷落了夫人。”
扈三娘虽没有和章慧对过面,可真要论起来,她当初沦落成奴,却全都是因为这章慧若不是为了去救章慧,她也不会被山士奇掠到阳谷。
想到自己当初所遭受的磨难,扈三娘心中便升起一股无名火,又见章慧拼命遮挡之物,竟然远在自己之上,便又多了几分妒火。
这两火并一火,顿时便没了慢慢羞辱章慧的耐性,双臂一拢,如小儿把尿一般将她抱在怀中,径自将她送到了浴桶前。
“老爷千万接仔细了,若是摔着陈夫人,奴可担待不起。”
说着,也不管那章慧如何斥骂、扎挣,高高托到浴桶上空,忽的两手一松!
噗通~
也不知是章慧正在使劲挣扎的缘故,还是扈三娘暗地里使了什么手脚,那章慧却是头朝下扎入了浴桶当中,当场呛了几口热水,她顿时便慌了,四下乱抓着,只摸到东西,便不管不顾的缠了上去。
等手脚并用的‘攀’出水面,却发现自己正如老树盘根一般,坐在武凯怀中。
武凯挑了挑眉,嘿笑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啊。”
章慧窘迫万分,正要分说,却忽的面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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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上三竿’,武凯这才推门而出,去前厅处理年节前的琐事。
至于那章慧,自是恨不能立刻远离这污秽梦魇之地,于是从浴桶里爬出来之后,只稍稍喘匀了气,便喊过随行而来的两个妇人,恨恨的离了武府也幸亏她平时便在后宅说一不二,周遭也都是心腹亲信,否则单只这夜不归宿一条,便难以遮掩过去。
却说那章慧怀恨离开之后,武凯在前厅却又迎来了一个妇人那梁红玉的母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