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好像身体被掏空
小凤梨的手指在徐寒胸口轻柔地画着圈圈，娇声细语地说道：“你……不是这里的犯人吧。”
徐寒低头看着她，目光不自觉地被她的大酥胸吸引：“你怎么知道？”
“因为，如果是这里的犯人，我不可能不认识，最近也没有新人关进来。”小凤梨的声音依旧撩人性感，媚眼如丝地道：“难道……你是悄悄潜入进来的？”
徐寒脸上浮现笑意，“那你怕不怕？”
小凤梨摇摇头，“不，我喜欢强大的男人。从枯井到这里，要经过一个机关重重的迷宫，外面还有很多守卫，就算到了地狱门，还有黑白无常看守，你能潜到这里，足够证明你的实力了。”
“不过……”小凤梨忽然把脑袋凑过去，轻轻咬了下徐寒的耳朵：“你来这里的目的应该不简单吧？”
徐寒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昏迷的人。”
“是不是一个女人？”小凤梨咯咯地笑了两声。
“是的，你见过？”
“是啊，我见过。”小凤梨摸着他的脸说：“前段时间看见魔天使带回来一个昏迷的女人，她应该是你要找的人。”
徐寒握住小凤梨摸他脸的那只手，轻轻地揉捏，“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然后再替我保个密？”
小凤梨媚眼如丝地看着他，“可以啊，只不过……”她伸出舌头，舔了下徐寒的耳垂，“你要满足我……”
小凤梨属于那种体柔娇小的女人，但身材该突的突，该翘的翘，女人魅力十足。这样的尤物，又在这样的环境下挑逗他，本身就是一件让男人受不了的事。再加上徐寒确实急需她的帮助，还要她帮忙隐瞒自己的潜入，无论是杀了她或是得罪她，都会直接导致自己被暴露。
“这样看来，我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啊。”徐寒把脸凑过去，鼻尖触碰到小凤梨的鼻尖，语气暧昧地说：“为了不被暴露，也为了快点找到要找的人，我只能牺牲自己了咯。”
小凤梨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眼神迷离地说：“那你还不赶紧的，我已经等不及了。”
话音刚落，两人的嘴唇便开始触碰，吸吮，轻咬，火热而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徐寒的舌头轻轻地撬开小凤梨的牙关，入侵，交缠。小凤梨面带潮红，发出一声声的娇哼。
小凤梨急促地喘息着，两只滑.嫩的玉手在徐寒的胸口温柔抚摸着，把他的衣扣一颗一颗解开。
徐寒也将她的裙子撩起，褪去她仅用来遮掩关键部位的衣物……
一番翻云覆雨后，衣服被乱丢一地，徐寒搂着小凤梨一丝不挂的娇躯倚在石壁旁。
小凤梨撒着娇，嗲声说道：“我就知道，实力强大的男人，那方面也肯定很强，嘻嘻。”
徐寒冲她柔和地笑了笑：“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不行。”小凤梨柳眉一蹙，翻身把徐寒骑在身下，坏笑着说：“这样就想完事了？门都没有。”接着俯下身子一口含住徐寒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道：“我……还……要……”
说着，她柔软的舌头轻柔地划过徐寒的皮肤，从脖子到胸口，再到肚子，再往下……
徐寒也不记得小凤梨总共要了几次，只感觉好像身体被掏空，精疲力竭之后，小凤梨才一脸满足地依偎在他怀里。
看到小凤梨，徐寒心里无奈地摇头，需求这么大的女人，哪怕再漂亮，玩玩就好。哪个要真敢把她娶回家，估计不短命也得折寿。
小凤梨突然直起身子，晃动着傲人的**，笑嘻嘻地道：“你今天表现很不错，作为奖励，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她捋了捋刘海，继续说道：“那个昏迷的女人被魔天使带到了第七层的禁地，我也是偷偷看到的。你要找她的话可得想清楚，织天使地狱的第七层相当危险，就算你很强，也不见得能从那里活着回来。”
“不管有多危险，我都一定要去。”徐寒眼神坚定地回答。
小凤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低低地笑起来，“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咯，如果你活着回来了，记得来找我哦。”
说到这，小凤梨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这么俏皮可爱的动作，却让徐寒感到后背一凉。找她？得了吧，别到时候好不容易从第七层死里逃生回来，结果死在这个女人身上。
“还有，有外人潜入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喔。”小凤梨摇晃着手指，然后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穿上。
徐寒也迅速穿好衣服，接着微微一笑道：“多谢，我这就动身去第七层。”
“拜拜。”
小凤梨招了招手。
徐寒回头笑了笑，动身前往下一层。
这时候，他手机接到了张磊发来了邮件，点开邮件，里面是详细记载着魔天使的资料。
徐寒边走边看，直到一张暗黑双翼的纹身图案映入他的眼帘，令他瞳孔一缩，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资料上写得清清楚楚——暗黑双翼的纹身烙印是魔天使的标志。
魔天使……
他想起莫嫣胸口的那个暗黑双翼纹身，和图片上的纹身烙印一模一样。
“莫嫣是魔天使？”
徐寒喃喃自语着，还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可是随着他越深入地思考，发现这个可能性极大。
那天晚上，莫嫣趁他睡觉进他的房间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还有自从他去地下世界决斗场与汪露生死决斗后，莫嫣就突然消失了，再没有回来过。这时间，似乎正与欣茹被掳走的时间吻合。
一切的一切，都把矛头指向了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莫嫣，就是魔天使。
“莫嫣，希望这次不要遇到你。”徐寒收起手机，有些痛心地叹了口气。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和莫嫣的关系与小凤梨不同，有些女人动不得真心，玩玩就好。但对莫嫣，要说他没有动半点真心那是假话，只是莫嫣对他动的情比他深得多。
可命运有时就是这么爱捉弄人，如果莫嫣是魔天使，那在这里遇见的话必定就是敌人，是敌人就会兵戎相见，这是徐寒最不愿见到的。
以他的本事，直接潜入到第七层不是问题，但到了第七层，他才意识到这一层有多危险。
织天使地狱的第七层，石牢都是用黑晶石构筑的，坚不可催，就连入微阶高手都无法撼动。
被关在这一层的都是入微阶的高手，数量上比起其他狱层要稀少很多，但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最关键的是，第七层有魔天使出没。由此可以看出，织天使地狱的第七层不单单用来关押犯人，也同样是织天使地狱的核心高层所在。
徐寒小心翼翼地运用身法让自己行走时不发出任何声响，步步为营，突然，地上出现两道影子，他立即把身子藏在一块石壁后面，并摒住了呼吸。
然后，两名脸上烙着暗黑双翼纹身的魔天使面如机械地走过去。
徐寒能感觉得到，这两名魔天使都至少有强上阶实力。然而这是他遇到的第七个魔天使了，这七个魔天使都是同等实力。
他不禁暗暗惊叹，随便一个魔天使都有强上阶的实力，他们究竟是一个怎样强大而恐怖的组织？
幸好他现在遇到的魔天使都还没有入微阶实力，否则，想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混水摸鱼很难。
然而命运女神总爱跟你开玩笑，你越怕什么状况，就越会出现什么状况，一转角就迎面撞上两个入微级的魔天使，尽管徐寒已经第一时间躲了起来，但还是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
“袁大头，你看到没有？好像前面一个人影晃了过去，这会又没动静了。”一个长发男子眼睛盯着这边看过来。
“好像看见了，难道有犯人越狱？”袁大头也盯着徐寒藏身的地方瞄了很久。
袁大头是一个体型略肥胖的男人，脑袋很大。
“嘿，还有敢越狱的？”长发男子冷笑一声：“还没尝够苦头？”
“走，咱们去看看。”袁大头拍了下长发男子，率先朝那边走去。
织天使地狱第七层关押的犯人都是入微阶高手，所以这两个魔天使也显得相当谨慎，一步一步地接近。
徐寒现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动就会暴露，但不动的话他们走过来也会发现他。
心里只能暗暗苦笑，这下完蛋了。
第七狱层不知道有多少魔天使，一旦惊动了他们，以他一人之力，别说杀出血路，就连全身而退都不可能。
待袁大头和长发男人走近的时候，徐寒忽然一个闪身逃离，同时也暴露了自己。
“妈的！还真有人越狱？追！”长发男人怒骂一声，迅速追了出去，袁大头紧随其后。
令徐寒庆幸的是，他们没有惊动其他魔天使，大概真的只是以为有犯人越狱吧。
但是，第七狱层守卫森严，魔天使数量很多，徐寒就算想跑也无处可跑。
没多久便被那两人追上了。
第107章 袁大头
看清徐寒的脸后，长发男人皱了下眉，“你不是这里的犯人？”看着很是眼生，但又不确定。
袁大头却是把目光移到了他挂在腰间的铜刀上。
徐寒心想，无论他怎么回答都不可能被放走，只能想办法先引开一个，然后趁机迅速解决掉另一个才是上策。
于是，他故作惊恐地说道：“两位大哥饶命啊，我是被关在第六狱层的犯人，本来趁机想逃出去的，结果不小心到了这里。”
“第六狱层？”长发男人怀疑地打量着他，“逃出去……你有那个本事？”他有点不相信。
“也许是运气好吧。”徐寒憨笑道。
这时，袁大头说话了：“这小子说得可能是真的，我刚才也听说第六狱层跑了一个犯人。”
真的假的？徐寒心下顿时惊讶起来，他就瞎编了一个慌话，结果撞上真事了？不会这么巧吧？
听袁大头这么一说，长发男子便放松了警惕，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寒，“哟喝，你这小子可以啊，挺能跑的啊。”
“瞎跑，瞎跑。”徐寒呵呵地笑着。
“大头，你去老大那里问问，这家伙怎么处置，我来看着他。”
他真信以为徐寒是从第六狱层跑出来的，第六狱层关押的都是强上阶高手，在他一个入微阶高手面前当然微不足道。他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好，我这就去找老大，你在这等我。”
袁大头应了一声，转过身去，但徐寒的瞳孔却在这时微微一缩，因为他看到袁大头转身的刹那，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目光。
忽倏，袁大头一个回马枪，匕首直刺长发男子后背，带血的锋芒从他的胸口冒出来。
长发男子身子一僵，眼珠子顿时瞪得滚圆，他刚想大喊，就被袁大头从身后捂住嘴巴，接着又连刺几刀，直至没了声音。
徐寒看着这一幕，登时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窝里斗？内讧？怎么这个袁大头把自己人给杀了。
“跟我来。”
袁大头四下环顾一番，没人看见，于是悄悄地把尸体拖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徐寒跟着过去，满头疑问不知从何问起，刚想说点什么，袁大头却是回头露出一个恭敬的笑容：“不知教主派你来此所谓何事？”
徐寒发现袁大头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腰间的火舌刀，这才明白了，原来他就是教主口中所说会给予他帮助的那个人。
没等徐寒回答，袁大头又迫不及待地问道：“是不是教主已经原谅我，派你来救我出去？”
徐寒不由地苦笑起来，这人也是心急得忘了动脑子，他一个人怎么能把他从织天使地狱这种地方救出去？除非教主亲临还差不多。
既然他要这个袁大头帮助他，肯定要编些谎话出来，于是他一本正经地道：“是的，教主这次派我来救两个人，除你之外，还有另一个昏迷的女人。”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袁大头两眼放光，情绪激动，“教主原谅我了！她真的原谅我了！虽然她还是不肯亲自过来，但只要她有这个心，我袁大头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徐寒不禁暗叹，这个袁大头对教主还真是忠心耿耿，死心踏地。
袁大头突然抓着他的肩膀，目光炙热地道：“你说的那个昏迷女人是不是上星期被抓过来的那个？我知道她在哪。”
“那真是太好了。”徐寒由衷地笑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本以为要暴露了，却有如神助一般来了个大翻转。
他们把长发男子的尸体秘密地处理掉，并让徐寒顶着一头长发假扮魔天使。
“这样真的不会暴露吗？”徐寒拨弄了下自己的假发，一脸疑惑地问。
除了戴了一顶假发，穿上了长发男子的衣服，他再没有其他的变装。这种程度的假冒总让他感觉不踏实。
但袁大头却不以为然，露出轻松的笑容向他解释道：“别担心，没事的，没人会认出你。”
“看你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徐寒看袁大头这么自信，便也释然地笑了起来。
“那是，兄弟你不知道，魔天使呢，也分两种，一种负责内卫，一种负责外出执行任务。这两种魔天使平时很少有来往，几乎谁都不认识谁。而负责内卫的魔天使一般实力略差，达到入微阶的只有寥寥几个。我和炙海都是负责内卫的入微阶魔天使，在内卫魔天使中的地位很高，大部分魔天使看到我们都很恭敬，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我们。所以除了个别达到入微阶的内卫魔天使，其他人根本认不出你。”
袁大头一边留意四周，一边小声地对徐寒说道。
徐寒听完这才放了心，轻轻笑道：“原来如此，大头兄弟你真是心思缜密啊。”
“过奖。”袁大头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第七狱层的构造非常诡异，很多密室暗道，不是对这里非常熟悉的人根本走不对路。
袁大头带着徐寒左绕右绕，来到一个完全由精炼黑铁筑成的地牢，这个地牢很深，并且十分宽阔空旷。
“这里很多魔天使，尽量把头埋低。”袁大头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和徐寒一起往深处走去。
徐寒按照大头所说的尽量埋低脑袋，仅用余光去观察周围，如大头所说，这个地方确实不少魔天使来来往往，不时会有个别魔天使瞄上他们一眼，但又不在意地看向别处。
如此看来，袁大头没有骗他，大部分魔天使认不出来他们。
走到尽头，视野忽然明亮起来，袁大头赶紧拉住徐寒，往一边的通道靠拢。
徐寒匆忙间看了一眼前面，一扇透明的玻璃门挡住了一个赤红的溶洞，玻璃门要输入指纹密码才能打开。
袁大头压低声音说道：“兄弟，再往前就是禁地了，我们不能进去的。”
“那怎么办？”徐寒有些焦急，他觉得欣茹应该就在里面。
袁大头四下探了一眼，确定无人之后又继续说道：“兄弟，你别心急，这事得慢慢来，我们先回去。”
说完，他又拉着徐寒原路返回第七狱层。
然后，他们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商量起来，袁大头说：“我刚刚带你去禁地是让你熟悉一下路线，但是救人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徐寒也点了点头，“大头兄弟有什么建议吗？”
既然是禁地，那肯定不是随便能进入的，欣茹被关在禁地，想要救她出来就更加不能意气用事。
袁大头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兄弟，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想硬闯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圣阶实力的教主亲临，也未必有十足把握。织天使地狱的核心高层就在禁地里面，想得到高层接见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在第七狱层拿到五战胜。”
“五战胜……”徐寒目光渐渐凝重起来。
“没错。”袁大头一脸认真地道：“能达到入微阶的进阶高手都是世间稀有的顶尖高手，这种级别的高手核心高层都会尽量劝服，让他们为其所用。但仍有极少数高手不愿屈服，于是就继续被关在这里。因此，真正被关起来的入微阶高手屈指可数。但就算是愿意为织天使地狱效力的入微阶高手，也很难得到核心高层的亲自接见，更无权进入禁地。进入禁地的途径只有一条，那就是在第七狱层的会武场连胜五场，拿到五战胜，这样核心高层就会允许他进入禁地，亲自接见他。当然，所有被核心高层接见并进入禁地的人，都毫无征兆地成为了魔天使，为织天使地狱效力。”
第七狱层没有厮杀场，只有会武场，这是因为入微阶高手实在太珍稀，织天使地狱不忍让这样的顶尖高手流失，所以只关着他们，不会让他们相互厮杀。
徐寒没有半点犹豫之色，坚定不移地道：“不管那个禁地究竟有什么名堂，我都必须进去。”
“那就对不起了，兄弟。”袁大头摘掉他的假发，然后忽然一把按住他，大喊：“有外人闯进来了！”
徐寒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图，开始配合。
待其他的魔天使靠拢过来，袁大头对其他人说道：“谁去跟老大汇报一下，有个外人擅自闯进了织天使地狱。”
“我去吧。”
旁边的一名魔天使答应一声，迅速消失。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红鬼面具的红衣女人，用冰冷如霜的目光打量着徐寒，接着又用同样冰冷的声音说道：“敢闯织天使地狱，胆子不小。”
徐寒笑眯眯地道：“早就听说过织天使地狱的大名，觉得十分好奇，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会被抓住。”
“哼，你也太小瞧织天使地狱了。”红衣女人冷笑一声，忽而一掌朝徐寒的胸口拍了过去。
徐寒微惊之下与她对上一掌，顿时感到一股至寒而凶猛的内劲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
“好厉害。”徐寒暗惊，这女人也是入微阶的巅峰境界。
而红鬼也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入微阶，实力不错。”
第108章 美女“邻居”
“在这里也就人均水准吧。”徐寒轻佻地笑着。
红鬼哼笑了下，道：“别跟我嘻嘻哈哈，按照织天使地狱的规定，你是回不去了。不是好奇吗？这下彻底满足你的好奇心。”说着，她冲身边的魔天使扬了下手：“把他关起来。”
一切都按照计划中的进行。
徐寒很快被关到了一个黑晶石牢里，石牢除了两个半脑袋大小的窗口，就只有一张冷冰冰的床。
这两个窗口，一个用于递饭，一个用于交流。毕竟织天使地狱不比普通监狱，除了厮杀和战斗根本没有其他犯人活动时间。一个人长时间呆在牢狱里没人说话简直要发疯，于是织天使地狱里两个紧挨的石牢都会开一个小窗口，方便犯人与犯人交流解闷。
徐寒坐在床上，发现这床竟是张石床，只是上面铺了床单。石牢里流动着寒气，冰冷冰冷的，凉到心底。
他发着呆，不禁想起了龙和，不由地发出一声叹息，自言自语道：“龙和当年就是呆在这种地方吗……”
“哟，有新邻居了？”
这是一道很御姐的女声，带着一丝轻浮，一丝玩味和一丝冷漠。
声音是从隔壁通过窗口传进来的，不停地撞击石壁发出回音。
“是啊，都忘记给邻居打声招呼了，声音这么好听，肯定是个大美女。”
一边嘻皮笑脸地说着，徐寒往窗口那边瞄了一眼，里面是一名红发女人，穿着一件完全敞开的墨绿色大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露脐背心和一条白色热裤。
“背影这么好看，准是大美女了！”徐寒笑嘻嘻地说道。
女人回头看着他，露出一丝笑容。
徐寒当时就愣住了，这是一个很惊艳的女人，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她的身材和容貌也许不是最极品的，但眼睛却是最漂亮的。而且，她和其他女人带给人的感觉不同，性感丰满的身体却充满了肌肉感，露脐背心的下方也是一块块结实的腹肌。
徐寒虽然一口一个美女，但大多是调侃，没想到还真是一个大美女。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还在滔滔不绝吗？被我吓到了？”
“是吓到了。”徐寒怔怔地点了下头，“你太正点了。”
“正点？”美女也怔了下，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肌，哭笑不得：“我这样的也能叫正点？会有男人喜欢壮得跟头牛似的女人？”
徐寒立刻义正言辞地说：“你这不叫壮，叫反差萌。虽然有肌肉，但身材依然很苗条很丰满，没有半点违和感，更没有流失半点美感，还有……”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尴尬地笑道：“不知道该用什么词了，总之，你肯定是个美女，没有几个男人不喜欢的。”
他心想这回在美女面前丢脸了，抬头一看，却看到那个美女在抿嘴偷笑。
美女笑了，那徐寒也就放心了，跟着笑起来。
美女眉头舒展，淡淡一笑道：“看来，我有一个有趣的邻居了，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闷。我叫若烟，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叫徐寒。”
相互报了名字，就算认识了，然后徐寒和若烟聊了会天，双方都挺愉快的，但聊的也都只是些有的没的，玩笑居多。大概是才刚认识的原因吧，根本不了解对方，两人都比较谨慎，就算聊天也都有所保留。
徐寒觉得若烟肯定藏着心事，她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接着话，却又时不时发呆，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不管怎样，徐寒来这里是救人的，他首先要拿到五战胜，那么就必须了解会武场的规则了。于是，他就顺口问了一句：“对了，我听说这里有会武场，还会要求我们去比武？”
若烟轻轻笑了笑：“倒也不会强制要求，只是传言能拿到五战胜就可以离开，所以大部分人为了自由会去参加。”
“那有没有拿到五战胜的人呢？”
“有，很少。”
“你见过吗？”
若烟若有所思地说：“我关在这里大约有五年了，只见过一个能拿到五战胜的人，那个人原来也是我的邻居。”
“也就是说……”徐寒苦笑一声：“那个人以前就是被关在我这里？”
“嗯。”
“那后来呢？”
“后来他拿到五战胜，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寒看到若烟脸上闪过一丝怅然若失的神色，于是轻轻地问了一声：“那个人，恐怕不止是你的邻居吧？”
若烟眼中闪过一道惊讶之色，接着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想睡觉了。”
然后她脱掉那件墨绿色大衣，睡到石床上，把那件大衣当被子一样盖在身上。
徐寒不禁叹了口气，觉得很是无语。你想啊，整天被关在这种地方，碰不得女人，结果隔壁就有一个美女，透过窗口还看到她睡觉，这一天两天能忍，时间一长还怎么受得了？不得把脑子削尖了死命往窗口里钻？
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袁大头把他的大脑袋凑到石牢窗口那，用故作凶恶的口气对徐寒吼道：“会武要开始了，你去不去？！”
徐寒差点笑出声来，但还是点点头说：“去，当然去。”
随即袁大头经过关若烟的石牢的时候，朝里面看了一眼，接着什么话也没说就想走开。
“你怎么不问问她去不去？”徐寒好奇地问道。
袁大头哼了一声：“她肯定不去的啊，天天问，每次都不去，还有问的必要吗？”
原来，若烟从来都不参加会武，甚至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久而久之，这些人也懒得问她了。
这时，若烟却突然说话了：“等一下。”
袁大头顿了顿脚步，退回去把脸对着窗口说道：“怎么？”
若烟悠悠地从床上爬起身子，不慌不忙地伸了个懒腰，“别说，我这次还真想去。”
袁大头微微一惊，“你要去参加会武？真的假的？”
若烟轻轻地摇了下头：“我只是想去看看。”
袁大头沉吟片刻，道：“得，那就去吧。”于是给她开了门。
走在路上的时候，徐寒轻声笑道：“若烟，你不会是因为我才来的吧？”
若烟白了他一眼，“少得意忘形。”
徐寒还没接话，她又继续冷哼一声：“只有这一次。”
这话虽然语气比较冷，但听得徐寒心里却是暖的，他不禁偷偷乐了起来。
第七狱层的会武场明显小了很多，但会武台的面积相当大，周围摆了一圈桌椅，上面有茶壶还有茶杯。那些看参加会武或者只是来看戏的高手都可以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观看。
他们虽然是犯人，但都是织天使地狱的宝，核心高层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收入账下。
徐寒和若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徐寒还很绅士地为她倒上茶。
他大致地数了下，所有的犯人加起来只有十五个，看客更多的是魔天使。
这时，一道聚光灯照亮了会武台，一个身着旗袍头戴红花的女人捏着话筒站在聚光灯的中心，她像狐狸一样露出魅人的笑容，“大家下午好，又到了第七狱层的会武时间了，咱们会武场和其他狱层的厮杀场不同，秉持着点到为止的比武精神，没有性命危险哦。请今日参加会武的高手站起来，让小妖看看你们。”
小妖说完，周围陆陆续续站起来八个人左右，徐寒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小妖扫了一眼，默数了一遍，笑道：“九个呢，比昨天还多了两个。值得一提的是，这九个人里，何玉堂已经在昨天达到四战胜了，只要今天拿下第一场，就能获得五战胜。五战胜有什么好处，就不用小妖明说了吧？”
“已经有四战胜的人了么。”徐寒微微吃了一惊，然后左右环顾了一下，目光落在一个面容严肃、神态冷漠的男人身上。
从这个男人的表情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但从其他人向这个男人投去的些许羡慕目光，他猜想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四战胜高手何玉堂了。
织天使地狱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五战胜的高手了。
这时，何玉堂朝这边看了过来，冷漠的表情上竟闪过一丝讶异，接着他走过来，眼睛只盯着若烟：“若烟，你终于愿意来看我比武了吗？很快我就五战胜了，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但我不会离开，我不像他……”
何玉堂话还没说完，若烟便把眉头一蹙，“别说了，我今天不是来看你比武的。”
何玉堂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你不是来看我的？”很快他就注意到了徐寒，愤恨怨毒的目光如利刃一般刺了过去，“难道是这个小子？！”
若烟把脑袋微微一撇，没有说话，但这对何玉堂而言相当于默认了，何玉堂顿时愤怒了：“为什么？！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为了你我才拿到四战胜，现在很快就要五战胜了，我不是想离开，而是想向你证明，我是爱你的。可为什么一个新来的小子就能得到你的青睐？为什么？！若烟，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109章 五战胜
徐寒见若烟面露厌恶之色，便不等她去回应，冷笑一声对何玉堂说道：“她愿意看谁的比武是她的自由，别说你拿到四战胜，就算你拿到五战胜又怎样？你能限制她的自由？”
若烟惊讶地抬起头，她没想到徐寒会站出来为她说话，就算在第七狱层，何玉堂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能拿到四战胜足以说明他的实力之强。换作别人，躲还躲不及，怎么会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与一个四战胜的顶尖高手结仇呢？
何玉堂看着徐寒，眼神怨毒无比，口吐凶恶之言：“我不会让你这种居心不良的人接近她！她只是被你的花言巧语迷惑了！你别得意，等会我就要让你好看！”
“居心不良？花言巧语？你想多了，若烟可不是什么懵懂的小女孩，不需要你担心。”徐寒笑道。
“你懂她什么？！”何玉堂面红耳赤地大吼：“你刚认识她几天？！少在这里装作很懂她的样子！”
面对何玉堂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徐寒淡淡一笑，“我认识她一天都不到，但我觉得你还不如我懂她。你一口一个要拿下五战胜，还说要证明自己爱她，我倒觉得她根本不需要你拿什么五战胜来证明，你用一种她不需要的方式去证明你是爱她的，这难道不可笑吗？”
若烟呆呆地看着徐寒，眼眸里流露出惊讶之色。她惊讶的不是徐寒面对气急败坏的何玉堂竟没有丝毫畏惧之色，而是惊讶他说出来的话一字12一句都在触摸她的心灵。
没错，她根本不需要五战胜，更不需要什么证明。自从那个人消失后，她就已经把自己的内心冰封起来。
如果有人能够重新给这片冰雪之地带来温暖，那一定是真正走进她内心世界的那个人，他比其他人都更贴心更温柔，而非强大。
她没想到，口口声声说爱她，要证明自己的何玉堂不能道出她的心声，而才认识她几个小时不到的徐寒却可以。
只见何玉堂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大怒不已：“你懂个屁！！！”
说罢，他暴跳如雷，一拳轰向徐寒的面门。
铁拳生风，震荡四方，顿时第七狱层所有犯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四战胜的何玉堂在第七狱层名气不小，而徐寒却只是个生面孔，谁都觉得徐寒肯定要在这一拳上吃大亏。
但何玉堂的拳头距离徐寒额头一寸之处停下了，大家的目光也随着拳头停顿下来。
徐寒的右手扣住他的拳头，嘴角噙着笑意：“别心急，等会到会武台上较量。”
何玉堂咬着牙，拳头却无法挣脱出来，他的额头不禁渗出汗滴。
若烟很是吃惊，何玉堂的实力她是知道的，竟然没在徐寒身上占到便宜？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强的实力。
看何玉堂挣脱得那么吃力，徐寒露出微笑，把手一松，然后何玉堂身子一颤，往后一个踉跄，但很快就站稳了。
何玉堂先是发了下呆，接着目光更加怨毒，因为徐寒让他丢了脸，而且是在若烟面前丢了脸。
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要在徐寒身上要回来。
“你给我等着！”何玉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回去了自己的座位。
徐寒握了握拳头，感觉自己的实力又进了一步，有点接近巅峰的意思了。
现在的他，面对狼王也有把握短时间不落下风，况且他还有火舌刀和教主送他的一瓶不明药水作为底牌。
若烟在心里低喃了一声：“呵，有意思。”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寒。
此时，她不大关心何玉堂会怎样，倒是对这个新来的年轻人更加关注了。
她本来就不喜欢何玉堂，也没有说过要让何玉堂拿五战胜的话，一切都只是何玉堂一厢情愿。
小妖轻盈的娇躯在会武台上转了一圈，把修长纤白的胳膊往上伸直，另一只手则用兰花指捏住话筒，“小妖已经等不及想看到高手的过招了，就让我们快点开始吧！老样子，战士雄起！”
这时，八名犯人齐刷刷地站直身来，徐寒慢了一拍，但也紧接着站了起来。
小妖又数了一遍，说：“今天参与会武的有九个人，根据规则，小妖打算让已经获得四战胜的何玉堂何先生轮空，剩下八人通过抽签进行比武，获胜的四个人可以挑战何玉堂先生，大家都没有意见吧？”
九人相互看了看，都没说话，表示默认。于是小妖拿出一把竹签，“请各位高手上来抽签！”
除了何玉堂的其他八人同时走上台，围着小妖站了一圈，然后同时捏住小妖手里一根竹签的签头。
“大家都抓紧了，小妖要松手了哦！”小妖心里默数了三声，接着把手松开。
于是，八人同时抽出了自己抓的竹签，徐寒低头看着手里的竹签，中间有一个朱漆书写的“五”字。
小妖说道：“各位都确认好了自己抽签的数字，规则呢，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和八，二和七，三和六，四和五，分成四轮进行比武，胜出者将记上一胜，同时也获得挑战四战胜高手何玉堂的资格，如果胜出，则再记两胜。”
第七狱层的胜场不是积累制，而是连胜制，也就是说，所谓的五战胜必须是五场连胜，中间断一场都不行，而且必须在两天之内拿下五场胜利，超过两天便又要重新统计。因此，五战胜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能达到入微阶，被关在第七狱层的高手都有相当的实力，除非有入微阶巅峰级别的高手存在，否则想两天内连续拿下五场胜利比登天还难。
而何玉堂，则是近几年来最接近五战胜的人，昨天他已经一口气拿下四战胜，距离五战胜仅一步之遥。
徐寒抽签号数是五，对战的对手是四号，排在最后一场。
会武台很大，而且构筑的材料也十分特殊，不易破损。徐寒和若烟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一边喝茶一边观战。
入微阶高手之间战斗是非常激烈的，一般人很容易被殃及池鱼，但在这里观战的也是入微阶，所以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一轮接着一轮，胜负分出，最后轮到五号签的徐寒对阵四号签的关猛。
上台之前，何玉堂突然走到他身边，冲他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可千万别败了，不然连挑战我的机会都没。”
徐寒向来不惧任何威胁挑衅，以冷笑回应，“你还是趁着这点时间好好憧憬一下你的五战胜吧，等会幻想破碎你一个劲哭鼻子的时候我可不会去安慰你。”
“你很嚣张。”何玉堂看似平静的语气中掺杂着怒气和杀意。
“是吗？”徐寒淡淡地笑了下，没有后续，直接走向会武台。
抽中四号签的关猛早已在会武台中心等他，两人对视片刻，小妖看了看徐寒，又看了看关猛，对着话筒喊道：“那么，会武开始！”
徐寒和关猛脸色同时一沉，目光凝重，两人慢慢地挪动身体，相互朝着反方向移动，但他们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彼此。
小妖赶紧溜下了台，这种级别的高手对战，不是她能近距离旁观的。
忽倏，关猛先发制人地动了，速度极快，但悄然无声，可出拳的一刹那，拳风呼啸如斯，力大无比。
这是将内外劲巧妙地动用到了极致，这个关猛，实力惊人。
徐寒的先前的实力就比关猛要强上一些，到织天使地狱来了之后实力又莫名地上升了一个台阶，自然在关猛之上。
面对关猛凶狠的攻势，徐寒身子往右迅闪，让关猛的拳头从他的耳边掠过，劲烈的拳风仿佛要把他的耳朵撕裂。而下一秒，徐寒已经一拳轰在关猛的腹部。
一阵剧烈无比的抽搐之后，关猛倒了下去。
小妖惊呼起来：“哇！新来的徐寒先生轻易地击败了关猛关先生！拿下了今日的首场胜利！”
结果一出来，徐寒就头也不回地返回自己的座位，路过何玉堂身边的时候，他忽然露出一个轻轻的笑容：“我已经得到挑战你的资格，等着吧。”
这话，是在提醒何玉堂。
没错，徐寒拿下这场胜利后，就得到了挑战他的资格。而徐寒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他——“我一定会挑战你。”
这场挑战赛至关重要，如果何玉堂胜利，就直接是五战胜高手。五战胜高手可以得到核心高层的接见，传言还可以离开织天使地狱获得自由。而如果徐寒胜利了，他就能直接记下两胜，加上对阵关猛的那场胜利，今天他就有三战胜了。
五战胜必须要在两天内完成，第一天完成三战胜，那么第二天只要再拿下两胜，就能达成五战胜。
一旦失败，那么就前功尽弃，得重头再来。这就是五战胜为什么看上去简单，实际上难于登天的原因。
徐寒对阵关猛是今日的最后一场普通对决，之后就是挑战赛了。获得胜利的四位高手都可以自己选择，挑战何玉堂，或者不挑战。
第110章 挑战赛
大部分的高手都会选择挑战，因为只有挑战赛才是五战胜的关键，挑战赛的被挑战者都是拿下三战胜以上的高手，只要获胜就能直接记下两胜，如果没有这两胜，光靠一场一胜的积累规则，两天永远都无法拿下五战胜。
被挑战者一旦失败，就前功尽弃，失去五战胜的资格。挑战成功者将很有希望拿下五战胜，同时也会成为第二天挑战赛的被挑战者。
但是，被挑战者只有一个，而挑战者也只有一个，怎么打？很简单，让所有挑战者轮流与被挑战者对决一次，一旦被挑战者落败，挑战者就要接受接下来的挑战，打败所有挑战者后，才能被记下两胜。
所以，无论是挑战者还是被挑战者，想保持连胜都是极难。
四名获胜者同时选择了挑战何玉堂，按照抽签号排序，徐寒依然是最后一个。
但就在规则即将被确定的时候，徐寒却提出了要求：“挑战者只我一个就行，其他人就算了吧。”
小妖，包括其他三名挑战者同时转过头来，露出惊诧的表情。
“你……说什么？”小妖难以置信地问。
“我是说，挑战者只要我一个就可以了，其他人还是不要挑战了。”徐寒重复了一遍。
“你什么意思？！”三名挑战者之一的李越君大喝一声跳出来，“小子，你他妈很狂啊！”
小妖一脸尴尬地说：“这个……这是第七狱层的规则，我不能听你的。”
“规则是可以变通的。”徐寒微微笑道：“反正最后也只能有一个获胜者，只要我能打败所有人，就没什么影响了。”
“打败所有人？”另一名挑战者金将冷笑一声：“你口气倒是很大啊。”
“这……”小妖开始为难了起来。
徐寒道：“你要是觉得为难，可以问问其他人接不接受我的提议。”
“那好吧。”小妖不想得罪谁，看看多数人的意见总是没错的，于是她面朝其他三人，疑问道：“徐寒先生说的你们也听到了，对这件事小妖没有决策权，只要你们同意，小妖就没有意见。”
李越君没好气地道：“同意啊，为什么不同意？这小子都快狂到天上去了，老子难道还要怂他？”
“是得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了。”金将噙着冷笑说道。
有了其他挑战者的支持，小妖便点点头对徐寒说：“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小妖也不是个死板的人，不过你得把他们三个都打败才行，不然你就得直接淘汰掉，失去挑战的机会。”
“我也是这个意思。”徐寒说话间意味深长地看了何玉堂一眼。
就是这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让何玉堂毛骨悚然。
大概因为他立刻就明白了徐寒的想法，这小子的目标是他，而且是想完完全全地击败他。
徐寒作为五号签，必须最后一个挑战。就算何玉堂能撑过前面三轮，也不再是全盛状态。赢了也会被说是胜之不武。
当然，现在徐寒要先打败三名挑战者才能挑战何玉堂，最后何玉堂赢了同样会被说成胜之不武。可徐寒就是要用自己的非全盛状态去迎战何玉堂的全盛状态，用实力告诉所有人，何玉堂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除掉这个原因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按照第七狱层会武场的规定，挑战赛每打一场都会休息一个小时，照这种方式打下去，至少要五个小时才能结束。
徐寒嫌时间太久。
其他三个挑战者之所以会接受徐寒的提议，一是因为觉得他太嚣张太狂妄，让人十分不爽。二是这样的提议对他们其实是有利的。挑战制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就是对最后一位挑战者十分有利，如果被挑战者打败了前面所有的挑战者，那么他对付最后一位挑战者的时候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被挑战者在之前就被某位挑战者击败，那胜利的挑战者仍要继续打败接下来的其他挑战者。
也就是说，无论出现哪种情况，最后一位挑战者永远是以全盛状态去迎战非全盛状态的对手。这是天然的优势，也正是这个原因，历来挑战赛的获胜者都是最后一位挑战者居多。
徐寒主动打破自己的优势，要先打败其他挑战者，这对其他挑战者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因为在他们心里，徐寒肯定比何玉堂好对付得多。
三名挑战者商量了一下，决定由签数最大的李越君先去对阵徐寒，这是最公平的。挑战赛的顺序是由抽签号数字大小决定的，按照打一场休息一个小时的规则，签数大的挑战者有足够的时间休息，恢复状态。
李越君自己也求之不得，徐寒刚才狂妄的话语令他相当不爽，在他眼里，这就是一个新来的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当然得教训一下。
若烟饶有兴趣地盯着会武台上，这时一位狐狸眼的年轻男人走到她的旁边坐下，“若烟，你今天竟然有兴致来看比武？”
若烟瞥了他一眼，淡笑着说：“偶尔也得出来透透气啊，毕竟老呆在里面挺闷的。”
“这可不像你啊。”
“哪里不像？”
狐狸眼男人沉思了会，认真地道：“自从墨宇走后，你就整天把自己关在里面，好像把自己的心也给关了起来。”
“墨宇……”若烟眼眸里闪过一丝茫然，接着目光落到徐寒身上，“是啊，说起来，我是有很久没出来过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小子，我恐怕今天也不会出来。”
“这个小子？”狐狸眼男人稍稍一愣，接着心领神会地看向台上的徐寒，“是这个新来的吗？”
“没错。”
“真的好吗，你这样……”他看了看若烟，接着扭头望着何玉堂，此时何玉堂的眼睛死死盯着徐寒，脸色铁青，“何玉堂会很伤心的，毕竟他是为了你才会去争五战胜。”
“你觉得五战胜真的能得到自由吗？”若烟忽然问了一声。
“不知道啊，不过墨宇那家伙不是拿到五战胜就离开了吗。”狐狸眼男人感慨似地说道。
若烟眼眸转过来注视着他，像是在传达什么，“谁也证明不了墨宇真的离开了，只知道他拿到五战胜后就消失了而已。”
第111章 最终战
“你是说……？”狐狸眼男人有些吃惊，“墨宇没有走？那他去哪里了？”
“谁知道呢，可能被关到另一个地方去了，也可能……死了。”若烟的脸色凝重起来，眼睛看着徐寒，“这个小子，也想拿到五战胜，说不定能解开我的疑惑。”
“喂喂，你这样利用别人真的好吗？”狐狸眼男人露出一丝笑意，像毒蛇吐蕊一般阴冷可怕。
“并非是利用。”若烟的眸子里倒映着徐寒的身影，“我觉得他想拿五战胜有他自己的目的，我只是看着就行了。”
两人沉默了一下，若烟忽然说道：“仇恩，以你的实力，若是想拿五战胜早就可以拿到，为什么从来不参与？”
仇恩眯起眼睛笑了笑，悠悠地坐了下来，然后睁开眼睛，凝视着若烟：“我在等一个机会。”
会武台上的徐寒和李越君同时动了起来，李越君还在找时机出手，徐寒已然一拳猛轰过来。
“你这就想打到我了？”
李越君嗤笑一声，避开拳头，然而徐寒的落空拳头诡异地一拐，紧接着一掌拍向李越君的胸口。
李越君脸色大变，原来这一拳只是假象，突如其来的掌风吹凉了他的心。
噗地一下，李越君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伴随着一口淤血吐出，他败了。
瞬间，全场震惊，那些旁观的犯人乃至魔天使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虽然没看到结果之前他们猜不准胜负，但谁也没想到胜负会分得这么快。
徐寒几乎没有什么损耗就击败了李越君，这让剩下的两名挑战者感到巨大无比的压力。
“我……我输了……？”李越君满脸的难以置信，目光呆滞，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恐。
他捂着胸口，确定自己已经受了内伤，那一掌所蕴含的内劲震伤了他的内腑。
看到这情形，小妖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时间就像静止了几秒一样，然后她才反应过来，匆忙地宣布：“是……是徐寒先生胜了！”
“厉害厉害！”
周围观战的犯人都不约而同地放下茶杯，为徐寒鼓起了掌。
仇恩嘴角的笑意浓郁了起来，“这小子真是不错啊，看来他想拿五战胜并非只是痴想。”
“实力很强。”若烟认真地说：“强到我开始怀疑他的来头。”
李越君被魔天使扶了下去，带去治疗。紧接着第二个与徐寒对阵的是金将。
金将看了一眼被扶走的李越君，心里暗道：“这个李越君，肯定是太轻敌，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才会不小心被打败。我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徐寒年纪轻轻，金将不相信他真的有一击打败李越君的实力，于是认为是李越君太轻敌，才会输。
金将站在徐寒的正对面，脸色微微一凝，然后冷笑道：“小子，李越君太轻敌，输给你纯属他活该，但不得不说，你也是有一定实力。你做得很不错了，就算输了大家也会欣赏你。”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徐寒笑眯眯地说。
“是的，是不是很开心？”金将道。
徐寒摇摇头，脸上的笑意消失，露出不屑的神情：“被即将成为我手下败将的人夸奖，我觉得是一种耻辱。”
闻言，金将脸色瞬间铁青无比，狰狞地道：“别给脸不要脸！李越君输你是因为太轻敌，你还真以为是你厉害？！”
“哦，李越君输我是因为太轻敌，那你现在不会轻敌了吧？”徐寒凝视着金将，眼里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当然……不会。”不知为何，金将心里忽然有些发虚，好像一下子没了底气。
“那好，开始吧。”
徐寒眼神示意了下小妖，小妖点点头，道：“第二场，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徐寒身子迅地一闪，消失在了金将眼前。
金将心头猛然一颤，下意识回身招架，不在身后，接着又惊慌地朝左看去，也不在左边！
“在这里。”
一道冰冷的低语传进金将的耳朵里，金将只感觉背后嗖地一凉，一股寒意从脚底蹿起。
徐寒出现在金将现在的身后，也就是刚才的身右侧位置。
金将额头上狂冒冷汗，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注视着他，噙着令人不寒而粟的笑意。
咚！
徐寒一记回旋踢狠狠地命中金将的后背，接着金将的身体就像炮弹一般激射出去，在会武台的地板上狠狠砸了三下，然后一动不动。
又是一招制敌！
小妖都目瞪口呆了，如果一次是运气，是对手轻敌，那两次呢？
仇恩的眼睛里充满着震惊，还掺杂着一丝兴奋，他紧紧盯着徐寒，嘴巴不经意地咧开一道森然的笑容。
这一次，观战区没有掌声，所有人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徐……徐寒先生胜……”小妖愣愣地说道，感觉自己失去了声音。
何玉堂震惊的脸色渐渐地平静下来，他极度认真地凝视徐寒，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轻视这个年轻人，他的实力已经足够威胁到他。
“那么，接下来就是第三场。”小妖目光落在最后一位挑战者曾成斌身上。
曾成斌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竟微微惊了一下，然后暗暗咽了口唾沫，他走到会武台上，与徐寒对视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道：“我……弃权。”
又是一阵轰动，但是很快大家就理解了。曾成斌的实力与金将李越君只在伯仲之间，而这两人先后被徐寒一招击败，显然他也不可能是徐寒的对手。
这样一来，徐寒就把其他所有挑战者都打败了，他则是唯一的挑战者。
没等小妖说话，何玉堂便沉默着走到会武台上，徐寒脸上顿时浮现一丝笑容。
仿佛有一股无言之风拂过，猎猎地杀气隐藏在风中，令人毛骨悚然。
小妖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惊恐，看这两人的架势，恐怕不像是普通的比武那么简单。
于是，小妖拿起话筒，“这一场是最后的挑战赛了，希望两位先生明白，理解第七狱层的规则，比武即点到为止，尽量不要伤及性命。”
第112章 你永远都只是他的影子
用一句俗气的话来说，第七狱层的犯人都是织天使地狱的宝贝疙瘩，织天使地狱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招入账下。
所以，其他狱层设的都是厮杀场，规则是以生死决胜负。唯有第七狱层是会武场，只让他们比武，不让他们厮杀。
但比武归比武，拳脚无眼，死亡总是难免。小妖最多只能提醒，不能真的去避免。
“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他，只是吓唬吓唬。”徐寒耸起肩，若无其事地道。
小妖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却听见何玉堂用阴冷的语气说道：“可我会杀了他。”
小妖听得身子一颤，却又不敢去劝服，因为她已经从何玉堂身上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意。
何玉堂扭头看向若烟，专注地道：“若烟，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墨宇差，不，我比他更爱你。他拿到五战胜就抛下了你，可我不同，我拼这个五战胜只是为了向你证明，我永远都不会抛下你。”
若烟眼眸微沉，仿佛陷入了回忆的漩涡。
何玉堂和墨宇本来是好兄弟，他们两个曾经是名声响亮的跨国罪犯，后来被魔天使擒住，关进了织天使地狱。
在织天使地狱里，他们俩个同时爱上了若烟。当时若烟在第七狱层实力也是首屈一指，很有希望拿到五战胜。
终结她五战胜之梦的，正是墨宇。
墨宇和若烟，起初只是在会武场上争锋，比拼高低，后来墨宇多次表达倾慕之意，再加上他温柔而又风度的涵养，若烟的心扉也渐渐被墨宇打开。
何玉堂作为墨宇的好朋友，只能压抑自己对若烟的感情，在一旁默默地祝福。
若烟和墨宇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但两人都心照不宣，眉目传情。而且若烟和墨宇刚好是“邻居”，两人通过牢房的窗口经常聊天，传达心意。
“传闻拿到五战胜就可以获得自由，离开织天使地狱，墨宇，你想要拿到五战胜吗？”若烟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倚墙说道。
“想。”
“是吗……”若烟流露出一丝失落的神情。
她以前也很想要五战胜，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自从遇见墨宇，她的想法就变了，开始觉得呆在这里也不错。
但没想到，墨宇还想离开。
这种失落的情绪还没来得及开始蔓延，墨宇又接着说道：“但我拿到五战胜不会马上离开。”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若烟有些好奇。
墨宇神秘而又温柔地笑了笑，“等你也拿到五战胜的时候，一起离开。”
这话，犹如一罐被打翻的蜜糖，慢慢地流进了她的心窝。
五战胜，墨宇很快就拿到了，因为他实力很强。
接着他得到了核心高层的接见，从那以后没再回来，魔天使告诉第七狱层所有犯人说，墨宇已经获得自由，离开了织天使地狱。
从那以后，若烟就把自己的内心冰封起来，再也没参加过比武。
这个时候，何玉堂看不下去了，他恨墨宇，恨墨宇俘获了若烟的心，却又这么狠狠地糟蹋了。
为了自由，置兄弟女人于不顾。墨宇伤透了若烟的心，也耍了他这个兄弟。
从那以后，他对墨宇只有鄙夷和憎恨。他决心去拼取五战胜，为了向若烟证明自己，证明他才是最爱若烟的那个人，就算拿到五战胜也不会离开的那个人。
何玉堂的实力比墨宇本来逊色一筹，但经过这一年来的努力，他已经稳稳地拿到四战胜，距离五战胜仅一步之遥，然而这个时候，徐寒杀了出来。
于是，他心里积累的恨，对墨宇的恨，所有的恨，全部施加到了徐寒身上。
因此，他想杀了这个人。
以往这个时候，若烟都是沉默以对，但这一次她没有再继续沉默，而是缓缓抬起头来，起身走到会武台边缘，眼睛平静地看着他：“五战胜，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当然！”或许是若烟没有再继续沉默的原因，他显得有些激动：“墨宇想用五战胜证明他对你的爱，但他还是败给了自由，我要证明我和他是不一样的，我比他更爱你！”
“所以。”若烟闭上了眼睛，“你永远都只是他的影子。”
一句平静的话语，几个简单的词汇，落在何玉堂的心头竟是那般沉重，那般尖锐，仿佛狠狠地砸了一锤，又好似扎了一刀，令他心痛。
他脸上浮现出痛苦，紧接着转变成憎恨，他怨毒地瞪着徐寒，指着他大吼道：“是不是因为这小子？！肯定是他！若烟，你被他用花言巧语蒙骗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放心，我会杀了他！用他的血来完成我的五战胜，证明我对你的爱！”
徐寒不由地皱起眉头，冷冷地看着他说：“你真是个疯子。”
“滚！”何玉堂的眼睛里迅速布满血丝，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不会让你再继续接近若烟！这一场比武，我要你死在这里！！！”
“可以啊。”徐寒一脸云淡风轻，“你试试看。”
何玉堂死死地咬住嘴唇，满脸杀气，看得小妖一阵心惊胆颤。
徐寒淡淡地瞥了小妖一眼，道：“可以开始了。”
小妖用力把一口唾沫咽下去，然后慢慢地将话筒抬到嘴边，一字一颤地说：“那个……最后一场挑战赛……开始。”
说完，她便灰溜溜地跑下了会武台，生怕慢了一步。
台上留下徐寒和何玉堂两人，像两座雕像相对着立在那里。
忽倏，两人身影同时消失。
一阵烈风在会武台上肆虐，台上只听风啸，不见人影。
空气中不断发出爆响，碰撞声，地板也开始出现裂缝。
“你看得到他们吗？恩仇。”若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问道。
“可以啊。”恩仇笑了下，“你呢？”
“一点吧。”
哐！
随着一道爆炸般的剧响，地板轰地一下裂开，所有人瞳孔都微微缩了下。
四处弥漫的尘灰渐渐散去，隐藏在尘灰里的两个人也重新呈现在众人眼前。
第113章 生化实验
何玉堂狼狈地趴在地上，脑袋被徐寒死死地摁下去，徐寒的单膝也跪顶在他的后背。
胜负……已分？
众人沉寂了。
这时，何玉堂不甘心地朝地上打了一拳，接着拼命地想把身体撑起来。
“你他妈……算什么玩意？！”何玉堂浑身狂颤，脑袋也挣扎地想要抬起。
徐寒冷漠地看着他，身体忽然向后跃了几步，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趁着这机会，何玉堂大吼一声站起来，刚一回头，腹部就被徐寒狠狠地踢了下。
“噗！”
一口鲜血吐在会武台上，何玉堂眼神有些失魂，踉跄地跌了几步。还没稳住身形，徐寒如灵蛇袭来，又快若一道闪电，对着何玉堂的脸就是一拳。
何玉堂的身体侧着倒了下去，似乎是放弃了，他的眼睛无神，空洞地看着一角。
这时，若烟和恩仇同时被一道微弱的红光所吸引，他们凝神看去，那道微弱红光被别在徐寒的腰间，竟是一把入鞘的铜刀？
徐寒低头看着放弃抵抗的何玉堂，心头稍有吃惊，他相信自己会赢，却没想到会赢得这么轻松。
他变强了，而且好像越来越强。这是为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何玉堂确实也没有入微巅峰级别的实力，因为他自己也没有。
如果连四战胜的何玉堂都没达到入微巅峰，恐怕整个第七狱层都没人有这种实力了。
小妖怔怔地看了好久，然后目光又看向徐寒，眸子里的震惊渐渐变成崇拜。
“小妖宣布，最后的胜利者是徐寒先生！”
话音落下，周围掌声雷动，有犯人，也有魔天使。
徐寒目光与若烟相视，露出一丝笑意，接着他看到了若烟身边的恩仇，虽然恩仇也在冲他笑，但那种笑让他有些不自在，感觉好像有一条森冷的毒蛇缠着他的脖子，让人窒息。
最后，他从魔天使中找到了袁大头，袁大头看上去很是激动，用力地把手掌拍个不停。
“徐寒先生前后一共战胜了五名对手，但很可惜，按照第七狱层的规定，他只能被记作三战胜。能不能拿到五战胜，就看他明天的表现了，不过小妖对他很有信心哦！”
说罢，小妖对徐寒放了个电，引起周围看客的一阵嘘声。
比武结束，犯人们被关回牢房，徐寒便隔着墙与若烟闲谈起来。
“那个叫何玉堂的应该是你的追求者吧？我这样对他，你不会怪我吧？”
本来何玉堂是能拿五战胜的，但却被他一手终结。想必此时对他已然恨之入骨。
“不。”若烟平淡地回答，“我觉得这样更好。”
“你这样的回答倒让我挺意外的，能说说原因吗？”
若烟沉默了一会，“何玉堂……以前有个好朋友叫墨宇，他是上一个获得五战胜的犯人，因为五战胜，他得到织天使地狱核心高层的接见，之后便了无音讯。魔天使传出消息，说墨宇已经离开了织天使地狱。但我一直不信，直觉告诉我，墨宇还没有离开，五战胜的传言根本就不属实，是织天使地狱刻意放出来的假消息。然而墨宇的离开，对我对何玉堂都是个沉重的打击，何玉堂也相信墨宇真的抛下我们离开了，所以他才那么恨墨宇，拼命地想拿一个五战胜证明自己。”
“所以，你是不希望他拿到五战胜的，对吗？”徐寒苦笑了下。
袁大头跟他说过，所有拿到五战胜的人在得到核心高层接见之后，都毫无征兆地成为了魔天使。但究竟是利益的诱惑还是性命的威胁则就无人知晓了。
“对。”若烟干脆地承认了。
“别忘了我也是要拿五战胜的人，你这样把什么都告诉我，真的没问题吗？”徐寒有些无语。
“没问题。”
若烟走到窗口，正好徐寒回头，两人目光相互凝视，旋即，若烟道：“我觉得你拿五战胜是有别的目的，就算我告诉你这些，你也不会停手。”
“真的只是直觉？”徐寒略微吃惊道。
“嗯，只是直觉。”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徐寒不禁暗想。
“你的眼睛告诉我，我猜对了。”若烟依旧在凝视他的眼睛，很专注，很认真。
徐寒被看得有些心虚，便笑着说：“对不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五战胜你一定要拿吗？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嗯，一定。”徐寒坚定地说。
“那祝你好运。”若烟轻轻地合上眼睛，“你是我遇到最有趣的邻居，希望到时候还能再见到你。”
“你肯定能见到我。”徐寒淡淡地笑着，“不但能再见到我，我还会带你离开这里。”
若烟惊讶地睁开眼眸，眼神里流露着一丝难以置信，“你说，要带我离开？”
“是的，你，还有那个恩仇，甚至是何玉堂，我都会带你们离开。”
徐寒说话时的语气让人感觉很轻佻，但轻佻的语气里却透着一种强大的自信，让人不自禁地相信他。
“离开这里之后呢？”
“你们就跟着我混，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们一口汤喝。”徐寒拍着胸脯说。
“汤……”若烟自喃了一声，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在冰冷的石床上度过一夜，或许大家都没什么困意，也可能是害怕徐寒拿到五战胜后会像墨宇一样蒸发消失，若烟和徐寒总是时不时聊上几句，徐寒也乐此不疲。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天亮，两个人又像约定好了一样进入了梦乡。直到下午的会武场开放，袁大头过来通知他们，才把他们叫醒。
按照规则，已是三战胜的徐寒成了挑战赛的被挑战者，然后他毫无悬念地击败了所有挑战者，拿到了五战胜。
在一道道羡慕与佩服的目光聚焦下，徐寒被好几个魔天使围住，然后红鬼朝他走来，冷漠地脸庞上浮现一丝笑意：“五战胜，恭喜。”
“是不是很快我就能获得自由了？”徐寒笑问道。
“是的。”红鬼说道：“但在这之前，我们上面的人要见一下你，问你几个问题，你才可以离开。”
“只要能离开，问几个都行。”
“很好，跟我来。”
就这样，徐寒被红鬼带去了禁地，红鬼把食指摁在指纹检测仪上，接着禁地的自动门就打开了。
“其他人留下来。”红鬼冷冷地说了一声，只和徐寒两个人进入了禁地。
其他魔天使没有吭声，很自觉地留在门口看着禁地的自动门关上。看样子，这是织天使地狱的规定。
进去之后徐寒才明白，所谓的禁地，其实就是很多个连在一起的溶洞，有大有小，像一个迷宫。
徐寒和红鬼穿过一个漆黑且巨大的溶洞后走进一条狭小的隧道，接着又一道机械门拦在他们面前。
红鬼走上前熟练地输入一串数字，机械门开了，幽绿的微光从门缝里倾洒出来。
随着这幽绿的微光渐渐映在徐寒的脸上，他的瞳孔不由地剧烈一缩。
这是……
他眼前所看到的，是两排机械椅，大约十张左右，每一张机械椅上都锁着一个活人，右手都被置入右边的巨大试管里，试管里面浸满了幽绿色的液态物质。
不知是不是被幽绿色液态物质浸泡的缘故，徐寒一路走过去，看到很多原本应该是人的右手都长出了锋利的爪子和坚固的硬皮，有的还长出了奇奇怪怪的麟片，相当恐怖。
“这是什么……”徐寒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点，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他在部队里呆过，和一些国家机密都有过紧密的接触。他知道，这属于生化实验，是只有国家内部机构才可以涉足的禁忌实验。因为这种实验一旦出现问题，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实验的成果若是被不法份子利用，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织天使地狱虽然被国家认可，但只能算半个国家机构，因为他不完全受国家控制，属于一个独立机构。这种机构是无权进行生化实验的，然而，徐寒真真切切地用这双眼睛看到了——织天使地狱正秘密进行着生化实验！
军人出身的他，不可能放任这种现象不管。但织天使地狱的野心早已经超出了国家的控制范围，不仅成立了强大可怕的魔天使组织，还背着国家偷偷进行生化实验。如今织天使地狱的力量已经足以对国家造成威胁。
这个时候，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错过这一次揭发织天使地狱阴谋的机会，甚至葬送掉自己的性命。所以，他才更应该沉着冷静，不露声色。
到下一个溶洞的时候，同样是一道机械门拦住他们。
红鬼再次操作打开机械门，然后和徐寒继续前进。
同样是幽绿色的微光，但不同的是，这个溶洞里没有人，密密麻麻全是巨大的玻璃试管，里面全是幽绿色的液态物质，只腾出中间一条路出来。
浸泡在玻璃试管里的东西也不再是活人的手，而是一件件冷兵器，剑、刀、匕首……
第114章 洗脑
游龙大酒店被烧毁后，徐寒没有资金重建，便剩着一堆废墟在那。出于城市精神面貌的考虑，城市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与街道清洁人员合作把那一片收拾打扫了个干净，然而一条商业街的中心这么唐突地空出一块，看上去总觉得有些别扭，但也不至于影响城市形象。
吴珍琴怔怔地站在这块空地前，一脸茫然。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扭头看着峰哥，难掩震惊地说：“峰哥，我没记错位置吧？游龙大酒店不是在这里吗？”
峰哥也很纳闷地说道：“小姐，你没记错，游龙大酒店确实在这里，只是这……”
两人觉得站在这发呆也不是回事，于是向周围的店铺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游龙大酒店早就被大火烧毁了。
经过打听，他们终于在水寒寿司店找到了龙和，龙和很客气地请他们坐下来，帮他们要了两杯饮品。
吴珍琴显得有些焦急，她的目光将龙和摁在凳子上，问道：“徐寒呢？怎么找不见他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他现在不在林城，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龙和斟酌着说道。
吴珍琴怔了下，然后有些激动地把身子往前倾了下，“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真的真的有急事要找他！”
龙和露出为难的表情，道：“我也不知道，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吴珍琴从包里翻出一叠签纸和一支笔，她撕下一张签纸，迅速在上面写出一串号码，递给龙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徐寒回来，请务必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麻烦你了！”
看到吴珍琴这样，龙和有些惊讶，他接过签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谢谢。”吴珍琴起身道谢，接着和峰哥一同离开。
与此同时，徐寒看着巨大试管里浸泡的一件件冷兵器，目光不由地凝重起来。这些，难道是生化兵器？
生化兵器也是生化实验的一种，很多国家曾试想过制造生化兵器，利坚国是第一个投入大量精力财力去研究生化兵器的国家，然而却造就了震惊世界的807事件，而后生化兵器的研究被列为生化实验中的禁止事项。
先是瞒着国家成立了魔天使组织，接着擅自进行生化实验，织天使地狱的勃勃野心已然可见一斑。
“怎么，很好奇吗？”红鬼瞥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道。
“是啊，从来没见过，这些都是什么啊？”徐寒微笑着问。其实他心里很清楚。
“只是些兵器罢了，以后你也会有的。”红鬼没有完全回答他的问题。
穿过生化兵器库，紧接着就撞到一扇更大的机械门，徐寒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还是觉得无语，这一扇接着一扇，光机械门的钱就得花上一大笔吧？
最后，他们进入到一个漆黑的巨大溶洞里，在溶洞的中央，有一朵庞大且盛开的血莲花，莲花中心是血池，池面上漂浮着一个人。
徐寒瞳孔猛地一缩，身体本能地朝前迈了一步，旋即又很快地冷静下来。
血池上漂浮的那个人，是杨欣茹。
这时，他们所正对方向的上方，也就是血莲花的后面，忽然亮起五盏刺眼的蓝灯，徐寒用手挡住光线，目光跟着看过去，在溶壁的悬空位置，似乎摆着一个高台，这五盏蓝灯就是从那里亮起的。
每一盏蓝灯的上方都有一个玻璃试管，每一个玻璃试管的里面都坐着一个人，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帽衣下的人。
这五个人，想必就是织天使地狱的核心高层了。
红鬼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那五个人微微弯腰：“新的五战胜犯人我已经带来了。”
“很好。”
高台上的扩音器里传出一道冷漠的声音。
徐寒知道高台上的那五个人都看着他，他刻意把头低了低，因为当初把龙和送过来的时候，他见过一名核心高层人物，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此时在不在那高台上，倘若那个人在，他就极有可能被认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另一名核心高层开始提问。
徐寒不假思索地说了一个假名：“陈忧。”
此时，他腰间的火舌刀开始隐隐地颤动起来，散发出微弱的赤红光芒，由于这光芒实在太微弱了，因此暂时还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陈忧，抬起头来。”
听到这个要求，徐寒的脸色不由地凝重起来，万一见过他的那个人此刻就在这里，那他的身份当场就会被揭穿。
“抬起来头，陈忧。”
另一个声音也传达出了同样的要求，语气更像是在命令。
徐寒心知躲不过去，只能赌一把了。于是，他缓缓地抬起头，但微微颔首，目光迅速扫过高台上的那五个人。
因为五个人都穿着同样的黑色帽衣，帽沿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上半张脸，只能通过下半张脸和身材以及特征来判断。
徐寒的脑海里极速搜索出那时在织天使地狱见到的那个核心高层，与高台上那五个人比对起来，身材、特征……
忽倏，徐寒目光怔然，死死盯住右数第三个人，额头渗出一丝冷汗。
没有错，那个见过他的核心高层，此刻正在高台之上。
已经被认出来了吗？徐寒暗暗咬牙，右手握住腰间的火舌刀，一股炙热的灼烧感从刀柄传递到他的手心，他强烈地感觉到，火舌刀在蠢蠢欲动。
“没问题了，可以开始了。”
徐寒眉头微皱，他清楚地看到，说话的正是那个见过他的核心高层，可是那个人没有揭穿他，还说没问题。
而且……
可以开始了？开始什么？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徐寒觉得这里面必有蹊跷。
“明白了。”红鬼像是得到了旨意一样，对徐寒说道：“跟我来吧。”
“等一下。”徐寒打断了他们，眼带笑意地盯着高台上那个人，“我只想知道，开始什么？”
“你无须多问，完事之后你便可以自由行动。”
“好啊。”徐寒淡淡一笑，跟着红鬼走向右侧。
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人已经认出了他，但却没当场把他揭发。当然，他也没有立即动手去抢回欣茹，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实力可怕的神秘人包围，一旦轻举妄动必然招致围攻。
救人之策还得再见机行事。
红鬼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摁下蓝色按钮，接着在血莲花右侧的溶壁上便打开一扇门，里面透出一道明亮的光。
走进门，里面是一间实验室，墙壁和地板都是高浓度合金，正对门的方向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隔着玻璃，徐寒看到另一边摆成几排的投影式计算机和正在忙碌的一些身影，那些人穿着白大褂，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或是急匆匆地走动，或是在计算机前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而玻璃这边，除了被照得反光的合金墙壁，就只有一把结构复杂的机械椅。
机械椅上下连着很多根电线，似乎连着地下。
红鬼示意了下，“坐上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徐寒耸了耸肩，苦笑道：“红鬼大姐，这明摆着上当受骗的事情，你就不会编点什么谎话来忽悠下我吗？”
“你是那种编点谎话就会相信的蠢货吗？”红鬼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奉劝你一句，到这一步，每个人都想反抗想逃脱，但没一个成功的。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徐寒笑了笑，“因为包括站在这里的你，以及外面的那些神秘人物，都不是吃素的。”
“识相就好。”红鬼冷冰冰地说：“坐上去吧，不会很痛苦，而且很快就会结束，到时候你就轻松了，什么负担都没有。”
“之后呢？我会怎么样？”
“变成我们的同伴。”红鬼直接了当地回答。
徐寒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这把椅子是用来洗脑的工具，所谓的五战胜传言其实是你们故意放出去的，目的就是想从第七狱层的众多入微阶犯人中选出最有潜力的高手，然后让他接受你们的洗脑，成为魔天使的一员。”
“太聪明可不是什么好事……”红鬼突然诡异地笑了下：“不，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件好事，因为你很快就是我们的人。”
徐寒看着那把用来洗脑的机械椅，一种强烈的既视感狂涌上来，这一幕，他似乎见过，不，是一定见过！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合金墙壁，同样的亮光……
顿时，徐寒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像是要炸裂一般的疼。
“不！不能这样对寒队！”
“小程，你冷静点！你要明白，我们现在还控制不了这股力量，必须把这力量封印！”
红鬼疑惑地皱起了眉，徐寒的样子似乎有点不对劲，他的脸上额头上都是汗。于是，她伸手拍了下徐寒，“你怎么回事？”
徐寒这才惊醒，口鼻间流蹿着一股冷气，他擦擦汗，把头摇了摇：“没事。”
红鬼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我还以为你想试着反抗一下呢。”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徐寒舒了口气，冲红鬼爽朗一笑，接着朝着机械椅迈出步子。
第115章 火舌刀的恐怖
亲眼看见徐寒坐到机械椅上，并且被锁住了手脚，但红鬼心里却莫名地忐忑起来。
在这里被洗脑的犯人有很多，有反抗的，也有不反抗的。但徐寒的淡然与从容让她很不安，甚至，令她有些忌惮。
从徐寒的举手投足间，她看到了一丝神秘的可怕，一种未知的强大。这样一个男人，真的就甘愿接受他们的洗脑，成为魔天使的一员吗？
答案，当然不是。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全身黑衣，面色冷峻，五官端正。
红鬼只眼神示意了下，这个男人就走向徐寒，把机械椅上的传输线全部吸到他身上。
红鬼忽然饶有兴致地跟徐寒说道起来：“这个男人，名叫墨宇，以前也是第七狱的五战胜犯人，经过我们的洗脑，他已经忘掉了自己的过去，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天使。即便我现在跟他说这些也不要紧，因为他根本不会在乎，他的脑子里只有对织天使地狱的忠诚。很快，你也会像他一样，忘掉一切，只记得自己是一名魔天使。”
“墨宇……”徐寒注视着墨宇的脸，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悯。
若烟猜得不错，墨宇没有离开，他只是上了织天使地狱的当，被洗脑成为了魔天使。
他抬头看着红鬼，不解地道：“既然你们有这种设备，为什么不把第七狱层所有人都洗脑？”
红鬼摇摇头地说：“五战胜虽然是一个传言，但同时也是所有犯人的希望，人只要有希望，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拼劲。这个传言，造就了一套相当好的培训系统，让那些入微阶的犯人冲着更高更强的方向冲刺，然后用五战胜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接着你们就把成熟的果实给摘下来，是么。”
徐寒说话的时间，玻璃另一边的人开始分析数据、对他的大脑实施电子入侵。
洗脑，已经开始。
红鬼也朝那边看了一眼，只见一位戴着眼镜的金发妹子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一切顺利。
红鬼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和徐寒对话：“是的。当然这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第七狱层不能空空如也，我们终究算半个国家机构，有些事不能太明目张胆。”
突然，玻璃那边的人开始骚动起来，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很慌张，很快就乱成一团。
红鬼察觉到了那边的异常，打开左手边的通道门，快步走到里边询问情况。
那个金发妹一脸惊慌地告诉她：“数据出现异常，而且系统开始失控，系统信息正在不断地流失。”
“怎么会这样？”红鬼错愕地低喃着，忽然扭头看向玻璃对面的徐寒，瞳孔不由地一缩。
此时，徐寒正冲她招手，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
“洗脑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开始？！”红鬼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不自觉地提高音调。
金发妹被吓了一跳，怯怯地说：“我们对大脑的入侵才进行到一半就突然被中止了，甚至……还被反入侵了……”
“这是什么原因？！”红鬼有些激动地抓住金发妹的双肩。
金发妹吓得缩起肩膀，“原……原因……不明……”
红鬼惊愕地再次把目光投向徐寒，然后咬了咬嘴唇，再次问道：“我问你，人脑有可能反入侵电脑吗？”
“绝无……可能。”金发妹肯定地回答。
眨眼的功夫，等红鬼回过神来，墨宇已经被徐寒摁到了机械椅上。
“不好！”看到这一幕的红鬼立即想起通道门还没锁上，正要去关，却发现为时已晚，徐寒已经闯到了这边。
“怎么会……”红鬼难以置信地瞪着徐寒，墨宇也是五战胜高手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制服？
徐寒的脸上挂着笑容，把通道门轻轻合上，“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无论发生什么，外面应该都听不见。”
他接受洗脑的时候就留意过了，里面明明看上去很嘈杂的样子，但他一丁点声音都听不见，红鬼也是进入到这里面来才能和人正常对话。
所以，这块巨大的玻璃，其作用除了观察被洗脑者的反应之外，应该就是隔音了。
“那又怎样？你以为你能得逞？”红鬼冷笑，对方未免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可是魔天使的三大首领之一，入微阶巅峰的实力。
“那可难说。”徐寒眼睛里忽而闪过一道锋利的寒光，火舌刀咻地一声出鞘，锋芒所到之处，炽炎吞吐。
红鬼被这突如其来的火光所惊吓，本能地作出招架动作，然而火舌刀的威力远超想象，眨眼间划过她的身体。
呼哧！
赤红的炽炎嚯地一下吞噬红鬼，在浓烈恐怖的火焰中，红鬼不断地发出哀嚎，剧烈的挣扎将她所碰到的每一件东西都烧成灰烬，最终她自己也在挣扎中倒下，火焰褪去，只留下一具焦黑的尸体。
红鬼的实力与狼王相当，徐寒现在也只是接近巅峰，却还未到巅峰级别。红鬼败就败在火舌刀上，因为她根本不知道火舌刀的存在，更没想到这把刀的威力会恐怖如斯。
说实话，别说红鬼，就连徐寒自己也被这火舌刀的威力吓了一跳。他只是能感觉到火舌刀的强大，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放手一搏，却不料火舌刀的力量竟能直接灭杀一位入微巅峰级别的高手。
恐怕红鬼就连死都不明白，世上竟有如此神兵利器。
这红鬼一死，那些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自然就乱了阵脚，在徐寒面前吓得站都站不稳。
徐寒右手握着火舌刀，整条右臂像被染色一般变成了赤红色，与火舌刀散发出的赤红光芒相得益彰。
他与火舌刀之间仿佛产生了一种共鸣，而那条变得赤红的手臂，则成了桥梁。
徐寒轻轻地挥动火舌刀，空气中划过一道优雅的火弧线，他把刀锋指着金发妹，冷酷地道：“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
金发妹捂着嘴巴，吓得眼泪直流，她忙不迭地点头。
“看见机械椅上坐着的那个人了吗？把他的记忆还给他。”
“这……”金发妹犹豫了一会，怯怯地说：“没法还啊……”
徐寒发出一声冷笑：“骗我是没用的，我对你们的系统了如指掌，按我说的做！”
他稍微凶一点就彻底把金发妹震慑住了，金发妹一边忍住眼泪，一边指挥着其他人操作计算机。
没一会儿，墨宇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表情，他的身体在机械上不停地扭动。
这时，金发妹悄无声息地把手摸向一个微小的按钮，但却被眼尖的徐寒发现，及时抓住她的手。
“啊！！！我错了！！！不要杀我！！！”徐寒什么都还没做，金发妹已经吓得蹲到地上，害怕地大哭。
“哭什么，我没说要杀你。”徐寒冷冷地说道。
金发妹这才止住了哭声，抽泣地看着徐寒，眼神楚楚可怜，闪烁着恐惧的泪光。
徐寒也看着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笑容里，藏着一丝冰冷，“但你要再敢做出类似的行为，那可就说不准了。”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可他的眼神是认真的。
金发妹感受到一股彻骨的寒意，手脚冰凉，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她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只能点几下脑袋。
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左右，墨宇进入了一种很平静的状态，就像昏迷了一样，但他的眼睛是睁着的。
“好了……”金发妹看着徐寒，连气都不敢出。
“很好，现在，你们全部蹲到那边去。”徐寒指着右手边的方向，冷冷地说道。
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面对徐寒的命令自然不敢有丝毫的不从，乖乖地挤到角落里蹲下，也包括那个金发妹。
徐寒看着眼前的投影计算机，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些个东西，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说罢，他一拳轰碎了一台投影计算机，同时也把托着计算机的合金桌砸裂。
蹲在角落里的那群科研人员不由地发出尖叫，这是他们的心血啊！心疼！
然而，徐寒只冷酷地瞥了他们一眼，就吓得他们把脑袋重新低了下去。
接下来，徐寒每一拳打出去，都会毁掉一台计算机，这拳头没有落在那群科研人员的身上，却如同落在他们的心里，心在滴血！
直到把所有计算机都毁掉，徐寒才拍拍手离开，放开被锁在机械椅上的墨宇，将他扶起。
“朋友，没事了吧？”徐寒随和的笑着。
墨宇抬头看着他，一脸茫然：“你……是？”
“你不认识我，总该认识若烟吧？”
“若烟……”墨宇喃了一声，忽然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若烟？！你认识若烟？！她在哪？带我去见她！快！”
“别急，朋友。我当然会带你去见她，但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正说着，他们走出洗脑室，很快被一群黑衣人包围起来。
“看，我说没那么容易吧？”徐寒耸了耸肩。
墨宇的神色凝重起来，他轻轻地推开徐寒的搀扶，作了个深呼吸：“嗯，是啊。”
第116章 神兽之力
“小心点，这些黑衣人中可能有一些是以前的五战胜犯人。”徐寒扫了一眼，大致确定数量在十四个人左右。
其中能感觉到实力强大的只有四人，这四人大概就是曾经的五战胜犯人了。
其他的实力较弱一点，强上阶的样子。
墨宇露出自信的笑容：“实力强的有四个，两个交给我。”
看到墨宇这么有自信，徐寒也有了底气，淡然笑道：“那好，右边两个你的，左边两个加上其他的炮灰是我的。”
袁大头告诉过他，现在魔天使的三大首领只有红鬼在，青鬼和白鬼都有任务在外。
而红鬼刚刚已经被他杀死，魔天使里能威胁到他们的，不出意外只有这四个曾经的五战胜犯人了。
高台上的五个核心高层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其中一个核心高层发号施令，“给我抓活的！”
命令通过扩音器发出来，那些黑衣魔天使听到命令后几乎同一时间涌了上来。
徐寒和墨宇相视一笑，左右行动，战至两边。
那四个魔天使毕竟都是曾经的五战胜，没有那么好对付，徐寒和墨宇谁都没有讨到便宜，很快陷入苦战。
墨宇那边还好，徐寒这边不仅要对付两名五战胜魔天使，还被一群强上阶的魔天使围攻。
形势对徐寒这边越来越不利，突然，徐寒出其不意，一个闪身冲刺到一名五战胜魔天使的右侧，转身的瞬间，火舌刀出鞘，赤色的织炎闪过那人的眼眸。
那人瞳孔放大，震惊无比地瞪着徐寒，他看到徐寒嘴角浮现的那一抹冷笑。
“再见。”
火光一闪而过，那人瞬间被火焰吞没，发出恐怖的哀嚎。
火舌刀就如同一支奇兵，倘若用得时机不对，便平平无奇，但若是使用得时机得当，那就宛如千军万马，有瞬间扭转战局的能力。
除了已经被杀死的红鬼，他们谁都没见过火舌刀的威力，所以徐寒要利用好这一点，打他个措手不及。
斩杀一人后，徐寒没有半点停顿，立即朝着第二个人冲刺过去，火舌刀的刀刃带着灼眼的火光，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轰地一声，第二个人也瞬间成了一个火人，挣扎哀嚎。
而与此同时，墨宇也与两名五战胜魔天使激战正酣，忽而一道火光闪过，其中一名五战胜魔天使后背突然起火，随即倒地化成一团火焰。
四名五战胜魔天使，眨眼间就只剩下一个，很快就被徐寒与墨宇两人联手制服。
所谓出奇不意，正是如此。在对手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使用对手没见识过的武器火舌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奇效，而当对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四人已经没了三个。
要是一开始就亮出火舌刀这张底牌，也许就只能杀掉两个，甚至只能杀一个。
四名五战胜魔天使都被解决，剩下的那些强阶魔天使自然都不在话下，墨宇一个人就能对付。而徐寒的眼睛则瞄上了高台上的那几个核心高层。
“只要把这几个人抓住当作人质，应该就能顺利带欣茹离开织天使地狱。”想罢，徐寒冲天跃起，朝着高台蹿去。
“徐寒！你想干嘛？！”
在这危急时刻，那个高层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
“哟，好久不见，金禾先生，我还真以为你没认出我呢。”徐寒微微一笑，火舌刀劈开了玻璃试管，正要伸手把那个高层抓出来的时候，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徐寒目光一凝，火舌刀往身后一挥，却被抓住手腕，澎湃的力量直接将他从高台拉下，摁到地上。
“好强。”徐寒心下微微一惊，此人的实力还在五战胜之上！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时，高台上传来一声喝令：“莫嫣，拿下他！”
听到这个名字，徐寒更是心头一颤，“莫……嫣……？”
莫嫣动作突然一僵，而徐寒则趁着这刹那间的机会从她手中挣脱，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莫嫣，真的是你？！”
眼前这一袭黑衣，眼神冰冷，面无表情的女孩，正是曾与他朝夕相处的莫嫣。
“你，为什么来这里。”莫嫣平静地说道，声音里没有半点起伏。
“我要把欣茹带回去。”徐寒看了血莲花一眼，坚定地道。
“你带不走她的，她也不会跟你回去。”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
高台上的金禾有点不耐烦了，再次对莫嫣下达命令：“莫嫣，别浪费时间，拿下他！”
“休想。”解决掉其他魔天使的墨宇来到徐寒身边，与他一起对峙莫嫣。
金禾右手边的另一核心高层木原拖着低沉的声音说道：“莫嫣一个人对付两名五战胜似乎有些吃力，时机差不多了，可以让她出来了。”
“嗯。”
金禾以及其他三名核心高层表示同意，接着金禾从破碎的玻璃试管里走出来，从高台往下跳去。
金禾这一举动倒是让徐寒他们很吃惊，然而在他们之中表现得更吃惊的竟是莫嫣。
莫嫣的瞳孔出现了一些变化，她低声对徐寒说道：“不好，你现在快走。”
徐寒不明白她的意思，眼睛只盯着金禾，只见金禾走到血莲花旁边，拿出一瓶蓝色的药剂，对着血池倒下去，随后，血池沸腾起来，而漂浮在血池上的杨欣茹慢慢地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是血红色的！
“欣茹……”徐寒怔怔地看着，眼神流露出一丝激动。
杨欣茹缓缓地从血池中爬起身，血红色的眼眸朝四周扫了一眼。
莫嫣不由地咬了咬牙，突然对徐寒出手。
本能反应下，徐寒后撤半步，招架住莫嫣的攻势，然后墨宇也加入战斗，三人战至一块。
“听着……”莫嫣一边以攻势逼近徐寒，一边把声音压到极低，在他耳旁说道：“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杨欣茹了，快走。”
突然，徐寒脸色一变，一把推开莫嫣，“快闪开！”
随即火舌刀吞吐着恐怖的炽炎，朝前方挥去。
莫嫣被推到一边才看到杨欣茹已经朝徐寒扑了过去，她一把抓住徐寒的手，火舌刀顿时停止了挥动，而后用另一只手贯穿了他的腹部。
莫嫣呆住了，徐寒自己也怔住了。
“欣茹……你真的……认不出我了吗？”他的眼里是惊愕，是茫然。
然而，那双血红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感**彩，冷血无情。杨欣茹把手从他的肚子里抽出来，鲜血立即喷射而出，溅到她的黑衣上。
很快，她身上和手上的鲜血都被火焰蒸发掉，这些火焰，像是从她皮肤底下冒出来的。
徐寒跌退了两步，单膝跪在地上，鲜血止不住地往下淌。
见到这一幕，木原露出阴森的笑容，“朱雀之力已经觉醒了，这力量，将为我们织天使地狱所用。”
另一核心高层水痕也跟着笑了起来：“杨小姐现在只是入微阶，就能轻松秒杀五战胜入微阶高手，潜力无穷啊！”
杨欣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脸上如同铺了一层冰霜，寒到他的心里。
她一步步走来，冷酷无情。
此刻，她已不再是人民警察杨欣茹，而是觉醒了朱雀之力织天使地狱的终极杀手。
徐寒目光不经意地往下一瞟，看到了挂在他脖子上的吊坠——一瓶装有炙红色液体的水晶瓶。
这是教主给他的，嘱咐他让他在关键时刻喝下里面的药剂。
现在，不正是关键的时刻么。
毫不犹豫，徐寒一把扯下瓶子，将炽红色液体全部灌入口中。
忽倏，一阵炙热的狂风凭空卷起，将逼近的杨欣茹逼退回去，徐寒抬起头来，他的眼眸已经完全陷入血红。
“神兽之力！”
五大高层同时惊呼起来，这……这人竟然身怀神兽之力？！
这时，杨欣茹的体表也迅速蹿起一团赤色的火焰，与徐寒的炙热狂风相庭抗礼。
袁大头正躲在不远处，惊讶万分地目睹这一幕。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超越了武学领域，甚至超越了科学领域，超越了他岂今为止的所有认知。
火舌刀在这两股力量的对抗中发出厉啸，更像是哀鸣。
教主给他的那个瓶子里装的是朱雀之血，被他饮下之后唤起了他体内的青龙之力，同时也能短暂地获得一些朱雀之力。
但，他的青龙之力并没有真的觉醒，比起已经觉醒了朱雀之力的杨欣茹，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场力量的对抗很快分出胜负，徐寒被火焰所吞噬，他在大火中仿佛听到了朱雀的尖啸。
火舌刀也发出同样的尖啸，一点一点地将火焰吸收。于是，徐寒只受到了轻微的灼伤。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忽然传来，黑暗的溶洞里透进一束明光，是机械门被打开了。
一位面容严峻，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魔天使走进来，他的目光透着一种阴谋家的气息，似笑非笑地盯着徐寒。
“你是什么人？”徐寒看着他皱起眉头。
“我？”中年男人嘴角咧了咧，“我是杨欣茹的生父。”
第117章 杨欣茹的生父
“什么……生父？”徐寒的心头猛地一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你是我女儿的男朋友。”中年男人从那张冷峻的脸庞上挤出一丝和蔼的笑容，他走上前对徐寒友好地伸出手：“我叫杨清文，是杨欣茹的亲生父亲。”
“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寒移开捂在肚子上的手，因为他发现腹部的贯通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看来是朱雀之血和青龙之力的双重效果。
杨清文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把一根烟叼到嘴里，接着又将烟盒的开口端对着徐寒，眉毛微微一挑，“小伙子，来一根吗？”
“我不抽烟，谢谢。”气氛似乎缓和了一点，徐寒也暗暗松了口气。
杨清文点着了烟，从嘴里吐出一大口烟圈，然后说道：“我以前是国家科研院的，欣茹是我的女儿。我负责研究的项目是‘生物进化’。”
“生物进化？”
“对。”杨清文又吐出一口烟圈，淡淡道：“从达尔文进化论开始，人类就一直致力于研究生物进化，随着科学的成熟，我们也越来越接近生物进化的真相。事实上，所有生物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环境的变化逐渐进化，就比如人类是从猿猴进化来的，更早期的时候还只是个单细胞生物，但人类也并不是进化的终点，我们还会继续进化下去。”
“听起来蛮有意思的，但我对你们的研究不感兴趣。”徐寒耸了耸肩。
杨清文弹了弹烟灰，“我知道你感兴趣的是什么。”他目光落在杨欣茹身上，竟流露出一丝溺爱的神情，“欣茹她身上背负着伟大的使命，在她很小的时候，我就在她身上种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现在种子该发芽了，我们需要她的力量。”
“她身上是背负着使命……”徐寒听不下去了，他咬着牙，目光森然地瞪视杨清文，“但这使命不是你们赋予的，而是她自己的梦想——她从小立志当一名好警察，惩奸除恶，直到现在，她还在为这个使命奉献自己的青春，甚至是生命。”
徐寒注视着杨欣茹的眼眸，尽管此刻他们的眼眸同样血红，“我见过她眼睛最清澈的样子，所以我爱上了她。你口口声声说是她的生父，却在用鲜血染红这一片清澈，把什么狗屁使命强加到她身上，那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意愿！”
他伸出手指对着杨欣茹，目光仇视着杨清文，“你看看你把她变成了什么样？她现在连本来的意识都失去了，你根本就没把她当过女儿，只是你的工具，你的实验品罢了。”
“因为她是我杨清文的女儿！”杨清文愤怒的声音里贯彻着高傲，“所以她生来就注定不平凡！她……”
“她只想做个警察。”没等杨清文把话说完，徐寒便打断了他，“这些都是你强加给她的，并非她本身的意愿。”
杨清文嘴里的烟头掉下一大截烟灰，他把烟头弹掉，淡淡地笑了：“你难道对欣茹的力量对你自己的力量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奇啊，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很乐意听。”徐寒也跟着笑了笑。
“一切，都来自一场实验成果。”杨清文故弄玄虚地说。
“什么实验？”徐寒眉头皱了下。
“想知道更多的话，就为我织天使地狱效力吧，这样你和欣茹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显然，杨清文与徐寒交涉是怀着目的的。聊了这么久，最终还是为了引诱他加入织天使地狱。
“在不了解真相之前，我可不敢冒险加入你们。”徐寒的回答相当巧妙，虽是拒绝，却不绝然，表面看上去他只是把本应是结果的好处变成了前提条件，而实际上，这个前提条件就算满足了，他也未必会加入。
杨清文心里冷笑了声，这小子，敢和我耍小聪明？
“我说小伙子，在和我谈条件之前，你是不是该认清一下自己的处境？你现在在我的地盘里，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杨清文一副威胁的语气说道。
徐寒脸色稍稍一沉，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但没有上当，还反将他一军。没错，在这个处境下，没有什么比性命威胁更有资本说话了。
“你想用性命威胁逼我就范？”徐寒不屑地笑了一声：“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
“不，我和你一样，打心眼里瞧不起贪生怕死之人。小伙子，贪生怕死的是胆小鬼，而识时务的，却是俊杰。你既然敢只身一人闯进织天使地狱，就足以说明你不是个胆小鬼，所以，你大可不必放不下架子。”
听了这番话，徐寒真的是五体投体，佩服！这老家伙简直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攻心战术玩得一溜一溜的。先是用性命威胁来恐吓，这算硬的，接着用“深明大义的道理”告诉他，就算他妥协了，也不是胆小鬼行为，而是识时务的俊杰。这是软的。
硬软兼施是劝降审问的不二之法，这老家伙运用得炉火纯青，要是徐寒的意志和立场稍有那么一丁点不坚定，就很可能着了他的道。
然而，杨清文虽没有低估自己，但却低估了徐寒。他万没想到，徐寒是一块软硬不吃的老骨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但宁死不屈的却是豪杰。”说着，徐寒淡淡一笑，“从小父亲就教我，生当作豪杰，死亦为鬼雄。”
杨清文脸色变得阴沉，他冷哼了下，把烟头掐灭，丢到地上用脚踩了踩，“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欣茹，把他抓起来，我要活的。”
杨欣茹如同一架接收到指令的机器，冷漠的眼眸眨都不眨，咻地冲向徐寒。
杨清文对欣茹的力量毫不怀疑，因此对这场打斗的结果也没什么兴趣，他对那五个核心高层道了一声：“你们五个跟我来。”便朝门外走去。
五个核心高层相互看了看，跟在杨清文的身后。
徐寒饮下的朱雀之血渐渐要失去效力，而杨欣茹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炙热的温度仿佛要把这个溶洞都融化掉。
莫嫣在一旁紧蹙眉头，目光盯紧这场战斗，生怕漏过一丝细节。
杨欣茹的右手忽然布满炽红色的脉胳，炙热的火焰席卷上来，包裹她的右手，伴随着一道爆炸般的爆响，火焰仿佛一张血盆大口，要把徐寒吞噬。
徐寒不惊不慌，火舌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半月，接着火舌吞吐，飓风狂涌，利落地在大火中斩开一道口子。
然而更加汹涌的火焰继而扑来，瞬间淹没徐寒。
火舌刀再次发出尖啸，贪婪地吸吮火焰。
觉醒的朱雀之力太过强大，就算有火舌刀护身，徐寒也仅仅只能保命。
再一次受到剧烈灼伤的他，几乎丧失了还手的能力，无力地瘫坐在地。
这时，莫嫣突然拦在杨欣茹的面前，“杨博士说了，要抓活的，他就交给我好了，我会把他关起来的。”
杨欣茹停了下来，眼眸里的血色渐渐褪去，她转身走向血莲花，把身体浸泡在血池之中。
莫嫣轻叹了声，将徐寒扶起，缓缓往外走去。
“莫嫣……”
“小声点。”莫嫣语气平静地说。
“嗯。”徐寒把声音压低了一点，“你能告诉我，欣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洗脑？”
“是的，她被洗了脑，然后觉醒了朱雀之力。”
“朱雀之力，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力量？”从欣茹身上，从自己身上，徐寒已经见识到了这种超越科学的可怕力量，他很想知道这种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博士曾说过一句话，一切超越科学的力量都源于科学。”她扭过头，平静无波的眼眸注视着他：“一切都来自一场实验。”
“什么实验？”徐寒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我也不清楚，但这些超越科学的力量都和这场实验有关。徐寒，你体内也有这种力量，说明你也和这场实验有关，难道你什么都记不起来吗？”
“我……和这场实验有关……？”徐寒脑海里突兀地闪过一个破碎的画面，接着是一阵剧烈无比的头痛。
他一手摁住半个脑壳，眼角滑过一滴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莫嫣看着不对劲，便道：“不要再想了，先出去再说吧。”
“要……怎么出去？”
莫嫣没有回答，而是扶着他连续穿过两个生化实验室，即将走出禁地的时候，徐寒挂在腰间的火舌刀突然被抽走。
噗哧！
火舌刀刺进了莫嫣的左腹，而抓着刀柄的人，正是她自己。
“莫嫣……你……”徐寒心头一颤，彻底呆住了。
“不要问……尽你所能离开这……剩下的只能看你自己了……”莫嫣把火舌刀拔出来，递还给徐寒。
接着，她捂着伤口倒下去。
由于禁地门口时常有魔天使出入，这一幕自然被人看在眼里，当然，从旁人的视角来看，是徐寒突然刺伤了莫嫣。
“快！抓住他！”
魔天使迅速聚集过来。
第118章 杀出去！
徐寒回头看了莫嫣一眼，流露出感激的目光，接着眼眸中闪过一道寒芒，箭步如飞，冲出禁地。
莫嫣怔了怔，竟不经意地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就为了这一个眼神，竟可以连命都不顾……”
刺耳的警报很快传遍第七狱层，惊动第七狱层的所有魔天使。
金禾与水原两位核心高层也迅速赶过来，见莫嫣重伤倒地，表情不由地一惊。
“糟了！”金禾大喊不妙。
禁地外，徐寒与一群魔天使混乱厮杀，火光爆闪，哀嚎遍地。普通的魔天使根本不是同时拥有火舌刀以及激发青龙之力的徐寒的对手。
“快去通知杨博士，我去把杨小姐带过来。”金禾急迫地说了一句，然后立即赶回去。
墨宇随后也被袁大头带出了禁地，见徐寒与魔天使厮杀起来，也跟着加入战斗。
两名五战胜高手的实力是何等恐怖？实力一般的魔天使根本挡不住，战局如摧枯拉朽般向一边倾斜。
他们两个就这么一路杀出去，被关在第七狱层的犯人们也被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一个个贴着铁牢张望。
若烟的眼眸满是震惊，激动得连嘴唇都颤抖起来：“墨……墨宇！”
是的，她看到了，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墨宇正和徐寒并肩作战着。
看到这一幕，何玉堂也惊愕了，茫然了，喃喃地道：“墨宇……他……他不是离开了吗？”
忽然，若烟心头一吓，赶紧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一道火光从牢门外透进来，铁门轰然爆裂。
“快，跟我走！”徐寒话刚说完，又是一个冲刺，连斩三人，随后又一刀斩爆关押仇恩的牢门。
若烟怔怔地望着已经不在的铁门，望着正与魔天使激战的墨宇，心头涌上一丝暖意。
墨宇说过，就算他拿到了五战胜，也会留在这里等她，和她一起离开。
徐寒说过，会带她离开。
他们都做到了，谁也没有食言。
“我们一起离开……”若烟低声自语，轻轻地往前迈了一步，忽然似魅影一般闪身出门，玉掌落在一位魔天使的喉咙上。
墨宇看到她，顿时呆住了，“若烟……”
若烟冲他嫣然一笑：“傻看什么？不是早就说好一起离开吗？”说到这，她语气骤然一冷：“杀出去！”
墨宇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眼神坚定下来，用力地点点头：“嗯！一起杀出去！”
话音落下，他双拳大展，同时轰在两名魔天使的胸口。
徐寒挥动着火舌刀，一路把所有的牢门都劈开，仇恩和何玉堂也都被放了出来。
仇恩、何玉堂很快与墨宇若烟碰头，四人先是愣了愣，而后会心一笑。
“墨宇，我一直都误会你了。”看到墨宇，何玉堂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懊恼内疚不已。
墨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无需多言，我已经不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呆下去了，今天，我们一起杀出去！”
“好！”何玉堂多年来的积怨和误会都在这一刻完全消除，浓浓的战意从他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杀！杀出一条血路！”
其他的犯人都还呆在石牢里犹豫，如果能杀出去，他们早就这么做了，织天使地狱每天都开放会武场，他们有的是机会暴动，没敢这么做是因为摸不清织天使地狱的底细，他们只知道织天使地狱有一股名为“魔天使”的强大组织，而对魔天使这个组织，他们知道的少之又少，甚至连魔天使的具体数量都不清楚，因为未知，所以恐惧，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当那些犯人看到徐寒墨宇他们与魔天使奋战浴血，看到数量压制的魔天使却一个个倒下的时候，那些犯人内心深处对魔天使的恐惧似乎突然间烟消云散。
而且，没有人不想逃离这个鬼地方，他们只是不敢，可是当他们亲眼看到有人在做他们以前想做不敢做的事情，这时候，埋藏在犯人们骨子里的战意和血性都被激发出来。自由的渴望，战斗的冲动，不屈的热血，都一并爆发。
终于，有人第一个跨过了那道困住他几年之久的牢门，高喊着：“我要出去！”接着与魔天使拼杀起来。
我要出去！
这简单的四个字，如战鼓的鼓点一般落进所有犯人的心头。
出去……多少人在这一刻猛然觉醒，是啊，他们在这里呆了太久，被关了太久，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都快忘了，同样是这一刻，他们下定了决心。
出去！
一个接一个犯人冲出了那个牢笼，向魔天使发起进攻。
“你大爷的！老子要出去！挡老子的都得死！”关猛满目血丝地大吼。
“管你他娘的是魔天使还是鬼天使，全给我滚蛋！”李越君一拳打倒一名魔天使，情绪激昂。
本来徐寒他们几个就已经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又加入这么多入微阶实力的犯人，魔天使立即呈溃败之势。
“只要从这里冲出去，我们就自由了！”金将激动地大喊。
眼看着魔天使已经挡不住他们的攻势，犯人们仿佛看到了自由女神在向他们招手。
“杀出去！”墨宇神色严肃，带头冲锋。
第七狱层的犯人们在这时候奇迹般地拧成了一股绳，齐心协力地朝着自由的方向冲杀。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第七狱层的时候，一个绝望的身影出现了——她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眸，修长完美的身材以及肌白如玉的皮肤。
徐寒目光不由地一凝，黯然低喃：“欣茹……”
而墨宇却是身子猛地一哆嗦，满目惊愕地停下来，他一把拉住若烟和杀红了眼的何玉堂，额头已经布满冷汗。
仇恩这个人怪得很，一直跟在若烟身后几乎没出手，但所有偷袭若烟的魔天使都出奇不意地死了，死得不明不白。
若烟和何玉堂被拉住，仇恩也跟着停下来，一脸笑眯眯地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其他的犯人毫不知情，根本就不认识欣茹，依旧无所畏惧地冲上前，瞬间被大火吞没了三个。
眼前突然着起了大火，后面的犯人赶紧后撤，一脸震惊地看着那三个人被烧死在大火中。
“这什么玩意？怎么突然起火？”有人发出疑问。
“这不是一般的火，温度奇高。”关猛擦了擦汗，脸色凝重起来。
随着那三名犯人被烧得尸骨无存，火焰也渐渐熄灭，欣茹冷漠地站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高温火焰引起了众人的恐慌，可是他们并不知道这火焰到底是怎么来的，难道和眼前的女孩有关？
可是他们已经打败了阻止他们的魔天使，很快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又怎么会因为一个“螳臂挡车”的女孩而放弃呢？
短暂的迟疑之后，是前赴后继的冲锋。
“停下来！”犯人们的行为让徐寒顿时一惊，连忙制止。
墨宇也大惊失色地喊道：“不要！快回来！”
然而他们的制止都没有效果，而且也来不及了，欣茹的右臂出现炽红色的纹络，随即一掌落在关猛的额头。
轰地一下，关猛的脑袋嚯地爆炸，火花四溅。
随后又啪啪两掌打在金将和李越君的胸口，又是轰轰两声，金将和李越君的身体双双爆破，死无全尸。
前后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冲锋的犯人顿时没了大半，而且都是身体爆炸而死。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剩下的犯人不敢再上前了，第七狱层的犯人可都是入微级别，在这个可怕的女魔头面前脆弱得如同蝼蚁，更可怕的是她使用的招式和武学蕴含着可怕的力量，无论是现武学还是古武学，他们所认知的所有武学都不可能有这么可怕力量。
徐寒对这种力量开始有了一定了解，欣茹使用的是朱雀之力，虽然不知道这种力量是怎么来的，但其力量的性质应该是火，无论是之前的高温火焰，还是后来的爆炸，都与火有关。
这时，金禾和木原出现了，金禾朝众人扫了一眼，冷冷地道：“不想死就乖乖回自己的牢房里呆着。”
这句话带给他们绝望的同时，又让他们看到了求生的希望，就像你把自由和囚禁两种选择放在他们的面前，换谁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由，可如果把自由这个选项改成死亡，那么囚禁就成了所有人的绝望之选。
但比起死亡，被囚禁又算得了什么呢？
求生的本能让那些犯人很快作出了选择，他们纷纷退回到自己所在的石牢，即便牢门已经被摧毁，他们也心甘情愿地呆在里面，没人再敢出来。
于是，唯一还留在外面的人，就只剩下徐寒、墨宇、若烟、何玉堂和仇恩五人。
事到如今，他们就算死也不会再回到冰冷的石牢，在此放手一搏。
“木原，莫嫣怎么样了？”
“还好，没伤到要害，已经被送去治疗了。”
“嗯。”金禾点点头，冷厉的目光落到徐寒身上，继而发出一声冷笑：“徐寒，你真是可以啊，就一个人，把织天使地狱搅得天翻地覆。”
第119章 追杀
徐寒耸耸肩，无奈地笑了笑：“我本来只想秘密潜入，把女朋友救出去，谁想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呢？”
“你女朋友？”金禾别有用意地看了看杨欣茹，“她本来就是织天使地狱的人，根本不需要救，当然，我们允许你留下来陪她，只要你……也加入我们！”
徐寒体内尚未觉醒的青龙之力对织天使地狱而言是一块诱人的蛋糕，同样也是一把能威胁他们性命的刀子，对于这样的角色，他们只有两种态度——要么吃掉，要么毁掉。
当然，“吃掉”的优先级要远远大于“毁掉”。觉醒的朱雀之力已经如此强大，如此恐怖，那要是青龙之力也能为他们所用呢？
“我承认朱雀之力是你们织天使地狱的，但欣茹……是我的。”徐寒脸色骤然一冷，眼眸里寒光闪烁。
“那你现在打败她，把她抢回去啊。”木原讥笑道。
“我会的，但现在我得先离开这。”
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现在欣茹被织天使地狱控制，而他又无法抗衡觉醒的朱雀之力，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先行撤退，等找到能让欣茹恢复理智或者对付朱雀之力的方法，再另作打算。
“你以为你走得掉？”金禾冷笑一声。
“走不掉，也得走。”徐寒咬字有力，目光坚定。
木原这时道：“杨小姐，请解决掉旁边那些碍事的人，只留徐寒一个活口。”
欣茹表情依旧冷漠如霜，她开始慢慢地接近，仿佛有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见识到欣茹刚才的能耐，若烟和何玉堂此刻都流露出凝重的脸色，恐惧的阴霾挥之不去。
而仇恩却不一样，他的样子太过反常了，不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咧起来，像是在笑。
徐寒紧咬嘴唇，握紧手中的火舌刀，身体下沉，慢慢地摒住呼吸。
欣茹每一步的距离和力度都是相同的，玉臂上的炽红色纹络再一次显现出来。
突然，徐寒一个箭步冲出去，铜色的火舌刀也变得炽红。
掌对刀，炽红色的火焰在这中心爆发，墨宇等人吓得赶紧后退，金禾木原也躲到一边。
然而，一股猛烈的狂风从四周卷起，将爆发的火焰又给卷了回去。
火焰朝中心逆袭，而站在中心的人，正是欣茹和徐寒两人。
欣茹的体表被火焰包裹，形似朱雀，徐寒的身周也卷起狂风，宛如龙头。
朱雀的尖啸与青龙的低吼，仿佛在同一时刻响起，回荡在第七狱层，然后凶猛无比的火海将他们吞噬。
轰！！！
第七狱层发生了巨大的爆炸，随即剧烈地震颤起来。
墨宇、若烟、何玉堂、仇恩以及金禾木原全部都被炸飞出去，身体狠狠地撞在地面或者墙壁。
幸而用来构筑第七狱层的材料极为特殊坚固，否则在如此恐怖的爆炸冲击下，必然会天崩地裂。
被炸飞的人一个个狼狈地爬起身子，看到徐寒身受重伤地倒在一边，若烟心头一紧。
“徐寒！”她紧张地跑过去，把压在徐寒身上的石头全部丢开，然后将他扶起。
“快，趁现在快走……”徐寒嘴角挂着血丝，气色虚弱地道。
若烟看了一眼被石堆掩埋的杨欣茹，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徐寒是故意把火焰引回去制造爆炸。
伤敌五百，自伤五千，为的就是给他们创造逃离的机会。
“嗯！我们现在就走！”若烟感激地看着他，点点头，然后把徐寒背起来，奋力往第六狱层冲去。
仇恩和墨宇以及何玉堂也明白了徐寒的用意，心存感激，同时投去敬佩的目光。
一伙人趁着欣茹被掩埋之际跑向第六狱层，金禾和木原则早早地跑到欣茹那边，一是为了把人挖出来，二是为了保护自己。
就算金禾和木原有着不俗的实力，也没胆量同时面对好几个入微阶高手，更别说这几个人里还有两个是五战胜高手。
金禾和木原正要把石头都搬开，突然一声爆破，金禾木原被震开，火焰形似朱雀，发出刺耳的尖啸。
金禾知道，欣茹已经出来了，他回避着高温火焰，大声叫道：“杨小姐，快去追那几个人，杨博士说了，不能让他们跑掉。”
欣茹似乎听到了，那只浴火朱雀径直朝第六狱层飞去，所到之处，如岩浆炼狱。
看到欣茹去追人了，金禾和木原相视一眼，顿时放了心。
织天使地狱的成份非常特殊，他们五个人是名义上的核心高层，名义上，只有织天使地狱的狱长炽夜地位在他们之上，可实际并非如此，其他的不说，就杨清文博士的地位就比他们五个人加起来都高。有一只幕后大手操纵着他们，而他们却连大手是谁都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织天使地狱和国家的一些高层暗地密切往来，杨清文博士只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们猜想，织天使地狱真正的幕后大手恐怕是国家内部某个地位极高的大人物。
杨欣茹是杨清文的女儿，觉醒了朱雀之力后成了织天使地狱的中坚力量，而且潜力无穷，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地位都胜过他们这五个所谓的核心高层，于是他们对杨欣茹都是尊称杨小姐。
杨欣茹追到第六狱层，发现第六狱层的犯人都被放了出来，发动了暴乱。
炽热的火焰疯狂地吞噬着那些暴乱犯人，大批大批的犯人在火焰中化为灰烬，暴乱很快被压制下来，幸存的犯人都乖乖地跑回石牢里，杨欣茹停下来，用血红色的眼眸扫了一眼，显然，徐寒他们已经跑去了第五狱层。
追到第五狱层，同样的情景再现，犯人暴乱，场面混乱。而杨欣茹也用了同样的处理方式。
如此反复，一直追到第一狱层。
就在他们以为能够逃出生天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尖啸以及覆盖过来的炙热高温，杨欣茹挡在了出口，一脸冷漠地注视他们。
“完了……”若烟背着徐寒，发出了惊呼。
第120章 保护最心爱的女人
杨欣茹看上去毫发无伤，看来徐寒的“七伤拳”对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可是，杨欣茹没事，徐寒却身负重伤，失去这唯一可以对抗杨欣茹的力量，他们要怎么面对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
想到第七狱层的惨象，那些犯人都曾是以自己身手为骄傲的顶尖高手，面对杨欣茹的时候却也是说死就死，死得毫无尊严，毫无反抗之力。
杨欣茹的玉臂蔓延着炽红的纹络，如正在攀爬的藤蔓。
仇恩目光微微一沉，心想，难道我要在这里出手吗？万一失败，就会暴露身份，那家族复兴的希望就……不，不可以！
想到这，仇恩暗暗握紧了拳头。
如果他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把握，他都不会犹豫。问题是他根本没把握，而失败所带来的代价太大，太惨重了。这和他的个人性命无关，关乎他的家族复兴，关乎他身负的血海深仇，关乎整个家族对他的期望。
“对不起了，墨宇，若烟。”仇恩深吸口气，轻轻闭上眼睛。在这种时候，他却不能为朋友站出来，他感到深深地自责。
这时候，墨宇作了一个决定：“徐寒兄弟为了让我们逃出去，自己身负重伤，好不容易逃到这，就差一步，无论如何都不能前功尽弃……对不起，若烟，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回来过吧，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珍惜你，不会辜负你。”
若烟心里咯噔一声，惊愕地转头看着他：“墨宇，你要做什么？！”
墨宇一脸大义凛然，眼神坚定无比，大有视死如归之意，“若烟，你是个理智冷静的女人，不要受个人情绪影响，害了大家。”
话音落下，墨宇箭步冲刺，双手如灵蛇探出，分别抓住杨欣茹的两只手。
“走！”
墨宇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嘶吼。
墨宇虽没有达到入微巅峰级别，但也很接近了，强大的外劲死死地按住杨欣茹的双手，她试着挣脱，却动弹不得。
这时，杨欣茹眼眸中的血色似乎更加浓郁了一些，两条白玉胳膊上的炽红色纹络开始朝着墨宇的手臂上蔓延。
嗤嗤……
炽红色纹络所触及的皮肤立即冒起白烟，墨宇脸色痛苦，紧紧地咬住牙关，疯狂地以内劲抵御。
“墨宇……”若烟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她耳边回响起墨宇刚才说的那句话——不要受个人情绪影响，害了大家！
不要害了大家！……害了大家！
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刻，容不得半点犹豫。墨宇争取不了多少时间，如果他们不趁这个时候逃走，就再没机会了。
她不能因为自己害了大家，害了徐寒。
若烟咬了咬嘴唇，背着徐寒朝出口奔去，“大家快走，别让墨宇白白牺牲！”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她的眼泪在高温的空气里一滴一滴地蒸发掉。
“对不起了，墨宇。”自责无比的仇恩用力地咬着牙，跟在若烟的身后。
“这就对了……”墨宇露出欣慰的笑容，“若烟，不管有多难过多伤心，时间都能帮助你挺过去，只要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这时，一个人从身后勒住了杨欣茹的脖子，看着墨宇惊愕的脸庞，他咧嘴笑了起来。
“玉堂，你……你快走！”墨宇惊声大喊，他的两条手臂已经爬满炽红色纹络，被烧得焦黑。
“墨宇，少在那里逞能！你真以为你很厉害？没有我，你能拖得住几秒？想让你最心爱的女人安全地离开这里，就给我闭嘴！”何玉堂眼里闪着一股狠劲，恐怖的外劲狂涌上手，把杨欣茹的脖子往死里勒，“女人，管你多厉害，我要把你的脖子勒断！”
杨欣茹的表情没有变化，还是如万年冰雪一般的冷漠，炽红色的纹络从她的胸领下面爬上来。
嗤嗤……
何玉堂的手也被剧烈地灼烧起来，他忍住剧痛，满头大汗，面目狰狞。
“玉堂，你快走！”
“你他妈的逞什么英雄？！”何玉堂痛苦的脸上竟挤出一丝笑容：“当初你一声不吭地就消失，现在又想一个人玩消失？这次怎么着也得带上我吧？！”
“我逞英雄？我才不想逞这个英雄！但总要有人牺牲不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屁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保护若烟，她是你心爱的女人，可她也是老子最心爱的女人！老子才不会输给你！”
“你小子！竟然打我女人的主意？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她答应嫁给你了吗就朋友妻？告诉你，就算是亲兄弟也要公平竞争！”
“哈哈哈哈！”墨宇忽而大笑起来：“好！好一个公平竞争！没想到我的好兄弟要和我抢同一个女人！可你真是个傻冒！我死了，不就没人和你争了？”
“他妈的又说屁话！你死了，我还争个屁！就算你跑到阴曹地府，我也要去和你争个高低！”
“那就一起啊！谁怕谁？！”
“来啊！怕你啊！”
话到此处，墨宇和何玉堂一齐放声大笑。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震得天旋地晃，也震得若烟心头狂颤，她不由地停下脚步，一阵阵彻骨的寒意渗透进她的心窝。
“墨宇……玉堂……”她回头呆望着，泪水朦胧了世界。
“快走吧……”仇恩悲伤地叹了一声，“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墨宇和何玉堂一死，杨欣茹就可能追上来。
浓浓的悲伤围绕着他们，直到他们逃出了织天使地狱，这股悲伤也没有散去。
若烟把徐寒轻轻地放下来，哭湿了衣襟。
仇恩跪在地上，用力地捶打着石头，然后就那么往地上一躺，面朝着苍天，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用手挡住阳光，从指缝里窥视着天空。
“这都是为了家族……为了家族……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喃喃地说了几句，他突然哭了起来：“都是为了家族！”
杨欣茹到最后也没有追出来，看来是不会离开织天使地狱，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悲伤的心情，朝着弃都中心出发。
弃都自从被废弃之后，没有再修建过房屋，更别说发展经济，投资建设什么的了。
现在还在弃都生活的，都是一些不肯离开的“钉子户”，但时间一长，这块不被政府管辖、不受公安治理的宝地自然就被不法群体盯上了，成了一些黑帮、犯罪团伙的根据地和聚集乐园。
弃都的中心还是有一些娱乐场所、超市小卖部以及宾馆之类的门店存在的。老板基本都是当初留下来的“钉子户”。弃都被黑帮和犯罪团伙占领之后，他们没有对那些“钉子户”下毒手，反而鼓励他们去经商，给他们资金开店，并且在这些店里正常消费，让他们赚钱。
这并不是黑帮和犯罪团伙们好心，而是这些团伙的头目都有头脑，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既然打算以弃都为根据地，把这个地方当成乐园，那必然少不了这些“钉子户”，不然谁来开店？谁来维持一个城市基本的供需？
他们在别的城市里或许会开赌场开酒店，然后通过非法手段谋取暴利。但在自己的地盘呢？总不能赚自己的钱吧？而且还很容易和别的黑帮团伙起争执，大打出手。自供自给的话，又太无趣，没有一点都市的氛围。
既然是都市，那就得有都市的样子，所以他们就鼓励那些“钉子户”开赌场开酒店开餐厅开超市，没钱的还无息借钱给他们。
于是，弃都里的普通居民和黑帮、犯罪团伙都可以和谐共处，甚至受到黑帮和犯罪团伙的保护。
久而久之，这些黑帮和犯罪团伙还明确规定不能欺负弃都里的居民，否则会受到惩罚。
但是，不管盘踞在弃都的黑帮以及犯罪团伙有多嚣张，却没有一个人敢接近织天使地狱的地盘，对他们而言，那里是禁区，连踏足半步的想法都没有。
而若烟、徐寒和仇恩这三人，却从那片禁区走回弃都中心。居住在附近的中年人看到他们三个，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回老房子里。
“徐寒伤得太重，先找个地方休息下吧。”若烟四下看了一眼。
仇恩背着徐寒，回头看了看，赞成若烟的提议。
可等他们走到弃都宾馆才发现，他们身上根本没有钱，宾馆老板看出了这点，但还是很热心地让他们入住了。
把他们带去房间的时候，若烟满是歉意地说：“老板，实在对不起了，以后我们会把钱补上的。”
宾馆老板随和地笑了笑，“没关系的，在这里不用讲究那么多，平时也不会有几个人入住。”
他们在301号房间入住，把徐寒放到床上后，若烟和仇恩开始发起愁来。
“要离开弃都，只能搭乘飞机，可是我们现在连飞机票都买不起。”若烟愁眉不展地说。
仇恩想了想，笑眯眯地道：“这事就交给我吧，你就不用操心了。”
“你想到什么办法了？”若烟惊奇地道。
仇恩笑着摇摇头，“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办法，但可能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