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1、继续耍无赖
因为白书杰提前预埋伏兵,所以这一次赵梅燕独立师西征战役一开始,就从灵丘、繁峙、代县、雁门关长达130公里的战线上同时行动,三座县城和雁门关同时被拿下,进入山西的通道被打开。
所有参战部队严格执行了白书杰的命令,这一次的突然行动,仅仅在雁门关发生了小范围的冲突,其它地方全部抓了俘虏。
早就埋伏在雁门关以内的两个侦察连,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多久,就拿下了没有丝毫防备的阳明堡。随后进入雁门关的就是骑兵团,没有丝毫停顿就向西出击。经抢风崖、野马梁拿下了没有人防守的轩岗镇,直扑宁武县城。
一路上兵不血刃,骑兵团第二天下午已经占领了神池县。阎锡山接到白书杰的明码通电之后并不相信,等他开始确认情报的时候,赵梅燕的主力部队已经进入原平县城,忻州也已经陷落。
此时,晋军都在外围,太原城里面仅仅一个团。距离最近的援军,就是太原城南面的太谷、祁县,已经来不及了。
太原老汉阎锡山派出侦察兵进行最后确认,发现了“热河省武装押运公司”的大旗。
“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没关系了。”阎锡山终于放下心来:“你们胡乱报告什么?这不过时从热河过来的一家公司而已,人家做生意从这里路过,这不很正常嘛。看把你们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命令静乐警备部队立即放下给养开出县城,以免发生误会。”
最后的结果没有让阎锡山失望,“热河警备司令部武装押运公司”就驻扎在城外,他们“押运的人员和物资”,仅仅在城中停留了一个半小时就穿城而过,直奔岢岚县而去,果然要渡黄河。
太原老汉就是在这个时候发出了明码电报,最关键的含义就是希望白书杰利用两家之间的关系,出面协调一下,大家好说好散,既往不咎。
没有办法,这仗打不下去了。
“武装押运公司”竟然有明治四十一年式75mm骑兵野炮6门!虽然没有开炮,甚至连炮衣都没有完全解开,仅仅是把炮口露出来而已。
但这说明白书杰没有说假话,人家不是过来为敌,而是真正的借路。而且,白书杰从日本人那里弄回来好多好东西,只要是个军人都知道。再说了,阎锡山和土肥原贤二还是校友,对日本人的东西太认识了!
白书杰所说的“小师妹”护卫队一万多“乌合之众”,只有傻子才会相信!从热河方面军出来的人,会是他妈的什么“乌合之众”吗?
一个所谓的“押运公司”七八百人,就有六门火炮。按照这个编制,另外的“一万多乌合之众”,又会有多少大炮呢?
所以太原老汉才说“相打无好手,伤人又折财。”这句话绝对是真实的,你六门火炮一轮轰出去,把人家炸死炸伤不少人,你自己也损失了数百上千大洋的炮弹钱。
大家都是生意人,这种两边不赚钱的生意还是少做,关键就是第三方会不会同意一拍两散呢?所以太原老汉需要白书杰出来斡旋一下,看看风向。
白书杰在电报里面已经说过:自己说话不会当放屁。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充当一回“保媒拉纤的”,站出来说两句。
《热河警备司令部关于山西纠纷的宣言》:
“惊闻近日来在山西境内发生一些纠纷,影响很大,热河警备司令部表示严重关切与不安。同时希望各方尽力保持克制,以免把普通纠纷扩大化,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方今天下,豺狼环顾在侧,夙夜伺机伤人;外敌虎视眈眈,亡我华夏之心不死。凡我爱国同胞,均应同仇敌忾,团结起来保卫中华民族不受侵略。”
“热河警备司令部一贯主张:各方势力均应放弃成见,妥善协商解决外患之方略。而不是同室操戈,给外敌以可趁之机。在此正告一切卖国集团,切莫自误!”
“热河省为了进一步促进市场繁荣,武装押运公司准备进一步开拓市场。未来一段时间内,将极力拓展肤施(今延安)、洛川,乃至西安一线之商路。”
“为防备此地盗贼蜂起,造成蔓延之势,热河省武装押运公司,决定在此处加强保卫工作。并适当增加武器装备以策万全,暂定为马克沁重机枪120挺,九二式重机枪120挺,75mm野炮24门,75mm山炮24门,双联防空机枪240挺。”
“希望各方势力小心从事,千万不要误入打击范围,从而造成不可弥补的遗憾。武装押运公司长途跋涉,补充弹药殊为不易。如果有人故意造成我方损失,热河警备司令部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一念至诚,希望各方谅解。”
热河警备司令部的时局宣言,完全就是一种威胁。
威胁的对象只有一个:南方政府,附带的就是进入陕西境内的东北军。威胁的目的地,就是肤施(延安)、洛川,也就是小六子少帅的前敌司令部所在地。
白书杰故意把赵梅燕独立师的重武器全部公布出去,那就是一种姿态:我不怕你知道!不怕死你就过来,不管是地面上的,还是天空中,都尽管来。
首先被震撼的,既不是阎锡山,也不是蒋某人,而是正在肤施视察的小六子少帅!
虽然自己就是土匪的后裔,但是小六子觉着自己身上的匪气,远远赶不上白书杰那个混蛋。
现在白书杰跳出来说自己看中了肤施、洛川这地界儿,那他就绝能够做出好多卑鄙无耻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对于白书杰这种专门无事找事,到处惹是生非的混蛋,小六子少帅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对方一般见识,那有失自己的身份。同时也认为现在的肤施、洛川已经成了鸡肋,而且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意外纠纷。
不错,白书杰那个混蛋,经常给你搞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纠纷”,让你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
算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小六子少帅一声令下,王以哲立即率部启程,直接向南退出去110公里,然后在铜川安营扎寨。
话说赵梅燕因为阎锡山一路上免费供应粮草,结果没有费一枪一弹,七天以后就已经赶到了黄河东岸的保德县。
骑兵团团长赶过来报告:县城里面集中了两万人一个月的粮草,河边上集中了120艘木船,而且船工齐全,说是专门送部队过河!骑兵团第一营已经过河,在府谷县建立了立足点。
赵梅燕点点头,随后对通信连说道:“发通电:我部已经安全抵达黄河东岸保德县,正在渡河进入府谷县城。娘家就在眼前,请师傅师兄放心。我多年没有回家,现在都不认识路了,希望娘家人赶紧过来带路!中国工农红军雄县独立师政委兼师长:赵梅燕。”
直到这个时候,白书杰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刘志丹的红28军还来不及渡河,赵梅燕就已经西渡黄河挡住了他的去路!
当年一员虎将没有牺牲在三交镇,这才是白书杰弄了那么多阴谋诡计的真实原因!
刘志丹原名刘景桂,字子丹。1903年10月4日诞生于陕西省保安县(今志丹县)金汤镇。
1925年秋考入黄埔军校,是第三期的高材生。毕业以后,曾任国民革命军第四路军政治处长参加北伐革命。
1936年3月,刘志丹率红28军参加东征战役,在晋西北迭克敌军。4月14日在中阳县三交镇(现属柳林县,)战斗中英勇牺牲,时年33岁。
白书杰一向认为,刘志丹这样的虎将,如果战死在抗日战场上,那是死得其所。如果就这么战死在三交镇,那叫死不瞑目。
赵梅燕并不知道白书杰的真实目的,但是炮兵团和辎重部队是这一次西征的重中之重,她始终记得白书杰的嘱咐:“什么都可以丢掉,但是没有到最后关头,炮兵团和辎重营不能放弃。”
现在已经要走出陕西省,她担心阎锡山出尔反尔,所以命令防空营在黄河以西构筑阵地,防止敌人空袭炮兵团。
这是整个西征过程中,防空营第一次全面展开:
这个防空营是严格按照热河方面军司令部警卫团防空营的标准编成,都是四四编制。全营下辖一个警卫排(70人),四个防空连(226x4),一个保障连(226人),总共1202人。
每个班3挺双联马克沁,一个排就是12挺,一个连48挺,整个防空营132挺双联防空重机枪,相当于264挺马克沁重机枪。
这么壮观的场面,让赵梅燕看得心摇神驰,也让黄河对面暗中观察的晋军直冒冷汗!
骑兵团、炮兵团、防空营、辎重营渡河完毕已经是三天以后。赵梅燕留下一个防空连掩护步兵团过河,命令骑兵团加速前进,按照白书杰的命令占领神木、榆林。
1936年3月5日,赵梅燕独立师全部进入榆林境内。当天傍晚,刘志丹带领一个警卫连终于赶到这里和赵梅燕握手,西征战役落下帷幕。
1936年3月8日,比历史上提前了两个月,陕北红军宣布退回到黄河以西,东征战役结束。
1936年3月16日,周伟人决定和小六子少帅谈判休战。
鉴于白书杰要过来“开通商路”,延安实际上已经变成一座没有军队的空城,比历史上提前了九个月,陕北红军进入延安,洛川成为陕北红军和东北军的“自由贸易区”。
1936年3月28日,赵梅燕接到中央命令,到延安汇报工作。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82、面见大首长
赵梅燕从来没有到过中央苏区,现在终于有机会觐见心目中的圣人,说不激动都是假话.
但是,如何过去见中央领导,这需要冒极大的风险。有关这一点,白书杰曾经多次强调过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梅艳,人事关系是复杂的,社会是复杂的,整治更复杂!在外带兵的将领,在没有得到授权的时候,切忌擅自把军队带回去啊!中华文明五千年,你是读书人,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白书杰送行的时候,专门对赵梅燕强调的这番话,这几天就一直在赵梅燕的脑海里翻腾。
好在现在已经得到了中央对外公布的电台频率,所以赵梅燕首先就按照白书杰交代的程序,把自己这个独立师的基本情况,还有这次西征的根本目的汇报了一遍,最后请示如何到延安。
这个程序非常重要!
势大欺主,功高震主,自古以来多少名将栽跟头,就在这个细节上。
开玩笑!中央红军目前的主力部队不过一万五千人,你一个小小的师长,竟然带着将近一万三千人过来,而且是彻头彻尾的“武装到牙齿”!
你想干什么?
果然不错,赵梅燕很快就得到中央军委的回电:“鉴于头绪太多,赵梅燕同志暂不宜离开部队,等候中央安排人过来面谈。”
接到这封电报,赵梅燕这才相信白书杰的顾虑是正确的,从而也对这一次向中央汇报工作开始担心起来。
但是,党性原则让赵梅燕很快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命令:除了辎重营、警卫营以外,其它部队立即撤出县城。除了防空营展开一个防空连保护炮兵团以外,其它部队不得展开。所有的警戒任务,有步兵团安排一个营承担。”
三天以后,从南方过来一队女兵。赵梅燕得到消息,立即带领两名通信连的女兵,骑马跑出城外五公里等候。
贺大姐!
双方见面一介绍,赵梅燕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贺大姐,我听你的名字耳朵都要长出茧子了,今天终于见到你啦,我真是太幸福了!”
“我受中央军委委派,前来点验你的部队。”贺大姐微笑着说道:“我更想看看我们的女将军究竟是如何威风,能够横扫整个山西。”
“贺大姐,我什么都没干,都是热河方面军出面帮忙。我并没有带兵经验,所以整个穿插行动,都是热河方面军总司令白书杰一手安排的。”
赵梅燕听得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因此实话实说:“并且在年前的时候,白书杰就已经算准了主席指挥部队东征的具体时间,然后提前把侦察尖刀部队隐蔽到了雁门关里面。”
说到这里,赵梅燕从怀里掏出了白书杰发给她的“冬训命令”。
贺大姐接过来一看,整个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是她毕竟身经百战,见过无数狂风骤雨的女将军,因此很快就恢复自如:“部队不用看了,你赶快跟我到延安!”
这个时候,赵梅燕拿出了白书杰的第二封电报“关于预备作战的命令”、第三份电报“关于发起西征战役的命令”递给贺大姐:“和大姐您请看,这是第二、第三封电报,我所有的行军路线都是严格按照这封电报执行的。”
“我明白了!”贺大姐盯着赵梅燕说道:“让你受委屈了!但是这么多部队肯定不能带过去,那边也住不下。这样吧,你带上最重要的东西,我们连夜赶回去。”
赵梅燕摇摇头:“贺大姐,就我个人来说,全部都属于党中央和主席,所以我什么都没有。但是,如果您要我把重要的东西带过去,那就是炮兵团、防空营、辎重营、警卫营,人数就已经超过了六千人。所以,我需要得到主席的亲笔电报。”
“贺大姐,说一句不恭敬的话,如果没有主席亲自签发的调动命令,仅仅是你口头这么一说,我是一兵一卒也不会动的。这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是我请求热河方面军帮我组建这支部队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这支部队除了主席和中革军委以外,不听任何人调遣!”
贺大姐微微一笑:“那好,借你的电台用一下!”
赵梅燕把贺大姐请到自己的作战室,也就是一座荒废的土地庙,然后命令调出一部便携式电台交给贺大姐:“从现在开始,这部电台就属于您贺大姐的了。”
时间很快,中央回电,而且是主席签发的电报:“雄县独立师赵梅燕同志,带上你认为重要的东西立即来延安报到!”
看到长长的队列,人数超过七千人,而且全部都是骑兵,贺大姐有些疑惑:“你不是说有炮兵团吗,怎么除了大箱子以外全部都是骑兵?”
“大姐,我并不是出去战斗,而是去向主席移交军队指挥权,所以大炮都拆散了装在箱子里。”赵梅燕严格按照白书杰的交代,不敢多说半句话:“只要主席一声令下,两个小时就可以全部组装起来让主席检阅!”
一路无话,到了延安城外,赵梅燕命令部队就地驻扎,然后一个和人跟着贺大姐进城。
在窑洞里一等又是三天,终于接到了主席接见的命令。没想到来到主席住的地方,卫兵要赵梅燕把手枪交出来。
“同志,对不起,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命令我交枪的!”赵梅燕有不为所动:“除非主席下命令,我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
恰在此时,一个红亮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只有打败仗的人才被敌人缴枪,一个带兵的将军交什么枪?进来吧!”
“雄县独立师政委兼师长赵梅燕奉命来到!”
“原来你这么年轻啊?”
主席伟岸的身躯已经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笑眯眯地看着赵梅燕。
赵梅燕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眨眼之间就已经热泪盈眶:“赵梅燕给主席和各位首长敬礼!”
在会议室坐下以后,主席也没有介绍在座的人,就单刀直入的问道:“梅艳同志,听说白书杰几个月前就算准了我们要东渡黄河?”
“报告主席:准确地说,是在蒋介石对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之前,白书杰就已经察觉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赵梅燕看着主席说道:“后来的湘江之战那几天,白书杰总是一个人望着南方叹气。”
“后来他说主席会在遵义东山再起,中央红军绝对能够跳出解释的包围圈。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强渡金沙江、如破腊子口、翻越夹金山,都是他告诉我的。松潘之战,我原本想率部西进迎接中央红军的。”
“可是,白书杰说时候未到,部队还没有战斗力。他说,如果你一定要和中央红军会师的话,那也应该是在山西,而不是在陕南。从那时起,我就在盼着挥师西进的日子,希望能够早日见到主席和各位首长。”
“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自己对于军事是个外行。只有早日见到主席,我才能把这支党的部队亲手交给主席,完成我的历史使命。今天,这个时候终于来到了,也是我这一生最激动的时候。”
“哦?”主席和其他几位中央领导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说道:“奇怪呀,这些事情白书杰是如何知道的呢?”
赵梅燕摇摇头:“报告主席:我曾经问过他,但是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主席没有深究:“好吧,白书杰让你带回来什么东西呢?”
“说实话,具体都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赵梅燕红着脸说道:“所有应该移交给主席和中央的东西,全部都封在大铁箱子里面,而且全部焊死了。白书杰说,如果没有主席在场,任何人都不能打开!”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人笑着说道:“这个白书杰,他搞啥子名堂嘛!”
“管他搞啥子名堂,既然他能掐会算,那就肯定算准我一定要亲自看看的。”主席点燃一颗香烟,接着一挥手:“走,我们都去看看稀奇!”
时间不长,众人就来到了延河边上的河滩上,一溜五百多个大铁箱子全部摆放在河边上。但是部队的人都不见,只有一个排看守。
赵梅燕赶紧拦住说道:“报告主席: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为了安全起见,请主席和各位首长就在河岸上,这里距离那些铁箱子还有三百多米远。等我把箱子打开以后,再过来请主席和各位首长查看。”
赵梅燕冲到河滩上,对警卫排叫道:“机枪!”
哒哒哒——哒哒哒——眨眼的功夫,赵梅燕冲着大铁箱子,就已经打出去八个弹夹。然后换了一挺机枪,又是八个弹夹。一直等到第四挺机枪八个弹夹打完,大铁箱子的盖子才被全部打开。
赵梅燕把机枪往地上一扔,就往标注为“火炮组件”的铁箱子冲去,然后带领一个排的战士,把已经打烂的盖子掀开。一共288口大铁箱子,全部都是火炮备件。
有了大炮就好交代了,赵梅燕终于松了一口:“命令:山炮营、野炮营跑步进场,立即完成火炮拼装工作,接受中央领导的检阅,不得有误!”
随着一门有一门大炮拼装起来,站在河岸上的中央领导终于按耐不住了,纷纷冲到了河滩上。
“格老子,全部都是崭新的火炮啊!”五十多岁的那位首长对赵梅燕说道:“丫头过来,这是什么型号的火炮,性能如何?”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83、白书杰的信
听见首长询问火炮参数,赵梅燕赶紧说道:“这是明治41年式75mm山炮一共24门,战斗全重540公斤,最大射程6300米;这是明治38改75mm野炮一共24门,战斗全重1135公斤,最大射程11500米。每种火炮配备7200发高爆弹、2400发燃烧弹。”
“全都是日式大炮啊,好东西啊!”
赵梅燕大声说道:“这都是小鬼子被逼无奈,赔偿给热河方面军的。如果不是路途实在太远,我还想给中央弄回一个105mm和150mm的重炮团。可惜没有卡车,我也搬不动啊。”
“不过白书杰答应我的,只要条件成熟了,就给我一个重炮团,105mm野战加农炮24门,150mm野战加农炮24门。看了那些大家伙,这些火炮就像玩具了。”
主席突然过来说道:“我看还有一百多个大箱子,那里面又是什么宝贝哟。梅艳同志,打开给我们开开眼界。”
赵梅燕给主席敬了个礼,然后转身跑到箱子附近转了半天,才发现分成四种规格。
奋力打开第一个,车床;再打开,车床;再打开,还是车床!
一口气打开72口大铁箱,竟然全部都是铁疙瘩。赵梅燕没有学过机械,根本不知道这些铁疙瘩有什么用,急得她的眼泪都下来了,只好转身说道:“报告主席和各位首长,我不知道白书杰让我把这些铁疙瘩带回来干什么。”
“哈哈,梅艳同志啊,这你就不懂了!”一个江浙口音,长相十分英俊的首长走过来说道:“你看看,这上面有文字啊。这种类型的箱子啊,就是一条捷克式轻机枪的生产线呢!”
“还有这个,那是子弹生产线。还有这边的,这是手榴弹生产线啊。好东西呀,梅艳同志!它们的价值比这些火炮更加贵重,花钱都买不到,这是天大的人情啊!”
赵梅燕半信半疑:“真的吗,首长,您不是安慰我的吧?”
“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东西如果被别人知道,无论花费多大代价,别人都要在半路打劫的。难怪白书杰同志要严格保密呀。”
最后一溜铁箱打开,再次让所有**吃一惊:金条!
每口箱子上面都有一张封装清单,每箱125根,80口大铁箱,一共10000根金条!
“主席呀,这个白书杰同志知道我们中央一穷二白,真是雪中送炭啊。”英俊的首长转身对主席说道:“一万根金条,蒋委员长一下子也拿不出来,我们组建边区银行的准备金足够了,而且还是一个大银行啊!”
赵梅燕再打开最后一口箱子的时候,没想到最上面竟然是一封信:“主席,这里有白书杰给您的一封亲笔信!”
主席也很感兴趣:“哦?快拿过来给我看看,都说了什么!”
“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以及各位中央首长:您们好!我是白书杰,今天冒昧给您们写信。这些东西都是小鬼子免费赠送的,不成敬意。金条的用途,我有一个建议:拿出一半改善红军将士的伙食,另一半作为边区银行的准备金。”
“我们和小鬼子血战多年,深知小鬼子身体素质极好,单兵素质出色。步枪兵的枪法和拼刺刀的近战能力,堪称亚洲无敌。我广大红军将士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虽然都是革命的精英分子,但是长途跋涉消耗极大。小鬼子在华北动手在即,我希望红军战士能够用最好的身体状况投入战斗。”
“关于炮兵团和防空营,这是一种威慑力量,让蒋某人以及未来的小鬼子不敢窥视陕北根据地。所以,我建议暂时不要拆散使用。至于红军各部队所需轻重机枪和迫击炮,可以从赵梅燕独立师里面抽调,因为我给她装备的都是双份。”
“有关热河方面军的性质问题,它既不属于南方政府,也不属于任何个人,它是属于中国老百姓的部队。它为抵抗外侮而诞生,为保护百姓而存在。我们一贯认为,在国家之间的关系上没有朋友、没有联盟,只有永恒不变的国家和民族利益。”
“在过去近百年,中华民族经历了太多的屈辱。海兰泡江东六十四屯血迹未干,七千多人的灵魂没有安宁;黑瞎子岛孤悬在外,海参崴还被外敌霸占着。日本军国主义把持朝政,吞并中国的梦想马上就要付诸实际行动。国事日坚,危如累卵。”
“热河方面军的前途和命运,和整个民族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广大指战员一向追求进步,为了民族的利益甘愿流血牺牲。赵梅燕同志前期也做了大量艰苦而卓有成效的工作,已经奠定了基础,我希望今后能够使工作更加深入。白书杰拜上。”
“恩来、老总、老彭,白书杰的这封信也是给你们的,都看看吧,我们晚上接着研究这件事情。梅艳同志,跟我走。呵呵,你送给我们这么多东西,我请你吃辣椒!”
赵梅燕吩咐通信连跟自己走,因为还有一些大箱子没有打开。不过都没有封口,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主席一看还有箱子,就有些奇怪:“这又是什么?”
“白书杰说,这里面除了有一口箱子是专门要交给周副主席的电台以外,另外就是赵金喜和甘彤送给贺大姐、邓大姐、康大姐等人的物品。当然还有主席的香烟,周副主席的酒,朱老总、彭老总、林老总、刘老总喜欢的各种型号的枪支。”
赵梅燕不好意思地说道:“另外就是一些小鬼子的罐头啥的,白书杰说这些东西和大局无关,属于个人的爱好而已,所以他让我给各位首长送到房间去。”
当天晚上,赵梅燕有幸参加主席家宴,才明白了白书杰所说的“中央红军很艰难”,是个什么意思。所以她一边吃饭,一边流泪。
贺大姐发现问题了:“梅艳,你怎么啦?”
“主席和中央红军受苦了!”赵梅燕摇摇头说道:“我在热河省工作两年,那里的老百姓都比主席吃得好,我心里不好受。该死的蒋介石,我饶不了他!”
主席很随意地问道:“梅艳同志,我一直没有问你。白书杰今年多大了?”
赵梅燕笑着说道:“按他自己说,他和林.彪同志、粟.裕同志同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多。”
主席微微一笑:“你在热河省工作两年,如何看待白书杰同志这个人?”
“白书杰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很矛盾的人。”赵梅燕摇摇头:“他对待自己的人没大没小像无赖,对待敌人像流氓,对待日本鬼子像屠夫。他有很多爱好,比如说抽烟、喝酒他都喜欢,但是他从来不沾。”
“热河的军队怎么回事儿,一会儿是警备司令部,一会儿又是热河方面军,到底有多少人?”
赵梅燕点点头:“对外就叫警备司令部,司令叫甘彤,下辖三个整编师四万余人。对内才是热河方面军,总司令白书杰,副总司令赵金喜,下辖一个近卫师和四个野战师、两个重炮团、一个警卫团、一个督查团七万余人。还有敌后两个独立师、三个独立团三万余人。总兵力十五万左右,补充大队八万余人。”
主席点点头:“好家伙,二十多万人的部队,的确是一个大大的方面军,难怪他能够雄踞一方,让内外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赵梅燕很疑惑:“白书杰就比我大一岁,从来没有到过黄河以南。但是他对我们的中央领导、军队的高级指战员,简直如数家珍,甚至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评价,这才是我非常困惑的地方。”
贺大姐来兴趣了:“哦?说说看,他如何评价。”
“他说,主席是千年不遇的一代战略家和军事家、政治家,蒋介石给主席提鞋都不配。”赵梅燕低声说道:“可是在带兵上的评价却刚好相反。”
主席插了一句:“怎么又相反了?”
“他说蒋介石是一个非常合格的营长,如果让他当一个团长的话,红军战士里面的一个连长就能够把他打得溃不成军。既然他说蒋介石给主席提鞋都不配,可是白书杰又说主席大概是全世界最优秀的一个连长,所以我才困惑不已。”
主席点了一颗香烟:“有意思,有意思,说下去,看看他还有什么高论!”
赵梅燕也笑了一下:“他说,主席当连长,朱老总当副连长,周副主席当指导员,一排长就是林老总,二排长就是彭老总,三排长是刘老总,四排长是粟老总,他刚好给主席当一个警卫班长。”
主席微微点头:“他指的这个刘老总和粟老总又是谁?”
“这两个人我都没有听说过,刘老总好像叫刘.伯.承,粟老总好像叫粟.裕。”赵梅燕接着说道:“粟.裕原来和林老总就是搭档,主席被别人排斥的时候,曾经在兴国给主席当过警卫连长。白书杰说,他自己在这些人手下,最高职务可能就是一个班长,还赶不上徐.海.东、陈.赓这些人,最多和杨.成.武他们差不多。”
“看来白书杰同志对我们党和我们红军有很深的研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同志。”主席最后问道:“梅艳同志,听说你这次回来是准备移交兵权的,你认为谁能够接替你的这个职务?你对自己的工作是如何考虑的?”
赵梅燕摇摇头:“我不会打仗,就是想把部队送回来。只要是主席信得过的人,谁都可以出来当这个师长。但是真正把这个混成师的战斗力全部发挥出来,第一个就是林老总,第二个是粟老总,第三个是彭老总。”
“因为这个师的火力配系一直延伸到十公里以外,能够独立完成一次战役,属于一支战略力量,而不是参加一个简单的局部战斗。如果应用得当,这个师能够正面打垮蒋介石中央军的五个师。至于我本人,更愿意留在主席身边当一名勤务员。”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84、历史的进程
赵梅燕独立师被送走,白书杰并没有过多耗费精力,他不过是为了完成当初的一个承诺。这是一个对女人的承诺,那就一定要说到做到,仅此而已。
凌开山的特遣分队秘密返回张坊镇以后,提交了一份战役经过报告。白书杰简单看了一下,就已经把这件事情丢到一边去了。
前一段时间,虽然白书杰给所有敌后部队下达了“暂停一切大规模军事行动”的命令,但是敌人的一举一动还是在他们的密切监视之下。
这几天,钟桂堂的朝鲜独立团、陈杰的南满独立师和史连城的特战大队,已经连续发回情报,小鬼子的兵力调动越来越密集。虽然这些动作都很隐蔽,但是逃不过已经渗透敌后,甚至敌人心脏地区的部队眼睛。
尤其是史连城特战大队连续发来两份电报,引起了白书杰的重点关注。
东部国境线上,斯帕斯克、双城子一线的苏俄军队大量收缩兵力;北面满洲里一线,原本压上来的苏俄两个步兵师已经退回出发地。
也就是说,加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放弃了对于内河舰队失踪的追究。
看到这些情报,赵金喜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苏军大幅后退,这到底是想在小鬼子面前表明一种姿态,还是有其他更加深层次的涵义呢?”
白书杰心中有一种猜测,但是没有更加翔实的情报来支撑。这个猜测,那就是历史按照自己固有的进程,斯大林的苏维埃“大清洗”已经沿着固有历史进程,向深层次延伸,越来越多的党员被清除出党,秘密逮捕的人数越来越多。
可以想象,斯大林当然能够明白,内部大清洗就必然造成内动人心不稳,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稳定的外部环境。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国境线附近的兵力变化情况。
实际情况的确验证了白书杰的推断,v.k.布柳赫尔(中国名字:加仑)这个远东特别集团军的司令官,已经感觉到自己随时有可能被清洗掉。
因为时间进入1936年不久,莫斯科最高统帅部已经命令远东特别集团军,“要严格执行《苏日友好条约》,务必营造一种和谐的国际氛围。不得有敌对行动,更不能出现边境动荡局势。”
这份命令中,对于突然失踪的阿穆尔内河舰队、叛逃的苏军官兵,竟然只字未提,仿佛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自己统帅的部队里面出现了如此重大的“军事事件”,最高统帅部竟然不予追求,甚至连一句批评的话都没有,这太反常了。
作为一个著名的元帅(1935年,苏联恢复军衔之后,布柳赫尔被授予元帅军衔,位列苏联“五大元帅”的第二位。),加仑的政治头脑还是有的,所以他不折不扣地执行了最高统帅部的命令。
让加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执行了这个命令,却最终成为他被清洗掉的唯一罪名——打入苏联内部的日本间谍。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苏俄军队突然收缩兵力,自然引起了小鬼子关东军司令部的密切关注。
联想到前不久发生的“孙吴要塞无端被摧毁”的“恶**件”,关东军长官司令部认为:“现在收缩兵力,分明就是苏俄方面做贼心虚。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孙吴镇一线发生的事情,就是可恶的大鼻子干的!”
新任司令官植田谦吉大将,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切入点,能够向外界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胜山要塞惨案”、“孙吴镇惨案”已经在岛国内传得沸沸扬扬,直接上升到了“帝国在满洲的所有利益,已经荡然无存”的高度。
现在岛内一片喧嚣,愤怒地谴责“关东军不作为,丢尽了大日本皇军的脸!”强烈要求“严惩孙吴要塞的肇事者,维护大日本帝国的威严!”
植田谦吉大将虽然急于有所动作,但是,真要对北极熊这个庞然大物下手,那还是有些心虚的。
虽说三十年前的“日俄战争”取得了胜利,但是大日本帝国的士兵伤亡人数却超过了俄国人一倍多,几乎用了一代人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就在植田谦吉大将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出现了,从而改变了后来的一切。
这个人不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而是后来臭名昭著的“剃刀”——东条英机!
时任关东军宪兵司令官的东条英机,却在纷繁喧嚣的岛内派别争斗中,嗅出了机遇的味道。
相对于整个关东军来说,宪兵司令官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角色,但对于东条英机来说无疑是很重要的。
东条英机,现年51岁。对于一般人来讲,这个年龄就已经是日薄西山,马上就要魂飞冥冥了。当然,他本人也发现了“时间和年龄”这个致命的杀手,正在准备剥夺他的一切。
正因为如此,一生野心勃勃的东条英机,觉得自己不能继续沉沦下去。他必须尽快有所作为,让陆军高层注意到他的存在,让天皇知道陆军还有一个名叫东条英机的“实干家”。
在东条英机到来之前,关东军宪兵队仅仅是一个编制仅200人左右的队伍。这点微不足道的力量,当然无法满足东条英机的需要。
于是他迅速从日本本土、台湾以及朝鲜等地调集了一批得力干将,并为他们在宪兵队里安排要职,在短时间内培植了对其忠心耿耿的亲信。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关东军宪兵队便猛增到1000多人,并在东北各地下设了宪兵队、分队和派出所,编织了一张由他所控制的势力网。
为进一步树立威信,加强对宪兵队的控制,东条英机还向全体宪兵队员发出“要忠于职守”的训示,同时还特意将自己的肖像贴在印刷的训示上。一时间,东条英机的肖像贴遍了伪满宪兵各分驻所的墙壁。
“孙吴惨案”发生以后,关东军司令部的自身安全保卫能力,受到了各方面的质疑。尤其是对于侦破案件的事情,关东军缺乏必要的刑侦手段和经验。
所以东条英机抓住机会,把自己的势力伸进了关东军内部。然后利用自己手中掌握的庞大警察机构、特务机构大肆活动,寻找“孙吴惨案”的真凶。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真的就被东条英机发现了蛛丝马迹:边境哨卡里面,找到一枚古怪的弹壳;孙吴镇“高级军官会所”隔壁的一个小院落里面,发现了两具古怪的尸体!
“司令官阁下,经过我们宪兵司令部的周密调查,目前已经完成各种鉴定,证据确凿。孙吴惨案的真凶已经确证无疑,就是北面的大鼻子干的。今天,卑职专门过来汇报整个事情调查结论。”
东条英机拿着厚厚的卷宗来到植田谦吉大将的办公室,然后胸有陈竹的说道:“他们摧毁胜山要塞,是因为这座要塞挡住了他们南下的通道;孙吴镇发生惨案,是因为他们有两名高级军官叛逃过来,并且得到了当地驻军的庇护。”
“大鼻子在铲除了叛逃军官以后,同时制造了令人发指的惨案来泄愤。卑职认为,大鼻子这是在严厉警告我们,今后不得庇护叛逃过来的人。至于制造惨案,大鼻子早有前科,江东六十四屯就在黑龙江对面!”
“综合各方面的情报,我们宪兵司令部得出如下结论:大鼻子因为惩治富农,导致国内农民造反,粮食产量逐年下降,已经开始出现灾荒。所以,大鼻子应该是看中了满洲的丰富物产,有全力南下的企图。”
“目前,大鼻子突然收缩兵力,应该是在给我们制造一种假象,让我们丧失应有的警惕性,然后就会扑上来给我们一个突然袭击。因此,我建议长官司令部果断出击,彻底遏制大鼻子南下的野心。”
“岛内的呼声越来越强烈,关东军在过去的数年时间里寸功未立,早已经引起了广大臣民的严重不满。司令官阁下,您的慎重态度是值得赞赏的,但是优柔寡断就会丧失最有利的时机。现在大鼻子主动后撤,我们就突然袭击,让他们弄假成真。此时不动手,到时候就后悔莫及。”
植田谦吉大将翻了翻厚厚的卷宗,然后才问道:“你能确认所发现的线索都是真实存在的,没有搞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虚假证据?这是涉及到两国关系的严重问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司令官阁下,卑职一向注重实干,这在整个军界有目共睹。”东条英机顿时急得脸红脖子粗:“此时卑职根本没有参与,完全是下面按照正常工作程序得出的结论。现在铁证如山,我有必要重新伪造证据吗?”
“哟西!”植田谦吉大将点点头:“这是涉及到两国之间的重大事件,所以我不得不谨慎再谨慎。现在东条君既然已经找到了真凭实据,那就没问题了。”
“即便今后在外交上发生冲突,我们也是有理有据。东条君,我命令你把调查结果呈报内阁军部大臣,并且要着重阐述采取适度军事手段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东条英机没想到自己的机会来得如此突然,仅仅做了一件事情,就可以和内阁联系上了,顿时大喜过望:“哈伊!卑职感谢司令官阁下的栽培,保证所有陈述的一切都实事求是,必定不负重望!”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85、猴子斗笨熊
张鼓峰位于图们江口上游二十多公里的东岸,是一个海拔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的高地。
站在山顶上,可以清楚地看到苏联的波谢特平原。在天气晴朗的时候,还可以遥望符拉迪沃斯托克附近。
张鼓峰自古以来就是中华民族的固有领土,但是被卑鄙无耻、贪婪成性的苏俄霸占。即便是到了满清王朝最**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把张鼓峰卖出去。
按照1886年珲春界约,边境线通过张鼓峰东侧山麓,证明张鼓峰是我们的。
按照1909年游珲春边务处员同驻洋馆坪中**队共同绘制的地图,边界线通过位于张鼓峰东侧的长池(哈桑湖)以东地区,走向是由南到北,证明张鼓峰是我们的。
1911年由俄国参谋部调查并绘制的地图,缩尺八万四千分之一,边境线和上述“1909年地图”中的边境线相同,证明张鼓峰是我们的。
1915---1920年东三省陆军测量局发行的地图中,边境线是通过比上述“1886年的界约”相同,证明张鼓峰是我们的。
但是,苏俄至今还厚颜无耻地霸占着乌苏里江伯力以东4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成为世界上最贪婪、最可恶的强盗!
白书杰知道苏俄现在正内乱不堪,贫困交加的时候。小鬼子现在一心想稳定周边环境,为接下来吞并中华大地做准备。
两头狼都属于畜生不如的玩意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白书杰现在没有能力干掉他们,所以才决定给他们之间制造一些乱子,让他们去狗咬狗。别他妈的太清闲了,整天琢磨中华大地上的那些事儿。
这两头恶狼虽然弄了一个什么《互不侵犯条约》,但是白书杰知道两头狼都不是讲信誉的东西,根本不是知恩图报的玩意儿,谁也不会把条约当回事儿。
通过阿穆尔内河舰队事件、孙吴要塞事件,白书杰借力行船,暗中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两头狼终于露出了自己獠牙,都想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比历史提前了两年,1936年3月19日,矮矬子的内阁会议,批准了东条英机《关于孙吴惨案事实真相和采取适当武力惩罚对方的报告》。
与此同时,军部大臣命令朝鲜军司令官中村孝太郎中将“根据形势需要,可在边境附近集中朝鲜军所属部队,但行使武力要根据另外下达的命令”。
1936年3月20日,朝鲜军司令官立即命令第十九师团长尾高龟藏中将(司令部设在罗南),要做好随时紧急派兵的准备。动员的部队大致有四个中队,两个山炮炮兵大队,野战重炮炮兵一个大队,进一步严密戒备边界地区。
第二天,也就是3月21日,朝鲜军司令官又对第十九师团长下达命令,要把准备出动的部队集中在图们江西岸地区.
同时严令,如果向图们江东岸地区(张鼓峰和沙草峰一侧)前进和行使武力,必须按另外下达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第十九师团闻声而动,第一线部队两个中队于3月22日拂晓前,在兴庆、阿吾地附近集中完毕。
白书杰最后接到钟桂堂朝鲜独立团、陈杰南满独立师侦察兵传回来的情报,就是小鬼子第十九师团这一次调动的情况。
小鬼子出现大规模兵力集结,这件事情终于惊动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后来名噪一时的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崔可夫。后来死守斯大林格勒,创造了“被占领城市永不陷落”的奇迹。
那是一场惨烈而悲壮的战斗。斯大林格勒变成了一片瓦砾场,城中80%的居住区被摧毁。在满是瓦砾和废墟的城中,崔可夫率领第62集团军寸步不让,顽强抵抗。
在城中的每条街道,每座楼房,每家工厂都反复争夺数十次、上百次,敌我双方谁都不敢说占领了什么地方。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发生激烈枪战,德军伤亡开始成倍增加。
战斗最剧烈的时候,崔可夫所部第62集团军,刚刚补充到城中的新战士,他们的平均存活时间不超过24个小时;刚刚补充进来的军官,最多也只能活三天!
不过,1936年的崔可夫还算不上名将,也就在远东特别集团军参谋部当一个情报参谋,从事情报的收集和整理工作,直接对集团军司令官布柳赫尔负责。
苏俄远东特别集团军司令部,驻扎在乌苏里斯克(也就是我国的双城子),在距离牡丹江东宁县东南80公里左右。
v.k.布柳赫尔接到崔可夫整理出来的敌情通报,心中很疑惑:“崔可夫同志,我们已经极大地收缩了兵力,表现了最大的友好诚意。太平洋猴子还要步步紧逼,这究竟是为什么?”
崔可夫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说道:“司令员同志,根据赖奇欣斯克边防部队传来的消息说,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阿穆尔河(黑龙江)西面的孙吴境内,曾经爆发剧烈冲突,我们哨卡的战士看见对面日军的四个哨卡被摸掉。”
布柳赫尔沉吟半晌:“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崔可夫同志,你的意思说,太平洋猴子是因为边境哨卡遭到袭击,现在加强边境的兵力保证安全,是吗?”
“不不,司令员同志,你的理解刚相反!”崔可夫摇摇头说道:“我的观点是,对面的日军应该是怀疑我们动了他们的奶酪,现在准备报复。所以,我想提醒司令员同志,我们有必要采取一些对策了。”
“这个比较麻烦呢,崔可夫同志。”布柳赫尔脸色阴沉:“最高统帅部前不久刚刚下达命令,一定要保证边境安宁。你现在说采取对策,崔可夫同志,这完全违背了最高统帅部的命令。”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司令员同志?”崔可夫有些急了:“万一日军打过来,而我们没有准备的话,司令员同志,那将会很被动的,同时也会造成很大的伤亡。”
“我看这样吧,崔可夫同志。”布柳赫尔晃了晃手中的资料:“你把这些情报立即上报最高统帅部,看看尊敬的斯大林同志和总参谋部的同志们是什么态度。”
1936年3月24日凌晨,在没有接到上面“可以采取行动”的命令之前,小鬼子“下克上”的传统再次展现出来,而且展现的淋漓尽致!
第十九师团师团长尾高龟藏命令一个147人的井上中队突然出击,占领了空无一人的沙草峰。然后立即动手,在高地上构筑防御工事。
沙草峰是位于张鼓峰北方二公里多的一个隆起小山峰,其高度略低于张鼓峰,平时根本不起眼。
尾高龟藏师团长的这一个动作,完全是试探性的。一方面看看苏俄军队的反应,另一方面看看对方的忍耐底线,然后决定采取什么动作。(后来印度阿三学会了这一招,专门在西藏那旮旯无事生非。)没有反应!
井上贤二中队长发电报回来说,东面两公里左右出现苏俄边防巡逻队十多人,利用望远镜观察了半个多小时,但是没有采取动作就回去了。
下午3:20分,苏俄军队大约80余人向西开来,然后在沙草峰脚下开始叽哩哇啦叫个不停。但是僵持了三个多小时以后,苏俄军队的这些人又回去了。
下午4:30分,尾高龟藏再次确认,苏俄的确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认为苏俄军队不敢和自己开战,因此命令另外一个中队紧急出动。一个小时以后,占领了真正的制高点——张鼓峰,开始修筑防御工事。
想想还不解恨,尾高龟藏随即下达命令,在张鼓峰以东五公里订立界碑,确认最后的国境线。
1936年3月24日晚上7:00分,在两辆坦克的掩护下,苏俄军队两个连分头进攻北面的沙草峰和张鼓峰。战斗正式打响,张鼓峰事件爆发。
战斗到晚上7:20分左右,苏俄的两辆坦克被炸毁,两个连的兵力损失过半,已经没有再战之力被迫后撤。苏俄军队的第一次进攻失败。
初战告捷,尾高龟藏师团长非常兴奋,随即命令一个工兵中队增援前线,构筑完善的防御工事,并开始着手准备修建永久哨所。
1936年3月25日上午九点左右,苏俄军队出动两个营和六辆坦克,分成两个突击集群,再次对张鼓峰和沙草峰高地发起攻击。
尾高龟藏随机应变,命令驻扎罗南的山炮第25联队立即出动两个山炮小队,同时命令坦克中队紧急出动参战。
战事规模扩大,小纠纷演变成为局部军事冲突。在两个高地展开拉锯战的过程中,双方都损失惨重。
小鬼子的轻型坦克抵抗不住苏俄军队的速射炮,一个中队的8辆坦克损失了一半,两个步兵中队减员三分之一。
但是小鬼子增援上去的山炮小队立下战功,不仅摧毁了苏俄军队的六辆坦克,还把两个步兵营炸得血肉横飞,溃不成军。苏俄军队第二次进攻惨败而归。
师团长尾高龟藏认为:“必须趁此机会给苏军一次打击,使它尝到大日本皇军的真正威力,否则难以完成切实保障边境安全的重大任务。”
于是电令两个中队对当面之敌发起追击,尽可能给敌重大杀伤,迫使敌人放弃进攻。
两个中队闻风而动,分别留下一个班看守阵地,剩下的人员发起了歼灭性追击战。一路上打死打伤苏俄士兵两百多人,缴获各种枪支四百余支,而且把四门速射炮也给拖了回来。
师团长尾高龟藏鉴于两个中队已经完成了战斗任务,因此把预备队的另外两个中队更换上去,随时准备反击敌人的进攻作战。
在整个冲突过程中,尾高龟藏从来就没有想过向关东军司令部汇报战况,而是把全副心思集中在彻底打垮敌人的战斗决心,稳定现有的国境线。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86、帮鬼子打仗
张鼓峰一线爆发军事冲突,两个小时以后,白书杰就已经收到了敌情通报.这份电报就是史连城根据白书杰的命令,派出的两个侦察小组发回来的。
这两个潜伏小组就隐蔽在沙草峰东北面一公里的洋馆坪,目睹了整个战斗进程,也给白书杰提供了第一手资料。
“他娘的不行啊,这哪里是打仗啊,分明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白书杰看见对阵双方投入的兵力还不到一个团,这他娘的太扯淡了,和他设计的场面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这才哪跟哪儿啊,不行不行!这两头恶狼咬在一起,最起码要达到联队级别才算是马马虎虎。现在看来长毛子还真的不想打,这哪儿行呢。没人唱戏,老子看什么?”
白书杰盯着地图看了半天:“他妈的,万一不行的话,是不是老子也当一回汉奸,帮助小鬼子打一仗?把长毛子彻底激怒,然后奋起反击,估计就有好戏看了。”
“至于出场费嘛,其实人家小鬼子蛮可怜的。这一次不能老找人家小鬼子,那就让长毛子出算了。来人!”
萧腊梅应声而来:“你就不能让大家轻松一些吗,又想发什么神经?”
“不发神经,发电报。”白书杰微微一笑:“命令:史连城所部第一特战排立即实施原定计划,彻底铲除黑瞎子岛上面的所有敌人哨所,摧毁抚远镇哨卡。所有的尸体、军事物资全部运回,作为你们的补给。”
“第二、第三特战排紧急出动,把南起嘉荫县、北到逊河县的黑龙江东岸哨卡全部摧毁。在时间允许的情况,把江东六十四屯区域内的长毛子政权彻底摧毁。凡是军政人员一律斩尽杀绝,现场用日文留下报仇雪恨四个字。”
“这一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极大地刺激长毛子,让他们去找小鬼子报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们是帮小鬼子打仗,所以,所有参战人员,一律使用日式武器,行动中一律使用日语。两个战场上,都要不小心留下一个活口。”
黑瞎子岛自1929年中东路事件俄方管辖开始,一直实行军事控制,在银龙岛、北代岛及东正教堂处建有5个边防哨所。沿中国一侧的岛边设有铁丝网约40公里,抚远水道上、下口处俄方都有炮艇驻守。
抚远水道通江上游入口就是“红色东方”号浅水重炮舰驻守,下游出口处就是“无产者”浅水炮艇驻守。
因为这两艘炮舰已经成了史连城的囊中之物,苏俄为了表示友好,现在没有增派军舰过来。
接到白书杰的紧急命令以后,史连城立即给孟凯华、张景福这两个副大队长转发过去,他自己召集特战大队第一排排长向朝阳、副排长莫怀山,开始研究对策。
史连城看了看两人,沉声问道:“说说看,已经给了你们三个月时间侦察,现在究竟如何了?”
“现在河面已经开始解冻,可能需要动用充气艇才能保证在里面活动自如。”向朝阳无所谓的说道:“岛内河汊密布,便于隐蔽接近敌人,也便于撤出战斗。当然了,这一次是歼灭战,撤退应该不受影响。”
莫怀山摇摇头说道:“问题不是歼灭敌人,而是转运物资。据我们的侦察,长毛子在每一座哨卡里面都准备了大量物资,上一次拿下抚远镇哨卡就可见一斑。所以,我们出动以后,你这个老大就必须准备接应人员。”
“别他妈的把事情看得太简单,如果这次搞砸了,承德的那一位还不把老子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呀?”史连城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脑袋:“你们他娘的又不是不知道,老子的脑袋到现在都不是自己个儿的,不过是暂时存放在我的脖子上。”
向朝阳呵呵一笑:“算了,为了你的脑袋着想,我们会小心的,绝对不让承德的那一位抓住把柄就是了。每一座哨卡里面都是一个班15人,一共75人,整个黑瞎子岛就是一个上尉连长是最高指挥官。”
“从南到北,长毛子的五个哨卡分别是北代岛哨卡、青阳岛哨卡、教堂哨卡、江东哨卡和银龙岛哨卡。难度最大的有两个地方,第一个就是银龙岛哨卡,这是通江在北面和黑龙江的汇合处。第二个就是北代岛哨卡,这个是通江从乌苏里江的分叉处。”
史连城看着地图说道:“你们的作战计划是怎么安排的,武器装备怎么如何分配?”
“除了我们最先在象鼻岭得到的一部分,还有上一次张景福和孟凯华两位副大队长,对付佐古龙佑的铁道警备队以后,他们又送回来一批装备,现在歪把子机枪一共有33挺,我们四个班足够用了。”
向朝阳指着地图说道:“我们的初步想法是兵分两路:莫怀山带领三、四班从苇子峪防御阵地出发,沿着乌苏里江渗透到通江口,然后利用充气艇过去,首先拿下北代岛哨卡。接着向里面插过去,然后绕一个大圈,从青阳岛哨卡背后发起突袭。”
“我带领一、二班从东北方向的鬼头梁出发,首先拿下正对面的教堂哨卡。然后也是想到内插进去,再分成两组回头从背后同时偷袭北代岛哨卡和银龙岛哨卡。”
“因为承德的那一位要留下痕迹,我的观点是把物资转移完成了,然后开枪留下弹壳就可以了。至于处理尸体和故意留下一个活口,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尸体扔进黑龙江,留下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能不能从江里爬起来,还不被冻死,这个就难说了。”
史连城仔细想了一下,最后强调:“留活口的问题不能太着痕迹,所以不做硬性要求,免得画蛇添足反而不美。说日语,使用日式装备,留下日语标志,这些问题要注意。你们完成任务以后,打三发红色信号弹就撤退。”
“转运物资的问题,我来安排,你们就不用管了。然后直接向西急进,争取在凌晨四点以前,拔掉刚刚建立起来的抚远镇哨卡。明天晚上七点半开始行动,现在下去好好休息去吧。”
史连城的特战大队四个特战排,分别在黑瞎子岛、江东六十四屯两个地方同时动作,“帮助小鬼子”教训长毛子。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也只有白书杰这种下三滥才会搞出这种烂屁眼的阴招。
承德的方面军司令部里面,赵金喜、甘彤、王心兰从萧腊梅那里知道事情真相以后,现在一起来到白书杰的作战室开批斗会,严厉谴责自己的总司令“道德无底线”、“卑鄙无下限”,严重损害了热河方面军正义之师的形象。
按照萧腊梅的说法:“就这种卑鄙无耻的下流手段,如果今后让外人知道了,我都不敢出门,更不敢让别人知道我是热河方面军的。难怪你先前说准备投降当汉奸了,搞了半天还真的帮助小鬼子添乱。你不嫌寒碜,我还觉得丢人现眼。”
白书杰不敢争辩,只能不停地小声嘀咕:“又没有让你们去做,你们装着不知道就行了。就算今后被别人知道了,我们全部推给史连城那个瘪犊子就行啦。大不了老子免去他那个大队长的职务,反正都是临时工,怕啥呢?”
“什么,你又要免去史连城的职务?”萧腊梅一下子就跳起来了:“我发现你现在总看他不顺眼是咋的?这好好的,怎么又要免职?”
“腊梅不要着急,他应该有了新的想法。”赵金喜微笑着说道:“你准备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的吗?”
白书杰点点头:“今天都是3月27日了,小鬼子和长毛子现在已经打出了真火。根据昨天晚上传回来的情报,这一次的狗咬狗,暂时还不能结束。加仑似乎狗急跳墙,甚至动用了轰炸机。”
“尾高龟藏的第十九师团已经上去了一个步兵联队、一个高射炮中队,第十九炮兵司令部上去了一个重炮大队;加仑那边也出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库班第五骑兵旅、普特纳的滨海集群也抽掉了一个步兵团、一个装甲营参加进攻。现在近万人搞得一塌糊涂,不说也罢。”
“现在两家都没有心情管我们,那正好放开手脚做些事情。今天你们四位都在这里,我们就来说说组建新军的问题。毕竟一支崭新的军队要形成战斗力,那需要时间。我们恰恰就没有时间了,所以我决定免去史连城特战大队队长的职务。”
赵金喜反身把门关上,这才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先说说自己的打算。不然的话,我们都没有办法提供建议。”
白书杰的眼光从甘彤的脸上开始,然后是王心兰,最后是萧腊梅,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停留了三秒钟:“如果我说放弃热河,你们有什么意见?”
“慢着!”王心兰刷的一声站起身来:“你先说清楚,放弃热河是什么意思,交给小鬼子吗?”
“你看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白书杰摆摆手:“其实小鬼子想要热河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他们的天皇下退位诏书,然后把天皇的位置传给老子,老子马上就把热河交给他们!可是他们会干吗?不能吧!”
“我的意思是,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带着一批人离开热河,然后专门去和小鬼子捣乱。当然,你们不用担心,热河肯定会有人比我们做得更好,老百姓的生活也会更好。我想征求你们看法的是,如果我决定离开热河,有没有人愿意跟我走?”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87、飞龙远征军
白书杰的一番话完全具有石破天惊的效果,当场就把甘彤、王心兰、萧腊梅等人惊呆了,所以好半天都没有搭茬。
“吁——”甘彤长出了一口气:“师兄,你说的恰当时机是一个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射到白书杰身上,包括赵金喜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有利时机、恰当时机究竟是个什么时候。
“具体也不能说得很清楚。”白书杰摇摇头说道:“从掌握的各种情报来看,尤其是小鬼子在张鼓峰一线吃了大亏之后,他们对于战胜北面的长毛子,已经失去了信心。”
“小鬼子为了摆脱国内的困境,转嫁国内矛盾和经济危机的唯一出路,就是对中国发动全面进攻。为此,我有理由推断,小鬼子对内地的全面进攻,已经迫在眉睫。”
“我所说的恰当时机,就是在小鬼子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之后,集中力量给小鬼子迎头一击。然后抽调兵力到小鬼子的腹地去,彻底捣毁小鬼子的经济命脉。”
“你们要知道,一旦小鬼子决定大举侵华,那就是全国老百姓的灾难。无论在什么地方和小鬼子交战,吃苦的都是我们自己的老百姓。因此,我们一定要把战火烧到小鬼子的腹地,让他们寝食难安。”
“当然,我们现在的能力有限,还不能直接进攻小鬼子的本岛。但是,这里!看见没有,这里就是小鬼子另一个经济支撑点也是小鬼子敢于发动战争的策源地!”
“朝鲜半岛?”赵金喜惊呼一声:“虽然你在那边不断增加兵力,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把主战场转移到朝鲜半岛上去!难怪你需要五六万军队啊,这果然是一个大手笔!”
“不错!”白书杰严肃地说道:“从占领热河之日起,我就没有想过在自己的国土上,和小鬼子展开生死决战。不然的话,老子的重炮团形成战斗力以后,就已经发起了收复奉天的战役。”
“之所以没有动手,因为那样做的后果,一旦小鬼子疯狂起来,会有数百万、上千万的老百姓跟着遭殃。但是,在朝鲜半岛上,老子半点儿顾忌都没有!只要能够杀小鬼子的武器,老子都会用,包括毒气弹!”
“腊梅刚才说我对付小鬼子卑鄙无耻,那就对了!老子对付小鬼子,没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首先杀光朝鲜半岛上面的小鬼子和朝奸,斩断小鬼子的一条狗腿,然后再说其它。”
甘彤走到地图面前仔细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不靠谱:“朝鲜半岛的北部全部都是崇山峻岭,只有西面一条狭窄的通道。这个兵力的展开和机动,必然遇到极大的麻烦。”
“不错!”白书杰点点头说道:“所以我让金喜物色新军的战士,一定是要没有拖累的才行。因为我们这一去,基本上不可能再回来了。死了不说了,活下来的人究竟是个什么结局,谁也说不清楚。”
王心兰微微点头:“支队长,你当初决定把赵梅燕带进热河,就在为这一步棋做准备是不是?你准备把热河省交给中国***,对吧?”
白书杰点点头:“你和腊梅都是内部安全局的人,对于南方政府的本质应该很清楚了吧?我们为老百姓撑腰,这个宗旨刚好和蒋某人背道而驰。所以,我们和南方政府永远没有妥协的余地!”
“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我们就必然变成你死我活的敌人。要么蒋某人杀了老子,要么就是老子灭了蒋某人。但是,老子从来没有想过当国家元首,就算是灭了蒋某人,我还是要把这个国家交给其他人来管理。”
“与其在国内争强斗狠,还不如杀出去,和小鬼子来一个同归于尽。如果我们能够侥幸活下来,今后也有很多种选择方式。总之,我不想在国内打死打活,让自己的老百姓遭殃。既然惹不起,老子就只能躲着走了。”
“原来你一直在考虑这个釜底抽薪之计!”赵金喜点点头说道:“你放心,就算你说明天一起跳海,我赵金喜也跟着你跳下去。更何况现在不用跳海,而是拉着小鬼子一起完蛋,垫背的多了去了。这笔生意做得,我觉得似乎很划算的样子!”
萧腊梅看着白书杰说道:“大哥,在神头岭的时候,我想陪你一起死,结果没死成。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回头了,别说什么朝鲜半岛,就算是小鬼子的本岛,我也要跟着你闯荡一番!”
“愿意跟着就跟着吧。”白书杰摸了摸萧腊梅的头顶说道:“这是属于绝密,你们下去以后慢慢了解各方面的情况,没有牵挂的人,而且不怕背井离乡的人,才有资格陪我一起去死。”
“所以,这一次组建的新军,就叫做飞龙远征军!为了保密起见,你们工作的项目代号,就叫做飞龙项目。我需要组建五到六个整编师,你们的任务就是物色将领。”
“史连城那个混蛋早就该死,飞龙远征军第一师师长就他了,让他给老子去冲锋陷阵!陈杰闷不拉几的,一点都不像老子,现在已经在南满有了一个师的架子,第二师师长就给他!”
“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啊?”萧腊梅瘪瘪嘴:“史连城是我的老哥儿们好不好,什么死呀活的,难听死了!”
“周易卦象:飞龙在天,利见大人。”赵金喜嘻嘻一笑:“嘻嘻,看来我有当娘娘的命啊,哈哈哈——”
萧腊梅赶紧上前弯腰扶膝,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奴婢参见娘娘!哈哈哈,笑死我了!”
“好了绝密大事说完,我这里还有一份二丫发回来的电报。”王心兰摸出一张纸念道:“据悉,1936年03月26日,蒋、汪在南京会商,决定“全力剿.共”,目前已经全面调动兵力。”
白书杰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局势越来越严峻,蒋某人还要作死吗?热河警备司令部发一份通电,严厉谴责南方政府的卖国行径!”
甘彤摇摇头:“你上次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蒋某人根本不在乎你的威胁,照样是我行我素。这一次再发通电,我看意义不大。”
“妹子呀,你真是要好好学学政治才行!”赵金喜微笑着说道:“大哥刚才还在为热河规划未来,这个时候发表通电谴责南方政府,就是表明一种态度,为今后的良好合作奠定基础。”
然后借箸代筹,赵金喜口述了一封通电:《热河警备司令部关于蒋汪密谋剿.共的声明》:
“日军侵略者磨刀霍霍,南方卖国政府蒋汪二贼倒行逆施,置民族危亡于不顾,顽固执行‘宁亡于帝国主义’的卖国政策,竟然密谋再次全力剿.共。本司令部在此正告南方卖国政府:一旦天怒人怨,尔等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为打破蒋某人对陕北红军的围剿,热河警备司令部决定全力援助陕北红军。如果战事继续恶化,本司令部不排除直接出兵之可能。热河警备司令部一旦出兵,将以五个整编师八万余人越过黄河,然后直捣南京腹地。本司令部一旦公开发表讨蒋声明,那就不死不休!”
事情已经说开,众人分头忙碌,留下白书杰一个人在这里继续对着地图发呆。
这一天清晨,白书杰按时走进自己的作战室,看见墙壁上的日历翻到1936年4月1日,心头没来由的猛地一跳。
把脑海深处的沉睡记忆飞快地“翻了”一遍,白书杰顿时给了自己一巴掌:“你这个混球,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够忘记,老子打死你!”
原来,看见1936年4月这几个字,白书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著名抗日女杰赵一曼,去年底一条大腿受贯通伤,骨头被打碎而被俘。
赵一曼在小鬼子的宪兵队受尽了各种非人的酷刑之后,生命已经朝不保夕,小鬼子还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一切,所以1936年4月上旬被送到滨江(哈尔滨特别市南岗区)市立医院急救。
看守她的伪警察换成董宪勋,这是一个挺沉稳的富于正义感的青年。见证了赵一曼的英勇不屈,他内心已经有所决定。
小鬼子指定护理赵一曼的护士叫做韩勇义,这是一个有着男孩子姓名的腼腆女孩儿,今年16岁。她中等个头,鸭蛋形脸,一双清澈的大眼,挺浓的眉毛,活泼开朗,敢爱敢恨,见义勇为。
她1919年出生于桓仁县二道岭,10岁时一家人搬到哈尔滨,投奔在黑龙江省官银号哈尔滨分号当经理的大伯父韩文贵。
“九一八”事变后,大伯父积极筹钱支持马占山、李杜抗战,义勇军失败后隐居北平。日军占领哈尔滨,把韩勇义的父亲抓去,逼他交出银号账目,忧恨成疾而死。
特务见她年纪小,对她也不大提防。看着赵一曼的伤口逐渐好起来,特务们审讯赵一曼也不避着她。
看见特务们每天把赵一曼拉下病床踢打,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浑身血淋淋的。赵一曼的伤口就在一次次流血中处于好好坏坏、又不致命的状态,韩勇义那双含泪的清澈大眼睛,就喷出火星子。
赵一曼在小鬼子酷刑下坚贞不屈的英勇行为,彻底感染了董宪勋和韩勇义这两个本来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并且让他们开始联合起来。
不久,韩勇义悄悄卖了自己的两个戒指和两件大衣,凑了60块钱充作盘缠,董宪勋找人做了一顶小轿,他们要帮助赵一曼逃出虎口。
可惜小鬼子速度极快。凌晨五时许,他们逃到阿城县(今哈尔滨阿城区)金家窝棚,被敌人追上了。看见敌人追来,赵一曼习惯性地伸手去腰间摸枪,空的!她是一个俘虏,身上自然啥都没有!
此时,赵一曼那张清秀、苍白的脸上就现出一抹微笑——很沉静,也有一丝遗憾,更是轻蔑的一笑!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88、解救赵一曼
赵一曼(1905年10月-1936年8月),四川省宜宾县白花镇人,原名李坤泰,又名李一超。
赵一曼是中国***党员,曾就读于莫斯科中山大学,毕业于黄埔军校六期。“九一八”事变以后,她毅然北上东北组织民众和日寇进行斗争。
1932年赵一曼任满洲总工会秘书,组织部长。1933年,赵一曼任哈尔滨总工会代理书记。同年4月,参加领导了哈尔滨电车工人反日罢工斗争。
1934年春,赵一曼任**珠河中心县委委员、铁北区区委书记,发动群众,建立农民游击队。兼任东北人民革命军第三军第二团政治委员,率部活动于哈尔滨以东地区,给日伪以沉重的打击。
1934年7月,她赴哈尔滨以东的抗日游击区,任珠河中心县委委员,后任珠河区委书记,一度被抗联战士误认为是赵尚志总司令的妹妹。
在这一时期,伪满洲国的报纸、关东军的卷宗,都称呼赵一曼为“红枪白马女共.匪”。悬赏头颅金额和赵尚志、杨靖宇价格相同——大洋500块!
1935年秋,赵一曼担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三军二团政委,同年底和日寇作战中,被“讨伐队”(汉奸)打伤手腕。后在转移过程中左腿骨被打断,昏迷中被俘。
此后,滨江省公署警务厅的军、警、宪、特,在赵一曼身上动用了所有令人发指的酷刑,包括小鬼子最新发明的、对赵一曼第一个使用的电刑。
行刑过程中,日本人卑鄙、无耻、下流、凶残的丑恶性格,属于绝对的两条腿的畜生,令全世界震惊!
(ps:参见日军战俘警务厅林宽重、特务科长山浦、特务科特高股长登乐松等人的供词《赵一曼受刑始末》,不再赘述。)真正的黄浦军魂,是赵一曼这样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抛头颅洒热血的优秀中华儿女!
而不是国难当头的时候,那些在蒋某人的指挥棒下,屠杀湖南苏区无辜百姓近百万、数十村庄被杀绝的杂碎精英们!
白书杰紧盯着墙上的日历,心中开始推演解救赵一曼的可能性。最麻烦的是,赵一曼左腿骨已经粉碎,后来受到酷刑,浑身遍体鳞伤。
现在不能骑马,也别说行走了,就连长途颠簸都不可能。就算能够救出来,如何逃脱小鬼子的追杀,这是一个巨大的困难。
按照历史记载,董宪勋利用他伪警察的身份,能够找到一辆小汽车,然后把赵一曼送出滨江(哈尔滨)的南门,然后用一顶小轿抬到阿城县(今哈尔滨阿城区)金家窝棚附近。
“如果遇到一个小麻烦,就必须制造另外一个更大的麻烦!”
白书杰倒背双手来回踱步:“今天才四月一号,应该还来得及。如果不搞得小鬼子焦头烂耳,就算把赵一曼救出来了,也没有时间养伤。最后还是保不住性命,结果功亏一篑,没有丝毫意义。”
原来,白书杰把史连城的特战大队派出去,主要战略目标有两个:
第一个目标,就是破坏小鬼子的“武装移民计划”,让小鬼子通过不断移民,给关东军弹压地方减轻压力,同时能够利用廉价土地和劳动力“制造军粮”的阴谋破产。
这个目标已经完成了,方正县吉兴村已经被烧成一片白地,小鬼子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移民总部”已经从人类的地球上被抹去了,里面的各种杂碎都已经变成今年春耕的肥料。
小鬼子如何才能完成“百万移民计划”,目前还在继续头痛中。因为纸包不住火,发生在方正县的“吉兴村惨案”,已经在矮矬子的本岛内传得沸沸扬扬:“关东军的不能保护帝国臣民,满洲的大大的不安定,帝国臣民有去无回的有!”
第二个目标,也是白书杰最大的战略目标,就是要彻底摧毁小鬼子731部队的核心基地!
小鬼子研制细菌武器的第一个基地,就是背荫河的中马城,这是一个初步试验的基地,主要是石井四郎这个老乌龟,从四处网络来的那些杂碎“科学家”的实验室。
后来因为“反满抗日分子”连番打击,石井四郎绝的距离滨江城太远不安全,这才在滨江(哈尔滨)南面20公里的“平房区”,另外修建了更加坚固的核心基地,也就是臭名昭著的731部队所在地!
白书杰原来的计划,是等到小鬼子lang费了大把大把的资源,把“平房区”核心基地修建完成,就在转移的一瞬间发起突袭,使用凝固汽油弹把中马城和平房区彻底焚毁。让小鬼子白忙活一场,结果啥也没剩下!
根据掌握的情报,小鬼子去年底强占距哈尔滨市约20公里的平房地区,圈定6平方公里范围,现在刚刚开工建设细菌部队的配套设施。
“等不及了,老子既没有耐性,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白书杰一拳砸在地图上:“他妈的,只能这样了,一锅烩了万事大吉!”
“命令:史连城所部特战大队全部三个特战排,同时带上保障中队之医疗小队、警卫小队、通信小队,1936年4月20日前,从各个方向穿插到五常县玉泉镇东面15公里的横头山。然后对玉泉镇火车站、背荫河中马城、平房区工地、金龙山镇展开最后侦察。”
“1936年4月28日凌晨1点,孟凯华率领特战二排渗透到背荫河中马城附近,张景福率领特战二排渗透到平房区,史连城带领医疗小队、警卫小队、通信小队东撤至千层山以北建立密营。”
“凌晨四点半,特战一排之1、2、3班北上,秘密占领金龙镇,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然后派出两个班隐蔽北进,潜伏在铁路和公路附近。凌晨五点左右,有一顶小轿从滨江城出来。”
“这两个班发现小轿以后不用做任何解释,其中一个班立即把小轿和三个人劫走。注意,轿中有一位身受重伤,生命垂危的妇女,大概30岁左右。就算这个班全部牺牲,也一定要保护这个人的安全。”
“另外一个班担任掩护,一起向东面的一撮毛山撤退。担任掩护的那个班在一撮毛山建立第一个阻击阵地,挡住特务和宪兵的追击。劫持三人的那个班立即向西南撤退,然后向东赶到千层山。留守在金龙镇的一个班,包抄敌人后路,务必把追击的敌人一网打尽。”
“在特战一排三个班向北出动的同时,4班同时向西面的玉泉镇火车站渗透,并在上午六点拿下火车站,炸毁车站的一切设施,处决所有敌特汉奸,然后放火焚烧,规模越大越好。”
“上午6:30分,孟凯华的特战二排对背荫河中马城发起攻击,把剩下的所有凝固汽油弹全部打出去,焚毁中马城里面的一切,决不允许一人存活!然后沿着玉泉镇、金龙镇向北撤离。越过宾县以后,突然调头南下,隐蔽接近千层山,承担医疗分队的保护任务。”
“上午7:00分,张景福的特战三排对平房区工地发起突袭。除了驱散普通劳工以外,剩下的敌特日伪人员和建筑材料,一律使用凝固汽油弹焚毁之!然后从滨江城东面向北撤离,声势越大越好。未来的半个月,承担牵制敌人的任务。”
“医疗小队就在千层山北面密营展开抢救,动用一切药品和器械,不惜代价。这个人叫做赵一曼,如果她不承认也没关系,还有两个名字分别叫李坤泰和李一超。如果她不配合治疗,你们就说是中央军委的命令。这个工作让刘宛若去做。”
“此次战役一旦开始,必将惊动整个关东军,而且会疯狂起来,势必波及整个哈东地区。你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抢回来的赵一曼保护下来。赵一曼的伤势初步稳定以后,史连城代表特战大队授予她勃朗宁手枪一支、冲锋枪一支,消除她的敌意或戒心,然后立即返回小东山,等待下一步命令。白书杰。”
白书杰忘记了一件事情,因为他这个“不应该存在”的人出现,导致很多事情都出现了变化。尤其是东条英机这个杂种,绝对算得上“邪恶的聪明人”。
“孙吴惨案”的所有蛛丝马迹都和长毛子脱不了干系,作为关东军宪兵司令官,东条英机原本急于立功,现在自然要想办法挖出“长毛子的奸细”,彻底铲除“内部不稳定的因素”。
东条英机有一个外号,叫做“剃刀”。也就是说,他手中的刀所过之处,不管是外部敌人,还是内部政敌,通通一扫而光,半根毛都不会留下!
赵一曼的详细情况,东条英机虽然不知道,但是他为了搞定北满这边的复杂势力,却利用自己的关系,从小鬼子的莫斯科谍报人员那边弄回来了一大批照片,其中就有赵一曼!
听说朱河县抓住了“红枪白马”,东条英机大喜过望,赶紧调阅相关卷宗,希望能够从“红枪白马”身上搞清楚北边大鼻子的来龙去脉。
唯一让东条英机没有想到的是,滨江警务厅的那帮白痴,为了立功心切,竟然把赵一曼如此重要的一个人快整死了,根本不可能再接受刑讯审问!
“八嘎!一帮饭桶!”东条英机接到报告,顿时大发雷霆:“全都是猪!帝国最先进的刑讯设备,越是身体健康的犯人,承受的痛苦就越大。你们这帮饭桶,竟然把犯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她连生命都感觉不到了,如何还知道痛苦?”
没办法,只好把赵一曼继续留在医院治疗。东条英机亲自下了手令:在此期间禁止任何人再动刑,一定要这个女人恢复到最健康的状态,否则滨江警务厅的全体成员都切腹谢罪!
这么一来,赵一曼就获得了一个难得的恢复期,身体状况日渐好转。但是小鬼子的看守也变得越来越严密,就给董宪勋、韩勇义的解救行动制造了极大的困难。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89、侦察哈尔滨
“诸位,老大在电报里面连续使用不惜一切代价这样的字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由此可知,我们这一次的行动或者是具有极大的危险性,或者是具有重大的战术战略意义。”
按照白书杰的命令,史连城的特战大队经过大半年的分散活动以后,终于在1936年4月20日晚上十一点半,再次集中在玉泉镇东面的横头山。
“这一次的战斗命令,老大已经给我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这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那就说明,接下来的每一个环节都是有机联系在一起的,不能出现丝毫差错。不然的话,老大也不会把每一个环节的发起时间重点说明。”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战斗发起的具体时间就是4月8日凌晨,而且是第一特战排的1、2、3班开始,然后是第一特战排的4班袭击西面的火车站。由此可见,四班的行动就是给前面打掩护,同时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接下来才是各单位按照时间先后顺序展开行动。”
“大家都是聪明人,老大的这一次设计,每一个作战单位都是主攻,同时也给另外的作战单位提供掩护。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完成自己的战斗目标,另一个就是为其他单位制造浑水摸鱼的机会。”
“从现在开始,各作战单位立即针对自己的作战区域展开侦察,然后寻找自己最佳的潜伏地点,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我带领医疗小队、通信小队和警卫小队立即东撤,在千层山背面寻找能够建立密营的地方。既然要把一个快死的人救回来,估计需要停留一段时间。”
特战排的战士都是兵油子,总司令的电报其实就代表三个意思:大队长史连城和第一特战排的主要任务就是救人,不光是要把人救出来,还要救活、治好!然后还要转移出去,返回小东山密营。这应该是最艰难的任务,所以大队长亲自实施。
第二个环节就是孟凯华的第二特战排突袭背荫河中马城,这个任务也不轻松。第一特战排一动,敌人就已经被惊动了。第二特战排在这个时候发起攻击,搞得不好就会遭到敌人的围攻。
当然,需要的也是这个效果。敌人都被吸引过来了,史连城的第一特战排就有充分的时间给病人治病。与此同时,给第三特战排创造机会。因为第三特战排的作战地点,就在滨江城的南门外。
不过,因为第一特战排和第二特战排连续发起攻击,正常情况下,敌人都差不多增援出去了。所以,第三特战排虽然在敌人的鼻子底下干活,很可能还是最轻松的。但是,紧接着就要暴露自己的行踪,承担牵制敌人的任务,那又实在是太危险了。
总而言之,大队长史连城、副大队长孟凯华和张景福都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都差不太多,谁也不比谁轻松。
“老大算无遗策,我们都被他仔细掂量过了,那就这么着吧!”孟凯华最后笑着说道:“现在都去各忙各的一亩三分地,争取不让老大失望。”
史连城临走之前对张景福说道:“老大让你用半个月时间和敌人周旋,然后你就摆脱敌人,带上你们的所有东西返回小东山密营。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还有更大的事情等着我们,千万不要耽误时间。行了,都他娘的给老子小心着点儿,滚吧!”
呼啸而来,随后又悄然而去,横头山就剩下特战一排。把战士们都安顿好以后,排长向朝阳和副排长莫怀山这才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分工。
“老向,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救人,所以接下来一周的主要任务,就是围绕如何安全救人展开侦察。”副排长莫淮山低声说道:“我的观点是,在这里干等肯定不是办法。既然要救的人从省城出来,我们就应该到省城里面去摸摸情况。”
向朝阳微微点头:“根据总司令的电报,还有史老大重新找总司令核实的结果,现在的情况基本清楚了,我们要劫走的人,现在应该在哈尔滨特别市南岗区市立医院里面。我的意思就是派人进去看看,万一出不来还能想其它的办法。”
“从这一次的行动来看,我们要在半路抢劫的人,十有七八就是总司令特别关注的人。你看命令的后面,总司令还要给这个人配备双枪,那就代表是我们自己内部的核心人物。既然如此,我们就一定要保证这次能够成功。”
莫怀山点点头:“我带人走一趟,看看滨江省的这个特别市,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真是个白痴!”向朝阳摇摇头:“在承德的时候总司令介绍北满的情况,你难道忘记了?这个特别市最关键的,就是因为北满抗日分子多如牛毛,小鬼子一直就是满头包,在这里驻扎了大量军队,所以叫特别市。”
“你知道那个南岗区在什么地方吗?还是我去一趟吧!”向朝阳不容置疑的说道:“你赶紧带人把玉泉镇火车站搞清楚,别到时候掉链子。”
当天晚上,向朝阳带领一班和二班就出发,半路上在丘陵与平原接合地带的舍利镇,找到悬挂膏药旗的维持会长家里,代表皇军征用了一挂大车、一匹骡子和三百多斤面粉,当然还有比较体面的乡绅服装。
好吃好喝之后,就在“良民”维持会长家里休息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上午日上三竿,为了安全起见,战士们让维持会长家里所有的成员继续昏睡,至于什么能清醒过来,那谁也不知道。
中午时分,向朝阳让一班的战士把长枪全部留给二班在东门外接应,他自己带领一班赶着大车进城做生意。因为有维持会长的标志,进入城门倒也没有什么麻烦。
向朝阳之所以带领一班进来,就是特战大队刚到象鼻岭的时候,他就是负责侦察哈尔滨特别市及其周边环境。
那个时候没想到别的,就想弄清楚医院在什么地方。万一特战大队今后有人运气好,突然受了重伤需要药品,也不会打乱仗满世界乱窜。
正因为如此,向朝阳当时对于火车站、医院就特别留心。他知道,哈尔滨特别市市立医院,就在哈尔滨火车站的西北方向三里地,位于天主教堂对面,在东正教圣母守护教堂南侧。
火车站还是比较热闹的,毕竟当亡国奴的时间长了,老百姓也要活下去不是吗?因此现在的老百姓,已经慢慢适应了小鬼子满街乱窜当大爷的日子。
今天,向朝阳他们也“非常适应”,碰到四处闲逛的太君,都会主动打招呼。并且在中午时分还请两位太君“米西米西”了一顿。到临了还给每一位太君派发一条香烟,建立了“中日友好”的良好关系。
当然,“米西米西”的地点就在天主教堂南侧,刚好能够看见市立医院的大门。经过一番周旋,向朝阳他们瞬间变成了“满洲地界儿最大的良民”,跟在两位太君身后已经开始“狐假虎威”!
没见他们人五人六的,半路上碰到一个小叫花,向朝阳现在脾气很大,差点儿把小叫花踢一个大跟头。
看见小叫花身子灵活,竟然没有摔倒在地,向朝阳顿时勃然大怒:“好你个瘪犊子,竟然不在地上打滚,老子现在要陪太君逛街没空搭理你。哥儿几个把他抓起来,等会儿再收拾他!”
七弯八拐,两位太君回兵营去了,时间也到了晚上六点左右,天色已经暗暗黑了下来,向朝阳他们又转到了东正教圣母守护教堂后面的空地上,现在四周没人,正是收拾小叫花的好时候!
“小兄弟,老子不会为难你。看见没,我家大爷就在这个医院里混饭吃。可是老子没来过,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个啥情况。小兄弟是这里的地头蛇,给老子说道说道,亏待不了你!”
小叫花又叫做地下皇上,那真是“千里眼,顺风耳。”但凡街头巷尾,邻里街坊有啥风吹草动,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儿!
“大哥,现如今啊,这家医院可了不得!”小叫花摇摇头说道:“从年前开始,警务厅的那帮王八犊子隔三差五就有人过来,我们都不敢在附近溜达了。妈了个巴子的,那帮王八犊子那大皮鞋踢的,真他妈疼啊!”
“少给老子扯他娘的啥犊子,说正经的,里面啥情况!”向朝阳摸出两块大洋抛了抛:“老子也不给来虚的,实话实说,院长是谁?”
“大哥,你干脆说要知道啥吧!”小叫花微微一笑:“哪个绺子的?想扒活吗?”
向朝阳没好气地笑道:“好你个瘪犊子,竟然啥都明白,那还不赶紧的!”
小叫花伸手指了指医院方向的栅栏,然后低声说道:“看见没,那栋两层楼就是病房,后面的那个小院子就是院长的住处。院长姓张,我们都叫张大夫。挺好的个人儿,对老百姓也和气。就算是我们叫花子受了伤,得了个啥病儿,他都給瞧。”
“小兄弟儿,老子也不瞒你,今儿个老子还真有事。”向朝阳从怀里摸出一包点心说道:“不是不相信你,担心出意外,所以就委屈你在这里多留一会儿。”
把小叫花安顿好,向朝阳这才对战士们说道:“大车就隐蔽在教堂后面,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如果能够找到张院长,应该有希望搞清楚更详细的细节。”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90、小叫花要挟
哈尔滨特别市市立医院,规模并不大。所谓的围墙也是欧式的栅栏,高度不过五十公分,一步就可以跨过去。
晚上八点半,东正教圣母守护教堂四周已经漆黑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大地。向朝阳很快就溜进了医院里面,贴着后面的阴暗之处,摸到了小叫花所说的院子门口附近。
这么晚了,房间里的人才吃饭。偶尔传出几句听不清的几句话,向朝阳没有犹豫,直接拨开了房门进入房内。
一家三口,一对中年夫妇,还有一个半大小子,三口之家果然在吃饭。发现房内突然多了一个人,三个人竟然没有吃惊。
那个中年男人头也不抬的说道:“今天下午林宽重副厅长不是询问过了,病人暂时还不能移动。现在如果要动的话,身上的伤口肯定要出问题。尤其是左腿的骨头刚刚开始愈合,绝对不能颠簸。”
“你就是张院长?”向朝阳心里已经有所明悟:“我不是小鬼子,更不是宪兵队、侦缉队的王八犊子。既然张院长说病人不能移动,请问,我应该如何处置,才能把人带出城去?”
“你是谁呀,说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啥!”中年人这才抬起头来盯着向朝阳说道:“知不知道私闯民宅,这是违反满洲国管理条例的?如果你现在出去,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然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向朝阳在白书杰手底下训练了那么久,通过这一番话,就更加确认眼前这个人就是张院长:“现在时间有限,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我今天过来找你,就是要见三个人,并且要把他们安全带走!”
“首先,请你告诉我,警务厅的特护病房在什么地方,那个病人我要带走;第二,我要见见董宪勋和韩义勇,只要见到一个就可以;第三,请你告诉我在移动病人的过程中,需要注意什么问题。我没有时间,请你马上决定!”
说到这里,向朝阳已经亮出了袖珍钢弩:“我不想杀人,但是在我没有排除你是汉奸的时候,那就宁可错杀三千了。为了伤员的安全,我一旦动手就不会留下活口,请你三思。”
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这才问道:“你是抗联的人?”
“我已经说过了,这和你没关系!”向朝阳紧盯着那个半大小子说道:“这位小兄弟看起来才十三四岁,也不像汉奸。还有这位夫人,似乎也不像汉奸。既然如此,死了可就可惜了。但是从大局出发,我不能留下活口。”
“记住,我没有时间和你谈什么正义,更没有心情听你讲道理,因为老子知道的比你多多了!我的任务就是救人,只要能够把人救出去,就算是把整个哈尔滨里面的全部杀光,我也不会皱眉头!我说到做到,方正县吉兴村发生的事情,相信你应该有所耳闻。”
“原来是你们!”中年人长出了一口气:“我叫张柏岩,的确是院长。你要救的人,伤口已经开始愈合,这个我没有说假话。但绝对不能太颠簸,骑马肯定不用想了。”
“既然你能够来到这里,就应该看见了前面的大楼,就是那个俄式二层小楼,你要找的人就在第六病房第二号特护室进行监护治疗。”
“警务厅副厅长林宽重义和特务科长三浦圭介,为了确保那个病人能够康复到‘满足东条英机司令官的要求’,他们命令我亲自给病人打针、换药、指导护理。”
“这位先生,经过三个多月的接触,十分同情那位女英雄,同时也更加敬佩那位女英雄。她是我们中国人的英雄,也是我们的骄傲!”
“韩义勇是我的助理护士,是一个正直的女孩儿,我就是指导她护理那位女英雄。你说的董宪勋,难道就是警务厅派过来陪床护理的那个小伙子吗?嗯,平时沉默寡语,倒也不像坏人。小柱子,你到前面把韩姐姐叫过来。”
向朝阳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那个小家伙放出去了,然后才问道:“张院长,病人能不能坐车?能不能躺担架?因为需要接近八十里路,抬轿子可能不是太合适。”
“担架可以!”张院长肯定地点点头:“大车也能躺,关键是要垫厚一点儿,并且要把她的左腿固定住。因为现在还上着夹板,如果碰到的话,我担心骨骼错位,那会影响她今后走路了。”
“那就行了!”向朝阳微微一笑:“小鬼子的天皇我见不着,大不了我去把东条英机或者是溥仪的被子抱过来垫着。”
恰在此时,进来一个小女孩儿:“院长,你找我?”
“你快过来见见这位英雄!”张柏岩微微一笑:“我没想到你和这些英雄有联系,他过来救人了,你把情况说说吧。”
“救人?救什么人?”小女孩儿冷着脸说道:“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要救什么人!”
“好吧!”
向朝阳可不敢对这位小姑娘动手,因为总司令的电报里面已经强调过,务必保证人家的安全。因此只能苦笑一声:
“你认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是我要告诉你,仅仅凭借你和董宪勋,肯定是不行的。我关心的是,你们究竟准备如何混出东门。我有人在东门外接应,也有人就在你们医院里面。你说说看,什么时候合适?”
韩义勇这个小姑娘终于有些动容:“你是抗联的人?”
向朝阳吐露了一个身份:“不,我们是平顶山复仇队的。和抗联有联系,但并不是抗联的人。”
“平顶山复仇队?”韩义勇低头沉思了一下:“这个名字好熟悉呀!”
张院长的脸上看不出来是个什么表情:“当然熟悉了,方正县吉兴村就是被他们给灭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韩义勇抬起头来看着向朝阳说道:“我曾经听说原来在南满,把小日本子杀得魂飞魄散的,就是平顶山复仇队!是不是?”
向朝阳没有否认:“韩姑娘,你说得没错,我们就是那支队伍。”
韩义勇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这个伤员属于抗联的人,你们跑来救她干什么?”
向朝阳沉声说道:“因为她是我们的英雄,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出手相救,哪怕牺牲再多人也值得!”
“你不是抗联的人,真是可惜了。”韩义勇似乎有些惋惜:“你要是抗联的人那该多好啊!”
向朝阳听得有些莫名其妙:“韩姑娘,就算我不是抗联的人,救人才是最重要的吧?这和是不是抗联都扯不上啊!”
韩义勇摇摇头:“不,如果你们是抗联的人,就会把我带出去打小日本子,她已经答应我了!”
“哈哈!”向朝阳低声一笑:“我接到的命令是,救走李坤泰、又或者是李一超;同时还要把你和董宪勋一起带走。只要出城了,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满天下都随你去吗?到时候,你想咋折腾就咋折腾呗,搞得这么复杂干什么?”
韩义勇有些怀疑:“你说话算数吗?”
“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和你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说假话!”
向朝阳略一沉思,随后在后腰里面摸了半天,终于掏出一支女士专用的勃朗宁,这才说道:“小丫头,既然你要出去参加抗联打小日本子,我的这只小手枪就送给了。怎么样,现在还怀疑我的话吗?”
韩义勇一把抢过手枪,口中还一个劲的念叨:“真的给我吗?真的给我吗?”
向朝阳终于搞定了这个小丫头,这才说正题:“好了,已经在你手里了,今后永远属于你。现在说说情况!”
“晚上肯定不行!”韩义勇摇摇头:“董大哥是白天值班,晚上就不在了。再说了,小日本子最近晚上都宵禁出不去,只能等到明天早晨董大哥接班。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到时候董大哥找一辆车混出城去。”
“说吧,几点钟要车?”向朝阳没有犹豫:“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那些特务看得比以前严多了。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明天上午八点半左右,车子能够停在医院门口。可能要等一段时间,毕竟东大哥什么时候能够把那些人支开,还很难说。”
“明天上午八点半,肯定有一辆车停在医院对面。”向朝阳点点头说道:“这辆车会一直等到中午十一点。希望你们不要惊慌,尽可能自然一点儿。只要你们走出了医院的大门,剩下的事情就和你们没关系了。”
到什么地方去弄一辆车呢?
从张院长的家里出来,向朝阳一边往回溜,心中一直在谋划车辆的问题,结果到了教堂后面也没有想出办法。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到明天上午八点半不足十二个小时,这老天爷只会下雨下雪下冰雹,也不会下车。
“大哥,你敢杀人不?”小叫花听说要找车,顿时来了劲头:“如果你敢杀人的话,弄一辆小洋车那太简单了!”
“弄一辆小洋车还简单?”向朝阳有些不相信:“这满大街都是要么是四个轮子的大马车,要门就是两个轮子的小马车,洋车那可是个稀奇物件,怎么可能随便弄到手?”
小叫花看了向朝阳一看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趾高气扬的说道:“一辆车算个屁呀,那也能算个事儿吗?只要你敢杀人,小爷我就可以帮你弄一辆车来,但是我有条件!如果你不答应小爷我的条件,那啥法子都没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91、夺车兼报仇
被一个小叫花子给要挟了,向朝阳满肚子的不自在:“真没看出来,哈?你这个小瘪犊子还满肚子花花肠子!既然如此,那就赶紧找个地方,总呆在这里迟早不是个事儿。”
小叫花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可惜了这么上好的白面,还有这匹骡子,真是!”
“就从给教堂好了,也算是做善事。”向朝阳无所谓的说道:“你住哪里?赶紧带路?”
“还能哪里呀,火车站呗!”小叫花一步三摇,口里不闲着:“火车站南边儿不远,就是洋车行,好多白毛子(白俄人)在那里开洋车赚钱。”
“那边有一个车行我是知道的。”来到火车站广场,几乎看不见人,向朝阳盯着南边说道:“那边的车场我早就知道,你怎么说要杀人才行呢?”
“你答应把我带出去,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小叫花看着向朝阳说道:“不带我走的话,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哪个角落就是我平时的地方,我们过去再说。”
什么地方?
两堵墙之间的一道夹壁墙,里面塞进去好多破烂,然后弄出一个窝,刚好能够爬进去一个人。
不过这个地方非常偏僻,似乎还是某一个垃圾场,所以没有人过来走动。小叫花把向朝阳他们带过来,就是为了避嫌。
“小兄弟儿,你要出去还不简单吗?”向朝阳接着刚才话题:“你一个小要饭的,想走就走了,难道小日本子还不让你走吗?”
“你以为要饭的就能够到处走的吗?”小叫花摇摇头说道:“小日本子管得可紧了,要饭的还要交钱登记,不然的话就把你送到教养所或者煤矿里面去了。”
向朝阳没有办法,为了获得消息,只能付出一定的代价:“好吧,你要到哪里去,我抽时间送你过去就行了。”
小叫花想都没想:“我要到南满找复仇队!如果你答应送我过去,我就告诉你在哪里可以弄到车。”
向朝阳心里一惊:“我听道上的朋友说,复仇队都要穷人出身,你找他们要饭啊,搞没搞错?”
“看来你真的没有要过饭,啥都不懂!”小叫花年纪也就十岁不到的样子,口气还不小:“找复仇队要饭干什么,自然是要杀回来报仇了!”
向朝阳不想再耽误工夫,干脆答应算了:“我答应把你送到复仇队,但是不能把你送到南满去。你一个小屁孩,只怕还不知道南满在什么地方,那可老远了!”
“那行吧,只要是复仇队就行呗。”小叫花扭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凑到向朝阳的耳朵边说道:“车行开车的司机分成两派,一派就是当地有些后台的人,一派是白毛子。”
“里面有一个科涅索洛夫就是他们的头儿,把当地的一个人杀了,抢了别人的饭碗。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这个科涅索洛夫竟然把那辆洋车变成了自己的东西,还经常到警务厅去开车。”
向朝阳心里已经有谱了,但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你确定说的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因为他杀死的那个人就是我爹!”小叫花的声音顿时就带哭腔了:“爹爹不在了就没有人赚钱,我娘带我到铁路上捡煤渣,结果被天杀的黑狗子把腿打断了。呜呜——时间不长,我娘就饿死了,我弟弟也冻死了。呜呜——”
“小兄弟别哭,这笔血债老子现在就去给你报了!”向朝阳的怒火腾的一声可就上来了:“长毛子竟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杀人,绝对是活得不耐烦,那就别活着了!”
“大哥,你别着急。就在这里蹲着,他回来的时候就能够看见。”小叫花赶紧拉住向朝阳的衣服说道:“我每天守在这里,就是想看看那辆车。只要看到那辆车,我就好像看见了爹爹,这样我睡觉的时候,就会梦到爹爹抱着我,才不会做噩梦。”
向朝阳看了小叫花一眼,虽然现在是四月下旬,但是晚上还是很冷,所以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小叫花披上,又把小叫花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小兄弟,不用害怕了,我们就是南满复仇队!”向朝阳觉得自己的鼻子发酸,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来:“没事的,今后跟着大哥没事的!复仇队里面有好多哥哥姐姐,他们都会把你当亲人,放心吧,没事的!”
小叫花突然挣扎下地叫道:“大哥,这就是我爹爹的车,他今天比往常回来得早一些!”
向朝阳扭头一看,从火车站北侧缓缓开过来一辆帆布篷的小卧车,顿时低声说道:“上去两个人,找到落脚点。”
“不用着急,等会儿我带你们过去。”小叫花死死地盯着那辆车,小小年纪说话竟然就像飘在虚空中那么空洞:“他虽然得到了这辆车和那座院子,但是他不知道那座院子后面还有一道暗门。原本是为了跑胡子的,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
特战排的战士们都是人精,小叫花的这番话顿时就被他们听出来了:这辆车和那座院子,原来都属于眼前的这个小叫花一家!
杀了人,抢了车子和房子,还打断了母亲的腿,最后全家几乎死绝!如果说这样的人不该死,那么全天下就没有该死的人了!
晚上十二点,在小叫花的带领下,向朝阳和一班的战士向火车站后面摸去,沿着铁路走出去两里多地,来到了一处桦树林。
“这里有一条干沟,你们跟我来。”小叫花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条干沟还是我爹和我娘偷偷挖出来的,从来没有用过。后院的草垛里面有一个暗门,往左边一推就可以打开了。我有时候半夜吓醒了,就会过来看看那辆车。”
这是一个坐西朝东的小院落,主房三间外带南北两侧的偏房。北面的偏房是厨房,南面的偏房就是车库。门口一围墙,大门已经关上,和外面没啥关系了。
弄开大门并不难,进入正厅以后,向朝阳发现右手边的房间还有灯光。直接挑帘而进,果然发现一个长毛子坐在炕边,但是手里竟然拿着一支勃朗宁在擦拭。
等到这个长毛子发现有人进来,再想采取动作,那就太晚了!
向朝阳左臂一抬,嗖的一声,一道暗影飞射而出,长毛子咽喉中箭!
看见小叫花随后冲进来,向朝阳已经上前捡起小手枪,这才轻声说道:“小兄弟,你的大仇已经报了!来,这只小手枪交给你防身。”
小叫花接过手枪握在手里,然后在房间里面来回转悠,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两年了,没有什么变化。可惜没人了,我也要走了。”
“报告排长:房间已经搜查过了,除了一张委任状、三根金条、两支手枪和五百发子弹以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一班长拧着一支二十响的驳壳枪和一支王八盒子,另外一个战士抱着几盒子弹。
向朝阳在炕头的枕头底下摸了一下,又发现了两盒勃朗宁的子弹,还有一张存条。
“盒子炮和弹夹留给老子,把收缴的枪支和其它东西都放车上,尸体塞到炕底下。我们弄点东西吃,然后就等天亮好办事。”
向朝阳把东西交给一班长,然后又把长毛子的衣服脱下来,终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警务厅编外警员。
“原来是小鬼子收买的一个特务啊,这就难怪了!”向朝阳点点头:“慢着,有了这个东西可派上大用场了,省了老子好多麻烦。老子要好好看看这个家伙的长相,赶紧把他的胡子和头发刮下来,老子还得打扮一番,不然没办法混出城去。”
第二天上午八点,向朝阳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长毛子。不过他嘴巴里一直嘀嘀咕咕着走出大门:“长毛子长那么**嘛,这衣服老子穿起来太长了,一不小心就露馅。”
“大哥没事的,你坐在车里外面看不出来。”小叫花在旁边说道:“你的胡子不能用手摸,头上的帽子也不能随便动。因为头发都是粘在帽子上的,胡子一摸就掉了。记住啊,千万小心着!”
向朝阳点点头:“小兄弟,就按照我们商量好的,你先跟着一班长他们出去,到城门口等着我!”
“大哥,记住了啊,到了加油站不用下车。你就拿出那个小本本,然后拍拍车门就有人登记加油,不用你掏钱的。”小叫花再三叮嘱:“我已经看了三年了,每次都这样。”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向朝阳听了小叫花的叮嘱,不仅没有幸福的感觉,反而又想流泪。
把车开出院子,小叫花锁好院门,向朝阳这才加速向医院方向赶去。现在已经八点过五分,在火车站西侧加油,然后开到医院门口,时间刚好差不多才对。
没想到加油的地方有不少,向朝阳想试试自己的小本本究竟好不好用,就伸手掏出来,然后用力一拍车门。
上来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小家伙,接过本本都没敢打开就递了回来,随即一个九十度躬身:“您这边请!”
向朝阳已经听小叫花说过,这辆车加一次油可以跑出去百八十里。也就是说,可以一直开到宾县,然后再加油继续向前跑——只要小鬼子没有发现长毛子被掉包,这样不停地加油,那就可以开到佳木斯!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92、救出大麻烦
“警长,大夫说腿骨受伤的病人需要适当活动活动,这样才能发现其它问题,同时确定接下来应该采取什么快速治疗措施.”
向朝阳刚刚把小车停在医院大门对面,大概五分钟不到,从医院里面走出一个头戴反皮帽,身穿日式军大衣,里面穿着黑色警服,手里提着一根警棍的年轻人,约莫二十一、二岁。
通过这个小伙子朝另外一个人打招呼,向朝阳才发现一个穿着皮大衣的家伙躲在侧面。听那意思,这家伙还是一个警长。
向朝阳因为化妆了,所以就很隐蔽的对着医院大门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又把大拇指对着自己的胸口。
“你要知道,这个病人是上头极为关注的对象,这个可不能马虎。”那个警长嗓门很粗,虽然压低了声音,那不过是他自己的感觉而已:“既然大夫要看看治疗效果,小董啊,你就要寸步不离才行,知道吗?”
“警长你放心!”那个年轻人躬身说道:“我都想好了,假装搀扶着她,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就算要出意外,那也得先打死我才行。您觉着呢,警长?”
“行啊,你小子好好干,到时我和上头说说,这一片就交给你!”警长挥了挥手:“去吧,老子也想看看这娘儿们恢复的咋样了。”
青年警察利用给警长敬礼的机会,用身子挡住了警长的视线,然后用左手给向朝阳做了一个手势:干掉这个家伙!
点点头,向朝阳把汽车发动起来,然后在大路上一个调头,再次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医院门口。掏出自己小本本一拍车门,警长果然回头。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向朝阳用小本本指了指驾驶室,意思很明白:有事找你,进来谈谈!
警长一看那个本本的颜色和自己的一样,那就说明人家和自己差不多级别。再说了对面是一个长毛子,还有自己的汽车,搞得不好比自己吃香。
弯腰钻进驾驶室之后,警长刚把头抬起来,对面的长毛子左手已经拿着一根香烟递到了警长的嘴巴边上。
可惜警长还来不及接过香烟,那个长毛子的左臂里面突然飞出一道寒光,刚好没入警长的咽喉之中,汽车随即启动。
一分钟以后,汽车又开到了医院门口,长毛子点上一根香烟,然后下车靠在汽车上,悠哉遥哉的盯着医院的大门。
就在这个时候,韩义勇和那个青年警察,一左一右搀扶着一身病服的女人缓步走来。
呯!呯!呯!向朝阳的心脏不听使唤乱跳个不停。
说来也是,他杀人放火啥都干过,就没有干过虎口救人的活计,而且还是总司令强调两次“不惜一切代价”那个人!
最糟糕的是,自己误打误撞,把救人的行动提前了六天!算不算违抗军令,这到底会引起什么后果呢,向朝阳不得而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向朝阳把车门一拉,三个人已经进入后车厢,汽车嗖的一声窜了出去,直奔东门而去。
向朝阳紧盯着前方的路面,没想到身后传来一个南方口音:“同志,你是哪个?怎么会知道我被关在这里?”
“我是谁很重要吗?我说你好好养神行不行啊?接下来还有好远的路要走。”
向朝阳是白书杰的兵,而且还是特种兵,一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说话也没个准谱:“你说你干啥不好,非要跑到小鬼子的地盘上呆着,害得我们哥儿几个漫山遍野瞎转悠。还行,总算是没有白忙活,终于见到你这尊活菩萨了。”
那个还有一种莫名威严的声音继续说道:“油嘴滑舌的,你不是抗联的人!”
“抗联的兄弟我都佩服,那没啥。”向朝阳为所谓的说道:“不过,抗联很厉害吗?还不是被我们先找到了?”
“站住!”
噶吱一声,向朝阳因为胡说八道,差点儿把城门口的警察给撞倒了。
不能说话,也不会说长毛子的话,只能继续掏出小本本往外一亮,又使劲拍了拍喇叭,向朝阳表示自己已经很愤怒了。
“原来是外事刑警,您请——”
没有意外,汽车出了东城门,向朝阳油门一催,直接把车速提到最高,直奔舍利镇方向而去。
“同志哥,方向错了!”后身的声音又说道:“往东,一直往东,你向南跑干啥子嘛!”
逃离虎口,前面就是自己的部队。现在就算来几十个小鬼子,向朝阳也不在乎了。
所以他现在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热河方面军侦察兵的**病又犯了,说话更是忘乎所以:“我说你就不能休息一下吗?这是在逃命,不是在观光好不好?现在我就是老大,在车上你就得听我的,知道不?”
身后的声音不依不饶:“什么老大不老大,这都谁教你的?同志哥,你究竟是哪个部队的,怎么一开口说话就流里流气的。回去了我要找你的领导啊好好说道说道,一定要加强思想政治工作。你看看自己这个样子,还像一个革命战士吗?”
“呵呵,难怪总司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抢回来!”向朝阳呵呵大笑:“听你这话的意思,还真的是一个大官!”
向朝阳根本不在乎什么思想教育:“我今天看在韩姑娘和你的面子上,说话已经非常非常小心了。如果在自己的兄弟面前,老子,呃,你看,你都把我带沟里去了,差点犯错误。我的意思是说,兄弟之间随和一点儿没坏处,是吧?”
身后的声音开始发怒了:“少在这里胡扯,我要到三区,你赶紧送我过去!”
“我的任务是把你救出来、治好,然后等待下一步命令。”向朝阳终于一本正经的说道:“对不起了,我不是你的部下,不能执行你的命令。再说了,就凭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在没有经过我们的外科医生下结论之前,你哪里也去不了!”
“三区是吧,赵尚志的地盘?不行!他那里要啥没啥,你这一身伤根本治不了!韩姑娘,我说得对不对?别说什么赵尚志了,就算是杨靖宇将军那里,同样没有办法治。经过我们外科医生检查之后不行的话,老子还得把你送到野战医院去!”
“停车!”身后的声音突然提高嗓门:“你究竟是谁?如果是小鬼子的话,那就根本没有必要了,还是把我送回监狱里去吧。你们以为搞出这么一套把戏,就能够套出我的话吗?做梦去吧!”
嘎吱——向朝阳一个急刹车,伸手把脸上的胡子头发一把抓下,然后也不耐烦了:“我说你能不能安静点儿?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你看你像要吃人似的,哪里像个病人?老子在执行任务知道吗?再过两天整个哈尔滨就要天翻地覆知道不?”
“如果现在不赶紧跑,到时候被老子兄弟给打死了,那才是冤枉知道不?老子执行了这么多任务,怎么会碰到你这么一个娘儿们,真是麻烦!现在给老子闭嘴,免得老子注意力不集中,把车开翻了!”
韩义勇终于忍不住了:“大哥,你就少说两句行不行啊,你看把大姐给气的!”
向朝阳转移了目标:“韩姑娘你也是的,我的来历没有告诉她吗?”
“我的好大哥啊,这不还没有来得及吗?”韩义勇娇嗔的说道:“就你平顶山复仇队的身份,能够在医院瞎说的吗,那不是找死啊!”
身后的声音有些不满意了:“原来你是白书杰的兵,难怪如此狂妄!”
“我说大姐啊,一直都是你在狂妄好不好?”向朝阳苦笑着说道:“你自己说,从上车开始都是你在给我下命令。我都说了我们不是一个系统,我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大家都是当兵的,你还是一个团政委是吧?你们的师政委还叫我大哥呢!”
后面的声音缓和了很多:“师政委?你认识那个师政委?”
“我知道抗联的兄弟们都是英雄,让我佩服,这是心里话。”向朝阳严肃地说道:“你们能够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奋起抗争,不停地战斗,哪个王八犊子才不佩服!但是,我刚好就认识一个师政委,她从头到尾都叫我大哥!”
“她叫赵梅燕,河北省雄县独立师的政委兼师长,应该比你小个一两岁。但是,她的手下步兵团、骑兵团、炮兵团、防空营、辎重营、警卫营加起来一万多人,连天津住屯军的多田骏那个老鬼子都不敢招惹她,不算太寒酸吧?”
身后的声音有些低沉:“雄县独立师,没有听说过这个单位呀。她哪来的这么多装备?不行,我要立即见到你的上级,然后确定你是不是在说假话!”
“这不就在送你过去的路上吗?如果不是你捣乱,今天晚上我们就能够赶到给你治疗的地点。大姐,如果你真想继续和小鬼子战斗,那就听我一句劝,先把你的身子骨养好了才行。别到时候红枪白马的女英雄,最后连战马都骑不了!”
向朝阳的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枪声。他停车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操!小鬼子这也太那个啥了吧?老子不就接了一个人,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身后的声音听不出半点儿情绪波动:“多少人追过来?”
“他妈的,竟然出来了一个中队的小鬼子!”向朝阳不仅没跑,干脆下车冲着另一边的山沟里扬声大叫:“你们他妈的兔崽子,还不赶紧呼叫老大?人就在车上,老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让他们那几家赶紧开饭吧!不然的话,这么大一条尾巴,你们消化得了吗?”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93、向朝阳应变
向朝阳正在观察敌人的动向,车上的三个人也都下来了,那位病人抬头向远处一看,原来小鬼子有四辆卡车打头阵,现在被十几个人阻挡在两里路以外,但是后面不远处又出来了两百多人的大部队.
“同志哥,听你的口气应该是一名指挥员。现在敌人太多”女病人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我命令你把我留在这里,然后带着小韩、小董和你的战士们赶紧撤退!”
向朝阳生气的说道:“老子早就和你说过了,在这里一切都得听老子的,别他妈的废话好不好!”
说到这里,向朝阳又冲着东面的山沟叫了一声:“一班的崽子们,整明白没有?小鬼子发疯了,上来了超过一个中队。别他妈的像个老娘儿们,动作快点儿。二班已经比较吃力了。赶紧的,把电台给老子拿过来!”
“来了,叫个啥,不就两百小鬼子,值当吗?”一班长的人未到,声音先来了:“还不是因为你的宝贝妹子,不然的话早好了!”
向朝阳听得莫名其妙:“妹子?你他妈的说什么,老子什么时候有妹子了?”
“大哥,我来啦!”
一班长说的果然没错,向朝阳的话音刚落,就随着一声欢呼,树林中冲出来一个小姑娘!
穿着红底碎花棉袄,藏蓝色棉裤,脚下还穿着一双皮靴打着绑腿。腰间扎着一根牛皮袋,而且挂着带枪套的勃朗宁小手枪。
向朝阳往这个小姑娘的头上一看,竟然带着自己的帽子,红扑扑的脸蛋满是笑意,看起来也就十来岁,正向自己扑过来。
生怕小姑娘跌倒,向朝阳只好伸出双臂抱住:“妹子,你谁呀?”
“我就是小叫花啊,换了一身衣服大哥就不认了啦?”小姑娘仰起头看着向朝阳天真地说道:“我叫王惠民,马上就十一岁了。大哥,今后叫我的名字吧,已经三年都没有人叫我的名字了。”
现在时不我待,向朝阳来不及弄明白小叫花为什么会变成小妹妹:“好妹子,你先等一下,我把小鬼子的事情处理好再说。”
也就这个功夫,原来在城里和向朝阳分手的一班战士,竟然抬着一副滑竿出来,上面厚厚的垫了四五床棉被,还有黑白两件貂皮大衣。
一班长没有啰嗦,扭头大吼一声:“留下三个冲锋枪手,机枪手、榴弹枪手、狙击手增援二班,挡住敌人五分钟!”
看着眼前的滑竿,向朝阳更生气了:“我说你们这帮瘪犊子玩意儿,翻山越岭的,你们整一副滑竿,那能行吗?一个不小心还不把病人翻出来呀?”
“你放心吧!”一班长摇摇头说道:“老子亲自带领三名冲锋枪手,全部用手抬。怎么可能扛在肩上?步话机在惠民姑娘身上,你自己处理擦屁股的事情,我去安排病人。”
向朝阳这才发现王惠民竟然背着十来斤的步话机,顿时一把抓起来吼道:“莫怀山!莫怀山!你他娘的听见吗?听见就赶紧吱声儿!”
耳机里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想笑:“听见了,我就是莫怀山,有屁快放!”
向朝阳大声吼道:“老子命令你在一分钟之内对玉泉镇火车站发起攻击,三分钟之内拿下火车站,然后把所有该杀的全部杀干净,放火烧毁火车站,动静越大越好!老子已经把人救出来了,不过跟上来好大一条尾巴,就等你过来救命了!”
吧嗒,向朝阳按下按键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一下频率,又开始狂呼乱叫:“老大老大,听见没有?老子捅出大乱子了!”
“怎么回事儿?”史连城的声音在对面传过来:“这才一天时间不到,你又给老子惹出什么麻烦了?”
“老大是这样的,我出门逛了一圈,顺手就把姑奶奶接回来了,比原计划早了六天。”向朝阳不敢胡说:“现在马上要向第二道弯出发,你赶紧准备迎客。老子就想问一声,他们另外两家能不能提前开饭?”
“你先把人给老子送过来,另外两家开不开饭,你自己协调一下!”史连城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人是第一位的,其它的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你给老子好好掌握吧,挂了!”
“别!”看见自己的病人又要开口说话,向朝阳赶紧摆手:“我的大姐!我的姑奶奶!您老人家现在就别添乱好不好,一切都听一班长的安排,老子保你平安无事!”
恰在此时,西南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随即腾起冲天的火光。方向正是玉泉镇火车站。
“我的个娘耶,终于有动静了!”向朝阳重新抓起步话机:“我的孟老板,你睡醒没有啊?我是老向,事情发生意外变化,我已经把姑奶奶接回家了。但是现在一下子来了三桌人闹庆贺,老子这边只能提前开饭了。你那边开饭的时间能不能提前?”
“我操!”孟凯华惊叫一声:“你他妈的要请客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老子准备的是晚饭知道不?这都不到下晌午,米都还没有下锅,怎么开饭?就算现在开始生火,最快也得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开饭,同时还要和老张那边打招呼。”
“那行吧!”向朝阳无奈地说道:“老子这里两百多斤米的饭,早他妈的蒸熟上桌了,那只好让大家伙儿慢慢吃吧,争取对付两个小时。关于张老板那边,你自己协调一下,老子没工夫了,现在要招呼客人!”
把所有的事情都落实完毕,向朝阳发现一班长还没有搞定病人,顿时就有些急了:“我的大姐,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还不上轿?”
病人坐在汽车的踏脚板上:“我是一个***员,战士们都在战斗,我绝对不可能临阵逃跑!”
“我就知道你们都这毛病,赵梅燕是这个毛病,碰到你还是这个毛病!”向朝阳冲着一班长吼了一嗓子:“老子的军装呢,武器呢?这长毛子的衣服太他妈长了,老子走路都摔跟头!另外,给姑奶奶把衣服换上,别给冻着了。真是麻烦!”
病人这一次没有找麻烦,穿上了一班长准备的白色貂皮大衣:“同志哥,你刚才说叫老向,叫什么名字?”
“我叫向朝阳!”向朝阳一边穿自己的军装,一边随口说道:“姑奶奶,你赶紧走吧!你在这里碍事知道吗?我知道,你们宣传发动群众和鼓舞士气很厉害。但是我们改天行不行?”
“向朝阳同志,面对两百多小鬼子的追击,你们能够处变不惊,还能够一瞬间调整行动步骤,你和你的战友们都是好样的!”病人微笑着说道:“我不会给你添乱,就看看你们如何战斗。真的,我就看一眼马上就走!”
“好吧,好吧!”
向朝阳抓起驳壳枪插在要带上,然后又抓起地上的冲锋枪,这才走到小汽车那边,从里面抓出一支驳壳枪,来到董宪勋面前说道:
“董宪勋,如果按照我们的规定,未经训练是不能拥有武器的。但是今天的情况特殊,这支手枪只有四个弹夹,你就先对付着吧。记住,我给你武器,并不需要你参加战斗,而是以防万一。”
转过身来又看着韩义勇说道:“韩姑娘,你是一个勇敢的姑娘,也是一个优秀的护士。从现在开始,你继续履行自己护士的职责,看护好你的病人,其它的任何事情都和你无关!”
“妹子过来!”向朝阳冲着王惠民回头叫道:“从现在开始,你就背着电台跟在一班长身边。这是一个非常关键、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大哥希望你能够圆满完成。等到这件事情以后,大哥送你出去读书上大学,今后做更多大哥做不到的事情!”
“兄弟们,因为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为了不影响整个战役的顺利展开,现在需要我们分头行动。一班长,你们四个人的任务就是把客人送到家,然后留下来担任守卫。我带领战士们好好教训教训这帮狂妄的小鬼子,一定要打得他的爹妈都不认识!”
向朝阳刚要转身离开,病人又说话了:“向朝阳同志,你们的武器怎么好像苏联红军的?”
“苏联红军的武器?怎么可能!”向朝阳对一班长说道:“从枪膛里退出一发子弹给姑奶奶看看!”
病人接过子弹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嗯,口径不对,编号也不对!”
“这是我们总司令亲自研制的一款冲锋枪,而且是专门针对小鬼子的,叫做定倭一号!我们部队的武器都是配套的,苏联红军的武器虽然不错?哼哼,老子还看不上!”
向朝阳话音未落,从南面山坡上冲下来十多匹战马,领头的一人隔着老远就在大叫:“报告排长:留守横头山的三班全部赶到,请指示!”
“老子没有什么好指示的,你们三班全体都有,立即保护客人上山,然后按照原定计划构筑第二道阻击阵地。”向朝阳盯着越来越近的小鬼子,脸色阴沉地说道:“这个地方距离省城太近了,需要赶紧离开,就在第二道阻击阵地灭掉他们!”
这些过程说起来话长,其实都发生在三分多钟时间里。此时,小鬼子的后续步兵中队已经开始接近第一道阻击阵地。
三班离开以后,向朝阳大吼一声:“榴弹枪击毁敌人的卡车,准备轰炸敌人的冲击阵型。两个班的机枪打掉半个弹鼓,然后交替掩护撤出战斗,到第二道阻击阵地待命!”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94、魔窟中马城
背荫河距拉林镇不远,是一个100多户居民的山村.自从拉(法)滨(哈尔滨)铁路线建成并在这里建立车站以后,背荫河桥以东就自然出现了一些杂货店、果子铺、饭馆,逐步地形成了农副产品的小集散地,颇有一派农村小城镇物有的景象。
“九一八事变”以后,小鬼子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全面占领整个东三省,一场战争赌博获得了巨大成功,从而得到了让猴子岛欣喜若狂的宝贵财富。
正因为如此,小鬼子的野心急速膨胀,“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王道乐土”,就成为下一个追逐目标。与此相适应,一个巨大的阴谋开始付诸实施。
1932年初,猴子岛陆军省、参谋本部和关东军的长官们听从石井四郎的建议,首先在哈尔滨附近的背荫河设立‘关东军防疫班’,匿名是“加茂部队”。
1932年秋,“加茂部队”派黑田大尉带领一批日军选场址。他们来到背荫河,看中了这块宝地,决定在这里设“兵营”。
于是,他们通过伪满拉林当局,强令这里的100多户居民及日升祥杂货店、王家果子铺等20辆马车全部搬迁。然后抓来3000多苦力,昼夜不停地修筑‘兵营’”。
这个“兵营”仅用半年的时间就建成了,不仅有营舍,还有到背荫河站的铁路专用线和飞机场。
当时,关东军参谋远藤三郎在1933年12月8日视察这里后说:“粗具规模的大兵营,令人产生一种好似要塞的印象。
这个“好似要塞”的地方,就是臭名昭著的“中马城”。负责着一个项目的魔鬼,叫做石井四郎。对外公开名称是“关东军防疫班”;而其秘匿名称有两个:“加茂部队”和“东乡部队”。
关于“加茂部队”名称的来历,是由于“加茂”是石井四郎家乡的名称,而跟随石井到背荫河的人员,大多是由石井从加茂招募而来。
关于“东乡部队”名称的来历,是由于石井四郎的化名叫“东乡春一”(一说“东乡肇”),因石井崇拜日俄战争(1905年)中日军击败俄军的统帅东乡平八郎,所以用了“东乡部队”这个名字表示纪念。
在中马城的人员禁止一切外出;禁止使用日本真名,即使用化名同国内家属通信也得经过关东军司部审查。
陈家岗有个叫王老二的青年,在一天夜里情着好奇心去偷看“中马城”的秘密。第二天,人们就在其附近发现了他被子弹打穿了的尸体。
这里,经常夜间出入的黄绿色帆布篷的大汽车以及把人们从睡梦中惊醒的惨叫声,给人们带来疑问,“中马城”到底是干什么的?它给外界的印象是一座监押号要犯的秘密监狱。因为这个缘故,人们又叫它“东满大狱”。
在这里蹲监狱,生活上受优待,伙食很好,顿顿饱餐大米、白面,有时还能吃到肉食,逢年过节还给酒喝。这些营养丰富的饭食都由日本看守定时地送进牢房。
生活的确很好,但这些“特殊囚犯”没有人身自由。尽管他们不是重犯,甚至根本就不是罪犯,所有的罪名都是小鬼子安上去的,可是都给戴着手铐、脚镣。
被监押在“中马城”里的人,脑海里全部都是问号却找不到答案。等到他们找到答案的时候,也就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他们被秘密地押进地下室,分别绑在墙壁的铁勾子上,穿着白大挂的日本军医用粗大针管强行在他们的动脉血管上抽血,然后又把什么古怪的东西注射到他们的血管中。
有的人由于抽血过多,身体衰弱,没有使用价值,就被骗出去,用斧头砍死;或以治病为名,给注射一种剧毒药害死。这些被残害的人,都由专业人员拖去炼油,剩下的尸骨拖进炼人炉里焚烧,骨灰就地埋掉。
犯人被注射病毒以后,小鬼子自然要搞清楚病毒在人体里面的各种变化。因此,最惨无人道的就是**解剖:......(此处省略三万字)1933年,关东军高级参谋远藤三郎在背荫河视察时,看到了那里进行活人试验的情况。他在日记中还记戴:“被试验者一个一个严密地关在栅栏里,把各种病原菌移殖于活人体内,观察其病情的变化。”
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冈村宁次,也曾不打自招地说过:“因使用了活人代替早獭动物,当然会取得良好的效果。......特别是在冻伤治疗方面,在摄氏37c热水中浸泡是最好方法的结论,这是根据对活人进行生、杀、再生的宝贵试验而取得的结果。
白书杰两世为人,对于背荫河这里发生的一切自然一清二楚。对于这里面的魔鬼,更是恨之入骨。
因为1933年和1935年,也就是去年秋,赵尚志的抗日队伍连续两次袭击中马城。石井四郎认为这里的秘密很可能已经暴露,所以开始筹建新的秘密基地。
昨天半夜时分,孟凯华带领特战二排,就已经渗透到了中马城西南面两公里的拉林河边高家湾。
经过初步侦察,“中马城”西面紧邻拉滨线铁路,堵塞了穿过背荫河镇唯一的一条公路,让它变成了与世隔绝、极端秘密的军事城堡。
中马城周围有三米多高的围墙,墙顶上架设着两道铁丝网,中间还有一道高压电网。
围墙四角各修筑一座坚固的炮楼,安设两盏活动式探照灯;墙外挖有两米半宽的护城壕。它的正门朝北,一座吊桥横跨在护城壕上;吊桥里侧是两扇黑漆城门,由两名日本兵持枪把守。
中马城周边五公里范围内,附近的中国人一律不许靠近。火车经过背荫河站,也要将车窗帘布放下,严禁旅客向车外看望。
在背荫河,夜间一律实行戒严,如果发现夜行人,不问青红皂白便抓进“中马城”内。
正因为如此,孟凯华觉得要想彻底摧毁中马城,只能在夜间采取行动,那样才能尽可能接近攻击目标。把打击部位落实清楚以后,就可以利用最少的弹药,获取最大的攻击效果。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向朝阳担心小鬼子提前把自己要抢劫的人转移走了,所以被迫提前采取行动。可惜他不知道小鬼子的宪兵司令官,也就是东条英机老鬼子,对他口中的那个“姑奶奶”是抱有多么大的希望!
尤其是苏日双方在张鼓峰一线的拉锯战,现在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双方的兵力、装备损失惨重。
一场局部冲突,发展到了两万多人陷进去的大混战,战场已经波及到北面的二道泡、黑顶子一线,战线的长度已经超过了五十公里。
一个多月来,大家都是损兵折将,双方都有些吃不住劲了。如果还不能紧急刹车的话,就有可能爆发双方的全面冲突,这是都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但是,在外交谈判桌上,双方的外交人员,并不比张鼓峰的火线上更轻松。
苏俄指责日方采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坑害了三百多名官兵,劫持了“阿穆尔河舰队”的三艘军舰。必须把人和军舰交出来,而且要严惩肇事凶手,公开赔礼道歉。
与此同时,苏俄指责日方卑鄙无耻,竟然摧毁了普罗格列斯、赖奇欣斯克一线的十五个边境哨卡,捣毁苏维埃地方政权25个,焚毁农场19座,造成2700余人死亡。
更有甚者,卑鄙的日军不宣而战,抚远镇哨卡两次被摧毁,黑瞎子岛上面的五座哨卡被摧毁,190余人生死不明,所有的战略保障物资全部被抢走。
日方指责苏俄方面“擅自越境攻击胜山要塞”,拔出了国境线上的四座哨卡,造成了帝国士兵的巨大伤亡。
尤其让人不能接受的是,苏俄方面竟然卑鄙无耻地制造了“孙吴惨案”,把一个大队的国境警备队屠戳一空,还炸毁了两座弹药库。所以苏俄方面不仅要书面道歉,而且要赔偿日方的一切损失。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在谈判桌上已经吵了一个星期,到如今也是僵持不下。谈判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那就需要拿出真凭实据。
关东军司令长官植田谦吉已经丧失了最后的耐性,限令东条英机的宪兵司令部,今天一定要“弄出一份证据出来,堵住北方大鼻子的那张臭嘴”!
所以,今天一大早,东条英机亲自赶到哈尔滨特别市,就是要带走“重要的人证”、苏俄武装间谍“白马红枪”。
没曾想,东条英机赶到哈尔滨警务厅,才知道“重要人证”还在市立医院监护治疗。
完了!
东条英机带人兴师动众赶到市立医院一看,不仅病人没有了,连带警长、警察、特别护理在内都不见了!
负责此事的警务厅副厅长林宽重义和特务科长三浦圭介,当时脸色都吓黄了(其实太平洋猴子也属于黄种人)。赶紧把暗藏在四周的坐探找过来一问,才知道那个什么白毛子“外事刑警”,一大早就开车在这里晃悠。
“八格牙路!卑鄙无耻的北方大鼻子,采用间谍渗透进来鼓动支那警察造反,劫走了重要证人!”这是东条英机的第一个直觉反应。
“立即全城戒严,全力捉拿人犯!”这是东条英机一瞬间发布的命令。
小鬼子的素质真不是盖的,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查到了下落——白毛子开车出了东门!
东条英机气急败坏,冲着警务厅副厅长林宽重义怒吼道:“紧急增调守备大队,一定要把所有证人追回来,否则你们都切腹向天皇陛下谢罪吧!”
正因为如此,向朝阳他们跑出去不到二十公里,第一批四辆卡车带着小鬼子就已经贴着屁股追了上来,后面的大部队还在不断加码。
看见小鬼子蜂拥而来,向朝阳和他的兄弟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身边的这个姑奶奶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自己的承德老大当宝贝,小鬼子也当宝贝,这他妈的还有天理吗?”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695、诡异的火焰
(八月一日,向所有的在职军人、退役军人致敬!)
对于向朝阳他们那边的事情经过,孟凯华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特战一排的排长向朝阳,一向诡计多端。看起来就是一个大流氓,实则外粗内秀,精明强干,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当一排长。
现在向朝阳迫不及待,直接采用步话机喊话,那就说明情况不是一般的严重,而是到了十万火急的危机时刻!
特战一排属于特战大队的最后预备队,他们平时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大队部和里面的姑娘们!因为这一次的任务特殊,所以才拉出来独当一面干一票。没想到一出马就遇到麻烦事儿,这是谁都始料不及的。
如果特战一排被小鬼子牵制住了,史连城的通信小队、医疗小队就失去了最后的保障,那就极其危险了。
史连城身边除了姑娘们,就仅仅一个警卫小队,那是挡不住敌**规模围剿的。况且还有一个不能骑马行动的重要人物在身边,那简直是危乎险哉!
“兄弟们:向朝阳的一排竟然提前六天完成了解救人质的战斗任务,这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实话告诉你们,好消息的后面,紧跟着就是一个坏消息。”
孟凯华把特战二排的战士们召集起来说道:“现在小鬼发疯了,两百多人正在围追堵截,还有更多的小鬼子加入进来,向朝阳他们一排非常危险。”
“正因为如此,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让小鬼子分兵。要想实现这个目标,那就是现在就出发攻打中马城!小鬼子有四座城墙堡垒,我们在大白天无法靠近到三百米以内。”
“所以我决定,集中四个班的4门迫击炮进行远距离轰炸,把我们手中剩下的36枚凝固汽油弹全部砸进去!排长殷猛鹫负责炮击,于慧莲带领另外三名狙击手跟随保护炮兵,副排长鲍海涛带领其他人围剿可能逃出来的敌人。”
“我带着通信队员,和张景福那边的特战三排进行协调,确保两边的战斗不发生冲突。十分钟准备,三十分钟以后发起进攻!现在分头行动,战斗结束以后分头赶往横头山集结地点。然后带上战马直插宾县,尽可能把敌人调动起来制造混乱,彻底扰乱敌人的视线。开始行动!”
时间就是生命,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现在是上午十点多钟,光天化日之下也顾不得那些多了。二排长殷猛鹫没有丝毫停顿,转身带着16名战士,扛起迫击炮部件和榴弹就跑。
这些战士对于病毒都没有什么明确概念,但是白书杰曾经给他们说过鼠疫的比方。有好多战士都经历过洪水之后的瘟疫残害,所以心中很是提心吊胆。
“别担心!”殷猛鹫虽然心中七上八下,但一路上还是不停地给兄弟们鼓劲:“总司令说过了,小鬼子的病毒在没有投放出来之前,都是封闭在玻璃管里面,也就像护士手中的注射器那样,没有危害。”
“只要我们动作足够快,能够在小鬼子反应过来之前,把凝固汽油弹全部砸进去开始燃烧就行。因为总司令说了,在凝固汽油弹产生的那种极限高温下,所有的病毒都不能存活,对人体就没有伤害了。”
五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战士们扛着迫击炮的部件跑步前进,弹药手牵着驮炮弹的驮马随后跟进,那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
好在没有必要靠近中马城,因为他们携带的81mm迫击炮,最大射程超过2400米,所以在一公里以外停了下来。
炮手架炮调炮,弹药手安装爆炸引信,都是老油条了,自然有条不紊。殷猛鹫利用望远镜观察中马城里面的大体布局,开始标定轰炸区域。
随后跟上来的于慧莲和三名狙击手,直接越过炮兵阵地,在前方四百米寻找狙击阵地。
自从参加特战二排以后,于慧莲这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成长非常快。把打猎的技巧转化为制式步枪的射击方法,实战能力越来越强。
尤其是过去三个多月时间,战士们都在悬羊山密营猫冬,副大队长孟凯华每天带着于慧莲,主要就是手把手地教她狙击战术。
后来经过“雪地潜伏打猎比赛”,对于打击两百米以外的移动目标,于慧莲已经成为特战二排的第一名。尤其是使用消声器以后,近距离潜伏狙击战术,于慧莲已经完全掌握。
所以孟凯华把四个班的狙击手挑出来,组建了一个狙击小组亲自掌握,不再属于各班编制。这个小组的组长,就是十四岁的于慧莲。
“兄弟们还是要小心点儿。”殷猛鹫头也不回地对炮手说道:“西南角岗楼里面的重机枪,对我们还是有些威胁。毕竟九二式重机枪的极限射程可以达到2400米,你们要当心流弹。”
“报告排长:四门迫击炮已经全部组装完毕,按照序列分为一到四号,请指示打击范围进行标定。”
殷猛鹫的望远镜并没有放下,四名炮手也把望远镜端了起来,开始做最后的战术布置。
“你们看清楚没有,这一次要采用四周封锁,然后向中央压迫的轰炸顺序。”殷猛鹫低声说道:“因为每一门迫击炮只有9枚榴弹,四门炮分别从四个角开始往中央收缩,分为九个炸点均匀布局。”
两分钟以后,四门迫击炮调整完毕,殷猛鹫低吼一声:“一发试射,开炮!”
通!通!通!通!
随着弹药手的双手一松,榴弹滑进炮膛,随后又飞了出来,然后带着独特的啸叫声飞向远方。
要说小鬼子的反应,那真是足够快。
四枚榴弹发生爆炸,炮手正在调整密位修正参数,第二轮炮击还没开始,一个鬼子小队就已经发现了炮兵阵地的方向,然后飞速冲了过来。
殷猛鹫看着四五个家伙埋头猛冲,心中暗道:“现在就看狙击手能不能压制住小鬼子的冲击,给炮手争取时间。”
通、通、通、通——第二轮榴弹再次出膛,然后落地爆炸,中马城里面的火苗终于开始窜了起来。
“不用调整了,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凝固汽油弹发射出去,然后赶紧收拾家伙撤退!”殷猛鹫大声叫骂:“他妈的小鬼子反应太快了,增援的部队肯定很快也会包抄过来。”
回头再说于慧莲的狙击小组。
虽然他们只有四个人,四支狙击步枪,但是这四个人都是能够在四百米就开枪的高手。
为了保证命中率,一直等到小鬼子冲到他们前面三百米的时候,于慧莲打出了第一枪,鬼子小队长当场身亡。其他人紧随其后,冲在最前面的三个小鬼子也一头栽倒在地。
啪啪啪——四个人一口气打完一个弹夹,小鬼子的冲击队伍少了二十人,基本上就去了一小半。
小鬼子也怕死,面对这种百分之百命中率的的打击,根本没有人敢站起身来,只能匍匐前进。三百米的距离,要想通过匍匐前进来完成,速度一下子就降低了一半。
于慧莲看见敌人都趴在地上,狙击目标基本消失。如果僵持下去,对自己非常不利,因此下达了第一道命令:“全体后撤五十米,让小鬼子放松警惕!”
此时,迫击炮已经打出去三轮榴弹,中马城里面的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无法控制了。
前来歼灭敌人炮兵的小鬼子,知道时间紧迫,看见自己前进了数十米也没有人再开枪,一个小曹长挺身而起,一声嚎叫就率领部队冲了上来。
啪啪啪啪——小鬼子全部站起身来的一瞬间,四支步枪再度开火,而且全部都是两连狙,小鬼子又少了八个人,兵力折损过半!
从第一声枪响,到兵力损失过半,冲击部队前进了不到一百米。
这样下去的话,就算冲到了敌人的炮兵阵地上,那也不可能有活人,干掉敌人的炮兵仍然是一句空话,所以小鬼子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双方僵持了十来分钟,迫击炮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炮击任务。原本没有什么大风的炮兵阵地,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风力越来越大,而且全部向中马城集中。
“高温燃烧抽真空”的后果终于如期产生,就算城堡里面还有活人,最后的结局也是全部窒息而亡。
焚毁中马城的战术目标已经完成,现在如何脱离和敌人的接触,成为最关键的事情。
殷猛鹫看见炮手已经把迫击炮全部收拾好了,这才从着前方大喊一声:“不用恋战了,交替掩护撤退,目标就是昨晚的集结地。”
恰在此时,副排长鲍海涛带着两个班赶过来说道:“孟副大队长让我们赶紧走,哈尔滨和五常县都有小鬼子的大部队出动,现在要对我们进行南北夹击。”
“老孟带着两个班已经从北面插出去了,目的就是剿灭趁乱逃出来的几个家伙。我们的目标是灭掉小鬼子的技术人员和资料,现在已经完成任务了。你们赶紧走,剩下的这儿十多个小鬼子没啥大用,我在后面挡住他们就行了。”
殷猛鹫抬头看了看中马城,四周的围墙都已经开始崩塌。橘红色的火焰已经吞没了一切,然后在半空中形成一种诡异的图案。
火焰的上空,瓦灰色的烟雾已经开始旋转起来,仿佛一条巨龙盘旋飞舞,带动四周的气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我操,不就是发射几枚榴弹,难道这也会形成龙卷风吗?”看到这种古怪的情境,殷猛鹫知道大事不好:“没有必要管这几个小鬼子了,大家赶紧跑吧!天上的气团一旦崩散开来,老子们都要遭殃!”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