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观察结婚的习俗文化
地球人？
默念着这个古怪的词汇，伊斯直接退出了链接管的信号频道。
既然对方并不是第三宇宙的人，那么再与他联络，就将变相违反降层探索的第二条条例：不能让降临空间的生物，了解第三宇宙的存在。
即便很不甘心，伊斯也只能停止这种泄露第三宇宙信息的行为。
就算对方不可能通过之前的对话，了解到自己的真实坐标。但万一对方引来更多智慧生物的调查，他说不定会面临巨大的麻烦！
所以，马上切断这种联系！让对方彻底失去他的踪迹！
伊斯选择不再与信号那边的人继续纠缠，意识回到真实空间中，继续他的观察实验。
可是，这个古怪的信号连接，并不是随着伊斯单方面的关闭就能彻底停止的！
……
【伊斯断开了与你们的联络，检测到在线人数不达标，系统自动托管。】
【伊斯繁忙。】
……
现在，伊斯的行动能力已经顺畅很多。至少在走路上，不会给别人一种别扭的感觉。正好，他还没有和新观察对象接触过，不知道她能否提供更多的实验数据。
当他来到那个“媳妇儿”所呆的后院时，还没看仔细，就见一块石子向他急速飞来！
但伊斯控制下的身体，自然不再是什么**凡胎！就以他的感知来说，那石子还没能飞到他看不清的程度！
只见伊斯瞬间控制身体诡异的侧移了一下。那石子就这么落空而过，没有伤害到他一丝一毫。
“咦？这王家还有这等高手！真是深藏不露啊！”小翠还以为刚刚偷窥自己的，又是一个闲得无聊想来看看“少夫人”的闲杂人等，却没曾想到，居然是个身手利落的高手，心里暗自吃了一惊。
而伊斯，则认为这又是雌性人类的另一种警示，表示刚刚他的观察行为是不被允许的。为了不再继续惹恼空间生物，他选择了先离开那里。毕竟，以后应该会有很多机会去观察这个实验体。
……
【伊斯与小翠初次见面。】
【伊斯繁忙。】
……
王太常和王氏为宝贝儿子预定的婚期很快到来。
这一天，只见王家府上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门口的宾客络绎不绝，没人在这种喜庆的日子，再去谈论人家儿子的长短。
除了，隔壁一直看王太常不顺眼的王给谏一家。
随着仆人报了官名，王给谏假假给屋内的王太常拱了拱手道：“恭喜恭喜啊！令郎居然能够这么快成婚，我真是怎么都没想到！因此也来不及准备什么，只能略备薄礼，真是让太常见笑，见笑了啊！哈哈哈哈。”
王太常见王给谏这厮送的那礼还真的挺“薄”，嘴上的脸皮抽了抽，皮笑肉不笑道：“给谏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只要您能来，我们已经蓬荜生辉啦。”
说着，王太常正打算把王给谏安排进角落的位置，这时，门外的仆人唱名道：“宰相大人到！”王给谏便顺势停下脚步，与王太常一同迎上前去。
“哈哈哈哈，王太常恭喜恭喜啊！哟！给谏大人也在啊！你也来给王太常贺喜吗？哈哈哈哈，看我说的什么话，给谏不来贺喜来做什么呀！哈哈哈哈！”
王给谏尴尬的笑了笑，连道：“宰相大人您真会开玩笑！呵呵，呵呵。”
“宰相大人您能来真是犬子三生有幸啊！快请坐，快请坐！”王太常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恭请宰相大人坐到上座。
“哎哎！太常大人你可太客气了！你先忙先忙！给谏大人，不如我们就坐一起吧。”宰相大人故作推迟，却连带着王给谏坐到了上座。
王太常见王给谏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再去赶他也拉不下这个面子，只好随他去。
“新郎新娘到”随着一声响亮的唱名，门外顿时鞭炮声、鼓声、锣声齐响，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伊斯今天在众人眼中显得很是“听话”。
王氏原本还担心，元丰若是在礼堂上出了什么洋相可怎么收场。没想到，今天的宝贝儿子竟然一板一眼地做得有模有样，直在心里感叹成了家的儿子确实是长大了！暗暗感激小翠之余，偷偷抹了下眼角的泪水，也不知是喜的还是忧的。
当然，“乖巧听话”这个词在伊斯自己这里其实是不成立的。
因为他今天之所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并不是因为“听话”，而是在实践该宇宙空间，智慧生物特有的习俗文化罢了。
“一拜天地”
‘天？
地？
这些东西，好像是这个宇宙空间中的智慧生物，普遍具有的信仰图腾。他们常常以下跪这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天、地’，以及‘君、亲、师’这五种东西的尊敬。
然而，这种信仰究竟是从何而来？
是这个宇宙高维生物的存在痕迹，被这些四维种发现了。于是乎，蒙昧愚蠢的他们，将那些本土高维种视作了神祗？
还是说，这些信仰图腾，仅仅只是土著自己的美好愿景？
这个宇宙空间的奥秘真是太多了！’
“二拜高堂”
这句话，伊斯倒是已经理解了。
高堂=父母。
对于等同于生命起源的“父母”，确实是需要尊敬的。
所以这第二拜，伊斯倒是跪得干脆利落，却让周围的人看得一阵膝盖疼。
嘶别看这呆子傻归傻，跪得还挺实诚的！
高堂上的王太常与王氏心里都很是欣慰，王氏更是发现，眼里的泪水，是怎么擦也擦不完了。
“夫妻对拜”
‘妻，身负种族延续功能的雌性生物，同时，也是我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最宝贵的实验观察对象，确实值得一跪。’
想到这儿，伊斯也不迟疑，当下，又一次“砰”的一声，扎扎实实地跪了下来。
众人无不感叹，王家公子对这媳妇儿，可真满意到没边儿了！
“送入洞房”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再次响彻王家府中。一群老妈子丫鬟簇拥着少奶奶而去，伊斯刚想抬脚追上他的观察对象，就被那唤作“爹”的生物一把拉了回去。
“你小子着什么急，是你的媳妇儿跑不了你的！来来来，快跟为父见见几位大人。可不能失了礼数！”
在王父的连番拖拽之下，伊斯只得以用恋恋不舍的目光，看着实验对象消失在门廊拐角之处。
基层宇宙的约束真是太多了，意识能量……意识能量不可用的问题，即刻提档为s级优先探索序列！
……
【伊斯与小翠成婚。】
【伊斯繁忙。】
……
第五章 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过我的样子
王父拖着自家儿子入了筵席，满面笑容的向各位上司、同僚、下属介绍着伊斯，只希望以后这些人能够看在自己的薄面上，多多关照下元丰这孩子。
伊斯虽然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然而意识关注的早就不是眼前这块地方了。
但若是你问他刚刚王父都说了些什么，伊斯还是能一口回答上来。因为被意识控制“听”功能的耳朵可不是摆设，能够帮助他即便是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中，也能分辨得出某句话是由哪个人讲的，讲的内容都是些什么。
正因为如此，当伊斯已经神游天外之时，忠实工作着的耳朵传给他的一段对话，让他猛的回过神来。
“看那小子的样子就不爽，王兄，咱们去逗逗他怎么样！”
“嘿嘿，逗他都算是欺负他！今天不是他‘大喜之日’吗，这么高兴的日子，我们‘敬’新郎官几杯，不算过分吧！”
“王兄真是高见，高见啊哈哈哈。”
伊斯望着那段对话的主人公们果然穿过人群，向着他所在的位置走来。
那“高见兄”首先自我介绍道：“在下王吉宏，家父王普品，王给谏。今日随父亲到贵府为元丰兄贺喜，还请给在下几分薄面干了此杯，以此恭贺元丰兄今日小登科！”
在下、王给谏、薄面、小登科？
伊斯意识中罗列出所有还无法理解的词汇。虽然他没有完全搞懂这人的意思，但那杯被举到他面前的酒精混合物，伊斯已经通过观察周围人的行为知道了它的功用。
‘饮品，该宇宙的生物喝了它以后，情绪将变得高涨。’
王吉宏见伊斯迟迟不肯饮下他敬的酒，心生恼怒，只道这傻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正想借题发挥时，只觉得手中一空，酒杯已经被伊斯拿去了。
伊斯既然判断这酒并不是对身体有害的东西，便拿过来喝了下去。酒水全部被伊斯送进了肝里，并迅速分解成水、二氧化碳和能量。
在王吉宏眼里，便是觉得这个傻子的酒量居然这么好，一杯酒下去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一杯不变色，可不代表一碗不变色！’王吉宏心中发狠，给同伴使了个眼色。
同伴心领神会，将酒倒在了一口大碗之中，递给伊斯道：“元丰兄真是好酒量啊！这么喝酒不过瘾，不如咱们用碗吧！
元丰兄，你要是干了吉宏兄的那杯，却不干了我这碗，可就说不过去了啊！”
“这碗酒的酒精含量，超过了人类身体的消化能力，过量的乙醛将影响脏器的健康。这两个四维生物对我有敌意，他们，可被列为最低程度的危险源！”
喝完这碗酒后的伊斯，测算出酒精对凡人的影响之后，定下了这个结论。而面对意图伤害自己的宇宙空间生物，伊斯可是能够参照降层原则，“解除危险源”的！
王吉宏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挑衅了一个怎样的存在！他还在为自己的计策成功而暗自得意呢。
“不用再‘敬’我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既然你们这么想我喝酒，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你们两个只要喝一杯，我就奉陪一碗，怎么样，玩不玩？”
“……”
“好！就这么办！”王吉宏觉得自己被一个傻子看轻了，一气之下答应下来，就不信两个对付他一个还干不翻他！
此时，周围的人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个角落。王太常刚打算过去劝阻自家的傻儿子，便被一旁的王给谏给拦了下来。
“哎！都是孩子间的玩闹罢了，随他们去嘛！”
“你！哼！”王太常本想甩开王给谏的拉扯，但见到宰相大人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两家孩子的比斗，却是不敢扫了宰相的兴致。
更有坐在周围的好事之徒，已将一排大碗一一满上了酒，码在伊斯右手边，又将几只倒满酒的酒杯放在王吉宏和他同伴的中间。一时之间，却显得伊斯这面气势非凡！
显然王吉宏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不由得扭曲了脸色，直接连喝3杯道：“再给我满上！元丰兄，到你了！”
伊斯一如既往淡然地喝掉三碗，且一滴都没有浪费，毕竟也是能量啊！
如此来来回回的几轮，当王吉宏喝掉了第42杯酒时，已经感觉到一阵头晕。反观伊斯，竟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他喝下去的都是水而不是酒一般！
“王……王兄……，要不，我们……我们就这么算了吧！”王吉宏的同伴已经喝了五十杯以上，此时更是已经不行了，不由得向王吉宏建议就此作罢。
但在周围的起哄声中，王吉宏反而被激起了倔脾气。
“不行！！王元丰，我觉得这样喝下去太慢了！不如我们加加码，我也喝一碗酒，不过，你得干了一坛酒！怎么样，不敢了吗！”
王吉宏自己也知道，他现在这样子很是赖皮。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许多了！今天他就算是喝死在这儿，也要先干趴下这王元丰！
要是真就这么结束了这场比斗，他以后还怎么在外面混啊？！怎么着，结果也得是先赢了再说！管他奶奶的手段是不是低级，赢个傻子还得真得和他同个档次吗，当然是要靠脑子的！
想到这儿，王吉宏也不管伊斯是不是要答应，当先就把一碗酒倒满，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一碗酒小半碗却是故意洒在了衣襟上。
王吉宏故作豪气的一翻酒碗，显示自己已经干了这碗，就等着伊斯了！
伊斯自然表示没在怕的，拍开一坛还未开封过的封泥，就着坛口就喝了起来，更没有像王吉宏一样，将酒故意洒出，仍是一滴不剩的喝进了嘴里。
此时，围观的人纷纷流露出了对王吉宏的嘲笑，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伊斯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得出继续顺从这只智慧生物的意愿进行这场比斗，对他融入这个世界不会有更大帮助的结论后，他便决定尽快了结掉这个对手。
他先是估算了下本宇宙生物最多能够喝下的液体体积。接着，伊斯也不再跟王吉宏你来我往的耗着了，直接一坛接着一坛的喝下肚去，不一会儿，便直接干掉了十坛新酒。
十坛过后，伊斯便停了下来，因为他估测对方的胃，已经无法完成容纳相应酒水的任务。并且这些过量的酒精，将对这个危险源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然而伊斯还是高估了王吉宏，当他颤颤巍巍的去拿第7大碗酒时，便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下来！
“诶哟，我的宏儿啊！你们都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家少爷扶回府上！”
王给谏是风水轮流转，当他看出苗头不对想要阻止的时候，倒是被王太常，王源智这个老东西给绊住了！这下好了，他家宏儿要是真喝出个三长两短，他定要找这王家父子算账！
王太常此时在高宰相面前却是扬眉吐气了，笑道：“哈哈哈哈，高宰相真是让您见笑了啊！连我都不知道自家这傻孩子居然这么能喝啊！哈哈哈哈！”
王太常笑得那叫一个满面红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喝了不少酒。
“哈哈，令郎果然海量！海量！”觉得王家小子着实有趣的高宰相，也应声夸赞其起来。
而话题的主角，伊斯，此时仍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是在意识里，稍稍修改了下，关于“空间生物身体素质”的数据而已。
第六章 推妹是个技术活
酒宴上的喧嚣终于被伊斯抛在身后。
自打他凶狠地喝趴下王吉宏后，众人仿佛都认为，王家傻子或许对酒也有股傻劲儿，再上去敬他酒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便不再有人凑到他的跟前。伊斯自然也得以从“爹”的强制应酬下解放出来，欢快地跑向了他期待已久的观察对象。
……
【伊斯将与小翠洞房】
【赶紧推倒小翠/你们可以先聊聊】
基层宇宙地球晚8:01分，生命线pc端的讨论区，自程序刷新出新的一条信息后，众人的选择前所未有的一致！
[精神饱满]：推！
[猛男]：推！
[今年二十七八岁]：推！
[源天空]：推！
[mars]：推！
[北回归线]：推o(*////////*)q
[mars]：
嘿，翻了翻系统记录，这外国人设计的中文版情景游戏，居然是以咱中国的聊斋故事为背景，也是蛮拼的！
但不管六人的选择是多么的“众志成城”，系统刷出的，居然不是喜闻乐见的十八禁剧情，而是简简单单地四个字：
【伊斯繁忙。】
……
[猛男]：
靠！什么玩意儿！
[精神饱满]：
我倒是觉得这个‘繁忙’大有深意啊……
[北回归线]：
在做羞羞的事情(*/w＼*)
[mars]：
你们都想多啦，看看白天系统刷新的记录吧……剧情人物繁忙这种话，系统托管的时段里面都是啊……我开始担心，这是不是游戏被彻底放弃的意思……
[猛男]：
不可能！！！！一定是剧情人物不在线的缘故！你看，有一条消息说‘伊斯断开了与你们的连接’，他现在就是没在线而已啊！！！
……
某种程度上，某人真相了。
伊斯早以为自己已经断开了与那古怪信号的链接，根本不会想到再去看看里面是不是出现了新的信息。
为了防止再次连上来自基层宇宙的信号，伊斯更打算先关闭呼救信号一段时间。等他找到在这个世界使用意识的方法，得以更加了解所降宇宙特质之后，再想办法屏蔽那些特质，好向第三宇宙重新发出联络信号。
伊斯推开了自己被装饰得十分喜庆的房门，一抬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沿的观察对象。
小翠此时也是紧张与好奇并存着，毕竟除了娘亲，她还没和其他人好好相处过呢！一上来就被嫁出去当媳妇了，也不知道这个相公人怎么样，好不好玩呀！
虽然伊斯觉得直接用手拿掉那块碍事的红布就好了，然而为了全程体验完这个空间的民俗习惯，他还是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杆秤，挑起了小翠的红盖头。
伊斯又是抱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做了好多无用功，又是一板一眼的做完了全套功夫。一切都是为得到最完整的数据资料！
感觉到盖头已经被掀起，小翠慢慢将低着的小脸抬了起来，紧张期待地看向了伊斯……
“咦？怎么是你！”小翠瞪圆了她的眼睛，她可没想到自己嫁的，居然就是在竹林中捉弄过的傻子！
“虽然确实是我，但你用上了‘怎么’，便使这句话成了反问句。这说明你觉得‘是我’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对此表示并不是很明白。”
“一段时间没见，你这傻病是加重了啊，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嘛！怎么？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在琅琊山里见过面的！”
小翠觉得这傻子真是有趣极了，居然还能忘了自己，真是没脑子！对哦，傻子的脑子是没用的！
伊斯的意识将自己降临后的所见所闻都重新审视了一番，发现既没有到过琅琊山这个地方，也没有见过眼前这个人。
那么，必然是降临前的他见过了。为了不让人看出这个身体里前后住着不同的‘人’，伊斯只好现编个谎言蒙混过关：
“对不起，从琅琊山回来以后，我昏迷了一天，醒来之后，有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件事这家人都知道，我并没有骗你。”
伊斯对自己的表现很是满意。这句话里九真一假，如果实验对象真的去找其他人了核对情况，反而更能说明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然而小翠并没有那么多心眼要去求证。
当她听到伊斯是从琅琊山回来后就昏迷的，当下就觉得是她当时做得太过分了。是她的原因，才使得伊斯变成更傻的。小翠心里不由得多了块沉甸甸的负罪感。
“也许是我当初做得太过分了，才害得你现在这样。不过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好啦好啦，既然你变得更加傻也有我的一小部分原因在，那么，为了补偿你，你可以向我提出一个小小、小小的要求。当然，我只是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做而已！”
虽然对小翠的话完全不明所以，但伊斯还是能够及时领会到最后那个‘提要求’一词的。
这个观察对象居然主动给与了他一次提要求的机会！真是天赐良机！伊斯还以为等会儿还要费老大的功能，才能在不惹到实验对象的情况下进行观察作业呢！
既然如此，那么他也直截了当的说开了：“那么，请你把衣服脱掉躺到床上去好吗？”
“你……你说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我现在还没办法隔着你的衣服直接观察到你内部的身体构造，这样我……”
啪！！！
伊斯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翠狠狠甩了一巴掌。
倒不是伊斯躲不开，而是他根本不知道那双突然伸过来的手想要干什么！
现在伊斯非常清楚地知道了它的作用！
“嘶嘶”
伊斯感觉到，上皮细胞、红细胞等等破裂了10^8个左右，毛细血管多处损伤并有淤血产生。控制白细胞加速裂解死去的红细胞，血小板进行凝血的同时，伊斯便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观察体设为危险源了。感觉她的危险程度比刚刚那两个生物还要再高两个等级！
伊斯的意识高速运转着，等到他思考到最后的问题时，最终还是摇摇头选择放弃了标注危险。
毕竟，“媳妇儿”这种概念，貌似现在只能设定在这个实验对象上，短时间内无法‘换一个’。而具有“媳妇儿”头衔的对象，将是他最合法的观察实验对象。若是就这么处理掉，实在太可惜了！
第七章 至少给个二垒
小翠也被自己过激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觉得刚刚好像下手太重了，这下子要怎么收场！不由得支支吾吾道：
“对……对不起啊，虽然……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但是，你也不能直接提出这种要求啊！我……我一点心里准备也没有。你！你看着呆呆傻傻的，怎么……怎么……怎么对这方面……”
小翠说着说着便羞得说不出口了，一个人低着头红色脸开始蹂躏绣裙上的装饰，打算用沉默遮掩自己的不知所措。
伊斯既然认定面前的这个雌性生物，将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合适的观察对象，那么，对她的处理就不能太过简单粗暴了。而要在不伤害实验体的同时，又要达到自己的观察目的，那就只能走更曲折的路线了啊！
“没关系，我没事。”
“啊？哦哦哦，好的好的，谢……谢你不追究……”小翠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甚至有点想逃离这个房间。
“但是，你说过你欠我个要求的。”
“欠？！明明……好吧好吧，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小翠刚想反驳伊斯，她并没有说是‘欠他一个要求’，只是‘可以考虑考虑’而已。
然而，当她看到伊斯故意留在皮肤表面没有完全消除的红痕，只好默认了伊斯的说法，谁让她屡次三番的理亏了呢！
“既然刚刚的要求对你来说无法接受，那么，我可以降低一点要求，但你至少要给我你的唾液。”伊斯最后亮出了他的目的。
其实刚开始，伊斯就没想一步到位的得到一个完整的实验体。只不过刚好小翠自己说可以让他提一个要求。伊斯自然便把自己想要的最好的结果提了出来。
本来被拒绝也没什么关系，若是没有那一巴掌的话，他最初的最初，只是想要一点对方的皮屑而已。但既然这个实验体害他损耗了点能量去修复受损的细胞，那么，在此之上多提一点要求也是理所应当的！
并且，伊斯在充分观察他所见到过的所有这种智慧生物之后，对他们特有的“爱面子”习性有了独到的了解。
经过几次对照实验，伊斯更是得出了一个小规律：若提出一个较高的要求被对方拒绝后，他此时再提出真正想要的，程度低一级的要求时，对方就很难再拒绝他了。
伊斯的意识已经为即将到来的胜利翻腾不休了，但他脸上仍摆出了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小翠的内心剧烈挣扎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伊斯的‘无理要求’。
是拒绝？
若他再提出像刚开始那样更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是……
同意？
最后，小翠想到自己都已经嫁给眼前这个傻瓜了，那么，只是一个吻的话……
想到这儿，小翠打算速战速决！
只见她迅速伸出双手，扣住了伊斯的肩膀。狠狠一闭眼睛之后，小翠借着微微踮起的脚尖，将她的唇轻轻碰上了伊斯因为吃惊而微张的嘴。
伊斯刚被小翠扣住肩膀时，还以为这实验体又想打他了，正严阵以待对方的下一步进攻。没成想，他等来的，却是小翠柔软的轻吻……
‘咦，她觉得这样给比较快吗？’
伊斯错以为，小翠只是因为“方便”才选择用“吻”的方式给他唾液。
领会到对方“嫌麻烦”选择直接输送过来，那么，伊斯自己当然也乐于快点拿到实验素材，便选择用最便捷的方式，“吸”了回去！
于是，阴差阳错之下，当小翠觉得已经可以移开小嘴，功成身退的时候，却被伊斯突然张开的嘴，含住了她的唇！
更过分的是，这流氓居然把舌头都伸了过来！！灵活的舌头游弋着，仿佛要把她的口腔都“舔”过一遍似的！
“唔唔放……”小翠蠢蠢的妄图用自己的舌头“抵挡”伊斯的掠夺，却不知道自己愈做愈是暧昧。
而相较于外星人伊斯对探索事业的执着，小翠的抵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门外，不久前刚刚蹑手蹑脚地跑来偷听墙角的王父王母，看着被烛光照射在窗纸上，两人相融的剪影，相顾之间暧昧地偷笑起来，继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最终，伊斯用意识控制的舌头很好的完成了这一次“探索任务”，完美的获得了实验对象口中所有有用的遗传物质和化合物！
唇分，根本看不见有什么暧昧的银丝牵连，伊斯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小翠捂着又麻又酸的嘴巴眼角含泪，用充满控诉的眼神责备刚刚伊斯的流氓行径。只觉得或许眼前这人以前的呆傻都是假装出来的，不然怎么能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感谢你的赠与，我得到想要的东西了。作为对你的回礼，我可以将我的私人空间赠送给你。在接下来的夜晚时段，你可以到我的床上去休息。”
说完这段话，伊斯也不理会小翠那边愈发低沉的气压，头也不回地走出卧房，躺倒在前厅里的围榻上闭上了眼睛。他当然不是“睡”了，只不过是迫不及待的想解析刚刚从实验体那里拿到的实验素材，以更好的探索这个空间智慧生物繁衍的奥秘！
小翠可无从了解到伊斯的爱岗敬业，热爱学习，更没有体会到伊斯‘让她自己一个人睡去’的好心好意。
她只是觉得自己被深深的侮辱了！漠视了！
被一个自己一直以为是个傻瓜的人！
恨恨的瞪了一眼这个前一刻还对自己“情不自禁”，现在却弃她如敝履的负心汉，小翠也不脱衣服，一头埋进床上的喜被中，并且越想越不解气，手脚，并用发泄似的，将床上故意洒着的花生莲子都抖到地上，噼里啪啦的发出一阵响动。
伊斯仍然在探寻从实验体上找到的，那对与他完全不同的染色体的功用，没有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
“哼！”
小翠故意重重哼出一道浓重的鼻音，以表示自己对伊斯很是不满。没成想那边的伊斯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真是把她给气坏了！一甩脸，小翠重新回到面对墙壁的姿态。
过了一会儿，整个房间都静谧了下来，只余烛泪滴落的声音。
然而，背对着伊斯的这面，一双忽暗忽明的狐狸眼显示出小翠此时的心情并不如何平静，嘴里灵活的小舌tian舐着贝齿，轻抿红唇，仿佛还在追寻伊斯刚刚留下的痕迹。
“等到明天，我要你好看！”
第八章 人与狐妖间生殖隔离程度的研究
不管小翠如何下定决心明天要给伊斯好看，她终是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而本就不需要睡觉的伊斯，此时更是精神百倍！
他本以为利用实验体上皮细胞中带有的遗传物质，可以探明这种智慧生物的繁衍之密。却没想到，他获得的遗传基因竟然有可能与这个身体自有的遗传信息存在生殖隔离！这个结果让他十分震惊！
在实验体的遗传信息中，他虽然找到一大段与自己相同的基因片段，然而，在这部分相同的基因片段之后，还跟着另一段完全陌生的遗传信息！
这段信息处在未被激活的状态，即在实验体目前的身体中，它是隐性的，并没有被表达产生相应的性状，可是它也绝不可能是什么‘无用基因’！这么长的一段无用基因早就应该在这种生物的进化过程中被淘汰了，怎么可能好保存的这么完好，仿佛只要它“想”，就能重新焕发出活力来似的！
伊斯对这一实验发现真是好奇极了，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加大意识能量的输出，直接用意识来模拟这段基因表达！或许，他可能发现了一个这个世界隐藏的真相！
这段信息将会在她表皮上发挥作用……其表达产生的蛋白质将构成……这么长的毛发？
这一段是……体外趾骨？
这一段……咦！这一段将会与常人的遗传信息相互冲突？若假设只表达它，而放弃常人所有的这段基因……整个骨骼构造都将会改变？！
看着自己最后模拟出来的生物形态，那尖尖的鼻子，竖直的耳朵，长长的尾巴，分明是一只类似那两只家狗的犬类动物呀！伊斯的意识整个都是崩溃的，这哪里只是生殖隔离的问题，这两个都不是同一个物种了！
伊斯仿佛感觉到了这个宇宙空间对他的深深恶意，不然怎么可能会得出这种离奇的结论！但不管他如何推翻自己之前的模拟方向，最终能够找出的最稳定的生物结构，仍然还是这一种结果！
既然模拟结果是对的，那么，错的或许只能是给出这些实验素材的实验体本身了？！！
这个怀疑一经产生，便再也止不住。
伊斯骤然坐直了身体，下了围榻走到已经熟睡的小翠的床边。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这只仿佛毫无防备的实验体，伊斯又一次陷入要不要解刨掉这只“媳妇儿”的艰难抉择之中。
不，不对！
当意识到小翠的整体形态，仍然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时，伊斯骤然反应过来，刚刚他的一切猜测，可都是基于那段陌生基因的完全表达的结果！
然而事实上，这段基因是隐藏在正常基因之下的‘无用基因’，现在在实验体的身体里，这段基因也是完全隐形的！就算是他现在解刨了这个实验体，也不能从她的体内找到一丝一毫这个基因表达的痕迹！
除非……实验体本身可以自我控制这段基因的表达与否！
仿佛是找到了死路的一条出口，伊斯感觉自己的意识整个豁然开朗起来！
既然这种离奇的生物都有可能存在，那么，这种神奇生物为什么就不能自主控制自己的身体形态呢！这里可是基层宇宙啊，不能被原宇宙的常识束缚，忽略了新宇宙神奇的创造力！
想明白了的伊斯，默默远离了睡着的小翠，重新躺回到围榻之上。虽然针对智慧生物间的繁衍探索告吹，但由于实验体的特殊性，他可能找到了更值得一探究竟的空间真相！
并且，类似实验体这样的新物种，还不一定就与自己这般的寻常生物存在生殖隔离呢！要知道，实验体的特殊基因，并不是使她多了一对染色体，只是与常人基因在同一条染色体上面的不同片段而已！
这种遗传信息是怎么被加到常人基因上去的？或者与之相反，常人基因，是怎么被加到特殊基因中去的！有没有可能，就是通过两个物种间的跨种族交配呢？
听着门外响起的鸡鸣声，伊斯居然直接在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而不是单纯的意识波动起来。
他期待的明天，已经到来了！
……
小翠觉得王元丰这个流氓今天变得更加古怪了。
自打她被丫鬟叫起，提醒该和少爷一同去拜见老爷夫人后，便发现她名义上的“相公”，突然之间变得十分体贴入微，仿佛他们两个真的是对相敬如宾的真夫妻一样。
天知道他们俩昨晚除了一个讨厌的吻，可什么都没做过！最后王元丰这个混蛋还把自己晾在一边不理不睬了！就算他打算用这种方式道歉，小翠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所以，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境况？
只见伊斯殷勤地拿过洗脸盆，将温度恰到好处的毛巾轻拭在小翠的脸上。擦了脸还不够，连双手也仔仔细细的给擦过了一遍。若不是小翠严词抗议，伊斯都打算帮着她换了衣服！
而且，自始至终，伊斯的脸上都带着满满的微笑，仿佛他看着的小翠，就是在看着他最深爱的女人一般。
别开玩笑了，只是在看现在最珍爱的、唯一的新物种实验体啊！
伊斯的打算既单纯又直接。
待到他帮助实验体做完她所有想要做的事情后，他再提出自己希望实验体“变个身”给他看看的请求，想来实验体到时候也不好拒绝了吧！差不多一直做到晚上的程度就可以了！
小翠在伊斯的无微不至下愈发不自在了，更是开始怀疑，伊斯是不是在用这种方式陷害她。
若她一直表现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或许等会儿就有人到王太常夫妻二人面前嚼舌头，说她这个新媳妇刚进门就给他们家少爷脸色看。
小翠觉得，装亲近谁不会，且看她原样奉还过去，腻死王元丰才好！
于是乎，伊斯和小翠这两个各怀鬼胎的夫妻，在外人眼里，却是一对新婚燕尔，你侬我侬的小俩口，真真是羡煞旁人。
王太常与王氏看着这对儿子儿媳，也是满意得不得了。王太常心里暗暗向狐仙娘娘道谢，感谢娘娘让他们家儿子的下半辈子，也能过得顺遂！
喝过新媳妇儿敬的茶，王父欢喜地向宝贝儿子打趣道：“这个媳妇儿不错吧！昨晚过得可好？”
伊斯也是‘实话实说’：“她帮助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
“哟哟哟，快住嘴快住嘴，你这小子刚娶了媳妇儿，就变得这么没羞没躁的怎么是好！”
不知道王氏已经误会到哪个维度去了，只见她羞红着脸蛋轻轻杵着王父的肩膀，似乎也在责怪这个老不正经的问这种羞羞的问题。
但明显误会的不单单是王氏一人，在场的所有丫鬟奴才都在用一种暧昧不明的眼神打量着堂中的少爷少奶奶。王父更是用一种‘你小子厉害’的眼神试图与伊斯交流心得体会。
伊斯，自然什么信息都没能够从王父的眼神中接收到。如果不靠语言的话，伊斯表示只能接收意识信号。
第九章 这个球的质感很不错
伊斯不知道从“爹”“娘”那里回来以后，又怎么惹得实验体不愉快了。一进他们自己的院落，小翠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直接甩下伊斯径直就往房里走去，并且迅速关上了房门不打算再让人进。
“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你大可说出来，节约点时间。你有什么愿望，我也一并帮你实现。”
伊斯不想两人的关系持续恶化，这将很是影响接下来的实验进程。若是再这样下去，就是今晚的实验进度，说不定都要被无限期的拖延了。
“节约点时间？怎么！你很着急吗？你着急就别再来招惹我呀，我又不是真和你怎么着了！”小翠气鼓鼓的说道。最后一句，更是特指伊斯在王太常夫妻二人面前胡说八道的事。
伊斯确实很急，但他也知道不能直接这么说。哀叹新物种之心难测，伊斯改口道：“那么你慢慢想，想好了想要什么，再过来告诉我！”
说完，伊斯转身正打算离开，却听到房门骤然被打开的声音。
“真的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办到吗？”小翠可不能就这么放伊斯走了，既然都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见实验体居然有松口的迹象，伊斯赶紧肯定道：“是的，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
“那么首先，我要你等会儿接住我所有的球！”
“球？什么是球？”
伊斯很快就明白球是什么了。
小翠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个彩球别再身后，待伊斯一同意，她便狠狠地将它抛出，远远地扔到了院子的另一边，摆明了想让伊斯受累，多跑一点路去捡。
待伊斯搞清楚刚刚那个被扔出去的东西就是球后，便老老实实地去捡了回来。
‘土著就是土著，这有什么好玩儿的？’伊斯心中虽然十分不解，面上却装出一片平静的样子，等待着小翠的进一步指示。
小翠见拿回球的伊斯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心里默默道了一声，‘果然是傻瓜’，接着，在接过球的瞬间，她又把球给远远的扔了出去。
伊斯并没有觉得自己正在被耍，他只是认为自己是在做试前准备而已。
他脑子里甚至没有”欺骗“这个词，因为第三宇宙生物的意识，永远反映着他们最真实的情感。哪个维胆敢在意识频道中撒谎，众人立马就能从意识波动中将一览无余。
伊斯又一次乖乖地捡回了那个彩球，并开始考虑要不要在下一次它被扔出去之前，根据实验体的抛掷角度和力量，先预测一下它可能掉落的点。
他可以先一步到达那边，用更快的速度接住它！如果实验体只要这样就能够满足的话，那也挺容易的。
小翠自然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看伊斯渐渐的，居然能够比球都还快一步的跑出去，不管她故意扔得是远是近，总是能够先一步在球落地的地方等着捡，便决定要给这游戏‘增加点难度’。
眨了下眼睛的小翠，再次扔球的时候，已经带上了点儿法术，使得球在向着伊斯飞去的途中，忽然一个拐弯，非常违背自然规律的往另一边掉去了。
伊斯对现在的情况十分困惑，因为他再也预判不到球的落点了。每每他以为球会落在一个地方的时候，它仿佛在空中又被什么击中一般，突然间转变了方向！
“哈哈哈哈，傻子快追！”
见自己终于耍得伊斯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小翠终于开心的笑了，边笑边加大了对球的控制力度，使得球的轨迹更是杂乱无章，更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落地过。球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一个劲儿地‘躲着’伊斯走！
伊斯再不发现这里面有鬼就不是伊斯了，可是他实在是乐得追啊！
因为就在刚刚，他在球上突然感受到一股神奇的能量！若单单只是能量也没什么，世间的能量多了去了。可是刚刚这能量，却是伊斯的意识能够首次在体外直接“感受到”的能量！
不是靠这个身体的眼睛看到，不是靠耳朵去听到，不是靠手去摸到！而是切切实实的，只是用伊斯自己本身的意识“感受”到！
包围在这个球上的能量，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能够使意识脱离身体的禁锢，欺瞒这个世界的法则，在身体以外的地方使用意识的方法！伊斯如何能够不兴奋！如何能够不追？！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伊斯享受着每一次与球的接触。每一次靠近，他都能借助球上的能量，用意识直接感受球的速度，球的角度，球的形状，球的质感，球的颜色……
这种能量要是再多一点就好了！这种能量，要是能被自己掌控就好了！
小翠莫名其妙的看着追着球呵呵傻笑的伊斯，心中感叹果然傻子就是傻子，越是追不到居然越开心，跟个爱追自己尾巴的小狗似的！而自己之前却和这样的一个傻子一般见识，真是太掉价了！
这般想着，小翠便撤掉了施加在球上的法力，任由球掉落在伊斯的面前，就此打算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骤然失去神奇能量踪迹的伊斯可没打算结束：“像刚刚那样让球飞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
看着这个反应迟钝的实验体，伊斯只好再重复一遍：“我说，用你的方法，让这个球重新飞起来！”
“哼！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可是你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而不是我按照你说的去做！”小翠当然不是听不懂，她就是不高兴顺了伊斯的意！
这回倒是轮到伊斯语塞了。确实，现在是他想要了解这个实验体身上的各种奥秘，而不是小翠欠了他什么，小翠完全可以拒绝他的要求。
伊斯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到什么理由指使小翠！
倒是小翠看出了伊斯的窘迫，那个一本正经皱着眉头，思索该怎么让她‘玩球’的傻子真是有趣极了！不如……再耍耍他？
“不如这样，如果你去隔壁那家的后院，为我挖几颗竹笋回来，我就答应陪你再耍耍，怎么样？”
伊斯也不管那是不是会被土著生物鄙夷的‘偷’的行为，十分干脆的一口答应下来。
要探明这神奇能量的来源，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第十章 科学不是这个世界的最优解
伊斯没有偷的是非观，也不会去遵循‘偷’这件事，默认最好是在晚上进行的潜规则。他大白天的就直接去了，想走的还是正门！
“哎哎哎，你等等！你给我站住！知道这是怎么地方就一个劲儿的往里面钻啊！”
“我来挖竹笋。”伊斯诚实的交代道。
“挖？诶！这不是王元丰王公子吗！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叫我们家少爷去！”
门房终于认出这个呆头呆脑的愣头青，居然就是灌得他们家少爷被抬进府中的王家傻子，立马扔下一句话就急匆匆的向府里冲去，他要告诉少爷他的死对头来啦！
伊斯搞不懂他来挖竹笋和这个生物去叫少爷有什么必然联系，难道是我应该‘认得’他们家少爷吗？如果有少爷在，他就可以直接去挖了？
伊斯虽然已经能够听懂这个世界大部分的语言，但由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傻少爷是不是已经不认得字，更没有人会再去教他一遍千字文，所以伊斯距离能够读懂他们的文字，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的。
所以大门口高高悬挂着的“王府”二字，和门上暗示给谏正五品官职的门联，对伊斯来说，都只是一堆无规律的花纹罢了。
“好你个王元丰！居然还敢到我家来，是觉得我好欺负不是！”门内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阵伊斯熟悉的声音，不是王吉宏这个家伙又是谁。
然而，伊斯对于自己居然还能够再见到这个家伙，也感到十分震惊。按照他的估算，喝了那么多酒的王吉宏，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中气十足的和他说话！
这个人即便没有酒精中毒而死，也应该被酒精废了大半内脏器官，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啊？怎么可能，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你还活着？”伊斯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废话，你才死了！少爷我活得好好的。怎么，你以为那点儿小酒就能把我给喝死？啊呸，做梦呢！少爷我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王吉宏以为伊斯是在嘲笑自己这个酒下败将身体不行，简直怒不可遏，直接拦着伊斯的去路说道：“诶？你干什么呢！这里可是我家，我可不记得有邀你过来做客啊。”
“这里是你家？哦，你确实没邀过我，我也不是来做客的。“
王吉宏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这里是他家王元丰会不知道？他们两家可是比邻而居了这么多年！
“那你是纯粹来找茬来了？”
“我来挖竹笋。”伊斯诚恳的回道。
听得此言，王吉宏顿时鄙夷地嗤笑一声。
这王元丰果然是个傻的。挖竹笋是几个意思？他家有竹笋？他家就算有竹笋，轮的到眼前这傻子来挖！？
“滚！滚！滚！王元丰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啊！我家可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想挖就能挖的。”王吉宏直接推了伊斯一把，更是直接命人关上了大门，懒得和一个傻子说话，平白失了身份。
“砰”
伊斯游离的视线跟随着被门震下来的灰尘落在他的鼻头上。
啧，下次，一定要解决掉这个危险源。顺便把他也给解剖来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
……
子夜时分，正是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
既然白天有这么多的人守卫着王给谏家的府邸，那么，伊斯也只好遵守此地的规矩，晚上再来进行挖笋作业了。
伊斯仍旧穿着白天时候穿的那身衣服，来到了王给谏家门外。
不过，既然这次绝对不会再有人来给他开门，那么，相比有檐有梁的正门口，旁边要低矮许多的围墙，要“方便”许多。
伊斯一手伏在墙上，自手腕起，缓缓改变了它的形态。他的指骨变得更加粗大，指甲变得更加锋利，虽然没有什么毛发，但是一眼就能看出和某种犬科动物类似！
这是伊斯复制了那段神奇的基因片段，并对它进行了选择性表达，将原本是人类的手，变成了这种更适合攀爬的爪子形状！
轻易地翻过了那面墙，伊斯控制的手又渐渐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样子。
挖竹笋这么精细的活儿，还是智慧生物指节灵活的手比较合适。
而就在伊斯进入院子后不久，身后偷偷尾随着的小翠也随便施了个法术飞了进去。
她还以为会看到那个傻子在围墙外面抓耳挠腮的样子呢，没想到他这么会爬墙！
小翠却是没注意到，墙外那块被伊斯攀爬过的地方，留下的几个浅浅的小孔。
伊斯很快就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竹林。
控制着瞳孔开合，使得光线尽可能多的进入到眼中，伊斯马上找到了第一颗竹笋。
正当伊斯挖好了这颗竹笋，想要接着找第二颗的时候，为了随时知道周围的情况而特意加强的听觉，突然间传达给伊斯一段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我的功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下次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一道娇媚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飘进了伊斯的耳中，仿佛都带着异香。
接着，是伊斯曾经听到过的，王给谏的低沉嗓音：“那真是太好了！我……应该的。”
不知那娇艳的女声又说了些什么后，王给谏很开心的接道：“哈哈哈哈，姑娘真是冰雪聪明。没错，我是想更上一层楼！”
“你想当皇帝？”似乎是因为过于惊讶，这次那女声说得响了点，终于被伊斯听清了整句话。
“不不不，高处不胜寒啊！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只不过是，想当丞相罢了。”王给谏连忙道出了自己的实际目的，像是真怕对方继续往那方面想去一般。
接着，那道女声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再响起来的时候，又恢复了刚开始那媚意无边的感觉：“如果你想当宰相，那么，我就先让自己，成为皇妃好了，咯咯咯……”
“啪嗒！”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谁！”王给谏和那个女声同时发出一道惊疑的喝问，并伴随着一声房门被打开的响动。
伊斯眼角的余光撇到一道清瘦的身影向着他疾掠而来，不等他张口询问，就被来人一下给拎了起来！
几个起落之间，他们竟是已经出了王家院落，来到了寂静的街道上！
“是你？”此时终于看清来者何人的伊斯吃惊的反问道。
“别多说了，快跑！那条蛇妖很厉害的！”
小翠一改平时娇憨的模样，一脸紧张严肃的低喝一声，当先加快脚步跑向自家宅院！
第十一章 这道题我不会做
基层宇宙地球，生命线游戏pc端，继那条让人遐想连篇的推妹剧情之后，系统又刷出了一条新的信息：
【伊斯初会蛇姬。】
【先跑！/留下来看看。】……【先跑！】（83.333%）
【伊斯繁忙。】
讨论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人发言……
[北回归线]:
被外星人抛弃了嘤嘤嘤tat
[猛男]:
老子不玩儿啦！！！！
[精神饱满]:
猛男你蛋定点，这才第二条消息。
[今年二十七八岁]: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我们今晚要单机……
[源天空]:
喂，我年纪小，没看过05年版的聊斋怎么破！蛇姬是什么鬼啊！
[今年二十七八岁]: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是哪版聊斋的==
[源天空]:
……度娘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精神饱满]:
别纠结这个了。你们难道对聊斋世界与我们地球的时间流速比不好奇吗？才这么一会功夫，‘伊斯’就搞定小翠上蛇姬啦……
[猛男]:
我想我知道那投‘留下来’选项的一票是谁的了！
自猛男的发言之后，是一溜串儿的“+1”回复。
[mars]：这个问题我们现在谁都算不出来吧，系统也没给出剧情人物具体度过的时间啊……再说了，纠结这个干什么，都是系统自动设定好的情景而已嘛……
……
……
背靠着自家宅院的大门，小翠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扭头向右一看，很是意外那傻小子居然能够跟上她的脚步！莫非这家伙还会功夫不成？
但伊斯此时刻意装出的呼吸急促，满脸通红的样子，又使得小翠打消了刚刚那个荒唐的念头，认为伊斯刚刚只是突破了身体极限，拼了命的才跟上自己罢。
待到“呼吸平稳”一些，伊斯终于忍不住向小翠问道：“你刚刚对我喊‘她是蛇妖’？蛇妖是什么意思？”
小翠的眼珠骨碌碌的转着，貌似并不想正面应对伊斯的问题，只能打个哈哈道：“啊……这个那个……哎呀时间都这么晚了，我们赶紧睡觉去吧！”说完，逃也似的奔向了内院。
伊斯岂能就这么让小翠跑了，好不容易从她那里探听到了一个突破口，可不能就这么放过！
就在小翠想要故技重施，关上房门不让伊斯进来的时候，伊斯抢先一步用手抵住已经被关了一半的房门说道：“这里也是我的房间！”
眼见房门已经无法再阻挡伊斯，小翠干脆放弃前线，麻利地闪进里屋，等躺到了床上才高声说道：“那这里你可就不许过来了啊！你自己答应过，这床可是给我的！我睡了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呼呼呼……”
无语地听着小翠刻意发出的呼噜声，伊斯只能再次感叹新物种之心难测，期望明天他真能从这只赖皮的生物口中得到些有关于“妖”的信息。
月落日出。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翠迷蒙的一睁眼，恩？恩！被伊斯的脸占据了整个视野的小翠被吓得立马坐直了身体，将被子牢牢地抱在胸前，尖叫道：“谁准你过来的！你靠这么近想做什么！你，你这样子看我多久了！”
伊斯被这刺耳的声音震得偏了偏头，简洁地回答了小翠的所有问题：“我，观察，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不就相当于她刚睡着的时候，伊斯就开始这么看着她了！
伊斯见小翠的脸色变得更差了，连忙先提出已经等了一个晚上的问题，免得等会儿又问不着了：“现在你能告诉我，那‘蛇妖’的意思了吗？”
小翠见伊斯真的这么执着，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免得这个傻瓜再因为这个来烦她。
反正没人会去相信一个痴傻之人所说的话！告诉他也不会怎么样。相反，若是不告诉这家伙，要是他每天晚上都这么来‘观察’一趟，这绝不能忍！
既然打算坦白了，小翠也不再畏首畏尾，直接拨开伊斯向着洗漱台走去：“劳驾让让，等我收拾好了，再好好儿的解释给你听。别急别急，都等了一晚上了，还等不了这么一会儿吗！反倒是你，等会儿听完了可别被吓死，哼！”
伊斯莫名觉得眼前的这个实验体仿佛变了个人似的。通过观察她脸部肌肉松弛的变化，伊斯推断出，现在这个实验体仿若卸下了伪装，正处在一个极为放松的状态，或许这便是她打算坦诚相待的预兆？
果然不久之后小翠的解释，让伊斯认识到，失去意识对外探索功能的自己，其实一直被这个世界的表象所蒙蔽。这里，一直都不是个什么科学有理的世界。
首先被小翠证实的，是伊斯关于那段未知基因来源的猜想，以及对那两种不同生物间是否一定存在生殖隔离的存疑。因为小翠就是普通人与狐仙的后代。
她的父亲是人，而她的母亲，却是一位道行高深的狐妖！正是他们两个的结合，才有了这般半人半狐的小翠。
但这并不是说，只有小翠一人才拥有正常人类的外形。她的母亲也可以变成人类，但她的变化，便牵扯到了他们自有的力量体系妖力。
活的越久，越有天分的妖，其所能够掌控的妖力越强。待到妖的道行高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为了更好地适应这个以人类为主体的世界，他们多数会改变自己的动物外形，学着人类的样貌，变化成各自特有的人类外貌。这种状态下的妖，寻常人很难用肉眼分辨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就像是昨天小翠口中的那只妖，便是只已有几百年道行的蟒蛇妖。小翠能够认得出她的人类外形，还是因为她与小翠的母亲曾有一段渊源。正是小翠的母亲伤得这只蛇妖只能隐藏在普通人家中，为引诱普通人为她提供贡品，甚至不惜暴露了自己妖族的身份。
但伊斯以自己听得的对话分析，或许这对王给谏来说并不是什么“引诱”，这两种生物说不定正好臭味相投，互相利用以便各取所需而已。只要那什么“皇帝”“宰相”对于人类生物来说，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接着，小翠又对伊斯大概普及了下整个妖族的生存现状。
对于大多数平常人来说，妖，都是些不祥之物，遇之，不是惶惶不可终日，便是要唤来名家道士斩妖除魔的。是的，不单单妖族能够通过修炼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神奇法力，也有一批普通人，能够通过修习适合人类自身的功法、典籍，拥有或许还要超过妖族一等的实力。
但不可否认的是，总有些心存**的普通人，在畏惧妖可能带给他们的伤害时，又十分贪慕妖的力量，如王太常王父之流是为家人，也有如王给谏之流是为功名利禄。
大多数妖也不喜欢在人世间展露自己的行迹，除了躲避某些自诩正道人士的追杀，也怕牵涉到红尘中的因果，阻碍他们自身的求仙问道。
伊斯的意识高速运转着，小翠对这个世界的另一种解读，让他之前的许多疑惑都得以有个合理的解释，比如至今还活蹦乱跳的低级危险源王吉宏，比如小翠永不落地的球。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伊斯本身第三宇宙知识体系，与这个神奇世界自有规律的冲突，摩擦！简直就是要伊斯重塑多维观！
首当其冲的，便是对“妖”这种新生物的定义问题。
通过“修炼”改变物理形态的妖，到底是算食肉目还是灵长目？而且不单单是食肉目的生物，或许甚至不是动物界的生物，最终都能够修行成为灵长目……
并且，这不是整个四维生物种群依靠漫长时间累积的集体进化，更不是高维生物对低维生物施加的人工进化，而是这种四维生物因为本身具有的天赋。通过“修炼”自然而然地有了改造自身的能力，他既可以处在人的状态，也可以是他本来的面目。
但他们仍然只是四维种！并没有升维到其他维度空间！
所以这个四维世界生物的分属，应该分为不修炼界和修炼界，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而修炼界的生物，最后统统都可以归属为人种？
妖族小翠说完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早已经无事一身轻的跑出院子觅食去了，只留下伊斯这个隐藏着更大秘密的外星人，在房中苦苦思索，该怎么归纳整理新发现的生物资料。
真实宇宙的探索果然要复杂的多得多。伊斯碰到的这些问题，已经完全超过了第三宇宙科学院曾经给他们做过的模拟训练。
这个宇宙呈现给他们这些外来者的冰山一角，便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啊……
全是超纲题！超纲题！！！
第十二章 相似即是不同
小翠觅完食，又顺带的给傻元丰带回了一笼糕点。可等她踏进房门一看，那呆子居然还保持着她离开时候的动作，一点儿都没动过，不禁怀疑道：元丰……不会真被她说的那些个妖啊魔啊的，给吓得更傻了吧？
想到这里，她急忙凑到伊斯跟前，连连摇晃伊斯的臂膀问道：“诶，诶！元丰你怎么了？元丰你不会真被吓傻了吧！我……我刚刚都是逗你玩儿的！你看你看，我哪里像狐狸啦？我是人，是人！”
“我没事。你也不是人。你应该叫‘人狐狸’！”
伊斯最终决定了！
还是把妖这种生物归属到妖本体的种属当中。不管妖是不是能够变成人，其实都可以解释为是生物自我保护的一种形式嘛！
妖变成人，只是为更好地适应这个人类世界而做出的适应性选择。选择变成人类的形态，也是一种类似于拟态的自我保护。
对，只是拟态！若这个世界的主体不是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他们修炼之后模仿的对象，也会变成他们的样子，并不是说他们真的进化成了人。
变成人后的妖，其基因与人也是相差非常大的。不能简单的说长得‘相似’就是‘是’。相似即是不同，还是以妖的本质来源来看待他们比较正确。
但是，这里面最让他难以确定的，就是像小翠这样，人与妖杂交后产生的物种，实在很难对他们下定义。
最终，伊斯决定，根据第三宇宙曾经出现过的人鱼生物形象，借鉴‘人鱼’这种称呼方式，来称呼人妖后代。
毕竟小翠大部分时候看起来还是人的样子，类似‘人鱼’是类人形的，而若是另一种第三宇宙生物‘鱼人’的话，那就太惨烈啦。
不管伊斯意识里转过多少个念头，接收不到意识信号的“人狐狸”小翠，是不知道面前这个傻瓜又在说什么傻话的。小翠也不想再费力气去听懂一个傻瓜的话，她只要确定伊斯没有被彻底吓傻就够了！
“好好好，你只要没事儿，想怎么叫都行，可把我给吓了一跳……对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人了，那你就得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话，明白了吗？要是敢不听话，哼哼……”
伴随着俏皮的威胁声，小翠又运起了法力，将蒸笼里的糕点一个个的漂浮了起来，继而把它们搓揉压扁，仿佛是在暗示伊斯不听话的下场一般。
注视着四下翻滚的糕点，伊斯突然开口说道：“教我法术吧！”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的法术可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你又不是‘人狐狸’。”小翠鄙视地看了伊斯一眼，特意讽刺地用上了刚刚伊斯乱称呼她的名词。
伊斯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妖，但不是妖可不代表他不能学啊！因为他也不是‘人’啊，更不是原来那个王元丰。
既然意识能够对小翠的妖力产生反应，说不定，他这个‘外来物种’，同样可以修习‘非人类’的妖族法术呢？
无论如何，他都要尝试一下！
毕竟，这是他降临以来找到的，唯一一个能够重新掌控意识能量的突破口。并且，对于这种能够直接改造一个生物的非科学力量，他也是十分好奇的！
更何况，伊斯可还记得，小翠曾经提到过‘求仙问道’这个词。
什么是仙，是这个宇宙的高维物种吗？
什么是道，是这个宇宙的力量体系吗？
既然妖族是通过修炼才获知了这一切，那么，可见‘法力’是解答这些问题的必要条件啊！
‘法力’，几乎是他接下来的探索计划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所以……
“如果我能学，你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才肯教我？”伊斯再次坚定地向小翠问道。
见伊斯貌似又陷入另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状态，小翠简直想咬死自己，为什么刚刚要在这个执着的傻瓜面前秀法力！这下好了，这家伙又找到新的折磨她的问题了啊！
“元丰啊，你别这样……你这执着的表情很眼熟啊，感觉今天早上才刚刚见过……
这样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推辞倒显得小气。行！只要今晚你能吸收日月精华，我就教你法术！”
小翠只好以退为进，打算先躲过伊斯正旺盛的好奇心再说！
再说了，她可没有‘不答应’，她的要求也很合情合理嘛。哪只妖不能吸收日月精华？哪只妖能够在吸收日月精华前成为妖呢？
只不过，一只妖从能感受到日月精华，再到能吸收前，总是有一段，小小、小小的过程的。她只是略过了这个小过程，将时间缩短成“今晚”而已。
再说了，元丰是人啊！
是人，就算给他个十年八载的，也不可能感受得到的嘛！今晚，就让他们速战速决，不要浪费生命浪费睡眠时间啦！
这边，小翠正暗戳戳的为自己机智的回答窃喜，而伊斯，也在意识里快速分析着小翠给出的‘日月精华’这个词。
恒星能量？
“如果吸收到‘日月精华’，我会有什么反应呢？”伊斯得先问清楚这个问题，万一他已经吸收到了，却不知道他吸收到了可怎么办。
“诶？额……这个嘛……容我好好回忆回忆……
大概……是一种全身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是……你从天上获得了一股充沛的能量，这股能量会帮助你疏通你的全身脉络，让你充满了活力！
最后，它会有一小部分沉淀在你的内丹之中，成为你日后施展法术的能量源泉！”小翠一脸憧憬的模样，仿若置身其中。
“内丹？”伊斯迅速抓住重点。
“啊哈！内丹！我怎么没想到呢！咳咳，元丰啊，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你看，你没有妖族内丹，就算是有日月精华也没地方储存啊，到时候要用什么来施展法术呢？”小翠找到了一个新的借口，简直喜不自禁！
“内丹只是作为法力能量来源这个功用吗？”
“额……这么说也不全对，毕竟，我们妖修的就是年岁，修的就是积累啊！我们的道行功力，可全都在这颗内丹上。”小翠有些不明白伊斯为什么要这么问。
伊斯沉默了下来，没有再解释什么。
他可不要什么道行，四维空间时间维度上的东西高维种不稀罕。只要他能够将意识能量解放出来，时间与空间将任由他摆弄。
所以，有没有内丹对伊斯来说无所谓。只要当他想要施展法术的时候，能够随时获取那种能量就行了！
第十三章 开脑洞
虽然伊斯觉得，或许他不用一定要等到晚上再开始吸收那“日月精华”。但既然妖族千百年来都是这么做的，那么他第一次感受吸收的时候，还是遵照他们的传统比较稳妥。
伊斯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妖族口中的日，应该确实是这个天体系统中的恒星。即便没有用意识直接观察，但透过身体眼睛的观测，每个白天悬挂在高空的日，完全遵循了恒星-行星系统的规律。
星球的自转，使得某地与恒星的相对位置发生变化，形成了人类生物口中“日落日出”的现象。而晚上出现的“月”，应当是这个行星本身的卫星，这段时间，它其实一直都处在这块区域的上空，只不过白天的日光强烈得盖过了卫星反射的光亮，使得它仿若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一般。
若只是吸收由日月照射到星球的能量，那么白天的效果应当更加明显，毕竟月本身并不能产生能量，它只是反射日光而已。而白天，尤其是正午，是这个地方与日相对距离最近的时候，能够获得的能量也最多。而晚上其实单位面积上能够获得的能量最少。
但妖族是靠物理躯体本身去吸收这些能量的，并且多数只在晚上才吸收。或许，可以假设，他们其实是不敢去吸收白天更加暴烈的能量，只能选择晚上吸收不会超过他们身体负荷的能量强度。
伊斯还不确定，第三宇宙意识与此宇宙人类躯体的结合，能否被这个世界的规则判定为“非人”“妖物”，从而能够用妖族的方法修炼。即使不能，他也可以再去寻找人类生物能够修炼的功法，尝试用“人类”身份去获得这个世界特有的法力。
随着伊斯的多方分析，时间很快就到了他与小翠约定的晚上。
那边小翠已经兴致勃勃地准备好了零食瓜果，盘腿坐在石凳上，打算看看王元丰这个蠢蛋要怎么以人身修妖法了。
伊斯也没有让小翠久等，他抬头观察了下月亮的位置，也不嫌地上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院子中。
“诶？你怎么不闭上眼睛？”小翠见伊斯坐下后眼睛也不闭，直直的看着前方，不知道他到底还修不修炼了。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就算不闭，我也能感受到光的能量照射在我的身上啊？”伊斯对于小翠提出的疑问更加疑惑不解。皮肤也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此时伊斯的意识正分布在身体表面的每一个角落，能够感受到的能量别提有多充分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日月精华就是日月光啦！我白天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就是修炼了吗！傻子就是傻子，居然把妖族的修炼想得这么简单。
难怪你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敢情是把修炼当成是晒月光浴了么！
来来来，还是我来示范一遍，记得机灵点儿！听着我的口诀做。不过我很怀疑，就以你那呆头呆脑的脑袋瓜子，能不能听得懂我说的意思……”
小翠本来只是打算看热闹的，但看到伊斯傻傻地坐在冰凉凉的地上“修炼”，又有些于心不忍。小翠终是还是心软，打算将修炼一事说个明白，也好让伊斯死了修妖道的心！
伊斯也陷入尴尬懊恼当中。他一厢情愿的将听到的“日月精华”一词直接解释为日光的能量，整个白天还将之分析来分析去的，却没想到“精华”理解为“能量”却是个天大的误会！这下子，伊斯倒有些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修炼了。还是低估了这个宇宙不科学的程度啊！
小翠先是在地上铺了块垫子，她可不像伊斯那么不讲究！接着，就着垫子面向月亮坐了下来，并招呼伊斯到：“过来，坐我身边，面朝明月。我们修炼可是有很多讲究的！”
伊斯立马挪了挪位置，与小翠并排，并学着小翠此时的手指动作，别别扭扭的捏了个手印。
“真丑！凑合着用吧。”虽然以伊斯对身体的控制能力，模仿出来的手势绝对一模一样，但小翠还是觉得伊斯的手指怎么看怎么奇怪，仿若是被硬生生掰成那样的。
“现在闭上眼睛，听我说。舌轻舐上颚，脑中存想，有月如铜钱大小，散发白玉月光，于泥丸宫照彻体内。吸气存想此月下行至喉，又移至舌尖，生津咽下。”
伊斯咽了口唾沫……
“呼气存想此月被送入胃中，与脑中明月交相辉映！你感到身体仿若置身明月，清凉中又带有丝丝暖意游走全身了吗？”
伊斯表示他刚刚只是咽了口唾沫……
“如此循环往复39息……”
伊斯无聊的等了一阵子，才听到小翠继续说道：“39息过后，微微吸气，收敛全身日月精华，汇于天目，再经由天目途经脑后脊椎下达命门。反转上行，经由泥丸宫后沿前额往下至舌尖，再次生津咽下，送入丹田内的内丹。”
待到小翠运行一周天后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满脸不明所以的傻瓜元丰，顿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看你看，我说你不行吧！看之前把你能的，怎么样，完全不得其门而入吧！哈哈哈哈！”
伊斯虽然疑惑，但不见什么沮丧的情绪。因为他知道刚刚跟不上，只不过是不知道那些平常生活中用不到的修炼名词，到底指的是人体内的哪个部位罢了。
为了不再出现类似“日月精华”这般的误会，伊斯还是就小翠刚刚描述中的专业名词一一进行了询问。
“如果是没有这些穴位器官的生物，就修不了妖了吗？”伊斯在听得小翠对修炼专有名词的解释之后，突然冒出了这个疑惑。
“我刚刚那么讲述，已经是以人类身体为参照改编过了好么，若我按狐狸本族的说法来，你更不知道哪里是哪里了！你有尾巴吗？你有尖鼻子吗？
所以了，不要老用你们人类的思维来想我们妖族怎么怎么样，每个族群当然都有自己的修炼之道。
只不过，最后大家都修成了人身，才有了将功法对照人类身体的解释。你根本不用担心没有舌，甚至没有脑的族群要怎么按照我刚刚说的修炼，是先有了妖本身的修炼方法，才有了对应的人类语言描述！”
小翠对这种人本位的想法特别反感，好像整个世界都一定要绕着人转一般。
但伊斯可没有什么以人为中心的自大想法，且不说他也不是人类，只不过仍对之前的妖族归属问题耿耿于怀罢了。若能修妖的都是具有这些特征的生物，事情不是能简单许多？
“我还有个问题，第一次存想的月亮不是已经被送入胃中了吗？怎么脑中还有一个明月能够‘交相辉映’啊！”伊斯觉得小翠之前的描述自我矛盾。
“存想啊！存想啊傻瓜！解释了这么半天你还是没有领会精神吗！如果这么说的话，真要有个月亮在你脑子里，不是更不合理了吗！”
小翠虽然从没有对伊斯抱过什么希望，但经过她这么解释了半天，伊斯居然又问出了这么无语的问题，真是让她这个‘师父’痛心疾首啊！真是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也！
好吧，不要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科学的期望就是了……
伊斯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并不需要这么做，但还是感觉能够通过这个动作放松全身。接着调动起身体中躁动的意识，重新按照小翠之前的描述开始观想。
不就是开个大点的脑洞吗！意识都能够真实造物了，更何况这区区的‘存想’！
第十四章 破茧
伊斯不是真用人类的大脑“想”的，但来自第三宇宙的意识，能够做到包括但不限于人脑所能做到的事。
存想一个似真似幻的明月于意识中……
当伊斯刚刚在意识中构建起这个景象时，仿佛就得到了这个宇宙空间的承认一般，有一股玄而又玄的能量，无视伊斯物理躯壳的阻隔，从外界贯通进来，与意识中的‘明月’连接在一起。
伊斯甚至都没有再控制那个“明月”幻象在人类的躯体中移来转去，那些仿若带有温度的能量，便已经以“明月”所在的意识点为源头，瞬间充斥了伊斯的整个意识体集合！
就好像，它们能够自主分辨得出，哪些是真正的“伊斯”，而哪些，只不过是伊斯搭载的躯壳罢了！
伊斯觉得这些能量真是神奇极了！也惊悚极了！它们是第一个发现伊斯极力隐藏的秘密的“东西”！
如果它们是生物的话，那么，这就相当于伊斯的外来者身份已经暴露了！
然而经过他的仔细体会，伊斯最终确定，这些东西确实只是这个宇宙特殊的能量罢了，并不具备独立的意识。
终于能够放行吸收能量的伊斯心思又活络起来了，这些能量，究竟是从哪里来的？真的只是来源于天上的卫星反射的太阳光吗？
尝试控制充盈着特殊能量的意识，发觉依然能够如臂使指后，伊斯下定决心，要让这种特殊状态下的意识，再次向体外的世界探索开去！
这一次，不再有身体的束缚！
这一次，不再有新宇宙规则的排斥！
伊斯的意识，仿佛振翅的雄鹰，破茧而出！
须臾，伊斯的意识就发散到他能力范围的极限！
这一刻！伊斯才真正感觉，自己降临到了，这个陌生的、神奇的、多姿多彩的新宇宙空间当中！
而正当伊斯舒展着自己真正的本体，强势在这个世界登场的时候，方圆不知多少万公里内的千年老妖、资深修道者、雄霸一方的仙魔鬼怪，仿佛都收到感应一般，一同面朝伊斯所在的方位。
他们纷纷惊讶于，这个陌生至强者毫无征兆的强势宣告！
所有能够感应到这股强大力量的人，都在心里默默问了一句：“他是谁？”
但诸如小翠之流，就一点儿也没感应到近在咫尺的伊斯突然展现出来的“强大”。能感应到伊斯的，无不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强者。类似小翠这种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小菜鸟，还无法接触到他们的层面，更没有他们那么强的危险感应。
或许小翠刚刚确实突然而然的有一股心悸的感觉。但这种感觉突如其来，没有丝毫预兆，也没有具体的指向，仿佛来自于四面八方。而且这感觉来得快，去得更快，小翠还没仔细体会，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小翠莫名其妙的四周望了望，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便心大的抛诸脑后。面前，可有一个“傻徒弟”，需要自己这个“师父”仔细看顾呢！
伊斯此刻惬意极了！
之前的意识受限于一个小小的人类生物躯壳当中，仿佛就是折断了他的手脚，将他硬生生的塞进一个逼仄的狭小缝隙当中。
现在，这种能够自由舒展四肢，自由使用意识的感觉真是太棒了！！
小小的庭院绿意葱笼，千米外的皇宫金碧辉煌，再远处，那漫山遍野，更是五彩缤纷！
意识扶摇直上九万里，更有静谧的宇宙，与璀璨的星辰。
大气元素……氧、氮、碳……
星球的重力加速度……9.80665……
而这些让他解开束缚的神奇能量，它们来自于……所有蕴含能量反应的生命和非生命？
高维意识不再受躯壳限制的伊斯，立马追溯出了这些神奇能量的源头。
或许绝大多数的神奇能量，是来源于高空中悬挂着的那颗卫星，但其实，每一个蕴含能量反应的东西，都在无意识的散发着这种游离的能量！
伊斯腰间佩戴的玉石散发着能量，此刻正满脸关切注目的小翠身上也散发着这种能量，庭院中据说已经百年的榕树也散发着能量……
它们散发的能量或是多，或是少。像小翠散发的能量，有些还会被她自己吸收回去！
而且，此时的小翠在伊斯的意识里，也不是平常依靠眼睛看到的人类模样，而是一个被众多能量填充着的人形发光体。
在那淡淡的荧光之中，伊斯还依稀能够辨认出，有只狐狸的虚影置身其丹田之中。
“伊斯……我在……极客伊斯……我……仙……仙……仙……”
就在伊斯还在欣喜地观察着意识视角下的新世界的时候，一段词不成句的信息突然被他接收到了。
这是……他的同伴，探索者安妮马希的意识特征！
安妮也在这个宇宙？！！！！
伊斯简直喜出望外！
他一直以为，只有自己，被孤独地遗弃在这个陌生的宇宙空间。没想到，竟然还有同伴存在吗？
而且，安妮可是他们组的“定位仪”，有了她，就不愁找不着其它队员了！
然而，就在伊斯想要集中更多的意识力量，去听清安妮的那段定位信息时，意识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示警，这是为了提醒伊斯，他今天的意识能量消耗已经超标了！
不得已，伊斯只能收回被扩展到最大的意识，并退出“存想”的状态。
果不其然，没有内丹的伊斯，根本留不住那些特殊的能量，它们就像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客人，不给伊斯留下一丝一毫可以追寻的痕迹。
骤然失去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伊斯一下还适应不过来，整个意识空落落的，仿佛刚刚看到的世界只是镜花水月。
但伊斯确定，若他再想使用意识，进入刚刚那种状态，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甚至不需要维持这个端坐捏诀的坐姿，更不需要等到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
看来，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或许这个躯壳是“人类”王元丰，但里面的伊斯，就是一个以意识为本体的“妖”啊！
而且，伊斯现在也已经确定，他需要的那些特殊能量，不一定非得来自于日，来自于月。
只要身边有能够散发出那种特殊能量的东西，他就能借助那种能量对外使用意识。只不过，太少了的能量似乎会限制意识能量的发散范围。
也许，那些特殊能量，就是小翠曾经说过的“灵”？
万物有灵，所以万物都可修仙？
第十五章 才刚教会你修炼就敢学杀妻证道？
见伊斯终于睁开了眼睛，小翠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不是很确定人类无法修习你们的功法吗？”伊斯对小翠现在这急切的态度有些奇怪，这个人狐狸不是应该对他毫无期待才是吗？
小翠被说得一下子红了脸，她确实不应该有什么期待来着……但是，谁让她已经是傻元丰的“师父”了呢！对！就是师父！
“我这么问，是因为是我教的你修炼的法门啊！这在修炼界，已经构成了师父与徒弟的实质关系了！哪有师父会不关心徒弟修为的？嗯，从今而后，你就应当叫我‘师父’了，明白了没有！”
伊斯看着小翠故作老成的端起来架子，想想自己确实从这只人狐狸身上得到了很多关于这个宇宙的知识，称她一句“师父”也没什么。当下便学着人类的动作作揖到：“元丰拜谢小翠师父。”
“哈哈哈哈，乖徒弟免礼免礼！”小翠喜不自禁，又刻意装出“师父”的样子拍拍伊斯的肩头以示鼓励：“那么傻徒弟啊，快跟为师说说，你刚刚修炼过后的心得体会吧！没关系，照实了说，为师不会嘲笑你的！”
伊斯不想暴露自己的本体意识存在，也知道自己刚刚的状态其实非常的特殊，或许这个宇宙只有他能有那般经历，所以只是挑拣了能说的说，并隐去了他已经能够使用“灵”能量的事实。反正他的体内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灵能量存在过的痕迹，在他自己本身不动用意识观想时，没有谁能够看出他其实也修炼过吧？
“你说，你当时觉得万物皆有灵？不单单是月华给了你温暖的感觉，连四周有灵的生物都在反馈给你信息？啊……这个嘛……
这个就是你没天资的缘故了！你必然是因为无法专心存想心中的明月，过于繁杂的念头给了你错误的认知！让你以为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传播杂音！嗯，就是这样的！徒弟你以后还要静下心来啊，不要这么容易被外物所扰！”
小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伊斯也不点破，附和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翠含含糊糊地表示伊斯这次观想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影响了师父她老人家的宝贵睡眠时间。既然伊斯已经“入门”，那么以后的修行就得看他自己的了，师父就此睡觉去也。
伊斯之前沉浸在意识探索中没有发觉，原来距离他重新开始观想，竟然已经过去了4个时辰！难怪人狐狸一脸的疲惫，甚至连他的意识也发出了超限警告。
不过，如果单单只是4个时辰的极限意识能量消耗，就已经超过了他设定的每日能量使用阀值，这可不妙。若常常需要超过阀值使用意识能量，他便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存在足够的四维时间，去等待第三宇宙的救援！
他必须找到一种，能够在观想状态下，减少甚至替代意识大量消耗的稳定能量！
伊斯回忆起刚刚那种状态下，意识能量极速消耗的地方，就是维持那个吸引灵能量的“明月”存想。也许，这就是他用意识假装“妖”要付出的代价。
那么，假如他不用吸引灵能量，而是直接使用灵能量呢？
在身体内部，安放一个灵能量的载体。而意识，就通过这个本身就充满灵能量的媒介，向外发散开去。
这样，是不是也能使得伊斯的意识上沾染这种灵能量的伪装，继而欺骗过这个宇宙的法则，以达到自由使用意识的目的？
要证实这个猜测，伊斯首先得要有一个富含灵能量的“载体”！
伊斯低头看了看腰间的玉佩，太少了，刚刚能看到的灵能量粒子本来就不多。
百年榕树？这么大一颗怎么放得下……
小翠……小翠……
小翠那全身充盈着灵能量的模样此刻又浮现在伊斯的意识中。更何况她曾经说过，妖，都有内丹……既然大小是置于他们丹田的东西，那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现在若真让他去杀死小翠，夺取她的内丹，伊斯却有些无从下手，于心不忍的感觉……
按理来说，身为外星高维物种的伊斯，对于一个四维异度空间的实验观察体，不应该出现什么犹豫不决的情绪。
但伊斯毕竟只是新生代啊！第三宇宙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将他们这批探索者，一一训练得“完全理智”。在与小翠相处的过程中，他逐渐的，会对这样一个有血、有肉、有灵的生物产生共情。
即便伊斯知道这不是第三宇宙，小翠也不是什么第三宇宙的生命。但又有谁现在能来告诉伊斯，多少个纪元之后，这个宇宙的生命不会和第三宇宙生命一样，享有平等的权力？
就像第三宇宙发展初期的低维生命之于高维生命一样！至今仍有许多高维生物，甚至都不敢再涉足那段时期的时间维度，唯恐引起低维生物的反感，同时也是受不了他们自身的道德谴责。
甚至有些在探索时期家喻户晓的高维探索者，多维战争时期声名赫赫的战争英雄，他们的名字都从他们自己维度的英雄史上撤了下来，为了整个第三宇宙的安定与团结！
幸而良好的记忆力帮助伊斯摆脱了这矛盾的抉择。意识里浮现出的“蛇妖”二字，为伊斯提供了第三个选项！
根据小翠提供的描述，那蛇妖的法力应当处在小翠母亲之下，但又与之相差不远，不然那只蛇妖就应该不只是受伤，而是被杀了。
所以，是时候拜访一下这位素未谋面的“岳母”了吗？
情报分割线
已知情报：
降维守则第三条（由第三宇宙发展后期增补）：
以第三次多维统一战争为界，高维生物再不可通过高层级的时间量，去改变低维生物的既定历史。
第十六章 你妈喊你回家修炼
巍峨的皇宫中，蛇妖畲姬停下了修炼，轻蔑的瞥了一眼龙床上的老男人，她摇曳着柔软的身段离开了这个沉暮压抑的宫殿，来到了沐浴着皎洁月光的庭院中。
就在刚刚她行功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有一股令人畏惧到窒息的力量扫过皇宫，这真是太让人不安了！她甚至无法确定那股力量的来源！
‘这个京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强大的人物？！呆在这里真是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了！必须尽快得到那贱人的夜明珠才行！’畲姬如是想到。
‘呵呵，上次那只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小狐狸，就是那贱人的孩子吧……’
日上三竿。
被伊斯弄得严重睡眠不足的小翠，即便已经睡到了这个时辰，也无法摆脱那种深深的疲惫，她不禁为自己作为师父的无私奉献感动了一下。
伊斯可不知道他不忍心下手的观察体正处在自我感动中，既然尽快干掉蛇妖也是为了保住这只生物的小命，那么，让她快点帮忙出力也是十分有理的：“小翠，你母亲住在哪里？”
“啊？”一大早被问这个问题的小翠一时半会儿转不过弯来，不过就算是她平时被王元丰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她大概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我问，你那个狐妖母亲住在哪里？……是琅琊山吗？”伊斯想起第一次与小翠见面时，小翠曾经提起过的琅琊山这个地方。
“额……对是对……可你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怎么！嫌我教的不好，要去找我母亲教吗！哼！我可告诉你，我母亲最讨厌你们人类了！大概你还没能跟她说上话，就会被她给撕成碎片的！”
小翠神奇的大脑回路让伊斯百口莫辩，他能直接告诉她，这都是为了她的小命着想吗？不干掉蛇妖，那就不好意思要干掉你了？
见伊斯沉默不语，小翠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气鼓鼓地抛下伊斯跑到后院，她要把之前王元丰拿回来的竹笋全部从土里拔出来！才不要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的东西！
正当小翠把后院弄得一团狼藉的时候，狐妖虞姬的身影默默出现在了小翠的背后。
“啊！！娘！你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啊？害我吓得一跳！”小翠刚转过身来，便被站在身后的母亲给惊了一下，不免有些埋怨。
“小翠，不要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跟我走，这里很不安全！
前几天你是不是跑到那狐妖府中过？那狐妖虽然没有抓到你，但是却认出了你的气息！还跑到我洞外扬言要杀了你来报复我！
虽然我已将她打跑，但是你现在继续呆在这里也不安全！还是直接跟我回去好好修炼吧！这里的人事我以后会帮你解决的！”
母亲一脸的急切搞得小翠莫名其妙，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正常？而且母亲也真是的，什么叫帮我解决这里的事，明明是……
正在这时，伊斯也跟着小翠来到了后院中，见自己此行的目标就在眼前，不禁惊喜异常，连忙出声帮腔到：“既然你母亲都这么说了，你还是快跟她回去修炼吧！
不过，狐仙娘娘，不知道我之后能不能到琅琊山上去拜访您！额……和小翠呢？毕竟若是那狐妖在这里找不到小翠的踪迹，来寻我们家的麻烦可怎么办才好？”
伊斯见小翠眼中的火光越来越盛，不知道怎么的就改了口。不过这狐妖来得可真是时候，既给了他一个调查蛇妖底细的借口，还带来了狐妖有可能会来家中的消息，也许他都不用再费功夫去寻找蛇妖的踪迹了！
小翠此时别提有多恼火了，这个没心没肺的王元丰居然这么怕死，就这么想赶她走！枉她昨晚还那么尽心尽力的教他修炼。而且，若不是为了带他一把，那晚她怎么可能会被蛇妖认出法术痕迹？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好，娘！我这就跟您回去修炼，再不理这里的倒灶事了！哼！哼！”说完，小翠甚至还越过了母亲，更快的向府外走去。
反倒是那个“狐妖母亲”，多在伊斯身上逡巡了几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后，才施施然地跟上了“女儿”的脚步。
伊斯见两只生物都走得没影儿后，才迈开脚步偷偷跟了上去。
意识中默默存想出“明月”，四周游离的灵能量再次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纷纷吸附于伊斯的意识之上。可是这一次，被吸收的灵能量远没有昨晚上的那么多。
而且，伊斯明显感觉，为了维持这个明月存想而消耗的意识能量，也要比昨天多得多。
或许……在白天的时候，应该存想‘明日’？
有了这个猜想，伊斯立马消散了意识存想的明月，继而存想起意识中，有一明日升起！
刹那间，那来自恒星的灵能量，简直就是汹涌而来，一股脑儿狠狠地灌注到伊斯的意识中，立马将伊斯的意识撑得如同另一个小太阳一般。
而来自第三宇宙的高维意识丝毫没有承受不住的样子，伊斯此时甚至感觉连维持明日存想的意识能量消耗，都要比存想明月时要少一大半！
果然，越是充沛浓郁的灵能量环境，意识能量的消耗就越少。如此一来，伊斯更加坚定了要拿到蛇妖内丹的决心！
此次，尽管灵能量十分充沛，伊斯也没有将意识放开到极致。而只是将少量的意识集中成一束，单单用以观察一路上那两只生物遗留下来的灵能量微粒。
那只狐妖的修为更深，她体外会游离出更多更闪耀的灵能量，这些未被她吸收回体内的灵能量，就像指路明灯一般，为伊斯勾画出她们行走过的踪迹。
伊斯只需要慢慢跟着这些短时间内不会完全消散的灵能量，就能找到那只狐妖的洞府了！
第十七章 放着我来
小翠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已经重新回到了琅琊山上的翠竹林中。
“小翠啊，你跑那么快做什么，那蛇妖不是还没来呢么！”
小翠闻言却没有立马停下，反而加快了几步拉开了与“母亲”的距离。
待到站定，她才回头向“母亲”说道：“行了，别再装了。你不是我娘，你是谁？！”
只见那“虞姬”仍然假模假样的装蒜道：“小翠，你还认不出我吗？我怎么不是你娘啦！”
“少骗人了！如果是我娘，刚刚就不会说要帮我解决掉人世间的事，因为就是她让我到王元丰家了断红尘因果的！”小翠早就觉察出不对劲了，只不过被那可恶的傻小子一打岔，正在气头上的她就不管不顾的先走了再说！
“呵呵呵呵，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小丫头。只不过，这么聪明的你，怎么还敢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和我走了呢？”蛇妖畲姬撤去法术伪装，变回了她本身的样子说道。
“哼，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说时迟那时快，小翠嘴上才发出第一个音，便已经祭出老早准备好了的雄黄粉末向畲姬头上洒去！最后一个音刚落，她变回本体的利爪借着刚刚撒的雄黄薄雾，已经快要挠到了畲姬看似细嫩无比的纤脖上。
但畲姬的道行可比小菜鸟小翠高深得多。即便小翠撒了她的克星雄黄，这么点量她反手一扫也就完全避过了。
更何况，与她对战需要注意的从来都不是她的上半身动作，而是她那灵活无比的蟒蛇尾！
小翠的爪子停留在离畲姬只有不到半分的距离上。但这半分，却是她再也横跨不了的鸿沟！只因畲姬的蛇尾，已经牢牢束缚住了小翠的全身，并且还在不断收紧、收紧！
“小丫头真是自不量力，以为这点雄黄粉能对我怎么样吗？呵呵，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等你娘乖乖拿夜明珠来交换，我自然会放你走的。
这么可人的小模样，我可不是王元丰那小傻瓜，每伤你一分，我都心痛得不得了呢！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畲姬只觉得所有事情已经尽在掌握之中！只等她用这小狐狸换来夜明珠就可以了。
没成想，到了虞姬的避世之所，那老贱人居然水泼不进，对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丝毫没有半点儿情义，竟然舍不得用夜明珠来换回小翠的命！
“畲姬，你还是省点儿心吧，对我来说，女儿的命怎么会比得上夜明珠。没了这个非人非妖的女儿，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而且我最近总觉到修炼之时有些滞碍，想来就是这小杂种办事拖拉，让她去给王家儿子传宗接代，到现在也没个结果，真是个没用的东西，硬是连累我仍被红尘琐事牵绊，不得在修炼一途上更进一步！”
望着母亲此时尖刻的嘴脸，小翠此时的心，要比身体还要痛楚一千倍，一万倍！
难怪她小时候受到其他狐族欺负的时候，母亲从来都不管不顾！
难怪前段时间，她突然被母亲从贫瘠的深山中召回，只说是信任她才让她去帮助母亲了断因果。
结果，只是废物利用而已吗！
畲姬的脸色也是变的越来越差，没想到她竟是拿错了底牌。但是就这么放过小翠，也许就上了这老贱人的当？
哼，花了这么多功夫抓的人，总要留下个“纪念”才是。
想到这，畲姬当着虞姬的面，狠狠的以本体蛇像，咬了小翠一口。接着，她更是撂下狠话，若狐妖三日之内，不拿夜明珠到她那里换取解她本命蛇毒的解药，那么，不管虞姬是不是真想小翠死，还是假装不管她的死活，小翠都绝对死定了！
全身已经多处骨折的小翠仿若破麻袋似的被甩在**的竹叶地中，蛇毒正逐渐侵染了她的四肢、内脏，并且正向着她最重要的内丹入侵而去。
然而，这一切小翠都恍然未觉，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远！！！
“你好自为之吧！”这是狐妖给小翠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
“既然你娘不管你，那就我来好了……”
正当小翠兀自流泪时，伊斯终于循着灵能量的痕迹找到了这里，刚刚那一大片打斗后遗留下来的混乱能量，可是误导了他很久，以至于他最后只看到狐妖弃小翠而去的这一幕。
伊斯此时仍然还观想着‘明日’，所以他用意识看到的小翠，便是一团暗淡了许多的灵能量。其中，更有一股与之本身能量相互区别的灵能量在小翠体内乱窜。
伊斯首先确认了小翠的物理伤势，也不多问，直接将意识侵入小翠的身体内部，控制小翠体内的纤维细胞和细网细胞转化为更多的造骨细胞，并将破骨细胞移至错位的骨头上，分泌酸性物质溶解旧骨，又将造骨细胞移至断口分泌骨基质矿化为新骨。
在伊斯精细的意识操控之下，小翠多处损伤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修复好了。
被伊斯刻意阻隔了痛觉神经功能的小翠，并没有感到什么疼痛，但被伊斯遗忘了的痒觉神经，却“狠狠折磨”着正悲伤着的小翠。
“哼哼，呵呵，额呵呵呵呵……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痒！噗哈哈……哼哼哼哈哈……”本想继续沉沦在痛苦中的小翠，都被这麻痒的感觉刺激得笑也不是，继续哭也不是，不由得发出一连窜古古怪怪的叫喊声。
“别乱动！要是骨头长歪了，也许会在你的后背顶出两个凸起的。”
不知道伊斯是真的学会了“幽默”，还是只是在陈述一段他确定的事实。只不过，这句话的杀伤力之大，让小翠立马停止了微小幅度的挣扎，甚至连笑都憋住了。
“别费心思了，我还中了那条蛇妖的蛇毒……娘又不肯用夜明珠换我性命，所以最终，我还是会死去的……”
虽然感受到身体的物理损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小翠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闹别扭似的说着拒绝的话，她一双已经哭得通红的狐狸眼，也是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伊斯的方向。
“放心吧，也只不过是一堆蛋白质和多肽罢了。”控制着造血细胞再超负荷工作一下，伊斯终于在外形上大致修好了这个精细的实验体。
“嗯……额？啊？你说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呢？对了，我还没问你！你刚刚是怎么治好我这么严重的伤势的啊？你才修炼多久！”
小翠此时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可是被王元丰这个傻瓜“救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且不说他昨天才开始修炼，而且，他也不应该能够修成妖族功法呀？
第十八章 通常接在无以为报后面的那句呢
伊斯的意识都已经在小翠大脑中的海马体附近游荡了，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消除记忆”这个简单快捷的方法，选择再撒个谎来骗过此刻其实充满了不安全感的小翠：“额……我怎么可能能够修炼成功，刚刚能够治好你，其实是因为我给你吃了恢复外伤的丹药而已。”
“我就说，怎么可能嘛！额，不过，你喂过我吃过丹药吗？我怎么不记得。”小翠皱起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情形，虽然她曾经有一小段时间沉浸在极度悲痛当中，但是，也不可能连吃没吃丹药都不记得了吧。
伊斯立马用意识控制着小翠的味觉细胞，给她大脑反馈了‘嘴巴里有酸酸甜甜的味道’这一讯息，并说道：“不信你可以再感觉一下，嘴巴里是不是还留有丹药的味道。”
小翠依言砸吧了下嘴巴……“诶？还真有！和李子的味道差不多。”这便信了伊斯说的话。
伊斯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撤去的观想中的‘明日’，意识又收回到体内。
即便白天消耗的意识能量要少得多，但是长时间的使用，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疲惫。真是怀念第三宇宙的能量室啊，就是有能量胶囊也好啊，不但能够缓解他的意识疲劳，还能补充意识能量……
伊斯扶起小翠，打算背着她回到家中。
小翠却倔强地收回了被伊斯握住的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现在我中了蛇妖的本命蛇毒，只剩下三天好活。这三天，不是我拿到娘的夜明珠救回自己的命，剩下的，也就是一个死字。所以元丰，我很感激你的救助，帮我争取回这三天的时间。
我现在也无以为报，如果我死，那么就算我这辈子欠你个人情，下辈子我再来还你。如果我能活，那么，以后不管是教你修炼，还是回答你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听到小翠信誓旦旦的说出“无以为报”这个词的时候，伊斯已经做好了能够得到一个‘自愿为第三宇宙探索任务献身的实验体’的准备。
这样，他既不用为得到蛇妖内丹而冒险，以后也不会被世人谴责。然而小翠接下去说的话，却狠狠打碎了他的幻想……
“通常接在无以为报后面的那句呢？”伊斯最终忍不住，还是问出这个问题来。
“‘有牛马财物，愿悉献之？’元丰你不是这么贪财的人吧！而且，我孑然一身哪来的这些东西？”小翠顾左右而言他，没敢接伊斯的这个话茬。
此刻，小翠深深地觉得，这个王元丰，越来越不像她刚开始时认识的那个样子了。
想让她以身相许？哼，龌龊！呆瓜！
“……那没事了……而且你也不用老想着会死，等回到家，我便能解了你的毒。”
不能省力得到内丹素材的伊斯，觉得自己完全是做了笔亏本买卖。摊进去这么多意识能量，最终却什么也没能得到！而且要救就得救彻底啊，不然既白白浪费了能量，又失去了一个还有些作用的实验体。
小翠虽然疑惑于伊斯做出的承诺，但有救治她外伤的丹药在前，她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暂且先相信傻元丰说的话吧。
看看她都沦落到什么地步了，竟然只能相信一个傻瓜说的话了。
既然小翠不让背，伊斯也由着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竹林小道上。
然而大概是蛇毒已经入侵到小翠的大脑了，使得她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若不是在她身后的伊斯发觉得快，小翠就得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下，不管小翠再怎么坚持也没有用了，伊斯一把抓过小翠反抗的右手，一蹲、一背、一站，已经将虚弱的小翠扛到了背上。再用另一只手牢牢控制住小翠的左腿，伊斯几乎是半强迫式的将小翠给背了起来。
而小翠也是因为实在是被蛇毒控制得虚弱无比，在无用地挣扎了几下之后，便认命似的瘫在了伊斯的背上。
感受到背上的生物不再作无用的挣扎，伊斯也收起了“打晕她”的念头。毕竟，控制一只不听话的实验体，要浪费的功实在是太多了，为了节约宝贵的四维宇宙时间，还是这样比较有效率啊！
在伊斯刻意控制的“正常人类极限速度”之下，他们将将在日落时分回到了家中，没有引起王太常夫妇更多的担心。
毕竟，这小俩口一出门就是一整天，招呼都不打一声，实在是让他们有些不放心。尤其是不放心他们家的傻儿子，会不会和媳妇儿走散了，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听闻两人已平安归来，王太常“嗯”了一声表示知晓，接着故作淡定地喝了一口手边的茶水，却被早已经凉了的冷水呛了一下。
“行了老爷，您呐，也别在这儿端着了。我现在就要去看看我的宝贝儿子了，您来不来？不来我可不等你了。”说完，王氏抬脚就往伊斯的小院中走去。
王太常也不再拿着茶杯装模样了，扔得茶杯盖儿都抖了好两圈，急急跟上王氏的脚步，也往那小院疾走。
伊斯刚扶着小翠在床上躺下，正打算去厨房找些盐来，便迎面遇上了一脸担忧之色的王氏，以及满脸严肃的王老爷。
“元丰啊，你们要出门这么久，怎么也不和丫鬟奴才们说一声啊！害我担心好半天，还以为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呢！”王氏用力一握伊斯的手，仿佛生怕就此失去伊斯一般。
伊斯在这两个对他人类身份十分重要的“爹”“娘”生物面前，一直都伪装得天衣无缝。他呵呵一笑道：“我就是和小翠出去玩了一下，你看，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王父却是重哼了一声：“你小子就知道玩！玩！玩！有了媳妇儿还是玩！怎么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我给你放在书房的诗书都看过了吗？”
伊斯表示若是没有人教，他要做到理解得全上面文字，都要意识满负荷的运转好久，更别提那些需要深入了解人类历史文化的诗词大意了。只能含糊作答：“额……元丰明天就去看！”
王太常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伊斯一眼，也知道不能对儿子有什么太高的期望，摇摇头表示算了算了。倒是突然发现，他们都站在这里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小翠出来拜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