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干掉你
“慕云小心……”见到慕云身后那强壮如牛一般的男子挥拳向慕云打去,梓涵心中一阵寒颤,立马冲了上去准备阻止壮汉恶行。
这会那些站在一旁的乘客们也不免有些疑惑起来,要是那疯女人是发疯,那这向慕云攻击的壮汉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说,这车厢里许多人都跟慕云有深仇大恨不成?
梓涵原本是在慕云身后的,只是慕云在为那疯女子归魂时被好奇的人群拥挤的往后退了些,这样一来,自然也就让其余人贴近了慕云背后的位置。
如今向慕云攻击的壮汉就靠在慕云背后,他挥拳本就来的突然,而且拳势又快又猛,加之慕云正好处于一个从下往上起身的动作,根本来不及回防。
而梓涵正好处在那壮汉身后,也是第一个见到壮汉出手的人,她自然也就成了第一个冲上去阻止壮汉的人。
梓涵虽然没有慕云武术高超,可修道之人基本的武术还是会一些。还不等那壮汉的拳头打在慕云身上,梓涵就已经单手扣住了壮汉手臂,动作之快,与那壮汉挥拳的速度相差无几。
可梓涵始终是女生,虽然是修道之人又略懂武学,可如果真的要是比较力气,相对而言跟男人比起来还是有些吃亏的。
梓涵本想扣住壮汉的手将其掰动移位,从而让壮汉的拳头打空,避免慕云被击中,可在梓涵有所动作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压根就对那壮汉造不成任何影响。
壮汉的拳风呼啸,不管梓涵力气多大,还是无法阻止那猛虎一般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慕云的背上。
一声闷响从慕云背脊之上传来,看的在场的人都心惊胆战,生怕这一拳下去将慕云给打吐血弄出个命案来。
可事实看来,慕云并未在场之人想的那么脆弱。
被壮汉一拳打在背上后,慕云甚至都没有半分弯腰,硬是顺着壮汉的拳头笔直的站了起来,而且还将壮汉打在自己背上的拳头给顶了回来。
只不过梓涵这会却已经失去分寸,没办法阻止壮汉已经让梓涵有所心慌,看见壮汉重击慕云她更是怒意大增。
她也没注意到慕云并没半点受伤,只顾想着要将这壮汉收拾了才行。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从壮汉脸上响起,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就像这一耳光打得是自己脸上一样。
顿时之间,车厢里安静了下来,能听到的只有火车轨道上传来的轮轨声。
这一刻,不但所有人都保持了安静,就连动作也似乎停止下来,能看见动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大家的双眼,时而看看梓涵,时而看看那被梓涵抽了一耳光的壮汉。
其实梓涵在抽了壮汉一耳光后,也有些心慌起来,虽然她是个直爽之人,可要说抽人家耳光,这还真是第一次,而且抽的还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的脸。
在打完壮汉后,梓涵竟有些不知所措,愕然的站在原地看着壮汉,貌似在等着壮汉对自己发火一样。
其实这时壮汉要是真发火,梓涵是能接受的,毕竟自己扇了人家一耳光,人家要是发火自己还能过亿的去一些。
不过这壮汉并未发火,而是发威。
安静的场面保持了不到十秒,本来慕云都以为那壮汉可能被梓涵给打懵了不会在有所动作,可慕云这个想法在一会后就成了他心里最后悔的一件事。
梓涵还处于愕然之中,站一旁的围观乘客也都继续秉着呼吸在等待什么。但壮汉却在这最疏于防备的时间点,选择了猛烈的攻击,让所有人都无法防备的一击。
壮汉本就离梓涵很近,只是一步之遥而已,在所有人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因为寂静的缘故让大家都失去了戒备,而这时候壮汉选择了一拳猛击,这一拳的力度之大,可能只有一个人才真正感受得到,她就是梓涵。
壮汉没有任何先兆的,一拳挥出,正中梓涵腹部;梓涵连喊都喊不出来,就被喉咙的鲜血堵住,接着是鲜红的血液从嘴里吐了出来。
这一会,那些围观的乘客再也寂静不下来了,不知道是谁一声尖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恐慌,片刻之间,车厢里一片混乱。
能让那些迂腐的乘客突然这么恐怖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感受到有人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在还没有这个觉悟前,哪怕是有人真的马上就要死在自己面前,怕也不见得会有人去帮助那快死的人一把。
人性,可笑的人性其实大多时候只会在乎自己。
“梓涵……梓涵……”在梓涵被击中口吐鲜血,车厢里乱成一团之际,慕云以最快的速度将梓涵抱住,扶着身受重伤的梓涵来到了靠窗的一个座位坐下。
看着几欲昏厥的梓涵,慕云心中的怒火也莫名的开始动荡起来,他甚至向冲上去将那壮汉弄死,可慕云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他极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他明白,这时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那就是为梓涵疗伤。
慕云将梓涵扶着坐下后,立即运转灵力去感识梓涵身上的伤,慕云以灵力作为媒介,将自身灵力传至梓涵身上,然后又将回传的灵力收回,如此一来也就感应到了梓涵伤势如何,并了解了梓涵伤的是哪里。
这一拳之力,竟然从梓涵的腹部着力,沿着腹部的皮肤将力道穿透至肺部,而且还伤及胃部。两处重要器官都被那力道的挤压之力压伤,这才导致梓涵被击中后立即吐血。
好在这一拳之力不是击打在心脏的位置,要不然梓涵可就危险了。
车厢里乱哄哄的,这大半夜的,乘务员竟然也不见有人前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有人说要叫乘警,就是不见谁真的跑去找。
慕云看着那些乱成一团的人,心里不仅有些气愤,但他眼下要做的事并不是去责备那些无动于衷的人,而是应该先为梓涵疗伤。
《茅山密宗法咒》慕云也已经学了一大半,秘籍里记载的医法并不少,慕云也学了一些。这一般的止血咒、安魂咒、接骨咒都是基础道法,可秘籍里的道法却要深奥的多。像梓涵这等伤势,一般的基础医疗道法是不管用的,不过慕云所学的密宗法咒里的‘灵血咒’却正好能应对梓涵的伤。
灵血咒乃茅山高级法咒,以灵力牵引受伤之人的血气,将血气在灵力的催动下分解再重合,从而能治愈那些受到内伤之人的脏腑。
好在这灵血咒施展起来并不复杂,不需要有人在一旁护法,要不慕云一时半会还真找不着帮助自己的人。
慕云将梓涵靠在座位上后,无心顾及旁边那些慌乱不堪的人群,双手结印,运转灵力,准备施法医治梓涵。
不过慕云还未施法,不想那壮汉已然来到慕云身旁,嘴里嗷嗷大吼,对着慕云又是一拳挥出。
这一刻,慕云本就是忍着心中怒火不去找那壮汉麻烦,但那壮汉却不依不饶的又来对付自己。
看着壮汉一拳挥来,慕云怒意大增,一声大吼:“何方鬼魅,如若再敢乱来,小心我干掉你……”
第五章 灵引咒
当一个人的怒意到达了顶点,那个人将会失去理智,他所做的一切都不会经过自己的思考,因为怒意,能让一个平静的人变成恶魔。
慕云一声大吼之后,车厢里再次归于平静,大家以为慕云也疯了;其实慕云所爆发出来的怒气,不是因为自己挨打,而是因为自己爱的人受伤,才致使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当然,慕云这句话并非是对那个伤害自己的壮汉说的,慕云心里很清楚,在这个车厢上,不存在任何人会跟自己有仇,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无缘无故的攻击自己。先是那疯女人,接着又是这壮汉,接二连三所对付的却只是慕云一个人,这不仅让慕云疑惑,是不是自己得罪了什么鬼魅,他们前来寻仇报复自己。
慕云一边抵挡壮汉的攻击,一边思索着自己从小到大收拾过的所有鬼魅,可不管如何回忆,慕云就是想不起来会有谁来找自己报仇。
那些作祟的鬼魅,不是被自己收拾了,就是被封印起来了,怎么就会有鬼魅来报复自己呢?
看如果不是报复自己的鬼魅,这车厢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偏偏选着自己一个人对付。
这些问题在慕云心里围绕着,可一时半会还真理不出个头绪来,到底是谁,要针对自己一个人收拾。
“莫非,是那被师伯收拾了的黄天利不成?”慕云在防守壮汉攻击之际,突然想到了那个在长湘市遇到的黄天利来。因为在慕云的印象里,只有他才会用道法去控制鬼魅,说不定他恢复了神智,这会正在火车上的某处施展道法控制着车厢里的乘客来报复自己也是极有可能的。
想到这一点后,慕云不再迟疑,立即运转灵气,准备先将这被人控制的壮汉制服了再说。
对付常人,不能用对付鬼魅的方法,要不然会对平常之人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慕云心中默念法决,双手快速集结灵力,轻喝一声:“定……”同时右手化作剑指,直接点在了壮汉额头上。
就在慕云右手剑指落在壮汉额头上后,壮汉立即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双眼无神一动不动。似乎被什么控制了一般。
其实慕云刚才在防守之际,施展了茅山法咒定身咒。这定身咒,乃是茅山中级法咒,不但可以对付鬼魅,同时也能对付常人,能让被施咒之人魂魄被束,从而无法动弹。但这一法咒对常人并不会造成伤害,只要施展法咒之人将定身咒解开,此人又能恢复原本的状态。
慕云虽然心里很气愤,可他不会对无辜之人造成伤害,所以才会施展定身咒来将壮汉定住。
壮汉被定身咒定住后,就站在了原地,双手还保持着上扬的姿势,看上去就像一幅蜡像。
在将壮汉制服后,慕云并未停止动作,因为他所要做的,并非只是将这壮汉制服这么简单,如果不将那背后之人寻找出来,指不定马上就会在车厢里出现另一个对付自己的人。
在壮汉定身后,慕云赶紧将手落在壮汉天灵盖,同时手掌聚集灵力,施展茅山灵引咒。
这灵引咒乃是茅山密宗法咒之一,一般的修道之人根本就察觉不出。灵引咒可以根据自身灵力去寻找被施法之人的源头所在,也就是说,慕云可以探寻到控制壮汉之人的位置所在。
慕云将手掌放在壮汉头顶十秒不到,面色便凝重起来:“原来不是鬼魅作怪,而是有人用道法在控制他。”
在施展灵引咒得到答案后,慕云心里也有了底,而且通过灵引咒,慕云还探寻出了那施法控制人的幕后主谋就在自己这节车厢里面。更重要的是,慕云已经得知了这个施法之人是谁。
可是这些慕云都没有表现出来,他收起脸上的凝重,一时表现的很惊讶的样子,故意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呀,这大叔是怎么了,大伙快来帮忙看看。”
壮汉其实是被慕云定住的,可他故作不知,其实他心里有着自己的盘算。
车厢里的那些个乘客见那壮汉不动了,又听到被壮汉攻击的慕云这么一说,因为好奇心作祟,又纷纷围了上来。
“看他那样子,不会是中风了吧。”
“不像是中风,到是像心脏病犯了……”
“大家别愣着,快去找找列车长……”
一时之间,车厢里再次热闹起来,不少原本对于攻击慕云都无动于衷只顾自保的人们,这会估计是因为确认那壮汉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才忙活起来。
可车厢里的人还没将那站在原地不动的壮汉扶着坐下,只见慕云一个箭步急速向前,施展五行步从人群中穿梭而过,飞速的来到了离自己三米外的一个座位前,一把就将一个正坐在位置上的中年男子右手扯住,并将坐在位置上的那个中年男子用力一拉,硬是将那中年男子拉倒在座位中间的走道上。
慕云这怪异的举止,让所有人都惊呼起来,以为慕云是不是也中邪了,开始胡乱攻击人。
只是他们不知道,慕云这么做,其实不是胡来,而是找准目标的一击。
将那个一直坐在位置上,哪怕所有人都慌乱之际,他却有没动过半分的中年男子拉倒在地后,慕云也是为之一惊,瞪大了双眼看着中年男子惊呼道:“是你……”
第六章 散灵符
车箱里的乘客,见慕云突然对坐在座位上的男子发动攻击后,全都为之惊颤起来,可听闻慕云的口气,又像是认识那被他拉倒在地的男子,不由的又极其疑惑,搞不懂慕云到底是怎么了。
可此时慕云的心里却是起伏不断,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乘坐的这节车厢里,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熟人”存在。
被拉倒在地的男子并未因为慕云的攻击而立即还手,而是很镇定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很是不屑的看着慕云,冷冷说道:“没错,就是我……”不过从他双眼惊诧又疑惑的神色看来,显然他也很吃惊,慕云怎么会发现是自己在操控那些乘客的。只是他又怎么知道,慕云已经学会了茅山密宗法咒。
“你要干嘛,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你要加害于我?”慕云想不透,这个所谓的熟人,干嘛要来加害自己,而且还是用那些无辜之人的身躯作为自己的武器。
男子看上去并没有因为被慕云发觉而感到惊诧,反倒是幸灾乐祸的样子,悠然自得的回道:“我李华清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被谁夺走过。”说道这里,男子面色突然一转,勃然大怒的大吼道:“可唯独你这小子,在两年前让我丢进面子,这次让我遇上你,算你小子倒霉……”
这个被慕云拉倒在地的男子,原来是慕云在两年前去长湘市旅游时,在马阳山阻止枉死劫时遇到的李华天。
当时的那个场面,慕云记忆依稀很清晰,自己那是独自面对李华天这个修道灵士级别的人物,可因为自己已经是隐士,再加上武术又比李华清厉害得多,所以李华清可谓是在许多修道人前丢大了面子。不过后来因为枉死劫出现绝杀之气,李华天才悻悻然的逃离。
只是就算事实如此,可自己也没跟他结仇结缘啊,只不过是当时与他过了几招,胜了他而已,怎么就叫让他丢面子了。一个修道之人的心胸怎么也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慕云心里虽然想着这李华天不会记仇,可李华天并不这么想,他本就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再加上年纪轻轻就已经修成灵士,许多修道界的人士都不及他厉害,自然也就没人敢于其抗衡。在修道界中,他可谓是一个实力极强的人,名声虽然不怎么好,可修道界认识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试想当时慕云只是一个看上去未成年的孩子,却让他这个灵士级别的人物被修理的措手不及。这事当时又是发生在众多修道界人士的眼皮子底下,事后必然有所传开。这么一来,他李华天面子又哪里还过得去。
不过许多人虽然知道这件事,可并没有几人敢在他本人面前表现的很明显,因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人心眼极小,极易记仇,如果自己惹上他,肯定是没好果子吃。
这一次让李华天无意中碰上了让自己丢面子的仇人,依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不报复。
其实慕云几次间在列车上见到的那个白色影子,都是李华天以道法幻化出来的,而且只有慕云一人能看得到。他这么做,就是想让慕云分心,以便他后一步的动作。
随着夜深渐深,车厢里的乘客都已经沉睡,李华天就开始坐在位置上施展起了控魂咒。
第一个中招的人,其实就是李华天座椅后面的那中年妇女,因为这控魂咒需要依照个人灵力的能力,来决定被施咒之人所在的距离。李华天是灵士级别,施展控魂咒的距离其实也就是一米开外,这才导致与第一个中招的是他身后的那中年妇女。
而第二个壮汉,又碰巧是在慕云救治那被梓涵以收魂咒将魂魄隔离出来的妇女时,就站在慕云身后,又刚好处于李华天施展控魂咒的距离,他便就近取材,直接控制了壮汉的魂魄,向慕云发动偷袭。
好在梓涵动作快出手抵住了壮汉的攻击,慕云又具备灵力护体,才不至于被那壮汉击伤;可未曾想到,梓涵却因此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好在慕云没有因此混乱心智,施展引灵咒查出了背后阴谋之人,否则这车厢里的人,恐怕都要成为李华天的侩子手。
在发现是李华天搞鬼后,慕云便理出了这些头绪,心中的怒意也随之大增。
慕云屏气凝神,心中一定,厉声道:“就算当日我让你难堪丢面子,可你也不至于伤害这些无辜之人吧。要对付我你大可直接冲着我来,用这些无辜之人做你的挡箭牌算什么。”
“哼,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李华天一脸的不屑,完全没有将慕云的话当做一回事。
见李华天一副得意忘形不知好歹的样子,慕云看了就来气,真恨不得将他推下车去摔死;可对于这李华天慕云并不是很了解,再加上车上又还有那么多人在看,慕云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现在已经将他揪出来,晾他也不敢再怎么样,息事宁人算了。
沉默一会后,慕云没有再去理会李华天,便转过身准备去继续给梓涵疗伤。
“啪……”
慕云刚刚转身,就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被重重的拍了一下,就在背上传来响声之际,李华天嘴里也同时喝道:“散……”
随着李华天的喝声,慕云一阵头昏,感觉到整个车厢都旋转了起来。
慕云立即转过头去,只见那李华天眉开眼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道:“臭小子,你背上已经被我贴上了散灵符,现在你灵力尽失,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云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李华天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暴露符箓,还施展这么卑鄙的咒法来对付自己。
这散灵符,又称之为破功符,被道家之人称之为狂钟镇。这等符箓,如果在一个道法高的人手里,可谓是一件绝杀武器。
符箓的威力其实并不大,可它能随着道法灵力的等级施加破灵之力。也就是说这散灵符如果是在一个道尊的手里,除了与其同等级的人物以外,他可以用这张符箓将比他道法灵力低的任何修道之人具备的灵力散去。让其一时之间失去所有灵力,无法施展任何法咒。
虽然这散灵符只能让被施咒之人片刻间失去灵力,可在高手面前,只需要这片刻的功夫,就足以让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死一百回了。
只不过这散灵符虽然厉害,但也有一定的弊端。
如果这施展这散灵符的人搞不清楚被施咒之人的灵力,就轻易施展,那对于其本身也是很危险的。比如说一个灵力等级比较低的人施展在一个灵力等级高的人身上,这散灵符不但毫无作用,还可能会被灵力高的人反催法咒,让施咒之人本身中招。
其实现在的状况又何尝不是这样,那李华天虽然已经是修道界中的佼佼者,不到五十岁就已经成为了灵士,更是突破了许多一生都停留在道士级别的人。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轻轻毫不起眼的小子,已经是修道隐士级别的人物。
试想这一个灵士级别的人将散灵符施展在隐士身上,后果会如何?
慕云本来都不准备去追究那李华天的恶行,但他没有想到那李华天恶性不改,竟然会用这么恶毒的符箓来对付自己。片刻之间,慕云原本的心平气和烟消云散;再加上李华天还得意洋洋不思悔改,更是让慕云怒中加怒。
“混蛋,这是你自找的……黄土转灵,法归法,灵归灵,以灵驱灵,五行逆行……破。”慕云心中怒火中烧,再不管什么有人看着不能施展法咒的道家之理,双手快速结印,飞速的将双手放在了李华天的双太阳穴上。
这一刻,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瞪着双眼好奇的看着慕云施法;而李华天,也是从得意洋洋变成了惶恐不安,接着更是膛目结舌,两只眼睛瞪得向大的向灯笼一般,望着慕云一动不动。
第七章 废功
“警察同志,可算找到你们了,这大半夜的,找你们可真不容易啊。”13号车厢的乘警室,一个中年男子面红耳赤的来到了门前,向正在里面昏昏欲睡的乘警呼叫。
听到门外的呼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乘警显得有些不耐烦,询问道:“怎么了?”
“3号车厢有人在打架,你快去看看吧。”中年男子边说比划,生怕乘警不知道一样,一副神情并茂的样子,显得很焦急,就像在那打架的人,就是他自己的亲人一样。
这个前来寻找乘警的中年男子,其实正是慕云所在的车厢中的一名乘客,就在壮汉攻击慕云的时候,他就急冲冲的从车厢跑了出来,拼命的往车尾的乘警室而来,好在车厢里没有人满为患,又是深夜时分,许多的乘客都已经入睡,过道上便显得很空旷,这男子才会跑的比较快,用了不到十分钟就穿过了十节车厢来到了乘警休息的地方。
正在自己的休息间休息的乘警,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样子,身材很魁岸。
听到中年男子说车厢里有人打架,他一个轱辘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也不再过多询问什么,拿起自己的警帽就招呼男子赶紧带自己过去。
男子见乘警起来,也不迟疑,马上拔腿就走,向自己所在的3号车厢而去,身后则跟着那位身着制服的乘警。
而此时的3号车厢里,慕云还是保持着最初的姿势,双手搭在李华天的太阳穴上。
也不见慕云用什么力道,可奇怪的是,那李华天被慕云双手搭在耳门,却不见他反驳,他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双眼充满了惊恐,然然的看着慕云。
而车厢里面的乘客,在见到慕云和李华天两人保持同样的姿势达一分钟之久后,也纷纷议论起来。
“他们两怎么了,怎么像是触电了一样。”
“不像触电,看上去像是中邪了。”
一时之间,胡言乱语如泉涌而出,猜测声声聚集,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说得出其中真正的缘由来。
“求求你……不要……不要……”李华天不知怎么回事,眼神之中竟然流露出乞求之意,怔怔的望着慕云,用极其细微的声音向慕云求饶。
慕云眼中的怒意,并未随着李华天的求饶而减少半分,他双手还是放在李华天的双额,手心里聚集的灵力又加大了三分,怒言道:“你这毫无道义之人,修道也是伤天害理,我杨慕云今日若不将你废了,日后恐怕你还是不知悔改,不知多少无辜之人又要遭你毒害。”
“不要……求你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求求……求你……”前不久还趾高气扬的李华天,这时却像足了一个阶下囚,而慕云就像是审判官一样,成了李华天的生死判官。此时李华天乞求慕云的神色,就如一个将死之人,在求判官饶恕他的性命一般。
只是慕云还是没有理会李华天,双手突然沿着李华天额头上来回转了一圈,同时化掌为指,双手剑指同时落在李华天门庭和天灵之上,口中轻念法决:“元尊为虚,万法化,破灵之力……镇……转……急……元……灭……禁。”
一道赤色红光,从慕云双手剑指注入李华天大脑之中,只见李华天这一刻面色骤变,向是在呐喊,在挣扎,在求助……只是不管他如何张口,嘴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就连没有被束缚的双手跟身躯,也是丝毫不能动弹。
随着慕云手中的红光注入李华天脑海,不到片刻,李华天身躯之上就显现金光,金光就如同从李华天的身躯毛细孔中透射而出,此时在慕云眼中看去,这李华天到是犹如一尊菩萨,全身金光闪闪,煞是庄严。
只不过这些金光在那些乘客眼里并不会显现,这一幕只有具备了阴阳眼的慕云才能观望到。
看似美好的东西,往往都隐藏着极大的杀伤力,而这一点恰巧印证在了李华天身上。
随着金光从其躯体中透射而出,看去就如他本人入道成仙一样。可是此刻除了他本人和慕云以外,谁又会知道,这是李华天几十年的修道灵力,在顷刻间就付之东流,一丝不剩。
李华天的眼里,先是高傲,再是乞求,然后变成绝望。
而在慕云将放在他额头上的双手收回后,李华天的双眼透露出来的,成了无尽的仇恨,无尽的杀意。只是这时的李华天,已经没有了任何伤害慕云的资本,别说他一时半会动弹不得,就是他想说句话喊一声,也无法做到。因为他已经被慕云破了功,散了灵。
慕云平时并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可自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遇到危机,经历了生死劫难后,他的心也成熟了起来。他明白,此时如果要是被李华天留下了后路,那日后自己必然还会被他算计。
与其留下后患,到不如一次性就将这个后患给消除掉。所以慕云在被李华天施展散灵符的时候,心中一恨,不但施展了转灵咒,将散灵符的威力反噬到了李华天身上,让他片刻就失去了全身的灵力。接着更是快速的施展定身咒,将李华天定住后,又用茅山密宗法咒的‘禁字冲灵咒’,将李华天全身的灵力彻彻底底的冲散,由此一来,李华天也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这禁字冲灵咒,乃是茅山密宗法咒,其以自身灵力冲击作为引子,达到以灵冲灵的效果;如果一个灵力高的人,则可以以此招来将一个灵力低的人具备之灵力彻底冲散。从而可以以自身剩余的灵力对付被冲散灵力毫无还击之力的敌人。
慕云之所以使用这一招,其实是因为他不想伤害到李华天,而这禁字冲灵咒施加在李华天身上,只是将其具备的灵力冲散消失而已,对于其本身并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只不过对于一个修道之人而言,又有谁愿意失去自己得来不易的灵力。一个修道之人,如果失去了自己修成的灵力,那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强。
此刻的李华天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他甚至想着这一刻自己就这么活活的撞死在车厢里,就算自己死了,也能拖着慕云下水,让慕云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
可是慕云这等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让李华天有机会这么诬赖自己。之所以施展定身咒,就是用来防止李华天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如果真的让李华天出点什么叉子,这车厢里那么多人都看着,那自己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所以慕云的定身咒可谓是用的微妙微翘,这不但阻止了李华天出现意外,更是能让自己安安心心的过完在列车上的这段路程。
慕云心里也寻思着,等自己下车后,他李华天不管怎么样,那也与自己无关了。所以慕云在将李华天灵力破功后,并未解开定身咒,而是让李华天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位置上,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能转动,就连他想要咬舌自杀,也因为定身咒的缘故实现不了。
将李华天搞定后,慕云正准备走回自己位置之际,又回过头来,向李华天说道:“天顾你命,你却不顾天理,今天的下场,不要怪我杨慕云心狠,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作孽太多,我这时替天来收拾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后,慕云就转身向梓涵躺着的位置走去,当来到聚集在一起的车厢乘客面前后,为了避嫌,慕云聪明的说道:“刚才那位是我一个叔叔,他患有癫痫,只有帮他按摩大脑才能平静的下来。刚才我已经给他按摩了大脑的穴位,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各归各位吧。”
慕云的话说的很随意,听上去没有半点像是谎言,虽然有些乘客还是在怀疑慕云说的是不是真话,但一看原来大吼大叫的李华天此刻已经安安静静的坐在了位置上,大伙不由的开始信以为真。纷纷向自己的座位上走了去。
而原本晕厥的那中年妇女,也已经苏醒了过来,一脸的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那被慕云定住的壮汉,也在慕云将李华天收拾后恢复了神智,被慕云解开定身咒后,捂着自己被扇了一耳光的脸喃喃自语,貌似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脸疼一般。
这一男一女二人,在车厢众多乘客的眼里,一致认同的成为了病者,所以也没有人向他们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只是带着防备之心的关注着二人,深怕两人再次发病来攻击自己。
在将李华天制服后,慕云也总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一切尘埃落定归于平静后,慕云便坐在位置上安安心心的开始给梓涵疗伤。
没过一会,那前去呼叫乘警的中年男子,也带着那位五十来岁的乘警来到了车厢里。只是当两人前来后,显然都是愣住了,因为车厢里看上去极其安静,根本没有半个人在打架。这让前去呼叫乘警的男子也大为困惑。
见到乘警和中年男子回来,一位目睹一切的年轻男子正欲上前解释,看样子他跟那前去呼叫乘警的中年男子是熟人。
可就在那年轻男子起身之际,原本坐在位置上被慕云施加了定身咒的李华天,却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极其快速的从站在他身旁的乘警腰间拔出了警枪,用枪直指慕云大声喝道:“臭小子,你给我去死吧……”
就在李华天说话之际,他双手也快速的拨动保险栓扣下了警枪的扳机。
“嘭……”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3号车厢内响起,随着枪声响起的,车厢里人群的惊呼声,呐喊声,求救声也随之蔓延开来……一声声呼叫从3号车厢里传开,片刻之间整个车厢乱成了一团。
第八章 医院里的男女生
“快快快……前面的让一让,小李,你马上去准备抢救室,叫外科的王主任和袁医生都过来,快去……前面的让一下……”
身穿白大褂的一位中年医生,和一位身着制服的警察,正在一间医院的走廊上开道,而那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更是边走边嚷嚷。
在两人的身后,两位医护人员各推着一辆医疗推车,推车上躺着两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少年。
只是两人虽然同为躺在医疗推车上,但从外观上看来却截然不同。
被推在前面的是一个男生,整个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的通透,虽然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褐色的T恤,但那深沉的褐色也抵挡不住血液的沁透,直接变成了血红色的T恤。虽然那件T恤上有止血棉包裹在腹部,可还是止不住从腹部渗透出来的鲜血。
鲜血从男生的腹部不断的流出,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早已苍白,看上去如同死人差不多。而那些从腹部流出来的血液,顺着推车的边缘一滴滴的滴落在路过的走廊里,不时被车轮碾过印成一道道血痕,看上去甚是吓人。
而紧随其后的那个女生看上去要安定的多,虽然女生也是晕厥状态,可至少她的面色通红,谁见了都可以确定女生并没有什么大碍。
随着一阵紧急的嚷嚷和脚步声,两个躺在医疗推车上的少年被推进了不同的病房。女生去的是观察室,而男生进的是手术室。
手术台前,有两位早已全副武装的医生似乎正在等待着。他们正是方才在走廊里那位中年医生让一位护士去通知的王主任和袁医生。两人都是外科手术医生,在接到通知说有人中枪需要抢救的通知后,便马上赶到了手术室。
两人见推车上的受伤之人被推进手术室,马上开始准备其手术工具来,而不到片刻,又有两位护士端着消毒完毕的手术工具走进手术室。
两位护士刚放下手里的工具,王主任和袁医生就已经开始吩咐开来。
王主任一边确认手术工具,一边让医护人员将伤者放在手术台,一切就绪后,就开始实施救助。
而袁医生则向自己的助手护士说道:“马上将他的血型确认,让血库准备血袋为他输血。”
护士听了袁医生的话,就立即用滴管取了一些血液走出了手术室。
“王主任,你先给他注射麻药,我来给他准备输送氧气。小李,你赶紧将医疗设备给他连上。”袁医生看上去很是老道,将一切都布置的仅仅有条。
王主任点了点头,立即开始准备麻药的剂量。
当手术室里的一切准备工作的完成后,去外边确认血型的护士也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早已向血库里领取了与伤者想同的血包。
此万事俱备,所以袁医生和王主任立即开始手术。经过检查,两人确认了伤者是枪伤3级,子弹穿透肺部造成肺穿孔,患者呼吸困难肺动脉扩张,如果不尽快将停留在肺部的子弹取出,患者极有可能因为肺穿孔引起的间接性呼吸停止而死亡。
在确认结果后,王主任和袁医生便相互协作事实手术……
“承翰,我这眼皮怎么一个劲的跳个不停啊,刚才还做了一个噩梦,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漆黑的房间里,黄月英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便向躺在身旁的丈夫诉说自己的状况。
睡得迷迷糊糊的杨承翰不耐烦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自己妻子说的话,又开始打起鼾来。黄月英见丈夫睡得正香,也不好再打扰,只能悻悻然的叹了口气,幽幽说道:“也不知道慕云到了没……”想必是这位当母亲的想念自己的孩子,才会睡不着吧。
住在另一间房的杨兆德,也就是慕云的爷爷,无独有偶的也在这一刻醒了过来。他乃修道之人,所以在心里感到不安的时候,会立即掐指一算,算一算到底是什么事会让自己感到不安。
只是在一番掐算后,得出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竟然是算到自己第二天可能会被水给呛到。这样的结果,其实又怎么能算得上是结果呢?
杨兆德苦笑了一声,心想既然无事,那就继续睡觉吧。这般想着,慢慢的又进入了梦乡之中。
一夜过去,黎明的曙光慢慢的照耀大地,街道上的行人缓缓的多了起来,神州大地又恢复了蓬勃朝气,行走在晨光下的人们带着一天的期望开始了这一天的生活。
只是在干元市的中心医院里,虽然朝阳已经将窗帘外映的雪白,走廊上也已经随着外边的阳光而明亮,可整个医院里却还是显得很寂静。也许这正是医院的情调吧,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安静,节奏也那么缓慢。
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里,躺着的是昨夜抢救过来的男生,看着男生恢复了些许红润的脸色,看来这一劫他算是熬过去了。
只不过他虽然度过了危险期,可因为受伤实在是太过严重,导致肺部出现严重创伤,一时半会想要恢复那是不可能的。而且因为伤害到的是肺部,子弹穿孔给肺部留下了后遗症,以后还可能会遗留哮喘病甚至呼吸困难的症状。
当然,此时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不知道这些结果的,在他的世界里,也洗只有黑暗吧。
而这时在医院的三楼另一间病房,那个跟男生一同推进医院的女生却已经苏醒了过来。虽然她感到腹部还是疼痛,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至少已经算是一个活人了。相比那还躺在特护观察室里的男生连能不能醒过来都不知道而言,女生算是十分幸运啦。
“我这是在哪啊?”一只手捧着腹部一只手摸着后脑勺努力回想的女生,再醒过来后发现自己正呆着一个毫不熟悉的地方,有些惊疑,又有些奇怪。
还不等女生来得及去思索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病房的门已经被人从外打开,没一会,一个身着警服的大叔和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同走了进来。
那位警察大叔看了看一脸疑惑的女生,貌似看透了女生的心思般,说道:“是不是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这里是医院?”女生听闻警察大叔说完后,才知道自己竟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医院呢?这一点女生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警察大叔又向女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生看了看警察大叔,又瞄了一眼他身旁的医生,在确认自己不是落入色狼陷阱后,才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回道:“唐梓涵……”
“唐梓涵……那你认识那个被枪击中的男生吗?”再确认梓涵的身份后,警察大叔又向她打听那个被自己送来医院差点就死翘翘的男生。
“被枪伤的男生?”梓涵迷糊了,一时搞不清状况,什么叫做被枪伤的男生啊?
就在梓涵狐疑之际,突然她心中一惊,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声呼道:“慕云……慕云了?”
第九章 悲伤的梓涵
经过那位年长的警官询问,梓涵才恍然大悟,起初还回忆不起来到底自己身边少了些什么的她,瞬间就想到了慕云,是慕云没在自己旁边了。
再加上警官说什么那个被枪伤了的男生,这让梓涵一下子就心头一紧,不假思索的就定位到了慕云身上。
其实梓涵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那个被枪击的男生不要是慕云,不要是慕云,哪怕现在就是慕云抛下自己一个人离开,她也觉得比这个结果要好得多。
只是梓涵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嘴上却已经询问了起来:“枪伤,什么枪伤啊?还有,我怎么回来到这里,这是哪里啊?”一连串的问题,就如机关枪一样,向那位警官和医生扫了过去。
见到梓涵衣服紧张不安的模样,医生连忙回道:“小姑娘,你脏腑受伤还未痊愈,千万别激动。”作为医生,自然是首先要确保自己患者的健康,所以医生第一时间阻止激动不安的梓涵。
梓涵看了看医生,强忍着心中的焦虑不安,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又道:“好,我不激动,那你们快说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这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了尽快得知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向心直口快直爽的梓涵,这回也学会了迂回战术,故意装起淑女来。其实这时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还要着急,因为刚才警官说的那个男生,梓涵还没敢去确认是不是慕云。
见梓涵冷静下来后,医生才向警官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说出答案。
警官见医生认可后,便回道:“这里是乾元市的中心医院,你难道不记得自己在火车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火车上……”又一次的提醒,让梓涵一怔,断断续续的画面开始重组。
这时梓涵才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跟慕云一起坐在火车上前往甘舟市,可是在半夜的时候,先是有疯女人向慕云发起攻击,接着又有一个壮汉偷袭慕云,然后自己出手阻止壮汉恶行,最后被壮汉攻击。再后来的事情,自己就一片空白了。
可是就算只是知道这些事,也足以让梓涵不解了。如果自己是被壮汉攻击受伤而送来这医院里,那理应是慕云送自己来的才是。可是为什么如今却不见慕云人?还是说,慕云也被那壮汉伤害了?
“啊……慕云……慕云不会……”正在梓涵分析原因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思绪在她心里产生。因为自己如果不是慕云送到医院来的,那会不会慕云也受伤了,还是说,刚才警官说的那个受枪伤的男生就是慕云。
梓涵越想越不敢往下接下去,虽然腹部还是感到绞痛,可这时候谁也不能阻止她前去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去看看警官说的那个被枪击的男生到底是谁。
“警察叔叔,你说有人被枪击,你能带我去看看那个被枪击的人吗?”梓涵捂着肚子,咬牙忍着疼痛向警官说道。
警官等在这里的目的,并非只是等着梓涵醒过来这么简单,其实他在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跟两个受伤的人来确认案件的经过。
梓涵提出这个要求后,警官又看了看医生,向医生征求意见;医生则将眼神放在了梓涵身上,仔细打量了梓涵一番后,才勉强的点了点头道:“她伤势还处于观察期,不能长时间站立,你带她过去看看后,就得让她立即回病房。”
“谢谢医生……”还不等警官说话,梓涵就穿上病床下的妥协,捂着肚子来到了警官身旁,看着警官说道:“警察叔叔,我们走吧。”
警官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也不多话,就扶着梓涵开始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穿过安静的走廊,从走廊尽头的电梯来到了6楼后,医院的格局明显不同。因为6楼大部分属于重症监护室,需要极其安静的环境,所以从电梯里走出来后,一眼看去,6楼走廊里仅仅有3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走廊的座椅上,不像3楼的走廊里人来人往。
“小心点,他就在第三监护室里面。”警官扶着梓涵,从电梯走出来后,便向右边的走廊里走去。
走了没一会,两人就来到了一道隔离门前,警官按下门铃后,没一会一个护士从里面走了出来。询问道:“两位探望那位病人?”
“4号病床的那个男生,是顾院长让我们过来的。”警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重症监护室的隔离门全都是电子自动锁,外边的人没有权限是进不去的,所以只能由里面的看护护士开门。这么做的原因一来是隔音效果好,二来则是防止不必要的人前来监护室打扰病人养病。
护士从隔离门出来后,并未直接让两人进去,而是向两人说道:“哦,院长刚才打电话通知我了,病人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还需要进一步观察。他现在还不能说话,所以你们进去后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5分钟必须离开。”
5分钟对于常人而言其实一晃就过去了,可是重症监护室里面的特殊性,不能任由外人在里面逗留,这么做是出于对病人的考虑。
警官也了解医院的规定,所以点头答应了护士的要求,明确表示只要带梓涵进去确认一下病人的身份就立即离开。
得到警官的答复后,护士才用自己的权限卡刷开了隔离门,带着两人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来到里面后,又是另一番天地。监护室里除了绝对的安静外,其余的大部分就是医疗设备,什么呼吸机、麻醉机、心电图机、除颤仪、起搏器、输液泵之类的布满了整个监护室。
“在里面尽量不要说话,如果需要交谈,请尽量将音量控制的小声些。你们要看的病人就在靠门口的第三排,进去吧。”护士再次叮嘱后,将监护室内侧的门打开,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警官看了看护士所指示的位置后,柔声道:“进去吧。”
在警官的搀扶下,梓涵慢慢的向4号病床走了过去。
这一刻,梓涵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心里一百个不情愿在这重症监护室里看到慕云,可是她又莫名的害怕,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还是需要去面对。
来到监护室里面的病房后,梓涵的脚步放的很轻,也很慢,每往前走一步,她心里就多一分担心。当她走到了4号病床前时,眼前的一幕让她差点没晕过去。
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生,梓涵的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只是碍于这里有着特殊的规定,梓涵不得不强忍着心里的悲伤,只能在心里一声声的呐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慕云……慕云……你醒醒……”
“你认识他吗?”警官并未发现梓涵已经哭成了泪人,所以还是向梓涵询问。
梓涵没有说话,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自己迈着步子要往外边走。她心里并不想离开,她向就在这里陪伴着慕云,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忍再看下去。看着慕云苍白的脸,心里如刀绞一般的难受,所以她选择离开,选择用另一种状态去面对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警官得知梓涵认识病床上的男生后,心里也有了底,便跟着梓涵离开了监护室。
扶着梓涵走出来后,梓涵再也忍不住哭泣的声音,眼中的泪水如泉涌般从脸颊低落,嘴里一次又一次的抽泣说道:“慕云……慕云怎么样了……”
第十章 医院的呐喊声
“陈柏孔,她这是怎么了?”3楼的病房里,顾院长双眼像两个大铜铃,恶狠狠的瞪着警官,一副要将他吃下去的样子。
原来这位列车上的乘警叫做陈柏孔,陈警官慢慢的将双手抱着的梓涵放在病床上后,抖了抖手臂缓解因为抱梓涵过久引起的麻意,犹然道:“伤心过度,晕了过去。”
“哎,你说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睡你好……”顾院长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明明是想打人的眼神,可嘴里又是无可奈何的语气,看上去显得很纠结。看着自己的病人站着出去,躺着回来,作为医生的他,又怎么会不生气。
陈警官也不管顾院长在那跺脚叹息,自己来到病床的饮水机前,打了一杯冰水一口饮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后,说道:“我说老顾,你光在那跺脚叫嚷有什么用,还不赶紧给她看看。”
听陈警官的语气,他跟这顾院长似乎很熟,两人就像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般。
顾院长听陈警官这么一说,才从气愤中惊醒过来,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才拿起听诊器在梓涵的腹部听了起来。
陈警官喝完水后,全身清爽不少,慢慢走到病床前后,向顾院长问道:“怎么样了。”
“怎么样怎么样,你说你怎么回事,上次带过来的是难产孕妇,这次又带两个受重伤的少年,你当我这里是福利院是不是,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难道就只有你负责的那列车有那么多事不成,怎么也不见别人来我这医院撒泼耍无奈啊。”顾院长边说边收回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将听诊器收起来后,扯了扯自己的白大褂,转头看向陈警官又道:“我说你能别做这大好人吗?咱这医院虽然是私有的,可要是总让你这么折腾,迟早得要关门的啊。”
陈警官被顾院长这么恶吼了一番,也没见他有丝毫生气,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完全没有将顾院长的话当做一回事。见顾院长终于停口后,陈警官又不紧不慢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看着陈警官那百毒不侵的样子,顾院长也只能无奈的摇着头,不过只是片刻,他的怒气就消失全无,看上去就像没有发生过刚才那一幕的事一样。顾院长换了平常那慈祥的面色,没好气的回道:“没事,睡一觉就会醒。”
顿了顿,顾院长又道:“今晚就别在这里守着了,今天我打电话给你嫂子让她准备了你爱吃的辣子鸡丁,等我下班后咱一起去喝两杯去。”
“怎么,当医生的还能喝酒啊,你就不怕你那手术刀一抖病人的命就没有了啊?”陈警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开起玩笑来像足了一个孩子。
顾院长瞪了一眼陈警官,也不去搭理他,拿着自己随声携带的巡查本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开门时,又转过头来叮嘱道:“我6点下班,等会在楼下的停车场等你,别忘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警官看着顾院长离去,自顾自的笑着摇了摇头,之后又将目光放在了梓涵脸上。
看着梓涵昏睡的样子,陈警官竟看得呆了,嘴里喃喃自语低沉道:“哎……小月如果还在的话,怕也有她这么大了……”说完这句话,也不知何故,陈警官脸上就弥漫出哀思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人,让他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天色,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暗淡,因为是夏天的缘故,黑夜往往来的很迟,晚上到了六点,还是一片明亮,不比初春深冬,一到晚上六点,就已经是昏沉沉一片。
一直坐在病房里守着梓涵的陈柏孔,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要不是顾院长打电话来,怕还是不知道醒过来。
被电话惊醒的陈柏孔从兜里拿出电话后,连忙接通:“喂……”陈警官说话很小声,还用一只手捂住了嘴边,就像生怕吵到梓涵一样。
而电话那头,早已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我说老陈,你怎么回事啊,我在停车场都等你十多分钟了,你怎么还不下来,找不到路是怎么滴。”
“好了别催了,我马上下来……”听着电话里的催命音符,陈警官连忙挂断了电话,拿起放在储物柜上的警帽后,又满是不舍的看了看梓涵,才缓缓的向病房外走去。
“滴答……滴答……滴答……”
医院的每间病房里,都挂着一个大挂钟,此时已经到了凌晨2点,医院里早已退却了白天的喧嚣,又一次陷入了死寂之中。
因为梓涵是独自安排在一间病房里,所以这死寂更是显得突出,空荡荡的病房里除了梓涵再无他人。梓涵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在一个噩梦中惊醒了过来,而墙上的大挂钟每走动一步,梓涵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病房里的灯,一直是打开着的,梓涵从昏睡中醒过来后,先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狠狠的甩了甩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更快的清醒过来。
经过一整天的昏睡,梓涵感到腹部的疼痛要轻了许多,用手按了按受伤的腹部,也不再向早上一样疼痛难忍。
可还没等梓涵去逻理自己的伤势到底如何,慕云又一次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慕云……”梓涵突然想到了早上的事,心里也为之一揪,立即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大挂钟后,梓涵又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心里寻思着这么晚了自己还要不要去六楼看看。
慕云是梓涵最在意的人之一,思前想后之下,她还是没办法安下心,哪怕就是在门外看一看慕云,梓涵心里也才能放下那一直浮在半空的忧燥。
想到这些,梓涵不再顾忌,立即踏上自己的拖鞋,打开房门来到走廊里,准备的向电梯口走去。
医院的三楼和四楼都是普通病房,五楼是手术室,六楼是重症监护室,至于二楼和一楼,则是药方和挂号就医的门诊厅。
这些信息是梓涵在走出病房后,碰巧在自己病房门口的医院指示图发现的。不过这些并不是梓涵在意的东西,她只是出于正常的观察,微微晃了两眼后,就继续向走廊尽头的电梯口走去。
刚走两步,梓涵就停了下来,因为梓涵想到了一件事。
从病房走到电梯口并不远,可是要经过护士值班的前台。梓涵知道,如果自己这么大半夜的在医院里走动,肯定会给值班的护士发现并送回病房休息。
为了顺利达到六楼的病房,梓涵立即改变了战略方针,准备放弃坐电梯,改走楼梯。
早上坐电梯是因为腹部伤势引起不便,没办法;可现在已经没早上那么难受了,梓涵确信自己能步行到六楼。
医院的走廊是一条衍生两侧的长形通道,两侧都有楼梯,这种设计多数是为了住在里面的人遇到意外事故时能有更大的安全性。比如遇上火灾,左侧通道就算不能通行,还能从右侧通道离开。
正是这两头通的楼梯,给了梓涵便利,因为她可以避开前面的护士值班前台,直接从自己后方的楼梯走上六楼去,这样就不会有任被值班的护士发现了。
为了看看慕云,梓涵真的是什么都愿意付出,试想一个女孩子内脏受伤,医生一再叮嘱她要躺着不要走动,可她就是不听。这么违背医生叮嘱的原因也只是想看看自己男友那么简单,可见慕云在梓涵心里是多么重要的人。
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梓涵每一步都走的很轻,可正因为他刻意去收缓自己的脚步,也导致每走一步腹部就会小疼一下,可她硬是没吭半声,就这么忍着疼痛走到了楼梯口。
到了楼梯口,才就算是安全了,因为在这个点楼梯间绝对不会有护士巡查,就算她们踩点巡逻,也不会走楼道,谁会大半夜的有电梯不坐走楼梯呢?至少许多女生是不会这么做的。并不是每一个女生都能像梓涵这么大胆。
从3楼到6楼,只有3层楼道,这对于常人而言,只是一分钟就能走完的事,可是梓涵却步步艰难,因为走楼梯不比走走廊的平地,每一次的抬腿胯裆,梓涵受伤的腹部就会有一次鼓动,疼痛之意就会加剧。
只是在楼梯间里往上走了一层,梓涵就已经疼得冷汗直流,她真害怕自己还没走到6楼,就会被腹部传来的撕裂般痛意给痛晕过去。
不过梓涵不是那种扭捏的女生,她决定要做的事,哪怕就是刀山火海,也阻止不了她前进的脚步。忍着痛意,梓涵又走上了一层楼,来到了五楼走廊外的楼梯口。
梓涵喘着大气,面部也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一颗颗因为痛意逼出来的汗水从脸颊滴落。
梓涵扶着楼梯间的扶手,心想先休息一会,等恢复一些体力再继续往上走,反正就只有这最后一层了,不管怎么样也要爬上去。
五楼楼梯口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让梓涵倍感舒爽。这夏伏天气虽然医院里有冷气,但还是会让人感到莫名的燥热,可窗外的风吹在身上,却比冷气要舒坦的多。
被凉风一吹,梓涵也来了精神,心里一横,准备继续前进,爬完这最后的一层楼,这样就能见到慕云了。心里想着想着,一股动力油然而生,梓涵再次迈开了脚步。
“啊……有鬼啊……”一声尖锐的呐喊声划破了深夜的寂静,而这让人听来毛骨悚然人呐喊,正是从五楼的走廊里传出来的。
听到这尖锐的喊声,梓涵心里一惊,还没移开步子的她立即转头向五楼的走廊看去,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梓涵发现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子,正拼命一样的从走廊的尽头向自己狂奔而来……
第十一章 停尸间的猫叫声
医院,向来是让人催生不安之地,太多的人,都是在这里来到世上,又从这里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对于修道之人而言,医院是他们最不想去的地方。
先不说这里病者居多充满了晦气,光是那些在医院死去的灵魂遗留的阴气,就足以让修道之人大损元气了。如果再遇上一些不甘心死去的人死在医院,便会产生大量的怨气散播在医院里,这就更会让修道之人灵力受到冲击。所以,医院向来是修道之人反感之地。
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修道之人绝地不会来医院。就像一些患上绝症的修道之人,他们宁可选择山林野地清修离世,也不想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悻悻而终。
梓涵虽然如今只是道者级别,可她也知道医院对于自己的弊处。眼下又遇上这么一档子事,一时半会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好。
刚才那护士喊得很大声,自己也听得一清二楚,护士喊得是有鬼。
有鬼……这两个字让修道之人听到,足以让其心中振奋。倒不是说每一个修道者都想降妖除魔,可就是从接触修道以来所禀尊道家宗旨,就会让正道之士产生一种义务感觉---遇鬼必除!
眼见那护士就要跑到自己跟前,梓涵心里也是越发的慌乱,这时自己到底是不闻不问的继续向六楼而去,还是等待那惊慌的护士来到自己面前问个清楚。这让梓涵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一边是道家宗旨,自己到底该如何抉择,梓涵迟迟拿不定主意。
可时间由不得梓涵去思考,从走廊尽头飞奔而来的护士便来到了梓涵身前。
见到梓涵,护士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就挽住了梓涵的手臂,似乎再寻求心灵上的慰藉。嘴里则用发抖的声音说道:“有鬼……停尸间里有鬼……这医院里真的有鬼……快走,我们快离开这……”
看着那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可怜护士,梓涵却莫名的来了兴趣。
自己这会虽然受伤很严重,灵力也极大的减少,可是从小修道的梓涵却一心想要弄个明白,到底护士说的有鬼是怎么回事。
梓涵从小修道,所以也练就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她挣脱了抱着自己手臂的护士,柔声安慰道:“护士姐姐,你是不是眼花了,哪里有什么鬼啊?”
梓涵并不是无神论者,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世间真的存在鬼魅。之所以会这么说,其实梓涵心里有着自己的算盘。
事实证明,梓涵的话立即起到了作用。
护士见梓涵不相信自己看见有鬼,力争解释道:“真的有鬼……我刚才在路过停尸间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里面有一个尸体自己掀开了盖在身上的白布……”
“停尸间?”梓涵仰着头想了想,又道:“这五楼有停尸间吗?”
“嗯……就在那边电梯口的内侧……快走吧,我们快离开这里……”护士的面色苍白,语气惊慌,一心只想着快些离开这。
可梓涵却摇了摇头,故作好奇的说道:“这世上怎么会有鬼,我才不信了,要不你带我去看看吧。”
“你……我……我才不去,我不管你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惊吓过度的护士哪里还敢前去查探,不等梓涵说话,她就快步的朝楼下跑去。也许是准备去3楼的护士值班前台找自己的姐妹吧。
梓涵见护士已经离开,心里又寻思起来。自己到底是去六楼,还是去看看护士嘴里说的停尸间。
想了想,梓涵又制定了一个新的方案,准备从楼梯口走到走廊尽头去看看,然后再乘坐电梯前往六楼。如此不但能查探护士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还能免去爬楼梯时腹部传来的痛意,可谓一举两得。
这间医院的五楼,大部分都是手术室,还有一些房间,也是用来给需要手术前观察的人住的。所以整个五楼都是空的。毕竟没有人希望来到这一个楼层,而在大半夜动手术的,往往都是急救病人,而这里又是私人医院,人家需要急救的都是拨打公用急救电话。这自然也就导致了大半夜私人医院手术室空旷无人的局面。
走在平路上,梓涵轻松了许多,虽然腹部还是有些疼痛感,但与爬楼梯相比起来,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因为五楼没人,梓涵也就不必害怕被人发现。走起路来也不必刻意放轻脚步,走的也要快一些。
两分钟后,梓涵来到了护士所说的电梯口内侧房间外,从大门上的玻璃往里面一看,一间宽敞的屋子里,摆放着的只有病床和冷冻箱,这也是停尸间的标准形象。
梓涵从门外打量了一番停尸间的景象,里面靠墙的位置放的是冷冻箱,而其余的空旷位置摆放着几张病床,看来是用来临时存放尸体的。
而不多的几张病床上,只有两张床上铺盖着白布,其余的全都是空荡荡毫无一物。
可是梓涵从外边看去,那两张病床上的白布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除了里面的灯光映射让白布所处的位置明亮一些,也看不出什么倪端来。
“难道真的是那护士眼花了不成?”梓涵心里寻思道。
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停尸间的景象后,梓涵确定没有护士所说的什么鬼,也就不再停留,准备乘坐电梯去六楼。
正当梓涵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一声猫叫传来,让梓涵眉心一皱。
“这医院里,怎么会有猫呢?而且这还是手术室专用楼层。”梓涵心里想道。
“喵……”又是一声清脆的猫叫,从停尸间里传了出来,听得梓涵心头一抖。
这一次,梓涵听得很真切,那猫的叫声,确实是从停尸间里面传出来的。
发现这怪异的声音后,梓涵又将目光从大门的玻璃窗口向停尸间看去。
而这一次,梓涵发现了平生最惊悚最恐惧的事情,比她见到那些阴灵鬼魅还要恐怖。
梓涵双眼直直的看着停尸间里发生的一幕,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背上已经渗出了冷汗,可不知怎么回事,梓涵明明想要离开不再停留半分,双腿却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一分也移动不了。
“喵……”
又是一声猫叫,这一次猫的声音更清晰,更悠长,听上去就像是婴儿在哭泣一般。而梓涵,双手已经因为恐惧捏成拳头,里面早已被冷汗浸湿,瞳孔也一次又一次的收缩着,她不断在心里呐喊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梓涵到底看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恐惧成这样,大家一起来猜猜吧。求推荐求收藏。茅山读者群:61221511】
第十二章 诈尸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你,把这杯喝了,来干……”韵黄的灯光下,顾院长举着精致的小酒杯向坐在对面的陈警官晃了一下后,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冲透着一股北方男子的酒家豪情。
陈警官看着顾院长一杯饮尽,憨憨一笑,也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不过他没有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而是单单用嘴唇抿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
虽然陈警官没将杯里的酒喝完,顾院长却也不见怪,慢慢的坐在凳子上后,提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眼神却迷离慌乱,看样子是喝多了,有些醉了。
陈警官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老顾,无奈的笑了笑,似乎在笑老顾的自找苦吃,明明是个不能喝酒的角,却老是学电视上的那些个大侠一样,端起杯子就一口喝干。
更为重要的是,这顿酒还喝得极其怪哉,硬是让陈警官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快凌晨3点的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应该是在睡觉;不过这老顾却不知怎么滴,本来都已经睡着了的,可能是做了个噩梦被吓醒过来,就直接跑来找陈警官,说是想喝酒要找个酒伴。
陈警官虽然百般不愿,试想谁愿意在熟睡的时候起来跟别人一起喝酒啊,但一听老顾说有个秘密要告诉自己,好奇的陈警官才硬着头皮爬了起来。对于好奇的东西有着必然破解的决心,这是当警察的职业病,老陈也不例外。
说是喝酒,其实也没啥下酒菜。老顾到也算是个好男人,没有在大半夜的吵醒他老婆,自顾自的在厨房里忙活,其实下酒菜没几个,而且全都是昨晚吃剩下的,老顾就那么往微波炉一放就算是好了。接着就拉着陈警官去客厅,还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好酒来,说是不醉心里不痛快,不舒坦。还说这个秘密必须在喝醉了以后才能说出来。
老陈当了几十年的差,见过的奇事怪事也不少,可不知为啥,明明是一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听到有奇事怪事还是能那么感兴趣。于是乎他也就只能舍命陪君子,谁让自己心里好奇了。
几杯下肚,老顾也就迷糊起来,说话也有点踉跄,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扯着:“老陈,你说咱们认识快三十年了,当初你大学不读非要闹着去当兵,不肯跟我读医科大学,你说你是不是折腾……是不是折腾……”
看着老顾又开始酒后念经,老陈也只能配合的点着头:“是……怪我自己爱折腾……”
“你就是爱折腾,当初跟我一起读大学多好。嘿嘿……不过还亏你小子有见识,跟我合伙开了那家医院……但你说你总弄些个跟你毫无关系的人来咱医院干啥,还不收人家医药费……就算这医院是咱自己开的,也不能这么倒腾啊……难道你想让咱医院关门大吉啊……”这人一旦喝醉的结果,要么就是碎碎念,再严重些就开始发酒疯,最后变成不省人事。现在的老顾进入的就是第一阶段。
老陈就这么任由老顾唠叨着,自己也不去搭理,可老陈心里也寻思着老顾的话。
自己跟老顾是高中同学,认识几十年了,也算得上是老交情。想想有多少人能将彼此的友情持续个三十多年还一如既往的那么好。想到这些,老陈又甚觉欣慰。不过想着想着,老陈脸上有弥漫起一缕哀伤,一些不想去回忆的往事,也不由自主的蹦了出来。
老陈跟学医的老顾认识几十年,当初自己没有读大学选择当兵,回来后就一直在派出所上班。后来在一次执勤时受了重伤不能再剧烈运动,为了身体着想,老陈才主动请求去列车上做乘警。
可谁能想得到,去做乘警明明是想着为了自己的安全让家人不为自己担心,可老天爷却在老陈一次出勤的时候,夺走了他最爱的两个人-妻子和女儿。
虽然出车祸的汽车公司按照规定赔偿了一大笔金额给到死者家属,可这些钱又怎么可能买的到那些悲痛欲绝的心伤之药。
老陈的妻女离开后,也是老顾第一时间来安慰的他,如果不是有老顾这个朋友支撑着老陈,他恐怕早就已经被伤悲击垮。所以老陈非常的珍惜老顾这个老哥们。
再后来,老陈得知了老顾想要自己开医院的想法,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所有存款及妻女的赔偿金都拿了出来去支持老顾。就这样,老陈成为了老顾私人医院的合伙人。
医院从起初的小门诊,到了如今的几层楼规模,这一切都功归于老顾的精心打理。但是老顾却从没有因为是自己打理医院赚钱后就多给自己分一份,两人似乎从来都没有为金钱去讨论过,不像那些先是合伙人到最后却为了钱分道扬镳的人,被金钱冲散了友情。
正因为两人都不会去在意钱,所以两人的关系也从未有过裂缝,老陈好几次将列车上出现紧急状况的病人拉倒老顾的医院,并免费为那些病人提供治疗。这次数多了,费用成本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而老顾虽然嘴上总责怪老陈,但心里却从未动过真格,这点老陈也知道。
因为老顾了解自己为什么会投资合伙开医院,就像当初妻女因为重伤不治死亡时一样,老陈第一个想到了给老顾打电话,希望老顾这个医学界的名士能挽回自己妻女的生命。
其实老陈每一次带着那些情况紧急的病人来自己合伙开的医院,原因很简单,他就是不想看到无辜的人从自己眼前凋谢。他不想再向妻女离世时一样,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闭眼长眠。所以老顾只要遇上情况危急的人,又恰巧途径干元市,他就会立即将病人带到老顾所在的医院。
而之所以会选择老顾所在的医院,也是因为他最相信的医生,就是老顾,他感觉只要老顾在,不管是什么问题,老顾都能解决。
想着想着,老陈心里一阵黯然,原本不怎么喝酒的他,将放在桌子上没喝完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当酒的辣味穿过胸膛,落入腹中,让老陈感到一股苦涩的舒爽之意。
“老陈啊,你说咱们医院怎么就会闹鬼了……搞的咱们医院名声大减……”
老陈正在黯然伤神之际,老顾的这句话让他浑身一震,就像是突然有一根针刺在他耳朵上一样。而这句话在老顾不断念叨的语言中,也显得极为突越,让老陈精神马上就紧张起来。
“老顾……你刚才说咱们医院闹鬼……这是怎么回事啊?”老陈紧张的询问道。对于鬼魅之事,老陈作为警察本来是不该相信,可他当差那么多年,却遇到过好几次说不清理不明的怪事。所以到最后老陈归类为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自己遇上了鬼魅。而这次听到老顾说医院里闹鬼,老陈自然立即惊觉,这就像是被蛇咬过的人再次见到蛇一样,其感知度要比没被蛇咬过的人高得多。
老顾已经头脑发晕,迷迷糊糊的挥了挥手,似笑似哭,醉了个心透。他虽然醉了,可心里却明白得很,顿了顿,带着拖音回道:“你不知道吧……咱们医院的停尸间诈尸……都两三次了……可为了咱医院的名声,我一直没将这事公布……诈尸啊……嘿嘿……”
“什么……诈尸……”听到这个词,老陈脑门一阵嗡鸣,犹如晴天霹雳劈在他头上一样。与此同时,老陈眼中闪过3年前的那件怪事,那件让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惊悚之事。
第十三章 制服歹徒
第十三章制服歹徒
"陈警官,不好了……出大事了……"疾驰的列车上,列车长气喘吁吁的跑到了乘警室,大呼不好。
正在小恬入梦的老陈听闻列车长大叫,猛地惊醒,沉声问道:"怎么了?"
列车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大口喘着气回道:"6号车厢里有人在斗殴,还有人动刀子,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一听在火车上竟然有人动刀子,老陈猛的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拿起自己的警用装备挥了挥手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这大热天的,虽然火车上有空调,可因为临近黄金周,休假返乡的人极多,十几节的车厢上挤满了人。固然是冷气呼呼的吹着,可还是让人倍感燥热。
列车长带着老陈,一路疾行,穿过人堆,好不容易来到了有人闹事的6号车厢。此时6号车厢里人声鼎沸,喧闹不堪,还未穿过链接车厢的电机房,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吵闹之声。
"你打啊……有本事你碰我试试……老子不弄死你就不信张……"
"打你又怎么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偷东西,打死你也活该……"
"**别空口说瞎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你东西了,你要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弄死你……"
"吵什么吵什么……都给我住手……"老陈随着列车长一同来到了6号车厢,车厢里的人都拥挤在了两侧的门口,更是让人燥热难耐。而老陈还未走进闹事的车厢中间,就开始嚎声大喊起来。
这一招老陈用来阻止那些闹事的人非常管用,一般的人吼两声也许对正在火气上的人不管用,可老陈身上的那身警服,却令他的吼声倍增震慑之威。
果然,老陈还未走近闹事的地点,刚吼完,人群中就立刻让出了一条通道。
随着让出来的通道走到闹事的两人身旁后,老陈横眉一竖,面色威严,对着身前的两个男子大声喝道:"你们干什么了,都想进号子里去喝喝茶是怎么的。"
被老陈这么一吼,正在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顿时就沉默了下来,两人都是用畏惧的眼神看着老陈,面色也是尴尬不已。
"你……把刀给我放下……"老陈指着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的男子大声喝道。
这是在火车上,对于老陈这个乘警而言,乘客的安全就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决不允许有人将违禁物品带上车来。虽然一把水果刀不算什么违禁物品,可这刀要是拿在手上作为武器,老陈必然不会认可。
拿着刀的男子见是乘警,立即就软了下来,可看他的样子,却没有放下手里的刀的势头。
而另一位男子这时指着拿刀的男子说道:"乘警同志,他是小偷……快把他抓起来。"
"草……你凭什么说我是小偷,别他妈瞎说……"拿刀的男子被人指认后,恼羞成怒,又开始对着说自己的男子骂了起来。
老陈看了看拿刀的男子,又看了看身旁的另一个男子,顿了顿,还是将目光放在拿刀的男子身上:"你……先给我把刀放下,快点……"老陈这次将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喝的拿刀的男子浑身一抖,惧意毕现。
可那拿刀的男子却还是没有放下手里的刀,唯唯诺诺的看着老陈,也不说话。
看那男子不听自己的,老陈也来了火,一步上前就准备去夺了那男子手里的水果刀。
可不想拿刀的男子竟然挥手一划,猛地将手里的水果刀向老陈砍来。
老陈见势不妙,连忙收手退回,心里为之一惊的他马上就准备拔枪。
遇到这种顽固不化的人,老陈知道必须给他点威慑才行,而这时拔枪是最佳的方法,如此可能才会让拿刀的男子知道后果的严重而放下手里的凶器。
可还没等老陈拔出枪来,拿刀的男子就往后一退,快速的将身旁的一个女子扣住,并用刀架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大声吼道:"不许动,否则我杀了她……"
这一突发状况,让老陈这为警几十年的人也为之一惊,当警察其实并不害怕冲锋陷阵,打打杀杀。更何况是老陈这样见惯了火拼还是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人,就更不畏惧生死之搏了。
可当警察的要是遇上了歹徒劫持人质,那可就真的是棘手之事了。
如今的状况,老陈心想着那家伙要是拿着刀来对付自己,自己这把老骨头哪怕就是被他给刺死,也能落得个因公殉职,还能做一回烈士。可现在被那男子拿刀劫持了人质,要是能救下人质,还能说是尽职尽责,可如果让人质受到了伤害,那自己这几十年的警察名誉,怕也要因为这一次的事大打折扣了。
"啊……救命……放开我……"被劫持的女子突然被这么一波惊吓袭击,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只有嘴里还能有力气大喊救命。
可拿刀劫持她的男子又怎么可能放开她,那女子可是他的救命稻草,如果这时候将女子给放了,自己不就等于是束手就擒嘛,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认栽的人。
"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男子一声厉喝,将手中的刀又用上了几分力道,想让被劫持的女子老实下来。
被男子这么一吼,女子也顿现安稳,不敢再大吼大叫,生怕歹徒真的一刀划下,自己的小命就此断送了。
可男子这么一用力,老陈却紧张了起来,连忙喝道:"住手……你赶紧放开这姑娘,否则我现在就毙了你……"老陈手里的枪已经拉开了保险,双手握着枪直直瞄准着歹徒,眼中的厉色徒增,看得出来,他说的话不像是吓人的。现在已经构成了有人伤害公民人身安危的局面,老陈作为警务人员,为了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是可以鸣枪制敌的。
歹徒看老陈发威,立即将头往被劫持的女子脑袋后边一躲,潺潺道:"你把枪放下,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说着,手中的刀刃就狠狠的往下划了一下,女子的脖子上立即现出一道血痕来。
这回被劫持的女子可吓坏了,原本以为自己不喊不闹,歹徒就不会伤害自己,可这会自己老老实实的也被刀刃划伤,哪里还老实的下来,嘴里立即大喊着:"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你……救命啊……"
女子已经被吓的语无伦次,歹徒看来又是一个不顾一切后果的人,这让老陈一时为难起来。
警察条例中说的很明白,一切以人质安全为重。可如果这时候让老陈老老实实的把枪给放了听命与歹徒,他心又有不甘;可如果自己一直握着枪与歹徒对峙,指不定他一个不小心真的一刀划下去,后果可就严重的不可估计了。
老陈眼珠一转,心中生出一计,做出了一副臣服的样子,将手里的枪慢慢的往下移动,说道:"你别激动,我现在就放枪,你赶紧把这位姑娘给放了……"
歹徒看着老陈真的拿着枪往地上放,出于心中的窃喜,便将头从女子的脑袋后边伸了出来,想要确定老陈是不是真的会放下枪。
可就在歹徒的头漏出来的那一刻,老陈提枪一摆,扣下扳机,随着一声枪响,一股血液融合着白色的脑浆瞬间迸射开来,而那个被劫持的女子脸上也被鲜血染得一片血红。同时整个车厢都弥漫开惊声尖叫,顿时就炸开了锅。
老陈的动作熟练无比,一气呵成,还没等那歹徒反应过来,那歹徒就已经成为了死神的眷顾之本。只是可怜那被劫持的女子,先是被歹徒劫持受到惊吓,再被老陈这一枪从耳边划过不说,还被歹徒脑门上的鲜血喷了一脸,哪里还承受的住这样的恐惧,在歹徒死亡到底时,女子也被吓晕了过去。
三小时后,老陈将歹徒的尸体送往法医机构处,同时带上相关人质前往临近车站的公安部做记录。经过十多个小时的处理后,这件事才算是告一段落,而那被击毙的歹徒,也被公认为是劫持人质被警务人员正常击毙,属于自保范围,与老陈没有直接关联。只是到了最后的程序中,需要老陈前往法医院签字处理尸体后,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在将所有的记录做完后,老陈才随同当地的警务人员一同前往法医院,来到法医院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天色早已深黑。
法医院里,最大的房子不是办公用的,而是用来存放尸体用的,那就是停尸间。
因为许多的尸体都需要法医鉴定,所以法医院中最大的房子自然需要用来存放法医最重要的证物---尸体了。
晚上十点半左右,老陈和随同的两面同事一起来到了法医院,为了尽快办理完手续,他直接跟随法医院的工作人员来到了停尸间里确认尸体。
停尸间的格局其实都差不多,除了保持尸体用的冷冻箱以外,就是解剖用的手术台以及尸床(摆放尸体用的病床)了。
来到停尸间后,老陈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没什么不同,便直接来到了被自己击毙的歹徒尸体冷冻箱前,确认了一眼后签字,便跟着随同人员走出了停尸间。
可就在老陈刚步出停尸间的门口后,突闻一声清脆的猫叫,让老陈为之一怔。
第十四章 绝望
"老陈……看什么了,赶紧走啊……"走在老陈前面的几名随同人员发现老陈没跟上,便回头呼叫。
可这时站在停尸间门口的老陈却像是睡着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有人知道,老陈此时心里有多毛骨悚然。
倒不是说他不想动,而是他感觉自己压根就动不了,双腿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完全不听自己使唤。
不仅仅是双腿,就连身体和头部,也无法有半点移动,眼下老陈能动的就只有一样东西,就是眼珠。
老陈心里在呐喊着,惊呼着,可嘴唇却动弹不得半分,而在他瞳孔不断收缩的同时,所见的这一幕也让老陈血压升高,冷汗浸出。
老陈在听闻猫叫声后,出于好奇便往回看,可不想这一回头,让老陈后悔不已。
他转头观望之际,竟然从停尸间的门口,见到那已经被送入冷冻箱被自己击毙的歹徒,慢慢的打开了冷冻箱,自己从冷冻箱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全身透白的歹徒,身上还因为过久的待在冷冻箱而冒出丝丝寒气,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老陈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诈尸……
自己当警察一辈子,遇到的怪事不少,也见过许多离奇的案件,可从来没有向这一次那么让人惊秫。
一个被自己击毙的人,还经过法医确认已经死亡,这时却从装裹尸体的冷冻箱里面爬了出来,而且还伸着手在向自己走来,这样的事任由谁遇上,怕都会吓个半死。
看着那歹徒的尸体一步一步的逼近自己,老陈却想动不能动,想喊不能喊,心想着自己这下怕是死路一条,索性闭上了双眼,不敢再去面对眼前这惊悚的一幕。
"老陈……想什么了……"
一只有力的手掌,猛地拍在了老陈的肩膀上,使老陈又是一惊。出于身体本能的反应,老陈双手极快的将自己肩膀上的手掌一拨,大声喊着:"别碰我……别碰我……"
"老陈……老陈……你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陈听出了这声音是自己随同的同事,顿时惊颤的心一稳,连忙睁开了双眼,愕然的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同事,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见到举止怪异的老陈,随行的一名同事倍感疑惑,连忙询问。
老陈强行镇定下自己狂跳的心脏后,正欲说出自己刚才见到的一幕,一想似乎有什么不对,又将到了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带着一丝苦笑回道:"哦……没事,就是想着一个案子想入迷了……"
老陈回完同事的话,又转头看了看停尸间里的景象,心里还是有些惧意,可一看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而刚才自己见到的那个被歹徒尸体打开的冷冻箱,也是原封不动的关闭着。
这不仅让老陈费解,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当了几十年警察的他,虽然心中惊诧,但不会惊慌失措,所以在同事询问自己的时候,才没有将自己见到的那一幕说出去。老陈之所以会撒谎,是他明白自己见到的那一幕如果照实说,必定会让自己的同事笑话,而且自己还是一个当警察的,要是跟同事说自己撞鬼,那还不得把别人笑死。
随行的同事听老陈的回话后,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玩笑道:"我说你是不是成了工作狂啊,在这里也能想案子想入迷……嘿嘿……赶紧走呗……"说完,就迈开步子向出去的走廊走去。
见同事起步,心里还是有些惊诧的老陈也不敢再做半刻停留,生怕再遇上刚才的那怪事,连忙也跟着同事快步离去。
这件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可老陈却一直记在心里。不是他不想忘掉,而是他根本就忘不掉。试想常人如果遇上了这样的事,谁能轻轻松松的就忘记了,更何况老陈还是一名做过刑侦的警察。
本来这件事一直只是压在老陈心里的秘密,可听闻自己的老友突然提起‘诈尸’这一词,瞬间就将老陈心里挤压了三年的秘密引了出来。
“老顾,你刚才说医院诈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诈尸这两个字,对于老顾而言本是不想多提,可这会听自己老友提起,有出于心理好奇,便追问了起来。
老顾狠狠的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些,沉呤少许后,回道:“这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可现在再不跟你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是当警察的,想必见过的东西也多一些,你帮我来分析分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快说说……”老陈心里一急,再次催促。
老顾酒醉心明,语气有些浑浑不清,可也还能将事情的缘由说出个来龙去脉。
想了想后,老陈便拉开了话匣子说了起来。
【--------医院--------】
“这不可能……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梓涵孤身站在停尸间门口,全身似乎被什么束缚,动不得,喊不得,心惊胆战的她,早已被冷汗浸湿了背脊上的白色病服。
停尸间里面的五张尸床,只有两张摆放着尸体,有尸体的两张床上都用白布盖着。
里面的灯光有些昏暗,可能使因为白布的缘故,促使有尸体的两张床边显得明亮些。
随着两声猫叫,那两张摆放着尸体的病床暮然间抖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起初梓涵以为是眼花,便再次定睛观望。为了证实是否真的如那被惊吓过度的护士所言有鬼,梓涵又开启了天眼。不过用天眼观望后,停尸间里一切平稳,虽然阴气有些重,但并没有什么阴灵鬼魅。
证实停尸间却是不存在护士嘴里所喊的有鬼后,梓涵本打算就此离开前往6楼看望慕云。可不想在她移动步伐之际,全身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住了,就连自己的脖子都不能移动半分。促使梓涵只能将双眼看着前方,也就是停尸间里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梓涵顿时一惊,可这还没完。梓涵发现自己动弹不了后,停尸间里面也发生着极其怪异的一幕,让梓涵心慌意乱惊吓不已的一幕。
停尸间里的那两具尸体,竟然慢慢的举起双手,将盖在自己身上的白布移开,露出了面色惨白的脸。没一会,他们又从躺着的病床上坐了起来,全身的关节移动的很慢,看上去惊悚万分。
梓涵这时候动不得,喊不得,而且双眼还只能看着停尸间里,这让她既恐惧又焦急。不过一直开着天眼的她,并未发现有任何阴灵附体在尸体中,如此以来,也就证实了是那尸体自己在移动。
鬼魅梓涵到是遇到过不少,可这尸体梓涵还真没接触过几次,修道之人虽然不惧怕阴灵鬼魅,可不代表不害怕尸体,试想那全身惨白面色僵硬的死人尸体,让人看了谁会不慎得慌。而且梓涵还是女生。
说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因为自己还没遇上什么让自己怕的事情,可眼前的这一幕,就足以让梓涵害怕到骨子里。
病床上的尸体,已经慢慢的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又缓缓的将双腿移动到地面,他们的动作看上去很像是在穿鞋,可整个身体移动起来又是那么不协调。
手脚就像是直线型的棍子,压根没有半点弯曲,整个身体从病床上下来后,也是笔直的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行走着,如同人皮机器人一样。
看着停尸间里的那两具尸体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梓涵惶恐不安,面色铁青。可无奈自己又动不了,喊不出,只能在心里挣扎的寻思:“这不可能……尸体没有魂魄怎么可能会自己起来呢?不可能……不可能……”
冷汗浸湿了梓涵全身,就连梓涵的头发,也因为恐惧过度被冒出的虚汗湿透,汗水从脸颊上慢慢的滑落,一滴滴落在了脚下;因为医院的寂静,以至于让梓涵能听到自己汗水落地的声音。
滴答……滴答……梓涵额头上的冷汗,随着停尸间里那两具尸体的靠近越来越多,越滴越快,一向胆子大的梓涵,这回也终于领悟到了什么叫做惊恐。
此时,她多么希望慕云能在自己身旁,因为以往自己每次遇上危险,只要有慕云在,就一定能化险为夷。只是慕云如今身受重伤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所以梓涵心里的期望也落空。
梓涵还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惧意弥漫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看着停尸间里的两具尸体就要走到门口,心想自己这次恐怕真的要九死一生了。
“玄归八荒,木业初阳,破灵界,万物开……解。”就在梓涵彻底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随着一道金光闪过,梓涵的身体也为之一颤,立即失去了束缚之感。
第十五章 慕云前来
“慕云……”一声从心里发出的欢呼,让梓涵喜形于色,身后的声音,梓涵一听就知来者何人。这个声音对于梓涵而言,再熟悉不过,她知道,是自己心里千呼万唤的慕云来了。
在梓涵欢呼的同时,随着金光一闪,身上的束缚立即消失。为之惊喜不已的梓涵立即转身,都来不及去仔细看看身后的人儿,就快步跑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对方。
“哎哟……”慕云被梓涵突如其来的一抱,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疼痛之意让慕云不禁皱起了眉头。
“啊……你怎么样了……”听到慕云的痛叫,梓涵心里一惊,连忙松开了抱着慕云的双手,焦眉急目的看向自己最在意的人。
慕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柔声道:“没事……”慕云强忍着疼痛,故作笑意,其实是不想让梓涵担心。
这时梓涵才想起来,慕云受了枪伤,连忙询问道:“你不是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梓涵虽然刚才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可她依稀记得很清楚,早上在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对自己说过,慕云受伤过重,失血过多,没有两天是醒不来的。此时却见到慕云并肩直腰的站在自己面前,不免有些诧异。
慕云苦笑着看了看梓涵,又将目光投入了停尸间的大门玻璃窗上,说道:“我如果不起来,指不定你就要成神经病了。”
“神经病?”梓涵双眼一扬,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啊?”
还不等慕云回答,她又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医生不是说了你不能起来吗?为什么你还跑到这里来?”梓涵的心里,貌似只有慕云一样,甚至都忘记了如果慕云不来,刚才自己遇到的危机场面。
慕云用手捂着腹部,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停尸间的门口后,双眼直直的看向里面,轻声道:“难道你忘记我是什么体质了吗?”
“什么体质?”梓涵想了想,恍然大悟,这时才记起来自己眼前的这个男生,不仅是品学兼优,道正仁义之人,而且还有无数修道之人都羡慕的朱砂血气之体。
这朱砂血气之体如果是在一个平凡人身上,最多也就只能用来防备阴灵鬼魅伤害自己,因为朱砂血气阳气极重,一般的阴灵鬼魅一近具备朱砂血气之人的身体,就会被其体内散发出来的阳气灼伤。可如果朱砂血气之体是一个修道之人具备,其效果就如日中天非同一般了。
修道之人一旦具备了灵力,就可以一灵力渡化体内的朱砂血气。而自身灵力越高,朱砂血气的蕴灵之效也就越强。先不说朱砂血气之体可以不用任何道器就能横空画符施法,光是自身渡灵的朱砂血气,就可以直接以自身躯体之极阳之息,将一般的阴灵鬼魅焚灭。
而这还不是朱砂血气的最佳效果。这朱砂血气的最佳妙用,就是对于自身伤势的治愈功效。
修道之人虽然能抵御灵力攻击,以自身灵法之力御敌,并且能以灵力治疗伤势。可如果自身受到了物理伤害,就如被刀枪伤害,先不说自身灵力会大减,那时候自身的伤势也无法治疗。要是没有人相助,可能就会成为废人或者死亡。
可是具备了朱砂血气的人却不一样。因为修道之人的灵力会自动为朱砂血气渡灵,使自身血气也具备灵力,所以自身在受伤后,如果自身失去了治疗的能力,体内的朱砂血气就会自动释放吸收的灵力来为受伤之人治疗。不管是内伤还是外伤,只要其不是被击中要害死亡,朱砂血气释放的灵力就能重组血脉,治愈伤口,恢复受伤之人的体质。
梓涵想到这些后,顿时换了一副欣喜的神色,循循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没事没事咯?”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我要是有事了,以后谁来养你啊!”慕云轻眉一扫,面色清幽,完全看不出来像是刚受过枪击重伤的人。
看着慕云悠哉的样子,梓涵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听了慕云的这番话,心里滋滋喜意,可嘴上却故作刁蛮道:“谁要你养,真不害臊你……”
两人彼此相视而笑,原本充满阴森恐怖的停尸间门口,却因为二人的嬉笑顿时生色徒舔。
在确定慕云已无大碍后,梓涵不经意的又看了一眼停尸间里面,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就心里发毛,惧意徒增。
慕云似看透了梓涵的心思般,不等梓涵言语,就直言道:“是不是被里面的两具尸体给吓到了?”
“你……你也看到了吗?”一想到那两具全身惨白触目惊心的尸体,梓涵就心慌不已。见慕云说起,便以为慕云也跟自己一样,见到了那惊人的一幕。
慕云微微点头道:“一来就看见了,不就躺在那病床上嘛。”
慕云的话,让梓涵有苦难言,原本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看到了那惊人的一幕,可不想原来他以为自己只是因为看到那病床上的两具尸体害怕。
“病床上的尸体……”突然,梓涵心中一转,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细细一想,再看了看停尸间里的一切,才明白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原来此时停尸间里的一切如旧,床归床,尸体归尸体,所见之物,与自己第一次见到的一模一样。那两具尸体上的白布还是原原本本的盖在上面,也没有掉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梓涵不仅想道:“难道刚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梓涵正欲启口说出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可又被慕云抢了先。
“你刚才是不是看到那两具尸体活过来呢?”
梓涵猛地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慕云用手一指停尸间里,脸上露出淡淡的神秘之色,道:“你看看那病床下面是什么?”
第十六章 聚灵法决
一缕晨光,从窗外熙熙落入房间里的地板上,瞬时让整个房间变得明亮许多。虽然房间里的灯光一夜未关,可与阳光相比,却是显得如此的黯然。
老顾因为晚上喝酒太多,还躺在沙发上酣睡,完全不理会那刺眼的光线从窗户外边透射进来。
而老陈这多年的警察生涯,让他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
虽然昨夜被老顾拉着喝酒喝到半夜,又被老顾的话扰乱心思久久不能安眠,可到了早上7:00,他还是准时睁开了双眼,常年养成了生物钟,促使他已经不需要闹铃来催醒。
舒坦的伸了个懒腰后,老陈来到了洗手间,开始洗漱;而老顾的妻子早上6点多就已经出门去公园里跟那一帮晨练妈妈们锻炼去了。所以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了老陈和还在酣睡的老顾两人。
洗漱完后,老陈来到了客厅,看着还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老顾,不由的笑了笑,心里却自叹道:“多少年没像他这般睡过好觉了!”
自从自己的妻女离开后,老陈就一直抱着心忧难安过日子,每每闭上双眼躺在床上,总会在脑海里浮现出妻女的影子,这般过去了十多年,却还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让老陈总是不敢多眠。看着自己的老友老顾睡的那么香甜,老陈不免叹息,希望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他这般毫无心思的睡上一个好觉。
看了看时间,正好早上7:30,老陈心里惦记着医院里的两个伤者,也不想多做停留,在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喝完,就准备前往医院看看两个伤者的情况。
老陈心里之所以记挂医院里,其实更多的是因为梓涵,当他第一眼见到梓涵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长大的样子,这种思念惬意之感,让老陈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受伤的女孩,想要看看那个长大的女儿。
老陈穿好鞋袜,整理完自己的着装,便准备跟老顾道别。不过看老顾睡得那么香,又不忍叫醒他,思来想去,还是去了医院在跟他打电话。
老陈轻轻的拉开了房门,正欲步出,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电话铃声可谓是让老顾最敏感的声音,经营医院十多年来,太多的电话是呼叫老顾急救,所以电话才响了两声,他就已经从酣睡状态恢复了清醒,迅速的跑到电话旁拿起电话听了起来。
“什么……怎么会这样?……监护室里面不是有人值夜班吗?难道没人见他出来吗?查监控了没?什么……她也不见了,好好好,我马上赶过来……”
站在房间门口的老顾一手正拉开着门,可见老顾那么紧张,不由的好奇又走回房内,询问道:“怎么了,看你那紧张兮兮的样子……”
“你说怎么了……昨天你带回来的那两个病人都不见了……”老顾一边脱着身上的睡衣,一边往房间里面走去,满是急切之意。
听老顾这么一说,老陈心里也是一紧,跟着老顾来到了卧室追问道:“他们怎么会不见了,那男孩不是受重伤吗?”
一个受枪伤的人,而且还是失血过多,谁都清楚没个三五天是下不来床的。可这会有人说自己带回去的两个病人都不见了,老陈哪里能相信。先别说那女孩腹部还有内伤,就是那受枪伤的男生身上的手术线还没有拆,他怎么可能走动的了。
要是说这两人都不见了,只有可能是被谁给带走了。
一想到这,老陈顿时心急如焚,大声说道:“老顾……快快快,我们赶紧去医院看看,这两孩子怕是出事了。”老陈站在刑侦的角度去思考,寻思着指不定这两孩子是被火车上抓到的那个犯人同伙劫持。
老顾换好衣服后,都还没来得及洗漱,就一马当先的朝大门外疾行而去,如果说老陈是害怕两孩子出事而心急焦怒,那老顾也是害怕医院的声誉扫地忧心忡忡。试想一个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不见了病人,这要是传出去会是什么影响。他之所以这么急,是想赶紧去医院阻止这一消息外漏。
不到一会,两人就来到地下车库,车灯一闪,就快速的向医院方向疾驰而去。
“梓涵,你感觉怎么样了?”中心医院的天台上,两个身着白色病服的人正相视而坐,坐在梓涵对面的慕云面带容然之意,满是关切之情的询问。
梓涵缓缓的将打坐伸直的双手收回,以一吸三吐的方式吐纳完后,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笑了笑,道:“慕云,你这是什么修炼法门,我这才练了两个小时,就觉得腹部疼痛消失,全身也为之清爽。”
“这可是茅山法咒里面非常厉害的‘聚灵法诀’,不但能快速聚集灵力融贯全身,还能以渡灵之息净化自身脏腑。”慕云双眼直直的看着梓涵,见梓涵的伤势恢复不少,由衷的感到高兴。
不过对于梓涵而言,这法诀却让她甚是疑惑。单单从自己修炼了聚灵法诀不到两小时看来,自身的灵力就纯净了许多不说,而且自身腹部的伤势还大为好转。
只是这样的法诀自己修道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未曾听爷爷说过,所查阅过的一些茅山典籍也未曾见过。
如果说这法诀是慕云的爷爷教他的,要真有了这法诀,慕云的爷爷也不该修炼几十年也突破不了道士的级别才对。有了这样的法诀修炼,几十年不说能修成隐士,那至少也已经成为灵士了。
只是梓涵所了解到的是,慕云的爷爷只是在道士级别而已。既然如此,那这等厉害的法诀又会是谁教慕云的呢?
梓涵摸着头,满是狐疑的看了看慕云,追问道:“这法诀是谁教你的啊?”
“你管是谁教的,只要这法诀不是歪门邪道就成了,我们下楼去吧,太阳都出来了。”慕云打着哈哈,没有回答梓涵的问题,从地上起身后,就准备往天台下走去。
可梓涵却快速的站了起来,一把拉住了慕云,厉声道:“杨慕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一直瞒着我,快说,这法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十八岁正好成年的女生,心思一向都是很慎密的,而青春期的女生,心思也是很海阔天空的。也许前一秒她们还对你情义绵绵喜笑颜开,可后一秒她们就可能发挥母老虎本色,让你如临大敌躲避不及。
本来慕云将这聚灵法诀教给梓涵,是想让梓涵能更好的修炼道法,更快的治愈伤势,本是出于一片好心,可谁知这好事却成了祸事,让梓涵觉得自己欺骗隐瞒了她什么。
这可让慕云心里一阵懊悔,但梓涵发那么大火,如果自己再继续打着哈哈虚混下去,指不定这祸事就会升级成火势,到那时候,自己可就有苦头吃了。
不过这聚灵法诀乃是师傅所留下的《茅山密宗法咒》中的法诀之一,自己答应过师傅,不可将任何涉及他老人家的事告诉别人,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要是这会自己说出实情,就等同事欺师灭祖的行为,这事慕云可做不出来。
可要是不说实话,那自己这会该说什么?说是爷爷教的?依着自己对梓涵的了解,她肯定会闲着没事去证实自己说的答案真实性。
这可真是让慕云大为难意,一向聪明的慕云竟然也遇上了难以解决的事。
“杨慕云,你说不说……”梓涵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听上去貌似要准备动手的节奏都有了。
“我在一个山洞里面的石壁上面学的……”就在慕云启口难言之际,猛的从嘴里冒出了这句话,让梓涵眉心一皱,怔怔的愣在了原地。
第十七章 梓涵发飙
“人了,找到了没有?”医院监控室里,老顾满脸怒容,喝声震天,对着正在监控室内查监控的安保人员怒斥。
他心中焦虑不安,生怕自己医院的病人有什么三长两短,真是这样,对于医院的名声可谓是危害极大,要是让别人知道在医院的病人,而且还是重症监护室里面的病人不见了,医院里的看护人员却不知道,谁还敢来这医院里看病。他发这么大火,也只能怪那些值晚班的人员太过于疏忽。
上晚班的安保人员和重症监护室里的护士,以及巡查病房的三名医护人员一字排开站在监控室的墙边,低着头都不敢说话。这时候谁都明白,开口就是等于挨枪子,谁会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呢?这又不是革命战争时期,为了消灭敌人敢当敢死队。
看着那些低头不语的晚班值班人员,老顾更是来气,正欲再次发飙,坐在计算机旁查监控的一名保安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兴奋不已的说道:“找到了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此言一出,让火气攻心的老顾顿时就停止了自己的怒意,马上转过头来到监控计算机旁,双眼直直的向屏幕上看去。
站在一旁的老陈也是心中一喜,立即凑了上去。
“杨慕云……你确定你说的不是谎话?”梓涵还在对慕云在天台上说的话心存疑惑,可慕云一口咬定事实就如自己所说那样,那聚灵法诀是在一个山洞的石壁上学到的,搞的梓涵也是无可奈何。不过从天台上下来后,梓涵还是一直追问不停,确认这件事的真伪。
慕云边从楼梯上往下走,边点头确定自己说的是事实。虽然慕云心里有鬼,可不善于撒谎的他这会说起谎话来,却无人能点破他的虚假之处。谁让他是个高智商的学习天才了,这区区的谎话对于他而言,那还不是轻而易于手到擒来的事。
从天台下到八楼后,两人一路同行来到了走廊里的电梯门口,准备前往楼下的病房。
没一会,电梯来到了所属楼层,随着大门一开,让梓涵和慕云都是一惊。
不大的电梯里,这会挤满了人,一眼望去,整个电梯里都是穿着白大褂和保安制服的人。而那身着蓝色衬衫的顾院长,在人群里显得格外显眼。
见到这么一电梯的人,慕云正要询问怎么回事,可还未等他开口,老顾就脸红脖子粗的大吼道:“我说你们两是怎么回事,离开病房也不打声招呼,想要去天台跳楼是怎么的。”
梓涵和慕云都被老顾这突如其来的烈火被烧了个措手不及,两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老头会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梓涵本来就是个暴脾气,无端端的被人这么吼一顿,心里的火苗顿时就嗤嗤串了上来:“喂,你神经病啊,我们上天台来吹吹风怎么了,要你管啊,你凭什么对我们又吼又叫的。”梓涵发起火来,可不管眼前的是什么人,哪怕她知道对自己发火的人是院长,她可丝毫不在乎。
老顾被梓涵这么一个回旋球踢过来,正中脑门,顿时就接不下去了,怔怔的愣在了原地,双眼之中的迷茫让他的神色一片空洞,就像是被突然从天上落下来的砖头砸晕了一样,整个人都呆了。
而这会站在老顾一旁的老陈,却看着这个场面捂嘴偷笑起来,他跟老顾相交这么多年,可重来没见自己的老友这么狼狈过。再说他这位平时对谁说什么都是让人家点头称是的医院专家院长,此时被一个孩子给骂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会不让人感到嬉闹之意。
电梯因为停留时间过长,整个电梯的人也每一个去按开门键,嘭的一声正要关上,不想梓涵一个上前,伸手将门又档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头向慕云说道:“进来呗。”
被梓涵这么一闹,搞的慕云也大感尴尬,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走进电梯里面,然后随着梓涵关门,下楼,没一会,一电梯的人便来到了三楼。
电梯到三楼开门后,梓涵就拉着慕云走了出来,接着一步一摇的向自己的病房走去。看梓涵那样子,貌似一点也没将自己大战顾院长的事放在心上,就像刚才啥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梓涵和慕云走出了电梯,老顾才从愕然中回过神来,看他的样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怔了半天又说不出口,不得已只能愤怒冲冲的走出电梯,也不去理会还站在电梯里的一帮下属。
老陈看老顾走了出去,才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来,不过老陈一路之上都没有开口,以他对老顾的理解,这会对方肯定处于气头上,而且还是有气没处发的境界。要这时候自己说话,指不定那满腔的怒火就得烧到自己身上来,他可不会笨到引火烧身的地步,所以保持沉默是最佳的选择。
事实证明,老陈这当理几十年警察的判断力是极为正确的,就在两人走了没几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内科医生就拿着一本什么文件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找院长签字。
可还没等那医生说完第一句话,老顾就对着他厉声喝道:“急什么,下午拿到我办公室来签……”
他说话的的声音本来就响亮,这又是大声的怒喝出来,一时之间搞的整个走廊上的人都将目光看了过来,而那找院长签字的医生,也是满头雾水搞不清状况的呆在原地,半天才缓过劲来摸着脑袋离开。
老陈一直跟在老顾身后,他知道老顾这会是要去哪里,所以他必须得跟着。
随着老顾的路线,不出老陈意料之外,他果然来到了梓涵所住的病房里。
老顾来到梓涵病房外,也不敲门,直接就推开了病房的大门,双眼瞪的向两个大铜铃,嘴唇一张一合的看上去准备叼人,谁知道这回他又被梓涵来了个下马威。
“喂……你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是不是医院的院长,怎么跟神经病一样,先是无缘无故的对我们吼叫,这会又来我病房瞎闹是怎么的。”看到老顾前来,梓涵立即出言吼了起来。
“你……你这小丫头……”
“谁是小丫头啊,我都十八岁了,你老花眼忘了戴眼镜吗?”梓涵根本就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一连串的风火炮将老顾嘴里的话硬生生的档了回去。
老顾气的脸一阵红一阵青,可支吾了好一会,还是吐不出一句话来,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被火气堵住了话匣子,心里虽然在嗷嗷大叫,可嘴里就是发不出声来。
“别在这里发神经了,没什么事就出去吧,这里可是病房,难道你这当院长的不知道影响病人休息是不道德的行为吗?你没学过医生守则啊?”梓涵说着说着,就要从病床上坐起来,看她的架势,是准备强行清场。
看了梓涵那暴脾气样,慕云眼见不妙,连忙阻止,快速的拉住了梓涵的手臂,厉声制止道:“梓涵,别胡闹……”
慕云心里寻思着,梓涵如果跟自己这么闹,因为自己了解她可能不会有什么事,可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要是这么闹下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理智的慕云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眼前。
老顾身为这间医院最具权威的人,眼下却被一个小丫头给制住,而且见到自己的老友在一旁不但不帮自己,还在那哈哈直笑,顿觉脸上无光,面子也过意不去。
为了自己挣回点面子,老顾准备采取特殊措施,来制制眼前这小丫头,嘴正张开要说什么,不想门外突然跑来了一个护士,气喘吁吁的对着老顾说道:“院……院长……昨晚……昨晚停尸间里又闹鬼了……”
第十八章 求助慕云
突然跑来的护士,加上她汇报的这一爆炸性新闻,让火气当头的老顾就如被浇了一盆冰水,心里的怒火瞬间就被冰水浇灭不说,还快速的将自身的血液都结成了冰块。
“你……你说什么……”老顾明明听的很真切那名护士说的是什么,可他还是怀着侥幸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虽然医院已经有过几次闹鬼报告,可老顾还是有所不信,也不希望自己的医院有这样的事发生。
然而那气喘吁吁的护士再次证实了自己说的话:“昨晚……昨晚我在巡查病房的时候,又……又见到停尸间里的尸体站起来了……”
这一次,护士说的更真切,说的更具体,让老顾整个人都冻结了。
他愣在原地,呆呆的怔了好一会,脸色也由原本的怒气冲冲转变成死气沉沉,微微点了点头,挥手对护士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只是转眼之间,老顾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哪里还能从他脸上看到半点原本那火急火燎的劲头,这会的老顾,根本就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没有半点生机气息。
护士见已经没自己什么事,就转身离开了病房。而那护士刚走出去,梓涵就抓着脑袋,略微好奇的自言自语道:“这护士不是昨晚上我遇到的那人吗?”
“什么,你昨晚遇到了这人?难道你也……”听到梓涵的话,老顾眉心一皱,双眼又聚集在了梓涵脸上。
“嗯,我也看到了停尸间里的那两具尸体起来了。”梓涵是个直性子,心宽的她也没有在意刚才跟老顾的吵闹,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可明事理的她见老顾这么凝重的表情,知道事态严重,也就不再由着性子直接回答了老顾的话。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月都是第二回了……”在梓涵那证实护士所言非虚后,老顾面色紧张的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老陈。他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只能向身边这位做刑侦出身的老友求助。
不过对于这样的问题,老陈又能有什么办法。自己在三年前遇上的那件事,到现在还没能找出个源头,这时就算是自己有千万种破案的方法,对于这所谓的灵异事件,也是一无所知,哪里又能说出个解决之法来。
见老陈沉默不语,老顾更是百感交集,再次厉声道:“你到是说说该怎么办啊?”
“我能怎么办,你说是人作祟我还能立案调查,可现在你说的是闹鬼,难道你让我给同事打电话,让他们来医院调查鬼不成。”老陈扬眉看着老顾,心里一想起三年前的事就隐隐不安,本来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哪里又还有心思去琢磨现在闹鬼的事。
就在老陈和老顾都皱眉无解的时候,他们却忽略了病房里一直面带笑意沉默不语的人,这个人正是慕云。
慕云听了两人的对话,并没有接话,可能是慕云脸上的笑意,引起了老顾的注意,因为这时所有人都在焦急,只有慕云一人在笑,老顾心里满是狐疑,便询问道:“你笑什么啊?”
被老顾这么一问,老陈顿时也醒悟了过来,接问道:“你不是受枪伤了吗?怎么会那么快就没事了。”
“是啊,你……你不是在重症监护室里面吗?怎么会……”老顾看着红光满面的慕云,立即想起了前一天被急救车送来的慕云,相比之下,只是一天的功夫,这个濒临死亡的少年就能跟没事的人一样站在自己身前,不仅大为惊讶。
慕云看了看眼前的两位长辈,立即收起笑容,表现出一副恭敬的样子,缓缓道:“我有没有事关系并不大,现在你们应该关心的是停尸间诈尸的事。”
看慕云郑重稳固的样子,说起话来也是有条不紊,老陈和老顾都是一愣。
老顾最关心的,确实是医院的事,而老陈也是极为想要知道三年前那件怪事的答案,两人又看慕云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心照不宣的都认为眼前这个男生似乎知道一切。
彼此对望一眼后,老陈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纠结所在:“小伙子,难道你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在老陈和老顾看来,眼前的这位少年,可谓是一个奇迹般的人物。一个受枪伤几乎死亡的人,谁能一天的时间就安然无恙的下床走动。在老顾行医这么多年以来,也就遇上了慕云这么头一遭。所以老顾和老陈都觉得,眼前的这少年肯定有非同一般的手法。
要说灵异事件,老顾和老陈两人本该都不会相信才对。对于一个是警察一个是医生的人而言,如果说自己相信鬼怪这一说,那不是让别人看自己笑话吗?可是眼下,老陈心中纠结三年之事还未解决,老顾的医院频频出现闹鬼事件,谁又能说有些事不是说不明道不清却确实存在的呢?
所以老陈和老顾两人都将心思放在了慕云这个在他们心里的“奇人”身上。
慕云看了看两位长辈投来的期待目光,顿了顿,心里寻思着要怎么去回答。毕竟有些事情,并不是能跟同为修道之人一样,可以知无不言。
想了想,慕云将梓涵拉回病床上后,又来到病房门口将大门关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两位长辈,我今天所说之事,希望二位不要传言出去。”出于对自己身份的保密,慕云不得不先说明其中要害,毕竟他以后还要正常的生活,如果让外界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指不定自己会遇上什么麻烦。慕云可不想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太多的是非。
老陈和老顾见慕云这般谨慎,深知此时严重,对于慕云又是又好奇又惊诧,彼此对望一眼后,都点头答应了慕云的要求。
见两人答应后,慕云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病房外边确实没人后,才慢慢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道来。
“实不相瞒,我乃茅山修道之士,之所以我的伤能好的那么快,全仰仗自身道法灵力所缘故。至于我伤势的恢复缘由,两位只当是我恢复能力强即可,无须在意太多。今日我转告两位的,仅为诈尸之秘密。”慕云先将自身的由头说了出来,又拱手礼貌的让老陈和老顾进入病房里的凳子上坐下后,才继续说道:“其实这诈尸,并非是死人复生,而是与九阴之息有着莫大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