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陈氏审问法
随后，陈太元开车带着三个女子离开了龙泽花园。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不对是四个，因为后备箱还锁着一个谢青萍。
先把袁晴送到京华大学里面，领取了一支归零，而后一起奔赴市公安局。一路上大家的心情并不轻松，尤以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雪最为惆怅。
“担心你们99局是吗？”陈太元明白她的心，“虽然不了解，但作为你们的总部，肯定有很多强大的极限战士。假如他们都无法解决的事情，你担心也是多余。”
梁雪沉闷的点了点头：“是的。总部之中有强大的八龙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的意外，应该不会……”
嘴上这么说，但陈太元看得出她只是在自我安慰。强大？山奴也算够强大了，但最终还是败了。更何况现在是科技社会，个体实力强大不足为凭，就算强如山奴也挡不住一炮轰击。所以说，一切意外都有可能出出现。
后排的李小芬最是好奇，忍不住问：“雪姐，八龙将是怎么回事？”
梁雪简要说：“总部的极限特战队，八位最强的极限战士，直接听命于99局的局长。作为总部直接管辖的机动兵力，随时调配到全国各地执行任务，而且往往都是最艰难险重的任务。”
“最强？有多强？”李小芬眨了眨眼，“有你和老陈这么强吗？”
梁雪愣了愣，摇了摇头：“假如我现在的实力，倒是也达到八龙将的中下游水准了。至于太元，或许他能在其中达到中上游水准。”
这也就是说，八龙将大体都是升级版吸血鬼这个级数的存在。八个这样的超级极限战士，兵合一处自然所向披靡。
“他们是神州大地上最为强大的超自然战士，守护着这片国土的安宁。”梁雪有点失落的说，“至于八龙将之首龙北极，更是整个超自然界最强大的传奇，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一个名字便能威震敌胆，所以……他们不会有事的。就算别人出了事，龙北极总指挥也不会。”
龙北极，听起来似乎有点略猛，这人究竟有多强？陈太元也为之好奇。
梁雪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家只知道龙北极总指挥没败过。99局有一个简单但是肯定正确的说法——任何两位龙将联手，都不可能战胜龙北极。”
李小芬倒抽一口冷气：“那就是说，就算你和老陈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喽？”
梁雪撇了撇嘴，意思很明显：当然。
“你们这些怪物，身体的强大程度完全脱离了科学常识……”袁晴咕哝了一句。
陈太元却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号，心道假如有机会的话，最好可以拜会拜会这位超自然界的泰山北斗。除了仰慕这家伙能打，同时还因为梁雪的另一番介绍——龙北极可谓超自然战线上，东方世界阵营的主将，中流砥柱。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一直震慑了境外超自然研究机构的入侵。
……
到了市公安局，几个局领导又都在。没办法，大家都被吸血鬼搞的焦头烂额的，责任太过于重大，谁敢擅离职守。不过，这次大家倒是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气氛。
而且一见面马局长竟然非常正式地快步走来，仿佛迎接贵宾一样跟李小芬握手，这种“见外”的举动显然让李小芬有点别扭。
“小芬啊，这回又立了大功了！”马局长兴奋地说，“刚刚召开发布会不久，动员会也才做了几天啊，这就旗开得胜取得了这么重大的胜利。说真的，大大超出了局领导班子的预料。”
当然超乎你们的预料了，因为你们压根儿就没想到李小芬会真的抓住什么超自然怪物，只是将她推出去当挡箭牌罢了。如今，惊奇的发现挡箭牌竟然还真的起到了大作用，自然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喜感。
一旁杨政委笑道：“我在发愁怎么给你记功呢。抓住了康俊彦这个吸血鬼头目，这功劳可了不得。而且根据咱们掌握的情况，似乎这个犯罪团伙也只剩下导师和谢青萍两个了。”
李小芬眨了眨眼睛说：“谢青萍也带来了，在后备箱里。”
警方所有人都愣住了。最终，马局长哈哈笑道：“小芬你厉害啊，牛刀一试锐不可当，哈哈！”
李小芬有点难为情，心道这谢青萍的抓捕跟我没关系呀。但是陈太元怕她反悔，赶紧说：“小李警官太让人佩服了。我们几个都还没注意到呢，她就把谢青萍给拿下了。”
这话让李小芬没法婉转回来，只能默认。而且确实和陈太元说好了的，这个黑锅需要她来背。
这下好了，李小芬这个英雄典型的含金量更足。放眼全国公安系统，也没有她这样的“大高手”，能在超自然战线上取得如此瞩目的成绩。
而对于这份突然增加的功绩，马局长和杨政委也都有点惊讶。刚才杨政委只是说笑，而实际上已经做好了褒奖的打算。而现在看来，一开始做出的决定似乎单薄了点。因为这么多的吸血鬼落网之后，已经基本可以对外宣称——我们警方打掉了整个吸血鬼犯罪团伙，只剩下一个凶犯在逃！
这是多么惊人的战绩，也势必会大大稳定雷泽市的社会情绪。
……
至于陈太元、梁雪和李小芬已经去了关押康俊彦的地方，袁晴则去给那个受伤的警察注射归零。
在这里，康俊彦被牢牢固定在一张审讯椅上。而似乎担心审讯椅的强度不够，警方又弄来了脚镣砸在他的双脚上。
至于那个大个子山奴，双手被反铐起来，双脚也同样被锁上了脚镣，而且关在另一个房间之中。只不过这家伙的块头太吓人，而且传闻说在烧烤广场上还能变身为巨兽，于是警方给他砸了两条脚镣。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道的尼龙绳捆绑。
不是不想用审讯椅控制住他，实在是他坐不下去审讯椅。
“咱们考虑多余了，警方对这两人的看押非常仔细。”梁雪很满意这种看押状态，“越是面对自己无法压制的东西，捆绑关押的也就越仔细认真，此前应该想到这一点。下面，先弄醒哪个开始询问？”
“从简单到难，从边缘人物到核心人物，先审问谢青萍。”陈太元说，“知道谢青萍交代的东西，回头康俊彦就不敢对我们胡说八道。第二个审问山奴，这家伙脑袋不怎么好使，估计也不会知道太多的东西。”
最后一个，才是最狡猾的硬骨头康俊彦。
不一会儿，谢青萍就被弄醒了。看着眼前的陈太元和梁雪，以及作为警方代表的李小芬，谢青萍满肚子的怒意：“虽然被你们偷袭成功了，但你们等着，将来家族长和导师会杀了你们的，吸干你们的血！”
陈太元笑了笑，拿出手机给她看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康俊彦被死死的锁在审讯椅上，而且耷拉着脑袋毫无精神。“他怎么吸干我的血？”
梁雪补充道：“我倒是能放干了他的血，你信不信。”
谢青萍顿时倍受打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方的实力如此强大，竟然也会全军覆没。特别是康俊彦这家伙，使用了升级版c病毒之后简直强大无比，没想到现在会是这副德行。
“还有导师请来的大高手山奴，比康俊彦还惨。”陈太元继续打击她的自信，说，“所以呢，别想着谁来给你报仇，更别想着用谁来吓唬我们，没用。我劝你还是学学曹雨辰，或许能有个好下场。你知道曹雨辰现在怎么样了吗？他住在单独的监牢里。一旦等到我们的解药研制成功，给他消除了体内的c病毒，就会将他释放。”
真是个诱人的前景。
但是谢青萍和曹雨辰不一样，她杀过人。所以就算消除了c病毒不再是吸血鬼，警方也不会放过她的。
“休想！我不会成为曹雨辰那种败类、叛徒！”谢青萍恶狠狠地伸出獠牙，张牙舞爪。
梁雪脸色一寒，拍案而起：“冥顽不灵的混账东西，砍我一刀刀切碎了你，每天切你一根手指脚趾……”
我滴亲姐哎，淡定、淡定……陈太元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干咳道：“其实我不怎么赞成使用暴力，而且她有不小的价值，可以充作试验品嘛。喂，吸血姐，你被注射的那种药剂知道吗？就是专门针对你们吸血鬼的，使用的时候会痛不欲生，而且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以后，每天都要被试验几次，希望你命大能够支撑下来。”
陈太元不愧是个会蛊惑人心的家伙，说得谢青萍一颤一颤的。
当然，谢青萍还是鼓起勇气臭骂了一句，这下子再度惹毛了梁雪。梁雪可没陈太元的好脾气，怒冲冲的拔枪顶着她的脑门，但是又被陈太元给制止了。
陈太元笑道：“另外，还可以做一些别的试验，因为晴姐的研究方向是遗传学啊。把这个黑暗种交给她，让她主持几次遗传学试验——就从和那个大猴子山奴配种开始！”
谢青萍吓得战战兢兢，这回她终于怕了。一想到和山奴那家伙共同实施“配种实验”，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就是陈氏审问法，直指人心势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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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董小姐
看到谢青萍真的怕了，陈太元咧嘴笑道：“另外，还可以研究一下吸血鬼和普通人类的配种，以及吸血鬼和吸血鬼的这种试验。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对了，还有吸血鬼和纯野兽的配种试验——我怀疑山奴就是类似的方式出现的。对了雪姐，你听说过僵尸这东西没有？不知道有没有遗传繁衍能力……”
这简直是把谢青萍当成了一个生育机器了，而且是个万能型的！
别说谢青萍，连梁雪都听得浑身发毛。毕竟她也是个女人，最能设身处地地设想这种场景的可怕。当然，她越来越觉得陈太元这家伙真的很适合做审问工作，因为太坏。
“你……你究竟是不是国家公务人员……”谢青萍脸色苍白。
这时候想到国家二字了？你们作恶的时候从不考虑这两个字，将国家的法律、国家的伦理和国家的秩序都给粗暴的践踏，现在却想通过这两个字来约束审问者的行为？
陈太元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不是。”
看到火候儿差不多了，梁雪冷着脸说：“所以，你还是老实配合为妙。将来一旦能给你消除了c病毒，哪怕你害过人，我也可以想办法让你戴罪立功，顶多十年的刑期。99局办的都是超自然的案件，自然都是特事特办，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十年刑期，结束吸血鬼生活，而后就重获自由。那时候，谢青萍也才三十多岁，或许还有半辈子的生命等着她。
“你们想知道什么……”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她猛然松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虚脱。
……
有了谢青萍的招供，以及当初曹雨辰的供述，陈太元和梁雪已经对这个吸血鬼家族有了足够多的了解。毕竟谢青萍和康俊彦的关系更加紧密，甚至一直住在同一套房子内，故而知道的内幕比曹雨辰还多。包括原本不该让她知道的东西，比如一些关于导师的秘密，康俊彦有时候不经意也会告诉她。
掌握了这么多的基本情况，再去审问康俊彦自然就胸有成竹。康俊彦就算偶然耍个小聪明撒个谎，也会露出马脚来。因为一个瞎话需要十个瞎话来圆，说多了总是会穿帮露馅的。
而让陈太元得到最多惊喜的，则是山奴的供述。因为对于那照片中的女子，康俊彦也只是曾经接触，但后来究竟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可是山奴却见到过那女子好几次，甚至一个多月之前还曾见到过！
“果然还在，万幸还好好的！”陈太元欣喜若狂，这个一向开朗淡然的大男人甚至禁不住眼眶湿润，狠狠握紧拳头，“剑舞，等我！”
剑舞，一个古朴得和现代社会有些格格不入的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便是陈太元存在手机相片之中、每天不知翻看多少遍的女子；也是那个和李小芬长相三分相似，被陈太元苦苦寻找半年的女子。
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陈太元也终于了然于胸——
事情的起因，源于剑舞和康俊彦的遭遇。康俊彦表示自己并未招惹剑舞，但剑舞却非要灭了他，追杀之中还斩落他一根手指。后来在导师的配合下，将剑舞击败并擒拿。
随后导师将剑舞带走，并准备拷问剑舞一身奇特本领的来历。哪知道还没等导师行动，一个“路过”的神秘女人便要求将剑舞带走。而导师似乎欠这个神秘女人一些什么东西，又或者对这个神秘女人有些忌惮，不得不答应了她的要求。
于是，剑舞被带走了，康俊彦也再也没见到过她。而且康俊彦也表示，那个神秘女人就是导师口中所谓的“该死的女人”。只不过这个女人简直比导师还神秘，康俊彦就看了一眼，但什么特征都看不出。
用康俊彦的话说，其实导师和神秘女人这样的家伙，才算是“真正的黑暗种族”。而他们这个所谓的家族，无非只是小打小敲而已。
本来能从康俊彦口中盘问到这些，已经算是有些超乎陈太元的预料了。但是没想到，山奴倒是给出了后面的一些消息。因为，山奴竟然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的手下！
这一点让陈太元目瞪口呆，但随后便又大喜过望。
山奴承认自己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大个子，后来被“董小姐”找到。这个董小姐，便是导师口中那个该死的女人。
董小姐找到山奴之后，对他实施了一系列的试验尝试，最终让他变成了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模样。
能够亲自主持这种惊人的试验，这一点震惊了陈太元和梁雪。而作为试验机构负责人，袁晴更是惊讶：“如此前沿的生物科技，就算顶级科研机构也难以掌握。我觉得全国能达到这种级数水准的，一只手肯定能数的过来。不，甚至更少。京华大学实验室的科研力量已经是全国一流的了，但想要搞出兽化人……真的没这个实力。”
当然，这也并非说京华大学的实验室实力差。术业有专攻，这些年来他们的研究方向不在于此。而这一类的科研项目，没有多年的积累是不可能成功的，非一日之功。
而且袁晴也表示，兽化人这种黑暗技术的复杂程度，应该比c病毒更胜一筹。
“董小姐可能掌握着一个实力强大的科研团队。”袁晴沉吟道，“要是能找到她，并且给她夺过来的话……嘿，那就发达了。”
“财迷……”陈太元暗暗鄙视了一下。
梁雪也点头道：“要说能够独立培养出兽化人，这种科研团队的实力确实了不起，恐怕不亚于99局总部的天河试验室。会是什么势力，竟然拥有这么深厚的底蕴，从未听说过。”
没错，一整个强大的科研团队，比一个强大的战队更能展示出一个势力的底蕴之雄厚。
但是作为一个试验品，哪怕山奴的实力很强大，但地位上终究和董小姐相差甚远。平时他根本没资格和董小姐多说，见到的次数也不多，知道的秘密则更少。
“其实，我还没有那个女修炼者（剑舞）见到她的次数多呢。”山奴摇着大脑袋说，“董小姐似乎非常器重那个女修炼者，几乎将她当作自己的女保镖了。虽然那个女修炼者可能不太服气，但却没法反抗她——董小姐控制人的手段很多的。上个月我见到董小姐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修炼者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是董小姐两个女保镖之一。”
陈太元有点晕。没想到剑舞非但没有生命危险，甚至还成了董小姐的左膀右臂？这也太蛋疼了。或许在董小姐看来，剑舞这样未经试验“进化”便已经这么厉害的，才是真正的强大，至少潜力无穷。
当然陈太元相信，剑舞肯定是被董小姐以特殊手段给胁迫了。
“那么，这个董小姐在哪里？”陈太元问。找到她，就等于找到了剑舞，而山奴恰恰就来自于那里啊！
可是让陈太元失望的是，山奴就连自己所在的具体方位也不清楚。
“你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梁雪以为山奴在说谎。
山奴沮丧的说：“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试验品，她哪里把我当人看了。这次导师说要借用一个能打的，她就把我丢出来了——估计是拿我当炮灰，毕竟她老说我是失败的试验品。”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陈太元等人都觉得可乐。
山奴继续交代：“平时我就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活动范围只有两三百个平方。要不是这次帮导师执行任务，我还出不来呢。而从那地方出来的时候被蒙着眼，坐车足足大半天才到了这里。所以，我哪知道当初自己在哪里。”
陈太元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在董小姐那里不仅仅是试验品，而且几乎就是被囚禁的犯人。”
山奴点了点头，这个形容确实不错。
陈太元顿时脸色一板：“那么，你这次到了雷泽市几乎等于飞鸟归林，为什么不趁机逃走？凭你的实力想要逃走，不会没有机会。比如你在那小街上和导师单独相处，要是决意逃走的话，他能拦得住你？”
山奴摇了摇头：“难。董小姐给我做的那种试验是失败的，以至于我每三个月都必须注射一支特殊的药剂，否则会死掉的。我是上个月注射的，所以要是逃走的话，两个月后就会死掉。哎，其实就算现在被你们锁着，也是等死罢了。”
陈太元摇了摇头：“你面前这位袁小姐就是京华大学生命科学实验室负责人，而她父亲更是生命科学界的泰山北斗袁石清教授。所以说，你未必会死。”
袁石清啊，大科学家！虽然山奴是个大老粗，但由于长期在生物实验室里生活，故而也听说过这个响当当的名号。甚至有一次董小姐提到过这个名字，似乎言语之中都还保持着一点敬畏。
但这只是陈太元抛出的一个小诱惑，他随即对山奴说：“当然，假如你协助我们找到董小姐的窝点，直接找到给你注射的药剂的话，就更加安全了。毕竟就算袁教授来研制解药，也得需要一定的时间不是？他这条路只能当作备选。”
山奴的眼睛顿时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李小芬抱着瓶饮料走了过来：“把你来时的细节说说，说不定我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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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对方的老巢
山奴表示，当导师向董小姐提议需要一个帮手之后，董小姐便派人开车专程送山奴到雷泽市。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必须专程来送，因为一般的车根本装不下山奴的庞大体格，另外山奴本人只是一个战斗机器，其实没有多少出行知识。
“大约路上用了接近十个小时吧，而且速度挺快。”山奴说，“这车把我送到你们雷泽市山脚下一个农家院就扭头回去了，导师就在那里等着我。然后我在那里休息了个把小时，就被导师带着出来执行这次任务。”
李小芬点了点头，当即去调集所有的监控镜头，并让山奴指认带他来雷泽的是哪辆车。由于去那个农家院方向的车本来不多，而且要排除一般小型车辆，所以到最后盘查起来并不算难。
最终，山奴指认一辆小型厢货，就是这辆！
“长途跋涉就用这种装货的车拉着你，你也舍得为他们卖命。”梁雪说话向来不客气。
山奴有点无奈：“一般车装不下我……”
而知道了这辆车，哪怕是套牌车，李小芬根据监控镜头也能一步步的探查。有时候会中断，但不多久就会再度发现这辆车的踪迹。因为这辆车为了赶时间，几乎全程走的是高速公路。
途中整整跨过了一个省，这辆车的出发点就在西部秦西省。但是监控到了这里便断了，因为车辆从一片广袤的山区开出来，那里面没有摄像头。
“在古秦山脉深处。”李小芬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这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试验机构？出入挺不方便吧。”
谁都没留意，似乎梁雪听到这个判断的时候有点神情不对劲。
但山奴却憨憨地点头，称自己虽然一直在实验室内，但却偶尔听闻实验室人员提起，外面确实都是莽莽大山。
陈太元压抑住心中的兴奋：“虽然没了监控，但这辆车总要在山里面开，而山里面适合开车的路能有多少？往往只是一条盘山路罢了。沿着这条路去找，哪怕只是找到这辆车停靠的地方，也就有了足够多的线索了。”
有了这样一个重大线索，陈太元自然兴奋，几乎忍不住这就要肋生双翅飞过去。不过他知道必须多询问清楚，毕竟董小姐那边不好惹。
果然，据山奴交代说，董小姐的那个实验室里面可谓戒备重重。像他这样的兽化战士还有一批——是一批，另外还有些普通的战斗人员。这些战斗人员类似于秦汉升那几个手下，虽然不是超自然战士，但却训练有素且个个持枪。
“好大的规模，这个势力团伙厉害得很。”陈太元想了想，道，“你说还有一批兽化战士？都和你这么生猛？”
山奴摇了摇头，有些失落但又有些骄傲，情绪复杂得很：“他们都是第一代兽化战士，实力比我差得远，也就和第一代的吸血鬼差不多。而董小姐为了研究更强级别的兽化战士，这才选我作为实验。当然，实验只是半成功，我拥有了比一般兽化战士更加强大的力量，但是副作用也同样明显。”
他的副作用不仅仅包括三个月需要注射一次药剂，还包括战斗之中会失去理智等等。这也就说明，一般兽化战士不存在这种问题，就算一直战斗到最后也不会丧心病狂。
这么说来，一般兽化战士其实也挺恐怖的，和谢青萍这样的吸血鬼不相上下，而且关键是人多势众。
一般兽化战士和一般吸血鬼实力等级大体相同，而山奴这样的则是和升级版血族算是同一个代际的试验品。只不过，升级版c病毒好像算是成功了，但升级版兽化战士技术却存在严重的欠缺。
梁雪问道：“那么，董小姐和导师又是什么关系？那实验室之中有没有吸血鬼？要是我们去了之后只防备着兽化战士，结果却蹿出来一大群升级版的吸血鬼，那才叫可悲。”
山奴摇了摇头，这些他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导师和董小姐算是朋友，有点合作关系的意味，而且导师有时候比较忌惮并讨厌董小姐，但却又不敢真正得罪了她。
“这些家伙之间的关系真怪！”李小芬咕哝道，“似乎康俊彦和导师之间也是这样吧？这家伙好像有点畏惧导师，但有时候也不听导师的调遣指挥。”
……
至于有关99局方面的情况，康俊彦也交代了，是他孤身一人潜入了省城那座实验室，在里面搞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由于里面没有了极限战士，所以一般性的守卫和工作人员被他全部残害。
听到这番供述，梁雪当场就一脚踹在这家伙的脸上。
“二十多个人，其实多半是被我用毒气弄死的。”康俊彦嘴角流着血说，“他们或许也可能向99局总部汇报了吧，我不清楚。”
“反正我只允许最后一个，跟身在雷泽的秦汉升打了个电话。这是我和导师以及洪英一起制定的计划，两方面同时下手。”
“由导师看时间寻找最佳的伏击机会，然后通知我这边；我便让那个残存的实验室工作人员向秦汉升汇报，使得秦汉升仓皇失措地下山，于是就被导师他们伏击了……”
计划确实很周密，只不过早就被陈太元等人猜到，所以也没太多的震撼性。
梁雪想了想，追问了一句：“你确定，整个实验室的人都来不及向外面汇报？在那个实验室里一旦发生意外，其实有一个连接99局总部的按钮，就好像银行柜台下报警的那种。只要给安保人员三五秒钟的时间，他按说就能做到。”
康俊彦愣了愣：“这么严密……三五秒的时间肯定有，我就算下手再快，也不可能三五妙内把整个实验室的人都干掉。”
于是梁雪和陈太元都沉默了。
既然有足够的时间向99局总部报警，那就意味着99局总部应该知道岳东办事处发生的事情，可就算这样也不见来一个人。
陈太元非常不解：“可是后来公安部联络99局，99局还是有人联系了，只是没有派人来。他们明明知道事情发生这么久了都没有任何动静，不对劲啊。”
梁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重地喘不过气来。
……
结束了这么多的询问，脑袋里一大堆信息都随着陈太元的兴奋渐渐沉寂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寻访已经看到了曙光。
但他当然也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恐怕难以在敌人的老巢之中救出剑舞。一群兽化战士啊，而且导师这样的家伙还可能出现在那里，陈太元没有那么盲目的自信。
“有兴趣陪着我干一票吗？”陈太元问梁雪。能够陪着他闯一闯龙潭虎穴的也只有梁雪了，别人都没那个本事。
梁雪没回绝，但也没答应，点了根烟说：“就算你不喊我帮忙，我也会去。一来是为了秦汉升这些家伙们报仇——总得抓住导师这个王八蛋，给岳东办事处讨一个公道；二来我的命是你救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陈太元笑了笑：“别考虑后面的这条，我就是单纯的请你帮个忙。”
梁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便你怎么想。但是，我现在必须先回省城一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另外还得去一趟99局总部。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能理解。岳东办事处是梁雪的老巢，如今被端掉了，她自然需要回去看看。而且，99局总部出现这么大的异常，她也不可能置之不问。
而且营救剑舞这件事，现在看来虽然着急，但也不急在一天两天。因为通过山奴的供述，剑舞现在非但没有任何危险，反倒好似成为了董小姐的女保镖。哪怕是被迫的，但至少不用太过于让人担心。
陈太元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你陪我去古秦山脉，我陪你去省城和首都。”
梁雪愣了愣：“去首都干嘛？”
“你不是去你们99局总部吗？”
梁雪不屑地哼了一声：“谁告诉你我们的总部在首都？”
陈太元还真没考虑过这一点，总是先入为主的以为这些机构的总部应该在首都才对。
“电影、小说那些故事上，好像都这么说的。”陈太元强词夺理。
梁雪叹了口气：“其实我们的总部在西京。所以在得知‘董小姐’那个实验室的位置时，我心里头就突然不安了许多。”
陈太元目瞪口呆：“西京市，秦西省的省城……也就是说董小姐那个实验室，就在你们总部的眼皮子底下！乖乖，堂堂99局总部脚下，他们竟敢这么明目张胆……”
梁雪面无表情地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毕竟我只是办事处派驻人员。去看看吧，刚好非常顺路。你陪我去西京查探一下，随后咱们马上就去找董小姐的实验室，帮你去救你的小情人儿。”
“什么小情人儿啊，比我还大两三个月呢，而且我和她也没那种关系……”陈太元说得似乎有点违心。
梁雪抱着胳膊冷笑，不发表意见。
不过两人刚刚确定了计划，却不料第二天就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也解开了梁雪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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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噩耗
简单休息了几个小时，天色大亮。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对于雷泽市的广大市民而言，今天绝对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因为警方再次对外宣布，李小芬同志成功抓捕了血族家族长康俊彦和谢青萍，最后一个代号为“导师”的凶徒仓皇逃窜。而且昨晚导师还释放出了一个大型凶猛宠物，结果被夜游侠击败，最终由警方抓捕并羁押。
大获全胜！
当然，将山奴宣称为“大型凶猛动物”也是为了进一步平息大家的恐惧。毕竟市民们已经够惊慌了，要是再说出什么兽化战士，岂不是要把人吓死。
这时候，李小芬更加成为全市人民最爱戴的超级大英雄。再加上那漂亮可爱的脸蛋儿，使得她几乎成了所有年轻人心目中的偶像，比明星还明星。
不，不仅仅是全市。在这个信息时代，消息传播得实在太快了，顷刻间举国皆知。于是乎，李小芬一下子成了个超级网红。
……
市公安局的小会议室里，市局这个专案组的成员都在，包括马局长、梁雪、李小芬，以及陈太元这个特聘的成员。被召集到这里，原本以为是要开一个内部的表彰会什么的，所以陈太元和梁雪都没怎么在意。他俩准备会后便驱车赶赴省城，而后再去西京市。
但有点出乎预料的是，会议室里来了一位上级派来的高级警官。真没想到，上级来人倒是挺快的，看样子是来代表上级部门做嘉奖的吧。
经过马局长简单介绍，知道了这位高级警官来自于公安部，称为什么胡局长。
这位胡局长身穿西装，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魁伟剑眉上扬，哪怕年过五十依旧一身英武气。人看上去挺刚直，就是官派有点大。而来到公安系统内部还不穿警服，也让李小芬觉得这位领导有点特殊。
胡局长点头说：“大家坐下谈。首先代表部里感谢大家，妥善处理了吸血鬼案件，保护了一方安宁。第二件事，也是想和大家见个面谈一谈，能交个朋友自然更好。”
这算哪门子的嘉奖？表扬的话一笔带过，好像专程来和咱们交个朋友？
在大家的狐疑之中，胡局长先看了看李小芬，点头道：“年纪轻轻就做出这番成绩，难得，欢迎你来部里面工作。”
到部里工作……一步登天了吗。但是李小芬却知道，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明说了吧。”胡局长说，“我这个局长职务也是刚刚任命下来的，因为这个局是部里刚刚成立的新机构，职责是专门应对超自然案件。新班子嘛，所有成员都是新人，包括你。”
李小芬一听就懵圈了——专门处理超自然案件的部门！老天，被老陈这家伙说中了，不，简直比老陈说得更加严重！全国范围内专门处理这种案件啊，岂不是以后只要发生这样的案件，自己都得主动赶过去啊，毕竟是职责所在。
此时马局长适时“怂恿”道：“小芬，这可是难得的机会，直接到上级领导部门去工作啊。咱们市局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优秀干警，被部里来的领导给看中了，这是咱们整个雷泽公安系统的荣誉。”
按常理说，能够被抽调到上级部门工作，这是天大的造化。衙门口高了，以后的前途自然也更宽阔，毕竟舞台大了嘛。更何况从市局到部里，那不是高一个级别的问题。
“可我……我其实打不过那些怪物的，真的。”她觉得必须把真相说出来了，不然以后会越来越麻烦。
胡局长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战胜吸血鬼有偶然因素，比如注射归零药剂什么的，肯定凶险万分。但是，你毕竟拥有过硬的综合素质。”
“另外，我也没说让你亲自到一线去打架，主要是看中了你的工作经验。咱们警方真正拥有直接面对超自然怪物经验的同志还是极少的，更何况你和京华大学方面也比较熟悉——要不然你怎么能拿到他们的归零药剂。”
“现在京华大学已经成为研究这种超自然进化的领头羊机构，地位极其重要。哪怕只是为了和他们保持常态联系合作，也得专门安排一个人，这项工作对你来说总不算太难吧。当然，陈老师这边也肯定会配合你吧。”
我勒个去，掌握的资料挺全面的。
不过对于李小芬而言，和这个机构保持联络的话，确实不算太难。老陈和自己关系挺好的，晴姐也是个非常容易相处的女子，大家在一起非常和谐。而且晴姐就是那座实验室的负责人啊，虽然袁石清老爷子是里面真正的学术泰斗，但是不负责日常管理，普通事务都交给了大女儿袁晴。
而既然提到了陈太元，于是他也点头说道：“能为社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也是我们京华大学实验室的荣幸。”
“当然，假如陈老师乐于到我们公安系统来工作，我们更加欢迎。”胡局长也表示出了足够的诚意。事实上能在公安部弄到一个公职身份，简直是让多少人抢破头的事情。但作为专门研究超自然怪物的超级特殊人才，陈太元的价值很高，特事特办。
但陈太元笑着婉拒了，他才不想被什么公职束缚了手脚。就算和袁石清教授这边也有君子协定：我只是来打零工随便帮帮忙，要保证足够的业余时间。对于陈太元这个要求，当时的袁石清教授一口就答应了。陈太元本来觉得老头子挺爽快的，后来在工作之中交往多了才发现，我擦，这老头比陈太元还懒，上班的次数比陈太元还少，难怪他会那么满意陈太元提出的工作条件。当然这是外话，不提。
不过，梁雪却脸色不悦的盯着胡局长，问：“但是国家处理超自然案件的，是我们99局！怎么，难道公安系统也要弄这个？”
职能重合其实是一种巨大的浪费。
就算把全国范围内的高手聚集起来，专门处理超自然案件，人手还显得非常紧缺。现在要是公安系统再拉出去单干的话，人力资源就分散得更加厉害了。
而胡部长则凝视着梁雪，沉闷地说：“梁雪同志，我听马局长关于你的简要汇报了。首先对于你个人和你们办事处的遭遇，深表同情。”
“这些不重要。”梁雪在正式场合说话总是这么冲。“我只想知道，国家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竟然在99局之外重新组建超自然事件处理机构。”
胡局长的脸色越发凝重，摇头说：“因为99局遭了大劫，已经无法承担这样的重任了。你之所以至今没有接到消息，恐怕是因为贵局内部的联络已经完全中断。”
“前些天你们遭遇了可怕的袭击，精英尽失。各地办事机构相继被敌对势力连根拔起，就好像岳东办事处这样。至于贵局的总部，据内部通报说，八龙将损失殆尽……总之99局算是完了，真正的极限战士也已经消失殆尽。”
“或许，梁雪同志你是为数不多的得以逃过一劫的极限战士，甚至可能是唯一的一位。”
梁雪的眼睛有点黑。
事实上，她本来似乎也该死了吧——要不是陈太元及时相救。
八龙将损失殆尽，99局算是完了……这些话、这些字如一道道天雷在梁雪头顶炸开，让她心潮难平。甚至，她想爆发起来疯狂的奔跑、甚至是杀戮，她想找到那些该死的黑暗种，一枪接着一枪崩了他们！
“不可能，这不可能！”梁雪愤怒的砸了下桌面，“就算99局遭逢袭击，但如此强大的机构，哪个势力能够将之连根拔起？谁有那个本事！”
“没有，就算放眼全世界也绝对没有！”
“还有，你说八龙将全军覆没了？难道连龙北极总指挥这样的超级高手也会……不会，没人能杀了龙北极总指挥！”
龙北极，这是整个99局的精神支柱，其实也是整个东方世界最引以为傲的超自然大高手。他就是一面屹立在东方世界超自然领域的大旗，已经成为不败的象征。
据梁雪所说，龙北极绝对能够单独力抗现在的她和陈太元，这实力能把人吓死。所以说，他能成为东方世界超自然领域的精神领袖也确实是实至名归。
可是现在这位胡局长却说“八龙将损失殆尽”，那么自然也包括这位被视为永远不败的龙北极。
噩耗！虽然梁雪心中一直有那种不安，但还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噩耗，也想不到程度会这么严重。
胡局长叹息说：“梁雪同志请保持镇定，这些事我们也感到悲愤，但要理性地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曾见过龙北极总指挥，对于他的遭遇也深感不幸。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以我们的主观意愿为转移。至于具体的事情，我想咱们有的是时间来细致交流。”
“而在超自然案件处理上，不允许出现真空地带。如今超自然案件爆发形势越来越严峻，偏偏99局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国家需要马上组建新的管理机构。而这项工作，也就交给了我们公安系统。当然，还有其他兄弟部门的配合协同。”
“梁雪同志，你是资深的超自然案件处理专家，更是强大的极限战士。所以我代表公安部、代表新组建的机构邀请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毕竟，你是最后的极限战士。”
最后的极限战士……这说话好苍凉，好悲伤。
但陈太元在惊讶之余却暗暗的撇嘴：老兄你来这雷泽是抓丁拉夫的吗，怎么见人就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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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芥蒂
看得出，胡局长邀请梁雪的态度是诚恳的。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事实上在三人之中，梁雪在他眼中的价值是最大的——仅有的极限战士啊！能打啊！毫不畏惧黑暗种啊！
而且，梁雪拥有丰富的办案经验，而新成立的机构最缺少这样的人。
至于新成立的机构，胡局长表示挂牌为“公安部超自然案件调查局”，简称“超调局”。连名号什么的都弄好了，人员班底却还没组织好，可见这动作够仓促的。
面对胡局长的招揽，心情复杂的梁雪冷冷地说：“这么说，99局已经被撤销了？”
“这倒没有。”胡局长说，“当然，也只差了一个程序。只要上级一个红头文件下来，99局也就注销了。”
梁雪摇头：“既然99局还在，那我还是99局的人。没有我上级的批准，又或者没有上级部门撤销99局，我就不能擅自脱离。作为一名战士，我只等待上级的命令，请见谅。”
这是一名战士的责任，哪怕是极限战士。
看到招揽不成，胡局长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太好，毕竟他已经给梁雪足够的面子。不过此人不会轻易喜怒，随即面色淡然地说：“看上头的态度吧，但99局恐怕每什么保留的希望，否则上级也不会让我来组建新的超自然案件处理机构。不过，等时间过长之后，超调局的班底恐怕就建立完善了，到时候就怕不能给梁主任你留下更合适的位置。”
梁雪只觉得像是吞了一只活苍蝇，蹙眉道：“我是看中什么位置的人么？就算你这局长位置给我，我也未必稀罕。”
这话有点冲，但梁雪就是这样的脾气，真的没办法。而且这位胡局长也有点责任，毕竟梁雪整个单位都没了，大批同事都遇难了，你胡局长不考虑梁雪的心情，反倒不停拉拢她跳槽，这种感觉会让人很反感。
总之梁雪这话比较直接，以至于原本很有城府的胡局长也有点吃不消，脸色骤变。倒是马局长赶紧调和了几句，使得现场的气氛不至于马上爆炸。
“心情不太好，说话直接了点。”梁雪微微退后半步，说，“其实，我还是不相信99局会全军覆没，不相信强大的龙北极总指挥会遇难。另外，就算极限战士都没了，但办公人员能一个不剩吗？不会吧。再说99局单是派驻各省的办事处就多达十三个，难道也真的会被一锅端了？”
听了这个疑问，胡局长直言不讳，事实上更想趁机打击一下梁雪的自负。他能看得出，梁雪之所以这么傲气，主要还是因为对99局的信仰。她觉得99局不会全盘失败，觉得龙北极不会输。
胡局长故作悲戚：“警方昨天才参与的调查——因为依靠99局自己彻查已经不可能，没有了人手。据我们调查发现，99局总部被人袭击，而后焚烧。在西京市清点遗体的时候，找到了一具烧焦了的身材魁梧的男尸。对比了诸多特征，可以认定那便是龙北极总指挥的遗体。”
“至于说其他人员，当然还有。比如其他几个办事处个别文职人员，以及一些科研工作者。”
“贵局总部的幸存者最少，那场火灾几乎断绝了所有人的生路，只有三位出差人员得以逃过一劫，目前已经被我们超调局所接纳。”
你妹……后面这句还不如不说呢，徒增伤感。而且你们警方这么快就接收了99局总部幸存人员，难道是要顺势接管99局吗。
梁雪心里头又被添了次堵，于是便觉得和这胡局长越来越没啥好谈的。虽然对方长相端正，看上去也一身英武，但总那么不顺眼。没办法，顺眼不顺眼这种事全凭缘分。
而陈太元琢磨了一下胡局长的话，依旧觉得不对劲，问道：“但是此前警方曾沟通了99局，当时99局接了电话，并且声称要自行处理岳东办事处的事情，只是没来人罢了。可是听胡局长这么一说，当时他们怎么有信心来自行处理？”
胡局长叹道：“当时99局总部还没有受到袭击，但是全国各地13个派驻的办事处却相继遭到了袭击！你们想想，他们手头的机动兵力本来就没多少，但是一个个办事处都遭袭了，总得有个先来后到，事件也得一件件的处嘛。”
陈太元点了点头：“甚至，这或许就是对方总体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在全国各地的办事处纷纷作案，于是将99局总部的机动兵力尽可能地抽空。这时候，再对已经空虚的总部实施最后一击。”
十几个办事处几乎是村村冒火、树树生烟，就算99局总部想来岳东，恐怕也得先排着号。而且岳东办事处当时算是全军覆没啊，从理性角度来分析，几乎没有了什么“抢救价值”，所以更会被放在后面来处理。
至于当初99局为什么还是坚持自己来处理，要么是因为足够的自负骄傲，要么就因为当初总部尚未遭袭，主要战力还在，所以觉得还能驾驭形势。而等它发现无法驾驭的时候，已经晚了。
胡局长投来一个赞许的目光：“没错，警方也是这么分析的。说到底，一开始99局的同仁或许对自己的能力太过于自负。若是提前请我们警方介入并提供一定的帮助，情况或许未必会落到这般地步。”
顿时，梁雪心中仿佛又被塞了一只苍蝇，甚至连陈太元和李小芬也有同感，只是感触不如梁雪那么深刻。
这回李小芬为了打破尴尬，问道：“但我只是好奇，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能量？13个办事处，分散在13个省，他们竟然能同时下手，这得需要多少超自然怪物才行！”
陈太元摇了摇头：“其实只要信息足够准确，也用不多少人。比如对付你们这个岳东办事处，只要瞅准了几乎，一个升级版吸血鬼都能对你们形成致命的打击。而且导师能在岳东发展出康俊彦这个家族，在别的省份也能发展同样的家族，无非就是耗费一些c病毒罢了。”
梁雪不这么认为。说是这么说，但是问题没这么简单啊。要知道c病毒是很贵重的，价值可能比归零更高，而升级版的肯定更贵。另外c病毒使用起来也存在死亡率，升级版的死亡率更高，这些都是康俊彦他们亲**代的。所以说，发展吸血鬼后裔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陈太元：“但你要知道，对方并不一定只有吸血鬼，说不定还有兽化战士呢？”
这倒也是。
但是，就算对方拥有这么庞大的能量，可为什么大张旗鼓地做这件事呢，动机何在？
只是单纯地为了打击99局？
是境内势力干的，还是和境外势力存在什么勾结？
总之疑团实在太多了，需要仔细调查才能弄清楚。而想要调查这股势力，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导师。
而寻找导师的话，现在也只有抓住“董小姐”这个线索，因为她是导师的熟人。至于其他的吸血鬼如康俊彦等人，死的死抓的抓，没有人能够再和导师扯上关系了。
由此说来，梁雪若想调查这件事，反倒也必须去找那个神秘的董小姐。于是她去那里也不再是帮助陈太元，而是必须。
于是梁雪和陈太元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的想法倒是一致：咱们的目标倒是统一了。
而更让他俩哭笑不得的是，连李小芬随后的任务也将和他俩统一起来！
因为超调局既然肩负起了超自然案件处理的责任，首先就要对99局惨案进行调查，查出幕后黑手并且将之铲除——是否具有铲除的能力暂且不论。
于是超调局现有的工作重心就是99局总部遗址，也就是西京市。而由于整个超调局目前压根儿就没几个人，所以李小芬这个“经验丰富”的干警一旦就职，马上也得赶赴西京市。
“要派我去西京？胡局长您不是说，那里的怪物甚至能灭掉整个99局吗？您不还说了，不让我执行一线任务吗？”李小芬的内心是悲剧的。
胡局长干咳一声：“这个不算是去一线战斗，只是调查，是调查。”
梁雪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我陪你去，毕竟我也要调查一下99局出事的原因。”
李小芬顿时乐了：“那老陈呢，你去不去？”
在她看来，夜游侠老陈更厉害，要是也去西京市的话，自己就是左右两大保镖了。当然她忽略了一点，就是在外人面前，陈太元为什么要去那里？
胡局长很敏锐地看了看李小芬，又看了看陈太元：“陈老师也去？”
李小芬自知失言，赶紧圆谎说：“研究超自然案件，少不得他们这些学者的帮忙。最主要的是这家伙胆子大，这不，市局专案组都聘请他为特聘专家呢。”
马局长当即点头承认。
胡局长则马上说道：“这样最好。陈老师不愿到公安系统里工作，但是能做一位特聘专家也好。陈老师，你能在雷泽市局担任特聘专家，不会不给我们超调局这个面子吧。”
陈太元本不好意思拒绝，但哪知道梁雪却愣愣地说：“不，太元他提前被我聘请了——我代表99局聘请他。”
这似乎有点火药味，看来在梁雪心中，已经对胡局长埋下了深深的芥蒂。
胡局长脸色也不太好看，歪着脑袋撇了撇嘴，流露出了些不屑之色。作为一个宦海浮沉几十年的老官场，能当面做出这种表示已经有点出格，可见他心里头也真动了气。
一旁，陈太元则看得好笑又好气，搞毛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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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再造
本来气氛就已经够尴尬了，哪知道梁雪竟然还没完。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看到胡局长那轻蔑的表情和不经意的哼声，梁雪冷笑：“你有意见？”
陈太元和李小芬顿时头大，心道雪姐你可真是个真性情。这件事胡局长确实有六分不对，但你也少不了四分的责任。
胡局长一听她这句，就算再深的城府也受不了，当即拍案而起：“你拽什么？还以为你们99局多牛呢？属于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给你个岗位是看得起你，没了张屠夫难不成我还真的要吃带毛猪？什么东西！”
这下了不得了……别说其他人，就算秦汉升这么飞扬跋扈之人，也不曾和梁雪这么撕破脸地说过话。刹那间，一股压抑的气氛怦然而出。梁雪的眼睛仿佛在喷火，怒视着胡局长。这时候的胡局长才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太莽撞了。没错，自己的职务是高了不少，但对面这个女人太厉害。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条祖训都给忘了。
就在大家都有些错愕的时候，忽然梁雪化作一道黑影飞蹿过去，形如鬼魅。
咔！当场抓住了胡局长的脖子，甚至让胡局长双脚离地！
可以想象，胡局长已经成了什么状态。呼吸都已经非常艰难，脸红脖子粗，眼睛瞪得大大的。当双脚稍微离地之后，更是拼命的挣扎，狼狈不已。
“梁主任，不可！”马局长惊呼。
李小芬则愣住了，惊讶得目瞪口呆。只有陈太元能瞬间赶过去，紧紧握住了梁雪的手腕并压低，先把胡局长放到地面。“雪姐，何必呢。”
是啊，何必？口角之争根本算不得什么仇恨。
梁雪闭上双眼狠狠的吸了口气，愤然收手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胡局长则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双目之中喷吐着愤怒的火焰，似乎要把梁雪的后背焚烧掉。但是，偏偏不敢再多说一句。
马局长慌忙跑来问长问短，却被胡局长失礼地单手推开。这口气没办法对着梁雪发泄，就干脆发泄在马局长身上了：“什么玩意儿，以为自己是谁呢。”看到梁雪走远，他这才嘟囔了一句。
而已经走到门口准备去追梁雪的陈太元听到他这句，转过身说：“胡局长，再说这样的话一定要小心些，她的听力和常人也不一样。”
这一句话便让胡局长再度噤声。但是，心底却对陈太元也产生了一点点的恶意。反正现在谁哪怕有一点点帮梁雪说话的意思，都会被他恨屋及乌地牵扯到。
而陈太元也并非要惹事，主要是他看不惯胡局长在背后说人坏话。事情刚刚帮你解决，你就在背后这么骂空，有本事当面骂啊，真是的。
……
出门追上了梁雪，在一棵泡桐树下。梁雪恨恨然一手抓在泡桐粗糙的树皮上，咔嚓一声抓下一大片。
陈太元叹息说：“99局的倒塌，你没有任何责任；而现在，也没有为它继续坚守的义务。连国家都几乎放弃了这个机构，你还这么执着干什么？”
梁雪气哼哼的盯着他：“如果你不是我朋友，我会为这句话跟你着急！”
“知道你不会跟我真的着急。”陈太元笑了笑，从梁雪衣兜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送到她的双唇之中。“看开点吧，这是99局的命。至于你自己，完全可以放松一下。”
梁雪说话向来直接，哪怕面对的是陈太元：“你让我怎么放松？整个99局的人几乎死光了，甚至死得简直毫无价值！连个像样的追悼都没有开，竟然就成立了新的超自然案件机构，而且还到处挖99局残余的人员……人走茶凉，但也不能凉这么快！”
陈太元摇了摇头：“你觉得99局崩溃得冤屈，说不定上层还觉得它崩溃得窝囊呢，不是吗？你别瞪我，瞪我我也这么说，这是实话。国家每年给99局拨付多少资金？给了多少倾斜扶持的政策？对99局投入了多大的希望？”
“结果呢？就这么窝窝囊囊地倒下了，倒下得如此彻底，扶都扶不起来。”
“换做你是更高级的负责人，你心里会是啥滋味？”
梁雪狠狠地在陈太元胸口砸了一拳：“别说了！”说完之后，自己便无力地倚在了那棵泡桐树上，微微抬头闭目不语。
陈太元笑着揉了揉微酸的肩膀：“本想借这个肩膀给你哭一会儿呢，你非把它砸散了架。”
“你才哭！”梁雪险些被气乐，开玩笑，我梁雪什么时候哭过鼻子。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道，“其实吧，我就是不甘心。你说的没错，99局消耗了太多的资源，占用了那么多的扶持政策，结果屁事儿没干就被人给干翻了。99局崩溃得这么冤枉，恐怕我们这些人都被视为废物蛋了吧？”
陈太元：“不甘心，那你想怎样？”
“不知道。”梁雪摇了摇头，心里头没有任何成形的想法。但是被陈太元这么一问，她忽然攥紧了拳头，坚毅地说：“我想重建99局！”
我的亲姐哟……陈太元眼睛都险些瞪出来：“重建？你凭啥啊。别说再没有那些资源和政策，就算身份你也没有啊。你不是99局的局领导，甚至在办事处都只是副主任，怎么代表整个99……你又瞪我，忠言逆耳呗，你得听人说话。”
梁雪忿忿道：“可我现在是仅存的极限战士，不是吗？99局的最大特色是什么？不就是我们这些极限战士吗。作为仅存的极限战士，我当然要代表99局。不，我不仅代表着它，还要承担起为它复仇的责任！”
我的亲娘哟，您这是越干越大发了。为99局报仇？凭啥？你连一兵一卒都没有，俩膀子扛个脑袋就去跟那么可怕的势力去战斗？人家这势力强着呢，能一下子掀翻整个99局啊！
“谁说我没一兵一卒？你可以帮我——假如你够仗义。”
陈太元顿时撇嘴：“咱们行动肯定在一起。但就算能救出剑舞，击败一些黑暗种，又能怎样？你还真指望咱们俩就把对方全部灭掉啊？”
“好，退一万步讲，就算咱俩牛掰得不行，把所有黑暗种都干掉了，但谁给你重建99局呢？就咱们两个，你做局长我做副局长，连个给咱们接电话的文员都没有，这就叫重建了？”
“所以现实点，别想那么大。咱们找到对方并好好打一架，我救剑舞而你出出气，这就行了。”
梁雪摇头，似乎有所考虑。终于在大约三分钟之后，她非常认真的说：“我有办法，只要咱们合作——你、我、京华大学。”
原来，梁雪表示她可以想办法搞到99局残存的技术资料，包括一些非常机密的物资。要知道99局三大实验室之一就在岳东省城，就在梁雪他们的保护之下。
甚至，那座实验室里还有两支极限进化液，研究出来之后尚未运送到总部之中。康俊彦没有交代这一点，故而那两支进化液说不定还在吧。
“这两支进化液也可以送给你们京华大学实验室，供你们研究。”梁雪说，“等你们研究成功了，也帮我批量生产一批极限战士。到时候，你敢说我没有一兵一卒？”
“当然，99局的那些研究资料也很值钱，可以为京华大学的研究提供很强的借鉴意义。此外，99局的那些设备其实也挺先进的，不信袁晴不感兴趣。”
别说，这个路子还真有实现的可能。一想到京华大学实验室也能批量生产极限战士，陈太元就觉得很拉风，也可以预见到袁晴会对这个设想非常感兴趣。
“总之，我要再造一个新99局！不，我要再造一个更加强大的99局！”梁雪握紧拳头说，“谁笑话我99局窝囊？我要让它得到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让世人都知道，极限战士不是窝囊废！”
……
言尽于此，下面准备一下动身。而且陈太元联系了袁晴，提出了梁雪的这个合作方案，结果袁晴顿时大感兴趣。别说她了，就连她老爹袁石清都会兴奋。
二话不说，袁晴就要带着几个人亲自去省城，马上接收那座实验室里的东西。但是，他们几个都被李小芬挽留了一个小时，要参加以她为主角的一次新闻发布会。毕竟有了这么辉煌的战绩，警方需要出面证实。这下子倒好，李小芬的名气瞬间爆炸了，风头大大胜过了神秘的夜游侠，成为全国闻名的超级大英雄，更是雷泽市的骄傲。
而这样一次通报也产生另外一个作用：让大家打心眼儿里不再那么畏惧吸血鬼了，这对于稳定社会秩序是非要有必要的。
是啊，吸血鬼也不至于见了人就咬，就算咬了之后咱们也有归零药剂，而且咱们警方有能力打掉这些吸血鬼……有这么多的有利因素，何必吓成那样啊。
“这样也好，”台下的梁雪低声说，“让世人更加适应一些，不至于有点风吹草动便人心惶惶。毕竟，以后这种事可能会越来越多。”
“是啊，肯定会越来越多的。”陈太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心情无法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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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极限进化液
当天下午，省城郊区某个偏僻的厂房，陈太元、梁雪和袁晴。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原本袁晴还想把自己的几个手下全都带来，但被梁雪暂时打住——你自己先来瞧瞧，再说怎么大规模接收。
这是一片貌似废弃荒凉的厂区，其实下面却别有洞天。因为这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就是99局岳东办事处。
中间那座破旧的大车间里，却有好几间装修精致的房子。岳东办事处的办公地点就在这里，看起来似乎有点不符合他们的高大上身份。
而其中一间直接就是一座电梯房，通往地下的那座实验室。由于这座实验室极端重要，而且交给岳东办事处代管，故而当初干脆选址在办事处下面，如此一来便于保护。但没想到的是，这样的布局同时也便于被对手一窝端。
在地面上的部分，四具尸体分别倒在三个房间里。这些都是办事处工作人员。陈太元看到，其中一个就是当初接收邓普威尸体的那个，大家曾偶见一面，但此时已经天人永隔。
“四个普通人分处三个房间，太容易被康俊彦一一击破了。别说康俊彦这样的升级版吸血鬼，就算曹雨辰那样的普通吸血鬼都能轻易得手。”陈太元不由得叹息。
梁雪有些生气地攥紧了拳头，冷声道：“我曾提醒了秦汉升这个混账，让他安排办事处的人格外小心，但他太大意了，肯定没有按我说的做，因为这四个兄弟显然都处在无防备的状态。”
只能说，秦汉升这混球真的该死。他自己死也就罢了，还让其余几个人都跟着稀里糊涂的送死。
顺着电梯直奔地下，陈太元和袁晴马上到了一种熟悉的环境之中。这里的生命科学实验室的构造，包括一些必要的设备，都和京华大学的那座差不太多。或许档次和规模比京华大学的那座低了一点，但也已经非常高端。
而这样的实验室，人家99局原本有三座呢。
进门之后，就看到两个穿着安保制服的男子趴伏在了地上，看样子连枪都没来及开火儿，又是来不及防御的表现。
再往里面走，更加的惨不忍睹。因为这里面死去的，都是实验人员，是普通人！
要是武装人员被袭击身亡，也确实值得同情，但只会令人悲伤，还不至于让人愤怒。毕竟大家是战士，走上这条职业道路的同时就决定了有一天终究要面对生死考验。可是里面实验室的这些，比如几位上了年纪的老科研人员，比如两位年轻的实习生，比如那个还算漂亮的女办公人员……这些都是普通人，却都死在了康俊彦的手中。
“你们安息，凶手已经被我们抓到。当然，我们这些空有武力之人却没有保护好你们，是我们的失职，也是我们的耻辱。”梁雪看着那些尸体默默的说，“凶手虽然抓到，但他背后的势力我也会尽最大努力将之毁灭掉！毁灭！”
梁雪的悲愤渐渐平息，一转身却发现陈太元和袁晴这两个家伙不见了。不一会儿才找到他们，结果却看到这俩家伙正在倒腾一台被破坏了的电脑。
“这里的资料数据呢？康俊彦说他迫使研究人员删除了关于邓普威的资料，但我觉得这种资料肯定是可以恢复的……”
梁雪彻底无语。心道这俩人究竟是多么胆大，或者说是多么的没心没肺，才会不在乎这么多的尸体，反而一心一意来找好处。
至于说这座实验室对邓普威尸体的研究当然也有不小的价值，因为邓普威是从普通吸血鬼向升级版过渡的样本。现在京华大学实验室可以随时研究曹雨辰、谢青萍这两个普通吸血鬼，也可以研究康俊彦这样的升级后的，唯独缺少升级过程之中的样本数据。
“回头让警方处理这里，至于各种数据之类的，袁晴你派个电脑专家来接收一下就是了。”梁雪没继续纠缠这个，而是直奔最里面的一座小型仓库。她记得很清楚，当初已经制造出来的两枚极限进化液就在这里储存着。“跟我来，先去找那两支极限进化液。”
一听到极限进化液这个名字，袁晴和陈太元同时兴奋起来——这才是整个99局最大的试验成果啊。
袁晴兴奋地跟上去，乐滋滋的搂住了梁雪宛如好姐妹。但梁雪心里却有点发毛——她竟然好似有点……畏惧！没错，她这么强势的一个女子，竟然有点畏惧袁晴。因为只要袁晴以摸到她，她就会浑身不自在，仿佛触电了一样。
昏迷之中，她就很清楚地感受到过袁晴的手段，并且暗暗发誓醒来之后一定狠狠教训她。但醒来之后就马上去和导师战斗，随后时间任务安排的这么紧张，一直到现在也没机会真正教训袁晴。而很多信誓旦旦和咬牙切齿一旦过了那个冲动期，便很难再提得起。
更何况她要是不说这件事，大家都装作闷葫芦，这倒还好。而一旦因此而教训袁晴，就等于把这件事给揭开了，到时候可就别想做朋友了。
现如今梁雪举目无亲茕茕孑立，对身边这几个人的感触很特殊。别说陈太元和李小芬，就算对待袁晴也有些珍惜，生怕这份情分飞了？谁说得清呢。而且从现实点讲，她现在需要和袁晴大力合作，才能实现她那个再造99局的梦想，这是个不可得罪的合作伙伴呢。
“把你破爪子拿开！”梁雪哼哧了一句。
袁晴撇了撇嘴：“干嘛呀这么见外，我又不是个大小伙子，搂你一下能咋地呀，法院也不能判我耍流氓啊。”
你就是耍流氓，就是！梁雪心中暗恨，但嘴上却冷冷的说：“讨厌被人摸，膈应。”说完一甩手加快了节奏，总算将袁晴甩在了身后。而袁晴则偷偷把手探到自己的鼻子下，似乎在嗅梁雪身上那淡淡的气息，心中暗暗赞叹：昏迷时候占便宜没一点挑战性，还是醒的时候偷摸两把最刺激，爽！
来到一个小房间里，这是专门盛放实验药品的仓库。说白了，这座实验室的最大作用就是为99局萃取极限进化液，每达到一定数量就上交给总部。
当时陈太元也有疑问：有专门的机构生产这个，极限战士竟然还这么少？梁雪则告诉他，就算拥有足够的材料，一个月能提取制造出一支也是非常不错的了。
这个速度比归零的制造还慢。当然，归零现在还只是不稳定的试验品，鬼知道性能稳定下来之后，生产一支需要多少时间、多少钱。
假如一个月提取制造一支的话，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而且三座实验室之中的两座都具备生产能力，极限战士也该制造出一大批了吧？事实上还不是这么简单。
因为使用了极限进化液之后，也并非百分之百一定可以成功，大约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失败率！
也就是说两支极限进化液，平均才能制造出一名极限战士。
至于失败者，下场就有些悲催了。幸运的只是会免疫力大幅度降低，身体变得非常虚弱，感官变得迟钝；而更有些悲剧的，甚至出现植物人乃至暴毙的现象。
进化有风险，注射需谨慎……
梁雪的解释就是：极限进化液是把危险放在了前面，以很低的成功率来换取成功后的无副作用；而c病毒则是入门的门槛低，注射之后成为吸血鬼的成功率非常高，但却会带有嗜血、惧光等副作用，等于把危险留在了后面。
孰优孰劣？不好说。虽然c病毒听起来比较邪恶，但极限进化液的试验失败者就不惨了吗？嗜血、惧光这些毛病要是和植物人相比，甚至和当场暴毙相比，哪个更好？恐怕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前者吧。
“所以嘛，你们说人家是c病毒，但人家自称是什么‘血源’。”陈太元也曾打趣地说，“而你们自称什么极限进化液，但人家吸血鬼还说你们使用的是‘极限病毒’呢。”
五十步笑百步。
……
此时，梁雪在一个镶嵌在墙壁上的保险柜上，飞速按下了一系列的数字密码，而后又将自己的指纹在上面对照了一下。于是，保险柜的门打开了！
“这个保险柜隐藏很好，拥有打开权限的，只有实验室的严主任，以及我和秦汉升。”梁雪说，“严主任不在这里，所以康俊彦找不到。”
说着，梁雪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半透明的塑料盒子，里面是一排四个凹槽。打开盒盖，里面三个凹槽上卡着三个坚固的玻璃试管。
试管之中是大约五十毫升的黑色液体，于乌黑之中散发出诡异的乌芒，假如静止不动的话，简直像是一整块晶莹的黑宝石。
“竟然有三支，看样子在这几天里面又生产出来一支。”梁雪叹息着盖上了塑料盒盖，将之递给了袁晴，“不需冷藏，常温状态下能够保持两年以上的有效期。现在这三支，最早的这支制造出来大约是两个多月之前。估计是知道第三支马上要出来，所以才没急着向总部送过去，等着三枚一起吧。”
一边说着，梁雪一边准备关上保险柜的门，但是眼睛无意间一扫，发现保险柜角落里似乎还有一个小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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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可怕的副作用
按说三个人都能打开的保险柜，就不会存放太过于私人化的东西——虽然秦汉升和梁雪此前并不怎么使用这个小型保险柜。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
所以，这个笔记本应该不会是太私密化的东西吧？
梁雪随便想着，同时将这个巴掌大的黑皮笔记本打开。字迹虽然是连笔但却非常工整，显示出老一辈科学工作者的严谨态度。笔记本的主人严主任这座实验室的主任，也是整个99局学术委员会的副主任。当然现在也已经罹难，令人叹惋。只不过他死在了99局的总部，因为当时他正在总部参与一项学术研讨，结果死在了袭击之中。
99局内部有人曾说，假如他们的学术委员会主任和副主任在外界工作，能够公开身份的话，恐怕名气不会比京华大学的袁石清差多少。只不过为了科学研究和国家的事业，他们甘于选择了默默无闻。
而且，严主任也是“极限进化液”项目的总负责人，相反99局那位正主任倒是研究别的方向。所以说在极限进化液这个项目上，严主任拥有无与伦比的权威。
笔记本是半新的，时间不算太久远。果然在首页第一篇就看到，日期显示是在今年初，距今只有半年多一点。而这开篇的内容，就把梁雪给吸引住了。因为严主任在上面表述了一种担忧，亦即极限战士在一定时间之后，有可能会出现脏器衰竭！
我勒个去……这个结论太吓人了！原本不是说极限进化液将危险都放在门槛上，成为极限战士之后就高枕无忧了吗？现在倒好，当一定时间过去之后，竟然会出现器官衰竭这样可怕的症状？心肝脾肺肾，任何一个脏器衰竭了都了不得啊。
当然，这只是严主任半年之前的猜测。梁雪稍微有点紧张，继续向后翻看。一些学术性的东西她看不懂，也懒得看，但是到了中间几页的时候她看到这样一段描述——
“龙北极与我联系，生声自己时不时会出现心慌症状，甚至偶尔出现呼吸暂停。而按照原本的理论来说，他这么强大的极限战士应该拥有最近乎完美的身躯，心脏疾病不该发生在他的身上。”
“这或许正验证了我的猜测——极限进化液终究是有副作用的，只是时间未到而已。毕竟心慌和呼吸暂停这些症状，都是心脏衰竭的前期症状。龙北极作为第一名极限战士，他使用极限进化液的时间最早，故而反应的时间也更早。”
“究竟是不是巧合呢？或许当第二、第三个极限战士也出现类似症状的时候，我的猜测也就可以得到验证了。而假如被验证的话，极限进化液作为失败之作，我将如何面对99局所有的极限战士们。”
看完这一天的记述，梁雪几乎停止了心跳。
龙北极，这么强大的极限战士竟然也会出现那种心脏疾病！
假如连他都抗拒不了的话，别的极限战士能扛得住吗？
而假如真是这样的话，梁雪怎么办？别的极限战士倒是一个个都死了，也罢，严主任也不用担心他们是不是会出现脏器衰竭了，可是梁雪呢？作为唯一可能存活下来的极限战士，她会不会出现这种可怕的状况？
看到梁雪在发愣，陈太元将笔记本取来，袁晴也凑过脑袋仔细的看。当然，作为生命科学的专业学者，袁晴看得就更加仔细了，看得也更加深入。包括梁雪所看不懂的那些专业术语，她也能非常轻松的理解。至于陈太元，嗯嗯，倒也能无障碍阅读。作为一个经常自诩为哲学老师的家伙而言，做到这一点其实很不容易。
当然，陈太元和袁晴看了之后，也就明白梁雪的困惑和担心了。
“小雪别怕，有晴姐在呢。”袁晴又趁机在她身上揩了把油说，“就算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也不怕。咱家老爷子（袁石清）也不是吃素的，回头请他老人家帮着想想办法。再加上咱们有三支现成的极限进化液做研究，我觉得能把这个威胁给解除的。”
梁雪点了点头，这时候似乎也只能依仗京华大学的实验室了。否则，放眼全世界都找不到第二家更加专业的机构吧。
不过她还不只是因为担心自己会死去，而是担心自己那个再造99局的宏大目标。假如极限进化液都是错误的、失败的试验品，那么她还怎么打造出梦想之中的那支极限战队？
稍稍回过神，她也再度凑过来一起看笔记本。此时刚好看到严主任过段时间之后的另一段记载——
“八龙将之中资历第二老的龙开阳出现胸闷气短症状！”
“龙开阳是99局第三位、也是现存第二位极限战士，由此说明极限进化液的副作用，确实是在一定年限之后爆发出来的。”
“根据龙北极和龙开阳的心脏疾病爆发时间大体推断，应该是在他们成为极限战士之后，大约三年半到三年八个月之间。那么按照时间计算的话，资历第三老的极限战士应该就是龙天权了吧？再等等，看看他到时候会不会产生这种症状。”
“至于现在已经提取出的两枚极限进化液，暂时不要移交给总部了。这种药剂可能存在巨大的风险，还需要进行再论证……”
果然，这种情况依次出现了。当出现的次数一旦多了起来，基本上就形成了规律。
而且梁雪终于明白，一直生产了三支极限进化液也都没移送到总部那边，这是因为严主任对极限进化液产生了越来越严重的质疑。在彻底弄清楚这种药剂的所有副作用之前，不想让它轻易使用在其他人身上。
“三年半到三年八个月。”陈太元盘算了一下，忽然问，“雪姐你成为极限战士多久了？”
梁雪的脸色有点不佳：“我算是较早一批，和秦汉升差不多，马上三年整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再过半年就要麻烦了？时间很紧迫。
至于严主任这几天去了总部，恐怕就是为了和整个学术委员会商讨这件要命的大事吧。又或者，去检查已经爆发症状的几位极限战士的身体？不得而知。随着众多人员的罹难，太多的真相被隐藏了起来。
而现在陈太元他们面临的另一个问题就是——极限进化液还需要继续研制吗？
假如三年半之后会出现严重的症状，那么使用这种药剂到底值不值得。而且在使用的时候，还有足足百分之五十的失败率。
“还是继续跟进研究吧。”袁晴作为技术专家拍板说，“任何一种技术的成熟都是一步步完善起来的，极限进化液能研究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难能可贵，舍弃了太过于可惜。当然，我们也会同时研究它这些副作用的解决办法。”
说完，她把三支极限进化液都收了起来，包括那个记载了严主任诸多经验的笔记本。而陈太元则有点好奇的说：“我倒是很感兴趣，假如严主任把这件事告诉了99局总部，不知道总部会怎么看待？极限战士是整个99局的根基，要是这项技术不行了，恐怕99局根本没有存在的基础了。”
袁晴点头说：“是啊，一旦不能继续产生极限战士，而原来的极限战士要是再一个个出现问题，那么99局的处境确实够尴尬的。”
梁雪摇了摇头：“考虑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99局的极限战士们都已经没了。其实，他们一个个都没有等到副作用真正爆发的时刻，也算是一种幸运吧。或许，也只有……”
说到这里梁雪忽然停顿，而后沉痛地说：“明白了。或许龙北极总指挥就是因为副作用爆发，才导致了实力的衰退，从而输给敌人的吧？要不然的话，他肯定不会输的。”
梁雪对这个龙北极还真有点盲目崇拜啊，不过她这种猜测也确实可能有道理。
……
随后再度检查了一遍，倒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关注的。那么，先让袁晴派人来简单交接一下，随后请省城的警方介入。其实请警方进来只是“打扫卫生”罢了，案子根本不用他们来侦破。毕竟，警方的上级——公安部的超调局已经开始调查了。
只是让梁雪感到震惊、甚至感到愤怒的是，这次她再联系省城警方，说话竟然不好使了！
以前大家合作挺和谐的，包括使用警方的临时身份什么的，又或者借助警方的一些设备资料，警方都会无条件配合的。就好像上次去雷泽市，还是高级警官陪着梁雪一起去的。当然，假如偶尔遇到了非常棘手的超自然案件，警方也需要岳东办事处的大力协助。所以说，大家是非常和谐的关系单位。
但是这一次，警方却支支吾吾起来。到最后不得不明说：“我们上级部门来了指示，说要我们断绝和梁主任你们的一切合作……不好意思啊，我们也得按命令办事。”
王八蛋！上级部门？还用说吗，肯定是胡局长那老乌龟。他还代表上级部门？他这一颗老鼠屎能代表整个警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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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冲突再起
但现在争执这个也没多大意义，梁雪只能恨恨地做出了一个让袁晴惊讶不已的举动——她把一具具尸体都送到了实验室的冷柜之中，暂且封冻。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作为研究生物的实验室，这种冷冻柜倒是现成的。
“这也不是办法啊……”陈太元有点头大。死者为尊，总不能将这些牺牲者的尸体一直放在这里。而要是让他们处理的话，还确实有点难度。这些人都算是非正常死亡，若没有警方开具死亡证明，火化场都不敢擅自火化这些尸体。
听起来是小事，但现实之中其实挺棘手。
袁晴气哼哼的说：“真惹毛了咱们，直接把这里的事情掀开，这么多尸体的超级凶杀案让世人知道，不怕省城警方不主动处理这些尸体。”
梁雪摇了摇头：“给这些逝者留点尊严吧，人都走了，还这么曝光。”
“让雷泽警方来帮忙！”陈太元不屑地哼了一声，直接拨通了李小芬的电话，简单说明的情况。
李小芬顿时傻眼：“啥？老天，让我去跨市到省城拉尸体？老陈你真不是好东西，竟然给我安排这种讨厌的工作！”
陈太元也知道这工作很讨厌啊，这不是无奈么：“你倒是帮不帮忙。”
“废话，我李小芬最讲义气了。”
陈太元：“但你得清楚，你马上就是超调局的警员了，正是超调局局长不让警方跟雪姐配合的。”
“我又跟他不熟，你们才是我朋友。”李小芬哼哧道，“老陈你别瞧不起人。不过我一个人也开不了那么多车啊，等我。”
果然是个仗义的小妞妞。
而不一会儿，又有一批仗义老兄出现了——老罗、小白、黑子，都是雷泽市公安局的刑侦支队的几位。这几位早就和陈太元他们熟悉了，豁出去得罪上司也得帮这么一把。
甚至，这件事根本都没向马局长汇报。李小芬也说了，这事儿压根儿就不能汇报。这种事要是稀里糊涂的做了，马局长也乐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要是事先汇报了，等于逼着他违背公安部超调局的命令，会让他很为难的。
……
一直等到天黑，老罗等人便来到了这座实验室。梁雪看着这些忙碌的警察兄弟，低声说：“太元，这件事虽然不大，但却不得不多考虑一下。假如警方作梗的话，就怕咱们明天去99局调查总部也不会太顺利。”
陈太元淡淡地笑了笑：“他姓胡的一个人就能代表整个警方？就算他们部领导知道了这件事，也得骂他不知轻重意气用事。算了，别往心里去，啥地方都有几个让人不省心的，你们办事处不也有秦汉升么？比这胡局长还讨厌呢。像这样的家伙，一般都蹦跶不久的。”
倒是看得开。
李小芬则叹道：“这胡局长这么小鸡肚肠，我以后跟着他还怎么混呀。老陈，雪姐，我不想去他那个超调局了。”
陈太元拍了拍她的脑袋（事实上李小芬对于这个拍小孩一样的动作很不满意），笑道：“这件事跟你无关。而且你是警方内部人员，你得服从命令。要是这么得罪了他，就怕被穿小鞋。”
袁晴补充说：“另外超调局衙门口儿高，厅局级的单位，偏偏人手那么少。你去了之后不需要几年，就能弄个县处级干部做一做，快赶上你们马局长了——节省你半辈子奋斗呢。”
李小芬皱起了眉头：“晴姐你也瞧不起人，当个什么官儿很重要吗？不开心的话，做什么工作都没价值。人这辈子没几年，为啥要委屈自己。”
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就无话可说了。不过出于对李小芬事业的爱护，陈太元还是建议她不要主动地、盲目地提出拒绝，毕竟白天才刚刚答应加入超调局。进去之后不要违背自己的本心，真要是做不下去了，大不了让胡局长把她打回原单位得了，这样毕竟不是李小芬的责任。
好，那就听你的。
但这似乎只是嘴巴上听从，实际上这妞儿丝毫不知道忌惮和避讳。比如第二天要去西京市的时候，她非得和陈太元、梁雪黏在一起，大家一起去。
“姓胡的看到你跟我俩在一起，还不得气炸了肺啊。”陈太元笑道。
李小芬得意的晃了晃脑袋：“气炸了才好，巴不得呢。算了，其实遇到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他这么有官派的一个人，总不会在高速路口等着接我吧？又怎么知道我跟你俩一起去的啊。”
也行，顺其自然。陈太元自己开车，速度算是够快，当天下午三点半就到了西京这座古老的城市。李小芬电话联系了胡局长，问她到哪里去报到。本以为会去西京市公安局，又或者某个临时办公地点，哪知道这个胡局长还真有工作干劲儿，要求李小芬直接去高新区某某路、某某生物医药公司。
“这里呀，老陈导航一下。”李小芬挂了电话，正要把街道号码什么的说出来，结果一旁的梁雪却冷着脸说：“刚才我已经听到了，不用导航，那位置就是99局总部。”
呃……胡局长已经直接到了。
至于说在高新区某个医药公司，是因为99局总部平时就伪装成这样。医药公司的行政大楼其实就是总部办公大楼，而医药公司的车间就是总部直属的试验机构，包括训练机构也在其中。当然这里被袭击之后，已经变成了一堆瓦砾废墟，而官方对外则宣布是这家生物医药公司不小心引发了火灾。
陈太元还是不想让大家都贴在一起，免得胡局长给李小芬穿小鞋。于是让李小芬先去，而他和梁雪则在高新区找了一家酒店暂且休整一下。时间相隔久一点，这样也免得胡局长认为李小芬是和他俩一道来的。
但是，李小芬却是个直性子，也懒得撒谎。当时胡局长也只是随口问了那么一句“咋来这里的”，其实糊弄着回答过去就行了。可是李小芬实在人啊，直接说：“坐老陈的车，和雪姐我们三个。”
你这不是成心给领导添堵么！
也说不定，李小芬就是想着故意把这份工作搞黄了得啦，最好把自己打回雷泽市公安局上班，继续做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小警察多好。
但是，胡局长总不能因为坐一辆车，就跟一个刚入职的年轻小丫头计较吧？自己四十好几一把年纪了，而且又是厅局级领导，那么干确实显得太二太天真。可不跟她计较吧，自己心里又堵。一想到当时梁雪掐住他脖子的画面，他就对梁雪以及梁雪身边任何人都感到极度厌恶。
所以胡局长只能闷哼哼的咕哝了一句，再也没心情安排李小芬去做什么，心烦。李小芬便愣愣的站在那片被烧得不忍直视的厂房里，屁事儿没有。
而更让这种不爽升级的是，一直等到晚餐时间了，胡局长一甩手带着两个人走了，到不远处一家饭店里吃饭。李小芬一个人留在这里，这算啥？你胡局长就算说一句：我们先吃，你在这里值班，一会儿你再去吃饭。嗯嗯，这样也算一句话，可是连这句话都没有，让人在这里傻等着吗？
眼看着胡局长带着俩人从自己面前走过去，对自己选择了无视，李小芬刹那间感到了莫大的委屈，心道本大小姐来这里是工作的，又不是来受气的对不？去你妹的工作，我还不想伺候了呢。
所以不一会儿见到陈太元和梁雪到了这边，李小芬当场诉苦叫委屈：“老陈请我吃饭，我快饿死了！我在这里没人管没人问的，你们俩倒是好心情。”
陈太元和梁雪一听就能大体猜到事情的原委，心里也不免再度鄙视了一下胡局长，心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家的，犯得着跟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一般见识吗，你们超调局的经费里面缺一个女孩子一顿工作餐的经费吗。别说是自己同事，就算路上遇到这么漂亮的姑娘饿着肚子，你也不便拒绝请人家一顿饭吧。
“什么玩意儿，走，哥请你。”陈太元拉着李小芬就去附近最近的一家餐厅，哪怕他和梁雪都吃过了。结果刚到了那家餐厅，就看到胡局长带着俩下属走了出来，大家来了个尴尬的面对面。
不是巧合，而是因为附近最方便也比较干净利索的餐厅，就这么一家。
“谁让你来这里的？没有接到命令就离开工作地点，你这是擅离职守！”胡局长盯着李小芬就吼。不好轻易对梁雪和陈太元发火，那就把怒气撒在李小芬身上，毕竟李小芬是他的下属。
李小芬咂了咂嘴巴道：“可你也没命令我非要在那里呆着呀？你至始至终都没给我工作，我哪来的工作地点。”
呃……胡局长一想也是，只顾着生闷气了，确实从头到尾都没给人布置任务。任务都没有，哪来的什么擅离职守。
“鸡蛋里面挑骨头，什么素质。”梁雪抱着胳膊哼哧了一句，她不管面对什么场合什么人，看不惯就直说。
胡局长老脸一红，怒道：“李小芬，我命令你马上返回原地，今晚参与在那里的调查，直至天明！”
喂喂，你倒是吃饱了，可人家一口饭都没吃呢。
就这种形势下，冲突不升级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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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十支！
李小芬一肚子气简直要爆炸，但是本着不惹事的态度，她负气转身就要跑回去。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但是陈太元却对胡局长说：“这西京市、特别是高新区一带，可是超自然怪物出没高发区。咱们的超自然案件大英雄要是饿着肚子做事，万一遇到超自然怪物……假如打不过怪物的话，这责任算谁的啊。”
这一听就是想讹人啊。
但是，胡局长还真不敢在这种事上面冒风险。万一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到时候全国舆论还不把他给骂死，吐沫都能淹死他。此时他也才忽然警觉：李小芬不是个普通的小警察，她是一名超自然大英雄，是警方的模范人物！虽然她的职务和警衔还不高，但却可能产生巨大的影响。
“混……给你二十分钟，吃完之后赶紧返回！”胡局长也顿时升腾了一肚子的怒火。
他的怒火起来了，李小芬那一肚子火气就消了小区。这妞儿乐滋滋的停下脚步，摇头晃脑跑到餐厅里面，路过的时候甚至还兴冲冲地捶了陈太元一下，可见解气之后有多爽快。
不一会儿卤肉米饭什么的都上来了，李小芬的两个香腮被撑得鼓鼓的，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发现跟着老陈就不会吃亏，解气！对了老陈，超调局这边我是不想干了，你看多闹心呀……雪姐别愣着再吃点，你这体型健美得不要不要的，不会发胖啦。”
陈太元笑了笑：“可是你看他那狭隘气量，就算你回到雷泽市公安局，估计他也可能找茬。毕竟是部里面的人，对一个普通市局施加影响倒是不难。”
“难不成还能吃了我呀！”李小芬来劲了，“大不了不干了！天大地大的，还能饿死我呀，真是的。”
“好，我决定了，假如姓胡的这家伙要是再给我穿一次小鞋，哪怕一次，哼哼，本大小姐就不干了！”
“老陈帮忙再去要两块红烧肉，好香。我时间紧，不能耽误了吃……”
对面的梁雪简直无语，抱着胳膊瞅着她，很是好奇：“你一直都这么吃吗？也不胖？”
“这是天赋好吧。”李小芬笑道，“肯吃才有力气，偏偏又吃不胖，从中学到大学，我班里的女同学能羡慕死我……雪姐你羡慕不？”
梁雪摇了摇头：“我不吃也有力气，而且……永远不会胖，羡慕你干什么。不过那姓胡的要是再给你穿小鞋，你真的一次都不忍了？”
李小芬狠狠的点头：“凭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忍他。他是人我也是人，他不顾我的面子和感受，我凭啥给他面子。”
……
不过让他们三个都感到诧异的是，李小芬想多了。
当再次回到99局总部遗址的时候，胡局长已经离开，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既然大家不碰面，自然也就没什么小鞋可穿。以至于李小芬好不容易鼓足了一肚子的辞职勇气一哄而散，仿佛奋力一拳打在了空处。
不仅胡局长走了，连他那两个下属也随之离开。现场只剩下七八个值勤的当地警察，倒也不敢阻拦李小芬。为啥，因为李小芬现在是超调局的啊，来自公安部啊，同时也是超调局留在此处的唯一一位。西京市的这些警察，哪知道这位大小姐的职责究竟是啥？反正地方局领导已经说了，不管人家超调局要做啥咱们都别管，做好配合就行了。
当然，李小芬自己的名气也确实够大。现在是信息社会，雷泽市吸血鬼事件的影响多大？早就传遍全世界了。而作为连续抓捕或击伤吸血鬼的大英雄李小芬，更是如雷贯耳般的响亮名号。特别是全国警方内部更是都听说过，也都把她当作了偶像。
于是，李小芬带着陈太元和梁雪大摇大摆地进入了遗址核心区域。瞧，谁说在高级别单位工作没好处呢？不过感慨最深的则是梁雪，心道自己这个唯一的极限战士，进入自己的总部遗址反倒需要别人领进门，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而在给地方警察介绍的时候，陈太元和梁雪都成了“相关专家”，来这里“连夜加班调查”。看到两位专家如此年轻，一群西京市的警察也感慨不已，心道人家李小芬这个超自然大英雄不仅仅自己年轻，连结交的高端人才都这么年轻，这就叫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至于对李小芬的称呼，原本这些地方上的警官喊她领导，可是李小芬不习惯，非要大家喊她名字就行。不过她毕竟是上级来的，怎能直呼其名啊，就算年轻都不行。所以大家根据新闻上的播报，想到李小芬至少昨天还是重案大队的队长，于是大家干脆称呼她“李队”，这个不高不低的中性称呼，李小芬倒是接受了。
“先去哪里？”李小芬问两位“专家”。
“先去实验室。”梁雪说。在那种地方，最容易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但西京市那位警察负责人苦笑说：“李队，恐怕很难再发现什么了吧？这里出了事之后，部里面的领导来了搜查了一遍，军方有关部门也来过，刚才胡局长他们又搜了一遍了。”
看来大家都不傻，都知道实验室里面最容易出现有价值的发现。但是梁雪却坚信，任何时候探查，总会有不同的发现。而且每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所以每次检查肯定会有不同的收获。
陈太元则好奇的多问了一句：“胡局长他们发现了什么？这么着急的走了。”
那名警官也没在意，毕竟觉得李小芬和胡局长他们是一起的，于是说：“当时胡局长他们似乎很兴奋，其中一位领导惊呼什么‘进化液、足足十支’之类的话。而后胡局长他们凑在一起研究了一下，带着那些什么进化液就走了。李队，胡局长没告诉你们？”
李小芬眼睛一瞪：废话，他根本懒得搭理我们，怎么会跟我说。“没啊，他走得那么着急，而我和两位专家当时忙着别的事情呢。”
梁雪则心中暗暗叫急：十支极限进化液！
很明显，胡局长知道极限进化液的存在，又或者在遗址这里找到了说明书，不然不可能那么兴奋。而看他这种兴奋程度，梁雪用脚趾头都能猜出为什么——姓胡的要为他的超调局培养极限战士！
现在，超调局最缺的就是高端战力，缺少可以和吸血鬼、兽化战士直接抗衡的强大个体。现在一下子找到了十支极限进化液，哪怕知道半分之五十的失败率，也意味着可以培养出五名极限战士啊！
有了这样一个小型极限战队做班底，超调局底气会更足。
但是胡局长却不知道，极限进化液还有那种可怕的副作用。若是如此兴冲冲地找人做实验，失败的五个固然可悲，试验成功的也不见得幸运，十个人都会因此而悲剧。
“要阻止他。”梁雪冷冷的说，但却没有值得信服的说辞。你说不让胡局长使用，胡局长还说你别有用心，试图抢夺这十支珍贵的进化液呢。你自己都使用了，你们99局那么多强大的极限战士，你们用了都没事。就这么十支进化液到了老子手里，马上就不能使用了？你哄三岁娃娃呢？
甚至梁雪觉得，就算把严主任的那个笔记本交给胡局长，胡局长都可能怀疑这是梁雪伪造的，故意坑骗他放弃十支进化液。
陈太元自然也看得清这些，叹道：“你怎么阻止？除非你跟上去给他抢过来，否则人家根本不会听你的。而假如我猜不错的话，他现在已经向首都回返了吧，你追不上。咱们还是做咱们的事情，考虑多了也没用。”
“关乎十条人命！”梁雪冷声说，一字一句。虽然三人之中原本只有她看似最铁石心肠，但在这件事上，或许只有她这个极限战士感受最深。
说着，她让李小芬把胡局长的电话告诉她。
“我是梁雪。你把十支极限进化液带走了？我认真的告诉你，极限进化液不但有高达百分之五十的失败率，更有无法解决的缺陷。”
电话那边正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胡局长一听这个，顿时讥笑起来：“是不是晚了一步没拿到，就用这种低劣的伎俩来吓唬我？我不是三岁的娃娃！”
梁雪：“这是极限进化液项目负责人严主任亲自论证的，一切结果都记录在他的一个笔记本上，假如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拿给你看。”
“老子懒得跟你啰嗦，扯淡！”胡局长说完本想挂机，却又多说了一句，“另外，梁雪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当初拉拢你只因为你是最后的极限战士，而现在，我自己也能培养出一大批极限战士，哈哈，要你何用？不，我要让你看到，连我自己都将会成为极限战士，哈哈哈！所以你在我眼中没有任何价值，去死！”
电话挂断了，梁雪沉默。
没办法，猜忌和贪婪本就是最根本的人性。
一阵冷风撩起她那件长长的风衣，黑暗之中无尽萧索。
【今日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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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碎玉镯和硬皮本
想来想去，梁雪还是没有完全放弃，主动联系了岳东省公安厅的某位领导。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以前大家合作愉快之时，这位领导和梁雪关系还一直不错。
打通了电话，将基本情况说了说，梁雪希望他能把这些如实汇报给公安部。也只有通过这个正常的渠道上报了，成功与否只能另说。
而事实上，对面这位挂了电话之后，总还得先请示一下胡局长。因为在整个警察系统的超自然案件办理上，胡局长就是最直接的负责人，也是内部的专家。
可想而知胡局长听到这位的电话之后更加气愤，暗恨梁雪太碍事。而且梁雪如此费力地阻挠，也就越发“证明”了十支极限进化液的价值，由此胡局长也更坚定信心绝不能让梁雪把这些东西夺去。至于担心被夺去，主要还是心虚，毕竟国家尚未取缔99局，而梁雪又是99局的人，所以十支极限进化液如果像遗产一样继承的话，也确实该交给梁雪吧？至少上级应该征求梁雪的意见。
所以胡局长也要求对方不要多事，不要将这件事向更高级上报，因为此事“完全是由于梁雪的嫉妒心所致”。于是，岳东省厅那位也就把事情暂且压下。
……
至于总部遗址这边，陈太元等人已经踩着简单收拾好的小路，在一片焦黑的地面上小心前行。进入那个倒塌一片的“厂房”之中，三人拿着手电到处查探。其实明天白天来这里更好，可是，梁雪能静心下来等到明天吗？
这里面，一些高端设备依稀可见，当然倒塌的屋顶也砸坏了不少。这屋顶其实有两层，外面用于伪装成车间的普通彩钢瓦屋顶，里面则是钢筋水泥浇灌的。现在砸坏仪器的基本上都是因为水泥顶，而那彩钢瓦屋顶则歪歪扭扭地搭在上方，遮天蔽日。
废墟里面的尸体早就运送出去，但依旧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对，这就是死亡的气息，虽然说不清具体的味道，或许只是源于心理。
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座断壁之前，旁边一片烧焦的桌椅被推开，露出了墙上一个保险柜。其实这个保险柜的安装方式，和岳东办事处实验室里那个基本上一样，都镶嵌在墙体之中。而现在这柜子似乎是被暴力破开，估计是胡局长所为，从这里面找到了那十支极限进化液。
“和岳东那个柜子的格局一样。”陈太元苦笑，“要是咱们早来一步，说不定咱们先得到那些进化液了。”
这就是运气。
在往里面走，除了废墟还是废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三人已经准备放弃，但就在这时候，陈太元手电筒的灯光一扫而过，似乎黑暗之中的某处忽然闪耀了一下。
什么东西？碎玻璃？陈太元再度把手电筒照回去，终于发现了反射光源。之所以比较在意，是因为刚才反射的光芒不是白光而是绿色，正是这点特殊让陈太元在意了一下。
五步远的距离，走过去之后俯身一看，陈太元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伸手将其捡起，就在指尖触碰到那绿色东西的一刹那，陈太元感到一种奇怪的感觉涌来。熟悉感，太熟悉！
陈太元一动不动，整个世界仿佛凝固了。
“怎么了？”身后的李小芬问。
陈太元缓缓吸了口气，身体已经站直。摊开了手掌，掌心一段半圆形的玉石展现在梁雪和李小芬的面前。镯子，只不过是碎掉的半个。
梁雪敏锐地问：“和你有关？”
陈太元点了点头：“剑舞的东西。”
三人都感到了不可思议。剑舞，陈太元苦苦寻找的女子，随身携带之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你没搞错吧？”李小芬瞪大眼睛，“现代女孩子了，还戴这么古老风格的……也不是，剑舞这名字也够古朴的，现在的姑娘谁叫这名字啊，唉唉。”
只能说，这妞儿的想法真零碎，特别能发散。
“不会错，我常见这个玉镯，刻着‘剑胆琴心’四个字。这不，”陈太元凝重的将一端竖起，上面确实隐约可见一个“剑”字。连字迹都正确，自然不会有错。
而更能证明这一点的，是梁雪在不远处的废墟之中发现了另一半镯子。虽然凑不齐全（应该断为三截、还有极小的一小截没找到），但后面“胆琴心”三个字却清晰可见。
李小芬几乎抓狂了：“天哪，你找的这个女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她不是被董小姐……这么说，董小姐是袭击99局总部的罪魁祸首？而剑舞由于被迫做她的随从保镖，所以也出现在了这里？”
作为一名刑警，推断能力是必需的，李小芬脑袋很够用。
“极有可能。”陈太元说，“董小姐坐镇此处，甚至连老窝都选在西京市附近，她对99局总部实施突袭最具备条件。”
“与此同时，却让导师这样的人四处作案，搞得99局各个办事处村村冒火树树生烟，于是99局顾此失彼阵脚大乱。到处派机动兵力去扑火的同时，总部却空虚了，于是便于董小姐的出击。”
“导师应该就是中间联络层、负责人，而康俊彦谢青萍那种却只是分散在各地的执行者，根本无权知道董小姐这样的机密。”
这个解释便更加合理了，而且能够解释周全。
但假如是这样的话，剑舞来到这里是不是跟人动手了？不然不会手镯碎裂吧。而要是她动手了的话，参与了对99局总部的屠杀，那么……虽然是被迫的，但也让陈太元感到不自在。
梁雪明白陈太元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是被迫所为，谁能责怪她来这里，放宽心就好。”
作为最后的极限战士，梁雪能够体谅到这一点自然最好，也让陈太元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不过话说回来，也幸好是在夜间搜查这里。白天的话无需打着手电筒，未必能准确发现玉镯子的反光，估计前面几次搜查都因此而失之交臂。当然，别人找到这东西也没有任何用处，只有陈太元才懂。
随后两个小时都没找到任何东西，时间已经接近了晚上十二点。再搜查下去也没多大的意思，陈太元提议先回酒店休息，明天白天再来一次。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他现在也没多大心情搜查，毕竟满脑子都是剑舞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三人再回到此处，着重搜查的是99局的行政办公大楼。里面同样是一片火烧之后的狼藉，而且也已经被翻看了好多遍。
“连文件都烧得什么都不剩，各种电脑设备也没多少完整的。”梁雪说，“或许有些电脑硬盘储存的东西还能修复调取出来，但显然都被警方运走了。”
所以，陈太元他们都没指望能发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在会议室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他们还是找到了一个硬皮本。这硬皮本压在了一片砸落的天花板下，故而没有被人找到。毕竟是这么大一片废墟，警方就算搜查也总有遗漏的东西。
打开这硬皮本，发现这是99局机要秘书的会议记录！
这里的机要会议肯定会以录音的形式记录下来，但传统的速记方式也不会遗弃，而且这也是参会秘书人员的习惯。在这个笔记本上，记录了99局总部近几个月来的十来次会议。而其中最让陈太元感兴趣的是前几天那场，亦即岳东实验室严主任来总部参加的学术会议。
“竟然还有严主任的会议记录。”梁雪也凑在一起仔细翻阅。在这次会议上，严主任坦诚说明了极限进化液的害处，并且提出了一个令在场人员都比较惊讶的提议——暂停一切极限进化液项目！
因为他要着力解决副作用的危害，否则将极限进化液用在实验者身上，简直就是犯罪。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从两个月前就建议总部暂时停下制造新的极限战士。当然，由此也使得总部的极限进化液库存多了几支，达到了十支之多。这不，这十支药剂此时全落在了胡局长的手中。
当初严主任暂时喊停，大家倒还可以接受。但现在要无限期地永久关停极限进化液项目，马上招来了99局高层大部分人的反对——开什么玩笑？极限战士是我们99局的生存之本，你不让制造极限战士了，咱们以后还怎么混！
甚至连龙北极这位特战队总指挥也说：就算有副作用，咱们反倒更要继续下去！因为一旦我们这些极限战士都因为副作用而不能继续战斗，甚至一个个死去，难道让99局陷入无人可用的境地？到时候，随便来两个血族就能玩死99局？绝对不行！所以还得继续培养，免得出现青黄不接。
这倒是个极其慷慨、悍不畏死的建议，但也确实代表了一种主流忧虑——没有了极限战士，让99局喝西北风吗？让99局任凭黑暗种来反扑报复吗？
总之，严主任的建议是出于严谨的科学态度，但是却在实际条件下被否决。
会议记录显示，严主任当时一直据理力争，甚至希望能暂停一年也好，好让他抓紧时间研究对策。龙北极等人倒是代表所有极限战士对他表示了感谢，但对于这种建议，对不起，依旧无法接受。
或许从这次会议之后，99局就已经准备再度启用那十支极限进化液了。只不过选择实验者有诸多的要求和限制，并非随时都能找到。而没过两天，那场血腥而恐怖的大战就爆发了，于是十支进化液也就留在了柜子里。
梁雪心情沉重地说：“我觉得，还是把这些会议记录拍成照片，发给那个姓胡的也好。”
陈太元点了点头：“应该，该做的都做了，咱们算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人在做天在看，希望姓胡的别为了一己之私而选择疯狂。”李小芬撇着嘴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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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极尽蛊惑之能
胡局长收到了梁雪发来的图片，但显然将之视为疯人疯语。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胡局长甚至不屑的讥笑，觉得梁雪为了把十支极限进化液骗回去可谓是煞费苦心，都开始伪造会议记录了。
天下下雨娘要嫁人，还能怎么办。
“我觉得就凭胡局长这种性格，恐怕咱们的话根本拦不住他。”李小芬鼓着腮说，“不过他就算真的想弄的话，难道不需要上报更高级的领导批准吗？哪来那么多的实验者供他使用啊，失败率这么高。”
是啊，试验的**并不容易找，而且由于伦理道德原因也不能随意在别人身上尝试——就算自愿都不行。因为前期就已经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失败率，这种实验至少听起来是非常残忍的。
“哪怕死亡率只有十分之一，我也不选，我又不是玩儿命的亡命徒。”陈太元笑了笑，但又有些不解，“当初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做出了这么狠的选择？难道你们99局里面，都是那种为了力量而不顾生死的亡命之徒？”
梁主任摇头。亡命徒？假如可以好好活着，谁会主动去做亡命徒？要不是被逼无奈，梁山好汉连18个都凑不齐，别说108位了。
梁雪：“就算我们99局搜寻愿意成为极限战士的实验者，其实也是非常难的。在全国范围内筛选，但每年筛选出的‘合格者’有时候还没极限进化液的产量高。或许，总部能节余出了十支极限进化液，也是因为实验者越来越难找了吧，毕竟条件太苛刻了。”
有多难找？
首先出于人道主义原则，99局只能在全国范围内搜寻死囚来做这个实验，再不济也得是终身监禁而且减刑无望之人。对于本来就该死去、或者终身监禁的囚犯而言，百分之五十的生存几率倒是比较仁慈了。
其次，也并非每个死囚都符合条件，至少身体素质差的就不行。身体健康没有重大疾病或生理缺陷，最好是筋肉结实的，成功率才能达到那个百分之五十的数字。这种挑选的严格程度，简直超过了国家挑选飞行员——毕竟要承受高死亡率的身体改变。而若是找一批病秧子来实验，恐怖失败率会达到百分之百。
最后，对于死囚的遴选也不能没有原则，总不能找那些穷凶极恶之辈。那些恶性杀人投毒贩毒的罪犯，显然是不适合的。让这种人一旦成为实力强大的极限战士，鬼知道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所以说，必须思想素质过关。比如那些失手杀人，又或者触犯刑法但却情有可原的……这样的才行。
由此可见，寻找实验者会是多么艰苦的过程，难度自然非常大。
而说到这里，李小芬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喂喂，那雪姐你……你呢？你不会也是……”
梁雪的眼睛顿时生冷了不少，良久之后缓缓点头：“是，我曾是个杀人犯，本就是该死的人。”
“知道吗，我自幼没了父母，是姐姐将我拉扯大的。大我六岁，说是大姐，其实和老妈差不多。”
“后来她嫁人了，但我姐夫他不是个东西。在外头拈花惹草不说，回到家里还经常打得我姐不人不鬼。我姐性子软，鼓足勇气提出过一次离婚，结果换来了更狠的一顿揍，于是就再也没敢提离婚的事情，逆来顺受地活在地狱里。”
“甚至后来这畜生带着小三儿到家里，一起打我姐，那次当我在医院见到我姐的时候，她勉强被抢救过来，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好多天……”
陈太元明白了，叹道：“所以，你杀了你姐夫。”
“何止。”梁雪冷笑，“除了他，还有他那个小三，以及他的妹妹——也就是我姐的小姑子。因为在家里的时候，连她小姑子也欺负她，打她的时候简直像是打阿猫阿狗，板凳马扎擀面杖抄起什么就砸什么。”
一下子三条人命，真狠，真下得去手！要知道在那时候，梁雪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纯洁无瑕的女孩子。命运的残酷，能把一个普通的少女逼迫到什么程度。
其实陈太元也觉得，那三个人死有余辜。特别是梁雪的姐夫，这种人渣确实死了活该。但杀人终究不对，不然她也不会被判处死刑，所以陈太元也说不出“杀得好”这样的话。
“好歹将我姐解脱了出来，也算是值了。”梁雪撇了撇嘴，“当时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虽然官司还在一层层地走程序，但三条人命决定了我肯定活不成，直到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出现在梁雪面前的，正是龙北极！当时他负责为99局寻找合适的“试验自愿者”，其实主要就是在死囚之中寻找——正常人愿意接受进化液试验的实在太少了。不过见面很仓促，挑选她之后就交给了99局的实验室。
当时龙北极之所以选择她，是觉得她犯罪情有可原，并非内心本性作恶。从法律上讲，她该死；但是从人情上说，她应该得到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梁雪冷笑：“据说，连大名鼎鼎的龙北极总指挥，也曾是一个囚犯，而且是军事法庭判的刑——他以前是一名战士。”
那时候出境执行打击毒贩的任务，结果由于内部出现了泄密的叛徒，导致龙北极所带的那个特别行动队全军覆没，十几个兄弟死了个干净（除了龙北极和那个叛徒）。于是龙北极回来之后杀了这个叛徒，没有经过司法审判程序，这本就是违法。
更大的问题在于当时那个叛徒正在和一群朋友吃饭，龙北极的行为遭到那些朋友们的阻挠，于是杀红眼的他一怒之下，整个餐厅雅间里就血流成河了，七条人命。
“这种叛徒就是该杀！”李小芬倒是快人快语。
梁雪点了点头：“包括秦汉升这家伙也一样。听说他当年其实挺平和的一个人，一场剧变之后导致性格大变。好像是他老婆伙同奸夫要害死他，但并未真正下手就被他发现，反倒是他提刀杀了那对狗男女，后来他性情也就那样了。当然，这种事谁也不便细问，也没人愿意多说。总之，极限战士们都有各自的苦衷吧。”
有苦衷就不多问，问多了便是泪点。李小芬原本抱着梁雪的胳膊，忽然抓紧了一点点。
梁雪也不想继续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说：“总而言之，极限进化液的实验者不容易找。而且姓胡的若是没全国范围内的遴选权限，那就更难。”
胡局长显然没这个权限。
陈太元点了点头：“就怕这家伙饥不择食。就好像他此前对雪姐说的那样，他自己都要做一名极限战士，这个疯子。没有99局那种专业实验室的辅助，他真的敢往自己身体里冒然注射？”
谁知道呢。
……
事实上胡局长比陈太元他们想象得更加着急、更加疯狂，因为这才区区一天过去，他竟然就忍不住开始实施这种**实验了！
但是就个人而言，一旦有了些冒险精神，或者对强大实力有着过分的苛求，倒是会忍不住极限进化液所带来的诱惑——瞬间变强，宛如魔鬼般强大，这多让人羡慕！
在超调局首都总部之中，胡局长已经思考了一夜，而且和两个贴心手下一同商议谋划。最终，胡局长决定亲自参与实验，而两个手下之中有一个选择了退缩。
无所谓，人各有志。随后胡局长又把超调局刚刚招来的二十几个人全都召集过来——除了李小芬，询问大家的意见。毕竟是刚刚组建的班底，人还不是很多。
“这件事不做强制性要求。”胡局长冷冰冰地扫视了眼前的众位手下，“但是你们要知道，这是一次何等难得的机会。极限进化液，让你们瞬间变成神魔般的强者，拥有梦寐以求的、超人的力量和速度！”
“风险当然会有，但收益你们可以想一想。成为极限战士，成为国家不可或缺的超级英雄，那时候你就是国宝！”
“单是这一支极限进化液的价值，恐怕都是你们三辈子薪水所换不来的。而现在，咱们超调局是免费供应。当然，并非人人都能得到，只有十支。”
“不，只有八支，因为我自己也要使用，汪处长（跟随他的一个铁杆）也会和我一起。剩下你们考虑一下，做出最后的决定。”
他的话音刚落，那位汪处长就补充说：“另外，这个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也并非那么绝对。当初99局都是挑选的什么人？那都是在监狱里找出来的人渣，瘸子里面选将军。哼，以这些人的体质为基础，失败率高一些也是正常。”
“而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优秀的警察，一直坚持锻炼，身体素质有多好？而且大家能挑选到咱们超调局，至少都是能打的，多少学过功夫，所以身体素质更好。”
“在这种条件下，我认为实验成功率肯定更高。就算失败了，依照咱们的这种优秀体质，也不至于死去吧，充其量也就是身体受损。”
总之，胡局长等人极尽蛊惑之能，将成功之后的前景描绘得天花乱坠。而且他也承诺，就算实验失败也不至于全部死去，多半只是肌体受损什么的。要是那样的话，国家也会按照工伤处理，为你赡养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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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疯狂实验
“当然，所谓得失其实都不该过多的考虑。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胡局长说，“咱们是警察，咱们肩头的责任是沉甸甸的。现在吸血鬼到处作案，99局毁于一旦，正是需要我们挺身而出的时候，我们责无旁贷！这，才是我们追求成为极限战士的最根本动力……”
吧啦吧啦一大堆。
有局长的带头示范，加上各种蛊惑，再加上那种大义凛然捐躯报国情绪的感染，现场不少人都心动了。还别说，到最后竟然还真的凑齐了十个人。比较搞笑的是，胡局长两个铁杆手下的其中一个，一开始不是选择退出吗？现在看到大家的热情这么高，又眼睁睁看着一支支极限进化液被分配，他也心动了。最终，他也加入到了这个队列之中。
十个人，一大早竟然便凑齐了。这时候陈太元等人才刚刚到99局总部遗址搜查行政办公大楼，可见胡局长的速度之快。
甚至，当胡局长带着九个手下来到警方内部医疗机构的时候，这才收到了梁雪发来的图片。当然胡局长讥笑这是梁雪的阴谋，只是为了骗回这些极限进化液。对于这个小儿科的把戏，他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至于如此着急上火地展开实验，也不仅仅是因为胡局长自己等不及。最主要的是，他担心梁雪使坏作梗！万一梁雪能联系上公安部的领导，真的把这十支进化液给要走了，到时候找谁哭去？就算没给要走，万一部里面研究之后觉得风险太大而禁止使用，岂不是同样麻烦？
所以必须马上，越快越好！而且不仅仅是他自己要注射极限进化液，而且要把十支药剂全都用上！为啥？很简单，他希望制造出更多的极限战士，这样自己手中掌握的实力才更强大，底牌也就更多。
至于选择到医疗机构之中做这个，还是为了尽量确保安全。胡局长也得到过相关的信息，毕竟警方提前搜查并带走了99局总部的不少资料，其中就有关于怎么使用极限进化液的。
资料上显示，使用这东西之后最危险的就是前一个多小时，实验者的身体会出现僵化、高烧、昏厥等情况。而且，全凭个人体质来抗拒，外力无法帮助。但是当这个阶段过去之后，辅助的医疗手段却便于抢救实验失败者，使之脱离死亡，毕竟身体受损总比死了要好。
注射开始了，分批次进行。胡局长这次不再一马当先，想让前五位作为第一组率先参与实验。但是大家都不傻——我们就是被你号召来的，你不先来怎么行，领导同志就要起到先锋模范作用呗。
事到临头，胡局长这才有点畏惧。哪怕再自信，但总有死掉的可能。死亡的威胁一旦迫在眉睫，他便从狂热之中稍稍清醒过来。不过事已至此，似乎也已经容不得他退缩了，不然会成为众多手下的笑柄，以后连队伍都不好带。
“好，我们五个先来！”胡局长咬牙躺在了病床上，连身体都被绳带固定，免得因剧烈的痛苦而疯狂扰动。随后一名护士打开那支奇怪的进化液，将这支黑乎乎的液体注射到他的手腕血管之中。
几乎是一刹那间，胡局长就感觉到了一种带有酸麻的疼痛。不多时，这种酸麻变得炙热，而且热感随着血管向身体各处疯狂延伸。
心脏的跳动在减速，但心脏的痛感却越来也强；每一条血管，无论是大动脉还是毛细血管，都仿佛流淌着滚动的岩浆，似乎要被烧化。
而最为恐怖的则是大脑。脑袋里仿佛被填充了数不清的电加热丝，“高烧”二字已经无法描述此时的痛苦。
这是由“人”向“非人”的转变，焉能不痛？
胡局长忍不住嚎叫起来，若非因为绳带的束缚，他现在肯定已经跳下病床疯狂破坏。而现在只能在病床上疯狂挣扎，吓得医护人员面色铁青。
大约十分钟之后，在最后一次挺起肚腹并跌落下去之后，胡局长终于昏迷了过去。两位护士马上对他实施物理降温，这是外力唯一能产生的一点点帮助。对于实验者而言这种帮助几乎微不足道，但聊胜于无。
另外四人包括那位汪处长和他一样，也相继陷入了昏迷。时间各有长短，坚持时间最长的是汪主任，十五分钟之后昏迷；而坚持时间最短的是一个女警，三分钟就昏迷不醒了。
而在昏迷期间，五个人的身体都僵硬如木头，非常吓人。根据极限进化液的使用说明，这是前一个来小时的正常状态。一旦肌肉开始松弛，便意味着最关键的药剂融合期已经度过，而成败也将见分晓。
病房边缘另外五人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现在也都被胡局长等人的表现给吓了个半死，心道这可真够吓人的啊。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伸，于是秒变分、分变时，何其漫长。
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终于一个实验者孱弱地哼了一声，迷迷糊糊醒来。是那个最先昏迷过去的女警，现在已经仿佛被抽空了灵魂般双目空洞，话都说不出来。
两名医生马上开始救治，并且将一袋准备好的液体缓缓输入这个女警的体内。这种液体只是一种普通抗生素，但对于维持进化液实验失败者的生命却非常有效。
大约五分钟之后，这个女警终于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眼睛之中也仿佛有了一些神采。甚至已经可以说话：“水……痛……”
想要喝水，而且浑身剧痛。
而那名医生根据胡局长此前的交代检查了一番，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很不幸，实验失败；但不幸之中的万幸，这位女士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至于是否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需要日后一段时间的观察。”
呼……一群同事都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还好，不成功至少也没出大乱子。
而让大家更加开心的是，这个女警察的力量和速度在众人之中不算出色，从她当时最先昏迷也能看出来。如今连她实验失败之后都能保住性命，所以应该没有大碍。
不一会儿，又一个人醒来，失败，但性命无碍；
又五分钟之后，胡局长那位挺杆手下醒来，旋即陷入重度昏迷，抢救之中，存在生命危险；
又几分钟之后，胡局长醒来，失败，性命无碍！
“失败……我竟然……失败……”胡局长眼睛瞪得贼大，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身体素质一直很棒，比普通警察都强了很多，怎么会……而且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们四个醒来的竟然全都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四支极限进化液，无价之宝啊，每一支都能造就一名强大非人的超级战士才对！
而就在他百感交集之时，忽然身边响起一道闷吼，将胡局长瞬间拉回了现实。
他奋力扭头一看，只见汪处长醒了过来，双目之中闪现出短暂的红芒。当红芒消隐之后，汪处长猛然发力，束缚在他身上的绳带被硬生生挣断！
“哈哈哈，力量，好强大的力量！”汪处长大喜过望，看着自己一双铁拳，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拥有如此神力。“浑身上下充斥着使不完的劲儿，这就是极限战士吗？哈哈哈！”
“你还要休息两天，不要擅自发力，蠢货！”胡局长艰难的吼了两句，扯动了肌肉于是浑身酸疼。
汪处长则笑着下了病床：“我知道……老大你没成功？你不知道这股力量究竟有多强。你先休息，我出去方便一下。”
刚说完，众人就听到了咔嚓一声。惊讶的看过去，只见汪处长略显尴尬地看着手中的门把手——赫然被他给掰断了，力量竟然大到这种程度！
“不好意思，看样子确实需要适应几天。”汪处长说是不好意思，但早就按捺不住满心的喜悦。
他出去了，但是这种可怕的怪力却给大家留下了太深的印象。是的，接受实验是需要承受一点危险，可一旦成功竟然如此厉害，简直是天地之别。
不得不说，汪处长的表现大大增加了进化液的诱惑力，让人更加疯狂地飞蛾扑火。更何况实验失败也不像说的那么可怕，四个失败者之中的三个都脱离了危险期。真正陷入生命危险期的只有一个，这个比例比预想之中小多了。
另外，大家都觉得这东西是碰概率的，就好像买彩票一样。不是说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五十吗？那么十支进化液本该成功制造出五名极限战士才对。但是，第一组却只成功了一个，那么按照概率来算的话，下面咱们五个岂不是要成功四个？
虽然这种计算方式有点自己安慰自己，但产生的信心动力却极其强大，让人更加敢于接受亡命徒般的赌博行动。
不一会儿，另外五人开始了实验。一个个相继被注射了极限进化液，和前面胡局长他们五人当时没有太大的差别。
但是就在他们被注射之后不久，这边传来了本次集中实验的第一个噩耗——第一组之中刚才陷入重度昏迷的那位，心脏停止了跳动，生命体征消失，抢救无效！
实验的残酷性，终于缓缓揭开它无情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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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邀请与会
就在第一个人遭遇不幸之后，原本剩下两个貌似体征平稳的，竟然也忽然出现了异常。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竟然还有这样的反复发作，胡局长也吓傻了，而那些医护人员更加束手无策。
半个小时之后，其中一个也终于出现了心肺衰竭，最终不幸死去。那个女警察则艰难地熬过了这场劫难，但后遗症肯定会比较严重。
至于胡局长本人也反复了一次，浑身痛不可忍。当艰难支撑下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视力大大下降，双眼一片模糊。而且，听力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别人不大声说话他就听不到。
要知道作为超调局的成员，都是警方精心挑选的，就算没有超自然的能力，也至少是身体素质非常棒的，视力听力等机能都很好。如今出现了这种情况，胡局长也几乎要疯狂了，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若非身体极度难受导致精神恍惚，他现在的恐惧感应该会更加严重。
而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第二组人员也陆续苏醒过来。结果和第一组的成功率完全一样，只有一个人成功成为极限战士。至于失败的四个人里面，不幸丧生的倒是少了一个，只有一人。但其余三个的身体状态也和胡局长差不多，大大的受损。
十支极限进化液，成功率只有区区20%，而死亡率则高达30%！
三死、五残、两成功。
“怎么会这样……成功率竟然会这么低！”胡局长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休息，也开始较为清醒地盘算，越想责任越重，也就越是担心。
是啊，怎么向上级交代？要是成功率和99局当时大体相似，上头也不便说什么，可现在死的人太多了，而且成功的也太低了。
焦头烂额啊……
就在他头疼不已的时候，汪处长却从外面走了过来。在他的身边，是另外一个试验成功的。这两人或许在外面达成了什么默契，如今一同走到胡局长的病床前。
汪处长语重心长般说道：“胡局，眼下这形势有点超乎预料，咱们应该向上级汇报，不如怎么收场。”
胡局长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暗骂：王八蛋，你这是要把我架在火炉子上烤啊！
现在这个时候，要马上想想该怎么坑骗上级，至少找到一个合适的说辞才对。若是如此仓促地上报，部里面会怎么想？还不把胡局长给骂个狗血喷头。
另外，胡局长现在的身体都这样了，软弱得连常人都不如。要是此时上级得到了汇报，会怎么安排处理超调局的事务？说不定直接让汪处长他们两个挑起担子，而胡局长则可以提前辞职了——你这样的重病号还能担当超调局局长一职？
“不，我们先内部盘算一下。另外……”胡局长还想拖延一下。只有时间能够产生更多的变数，又或者更多的办法。
但汪处长冷冷地摇了摇头：“死了三个人，五人伤残，这份责任实在太重了。假如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向上级汇报。”
“你……”胡局长险些被气晕过去——这是逼宫啊！一直以来汪处长都是他的铁杆心腹，想不到如今趁着自己孱弱的时期，加上汪处长又成为了极限战士，这嘴脸马上就变了。
更让胡局长愤怒的，是汪处长竟然不再理会他，直接拿出手机越级拨通了电话——他竟然单干打小报告！而且还当着胡局长面，连点掩饰都没有，这是何等的**裸啊。
怎么办！怎么向上级解释！胡局长焦躁了。
想来想去，他忽然意识到似乎应该找梁雪聊一聊，或许还能找到一点别的办法？
所以就在汪处长拿着电话出去之后，胡局长赶紧抖抖索索地拨通了梁雪的电话。而此时，梁雪他们还在99局总部行政大楼里面寻找，尚未离开。
另一边的梁雪看到是胡局长的电话，也感到有些诧异。此时距离她把会议记录照片发给胡局长也才过去了三个小时，短短时间内难不成这家伙改变了主意？
但她没想到，短短三个小时内人家胡局长把大事儿都做完了！
听了胡局长那边的情况叙述，梁雪目瞪口呆：“你这是疯了吗！就算有愿意接受试验的，你们也要对试验者进行身体锻炼和强化，这个过程的严谨程度简直相当于培训宇航员，而你们却如此草率！疯了……不，你这是犯罪！失败率太高了，死亡率也超出了预期！”
还得提前锻炼强化？严谨程度几乎相当于培训宇航员？我不知道啊……胡局长懵了。
是的，你当然不知道。极限战士是99局最大的核心机密，就算你们事后了解了一些内容，但也不会了解到全部。
当然，胡局长本该仔细询问梁雪，至少梁雪是现在唯一可以找到的极限战士。但是，你问了吗？你生怕梁雪抢走你那十支极限进化液，甚至生怕上级知道之后阻止你做这种疯狂的试验，所以匆匆下手。
所以梁雪毫不客气地说他是在“犯罪”。
听到梁雪这些话，胡局长简直要崩溃——还不如不跟她联系呢。于是匆匆挂掉了电话，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梁雪则心潮难平，狠狠一拳砸在一张烧焦的桌子上，稀里哗啦碎落一地。
刚才的通话，陈太元显然都听到了，淡然道：“看开点，这又不是你的责任。”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本以为就算寻找试验者也得一段时间……”梁雪恨恨然，“早知道这样，我倒不如不劝阻他，而是仔细告诉他一些试验前的准备工作。那样的话，哪怕能少死亡一个人也是好的。”
陈太元摇头：“不，那种情况下，你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都会以为你在故意拖延时间，好想办法把那十支极限进化液抢夺回来。这种人就是这样，自己小人之心，便觉得天下没了君子。不把脑袋碰得头破血流，他是不会清醒的。”
……
三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随后也没有更多的发现。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李小芬自然又脑嚷着“老陈请客吃饭”。
而就是这个时候，李小芬倒是又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竟然来自于公安部。
“李小芬同志你好，这里是公安部。”对面一个成熟女警察的声音，“你们超调局都是临时抽调上来的人员，所以我们还不认识。”
“当然我听说过你，雷泽市的超自然案件高手——这个暂时不提，现在有一个紧急会议的通知。”
“如今超调局发生了重大变故，部领导要求将你们所有同志召集起来，召开一个紧急会议。会议时间是今天晚上六点半，任何人不得缺席。”
要开会，肯定是因为这次试验事故，这倒不意外。至于说召集李小芬也参加，因为上面的大领导说了，要求召集超调局“所有同志”。打电话通知的那个女警察又不知道李小芬和胡局长是怎么不对眼的，反正就按照超调局的人员名单，一个不落地通知一遍。毕竟，李小芬正儿八经就是超调查的干警呢。
李小芬支吾了一下：“不能请假？可我现在在西京市呀，不在首都。”
对面那个女警说：“明白，所以原本准备将会议定为下午五点，现在特意推迟了一个半小时。中午一点多有一班西京到首都的高铁，傍晚六点之前抵达。到时候会有专车在高铁站接你，时间够用。”
我勒个去的，连火车班次都帮我想好了啊。最要命的是，为了让李小芬能够赶到，整个会议竟然推迟了一个半小时——这简直就是专门等着她！要是再请假就是故意找茬了，所以李小芬只得答应了下来。当然，大餐是吃不上了，随便填填肚子吧，必须马上赶往高铁车站。
“喂等等，我能多问一句吗，”李小芬诧异地说，“为什么必须要我参加，甚至因为我而推迟会议啊。”
对面的女警说：“不清楚，我只是按照领导的要求下通知。不过就我看，你毕竟是全国公安系统鼎鼎大名的超自然大英雄啊，这种会议怎么会少了你。”
英雄什么呀……李小芬心里头咕哝了句。
陈太元则在她挂了电话之后笑道：“你瞧，我就说你以后的麻烦会多起来。你这个英雄模范的名气太大了，连部里面开个会都不会让你缺席了，面子真大。”
“还不是你倒腾出来的破局面。”李小芬哼哧着。
随后，陈太元就只能抓紧时间开车送她去高铁站了。李小芬其实很希望陈太元和梁雪陪她一起去，但公安部不邀请他俩，李小芬也不能擅自做主。
可是没等五分钟呢，梁雪也接到了通知。这次不是下通知的普通女警了，竟然是部里面的领导亲自邀请——
“梁主任你好，我是公安部副部长孔凡新，久仰。如今我部出现了冒然使用极限进化液而致人死亡的恶**故，而你现在恐怕是唯一幸存的极限战士了，所以请你马上到首都一趟，协助我们解决一下这个棘手的问题。”
得嘞……
陈太元哈哈大笑：“小芬啊，看来雪姐的面子更大，你们系统的副部长亲自打电话邀请啊！”
李小芬则大喜过望：“管它面子不面子呢，反正有雪姐跟我做伴了，哈哈。老陈你一个人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一起一起啦！”
“我又没被邀请，难道在门外干等着啊。”陈太元开着车笑道。
但是话音未落，一开始给李小芬打电话的那个女警竟然又来电话了：“李小芬同志，原来陈太元老师跟你在一起呢？那就太方便了。刚才我们联系京华大学生命科学实验室，想邀请一位专家到京参会，哪知道那位袁晴主任说指派陈老师前来就行，而且陈老师就和你在一起呢。麻烦你转告一下，请他也务必赶到。”
看来是要尽量救治胡局长等伤残人员吧，确实少不得相关的专家进行会诊。而且，京华大学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名气。更重要的是，内部都知道京华大学正在进行超自然生命体的研究，不请他们请谁。
李小芬乐得直捂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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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重组与任命
三人一同去了首都，谁都没想到还得折腾这么大一圈儿。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下了高铁站之后，果真有车已经等着他们，风驰电掣开了半个小时，便到了公安部的某个不对外公开的办公地点。虽然没有直接去总部，但考虑到一会儿有大领导接见呢，小芬这心里头还是有点小激动。
而到了这里之后才知道，神秘的超调局竟然就设置在这里。想来也是，本就不是公开对外的机构，隐蔽点也蛮好。当然李小芬也哭笑不得，心道自己其实是“回”单位才对啊，这里就是她现在的工作单位，可咋就没那种感觉。
到了指定的会议室里，气氛显得非常古怪。所有人没有一点声音，一个个肃穆地坐在座位上宛如雕塑。整个会场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之中，没人敢随意说话，更不可能有心情谈笑。
椭圆的长桌，最里面坐着一个警衔吓人的超高级警官，显然就是那位孔凡新副部长了。两侧的警务人员形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李小芬是最年轻的一个，也是级别最低的之一。
陈太元他们认识的只有两个，胡局长和汪处长，这俩人的精神状态迥然不同，反差实在太大太大！
在雷泽和西京的时候，胡局长那气势简直牛得像二五八万，但现在却精神颓废萎靡不振；而此前见到汪处长的时候，跟在胡局长屁股后面唯唯诺诺，现在却趾高气昂意气风发。
陈太元三人自然清楚个中缘由，心中顿生不屑——啥玩意儿啊这俩人儿，一个没出息，一个没教养。
李小芬是正式参会人员，是系统内职工，而陈太元和梁雪是“特邀嘉宾”。一见面，那位孔副部长直接起身相迎，当然这个礼遇是给陈太元和梁雪的。这就体现出一个人的素质了，瞧秦汉升和胡局长那些人级别没孔副部长高，架子却大得不行，甚至秦汉升当初根本无视陈太元呢。
“感谢秦主任和陈老师亲临现场，请坐。”孔副部长似乎惜言如金，又或者心情沉重时间紧迫，坐下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这次事件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部里面对这起事故感到极端痛心和不满！”
“十名干警参加一场具有重大生命危险的试验，竟然连分管部领导都不汇报一下，就直接做，还有点组织性纪律性吗？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
“所以说，胡卫国（胡局长）同志这次要承担完全责任！另外，就算试验成功的两位也要受到纪律处分——因为这是你们的集体意见。”
还真够严厉的，连汪处长两人也得跟着受处分。其实，原本一肚子怒火的孔副部长，想把此番参加试验的所有人都给处分了。但是考虑到其余几位同志身体本就严重受损，更有位已经不在人世，故而也就作罢，纪律再大也得考虑人之常情。
显然胡卫国提前接到了要处分的消息，此时倒是没有更多的表情，依旧耷拉着脸而已。而且他的耳力目前也不怎么好，勉强能坐在这里罢了，哪有心情考虑太多。
倒是汪处长那两人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汪处长，心道我现在成为整个警察系统两大极限战士之一了，你们不把我当宝贝疙瘩供着养着，还处分我？没听错吧？！
另一个成功的极限战士叫做裘同，虽然也有点诧异，但转瞬便叹了口气。其实他也很能理解上头为啥会如此暴怒，毕竟死的同事太多了，成功的又这么少。
孔副部长没理会这几个人的心思，说：“从今天起，胡卫国同志不再担任超调局局长职务。其中有处分的因素，同时也考虑到他身体状况的因素。而且记大过，降级使用。”
够给面子了。
但是稍微不给面子的是孔副部长随后的一句话：“部里面会对你的工作另有安排，但肯定不会是超调局。现在是超调局的会议，所以请卫国同志你回避一下。”
我勒个去……来让咱参会就是为了免职啊，甚至免职之后一分钟都不停，直接撵出会场。胡局长的心情是复杂而黯淡的，叹了口气走出会议室。
“至于汪非立和裘同两位同志，”孔副部长顿了顿说，“记过，并且依旧担任处长职务——汪非立任行动处处长，裘同副处长。其实，部里面本想提拔你们，现在不升不降算是略作惩处。”
原本汪非立就是行动处的处长，裘同则是另外一个不相干的副处长。虽然级别相同，但不是专门负责办案的。此番将裘同调任行动处，虽然是平级调动，但可见部里面虽然愤怒，但还是要尽量做到才尽其用。毕竟，这两位是部里面仅有的极限战士。
至于说本想提拔、而现在不提拔了，或许只是说给人听一听。表面上算是惩罚了，但实际上还是有所保护。
这时候，孔副部长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接通电话的时候，表情似乎非常严肃。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挂了电话沉默片刻，当即说道：“最新得到的上级安排，我宣布一下。事实上从今天发生这件事开始，部里面乃至于更高层的领导，都一直在紧张协调配合。至于各项事务的安排，当然也随时有些变动。”
“上级认为，一个团队没有点竞争是不行的，没有点相互监督制约更不行！假如有人监督胡卫国同志，或许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扯远了，总之经过部里面研究，决定成立‘行动二处’。当然，汪非立和裘同两位同志那个处自动更名为行动一处。”
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成立一个“行动二处”的话，谁来担当？要知道整个超调局也只有两个极限战士，却都归为行动一处里面了。
“下一项任命。”孔凡新看了看大家，最后目光盯在了梁雪的身上，“现任命梁雪同志为行动二处处长，全面主持二处的工作。至于一处和二处的人员，由处长在现有成员范围内挑选，当然也要征求成员本身的意见。”
“所以从这一刻起，梁雪同志，你就不是公安系统之外的人员了。”
“我也在此代表我们公安系统，欢迎你的加入！”
梁雪几乎要傻掉了：“怎么突然给我任命了？我是99局的人！”
孔副部长撇了撇嘴：“超越公安部和99局的更高领导机构已经综合研究，将两个部门的班底融合。99局遭逢大劫，极限战士只剩下了你一个，但毕竟剩下了一批科研和办公人员；超调局刚刚成立就损兵折将，剩下的精锐也不多。两者相互结合，才能发挥更好的效能。”
“考虑到双方人员的感情因素，新机构暂挂两个牌子。对内称为99局，对外称之为超自然案件调查局，其实这也符合咱们系统内的命名传统。”
“至于行动一处二处之外的处室机构会另行设置，你们听候通知就是了。”
这倒好，两个机构竟然合并了，而且梁雪一下子成了新机构的重要成员。
当然，手底下都是些残兵败将。
以前梁雪还堵着一肚子的气，非要重建99局，现在倒是不用费这个心劲了。其实她也早该想到，99局是没了，但它毕竟还有更高级的管理部门，这样的部门会做出决定的。
如今99局剩下的文职或科研人员都被警方收纳了，连不少设备、资料也收纳，基本上形成木已成舟之势。上级领导部门综合考虑之后，自然干脆将99局这些残部和警方超调局直接来一个资源整合。
而整合之后的新机构之中，极限战士有梁雪、汪非立、裘同这三个人。很显然，梁雪是一位老极限战士了，拥有的经验绝非那两人可比。所以说，任命梁雪为处长非常的合适，就算汪非立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有了梁雪这个超强的竞争者，汪非立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而且他身为极限战士而作威作福的想法自然也就泡汤了。以前只有他和裘同两个，裘同还总是没主见地附和他的意见，所以他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但是现在，梁雪不可能给他面子。
另外有了梁雪这个老牌极限战士挡在面前，汪非立以后想要晋升到更高的位置，阻力就大的多。只要绕不过梁雪这座山，他就别想爬升到更高的位置。
该死……汪非立颇有敌意地看了看梁雪，但梁雪根本不在乎他。
孔副部长同样不在意，而是继续宣读：“和行动一处一样，二处也设置一名副处长，人选为李小芬同志。经过部里面综合调查研究，认为李小芬同志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大家欢迎梁雪和李小芬两位同志就职！”
我勒个去！！！
李小芬自己都傻眼了，心道领导你这是干嘛啊，别吓我。超调局的级别挺高啊，行动处的行政级别和一般市公安局的级别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自己一下子就和原单位副局长一个级别啦？
别闹，领导你别闹。但是大家的掌声响起，李小芬连辩白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一般干警虽然也觉得李小芬太年轻，不过考虑到李小芬那个超自然大英雄的唬人名号，还真不至于产生多大的嫉妒心理。没办法，人家有真本事哩。
总之，陈太元他们三个本以为只是一个问题碰头会，却不料最后成了一个机构重组会议，而且他们直接成了当事人，甚至包括陈太元！
当然，这些都是上级有关领导刚刚协调的结果，事先孔副部长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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