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声东击西
奄奄一息的左护法躺在地上,双眼半睁半闭,看上去极其虚弱,根根白发,辉映着如刀痕一般的皱纹,让他从原本精力充沛的大汉,变成了现在这副垂老欲亡的模样。
当然,在左护法与慕云对战之前,他并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只是前来寻找慕云的七人并未看到而已。
蒲德智托腮而立,双眼直直的望着左护法,思索了半饷,却终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老头。
而此刻的左护法,也看见了蒲德智,面对前来对自己下杀手的人,左护法不但没有便显出怒意或者惊恐,看他的表情,似乎完全能接受被蒲德智扼杀的事实,在吃力的张望了蒲德智几眼后,左护法很惬意的闭上了双眼,看似在享受死亡来临的快感般。
这更是让蒲德智疑惑加重,一个人在面对死亡时,怎么可能表现的这么淡然,安静,从老头的表情举止来看,他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情绪都没有了,似乎很期待蒲德智去杀了他。
“老头……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蒲德智也是一个不归根究底不罢休的人,原本是出于杀意去对付左护法,可现在却把杀意放在了一边,因为他向搞清楚自己内心的疑虑。
左护法并未张口,继续淡然的闭着双眼,就像在做美梦一般;可是此时左护法的心里,却在欣慰的说道:“这辈子杀人无数,想过千百次自己最终的死法,想不到今天竟然能死在这小子手里,也不枉老天爷对我的眷顾了。”
“喂,老头,我问你话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蒲德智提高了声量,又问了一遍。
可是左护法依旧没有吭声,继续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喘息着。
玉泉坪上空的乌云已经尽数消散,今天的天气也不知为何,瞬息万变;早晨还是灰蒙蒙一片看似要下雨的天,可此时却云开雾散,东方旭日洒开了柔和的红光,将整个暴雾山上映成了橘红色。只是在柔和的阳光中,那刺人皮肤的寒风,却并未随着旭日东升而消失,时而刮过的一阵冷风,吹的人们衣襟飘飘,发丝缕缕摆动不停。
玉泉坪不远处的一片草丛中,两个身影躲藏其中,来的正是血风和血雨二人;两人通过咒法寻找左护法的灵力,总算是找到了这玉泉坪,不过当二人见到躺在地上白发苍苍的左护法,又看见伫立一旁恨意满满的其余人等时,不得已只能先躲藏起来,两人都知道,如果此时直接冲上去救左护法,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两人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着玉泉坪上的一举一动,侍机选择在最安全的时候,冲上去将左护法救出来。
“血雨,你看那小子旁边的黑衣蒙面女子,看上去怎么那么眼熟啊?”血风轻言细语,望着慕云身旁的黑衣女子说道。
血雨看了看,不由的皱着眉头,謓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美女。”
面对血雨的误解,血风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满是无奈,不过相比黑衣女子的眼熟,此刻想办法救出左护法显然更加的重要,所以只能转过目光,继续集中精力注视左护法身旁的一举一动。
“血风,现在他们人多势众,仅凭我们两人,能救出护法吗?”血雨根据目前的形势推论一番后,不由的更加心急,面对如此悬殊的对决,血雨心里没有半分把握,只期望血风能有更好的办法。
血风也正在不断的思考着,时而看看站在一起的七人,时而看看左护法和他身旁的那男生,突然,血风灵光一闪,喜上眉梢,细声说道:“血雨,我有办法救出护法了!”
“什么办法快说。”血雨顿时一喜,更是焦急。
“现在他们有七人站在一起,离护法所在的距离至少有五米远,而护法身旁,只有一个人,如果我们能之间一人将远在五米之外的七人注意力分散,然后再由另一人趁着其余七人不注意的时候冲上去救护法,定能成功。”血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没一会,他有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这样做虽然有极大的把我救出护法,可是作为引子的那个人,就可能受到其余七人的包围,如果不能成功突围,将护法救出来,作为引子的人就可能会……”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去做引子,等会你冲上去救护法……”血雨想来干脆,得知血风的办法后,立即拿定了主意。
“不行,你我之间若是论实力,我比你强,到时候如果真的被七人围攻,我突围的几率也比你要大,等会由我去做引子,你去救护法。”血风作为兄长,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妹妹身陷险境,所以他在说完之后,没有给血雨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祭起法咒,化作一道红光朝围在一起的七人冲了上去。
“小心……”邱贤波一声厉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顺势张望,原来是有人偷袭,立即重新摆开阵势,准备迎敌。
慕云当初教七人咒法时,都是以不同阵法作为搭配,以期在连手对敌时能将彼此的攻防达到最佳效果,所以七人默契度极高,在邱贤波发现来敌之际,立即摆出了五行阵法,有五人出战,另一人则与黑衣女子一起守护慕云。
“是他……”血风的速度奇快,整个人就如一道残影,常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可是黑衣女子此时却看的很清楚,不过她并未御法制敌,而是立即施展隐身咒隐匿了起来。
与黑衣蒙面女子一同守护慕云的段云,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冲来的红色残影上,全然没有注意到黑衣女子突然消失不见,而摆开五行阵的邱贤波等人,已经祭起灵力,以五行之金化作一道金光屏障,将慕云和自身等七人保护起来。
红色残影显然发现了金光屏障具备反噬之力,所以不敢再直冲上前,而是在即将冲至金光屏障之际又转道而行,向蒲德智冲了上去。
蒲德智此时也时刻关注那道红色残影,见残影向自己冲来,马上祭起护体法咒,双腿一跃,躲开了冲向自己的红色残影。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道红色残影上,没有人再去注意躺在地上的老头,而这正是血风和血雨期望的;就在众人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红色残影之际,另一道红光如同利箭一般,瞬间来到左护法身旁停留,停留时间不过三秒,又化作红光疾驰而去。
而此时离左护法最近的蒲德智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曲声东击西的把戏,可是当他准备祭起法咒阻止前来抢人的血雨时,血雨早已化作红色残影离去,如果说七人连手,或许血雨和血风都不是对手,但要是论单打独斗,蒲德智一行七人,没有一个人能打得过血风血雨,况且两人都是血门精英之辈,又有众多厉害的法咒,光是这等提升速度的咒法,就不是蒲德智所能相比的;所以蒲德智到头来也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躺在地上的老头被人救走。
蒲德智发现这是敌人的声东击西计谋后,顿时就怒不可遏,大声喝道:“大家围住他,别让他跑了……”
血风一边在人群中以速度的优势不断穿梭,一边注视血雨的状况,此刻见血雨已经成功将护法救走,又听蒲德智下令要围攻自己,再不敢停留半刻,红影一闪,势头一转,快速的向蒲德智冲了过去;因为蒲德智这边并未有金光壁障阻拦,又是孤身一人,所以防御力自然最弱;而蒲德智面对红影冲击,虽然有心抵挡,但心里也有些没底,所以只能再次一闪,躲过血风的冲击。
血风见无人阻拦,心头一喜,立即提升速度,不消片刻,便消失在密林之中,再不见踪迹。
“哎……还是然那混蛋跑了……”蒲德智气急败坏,猛的往自己大腿一拍,双眼还直直的望着血风逃跑的方向,恨不得立即能追上去将那红影逮住,可惜他并不会极速法咒,根本不可能追的上对方,所以也只能怨怒叹息了。
祭起五行金光壁障保护慕云的五人,在确认危险消失后,才收起咒法,因为之前已经施展过一次七星天雷阵,消耗了过多的灵力,而七人又都不过是道士级别,连番施法几乎让他们快支撑不住了,所以在收起法咒后,纷纷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大口呼吸,以期调整自己动荡的血气。
“兔哥……我……我快受不了啦……要是……要是还有人来袭击,可就全都靠你了……”邱贤波边喘息边摇头摆手,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看他的架势,此时哪怕就是地震估计也走不动了。
蒲德智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五人,都是差不多,全都因为灵力耗费过多整的几近虚脱,只有站在一旁守护慕云的段云还能站着说话,而慕云从始至终,面对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副毫不关心漠不关己的样子,搞的蒲德智也是浑浑噩噩满心疑惑。
眼看这里的战局算是结束了,虽然没能将那老头干掉,也没阻拦到前来偷袭的两人,可最具威胁的赤尸鬼总算是除掉了,慕云一直都是一副痴呆神色,原本协助慕云的黑衣女子又不知去向,现在能当家做主的,也就是蒲德智了。
蒲德智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口棺井,当下心头一凉,一种犹然的悲伤之感袭上心头;看到棺井内的两具尸体后,蒲德智下意识的又看了看慕云,可是慕云却还是恍然神色,对于自己父母的死,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般。
蒲德智在心里也嘀咕着,有没有可能是云哥因为梓涵消逝,又父母双亡遭受了极大的打击,造成精神压力超负荷,而产生了精神问题,所以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浑然不觉。
现在想这些东西,显然有些不合适,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得立即将死者入土为安,然后尽快离开这里;因为方才斗法之际,已经让暴雾山上一片狼藉,随着天气晴朗,极有可能会有人前来查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行人离开是最佳的选择。
蒲德智沉思了一会,待坐在地上的五人缓过劲后,向众人说道:“兄弟们,大家赶紧帮忙将云哥父母葬了,然后离开这里,现在也没办法给两位长辈行厚葬之礼了,都起来帮把手,把棺盖盖好后掩土吧……”
众人说动就动,没过多久,两座新坟悄然而生,这两座坟看上去显得很颓唐,因为坟头既没有墓碑,也没有祭奠所用的香火蜡烛,甚至连平常农村里葬礼必备的孝棒花圈,也随着之前人群逃离时,被搞的破烂不堪。坟堆上,只有两根三米高左右的黑节竹插在那,就像两位逝者孤单的身影般,守候着自己长眠的故土。
寒风掠过,玉泉坪上已无人迹,满地的破碎花圈、祭奠用品,让原本清幽静雅的玉泉坪看上去很是狼狈不堪;不远处的竹林,随着风吹竹叶发出沙沙声响,让幽径的山林,更加的冷寂。
第十八章 重归校园
怀市三星路,是市中心最繁华的路段,怀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豪庭酒店,就落座在这里;除了各式各样的顶级商铺、酒店,还有许多怀市的名人富商,都居住在这块寸土寸金的地域,怀市鼎鼎有名的企业家蒲国光,也就是蒲德智的父亲,便是在这里拥有一座三千多平米的豪华五层大别墅。
三星路华光私家别苏群,落座在豪庭酒店正门左侧一公里外的地方,这里的房价,最少也在20000元每平米,不是超级富豪级别的人物,根本就不可能住在这片别墅群里;而蒲德智这位豪门子弟,从小就是在这片区域里长大的。
“哇瑟,兔哥,你们家也太豪华太气派了吧,看门口那格局图,光是客房就有50多间,还附带泳池、空中花园、健身房、娱乐室……我说你们一家三口,怎么住的了这么大的地方啊。”邱贤波双眼冒光,一边张望辉煌气派的大厅,一边以及其羡慕的口气向蒲德智诉说自己的仰慕之情。
除了邱贤波,其余五人均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神色,对于蒲德智能在这样的豪华别墅里生活,别提有多心动。
可是蒲德智对于这一切却毫无感觉,或许是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对于这一切早已麻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富家子弟感觉,对于蒲德智而言,这一切就是生活中平实的一面。
“少爷,您回来了……”蒲德智带领众人刚走进大厅没一会,一位身着白色长衣,带着一副圆框眼镜文质彬彬模样的老者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了,直接就走到了蒲德智身前询问。
蒲德智微笑着点了点头,回道:“李叔,你去帮我安排七间客房,就挨着我房间的就行,然后叫吴妈准备点吃的,我要好好招待招待我这些同学……”
“好的少爷。”带眼镜的老者很是恭敬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蒲德智身后的一行人,带着一丝疑惑,问道:“少爷,您回来老爷夫人都知道了吗?”
蒲德智点了点头,将身上脏兮兮的外套脱下来递给老者后说道:“我回来前就已经跟老爸说过了,他们现在好像还在吉首谈什么古城规划的生意,一时半会回不来。”
“哦……”老者应声点了点头,将蒲德智的外套有规有范的挂在手臂上后又说道:“那我现在就去安排,少爷您先去洗个澡,等饭菜准备好了我来叫你。”
“嗯,您去忙吧……”蒲德智挥了挥手,便转过头来,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一群正在发楞盯着自己的兄弟说道:“走吧,带你们去换身衣服洗个澡,等会好吃饭。”
半个小时后,蒲德智一行八人统一换上了新装,从休闲到正装,从T恤到衬衫或者外套,清一色的全都名牌,顿时让原本显得藏乱落魄的八人提升了一个档次。
段云一边用毛巾擦拭着还未干透的头发,以便打趣道“兔哥,你们家是不是做服装生意的啊?”
蒲德智微微一笑,并未作答。
陈安福又道:“兔哥,刚才那间房间,就是你的衣橱吗?你们家也太阔气了吧,一间衣橱,竟然比我们家客厅还要大两倍……”
其余人也是各自嘀咕,无不是在夸赞蒲德智家中的豪气。
带着一行人来到餐厅后,一眼望去洁白无瑕的抛光砖面,在灯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犹如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金銮殿般,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幻觉。
每个人的眼光,都落在了餐厅不同的位置,有人在看琉璃灯,有人在看大理石餐桌,还有人站在黄龙梨花木所制成的椅子旁,不断的用手来回轻抚,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五米多长的大理石桌上,铺着一层白的发亮的丝质餐桌布,香喷喷的食物早已摆放在上面,从澳洲龙虾,到清真黄斑鱼,没有一个菜不是在高级酒店里才能见得到的。
对于这一切,除了蒲德智以外,就只有一个人还能保持着毫不动容的表情,那就是慕云。
从走进蒲德智的豪华别墅开始,慕云就一直很淡然的跟着众人,没有话语,也没有表情,大家叫他时,只是轻轻的应一声,大家说话玩笑时,他就站在一旁聆听不语,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当有人询问他到底怎么了时,慕云也只是淡淡的一笑,回一句没事便不再做声。
对于慕云的举止,蒲德智只能依照自己的推断,将慕云当做是因为失去挚爱受到打击,而暂时麻痹,对于一切都不再有所感触,所以才会这样。
八人落座餐桌,随着方才蒲德智换做李叔的那位老者,带着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将一盘海鲜汤放在餐桌后,李叔便对众人说道:“少爷,各位先生,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恭敬的将海鲜汤上的金属盘罩拿起来,李叔便带着端菜的中年妇女离去了。
“兄弟们,别客气,开吃吧……”蒲德智优雅的挥了挥手,招呼大家开吃。
餐厅里弥漫着菜的香味,再加上一行人早上在玉泉坪经历了一次恶战,又马不停蹄的从托口镇往怀市赶,从早上就一直没有进食,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此时面对这么大一桌子美味,哪里还有半点绅士分度,纷纷毫不客气的吃喝起来。
这一顿饭,对于除了蒲德智以外的所有人而言,可以说都是平生最奢侈最美味的一餐;吃饱喝足后,蒲德智带众人来到了三楼的娱乐室,娱乐室里各式各样的设施都有,计算机、游戏机、斯洛克、跳舞机……面对这些平时城里孩子才有机会接触的娱乐设施,众人早已忘却了疲惫,一人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项目,就忘我的玩了起来。
当所有人都在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慕云却只是来到了娱乐室里的沙发上,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而后便呆懈的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像是在思考,又像在发呆。
蒲德智将其余人安顿好后,也来到了慕云身旁坐下,眼中的疑惑一直没有消散:“云哥,你真的没事?”
慕云将仰着的头恢复水平位置,微笑着点了点头:“没事。”
“云哥,你要是心里难受你就说出来,别一个人憋着,发生这种事,谁都会受不了;不过你也别太难过,有些事总会过去的……”蒲德智跟慕云相处的时间最长,彼此之间早已如同亲兄弟,他最能体会慕云的那种痛意,所以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时,只有他还记得慕云的痛苦。
面对蒲德智的劝慰,慕云却显得很迷茫,头一偏,带着一丝疑惑,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说我有事?”
面对这句话,蒲德智顿时就愣住了,他瞪大了双眼,像是要把慕云看个透彻,可是不管怎么看,又看不出个所以然了,不过慕云说话又不像是装的,看他的表情,似乎真的对自己毫不熟悉;满心疑惑的蒲德智,只能试探性的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认识,你说你叫蒲德智……可是我不记得我们之前是熟人。”慕云说话依旧是很平淡。
蒲德智内心的疑惑更重,不过他沉默思考了一会后,最终准备用慕云最不能接受的事实试探试探,慕云对于一切都毫不在意的举止,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蒲德智说道:“云哥,对于梓涵的死,和你父母的死,你都不记得了?”
“梓涵?我父母……我怎么不记得他们了……梓涵……”慕云极力的去回忆蒲德智所说的一切,可半饷后,却依旧是毫无感觉的说道:“梓涵是谁?还有,你说的我父母又是谁,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他们的存在了?”
“什么?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蒲德智更是诧异,说胡的声量也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许多,引起正在玩耍的其余人纷纷转过头来观望。
慕云再次去回忆,可是依旧没有结果,只能摆摆手回道:“真的不记得了……”
“这……难道是因为受刺激过度造成的失忆症?”蒲德智低头轻声的嘀咕一句后,抬起头,换了一副表情,变得极为柔和,带着一丝勉强的微笑,向慕云说道:“不记得也好,不记得就不会心痛了。”
得知一切缘由后,蒲德智便开始替慕云规划一个新的人生;兄弟八人在怀市相聚痛痛快快的吃喝玩乐了三天后,蒲德智再次为所有人订购了机票送大家返校。而慕云因祸得福,能忘记一切,反而可以重新的融入社会,融入生活,所以蒲德智在跟父亲征询建议并得到父亲的同意后,承担起了照顾慕云的职责,同时还带着慕云,重新返回了甘舟大学。
虽然甘舟大学里,有着慕云不想去面对的回忆,可是现在慕云已经失去了记忆,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杨慕云,所以蒲德智不用担心以往的那些痛苦记忆折磨慕云。
马上就要到一学期的期末考试了,而慕云在辍学两个多月后,终于再次返回了甘舟大学,对于慕云这样的优秀学生,学校里自然是很乐意接收的,所以校方没有任何异议的,就替慕云办理的复学手续。
至于住的地方,蒲德智没有再安排在原本租的那栋公寓,毕竟在那里,有着太多梓涵的气息;蒲德智虽然不希望云哥忘记梓涵,可是也不希望已经忘记一起的慕云再次记起曾经的那些痛苦回忆;所以蒲德智在离学校不远的一片商务住宅小区里又租了一间房,而梓涵曾经留下的遗物,蒲德智并未丢弃,而是统一打包藏在了新租房间的杂物间;毕竟这些东西,对于慕云而言,有着不可代替的意义,如果哪一天他能恢复记忆,或许他还会想要找回梓涵留下的一切。
一切办理妥当,慕云在跟蒲德智接触的几天里,也已经将蒲德智当做了自己的兄弟,或许这也是慕云失去记忆后,放在心里的第一个哥们,他的亲密度,甚至超过了所谓的亲人;因为在慕云接触蒲德智以前,早已忘记了亲人的含义。
全新的一天,也是全新的一周,甘舟市里冬天的早上,刮着呼啸而过的北风,路上的行人,纷纷将自己的脖子、双手裹在了衣服里;而此刻在前往甘舟大学的马路上,却有一个人让众多行人全侧目观望,在冰寒刺骨的寒风中,他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外边套了一件花格子衬衫,并且衬衫还未扣上,就这么轻松的走在路上,面对瑟瑟寒风,似乎没有半点只觉;而在这个怪人的身旁,一个身着羽绒服,头戴羽绒服上连体大帽的男生,与怪异男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看上去,犹如一个是在夏季的青春帅哥,一个则是冬季的大狗熊。
寒风中,一声尖锐的呼唤,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只听在那怪异男生的身后,传来一声灵动的女子叫喊:“杨慕云……等等我……”
第十九章 血门门主
一处荒僻的深山之中,搭建了一间破旧的木屋,木屋之中,只有一张残旧的木床,一张四方木桌和两条长凳,除了这些,木屋内再无他物,虽然木屋并不大,可是因为里面的东西极少,却也显得很空旷。
残旧的木床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者,他身上盖了三层棉被,可是老者依旧是冻得瑟瑟发抖;在房间里,还有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靓丽;两人脸上满是焦急,目光一直盯着躺在床上的老者身上。
“血风,你说该怎么办啊,护法这状况,一般的医生根本就没有办法,我们现在又不能回血门找门主,如果护法再不得到医治,极有可能会……”说着,血雨眼中已经有泪水在打转。
血风和血雨合力从玉泉坪将左护法救回来后,两人就施展法咒疾奔,一直从玉泉坪来到了怀市边界的一处深山之中,发现了这处无人居住的木屋,才停歇下来,并将左护法安顿在木屋内修养。
原本两人以为,合理催动灵力为护法疗伤,便能让护法恢复;可是两人显然低估了左护法施展赤尸鬼时所付出的代价;先不说左护法是耗尽灵力召唤的赤尸鬼,就论左护法以自身阴灵之血喂养赤尸鬼而言,所失去的阴灵之血,就不是灵力所能弥补的了的。而血风和血雨自然是不具备再造灵血的能力。
现在左护法只不过单凭自身的意志力在支撑着,如果找不到一个能为其在短时间内补充阴灵之血的人,左护法极有可能就此命丧黄泉。
当然,血门门主自然是有这个能力,可是现在的血风和血雨却不能将受到如此重创的左护法带回去;因为血门门规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身受重创无法以灵药救治者,回门必死。
这条门规,虽然很荒谬,但是自有它的道理;血门门徒,若是受到重创,可以以灵药救治,自有人会解救,但是一旦无法以灵药救治,便只能耗费同门灵力,去解救受创之人;而一旦耗费灵力救治一个受创之人,等同是在间接的消耗血门的力量;如果能将受创之人救活倒也罢了,如果救不活,就等同白白浪费了施救之人的灵力;这种情况,是血门门主不能容忍的;所以才定下了这条死规。
血风看了看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左护法,无奈的一声叹息,摇了摇头道:“护法从小将我们带大,如同我们的父亲,可是如今我们却连救他的办法都没有……我真是该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从血风脸上发出,血雨见血风这般对待自己,连忙将准备继续抽自己的血风拦住,带着哭腔说道:“血风,你别这样,我们再想想,总会找到救治护法的办法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能救护法的,除了门主就没有谁还能有这份能耐,可是如果现在我们回去,依照门规就是死路一条,护法待我们如同亲生子女,如今他遇上这样的危机,我们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我真是没用……”血风越说越激动,一把甩开了血雨挽住自己的手,又是一记耳光在空旷的屋内传开。
“咳咳咳咳……”一阵咳嗽声,让情绪激动的血风顿时就安静下来,两人同时一惊,向躺在床上的左护法看去。
“护法……护法你怎么样了……”血风第一时间冲到左护法床前,满是关切的询问。
左护法艰难的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模糊,可是眼前的两个身影,他不用看便能认得出:“血风……血雨……”
“我们都在,都在,护法……”血雨含泪,大声的应答,生怕身受重创的护法听不到。
“带我回去……回血门……”左护法含含糊糊的从嘴里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这话,两人又是一愣,彼此对视一眼,满是不可思议,而后血风急道:“护法,如果您现在就这么回去,依照门规……可……可是死路一条啊……”血风对于左护法,如同自己的父亲一般看待,要亲自送自己的父亲去死,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左护法一边喘息,一边艰难的说道:“回去……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血门……”
“可是……”
“好了血风……”眼见血风还要争辩,血雨一声断喝,打断了血风要继续说的话。血雨抽泣着看了看苍老的护法,又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回去求门主试试,如今在这里等着,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冒死回去求求门主开恩。”
“不行……门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就这样带护法回去,他一定会不留情面杀了护法,我不同意……”血风坚定的维持自己的意思,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护法回血门总舵,因为只要是一丝会伤害护法的因素,血风就不会让它存在。
血雨擦了擦眼中的泪水,慢慢的冷静下来,继续争辩道:“血风,难道你没有听到护法的话吗?难道你要违背护法的命令吗?”
“我……我……”血风孝道,但是也忠义,对于护法的命令,他从来都是不问所以便执行,如今被血雨的这番话一激,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血雨见血风被自己的话逼的没了回复,便乘势而上:“如果继续在这等,护法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冒死带护法回血门总舵,还有可能求门主救护法一命,两者相比,你想想那一方更加有用。”
“可是……门主会绕过护法吗?”血风还是有自己的担忧,对于门主的铁面无情,他太畏惧了。
“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带护法回去,那我一个人回,我可不愿意就任由护法这么枉死荒郊。”血雨说完,便伏下身子,去搀扶护法。
“好了,回,我带护法回去……”或许是想通了,或许是内心的不甘,血风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坚持,答应与血雨一起带护法回血门总舵。
寒风中,一位健壮英俊的男子,抱着一床棉被,棉被中是一位苍老垂死的老者;两人从废弃的木屋中走了出来,而后施展灵法,以极快的速度,向怀市的车站疾奔而去。
山岭之上,白雪皑皑;这里,乃是旅游胜地武夷山脉所在,随着大雪飘零,为了确保游客安全,许多山区的景点不得不暂时封闭;可是此刻在山岭雪地之上,却有两道黑影极快的穿梭在密林之中,不是穿过一些低矮的灌木丛之际,将上面的白雪激起一层灵动的散花。
“以血为尊,化作天灵,以血为尊,化作地灵,血门左护法坐下血门归来,敬请三尊动法开门。”武夷山脉的一处淡水湖边,血雨和抱着左护法的血风屹立在湖边的一颗大榕树前,念完几句话后,就仰头仰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
没一会,一道红光从湖泊底部射了上来,如同一道红色光柱,停在了血风和血雨身前的大榕树上;红光乍现,血风和血雨没有半点犹豫,就踏入了的红光之中,随着红光一闪,两个人便失去了踪迹。
下一刻,两人便出现在了一处明亮的山洞之中,山洞内的照明设施并不是电力,而是一些散发着金光的符箓阵法,阵法射出的金光,将整个山洞映射的通亮。
山洞内的所有石壁都是血色,如同鸡血石一般,在金光的映射下更显通透,又带着一丝诡异。这个山洞极大,构造也极其复杂。山洞两侧的石壁上,各有九间凹下去的莲花蒲团,十八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端坐其中,闭幕冥思。山洞的最里边,是一道高台,高台上有一道红光法阵,红光法阵内,一位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者,打坐法阵之中。
当血风和血雨出现在山洞内的那一刻,正在红光内打坐的老者便苏醒了过来,双眼直直的盯着两人;血风和血雨见老者朝自己看了过来,立即跪在地上行礼叩拜,齐声忽道:“叩拜门主……”
只是两人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血风和血雨就被一道隐形的力量给掐住了脖子,然后浮在空中,不停的喘息着,而一直蜷缩在棉被之中的右护法,也在这一刻惊醒了过来。如同垂死之身的右护法见血风血雨漂浮半空,当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从棉被内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求饶道:“门主手下留情,此时与血风血雨并无干系,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才坏了大事,还望门主处罚我一人便是……”右护法的声音极其的虚弱,说完这几句话,整个人似乎又虚弱了许多。
血风和血雨随着一声闷响,摔在了地上,他们的脖子已经多出了两道血色的指印,趴在地上不停的呼吸着空气。
“老蒲,你乃是我血门60多年的老将,办事向来利落干净,从未出过差错,为何这次会败的这么惨?”端坐高台上的老者,慢慢的从红光之中走了出来,看他浮动的身子,似乎并不是用的走,而是飘。
没一会,他便来到了右护法身前,冷冷的扫视了一眼还在大口呼吸的血风和血雨后,又说道:“老蒲,本尊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此次你再次失败,到时候你们三人就提着自己的人头来见我……”冰冷的指令过后,血门门主手中飞出一道血光,落在了右护法的头顶,随着红光闪耀,没一会,右护法便恢复了之前四十来岁的模样。
【休整数月,强势归来,茅山粉们,你们在哪?】
第二十章 劲敌归来
“兔子,他到底怎么了?”甘州大学不远处的一间餐馆里,吴晓与蒲德智以及慕云坐在一起用餐,慕云重返校园后,吴晓一大早便正好撞见两人,可是通过一天的接触,却发现慕云对于以前的事物全都记不起来,不由的感到疑惑。
蒲德智微微摇了摇头,似乎难以企口,苦笑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对于两人的悄悄话,慕云似乎毫无兴趣,依旧吃着餐桌上的食物,而蒲德智和吴晓,则来到了餐馆外边。
一席对话后,吴晓脸上弥漫着淡淡的忧伤,一声长叹:“他竟然遇上了这样的事,真是太不幸了……”
没一会,两人再次回到餐桌,一同用餐完毕,又一起向住处缓步行去。说来也巧,蒲德智这次找的公寓,竟然与吴晓是同一栋楼。
吴晓独自一人租了一间三房一厅的套件,蒲德智也一样,房间是一样的格局,只是吴晓在六楼,蒲德智和慕云则住在四楼。
回道住处道别后,三人各自返回了自己的租房;不知为何,自蒲德智将慕云的事告知吴晓后,吴晓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没有跟蒲德智吵闹不停,对于之前打死不相往来的慕云,也变得极其的关心起来。
三天后,又是一个周末,这天,吴晓主动提议,要带着蒲德智和慕云出去散散心;蒲德智想到慕云背负着那么多的伤心往事,虽然慕云不曾记得,但想着出去走走也是好的便答应了下来。
这天,三人租了自行车,从住处一路骑行到了甘舟市的天云山。天云山位于甘舟市北部的郊区,从市区骑车需要一个多小时。来到山下后,三人将自行车锁在停车场,便向山上步行而去。
一路上,吴晓总是有意无意的跟慕云说话,没过多久,两人便熟络了起来,到是一旁的蒲德智,看起来凸显多余,每每想插话之际,就被吴晓的话给盖了过去。
走了半个多小时,三人来到了天云山的半山腰;如今是寒冬季节,天气寒冷,上山游玩的人也极少,当三人来到山腰之后,蒲德智的电话响了;原来是谢佳明打来的电话,也是询问慕云的状况如何,两人聊了几句后,蒲德智挂了电话,三人再次向空旷的山顶走去。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三人终于来到了天云山的山顶,山顶的寒风呼啸,冷风刮在脸上让人倍感难受;可是身着两件单薄衣物的慕云,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意;随着冷风吹来,慕云反而觉得极其的舒畅,站在山顶,俯视山下的一切,心中激起阵阵舒畅之意。
感受的冷风的吹袭,慕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突然,慕云大脑一阵疼痛,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从大脑中闪过。
那是一个美丽的脸孔,正在对着慕云微笑,可是只是瞬间,又失去了踪迹。
见到慕云突然抱头痛苦的样子,吴晓和蒲德智连忙凑了上去,询问慕云到底怎么了。慕云对于大脑中闪过的一幕也不知所以,随着脑袋的疼痛消失后,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刚才突然感到头痛欲裂,然后大脑之中就闪过一个女孩子的画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女孩子?”蒲德智托晒而思,似乎明白了什么,而后微微一笑道:“云哥,可能是你没休息好的缘故吧,还是你昨晚做了什么**,思春了……”
对于蒲德智的调侃,慕云只是淡淡报以微笑,并未言语,而吴晓此刻早已担忧不已的站在慕云身旁,双手落在慕云的太阳穴上轻轻揉搓着,关切的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慕云将吴晓的双手拨了下来,浅笑道:“谢谢,已经没事了……”
经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蒲德智心里又扬起淡淡的悲伤之意,不由的想起了梓涵。只是蒲德智并未说及,因为他生怕触痛慕云的心。
在山顶站了没多久,三人便向山下走去,毕竟天气寒冷,虽然慕云不惧严寒,可是吴晓跟蒲德智却还是有些受不了山顶的刺骨寒风。
山顶的一处密林之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大汉与两名年轻人正注视着慕云的一举一动,这三人正是从血门归来的右护法以及血风和血雨。
他们受门主之令,再次前来对付慕云,不过就在血风见到慕云准备发动攻击之际,右护法却犹豫了半响后,让血风停止了偷袭。
右护法的眼光一直放在蒲德智的身上,盯着蒲德智看了一会后,才向血雨说道:“血雨,你去将那小子身旁的男生掠走,此刻我们暂时不能伤害那小子,留着日后对我们有用……”
“护法,那小子不是上次咱们抓的人吗?怎么上次你并未将其魂魄吸走?”对与蒲德智的出现,血雨颇感疑虑,上次抓了蒲德智询问慕云下落之际,血雨本就打算杀了蒲德智,可是右护法却阻止了她的行为,说要亲自收拾那小子。血雨本想那小子早已被右护法杀了,可现在再次见到蒲德智,心中不免疑惑重重。
右护法瞪了血雨一眼,似乎再责怪其不听自己指令,血雨见右护法怒目袭来,连忙底下了头,不敢早多言,说了一声遵命后,就化作一道红光冲向了蒲德智。
血雨速度奇快,此刻又是趁其不备的偷袭,蒲德智哪里有半分防备,还不等蒲德智喊出声来,就被那道红光掠走不见,剩下慕云和吴晓惊愕的呆在原地。
蒲德智被血雨掠走后,又是两道红光袭来,此刻慕云已经有了防备,红光尚未袭来,意念一动,便祭起一道五行金光咒,同时将此咒又施加在吴晓身上。片刻之间,两人身上便闪耀起阵阵金光壁障。
对于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吴晓到是并未惊讶,因为早在之前,吴晓就已经发现了慕云的秘密。只是现在对于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右护法的血风两人,却有些惊愕。
自上次吴晓得知慕云乃修道之人后,就私下里动用家族的关系,去了解了一番道家;后来又得知了茅山道教,所以慕云施展任何咒法,都在吴晓掌控之内。不过慕云与血门之间的纠缠,吴晓并不知晓,蒲德智在餐馆外告知慕云遭遇的一切之际,也并未提及血门。
现在右护法和血风袭来,吴晓还本着自己会武术想要相助,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就已经被慕云的定身咒控制,丝毫动弹不得。
慕云已经在吴晓身上施加了五行金光咒作为守护,同时慕云并不希望吴晓参与这场对战之中,慕云已经感受到了对方的杀意,所以慕云有意让吴晓安然的待在自己布下的防御结界内,然后自己引敌离开,这样便能保护吴晓安然无恙。
“哼,臭小子,这次就只剩下你一人,看你还有何能耐……”血风已经祭起了两面招魂幡,看样子是准备发动攻击。可还未等他灵力催动,慕云便飞身一跃,动用茅山上乘妙法飞行术向天云山的山岭快速飞去。
“哼,想不到这小子竟然也学会了飞行术……追……”对于吴晓,右护法和血风都无意对付,他们要收拾的是慕云,所以见慕云飞走后,两人也祭起飞行术,快速的向慕云追击而去。
慕云自修炼了忘情咒重聚灵力后,又的《茅山奇术》加身,每每在休息的时候,也可聚灵,在梦中,也能修炼道法,所以短短数日里,慕云已经晋级为茅山掌教的级别,而且不知不觉里,已经将《茅山奇术》内的众多高深法咒修炼完成。
自修炼《茅山奇术》后,慕云每次催动法咒,竟然不必向之前一般需要结印念诀,只要心中意念闪过,法咒便可自动生成,这一点倒是修炼秘法之后最便捷之处。
没一会,慕云便飞入天云山的深处山岭,这里山高壁陡,常年无人,慕云觉得在此处对决,应该不会被人发觉;虽然慕云忘却了往事,可是道家之令却虽则重修道法又铭记于心;修道之人并不期望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悉,所以慕云才有意将敌人引来这荒无人烟的山岭之中。
慕云停留之处,是一座陡峭的荒山,山上林木灌木丛生,到是一处极为方便隐藏之处,回头观望了一眼追来之人,慕云嘴角一扬,立即飞入了一处深邃的草丛之中躲藏起来。
没一会,右护法和血风也来到了慕云停顿之处,可是当他们来到慕云停顿的上空之际,却找不到慕云的踪迹。
血风俯身望了下方一眼,寻不着慕云身影,便询问右护法似乎以灵法搜寻,得到右护法准许后,血风再次祭起招魂幡,发动灵力,随着一红一绿两道灵光从招魂幡内飞出融合,一个一身黑气的怨魂闪现在空中。血风又拿着招魂幡向怨魂一指,喝道:“去……”怨魂便急速的向山下的灌木丛中飞去。
第二十一章 灵药
魂魄的感知力远比人的要高的多,如果是经过炼制的怨魂,就更为厉害,它们可以在数十米外,感受到人体的气息。
眼见怨魂来袭,慕云也不怠慢,心中默念法咒,眨眼之间,便祭起密咒‘隐灵咒’,将自身的所有气息都隐匿起来,这般下来,那怨魂一时半会就很难察觉到慕云藏身之处了。
对于前来对付自己的两人,慕云心中有些迷糊,对悬空在天上的两人似乎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躲藏在草丛之中的慕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出手御敌,而是选择施展缩地咒,片刻之间就来到了被定身的吴晓身旁,而后又带上吴晓,再次施展缩地咒离开了天云山。
而此刻的蒲德智,已经孤身一人落在了天云山下的一处荒僻山林,蒲德智还来不及反应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血雨丢弃,蒲德智想要正眼去看一看劫持自己的人时,血雨早已化作红光失去了踪影。
好在蒲德智对于天云山并不陌生,没过多久,就找到了返回住处的大路,可当蒲德智来到锁自行车的地方时,却发现三辆车都还停在原地,这不由的让蒲德智内心不安,担心起慕云和吴晓的安危起来。
可就在蒲德智想返回山顶寻找两人之际,慕云却已经带着吴晓从一片草丛之中走了出来,见到慕云和吴晓都相安无事,蒲德智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所以赶紧带着两人骑车离开。
而在慕云三人离去之后,血雨也正好与右护法以及血风汇合,只是血风施展的怨魂在山岭之中来回了两次,却还是没有寻找到半点慕云的气息,这让血风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只能收回怨魂,寻求右护法该如何处置。
右护法深知怨魂对于搜索人体的气息乃是极其厉害,可此刻见血风施展怨魂寻找慕云无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更是怀疑慕云是否已经逃离,可又不愿意就此轻易放弃,只能让血风血雨分头下去搜寻;偌大的山岭又岂是轻易搜寻,在经过半小时的寻找后还是未能找到慕云的踪迹,右护法不得不先带领血风和血雨离开了天云山,再另行法子去寻找慕云。
慕云三人回到住处后,吴晓内心的惊恐之际犹在心头,可对于那陌生的三人又不得而知,只能向慕云和蒲德智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对于失去记忆的慕云而言,其实也是无头冤案,所以到后来,慕云也开始向蒲德智询问缘由。
蒲德智也料想不到,血门之人会再次寻来,只是碍于害怕慕云想起伤心往事,蒲德智几番下来都没有说出真相,直到后来慕云问的急了,蒲德智才说出了血门的事。
虽然蒲德智说了血门之事,可是吴晓和慕云都是无从得知最终的答案,因为两人一个并不知晓血门为何物,还有一人则是失去了记忆,对血门也是极其陌生。
被血门之人这么一搅合,蒲德智知道慕云绝对不能再留在甘州大学,所以当即建议慕云与自己一同离开,去寻一处安全的地方躲避一阵子;蒲德智有父亲那层关系,如果真想要带慕云离开,就算是出国也并非难事。只是慕云却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愿意就此离开,对于前来寻找自己麻烦的那两人,慕云总感觉与他们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在慕云见到那两人之后,心中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慕云自小就是一个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人,所以慕云想要将一切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蒲德智虽然很担心慕云再次遇上之前的事,可他也知道慕云的脾气,如果不是慕云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就算用九头牛去拉,也不可能改变慕云的初衷;无奈之下,蒲德智只能提醒慕云,从今天开始,一切都需要处处小心,特别是对于今天前来寻找他的那几人。
为了确保三人的安全,蒲德智提议吴晓从今天开始,搬下来住在自己的租房里,租房还有一间空着的卧室,对于这个建议,吴晓到是没有异议,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其实蒲德智这么说,也是出于慕云的想法,因为慕云知道今天的三人来寻找自己麻烦,而碰巧吴晓也在场,修道之人如果想要寻找一个平常之人,只要动用灵力,便不难寻到;慕云也是出于对吴晓的保护,才让其住在自己所在的租房里。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慕云在自己住的租房里布下了隐灵法阵,只要三人同住一间屋子,那三人便无法通过灵力寻找到自己以及朋友。
这天夜里,右护法带着血风和血雨来到了甘舟市的中心地带一间酒店,果不其然,右护法施展了寻灵法咒去搜寻慕云以及今日与慕云在一起的吴晓、蒲德智的气息,只是右护法连着施展了三次咒法,都未能搜寻到慕云的下落。
周一,慕云并未听取蒲德智的建议留在家中,而是依旧来到了学校上学;因为慕云已经制作了隐灵符箓,只要吴晓跟蒲德智将灵符带在身上,那三人便不能通过灵法搜索到他们的气息。
不知不觉,一天再次过去,这天放学后,慕云感觉到有一道若隐若无的灵力在牵引自己;对于这道灵力,慕云并为排斥,因为慕云感觉这股灵力并未戾气,所以在嘱咐蒲德智和吴晓先行回去后,慕云跟随感受到的灵力来到了甘舟市的一处古玩市场。
这里是甘舟市的玲珑街,整条街都是一些摆地摊卖古玩的商家;慕云来到玲珑街后,那道牵引的灵力越发的强了起来,随着灵力指引,慕云最后来到了一个老者的摊前。
摆摊的是一位留着长须的白发老者,那老者见到慕云前来,立即带着微笑迎接,似乎早已知晓慕云会来一般,接待慕云在自己的摊前入座后,老者开始向慕云推销起自己的古玩来。
老者拿出了一个红布塞住了白瓷瓶,说道:“小伙子,你可是修道之人?”
慕云并未与老者说上一句话,可对方却一言就道破了自己的身份,这让慕云有些惊讶,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是修道之人,想必老者也一定有着他的过人之处,所以慕云并未隐瞒,很是直爽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复。
老者又道:“小伙子,这瓶子里装的,乃是破灵之药,修道之人服下后,可突破聚灵瓶颈,你且将此药收下,待回去之后,在子时将此药服下,再以渡灵之法将药物的灵性融合自身。”
慕云不解,为何这位老者会一来就给自己一瓶药,问道:“我并不认识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老者含笑抚须,脸上笑意更胜,道:“茅山掌教下令,所有门中隐士须出山守护你的安全,此药也是掌教所令交付与你,你只管拿回去服下便是;对于血门之人,我茅山派已经有所动作,近日那寻你的三人,我茅山之人自会帮你权衡周旋,但你切记,定要在一年之内,将自身灵力突破掌教级别,否则祸事一起,届时我修道界将遭受一场大劫难!”
“茅山掌教?”慕云更是疑惑,正想再询问些什么,可老者却快速的将白瓷瓶塞在慕云手中,急声道:“他们来了,你速速施展隐灵咒离开此地,快……”
话音一落,老者便快速的将地摊上的货物收起,离开了玲珑街,处于呆愕的慕云反应过来正欲去追问时,再回头观望,却早已不见老者的身影。
隐隐中,慕云察觉到了一股阴灵之气向自己袭来,这正是白天遇上的那三人所激发出来的气息;察觉到不妙之际,慕云赶紧施展隐灵咒,从紧凑的人群之中快步离开,向租房飞奔而去。
安全回到住处后,慕云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将房门关好;而后快速的拿出了老者给自己的白瓷瓶打开,从白瓷瓶内倒出了一粒金色药丸;与此同时,慕云发现塞在白瓷瓶上的红布上方有字迹,便连忙拿着红布看了起来。
“化天地之灵,聚日月之气;三花为引,三朝白露度飞灵;茅山灵药,度灵破灵,子时可服。”
看完红布上方的字,慕云更是纠结,从字面上看,此药乃是茅山炼制的灵药,可今日那老者所说之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其中又隐藏着什么秘密?这一切,对于慕云而言都是一个谜。
夜色深沉,慕云一直未睡,眼看子时将近,慕云从床上正坐起来,盘膝而坐,将白瓷瓶内的药丸取了出来,虽然对于此药安全与否慕云不得而知,可慕云还是依照老者所言,在子时之际,将药丸吞下,而后开始施展渡灵之法,融自身灵力。
慢慢的,一股热气在慕云腹中升起,从喉间缓慢而下,落入丹田,丹田之气随着热气牵引急速的运转,随着慕云融合自身灵力与丹田之间,一种舒畅却又倍感难受之意,在慕云的腹中弥漫开来。
第二十二章 记忆恢复
“护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每次搜寻到那小子的气息之际,就会有人前来阻扰我们?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血风一脸怒气的站在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对于突然冒出来的那位白发老者发动的强**咒攻击,右护法并未选择回击,而是带着血风和血雨快速的逃离了白发老者的攻击;此刻三人寻了一处安全的小巷藏躲,但血风对这一切却颇为不爽,也满心疑惑,为什么从昨天在天云山找过慕云麻烦后,就不断的有人前来阻扰自己寻找慕云。
就像昨天夜里,右护法施展寻灵法咒去找慕云的踪迹,三次无果后,本想发动第四次法咒,可谁知突然从窗户外边传来了一道极强的灵力,不但打破了右护法的法咒,更是差点让右护法因为灵力失控而受到重创。
无奈之下,右护法只能施展法咒带着血风和血雨离开酒店。可谁知今天夜间,右护法刚刚施展寻灵法咒找到了慕云的下落,本想立即前往慕云所在之处擒住慕云,可还未等三人有所动作之际,就被一个白发老者催动强大的灵法攻击;搞得三人狼狈不堪,只能再次施法逃遁。
一天一夜的时间里,就遇上了两次袭击,这让一向血性冲动的血风极为不爽,可每次想要御法对敌,右护法又不让,总是选择躲避对手的攻击。
右护法对于此事也颇感疑惑,想了想说道:“门主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擒住那小子,可现在有人从中作梗,阻扰我们对付那小子,看样子我们只能动用特殊手段了。”
血雨听右护法说要动用特殊手段,当即一脸惊讶的说道:“护法,难道你又准备动用赤尸鬼的力量?”血雨深知此法的利弊,虽然赤尸鬼可以在短时间里发挥极大的力量,但是这个只有右护法才会的法咒,却会损伤到右护法的功力;就像上次,如果不是血风和血雨及时赶到将右护法救走,右护法可能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右护法也知道动用赤尸鬼有着很大的危险,可是如今门主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而现在又不断的有不明来历的修道高人来阻扰自己,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能尽早拿下慕云,一旦门主给的时间到期,自己和两名弟子都难逃一死。所以右护法也是本着拼死一搏的想法,看能否一举将慕云擒住。
虽然血风和血雨极力反对右护法动用赤尸鬼的力量,可右护法最终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就这般,三人再次前往一处秘密的山岭之中,准备动用赤尸鬼对付慕云。
而此刻慕云服下白发老者给的灵药之后,已经盘膝运转灵力过去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慕云一直在舒畅和痛苦之间徘徊着,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慕云所感觉到的痛苦之意越来越少,舒畅之感越来越多。
此刻慕云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色灵光,头顶也聚集了一片七彩霞光不断流转,就如一尊天神般端坐床上,漆黑的房间里,早已被身躯上映射出来的金光倒映的金灿灿,甚是奇妙。
随着灵药的药力缓缓融合,慕云慢慢的进入了化境之中,整个人似乎在梦中一般,全然察觉不到自己已经在床上端坐了数小时。慕云感觉自己就像漂浮在天空一般,全身轻灵无比,身体的每一处经络都被灵力灌满,而聚集在身体内的灵力,也在慢慢的向天灵之中冲击。
天灵聚集的灵力越来越多,慕云大脑之中所传来的感觉就越来越明了;眼看黎明将至,慕云突然感觉到聚集在天灵的灵力一阵抖动,似乎整个大脑都要爆裂开来。
而后,慕云大脑之中不断的闪现出一幕幕熟悉的画面;画面之中,有与梓涵携手相拥,与爷爷促膝长谈,还有父母慈祥的面孔以及暗夜那熟悉灵动的身影……一切的一切,慕云在这一刻都回想起来。
“啊………………”一声爆喝,从慕云嘴里喊了出来,也就这此刻,慕云全身金光暴涨,头顶七彩霞光随着暴涨的金光融入在一起,没一会,慕云就被一层金色和七彩霞光所组成的光晕包裹其中。
慕云喊声极大,惊动了还在睡梦中的吴晓和兔子,两人听到喊声,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吴晓甚至还穿着一件睡袍,就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当从睡梦中惊醒的两人同时来到慕云卧室门口之际,彼此相识点了点头,正准备敲门之际,慕云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再无任何声响。
正在两人犹豫又迷茫之际,慕云卧室的房门开了;双眼通红的慕云,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甚至都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吴晓和兔子,就直径来到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一次又一次的捧着冰冷的水往自己脸上挥洒。
吴晓和兔子两人甚是不解,他们俩都搞不清状况,不明白慕云到底是怎么了;可一看慕云刚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眼中透射出来的怒意和杀气,又都不敢冒然上前询问缘由。
就在两人茫然之际,慕云却突然转过身来,怔怔的看了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的两人一会,幽幽说道:“吴晓,兔子,我恐怕不能再去学校了……”
吴晓一听,满是惊讶,急忙问道:“为什么?”
慕云无奈的一声叹息,似在感叹这世间的不公,道:“一切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梓涵、我的父母……都死在了血门之人的手中,我爷爷的魂魄,更是被血门之人所控制;如今,血门之人再度来袭,他们要找的是我,所以我不能再跟你们待在一起,我必须要离开这,以免再连累到你们!”
“云哥……你……你什么都想起来了?”蒲德智有些诧然,他想不到慕云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了记忆。
慕云淡淡的点头道:“嗯……都记起来了,所以我觉得我不能再跟你待在一起……而且,我还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
“云哥,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蒲德智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可是一听慕云要离开,他立即表达了自己的立场。蒲德智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他跟慕云多年来的兄弟师徒情谊,已经深深的融入骨髓之中,所以他愿意跟随在慕云这个跟自己一样大的师傅身边。
可是慕云却摇头道:“不行,你暂时不能跟我在一起,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责任,那便是保护吴晓;吴晓本不该搀和进这件事中,可是前天她也被血门之人所见到,所以日后必定还会有血门之人前来寻她麻烦。她并无灵法护身,所以你要保护好她。”
“可是……”
“好了,你听我的就是……”慕云阻断了蒲德智的话,又转头看向吴晓,手里用黄布托着一枚用红绳挂着的铜钱说道:“吴晓,此物乃天玄师尊留给我的秘宝,称之为‘灵音币’,此物乃茅山炼制的法宝,聚集了天地灵气,内有十二位茅山隐士以上的法灵加持,日后只要你遇上任何危险,可对此物催动法诀,里面的十二位法灵就会出来相助;启动灵音币的法诀我已经写在了这张黄布上。”
当慕云拿出钱币的那一刻,一向自傲不屈的吴晓,眼角竟然荡起了淡淡的泪水,一言不发的看着慕云,心中却是阵阵忧伤。
慕云见吴晓眼角的泪水,只是苦笑一声,便拿着灵音币来到了吴晓身后,将红绳挂着的灵音币戴在了吴晓的脖子上,而后又将写着法诀的黄布塞在吴晓的手中,叮嘱道:“此物灵性及强,一生只认三次主,第一次使用此币的人是天玄师尊的师傅,第二次则是天玄师尊,在我手中并无使用,所以如今是此币第三次认主。从此以后,等同此物仅可为你一人所用。你要切记,此币一定要随身携带,知道吗?”
“你真的要走吗?”哽咽之中,吴晓带着泪水问出了这句话。
慕云淡然一笑,可笑容之中,又满是沉重,点了点头:“如果我不离开,对你和兔子而言,都是一种潜在的危险;况且我还背负着如此痛的仇恨,所以我必须暂时离开去修炼道法,不然怎么能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了?”
话音刚落,吴晓纤细的双手突然快速的抬了起来,紧紧的抱住了慕云,美丽的脸蛋,深深的埋在了慕云的胸膛,柔声说道:“可是……可是我才刚刚有机会跟你在一起……我……我舍不得你离开……”
终于,吴晓道出了内心埋藏了数年的话语;对于慕云,吴晓从高中时期就已经喜欢了;只是碍于之前慕云已经有梓涵,吴晓才不得已用霸道的形象去面对慕云;其实她这么做,也只是希望能引起慕云多一点的注意。如今梓涵离世,慕云又失去了记忆,吴晓内心虽为此而感到哀伤,可是也很欣慰自己终于能有机会与慕云在一起了。不过她不曾想到,慕云会这么快就恢复记忆,而且要离开。这让吴晓难以接受,可又不得不接受;所以,她再也不愿意去隐藏内心对慕云的爱意,她鼓起勇气,在慕云离开之前,表述了自己的心意。
慕云是何等聪慧之人,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吴晓这么多年来的举动隐藏的含义;只是慕云现在心里只装得下梓涵一人;况且还有仇恨弥漫在心间,又哪里会去接受另一段感情。
慕云任由吴晓在胸膛哭泣了许久,才缓缓将其推开,沉重的说道:“吴晓,对于你的爱意,我很是感谢,但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事,不允许我再去谈及爱情;不过我答应你,等我将所有的心愿了却,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真的吗?”虽然慕云并未接受自己的爱意,但是听慕云说会回来找自己,吴晓也甚是欣慰。
“嗯,我杨慕云说话算话……”
闹铃声,从三个房间内同时传出,这是起床上学的提示;慕云看了看吴晓,又看了看蒲德智,最后扬起一丝笑意,决然道:“好了,你们该去上学了,赶紧洗漱吧……”
第二十三章 三清派
寒冬悄然逝去,春季的泥土气息,伴随着冬雪的融化而蔓延在大地之间;万物复苏,草露尖芽;转眼之间,一个月就这么过去了;自从慕云从甘州大学离开后,蒲德智跟吴晓两人倒也相安无事,不知是血门之人去寻找慕云了,还是早已忘却了他们二人的存在,自慕云走后,也从未来寻找过自己的麻烦。
只是在慕云离开的这一个月里,蒲德智和吴晓都颇为不习惯,两人每次提到慕云之际,总会在心间荡起淡淡的忧郁之意。
慕云从甘州离开后,仿佛就此失去了踪迹,这世间似乎就从未有过他这号人一般;而慕云消失后,最急躁的人莫过于右护法和他的两个弟子;虽然血风和血雨多次提议要将蒲德智和吴晓抓来拷问慕云的下落,但每次都被右护法阻止了;因为右护法觉得蒲德智和吴晓也一定不知道慕云的去处。虽然血风对护法的话不认同,可又不得不听命与护法。但这么一来,到最终的结果就是门主给的期限已到,可慕云却还是没有半点消息。就这样,三人只能抱着一死的心态,回到了血门之中,甘愿承受门主的惩罚。
不过当三人回到血门后,倒是有些意想不到;门主并未向之前一样,将办事不利的三人就此扼杀,而是再次让三人去执行另一个任务,貌似对慕云的去向,也丝毫没有了操心之意。
门主不杀自己,这对于右护法和血风血雨自然是好的;只是门主接下来要他们三人去完成的这个任务,却是有些让三人诧异。门主竟然要他们三人在一年之内,自成一派修道门派,并且要在一年的时间里,与现今修道界的八大门派结盟,成为第九大门派,并且要成为九大门派的盟主。
相对于寻找慕云而言,这个任务显然更加的艰难;可是右护法别无选择,如今门主并未因为自己的办事不利而杀了自己,所以再艰难的任务,他也只能答应。门主这么做到底意欲为何,右护法心里也有思索过,但是他并未直接问出来,他知道有些东西只要去做就是,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妥当。
要成立一个修道门派,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先不说必须要有自己的弟子,光是一个自己的山门道观,就不是简单的事。可是血门却就是拥有这样的能力,仅仅用了十天不到,就在武夷山修建了一座规模极大的隐匿之所,并且自称为‘乾元观’;而他们的修道派别,则称之为‘三清派’。待道观修成,右护法便成为了道观的第一位师傅,道号“元阳真人”,至于血风和血雨,也有了另一个身份,元阳真人的弟子,合称为“三清二杰”,负责掌管阴阳二院的事物。
这乾元观,占地面积三万多平方米,所有的建筑,都跟古时候的道观差不多;只是他们将入门弟子分为了两个派别,分别是血风所掌管的阳院,负责男弟子的修炼;以及血雨掌管的阴院,负责女弟子的修炼。
将一切办妥之后,接下来就是三清派招收入门弟子;其实血门掌控着许多的商业甚至官场的人物,想要将三清派让世人知晓,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而右护法等人又却是有着真本事,所以在右护法以元阳真人的身份在一次电视节目中,展示了自己的本事后,不过数天的功夫,三清派就成为了世人眼中的活神仙,前去报名修道的弟子,两天之内就超过三万多人,如果不是三清派初期只招收五百弟子这个条件的话,前去报名的人估计会更多。
修道界的宗旨,向来是低调行事,万事跟佛法一样讲究一个缘字;不管是招收弟子,还是收授门徒,都本着可遇不可求的心态;而三清派这一次的举动,却如此的高调,这无疑对整个修道界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在短时间里,整个修道界几乎都知道了三清派的存在。
而对于三清派的举动,修道界的八大门派却没有任何一派站出来发表说辞,倒是一些凌乱的小派,有人欢喜有人愁,不时会传出些各自的说法,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但这些说法对于三清派而言,却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他们希望听到八大门派的声音,可唯独就是八大门派没有任何的表态。
就在三清派成立之际,在中国沿海地区的一个繁华都市里,有一个面容修行长相帅气的男生,却正站在电视前,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此人,正是从甘州离开的慕云。
慕云自甘州离开后,本想直接去茅山总坛,寻找梓涵的师傅黄天奇,顺便将当初白发老者所说的一年之后修道界的大劫难这件事搞清楚,可就在慕云准备启程去茅山总坛之际,却又萌生了另一个想法。
在儿时,慕云曾听爷爷说过,修道之人,不可固地自封;不管你道法有多厉害,那都只是你自身的道;而修道之人理应追求大道;而大道,并非在书里,也不在咒法里,而是在人世间。人世间的人情世故,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是道,只有将世间一切看的通透,摸索明白,才能真正的追求到大道之意。
所以慕云到后来没有直接前往茅山总坛,他思来想去,最终选择了先在人间游历一圈,等什么时候明白了大道的含义,再前往茅山总坛将一切都搞清楚。
慕云从甘州离开后,先是去了北部,去了中国的首都北京,而后有北转南,从天津、上海等地一路向南走来,而今,慕云正好在中国南面的沿海城市---深圳。
因为慕云具备了无上道法,可以在天上飞,也能使用缩地咒,所以根本不必为了交通工具的事儿发愁;至于吃的喝的,慕云都是通过为一些被阴魂缠身,或者风水、命数等问题所烦恼之人排忧解难,而获取少许的佣金来解决温饱。因为慕云在服下茅山给自己的灵药之后,已经突破了聚灵之身,在一夜之间,就达到了道尊的灵力等级;从而七窍顿开,不管是对于阴灵戾气的感应,还是道法的修炼,都有了质的飞跃。这才让慕云在游历之际,总能轻而易举就察觉到一些人身上的异常。
这是慕云来到深圳的第二天,慕云在离开甘州的一个多月里,已经去了十多个省份的城市和农村,因为慕云此次游历并无什么特别的事,所以只是在为某些人解决问题的时候,才会多停留些时间,待自己的资金足够解决温饱,又开始向另一个地域而去。
其实慕云来深圳之前,就已经接到了一单大生意,在广州的时候,为一位大老板解决了公司的风水选址问题,从而那位大老板付给慕云一笔可观的佣金,这笔钱足够慕云吃喝玩乐两个月绝对不是问题,而且还可以住比较高档的酒店。
慕云本想用这笔钱在深圳好好的玩上些时间,毕竟这里是中国的特区,繁华的程度比自己家乡以及读书的甘州可要强的多。可谁曾想到,此时此刻却在电视上看见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而且那人还成为了正派之人。也难怪慕云会嘲讽而笑了,三个杀人无数的魔头,如今竟然成为了正派修道之人,还上了电视,这说起来,确实是一个笑话。
慕云冷笑一声,关上了电视,来到了窗台,看着窗外的夜景,都市里的霓虹灯无比的美丽,令人望之陶醉;可是此时慕云却无心去欣赏这番美景,因为慕云心中的那丝痛意,又在心间弥漫开来,让慕云呼吸都觉得无比的艰难。
灯红酒绿的大都市里,来来往往的车辆从酒店下方的公路疾驰而过;暮然间,俯视着下方的慕云心头一颤,双眼如炬的瞪着公路上行驶的一辆货车,疾声道:“不好……”
话音一落,慕云立即返回了房间,披上外套穿上鞋子后,快速的施展飞行术在漆黑的夜空向刚才所观察的那辆货车飞驰而去。
第二十四章 夜遇奇女子
慕云御空飞行,没一会就来到了方才所关注的那辆货车上空;此刻那辆货车已经来到了高速上,行驶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两倍,不过这对于慕云而言,却并无任何影响,因为慕云已经将《茅山奇术》里的所有法咒修炼完成,同时又具备了道尊的灵力,想要御法追一辆高速上的车,只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慕云追逐的是一辆大型货车,前面是白色的车头,后边是深红色的集装箱,里面装了何物慕云并无心知晓,可是此刻在货车车头的上方,那一直待在上边的一个浑身散发着绿色怨煞之气的女子,却让慕云颇为疑惑。
慕云以阴阳眼去观察那女子,看上去似乎是一个灵体;不过灵体分为六等,以幽灵、恶灵、怨灵、鬼灵来判定,看上去又都不像,因为以上四种灵体,最厉害的鬼灵身上散发出来的应该是黑色的鬼气,至于前三者,除了怨灵能具备红色怨气外,恶灵和幽灵根本就没有阴气从体内散发出来。
可是慕云现在见到的这女子,明明是灵体之身,但其散发出来的却是绿色的怨煞之气。这不仅让慕云惊讶;暗夜作为灵猫而言,身上曾经也有过绿色的怨煞之气,可是那也是红绿相间,并不像现在这灵体一样,全身都是绿色的纯色怨煞之气。
依照记载,鬼灵为黑,妖灵为绿,魔灵为紫的说法,莫不是匍匐在车头上方的那女子,难道是妖灵?
可是从明朝开始,妖灵就极少出现过了,以至于后来妖灵魔灵都成为了传言。可是为何现在会有妖灵出现在慕云眼前了?这是慕云所不解的地方。
虽然慕云感觉那女子灵体可能是妖灵,但在还未验证之前,慕云也不敢妄下结论;不过从那灵体内散发的怨煞之气来看,这灵体女子必定不是善类,看她双眼通红,面色狰狞,恐怕是要加害于人。
既然慕云遇上了这事,自然不会就此放过,想来想去,慕云最终还是决定试试那灵体到底要干嘛。
慕云心中意念一动,法咒即成;三道灵光从慕云双手之中飞出,化作一把三色灵光剑,快速向匍匐车头的女子飞去。
慕云施展的,乃是奇术之中的‘三光剑咒’,此咒以五行灵力中的三灵组成,三灵和相互融合,亦可相互衍生,虽然威力不大,但变化莫测,可让对手应接不暇。
匍匐车头的女子灵体突然感觉上空有灵力袭来,当即横空一跃,离开了车头,来到了空中。可慕云的三光剑可以随着意念变幻,还不等女子停顿好,三光剑又从车头飞身追上,不过此刻那女子已经有所防备,所以在三光剑还未飞至身旁,便祭起一道绿色妖光,向三光剑直击而去。
两道灵力在空中碰撞,激起阵阵光斑气波,好在这一幕只有具备灵力之人才能看得见,否则在高速上空突然闪现这么一幕,恐怕又要引起一场动荡了。
那女子倒也厉害,一招就化解了慕云的三光剑不说,而且还马上就法诀了飞身上空的慕云;察觉到慕云的踪迹后,女子立即就向慕云冲了过来;不过女子并未直接向慕云发动攻击,而是来到了离慕云三米远的空中,用血红的双眼瞪着慕云看了半响,最后才用尖锐的声音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攻击我?”
慕云嘴角一扬,似有些讥笑之意,回道:“我是修道之人,遇上了妖魔鬼怪,自然要收了才是。”
“呸,谁是妖魔鬼怪,你别胡说八道……”女子急了,似乎听不得别人说他是鬼怪。
这倒是让慕云惊诧,对方明明就是一个灵体,全身还散发出阵阵的怨煞之气,却还容不得别人说她是妖魔鬼怪;慕云看了看女子,闷哼笑道:“难道你不是妖灵吗?”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竟能看得见我?”女子并未回答慕云的问题,而是也变得有些诧异起来,对于慕云能看得见自己,仿佛很是吃惊。
慕云听了女子所言,也是迷茫的很,这灵体又未施展隐身法咒,自己怎么就看不见她了。可正当慕云疑惑之际,却又发现那女子身上的绿色怨煞之气消失不见了。再一细看,原来是那女子正在施法收回自身的气息,看见这些,慕云不仅想道,难道刚才出自她身上的绿色气息,并非怨煞之气,而是这女子的法力气息?
愣了一会,慕云问道:“你方才身上散发的绿色气息,难道是你施展法咒才出现的?”
“我不想跟你啰嗦了,现在本姑娘还有要事去办,你别再跟着我,否者我对你不客气……”这女子好生奇怪,对于慕云的攻击倒也不追究,跟慕云对峙没一会,就又要离去。
只不过有一点却是让慕云感到奇怪的很,就是这女子明明是灵体,之前见他匍匐车头时,明明是全身散发着怨煞之气,双眼血红如同鬼魅;可现在待她身上的绿色怨煞之气消失,双眼竟也变成了黑色。除了她还是一尊灵体以外,其余的任何地方都看不出来她有半点戾气。看上去就跟个常人差不多。
如果对方真的是妖灵,理应是任何时候都有妖灵之气从身上流转出来,可现在在慕云身前的这女子灵体,却让慕云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妖灵之气;反倒是让慕云觉得这女子有一身的正气禀然,就像是一位豪气冲天的侠者般。
越是让慕云疑惑的事物,慕云就越不会轻易放弃;眼见女子就要离开,慕云当即追了上去挡住女子的去路问道:“我看你确实是灵体,可全身又丝毫没有阴气流转,你到底是何人,方才又为什么会以怨煞之气加身匍匐于车头之上?”
女子看慕云再次来阻拦自己,有些急躁的喝道:“我说了,本姑娘有要事去办,你给我闪开……”说话间,女子已经祭旗一团殷虹烈焰,看似准备以法攻击阻挡自己的慕云。
一看女子施展的法咒竟然是茅山之法,而且还是火灵法咒,慕云更是惊奇万分;灵体本为阴气之体,最害怕的就是火灵之息,所以不管是任何灵体,都很畏惧火灵之力。可是眼前这灵体,不但不畏惧火灵之力,竟然还能施展火灵法咒,并且这法咒还是茅山的烈焰咒,这一切在慕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你走不走,不走本姑娘可要收拾你了……”女子有些怒意,但并未直接攻击慕云,而是再次厉声质问。
几番接触下来,慕云倒是更加的迷惑了;可是至少慕云感觉到这女子并非自己原本想象的那样凶狠,从女子的举动来看,这女子倒是跟正派的修道之人挺像。
慕云摇了摇头,并不打算离开,说道:“你是灵体,又会茅山法咒,还能祭血煞怨气,这么奇怪的人就在我面前,不把你琢磨透彻,我又怎么舍得离开。”
女子眼看货车远去,愈加焦急,怒道:“你当真不走?”
慕云淡然摇头,并不做声。
女子冷哼一声,道:“好,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本姑娘不将情面……看招……”话音一落,女子当真将手里的烈焰向慕云抛了过来。
飞来的烈焰在女子手中本事一团小小的火焰,可一离开女子的手心,立即就成倍的变大,飞至慕云身前时,已经有人头这么大一团烈火了。
虽然慕云并不惧怕女子的攻击,但慕云也不想出手反抗,因为女子这毫不起眼的火球,根本就伤害不到慕云半分,所以慕云选择了闪躲,祭起灵法意念一动,慕云马上就从火球边缘闪了过去,火球一落空,并且继续向前飞行,而是立即就失去了踪迹。
不过此刻慕云却暗叫不妙,原来这女子刚才这么一击,只不过是虚招,她并非想攻击慕云,而只是借着这一招让慕云把道让开,就在慕云闪躲之际,女子便顺着这个空档施法开溜了。等慕云反应过来之际,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遇上这么奇怪的一个女子,并且还是一个会茅山法咒的灵体,慕云又怎么可能会就此罢休;虽然女子已经施法逃离,但是已经具备了道尊级别灵法之力的慕云想要搜寻到其踪迹,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
慕云在女子离开后,立即施展千里寻灵咒,不消片刻就找到了女子的气息;不过慕云并未再次追上,因为慕云想看看女子倒地要去办什么要事;一个会茅山法咒的灵体本就是一件奇事,如果这个奇怪的人儿要去办的事,自然也是奇事;这才是慕云更感兴趣的,所以慕云只是跟踪,并且立即去阻扰。
慕云施法跟在女子身后半个时辰后,随同之前的那辆大货车来到了一个荒郊野外的废弃工厂;虽然,慕云来深圳不过两日,对地形还未完全熟悉,可是深圳的工厂却是根本无需慕云去了解就可以掌握的。这里,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的,就是工厂。
不过大半夜的为何这大货车会来到这荒郊野外的废弃工厂?那女子又为何一定要跟随货车前来?这一切,更佳让慕云期待起来。
第二十五章 废弃工厂
深圳的天气总是那么平缓,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总之你一定不会感觉到真正的冷意;哪怕是初春的酷寒之际,深圳也一定是绿树成荫,花开草盛。
慕云飞掠与高处,下方方圆十里之内的景物尽收眼底,不过离地面虽高,可慕云的视力却并不弱,更何况他还具备了天生的阴阳眼,所以下方地面的一切,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的魂魄,慕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慕云此刻并未对高空鸟瞰有半人的兴致,他的目光,一直就聚焦在一个人身上;不,正确的说,那是一个灵体,一个会茅山法咒的灵体。
在这荒郊的废气工厂里,似乎并未因为他的荒废而失去了所有的功能,至少工厂里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而此时那怪异的女子,身上再次祭起了绿色的血煞之气,匍匐在车头,一动不动。
那辆大货车,最终在废气工厂的一片荒地之上停了下来,司机是一位黝黑健壮的男子,只不过那如同装了水的气球般的肚子,却与他紧实肌肉的双臂显得格格不入,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怀孕的骏马,怎么看都感觉怪怪的。
副驾驶上,也走下来一个人,是一个女人,皮肤细腻身材窈窕的女人,她穿了一身彩色花格子长裙,一种韵味十足的女人味不断的从她的一举一动上散发出来。慕云此刻施展了灵法聚集在眼力之上,虽然看清了下方的一点一滴,可是有一幕情景,却让慕云顷刻就从脖子红到了脸。
原来慕云在观察从车上走下来的那韵味十足的女人时,发现在那一袭飘渺柔滑的长裙内,竟然是空无一物的上身;倒不是慕云施展了透视眼,因为慕云并不会这样的法咒,而是慕云无意间发现,那女子长裙在贴在胸脯之际,竟然有女子独有的某些特征透过长裙体现了出来。
慕云虽然是修道之人,有着比常人强许多的定力,但毕竟慕云也是男人,一个男人在无心之下,见到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某些吸引所有男人的特征之际,他也一定会有所触动。
当火车上的两人都走下来后,先是四下张望了一番,似乎在防备什么;没一会,他们对视点了点头,开始向不远处的一间破旧厂房走去。
当那一男一女走进厂房以后,慕云便不得而知里面的景象了,因为当慕云想施展灵法去窥探房屋内的事物时,却发现那件破旧房屋周围竟然被人布下了结界,并且是身为道尊灵法之力的慕云都无法冲破的结界。
看来这荒废的工厂里,一定有一位修道高人,如果说那结界乃高人所布,那这个人的法力到底有多超乎想象?慕云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了一声,心里感慨道:“看来这修道界真正的高人,从来都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慕云自嘲之际,原本匍匐在车头之上的女子却行动起来,这再次吸引了慕云的注意力。
女子全身依旧散发着绿色的血煞之气,她的动作很轻灵,轻的让人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响动;是的,她本就不会发出任何的响动,因为她是灵体,灵体不聚法时,一切实物对她都是空气。
女子片刻间便来到了货车的车厢尾部,她正在拿着一把钥匙打开货车车厢的大门。
女子的动作极快,眨眼之间货车的车厢大门已经打开了,紧接着,她动用法咒从车厢里托出来一具很大的木箱,那个木箱足以装得下三头大水牛。
不过从女子的面色来看,动用御物咒运转这么大一个箱子对她而言并不吃力,因为她很快便将大木箱运到了货车外的地面上,只是在木箱落地之际,偏偏就掌握不住法力让落地的木箱发出了一阵轻响。
响声并不大,可能就是一个人的手指头轻轻的敲击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那样;这样的音量,如果不是敲击之人本人,一般人根本就听不见;可是,慕云并非一般人,慕云有着比蝙蝠还要灵敏的感知力,有着比雄鹰还要敏锐的眼力,至于听力,慕云并不是很好,可是在具备了道尊灵力灵脉畅通后,只要他愿意,就算是一百米之外的一根针掉在地上,他也能听得见。现在的慕云,便是以灵法之力让自己具备了这样的本事,他听见了木箱落地的声响。
慕云身在百米的高处都听见了响动,如果那布阵之人就在此地,又怎么可能会听不见;如果说女子之前一直动用灵力将所有的气息和响动都掌控的绝美无论,那她刚才在最后的时刻,就是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果然,破旧厂房里有人走了出来,只不过并不是只有之前的那一男一女,而是三人,在两人中间,还有一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老头。
女子也知道自己犯下了一个绝大的错误,但是她并未慌张,在三人走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催动法力将木箱的一侧劈开,而后又将自身的灵力灌入木箱之中。
因为慕云身在高处,故而在女子施展灵力灌入木箱的开口处时,慕云并未得知木箱内到底是什么,可是就在那一男一女对劈开木箱的女子施展攻击时,慕云却坐不住了。
身在高处的慕云只是用了眨眼的十分之一的时间,就挡在了攻击劈开木箱女子的一男一女身前,慕云就像是幽灵一般出现在一男一女跟前,他们俩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慕云双掌推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一睹厂房的墙壁上。
而他们从慕云的位置飞出去后撞击的墙壁,离慕云所站的位置足足有十五米,十五米的距离,两个成年人,慕云只是轻轻的一推就让他们感受了一次飞跃的滋味。
此时此刻的慕云,可不会对那韵味十足的女子留情面,因为就在他身后的木箱子里,有着让慕云无法原谅那两人的原因;从而在出掌之际,慕云并非只是动用内力,而且还施加了灵力。慕云方才的那一招,是外功和灵法之力的结合。
慕云的这一击,足以让常人致命,可是被慕云击中的两人却似乎很耐打,只是在捂着肚子喘息了几口后,尽又一副丝毫无事的模样向慕云走了过来;看样子,他们二人准备再次攻击。
只是两人在准备动手之际,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的老头却拦住了他们。
这是一个面目慈善的老者,虽然头发全白,眉毛和胡子也是白色,可是他的脸,却比婴儿还要细嫩,在灯光的映射下,甚至还透着盈盈红光;他并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比慕云要矮了半个头,但是他的双眼之中,却透着比任何健壮年轻人都要强劲的灵光。他穿着一袭黑色的布衣,是很老式的那种,就像一位三四十年代的老者一样,双眼含笑的看着慕云,一言不发。
此时,劈开木箱的女子已经从身后飘了过来,她是灵体,虽然用的是走,但是她并未实际跟地面接触,所以她其实是飘着的。
来到慕云身后,女子有些好奇,又有些惊讶,似乎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或者事一样。
慕云并未转身去看女子,慕云的双眼一直盯着对面的老头,就如老头一直在盯着他一样,两人的眸子里都透着一种寒意,寒入骨髓。
女子见到对面的老头时,原本想向慕云询问些什么的,可是一看老头眼中投射出来的寒光,就像瞬间被冰封了,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
夜空之下,万寥寂静,不时吹来阵阵冷风,让工厂外围的树上传来沙沙声响,似乎在述说什么,又似乎在惊恐的逃避什么。
时间,在此时此刻仿佛已经完全静止,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呼吸声。
“看样子我并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一个值得我去杀的人……”一种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从老头的嘴里吐了出来,只是他的双眼,却依旧没有离开慕云半分。
自慕云恢复记忆以后,整个人的心境已经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了无牵挂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去感受这世间的风土人情;还有一半,则是在冰封刺骨的阴暗之中,怀着一份坚韧和仇恨,在等待一次不顾一切的爆发。
现在的慕云,便将冰封和阴暗的一面发泄了出来,慕云的心很冷,仿佛已经成为了冰心,可是正是因为心结了冰,他才能更加冷静,冷静的让人害怕。
慕云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平日的笑容,脸上的杀气毫无遮掩的透露了出来,他听了老头的话语,只是冷冷一笑,似在嘲讽这世上最可笑的事一般,可是他只是冷冷的一笑,便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说道:“看样子我并没有看错,今天是一个降妖除魔的好日子……”
老头并未向慕云一般冰冷,说出来的话也是寒头心间;相比之下,老头倒是更加的惬意,面色依旧善良,语气依旧和蔼:“你觉得这世间会有妖魔吗?”
慕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慕云似乎并未听见老头说的话一样。
老头见慕云不回答,便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这世上没有妖魔,但是有鬼怪,因为人死以后,就会成为鬼;人要是死不成也活不成,就会成为怪物,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我觉得你今天会变成鬼……”慕云杀意徒增,语气更冷。
老头也呲鼻一笑,缓缓道:“我已经去过阎王殿,可是今天,我会让你也去看看……”
话音一落,老头已然出手,全身紫色灵光暴涨,随后紫光飞天,眨眼之间便幻化成三只紫光猛虎,随着老头一声轻喝便向慕云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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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超强对决
当一个自负的强者,遇上另一个自负的强者,其结果永远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在修道之人的心中,死并非是什么可怕的事;可是纵然如此,也没有几个修道之人真正能放下生死。
强者的对决,是绝对不容许弱者插足的,就连旁观,也是一种危险;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
老头祭起紫光猛虎赫然袭来,慕云并未有半点惊诧之处,因为慕云现在已经具备了对一切都不会再感到惊恐的能力。
单手一挥,金光祭起,一层散发着如同正午烈日般刺眼的金光,就这么随着慕云轻描淡写般的出现在慕云的身上。而那三只紫光猛虎,在触碰慕云祭起的金光之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行金光咒……”老头对慕云祭起的防御法咒显然并不陌生,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片刻之后,老头的瞳孔却开始收缩,他仿佛看见了世上永远不可能见到的东西一般,说不出到底是惊喜,还是惊讶。
慕云依旧是冷冷的站在原地,并未有所行动;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却已经在产生变化,从金色变成了赤色,片刻之间,五行金光咒竟然不再发出金光,而是如同旭日般的红光,并且还散发出阵阵血煞之气。
这哪里还是正派的道家密咒,从红光之中散发出来的阵阵血煞之气,让包裹其中的慕云看上去就像一尊厉鬼,甚至比厉鬼还要可怕。
慕云的双眼也变成了血色,通红的双眼之中透着无限的杀意,注视着老头的一举一动;可是慕云还是没有动,他似乎在等什么。
站在慕云身后的女子,也感觉到慕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力量,这种力量,并非她能承受的起的,所以她只能选择退却,可是她并未退多远,只不过是往后退了三五米的距离。
可此时慕云却寒意刺骨的说道:“不想灵体飞灰湮灭,就退至百米开外……”
慕云的话很冷,但是语气中却透着威严,透着命令;虽然在旁人听来会感觉慕云并没有资格命令自己,可是此刻慕云身上散发出来的立力场,却足以让任何人听令与他;当然,女子并不笨,至少她还能分辨得出慕云的话是绝对正确的,所以她退至百米开外。
而就在女子退开后,老头竟也在全身祭起了一道血色红光,只不过他身上的并非是如同慕云身上的赤色,而是殷红的血色,不,那根本就是一道血气铸成的结界。面目慈善的老头,此时竟然祭起了血气结界……
慕云见到这一幕,却并不吃惊,从刚才女子在木箱之中救出的那么多孩子来看,那一男一女和这老头绝非是善类;如果他们是善类,就不会在数十个孩子的身上施加**咒;也不会在那些孩子的身上张贴夺魂符。
那些孩子被运到这里来,竟然是用来吸魂的!这也是慕云为何会见到木箱之中的真实状况后,就第一时间选择了帮助那怪异的女子;至少,那女子所做的举动都是在解救那些木箱之中的孩子们;而另一方,自然就可想而知他们是什么人了。
见到老头祭起的血气结界后,慕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杀气更重,但还是没有出手,而是向老头问道:“你们是血门之人?”
“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反正你都是快死的人了,你终于有机会跟你的爷爷和父母团聚了,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老头的笑容之中,已经多出了几分邪恶。
慕云并未生气,因为此时慕云的心已冰封,所以不管什么事,都不会让他动火;慕云很冷静,说起话来,也是井然有序:“看样子,我不会杀错人了……”这几个字,慕云是一字一字从牙缝之中说出来的,话里透着恨,可又极其的平静。
不过在此时,却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想趁着慕云和老头对话之际偷袭;在远处的女子一发现那一男一女的卑鄙行径,本还想出言提醒,只是她还未张口,两条黑色的影子就已经从慕云身旁飞了出去。
这一次,那一男一女还是撞击在厂房的墙壁之上,只是这一次的墙壁,却连着倒了两层;那一男一女,从厂房的外侧撞碎了外墙,又穿过了厂房内侧,从内侧的墙壁飞了出去。
这次,那一男一女恐怕再没有站起来的机会,因为慕云并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再次站起来的机会,慕云已经动真格了,对于血门之人,慕云再不会留情面;杀一个十恶不赦之人,那是救下了千千万万条生命,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很划算;所以慕云无需多想,直接就下了杀手。
对于自己人被杀,老头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感觉;死的那两人,貌似就是两条狗;不,就算是自己养的狗死了,养狗的主人也会颇感伤心,但是从老头的眼神中来看,他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哀愁之意。所以,死的只是两只蚂蚁……
“看样子你的灵力已经突破了道尊级别……”方才慕云的一招致命,终于让老头看清了慕云的真实实力。
慕云没有回答老头的问题,而是说道:“接下来,从墙上面穿过去的人,就该是你了……”
老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像慕云刚才又说了一个大笑话般,说道:“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这倒有些让我不忍杀你了……”
慕云冷哼一声,老头又道:“只是今天我却非杀了你不可,因为只有你的魂魄,才能将我的秘法修成……”
这一次,换做了慕云先出手,一道红光一闪,快如闪电,你甚至还来不及眨眼,慕云却已经消失不见,就像是突然之间变隐身了。
老头的实力其实并不比慕云差,因为他也已经达到了道尊级别的法力;可是此时的老头,却有些慌乱起来;因为慕云方才突然消失,并么有施展任何的灵法,这也就代表,慕云不是施展了隐身咒。
如果是施展的法咒,老头有绝对的把握通过自己的感知察觉到慕云的气息,不过现在,老头完全察觉不到慕云的气息,慕云竟然在不借助任何灵法的前提下,就这么在老头眼前消失了。
老头自认一生从来没有害怕过任何人,可是现在的他,却有些慌了;站在你面前的敌人,是不会让你感到任何畏惧的,因为你至少看得见,他站在你面前;你还有机会去准备御敌的方式。往往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见的敌人,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他要对你做什么,你也不知道他会从哪里对你发动攻击。
无奈之下,老头只能提升了自己的法力,将包围着他的血气结界范围扩张的更大,以此来防御慕云的进攻;他觉得,只要自己在结界之内,慕云就无法攻进来。
自负的人,往往是很容易失败的;老头虽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高深法力,可是他遇上的这个对手,却是千万年难得一遇的修道高手;这个高手不但具备了超强的修道悟性,更有着一颗比任何人都聪明的脑袋。
有着聪明脑袋的人,往往都能打胜仗,这是战场上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
一声穿云劈风的厉啸,伴随着一道赤色的闪电,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在了老头所站的上方;这并非是简单的雷电之咒,因为雷电只会是白色的,可是现在劈下来的闪电,却染上了一层红光。
老头终于领悟到了慕云的能力,再不敢轻敌,立即祭起法咒,将头顶的血气结界增强了三倍,以此抵御慕云发起的雷电之力。不过他并未料想到,躲过了上方的攻击,却忽略了脚下的危险。
就在老头在抵御闪电时,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而后从下而上凸出了四块土方,从老头的四面挤压而去。
此刻的老头,既不能立即收起抵御闪电的法咒,又很难去阻扰四块土方的挤压;因为他忽略上方,会遭受雷电之力的攻击,可要忽略下方,就要被困在土方之中。
慕云的这一招,的确够狠,逼得老头两面为难。
不过就在慕云以为自己得手之际,意外却发生了;慕云怎么也不会想到,老头竟然会施展这个法咒。
此咒乃是茅山禁咒中的‘破天灭魂法’,说白了,这就是一个等同自杀的法咒;此咒一旦施展,只要稍有掌握不好,就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要是用好了,如果一个灵力等级极高之人施展出来,其效果足以毁天灭地。
破天灭魂法,乃是以自身灵力聚集天灵,再以天灵爆发自身灵力而结合天地之灵,在瞬间将爆发出来的灵力激增数千倍。一旦此法施展,强大的灵力攻击就会以施法者天灵为中心,极快的将极强的灵力气波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一个道尊级别施展此法,其灵力气波足以覆盖方圆两千米之内,而且此灵力气波是以瞬闪的形式扩散,也就是说,只要在眨眼之间,灵力气波就会覆盖方圆两千米的范围。
不过此咒却有着它非常大的弊端;其一是一旦施法者未能掌控好力度让灵力乱窜,及可能将施法者灵力吞噬至尽致死;其二是会消耗施法者九成以上的灵力,也就是说,就算此法成功施展出来,施法者在施法后的那一刻,也会成为一个极其虚弱的废人;其三则是此法激发出来的灵力气波,只能针对具备了灵力的修道者管用。除了具备灵力的修道之人,其余的任何东西都不能伤害半分。
说白了,这个法咒就是为修道之人同归于尽而设立的;慕云怎么也想不到,老头尽然在情急之下,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自己。
所以最终的结果,便是慕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激发出来的灵力气波震散全身灵力,导致五脏六腑均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而倒在地上生死未卜。而施展此咒的老头,也在片刻之间就晕厥了过去。
五公里外,一个身着黑色丝绸裙子的女子,正在一家咖啡厅犹然的喝着略微苦涩的清咖;不过就在她将热气腾腾的咖啡放至嘴边的那一刻,脸色就变得苍白急促起来,她甚至都来不及买单,甩下一张百元钞票,就急冲冲的来到了咖啡厅的厕所之中,可下一秒,她便出现在慕云和老头对决的废弃工厂里。
而此时,地面上的慕云已经消失了,只有白发苍苍的老头紧闭双眼一人躺在冰冷的地面;见到老头的那一刻,黑裙女子立即奔了过去,焦急呼道:“门主……”
第二十七章 茅山总坛
晨阳拂晓,山林之间的小山径上,有七八个十来岁的孩子,身着一袭灰色短道服,一人手中提着一个葫芦,沿着山径采集者晨露,一路上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在一个篮球场大的草坪上方,数十人静坐其中,吸收着天地间这清晨最清心的空气。
沿着这块晨练草坪往左三公里,有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峰顶山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庄严而又神圣。
山峰下面,是一片湖泊,湖泊的水清澈碧绿,恍如人间仙境一般的美丽。在湖中心,一座八卦金印法阵,源源不断的散发着金光,将湖心也倒影到金潺潺。
窗外的旭日,慢慢的透过天窗,洒在了一间木屋的床头,床上那个熟睡的男子,被阳光洒在了双眼之上,不由的收缩着眼皮,没一会,就醒了过来。
站在床边的人见到床上的男子苏醒,先是一愣,而后满心欢喜的说道:“慕云,你终于醒了……”
床上的男子,原来是慕云。
慕云懵懂的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眯了眯双眼,看清了说话之人,正是自己嘱咐送师傅所留下的《茅山密宗法咒》去茅山派的朱桥生。
慕云满是疑惑的看了看朱桥生,不解的问道:“我这是在哪?”
朱桥生皱了皱眉,回道:“你都已经晕厥三天了,这里是茅山总坛……”
“茅山总坛?”慕云更是惊讶,又道:“我怎么会来这里?”
朱桥生道:“你还记得你之前在一座废弃的工厂跟人斗法不?”
这件事慕云自然记得,点了点头,道:“我记得当时我动用了禁咒,晕厥了过去,可我为什么会来茅山总坛?”
朱桥生叹息道:“你要是不来这里,此时恐怕你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慕云愣住了,想了想,问道:“是谁带我来这里的?”
朱桥生用手指着窗户口,道:“我师妹,道灵紫兰。”
慕云顺着朱桥生的手一看,窗户口空荡荡一片,哪里有什么人,不解的看了看朱桥生,又看了看窗户口,更是疑惑,说道:“你指的地方哪来的人?”
“小子,我不是人,我是灵……”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从屋顶传来,慕云立即转头看向屋顶,只见此刻在木屋的顶上,飘荡着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子,不,那是一个女子的灵。
人死魂在,七魄聚散,三魂永存;故而人死后,对于生前一切都会随着七魄消散而忘却。只留下三魂来日投胎转世化作胎儿的精气神。但是有些人死后,却会因为某种特定的原因,散魂不散,七魄存体,便会成为具备生前记忆的灵体或者鬼魂。并且具备一定的天地戾气形成特有的法力。
只是这种灵体和鬼魂的存在,只是极少,例如一些冤死之人,死前戾气缠身,时候魂魄不散,所以就会化作怨魂厉鬼,找仇人报仇。
可是慕云所见到的这眼前女子,却并非是一般的灵体,也不是什么鬼魂,因为这个女子的身体之中,存在着一股血煞之气。
这不就是慕云在废弃工厂所遇到的那位,救那些被绑架的孩子的女子嘛。
女子清然落地,飘在一边,笑着说道:“你可真不简单,竟然能将那血门的门主击败……”女子在说出这番话时,眼中流露出钦佩的神色。
慕云微微一笑,而后又是恍然愣了一下,再而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那个老头,就是血门的门主?”
“没错,他就是我们道教的死敌,血门门主---血灵子。”说起这个血灵子,紫兰气的直咬牙,一副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的样子。
此刻,慕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自己最爱的女子,自己的父母、爷爷……一个一个的都是被血门之人所害。而此刻慕云听闻自己在废弃工厂里所遇之人,竟然是血门门主,顿生懊悔之意,如果当时慕云要是知道对方是血门门主,估计就是要拼死一战不给对方留半点活命的机会了。
“怎么样,人醒了吗?”正在慕云懊恼之际,门外走进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上去他年纪很大,可精神却十足,双眼之中精光满溢,面上的皮肤也很是光润,看上去犹如鹤发童颜的仙人一般,让人望而生敬。
老者刚走进来,朱桥生和紫兰就行道家之礼,同声说道:“拜见掌门……”
“掌门?”慕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却没有做出什么动作来,因为这些礼数对慕云而言,还是显得很陌生的。
老者挥了挥手,朱桥生和紫兰就起身,而后老者来到了慕云的窗边,看了看慕云的面色后,很是满意的说道:“看来筋脉已经恢复,血气也已经畅通了,只要再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你是茅山派的掌门?”慕云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问出了这句话。朱桥生则是听了此话,不由的直皱眉头。
这要是换做一般人,可是大不敬之举,可偏偏这掌门,却一点也不见怪,还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现在这茅山派的掌门清玄。”
慕云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而后准备下床行礼,可刚一动,就发现身上四处传来阵阵痛意,疼的慕云冷汗直冒,咧着嘴一副难受的表情。
清玄掌门见慕云咧嘴,不由的大笑着说道:“知道痛,那证明身体还能用。哈哈哈……”
微微摇了摇头,清玄掌门又道:“来,这是安魂丹,你且先服下,可让你精气神安稳平息,待明日之后,你应该就能下床走动了。”
慕云正欲说些什么,可清玄却极其快速的将安魂丹灌入慕云嘴中,慕云还来不及反应,安魂丹就已经落入腹中,没过三秒,慕云就觉得意识模糊,又倒在了床上谁了过去。
待慕云入睡后,清玄对朱桥生说道:“桥生,好生照顾好他,明日等他醒来带他出去走走。”
“是,掌门……”朱桥生行礼结果掌门的指令后,清玄又迈着步伐,走出了房间。
又是一天过去,慕云晕厥了三天,昨天刚醒来没多久就被安魂丹的药效搞得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时分了。只是说来也奇怪,这三天慕云颗粒未进,可一点也不觉得饥饿感。
醒来后,朱桥生给慕云拿了一套白色的道服,让慕云穿上,而后便带慕云走出了房间。
在走出房间的那一刻,慕云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慑到了,到不是说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场面,而是眼前的景色,简直太美了!美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一眼望去,四面环山,山林中的草木不一,让山林随着季节的变换而多姿多彩;在木屋不远处,有一条闲适的小溪,那清澈的溪水,正随着溪流流向远处。木屋左前方几百米处,一个偌大的草坪,呈八卦形状,此刻已经是晌午,所以草坪上也空无一人,一看望去,那正是一个五行八卦阵。
还有木屋外的花草,也是缤纷绽放,美轮美奂。
太美了……这是慕云心里的词汇。可是慕云并未让心里的感受提现在脸上;修道的心志,让他具备了一切感受都不随着表情体现出来的能力。
慕云面色依旧,平淡无奇,而后在朱桥生的带领下,来到了小溪边。
“洗漱都在这里……”朱桥生指着溪水说道。
慕云也不问原因为什么要在溪边洗漱,直接就用手捧着水,洗脸漱口。洗漱完毕后,朱桥生又带着慕云向一栋很大的砖木结构的房间走去。
走进房间一看,原来这里是用餐的地方,只是一切看起来,都很古典朴素,就连那些用餐的餐桌,都是一些雕花梨木的桌子,这要是在一般人看来,怕是算得上很奢侈的家具了吧。
“来三菜一汤,清淡为主……”朱桥生在餐房点好吃的,随同慕云一起用餐,用餐完毕,又带着慕云去一一参观茅山总坛的各个地方。
从晌午出发,两人围着茅山总坛逛了一个下午,却也只去了八卦坪、五行道、四象湖、灵隐峰这几个地方。到不是说慕云一个下午转不完茅山总坛,只是出于朱桥生所言,在茅山总坛,不可动用法咒的规定,两人不得不依靠步行来行走,所以逛完这几个地方,一个下午差不多就过去了。
在参观茅山总坛的时间里,慕云也从朱桥生那得到了许多关于茅山派的信息;而最让慕云感到震惊的就是,这茅山总坛虽然处于句曲山的茅山所在,可是却是一处跟外界完全隔离开来的世界,因为茅山总坛,乃是一处结界内的地域,在外人看来,茅山总坛是根本不存在的,只有真正的茅山总坛之人,才能进入这座结界之中的地域修炼道法。
到了夜幕时分,朱桥生带着慕云回道了住处,可是两人刚坐下一盏茶的功夫,慕云还在向朱桥生讨教茅山总坛的事迹,门外就跑来一个小道童,气喘吁吁的说道:“朱师叔……掌门和八大长老、四门法者在茅山宗室之中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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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论道
跟着前来召唤的小道童穿过住宿区的木屋,拐过一条幽静的青石路,顺着餐房再往前走三百米,便来到了一间供奉着三清祖师的庙堂前边。小道童路过庙堂之际,还不忘行道家之礼仪,眼中满是敬畏之意。
穿过庙堂,在庙堂的后边,是一个比较大的院子,院子里显得很暗,因为这里似乎并没有通电,所有的房间和路途上,挂的竟然全都是灯笼,一看上去古香古色,完完全全我还原了古时候的风貌。
走过院子,慕云和朱桥生便来到了一间颇大的砖木结合颇显庄严的大殿前。在大殿正上方,挂着一款篆书所书写的金色牌匾,所提四字“茅山宗室”。而领路的道童将两人带至此处,便转身悠然离开。
慕云看了看上面的四字,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朱桥生,问道:“朱前辈,这是什么地方啊?”
朱桥生显得很严谨,回道:“此处乃茅山总坛最庄严之处,历代掌门、长老、法者及对我茅山总坛有功绩之人的灵牌,都在这茅山宗室之中。同时,这里又是茅山总坛最高的议事大厅,任何重要议事,均在这茅山宗室内进行。所以也可以说,此处乃茅山总坛最庄严之地,若非得掌门亲许,除了八大长老和四门法者及掌门本身以外的任何人,均不得随意进入茅山宗室之中。”
“议事大厅?灵牌供奉之处……那今天掌门让我来这里又是干嘛了。”慕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朱桥生微微一笑,说道:“不管干嘛,进去以后不就知道了。”
慕云想了想也是,便跟随朱桥生走了进去。
随着朱桥生当先跨国大门进去,慕云正欲走进大门之际,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阻挡自己进入其中,此刻慕云还未做好任何的提防,不由的被那股灵力震得全身酥麻。
可朱桥生明明看到了慕云异样的表情,却依旧站在原地颔首微笑,似乎他根本就已经知道了这扇门已经被布下过结界一般。
慕云站在门外,心想道:“莫不是这是想要考验我或测试我的能力?”
当下慕云便提起灵力,心中法咒默念,祭起自身的五行金光咒,慢慢的向大门走了过去。这次慕云已经施展了防御法咒,在走到门前之际,虽然有灵力冲击,可慕云本身的灵力已经达到了道尊级别,又秀年了茅山最高密咒《茅山奇术》,这区区的禁制,又哪里能挡得住慕云。所以慕云轻轻松松,就进入了大门内,而后再次随着朱桥生往里面走去。只是这次,慕云随时都祭起法咒以作防御,身旁再遇到什么考验自己的结界时难以提防。
穿过一条长廊,随着朱桥生拐了个弯,眼前就豁然开朗,里面是一个上百平米的空旷殿堂,正上方供奉着数百个灵牌,而在空旷的殿堂内,除了那几个桌案供奉香炉外,就只有一些蒲团,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这要是跟所以为会议厅比起来,也太过于简陋了吧。
不过慕云转念一想,修道之人,本就该一切从简,所以这么一想,也就顺过去了。
大殿内的地面,有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此刻每一个八卦方位上方,都端坐着一位老者,看上去他们都跟掌门年纪差不多,全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而八卦边缘的东南西北四方位置,又端坐着四位极其年轻的人,两男两女,男的英姿飒爽,女的美貌并存。
还有一个人慕云认识,那真是昨日给自己服下安魂丹的茅山掌门清玄,他独自一人坐在灵台下方的蒲团上,双目闭合,似乎再打坐冥神。
慕云来到里面后,朱桥生带慕云来到了八卦中心,而后行道家跪拜礼仪,向掌门说道:“掌门,慕云来了。”
清玄并未睁眼,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你且先行出去吧。”
朱桥生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就转身走了出去。
待朱桥生离开,清玄当先睁开了双眼,而后其余人等均睁开双眼,全都将目光注视在慕云身上。
面对众人的围观,慕云毫无胆怯之意,还环视了一圈所有人。
清玄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慕云,今日召你前来,有三件事要与你相问。”
慕云看向清玄,道:“掌门请赐教。”
清玄道:“这第一件事,便是《茅山密宗法咒》一事,此法咒可是玄灵子师尊传授于你?”
慕云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回道:“此事不可言,传授此法咒之人曾说过,不可将其身份告知任何人!”
清玄颇显无奈,又道:“第二件事,此事乃是千年前掌教天玄师尊所交代;我在数月前授天玄师尊托梦得知,你杨慕云将是我茅山派日后掌门首选,此事你可知晓?”
慕云听到此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本想虽然答应了天玄要成为茅山掌门,可也不至于这么早,等自己七老八十的时候再来也算没有辜负天玄的期望。谁知这天玄竟然还留了一手,已经以灵法托梦给现任掌门此事。想到这些,慕云不得不承认,回道:“确有其事,但如今茅山派由清玄掌门您持教,一切仅仅有条,我对茅山派一切都所知甚少,就算天玄师尊恐怕也不希望我现在就来做这掌门吧。”
清玄听完,颇为苦笑的微微摇头,不再说话。
而此时一直端坐四象方位的四人,却目露凶光,瞪着慕云,其中坐在朱雀方位的女子赫然说道:“小小年纪,竟出言如此无礼,又岂是我派掌门之人选。”
慕云被这女的无缘无故的喝了一通,心里也很是不爽,索性回道:“我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当这掌门,是天玄非要我来当的……”
“大胆,竟敢口出狂言,直呼天玄师尊法名……”北方玄武方位的男子说话之间,双手结印,一道金印灵力,飞速向慕云袭来。
慕云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没有放松过警惕,此刻见到金印袭来,立即双手一拨,一道八卦马上在身前祭起,当金印灵力袭来,马上被八卦化解无形。
“玄武法者,又何须如此大动干戈,这慕云只不过还是一个孩子,你一两百多岁的人,怎么还跟孩子动起手来了。”八卦坤位上,一位鹤发老者见玄武法者动手,连忙出言制止,可是这言语之中,却分明带着一丝嘲讽。
玄武法者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而八卦坎位上的老者又道:“我觉得我们是否还是先将这第三件事问清楚再说其他?”
清玄微笑点头道:“清虚所言极是。”
“既然掌门同意,那就由我等八人来跟这下一任掌门人选,来论论这道意。”清虚说完,便向其余八卦位上的七人看了看,见七人均点头,又看向了慕云。
慕云此刻俨然已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势,好不退缩,更是直接对峙着看着自己的众人。
“慕云,你可知何为道?”清虚突然问出了这句话。
慕云不假思索,回道:“自然就是道。”
清虚点了点头,嘴角含笑,很是满意的样子,而后不再说话,闭上了双目继续打坐。而他身旁离位的老者又问道:“你心中的道又是何物?”
慕云回道:“曾经我心中的道是仁,而今我心中的道是恨……”
听到这个杀字,所有人都顿时皱起了眉头。
随之有人问道:“为何是恨?”
慕云道:“因为我要心中有仇……”
“仇?你既然知晓道之含义,为何还会心存仇恨?”
慕云怒道:“道法自然,本该遵循天地之循环,万物之灵动;人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之道,无论生死,皆是命数。这虽然是大道之理,可我爷爷人死魂难归,我父母阳寿未尽生被夺魂,我爱人无辜被害,我最爱之人都于我阴阳两隔。家人致死,我心中有愧,若此仇不报,那就有违孝道。爱人致死,我心中有恨,此仇不报,有违人道。再者我心中仇人,乃是大恶之人,一日不除,都可能祸害一方。所以我若不报仇,不除去这等恶人,就是有违天道。试问我所做之事,天地皆认,万物自然,应遵循天意,若不循天意所为,何来道之理?”
慕云此话一出,竟让在座众人,无不哑口,许久都没人说得上话来。过了好一会,四象西方白虎方位的女子才断然喝道:“岂有此理,这是哪来的谬论;就凭此人这番言语,根本就没有资格做我茅山派的掌门人……”
“哦,你说慕云所言是谬论,那你到是说说他所言之意,哪里是谬论?我等洗耳恭听……”乾位上的老者,抚须而笑,面带慈祥的看着慕云,这显然是在帮慕云说话。
白虎方位的女子见老者出言反驳,却又说不出个所以来,最终只能愤然不语。
“慕云,你所恨之人,既然是大恶人,可能告知我等,所为何人?”乾位老者见四门法者不再说话,便再次向慕云发问。
慕云面色一变,眼中透着一丝杀意,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们,就是血门之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是一愣,纷纷睁开了双眼。而在宗室上方的梁木上方,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喝道:“好,不愧是个有血性的男人,我喜欢……”
第二十九章 五行剑
夜色以深,茅山总坛这片与世隔绝的天地,也变得寥寥寂静。
慕云此刻,还未歇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木屋之外,望着天上那轮明月,心里却荡起了无限的思念。此情此景,是这般的熟悉,在甘州大学的许多个夜晚,那个可爱又带着几分调皮的女生,总是喜欢牵着自己的手,漫步在清幽的河堤上,望着天上的月色,悠然一笑,动人心神。
可是此时,天上的明月犹在,可是身边的人儿,却一个个的离自己而去。
爷爷魂魄被收,死也不得安生。父母又尽数被血门之人所害;梓涵也因自己而亡。自己所爱之人,此刻却一个都不在了。想到这些,慕云心中的怒火就不由的升上心头,恨不得现在就杀到血门,将那些无恶不作之人尽数诛杀。无奈自己却对血门犹如一无所知,连他们所在之地,也无从得知。
一阵凉风吹来,却没有半点寒意,反倒是慕云心中的怒火更胜,让他更无睡意。
一个脚步声,由远至近行来,慕云循声而望,只见来人,乃是一袭青衣的清玄掌门。
慕云正欲行礼,清玄却以至跟前,一阵灵力微微托起了慕云行礼之势,清然微笑挂在脸上,带着些许感叹之意说道:“夜色以深,为何还不安歇?”
慕云苦笑一声,道:“大仇未报,难以入睡!”
清玄见慕云面色忧郁,微微摇头道:“既已入道,何不以道安心?”
慕云不语,眼光却游历在月色之间,紧皱眉头,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清玄似乎看懂了慕云的心思,也无意再多说,叹息一声准备离去之际,却又想起了什么一样,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道:“明日一早,你来凌云阁一堂。”说完,便犹如轻风一般,飘然离开。
慕云看着清玄离去的背影,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次日天色未亮,茅山总坛却早已热闹起来,晨练三气,正是修炼灵气的最好时机,众多茅山弟子,已然前往朝灵鼎盛之地入座修习。
慕云昨晚仅睡了三个小时,可屋外传来的脚步声早已将他吵醒,既无睡意,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顺着前一天朱桥生所带之路,前往溪边洗漱。
慕云刚洗漱完毕,朱桥生便已经来到自己所住屋外,见慕云走来便说道:“跟我走,去凌云阁……”
慕云此刻才想起来,昨夜清玄与自己对话,让自己次日清晨便去凌云阁中。
随着朱桥生一路行来,随着溪流直上,穿过了一片众多弟子修炼的草坪,又转入林间小路,随着一座山峰之行,一刻钟后,便来到了这座不高的山峰之顶。
来到山顶,才发现原来这山顶上方,竟然建造了一座极其精妙的双层阁楼。
这阁楼乃是木质结构,无论是木栏还是木柱,乃至木门上,都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符箓。楼顶的瓦砾,更是被符箓布满,并且慕云一到阁楼边缘,就感觉到了这阁楼四周,有极强的灵力结界守护。
来到阁楼下方,朱桥生并且再前行一步,而是对慕云说道:“掌门已经在里面了,你进去吧。”
慕云也不多问,点了点头,就往阁楼大门走去,刚走到大门前准备伸手推门,大门却应声而开。慕云心中微微一惊,却不做多想,踏步前行,走了进去。可刚走进阁楼内部,大门又自己关上,好生奇怪。
“上来吧……”阁楼二层,传来了清玄的声音。
闻声后,慕云便顺着阁楼的楼梯走了上去。说来也怪,这阁楼从外看来,简直就是一座万符之楼,每道符箓,都雕琢的形色俱显,精美绝伦。按理说,这里面应该更为精妙才对。可是走进来后,慕云却发现整个阁楼的一楼竟是空无一物,除了那连接二楼的楼梯,便是极其简单的木质结构。
慕云来到二楼一看,亦是一样,二楼也是空空如也,唯一跟一楼不同的地方,就是二楼的中心位置,有一道禁制灵符,散发着耀眼的金光,金光之中,悬浮着一把被五道灵符围绕的利剑。
“慕云,你可知此物为何物?”清玄待慕云走到自己身旁,指着悬浮的宝剑问道。
慕云摇头,满是疑惑。
清玄又道:“此物乃三茅真君合力所创之物,名为五行剑。剑长三尺,以金木水火土五灵之力锻造而生,又吸收了天地日月精华,早已修成剑魂剑魄,并且具有了自己的灵性,可与配剑之人通灵。乃是我茅山派的镇派宝剑。”
“五行剑?”慕云有些茫然,看了看悬浮在金光符箓中的那把通体隐隐呈现墨绿色的宝剑,又道:“不知掌门让我来此,寓意为何?”
清玄眼中闪过一丝神秘之色,抚须道:“此剑在我茅山总坛,以有千年之久,自此剑铸造以来,除了三茅真君和陶祖师爷用过,也就千年之前的玄风真人取出过一次,自玄风真人羽化以来,此剑就一直封存至此,从未离开。”
“玄风真人?你说的可是一千年前茅山派天玄师尊亲自调教的那位天才少年?”慕云在跟玄灵子修炼之际,听其说到过这位茅山派千年前的玄风真人。
据说其四岁入道拜在茅山门下,十二岁便已经掌握茅山尽数法咒符箓,二十二就已经修成灵士,后来在一次与邪教对抗的战局中,四大道教联手抗敌,都不敌邪教之手,谁曾想玄风仅凭一人一剑,就将邪教打的落花流水苍茫而逃。只是其自身也在那一次的战役中元气大伤,魂魄聚散,一代修道奇才就此陨落,无不令人哀叹。而其师傅天玄师尊也在其牺牲后,封其为真人,可谓是茅山派最年轻的真人了。
只是玄灵子并未提到这五行剑一事,此刻清玄说起,看来当年玄风以一人之力大败邪教,有很大程度上是这把五行剑的功绩了。
清玄见慕云竟然知晓天玄之事,也有几分惊讶,但转而一想,慕云乃是与天玄接触过的人,知晓此事也就没什么奇怪了。
就在慕云望着五行剑发呆之际,清玄道:“你且试试,能否从这剑灵咒中取出五行剑。”
“剑灵咒?”慕云从未听闻茅山派还有此等咒法,就是《茅山密宗法咒》乃至《茅山奇术》中,都未曾提及过这道法咒,不由的好生好奇。
清玄见慕云疑色与形,也猜出几分慕云心中的疑惑,便解释道:“剑灵咒并非茅山法咒,而是这五行剑自身祭起的护剑之咒。此咒有五行剑剑灵所筑,纵然是道尊灵力,也无法将其剑灵咒强制解开。只有五行剑认可之人,方可破咒取剑,若是有人强取,五行剑之灵力,必定将其诛杀在此。”
“原来是这样。”慕云知晓一切后,心里却再次升起了另一个疑惑,问道:“既然掌门您知道五行剑不可强取,为何又让我前来取剑了?我又并非是五行剑认可之人……”
清玄道:“你乃是天玄师尊举荐接任茅山掌教之人,又具备了朱砂血气之体,更是小小年纪,就具备了隐士的灵力,你方二十出头,就已经有这等修为,这在茅山创建以来,也就只有墨阳真人和当年的玄风有过此等精进的速度。墨阳真人和玄风真人都是被五行剑认可之人,只是墨阳真人修为无人能及,并未动用这五行剑;而玄风真人也是在知晓五行剑的厉害之后,在被邪教逼得走投无路,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前来取剑迎敌。我茅山派墨阳真人和玄风真人,修道速度都是极其精进快速,而如今的你也一样。再加上你们三人,都是朱砂血气拥有之人,而之前的两位真人,都被五行剑认可,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要你来试上一试。”
慕云听完,恍然大悟,原来清玄之所以让自己前来取剑,是因为自己跟之前两位被五行剑认可之人具备了同样的朱砂血气。慕云不仅在心里想道,难道这五行剑,只认可具备朱砂血气之人不成?
“来吧,试试能不能破除剑灵咒,取出五行剑……”清玄掌教一百二十年来,对五行剑慕名已久,无奈从自己入茅山派以来,就重未出现过一个能取出五行剑之人。此刻遇上慕云这位与之前两位被五行剑认可一样具备朱砂血气之人,自然是想要见识一番这茅山镇派宝剑的威力的。
慕云也不是胆小之人,自身修为摆在那,隐灵心诀,甚至瞒过了清玄,让其以为自己不过才是隐士灵力等级。所以就算取剑之际出现什么意外,慕云也自认能应付的过来。所以当下也不再犹豫,双手极其护体法咒,就直径向五行剑的剑柄伸了过去。
噼啪……巨雷骤然响起,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直径向凌云阁劈下。此刻站在凌云阁外的朱桥生,也是一阵惊骇,虽然生怕雷电劈来,对立面的人造成伤害,可又不敢冒然冲进去。
而此时,身在凌云阁中的慕云,全身被五彩流光包裹,手握五行剑屹立不动,犹如九天神灵下凡,看的在一旁的清玄目瞪结舌。
第三十章 离去
昨日清晨,灵隐峰上突降天雷,震得茅山所有人无不惊魂不已;但是对于昨日清晨到底灵隐峰的凌云阁中发生了什么,却是无人得知。因为茅山教派规定,灵隐峰乃是茅山禁地,非掌门亲令,任何人均不得越过灵隐峰的山下的结界。既然连山下的结界都过不去,有哪里有人知晓山顶上发生了什么。
对于天降巨雷,众多不知情的弟子都开始各自揣测,说什么的都有。而最多的版本,就是关于五行剑解封一说。因为灵隐峰上的凌云阁中,封藏着镇派宝剑五行剑这件事,是所有茅山弟子都知道的。而这天雷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凌云阁,任谁都会想到这件事跟五行剑有关了。
只是传言归传言,但是到底昨天清晨凌云阁内发生了什么,除了在场之人和掌门亲口相传的八大长老和四门尊者知晓,其余人却只能各自猜测了。
恍然间,已经到了第二日晌午,天空的烈日今天也从云层之中跑了出来,初冬季节的微风伴着暖洋洋的太阳,实属是难得的好天气。
慕云此刻正站在一座断桥边缘,身旁则是清玄和朱桥生以及八位长老同四门尊者,其实此刻来为慕云送行的,还有一人,只是这人具备了隐灵之法,在场之人,恐怕也只有慕云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慕云,此行下山,你切要记住,首要便是巡回玄灵子师叔让你所教的七星归位;而后再去江西龙虎山,找我让你问津之人。”清玄双目之中,带着淡淡的忧愁之意,似乎为慕云此行很是担心。
慕云点了点头,道:“请掌门放心,此行有五行剑灵相助,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清玄听慕云提起五行剑,忧愁之色便淡了几分,看来他对这五行剑也是极为放心的,微微颔首,道:“虽然有五行剑相助,却不可大意,据信中所言,血门已经开始行动,如若不能在七月十四前,找到阻止血泣那魔头的天阴木月体之人,你也一定要带着七星前来茅山,届时我等再一起商讨对策。”
慕云叩首答应道:“请掌门放心,我定寻觅到天阴木月体之人,赶在七月十四前回来……”
看慕云答应的如此决然,清玄很是满意的笑了笑,道:“虽然密宗法咒你已经全然学会,小小年纪又已然是隐士修为,但此行血门之人必定会重重阻难,这半年之期,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危机。我这有九转天灵丹三粒,此丹乃是天地灵气三秋朝露所炼制,可在危机时刻,安魂镇魄,只要受伤之人还有一口气在,服下此丹,便可起死回生……”说着,清玄将一个乳白色的丹药小瓶递给了慕云。
慕云结果丹药,施展灵法,手上的丹药便失去了踪迹,再次作揖谢过后,说道:“掌门,时间紧迫,若没有其他的事,我想尽快下山……”其实慕云心理之所以着急,并非是真的有什么急事,而是他一想到此行跟梓涵有关,自然就焦急许多了。
清玄看慕云如此急躁,不由的摇头笑道:“看你这急性子……记住,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五行剑亦不能轻易施展……”
“是……”慕云点了点头,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清玄无奈的撇嘴看了看慕云,又看了看身后众人,见所有人都微笑点头,才挥了挥手,说道:“去吧……”
慕云因为梓涵的缘故,早已是心急如焚,还不等清玄说完,便已经祭起秘法,一道白光闪过,慕云便从断桥之上失去了踪迹。
带慕云离开茅山总坛后,清玄却再次愁上眉头,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的空地,苦笑道:“别躲了,出来吧……”
此刻,断桥边缘,一个魂体隐隐现出,站在那的,正是紫兰。
紫兰悠悠的飘至众人身前,欠身道:“师父,各位长老,尊者……”
清玄微微一声叹息,看了看紫兰,问道:“丫头,你在茅山总坛待了多少年了?”
紫兰想了想,回道:“自我全家被血门所害之日算起,我来茅山总坛,已经足足有一百年了……”
“一百年,一个轮回之际,足够久了。”清玄自言自语说完,又道:“你乃茅山总坛唯一以灵体修炼,也只有你修成了隐魂咒,如今道界劫难将至,慕云虽然修为极高,但毕竟是未曾经历过世道之人,而桥生又有重任在身,暂时无法离开总坛,如今能隐匿在慕云身边的人,恐怕非你莫属……”
“师傅,您的意思是我可以跟在那小子身旁?”清玄话还未说完,紫兰就一脸兴奋的问道。
清玄深知,自己这爱徒生性活跃,让她待在茅山总坛一百年之久,也着实难为她,而今道界危难在即,慕云身旁自然是需要一个协助之人,而清玄又怕若是明里安排人在慕云身旁,血门之人阴险狡诈,若是真的遇上什么危险,不一定就能应付过来。而紫兰身为道灵,本就无需休息,全凭天地灵气,就足以其存在着天地之间,所以派她隐匿在慕云身边保护慕云,是最佳人选。
清玄虽然对于紫兰离开总坛有些不放心,可此时此刻又别无他选,只能微微点头道:“我本意让你前去,可这最终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师傅,我愿意去……”紫兰在茅山总坛一待就是一百年,早就闷坏了,此时有机会能前往外边看看,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不肯去的道理。
对已紫兰的想法,清玄早就明了于心,见紫兰答应的那么爽快,所以就顺着她的意思说道:“此行危机重重,你且记住,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慕云,切莫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紫兰坚定的点了点头,回道:“师傅您就放心吧,就算让我魂飞魄散,我也不会让那小子受到半点欺负的。”
紫兰虽然是一个生性好动的女子,可是在茅山总坛待了那么多年,性格也早已沉淀了许多。可此虽然既然答应的事,就一定不会食言。
清玄满意的点了点头,单手横空一握,一道青光闪过,手中却已经握住了一把青色小旗,看了看紫兰说道:“此乃我茅山秘宝龙魂旗,里面封印了蛮荒神龙之力,只要在危急时刻召唤神龙之魂,即可让其现身护你周全,但此法宝每月只能使用一次,使用完后,需要一月重新吸收天地灵气聚集神龙之魂。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轻易召唤。”
紫兰接过龙魂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喜出望外道:“师傅,原来您还有这等法宝,哈哈,这次我再遇上那血门之人,也不怕他们欺负我了……”看紫兰的样子,哪里有听进去清玄的告诫。清玄深知紫兰性格活泼,不由的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去吧……”清玄再次挥了挥手,脸上却是万分不舍。
可紫兰却早已迫不及待,祭起法咒,一道灵光闪过,就失去了踪迹。
待紫兰也离开后,清玄一声长叹,仿佛有偌大的危机就在面前般,对一众人等说道:“各位,我等也不可怠慢下来,现在各位长老和尊者,各自带领一众弟子加以修习,务必在劫难来临之前,做好万全的准备。”
一众人等齐声答应,而后便往茅山宗室直径行去。
“小子,等等……”慕云此刻正施展秘法,准备一气赶至甘州大学,首先找到蒲德智,可突然间,与其通灵的五行剑灵,却蓦然言语,慕云不得不暂时停下来,落在一处隐匿的山林之中。
“怎么了?”慕云问道。
五行剑此刻已经与慕云通灵,并且剑体也在慕云新修炼的秘法空间内,可是因为两者通灵,在对话之际,慕云只需在心中言语,便可让五行剑灵所知。
剑灵道:“在你身后,似乎有人跟来,难道你察觉不到?”
慕云诡异的笑了笑,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灵力早已超越了道尊级别,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身后有人了……”
“那你为何不停下来询问其跟踪你的缘由?”五行剑具备了千年的灵力,修为又岂是一般,在慕云还未出世的千年之前,五行剑就已经经历了种种危难。所以思维也是更加的谨慎。
慕云其实已经知晓身后追来的是紫兰,可偏偏不说,笑道:“以你千年灵力,莫非察觉不到身后所跟之人是谁?”
五行剑冷哼一声,道:“这有何难,我的感知能力,本就比你等凡尘躯体要强了千百倍。身后所跟之人,乃是于我一样的灵体,并且是一介女子,只是到底是何人,本灵却不知。”
虽然五行剑感知能力极强,不过紫兰却是它从未接触过的,紫兰修成灵体不过数十年,并且在此期间从未涉足过茅山禁地灵隐峰,就更别说接近藏剑之地凌云阁了。而五行剑在自封期间,属于沉睡状态,如果没有合适的人将其唤醒,对外界感知根本就无知无觉。自五行剑自封以来,已经千年之久,哪里有知道紫兰的存在。
慕云此刻也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介绍她给你认识下可好?”
五行剑不再回复,看来是默许了慕云的决定。
而慕云已经双手结印,法决一转,一道青玄灵光极快的从其双手之中飞出,而后又化作三道急速旋转的金光太极印,向半空之中射了出去。
“哎哟……”虚空之中,传来一声哀嚎,而后三道太极金印从三面围在了半空之中,没过多久,虽然祭起隐魂咒藏匿起来的紫兰,便暴露在慕云眼前。
第三十一章 回校寻挚友
“为什么要跟踪我?”慕云双眼直直的望着被太极金印围困的紫兰问道。
紫兰被太极金印团团的围住,却也一点都不着急,但是显得很委屈,回道:“谁要跟踪你,这路难道是你开的?不准别人走?”
被紫兰这么一反问,慕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奈之下,只能解开了法咒,而紫兰也缓缓飘落至慕云身前。
紫兰饶有兴趣的看着慕云,似有疑惑,问道:“为什么你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慕云斜眼看了看紫兰,道:“为什么我不能察觉到你的存在?”
紫兰道:“我所修炼的天罡鬼气,乃是只有灵体才能修炼的法咒,此咒一旦施展,全身就会祭旗鬼煞之气,将自身的气息完全隐藏,若非道尊级别之人,是根本就察觉不到的,而你才修炼到隐士而已,何以能察觉到我的气息了?”
紫兰此话一出,慕云之前的疑惑也迎刃而解,难怪第一次遇到紫兰的时候,紫兰全身犹如鬼魅,还直接询问自己为什么能看到她。原来她修炼的是茅山派的禁咒天罡鬼气。此咒只有灵体方可修炼,也就是说,如果想要练成此咒,必须让自己先成为魂体,如果一个活人想要练成此咒,就必须先让自己死。所以此咒虽然能隐匿自己的气息,却绝对不是适合活着的茅山之人修炼的,于是只能成为茅山禁咒。
可紫兰却因缘巧合,本身就是以灵体存在,又是女子魂体,自带阴灵之气,修炼此咒再好不过。她既然修成此咒,自然对自己这隐士能察觉到她的存在感到不解了。
慕云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五行剑,于是说道:“我虽然察觉不到你,但五行剑可以,莫非你忘记它如今已经与我通灵融为一体了?”慕云并不想让紫兰知晓自己已经是道尊灵力,便拿出五行剑来说事。
紫兰听慕云这么一说,倒也接受的了,于是哼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五行剑,我说你怎么可能察觉到我的存在。”
要说女人都好骗,这话当真不假。慕云这么一说,紫兰竟然就没有想其他的了,她只要回想第一次遇到慕云的情景,就不难推测出,当时慕云还未获得五行剑也能看到自己。
可此时慕云却容不得紫兰多想,就继续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紫兰也不退让,索性就直接说明了清玄的意思。知道紫兰其实是掌门派来保护自己的,慕云一想这一路一直一个人也索然无趣,索性就顺水推舟让紫兰跟着也好,一路也有个能聊天的人,总比一个人要强。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直径祭起法咒,说道:“既然是来保护我的,那就走吧。”说完,就化作一道残影,快速的飞行而去。
修成茅山奇术以后,慕云的灵力等级自不必说已经达到了道尊的级别,而这飞行咒法对于凡人而言,实在是太好用不过了。之前施展师傅玄灵子所传的缩地咒,尚且有限制,可飞行法咒就不同了,灵力消耗没有缩地咒那么大不说,所能持续的时间和速度也要强的多。
而紫兰本身就是灵体,对于飞行之法,压根就无需消耗灵力。于是两人一路飞驰,慕云又施展了隐身法咒,也不怕被人见到而引起惊慌,不到半日,两人就从江苏句曲山,来到了甘州。
一人一灵落于一出荒僻山林后,慕云开始步行,紫兰却甚是不解,问道:“为什么不用法咒继续飞行了。”
慕云摇了摇头,叹息道:“难道掌门没有告诉你,修道之人,不可随意展露道法惊扰世人?”
紫兰微微一撇嘴,才反应过来,此时已经来到了人多的城市郊区,而此时如果前往人多的城市里面,自然是不能继续施展飞行法咒了,不然凭空出现在人多之处,那些凡人还不得将慕云视为鬼魅才怪。
紫兰自己到没什么,因为其本身就是灵体,若不是开了天眼之人,根本就看不到她。所以慕云用步行,紫兰却依旧可以飞行,因为她本身就是脚不沾地的灵体,就算是走路,其实也是在飘。
顺着山路一路疾行,走了三十来分钟,慕云就来到了一条宽阔的马路上。没一会,就搭了一辆的士,向甘州市中心而去。而紫兰此时也坐在的士的后排慕云身旁,只是从紫兰上车到下车,开车的司机也只能看到慕云一个人的存在。
行车40分钟,慕云到达了目的地,在甘州大学门口下车后,慕云来到了大学门卫室,还是之前的那个校卫,慕云本就是甘州大学的传奇人物,成绩排名第一的人,想让人不认识都难。
校卫见到慕云,当即笑脸迎迎的从警卫室走了出来,向慕云问道:“你回来了?”
慕云苦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回来看看,顺便找个人。”
门卫大叔点了点头,打开了小门,将慕云迎了进去,然后又走回了自己的岗位。因为慕云并非外人,所以门卫大叔对他也没有任何疑虑之处,让他进去后,慕云对学校也是极其熟悉,他自己自会去找自己要找的人。
慕云对门卫大叔报以谢意后,就向校园走了进去;离开才不到两月,学校里的一切却都随着冬去春来而生机勃勃。只是一走进学校,慕云就不觉的想起了曾经那个陪伴自己常在河岸相依之人,心头却又荡起一次悲切之意。
刚走到自己曾经就读的教师门口,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随着授课老师走出教师,随之便是里面的学生一涌而出,只是极少有人注意到,教室外边站着的那个帅气的男生。
不过当蒲德智冲出教师之际,却愕然的呆在了原地,而后一声惊呼:“云哥……”便马上向慕云冲了过去。
慕云见到蒲德智相安无事,心中一直担心的大石也落了下来,略显沧桑的脸上,也挂起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云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可想死你了。”虽然才临别两月不到,可蒲德智却对这个生死兄弟格外的想念,此刻吐露心声,也是真诚无疑。
慕云微微笑了笑,拍了拍兔子的肩膀,说道:“你小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好好的修炼啊?”
兔子满心欢笑的回道:“当然了,这两个月,我的灵力可是大有进步啊。”
就在这两兄弟相聚喜悦之际,远处传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兔子,今晚你陪我去一下百货商场,我要去买点东西。”
声音刚落,慕云抬头望去,四目相对之际,走来的那个女生,却如同兔子见到慕云之际一样的愣住了,双眼充满了惊讶的瞪着慕云,嘴里却轻忽道:“杨……慕云……”
“晓晓……”慕云抿着嘴,微笑着叫了一声吴晓。
而吴晓在惊喜之余,早已跑了过来,也不顾周边还有众多同学看着她这个大美女,一把就抱住了慕云,明明满是喜意,可双眼却早已泛出了泪水,心里的千言万语,此时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想就这么紧紧的抱住慕云,希望眼前的这一切不再是如同她梦里出现的一幕幕般,生怕梦一醒过来,眼前这个思念的人儿又消失不见。
慕云深知这份感情的真诚,也知道吴晓是一个直爽的性格,她想要做的事,不管有多么难为情,也阻挡不了她要去做这件事的决心,就如现在,旁边的那些同学,早已喜笑颜开的欢呼起来,搞得慕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可吴晓却依旧没有要放开慕云的意思。
兔子见到这番场景,虽然心里也是高兴,可毕竟这是公共场合,要是任由吴晓这么继续闹下去,那还不得把教导主任引过来。为了避免麻烦出现,兔子连忙半开玩笑的提醒道:“喂,我说你一个大女生不害臊啊,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帅哥?”
吴晓听兔子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松开了抱着慕云的双手,瞪了兔子一眼,愤愤不平道:“要你管……”
慕云回来了,兔子和吴晓两人直接连课都不上了,拉着慕云就要往外走,准备带着这个他们两都无比想念的人,去好好的搓一顿。
对于两人的热情,慕云也只能却之不恭,任由他们两任性而为了。而门卫大叔对于两个没有请假的学生离开,本来是不同意,不过有慕云在,他却又什么都没说,就放三人出去,就这样,三人离开了学校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香辣虾,边吃边聊起来。
而此刻,在武夷山一处深山之中,新成立的一个门派三清派的乾元观内,却人头涌动好不热闹。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里,三清派就招收了四百九十位门徒,男女各半,由阴阳二院清虚尊者和清月尊者调教。
乾元观的元阳宫内,一个道者打扮的老者,正端坐蒲团之上,在闭幕冥神,而阴阳二院中,阳院的清虚尊者正亲自指导门下男弟子修炼调息之法;而阴院的清月尊者,则带着一众女弟子在修炼简单的法印手式。
这些前来修道的弟子,男的英姿煞爽,意气风发;女的容貌清秀,美丽动人。从他们细皮嫩肉的样子来看,压根就不是修道的料子;也不知为何,当初三清派在招收弟子之际,竟然从三万多的报名弟子中,挑了些这样的花花草草。
血门总舵,血门门主血泣正在调养生息,一旁,一个一袭黑衣的妙曼女子静立一旁;突然,血泣双眼一睁,眼里透着一丝杀意,说道:“那小子出现来……右护法,你马上去通知左护法,让他安排血风和血雨,去将那小子给我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