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3 逛街
一时间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秀妍xi你忙去吧……我……”李俊翰打算闪人。跟这个姑娘在一起呆着是真心有点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两人的相识方式有点诡异的缘故吧？
“俊翰xi你现在……要不然我去买条裤子给你换上？”
“不用了……我本来就是来买正装的。”李俊翰摇了摇头，“一会儿买好了直接换就好了。”
“俊翰xi你要来东大门这种地方买衣服？”郑秀妍一脸的诡异。
“在哪买不是买啊！”李俊翰对于这种反应有点诧异。
“不是啊……这里的衣服都很便宜的……俊翰xi你难道不是应该去outlets或者免税店之类的地方，又或者直接去mall里……”
“呀！你以为我是什么有钱人吗？想太多了你！”李俊翰笑了摇了摇头，“我是来买一身可以上班的时候穿的正装的。”
“上班？咖啡馆什么时候还要穿正装了？”郑秀妍越发的表情诡异了。
“不是咖啡馆……我昨天已经被咖啡馆老板给开除了。”李俊翰摇了摇头，“我是要去公司里面上班了，正经的上班族……”
“公司？上班？”郑秀妍愣了一下。
“怎么？很奇怪？”李俊翰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不是……”郑秀妍连忙摇头，“俊翰xi你不是要进演艺圈的吗？怎么跑去公司上班了？”
“谁跟秀妍xi你说我要进演艺圈了？”李俊翰一脸的荒唐，“我从来也没这个打算……”
“秀晶啊！她跟我说的……”郑秀妍一脸的理所当然，“说你在dsp公司那面打工，估计将来会去dsp签约成为艺人之类的……”
“……我跟dsp公司没有什么关系啊！”李俊翰觉得有点冤枉，“只是我打工的地方在他们侧门而已，我跟他们公司的人没有什么联系的。至于做艺人什么的……我真没这个想法。”
“可是俊翰xi你……”郑秀妍对于李俊翰的这份坚决觉得还是有点意外，“你真的很适合做一个艺人啊！”
“……别闹了。”李俊翰摆了摆手，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我去找地方买衣服了……”
“俊翰xi……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可以吗？”郑秀妍指了指李俊翰的裤子……
这个……
李俊翰自己扫了自己一眼。
那杯饮料洒的地方，真的是个艺术。只能这么说了。
“要不然这样吧……”郑秀妍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把本来系在自己的脖子上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毛衣解了下来，递给了李俊翰。
“……干嘛？”李俊翰一脸愣愣的。
“系在腰上挡一下啊！”郑秀妍理所当然的说：“不然呢……难道俊翰xi还穿的上？”
“……这大夏天的，你披个毛衣在身上……”
“这是造型啊造型！而且这也不是毛衣好不好！俊翰xi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一点时尚感！”
“……我也没觉得这个时尚到那里去。”李俊翰吐了个槽，但是还是按照郑秀妍的意思，把那件衣服系在了自己的腰上。
万幸，基本上，把那片水迹挡了个七七八八。
“俊翰xi你的腰很细啊……”郑秀妍看到李俊翰的样子，眼睛一亮。
“……我本来就不胖。”李俊翰有点无语。“那接下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总不可能系着人家的衣服就这么走了吧？
“走吧，我帮俊翰xi去挑一身衣服去吧……”
“这有什么好挑的……”
“呀！你果然没有什么艺人潜质……”郑秀妍大概是跟李俊翰终于有点熟悉起来了，说话的时候也就放开了一些。
至少她开始吐槽了。
果然，逛街这种东西，是讲究天赋的。比如李俊翰，一个半小时，在东大门没有看到有一家卖正装的。
但是当他跟在郑秀妍的身后以后……
好像满大街哪里都有卖的。
这真的有点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奇妙感受。
之前其实李俊翰也是有跟允熙一起出来逛过街的。
只是大概也知道李俊翰对于逛街一向没什么兴趣，也因为对于李俊翰的衣服的尺码的熟悉程度，他们两个人的逛街模式都是李俊翰找一家咖啡馆一坐，允熙自己开始……买一点东西，就甩过来给李俊翰，然后自己继续。
这还是李俊翰自己第一次逛街。
也是第一次在服装店试衣服。
“不行，这套显得太胖了……”
“这套也不行，有点怪怪的……”
“……这个是什么啊！好蠢的花边！”
……
一个多小时，终于当李俊翰换上了一身正装之后，无论他自己，还是在帮他挑衣服的郑秀妍，终于都没有什么意见了。
得体。为了得到这个效果，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
之前也不是没有好看的。第二套郑秀妍帮他选的衣服就已经让两个人失语了半天了。
然后因为有点过于“年轻”，最终被李俊翰忍痛给放弃了。
然后，用了半天，郑秀妍才终于明白了李俊翰说的得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比单纯找一套好看的衣服，要难很多。
但是无论如何，最后这一身正装上身之后，效果两个人都很满意。
“嗯，没有攻击性，温和，但是又不失干练……oppa，满意了吧？”郑秀妍一脸的骄傲，像是完成了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当然！当然！谢谢你了，秀妍。”李俊翰笑着点了点头。
一个半小时，两个人终于放下了那说起来略微有点麻烦的敬语。
“只要oppa你满意，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总觉得对不起你的……”郑秀妍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耽误了你一上午的时间，真的不好意思啊……”李俊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你最近很难得有这样的放假时间吧？”
“是的呢……今天上午因为是……反正是公司难得放我们半天假。”郑秀妍点了点头，倒是也没客气。
经过这一个多小时，她也不跟李俊翰客气了。
这种自然一点的相处模式，两个人都还觉得舒服一些。
“那真的是浪费你的时间了……”
“没关系啊！反正我自己也是逛街放松一下……”郑秀妍摇了摇头，“跟oppa你一起，还不用我花自己的钱，多好！”
“……那逛街看得是我要买的东西，又不是你要买的……”
“我本来也没打算买啊……”
李俊翰反正是到现在也不能理解女人逛街的逻辑。
而且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明白了。
0074 磨合
买好了东西，作为感谢，也作为一个终结，李俊翰提出请郑秀妍吃点东西。
只是郑秀妍拒绝了。
“最近在减肥呢，不敢吃什么东西……”郑秀妍一脸的纠结。
“你都这么瘦了……还减肥？”李俊翰笑了。
“没办法，要出道了，公司要求必须达标……”郑秀妍有点无奈的扁了扁嘴。
“出道？你要出道了？”李俊翰愣了一下。
“是啊！秀晶没有跟你说过？”说起这个话题，郑秀妍一脸的骄傲。
“没有，她只是说你最近这一段时间都没空搭理她，她一个人有点无聊，所以到处在想办法找人陪她玩……”李俊翰有意无意的说道。
“……这个……我也没有办法……”说道这里，郑秀妍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等忙过了这一段时间，可能就好一点了吧？”
李俊翰点了点头。
“毕竟，我做了这么多年练习生，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啊！”说道这里，郑秀妍的眼神出乎意料的，一黯。
“多少年啊？”李俊翰笑了起来，你才多大啊，就这么多年……
“七年……”
“……”李俊翰的笑就这么冻在了脸上。
七年的话……
“你加油吧。最近我会帮你多照看一下你妹妹的。”李俊翰只能这么说一句了。
“别……”郑秀妍立刻摇头。
眼神中带上了一点警惕。
两个人都是一愣，然后一起笑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公司？”
“好的，麻烦了……”
开着车，李俊翰把郑秀妍送回了s.m公司。
“这过去还有整整一个街口呢，你确定要在这里下车？”李俊翰觉得有点不能理解，笑着问郑秀妍。
“这里就可以了，要是被我们公司的人看到了，有什么误会，就麻烦了。”郑秀妍笑着摇了摇头。
“嗯，那今天……”
“就这样吧，不用说谢谢了。”郑秀妍连忙说。
“嗯……就这样吧。再见！加油！”李俊翰笑着说。
郑秀妍点了点头。
就在车门关上，李俊翰都打算走了，忽然听到了敲车窗的声音。
李俊翰笑着一边摇头，一边让车窗降了下去。
“怎么了？”
“对了，oppa，我忘记问你了，你要是去上班了以后……那个声乐教室你还做不做了啊？”
“应该还是会做吧……不过也不一定了……”李俊翰有点矛盾。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这样啊……看来我还得给秀晶再找个上课的地方啊……”
“其实我觉得秀晶……真的没啥唱歌的天赋……你还是放弃吧。”李俊翰笑着说道。
“呀！oppa，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她还是个孩子！将来会好起来的！”郑秀妍显然对于李俊翰这句话很不满意，直接转身就走了。
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一脚油门下去，也就这么离开了……
当你决定走进去一个新的生活的时候，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的。
这种准备是多方面的。
对于李俊翰来说，为了不让人看到他那辆有些过于夸张的车，每天早上七点钟爬起来，然后去挤地铁上班，到了办公室给前辈们端水送咖啡，打扫办公室，中午帮忙前辈拿外卖，晚上加班……
这些其实对于他来说，虽然都是新鲜的体验，但是却也没有什么惊喜。
平淡。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李俊翰的生活，基本上都在这个节奏里。
他就像是成为了一部稳定运转的机器上的一个零件一样，每天活的很有规律。
如果他从大学毕业，就进入了l公司，走上职场，那么他可能会很适应这样的一种生活模式。
只是。
没有如果。
仅仅是三个星期后。
“俊翰啊，你居然肯出来了？”黄承炫一脸的好整以暇，“上个周末我过生日喊你出来你都不肯……”
“快别笑话我了。”李俊翰一脸郁闷的表情。
“怎么了你？”
“算了，少说两句，我今天是找你出来陪我喝酒的……”李俊翰直接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黄承炫拿起了酒杯，一口喝下，然后有点古怪的看向李俊翰：“前两天我去咖啡馆找你，结果你们老板说你不在那儿干了……”
“嗯，我被他开除了……”
“……为什么？因为你勾搭女店员了？”
“……你能不能之一下你的用词。”李俊翰一脸的唾弃，“我另外找了一个工作，然后老板大叔觉得我应该去那个工作，而不是呆在咖啡馆，就把我给开除了。”
“新工作？什么工作？”
“哦，l集团的电器事业部的一个企划的位置……”
“l公司？那不错啊！”黄承炫显然有点没想到，露出了一个惊喜的表情：“好歹是大公司，恭喜你啊！”
“什么大公司啊……”李俊翰一脸的郁闷。
“怎么了？”黄承炫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展开，就将僵硬了。
“我上了三个星期班了。今天我在考虑要不要辞职。”
“啊？才三个星期你就要辞职了？也太没耐性了吧？”黄承炫的表情有点错愕。
但是旋即。
“你遇到什么事了？”
李俊翰拿起酒杯，一口干了，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把这一段时间自己的遇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所以，今天你们的人事部门的人找你谈话，要你跟同事搞好关系，说因为你对于自己的方案被别人占了表示了不满？”黄承炫一脸的荒唐的表情。
“虽然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你基本上说到了点子上。”李俊翰点了点头，“其实方案什么的，是不是我提出来的，我也不去抢那个名头，没什么意义，反正涨工资也不看绩效，看年限的。但是拿走了我的方案还要把我踢出项目组去，我就不乐意了。”
“那小子是干什么的？”黄承炫显然比李俊翰的火气还大，“要我找人收拾他吗？”
“算了，没必要。”李俊翰摇了摇头。
“怎么？这口气就这么受了？”黄承炫显然不愿意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
“这件事，整个组里的人都知道，但是没有人替我说话。”李俊翰露出了一个苦笑。
“你这到底是什么公司啊！”黄承炫一脸的荒唐。
“好像这种事……也是正常的吧？”李俊翰试探的问了一句。
黄承炫卡壳。这种事……他可没经验。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他去别人的功劳里分一杯……
这么说来，好像……
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0075 来得及
“那你打算怎么办？”黄承炫轻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这一瞬间他忽然觉得有点羞愧。
“不知道。其实如果不是他们非要把我排除在项目之外的话，我其实也没打算追究的。但是他们不但这么做了，还找到人事，让人事把我调出他们的部门……”李俊翰一脸苦笑的摇着头。
“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彻底吧？”黄承炫觉得很不忿。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郁闷。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喝闷酒。
一直持续了将近十分钟。
李俊翰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干嘛？”李俊翰的笑，让旁边正在拿着一串香肠吃的黄承炫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差点掉下来。
一脸惊悚，这就是黄承炫这个时候的表情。
“我忽然想到，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这样一天啊……”李俊翰笑着摇头，“好像我从小就没有想过会在上班的时候受欺负……”
“废话！天晓得你居然有一天会离开你家那么大的摊子，自己出来给别人打工！”黄承炫白了一眼李俊翰，“我当初之所以在复员之后接受我父亲的安排，就是不想在上班的时候受气……”
“是啊……得受气啊……”李俊翰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受气了吧？”
“你？脾气真算不错的了。”黄承炫笑着摇头，“该你干的，不该你干的，你都做了，还想怎么样啊？”
“可是他们为什么容不下我呢？”
“我怎么知道！”黄承炫一脸“你算是问对人了”的表情。
李俊翰笑了起来，有句成语用在这里，真的很贴切，问道于盲。
“其实我觉得不是他们容不下你，而是你自己容不下你自己啊……”黄承炫忽然收起了那副无奈的表情，很认真的说。
“为什么这么说？”
“你进公司刚刚二十天吧？”
“嗯……”
“然后你就提了一个企划出来？”
“……领导让我弄的……”
“你就不会说你弄不出来？”
“这种逻辑我也不是不懂。”李俊翰点了点头，“但是我又没有去跟他们抢……”
“你只要在那里，那就是在告诉他们，这里有一个比他们强很多的后辈……”黄承炫一脸很诚恳的表情，“我想我找到了问题的症结了……”
“什么意思？”李俊翰隐约摸到了一点门道，但是还不是很真切。
“你责任心太强了！”
“……这算什么……”李俊翰对于黄承炫的吐槽只说出来了一半。
后一半卡在了嘴里。
他不是不懂管理学和人际关系的初丁。相反，他学过很多这些东西。
之所以他之前没有想到，是因为他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上想。
“你家里是你自家的企业，自然不会告诉你有的时候要‘适可而止’。”黄承炫叹了口气，“你知道我老爸每个月都会给我打电话，为我这个月有没有迟到过……要是没有迟到过，他会骂我。”
“……”李俊翰沉默。
“看来你还真的不适合去别的公司打工……不然迟早要被气死。”黄承炫看出来了李俊翰的不爽，大笑了起来。
“那不然呢？我自己开一个公司？我得有那个本钱！”李俊翰一脸的不爽。
“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没有走进去演艺圈……”黄承炫没有回答李俊翰的吐槽，而是另外说起了一个话题。
李俊翰沉默。
这个话题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出现在两个人的对话中了。
“俊翰啊！”
“怎么？”
“去当个大明星吧！”
“啊？为什么？”
“这样我也可以出去说，我跟那个大明星，曾经一起组过乐队呢！”
“……就因为这个？”
“你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大企业里面打工……”
“为什么？”
“你可不是没脾气的人啊！”李俊翰笑着摇头，“要是这么把你在憋一阵子，迟早出大事啊！”
“……什么大事？”
“我可不想去参加你的葬礼！”
“你去死！”
“我说真的。”黄承炫的脸上微微带着一点醉意，但是他说的话很认真，“做你自己真正喜欢做的吧？首尔大学的管理学专业毕业又怎么样？就不能当一个摇滚歌手了吗？餐馆继承人又怎么样？就不能当一个艺人吗？”
“我又不喜欢……”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你不喜欢？”黄承炫脸上带着笑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见过你最开心的时候……不是在你的婚礼上。”
“啊？”李俊翰的表情有点僵硬。
“还记得那年我们在明洞的街头开路边演唱会吗？”
“……解散之前那次？”
“嗯。那天的你，是这么多年来，我见到过的，笑的最开心的一次。”黄承炫似乎也走进了那段回忆。“还记得你唱的那首《it‘s_my_life》吗？原key啊！当时的那尖叫啊……”
李俊翰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他也想起来了记忆里那段被他埋住了的东西。
只是……
“我不想再唱歌了。”李俊翰摇了摇头。
“你不是开了音乐教室了吗？”
“那是两回事……”
“随便你怎么说吧。”黄承炫不出声了。
“你为什么今天忽然就劝我去……”李俊翰觉得有点费解。
安静。
过了一阵。
“我老婆跟我说……她见到了允熙了。”黄承炫又重新打开了话题。“前几天的时候。”
“哦……”李俊翰的表情有点僵硬。
“你还想见到她吗？”
“……什么意思？”
“如果你还想再见到她，我建议你，去试试演艺圈吧……”
“什么意思……”李俊翰猛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一脸的荒唐。
“她改了一个名字，将来你见到，也许可能都认不出来她了……但是……我想你应该还是会认出来的吧？”黄承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这是我老婆说的原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哦。”
“她……”李俊翰本来想问她改了什么名字。
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
“所以，她进了演艺圈？”
“是的。”黄承炫点了点头，“你还记不记得，你们结婚之前，她去参加过模特比赛，还拿过名次……”
“……原来，她想做的，是这个……”李俊翰露出了一个苦笑。
“你不想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
“知道了又怎么样？”
“我记得在服役的时候，你跟我说过一句话。”黄承炫用手指夹起了一粒花生，丢到了嘴里。“输不丢人。但是要是连自己为什么输的都搞不懂，才丢人。”
李俊翰沉默。
“我们今年才25。”黄承炫慢慢的嚼着花生米，笑着说：“有的是时间去荒废。等你四十岁的时候，再回家……”
说到这里，看向了李俊翰。
“来得及。”
0076 回不去了
第二天下午。
咖啡馆。
“老板。”
“……俊翰你怎么来了？”
“哦。我是来找工作的……”李俊翰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只是，他的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
“都说了你被开除了……”
“可是我现在……”
“就算你从那面辞职了，我也不会再让你回来了。”老板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李俊翰傻眼了。
今天早上一早，他到了公司的第一件事，不再是什么收拾办公室端水，而是走进了人事部门的办公室，递交了辞职报告。
因为他上班刚刚二十天，远远没有到试用期结束，自然的，也就不存在什么各种工作交接之类的义务。
甚至，他表示，自己的工资都可以“等财务部门方便的时候再给我结”，自然而然的，他几乎立刻就可以离开了。
只是，人事部门的人跟他说的一句话，让他笑了半天。
“你好歹把你的那个方案跟你们部门的人说清楚了再走。”
李俊翰自然不会搭理这种要求。
人人都知道，然后人人都装不知道。
这样的工作，可能做起来真的没什么意味。
“那个方案又不是我的。”
“那只是……”
“没什么好只是的。如果那个方案是我的，我自然知道后面该怎么做。可惜……”李俊翰笑着摇头，“它真不是我的。”
在企划部门领导的铁青的脸色中，李俊翰挥一挥衣袖，留下了一地鸡毛，自己飘然离去，十分的潇洒。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想重新回咖啡馆工作的请求，就这么被拒绝了。
“想想你辞职的理由，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会来了。”老板一脸微笑的表情，高深莫测。
李俊翰还什么都没对他说呢。他的意思李俊翰也明白，只是……
有点郁闷的他只能低着头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
恰巧，看到了来的郑妮可。
“oppa！你怎么回来了！”郑妮可一脸的欣喜。
“就是回来看看。你来吃东西？”
“嗯……饿了。”郑妮可吐了吐舌头，“对了，oppa你都回来了，就帮我做碗意面吧。”
“啊？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上班了……”
“就帮我个忙嘛！”
“老板不允许吧？”李俊翰想起来了自己被老板拒绝的惨状，心里有点不忿。
“我去跟他说。”郑妮可推门走进了咖啡馆。
过了好一阵，她才从里面出来。
“oppa……”
“嗯？”李俊翰听出了她话音里的心虚。
看来结果，不是很乐观啊……
“你从那面辞职了？”
“嗯。”
“为什么啊？”
“就是……不想去上班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样啊？”
“接下来……不知道啊……”李俊翰叹了口气。
确实，昨天晚上跟黄承炫一起喝了酒，回到家的时候有七八分的醉意，躺在床上在那里胡思乱想，想自己遇到的事情，想起自己的前妻现在居然要进演艺圈了，想起来很多……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爽，于是一到早到了公司就去提辞职。谁想到人事部的那句话让他彻底炸了，微微的那一点对自己冲动的后悔就这么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至于将来……
他真没想过。
“你的音乐教室还在弄吗？”
“……每周六都有的。”李俊翰点了点头。“这周奎利都还有来的，你应该知道的吧。”
就算他在上班的这段时间里，周六的晚上，也都没有错过。
“你是不是打算将来专门做这个啊？”
“……应该不吧？这个又不挣钱……”
“只是oppa你不收钱而已……你要是收钱的话，这个比你打工挣钱，要多很多的！”郑妮可说完，转身走进了咖啡馆。
安静。
李俊翰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是老板让她转述给自己的话？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啊！
傲娇大叔！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自己真的能干这个？李俊翰自己都不信。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比刚刚走出咖啡馆的时候，要好很多了……
就在李俊翰打算回家的同时，电话响了。
是l公司的人事部，通知他，需要回去公司总部再补签两个字，然后他在那里工作的二十天的工资就可以给他结清了。
虽然李俊翰对于l公司现在的印象真的是非常的糟糕，但是终究还是二十天的工资，不要白不要。
于是他还是回去了。
事情也如他所料，l公司的人事部的主管亲自接待了他，对他表示了歉意，也帮他完成了离职手续，他的那点工资，也顺利的打到了他的账上。
当然，作为一种“等价交换”，其实也就是封口，人事主管希望他不要把这件事到处去说。
李俊翰同意了。
本来他也没打算到处去宣扬这种事。因为就算说出去，其实也没什么用处……
事情做的很顺利，不过一个半小时，就全部告一段落了。
李俊翰施施然的从l公司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虽然现在只是六月初，首尔并谈不上有多热。但是初夏的时节，已经隐隐的可以感受到那种在酝酿中的炎热了。
在楼里跑了半天，李俊翰微微的有点出汗。
去吹吹风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李俊翰在心里想到。
l公司的总部大楼就坐落在汉江边上。门口的路直接通向汉江以南，通过一座大桥。
麻浦大桥。
首尔人自杀的圣地。之前李俊翰在心情极度低落的时候，也曾经“造访”过这里。
“这是什么啊？”李俊翰看到了自己打算扶一下桥上栏杆的手落在的一块广告牌上。随着李俊翰靠近，面板上出现了一行字。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过的不容易”。
是啊！连你也知道啊！可是我这段时间过的不容易，然后呢？我有什么办法吗？我的身边还有什么好事会发生吗？
李俊翰的心里不由得涌上了一股感慨。
明明自己老老实实在咖啡馆上班就好了，偏要到这个什么劳什子公司来折腾一圈。被人家当猴子耍了不说，二十几天才拿了三十万的工资。结果现在想回去，人家老板都不要了。
这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呢，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又或者，就纯粹是挖坑自己跳了吧？
李俊翰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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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上那个，本来是2012年出现的，这里提前。说明一下。
对了，这个面板在一年之内，“帮助”来这里自杀或者本来不想自杀的人……
增长了四倍。
至于麻浦大桥这座离江南那么远的桥上会不会有这么巧……大家就当做有吧。好吧，下一章其实是致敬用的。（剧透）
顺带说一句，另一个经典的零花钱梗，嗯，也是致敬用的。
0077 吹吹风
咖啡馆的工作就这么没有了。李俊翰虽然觉得遗憾，但是也倒还不是完全不可接受。
至于郑妮可的说的什么音乐教室？李俊翰想起这个事情更要苦笑。那只是个游戏好不好？
经过几个星期的磨合，他已经找到了自己那个音乐教室的节奏了。
就是大家在一起唱唱歌，李俊翰帮忙纠正一些“学生们”唱歌的时候不太好的习惯之类的……
说是教室，倒不如说是音乐沙龙。
这个还能挣钱？别逗了。
而且……自己真的像黄承炫说的那么喜欢唱歌的感觉吗？李俊翰又想起了自己的前妻……
她改名了？按照黄承炫的说法，好像还整容了吧？自己再见面，能认出来她吗？
应该可以吧……
就这么，在桥上，扶着栏杆，越想，心情越是复杂。
然后，李俊翰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就是没有自杀想法的人，看到这条其实本意是用来劝阻人们自杀的标语，恐怕都会有一种举身赴汉江的冲动吧？
这个广告牌，是哪个脑残的人想出来的？
只是这么一闹腾，本来心里已经极度糟糕了的李俊翰，被这个显得有点二的防止自杀的措施，弄的心情好了一些。
是啊，自己就算过的再怎么不好，也还是都不至于想自杀的吧，又或者，终究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结束自己的生命的啊。
所以，只是对于自己来说，活着，还是比死，更好，不是吗？
只不过虽然没有什么跳下去的冲动，李俊翰还是用手一撑，整个人跳了起来，坐在了大桥的围栏上。
他只是想吹一吹这个初夏时节还微微发凉的江风而已。
然而，周围路过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我就是吹吹风，没事的。”李俊翰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不搭理他们了。
他还真的就只是吹吹风。
凉凉的江风吹在身上的时候，微微带着的那点潮湿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的心情变得平静了许多。
慢慢的，他也忘记了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工作，也忘记了在旁边那栋大楼里面遇到的不公待遇。
一片喧闹中，这一方安静，殊为难得，须当珍惜。
李俊翰就这么闭着眼睛，坐在栏杆上，享受着着难得的闹中之静。
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就会变得异常的灵敏。更何况，李俊翰本来对声音就很敏感。
听着各种由车声，人声，风声混合而成的“背景音乐”，心情慢慢的越发的平和。
忽然，他在这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了轻声哼歌的一个女声。
“刚刚这个音稍微飘了一点，看来心情不错啊。”李俊翰在心中朝着那个歌声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一个女孩子正在一边哼着歌，一边扶着栏杆，跟自己一样在吹着风。
两人的距离隔得有点远。但是李俊翰却很清楚的听到了那个女孩子不大的声音。
那个女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也把脑袋转了过来。
两个人的眼睛对上了。
一起笑了。
李俊翰朝那个女孩子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
那个女孩子显然没有料到，那个看起来像是坐在扶手上随时可能会跳下去的人会向自己打招呼，先是一愣，但是很快还是还了一个同样挥手的打招呼的礼。
然后，两人又一起笑了起来。
李俊翰做了一个我过去还是你过来的手势。
对面的女孩子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李俊翰居然这么主动，一时间有点愣神，不过还是从趴在栏杆上的姿势站直了，朝李俊翰这边走了过来。
“你好！”李俊翰对于这个女孩会主动走过来，还是有点意外的，但是既然人家都这么明朗没有什么避讳，自己也不妨做一个阳光点的人嘛！
能遇到就是缘分呀！
“你好……你怎么会突然向我打招呼啊？”那个女孩子好像还是有些害羞的。
“就是……听见你在唱歌，觉得很好听。”李俊翰实话实说。
“你能听见我唱歌？”那个女孩子愣住了。显然，她是没有想到的，“这么远……我声音很大吗？”
“或者说我耳朵很好使吧……”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是一首很好听的歌，是什么人唱的吗？”
“……你真的有听到我在唱什么了吗？”那个女孩子一脸的怀疑。
“如果未知的未来不能更改，不要放弃……”李俊翰低声唱出了一句刚刚自己听到的。
用的就是这个女孩子刚刚的唱腔以及发声方式。
虽然音色的因素的影响，让李俊翰唱出来的声音跟这个女孩子的多少有些不一样，但是这已经足够让这个女孩子感到惊讶了。
“您是……”女孩子的称呼忽然变得有些尊敬了。
“我就是一个路过在这里吹风的人啊……你不用这样跟我说话的，我们说平语不是很好吗？”李俊翰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刚刚唱歌有个地方有点问题呢……”
“哦？哪里？”女孩子愣住了。
“有一句的高音那里有点飘了……”李俊翰说的很认真，然后接下来，他自己很认真的唱了两句，然后着重的把她刚刚唱飘了的音又唱了两遍。
那个女孩子的脸通红，但是依旧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不过其实这两句并不是我唱的呢……是团里另外的人唱的。”
“团里……哦，你是女团的成员啊！真的对不起……我平时不太关注娱乐圈的……”李俊翰这才意识到，面前这个女孩子兴许是那个idol女团的歌手，那自己完全不认识她，可能真的有点失礼了。
在kbs工作的那几个月的经验，让他很明白这种事情有多伤人。
“嗯，没事的……”女孩子连忙摇头，“我们还没有出道呢。刚刚这首歌，其实是我们的出道歌呢。”
“这样啊……今年出道的女团还真不少呢……”李俊翰笑着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不过，fighting！”
“其实也没多少吧……”女孩子有点心虚的说，“jyp公司前不久有一个，dsp有一个……”
“s.m不是也要出一个吗？”李俊翰想起了郑秀妍，然后又想起了郑秀晶。
那个在自己的音乐沙龙课上表现得一直很糟糕，而且还没有什么改进的想法的女孩子。
忽然觉得有点头疼。
0078 后悔认识你
“这个……其实我就是s.m公司的……你认识我们团里的人吗？”那个女孩子有点惊讶。
这女孩子跟郑家姐妹是一个公司的？看样子还是跟郑秀妍一个团的？
李俊翰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子。
看起来年纪好小啊……
“我只是听说了你们公司要推出一个女子组合而已，其他并不是很清楚。”李俊翰打了个马虎眼。
“那……这首歌你是不是都听到了？”女孩子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变得很紧张。
“是啊……这首歌很好听呢。歌词也写的很好。”李俊翰点了点头，不过旋即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把这首歌传出去的。”
“嗯，拜托了……不然我就真的死定了。”女孩子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一定。”李俊翰笑着说。
气氛忽然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安静。
一个坐在大桥扶栏上的人，和一个趴在上面的人，一起对着一片漆黑的江水，和两岸星星点点的灯光发呆，晚春初夏时节的风就那么轻轻地吹过。
静谧而美丽。
“你们不是马上就要出道了吗？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吹风？”李俊翰大概是觉得这个画面有点过于和谐，于是主动打破了那份安静。“练习不紧张吗？”
“很紧张啊……所以，今天我是偷跑出来的。”女孩子有点害羞的吐了吐舌头。“所以才专门跑到里公司这么远的地方。”
李俊翰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这里离江南，好像确实挺远的。
“你们的训练很累吗？”
“累其实还好……”女孩子摇了摇头，“反正不过就是唱歌，跳舞，本来也是我喜欢的事情，真做起来，并不觉得有多辛苦。”
“那你为什么还要偷跑啊？”
“因为……我饿了……”女孩子的脸越发的红了。
“饿？你没吃饭？”李俊翰有点没抓住问题的关键。
“我也不想啊！我都饿了快一个月了！”女孩子一脸的委屈。
“没钱吃饭？”
“不是啊！”女孩子有点暴走，“我今天就是偷跑出来吃东西……额，其实我也没吃，就只是看了看……”
暴走还没等爆发出来，自己就熄火了。
李俊翰真的是被逗乐了，这女孩啊……
他也想起来了之前那次在买正装的时候遇到了郑秀妍，当时自己说请她吃饭，她就说要减肥，不能吃东西。
看来艺人，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呀！”女孩子被笑的有点恼羞成怒了。
“要不要我请你吃点什么？”李俊翰微微的有点觉得不好意思。
“我又不是没钱！只是要减肥！”女孩子抓狂了。
“你还要减肥吗？挺瘦的了……”李俊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子很诚恳的说。“太瘦了其实并不好看的。”
“真的吗？”女孩子的脸色好多了。很显然，现在只要是对她说她多吃点比较好的话，都会被她当做天籁一般聆听。
“嗯，你真的要多吃点，正是长身体长个子的时候……”李俊翰依旧说的很诚恳。“不然很容易会长不高的……”
但是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其实李俊翰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本来还想说两句不好好吃饭会影响肺活量和唱歌什么之类的话，但是并没有能说出口，就被这个女孩子可以杀人的眼光给逼停了。
“我真想把你推下去……”女孩子恶狠狠的说。
“……我自己跳下去是自杀，你推我下去你就得陪葬。”李俊翰眼皮一跳，他从刚刚女孩子那句气话中听到了真心。
她是真的想杀了我？可是我只是说几句……好吧，也许是嫌我唠叨了？
不过好奇怪啊，我平时是那么喜欢唠叨别人的人吗？好像也不是。
况且，只是嫌我烦，至于到想杀了我吗？
不过有点心虚的他还是一翻身从护栏上跳了下来，站在了一边。
女孩子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那什么……我……先走了。”李俊翰觉得自己有点进退失据。
那个显然已经生气了的女孩子没搭理他，反而比他先一步转身，离开。
虽然李俊翰不知道自己的哪句唠叨碰到了这个女孩子的逆鳞，让她如此怒火中烧，但是他可以很明确的感觉到那种“我真后悔认识你”的气场在萦绕。
偏偏，李俊翰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都要回江南，因此，公交车还顺路。
虽然李俊翰可以等下一班也没有错，但是，下一班要在半个多小时以后。
虽然李俊翰也可以不做在那个女孩子旁边的位置上，但是，整个车里，就只有那一个空位置了，不坐，也一样很奇怪好不好？
“你跟着我干嘛？”女孩子虽然很生气，但是终究没有大声喊出来。
不然，李俊翰肯定要被当做公车里面的某种野生生物什么的被车上的其他乘客给抓起来。
“我也是要回江南的，这个……我也不想啊……”李俊翰一脸的无奈。
女孩子选择闭上眼睛。
李俊翰也就安静了下来。
在旁边有人下车空出来位置的第一时间，他就起身离开了这个女孩子身边。
本来听听歌什么的，挺好的。
你聊什么天啊！李俊翰对于自己的怨念已经满分了……
到了江南，本来李俊翰也应该在押欧亭洞下车的。不过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尴尬和误会，他多坐了一站。
只是当他在下一站下车了以后，他才想起来，自己以后，还是有很大可能见到这个女孩子的。
她跟郑秀妍是一个团的啊！
除非自己将来能完全不跟郑秀晶来往，这样也就不会跟郑秀妍来往，这样也就不会再见到……
只是第一个除非都没法实现吧？
李俊翰叹了口气。
对于那个“碰瓷”小姑娘，现在李俊翰的情绪已经很复杂了。
复杂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一路迤逦，李俊翰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他要很认真的考虑一下后路了。
就像昨天晚上黄承炫说的那样。或许，去演艺圈试试看，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反正自己还年轻，输的起！李俊翰在心里这样给自己建设着。
而且，如果能在里面遇到允熙……
李俊翰忽然觉得，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打招呼的时候，是好久不见，还是很高兴见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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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一章。感谢人脉娜。
0079 理智对待差距
而要进入一个圈子，一个行业，首先要有一个领路的人。一个可以帮自己介绍一些朋友和路子的人。
这样一个人……
李俊翰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拿起了手机，只用了三秒钟，就找到了。
“喂，炳万哥，今晚有空吗？”
是的，除了这位哥，李俊翰也想不到更靠谱的了。
而金炳万果然没让他失望。
虽然，当晚上见面的第一句话是……
“你个臭小子怎么就辞职了！”
咆哮。
但是里面满满的关心。
李俊翰不好意思的笑了。
先是莫名奇妙的，李俊翰连赔礼带道歉的，才让金炳万愤怒和郁闷的情绪得以平静。
也不知道到底两个人是谁丢掉了工作。
“听说你工作没了，我连女朋友都甩下跑过来，你就请我吃这个？”金炳万一脸鄙视的表情。
但是李俊翰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哥你女朋友不是怀孕了吗？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金炳万没有搭理李俊翰的插科打诨，笑着给了李俊翰一拳。
不重。李俊翰却装作很疼的样子。
“你现在没工作了，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想……试试看看有没有可能进娱乐圈试试……”李俊翰说的很小心。
“……”金炳万本来拿起了酒杯，打算喝一口的，听到了李俊翰的话，像是遇到了妖怪一样。
就那么呆在那里。
足足有半分钟。
“哥……你至于这样吗？”
“……我劝过你多少次了，怎么这次你忽然想通了？”金炳万放下了酒杯。
表情比李俊翰预想中的凝重了不少。
“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想好了假话的？”金炳万被李俊翰给逗笑了。
“假话就是，经过前一段时间跟那些练习生也好，idol也罢的女孩子接触，发觉这个事情还是挺好玩的……”
“真话就是……我听说……允熙好像要进演艺圈了……”
“……这个理由不错。不过你是去找她？只要你看电视不就好了……”
“哥，你觉得二十几年的缘分，我一年就能放下？”李俊翰的笑容里带着一些无奈。
“……那你难道还想……”金炳万被李俊翰给气笑了：“不知道什么叫做覆水难收吗？”
“只是想想罢了。”李俊翰摇了摇头，“我也知道不可能，我也不会去试，但是想想又不会……”
“……你这个理由真的是……我没法赞同，也没法反驳啊！”金炳万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看哥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机会之类的，可以介绍给我……”
“你真以为我这里是机会的银行吗？要就有？”金炳万真的是哭笑不得，“要有那么多机会，我还至于像现在这样吗？”
“哥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嘛……”
“呀！呀！”
“哥，理智对待差距啊……”
然后李俊翰被金炳万就这么给修理了。
不过这样，多少也让金炳万刚刚被李俊翰给弄得有点不爽的心情，给平复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不爽……李俊翰是没搞懂，也没好意思问。
“你是想演戏？”
“如果有之前那种跑龙套的机会，哥你再介绍给我一下好了……”
“你不是唱歌不错吗？为什么不去试试以歌手身份出道……”
“我没有认识的人啊！”
“……你跟dsp公司不是……”
“哥你觉得我像idol吗？”
“……挺像的。”金炳万说的很认真。
李俊翰觉得很伤心。
“我是实力派啊！”
……
最终，金炳万打电话，喊了一个朋友出来。
“明仁啊！还记得我这个小兄弟不？”金炳万笑眯眯的对着赶过来的朋友说道。
“哦！记得啊！俊翰嘛！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找我出来了？我这两天正忙着呢……”
“你哪天都忙，就没见你有空过！然后每次叫你出来喝酒，随传随到！”金炳万笑着给了李明仁一拳。
“嘿嘿……今天找我有事？”李明仁一拳，“俊翰有事？”
“是啊！俊翰想通了，想进演艺圈试试水，让我帮他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拍拍戏什么的……我想了想，要说这方面的信息，你这里比我这里多多了。”金炳万点了点头。
“俊翰你找到经济公司了？”李明仁愣了一下问道，不过立刻就自问自答了：“不对，要是找到了也不会找我帮忙了……”
“就是说啊！”金炳万笑着说，“有什么靠谱的戏面试什么的，你这里如果有什么信息，就给我这个小兄弟发一份，让他去试试……”
“嗯，这个没问题，一会儿俊翰你把手机号码给我，我以后……等一下，刚好！我在参与的这部戏后天有一个配角的公开海选活动，你要不要来试试？”
“这么巧？”金炳万愣了一下。
“是啊，而且全是有台词的配角，很值得来一试的。”李明仁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表情很雀跃，“而且，这部戏你这样的人来，希望相对来说很大的……”
“什么戏啊？很小？”金炳万也来了兴趣。
“不，很大。就是因为大，盯着的人太多了，导演和制片人有点头疼，不知道选谁家推过来的人，于是干脆……”说道这里，李明仁一脸无奈又贱贱的笑容。
金炳万愣了一下，大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李俊翰在一边是听不太懂的。
“就是因为大家都盯着这个戏，然后又没有办法都来黑箱操作，只能……”金炳万笑着摇头。“什么戏啊？”
“色即是空的续集……”
“哦！河智苑跟任昌丁那部？”
“嗯，这一部任昌丁还会来，河智苑好像只会客串一下了。”李明仁点了点头。
“这样的戏……我有希望？”李俊翰忽然有点胆怯。就算他对于演艺圈的只是再浅薄，这部戏，他还是知道的。
“反正你后天去试试吧，万一能中了呢……嗯，最近还有两三部电视剧也在选角，我会去帮你问问我朋友，确认一下选角的时间，然后短信通知你。”李明仁对于这件事表现得很上心。
“哥！谢谢你了！”李俊翰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这样的帮忙，除了能够记在心里事后报答，也就只能……
端起酒杯敬酒了。
万幸，这个哥好像很喜欢喝酒……
以后的报答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至少现在，能让这位哥喝个开心，也是好的嘛！
0080 认真的原因
第二天下午，李俊翰来到了车红的造型工作室。
“你今天不上班？”车红看到了李俊翰有点惊讶。
“哦，我已经从l公司离职了……”
“……你才上了几天班……”车红也是一脑门黑线。
“我明天要去面试一部戏，所以你帮我重新整理一下造型吧……”
“什么？你要去面试什么？戏？”车红还没来得及替李俊翰的妈妈数落他两句，就被他的这个突如其来的话给吓住了。
“嗯。一部电影。面试，所以得麻烦姐你帮我整理个造型了……”
“……你……不是以后都要……”车红的表情变得很诡异。
“试试呗。”李俊翰微笑着点了点头，“万一我能成大明星呢……”
“要被你母亲知道了，肯定得收拾你……”车红笑着调侃了一句李俊翰。
只是她的表情里没有看出一点的不乐意。
相反还一脸的赞赏的表情。
“你明天要面试的是个什么角色啊？”
“其实我还不知道……”
“……嗯，新人，有什么就去演什么吧！”车红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只要能出镜，别的都好说……”
“我知道……”李俊翰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金炳万和他的朋友已经给李俊翰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建设了。
之后，就又进入了惯常的节奏。李俊翰不停的嗯，啊，是，知道了。然后车红就在一直说个不停。
这个热心的话唠姐姐一直不停的在跟李俊翰说着各种面试的一些经验啊，教训啊，常识啊……
李俊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问车红。
你一个发型师，怎么就能知道这么多这些东西？
不过后来李俊翰想了想，也能想通。
这么一个话唠，在你理发的时候一直不停的跟你说啊说啊说的，你有什么东西是她想知道又套不出来的啊！
这次的时间比较长。两个多小时之后，李俊翰才终于从车红的手底下逃脱。
然后，他被另外一个女人……好吧，女孩子给拦住了。
“我刚刚听说oppa你要去面试电影。”金素恩一脸的兴奋的表情，“你不去上班了？”
“不去了……”李俊翰发现这姑娘好像对于自己的这个决定非常的喜闻乐见。
“那你以后……要做一个演员？”金素恩的兴奋越发的浓重了。
“……试试看，也许……是搞笑艺人也说不定。”李俊翰的话里面模棱两可。
他是真的搞不懂自己能做什么，会做什么。
其实，他现在在演艺圈里，最擅长的，应该是综艺节目录制这一块。
虽然他是个打杂的，但是因为什么活儿都干的，所以，什么也都学了一点。
但是真要说他能弄节目……那只能说是喝多了。
“搞笑艺人干什么！oppa加油！将来我们两个人一起演戏！”金素恩做了一个努力的手势。
“……我尽量……不过你首先也要演到女主角再说……”
“呀！我现在已经是很重要的女配角了！很快就可以演女主角了！”
“哦……你加油。”李俊翰做出了一个很淡然的表情。
金素恩哀伤了。她觉得自己被李俊翰给无视了……
李俊翰也终于趁着她顾影自怜的工夫，偷偷的跑掉了。
不然他估计这个热心满分的粉丝一定会揪着自己，把车红刚刚说给自己的东西，再从头到尾说一遍。
那自己会被烦死。
下午他按照车红的建议，自己跑去了东大门，买面试的时候合适穿的衣服去了……
因为有明确的指点，再加上之前的经验，所以相比上一次买正装，这一次李俊翰显然有目的也有经验多了。
人嘛，只有这样才能成长。
不过，当他晚上回到了家里才想起来查看手机的时候，发现了手机的短信收件箱里，有二十多条……
全都是金素恩发过来的。
自己以为从她那里躲掉的那些面试要注意些什么啊之类的话，她用短信一个字一个字的都发了过来。
看的李俊翰心里暖暖的。
是啊，罗嗦……一般人想要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对着他罗嗦……做梦呢吧！
只是李俊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样的一份关心。
最终，只有两个字。
谢谢。
看起来很轻，但是确实很重。
然后他再论坛上，看到了更多人的祝福。
金素恩几乎是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在粉丝club里面公布了。
然后立刻激起了众人的围观。
“oppa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他不要我们了呢！”
当看到这样的话的时候，李俊翰越发觉得心里和肩膀上都沉甸甸的。
自己之前选择了去l公司上班的时候，似乎也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跟自己聊的来的小妹妹们。
只是觉得自己依旧保留着那个音乐沙龙，就是对她们最好的回馈了。
然后，他忘记了，那个音乐沙龙，只有六七个人而已……而在这个论坛上，已经有十六个人了……
还有更多的人，对于唱歌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什么天赋，只是单纯喜欢自己而已。
李俊翰觉得很感动。也觉得似乎自己应该为她们做点什么。
或许，认认真真的当一个艺人，就是对自己的这些粉丝最好的回馈吧？
嗯，那就从明天开始吧！
第二天一早，登村洞某酒店门口。
李俊翰来的真的很早。昨晚十一点不到就睡觉了，于是早上四点他就醒了过来。之后就是很认真的按照车红前一天的指点收拾了一番，五点钟不到，就出了门。因为太早，甚至还没有公交车和地铁。
因为金炳万和李明仁都告诉他，这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选。
换个字眼，就是人山人海。
那么，自然就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为了避免自己的车太过扎眼，李俊翰把车停在了足足一个街区之外。
走路都要十分钟。
然后，他看到了赶过来了的金炳万。
“炳万哥！你怎么来了！”
“有点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金炳万就那么坐在自己的摩托车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李俊翰，“嗯，看样子不错啊！有用心。”
李俊翰有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哥你还担心我糊弄事嘛？”
“不管怎么样，要努力啊！面试完了给我打个电话。”
“嗯，好的。”李俊翰点了点头。“哥你这就走？”
“嗯，今天上午台里有事，先走了啊！”然后发动摩托直接就离开了。
李俊翰看着金炳万离开的背影有点唏嘘。
从他家到这里再到kbs电视台……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看来，这个哥哥，真的是很担心自己啊……
早上电话喊自己起床的，是刚给下了夜班的黄承炫，再加上昨天金素恩的短信，车红的唠叨……
好像自己背后的力量，很强大嘛！
李俊翰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0081 又是面试
金炳万离开后，李俊翰走进了酒店大堂。
没有任何的指示牌。大堂里也没有什么人。
时间尚早，连在前台负责接待的女服务员都处于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李俊翰没有办法，只能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坐下，等着看一会儿有没有什么人出来安排布置。
休息区那里，除了李俊翰，还有一个戴着墨镜女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坐着。
真不知道自己来这么早做什么啊！
李俊翰在心里面腹诽着，一边想着一会儿面试完了，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准备。
比如去打听一下有没有练习生的机会？
不行，自己这个年纪还当练习生，没有哪家公司会要的吧？
要不然……去dsp试试？
虽然在脑子里不停的盘算着，但是李俊翰坐在那里的时候，非常的安静。
“你好，请问你是来面试电影的吗？”那个坐在那里的女人忽然开口了。
正在发呆的李俊翰吓了一跳。
“啊？哦……是的。”李俊翰回答道。
然后，对话就结束了。
李俊翰觉得自己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这算什么啊？你也是来面试的吗？
算了，不问了，看起来都像。
搞不好还是什么大明星呢！自己不认识人家还会得罪人。
这个时候，一个人从酒店的电梯间走了过来，来到那个带着墨镜的女人身边，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然后，墨镜女就站了起来，跟着那个人一起离开了。
“嗯，有经纪人的。”李俊翰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人抬了一张桌子摆在了酒店大堂的入口的位置上，然后在旁边拉出了一个易拉宝的宣传海报。
李俊翰出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这里已经不止他一个人了，甚至因为反应慢了点，他只排在了队伍的第三名。
“这里是表格，麻烦你先填一下。”接待的人员看了一眼李俊翰，给了他一张用淡绿色的纸张打印着的表格，“然后交给我们一下。是否进入面试程序会在表格上交后三十分钟左右通知您。”
“好的。谢谢。”李俊翰反正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影视剧的面试，所以老实的很，人家让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
重新回到了刚刚坐着等待的地方的李俊翰拿着笔开始填写表格了。
什么姓名年龄教育经历之类的简历式的内容，李俊翰可是熟练的很，去年那一段时间找工作的时候，他也没少填。
不过虽然前面填的很顺利，在最后的时候他还是放慢了一些，那是演艺经历。
李俊翰算来算去，也就只有那一部电影而已。这够吗？要不要把自己之前拍的那个部队的宣传片也写上？
算了，那个实在是太不象话了。就这样吧。李俊翰决定只是把自己在《优雅的世界》里面客串的那个有台词的警察角色写上就好了，这个比较经得住考验。在电影结尾字幕的时候，有出现过自己的名字。
李俊翰是第三个拿到报名表的，但是却是第一个完成了填写的。
“很快啊！”报名的接待人员里负责收取的人显然有点惊讶，看了一眼李俊翰填写的报名单，很整洁，也没有什么问题。“那麻烦你稍等，大概半个小时左右。”
“好的。”
半个小时过的很快，就在李俊翰说的好听点是闭目养神，难听点就是打瞌睡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走到了众人的休息区。
“哪位是李俊翰，还有……”工作人员一连说出了三个名字。
“我在这里。”李俊翰连忙应答。
“请你们三人现在进去会议室参加第一阶段面试，另外……几位，”工作人员又说了五个名字，“很抱歉，可能你们的面试工作结束了。”
然后再另外五人有点羡慕嫉妒的眼光中，李俊翰和另外两个人跟着这位工作人员一起走进了面试用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人。
“请你们都先在这里等一下，按照先后顺序一位位的来。”工作人员说的很客气。
“好的。”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第一位是李俊翰xi，请跟我到这面来。”工作人员再次指了指从这间大会议室进去的一间小会议室的门。
李俊翰跟着工作人员推门进去了。
里面一排坐了五个人。
李俊翰是真的门外汉，这五个人都是什么人，他完全不知道。不过用猜的，也能猜到，坐在中间那个应该是今天最重要的人。
“请你自我介绍一下。”说话的是坐在左手第二位的人。看起来是今天的面试的主持人。
“各位好。我叫李俊翰，今年23岁，釜山人，现在在首尔生活。”然后，不知道继续还要说什么的李俊翰选择了闭嘴。
“你……曾经出演过电影？”李俊翰那张浅绿色的简历在这个提问的人的手上。
“是的，前不久上映的《优雅的世界》里面，我出演过一个警察的小角色。”李俊翰忍住脸红的冲动，硬是把客串变成了出演过的小角色。
这是金素恩发给他的短信里面提到的。一定要说出演……
“《优雅的世界》……哦，宋康昊xi主演的那部电影啊。”坐在中间的那个类似主审官的角色插了一句嘴。
“是的。”李俊翰点了点头。
“那请你把你的那一段表演展现一下吧。”另外一位坐在角落里的面试官插嘴到。
“好的。”
然后李俊翰就按照那天自己的表演，把那段在警察局给宋康昊扮演的父亲做笔录，然后在系统里检索到他的**身份时候惊讶地去找前辈警察的戏，在几位面试官面前演了出来。
“你是首尔大学……哦！企业管理专业的啊，是吧？”那个面试的主持人在李俊翰表演完了之后，淡淡的说。
“是的。”
“之前并没有系统的学过表演吧？”
李俊翰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次面试是黄了。
“是的。”李俊翰很诚恳的点了点头。
“那……”
主持人似乎打算说什么话的时候，坐在中间的主审官忽然插嘴了：“你来表现一个平时没有什么女人缘，有点小好色，但是又很胆小的男人，看见了一个漂亮女人的时候的表情。给你两分钟准备。”
主审官的突然发话，让在那里似乎打算立刻就终止面试的主持人愣了一下。
0082 大概成功了
两个面试官显然出现了一些意见上的分歧。于是两人有了一个低声的交流。
声音是不大，没错。可是对声音本来就极度敏感的李俊翰却听的很清楚。
帅气的脸表演猥琐的样子的反差吗？搞不好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喜剧感？
李俊翰暗自无奈的笑了笑。这么多年，自己好像从来也没有做过这种事吧？什么猥琐的表情，看见美女之类的……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演啊！
要不然……
李俊翰想起了黄承炫，他小子看见美女以后给自己挤眉弄眼的表情，挺猥琐的。不如学着来吧！反正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为了兄弟的面试，算你两肋插刀了！
李俊翰用手在脸上随意的揉了揉，算是放松一下脸部肌肉，也算是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
然后……
“很不错。”主审官看到了李俊翰的这个表演，眉头挑了挑，露出了一个很满意的笑容。
“我看到你刚刚在揉脸……你来的时候没有化妆吗？”在最左边坐着的唯一的一个女面试官忽然插嘴。
“没有，我不会化妆。”李俊翰坦然地说，不过他看到了有一个面试官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多说了一句：“也不需要化妆吧？”
“哦？为什么不需要？”李俊翰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隐隐透露出的那股自信感，让那个女面试官一下子有了兴趣。
“不用化妆其实我在外貌上就已经不吃亏了吧。”李俊翰的话很淡，也很坦然。
“那你表演一个丑的表情，最丑的。”旁边的主审官乐了。
“不用，怎演都不会丑的。”李俊翰也起了玩心，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来一个最帅的表情。”女面试官已经笑开了。
“也不用了，一直都是啊！”
“哈哈……”满堂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你的面试结束了。”笑容还没有收起来的主审官朗声说道：“回去等电话吧。大概两周左右的时间内会通知你。请你注意保持自己的联系方式畅通。”
“两周……好的。”李俊翰立刻很干脆的点头答应，向几位面试官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房间。
自己的面试结果怎样啊到底？回去等通知这种话，怎么听起来都不像是通过的样子啊……
从酒店里面出来，李俊翰有点不安。这个结果，到底是好还是坏啊……自己完全摸不到节奏。
都走到了停车的地方，他才想起来，金炳万让他面试一结束就给自己打电话的。于是，再停车场的车里，李俊翰有点忐忑的拨通了金炳万的电话。
“炳万哥，在忙吗？”
“还好啊！怎么，面试结束了？”
“是啊！我是第一个面试的呢，所以结束的比较早。”
“嗯，不过。结果怎么样啊？”
“结果……就是喊我回家等电话啊……”
“这样啊……没什么，也不一定就没机会了，也许回头他们就会联系你的。之后明仁会给你发一些消息，你自己多跑勤一点，一边面试，一边自己也学一点表演什么的……”
“嗯……对了，炳万哥……”
“怎么了？”
“这种面试一般最后都会说什么我们会在多长时间内通知你面试结果，请你保持联系方式畅通之类的话吗？”
“这个……一般都不会这么……等一下，他们跟你说了具体的联系时间？”电话那头本来都已经给李俊翰安排接下来的事情的金炳万像是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是的，说是两周之内，还要我注意保持自己的联系方式畅通。”李俊翰把面试官的话原样转述。
“那你很有希望啊！”金炳万的兴奋都透过电话传递过来了。
“啊？为什么这么说？”李俊翰愣了一下。
“一般这种时间就是给你安排解决自己手边的工作，空出行程表准备拍摄的，两周，算是一个很通用的时间了。”金炳万的声音真的很兴奋。“不然他们不会说什么保持联系方式畅通之类的话的……”
“那这个意思就是说这两周之内我不能去找其他事情做咯？”李俊翰一脑门黑线。
“最好还是不要了，万一撞了档期什么的，到时候两边都得罪。你一个新人，最好谨言慎行……”金炳万叮嘱了一句，“回头明仁给你发了消息之后你最好跟他确认一下那些剧组的集结和拍摄时间，看看跟你手里的是不是有冲突……”
“这样啊……”李俊翰叹了口气，“那如果要是不顺利的话，接下来两星期我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补习一下演戏什么的啊！”金炳万笑着说道，“这次跟上次那个客串可是不一样的啊！你得认真对待哦！”
“这样啊……那我看看吧。”李俊翰含糊的回答。
“对了，你去面试的角色戏份多吗？”金炳万忽然问道。
“我都不知道我要演什么角色，所以，并没有指定……”李俊翰一脑门的黑线。“在选择那里我选的服从安排。”
“这样也好……”听得出金炳万那里的话中，是带着一点遗憾的。“毕竟你是新人，有什么做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我也是这么想的。”李俊翰点了点头。
“那就先这样吧。对了，俊翰啊！你可以考虑找个经纪人了……”
“经纪人……”
“是啊！他可以帮你安排你的工作计划什么的……”
“我又不认识专门做这个的……”
“那就是朋友什么的也可以，帮你规划时间之类的。不然，你会很累的。”
“我自己应该能搞得定。”李俊翰想了一下，以自己的工作效率，应该不成问题。
“那随便你吧！我这里要忙了，回头再聊吧！”金炳万挂断了电话。
李俊翰则是长长的出了口气。
自己……终于要去演电影了？
只是金炳万的这个推论，李俊翰可没有打算照猫画虎的在自己的粉丝club里面宣布，甚至都没有告诉任何的其他人，包括中午就给他打了电话的金素恩和黄承炫。
他打算等合同签了，确定自己要出演的角色以后，再说出去。
在这之前，低调一点，没坏处。
0083 经纪人的必要性
李俊翰还以为两周的准备时间只是一个说法而已，但是当他把这个疑问再次提向了显然更接近于电影圈内的李明仁的时候，却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李明仁劝他等等，准备上两个星期。
于是，接下来的这两个星期，李俊翰报名了一个演技训练班。
短期速成那种。
费用很高，大概相当于李俊翰三个月的咖啡馆工资收入。
要不是因为之前他再咖啡馆上班的时候基本没有什么开销，光这笔钱都得让他一夜回到原始社会。
至于学习效果嘛……
只能说，如果不是李俊翰的话，这个短期学习，基本上不可能有什么收获。
每天两个小时，老师讲的像是填鸭一样，学生学得迷迷糊糊。
估计整个教室里能不头昏脑胀的走出去的人，不超过三个。
得亏李俊翰对于这种填鸭式教学，有着很丰富的经验。那是他小时候跟着家里店内的名厨学做菜的时候……
人家才没有时间在这里手把手的教你呢。一些关键点一股脑的讲出来，你吸收多少是你的悟性。
万幸李俊翰的悟性算是不错。所以，他的厨艺学得也相当的过关。
而当他把再学厨艺的时候的经验搬过来学演技的时候，发现居然也惊人的合适。
所谓问道，闻道与悟道……
听起来玄而又玄的，但是确实也有着其中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这两个星期，李俊翰过的非常充实。
甚至，如果不是最后一堂课，那个演技老师说到这是最后一天，李俊翰可能都意识不到两周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只是，两周的时间都过去了，李俊翰依旧没有得到来自电影剧组的任何消息。
“再等等。”这是李明仁给他的回话。
一次，李俊翰可以相信，两次，李俊翰就有些打鼓了。
终于。
“实在不行，我再试试其他的戏吧？”李俊翰放弃了。
“再等两天，最近有点事情，不是很好确定。”电话里李明仁的声音很着急，也有点生气。
“好吧……”李俊翰叹了口气。
没办法，自己是求人家帮忙，人家又不是欠着自己的……
就在李俊翰对于这件事已经彻底绝望了，然后打足了精神，打算开始新的面试的时候，一个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通知他：你通过了面试，成为了电影《色即是空2》的演员，如果可以请尽快安排经纪人前往某某处与剧组签约。
因为通话太快，李俊翰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对面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然后，用了将近十分钟，呆坐在那里的李俊翰才回过神来，自己好像正式成为演员了？
这个感觉好奇妙啊！就在前一天，他还在考虑实在不行再找个兼职先做着，一边来准备去其他剧组面试呢！
半个小时候，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新角色的心里设定。
自己是一个小演员了！
然后，他的关注点再次转移到了刚刚再电话后发过来的那条短信上。有一个问题点，他必须要搞清楚。
为什么签约一定要是经纪人去啊！自己去不行吗？
这件事得去找金炳万问问啊！
不过金炳万的回答让李俊翰多少有点心里没谱：他的合同都是他的经纪人一手操办的，所以李俊翰自己去到底可以不可以，金炳万并不知道。
然后，金炳万推荐他去问问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于是，李俊翰又拨通了金素恩的电话。
金素恩听说李俊翰居然通过了电影面试，要去演电影了，表现得十分的兴奋，连声表示祝贺，然后说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发布到粉丝club上……只不过说到这个问题，金素恩也不太清楚了。
她也有经纪人，所以，没关心过。
“oppa你也还是去找一个经纪人吧，至少助理也可以，哪怕是临时的。不然拍戏起来，你有的忙的！”作为过来人的金素恩很诚恳的向李俊翰提出了一个建议。
“可是我也没有熟悉的经纪人……要不然你把你的经纪人介绍给我？”李俊翰想了想，有点无厘头的说道。
“我的经纪人手下艺人已经很多了……”金素恩显然是没有想到李俊翰会提这个，所以有点愣神，“不过oppa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引荐你们认识一下。但是其实相比经纪人，助理才是更重要的啊！”
“你的助理……”
“我最近也在拍戏啊！”金素恩声音高了八度。
“哦，对哦，我都差点忘记了……”
“oppa你居然忘记了我在拍戏！那是不是我拍的戏你都不打算看了？”
“怎么可能，等你的戏出来了，我们多找几个人一起去看！”李俊翰顺了顺金素恩的毛。
他现在是有求于人啊！
“谁要跟你一起看！哼！到我的戏了，挂了！”
然后，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
看来，自己是要去找个经纪人了。
可是找谁呢？自己有认识的吗？
然后，一个身影浮现在了李俊翰的面前。
要不然……找他帮忙推荐一个？
似乎，也只有这样了吧？
于是乎，李俊翰出现在了一个他很熟悉的地方。
“欢迎……”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然后忽然打断。
气氛一下子有点诡异。
“欢迎光临。”那个女声终于说完了她应该说的话。
“你好。”李俊翰脸上带着一点尴尬的笑容，朝那个声音的主人点了点头，“你没有去公司吗？应该到下班时间了吧？”
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有一个月都没有见到李俊翰的金栽经。
“马上就要走了……”金栽经有点尴尬。
“加油练习，fighting！”李俊翰做了一个努力的手势。
金栽经笑了笑，慢慢找回来了以前两个人做同事的时候的感觉。
再李俊翰决定去l公司上班之前，两个人之间的同事关系挺和谐的。都可以用“朋友”这种字眼来形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你来干什么。”旁边的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响起。
“这个……我来喝杯咖啡。”李俊翰变得很尴尬。
面对金栽经，李俊翰可以笑着打招呼，但是面对那个把自己开除了，然后还往上班族的路上踹了自己一脚的咖啡店老板的时候，李俊翰的心情就要复杂的多了。
尽管，他知道，这个老板，对自己，真的很好。
0084 所以有了经纪人
几分钟后，老板端着一杯美式咖啡递到了李俊翰面前，然后侧身直接坐下了。
“你找我有事吧？”
“嗯，有件事想找你帮个忙……我会付钱的。”李俊翰赶在老板说什么话之前，抢着说道。
“付钱？你现在很有钱了？”老板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复杂的光芒。“我听妮可说，就到上周为止，你的音乐教室还没有开始收钱吧？”
李俊翰微微皱了皱眉头，上周……这么说，妮可每次过来，都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给这个大叔听？
他……还在关心我？
“就算我饿死了，该给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的……我想请你帮我介绍一个靠谱一点的经济人，或者助理。”李俊翰的话里倒是没有表现出他此刻内心的波动，只是就那么直愣愣的有点不近人情一样，直接把话题扯回了正事。
“经纪人？你要做什么？你不是在做音乐教室的老师吗？”老板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有想到。
“那个不算工作。只是一个朋友聚会而已。”李俊翰说的很淡然。
老板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只是李俊翰有些不能理解这个古怪的含义。
“是这样的，前一段时间我没有工作了之后……”说到这里，李俊翰扫了一眼老板那张有点扭曲的脸，“我就去面试了一部戏。”
“拍戏？你找到了拍戏的机会？”老板的表情变得比刚刚还要古怪。
他的颜艺已经可以用“精彩”二字来形容了。
“是的，一部电影的面试海选，我被选上了，虽然可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有可能就只是一个有台词的龙套，跟上次一样，但是对方要求我安排经纪人过去签约，素恩也推荐我最好找一个助理，哪怕都是临时的都可以。”李俊翰很诚恳的说。
安静。老板用了三分钟，才彻底消化了李俊翰带来的这个消息。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推荐一下？你确定你接下来还能有这样的电影出演的机会吗？比较稳定的……”老板摸了摸下巴，说的很认真。
“这个我肯定没法保证。”李俊翰摇了摇头，“虽然我肯定还是会继续去面试，以期获得更多的表演机会，但是这种事，肯定不是我说的算的。”
“关键是，你也不喜欢演戏吧……”老板点了点头，认可到李俊翰的话，但是再次提出了一个担心：“你既然都不喜欢做这个事情，那很难保证你……”
“我既然决定了要做，就一定会做好。”李俊翰打断了老板的话，“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演员了，那么，我就会像我做其他工作的时候一样认真的。至于我做工作的时候是不是认真，老板你应该还是有一些概念的。”
李俊翰说的很淡然，也很坚决。
老板再次点了点头。李俊翰的话，他相信。面前这个25岁的年轻人对于工作的态度，一向是非常值得称道的。
只是李俊翰到底为什么忽然要做演员了，这件事，老板一点谱都没有。
“那你去面试这部戏，就纯粹是因为没有钱了，需要找工作吗？”
“可以这么说……”李俊翰可不想把自己前妻的事情说的满世界都知道，于是，就用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有点俗，但是很容易能让人相信的理由。
“那我估计是没有办法帮你介绍了。”老板一脸的无奈的表情。
“……为什么啊？”李俊翰有点慌神。
“首先，介绍你去经济公司，你肯定是不乐意的……”
“为什么我肯定不乐意？”李俊翰反问。
“经纪公司跟你这样的人签的合同，一般收入能跟你七三开就不错了，你能接受？”
“70%我可以接受啊！”李俊翰点了点头。
“是给你30%”老板一脸的嫌弃的表情。
李俊翰卡壳了。自己去面试，面试上了，不过就是用一下你们的经纪人帮我去签个合同就要抽我70%，太狠了吧！
“而且经纪公司会对你有一些强行安排，时不时的就会要你去各种地方面试，或者跑龙套之类的工作，这些工作一般都不会有什么收入，但是会占据你很多的时间，你能接受吗？”老板进一步追问。
李俊翰沉默。虽然收入不是最关键的因素，但是，如果连饭都吃不起，玩什么艺术啊！
“不是经济公司的话，那就是一些普通的经济人。这些一般倒是好说，一般五五分成，甚至四六分成的合同都可以签的出来。但是这些经纪人估计也不太可能接受你这样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玩票型的艺人吧？”老板继续说了下去，“况且，你还不喜欢演戏……”
“这个……”李俊翰是真的没办法了。
那自己怎么办？实在不行自己去签合同吧！
然后气氛有点沉默。
李俊翰拿起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
“你这次面试的是个什么电影啊？”老板忽然把话题扯到了其他方面。
“大概是一部喜剧。《色即是空》的续集。”李俊翰有点惆怅的说道。
“色即是空……”老板一脸的无语，“还是任昌丁和河智苑主演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俊翰摇了摇头，“我在面试现场并没有见到他们。”
“那你是什么角色啊？”
“我……还没有看到剧本呢。”李俊翰一脸的无奈。
“……看来不是什么太重要的角色，戏份应该也不会很多吧？”老板点了点头。
“估计也就几个镜头，最多有两句台词。”李俊翰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
“你确定有台词？”
“应该是有的吧！哪有面试龙套折腾这么久的？”李俊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倒也是。”老板再次点了点头。
“怎么……”李俊翰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老板问的这么细。
“他们是通知你什么时候去签合同？”
“明天……”
“这样吧，明天上午我跟你一起去吧。”
“啊？”李俊翰一时间没有跟上思路。
“明天上午，我去帮你签这个合同吧。”
“啊？”
0085 梦想和空想
如果说对于李俊翰来说，除了亲人之外，选三个朋友是他相信无论如何都不会害自己的人的话，那么面前这个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的老板，绝对是其中之一。
不然，他也不会在心里没底的时候，就跑来找老板了。
如果是在之前，在他知道了老板原来的身份以及自己被他开除之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来求老板来帮他这个忙。
但是现在的他有点心里打鼓，他不知道老板会不会答应帮他。毕竟老板那个赶自己去l公司，甚至逼自己去靠音乐教室挣钱的事情，让他心里没底。这个大叔到底对自己是什么看法呢？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想让老板帮忙介绍个人来撑一下。
只是没有想到，老板居然这么干脆的答应了帮自己的忙。
“谢谢你……大叔。”李俊翰很端正的鞠了一躬。
“地点在哪里？”老板摆了摆手。
“这里……”李俊翰把自己手机里的短信转呈给了老板看。
“嗯，看来不是骗子。”老板看了看地址，“明天上午你过来，我带你一起去吧。”
“啊？骗子？”李俊翰愣了愣神。
“是啊，他要是约你去其他的什么地方签约的话，搞不好可能就是骗你而已。这个地址没错，所以，恭喜你，你真的选上了一部电影。”老板很认真的说。
“这个……原来还可以这样啊……”李俊翰有点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他还真是从头到尾就没有怀疑过这个人是不是骗自己的……
看来自己的警惕性确实下降的太厉害了。或许是因为金炳万和李明仁一直都跟自己说，自己一定能选上？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放松警惕啊！现在傻子这么不够用，自己可不能加入进去……
“明天早上八点半你过来。”老板想了想说道：“跟我一起过去。”
“好的……不过，老板，这样不会耽误你开店吗？”
“反正到时候从你这里也有提成，就算是抵消了吧。”
“啊？老板，你打算跟我签多少的提成合同啊？”
“要签吗？到时候看着给吧？”老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样啊……真不愧是老板！大方！”李俊翰连忙拍马屁。
“我是说我看着给你……看来你是真的不懂啊！你不知道酬劳都是打到经纪人设置的账户上的吗？”
“……”李俊翰有点无语。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了。
倒不是因为刚刚老板那个算不上好笑的笑话。
只是因为李俊翰松了一口气，而老板似乎有什么心事。
“你这样……其实也好。”老板忽然幽幽的说了一句。
“什么？”在担心着自己的收入的李俊翰精力有点不集中，自然也就没有听到老板在说什么。
“我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的，比我担心的样子，强多了。”老板很认真的又说了一句。
“老板你担心我什么样子……”李俊翰弱弱的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开除你吗？”
“……因为我去l公司上班啊……不过我一直没有搞懂你为什么不让我回来。”李俊翰一脸的郁闷，“相比l公司那面，我一直都更喜欢咖啡馆的工作的……”
“不让你回来……是因为我发觉你好像跟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不一样了。”老板摇了摇头。“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觉。”
“不一样？什么地方不一样？”
“你在l公司为什么辞职？受欺负了？”老板笑着问道。
李俊翰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个老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从l公司离职的！之前他完全都是靠猜的。
于是李俊翰更委屈了。
带着牢骚和怨气，李俊翰终于把两个星期前发生的事情，讲给了老板。
“其实还是因为受不了委屈辞职的吧？”老板总结了一句。
虽然他的表情比起刚刚李俊翰说话之前，多了一丝愧疚的神色。
“是他们太过分了……”
“但是要在一年之前，恐怕你就会忍住的，对吧？”老板斜着眼睛反驳到。
李俊翰默然。确实，一年前，自己因为担心没钱吃饭来找工作的时候，这种气……肯定忍住了。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着一年里底气越来越足，居然敢没有下家就直接辞工，但是我知道，这一年里，你变了很多，变得……有理想了。”
“有理想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那我换个字眼，好高骛远。”
“……老板，这两个词的意思差的有点多吧？”李俊翰一脑门黑线。
“脚踏实地一步步的走，是有理想，不管不顾一心做梦的，自然就是好高骛远了。你自己觉得你是哪种？”老板扫了李俊翰一眼。
李俊翰沉默。这么说来，好像老板的话是对的。
“俊翰啊，我们认识有将近一年了，对吧？”
“嗯。”
“我也有劝过你去演艺圈试试看，比如演演电影或者去唱唱歌之类的，对吧？”
“是的……就在前几个月还有过。”李俊翰再次点头。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劝你吗？”
“因为我长得帅呗！”李俊翰开了个玩笑。
但是他很开就发现了，老板一点都没有想笑的想法，所以讪讪的收起了笑容。
“因为我看到你开始走歪了路，然后我觉得，我拉不回来你。”老板叹了口气……
这种放弃治疗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李俊翰觉得自己背心发凉。
“我怎么就走歪了路了？”李俊翰有点不服气。
“从你前一段时间去客串了那个电影以后，你有没有发现，你开始越来越依赖你这张脸了。”老板幽幽的说。
李俊翰仔细想了想，没有吧？
“你看，你从那个时候起，前前后后认识了多少女孩子？”老板一脸荒唐的笑着，“然后似乎跟每一个都还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这跟我长相什么的……有关系吗？”李俊翰有点不服。
“那些女孩子喜欢跟你聊天，甚至去上你的音乐教室，是因为你有才华？还是因为你这张脸？”老板白了李俊翰一眼。“你自己扪心自问，哪个多！”
这个……无法反驳。
李俊翰只能认了。
只是，明明是那么值得自豪的事情，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舒服？
对哦，我是实力派来着啊！
0086 魔术
“其实老板你是嫉妒我！”有点不服气，李俊翰只能这么进行反击了。
“我是嫉妒你，但是我更担心你，所以之前我想让你走上演艺圈。这是最好的利用你的天赋的方式。”老板摇了摇头，“可是，你对演艺圈没有兴趣。你也过惯了不愁吃喝的日子，但是你手上却没有钱……”
话说到这里，配上老板的那个表情，李俊翰要是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那就真的是蠢死的了……
“老板你是觉得我会去做一些……特殊职业？”李俊翰的脸部肌肉完全僵硬。
“不是……”老板的脸也僵硬了，“你想什么呢！”
“那……”
“我是怕你会去诈骗。”
“啊？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我们来做个测验好不好？”老板忽然正色起来。
李俊翰愣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表情的老板。
严肃中，似乎带上了一丝神圣。这是要以身饲鹰的节奏吗？
“什么测试？”李俊翰心里有点打鼓。
“你认识的那些女孩子里面，现在跟你关系最好的是谁？”老板问道。
“关系最好……素恩吧。”李俊翰想了想说。自从他决定成为一个演员之后，金素恩就三不五时的跟他发短信，还总摆出来一个前辈的样子。
虽然有点贱贱的，但是那都是满满的真心和关心。而且，这样的一种交流多了之后，似乎金素恩之前跟李俊翰之间那种有点诡异的小亲密也变了性质，有点偏向于朋友了……
“那关系最差的是谁？”
“最差，应该是秀晶……哦，其实应该是栽经吧。”李俊翰想了想，跟郑秀晶之间嘛，那个不温不火的样子是自己有意为之的，而跟金栽经之间那个有点奇怪的关系，大概是从那次她收自己的钱扮演自己女朋友开始的？她在更衣间里跟郑秀晶说了什么这件事，她一直不肯告诉李俊翰。
这也让李俊翰跟她之间的关系从本来应该有的很交心的状态迅速冷却。
所以李俊翰辞职离开了这里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虽然从刚刚打招呼的样子看来，两个人现在是标准的前同事关系，真正意义上的连多一句话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关系的。
表面上和和气气，但是实际上真的是互相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了。
当然了，李俊翰给自己的说法是，自己其实一向不太喜欢把钱看的太重的女孩子。不管是有什么原因，什么借口。至于郑秀晶那里的事情，还有自己花了钱买了两耳光的事情，他就当作不是重要的原因了。
在李俊翰这里神游万仞的当口，老板从一边的牙签罐里抽出了两根牙签，把其中一根掰断了一截。
“这个，是栽经。”老板拿着那根没有被掰断的在李俊翰面前晃了一下，“这根是另外那个女孩子。”
“干嘛……”李俊翰摸不到头脑。
老板把两根牙签在背后晃了一下，用一只手捏着，递到了李俊翰面前：“抽一根。”
“啊？”
“抽一根。”老板一脸的严肃。
“这是要变魔术吗？”李俊翰一脑门黑线，但是还收抽出来了一根。
是被掰断的。
“那个女孩子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李俊翰点点头。
“是发条短信过去，问问她现在有没有空。”
“干嘛？”李俊翰一头雾水。
“你不是说我变魔术嘛？我变给你看！”老板依旧板着脸。
李俊翰发了一条过去。
十分钟，都没回信。
“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够差的。”老板笑着摇了摇头。
李俊翰觉得胸闷。他之前也不是没有给郑秀晶发过消息，但是这样十分钟都没有回，还真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于是，他决定直接打电话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李俊翰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看来自己跟她的关系，是真的不怎么样。亏得自己还以为跟金栽经的关系是最糟糕的呢……这个导致自己跟金栽经之间关系不佳的根源怎么就忘记了！
“你还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吗？”老板看着李俊翰这样表演了一通，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
“能倒是能……”李俊翰想了想，自己有郑秀妍的电话，那么问她应该就会知道她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先去找一下吧。为了那个魔术。”老板露出了一个有点唏嘘，一点都看不出高兴意味的笑容。
李俊翰拨通了郑秀妍的电话。
很久，没人接。
李俊翰和老板两人面面相觑。
“看来老板你想变的魔术，我看不到了呢。”李俊翰有点无奈的笑了笑。
老板保持了沉默。
“要不然……栽经那里，也可以吧？”李俊翰试探的说了一句。
“你确定的话，我没所谓。”老板的眉毛跳了一下。
“这样……不会让栽经很为难吧……”李俊翰试探着说，“如果会让她为难还是不要了……”
“不会的，她不会知道。”老板摇了摇头。
“那……栽经的电话号码我有，我要做什么呢……”李俊翰现在越发的好奇了。
“给她打电话，借钱。”老板说的很简单。
“啊？这算什么魔术？”李俊翰愣了一下，被气笑了。
“你觉得你能从栽经那里借出来钱吗？”老板没搭理李俊翰的话，只是直愣愣的问。
“这个……不太可能。”李俊翰想起来了之前自己被金栽经要工钱又打耳光的经历，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那姑娘就是个财迷！
“那要是她愿意借钱给你，你怎么办？”
“这不可能……”
“手机给我。”老板直接朝李俊翰伸手。
“干嘛？”
“帮你借钱。”老板一脸的淡然。
“她才不可能借给我呢……”李俊翰撅了撅嘴，把手机递给了老板。
二十分钟后。
“电话来了，你要听吗？”老板把李俊翰的手机还给了他，然后拿着自己的手机在李俊翰面前晃了晃，上面清晰的显示着，来电人，金栽经。
“……”李俊翰没理由的心一阵狂跳。
他心里的不祥感很强。虽然他并没有看到刚刚老板拿着自己的手机跟金栽经发了什么信息。
老板看出了李俊翰的心慌，有点唏嘘的笑了笑，接通的电话，打开了免提。
“老板……我是栽经。”
“哦，栽经啊！怎么，回去的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吗？”老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开朗的说道。
“嗯，没事，挺好的。是这样的，老板，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之前的工资先结算一下……”
“啊？你不是说先放在这里，等回头要交舞蹈课程的学费的时候再拿吗？”老板用惊讶地语气问道。
只是，看向李俊翰的时候的表情，让李俊翰觉得自己的心在往下沉。
“这个……我这里有一点急用，所以可能要先拿出来，舞蹈教室的事情……回头会有办法的。”电话里金栽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语焉不详。
“急用啊……什么事啊？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如果可以的话老板你能不能透支两个月的工资给我，我会打工还上的……”金栽经的声音稍微有一点波动。
“是什么事啊，要用这么多钱……这可是……”说道这里，看了一眼李俊翰，“半年的工资啊！”
“嗯，就是有急用，麻烦老板你了。可以吗？”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明天上午我把钱给你，还是现在把钱打到你的卡上？”
“现在吧，比较急……”
“哦，好的，你等我一会儿就给你转账过去。你把你的卡号发给我。”老板挂断了电话。
至于李俊翰？
他的脸已经完全没有表情了。
0087 心中的恶魔
不一会儿，短信声响，金栽经把自己的卡号发了过来。
收到了短信的老板拨打了一个电话银行的号码，往那个账号里转账了金栽经半年的薪水，还多打了一些钱，总共六百万韩元。之后，给金栽经回了个短信，告诉她，钱已经打过去了，多打了点给她，防止她不够用。
李俊翰就坐在那里看着老板这样子操作，自己心里不禁狂跳。
当老板用自己的手机把这一套操作完了之后，把摆在自己面前的李俊翰的手机朝他推了推。
像是看见一个魔鬼一样，李俊翰连忙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李俊翰这里的短信提示音响了。
“你的银行卡号。”老板看李俊翰不肯拿起手机，自顾自的拿了起来。
“这个……”李俊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都到现在了，说吧。”老板摇了摇头。
李俊翰有点无奈的把自己的银行卡翻了出来，递给了老板，看着老板发了过去。
不一会儿，短信又响了。
老板拿着看了一眼，无声的笑了，然后把手机和银行卡都甩给了李俊翰：“门口右边有银行，你自己去看。”
“……”李俊翰这才终于拿起了手机，还有银行卡。
手机还停留在最后一条短信的界面上。
“钱已经打过去给你了，我这里暂时也就只能拿出这么多钱了，你先用吧。对不起了。实在不够我再帮你想办法。”
李俊翰觉得自己真的……怎么说啊。
为什么你借钱给我，还要说对不起？
“去看看吧，看看栽经给你打了多少钱。”老板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感情。
“哦……”李俊翰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不能是六百万，不能是六百万，不能是……
然后，在银行的atm机的显示器前，李俊翰真的傻了。
自己这张卡是一张里面余额只有几百韩元，跟空卡差不多的卡啊……
这么大一笔钱是哪里来的啊！
难道真的是……
李俊翰真的傻眼了。
看着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咖啡馆的李俊翰，老板的表情变得很有趣。
“怎么，多少钱？”
“八百万。”李俊翰的声音很干涩。
“哦，也就是说她又填了二百万进去？”老板一脸玩味的笑容。
“老板，你是不是知道栽经喜欢我？”李俊翰只能从这个上面找话来劝慰自己了。
他不相信换一个人，这一切可以这么顺利。
“那我就不知道了。”老板很光棍的摇头，“她其实也未必就是喜欢你……”
“那怎么会一下子借这么多钱给我？”李俊翰觉得完全无法理解。
“所有的短信都在你手机上保存着，你自己看。”老板摇了摇头。
李俊翰沉默。
这些短信他刚刚在银行那里都看到了。
老板无外乎就是编了一个要去出演电影，但是需要一些钱做一些疏通，才能弄到一个还差不多的角色……
类似这样见不得光的背地交易而已。
然后，金栽经就这么干脆的打了八百万到他的账户上。
自己若是真的有心借钱不还……
李俊翰浑身一抖，他都不敢去想。
老板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吧台后面，看着李俊翰在那里发呆。
过了许久。
“老板，这只是借钱而已，又不是长远之计，你还怕我这样骗钱就能活下去吗？”李俊翰用他自己都不信的话，试图从老板那里得到一些安慰。
“你要不要试试金素恩？”老板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只要是跟你算是熟悉的，无论是喜欢你也好，还是讨厌你也罢，你都去试试。”
“不用了……”李俊翰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你现在把栽经的账号给我，我这就把钱还给她。”
“今天不行。或者说，最近这段时间，不行。”
“为什么？”
“你这样会毁了那个孩子的善良的。”老板叹了口气。
压抑。
“你这样就不怕毁了我的善良？”李俊翰的生意有点怒吼的意味。
是啊，你这就像是在我面前为我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
“你还有善良吗？”老板斜着眼睛看向他。
“怎么……”李俊翰试图反驳。
“其实在你看来，人跟人本来就不是一样的。虽然你可以跟金炳万相谈甚欢，也可以跟黄承炫那样的人成为至交，但是对于你来说，他们原本就是不一样的。”老板的话说的很重。
“我没有！”李俊翰这句话说的很理直气壮。
“真的没有？那你有没有想过介绍金炳万跟黄承炫认识？”
李俊翰卡壳，好像……他真的没想过。
看到了李俊翰的表情，老板笑了起来：“你压根就没有想过吧？因为在你心里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
“胡说！”李俊翰有点恼羞成怒了：“那我怎么同时跟他们成为朋友的？”
“因为你觉得自己同时是那两个世界的人。”老板一脸的讥笑，“但，同时，也不是。”
老板说的很晦涩，但是李俊翰听明白了。
自己可以做到，是因为自己跟他们是不一样的……这本来，就带着一点胜人一筹高人一等的味道在里面。
只是自己真的是这样的人嘛？李俊翰不愿意承认。
“你从小生长的环境，让你从来没被人欺负过。所以，你还能保持一个相对谦和的心态。”老板继续在说着：“但是当你真的要直面这个残酷的社会的时候，你的心里的选择，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退缩和放弃嘛？”李俊翰明白了老板的逻辑。很通畅，也很有说服力。
李俊翰不愿意承认，也没有办法。
“你会害怕，会裹足不前，然后选择用一种更为懒惰的方式来解决问题，然后美其名曰是智慧。因为你总是觉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因此自然也就无所畏惧。不愿意被欺负也好，不承认自己内心的**也罢，对于你这样无所畏惧的人来说，一扇门，只要打开一条缝，迟早你都会推开它。”
李俊翰哑然。
这话没错。刚刚老板在自己面前演示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想要劝阻的意思。
他只是好奇……
要知道，他还从来没有管人借过钱，所以，对于他来说，借钱这种事，是一个“魔术”的性质，要远远大于事件本身。
而选择性的忘记了，刚刚金栽经打过来的电话里，老板专门提到过的，是用来学跳舞的……
而当他看到atm机上的数字的时候，他想的也不过就是借来的钱，还的时候要给利息而已……
善良？什么东西！自己难道不应该内疚嘛？
可是自己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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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之前因为上传存稿的时候误操作一不小心提前发出来了。
所以就算作今天的加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