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一朝身去无相随
孙卫东就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下子定在了原地。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孙卫东你也有今天的下场看样子我没有白等。”孙卫东顺着声音看去路边树木的阴影下站着一个男人看那身影似乎十分熟悉。
那人见孙卫东看着自己无声无息的从树影下走了出来边走边对孙卫东说道:“孙总你还记得我吗?”孙卫东当然记得他这个人就是记者站的摄影师小陈已经在两个月前死于车祸而且当时那起车祸就是孙卫东一手安排的。现在小陈又站在他的面前孙卫东吓得倒退了几步手指着小陈口中说道:“你不是死了吗?这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世上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他有可能遇到你为什么就不可以遭遇呢?”此时从小区门口的方向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孙卫东转头看去不远处还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是一对男女男的穿着黑色的唐装而女的却穿着非常传统的日本和服样子十分古怪说话的正是那个女人。
孙卫东:“你们都是什么人我这是怎么了?”
“他们和你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冤魂因为有心愿未了所以在这世间留恋不去。”那个穿着唐装的男子终于开了口他又指着小陈说道:“他的心愿就是想亲眼看见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下场现在他已经如愿以偿了!”说着话只见那人伸出右手结成一个奇怪的姿势中指前伸指向小陈口中念道:“咄!你可以去了。”只见小陈的身影突然变淡最终化作青烟散去。
“这很像风爷当年的风神指。”那奇怪的女子说道。
唐装男子转身对女子说:“这不是风神指这是往生手印我送他一程。”
只听女子又说:“难怪你敢用驭魂术原来你早就会往生咒你不会也用来送走我吧?”
男子答道:“现在当然不会我答应你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你放心我会言而有信的……到该送你走的时候我自然会送你走。”
只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孙卫东晾在了一边毫不理会。孙卫东何时受过这种闲气向两人大声喝道:“你们搞什么鬼!快告诉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只听那男人冷笑道:“做人的时候就不知检点没想到成了孤魂野鬼还这么嚣张。孙卫东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东西!”
那女人也在一旁淡淡的道:“你放下吧放下生前所有的一切你自然会离去。”
“放下?放下所拥有的一切!这怎么可能!”孙卫东在心中喊道。他孙卫东是什么人!是赫赫有名的滨海老大脚踩黑白两道权势一手遮天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孙卫东不甘心十万分的不甘心他冲了出去向大街上所有遇到的人咆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孙卫东!”可惜没人听得见他说话他就像连一粒尘埃都吹不起的世上最微不足道的风。
……
孙卫东遭遇车祸离奇身亡让滨海警方很是紧张了一阵子。居肇事司机回忆当时马路上没有车所以他开的很快却没想到有一个人像疯了一样突然冲了出来结果躲避不及撞了上去当12o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孙卫东已经死亡。然而警方在调查的时候却现孙卫东当时没有穿外衣而且他的住宅就离事地点不远家中门户大开茶几被踢翻在地卧室中还有一盏被打碎的应急灯。可是现场既没有现有停电的迹象也没有现有打斗的痕迹。死亡原因是车祸自然确定无疑可是孙卫东为什么会在半夜突然冲出家门却成了疑案。
……
“孙卫东就这么死了?这么莫名其妙。”林真真表情复杂的看着带来孙卫东死讯的常武。
常武:“是很怪异调查这一案件的警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孙卫东确实死了。”
林真真低下头沉默良久。孙卫东在她心里是个恶魔般存在的阴影她实在想不到这个为所欲为什么也不怕的恶魔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的戏剧性简直草率而且仓促。她小声自言自语道:“这种人不应该这样死!”
常武听见了她的话似乎是反问道:“那你说他应该怎么死?难道生前飞扬跋扈的人就一定会死的轰轰烈烈吗?”
林真真:“这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这种人应该被绳之以法被送上刑场。”
常武:“那份记录了孙卫东罪证的材料让风君子给烧了他是为了保护你。如果将这种人送上刑场付出的代价恐怕是太大了。反正是一死其实没有区别。”
林真真:“孙卫东死的是这么窝囊对他来说也许是一种更好的惩罚。”
常武:“没有什么窝囊不窝囊的之所以我们会这么认为是因为这个人生前的权势。其实一个人有钱、有地位、有势力、有特权看起来会显的非常强大其实把外表的这层包壳去掉以后他的心灵和普通人一样脆弱他的生命也不会因此而更加高贵!”
林真真:“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风君子了?”
常武:“这句话就是风君子说的。”
……
在常武和林真真谈论孙卫东的死讯时风君子正坐在萧老先生的书房中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听老人家的教导:“风君子我不知道你是天生有异能还是偶尔有了奇遇。你不属于什么门派也不是江湖人物所以有些事情没有人告诉你。但我好歹也算你的长辈现在有必要和你讲一讲这个世上修行中人行事的规则……”
风君子:“老先生其实我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只是偶尔有了奇异的遭遇而以。不过我还是很希望听老先生指教的。”
萧老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有人略施小计就让孙卫东这样一个人有了现在的下场那恐怕是借助了人世间以外的力量。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人拥有出常人的奇异能力但是他们的行事是有规则限制的。那就是不能把这种能力使用在世俗之间的利益争夺上不能用这种能力去影响普通人的生活与命运……”
风君子:“老先生恐怕误会了我不是我也没有。我虽然认识了一个鬼魂但我没有利用她做任何害人的事。桃木父子自寻死路是他们自己要偷那双筷子是自己走到防空洞里受到致命辐射。而孙卫东不是鬼魂杀死的他死于现实世界的车祸……再说了规则都是为君子制定的而孙卫东和桃木父子这种人我不除不行!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
萧老叹了一口气:“异能者的规则是不能打破世俗力量的平衡而世俗本就有善恶之分这不是你能够改变的。孙卫东的下场可以说是作恶多端的报应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你冒了很大的风险。其实你也没做错什么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什么呢?”
风君子:“我确实有事。老先生带兵打过仗我是来请教一个军事上的问题的。”说着风君子取出了一张滨海半岛的地图放在了桌子上地图的龙王塘位置用红笔画了一个醒目的圆圈!
48 狼子犹参野狐禅
“这是滨海半岛的地形图圆圈的中心是龙王塘位置。就在这个位置日本人在六十年前曾经埋藏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当年老爷子你也追查过六十年后桃木父子也来寻找可是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不管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老爷子你看这个地方从军事上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萧老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地图道:“确实很特别。龙王塘位于滨海半岛地峡的中段这一段地势东西两面都是海处在平游港和滨海市之间。你看这一带的6地形状南北狭长只在龙王塘这一段地势宽阔而且有山脉隆起。如果在龙王塘一带埋伏一支军队就可以切断平游港与6地之间的联系。假如此时派一支军队攻打平游港海港内将得不到来自滨海方向的增援。”
风君子也看了看地图:“你说龙王塘是平游港的6地屏障?”
萧老:“是的你也许不明白平游港的战略意义。这个港口控制了整个渤海湾也是京津门户同时也是进入中国东北地区的跳板与中转枢纽。在历史上日本人和俄国人就曾经为争夺平游港进行过多次交锋。”
风君子:“照老先生的说法在龙王塘埋伏一支奇兵就等于控制了平游港。可是现在有海空军的力量切断半岛的6地似乎作用不大。”
萧老:“任何战略的制定都是根据当时的战争条件日本人在龙王塘的安排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龙王塘这个地方易守难攻两面的海滩也不适合登6。在当时的作战条件下控制龙王塘就等于控制平游港而控制平游港就等于控制了战局的一个关键枢纽。这恐怕是为卷土重来的反击做准备的。”
风君子:“可是当年龙王塘没有生任何事情影响战局。”
萧老:“那是大趋势所决定的日本人没有想到美国会用原子弹没有想到苏联军队会进入东北没有想到日本天皇会那么快投降。不过平游港真有埋伏的话那也能说明有那么一伙人野心不死阴魂不散。”
风君子:“按照老先生的推测龙王塘最有可能的秘密就是军火和装备可是六十年前的军火恐怕现在已经毫无用处桃木父子又来干什么?”
萧老:“这就是我所不知道的了也许龙王塘的埋藏中还有别的东西也许桃木父子是仍然野心不死的那些人。你也想去寻找这个秘密吗?”
风君子:“听老先生这么说我也感到很好奇确实很想去看看。”
萧老:“去就去吧谜底总要有揭开的一天不过你一个人可不行需要找人帮忙你去找正容吧他有可能会帮到你。”
……
周颂已死孙卫东也不在了桃木父子已经回到日本就算没死恐怕也时日无多。金沙村的牙鲆渔场也恢复了冷清防空洞中的东西早已不知去向。南大科技的重组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胎死腹中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风君子又回到了龙王塘。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萧正容和常武。
荒山野岭中已经很久没有人迹。常武手拿砍刀在最前方开路萧正容带着地图、指北针、经纬仪不断确认着位置。三人中只有风君子最轻松拎着一把络阳铲走在最后时不时的拔掉一把野草探探地下的泥芯。三个人从上午九点出直到太阳升到头项的时候仍然没有什么现。
“萧正容你倒底行不行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位置。”风君子终于有点不耐烦对萧正容喊道。
萧正容皱着眉头看地图没有作声倒是走在最前面的常武回头喊道:“风君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这路太难走了要不你到前面来开路试试。”
风君子:“也行啊难道你会考古吗?”
常武:“算了你也就是个低级盗墓贼的水平别弄的跟个专家似的。”
一直不说话的萧正容这时说道:“我感觉位置已经很接近了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前面有块平地我们在那里先吃午餐下午再接着找。”
说话间三人走出一片槐树林山谷间出现一块平地。这一块平地绿草如荫还开着不少黄色的野菊花。常武和萧正容都卸下了身上背的东西从包裹里拿出塑料布以及矿泉水和罐头摆好了野餐的架势。两人回头去招呼风君子却现风君子两眼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一片草地。
“风君子你怎么了?大白天见鬼了。”两人喊道。
风君子自言自语道:“没错还真的见鬼了。”
常武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又指指天上说道:“现在是正午十二点阳光明媚你说的鬼在哪里。”
风君子用手一指前方的空地:“我说的鬼就在这里。”
坐在空地中间的萧正容跳了起来:“你搞没搞错看清楚了我可不是鬼!”
风君子:“我说的是这块空地这个地方我来过想当年风行之和青叶雅子就死在这里。”
萧正容:“是吗?你什么时候来过?”
风君子:“在今年四月份的梦中来过当时我见到的是六十年前的场景没错就生在这块空地上。”
常武又摸了摸风君子的额头:“你也没烧啊!”
萧正容冲常武摆了摆手:“这小子好像不是在胡说风君子你确定就是这个地方吗?”
风君子:“我可以确定就是这个地方。”
萧正容:“那我们已经很接近目标了还是先吃饭休息吧下午应该能找到。”
吃过午饭后三个人收拾东西再度出。风君子对两人说道:“不要再看地图了向那个方向走。”风君子所指的方向来自于他在梦中的记忆。他记得在那个梦中当风行之来到这片空地的时候桃木健雄以及日本兵就出现在那个方向。
49 铁索垂幽唤梦回
“这下面是熟土而且这里有人工路道的痕迹。”风君子举着洛阳铲说道。
“人工道路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熟土是什么东西?”常武问道。
风君子:“六十年的雨水冲刷在加上植被的生长你看不出来很正常。但是你看这一片山谷间似乎有一个断断续续的狭长的平缓地形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至于熟土就是人工土层别说是六十年就算是六千年也能看出来当然了你这种外行就不行了。”
萧正容:“这一片都是熟土我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位置?”
风君子:“你们还记得黑龙井的传说吗?我有一个预感我们要找的是一个类似于井口的东西而这个井口很可能被封在土堆下面。”说着话风君子走向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土丘简单清除了一下杂草用洛阳铲试探了几下。看了看泥芯又说道:“这个大土包是很久以前人工堆起来的在深山间出现这么一个人工土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地方是一座大型坟墓二是下面可能埋着东西。”
常武有点担心的说:“那我们会不会挖到别人的坟墓?”
萧正容:“是不是坟墓挖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风君子:“不着急现把下面的情况探清楚再说。”
萧正容拦住了风君子:“你小心点这里要真是军事设施万一有地雷怎么办?”
风君子:“如果真有地雷的话六十年也该失效了吧。”
萧正容:“那可说不定很有可能会引爆的。我这里带了个金属探测器先试试地表的情况再说。”
萧正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线圈样的东西接上金属长杆再连上随身的电池盒小心翼翼的在土丘表面探测了一番。滴滴的声音始终不紧不慢的响着没有什么意外现。萧正容冲风君子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萧正容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让风君子感到紧张。他在背包里拿出了几节像鱼杆一样的东西连在一起接成了几米的长杆将洛阳铲装在最顶端身体尽量远离这个土丘一点一点的打着探洞。这是一项相当乏味而且枯燥的工作常武和萧正容都远远的找了一块树荫休息只有风君子一个人机械的工作着。
太阳渐渐的西去风君子沿着这个土丘的一周打了疏密不等的几十个探洞每个都有两米多深有直有斜。三点多钟的时候他终于擦了擦脸上的汗收杆休息。另外两人见他停了下来都好奇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现吗?”
“下面两米多深的地方有一个圆台形状的东西直径在一米到两米之间上面好像被一块石板盖住了看来我的感觉没错很像一个井口。”
萧正容:“那我们把它挖开吧。”
常武:“时间不早了说干就干吧。”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两把军工铲递给了萧正容一把。
这两个人都是干体力活的好手你一铲我一铲很快就把这个土丘就给削平了。到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随着地表的土丘被挖开萧正容手中的军工铲突然出叮的一声一块青石板的表面露了出来。
“下面果然有一块石板风君子你看怎么办?”
风君子:“高手就是高手过去打仗也是这么挖战壕的吧?这么大一堆土要我三天也挖不开呀。现在天快黑了反正地方也找到了明天再来吧。”
次日三人又来到了这个地方都带足了装备。常武的东西最沉有两个头盔式的矿灯还有一盏拍摄用的强光照明灯以及电池盒这恐怕是托林真真搞来的东西。此外常武还带了一堆电流表和电阻计以及夹子、小刀、导线一类风君子笑他好像是来拆弹的。而萧正容带来了全套的登山用绳索及装具。三人中只有风君子的背包不沉但是他却提了一柄长剑剑穗上还系着一块玉佩。风君子有一种感觉如果雅子想再见到风之行或者桃木健雄的话今天恐怕是最后的机会为什么他会这么想自己也说不出来。
土丘很快被移平一块扁平的大石露了出来石头的表面坑坑洼洼似乎是天然的山石。常武有点傻眼对风君子说道:“你的水平恐怕还不如盗墓贼这下面哪有什么井台这块石头恐怕不是你说的石板。”
风君子也感到奇怪:“这是熟土没错这块石头恐怕是伪装不会有人莫名其妙在荒山野岭堆这么一个土堆的。你想想看如果有人无意间挖开了这个土丘现下面是山石恐怕不会再挖了。”
萧正容说道:“是不是伪装移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常武:“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仅仅这块石头恐怕就有两千多斤怎么移我们难道还要搞一辆吊车来吗?”
萧正容看了看这块大石搓着手说道:“你们俩站远点我来试试。”常武还要说话却被风君子拉到了一边。只见萧正容在大石旁站稳了马步微微弓身双手下探扶住了石头的边缘。他在那里调整着呼吸半天一动不动双手好像长在了石头上。远远旁观的两人正等的不耐烦只看见萧正容突然双手向外一分那块大石头无声无息的就从地上掀起翻了个身又摔在了挖开的土堆上而萧正容的双脚也陷进了土里直没到脚踝。他的脸色微红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看看人家!同样是练武的你可差远了!”风君子拍了拍常武的肩膀接着向萧正容说道:“这么无声无息的就搞定了?我还以为你要系上红腰带再拉开几个架式最后还要大喝一声……”
萧正容打断了他的话:“运气力而已又不是在天桥上耍把势。快过来看看这下面的情况吧。”只见大石已经被掀开朝着地下的那一面露了出来表面异常的光滑平整——显然是人工加工的石板。而这块伪装的石板移开之后露出了一个黑沉沉的井口。就在井口不远触手可及的井壁位置嵌着一个碗口大的铁环铁环上连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链。锈迹斑斑的铁链垂向井中不知道有多长。
50 溯源追史寻幽路
“传说中的黑龙井!”风君子喃喃道。站在井口边的萧正容看见那条铁链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拉而旁边的两人同时大声阻止道:“不要碰!”
萧正容站起身来:“怎么了?我看看不行吗?”
风君子:“传说总有传说的道理你还记得黑龙井的传说吗?据说拉起这条铁链会引出地下咆哮的黑龙我可不希望看到有什么怪物钻出来。”
常武:“黑龙恐怕不会最怕这条铁链上连着绊雷冒然去拉会引爆炸药这个洞口就会封死的。”
三人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用绳索攀下去看看情况。等洞口中陈年的浊气排的差不多了萧正容又吊了一根火把试了试井中的空气没有太大的异常这才决定下去。三个人来到井口边萧正容没什么反应常武觉得身上有点冷紧了紧衣服但是风君子却觉得一阵阴森之气扑面而来胸腹就像被寒冰刺激一阵麻向后倒退几步才站稳。
“好重的阴气我居然靠近不了你们俩怎么没什么反应?”风君子惊呼道。
常武:“地底下湿气当然重就你那身子骨以后好好锻炼吧。”
萧正容:“既然这样风君子你就不要下去了我们两个人下去你在外面看住井口和绳子。”
风君子本来也打算下去看看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不合适再说也需要有一个人在井口留守只好同意了这个建议。萧正容带来的绳索连起来有三百多米长三人商量萧正容在最前面探路常武跟在他后面保护。不管下面是什么情况如果绳索放到尽头就立刻往回走。
在大树上系好了绳子萧正容和常武一前一后攀下了洞口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风君子一个人留在地面上看着两条绳索不断的颤动他的心也跟着颤动。渐渐的绳子没了动静看样子两个人已经下到了实地风君子总算心里稍安。绳子抖了一下风君子按照约定的暗号将刚才没有带下去的装备吊了下去放到快二十米深的地方被接走看来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风君子无所事事的坐在不远处的大树下突然就剩了他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间心里莫明其妙的不安起来。这时一阵山风吹来四周的草木出沙沙的声音风君子突然跳起来向着不远处喝道:“什么人?”
回答他的先是两声狗叫然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风君子吗?可找到你们了。”随着声音袁晓霞牵着一只大狗丛树从中钻了出来。
“原来是你呀还有这个黄毛居然找到这里来了差点没吓死我!”风君子拍着胸口又坐到了地上。
袁晓霞能找到这里并不奇怪她是常武同事又是萧正容的女朋友。前一段时间这两个人反常的表现别人没有注意袁晓霞全都看在眼里。她猜到这两个人有可能会来龙王塘跟着也找来了。本来常武他们在山间开道就留下不少痕迹做为刑侦大队技术科的袁晓霞再加上一条受过训练的狗袁晓霞也找到了风君子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
“萧正容和常武哪去了?”
“他们都下去了我在上面把风。”风君子指了指地上那个黑沉沉的井口。
袁晓霞看见井口也看见了那条铁链做为龙王塘的当地人她本能的想起了那个传说不禁惊呼道:“难道这就是黑龙井?他们两个胆子也太大了。”
“艺高人胆大你也不用太担心萧正容是不会有事的。”风君子虽然心里没底可是不忘了安慰袁晓霞。
“我不担心萧正容他本事大着呢我担心我们常队长。”
“不要口是心非了这条黄毛是警犬吗?看着挺威风的。”
“不是警犬不过它的父母可都是警犬出身。它不叫黄毛叫宝宝是我爸妈养的狗今天要不是宝宝我还不容易找到这里。”
“宝宝?长像这么凶居然叫宝宝!”风君子说着话伸手想去摸宝宝的头宝宝似乎不满意的低吼一声吓的他把手又缩了回去。有袁晓霞陪着守在井口风君子的心情也安定很多两人一起坐在树下看着井口有点焦急的等待着。
按照风君子和萧正容的约定第一次下井如果找到路的话最多只走三百米远。可是这三百米不知道要走多久过了半个小时以后风君子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心中山间没有风可是井口处那种阴森的寒气似乎突然膨胀开来直接逼近到坐在远处的风君子。风君子全身都感到麻身边的袁晓霞也莫明其妙打了个冷战。这时一直坐在地上的大狗宝宝突然跳了起来夹着尾巴全身的黄毛似乎都竖着冲着井口方向一阵狂吠。
“坏了恐怕出事了!”风君子和袁晓霞起身向井口走去两人还没有迈步只见绳索一阵晃动常武和萧正容一前一后爬了出来。看两人神色慌张、衣衫不整不知道刚才遇到了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风君子大声问道。
常武和萧正容一抬头看见迎面走来的风君子和袁晓霞突然神色大变显得异常紧张齐声叫道:“你——你怎么在上面?”
风君子见两人这么紧张也很惊讶但他没有想到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因为他一直就在上面那么他们一定是在说袁晓霞。袁晓霞的想法和风君子一样她笑着答道:“我早就知道你们俩个鬼鬼祟祟在准备登山探险用的东西肯定是要到龙王塘来找什么所以我带着宝宝找到这里来了。怎么样?我的追踪水平还可以吧?”
萧正容却没有理会袁晓霞而是指着风君子说道:“不是说你是说他——风君子你什么时候上来的?你不是留在下面断后吗?怎么比我们先上来?”
风君子听的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回答。常武指着风君子问道:“你倒底是人是鬼?”
51 阴阳歧路现双灵
风君子:“光天化日你看我是人是鬼。”一旁的袁晓霞也说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刚才我一直和风君子待在这里他哪儿也没去。”
萧正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常武说:“我们在下面碰到的恐怕不是风君子。”
这话不明所以但风君子也听出了一点门道插话道:“你们在下面碰到我了?你们还碰见谁了?”
萧正容答道:“我们在下面碰到了一个很像你的人和他一起的还有桃木铃。”说话间常武也走了过来伸手拧了拧风君子的脸说道:“果然是你那下面那个人是谁?”
风君子心念一动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浮上心头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风君子不是风君子桃木铃也不是桃木铃。你们在下面遇到的人恐怕是风行之和青叶雅子。”
常武没有祥细听说过风行之和青叶雅子的故事看着倒吸一口凉气的萧正容问道:“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那么像风君子和桃木铃。”
萧正容没有说话风君子替他答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回头有时间再慢慢对你讲。你们在下面究竟遇到什么事了……咦!我的剑哪去了?你们谁看见我的剑了?”说话间风君子突然现一直带在身边的宝剑不见了疑惑的向四周看去。
袁晓霞:“什么剑?我来的时候你并没有带着宝剑啊?”
风君子:“萧老爷子给我的一柄长剑剑锷是金黄色的上面有篆书的天心两个字剑穗上还系着一块玉佩常武你们应该看见我拿来的。”
萧正容和常武齐声道:“不用找了在下面下面那个人手中拿着那把剑。”
“风君子你看那里地上是什么?”袁晓霞指着井口叫道。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井口旁的地上躺着一块玉佩正是风君子系在剑穗上的那一块。风君子走上前去拾起玉佩玉佩仍然散着碧绿色温润的光泽没有一点瑕疵不仅是没有瑕疵连原先那块醒目的血红色玉沁也消失了!风君子看着玉佩有点恍惚的自言自语道:“她走了她果然找到了他。”
“谁找到了谁?”身边的三人几乎同声问道。
风君子:“青叶雅子找到了风行之和他一起去了。这件事萧正容你应该听得明白至于常武和袁晓霞你们两个以后我再慢慢解释吧……快说刚才在下面究竟生什么事了?”
……
常武和萧正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他们在井下的经历。井口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萧正容和常武顺着绳子攀下去大概十五、六米的样子就到了低。井底没有水而是实地空间比井口要大多了足足有五、六米见方。井口的那条铁链笔直的垂下来直到井底没入土中不知道还埋了多深连向什么地方。
两人头上的矿灯照亮了周围的环境很快在井壁上现了一道门。这是两扇很普通的铁皮门当然铁皮也已经绣迹斑斑近两米宽的大门中间挂着一把很老式的门锁。两人根据约定的暗号扯了扯绳子上面的风君子将背包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研究了半天没有现什么异常打开这扇门也没有费太大的力气虽然门锁早已绣死但也难不住常武和萧正容。
井底没有水却有一道暗门这本身就说明了这个地方不同寻常。门后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向下倾斜不知延伸到什么地方。奇怪的是甬道内的空气虽然不是很新鲜也并不污浊。两人对望了一眼一前一后走下这条甬道。萧正容腰间扣着绳索在前面探路而常武保持五、六米的距离跟在后面。向前走了几十米通道还没有到尽头两人没有任何现。前面的萧正容停了下来回头对常武说:“真奇怪这个通道里似乎什么机关都没有我还想过能碰到地雷什么的。”
常武:“这个地方可能是六十年前的日本人修的据我小时候看的战争故事日本军好像不擅长埋地雷地雷战是我党游击队的法宝。”
萧正容笑了笑:“你说的倒也是不过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通道终于到了尽头。出口处没有门两人直接走入一个地下大厅。这个大厅规模很大放眼看去过一个蓝球场的大小。常武打开了手中的强光照明灯向四周照去现这是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周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有木箱、皮箱、铁箱甚至还有现在已经非常少见的柳条箱和藤条箱。这些箱子有不少已经朽损看上去似乎一碰就变成粉末。
“常武你举着灯照着我打开几个箱子看看。”萧正容一边说着话一边带上两层手套和口罩。他走到一个看上去很完好的金属箱前伸手轻轻一拧就扭断了长着绿毛的铜锁打开箱子。箱子里是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币有很多已经霉变的不成样子萧正容伸手拿起几张相对还比较完整的纸币仔细观察。
“这是什么东西?美金吗?这下我们可财了!”身后的常武说道。
萧正容:“你就作梦吧。这东西我有点印像好像是前苏联卢布很可能是伪钞就算不是伪钞现在也是废纸了。”
常武:“真扫兴再看看别的。”
萧正容这次又来到一个大木箱前。这个木箱看上去比较显眼因为它保存的相当完好几乎没有腐朽或损坏的痕迹质地看上去很可能是檀木或者梓木一类。箱子没有锁打开老式的勾环掀起箱盖萧正容愣住了。他本来以为这显然很贵重的箱子应该放着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然而一伸手却从一堆填充物当中摸出来一个骷髅。萧正容吓了一跳差点没把骷髅扔到地上身后的常武也吃了一惊。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放在这里?看上去像头盖骨还是碎片粘起来的。”常武是刑警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看的比较仔细。萧正容手中的骷髅说起来不是完整的骷髅只是连着头盖骨的那一半、模样也和普通的头盖骨不一样上面明显有修补过的痕迹手感略微有点沉。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什么重要人物的遗骸我们再看看别的东西。”
两人又翻看了几个箱子现了一大堆希奇古怪的东西。有已经模糊难辨的日文文件还有一些可能是中国古董或者字画一类东西。两人对考古没什么研究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翻了半天常武对萧正容说:“我们还是向前再走走看看节约点时间我怕到时候电池不够用了。”萧正容同意了常武的建议。大厅的另一端黑呼呼的好像还有出口两人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老天爷!”两人齐声出惊呼。原来穿过大厅另一侧的出口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另一个巨大的无法想像的地下空间。如果说这是也是大厅话那么这个大厅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常武手中的强光照明灯也只能隐隐约约照见大厅另一侧的岩壁。这个大厅的四壁上有很多人工斧凿的痕迹但是其它很多地方仍然保留着天然形成的原貌。
“常武除了黑龙井之外你还听说过龙王塘有一个地下迷宫的传说吗?我看就是这里。”萧正容说道。
常武点点头:“这个地下洞穴确实是天然形成的后来有人又开凿整理了一下。没想到龙王塘山下居然有这么一个巨大的地下军火库。”
萧正容:“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洞穴单单是这里的军火恐怕就可以装备一个团了。”
两人谈的是军火因为他们眼前的大厅密密麻麻排列的全是军火。整齐的枪械、钢炮还有弹药箱。由于年代久远连萧正容这种职业军人也说不完全这些枪炮的型号。这里不仅有枪有炮有弹药还有很多其它装备有的两人在电影、小说里都没有见过。
常武指着一个比海龟背还大的龟壳形钢盔问道:“这是什么玩意肯定不是烧饭用的大铁锅。”
萧正容看了看:“看形状像一种单兵防护装甲你看这下面还连着背带正好背在后面系住腰肩。”
常武:“谁会背着这么个东西打仗看上去像只乌龟。恐怕只有小日本才能想出来这么变态的主意。”
52 杀敌犹唱念奴娇
萧正容:“话不能这么说坦克不也是乌龟的原理吗现在各个国家都有装备。”
说着话常武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装备怎么运出去?总不能一个一个从井口往上爬吧人可以枪也可以炮怎么办?再说了如果是成规模的军队不可能依靠那么样一个井口通道来运输。”
萧正容:“我看那个井口只是入口这里面肯定还有能从里面向外打开的出口。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奇兵突袭的效果。你注意到这里的空气了吗似乎不是那么浑浊这个地下设施恐怕还有通风口。”
两人边走边说突然萧正容腰间一紧原来绳索已经放到尽头。按照约定他们俩应该回去了。两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返回由于没想到这地下设施的规模这么大常武的照明灯只带了一个电池盒今天看样子没有办法探清这地底的全貌了。就在两人转身向回走的时候来时洞穴入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阴森森的人影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挡住了去路。
两人没有想到这地下洞穴中竟然还埋伏着一群人他们下来之前只考虑到这洞中可能有什么机关没想到什么机关都没有却有人。要知道这至少是六十年前封存的地穴两人心中同时闪念:“是人是鬼?”
黑沉沉的一群人排着整齐的队列常武举起手中的灯光照过去只见清一色土黄色的旧式军服——竟然是六十年前的日本军人装束。灯光下看不清楚这些人的脸只感觉那是一种铁青的颜色毫无半点生气。萧正容暗数了一下有一百来号人看编队像是一个连。他虽然身怀绝技但是面对这么多人也不禁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向前一步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拦我们的路?”
萧正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引起了一阵回响但是对面的人却没有出丝毫声音。他突然觉得这无声无息中突然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赶紧喝道:“常武退后!”萧正容话音未落只见有一条人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手里举着黑沉沉的战刀劈向他的面门。萧正容提身形斜上前一步避开刀峰右手横出一掌直接劈到对方的颈动脉位置。若论一对一的身手萧正容可比对方高太多了可是他没有时间缠斗力求一击制敌否则这些人一拥而上恐怕无法对付。
你有在冬天将手毫无准备的伸到冷水中的感觉吗?是不是触手一片阴冷全身毛孔都随之收缩?萧正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出掌砍在对方的颈侧而对方并没有像他意料中的那样倒地不起失去知觉他这一掌居然穿脖子滑了过去感觉对方的身体不是完全的实质而是一团阴森的流体。
萧正容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寒气整个手臂都有麻木的感觉赶紧运内功将这股寒气逼了出去。而对方表面上看上去没有什么损伤但是似乎也受到了伤害萧正容这一掌居然把他的飘飞出去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不是人!这是什么东西?”萧正容心中立刻有了这个疑问。然而没有时间让他去仔细思考对面的人已经一拥而上冲了上来。
萧正容护着常武后退站在两排高高的弹药箱之间硬生生的抵挡住这群人接连不断的攻击。他不能退到开阔地带因为那样意味着被包围可是守着一条狭窄的通道身法又无法展开躲不了全部的攻击。奇怪的是那些人手中的战刀砍在他身上并没有皮开肉绽的而是一股阴寒之气直透肌骨让人全身麻木连呼吸也感到困难。而萧正容的拳脚击到对方也像击到一团粘稠的空气中那样全然不受力只是对方也顺着拳势飘飞出去半天才能起身动作也比先前慢了许多。看来双方的攻击都能造成伤害只是看不见皮肉之伤而已。
站在萧正容身后的常武见证了这场诡异的搏斗。萧正容一个人对着一群人除了他的拳脚风声之外周围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阴气纵横。萧正容自幼跟着萧老爷子习武却很少出手伤人直到今天他才真正体会到修炼内功的重要。他将内力运转全身顿时觉得压力大减阴寒之气也不再那么恐怖。可是这样的格斗让他越斗越心惊。对方有那么多人而且这些人好像是杀不了的也许自己强运内功可以冲出去可是常武怎么办。看这种形势他不可能带着常武全身而退。
站在萧正容身后的常武显然也看清了这个局面在后面低声说道:“萧正容边打边退把他们从通道那边引出来试试能不能兜着圈子绕过去。”
这一句话提醒了萧正容他们的目地只是想回去而这些人堵在通道口肯定过不去。既然这些像鬼的东西追着自己来只有利用大厅的地形边打边退引着他们绕个圈子好回到通道。他们所处的这个地下洞穴面积十分大密密麻麻排列着各种军火装备常武护着萧正容在一堆堆军火中边打边退企图将这些人引到大厅中。
然而他们向后退了没多远身后是一片空地面前的那些人突然停了下来住手不再追击。两人正在诧异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你们两个人很了不起居然能进到这里来。看来不是军人就是警察你们身上有一种刚阳的杀气。”
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个人。这个人的装束和刚才那些人类似看上去是个军官但他却开口说话了。常武举着灯照向他觉得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沉声道:“你倒底是什么人?”
对面的军官的话音似乎从远处传来却阴森森的就在耳边:“我是什么人和你们没有关系既然你们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站在常武身后全身戒备的萧正容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他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于常武的对面。这个军官站在那里没有动作却散出一种霸道的气势这种气势别人也许不了解可是萧正容却很熟悉这是高手才有的气势。萧正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敌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算全力出手恐怕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如果对方和刚才那些人一样是没有实质的鬼物那就更加无法对付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不禁脱口问道:“桃木健雄?”
那军官铁青的脸色看不出表情语气中却有一点惊讶:“你知道我的名子?那么你们不是无意进来的就更不能放过你们了。”
萧正容突然上前一步拦在常武身前低声道:“常武这个鬼东西很厉害我挡住他你咬牙冲出去。”常武答道:“我不行我在这里替你挡一挡只有你才能冲出去。”
军官似乎听见了他们的说话:“你们不要再幻想着能出去在这里不可能有人是我的对手。”说着轻轻向前走了一步两人就觉得一股阴冷的压力笼罩住全身。就在这紧要关头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歌声。这歌声苍凉古朴来自于通道的另一侧。歌声显得飘乎遥远却又清晰无比:
“古玉无光、沁残恨血濡回魂暗夜。
江山如旧、更苍浊宝刃匣中呜咽。
锁缚苍龙壮士悲歌徒叹青峰剑!
匹夫独勇风骨犹对狼烟。
民弱空幻国强风雅无存羞与先人面!
虚荣盛世自暗伤胸襟误成卑颜。
君子飘零葬志迷金污醉沉一片。
苍生无语恨可怜头上天!”
常武与萧正容不谙诗文也没有听出这是一曲百字令《念奴娇》只是觉得此时此地传来此歌声显得十分的怪异。这歌声初起时很远语调慷慨悲壮不知自何人口中然而上半阙唱完下半阙声调突然一变显得婉转清扬竟然是风君子的声音!一曲歌声完毕歌者已提剑来到近前。
只见那人踏歌而来一字一步一步一剑一剑一人剑光闪过之处通道中的卫兵似乎无从抵挡化作一阵阵黑烟散去。此人歌声不停缓缓而行在黑气间如波开浪裂所过之处拦路者灰飞烟灭。
萧正容惊呆了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什么人有这种然的气势如此精妙而霸道的剑法!他与常武所携带的灯光现在随着电池的消耗已经昏暗了许多灯光下的来人身形赫然是风君子手中提着那把天心剑。风君子本来在洞外守侯此时出现倒也不令人意外可是两人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而且手中这把剑如此神奇刚才萧正容拳脚无法消灭的那些怪物在剑下纷纷消失。
还是常武最先反应过来:“风君子你怎么下来了……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
风君子没有看常武而是越过两人来到桃木健雄的身前他提着剑说道:“你们两个赶紧离开这里现在就走。”
萧正容这时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风君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风君子没有回头淡淡答道:“他们都是不散的阴魂这里是阴地虽然你的功夫还不错却也不是对手。赶紧走吧。”
常武:“我们走你呢?你想怎么办?”
风君子:“不要管我我还有事情要做。”
他们几人说话的时候对面的桃木健雄一直没有作声。自从风君子一出现他就死死的盯住了他见他走到面前桃木健雄缓缓的抽出一把长刀双手持握刀尖稳稳的指向风君子。风君子口中说话身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提剑与桃木健雄对峙。常武还要说话却被萧正容摆手拉住向来路走回。萧正容刚才看风君子出手功夫已经远在自己之上就知道自己和常武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赶紧趁机出去。
由于事突然两人也没有仔细注意到这个风君子的诸多奇怪之处。就在他们走到通道入口处的时候又看见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子静悄悄的站在那里把他们都吓了一跳几乎同声问道:“桃木铃你怎么也来了?这里危险赶紧跟我们出去。”
这女子在昏暗的灯光下身形五官酷似桃木铃常武与萧正容也没有想到会是别人。那个“桃木铃”的眼神一直望着不远处“风君子”的背影没有移开只是轻声的说道:“我不要紧有风爷在没什么好怕的。你们快上去吧你们的朋友还在上面等着……”
53 风骨不必似英雄
这就是萧正容和常武在井下的经历。在他们上来又碰到风君子之后才知道井下的那两个人其实是风行之和雅子。也就是说除了他们两个活人之外井下的其它人其实都是六十年前的阴魂。
在常武和萧正容离开之后桃木健雄终于阴森森的开了口:“风行之你居然还是来了。”
风行之:“世上还有你这种不散的阴魂我怎能不来。桃木健雄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未完的决斗我想今天应该做个了断了!”
只是这一段对话常武和萧正容没有听到。
……
“风行之到底算不算英雄?”在听完萧正容与常武的讲述之后一旁的袁晓霞若有所思的问道。
“他?我想他不算英雄只是匹夫之勇而已!”风君子感叹道。
萧正容斜着头看着风君子有点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你和风行之会那么像呢?几乎每个人都会认错人。我爷爷把你当成风行之我和常武把风行之当成了你。”
“我知道”常武答道“是神似风君子这个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还有几分风骨。现在的人可能有钱或者贫穷可能有才干或者无能可能有德或者阴险但是有风骨的人太少了这一点风君子倒和那个风行之有三分神似。”
“风骨是什么东西?”袁晓霞问道。
风君子不作声萧正容听了常武的话自言自语道:“风骨是为人的根基如果一个民族中大多数人都失去了这个根基那么这个民族的根本就会动摇在历史中迷失。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有可能是一种千百年的沉淀一种自自觉的意识。”
袁晓霞:“没这么夸张吧?像风君子这样传统保守或者像风行之那样杀几个鬼子这就叫风骨?”
风君子听见常武和萧正容的夸奖正有几分得意不料紧接着袁晓霞又泼了一盆凉水忍不住接道:“我不是风行之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说。我知道袁警官的意思为人确实不应该保守但是也不应该习惯性的自大与自卑看看今天身边的那么多人都是什么样子?满天下崇拜的都是机会主义的成功没有人去思考存在的意义。确实有很多好东西我们应该去学习但是不要忘了生活的根本。你看看一百年的现实吧为什么我们在自己的国土上还要低人一等?是因为胸襟博大吗?那是因为自性虚无!为什么?我们自己给了外来的一切以高高在上的强势姿态却害怕民众自我意识的强大所以从上到下都卷入没有原则只有利益权谋的追求上这样下去注定永远抬不起头来……”
风君子一席话听得三人直摇头说道最后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好叹气打住。萧正容喃喃的说道:“不知道风行之和桃木健雄现在怎么样了两人之间谁胜谁负?”
常武听了风君子的话也有感触:“他们两人之间谁胜谁负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说实话桃木健雄这个人虽然恶贯满盈死不足惜。但是这个人身上还有一种东西是我们所不具备的。”
袁晓霞:“什么东西?是你们所说的风骨吗?那种坏蛋也有什么风骨?”
风君子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纠缠下去抬头问萧正容:“你们刚才在下面除了军火还找到什么了?只有伪钞没有黄金吗?”
萧正容:“你这个财迷黄金倒是没有现反倒现一箱子骷髅。”
“骷髅?什么样子的?说给我听听。”
萧正容:“很奇怪只有头盖骨而且是修补过的看样子是什么重要人物的遗骸。”
“重要人物的遗骸?”风君子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了什么他用手比画了半天一边比画一边问道:“你看见的骷髅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一边的常武对那东西看的比较仔细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子的眉骨非常粗大颅骨体积比较小风君子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也没下去。”
风君子:“这确实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遗骸重要到你们都想像不到……我一直以为北京人可能在纽约难道会埋藏在这里?……不行事关重大我要下去看看。”说着伸手解开了萧正容腰间的绳扣走向井口。
几人一起伸手拦住了风君子:“我们好不容易才逃上来你又要下去干什么?……你不是害怕阴气重吗?……下面的阴魂不是你能对付的。”
风君子:“说来奇怪我现在一点都不冷了。再说了世上真正可怕的是人我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会怕这些鬼魂吗?……有风行之在下面我有什么好怕的……放开我吧我真的很想见一见风行之!”
常武一挥手向其他两人道:“就让他下去吧我如果是风君子也确实非常想见一见那个风行之。”
萧正容想了想:“既然这样那么我陪你下去走一趟。”
……
风君子和常武换了装束与萧正容一起又走到井口边常武和袁晓霞在一边无可奈何的看着。这时那条名叫宝宝的大黄狗突然窜了出来咬住风君子的裤角使劲往回拉一边撕扯一边还出呜呜的低吼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萧正容和风君子都停下了脚步。
“宝宝你到底怎么了?”袁晓霞喝道。
袁晓霞话声未落突然从井口中传来一阵铁链晃动的声音。风君子站的离井口最近就见井中那条铁链正在被一股大力扯动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声音不知道井口下生了什么事。正在疑惑间隐约就听见一阵如闷雷般的低吼声从地底深处隐约传来。见此情景风君子刚才的胆色不知道又飞回哪里他扯住萧正容对众人大声喝道:“快走离开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突然生的异常情况几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赶紧离开。四个人和一条狗快的远离井口风君子和大狗宝宝跑得最快。在他们撤离井口的同时地底传来的闷雷声也越来越清晰这声音像一条受伤的黑龙在呜咽挣扎并且顺着山腹传向远方。几人脚底的土地也在轻微的颤动常武尽量稳住身形萧正容扶住袁晓霞而风君子则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又接着爬起来。几人一直跑到昨天林间野餐的那块空地上才停住脚步。
54 君子折柳铃声脆
地底的轰鸣声还在继续象滚雷般传向远方听这声音似乎顺着山脉指向远处的海边。大地一直在颤抖几人坐在空地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常武等人先想到了可能是地下的军火库生了爆炸听这声音爆炸的范围似乎非常广远远出了他们在地下行走的距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声音才渐渐平息那黑龙井的井口早已震塌不复存在。而风君子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就连几公里外龙王塘牙鲆渔场的那个防空洞也在这次离奇事件中崩塌。
“这场爆炸规模不小可惜了整个地下工事看样子全毁了。”萧正容叹道。
袁晓霞:“有什么可惜的难道这种东西还要留在世上吗?”
常武:“当然可惜这些都是罪证是日军侵华的铁证……”
常武还没说完风君子莫明其妙出一阵大笑笑的连身边的大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见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风君子止住笑声道:“证据?真是太可笑了这种事件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吗?你以为是小孩打了架找他妈哭鼻子告状吗?‘王小毛打了我你看我头上的包!’今天从工地里挖出来两个炮弹说是日军侵华的铁证明天从档案馆里翻出一份旧文件又说是日军侵华的铁证。可是那边还是在修改教课书还在参拜什么神社!而我们的烈士陵园都被承包经营了!这有意思吗?离这里不到二十公里有一座万忠墓你知道那里埋了多少人的尸骨?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让别人承认而是看我们自己有没有记在心里。不忘春秋引以自省就足够了!”
袁晓霞这次反常的没有和风君子抬杠而是附和道:“六十多年前侵华日军在这里修了一个秘密军事基地又过了三十年我们在这个基地旁边又挖了一个防空洞再过三十年就是现在这个从来没有使用过的防空洞却被一帮只认钱的败类用来储存日本的核废料你们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更可笑呢?我现在虽然还不懂什么叫风骨但却知道什么样的人是没有风骨!”
……
滨海消息:2oo4年6月某日龙王塘一带生里氏4.6级地震震中在龙王塘金沙村附近山地由于此次地震强度不大震中偏远没有导致人员伤亡只有少量建筑有不同程度的损毁。
两个月后滨海国际机场。桃木铃终于要踏上回美国的路风君子、常武、林真真、萧正容、萧云衣、袁晓霞都到机场送行。
风君子拉着桃木铃的手神色十分不舍:“铃铛一路顺风有时间的话别忘了回来看一看。”
桃木铃有点痴痴的看着风君子:“明年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拿到学位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广播里又响起了登机的催促声桃木铃走向关检风君子身后的常武凑了过来小声说道:“舍不得就留下她。”
风君子:“留得下吗?她有她的生活!”
常武:“那你就跟她去吧。”
风君子:“去得了吗?哪有那么容易!我有我的世界。”
常武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已经走到关口的桃木铃突然转身又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好的盒子呼吸有点急促的对风君子说道:“有一件礼物我想了想还是现在送给你!”
风君子看了看包装的大小正和那一双筷子原先的木匣相当好奇的问道:“什么礼物?不会是那双筷子吧?”
桃木铃抬眼看着他:“如果就是那双筷子你接不接受?”
风君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是那双筷子就算了吧说实话我有点怕它。”
桃木铃:“我就知道你放心这不是那双筷子。”说着递过了礼盒。
风君子正待伸手去接旁边却伸出一双手接了过去这人是萧云衣。萧云衣接过盒子嘴里还一边说道:“桃木铃你就放心回美国吧不用担心风君子。这礼物真精致风君子我帮你拿着好不好。”
风君子看了萧云衣一眼没说什么又转脸对着桃木铃苦笑。桃木铃也没有说什么舒展双臂轻轻抱住风君子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唇印转身离去。风君子站在那里挥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脆的叮当声。
原来萧云衣那丫头手快桃木铃前脚刚走她马上就打开了包装。风君子回头的时候正看见萧云衣从礼盒中抽出一串闪闪光的事物在空气中出悦耳的声音——那是一串风铃。(“通灵筷子”全文完)
后记:念奴娇
古玉无光、沁残恨血濡回魂暗夜。
江山如旧、更苍浊宝刃匣中呜咽。
锁缚苍龙壮士悲歌徒叹青峰剑!
匹夫独勇风骨犹对狼烟。
民弱空幻国强风雅无存羞与先人面!
虚荣盛世自暗伤胸襟误成卑颜。
君子飘零葬志迷金污醉沉一片。
苍生无语恨可怜头上天!
这一曲念奴娇应该是文中人物风行之与风君子之间跨越六十年的唱和!“通灵筷子”的故事倒不是完全出自我的杜撰它是大连一位修真界老前辈的经历。老先生讲述的这个故事非常简略但我结合自己的感悟去演绎它的时候却成了一个长篇。这双筷子的传说究竟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证就像北京猿人头盖骨的下落至今成迷一样。但是我想它一定在某个时候以某种形式生过。我写的是一个灵异故事或者说是一个鬼故事写成这种题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是一种表达方式而已。我从2oo5年8月开始动笔写这个故事正值抗战胜利六十周年也许是为了记念但纯粹为记念而记念是没有意义的。
这篇小说是我写的“鬼股”系列之一但是大部分情节却与股市中事没有什么关系。原因很简单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市场从来都不能孤立的存在我们总是生活在一个大环境中。当然这也是我的一个缺点我做不到完全架空的角度去讲故事总希望我的讲述能和现实中的生活生一点联系。这篇小说从2oo5年8月到2oo6年4月我断断续续的写了八个月其间个人在现实生活中也经历了一系列意想不到的波折。还好终于写完了!
说点题外话我为什么要写“风君子”这样一个人?这个人当然不似现实中的徐公子胜治。小时候谈论起什么人来总爱说什么“好人”和“坏人”这种划分未免太过简单幼稚但是也显得直截了当就像很有知识的人也一样会谈论“君子”与“小人”。有一句话叫做好人难做确实如此!好人要比坏人更聪明、更能干才能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好人否则只能学着坏人去做坏人或者老老实实被坏人欺负。从来没做过坏事的人未必就是好人他们一样会批评坏人但这些人一旦有了做坏人的资本会比他们批评的坏人更像坏人因为他们知道怎样更好的欺负好人这就是历史。
现在文坛上流行黑帮小说。你见过黑帮吗?其实这个世界历史上最大的黑帮组织就是今天的所谓达国家也就是国际惯例的制定者。他们制造了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掠夺与洗劫形成了今天的世界格局然后用几十年时间将自己洗白成了人类先进文明的表率。我们所生活的这个古老国度恐怕是唯一在这场地球游戏中勉强幸存的文明不要自己不珍惜这就是现实。
引言
“通灵筷子”外传:离魂
提示:文字或许恐怖阅读需要谨慎!
引言:
古人曾有戏言“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钱钟书老先生又加了一句“盼副教授转正”。一个人身份看上去小小的差别实际上却象隔了一层无比坚韧的窗户纸。而黄东波现在就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的感觉。
黄东波文秘人员出身平时喜欢武文弄墨兼打点小报告被单位领导看上提到身边做秘书三年后又做了办公室副主任三年接着在金江证券某业务部做副经理三年现在终于稍微熬出了头调任滨海营业部任总经理。这么多年来终于做了回一把手。
虽然营业部只是证券公司的基层单位但是毕竟是个头感觉自己就像当了土皇帝。这天黄东波坐在专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享受着宽大的办公桌和柔软的大班椅带来的成就感有员工敲门进来给他送来一个邮包。黄东波打开一看邮包里是一个奇怪的玩偶:黄色的小身子有一个大大的红色脑袋没有鼻子没有嘴也没有耳朵一只硕大的眼睛在脸的正中央。
邮包里还有一封打印的短信告诉他前不久他在某网站论坛上表的帖子得奖了这个玩偶叫小浪人是获奖纪念品。黄东波这才想起来那是前一段时间他在业务部当副手时百无聊赖天天上网偶尔参加了一个网上征文活动没想到还真得了这么个哭笑不得的奖品。
奖品虽小但是黄东波的感慨却很深这件偶尔的小事又触动了他的自恋情结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有才华了太委屈了像他这么有才华的人居然给别人做了九年副手老天爷实在太不开眼了。他手里拿着玩偶摇头晃脑的吟道:“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他确实有许多值得感慨的地方而且是不能与外人道的。
一、月圆之夜
她叫什么名字?这要视风君子的心情而定。风君子兴致高的时候叫她铃铛风君子没兴致的时候叫她木头有胃口的时候叫她桃子叫桃子的时候又注意到她的胸部随即改口叫木瓜了。实际上她的大名叫桃木铃是风君子“不小心”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异国女郎(请参阅本书第四部“通灵筷子”)。
桃木铃的来历并不简单她的生父是美籍华人母亲是日本人桃木是继父的姓。她从小在日本长大后在美国研究心理学二十六岁获得博士学位。到中国来参加的是一个所谓的学术交流项目怎么和风君子碰在一起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这是一天晚上风君子坐着沙滩椅正在海边赏月月光如水酒杯中的酒也流动着奇异的色泽。桃木铃的纤纤素手托着一个瓶子一边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斟酒一边感慨道:“好美的月色呀我想唱歌。”
风君子:“你快别唱了别把什么东西给招来了。”
桃木铃:“有酒还有我这样的美女和这么好的月色再唱一歌给你听那才叫真正的享受。”
风君子:“我恐怕消受不起你知道今天的月亮为什么这么亮吗?”
桃木铃:“今天是阴历十五。”
风君子:“不错但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你居然敢在这阴森森的小山谷间这没有人的海滩上唱你那谁也听不懂的鬼子歌就不怕把鬼招来?”
桃木铃显然不知道七月十五是什么日子有点不高兴了:“谁叫你不学外文我唱什么你从来都听不懂。”
风君子不说话桃木铃以为风君子没什么意见了就开始唱起歌来。她唱的是一英文歌其实桃木铃的英文很熟练但是音确实不是很流利听上去怪怪的这是所有日本人的通病。风君子是一句也听不懂。
这歌声悠扬而怪异如鬼诉如鬼泣随着海风飘向远方。不远处的渡假村里有一对恋人正在吵架风中的怪歌传来女孩打了个冷颤一头钻进男孩怀里。歌声再往前飘去被一只在路边闲逛的小狗听到低吼一声一溜烟的跑回了家。更远处的大街旁边有一个卖烤地瓜的小贩正准备收摊听到了这风中吹来的歌声一哆嗦差点把炉子给撞翻了。
……
七月十五的夜里黄东波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奇异的歌声他听不懂断续的歌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冷睡意全消。等他完全清醒的时候歌声突然听不见了四周静的可怕。黄东波准备接着睡这时他突然听见了一种奇怪的沙沙声。
这种声音就像一个人悄悄走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在平时是不容易听见的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分外的清晰和刺耳。脚步声居然是从客厅中传来的黄东波莫明其妙的感到了一阵害怕家里没有别人难道有小偷进来了?
这沙沙的声音从客厅穿过走廊一直来到了他的门外然后黄东波听见了一声压抑的叹息就像风吹过树梢的声音然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一时间黄东波不知所措也不敢开门去看过了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又要睡着了沙沙的声音突然又出现了仍然和上次一样从客厅穿过走廊再来到他的卧室门外在一声叹息后平静下来。又过了不久当黄东波的睡意再度袭来的时候同样的声音又再度响起这一夜黄东波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
二、一只硕大的眼睛
第二天是周六但是黄东波所在的营业部仍然要求员工来上班。他在想着昨晚生的怪事但是很快随着工作渐渐也就淡忘了。他觉得是这几天自己新官上任工作太累了或者是听错了楼上楼下的声音害怕的感觉在白天总是不太明显。
下班后黄东波在外面吃的晚饭然后到洗浴中心蒸了蒸找了个小姐走进包间“休息”了一个钟头觉得一身轻松。黄东波现在住的地方是营业部租的房子由于刚刚调来此地家属并不在身边。黄东波晚上通常是一个人住有什么“活动”都在外面解决他从来不把各式各样的女人带回自己的住处这是一个“好习惯”。
他回到家中后不由自主的又想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心中莫明其妙又紧张了起来睡觉的时候灯开了很久然而却没有什么动静。他关上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黄东波是在睡梦中被沙沙的脚步声惊醒的这一次听的比昨天更清晰脚步声似乎变的沉重了许多就停在卧室的门外。黄东波想坐起来却现自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身体就像变成了一滩水银般的液体——那种奇怪的无法控制的感觉。
身体动不了黄东波现自己的脖子还可以扭动他转头看向卧室的门猜想门外会是什么东西。就在他心里这么想的时候墙壁和门似乎突然变的透明了他的目光能够看到客厅以及走廊中的一切。门外似乎什么都没有黄东波不放心一直盯着那里看渐渐的现门外出现了一片淡淡的阴影。
这一片阴影一开始像一团雾一样朦朦胧胧渐渐的这团雾变的清晰起来凝聚成一个人的形状。人的形状越来越清晰这个人低着头暗红色的长披在双肩当黄东波最终看清了这个人的形状时对方突然抬起了头。惨白的脸上看不见五官只在脸庞的正中有一只硕大的眼睛。这眼睛着妖异的光芒似乎直射他的魂魄。
黄东波张大嘴却什么声音也不出来过了许久才出一声嘶哑的怪叫他吓的晕了过去。
……
这一天是周日君子在家中和桃木铃闲聊桃木铃对风君子那些离奇的故事很感兴趣一边听还一边不住的问:“你说你家里曾经住过一个女鬼这是真的吗?她是怎么跑到这儿来的?(请参阅本书第二部“鬼胡同”)
风君子:“当然是真的不是她自己跑来的是我特地从青岛鬼胡同把她接来的。你相信吗?我记得你是个无神论者。”
桃木铃:“我确实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我相信你说的话。”
这下轮到风君子好奇了:“这是怎么回事你解释解释?”
桃木铃:“这是一种心理现象我在美国学习的时候和导师一起碰见了不少这种案例许多人坚信自己看见了鬼魂而且他们确实是真的看见了。”
风君子:“靠!你把我当病人了!”
桃木铃:“我没说你是心理病人实际这种现象是正常的。我们许多同学在练习精神体验的时候也能看见你们所谓的鬼。”
风君子:“别跟我谈什么卡尔-荣格的理论你说了我也记不住。”
桃木铃:“我还没开口你就知道我要说什么还说自己记不住。其实对精神体验掌握的很深的心理学家来说不仅知道你能看见鬼魂甚至通过某种技术他本人也能看见你所见的鬼魂。”
风君子:“这不需要跑到美国去学中国心理学家也明了一种‘意向对话技术’如果经过长期训练可以看见别人的心理图像。”
桃木铃笑着说:“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风君子淡然笑道:“这不过是非常粗浅的他心通能力而已在东方文明中很久以前就已经存在的东西我何必和你这个初入门的人去学。”
桃木铃:“我怎么没有听其他人说过?”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怪就怪东方的哲学思想太特别了入门的起点太高不能够体会的人恐怕永远都知道不了其中的玄妙。这不像西方的心理学一类的科学它可以被大多数人由浅入深慢慢的接受。”
桃木铃:“不说这些了我们做个试验怎么样?我也想知道你两年前领回家的女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风君子正待拒绝门铃声突然响了。来的人风君子认识是刚刚上任的金江证券滨海营业部的总经理黄东波。
三、谁在梦游
没多长时间不见黄东波似乎是换了一个人面色灰黄眼神散乱看上去也瘦了一圈风君子差点没认出来。风君子看清来人是黄东波冷冷的说道:“黄总怎么有空到我家里来了?真是稀客呀。”
黄东波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风老师能进去说吗?我今天是来求你帮忙的。”风君子没说什么把黄东波让进了客厅在沙上坐定之后黄东波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找了滨海市的好几位高人帮忙他们都说没办法最后有人指点我去找一个叫忘情公子的人幸亏我知道忘情公子就是风老师你这回你一定要帮我的忙。”
风君子:“帮你的忙?你忘了前几年你和你们业务部的头暗中较劲比业绩请我帮忙给你拉客户客户去了你是怎么做的啦?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又上门来找我帮忙我已经好几年不做客户了帮不上你的忙。”
黄东波似乎被风君子说的有点不好意思:“当初的事情是有一些客观因素我也不是存心让你为难改天我找机会向你赔罪今天来找你和业务没关系是我碰到了一件不能解决的怪事。”
风君子:“哦?有什么事黄总解决不了?你说吧。”
黄东波向前欠了欠身子诉说了这两天晚上他诡异的经历那种恐惧的感觉似乎一直伴随着他以至于他诉说的时候声音不自觉的颤抖。风君子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说完风君子才开口:“我和你一样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不会抓鬼驱邪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黄东波:“可是我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让我来找你。”
风君子:“他们让你找的是忘情公子天下叫这个名号的人可能很多不是我。”风君子言毕起身送客黄东波仍然不住的开口相求正当风君子准备赶他走的时候桃木铃从屋里走了出来:“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既然别人上门求你你能帮就尽量帮他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风君子:“我帮不了他你既然这么热心那你帮他好了。”
黄东波此时看见桃木铃突然出现就像在绝望中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用讨好的语气问道:“这位小姐以前没见过看来一定也是位高人了请问您贵姓?”
风君子替她回答道:“这位桃木铃小姐是从美国来的心理学博士是来做学术交流的如果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害怕什么鬼敲门的话她倒可以帮你治一治。”
桃木铃打断他的话:“我是研究心理学的你刚才所说的那种现象我以前也遇到过也许可以帮帮你。”
黄东波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不住的点头道谢。桃木铃对风君子说:“能借你的书房用一下吗?我想和这位先生做一段对话同时给他做个心理测试。”
风君子:“随便你。”桃木铃带黄东波去书房谈话在她刚要进门的时候风君子突然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桃木铃一脸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风君子在客厅里喝着茶桃木铃和黄东波不知道在屋里做什么他耐心的等。大约过了快两个小时两个人才有点疲倦的走了出来。风君子问黄东波:“怎么样黄总有什么收获吗?”
黄东波:“真是太谢谢了刚才桃木铃小姐给我做了个心理治疗反复让我重新看到那天晚上的景象一点点的消除我的恐惧感到最后景象消失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愧是美国来的专家真是太神奇了。”
……
黄东波走后风君子说:“木头你的催眠好像失败了。”
桃木铃:“是的这个人表面上很配合但是心理十分抵触。”
风君子:“你刚才要拿我做试验现在倒好有一个见鬼的送上门来。你去修改他的潜意识以为这就能帮得了他了吗?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桃木铃脸色似乎有点疑惑:“我在对话时确实看见了他的心理意像但是很奇怪。”
风君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桃木铃:“我看见了一间客厅一道走廊一扇关着的门门前站着一个人。”
风君子:“这有什么奇怪的?和他说的一模一样。”
桃木铃:“不是的他坚持说自己看到的是个独眼的怪物但是我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我还看见了卧室里有一张空着的床床头边站着一个长的女人。”
风君子:“你不要说了我头皮麻。”
……
第二天上午风君子还在睡梦中电话铃响了。风君子拿起枕头盖在头上不去理会桃木铃去接电话。桃木铃接完电话后一脸惊奇的神色跑过来推醒风君子叫道:“你昨天为什么要我告诉他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在走廊上撒上面粉?”
风君子:“黄东波来的电话吗?是不是面粉上有脚印?”
桃木铃:“一点不错你猜那是谁的脚印?”
风君子:“还能是谁的脚印面粉沾在他自己脚上对不对?”
桃木铃:“原来你早就知道他在梦游为什么不提醒我?”
风君子翻身坐了起来:“你错了他不在梦游。”
四、田螺姑娘
黄东波早上一觉醒来赶紧去看走廊上撒的面粉。面粉上留着许多杂乱无章的脚印难道昨天晚上真有人来过?紧接着他又现卧室里也有面粉的印迹直到床边他一低头自己的拖鞋上也沾满了面粉——难道自己是梦游了?于是他给风君子打了个电话风君子没有接桃木铃听说了这一切。
桃木铃的第一反应也是黄东波在梦游风君子要他睡前撒面粉看样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然而风君子却说黄东波不在梦游桃木铃很奇怪的问道:“你为什么说他不在梦游?”
风君子打了个哈欠答非所问:“铃铛你听说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
桃木铃莫明其妙:“这是中国的民间传说我小时候就听说过说是有一个田螺变成的姑娘每天帮一个青年农民做家务后来这个小伙子现了田螺姑娘他们就共同生活了。”
风君子:“怎么这个故事从你嘴里讲出来一点味道都没有了。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听心理学讲座有一位心理学专家、也就是你的同行讲到了这个故事你猜他是怎么说的吗?”
桃木铃:“难道是这个小伙子在梦游?”
风君子:“一点不错据那位先生讲这个小伙子有梦游症每天晚上起来挑水洗衣服早上醒来之后又不知道谁干的找来找去在水缸里现一只田螺于是就怀疑田螺帮他做的家务。”
桃木铃笑了:“那后来田螺姑娘怎么又出现了呢?”
风君子也笑了:“那就要看你们这些个心理学家怎么接着往下编了站在你的角度顺着那位先生的思路会说什么呢?”
桃木铃:“看样子这个人除了梦游症后来又得了癔症。是不是这样?”
风君子:“不错当时讲座上就是这么说的。我真恨不得冲上去抽那家伙两耳光。”
桃木铃:“为什么呀?”
风君子:“这简直是在糟蹋文化我最看不惯自以为知识精英的人玩弄知识。”
桃木铃:“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那个黄东波吧你说他不是梦游难道他家也有田螺姑娘?”
风君子:“那我问你你知道梦游是怎么回事吗?”
桃木铃:“迄今为止对成年人突的梦游还缺乏足够的研究并不能对梦游症的病理下一个确定的结论所有的研究只是根据现象的判断。”
风君子点头:“好你很好。”
桃木铃:“好端端的又表扬我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好在哪里呢?”
风君子:“你不像我平常接触到的那些所谓的专家领导有了三分剽窃的理论就像掌握了十分的真理那样高高在上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这样吧我问你三个问题。”
桃木铃:“你问吧。”
风君子:“第一个问题梦游是不是做梦?”
桃木铃:“梦游不是做梦梦游是睡眠障碍做梦是正常睡眠现象准确的说梦游应该是睡眠中活动才对有可能是运动神经在睡眠中没有受到抑制仍然保持了兴奋。”
风君子:“第二个问题人对梦游有没有记忆?”
桃木铃:“没有不论是第二天醒来或是梦游状态中被唤醒人都不会记得梦游中所生的事情梦游是一种无意识的活动没有什么梦境可以回忆至少世界范围内已经研究过的案例梦游的过程都是毫无记忆的。”
风君子:“第三个问题黄东波是不是梦游?”
桃木铃:“从现象上来看他似乎是在梦游但是同时他还有一段清醒状态的回忆他的意识留在床上听见自己梦游的声音甚至还有一个同时进行的梦境确实与梦游现象不相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现在真的感兴趣了这个案例值得研究弄不好还会是学术上的重大现呢。”
风君子:“想研究就应该到现场去看一看也只有到了那里你才能明白是怎么回事。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
桃木铃:“看你昨天的样子你似乎并不想帮他呀。”
风君子笑了:“我的确不想帮他但是我可以帮你。”
……
黄东波经历连续三个晚上的怪事之后再也不敢在家里住了搬到了离单位很近的半岛酒店风君子问他要家门的钥匙他求之不得赶紧给了他。
这一天下班后风君子和桃木铃到了黄东波的家中两人仔细观察走廊上的脚印桃木铃越看越疑惑因为面粉上留下的脚印都是向一个方向的那就是反复的从走廊走向卧室的门前难道黄东波在梦游时先从客厅走到卧室然后从空中飘回去接着再走到卧室门前?
看了半天没什么现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风君子突然对桃木铃说:“先别看了我们出去走走。”
两人在小区里走了一圈这个小区很热闹碰到了不少散步的小孩与老人风君子边走边对桃木铃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桃木铃:“今天是公元2oo5年8月22日怎么了?”
风君子:“正是盛夏时节好热的天气呀。”
两人在小区没有什么现都出了一身汗又回到黄东波的家里。进门的时候风君子突然说了一句:“你有什么感觉吗?”
桃木铃此时也意识到了:“这屋里好凉快一点都不热他家没有空调啊。”
风君子:“你终于也感觉到了窗户一直开着而这屋里的温度却要比外面明显低很多你认为这是什么原因呢?”
桃木铃突然觉得身上冷不禁问道:“难道你认为这屋里真的是闹鬼?”
风君子:“我不知道这不是你想知道的事情吗?你打算怎么办?”
桃木铃:“我打算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
“什么?你要在这儿过夜?”
“是的你不敢吗?”
风君子摇头道:“我的胆子很小当然不敢。”
桃木铃:“我真看不出来你自称经历过那么多灵异事件为什么还会害怕鬼神一类的东西。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参与这些事情?”
风君子:“我想原因很简单人们应该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敬畏之心才能找到真正的智慧与哲理。而不能像有些所谓的精英自以为掌握了话语权对这个世界随意的曲解和设计。所谓的改革与创新实际上却是劫掠与践踏……”
风君子还没说完桃木铃打断了他的话:“你好像跑题了最近股市又怎么了?动荡的厉害吗?你哪来那么多感慨。”
风君子有点不好意思:“一时有感而而已你真的要在这里过夜?我告诉你这么做很危险我也不想看见你出什么意外。”
桃木铃:“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像这种训练我在国外做过很多次有个专业术语叫做‘鬼屋体验’你听说过吗?我的导师经常带着学生们去找一些有闹鬼传闻的鬼屋让大家留在屋子里做精神体验。在自我催眠的状态中大部分人都能看见所谓的鬼其实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共情’现象。鬼我见的多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我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在这里会打扰我的。”
风君子见她意见很坚决而且态度十分自信也就没有反对。他从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摘下一枚翡翠指环拉起桃木铃的手看了看现她的手指比自己细了一圈于是套在了她左手的大拇指上指环看上去成了个扳指。桃木铃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风君子:“这个指环你戴在手上千万不要摘下来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它会很有用的。”
五、鬼屋体验
夜已经深了小区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只有淡淡的月光笼罩着地面上灰蒙蒙的一切投下了无数阴影。四下寂静无声阴影也是寂静的但如果你长时间的凝视一棵树或一块石头的影子恍惚间你会觉得它们在奇异的活动。
桃木铃桃木铃坐在客厅里面对着走廊的方向前方不远处就是卧室关着的门。她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洒了进来房间里家具的影子也是淡淡的似乎在随着空气做不易察觉的飘动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做一个同样的试验任何人几乎都会有类似的感觉。这种感觉也许是令人恐怖的但是桃木铃却不害怕这不是她第一次进行“鬼屋体验”这一类的训练了。
她坐在沙上用很长时间调整着呼吸和心跳然后闭上眼睛进入一种自我催眠的状态。她引导自己进入一个场景这个场景是和她面前的真实世界重合的很快她脑海中出现了一幅景象这幅景象就是她所在的客厅。客厅、走廊、门的画面逐渐清晰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在催眠状态上停留了很久观察这一画面可能出现的各种变化她在想着有可能会看见所谓的各种各样的鬼甚至也做好准备面对各种骇人的景象出现。但是她失望了时间过去很久什么都没有生确切的说她在意像中什么异常的景象都没有看见。她又开始调整呼吸和心跳从催眠状态中走了出来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是慢慢睁开的但是突然一下瞪的很大。眼前的景象和刚才潜意识中的景象是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说她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所看见的东西没什么区别但就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见了她……
她是谁?桃木铃只看见一张脸一张惨白的脸一张暗红色长中露出的女人的脸但是桃木铃却没有看清。没有看清的原因很简单这张脸离她太近了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桃木铃只看见了对方深不见底的瞳孔。
如果换作别人很可能会吓出病来桃木铃不愧是桃木铃她随即想到的是自己并没有从催眠状态中醒来眼前出现的只是心理投射景象。她本能的将身体向后缩仔细观察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的是一身粉红色的套裙这身衣服在盛夏里显得有点太热了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是浑身凉。
桃木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虽然不太慌乱但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能选择与面前的女人对视。这个女人也不说话也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感觉不到只是冷冷的直视着桃木铃桃木铃也静静的看着她。月光似乎明亮了一些桃木铃也看得很清楚这个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相很清秀可以说比较漂亮但是面色显得苍白而憔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黑夜里的房间桃木铃坐在沙上与一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女人静静的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女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她的嘴唇没有动但桃木铃却听到一声压抑的叹息似乎是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桃木铃刚想做点什么面前的景象突然又有了改变——
只见这个女人的五官开始痛苦的扭曲一只眼睛中突然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然后这只眼睛变成了一个丑陋的黑洞。桃木铃尽量保持着冷静还是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突然之间这个女人浑身的骨节出了一连串怪异的脆响五官中都流出了鲜血。
说实话桃木铃在那一瞬间心灵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但是从表面看起来她面色冷静没有任何反应应该说这是长期进行精神体验锻炼的结果。这个女人的身体似乎出现了什么痛苦的变化在空气中扭曲一翻后又突然消失了。桃木铃这才轻轻的长出一口气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很不舒服原来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她试着活动肩膀现自己的身体和意识都是完全清醒受控制的并没有停留在任何一种催眠或者暗示的状态中那么她刚才看见的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也疑惑了。
考虑再三桃木铃的好奇心战胜了不安的感觉她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她现自己很难成功的控制好呼吸和心跳的节奏很难进入催眠状态于是选择了一个更浅层次的暗示——意像联想。她闭上眼睛开始在内心中联想联想的内容仍然是现实中的场景她又“看见了”客厅和走廊就在心理景象出现时她突然觉得有什么力量在推她身体。
她睁眼睛看了看身边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身边什么也没有。但是当她又闭上眼睛的时候那种感觉又出现了她觉得有一双手在推她的身体。她集中精神“看见”沙上站着一个小小的人形的影子正是这个人影伸手在推她。这个人形渐渐的清晰起来似乎是个玩偶的形状——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脑袋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只硕大的眼睛。
桃木铃感到有点害怕了她在以前的鬼屋体验中虽然看见过种种怪象但是没有经历过现在这种有实体接触的质感。就在她害怕的感觉刚刚浮上心头就觉得那个玩偶的双手似乎变的有穿透力穿透了她的身体而整个玩偶似乎正想钻进她的身体当中她耳边还听见了一个声音:“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恐惧这种感觉似乎是突如其来的桃木铃终于坐不住了她本能的站了起来伸手去推开这个玩偶。这个玩偶本来似乎是像空气一样能够被穿透的桃木铃的手当然推不开它但是当她手上戴的那个翡翠指环碰到玩偶的身体时玩偶似乎出了一声惊呼一下子消失了。桃木铃此时也完全从心理体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就在她清醒的这一刹那她听见卧室里传来一阵响动声。
桃木铃几乎是跳了起来伸手去按电灯的开关开关似乎失灵了怎么按也不亮卧室中的响动声越来越大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困住正要挣扎着逃脱出来。桃木铃在慌乱中还有一丝清醒想起了大拇指上套的指环她用这只套着指环的大拇指再一次去按电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电灯亮了白花花的灯光有点刺眼奇怪的响动声也突然消失了。桃木铃这才稍微平静下来她几乎打开了这所房子里所有的灯灯光让她有了安全感。最后她走进了卧室。卧室的灯现在也被打开了房间里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空着的床和一个关着门的衣柜。刚才的响动声似乎就是从这个衣柜里出来的。
也许是灯光壮胆桃木铃做了几下深呼吸伸手打开了衣柜的门。一个人形玩偶似乎没有放好突然掉了出来。桃木铃倒吸一口冷气向后退了一大步差点仰倒在大床上。这个玩偶就是刚才她见到的那个玩偶现在它只是一个毛茸茸的布娃娃静静的躺在那里那只硕大的眼睛似乎正冷冷的盯着桃木铃感觉说不出的诡异。桃木铃觉得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了开门声。
开门声让桃木铃的心脏狂跳不已但是一个人的声音让她突然平静了下来只听见风君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要害怕是我。”
桃木铃几乎是冲出门去扑到风君子的怀里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此时才觉得风君子的肩膀是那么的安全又温暖。风君子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好了不要害怕了现在没事了。幸亏我一直在楼下守着看见你莫明其妙把所有灯都打开了赶紧上来看看。”
桃木铃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们两又到客厅的沙坐下风君子静静的听桃木铃讲述刚才生的事情。风君子听完了刚才的事好奇的问道:“那个玩偶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风君子搂着桃木铃的肩膀一起又来到了卧室人形玩偶仍然躺在地上。风君子捡起来呵呵笑道:“我认识这个东西这好像是有个网上论坛的征文奖品叫小浪人那个网站我经常上看见过这种玩偶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