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直捣土匪老巢
汤伟业突然冒了出来,白书杰瞬间在内心调整了作战计划。。就在汤伟业吃面条的十多分钟时间里,一个看起来十分冒险的行动方案很快成型。
汤玉麟虽然属于塌架的凤凰,但他毕竟是张作霖救命恩人,而且三次救命。只要这个人还在,说不定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又回来了。所以,东北军上下,对于汤玉麟应该是不敢过分藐视的。所谓搜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变成了汤玉麟的侄子和徐二黑之间的恩怨,第129师首先就不可能救援徐二黑,这就去掉了北路可能出现的援军了。
西面的第116师周福成,比起“东北一只虎”汤玉麟来说,在东北军的资历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现在汤玉麟就要成为宋哲元的座上宾,所以出兵救援的可能xìng也不是很大。
最大的可能,就是周福成一个电话、或者是一封电报,就把皮球踢给了宋哲元。不过白书杰推算了一下:等到他们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徐二黑的脑袋都搬家了。宋哲元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为一个死人和汤玉麟翻脸。
那么,最有可能救援的,只有李光东骑兵营。这是赵登禹的看家部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但是,李光东的一个骑兵营,在魏冲的面前,那还是不够看的。即便是对面交锋,李光东这个西北大汉再彪悍,只怕也到不了魏冲的三百米之内!
开玩笑,经过加强以后,魏冲的一个营108挺轻机枪、2挺九二式重机枪、36门迫击炮、一门九二步兵炮,一旦打起来,没有一个骑兵师填进去,只怕也很难攻破防线!
而实际上,西北军被称之为天下最穷的部队。目前虽然占据了平津察哈尔地区的有利位置,但还没有完成整编。他们的一个营,也就三百多人而已。西北军的步兵,都没有办法把装备配齐,相当一部分人配备的还是大刀,更何况骑兵营了。
魏冲dú lì团的每一个营就有七百多人,同样是最jīng锐的骑兵,而且还不是拼马刀,而是比试机枪的那种!
你有本事就冲过九二步兵炮2400米的打击距离,接着是迫击炮1200米的饱和轰炸。然后是重机枪的800米最佳打击距离,再冲过轻机枪400米的打击距离。直到我把所有的炮弹和机枪子弹全部打完,你最后剩下的人来和我拼马刀!
不过,魏冲的骑兵营都没有一米多长的马刀,全部都是打击距离100米的驳壳枪。所以,如果李光东的骑兵营想拼马刀,这个可能xìng是不存在的。只要不是傻子,李光东应该不会为了徐二黑把自己的整个骑兵营搭进去。
正是居于这种考虑,白书杰决定来一次“狐假虎威”,利用汤伟业的真实身份直捣黄龙,面见徐二黑“讲道理”!
只要见到了徐二黑,那就不用担心他不讲道理!在白书杰看来,这世界上就没有不讲道理的人。
当然,白书杰讲道理的方式很简单,直接砍下对方的人头,然后慢慢开始讲。不是对人头讲,而是对徐二黑的部下讲。讲不通了,那就继续砍人头,直到把道理讲通为止!
经过半天一夜的连续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上午九点钟赶到了饶阳县县城北门外三公里的地方。
“全体下马休息两个小时!大家都把马匹照顾好,吃东儿东西。”
白书杰也累得快趴下了,所有的战马虽然途休息了四次,现在也开始口吐白沫,直喘粗气。
“兄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白书杰喘了几口气,这才对汤伟业说道:“我们都是129师骑兵营的,是你借来的卫兵,剩下的就是你把徐二黑找出来讲道理。老子是不认识什么狗屁二黑、三黑的,只要你把那个王八犊子认出来,那就完事儿了。剩下的都是大哥我的事情,保证不会少你一样东西!”
“大哥放心就是,那个王八犊子就是烧成灰了,老子也不会忘记!”
汤伟业对于白书杰一直就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管是对付小鬼子,还是处决牟孝,那都是说到做到。所以,他现在心气儿十足,又开始有了“大哥天下第一,老子天下第二”的劲头。
“兄弟,这位就是我们七连连长商子翼,商连长。他带一个排紧跟着你,贴身保护你的安全。”白书杰又对商子翼说道:“你的任务就是等到汤处长确认徐二黑以后,直接冲上去抓人。我带领另外两个排在后面保护侧翼,然后把徐二黑押进城内再想办法控制全城。”
十一点钟的样子,两百多人再次出发。这一次分成了两拨,汤伟业带着商子翼和一个排在前面,白书杰带着另外两个排一左一右拖后一百多米。
因为白书杰不知道徐二黑的xìng格究竟如何,也不知道这个土匪头子到底会采用什么方式处理这件事情。现在拉开一定的距离,才能够做到随机应变。
三公里的路程,在马蹄下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城门口。白书杰很早就用望远镜观察过,城门口竟然还有机枪工事,里面有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城门楼上还有一个重机枪工事,里面有一挺马克沁重机枪。
“看来这个王八犊子还不是白吃饭的,jǐng惕xìng还很高啊。城门口竟然有上下两挺机枪高低配合,形成远近搭配!”
白书杰坐在马背上边走边琢磨,距离城门五百米的时候,他对身边的排长说道:“如果徐二黑出来了,我带另外一个排先进去。你们拖后一步。进入城门以后,立即安排两个班上城墙控制住敌人的重机枪。另外两个班夺取城门,并坚守住。”
这边刚刚交代完毕,城门口已经吵了起来,顿时吸引了白书杰的注意力。
原来汤伟业刚刚接近城门工事五十米范围,里面的哨兵就立即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老子是什么人,你不会睁开狗眼看看吗?”汤伟业坐在马背上嚣张地叫道:“看见没,129师的骑兵营就是老子的保镖,赶紧叫二黑子那个王八犊子出来见老子!他今天要是不摆酒赔罪,老子和他的之间的恩怨完不了!”
“哈哈哈,原来是汤处长大驾光临!又给我们送什么好东西来了啊?您别着急上火,我这就给司令打电话!话说回来了,您属于东北军,那是逃跑将军的部下。我们属于西北军,那是抗rì英雄的部下。这谁给谁赔罪,还不一定呢!”
汤伟业伸手从一个战士手抓过一挺机枪,哗啦一声打开保险,恼羞成怒地喝道:“你妈了个巴子的,再唧唧歪歪,相不相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给突突了!”
“得得得,我这就打电话,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不就开个玩笑嘛,值当吗?真是的!”
不到一分钟,哨兵屁颠屁颠从哨卡岗亭里面跑出来:“汤处长,麻烦您稍微等一下,我们司令马上就来亲自迎接!”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白书杰大声吩咐道:“全连9门迫击炮立即架起来,三门瞄准城门口,六门瞄准城头。其他人散开,让那帮王八犊子看见迫击炮!如果徐二黑那个王八犊子再不出来,就给老子开炮轰他娘的!预备——”
哨兵一看后面的白书杰右手举了起来,预备的口令也叫出口,九名战士双手举着榴弹已经到了炮口,顿时急得高声叫道:“哎、哎、哎,汤处长让后面的炮兵兄弟不要着急开炮!我们司令这不来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从城门里面冲出一队骑兵,看起来也有六七十人。领头的一个家伙也就三十来岁,面sè发暗,倒像一个病秧子。冲到汤伟业前面十来米才勒住马匹抱拳说道:“哎呀,兄弟迎接来迟,汤处长莫要见怪!”
“姓徐的,少给老子废话!”汤伟业大声喝道:“把老子的东西交出来,另外摆酒赔罪。否则的话,老子今天没完!妈了个巴子的,真当东北军是好欺负的吗?”
“行行行,汤处长里面请,兄弟这就摆酒接风洗尘总行了?”徐二黑满脸笑容:“江湖上不打不相识,这有什么啊?先前是兄弟我做得不对,赔罪是该当的!”
“兄弟们,老子先前就说好了,到了饶阳县都吃好喝好玩好。妈了个巴子的,老子的金条是那么好拿的吗?只要不满意的,就轰他个王八犊子的!”汤伟业一挥右手:“进城!”
汤伟业说完,一提缰绳就已经冲向城门,口冲着徐二黑大叫:“还不带路干球啊?”
商子翼的一个排自然紧紧跟上,和徐二黑的骑兵队并排而行。双方的人数相差无几,根本上是一对一。
白书杰把手一挥,一个排也就跟了上来。另一个排因为要收拾迫击炮,所以就留下了两个班在后面。另外两个班匆匆忙忙追赶白书杰,刚好就拖后三十多米。
收拾迫击炮的两个班看见前面的人都已经进入城内,这才把迫击炮放到马背上。似乎因为太着急,战士们竟然拉着马匹往前跑,口还一个劲的叫道:“都他娘的快点儿啊,去晚了好吃好喝的都被前面的瘪犊子造没了!”
城门口的哨兵、城楼上的哨兵看见这两个班的战士火急火燎,都在那里一个劲的仰天大笑!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37、夺取两座县城
也可能是越着急越出错的缘故,拖在后面收拾东西的两个班,战士们跌跌撞撞跑到城门口的机枪掩体附近,结果一个战士脚下打滑,摔了一个狗啃屎。。
城门楼上人影晃动的同时,摔倒在地的战士一个侧滚,就已经到了机枪掩体边上,然后一跃而起,捷克式轻机枪已经被他抓到了手!
就在城门楼上的笑声戛然而止的同时,其他战士一拥而上,岗亭里面、机枪掩体里面,一共五个哨兵全被抹了脖子!至此,饶阳县北城门换了主人。
汤伟业一路上骂骂咧咧,徐二黑也不生气,还不时发出干巴巴的笑声,不停地给汤伟业赔罪。
为了掩人耳目,白书杰让战士们把机枪全部插在马鞍桥旁边的枪套里,只有紧随汤伟业的两名战士拿出了机枪。
这一路上,徐二黑和他的卫兵观察了半天,汤伟业带来的这些人,除了几门迫击炮以外,也就两挺机枪,其他的都是驳壳枪。作为重武器的迫击炮,现在已经落后在城门外,所以徐二黑和他的卫兵神情轻松了许多。
白书杰跟在后面二十多米远,对于这些情况自然都看在眼。这个徐二黑绝对是一个笑面虎,看来刚才的半个小时里面,他肯定还准备了其他的预防手段。
看看走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四周也没有行人,白书杰很隐蔽的一挥手,身边的两个战士一催战马向前冲去,同时大声叫道:“汤处长,汤处长,等等有情况!”
这突如其来的狂呼乱叫,徐二黑和他的手下不知道怎么回事,自然全都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也就到此为止了。
商子翼双手一摁马鞍桥,身体已经飞了起来,直接撞倒了马前不远的徐二黑,两个人一起摔倒了马背下。
徐二黑猝不及防,又是率先落地,当时就把牙齿撞掉几颗。商子翼随后落下,刚好砸在徐二黑的身上,然后就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到了徐二黑的太阳穴!
其他的战士原本和徐二黑的骑兵队并肩前进,敌人回头观望的一瞬间,所有的战士同时发动,拔出腰间的驳壳枪就已经搂火。
啪啪啪!啪啪啪!一通驳壳枪的近距离的shè击,67个家伙顿时栽落马下,无一活命。
徐二黑看见自己的卫兵全部被打死,顿时怒吼道:“你们想干什么?老子可是赵师长的人!难道你们要挑起东北军和西北军的战争吗?”
“放你娘的臭狗屁!”汤伟业大声说道:“赵登禹师长在喜峰口身先士卒,和小鬼子浴血奋战,那是举世的英雄!你算什么玩意儿,一个打家劫舍的悍匪!第129师外出购粮的两个营,竟然被你们全部杀害,难道你以为天底下真的没有公理吗?带走!”
刷的一声,商子翼带的这个排,所有的机枪都已经亮了出来,12挺捷克式轻机枪全部打开了保险,处于随时可以击发的状态。白书杰身后的两个班6挺机枪也亮出来,目前正在jǐng戒四周。
商子翼抓起徐二黑横放在自己身前的马背上,然后带着战士们向前猛冲,不到三分钟就已经来到了“饶安联防司令部”门口。
“放下武器,谁动打死谁!”
门口的四个卫兵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从马背上飞下来四名战士,已经用驳壳枪顶住了他们的脑袋,然后全部押入房。时间不长,又出来四个穿着西北军灰sè军装的四个哨兵,重新在门口进行把守,徐二黑的司令部换了主人。
走进徐二黑的司令部,看见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白书杰立即大声叫道:“商子翼,其他的全部放下,留下一个班看守司令部,带上所有人和机枪,趁现在开饭突袭兵营!凡是拒不投降者,一律就地处决,决不宽贷!”
“腊梅,立即给魏冲那边发电报,命令三营立即把八连抽过来占领饶阳县城,九连同时对安平县东门发起突袭。命令一营抽调一个连立即堵住饶阳县城南门,命令王三驹抽调二营两个连,从西门对安平县城发起攻击。所有的动作要快、要狠、要猛,战决!”
这帮土匪没有了大当家的,白书杰自然立即调整作战方案。因为他已经在墙壁上看见了一张兵力部署图,有两个大队1200余人都在司令部南边不到一公里的兵营里面,安平县那边只有一个大队600余人。
徐二黑的作战主力就是三个大队1800余人,所谓的骑兵队,不过是他的近身卫队70人,现在已经被干掉了。至于剩下的什么八大处和侦缉队两百来人,白书杰暂时没有心情计算。
听到白书杰一连串的命令,徐二黑终于明白一切都完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姓汤的没有这么大阵仗,不可能对两座县城同时展开进攻!”
“老子是什么人,你这个杂种马上就会知道!”白书杰盯着墙上的地图,冷声说道:“小鬼子杀老子一个兄弟,老子都要灭掉小鬼子100人。你杀了老子19个兄弟,老子今天就要杀1900人!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帮杂种有多少狗头够老子砍的!”
“你是热河方面军的人?”徐二黑立即明白了白书杰的来历:“你竟敢越界跑到河北兴风作浪,赵师长不会放过你的!”
“赵登禹师长吗?他是瞎了眼睛才看上你这条丧心病狂的野狗!”白书杰冷笑着说道:“今天就算是蒋某人出面,也保不住你的这条狗命!敢动热河的人,小鬼子都要掂量再三,你算个什么狗东西!”
“莫说你在河北了,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子说砍头就砍头,谁敢阻拦试试看!在老子这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谋杀抗rì将士,罪该诛九族!”
就在这个时候,南面已经传来猛烈的机枪声。这种清脆的节奏感,只有原装捷克式轻机枪才会有。
商子翼带领两个排又一个班150余人,一共27挺轻机枪,催马狂奔一公里赶到了徐二黑的兵营。
这里是一个大院子,方圆五百多米。北面两大排平房,西面应该就是仓库。东面一溜厨房,露天摆放着数十张原木拼成的饭桌,果然正在开饭。
商子翼一马当先,抬手两枪灭掉了门口的两个哨兵,就已经冲进了营区。随后跟进的27个机枪手从他的两边冲了上去,然后形成一个半圆弧,封住了cāo场上吃饭的数百人。
商子翼面对那些目瞪口呆的家伙喝道:“所有人双手抱头走到西边,胆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还别说,土匪还真的就有不怕死的!这些人虽然吃惊,但却并没有执行命令,仍然坐在饭桌上一动不动。
“既然给脸不要脸,兄弟们开枪,灭了这帮王八犊子给老连长和兄弟们报仇!”
商子翼是谁呀?就是被这帮土匪打死的耿凤彪手下的一排长!这次白书杰带他过来,就是让他的这个连报仇雪恨的!
商子翼话音刚落,坐在马背上的战士手指头一动,12挺机枪就已经开火。这是热河方面军的老套路,所有的机枪都是分成两拨轮流开枪。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让敌人抓到更换弹夹的间隙进行反击。
机枪打空手的敌人,而且还是近距离shè击。一轮急短点shè下来,240发子弹根本没有放空的,当场就有两百多人横尸当场!
土匪真的不怕死吗?那怎么可能!
就在第二轮12挺机枪开火的一瞬间,剩下的六百多人全都双手抱头往西面空地上跑。
“房子里面的人听着,现在自己出来还有活命的希望!”商子翼一看全部都是当兵的,当官的一个都不在,因此厉声大叫:“老子数三个数,一、二——”
没有三了,因为从营房后面已经出来了一百多人。商子翼凝神一看,果然不错,出来的都是“开小灶”的队伍,最差都是班长。拖在最后面的五十多人,好像是jǐng卫队,还保护着几个什么人。
商子翼现在一百多人看押接近九百人,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到底房间里面的人都出来没有,谁也说不清楚。所以商子翼的心理负担不是一般的重,因此不断呵斥:“蹲下,全给老子蹲下!谁敢乱动,一律就地处决!”
现在没有办法,只能保持jǐng戒,就连搜索都不敢展开。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支队长再派人过来接收这帮俘虏,然后才能谈起下一步。
好在这个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二营的一个连已经顺着刚才的枪声冲了过来。这一下增加了两百多人和36挺机枪,商子翼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们来了就好,安排一个排搜索整个营区。其他的人把里面的军官和士兵分开看押,具体如何处理,等支队长的命令!”
这一次攻城战斗,并没有白书杰想象的那么困难。土匪就是土匪,虽说已经和赵登禹师长的正规军挂上了钩,但并没有接受整编,也没有经过什么训练。
下午两点,白书杰已经接到魏冲的消息,他的指挥部已经搬到了安平城内。
整个战斗过程,除了两个城门口的十几个人被打死,其他一个大队的土匪一成擒,有一个副大队长开枪顽抗被击毙,安平县城已经被拿下。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38、发出复仇通电
这一次能够做到不损失一人就拿下两座县城,对,仅仅是两座孤零零的县城,并不代表已经占领了两个县,其有很多因素促成的。。大军长途奔袭两百多里,途越过两个县都没有出纰漏,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路上都是第五十三军129师的地盘,曹仁厚根据白书杰的指示,先行出发的途,就派自己的贴心手下和沿途的军好友打过招呼。意思很明确,“自己的新东家最近这一天半天有个小动作,需要借路而过。”
其次就是汤伟业一路上咋咋呼呼,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被别人打劫了,现在要去讨个说法。当初大家都是在东北军混的,现在好多人都五心不定,自然睁只眼闭只眼,一切都得过且过。尤其是最后关头,来了一个“让徐二黑摆酒赔罪”的由头,这就已经有很大的想象空间。
现在的人既没有手机,也没有微博,更没有卫星定位。在如今这个年月,要想传递消息,那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发电报自然是可以的,可那是个技术活,一般人不会。打电话倒是很简单,可惜这个年月基本上没有跨境电话可打。
还有,东北军也好,西北军也罢。现在国难当头,打内战是不可能的,因为几个好战分子都已经rì落西山。
冯某人成了孤家寡人,张作霖干脆已经作古。剩下的几个要么投靠了蒋某人,正在围剿红军。要么躲在一旁夹着尾巴做人,生怕小鬼子找麻烦。
至于两广那地界最近总有人闹事,不过和白书杰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大家天涯陌路,各自都有自己的烦心事,谁也没有心情管谁。
徐二黑这帮土匪,从来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除了谋财害命,强取豪夺之外,就是花天酒地,过着什么“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rì子。尤其是靠上了“抗rì英雄”这棵大树,根本没有人敢动他们。那更是无法无天,逍遥快活。
土匪们摆两挺机枪看门,那都是吓唬老百姓的。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天底下就真有人敢动他们,而且还不怕老百姓说他们“卖国”!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热河省的方面军!别人都有可能卖国,唯有他们就算想卖只怕也没人敢买!
正因为如此,白书杰才能如入无人之境,后发先至,率先拿下徐二黑,捣毁了土匪的首脑机关。
什么叫过街老鼠啊?dú lì营的战士们在大街上一声大叫“抓土匪”,街坊邻居顿时一呼百应。零星的土匪落荒而逃的路上,就被当地的乡亲们抓住了六十多人扭送回来!
有了当地老百姓的支持和暗指点,到了下午五点半,两座县城及其周边的几个大镇已经被扫荡一空。里面所谓的“八大处”、“侦缉队”,一共359人已经全部抓获归案。
安平县的俘虏被押了过来,全部集到一块儿,就关在徐二黑的兵营里面,用36挺机枪团团围住。
比较偏远的乡镇,现在鞭长莫及。就算派人赶过去,只怕黄花儿菜都凉了。所以白书杰权衡再三,最终没有下达清乡的命令。
经过全面统计,这一次基本上已经把徐二黑的势力连根拔起。打死土匪271人,抓获俘虏2249人。收缴各种五花八门的武器一大堆,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就连白书杰这种见多识广之辈,对于好多玩意儿都不认识。
能够被白书杰他们看的,只有7挺马克沁重机枪、19挺太原兵工厂仿制的捷克式轻机枪、11门迫击炮一共只有7发榴弹)、1387支驳壳枪各种版本的都有,简直可以举办驳壳枪博览会)。另外就是原来129师两个营的装备,一批制式步枪太原兵工厂仿制的三八式步枪)。
太原兵工厂仿制的124支冲锋枪花机关枪),使用驳壳枪手枪弹,30发弹夹,徐二黑肯定当成宝贝了,最后才搜出来。上面的枪油都还在,绝对的“崭版子”崭新的,没用过的)!白书杰看了看直接给扔到一边去了,这玩意儿可以装装门面,其实没啥大用,今后的县zhèng fǔjǐng卫排可以用来站岗。
缴获最多的,就是粮食和各种财物。什么金银珠宝、黄金银元、绫罗绸缎、珍稀皮毛等等,这其就有属于汤伟业的128根大黄鱼。
白书杰没有食言,除了原物归还128根金条,还另外送给他100根金条、五万大洋、四匹驮马和两匹战马。白书杰让他经过济南,直接报名找韩复榘要求过境。不要搞得偷偷摸摸的,让人惦记。
预计的各路援军都没有来,这自然是好事。白书杰草拟了一份通电,让萧腊梅连夜发出去,前后发三遍:
“今查:石门巨匪徐二黑,原名徐亚平,深县北溪村人,乃土匪世家出身。夺枪袭jǐng,据城自固;为祸乡里,十有余载。jiānyín掳掠,敲骨吸髓,无所不用其极。前屠东北军两营,手段残忍;后劫热河采购队,令人发指!”
“为伸张正义,绥靖乡里,还社会以公义,送百姓以康宁。热河方面军特组建‘剿匪支队’南下,经一rì剧战,自匪首徐二黑以下两千余众成擒,饶阳、安平归于平静。两rì后一体公审,罪大恶极者,定斩不赦!”
“为防土匪余孽卷土重来,热河剿匪支队暂住两县维持治安。过往军jǐng,非请莫入。擦枪走火,后果自负!即rì起,饶阳、安平建立抗rìmín zhǔzhèng fǔ,自此商路畅通,免除苛捐杂税;开通商埠贸易,筹集抗rì物资。通电天下,咸以知闻。”
与此同时,魏冲按照白书杰的命令,带领一营分路出击,把两县周边六镇全部收入囊,然后就地驻扎,防止意外情况发生,为组建抗rìmín zhǔzhèng fǔ奠定了基础。
此后,白书杰又让萧腊梅给雄县王心兰发出一封电报,通知赵梅燕、李斯梁立即组织行政干部南下,尽快接管饶阳县和安平县的管理工作。尤其是组建临时法庭,公开审理徐二黑以下两千多土匪。
吃过晚饭以后,白书杰再次巡查缴获的武器弹药,让商子翼带领一个排按照自己的要求清点,终于搞清楚了各种武器的名称。原来绝大多数都是老掉牙的玩意儿。不过,白书杰意不在此。
从一千多支驳壳枪里面,把原装的全部挑选出来,然后又亲自检查。凡是膛线完好无损的,部件成sè比较新的留下自用,一共有261支。
另外什么仿制品、民间工匠手工制作的伪劣品,经过检验合格之后的,还有513支。剩下的六百多支,全部都是废物。
挑选出太原兵工厂仿制的小鬼子三八式步枪278支,仿制的19挺捷克式轻机枪,有3挺出故障打不响。11门迫击炮,都是仿制品,而且没有膛线!这都不能叫什么迫击炮,最多算原始臼炮。
最后经过统计,辽十三式步枪398支129师两个营的装备,7.92mm子弹1万余发)、太原三八式步枪278支6.5mm子弹3万余发)、仿捷克式轻机枪43挺太原16挺、奉天27挺,子弹5万余发)、马克沁重机枪7挺子弹2万余发)、无膛线迫击炮11门炮弹7发)、仿冲锋枪124支、水货驳壳枪261支手枪弹7万余发)。
看着眼前的这些装备,白书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商子翼不知道白书杰心里在想什么这么高兴。在他看来,这些玩意儿如果拿到承德,肯定没有任何一支部队愿意要,最后只能全部化为铁水!
白书杰想到入神处,并没有发现商子翼的满脸疑惑,而是低声吩咐:“子翼,你马上派人把曹营长找过来,说我有紧急大事和他商量。”
曹仁厚率领三营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守俘虏。晚上自然不能睡觉,就和白书杰等人挤在徐二黑的司令部。得到消息就立即赶过来了:“支队长,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虽然脱离了东北军,但是那边应该还有些关系。”白书杰指着地上的一堆辽十三式步枪说道:“我想让你和那边的朋友联系一下,我出高价收购子弹。包括辽十三式步枪、马克沁重机枪和驳壳枪。不计数量,多多益善。”
“要不要枪?”曹仁厚微笑着说道:“从关外进来的时候,好多人都把武器丢了。但是我们129师里面还是有很多人搜罗了不少,这都是各部队的私货。现在人心不稳,好多人都想出手。”
白书杰摇摇头:“你可以试试看,马克沁重机枪、迫击炮都可以。仿制的捷克式也不咋地,枪管很快就报废了。辽十三就算了,因为没有地方弄子弹。这里距离承德太远了,你看我现在就在为这些捷克式、辽十三式的子弹发愁。”
“子弹的问题包在我身上,现如今只要有钱还有啥买不到的?”曹仁厚笑着说道:“不光是129师,其他的几个师,我都有朋友。他们还想跟我出来,我都没有答应。如果这边稳定了,他们也有可能自己跑出来的。南方zhèng fǔ那边,希望我们这里的逃兵越多越好,这样还免得整编的时候麻烦。所以武器弹药,大家都在暗地里出手买卖。”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39、组建红色武装
白书杰这么着急清点武器装备,并不是为了别的原因,而是马上要和赵梅燕兑现诺言。。按照王心兰暗提醒,赵梅燕他们应该是早有准备。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之一,应该就是找白书杰“敲竹杠”!
不要看白书杰敲小鬼子的竹杠很利索,他也有被别人敲竹杠的时候,而且还不止一回,更没地方说理去。
如今南方央苏区,正承受蒋某人百万大军围剿,而毛伟人由又被排挤到一边,第五次反围剿注定会失败。刘志丹很快就会被抓起来,如果不是后来周伟人提前一步赶到,xìng命都难保。
蒋某人在“攘外必先安内”的指导方针下,宁愿华“亡于帝国主义”,也一定要解决红军。现在陕北红军面临东北军、晋绥军两面夹击,处境rì益艰难,历史自然按照原来的轨迹向前运转。
所以,地下党人在北面组织自己的武装,这已经是必然的结果。唯一和历史不同的是,就是天津特别支部找到了白书杰这根“大竹杠”,如果不敲得梆梆响,那就不是地下党!
白书杰之所以对这些仿制品感兴趣,就是地下党组建的武装,都没有经过什么正规训练。再jīng良的武器装备,暂时也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还不如用这些大路货对付一段时间。等到队伍磨练成型了,再进行换装也不迟。
这一次主动放水,是因为两个月前的央苏区,由“周伟人”签发了相关件,“党内要注意纠正左的思想”。所以,白书杰认为自己应该适当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要到时候闹出很大的误会、甚至误解,这对热河方面军未来的发展很不利。
对于自己这个历史上昙花一现的人物,最终的结局到底如何,白书杰现在没有jīng力去考虑。但是自己身边的那些铁血兄弟,今后一定要有自己的出路。蒋某人吗?和慈禧老妖婆一类的玩意儿,丧家之犬而已,根本不在白书杰的考虑之列。
现在有了眼前的这批武器装备,再加上曹仁厚那个营换装下来的步枪,只要把机枪和迫击炮加强一下,就已经足够装备一个“辽十三式”整编团。现在缺的就是子弹的储备,现有的子弹只能够支持一次战斗,而不能够支持一次战役。
白书杰心里清楚得很,早期的地下党,那都是实干家,讲究的是“事实就是,说一不二!”既然已经和赵梅燕有过约定,白书杰就不能食言而肥。
讲信用,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最基本的处事原则。白书杰不轻易承诺什么,一旦说出口,那就是“一言九鼎”!
好在曹仁厚也没有说大话,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去,下午就返回来:“支队长,7.92mm步枪弹,我已经落实了25万发,今天晚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另外还有3挺马克沁重机枪和4门迫击炮,11.43mm的机枪子弹也有30万发。这些东西都是因为太重,入关的时候就丢在马路边上,谁捡到就是谁的。”
白书杰听到储备子弹有了下落,这个机会不能放过:“腊梅,你和曹营长商量一下,把钱拿出来购买这批武器。”
曹仁厚又说道:“还有啊,支队长,奉天生产的木柄手榴弹要不要?我觉得爆炸弹片36片虽然赶不上小鬼子的手雷,比太原的也差一点儿,但杀伤半径却比小鬼子的大,威力也还可以的。”
白书杰毫不犹豫:“要!有多少要多少!”
开玩笑,红军的“手榴弹战术”那是天下一绝。装备简陋的红军战士,战胜敌人的法宝就是近战,手榴弹就是最有威慑力的武器。
当天晚上,赵梅燕和李斯梁带着一百多人赶到饶阳县,连夜就开展工作。这一次比在雄县简单多了,因为徐二黑把这里搞得乱七八糟,根本就没有正规的行政管理机构。
改造一个旧体制很艰难,但要建立一个全新的机构,却简单得多,而且效率也高得多。同时,赵梅燕和李斯梁这一次没有必要试探,所以把各级干部全部都带过来了!一个不带任何水分的鲜红sè抗rìmín zhǔ政权,就这么yīn差阳错的组建起来了,他们的后盾就是热河方面军。
白书杰内心已经谋划好了“交差的腹案”,自然很舒心的睡了一大觉。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
来到外面正厅一看,赵梅燕和李斯梁两个人都是双眼布满血丝,但却显得很兴奋。
这难道就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三天三夜不下岗”吗?
白书杰接过萧腊梅端来的脸盆简单洗了一把脸,这才问道:“两位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还早啊?rì头都要偏西了!”赵燕梅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们忙得脚丫子朝天,你倒好,一个人四脚朝天,睡得鼾是鼾屁是屁!”
“打住打住,这哪里像一位美女说话的口吻,嗯?”白书杰煞有介事地说道:“粗俗,懂不懂?我们都是明人,不能这个样子说话,更何况你还是革命干部,一定要以身作则才行!”
“好了,不和你胡扯了,我今天就是来兑现你的承诺的!”赵梅燕笑着说道:“我已经正式辞去了县长职位,今天要求找你参军!”
白书杰故意问道:“是不是啊?你是准备当指导员,还是准备当教导员啊?”
“是这个样子的,这个时间太仓促了。”赵梅燕红着脸说道:“当教导员吗,这个编制太小。但是,当政委嘛,人数上还有所欠缺。就这个样子啦,你看着办!”
萧腊梅端来面条,白书杰接过来吃了一口:“好,你说说看,究竟有多少人?”
赵梅燕随即保证道:“目前只有1300多人,不过你放心,不要一个月,应该还有这么多人过来的。”
“那行,说说看,你有些什么具体要求。”白书杰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面条,把嘴巴一抹:“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我全部满足你!”
“对于军事我们都不是很懂,李斯梁书记也是工人出身,没有专门搞过军事工作。虽然过来之前临时学了两天武装斗争的内容,自从看见你的部队以后,我才知道自己当初真的很幼稚。”
赵梅燕盯着白书杰的眼睛说道:“说实话,我带来的这1300人,很多人都说是一个团的编制,没想到只有一半人,连两个营都凑不齐。”
“赵姑娘,请原谅我这么称呼你。”白书杰有些无奈的说道:“让你一个大姑娘来主持军事工作,我不知道杨靖宇将军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其实杨将军太小看我白书杰了,他只需要一封电报、或者一个小纸条,我都会办到的。”
“当初我刚刚拉起队伍的时候,还不是一份电报就拿走了我一个加强营的装备,害得我还送给他一个整编连队当jǐng卫连。我知道你们这一次肯定肩负着秘密任务,所以也不过问。对于部队的编制大小,并没有统一的规定。”
“我们热河方面军的编制,就是针对小鬼子来组建的。如果不和小鬼子作战,并没有什么实际参照意义。因此,你带过来的这1300人,也能够组建一个小团。下辖三个营,每个营374人,合计1130人。剩下170人,还能够组建一个jǐng卫连。”
“具体编制情况是:全部采用三三制,也就是你们**的办法。一个班12人,装备一挺到两挺轻机枪;一个排三个班,一个连三个排,再增加一个炊事班12人,营部下辖三个战斗连,直属一个侦察排就行了。这样算下来,你仍然可以担任团政委。”
“嘻嘻,听你这么一说,我又有一些信心了!”赵梅燕微笑着说道:“杨将军说你的身边有好多女将领,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们讲究男女平等,所以就选我出来主持军事工作。至于杨将军是不是还有另外的考虑,人家是不知道的!”
这话说的都有些底气不足,就连白书杰这个白痴都听出来最后的一句话纯粹是画蛇添足。但是杨靖宇将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白书杰仍然没有完全明白。
“我白书杰说话算话,虽然你的人数不多,但我仍然按照我的编制给你装备。”白书杰心暗暗推算了一下,这才说道:“轻、重机枪我给你配齐,迫击炮也给你装备起来。炮弹和子弹,我按照一个战役的基数给你储备,够不够?”
赵梅燕眨巴着眼睛说道:“一个战役基数又是多少啊,你可不能糊弄人家!”
“好,给你打个比方。比如说你们央苏区,据我所知,主力军团每个战士出发参加战斗,最多只有10发子弹。那么,对于央苏区来说,一个战斗基数就是10发子弹。一个战役是由几个战斗组成的,所以战役基数就属于平时的储备。”
“当然,我白书杰没有这么抠门儿。我给你的一个战斗基数就是每支步枪100发子弹,一个战役基数500发。一门迫击炮的战斗基数是24发,一个战役基数就是120发。机枪很难确定,每挺重机枪我给你2万发子弹,每挺轻机枪我给你1万发子弹。”
赵梅燕扳着指头一算,顿时很紧张的问李斯梁:“李书记,按照这样说来,我赵梅燕是不是成了大财主,他们会不会打我的土豪?”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40、召开公审大会
李斯梁也没有想到白书杰会有这么爽快,因此开玩笑的说道:“这个嘛,如果白总司令一下子都给你的话,打土豪分浮财是肯定的了。。谁让你找到这么一棵好乘凉的大树,他们不打你的土豪,良心上肯定过不去的。哈哈哈!”
经过白书杰的解释,赵梅燕终于明白了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最后按照白书杰的腹案,制定了装备表:
每个班2挺轻机枪仿捷克式)、1门迫击炮、6支步枪辽十三式),每个营下辖三个战斗连,一共54挺轻机枪、27门迫击炮、162支步枪,外带军官的32支驳壳枪。
营部直属排,装备2挺重机枪、4挺轻机枪、3门迫击炮、40支驳壳枪。合计起来就是步枪162支、轻机枪58挺、重机枪2挺、迫击炮30门、驳壳枪72支。
全团1300人,装备步枪486支、轻机枪124挺、重机枪6挺、迫击炮90门、驳壳枪220支。另外给团部组建一个jǐng卫连,冲锋枪124支,驳壳枪50支,另外配备战马360匹。
“先说清楚啊,不能刚从我这里出去,转身就被兄弟部队给缴械了!”白书杰在杨靖宇将军那里吃过大亏,这次首先打预防针:“在你的部队没有形成战斗力以前,赵姑娘,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不可能再给你装备的!”
“什么叫战斗力,你给我说清楚先!”赵梅燕不依不饶:“不要到时候又不认账!”
“普通战斗力吗?很简单!”白书杰微笑着说道:“面对面硬抗,能够dú lì战胜东北军的一个主力团,或者战胜小鬼子的一个队就算勉强过关!”
“一言为定!”赵梅燕没有继续纠缠,结果借来一句话差点把白书杰吓死:“为了部队尽快形成战斗力,你先从dú lì团抽调一个连给我!”
“开什么玩笑!”白书杰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一个连就可以打垮小鬼子的一个队,送给你啊,门儿都没有!暂时抽一个排协助你训练队伍,这个倒可以商量。来人!”
萧腊梅满脸不高兴的进来,说话自然不好听,甚至连称呼都没有:“啥事儿啊,没名没姓就大呼小叫的?”
白书杰根本没有注意萧腊梅的脸sè变化,自顾自的说道:“立即从你的jǐng卫营抽调一个排,协助赵姑娘他们训练部队。”
“我没时间,好多电要处理,缴获的物资还没有清点完毕。钟桂堂和jǐng卫营都在雄县,你找他好了!别正经事不干,整天没事找事!”萧腊梅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李斯梁满脸微笑,看着门外一动不动;赵梅燕脸sè微红,气息有些变粗;白书杰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有喘过来,萧腊梅已经走了他还在发愣:“这个死丫头今天这是怎么啦?我什么时候不干正事儿了,什么叫没事找事?”
“训练的问题放到以后再说,反正要对那些人进行整编,也需要返回雄县才行。”白书杰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萧腊梅这个小祖宗,现在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你们mín zhǔzhèng fǔ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尽快审理徐二黑以下两千多人。乱世用重典,希望你们不要太仁慈。有血债的、侮辱过妇女的、投靠小鬼子的,必须执行死刑。”
李斯梁终于转过身来说道:“这一点儿你尽管放心,我们不会让老百姓失望!具体如何cāo作,我们已经在昨天晚上连也做出了行动方案,现在外面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只要落实了武装问题,接下里的事情就好办很多。毕竟红sè政权,是需要枪杆子做后盾的。”
白书杰点点头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快刀斩乱麻。我不能在这地方停留很长时间,也希望你们今后能够挑起大梁。对于你们党组织的宣传和发动群众的能力,我从来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们公审土匪,执法队就由商子翼的七连担任。具体如何运作,我不过问。”
有了专业人士的组织,情况自然大不相同。白书杰带着萧腊梅巡视jǐng戒哨和县城防御的时候,发现整个县城都动了起来。
赵梅燕他们带过来的一百多人,都是少男少女,能说会唱。只要是十字街头,总会有宣传队在发表演讲。内容包括老百姓受欺压的根源、小鬼子的各种卑劣行径、土匪恶霸的巨大危害、老百姓翻身做主的途径等等。
还有一部分人走街串巷,除了在墙壁上张贴各种宣传口号的标语,就是对那些不出门的人家进行访问。在那种拉家常的过程,工作人员已经登记了各种社底层的呼声、各家各户的实际现状、遭受土匪伤害的具体事实、对未来mín zhǔzhèng fǔ的希望等等。
其实,这种深入基层的工作方法,白书杰都知道,在热河的时候也是这么要求曹凤祥去做的。但是,赵梅燕他们系统的工作方式,耐心细致的工作热情,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而且能够在实际工作展现出来的。
萧腊梅原本对于赵梅燕在白书杰面前极其暧昧的语言很反感,但是在县城走了一圈,却不得不佩服起来。回到司令部的时候,再次看见赵梅燕的时候,就已经热情起来,而且勾肩搭背嘀嘀咕咕,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对于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xìng格,白书杰实在是领会不了,只能躲进自己的作战室,对着地图发呆。这一坐,就到了晚上。其实天已经黑下来了,根本不可能看见地图。但白书杰就这么盯着墙壁,仿佛能够看清楚地图上的每一条线。
“梅燕姐,你千万不能这个时候进去啊!”看见赵梅燕好几次都想把白书杰叫出来吃饭,萧腊梅赶紧拉到外面提醒:“凡是碰到这种情况,整个司令部一定要保持安静。不管是谁打断了他的思路,支队长肯定翻脸不认人。搞得不好还会动手打人,或者砸东西!”
赵梅燕疑惑的说道:“这都坐了快一个下午了,再说房间里黑黢黢的,根本不可能看见什么东西。这人不吃饭哪行呢?”
萧腊梅微笑着说道:“这才哪到哪啊,我见过他曾经一口气就这么坐了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不睡,甚至都没见他上厕所!你以为他在看地图啊,鬼扯!所有的地图他看一遍之后就全部记到脑子里啦,这不过是他思考大问题的一种习惯而已。”
“你们支队长这个人真的很不错的,不抽烟,也没见他喝酒。”赵梅燕轻声说道:“也没见他喝茶啥的,动不动就是一大杯凉开水灌下去。难道他一点儿爱好都没有吗?”
“谁说他没有爱好啊?他的爱好可多了!”萧腊梅神秘的说道:“第一就是喜欢和他的那匹宝马聊天,而且不准附近任何人偷听。第二就是喜欢喝酒,平时不喝酒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喝酒,我经常看见他藏着一瓶酒,没人的时候就会打开闻闻。我告诉你啊,他能够一口气喝烧刀子二斤多!他不抽烟,是因为要训练侦察兵。他说过,侦察兵每多一样嗜好,就多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原来是这样啊,那只能说明你们支队长的自我约束能力非常强!”赵梅燕若有所悟地说道:“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举。他能够把自己的言行和生活习xìng控制到这种程度,的确非常人所能及,难怪他年纪轻轻就有了这么大的名气!”
白书杰一个人坐在黑屋子里面,其他的人都倍觉无趣。然后增加了两倍的哨位,大家都忙自己的去了。
萧腊梅说的果然没错,第二天的公审大会开始了,白书杰还没有从他的作战室走出来。谁也不知道他都在考虑什么,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公审大会就在十字大街举行,已经搭起了一个20多米长,10多米宽,3米多高的一个台子。台子上面拉着一条横幅:“饶安两县土匪集团公审大会”。白底黑字,触目惊心。
这里场地开阔,可以容纳数万人围观。最关键的,就是徐二黑原来的兵营,现在“临时看守所”就在这里,提审犯人最安全。临时执法队两个班担任行刑队,另外的人负责看守犯人。
作为临时“保安司令”,魏冲只好动用了三营两个连和一营的两个连加强治安。王三驹带领二营和一营的另外一个连,负责饶阳县和安平县四个方位的外围jǐng戒。
公审大会由李斯梁主持,主审法官就是赵梅燕,另外两个法官却都是陌生人,年纪也就在二十多岁。书记员有三人,都是青年女学生。
“乡亲们,同胞们:我们今天在这里举行集会,主要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公开审理以徐二黑为首的土匪集团,还大家一个公道。在审理过程,如果乡亲们认为我们量刑不当,可以当场指出来。只要你说得对,我们就改正;你说的办法对公审有好处,我们就照你的办!”
“当今的华夏大地,zhèng fǔ充斥着卖国投敌的官员,掌握着反动军队镇压革命人民;乡间土匪横行,豪强劣绅肆无忌惮,老百姓民不聊生;外面倭寇猖獗,侵占我国土,屠杀我同胞。国有累卵之危,民有倒悬之苦。饶安mín zhǔ抗rìzhèng fǔ,就是要代表最广大的老百姓说话,为广大老百姓做主!有仇的报仇,有冤的伸冤!”
李斯梁随后宣布:“下面,我宣布饶安两县土匪集团公审大会正式开始!有请审判长赵梅燕女士、审判员进入审判席,主持此次公开审判!”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41、发生意外变故
白书杰真的在作战时入定吗?当然不是!
突袭饶阳、安平两座县城之前,对于可能出现的援兵都进行过分析。。现在通电已经发出去三天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应该知道了徐二黑覆没和两座县城易主这件事情。
可是,外面四周一片平静,难道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情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吗?这不符合常理!
对于不符合常理的事情,白书杰一贯不会掉以轻心。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给自己关禁闭,仔细推敲各方面应有的反应和动作。
经过一晚上的反复思考,他已经想通了应变措施,自然也就解除了对自己的禁闭。这个时候,他一身便装隐藏在台下的老百姓当。
赵梅燕从后面登台,顿时让人眼前一亮,白书杰自然也是大吃一惊。
只见她从头到脚一身新,正是热河方面军独特样式的夏装!尤其是打着绑腿,腰扎武装带,右边挂着一支勃朗宁手枪,更显得英武不凡。左臂上的臂章,“热河方面军·dú lì团”白底蓝字,更是代表某一种深意。
随后上来的一男四女五个年轻人,都抱着一大摞材料。其一男一女在赵梅燕左右坐下,另外三女在侧面的长条桌上坐着,笔墨纸砚都已经准备齐全。
仔细看看了台下的人群,赵梅燕这才说道:“乡亲们:饶安两县组建特别法庭,公开审理以徐二黑为首的土匪集团一案,我应邀担任审判长。本次审判的依据,就是两县抗rìmín zhǔzhèng fǔ发布的特别条令。华明五千年,从来强调杀人者死,伤人者刑。”
“根据特别临时条令,本次审理土匪集团成员的主要依据有如下几条:第一、伤害他人xìng命,身负血债的,一律执行死刑;第二,侮辱妇女,霸占他**女的,一律执行死刑;第三,叛国投敌当汉jiān的,一律执行死刑!至于其他罪行,情节恶劣的,执行死刑;然后视情节轻重,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到十年。带人犯——”
“慢着!”
恰在此时,台下的人群有一个戴着礼帽的家伙高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谁给你们的权利私设公堂,审讯**将士?”
“终于来了吗?”台下的白书杰心暗暗嘀咕:“不来武的,来的吗?”
“我们是——什么人,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赵梅燕差点儿说出自己的身份:“我们在这里公开审理,什么叫私设公堂?在押犯人全部都是土匪,哪来的**将士?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咆哮法庭,有蔑视法庭之罪,希望你自重!”
礼帽家伙大声叫道:“鄙人受立行政院驻平政务整理委员会黄郛为委员长,宋哲元委员差遣,专门过来阻止你们非法刑讯。同时解散你们的非法县zhèng fǔ组织,归于平政务整理委员会直接领导之下。”
赵梅燕冷声说道:“我们经过mín zhǔ选举,名正言顺地担任民众赋予的权利,什么叫非法?你未经允许,私闯法庭,已经是大不敬之罪。执法官,把这个人轰出县城,永远不准踏进饶安两城半步!”
商子翼闻声一挥手,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冲进人群,就把那个家伙拖了出去。白书杰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家伙。
看他面目jīng瘦干枯,双眼呈三角形的小老头儿,力气不大嗓子却挺好。一边挣扎,一边大叫:“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上级官员无礼!”
“是我们老百姓给的权利,当然也是我们老百姓给的胆子了!”白书杰知道自己再不出头,今天这事儿就完不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是谁给你的胆子?黄郛?宋哲元?你倒给我说说清楚,我们抗rìmín zhǔzhèng fǔ,哪里非法了?”
小老头儿抗声说道,还振振有词:“《塘沽协定》明规定,不能有刺激rì籍人员的言行。你们公然组织抗rìzhèng fǔ,就是对抗zhèng fǔ的治国方略!不是非法,更有何说?”
“《塘沽协定》?”白书杰冷笑着说道:“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塘沽协定》里面明规定,东洋矮矬子应该赔偿热河省的巨大损失,目前正在分批赔偿。什么狗屁刺激言论,非法组织?凡是杀小鬼子,那都合法!”
“你说的那都是热河叛军所为,zhèng fǔ一概不予承认!攘外必先安内,这就是蒋委员长的既定国策,凡我国民都应该一体遵循。你们违背领袖旨意,擅自成立非法县zhèng fǔ,就是明目张胆的刺激东洋人,陷国家于不利境地。”
“老子今天不就是遵照狗屁委员长的指示做吗?你没有见老子放着小鬼子不杀,在后面剿匪,不就是在攘外必先安内吗?老子怎么陷国家于不利境地了?不把土匪恶霸杀干净了,老子怎么杀小鬼子?”
白书杰一生气,语言可就粗鲁起来:“老混蛋,老子问你!热河省的烈士们不惜流牺牲,至今不仅没有丢失寸土,还收复了绥、凌源、朝阳、阜新,他们是叛军。蒋某人把东三省、整个热河和上海割让给敌人,他这个卖国贼是合法的?问过全国的老百姓吗?老百姓纳粮交税,就会为了养活你们这帮卖国贼的吗?”
白书杰刚说到这里,人群的一些年轻人顿时大声叫喊:“骂得好!把这个狗汉jiān押到台上去,今天首先就公审他!”
“押上去!押上去!”
看见白书杰没有反对,两名战士真的就把这个老家伙扯到了公审台上。两个战士抓住老家伙的双臂往后一带,然后对准膝关节就是一脚。
噗通,老家伙已经跪在台上!
“啪”的一声,赵梅燕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娇声喝道:“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如何勾结小鬼子,出卖国家利益的!你们又是如何勾结徐二黑这帮土匪,坑害老百姓的,说!”
老家伙能够说什么,他本来准备到这里翻案的,所以先前老神在在的在下面看戏。在他看来,只要搬出zhèng fǔ,这帮泥腿子还不吓得一哄而散吗?没想到这帮泥腿子竟然胆大包天,侮辱zhèng fǔ官员!真是yù哭无泪,悔不当初啊。
“你们会为自己的行为后悔的!”老家伙不停地重复一句话:“数十万大军就在身后,你们会为你们自己的行为后悔的!”
赵梅燕对于南方zhèng fǔ里面的这种官老爷,恨不得立即扒了他的皮,但是今天不行。所以不想在这个老家伙身上浪费时间,还有几千人等着呢。因此怒声喝道:“犯人死不改悔,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押到一旁去!带徐二黑——”
公审台上的战士对着后面的临时看守所吼了一嗓子:“带徐二黑——”
徐二黑已经被五花大绑,后心都已经拴成了死结,这已经是准备押赴刑场,执行枪决的模样了。来到台上之后,两名战士同样是照着他的膝关节猛踢一脚,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先前已经经过了摸底调查,又让土匪分成四拨互相检举揭发,涉及的证据材料都有一尺厚。
赵梅燕提纲挈领把重要罪行念了一遍,台下已经是群情激奋。在过去的数年时间里,被徐二黑坑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还没有等到赵梅燕把材料念完,三十多位老乡就已经扑到台上。其一位妇女抱着不到两岁的小孩,扑倒徐二黑身上又咬又踢。
一直等乡亲们发泄得差不多了,赵梅燕才大声宣判:“匪首徐二黑,犯有故意杀人罪、抢劫他人财产罪、坑害抗rì将士罪、侮辱妇女罪,数罪并罚,现在判处徐二黑死刑。等到公审大会结束,立即绑赴刑场,执行枪决!”
此时的徐二黑,已经被乡亲们撕咬的头破血流,不chéng rén形了。听到立即执行死刑的宣判,直接瘫倒在台上。
随后的审判都是分批进行,每次带上来十个土匪。赵梅燕从萧腊梅那里知道了热河省的审讯方式,也把这十个犯人分成两组互相质证。土匪们为了求得宽大处理,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这种别开生面的公审,老乡们就像看戏一样热情高涨。如果有些罪行涉及到了自己家里,又会怒骂不休。
等到土匪说完,赵梅燕指着一个一个土匪征询乡亲们的意见,到底应该如何判刑,提高老乡们的参与意识。
刚开始,老乡们还有些畏惧,并不敢出面说话。但随着第一个胆大的年轻人率先发表意见,而且最后被赵梅燕采纳了,乡亲们这才相信赵梅燕所说的都是真的,情绪也更加高涨。
审问到第十批的时候,赵梅燕又提议现场的乡亲们推荐自己心目的代表,直接到审判台上当临时审判员,和主审法官一起组成临时合议庭,对接下来的一千多土匪进行审理。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被判处死刑的土匪,已经超过了两百人。接下来的批次,每一次都是一百人分成两组带上来互相质证。
终于,合议庭在针对169个土匪的量刑问题上出现了分歧,这时已经到了最后几批的时候。
根据赵梅燕的意见,凡是参加土匪集团的,无论罪行轻重,都至少要判一年有期徒刑。但是15个临时代表却一致认为,这169人应该无罪释放!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42、救兵来得太迟
公审进行到最后,对于169个土匪的判决,临时zhèng fǔ和老乡们的观点出现了矛盾。后来经过在场的乡亲们再次推荐代表上台陈述意见,赵梅燕才知道这些人就是附近村庄里面的青年人。
他们是因为受不了地主恶霸的欺负,有的杀了人,有的放火烧了地主家里的房子,最后被逼无奈才当土匪。他们平时没有作恶,乡亲们觉得应该区别对待。
经过合议庭再一次协商,这些人被无罪释放,并且当场放人!整个审理过程,一直持续到下午七点多钟,天sè都已经黑下来了才结束。
这次有老百姓代表参与的公审大会取得圆满成功,被判处死刑的土匪多达711人,1130人被判有期徒刑,就地释放的有408人。一次枪毙这么多人,还是比较难办的。最后白书杰决定分期分批执行,第一天就枪毙徐二黑和他的八大处头目,一共是39人。
那个黄郛派来的老家伙,白书杰让他一律陪斩。也就是说,每枪毙一批土匪,他都要被“邀请”旁观一次,而且是站在死囚犯里面看着执法队开枪!
刑场在哪里?就在南门外的乱葬岗,距离这个十字大街不到两公里。乡亲们都要亲眼看看心目中的大恶人徐二黑的下场,所以全部涌到了刑场四周。
因为担心误伤群众,行刑队的战士们做了好久的工作,终于让开了shè击正面。
第一个被执行枪决的,就是土匪头子徐二黑。担任刽子手的,赫然就是商子翼!他今天要亲自执行,为耿凤彪报仇!
恰在此时,西南面方向,隐约传来几声炮响,大地都有所震动!现场的乡亲们顿时惊慌失措,开始四散奔逃!
已经闭目等死的徐二黑和另外38人,听到炮声传来,顿时jīng神大振!徐二黑拼命仰起脖子凄厉的叫道:“老子的救兵来了,现在放开老子,你们还能活命!”
“乡亲们不要惊慌!”
白书杰已经换了一身军装,骑着万里乌云骓冲了过来,然后站在马背上大声说道:“乡亲们:你们都看过戏文,自古以来皇帝杀人,都要放几声追魂炮是不是啊?我们今儿个也当一回皇上,放几声追魂炮,杀一批大土匪头子!”
说到这里,白书杰扭头盯着徐二黑冷笑一声:“抬起你的狗头听仔细了,这是小鬼子的九二式步兵炮!这个地方谁有这种大炮?只有老子手里才有!今天就是天皇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你的狗命!行刑继续,开枪!”
叭叭叭,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完成,徐二虎以下39人的狗头全部开瓢!乡亲们顿时兴奋的狂呼乱叫,执法队员刚一离开,烂砖头、碎石头都成了乡亲们宣泄心中愤怒的工具,39具尸体顿时被砸成一堆碎肉。这是群众觉醒的前兆,也是宣泄着内心深处的某种情绪这且不提。
西南方向不断传来隆隆炮声,难道真的就是白书杰所得所谓追魂炮吗?当然不是!
死刑犯执行程序一结束,白书杰让商子翼带领七连加强饶阳县城防御,他带着一个jǐng卫班就已经赶往前线。二十分钟以后,白书杰已经抵达唐奉镇炮兵阵地。
“情况怎么样?”白书杰看见先期赶过来的魏冲,一边举起望远镜,一边随口问道:“搞清楚没有,来的是什么人?”
“援军来了两路,其中第一路就是我们现在正面的李光东骑兵营。刚才两发炮弹提出jǐng告之后,他们就停在两公里以外。另一路就在西面铁杆镇正面,大概有一个团。被步兵炮的两发炮弹给挡住了,同样停留在两公里以外。”
魏冲毫不在意的说道:“就这么点儿人,根本不需要威慑他们。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两个营冲上去一阵突袭,指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胡说八道!”白书杰在望远镜里面已经看见了对方的骑兵,还有身上特有的西北军灰布军装:“你知不知道,当年在喜峰口,就是他们和小鬼子血战不退的。这都是抗rì英雄,我们怎么能够自相残杀?他们现在不动,你们谁也不准随便开炮,违令者军法处置!”
白书杰随后问道:“这边是李光东带队,另外一边是谁,摸清楚没有?”
“还没有。”看见敌人不能打,魏冲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三驹子已经派人出去了,希望能够尽快查明对方的来历,搞清楚到底是西北军赵登禹的132师,还是东北军周福成的116师。”
“那行,我倒王三驹那边看看情况。”白书杰翻身上马:“我再强调一句,一定要忍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重机枪和迫击炮。如果对方发动冲锋,就用一门步兵炮迎头拦截。除非对方冲到五百米以内,轻机枪才能开火阻拦shè击。”
白书杰赶到铁杆镇前沿用了四十多分钟,没想到这里的情况大不一样。阵地上的机枪连保险都没有打开,大概一个排的西北军骑兵排成一个小方阵,就站在防御工事一百米开外。
“这是怎么回事?”白书杰巡视了一下阵地,看见这种古怪现象也是大惑不解,幸好二营长邹宝根看见白书杰以后立即赶过来。
邹宝根听到支队长问话,赶紧汇报:“报告支队长,对面是西北第二十九军132师的第五团。他们的团长赵登舜、师部副官单永安亲自过来谈判,现在王三驹副团长正和他们在后面临时指挥所说话。”
“嗯,还有这么回事啊,带我过去看看。”白书杰一听谈判,心中终于平静了许多,然后吩咐临时jǐng卫班长:“赶紧回饶阳县城找到赵县长,就说我要调阅有关徐二黑的全部卷宗。速去速回!”
赵登舜这名字,白书杰前一世阅读相关资料的时候就看见过。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让赵登禹多了一个美名“铁面将军”。
赵登舜就是赵登禹的堂弟,从小就跟着堂兄在外面闯荡,也算是赵登禹手下的一员亲信猛将。
有一次,赵登舜违反军规,论罪应该责罚40军棍。赵登禹的母亲让人带话,看在兄弟情分和血战功劳上,希望不要责罚太重。
但是,赵登禹违背了母亲的意愿,依旧重责赵登舜40军棍。然后带着责罚堂弟的军棍回到家中,赵登禹跪在母亲身前,请求母亲责罚自己。赵登禹一生孝顺,这是唯一的一次违背了母亲的意愿,一时传为佳话。
听说这么一个有趣的人物来到两军阵前,白书杰自然不会放过见面的机会。
临时指挥所就这在炮兵阵地右后翼一公里的大兴村,白书杰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看到了。现在是七月中旬,指挥所外面的空地上插着六个火把,果然有四个人席地而坐。
东边两个人穿着热河方面军特有的“黑不溜秋、花不拉几”的军装,正是dú lì团副团长王三驹,和二营副营长赵青林。对面坐着两位穿着灰布军装的军人,不用问,这就是赵登舜和单永安。
四个家伙都算是职业军人,就算是席地而坐,上半身也挺得笔直。所谓的正襟危坐,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白书杰并没有立即上前,而是翻身下马,靠在一棵大树上当听众。那四个人可能太投入,也没有发现附近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赵团长、单副官,按照你们刚才的说法,还有你们拿出来的赵师长的手令,徐二黑属于你们的编制,我没有领会错?”王三驹目无表情的说道:“既然如此,徐二黑的所作所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132师的命令?”
“如果有大的军事行动,那自然需要得到师座的军令,王团长的理解也没有错误。不过其中的一些细节问题,也就有可能是徐二黑他们灵活处置,这不能一概而论。”
白书杰发现说话的,师对面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军官。脸sè白白嫩嫩,完全是一副书生气,并没有西北汉子彪悍的形态。说起话来轻言细语,慢条斯理,完全没有军人咄咄逼人的样子。
“当然,我们都是军人,能够坐在一起,谈论的自然就是有关军事的问题。”王三驹跟随白书杰多年,嘴巴不可能输给别人:“赵团长,刚才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如果要想对付我们这样一个营,这到底是属于军事行动,还是属于单副官所说的、可以临时机动发挥的细节问题?”
“我已经看过了,赵副营长的这一个营,都快赶上我的一个团了。如果想对这样一支部队采取军事行动,自然不是一件小事情。没有师座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人一开口,白书杰就已经确认他是赵登禹所部第五团的团长,也是赵师长的堂弟赵登舜。无论是嗓门、体型还是说话的神态,那都有西北汉子彪悍的作风。
“那就结了!”王三驹脸sè突然变得yīn沉,语气也变得森严起来:“上个月,也就是民国二十三年六月九rì,第二十九军132师所部两千余人,在雄县东南三十公里,蓄意攻击我热河方面军南下采购队800余人,造成护卫营,也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营,六连长耿凤彪以下19人壮烈牺牲。现在,就请赵团长给我一个交代!否则的话,我无法平息全体官兵的怒气!”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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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兄弟不用打架
赵登舜和单永安没有想到王三驹的语气突然发生变化,听那个意思,如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两个人大概是走不了了。。尤其是听说徐二黑竟然攻击热河方面军这样坚定的抗rì队伍,两个人顿时觉得事情已经进一步复杂化。
赵登舜沉声问道:“王团长,事情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饶安联防队竟敢私自攻击贵部?”
王三驹冷笑一声,然后才说道:“徐二黑到底干了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这不是我一个人说话就算的。”说到这里,他扭头对房间叫道:“童连长出来一下,把你们东北军的情况也和这两位长官说说清楚。”
童连长,也就是曹仁厚原来的jǐng卫排长,现在是二营的一个副连长。因为临时指挥所在他的阵地后面,所以这个时候就当勤务兵了。听到副团长吩咐,顿时从房间出来。
“两位长官,半个月前我还是东北军129师的一个排长,我们营就驻扎在雄县。去年初,徐二黑首先伏击我们营的辎重排,把团部调拨给我们的补给物资全部抢走,三十多个兄弟全部被杀。去年五月,我们团的三营一个连一百多人外出运粮食,被徐二黑带队伏击,全军覆没。”
“去年九月,我们师部专门加强一个营外出采购粮食,结果再次遭到徐二黑的伏击,全军覆没。如果不是徐二黑打着132师的招牌,我们129师早就把他给灭了。因为我们看不惯129师忍气吞声的窝囊相,听说热河剿匪支队要过来报仇,所以我们三营里面的一部分人就参加了这个复仇支队!”
看见赵登舜和单永安两人听得目瞪口呆,王三驹又冷声说道:“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一直追到饶阳县城才罢休。因为这帮土匪人多势众,为了防止他们漏,这才请求承德司令部紧急增援。剿匪特遣支队,就是专门为这件事情过来的。”
“既然两位已经一肩承担这次恶**件的后果,那就对不起了。徐二黑是屠杀我抗rì将士的罪魁祸首,不可能释放。接下来,我们剿匪特遣支队只好直接兵进石门,亲自找赵师长要个说法。恕我不能留客,两位请!”
单永安一看双方闹僵了,这不符合此次前来的根本目的。因此赶紧站起身来说道:“有话好说,王团长不要生气!关于饶安联防队攻击贵部这件事情,我们师座根本就不知道。就算你们带兵过去,师座也弄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是不是?所以,这样的具体问题,还是我们当事人说清楚就行了。”
“单副官说得对!”赵登舜接口说道:“我们都是和小鬼子血战过的,喜峰口那会儿,如果不是你们热河方面军卡住了小鬼子的南下通道,把小鬼子的第六师团打回集宁,我们109旅可能全军覆没也说不定。这样说起来,我们应该是一家才对。有什么话,我们都有个商量是不是呢?”
“赵团长说得好!”白书杰此时已经拿到了jǐng卫员送过来的卷宗,这才现身出来:“在抗rì这个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们都是兄弟。俗话说:打虎还要亲兄弟。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唇枪舌剑,搞得不可开交。”
单永安看到白书杰突然现身,就有些吃不准,因此看着王三驹问道:“王团长,请问这位是?”
“这位就是我们的剿匪支队长!”王三驹一边回答单永安的问话,一边和赵青竹站起身来敬礼:“报告支队长,西北军132师五团的客人过来了,我们正在接待,请指示。”
白书杰摆摆手:“你们能够坐到一起商量着处理问题,这很好!我不是过来作指示的,也没有什么指示。不过是听说来了客人,就让下面把相关材料送过来,让我们的客人亲眼看看徐二黑这个土匪集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送上来!”
jǐng卫员赶紧把手抱着的一大摞卷宗放到赵登舜身前:“报告长官,有关徐二黑土匪集团的主要罪证材料,还有公审的记录都在这里,请两位长官过目!”
这个材料有两尺厚,单永安和赵登舜主要看的就是关于徐二黑的罪证材料。这里面就有徐二黑“四梁八柱”、“八大处”的各级头目陈述的供词,还有当地老百姓的证人证言。
徐二黑土匪集团手有数千条人命,被抢、被侮辱的妇女数百人。仅仅是拿下饶阳、安平两座县城,就解救出被抢来的、蒙骗而来的受害妇女137人!
所谓罪行累累,铁证如山!
“热河方面军上下,对于赵师长和他麾下将士在喜峰口不畏强敌,和武装到牙齿的小鬼子浴血奋战,我们都是敬佩不已。尤其是赵师长先身士卒,带领大刀队夜袭敌人重炮联队,那更是震惊寰宇,气壮山河!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赵师长过不去,更别说成为敌人。”
白书杰看见赵登舜和单永安脸sè铁青,知道这些材料已经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因此沉声说道:“我们的敌人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北面的小鬼子。因为zhèng fǔ执行卖国政策,让你们的浴血奋战付诸东流。”
“但是,小鬼子贼心未灭,亡我华之心不死,在华北这地界挑起新一轮的战争,已经为时不远。作为华夏大地上抗rì的一面旗帜,我觉得132师现在更应该厉马秣兵,枕戈待旦,防止小鬼子发动突然袭击。”
“132师是一支铁血部队,有着自己光辉的历史。如果让徐二黑这样的悍匪混进去,对你们132师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明眼人都知道,132师的前身109旅,在长城一战损失惨重。现在扩编成132师,兵员紧缺。但我相信,赵师长也不想让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徐二黑这种人渣的身上!”
赵登舜抬起头来,有些费力的说道:“支队长——”
“赵团长,我叫白书杰,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白书杰可不敢当这些“前辈们”的敬称:“具体事实我想两位都已经比较清楚了,我想说的是,无论是我本人,还是整个热河方面军,对于赵师长和所有的弟兄们都没有丝毫不敬的意思。这一点,请两位务必转达。”
赵登舜一听见“白书杰”三个字,腾地一声站起来敬礼,然后说道:“原来是白总司令大驾光临,赵某失礼了!”
单永安给白书杰敬礼之后说道:“既然白长官亲自到了,今天的事情自然就到此为止。不过,我们这次过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因为东北军129师马上就要奉命开拔,因此河间空虚。所以,我们师座命令我们前来,就是要和129师商量一下接防的问题。”
白书杰心暗道:“历史果然还是原来的轨迹,132师的第五团仍然进驻河间一线。也不知道七七事变以后,南苑还会不会发生啥事!”
“那行啊,你们尽管过去接防就是。”白书杰自然知道问题在什么地方,饶阳、安平历史上都是人家的防区,现在自己插一杠子,132师和第五团间的联系就断了。
“白长官,明人不说暗话。”单永安看着白书杰:“饶阳、安平现在掌握在白长官手,可就把我们132师东西两头拦腰切断,失去了彼此之间互相呼应的可能。这个事情,我们还需要回去向师座汇报。”
白书杰微笑着点点头:“两位回去之后,给赵师长带一句话:我和他来一个约定,如果他能够保证固守河间一线三年,我把热河都让给他!很多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希望赵师长能够随时留心北面的动静,保持部队之间的联系,不要遗恨千古!”
“是,白长官的话我们一定带到!”赵登舜站起身来说道:“今天天sè已晚,我们就告辞了。但愿他rì再见,我们都在抗rì战场上!”
白书杰鼓掌笑道:“壮哉斯言!”然后扭头对王三驹说道:“把你们二营的原装捷克式机枪抽24挺出来,子弹5万发;掷弹筒12具,榴弹240枚;另外抽出12门迫击炮,炮弹2400发。动作快点儿!”
看了看一脸迷惑的赵登舜,白书杰这才说道:“赵团长,我们出门在外,没有多余的武器装备。这些是我们一个连地重武器,不成敬意。希望对贵部有所帮助!”
“白长官,这怎么好意思啊?”赵登舜看着一个连的战士扛着东西过来,有些吃惊地说道:“我一个营才6门迫击炮,炮弹都是数着打的。白长官的这份礼太重了,我可不好意思带走。”
白书杰摆摆手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赵师长,但也算是神交已久。如果不是小鬼子的天津驻屯军卡住脖子,我就算是送给赵团长一个野炮营,那也不成问题。可现在就办不到!”
“赵团长,你就少说两句,赶紧让jǐng卫排过来搬东西!”单永安微笑着打圆场:“我在师部接到过白长官的通电,新版《塘沽协定》的内容,让我们的师座拍案叫绝。五个重炮团的装备啊,国内可没有!说实话,也就是被天津隔住了,不然的话,师座肯定到热河打秋风,怎么也要弄一个野战重炮营回来!”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44、平原作战构想
回到饶阳县城临时司令部,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白书杰货真价实的“枪炮攻势”,终于让赵登舜大获全胜,满载而归。对于西北军来说,突然增加一个机炮营的重武器,那都属于划时代的大事情。
白书杰慷慨大方,终于赢得了西北军的好感。但他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这样,而是希望未来的南苑攻防战,第五团能够利用这些装备掩护赵登禹师长安全撤离,不要留下千古遗憾。
这件事情过去了,白书杰并没有放在心上。回到饶阳之后,他让商子翼立即派人从缴获的物资里面抽出机枪和迫击炮,给二营把装备送过去补齐。
还没等他吃早饭,萧腊梅已经拿着一份电报进来:“大哥,南方的红军昨天发表了一份通电,说是组建了一支抗rì先遣队,你要不要看看电报内容。还有,我们是不是需要采取什么措施?”
“今天16号了吗?”白书杰猛然一惊:“电报我就不用看了,这件事情我知道。至于是否需要采取什么措施,目前还看不出来。想抗rì的人很多,但是能够把自己的良好愿望变成现实,那还远得很。等等再说,我们不要着急。”
萧腊梅吃怪的问道:“这是刚刚收到的电报,我都还没有看完,你怎么就知道了,难道你真的能掐会算不成么?”
“不是,我这几天总在和西北军打交道,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白书杰发现自己再次犯了“泄露天机”的错误,因此赶紧转移话题:“最近承德没有什么消息过来吗?”
“前天就有一份电报过来,因为处理土匪集团的事情,加上你一个人在黑屋子里关禁闭,我就没有和你说起。”萧腊梅翻了翻白眼:“小鬼子的三菱株式会社提前把他们的航炮和航空机枪送到了阜新,那个小混蛋也移交出去了。应该是昨天,小鬼子的第二批交换物资到了。重炮全部到齐了,但是炮弹还有一半没到。”
白书杰点点头:“没有炮弹大炮就是废物,重炮的炮弹只到了一半,这对我们使用这些重炮就会束手束脚。这个一定要和小鬼子说明白,如果炮弹不赶紧送到,我们绝对不能放人了。”
“还有啊,电报说小鬼子的航炮和并联航空机枪,都是什么液压全自动的,没有一个人会用。”萧腊梅轻声说道:“金喜大姐已经派人送了六件样品到兵工厂,让工人师傅拆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月芳他们正组织人翻译小鬼子的说明书,看看能不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白书杰赶紧摆摆手,打断了萧腊梅的话头:“赶紧给他们回电,航炮和航空机枪不用破解,就是要用全自动的。至于大家都不会cāo作,等我回去就行了!”
休息了一天之后,白书杰彻底把自己关了禁闭。茶水、三餐都是门口的哨兵伺候,其他的任何人一律不见。大家对这种毛病已经习以为常,就连赵梅燕过来两次,都不再发出感叹。
这次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热河省那边还有大把的事情需要处理。白书杰担心自己离开以后,已经到手的三个县又丢了。所以,他需要把自己关禁闭杜绝一切干扰,好好谋划一番。
雄县,距离东北方向的天津不过一百公里出头,距离西南方向的保定也不过六七十公里。北面直接和北平、天津一线正面相接,东面是大海,南面是白洋淀。这个地方就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饶阳、安平一线,东面一百多公里是沧州,南面五十公里就是衡水,西面一百多公里就是石门石家庄),北面七十公里是保定。这里属于四战之地,无险可守。敌人随时都可以从360度方向发起攻击,根本没有办法保证城池的安全。
小鬼子一旦入侵华北,北平、保定、石门石家庄)肯定首当其冲,如果没有三十万jīng锐大军全力以赴地进行抵抗,这几座城池自然率先陷落。
即便把热河方面军全部拉过来,也不可能守住这些地方。而且热河方面军一旦离开三仙洞那种崇山峻岭的天然优势,那就是舍长取短,拿鸡蛋碰石头了。承德丢了,华北同样保不住,白书杰就沦落成为丧家之犬一般任人宰割了。
已经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舍去,白书杰一时间很难抉择。尤其是赵梅燕和李斯梁等人怀着满腔热情过来,就是要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根据地。所以,放弃这几个县的广大区域,他们肯定不会干。
头痛之后,白书杰继续头痛。
从第二天开始,白书杰觉得决定从长远考虑,还是应该固守三县之地。什么事情都有利有弊,他经过换位思考,终于想到了三位老人家为了搞到武器,竟然用三年时间挖出一条地道。由此往前推,也想到了当年八路军的旷世杰作:“地道战”!
现在小鬼子还需要两年多时间的准备,如果利用这三年时间,让县dú lì团在李斯梁等人组织下悄悄开工,三年的时间就可以构建一个庞大地下城。
白书杰没有看见过碾庄的真实地道,但是《地道战》这部教学影片却看过很多遍。因此,根据电影内容,结合他本人对于各种武器的理解,开始构思地下永备工事的建造图。
白书杰构建的主体,全部围绕饶阳、安平一线展开。因为北面属于浮沱河流域,白书杰担心地下水作怪,因此未来地道战的核心部位集在两座县城的城南。主要是以南王庄、唐奉镇、五公镇连接起来,构成一个巨大的地下工事。
不过,为了保密起见,却不能从这三个地方开始动工,只有等到大战爆发,或者红sè抗rì根据地完全巩固以后,才能让老百姓知道。
经过三天的连续作战,一份注明为《饶阳、安平水利工程计划》的方案出台了。
在这份方案里面,为了各种不同用途的“排水设施”星罗密布,上下分为三层络,当然包括翻板、陷阱、死胡同等多种功能。至于藏兵洞、武器库、粮食仓库、作战指挥部、运兵通道、战斗岗位、民众疏散地点,都进行了周密策划。
白书杰没有进行太过庞大的设想,预计地下城容纳十万人就行了。最主要、最隐秘的部分,就必须是核心人员亲自施工,那就是从八个方向通往两座县城的地下通道!
在白书杰对于未来的构想,两座县城完全可以让小鬼子“占领”,并且让小鬼子建设成为堡垒。只要掌握了小鬼子的兵营和弹药库在什么位置,到时候临时挖通就可以了。每次小鬼子把仓库装满,就发动一次夺取县城的突袭,让小鬼子在华北永远不得安宁。
对于白洋淀的水地区,那里只能使用小股部队游击,并不适合大兵团运动,所以白书杰并没有具体策划什么。
花费这么大的jīng力做这件事情,白书杰不过是给承德建设一个战略策应基地。一旦小鬼子占领整个华北,承德势必成为一座孤岛。在四面都是敌人的情况下,敌人的心脏地区就必须有自己的突袭部队,到时候才能攻其所必救。
做完这件大事,最关键的就是解释工作。如何解释这份“水利工程计划书”的重要xìng,这还是比较伤脑筋的地方。因为赵梅燕、李斯梁等人并不知道小鬼子有多么凶残。
至于劳动力,白书杰并不发愁。被判处有期徒刑的土匪有1300多人,两年时间就足够做很多事情。至于这些土匪今后的出路,白书杰暂时还不想管。但是,在此之前进行劳动改造是必须的。
最后经过慎重考虑,白书杰决定地下城的问题暂时不外露,对赵梅燕等人也严格保密。而是留下dú lì团在饶阳、安平一线发展,他们的任务,就是按照“水利工程计划书”的要求,监督土匪进行劳动改造。
有关土方问题,白书杰已经计划好了。现在不是环境保护的时候,所以在浮沱河两岸进行“围河造田”!虽然肯定会有很多人说白书杰“吃饱了撑的”,但是掩人耳目还是可以的。
想通了其的关节,又把魏冲和王三驹两个人找到司令部,三个人关在房间里面整整谈了一天。
“大体情况你们都明白了,今后这里可就完全靠你们啦。”白书杰最后说道:“现在你们不能理解,到时候就会知道我的真实意思。俗话说,狡兔三窟。我们仅仅一个三仙洞是不够的,你们这里就是我们另外一个核心基地。我希望你们和当年的甘彤建设三仙洞一样,拿出全部jīng力来做这件事情。”
“考虑到这边的武器问题,你们dú lì团可以抽出一个营,仍然走古北口通道,从承德慢慢搬运过来。我唯一要再三强调的,就两个字:保密,再保密!这可是关乎热河方面军生死存亡的大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魏冲脸sè凝重地说道:“总司令放心,这么多年以来,对于秘密根据地的重要xìng,我们都领教过了。如果没有坚强的堡垒,就不可能站稳脚跟。连身体都站不稳,就别说打击小鬼子了!这个道理我们懂,你放心就是!”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45、赵梅燕的心事
清晨,一个长、宽各一千米左右的巨大院子里面,近两千人分成六七十个小组在进行训练。。绕着围墙跑了三圈十公里)以后,各小组由教官带着分开训练不同的类容。
这是白洋淀西北角一个叫做“烧车淀”的北沿湖边平地,从行政区划上来说,这里应该属于容城县大河镇李朗村。目前却暂时属于雄县,因为热河方面军南下dú lì团占领了大河镇,目前属于jǐng卫连三排的防区。
正在cāo场上带领老战士当教官的,正是按照白书杰的命令,从辎重连抽出来的一个排,由连长卓伟雄亲自带队组成临时教官队。
五天前,白书杰在饶阳县和安平县留下整个dú lì团,当地的组织指挥也全权委托给了团长魏冲、副团长王三驹。两县的行政管理工作,由李斯梁具体处理。经过报白书杰批准,上一次参加公审的15名居民代表,被正式吸收进入两县的管理队伍。
赵梅燕因为要组建另一个dú lì团,现在已经辞去了县长职务,脱离了行政管理体系,成为这个红sèdú lì团的政委兼团长。
处理好饶阳、安平两县的问题以后,白书杰带着萧腊梅、赵梅燕返回雄县,正是着手组建这支红sèdú lì团,完成自己对赵梅燕的承诺。
原本只有1300人聚集在这里的,后来又陆续过来了200多人。尤其是上一次公审过程被当场释放的四百多人里面,竟然有381人自发组成一支队伍,找到白书杰要参军,洗刷自己身上的“土匪印记”。
经过劝说无效,白书杰拍板收下了这批人,暂时叫做jǐng卫营新兵连,参加这一次的系统训练。如果能够达到教官设定的标准,主动接受“八军规七杀令”的约束,然后才可以进行整编,成为一名真正的热河方面军战士。
赵梅燕秉承党员的先进xìng,把“官兵一致”的作风执行得非常彻底,吃、住、训练都和所有新战士在一起,接受教官的严格训练。
但是,今天的赵梅燕就有些反常。完成了十公里长跑和第一组步枪shè击训练以后,就独自一个人来到湖边坐在草地上,双手托腮定定地看着湖面。仿佛一尊女兵雕塑,再也没有丝毫动静,给清晨的湖边美景,增添了一丝阳刚之的柔美,给人以无限的遐思。
卓伟雄还是第一次发现这种现象,心里暗暗纳罕,却没有人能够为他解惑。毕竟赵梅燕是团长身份,一口气参加了连续四天的训练,那已经出人预料。再说了,当领导的总有大事要考虑,不能完全和普通战士一样要求。
赵梅燕这一坐,转眼就是两个小时。卓伟雄看着直摇头:“这位女团长真是个小姑娘的xìng子,也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疯。这湖面又不大,虽说水很清澈,但这么一动不动的看风景两个小时也不嫌累得慌?”
“梅燕同志,有什么心事吗?”
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在赵梅燕身后响起,语调很轻,但她觉猛然一惊。掉头一看,原来是李斯梁。
赵梅燕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李书记,你是什么时候回到雄县的,饶阳和安平那边的事情都走上正轨了吗?你这样悄没声息的,怪吓人的。”
李斯梁在赵梅燕身边坐下:“那边因为天津方面过来的同志已经全面接手工作,我就到雄县看看。毕竟这边也是仓促上阵,你现在又忙于部队的训练照顾不到,只能我暂时过来督促一下。如今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这可是我们多年的心愿,不敢有丝毫马虎。”
“这边能有啥事呢,白书杰在这里亲自坐镇,我看就算是蒋光头过来,他也会稳如泰山!”赵梅燕摇摇头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他们热河方面军没有主义,没有信仰,却为什么能够产生这么大的吸引力?如果白书杰采用的是家长制军阀作风还说得过去,可是我发现下面的人对他一点儿都不害怕,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你能看到这些问题,说明平时观察得很仔细。”李斯梁严肃地说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我刚才听了一下军训场上面正在背诵《八军规七杀令》,这可比我们的《三大纪律六项注意》还要严格。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赵梅燕点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只有铁的纪律,才能养成战士们的顽强意志,缔造一支铁的军队。也因为这个铁的纪律,这样的军队就会得到民众的拥护,成为他们的坚强后盾!尤其是侮辱妇女一律枪毙这一条,就让所有的百姓把这支部队当成自己人了!”
“所以呀,你刚才的结论是错误的!”李斯梁的脸sè越来越凝重:“其他的什么都不说,仅仅这套军规,就已经是一种信仰了!这种信仰的目的只有两个:第一就是赶走小鬼子,第二就是为老百姓做主!你想想看,有了这两条之后,他们会得到什么?”
赵梅燕不以为意的说道:“做到这两条之后,他们就会得到所有老百姓的拥护啊,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吗?”说到这里,她赶紧伸手去住自己的嘴巴,原本红润的俏脸蛋顿时变得煞白!
“你终于明白问题的严重xìng了?蒋该死为什么不敢明目张胆的动他?还不是因为全国的有识之士和老百姓为他撑腰!谁要是动他的话,那就是和全国所有有正义感的人做对!”李斯梁严肃地说道:“杨靖宇首长让我们过来,那就是一种战略眼光啊!”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首长的一片苦心了!”赵梅燕点点头:“首长非常看重白书杰这个兄弟,但是他在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重演一次历史上的‘陈桥兵变’!”
“问题比这更严重!”李斯梁沉声说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还不是要解救老百姓于水火之的吗?现在同时出现了两支这样的队伍,今后怎么办?开战嘛,谁发动战争,谁就失去了老百姓的支持!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这个道理啊!”
赵梅燕的神情有些黯然:“是啊,我们敢于和蒋该死抗争,是因为蒋该死和他的zhèng fǔ不得人心!可是,白书杰的队伍不一样,他们从民国十五年1926年)的锄jiān队开始,就是旗帜鲜明的为老百姓当家做主而抗争的!同时,他们为了国家的领土完整和mín zhǔzì yóu,不惜孤军奋战,流血牺牲,功劳太大了!”
“不错!”李斯梁点头说道:“这是一支为了国家不惜命,为了百姓不惜身的军队。谁要是为难这支军队,老百姓肯定会起来造反!既然不能为难他们,那就只能争取他们和我们站到同一个阵营里面来!大家的基本宗旨都一样,本来就应该是一家人,这才是首长的本意。现在,要想实现首长的战略目标,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
脸sè莫名其妙的一红,赵梅燕低声说道:“首长也说了,他身边美女如云,每一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巾帼英雄。我能做什么啊?天津特别支部想了很多办法,都不能够在他的军队发展一名党员。白书杰也说了,对于我们的行动不限制、不干涉。可是,两年来的所有工作都没有丝毫成效。”
“你还是太年轻了!”李斯梁微笑着说道:“我问你,按照党章的标准,热河方面军的战士怎么样?”
赵梅燕语气肯定的说道:“如果他们信仰**的话,热河方面军的每一名战士,都是非常合格、非常坚定的党员!”
“这不就对了嘛!”李斯梁抬头看着天空幽幽的说道:“首长远在千里之外,却发现了问题的实质。热河方面军不管多少人,他们都有资格全部加入我们党,关键就在于白书杰身上。这是因为他的绝对威信造成的,任何人都不能替代。”
“和他们讲道理吗?他们一直就是这么做的,甚至比我们更彻底!也就是说,他们言行一致,本来就属于最先进的力量之一。天津特别支部竟然想改变一支代表先进力量的队伍,这不是在倒退吗?当然不能成功!”
“首长专门提到,白书杰这个人,无论是对于我们的政治主张,还是对我们党里面的领导人都非常熟悉,而且极其敬重,这从他对首长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还有,黄家驹回来说过,白书杰对于唯物主义辩证法,竟然比我们的高层干部还jīng通!你想想看,这是偶然现象吗?”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赵梅燕看着湖面说道:“理论上,他都可以算理论家了,和毛委员说的完全一样。实干吗?任何一项工作,包括战斗,他都是身先士卒,是全军的表率,而且战绩辉煌。还有,他身边的那些人,真的非常敏感,我没有信心能够完成首长交给我的这项艰巨任!”
“要说长得好看,你和萧腊梅、王心兰并不差,这点自信你应该有?”李斯梁微笑着看了看赵梅燕:“至于能够发展到哪一步,这就要看你努力的程度了。”
“李书记,你记错了!”赵梅燕摇摇头说道:“首长所说的可不是这两个丫头,而是一个叫甘彤、一个叫赵金喜的,大概只有井冈山的那些大姐才能有这份能力!”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46、两股道的火车
对于赵梅燕始终没有自信,李斯梁已经很有一些恼火。。但是,有些话又不能明说,毕竟地下工作者可以去做,但组织原则却不允许说得更透彻。
首先,热河方面军的情况实在是极为特殊,首长再三交代,绝对不能采取原来对付地方军阀、或者蒋该死的队伍那样进行“策反”!别说策反不了,搞不得好还会激怒热河方面军。
如果一个cāo作不当,把原本一家人,最后弄巧成拙变成了仇人,那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其次,党的先进xìng又不允许公然说什么“施展美人计”,虽说党的利益高于一切,为了完成党交给的任务,应该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但是“婚姻zì yóu”这是一个基本原则,也是教育和发动广大妇女的有力武器。首长也强调过,不能勉为其难。而是应该尽可能的晓之以理,双流合并,共同对敌。
赵梅燕是傻子吗?当然不是!在来雄县之前,可以说她是满怀必胜的信心,彻底拿下白书杰,进而得到整个热河方面军的支持。可是这段时间接触白书杰之后,她才知道这项任务有多么艰难。
从学生时期就开始从事地下工作到现在,六年的时间让赵梅燕对事物发展规律的看法深刻了许多。无论是政治眼光,还是对具体事情的观察能力,都比同龄人敏锐许多。正因为如此,她才有些拿不定主意。
“梅燕同志,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吗?”李斯梁终于沉不住气,开始了直截了当的谈话:“你要知道,我们肩负着重大的历史使命。如果继续这么优柔寡断,有利时机眨眼就过去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白书杰很快就会离开的。”
赵梅燕也很明确的说道:“这不是我下决心的问题,而是我们来这里以前,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最开始的估计和分析结论,都建立在热河方面军和其他军阀一样,采用的是家长制管理方式。但来到这里以后,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我们太想当然了!”
李斯梁也是一愣,随即点头说道:“嗯,这倒是个新发现,说说你所掌握的详细情况!”
赵梅燕盯着李斯梁说道:“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和萧腊梅、王心兰接触多一些,正是因为接触了这两个人,我才发现我们以前所有的推断完全是错误的!”
李斯梁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具体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热河方面军不是白书杰说了算的?”
“这个话要分两个方面来说!”赵梅燕略微思索了一下,仿佛要整理自己的思路,然后才说道:“热河方面军一切听从白书杰的指挥,而且他在这支队伍拥有无上权威,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这并不代表白书杰就可以为所yù为!”
“你的说辞,我听起来很有些吃力。”李斯梁摇摇头,苦笑着说道:“你难道不觉得很矛盾吗?”
“不错,李书记说的一针见血,热河方面军就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这才是他最特殊的地方!”赵梅燕点点头:“白书杰具有无上权威,平时却不能为所yù为。一句话,他同样受到了严格的约束!不管这种约束来自什么地方,他的确受到极大的约束。”
“李书记,你最早的看法是错误的!王心兰并不是报务员这么简单!在某些方面,她比萧腊梅、白书杰的权力还大!还有,萧腊梅绝对不是一个jǐng卫营长这么简单,dú lì团从团长开始,看着王心兰和萧腊梅的眼神,全部都是敬畏。”
“不错,又敬又爱又怕!团长怕营长、甚至怕报务员,李书记,这在什么地方都说不过?还有,这两个丫头在白书杰面前,根本就是平起平坐的地位!在很多方面,这两个丫头就是专门制约白书杰的!”
“如果你所说的是事实,那就说明白书杰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李斯梁终于有些明白了:“如此看来,这支队伍就更可怕!因为在这支队伍里,每一个人都受到约束,这就减少了犯错误的几率,从而实现战无不胜的目标。现在我们只能迎难而上,争取和热河方面军之间有一个可靠的桥梁!所以,你要挑起这副重担!”
赵梅燕为难地说道:“我怎么挑起来?他给我们组建了这支dú lì团已经仁至义尽,但绝对不会让我们进入热河境内。我是团政委还暂时兼任团长,自然不能离开这里。白书杰一旦离开了,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过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李斯梁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子,赵梅燕所说的事情的确是事实。如果不能接触,也谈不上做什么思想工作。只有创造机会多接触,从而实现“滴水穿石”的目标。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李斯梁终于停住了脚步:“我想到一个办法,你看看能不能行得通。我们的这支队伍要完全成型,这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因为部队提高战斗力,需要经过不断的战斗。而我们目前没有作战目标,只能慢慢等待机会。所以,这个期间就可以加以利用!”
赵梅燕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如何利用啊?”
“很简单!”李斯梁微笑着说道:“你去找白书杰,就说自己的军事能力不足,请求他派一个代理团长过来!然后,你就提出要到热河省进行参观学习。这样一来,你就能够名正言顺地进入热河方面军的核心地带,从而全面了解一下热河方面军。这支部队实在是太神秘了,如果不深入其境,根本无法弄明白。”
赵梅燕眼睛里一团火花一闪而逝,随即又有些消沉的说道:“我们这支队伍的成员,有四分之一的党员,支部都建到了连上。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问题。我尽力而为试试看,萧腊梅和王心兰这两个丫头真的不好对付。”
李斯梁和赵梅燕的这次秘密谈话,整整花费两个小时才结束,最终算是勉强找到了一个接近白书杰的理由。这个理由能不能成立,还需要热河方面的确认,否则仍然是“画饼充饥”。
他们在这里“密谋”,白书杰那边也不轻松。不是不轻松,而是在受罪,受活罪!
自从前几天在饶阳县城的临时司令部发过小脾气以后,萧腊梅对于白书杰就开始不顺眼起来。站着不顺眼,坐着更不顺眼!白书杰笑了,萧腊梅说是jiān笑;白书杰脸sèyīn沉了,萧腊梅说是给自己脸sè看!
以前端茶递水,送衣送饭,萧腊梅照顾白书杰可谓是“无微不至”。自从回到雄县,一切都变了!不仅她自己不送了,也不允许jǐng卫员和炊事员动手,一切都要白书杰自己来。
萧腊梅的理由是:“某些人,就不能给他三两颜sè,否则就想翻天!适当的劳动改造,可以让某些人的思想保持jǐng惕,不要得意忘形!”
这种新旧社会两重天的巨大落差,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所以,最近这几天,白书杰一方面谋划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另一方面就在仔细回忆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小姑nǎinǎi。
两天后,赵梅燕突然来找白书杰。结果一开口,就把白书杰吓了一大跳。
“你说什么?让我给派一个代理团长?”白书杰对于赵梅燕的请求,完全没有丝毫思想准备:“你开什么玩笑啊?你的部队那是代表党组织的,我们不过是民间组织而已,怎么可能给你们当团长?不行不行,我最多给你派一个军事顾问,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可以直接问他。”
“军事顾问肯定不行的!”赵梅燕直截了当的说道:“因为我觉得要想建设一支真正的钢铁部队,就必须把这样的队伍研究透彻,从而吸取全部经验教训,少走弯路。所以我决定了,要跟你到承德去,然后全面参观学习,从小学生做起!”
“你越说越离谱了,玩笑不是这么开的!”白书杰感觉对方的话就好比天方夜谭,简直漫无边际了:“你可是政委兼团长,说走就走了吗?有你这么带兵的吗?”
赵梅燕嘻嘻一笑:“这个嘛,我自然是从你身上学来的经验啊。你堂堂一个方面军总司令,都可以无所顾忌的满天下乱转,我一个小团长有什么放不开的?我说过,就是要全盘学习热河方面军的优点,从你身上开始学起那有什么不可以?”
白书杰一看赵梅燕脸上虽然是笑嘻嘻的,但说出的话来完全是认真的,这才知道事情不简单,因此说道:“赵政委,你说的这个想法,我一个人不能做主,需要向热河方面军司令部请示一下。三天以后答复你,好吗?”
赵梅燕给白书杰敬了一个军礼,这才说道:“时间不是问题,只要在你离开雄县之前答复我就行了。毕竟我一个姑娘家出远门,还是要简单收拾一下东西的。总司令你忙着,我有事先走了。”
人家赵梅燕毫不拖泥带水,把话撂这儿说走就走了,而且是回去收拾行装。结果赵梅燕离开很久之后,白书杰仍然愣在当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人家赵梅燕已经把话说死了:你的请示和答复,是你的权力和zì yóu,反正我肯定收拾东西出远门!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47、准备返回承德
在白书杰拍发电报之前,王心兰和萧腊梅的电报,已经先一步到了秦月芳的手上。这是白书杰给内部安全局的特别指令,并不需要其他人签发。为什么白书杰会受到内部安全局的制约,就是因为这道命令。
“老盛,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接到特别加急电报,秦月芳不敢怠慢,赶紧把自己的老搭档盛治国找过来,然后针对此事进行分析。
盛治国点点头说道:“小秦,支队长老早就说过了,对于这个党派的一切活动采取旁观的态度。不干涉,不阻挠。任其来去zì yóu,静观事态发展。”
“我有一种预感!”秦月芳微笑着说道:“不需要多长时间,我们很可能要变成蒋某人嘴巴里的匪了!”
盛治国点点头:“我认为就算是变成蒋某人嘴巴里的匪,也比卖国贼听起来让人舒服得多啊。再说了,蒋某人已经宣布我们为叛军,难道让支队长拿热脸贴冷屁股吗?你觉着支队是这样xìng格的人?打死他都不会干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
“我们扯远啦!”秦月芳扬了扬手中的电报:“那边两个还等着我们拿主意呢!”
“我看这个主意啊,咱俩拿不了!”盛治国诡异的一笑:“我就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这封电报压根儿就不是让我们做决定,而是让我们心中有数,然后转达给别人的!嘿嘿!”
秦月芳点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的,关键是不知道转到谁手上才合适,所以要和你商量一下。”
“按照电报里面的意思,自然应该转给我们的赵金喜副总司令。”盛治国特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不让甘彤司令看见,肯定不合适。所以我认为,这封电报最应该交给一个人,让她拿主意的话,谁都不敢炸刺!”
“林阿姨!”秦月芳嘻嘻一笑:“你果然够鬼啊!四面讨好,谁也不得罪!”
“哈哈,小秦你这话实在是难听!分明是随机应变,灵活机动嘛。”盛治国脸sè一正:“支队长对自己师父的那份孝心,大家都看在眼里,也很感动!这封古怪的特情电报,于公于私,也只有林阿姨处理起来才合适。”
承德方面的具体情况,白书杰并不知道。他仍然按照固有程序,给方面军司令部和jǐng备司令部,分别发去了一份内容相同的电报。
两天后,白书杰收到了一份万万没有想到的电报:“带回来,让我老婆子先看看再说其他。”
白书杰一连看了三遍,终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是师傅的电文!一时间气急败坏:“腊梅、心兰都给我过来!这是谁干的?怎么师傅她老人家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你这才问得巧啊!”萧腊梅毫不在意:“我和心兰就在你身边,又没有长翅膀飞回承德,怎么知道那边处理电报的程序?你要发脾气当然可以,那也要把对象弄清楚是不是?你觉着拿我们来出气,很好玩吗?”
“话也不能这么说!”王心兰接口说道:“我觉得林阿姨发电报过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啊。从公事来说,这属于一件大事,在管理程序上,林阿姨她老人家还是参政院的院长,有参政的责任和义务不是吗?从私人感情这方面来说,林阿姨关心自己的徒弟,好像也没错。所以,支队长发脾气,这是不对的!”
得,王心兰轻飘飘的两句话,已经给白书杰定xìng:“胡乱发脾气,纯粹无事生非,犯了原则xìng错误!”
“好,好!你们这些死丫头现在翅膀都硬了,我已经管不了你们了!”白书杰正在气头上,又被萧腊梅和王心兰当面数落一顿,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说出话来更没有分寸:“这次回去之后,我一定找两个人把你们都嫁出去算了!”
“行啊,我们一言为定!”萧腊梅闻言就脸sè一沉,随即柳眉倒竖:“你有本事就嫁一次试试,我倒想看看,哪个王八犊子敢娶我!”说完就小鼻子一皱,冷哼一声冲出了办公室。
“我没意见!”
王心兰更干脆,留下四个字就摔门而去,扔下白书杰一个人在这里继续发愣。
什么是孤家寡人?那就是没有同盟军,白书杰现在已经差不离了!
其实他发两封电报不过是履行一个手续,没想到远隔千里之外,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这是他生气的原因之一。
第二个原因,这个赵梅燕一旦被老太太看中,后续麻烦可就大了!赵梅燕所在的组织,怎么可能接受老太太一夫多妻的思想观念?这不是没事找事,自找丢人吗,你让白书杰如何不生气!
可是,白书杰除了干生气,啥事儿也管不了。发命令?下面都说是你的家务事,命令没用!公私不能混为一谈,这也是白书杰自己定下纪律。
现在已经成了定局,老太太既然金口一开,白书杰还不敢不听。赵梅燕进承德这件事情,就被老太太的一句话给定了下来。但是,如何出动才能悄悄返回承德,这才是最伤脑筋的问题。
转眼就是七月底,白书杰觉得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新兵训练已经完成了基础训练的最后一个阶段:实弹shè击。包括手枪、步枪、轻机枪、掷弹筒、重机枪和迫击炮的实弹shè击训练,基本上每个战士都能够开枪开炮。当然,现在还不是谈shè击准头的时候。
尤其是赵梅燕1300多人里面的300多女兵,年龄都在15—19岁,半个月的基础训练愣是咬牙挺下来,就连一项带兵苛刻的白书杰,都不得不佩服。
通过这些女兵的表现,白书杰不得不从内心承认:信仰的力量是无穷的,能够激发人类的最大潜能。
至于决心洗刷身上“土匪痕迹”的那381人,卓伟雄的评价是:“这帮瘪犊子都玩了命了,老子也算是训练过数千新兵的了,这一次算是开了眼界!”
有了这个初步认识,白书杰决定把这批“改造兵”带走。毕竟他们曾经有土匪的印痕,虽然最后无罪释放了,但在当地难免会被不明真相的人指指点点。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远走高飞,争取有朝一rì能够“衣锦还乡”。
为此,白书杰让卓伟雄立即调整训练内容,首先学会骑马打枪。上一次缴获小鬼子骑兵大队的战马还剩余600多匹,灭掉徐二黑的骑兵中队、以及这股土匪里面大小头目的战马200多匹,现在全部送过来投入训练。
经过和赵梅燕协商,因为又增加了200多人,白书杰“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按照dú lì团的标准组建了一支226人的骑兵连,这算是红sè军团里面的一支拳头部队!
看见两百多个全副武装的战士端坐在马上,赵梅燕激动不已。她也见过好多红军的兄弟部队,哪里会想到如此jīng锐的骑兵连有一天会属于自己!
上一次就担心被兄弟部队打劫,现在骑兵连一出现,她都快要晕过去了。稍微冷静了一下,她立马想到:“这支部队暂时不能放在这里,如果自己不在的话,什么时候来一位首长,肯定直接调走了!哼,我也带一个jǐng卫连出去威风威风!”
经过再三挑选,白书杰终于给赵梅燕送了一匹好马:“赵政委,这匹战马希望你好好待她。她的主人前不久在和小鬼子的战斗中牺牲了,那就是我们的一位排长。被选入特遣支队之前,就是一位连长。可惜出师未捷,壮烈牺牲了!”
赵梅燕庄严的给白书杰和战马敬了一个礼,这才接过缰绳说道:“首长请放心,我一定会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这匹立过战功的宝马!”
白书杰点点头:“再给你三天时间熟悉一下马背上的感觉,接下来我们就要进行一次数百里的长途穿插,从小鬼子的防线冲出去!”
这一次留下了所有的辎重,白书杰原来的jǐng卫营是357人,增加了新兵381人,结果变成了一个738人的营。不过,白书杰并没有打散重组,谢崇光的jǐng卫连仍然是原来的226人。这是冲破小鬼子防线的主力部队,必须保证强大的冲击力。
原来辎重连的131人全部改行当军官,组成了一个512人的超级加强连。然后就是赵梅燕率领的jǐng卫连226人,合计738人的“杂牌军”,或者叫做“新兵营”。为了统一指挥,这个新兵营就交给这一次的总教官卓伟雄担任。
“钟桂堂,我们这一次走古北口进入滦平县。具体路线是:从霸州和廊坊的东面插出去,直奔蓟县。然后转向西北方向,你带领直扑小鬼子的古北口守备队,我带领新兵营从东面突袭司马台的小鬼子。然后越城而过,进入滦平县。记住,今天下午出发,争取在入夜时分进入蓟县北部山区,然后顺着cháo河直奔古北口一线。”
“我们这一次一定不能在平原地区和小鬼子纠缠,冲过古北口就是胜利。所以,你们jǐng卫连作为先头部队,一定要隐蔽行动。不用管我们后续部队,直捣小鬼子的古北口守备队。那里有一个中队的小鬼子,主要是防备我们从北面发动突袭,所以你们的动作一定要猛,在小鬼子转身之前就拿下城关,然后给我们发报。”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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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善良的萧腊梅
南天门距古北口4公里,当初修建的时候,被称为“前拱神京,后临古北口,崇山逻列,峻岭迢遥,地虽无雁门之险,景亦若有剑阁之形”。
对于小鬼子来说,如果热河方面的支那军队要从古北口沿着“平古大道”去北平,那么首先就要经过南天门。潮河从古北口流入关内,蜿蜒向东南流去,南天门及平古大道就在潮河右岸。
南天门北面靠近潮河,两座山夹峙着这个小山口。山口东边是372高地,小鬼子报告上也将之称为富士型山。这个高地山脚下就是转弯南下的潮河了。在山口西边则是425高地,再西就是421.3高地,小鬼子将这一片山地称为骆驼山。
再往西走,山势迅速拔高,这里就是著名的八道楼子。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长城从这里蜿蜒而过,雄踞此处山脊,险峻异常。在此处原本就有8个碉楼,也就是长城上的瞭望台,八道楼子就是因此而得名。
凌晨三点多中,钟桂堂就已经率领警卫连赶到了这个地方,在距离南天门两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战马和战士实在是太疲劳了,从下午一点钟离开雄县,这一路疾驰四百多里!
到了南天门才知道小鬼的守备兵营就在这个鬼地方,而从这里到古北口关隘不过四公里。如何做到不惊动长城关隘里面的小鬼子,悄没声息的拿下这座兵营,干掉小鬼子的中队部,成为钟桂堂现在头疼的事情。
南天门,其实一直没有什么名声,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这里原来是清朝皇帝去承德避暑山庄古御道上的一处山口。皇帝“巡幸热河,息饮于此”,算是个皇上途中累了歇脚的地方。
不过两边没有修筑城墙,而是以山为墙。旁边供奉杨令公、真武大帝、关二爷的塑像庙宇,还有二郎神君的道观和观音寺等。小鬼子在这里设置了守备中队以后,被划为“禁入区域”。因此游人香火断绝,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为死地。
钟桂堂带着警卫连连长谢崇光和三个排长抵近侦察后发现,无论是东面的372高地,还是西面的425高地,都有小鬼子一个小队占据要害把守,居高临下卡死了“平古大道”。小鬼子的守备中队兵营,就在山口的大路边上。部队要想通过这里北上古北口要塞,就要从兵营门口经过!
几个人趴在河边观察了大概半个小时,基本上掌握了这里的情况,心里也变得沉重起来。
“崇光,拿下小鬼子的兵营并不难,困难的是必须同时拿下东西两侧的高地,而且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尤其是不能出现爆炸火光。否则就会惊动古北口的小鬼子,再想偷渡过去那就难上加难了。”
钟桂堂最后决定三管齐下:“好在支队长说的不错,小鬼子高地上的工事都朝北方,南方基本被忽略了。这样,一排和二排立即出发,采取隐蔽动作,从南面山坡爬上东西两侧的高地,准备突袭小鬼子。崇光带领三排从河里面摸到兵营门口发起突袭,使用我们自己制造的生物手雷,就和夺取喜峰口一样。”
这一次钟桂堂吸取了教训,战士们都出发以后,他和王心兰留在密林中看守战马,可不敢带着王心兰冲到前面去。再说了,绝大部分战士们都有偷袭平顶要塞的战斗经验,现在不过是复习一遍,自然轻车熟路,不用他太操心。
情况和钟桂堂估计的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三个方向几乎同时传来几声低沉的爆炸声,这是典型的“承德手雷”标志性声音,说明第一波偷袭已经得手。
凌晨四点半左右,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三个要害全部被拿下。钟桂堂没有犹豫让三个排立即加速前进,一定要在五点半以后赶到四公里以外的古北口。就在小鬼子认为天色已亮,一夜平安无事的疏忽间隙,从敌人背后发起猛攻,一举拿下两个小队的鬼子!
这次出来的时候,两门九二步兵炮和两挺防空重机枪都留给了独立团,钟桂堂他们并没有攻坚的武器。拿下了守备中队兵营以后,发现了三门步兵炮。谢崇光另外两个排攻下两座山头以后,竟然发现了四门75mm山炮。
只要冲出古北口要塞,就到了自己的地盘。所以钟桂堂这一次就没有丝毫顾忌了,步兵炮和山炮全部带上足够的炮弹,用缴获的小鬼子挽马拉着就直奔古北口要塞。如果不能偷袭的话,那就直接从小鬼子屁股后面发起强攻。
与此同时,钟桂堂和王心兰商量以后,从目前的态势来看,不需要另外牵制小鬼子的兵力,后续部队没有必要绕路东面的司马台进攻另外一处要塞,因此发去了一切顺利的电报。
白书杰接到电报带人赶到南天门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慢慢发白。先头部队已经不见,小鬼子的兵营更是翻得乱七八糟没有收拾,各种枪支弹药撒落一地,前面还隐隐传来炮声和不时闪现地爆炸火光。
赵梅燕还是第一次看见白书杰地部队打仗,没想到第一眼竟然是这么一幅场景,顿时大感惊奇:“这是怎么回事啊,都不兴打扫战场的?这就是你们热河方面军的战斗风格吗?”
“你看问题太简单了,现在是打扫战场的时间吗?”白书杰摇摇头说道:“你听听前面的炮声,搞得不好的话,钟桂堂他们在这里乱翻一气,就是在寻找现在能够用上的武器。他们发电报给我们,意思很明确,收拾残局就看我们大部队的啦。”
“卓伟雄,让两个新兵连立即增援上去,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战斗!另外一个新兵连立即打扫战场,包括两面的高地也不能遗漏。赵政委,你的警卫连立即成战斗队形展开,防止敌人从后面摸上来增援!”
对于这种占据绝对上风的小场面,白书杰一口气就把所有的命令交代完毕,然后才带着萧腊梅、赵梅燕巡视这座南天门。
“哇,这里竟然还有电台!你们都有两台了,这个算我的!”
赵梅燕突然惊呼一声,撒丫子就往前跑,仿佛有人和她抢一般。
“至于吗?”萧腊梅轻声说道:“一部小鬼子的破电台,搞得这么紧张干啥?我们都已经配到团级了。”
“妹子,这个问题我要好好和你说两句。”白书杰对于萧腊梅看不惯赵梅燕,心里一直没有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梅燕他们的条件有多么艰难吗?不要说电台了,就连最基本的武器装备都没有。一线作战部队,三个人才一支步枪,十发子弹!不到三年时间,蒋某人就发动了五次围剿,目前兵力已经达到了近百万!”
白书杰深深地看了萧腊梅一眼,最后总结道:“如果不是我们连续几次走狗屎运,只怕结局更凄惨!我们方面军的战士足够勇敢,这没得说。但是,要说认准目标坚贞不屈,那还得说人家红军厉害啊,不服不行!”
“人家也没说啥,你就这么一大堆道理甩过来!”萧腊梅翻翻白眼:“我看你已经入魔怔了,回去之后有你的好看,哼!”
白书杰和萧腊梅在这里较劲,赵梅燕已经带领几个警卫连的战士,把电台和天线都收拾好搬出来了。
“首长,不是我见钱眼开啊。”赵梅燕神情并没有因为得到一部电台而兴奋,反而有些悲戚:“想当初,天津特别支部为了从苏联弄回一部电台,先后牺牲了七十多名党员啊!该死的蒋该死反动派,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赵姐姐,请原谅我刚才的无礼!”
萧腊梅最见不得别人伤心,听到赵梅燕她们为了一部电台,竟然牺牲了七十多人,顿时就满心不忍。
萧腊梅虽然小时候吃尽了苦头,但这七八年可以算是在蜜罐里泡大的。从白书杰、赵金喜以下,基本上对她的要求都超额满足。所以,她对于小时候的苦难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就拿电台来说,她一接触电台,就已经有了十多部。她说自己想要一部电台,赵金喜大笔一挥,最轻便的便携式15w电台就分配给她了。她泼辣霸道,作风彪悍就是这么养成的。
但是,萧腊梅的心肠最软,几乎想同情天下人!热河方面军上上下下都知道,在赵金喜和白书杰那里碰壁了,没事儿,找萧营长!一把鼻涕一把泪下去,彻底搞定!
所以,全军上下都害怕萧腊梅,但是也最喜欢她。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听说哪一个人恨她。
现在看见赵梅燕神情悲戚,萧腊梅立即承认了自己先前的错误,随手就把背上的便携式电台解下来准备送人。如果不是白书杰横了她一眼,估计这部电台就改姓了!
开玩笑!整个热河方面军就两部汤姆赠送的便携式电台,不仅功率强劲,而且灵敏度是最高的。哪怕是在崇山峻岭之中,只要把天线提升五米,就能够清晰接收信号。
一台在王心兰手中,那代表着白书杰的存在。另一台就在萧腊梅手上,这是和王心兰唱双簧的必备之物。如果送人了,今后白书杰可就糟糕。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349、有人要借地盘
白书杰在小鬼子兵营巡视一遍之后,战士们打扫战场已经结束。15匹驮马和6匹挽马以及7匹战马,全部用来拉车和驮运物资,把能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然后利用50枚手雷在整个营区设置了诡雷,天sè已经放亮。
恰在此时,赵梅燕jǐng卫连的战士飞马而来:“报告首长:蓟县方向出现大队小鬼子,距离这里还有五公里,请指示!”
“你马上回去通知jǐng戒的战士们立即返回,向古北口方向全速全进!”白书杰:“兄弟们,前面枪炮声已经停止,战斗应该结束了。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和小鬼子纠缠,带上战利品沿着大路全速前进,我们回家!”
战斗的硝烟还在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但是古北口已经恢复了沉寂。钟桂堂率领的先头部队正在大路边休息,两个新兵连正在整理战利品。
白书杰来到钟桂堂身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啊,炮声继续了十多分钟?”
“没事儿,我们把小鬼子的堡垒给轰塌了,让他们今后也忙活一阵子。”钟桂堂终于睁开眼睛:“战斗比喜峰口简单多了,小鬼子没有想到从他们身后出现敌人,根本没有丝毫防备。还没有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全部完蛋了。”
“好家伙,幸亏我们是从内部发起攻击。如果从我们承德方向进攻,那可糟糕了!小鬼子东西两个侧峰要塞,竟然有6门75mm山炮、8挺重机枪和16挺轻机枪虎视眈眈!可惜这些武器都瞄准北面,没想到我们从南面上来,没费吹灰之力拿下了要塞。”
“走,重机枪给赵政委的jǐng卫连装备三挺和一个战役基数的子弹、手雷,其它的到时候再说。”白书杰在马背上看了看险峻的古北口,然后催马飞驰而去。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千余人一路翻山越岭向东北赶路四十里,然后就地休息四个小时然后继续赶路。一直到晚上六点半点左右,滦平县城终于在望。
大路上一匹胭脂sè的宝马和一匹银白sè的宝马卡在大路中间,马背上端坐两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白书杰一看这两人就心头激动,结果还没等他说话,身后一马飞出,仿佛一阵旋风卷了出去。
除了萧腊梅,没有人会这么火急火燎的:“两位大姐,想死你们啦!”
大路上不是别人,银白sè宝马上面坐着赵金喜,胭脂宝马上面正是甘彤!因为王心兰他们的前锋出发之前,就已经发出电报,通报了总司令的行军路线。
赵金喜得到消息,想到这一次好像有客人要来,自然必须先睹为快。甘彤心中更是七上八下,也不甘后人,因此两姐妹连夜赶路,从承德联袂而来。
拿下南天门之后,王心兰再次发出了平安电报,所以赵金喜和甘彤就一直在大路上等着。
“腊梅,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不稳重。”赵金喜似乎是在教训,但更多的是骄纵:“不是说有客人来吗,你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哦,对对,真的有客人来了!”萧腊梅这才想起身后还有别人,因此回头叫道:“梅燕姐姐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赵梅燕老早就看见了赵金喜和甘彤两个人,只不过没有介绍,她也分不清前面两匹宝马上面,到底谁是谁!现在萧腊梅牵线线搭桥,她立即催马上前。
“听说有一位本家的妹子要过来做客,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赵金喜催马上前几步说道:“莫非来的就是本家妹子不成?”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地赵副总司令啊?”赵梅燕顿时明白这位就是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巾帼英雄赵金喜,因此赶紧跳下马背立正敬礼:“报告首长:赵梅燕前来参观学习,请指示!”
客人下马,赵金喜自然不能在马背上端坐,只好也跳下马背,赶紧上前抱住赵梅燕双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口中一个劲的说道:“什么首长不首长,指示个啥呀?快把这一套收起来。啧啧,果然不愧是我们赵家出来的,长得真俊呐!好妹子不要拘束,我们都是一家人!”
这个时候,甘彤也跳下了马背走过来:“你们两姐妹这就算是把我们都忘记了?甘彤迎接来迟,还请赵家妹子不要见怪!”
赵梅燕可不敢怠慢,虽然被赵金喜抱着双肩不能敬礼,但口中说道:“甘司令,您快别这么说,梅燕可领受不起。在您面前,我就是一个小学生,今后还请您多多教诲才是!”
甘彤笑着说道:“什么教诲呀,听说妹子一出山就是团长。我那会儿手下不过三十来人,都是瞎胡闹而已。”
几个女人忙着套交情,白书杰早就觉着百无聊奈,只好怏怏的带着部队继续向前。反正这里已经是承德jǐng备第一师的西山口要塞,安全不是问题。留下一群女人在后面叽叽喳喳,大部队越过哨卡王滦平县进发。
钟桂堂带着先遣营,都已经司空见惯,自然没有什么特殊感觉。新兵连和赵梅燕的jǐng卫连虽然觉着很稀奇,但这些都是大人物,那绝对需要目不斜视,保持军风军纪才行。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三十多个小时几乎是不眠不休,一口气就是接近七百里。人还不说,除了有限的几匹宝马以外,其它的马匹差不多全部累趴下了。
钟桂堂率领的侦察连战士还无所谓,赵梅燕本人和她的jǐng卫连、jǐng卫营的新兵连战士们,一个个都觉得骨头要散架,全身无处不痛。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打仗,什么叫行军。
晚上十一点,白书杰终于找到机会和赵金喜、甘彤碰头:“你们这两个丫头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同时离开承德?不知道现在情况微妙,你们一同出现会增加危险?如果你们两个人稍有闪失,知道是个什么后果吗?”
“我们是昨天晚上后半夜秘密前来的,既然一起过来,那自然就有紧急大事要和你说!”赵金喜严肃地说道:“你也知道,张家口那边的抗rì同盟军,自从拿下沽源之后,就和我们成了邻居。稀奇古怪的是,他们昨天派人到承德,他们竟然想要我们的丰宁县和多伦县!”
甘彤接口说道:“驻守丰宁、滦平两县的,是我们热河jǐng备司令部去年根据你的命令,专门组建的特别民兵第一师三个团和一个jǐng卫营一万余人。驻扎多伦的,是我们jǐng备第一师朱幼鹏的第十六团。”
“南方zhèng fǔ下令解散抗rì同盟军,交出张家口,那个什么冯总指挥据说无路可去,所以就打我们的主意。如果我们放弃多伦和丰宁,整个西面就没有丝毫回旋余地。这种事情我们两个人可不敢拿主意,所以这才迎上来见你。”
“这怎么可能?简直岂有此理!”白书杰一听就火冒三丈:“虽然对他们积极抗rì,我们可以表示完全支持,但要我把地盘让出来,那绝对不可能!”
白书杰倒背双手,在原地来回转了几圈,这才说道:“这种事情我不好出面拒绝,不是不给他们容身之地,因为他们属于南方zhèng fǔ序列,随时都要听从南方zhèng fǔ的调遣。而我们是南方zhèng fǔ宣布的叛军,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没得谈!”
“还有,从他们的冯总指挥以下,都是南方zhèng fǔ要员,来到我们的地盘以后,到底谁听谁的?我怀疑这是在和南方zhèng fǔ唱双簧,图谋我整个热河地区和我们热河方面军!那个冯总指挥从来就没有坚定的政治立场,号称倒戈将军。你们只要记住这些,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甘彤仍然有些吃不准:“具体如何答复比较好?如果按照我们的一贯立场,执行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立场,毕竟他们也勉强算抗rì的队伍,太生硬只怕不好?”
赵金喜已经品过味儿来了,这时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其实回答他们也很简单。有我们这个前车之鉴,他们就有后事之师。为什么要找我们要地盘?直接向我们学习,宣布脱离卖国反动zhèng fǔ不就行了?只要脱离了,还交什么地盘,还解散什么队伍?”
“啊,姐姐这么一说,这其中还真有yīn谋!”甘彤也不是傻子:“他们现在可以让出张家口、沽源和化德县这么大的地盘,如果我们把丰宁、多伦借给他们,到时候南方zhèng fǔ一个命令,他们还得让出去!下一步就该找我们借承德和赤峰了!”
白书杰点点说道:“就按照金喜的话应付他们,甘彤出面才合适,毕竟你才是热河jǐng备司令。现在是别人找你要地盘,和我们没啥关系的,你说是不是?哈哈哈!”
甘彤瞄了赵金喜一眼,又对白书杰翻了翻白眼:“那有啥?恶人让我来做就是了,你们两个尽管躲在后面装好人!姐姐,我们还是连夜赶回去,大白天不合适也不安全。”
赵金喜心知肚明,甘彤肯定不会让自己一个人留在白书杰身边,然后搞出什么近水楼台的事情。所以她闻言一笑,起身就走。
送走了两个让他揪心的女人,白书杰再次陷入沉思之中。虽然身心俱疲,却怎么也没有睡意。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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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准备演讲稿子
赵金喜和甘彤带着比较明确的意见离开以后,白书杰一直在回忆整个“察哈尔民众抗rì同盟军”的历程。
因为这支仓促成立起来的“抗rì同盟军”的西面就是热河,没有被历史上曾经出现的四面包围态势,所以支撑的时间就长一些,到现在都还没有解散。
白书杰知道,之所以会是目前这个样子,和一个人有关。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现在的西北军第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冯总指挥”曾经是他的顶头上司,现在被南方zhèng fǔ的首脑“结拜兄弟”冷落下来,西北军的大权就被宋哲元取而代之。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第二十九军在长城血战都打出了华夏民族的威风,用最古老的大刀,杀出了华夏民族的铁血jīng神!第二十九军的将士们,全部都是可歌可泣的英雄!
但是,宋哲元的真实想法谁能说得清楚?目前蒋某人、何应钦就要宋哲元“约束”他自己的老上级,他自然为难得很。如果表现得太积极,第二十九军下面的兄弟们首先就不干。如果表现得不积极,刚刚到手的军权、地盘全没了!
两难之下,宋哲元托病不出,躲在西山养病。其实宋哲元在内心深处,对于冯某人组建察哈尔民众抗rì同盟军非常反感!
首先,就担心冯某人借机复出,再次拿回西北军的指挥权,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荣誉、华北这块地盘,就要拱手让人。从西北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走出来之后,打死宋哲元也不愿意回去的。
其次,《塘沽协定》已经开始实施,只要不过分“刺激”rì本人,他就可以稳坐“华北首座”这把大大的交椅,成为雄视一方的诸侯!南方zhèng fǔ鞭长莫及,他自然可以逍遥自在。
正在在这种心态之下,他在很大程度上配合了南方zhèng fǔ针对“抗rì同盟军”采取的军事行动,至少是默许了南方卖国zhèng fǔ出兵镇压“抗rì同盟军”!从而彻底改变了他的一切,让他头上的“抗rì英雄”这道光环黯然失sè!
如果没有他出面“协调”,方振武、吉鸿昌不可能交出兵权,坦然受缚。因为他的协调动作,就是动用整个第二十九军!
而且,他答应方振武、吉鸿昌到北平避难,并确保无事的承诺,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欺骗”!方振武、吉鸿昌到天津找他,结果他躲出去了。两人先后被杀,宋哲元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白书杰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此时的宋哲元正在发生变化,心内深处已经对小鬼子妥协了。希望得到小鬼子的“谅解”,让他能够坐稳“华北第一人”这把交椅。甚至对于小鬼子提出的“华北自治方案”,也反驳得有气无力,根本看不出丝毫“铁血将军”的风采。
如果不是居于这种心态,第二十九军就不能全无防备,后来的宛平事变、“七七事变”也不会变得那么惨烈,佟麟阁、赵登禹也不会牺牲。
宋哲元有功,而且功劳不小;他同样也有大错,而且不可饶恕!镇压完毕“抗rì同盟军”之后不久,再次疯狂镇压了“一二九运动”!就是因为“一二九运动”已经得到了全国的声援,随时有可能动摇他在华北的统治!
这就是白书杰一贯敬重赵登禹、佟麟阁,但从来都不佩服宋哲元,甚至小心提防他的原因。西北军这么穷,白书杰完全有能力支援宋哲元大批的先进装备。但是,一想到这个人一连串的作为,他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现在,方振武、吉鸿昌所部仍然不敢公开脱离南方zhèng fǔ,就是因为冯某人从中作怪!冯某人历史上的“多伦大捷”,不过是和汉jiān李守信唱的一出双簧而已。其根本目的,就是借此赢得民心,让自己能够重新回到zhōng yāng的决策权核心。
正因为如此,白书杰肯定不会让冯某人拿多伦来唱戏。如果再来一出“从叛军手中收复多伦”的大戏,白书杰就不用活了!丢人,知道不?
这些事情自然不好和赵金喜、甘彤明说,所以他才找了一大堆理由,总算说服俩女离开。然后当他的传声筒,把冯某人的代表打发走。
至于冯某人动武,白书杰丝毫不担心。
首先,方振武、吉鸿昌不一定肯干。其次,历史上连两个小队的小鬼子都拿不下来的“抗rì同盟军”,丰宁、滦平的民兵dú lì师就可以搞定,更别说多伦的朱幼鹏第十六团了!这两支部队的任何一个,冯某人都啃不动!
何况多伦还有刚刚装备的,四门150mm的野战重炮!这本来是用来对付小鬼子第六师团的,但如果冯某人不信邪,一定要试试看的话,大不了浪费几发炮弹听个响声,虽然不准备炸死人,但也足够吓唬吓唬他。
想通了这件事情的全部利害关系之后,白书杰终于放下心来。在雄鸡高唱的时候安然入睡,这是他二十多天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现在身边有了两万大军,能不踏实吗?
第二天全员休整,白书杰没有安排任何内容,就连雷打不动的军事训练都停下了。连续奔波了七八百里,如果不好好休整一番,就连马匹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人了。
所以,第二天萧腊梅和王心兰安排好保卫任务以后,就开始给赵梅燕当导游,游览滦平县城。赵梅燕的jǐng卫连第一排就是一个女兵排,这一下子七十几个姑娘们结伴出游,整个县城都热闹许多。
赵梅燕不知道听过多少次有关热河境内发生的事情,今天是第一次亲自感受这里的一切。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让她大吃一惊!
街道上人流众多,现在既不是年也不是节的,竟然川流不息,都已经接近人山人海了!而且四周笑语连天,根本就没有敌人大兵压境的紧张氛围。
这种情景赵梅燕到根据地参观学习的时候,见过两次。但那边也没有这么热闹,物资更没有这边丰富了。除了武器弹药以外,大街上应有尽有。
不过,这个地方和其他根据地不同的是,所有的标语都相同,只有八个字:“驱逐倭寇,还我河山!”
赵梅燕有些迷惑不解,只好问导游:“腊梅同志,热河境内都这样的吗?”
萧腊梅也不过来过两次而已,也说不出许多:“大体上都差不多,不过其他的县城没有这么多人就是了。”
王心兰接口问道:“赵政委,你可能在奇怪,现在正是农忙季节,大街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是不是?”
“是啊,难道这些人都不用种地的吗?”赵梅燕摇摇头:“如果都不种地,你们吃什么呀?”
“哈哈,这些人呀,你还真的就说对了,他们都不是种地的!”萧腊梅终于明白什么意思了:“我们热河为了加强物资流通,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专门把这里开辟成为特区了。你看见的这些人,有一大半都是外地人。喏,包括天津、北平、太原,甚至南京的都有啊!”
赵梅燕吃惊地问道:“难道你们不害怕敌人混进来?”
“敌人混进来,抓来起来杀掉就是了,害怕什么?”萧腊梅不以为意的说道:“让敌人进来也不都是坏事,甚至还可能顺藤摸瓜,一抓一大串出来。”
和姑娘们叽叽喳喳胡乱闲逛不同,白书杰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和待遇,本来是准备出去视察一下开发区的,结果被抓了公差,他现在正忙于起草一份演讲稿。
白书杰他们回到滦平县,就住在民兵dú lì师司令部。师长邵建章,还是原东北军第七旅620团的副营长。“九一八事变”以后跟随大部队一路溃败,最后在阜新决定不走了,一定要跟随白书杰抵抗小鬼子。
去年,白书杰决定组建开发区,就从大青山发电报给甘彤和赵金喜,需要组建一支二线部队,确保开发区周边的稳定环境。经过仔细推敲,赵金喜和甘彤就从方面军参谋部,把副参谋长邵建章抽调出来,担任民兵dú lì师的师长。
邵建章虽然没有张翔的大局观,没有侯自得的勇猛,也没有蓝采芹的敏锐眼光,但是他的xìng格和张翔一样沉稳,军事技能和战术各方面都比较均衡,尤其是基本功扎实,统帅二线部队最合适。
其实呢,也不能说邵建章不够勇猛,关键是白书杰担心邵建章犯了东北军的老毛病——看见小鬼子就撤退!从阜新开始,邵建章就一直担任预备队。后来在二保阜新和夺取赤峰的最后时刻,仍然立下战功。
虽然叫做民兵dú lì师,但是无论是人员、装备都和主力作战师一模一样,而且所有的兵员,都是补充大队的尖子。
之所以没有给一个正规番号,主要是为了迷惑敌人。小鬼子一听说“民兵”这两个字,自然就不会太过担心。其实,在热河方面军内部,都叫做整编第四师,10432人,下辖第十七团、第十八团、第十九团和一个jǐng卫营!
邵建章给白书杰的公差,就是要他给滦平中学发表演讲。因为那些师生基本上都是从北平和天津过来的,一直希望看看心目中的英雄白书杰,已经不知道找“地方最高长官”邵建章“请愿”多少次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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