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取宝三难
女仙顾不得安抚那受伤的法宝,飞纵道杜旭面前,道:“道友请缓手,这两只霸王龙鲸素来没有恶迹,还请道友放它们一条生路!”言辞恳切,仿佛刚刚两只霸王龙鲸围攻她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也有此考虑,所以手下轻了些,没有取它们的性命!”杜旭微笑道,浑然不觉得自己的“留手”有什么不对劲的!
两只巨兽仿佛听懂了一样,委屈的朝俞女仙那靠靠,控诉的眼神狠狠的朝杜旭盯过去,那两团雷火要是打在它们身上,虽然不会生死,但起码也去了半条命。但眼前这个大恶人,好似没心没肺一般,全然不将它们的死活放在心上。
杜旭要是知道它们的想法,恐怕要笑出声来,蜀山世界恐怕是少有的人妖和平相处的世界之一了,道门佛门的高人们,虽然势力压倒性的占据上风,却并没有苛待妖物,除了小部分恶根难除的嗜血妖类外,并不对其他虔心修行的妖物下杀手,反而多度化,引导它们成道,最了不起的也仅仅是将之镇压。
虽然他们未必怀有什么好意,但相对于其他动不动对妖类喊打喊杀的世界,实在是厚道到不行了。这两头妖兽要是换到其他世界看看,岂有人跟它们讲道理,早就操着一口一个的妖孽扑上来,扒皮抽筋,剖腹放血,挖出元丹。
有杜旭‘恶迹’在前,两只霸王龙鲸早就将和俞仙子的那点过节抛到了脑后,呜呜的围在她身边撒娇。恶里恶气的对着杜旭低吼,显然是将仇恨转移到了杜旭的身上。
俞仙子饱含歉意的对杜旭道:“俞景谢过道友援手!方才冒犯。望道友见谅!”
杜旭被两只丑陋的庞然大物一番卖萌恶心到了,他无语的看着它们。勉强笑道:“俞道友不必如此,我不曾挂在心上,更何况我们来这里也是有事相求。”
俞景看出了杜旭的心思,对着两只龙鲸轻轻的挥了挥手,让它们回去,两只龙鲸这才大摇大摆的往海口水道那去,进去前还恶狠狠的对杜旭唬一脸,俞景歉意对杜旭道:“道友先跟我回洞府,我们慢说!”
手腕挥处。即见一片旋光,连四人一并拥起,瞬时间发动禁法,将几人挪移到一处石室。杜旭见眼前一片红光刺眼,就感觉身子一轻,一沉,转瞬间,已经换了地方。心中对俞景的禁法精妙赞叹不已,才恍然明白。俞景和两只龙鲸纠缠几天决不是手段不利,不然洞府中禁法一发,两只巨兽定然讨不到好处,多半是俞景体谅它们单蠢。和它们磨一磨而已。
俞景所处的石室并不宽大,布置也十分的简朴,但是却极为整洁。室前一片空旷,有一弯潺潺清流蜿蜒而过。两岸有几株杏树,几株梨树。微风徐徐吹过时,花枝轻颤,落英缤纷,当真有修士、隐者悠然闲逸的隐居风采,令人心旷神怡。
几人围坐在桌前,俞景坐在一席由淡紫色细草编织的席子上,对杜旭道:“道友来的好巧,那两只龙鲸缕缕找我麻烦,打又打不得,躲也躲不掉,令人好生苦恼!”
杜旭微微一笑,问道:“依道友的手段,打发它们也不难,无论是挡在轮波屿外面,还是收做护府的灵兽,都轻而易举,道友这是自寻苦恼啊!”
俞景掩嘴笑道:“道友真是好眼力,我并非没有此意,只是它们并无过错,反倒是我占据了它们游戏的地方,应当是我理亏才对!那群龙鲸在这里繁衍万年,自由游戏,无忧无虑,倒是我来此柱脚打扰了它们,我怎么能反客为主将它们赶走?”
几人一起笑起来,温萱娇声道:“好姐姐,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我师父的紫云宫里正少了一群海兽附属。”俞景笑骂她:“那群龙鲸自由自在何等快活,我为何要送它们去你那里当一个玩物,平白受人驾驱!”
两人又说了一些亲密的体己话,温萱才道明来意:“姐姐,杜道友来此,是为了古仙鸿浩子遗府开光的事情,他练法需要遗府中藏得一枚阴阳玉圭,我想着不碍姐姐大事,就带来给姐姐看!”
俞景撇了言语无忌的温萱一眼,转头对杜旭说:“此事我可以答应下来,鸿浩子遗物法宝,除了一枚前古金戈是我成道之物,其他道友可以尽取。”
杜旭抿嘴一笑,回道:“不需如此,还有一位道友,他才是鸿浩子托付的有缘人,我强求不得,只敢取一枚阴阳玉圭。粗粗算来,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寻来道友这里!”
温萱惊诧的看了他一眼,暗道:莫非那个有缘人,就是他先前所说的眉毛有异状的剑侠!若真是如此,难怪杜道友对取宝一事信心十足。俞景也闻之大喜,笑道:“天可怜见,我蹉跎百年,终于看见的兵解飞升的希望!”当即跟杜旭将鸿浩子遗府里种种禁法细细说了!”
鸿浩子遗府位于南海沉银滩海眼中,里面四通八达,空间广大千万里,更有无数险地绝地暗藏其中,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大能将遗蜕、别府留在那里,更有他们布下的无数恶毒禁制,危险异常。光是要找到鸿浩子遗府的所在,就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若是杜旭单独前往,就算他有主角光环护体,也绝对是徒劳无功的事情,但偏偏有俞景相助,她研究鸿浩子遗府多年,对此早有应对。
“鸿浩子留下九条恶孽缠身的恶蛟,守护遗府,这九条恶蛟每过九年轮换一次,送出去一只在南海游戏,只要我们能找到那只恶蛟,就可以寻到鸿浩子遗府所在!而偏偏恶蛟最厌恶的,就是九头神鳌,二者只要相遇,便是一场恶战!”俞景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来。
温萱附和道:“姐姐可是想抓住,那只在我们紫云宫附近游荡的九头神鳌?它好生讨厌,经常来戏耍我们,我这次要好好教训它一回!”
俞景风情万种的白了她一眼,继续道:“这取宝的第二难,在于封堵洞府入口的太白精金巨石,这堵巨石蕴含太白精金,刀剑法宝难伤,水火五行难炼,非有一股超绝的真火,才能炼化。这火非人间火,非三昧火,一定要九天仙界降下的仙火,或是九种先天真火之一。”
杜旭却笑道:“这大可不必,马上有人会带来一把绝世仙剑,威力足以劈开巨石!”
俞景听了这话,暗自震惊,但面上却没显露出来,还在缓缓往下说道:“这取宝第三难,则是鸿浩子深入地肺的遗蜕,地肺毒火恶毒非常,唯有以不惧此火的坚韧之物,才能将鸿浩子的遗蜕拉出,为了防止毒火喷发,造成大难,我们还需要一物镇压地穴!”
“哈哈!”杜旭长笑道:“果然是天意如此,解决此难,还需借道友一物相助!”
“哦?我还不知道我有什么东西,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呢?”俞景好奇道。
“就在道友的小天星峡后山,请道友跟我一观!”杜旭邀请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长眉任寿
杜旭本来还想卖个关子,却没想到旁边的两女转身就做了叛徒,将小天星峡后方密道的事情吐露了个干净。让杜旭好不尴尬,有些进退不能,两女却在背后掩嘴偷笑,好在杜旭一贯豁达,并不将出的这点小丑放在心上,权当调剂一下气氛。
俞景出来打圆场道:“还是杜道友本领高深,我在这里困居了数百年,如今却做了瞎子。道友不过初次来此,就有此奇遇,可见我不是有缘人,不过仗着自己居此地有些年份,讨个便宜罢了!杜道友要寻宝,我跟着打个下手就好,若是有用得着的东西,我也不跟你们客气!”
俞景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这番话却是在表明立场了,说自己不是有缘人,就让出了古仙洞府的所有权,称自己打个下手又点名了杜旭的主导身份,最后一句的却是除了适合自己的东西,其他分文不取的意思。杜旭虽然不想为了外物扰乱自己的心境,但不得不说,俞景这般表态还是让大家放下了小心,让杜旭听着舒服。
就在几人相谈甚欢的当下,一个嚣张聒噪的大嗓门在外边喊:“俞师姑,俞师姑,快放我进来,我是姚长临啊!”听见这无礼而刺耳的声音,几人纷纷皱眉不悦。就连一贯好脾气的俞景也不禁手扶额头,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
杜旭第一次看见含而不露的温萱,直接了当的露出厌恶的样子,仿佛是看见了什么吵人的苍蝇,语气烦躁的说道:“俞姐姐还没兵解呢。这小天星峡还是有主之物,这些人就像苍蝇一样汇聚过来。其中就属这个姚长临最讨厌!”无头无尾的抱怨了一句,她就对杜旭解释道。
“俞姐姐功行圆满。要转劫一世才能飞升,那些旁门杂道听见后,垂涎俞姐姐立足的小天星峡元气浑厚,风景秀丽,就想要来图谋!这个姚长临不过是俞姐姐同师的一个散修的儿子,听了他母亲的挑唆,自以为是俞姐姐道统当仁不让的继承人,常常来此骚扰,以小天星峡二主人的身份自居。令我厌恶至极!”
杜旭看见俞景只是苦笑,丝毫没有反驳之意,就知道温萱说的恐怕**不离十,那姚长临的讨厌程度,绝对有这等的水平。也是俞景修养深厚,换做杜旭,早就一巴掌把那人拍死,这等脑残送他早点投胎,才是真正对他好。这个世界太险恶不适合他。
以杜旭对俞景的了解,在她兵解转世后,小天星峡多半会被她镇封,留给那群龙鲸做嬉戏的地方。其余的多半是姚长临母子两人自作多情,蜀山里的高人多是洒脱的性子,没时间教育一个长残了的后辈。就任由他们胡闹,惹来报应加身。自行了断。
俞景自嘲苦笑,挥手打出两道红光。杜旭神识灵觉笼罩附近,看见一名相貌清秀、体态修长的翩翩少年,骑在一头流豚上被一重薄雾挡在外面。只见红光一闪,雾气蜂拥退散,那少年满脸戾气狠狠踢了流豚一脚,驱使流豚登上岸去。
他皮囊面目还算清秀,但两眼无神,手脚虚浮,可见是一个锦绣草包,杜旭扫了一眼就不在关心他了,这种人给他天大的机遇,也无法有什么成就,不值得杜旭放在眼里。即使他满脑子的狠毒,一肚子的坏水,不能踏踏实实修行终究化成土灰,不值一提,更何况连使坏都干不好的草包废物!
那少年随着第二道红光一闪,就被俞景挪移到了石室里,他一不施礼,二不就坐,背脊挺得笔直站在那里,一脸骄横之气。杜旭见了仿佛又看见一个冉冉升起的奇葩,这种主角范儿,这一身‘傲骨’,几乎让杜旭错认为自己穿越到,一部以姚长临为主角的三流仙侠小说里去了,但显然杜旭是没兴趣充当被主角‘骨气’折服的老爷爷的。
虽然他很想突然来一句:“好,你很有骨气,很像我年轻的时候!这本《葵花宝典》就送给你了!”但考虑到这句话有自黑的嫌疑,他还是忍住了这个想法。
堪称一员仙葩的姚长临,一开口**之气显露无疑:“俞师姑抬举你,我却不大瞧得起左道散修的,两位仙子也是道门正宗紫云宫出身,你是什么来历,敢一并就坐?”仙二代姚长临见识广博,九岁就在青|楼厮混,练出了一门相人之术,也有一堆狐朋狗友吹捧,让他飘飘然不知天高地厚。
杜旭一不是落魄的僧道乞丐,二不是装疯卖傻的疯痴,三算不上仙风道骨的有道之士,四没有各种异象残疾,在姚长临的相人之术里,属于攀附追捧的三流人物,入不了这位‘爷’的法眼,故而一开口就被针对。
要是早些时候,杜旭不介意送他一本《辟邪剑法》、《葵花宝典》、《碎梦刀》之类的绝世奇功仙侠版,但杜大爷久不玩此调调,技艺有些生疏了,虽然来到蜀山世界有些灵感,但终究限于见识,没有完成坑人秘籍仙侠版的篆编工作。
所以杜旭只得屈指一弹,将他定在原地,再一弹人就飞了出去,俞景悠然旁观,全然没有阻止的意思。姚长临以为俞景是他的靠山,却不想修士忘情,从不将阻碍杂念挂碍于心,即使是自己的子孙,要是不成器的,也就放任自流,保他个人间富贵罢了!子孙四处闯祸,还帮着兜着的修士,早在八百年前就死绝了,即使剩下一两个也绝了向上的道途。
俞景虽然性格温和,但能走到这一步的修士,岂会将这点情分关系放在心上?
“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先走一步,但没想到天意难测,竟然假借姚长临之手阻了我们一下,现在有缘人已经来了!却让我的小心思成了笑柄啊!”杜旭转头笑道,遥遥往小天星峡外一点。俞景也发现了来人,起身道:“有贵客来,且容我前去迎接!”
“俞姐姐莫急,等我们一起去!”温萱拉着谢灵韵站起来,她早对那人心怀好奇,要见他一见。
“大家一起吧!莫抛下我一个人啊!”杜旭也起身附和。
几人都是有道高人,一步迈出,就出现到了一片银沙雪滩前,一位眉毛奇长的青年道人站在那里,身后叉着两把青紫二色的宝剑,杜旭站在他面前只觉得剑气逼人,方知他不用剑匣只凭本身一股精纯火气,打磨蕴养飞剑,一身修为竟胜过自己不少,法力之精纯则更胜。
来人正是日后的长眉真人,如今的峨眉剑侠——任寿,他入道已有一甲子,修为竟直入地仙,甚至还胜过杜旭三分,果然是道境高深,饱经磨砺的福德仙人。
俞景虽然没有面见过任寿,但也听说过峨眉三老樗散子坐下有一位长眉弟子,如今一见立即就认出来了,上前笑道:“刚刚杜道友说有缘人至,任道友就来了,果然是天数注定不由人分说,道友此来可是为了鸿浩子遗府开光一事?”
任寿面相柔和,是一个性格和善的人,闻言笑道:“我前来时,师傅说我此去先要拜俞仙子,方能顺利。今日我刚刚登门,俞仙子就叫破我来意,又有几位道友在旁,真叫我心生欢喜。我正是要求取鸿浩子前辈的一丸清元丹,救治我受了血毒的师弟!”
“此事暂且休提。”杜旭道:“此地有古仙洞府即将开光,道友是其中大有缘分的人,缺少不得,里面仙珍藏宝定要分你一份,才算圆满!”任寿是累世修行的修者,前几世不知道结交了多少高人道友,每处藏宝灵物出土,都和他大有关联,几乎是内定给了他。
任寿显然也有所预料,蜀山世界,没有什么是瞒得住别人的,更何况任寿的师傅樗散子,师伯大元祖师都是法力通天的天仙一流,不可能不交代他一些事情。任寿可不是日后峨眉那些四处捣乱的小辈弟子,处处闯祸,他几乎是天生的修道种子,心性实力都没话说。
“道友如此,任寿,愧受了!”任寿对几人抱了一个道揖,欣然接受了杜旭的邀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琅邪玉府
温萱、谢灵韵两女展开那艘碧玉小船,回头对杜旭和任寿嫣然一笑,拉着俞景钻了进去,里面传来一声娇喝道:“船儿狭窄,我等皆是女子,不好与二位同行,你们还是自己过去吧!”说着小船就破开虚空,钻了进去,只见一道碧色流光没入地底。
杜旭闻言苦笑,转头对任寿说:“我却是被道友拖累了,刚刚还能乘船共渡,这下却要行路辛苦了!”他说着还撇见了姚长临在旁边,不断用怨毒眼光瞪他,思虑此去时间不定,而姚长临又不能辟谷不食。于是就挥手将他收到生死轮转幡里,免得他饿死!
任寿闻言有些内疚,他性格老实忠厚,近乎君子,虽然知道杜旭是在开玩笑,但也让他有些羞涩难言。杜旭一步迈出,却用上了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法,一步就来到了小天星峡的密道石洞里,还未站定,任寿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却让杜旭察觉到了一缕锋锐的剑气。
杜旭略微揣摩了一下,只觉得这股剑气在有形无形之间,潜行锋芒遁速最快,斩敌头颅于无声无息,暗自震惊道:没想到任寿这么快就推研出了太清玄门有无形剑气,虽然只是雏形,但任寿使来,却比笑和尚的完整版更可怕,甚至不需要专门炼制一把无形飞剑。
在一瞬后,碧玉小船才现出身形,温萱见到两人后发先至,暗自震惊,这艘碧玉小船是她师傅天一金母赐下的遁行之宝,速度最快。她凭此多次在法力道行比她高十倍的散仙手中逃脱。今日竟然被人以遁光所超。让任寿和杜旭的形象在她心里神秘起来。
幽暗岩洞中一切和之前的情形一般无二,依旧是一面高耸的石壁,和其上飞溅而下的泉眼瀑布,旁边上“水月洞天”四个蝌蚪文字散出丝丝银芒,照亮一块狭小的地方。杜旭和温萱二女看向任寿,隐隐有考量的意思。
任寿微微一笑,随手打出一串银芒,撞在了水月洞天四个大字上。引发了惊天的变化。石壁上的泉眼咔嚓一声裂开,轰然让出一条古藤虬结迂回的壁间廊道,一线天光从对面照过来,将石洞照印的满室光明,水潭上的玉莲摇曳几下散成一捧焰火,露出水潭上的一条青玉古道,直通到壁间廊道的深处。
任寿如此轻松写意,没有烟火之气的打开了水月洞天的禁制,让温萱是又是惊愕又是诧异,她并没有发现那四个蝌蚪文字里的玄机。也不曾想到水潭里的清静玉莲竟然是一捧幻象,又看到旁边的杜旭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下觉得这两人高深莫测起来。
仔细思虑,却想到杜旭之前对清静玉莲熟视无睹的样子,心中煞是羞恼,暗道:“这杜道友好生可恶,他明明看出了玉莲的虚实,还煞有其事的跟我讨论它的归属,分明是戏耍我!”
杜旭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出声解释道:“那株清静玉莲,乃是高人移形换影做出的海市蜃楼,真正的玉莲应该在洞府的深处,之前是我没跟道友细说!”温萱听了,又暗自唾骂了杜旭一声,这才放下了女儿家的小心眼,
几人踏上了青玉古道,行至壁廊中间,却看到脚下晶莹的玉色古道,围绕这陡峭的崖壁,蜿蜒而上,脚下就是一片幽深峡谷,云海在中间铺成一片,有一跨虹霞连接峡谷两边,数株古松倚岸挺拔,穿罅穴缝,破石而出。几人望着开阔的云海、断壁、残虹、老树、昏鸦,交织成一片清新脱俗,油然生出一种未曾体会过的心情!
古仙洞府,果然是景致壮美,非同俗流,“人间仙境”当之无愧!
杜旭初次见到如此壮观的风景,一时间也有种无声的感动,仙人自在,岂能拘于凡俗之中,纵有纸迷金醉,无边奢华,可曾比拟于此情此景半分?御剑于九天之上,行舟于沧海之间,开府于灵山绝壁,流连于水秀山明,吾辈中人,当如是已!
一声清亮的鹰鸣,打破了几人的沉思,尖锐异常,声震四方,遥遥从云端传来。
几人抬头,却看见一只翼展五丈长的神骏巨鹰,盘旋在云端,墨玉色的双爪坚若精钢,覆盖在身上的飞羽根根如铁,敏锐的双眼锁定了杜旭一行人,从九天俯冲而下。
温萱刚想飞出飞剑,就被杜旭阻止,任寿也出声道:“不要紧张,它没有恶意!”
果然,巨鹰飞到他们头上,遥遥对他们一声轻吟,回身飞向前边,温萱和谢灵韵两人有些惊疑不定,就看见俞景跟她们打了一个招呼,追随巨鹰而去。巨鹰久久不见众人跟上来,又再一次回转朝他们鸣叫,两女才反应古来,急忙跟上,杜旭和任寿只是在等她们,见她们跟上了,也放心向前。
几人都使出咫尺天崖的法术,一步迈出,跨越数十里,青玉古道蜿蜒无尽,其间还有疾厉的罡风,可谓凡人的绝境,即使几人都是有道之士,也费了些功夫,才来到青玉古道的尽头,一个宽广的玉石平台前,一栋白玉牌坊立在最前端,上书“琅邪玉府”。
俞景深吸一口气,颤声道:“我在小天星峡开府三百年,竟不知还有这等福地!只知道峡上有一如刀尖峰,贯穿小天星峡南北,半山处有精金神魄罡风阻挡,天一水魂锦云遮蔽,两者组成天一丽金生水的天然神禁,鬼神难入,却没想到神禁禁制内竟然别有洞天!”
仙府宽阔数十里,而在那羊脂白玉铺成的地面上,又生着许多不知名的奇花异草。几株玉兰碧树扎根在玉石里,树身碧绿,宛如翠玉,琼枝碧叶,上缀各色繁花。
又有几株奇花载在池中,上面有无数彩蝶翩翩飞舞,却不离奇花三尺,仔细一看,才发觉彩蝶无首无尾,却是一朵彩花所化,偶然一阵微风吹过,形似垂丝兰叶的翠带花枝随风披拂,彩蝶花瓣信风飞舞,却是千叶重重,天香欲染的绝美景色。
这些奇花异树,都是难得一见的灵药,仙人府邸,一草一木都别具灵效,杜旭等人一路走来,便染上了一身香气,并不十分浓烈,但自然幽艳,令人闻之心清。即使杜旭这样见多识广,任寿这样奇运通天的修士,也不由得为仙府的华丽秀美咂舌。
几人在仙花碧树中辗转,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栋高十丈的殿台前,被一片轻烟将路遮住,那烟似烟非烟,看去好似一簇轻纱,甚是淡薄。偏生里面景物尽被遮蔽,不能远视,怎么也看不见,只偶有玉柱金庭,瑶阶翠槛,从一角探出,让人窥的只鳞片爪。
任寿刚来到殿台前,就有一道水色剑光从楼台中暴起,投向他来,却被轻烟所困,挣扎在薄雾里。“玎珰!”一声清脆剑鸣,从任寿背上所背青紫双剑上传出,让人心底生寒,雾里挣扎的水色剑光听见了这声剑鸣,仿佛受到什么打击,一蹶不振,放弃了抵抗被薄雾镇压了下来。
“这青紫双剑好生霸道!”杜旭暗自心惊道,任寿是有大福运的人,有仙剑相投也不是怪事,那水色剑光灵动锋锐,分明是不下于青紫双剑中任何一柄的绝佳飞剑,但被双剑剑鸣所慑,竟不敢再来。
听那紫郢、青索两剑的剑鸣,寒气四溢,杀气十足,却有鱼死网破的味道,要是水色剑光还要选择任寿,就要飞起和它交击,将它斩断。不由主人有其他飞剑,霸道至此,可见青紫双剑的威力和煞气,却不知道任寿后面是怎么得到七修剑的?
“此处宝光四溢,剑气深寒,想必是仙府主人藏宝之所,被云烟禁制,我们可以破开这层禁制,取出古仙的藏宝,到时候任宝物自行择主!”杜旭掐算一下,笑道。
“宝光中有一物,光色纯黄,气息重如山岳,想必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镇压地穴之物,只是其他宝物灵动,不如我们随其功用,自行划分吧!”任寿自知福源天生,若任由宝物自行择主,恐怕十之五六都投他而来,其他人贡献甚大却所获不如,他为人厚道不欲如此,于是出声劝说。
“古人遗物,有德者得之,任兄是有缘之人,前辈既然意属与你,必有深意。我等受他遗泽,分润一二还好,要是贪心不足,日后必遭劫难!”杜旭朗声提醒道,被宝光迷了心神的紫云宫两女这才清醒过来,舍了贪心,诚心诚意的劝说起任寿收下。
俞景即将兵解,外物无用,觉得杜旭说的有道理,也附和劝说。
任寿知道杜旭说的正是道理,前辈遗物,因缘天定,强求不得,反遭祸患,他曾将紫郢剑赠与师弟郑隐,却反让郑隐遭劫,才知道自己是双剑的天命真主,其他人受之则有劫数,便顺势答应下来。
杜旭掐指算到,月上中天之时,方才是取宝的最佳时机,那时楼台外的五色云烟受月华所激,显形出现,防御最是薄弱。于是和众人商量,等到子时三刻,再来取宝。(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仙剑水景
修士打坐入定,常常就是十年甲子功夫,所以耐性坐功各个顶尖。在场的几人都是这样磨练过来的,全不把这几个时辰的等待放在眼里,加上这琅邪仙府甚是广大,只是谈笑游览的功夫,就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刻。
楼台外的五彩云霞团团锦绣,拥簇在楼台外如绵似锦的铺了一层,月华从云端洋洋洒下,在景云上交织成一片光晕,五彩勾连的禁制密密麻麻的悬在彩云中,让谢灵韵狠狠的打了一个寒颤,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冲动。
任寿和杜旭两人对视一眼,都拿出了最好的状态,杜旭将生死轮转幡插在旁边的高台上,对温萱、谢灵韵两女道:“二位道友负责戒备,等到我和任道友打破禁制,你们在一旁防备法宝飞遁而走,俞景道友为我们压阵!”
几人见杜旭的安排井井有条,就依言而行,杜旭手上掐着五行雷诀,凝神观察着彩云的变化,在月化映照下,彩云五色流转一轮后,出现了微不可查的一丝凝滞,这在此时,杜旭凝聚一枚反五行神雷像彩云打去,滚滚雷音轰隆隆的响起,带出刺眼的五色雷光。
反五行神雷克制一切五行禁制,本身属性随杜旭思念千变万幻,遇上露出破绽的五色云锦禁制,当真是烈火泼油,迎对之间,其势端的惊人。无数闪耀的雷光带着惊人的威力,劈在云彩上,金色云锦以丙火神雷劈之,蓝色云锦以戊土神雷劈之,皆针对云锦属性相克。雷光爆发下。竟然生生在云锦上撕开了一道裂口。
任寿眼中神光大盛。背后青紫双剑霍地化为一道经天长虹,划空直起,剑气之锋锐简直惊人,只是轻轻跃动之间,就有撕裂虚空,斩却元气的无上威能,匹练般的两道青紫剑光,往紧密的云霞上绞去。锋锐的剑光直袭那处破绽。
五色云锦仿佛察觉到了这道惊世剑光,五色轮转射出一道奇光,迎向空中任寿所发的两道剑光,只是剑光轻轻一绞,就被截成两段。其势不改的冲向五色云锦,从杜旭制造的那处裂口,将云锦撕裂成两片,消散去了。
外围的云锦蓦一消失,楼台中就冲出了十几道各色的宝光,其中六七道直奔任寿而去。乖巧的投入了他的怀里,刚刚那道水色的剑光则往杜旭投来。“玎珰!”一声轻响,在杜旭的手上化为一条半月状的镯子,还有四五道宝光往温萱三女的方向投去。
有六道桀骜不驯的宝光,向天上直冲而起,欲要化光而去,不受人奴役。温萱、谢灵韵二女娇喝一声,一齐祭出那条碧荷披肩,化为四五亩大小的碧色云兜,向它们兜去。其中有一珠、一扇,一簪三样法宝威力最高,合力撑起了两女并发的碧色云兜,就要外逃。
幸亏有俞景警戒在一旁,见到这种情况娇喝一声,双手一撮发出铺天盖地的真火,向它们烧去,土黄色的珠形法宝见势不妙转头向任寿而去,直直投入他的怀里,扇形法宝在真火中哀鸣一声,坠入了尘埃里,其余的法宝被碧色云兜兜起,收了起来。
这时刚刚还无力坠入尘埃里的扇形法宝,突然暴起,扇出一条蔚然大河裹住自己,冲破了真火火海的阻碍,就要化光飞走。杜旭轻轻一笑,插在一旁的生死轮转幡伸出千百道黑索,封锁住它的去路,流光闪过,扇形法宝哀鸣一声,被擒了下来。
十几道宝光没有一道能逃出去,全都被收入囊中,任寿还在殿台里找到了一个墨玉匣子,一并算在里面。
任寿所获最多,按照前头约定,各人自行择主的法宝各归自己,可以分配的只有五道宝光,任寿不好意思道:“我此行收获最多,和其他法宝缘分已尽,就不参与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土黄色的宝珠,笑道:“这枚五岳珠土性最强,一压之下有三山五岳齐施的千钧力道,且做镇物可以勾结地脉,凝聚土气,足以镇压地肺毒火的爆发了!先前我们猜测的,应该就是此物!”
杜旭也掏出那把扇形法宝,笑道:“这把九江五岳真形扇甚是狡猾,竟然也懂潜伏爪牙的道理,差点就被它脱逃。此物摄取五座神山,九条大江的精气,一扇挥出,有山河具出的力道,厉害非常!”
温萱摸着手上一条洁白的披肩,笑道:“杜道友只得一把飞剑,收的此物的功劳最大,不如就将此物分给道友,权作些补偿。我有这条裁云披,能护身困人,已经十分满足了!”
几人谈笑间,就将宝物瓜分完毕,杜旭最后的了三件法宝,除了一剑,一扇之外,又分给他一个巴掌大的小壶,唤作太真八景壶,能从壶口放出一道元磁神光,有收宝拿人的功效,壶腹里幻化八景玄妙无穷,可以迷人元神,消人法宝,厉害非常。
杜旭轻轻抚摸着手上半月形的水色镯子,暗暗将真气渡进去,同时默运剑诀,这口水性的飞剑就宛如活转了过来,灵性十足,跟杜旭以前用凡铁试演剑诀时,晦涩的感觉截然不同,仿佛杜旭心念一动,这口飞剑就会跳将起来,斩人头颅。
水色飞剑名为“水景”,乃是天地奇水之一“银髓金液”所炼。
即有水性飞剑的灵动灵性,又绝不缺少飞剑必须的金性锋锐,不知是哪位前辈古仙辛苦练成的,竟然就这样便宜了杜旭。经过五色云霞百十年的打磨淬炼,水景剑火气尽去,唯一有缺憾的,就是飞剑的禁制太过粗陋,需要杜旭磨练精粹。
水景剑毕竟没有形体,本质是一团金液,虽然变化神妙,却失之一往无前的锋锐,难以和青紫双剑相比,但杜旭相信,自己坚持用真火淬炼,真元蕴养,再精炼它的禁制,用灵药精金淬炼,日后并不会下于青紫双剑合并的威力。
杜旭初得此剑,需要细细磨合,任寿和三女,也要收复降服的法宝,几人商量之后,决定三月之后,在前往紫云宫。
杜旭和任寿都是玄门正宗真传,三女也是极为出色的散仙,几人商量一下,决定趁此机会,交流些道法心得,也好增长些见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借假修真
杜旭在虚空中遥遥一点,空气仿佛水面一样波动起来,形成一个三尺方圆的镜面,一点灵光至指端飘落,点在镜面的最中心。在温萱、谢灵韵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一株清静玉莲至镜面中生根发芽,抽枝生长,瞬息间就长成一株新生的玉莲。
杜旭笑道:“昔日佛祖灵山法会,拈花而笑,众佛陀不解其意,唯有迦叶心领神会,这才有了以心传心,教外别传的禅宗一脉。今日我效仿佛祖,种此莲花,不知尔等有何领会?”
任寿闻言也开怀而笑,轻轻一指点在了玉莲上,一个呼吸间,此花就层层舒展,从九重莲叶中开出一朵花苞来!杜旭见了,和任寿对视一眼,忽然两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让周围的三人有些莫名其妙。
温萱直言道:“杜道友莫要耍我们了,之前古仙前辈的莲花幻影,我就没能看破,这朵莲花在我看来,与真的无异,道友要考校我,我认输就是!”
任寿闻言笑道:“温道友是错怪杜道兄了,他并非嘲笑你,而是点化你真假之道!”
温萱被他一说,羞红了脸,她旁边的谢灵韵好奇道:“真假之道?恕我们资质愚钝,还请道友直言!”
“此话暂且不提!”杜旭打断了任寿的回道:“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此花是假是真?”
三女闻言沉下心来,运极目力仔细观察这朵玉莲,只见这朵莲花玉光温润。闻之有一股幽幽清香让人精神凛然,运气入定观察它,也感觉到了一团祥光。它静静的悬浮在镜面上,微微颤动煞是可爱。时间久了,三女甚至能感到一种让人心平气和的无形道韵。
“道友神通高妙,我们道行浅薄,实在看不出这朵莲花是真是假!”俞景苦笑道。
“对于我们是假的,对于你们,则是真的!”杜旭缓缓道!
“怎么可能?道友别开玩笑了!即使道友神通高妙。能化假为真,但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还有介乎真假之间的状态吗?”温萱低声质问道。
“它在你看来,形状,性质,气蕴。道韵无一不是真的。就连服用后那股祥光,也一般无二,难道不是真的吗?”杜旭反问她。
“可,可,道友你为什么说它是假的呢?”谢灵韵结结巴巴的问,此事实在出乎她的想象,让她头脑有些混乱不清了。
“因为这是道友造化而成,在我看来。它就是假的!”任寿低声回答道。
很明显,这个回答不但没有让她们清楚。反而更加糊涂了,谢灵韵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杜旭见到她们这个样子,不禁哑然而笑,只得挑明道:“大道万物,我等能见到了,不过是亿万之一,尔等应该也清楚,凡人的看到的东西,和修者看见的是截然不同的,赤色之下,紫色之外的颜色,他们是无法看见的,宫声之上,微声以下的声音,他们是无法听到的!修士看见的世界比凡人要复杂十倍,修士看见的都东西,也比凡人丰富十倍,但修士见到的,也仅仅是大千世界的一角!”
“我等观察世界,如同镜里观花,水中望月,仅仅看见了真实的一角罢了!”任寿也出言补充道。
杜旭也感慨道:“凡人看花,根花枝叶,表现而已!修士看花,聚散凝合,元气而已!佛陀看花,动静起伏,念头而已!真正的花是什么样子的?谁又知道呢?”
温萱闻言沉入心神,运起心法,在入定境中往玉莲上看去,果然见到了一团凝聚的玉色元气,丝丝缕缕的结成一朵莲花的样子,无端的心中清明清楚,这是一团凝聚成形的清静玉气。睁眼笑道:“这就是一朵玉莲花,不过是杜道友凝聚元气造化而成的一朵玉莲,万物皆元气所成,故可以元气演化万物,造化无二!”
“你错了!”任寿打断她道,杜旭在一旁稽首,显然也是这般想法。
“万物由元气所化,是你看到的世界,对你而言是真,对我们而言是假!一只神鳌,有人看到了龟,有人看到了龙,有人看到了蛟,有人看到了人,所看到的都是真的,但对于一个看见明白神鳌的人来说,他们说的都是假的!”任寿面色凝重,沉声道。
杜旭看见几人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不再问她们,反问任寿道:“任道友精通佛道两门,不知道友眼中的此花,是什么样子的呢?”
任寿怡然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我看此花,有两种模样!”右手一点虚空,显出一点混沌的元气来,接着两仪生化,三才运转,一朵玉莲凭空造就“一种的元气承转,显化万物!”左手也在虚空中遥遥一点,从虚无中,突然显出一朵玉莲花,“另一种则是愿力念头,心想即成!”!
杜旭忽然笑道:“花就在那里!”
任寿肯定道:“没错,花就在那里,我只是发现它!”
旁边的三女,听的是云里雾里,温萱性子比较急,出声问道“道友可否说的细一点!”
杜旭笑着解释道:“佛门**,无中生有,妙道无穷,常常被外道贬为幻术,其实不然!世间万物皆由大道所化,道之所在,万物皆存,佛子能凭借心中的一点佛光,接引佛陀法身,能心念所致,随身即到,能掌中化一佛国,沙中显一世界,都是凭此而来。”
法相,心遁,掌中佛国,沙中世界,杜旭一言,竟然倒出四门无上妙法的窍门,让几人不敢置信。任寿看见了她们的疑惑,补充道:“杜道友所言,实在是道破了佛门的至高道理,法相能接引仙佛,是因为仙佛就在那里,心遁能随心所到,是因为你就在那里,掌中佛国,沙中世界,能现世界于一掌、一沙,是因为世界就在那里!”
“事实上,万物都在那里,只等着你来发现它!正如此花,我们在这里看见了莲花,所以它出现在这里,如果我们需要,还可以在这里看见玉石、菩提、鸟兽,甚至是一个世界,此为愿,为念,为造化!”
杜旭笑道:“佛门修行,就是如此,人以六感观天地,所以入门时先开六识,其实哪有所谓的六识,不过是六种征兆,象征着人六感圆满罢了!一旦六感圆满,就表示佛子将人身感官推上了巅峰,见闻听嗅尝想皆敏锐极致,观察世界就可以发现种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那时候,万物中无处不有佛光、无处没有神通,正如一个圆锥,正面看它是三角,上面看它是个圆,其实两者都是。佛子不但可以看到相对的真实,更可以让他看见的东西发挥作用,你看到他张手洒出一片佛光,其实佛光就在那里,只是被他显露了出来!”
“所以佛门说相,说执,指的就是没有看穿本质的障。其实砂砾和世界,佛门看来是一种东西的两个相,而其他人执与外相,却认为是两种东西。砂砾是沙子,世界也是沙子,但它们都不是真正的沙子,只是它的一个相,佛子认识到了这一点,将它由砂砾的相,转为世界的相,你们却认为这是两种东西,自然看不破了!”任寿感慨道。
杜旭和任寿一唱一和“所以说佛门修愿,修念,就是要看到更多的真实,而愿力,念力,也不过是一种看见,佛门借用凡人的愿力,其实不是要借他们的力量,而是要借他们的眼睛!”
“虚空中,你看不见的,是无,你看的见的,是有,原来你看不见的,现在你看得见了,那就是无中生有,其实哪有无中生有啊!它一直在那里!你看到一团混沌,它化生了地水风火四象元气,其实它没有变化,只是你看见的相不同了而已!”
温萱等人只觉得三观尽碎,支支吾吾的问道:“为什么佛门要借凡人的眼睛,他们又看不见?”
杜旭和任寿忽然齐声大笑:“如果凡人看不见,你是怎么修炼的?佛门玄门,入门第一步要入定观想,这是为什么?你第一次看到元气,是什么时候?又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壮大神魂的?”
谢灵韵抢着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入定观想,师傅叫我怎么修炼,我就怎么修炼,我们都是第一次入定成功后,才感应到元气的,感应元气以后,就观想壮大神魂,元气滋养神魂,神魂强壮之后,我们就能轻轻松松的感应到元气。”
杜旭笑咪咪的补充道:“人乃万物之灵,在于人有意识!梦幻想象中,可以触及一些平常看不到的存在,它们幻化千万,出现在人的意识里,有人可以智慧感受到这些玄妙,触及那些看不见的世界的一部分。”
“而入定观想,则是将这种范而行之的梦幻,约束集中,去感应那些看不见的世界特定的部分,自然可以感应到元气,大道,法则,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并借此壮大意识,感觉到更多的都东西?”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任寿以道德经中一段总结道:“凡是在五感之外的存在,皆可称为玄,元气念力,则是玄之又玄。修士修行,就是追求这些玄妙的过程。”
杜旭微笑道:“元气,物质,外相,愿力,都不是修行的真实,而是镜中的花朵,水中的明月,世界既不是元气,也并非愿力,更不是由物质组成的,这些都是世界表现出的外相,都是假的,而这些却是修行中的台阶道路,通往修行的更高点,所谓借假修真,就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羽翔青鸾
听到杜旭和任寿将佛门**这么一通好夸,俞景也就罢了,温萱和谢灵韵却颇有些心驰神往,目中神光摇曳,显然是有些心动了!她们修行尚不到妙处,心性未定,一时间被佛法所惑,失了心性。
杜旭见此不由得心里叹息一声,开口厉喝道:“元气也好,愿力也罢,不过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借假修真,修到真处,还抱着假不放不成?”见到两女打了一个寒颤,眼神中清醒过来,杜旭这才暗中点头,继续道。
“元气生化,愿力沉浮,不过是我等攀登大道的台阶罢了,总是要抛在后面的东西,你登上了台阶,不继续往下走下去,难道还要回头留念自己走过的路不成?玄门大道是朴实无华的青石台阶,佛门**是镶金嵌玉的琉璃台阶,对于我等攀登大道的人,有什么不同吗?要我说,玄门大道的台阶还更容易攀登一些呢!”
“借假修真,用过就扔!既然是假的东西,还死抱着不放干什么!即使有它有万般**,惊天神通,我只问你一句——你要向前吗?”
两女吓的满头大汗,颤声道:“自然是要的!”
杜旭声音转为柔和道:“那就放下它,我和任道友今日跟你们说借假修真,就是让你们明白,神通也好,法宝也罢,就连根本道书,真气法门,都只是我们立足于脚下的一块石头,是为假,改放弃它的时候。就不要犹豫!此为其中的假之道!”
任寿也附和道:“而修行法门中。什么是借。什么是修,就要你们自己判断了!且记住,能有助于你们追寻真,追寻大道的,都不妨运用,但其中那些要‘借’,那些要‘修’则要慎重思量!万不可因小失大!”
此次传法,因为修行见识的关系。成为了杜旭两人的传法会,但两人借莲花显现之道交流道法体悟,竟然也大有所获!杜旭一指点到莲花上时,玉莲造化表面上是元气汇聚,其实玉莲的结构生成时,却源于杜旭构造的一枚细胞,分裂生长,最终化成一株植物。
其他三女看不出来,任寿却心领神会,他不但旁观了杜旭演化的科学之道。更深入观察到原子,原子内部。甚至是一段一段弹跃的弦,杜旭虽然仅仅演化了一朵莲花的诞生,却不亚于将地球上几百年的科学发展在任寿眼前过了一遍。
之后任寿依样也在玉莲上点了一下,却演化了木气生发,五行运幻,在玉莲上开出一朵花来!却有道家太虚一气,化生万物的神妙,将诸天万界,森罗万象的变化,统一在动静之中。更在瞬息间,以佛法抹去了玉莲的存在,又重新化生出来,因为动作太快,除了杜旭,竟然无人发觉,眼前已经是第二株玉莲了!
任寿将他对动静,有无,空相,真幻的理解尽数开在一朵花中,让杜旭大受启发,两人交流只凭一朵凭空造化的玉莲,不见付诸语言文字,却让双方都心领神会,更胜于语言,所谓心传,大抵如此吧!
几人一番交流,甚是尽兴,杜旭在曲终人散后,悄然来到琅邪仙府后的万丈高崖上,面对着海天一色,安静的等待日出。杜旭对世界的认知,总是脱不开二十岁以前科学的教育和影响,虽然在精细之处,未必比元气、愿力观差,但总有一个地方不及。
那就是科学之中,对精神,灵魂的解释甚少,缺乏对精神世界的认知,杜旭修行在这些方面,总有些凝涩阻碍,今日受任寿的启发,旁观了他对元气,愿力的理解,一时间竟然有恍然大悟之感,他后来所说的真假之辩,也是当时的感悟和体会。
到了杜旭这个地步,已经需要抛开世界观的束缚,前人的智慧结晶,固然是自己攀登的台阶,但现在已经到了要抛弃的时候了。借假修真,既然已经到了自己的道路上,借用的东西,就到了放下的时候。从此以自己看到的世界,为真实,以自己的所知所感为道理,之前支撑杜旭的科学世界观,终究需要放下了!
杜旭缓缓在崖边坐下,闭上眼睛,梳理起自己的所知所感,西昆仑密藏中的种种道书,从小接受的科学教育,任寿演化的元气、愿力之道,灵异世界流传的阴阳煞气之道,轰然粉碎。以杜旭入道以来的对世界的感悟和理解,重新组合。
空旷的崖顶上,杜旭独自一人席地而坐,杜旭眉心亮起一团淡淡的白色光华,与此同时,阴阳真气在他的身躯外化成一团火焰,黑白交织中不断变化形态,直到无形透明。蓦然,杜旭的身躯也缓缓变得透明起来,犹如纯粹的水晶一样干净。
一点莹莹明光至身体深处亮起,杜旭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瞬间抓住了它,就在这个刹那间,杜旭感觉到自己身体每一处。悬崖上海风吹过,杜旭的身躯面目越来越模糊,虚空如水波一般微微泛起涟漪,在这波光中,杜旭仿佛融化了一般,扩散成一团模糊的光影。
空旷的崖顶上一声长唳,鸣亮清脆如碎玉声,传出很远,从模糊的流光幻影中,一只凤首鸾身,羽翼若流云的青色大鸟腾空而起,展翼飞翔。杜旭褪下心灵理念的桎梏,心境空灵不染纤尘,瞬间就把握到肉身千变万化的玄机,恰好西昆仑的传承里,有王母信使——羽翔青鸾的真灵信息,就被杜旭依样变化了出来。
神鸟鸾凤,朱者为凤,青者为鸾。传说中的青鸾,一展翼就能飞出十万万里,是凤鸟中速度最快的,所以才被西王母选为信使。如今杜旭变化的青鸾,速度虽然没有传说中那么快,但一扇两翼,八百千里还是有的。
一震双翅,杜旭化身的青鸟就遥遥冲上了云端,轻轻一爪探出,将身旁的云团抓个粉碎,杜旭感觉这副身躯辗转变换,莫不如意,就好像先天而成的柔躯一般。对元气的驾驭更是宛如本能,羽翼轻震,就有无尽元气浮在下方,任由他运转调动。
灵禽神兽,神通天成,运用元气更是本能,杜旭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是身躯变化,竟然也能继承青鸾五六分的本事,神通法力更胜于本身。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往白云里一滚,幻化成一只五彩丹凤,但只觉得身躯沉重,好像生生套了一个壳子一样,灵鸟的神通更是半分没有感觉的!
重新变化出青鸾的样子,杜旭仔细感受着两者的不同,才恍然大悟道:原来神通变化是需要灵禽神兽的真灵信息,才能本质上蜕变,不然仅仅是幻化一个空有其表的躯壳罢了!
杜旭以青鸾的样子,翱翔于天际,感悟着元气的动静变化,以青鸾的视角,对天地则别有一番感触。才在高空中盘旋了一会,杜旭就注意到东南方有两头极小的黑点,向自己靠近,青鸾的眼力是何等的厉害,即使两头黑点速度快若遁光,也被他分辨出了形象。
却是一只通身雪白的丹鹤,和之前在壁间廊道为他们领路的神俊巨鹰,两头灵禽都颇为不凡,不过瞬间的功夫就飞到了杜旭面前,那只洁白的羽鹤优雅的围绕杜旭盘旋,张口发出一声嘶哑的怪笑:“嘿嘿!你这厮是哪里来的鸟货?来神山也不拜见鸟爷!”
丹鹤身躯修长,姿态优雅,偏偏有一副嘶哑干瘪的嗓音,语气也十分的粗俗,活像一个市井氓流、下流瘪三,没有半点仙气灵气。神鹰遥遥看了这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那羽鹤见到它离开,气焰更胜三分,嘎嘎怪笑道:“你的羽毛好生华丽,仅仅比鸟爷我差一点点,胜过那黑厮不是一点点啊!它看到咱们,羞愧的不敢露面了!”
杜旭所化的青鸾,本身就是天地间羽毛最华丽的凤鸟的一种,根根青羽都色泽清脆如雨后青天,羽鹤虽然毛色雪白鲜亮,但比起来差的也不是一点点,偏偏它说起瞎话来煞有其事,语气十分的坚定。杜旭本身是人类,自然不会无聊到将羽毛姿态,拿来和灵禽相比,转身就往来处飞去。
那只羽鹤见杜旭不理他,赶紧加快速度跟了过去,却让他看见了杜旭变化成人身,吓得它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嘎嘎怪叫道:“那里来的鸟妖,不,人妖,擅闯琅邪仙府!”接着用更刺耳十倍的声音大喊道:“救命啊!杀鸟啦!有歹人潜进来啦!傻鹰救命啊!”
喊着扑腾着翅膀就要飞走,杜旭嫌它吵闹,喝道:“闭嘴!”,随手打出一捧五色细丝,将它缠住,束缚起来。心里疑惑大起,这只贼鸟如此的嘴贱,定是人驯养的,它又能叫出琅邪仙府的名字,来历颇有些蹊跷。
一手将五花大绑的羽鹤提起,杜旭朝仙府走去,这只贼鸟,正好可以让任寿他们审问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幽明集章,琅邪遗书
任寿至看过杜旭演化微观世界后,回到下榻处仔细琢磨,越琢磨越觉得这是一套妙处无穷的体系,其中精妙非一时半会可以揣摩通透,思虑到精彩之处,不由得站起身来,走在仙府阁楼间,远远的就看见杜旭化身青鸾从天而降。
“杜道友好厉害的神通!这青鸾的气息竟然和远古灵禽一般无二,想必也继承了它的几分神通,我若非有青紫双剑在手,恐怕也不敌青鸾神通。当世之中,除了我大师伯和几位隐居的高人,恐怕无人可以困住杜道友了!”任寿眼见青鸾变化成杜旭的样子,心中甚是震动,又见杜旭倒提着一只白鹤,往这里走来,也起身迎了上去。
杜旭远远的就发现了他,面带微笑和他打了一个稽首,低声笑道:“任道友,我在一旁发现了这只灵禽在窥探,于是擒下来盘问个一二,正好任道友也在,也省的我去寻找了!”
任寿见他不提之前变化成灵禽的事情,反而脱口说白鹤窥探,便知道他不欲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当下也住口不问,浅笑道:“三位道友还在华倾殿,正好不必打扰!不过我知道这只灵禽,它好像是琅邪仙府的前辈所留的两只护法之一,道友不妨放它下来!”
羽鹤听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灵动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杜旭也不理他,笑着和任寿说道:“道友切不要理它,这只鸟嘴臭的很,还是绑着少些麻烦!”听到杜旭的话。羽鹤心里的气闷暂且不说。任寿看见杜旭提在手上的白鹤悄悄的翻了一个白眼。
两人在玉台楼阁中绕来绕去。不旋踵就到了最宽广阔气的华倾殿外,三女正坐在里面说些玩笑话,见到杜旭提着一只大鸟进门,有些滑稽的样子,不禁相视而笑,又觉得有些奇怪,就见杜旭一抖手收回了禁制羽鹤的五彩细丝,将它扔在地上。
那羽鹤修行这么多年。何时遭到这等粗暴的对待,两眼隐隐擒出泪来,从地上嗖的一声串起来嘎嘎大叫道:“你们好生可恶,我也是琅邪仙人珍爱的灵禽,曾迎接你们入府,不想你们得了仙人的法宝藏书,却转而欺负起他的鸟来!当真不为人子,不为人子啊!”
它声音极其刺耳,却哀转凄切,让人心生不忍。让三女心生同情,但杜旭心性是何等的坚韧。任由它百般惨叫,杜旭都只是冷眼旁观。羽鹤仿佛也察觉的杜旭身上淡漠的气息,声音越来越小,只如蚊呐一般,刚刚嚣张的气焰转眼间平复消失,杜旭只是冷冷问它一句:“既然嚎哭够了,不妨跟我们说说琅邪仙府的事情。”
羽鹤小心的梳理了一下羽毛,这才悠悠开口道:“琅邪真人早在东汉就已经飞升了,留下这座仙府赠与有缘人,又派遣我和一只蠢鹰看守,引导有缘人平安通过仙府的禁制!他留下交代道:仙莲一开,长眉再来!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你们竟然提前来了!”
杜旭听了眉头一挑,果然又是任寿的机缘,难怪进来的时候什么阻碍也没有,过廊间狭道的时候,杜旭就感觉到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机,果然任寿在此,平安顺利啊!
“你们昨天得到的那个玉盒呢?拿出来看看!”羽鹤噪杂道,扑腾着翅膀很是急切的样子。
杜旭用逗弄的态度说道:“你还知道我们得到了一个玉盒!看来真是没有抓错你,盯了我们很久了吧!”
“从、从何说起?”羽鹤支支吾吾的打马虎眼:“我们都是老实的鸟儿,从来不干鬼鬼祟祟的事情的。”接着它回过神来,理直气壮地说道:“况且你们昨天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我们不用窥探也会知道!我们是老主人养的鸟,连看一看也不行吗?哪有你们这样欺负鸟的!”
羽鹤虚张声势的批开双翼,吓唬道:“要是惹了鸟爷,就把你们赶出仙府!”
显然它怯懦的眼神没能唬住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杜旭恶狠狠的吓唬它道:“我既然占据了仙府,自然仙府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就算有一两只偶然飞进来的鸟类,也是自家的财货,活是我家的活鸟,死是我家的死鸟,你说是不是?”
羽鹤虽然狡诈,但终究逊色于人类几分,被杜旭一吓唬,立马就老实起来,其他人虽然觉得杜旭太恶趣了一些,连一只鸟都要逗弄,但除了杜旭,还真没有人对付的了这只无赖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过去了。
羽鹤十二分委屈的嘟囔道:“小鸟实在所知不多,只知道这仙府里有两大藏宝之处,你们开启的数星台是一处,另一处在宫后的琼华池下面,是琅邪真人收集的前古奇珍,天府珍藏,此时还不是开启的时机!”
“另有琅邪真人三大宝物,分别是琼华池里的清静玉莲,围绕这神山的天一两刹罗烟,和琅邪真人留下的衣襟,你们收取的玉盒里就藏有琅邪真人留下的一册紫府天书,和两册旁门别传。对了,对了。还有一只蠢鹰,它可能知道的更多!”
羽鹤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做出十二分诚恳的样子,努力的证明着自己所说的正确性。任寿却愣了一下,从怀里挑出一枚青色的玉环,羽鹤看到了玉环,仿佛被一把太阳真火烧着了屁股,跳将起来,急道:“这是那只蠢鹰的护驾灵环,无耻,败类,它怎么敢,怎么敢!”它羽毛都爆炸了起来,气急败坏的道。
忽然,它对杜旭突出了一枚白玉环,坠入杜旭的怀里,对着杜旭纳头便拜口称:“主公,我老鸟来投你了!”杜旭却不知道它发什么疯,但既然羽鹤自愿认主,他也就顺水推舟的收下了。
羽鹤刚被杜旭收入门下,就急哄哄的上表忠心道:“主公,我愿为主公前锋,去搜刮仙府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保证不留一株灵药,不剩一个灵材。我还可以为主公寻找仙府禁制枢纽,躲下整座仙府!”它凑到杜旭耳旁悄悄说:“主公,等会我来拖住那个长眉毛的,您往琼华池去,池边三丈高两尺宽的石碑就是仙府禁制枢纽,等到炼化了它,我们就发动禁制,困死他们!”
“这只蠢鸟倒是颇为忠心,也很有眼色,但就是智商差了一点,它以为凑到我耳边说悄悄话,别人就听不见吗?在场的都是修士,这和大声喊出来有什么差别?”杜旭无语谙衬道。
羽鹤得意洋洋的站在杜旭身旁,扫视了一眼其他人,自得的想到:“我的眼光也不差嘛!虽然被蠢鹰抢了一个先,但也不是我不谨慎,谁能想到它居然将护驾灵环藏在数星台里,借此机会投靠了老主人选定的传人,我和它势不两立,绝不投一个主人!主人虽然不是老主人的传人,但威风霸气,一看就知道是一言不合,杀人全家的狠角色,分外和我胃口,嘎嘎!”
任寿从芥子环里取出那方玉匣,青紫双剑并发出一缕剑气,围着匣子绕了一圈,就将玉匣分成两半,一道金色的灵光从里面直冲长空,却被早有准百的任寿一把捏住,乖乖的化为一页玉箔。杜旭探手从匣子掏出两本金书紫册,递给俞景一本,自己在明珠的光芒下翻看起另一边来。
这本道书是琅邪真人收录旁门法术的下篇,唤做《幽明集章.外篇》,记载着旁门中种种威力奇大的邪门法宝,神魔的炼制方法!杜旭是第一次见到蜀山世界法宝的炼制方法,不由得暗暗跟自己的传承的西昆仑道书比较起来。
西昆仑道书中炼制法宝秘术千千万万,但最核心的还是禁制祭炼法,以材料为承载,祭炼入种种禁制,炼制成法宝!这好处在于法宝威力,仅仅和禁制层数相关,材质本质只能决定法宝的禁制承载能力,和法器的神通威力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这同样也有不及之处,蜀山世界淬炼、洗练法宝,改变法器、法宝的材质,操纵更为灵动,往往随主人心意而动。但如果火气为蜕,则有灵性妨主之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阴阳童子,邪恶功法
杜旭翻看《幽明集章.外篇》时,发觉它总共记载了三十六种法宝的祭炼方法,无一不是威力至强至大的邪门法宝。正道中人以道行飞升为要,所修的法术法宝还要上体天意,立意高深精纯,而邪派旁门飞升无路,行事颇有几分肆无忌惮,只想练一门上天入地举世无匹的法术法宝,好胜过一切仇家阻碍,大大的显摆一番自身的威风。
所有旁门法宝,无一不是极尽巧思,丧心病狂,想常人之所不能想,行常人所不敢行,很有一些威力毁天灭地的强**宝,从构思起就出来没有实现过。旁门至今也只有沙神童子、哈哈老祖等极少数巨擘,练就了那般毁天灭地的禁法法宝!
沙神童子奔波三甲子,才窃取了黄河等三条大江的源头,练就旁门中排行第十六的法宝——三江源,而其他排名更高的‘颠倒两极元磁神雷塔’‘净世遁地毒火锥’‘十方灭绝瘟毒幡’这些意图毁天灭地的法宝,更是深遭道佛两门,甚至是其他魔教旁门高手的忌讳,一旦玄机有变,天数示警,定会招来蜀山所有高人的共同打击,甚至引发灵空仙界的反应。
先秦时期,阴阳家的方士、巫师意图炼制旁门禁法法宝中排名第九的“域外天魔法镜”,近乎成功,引来四十万域外天魔降临,意图灭世。招到道佛两家的疯狂阻挠,甚至不惜劝说秦国大将白起,屠杀四十万壮丁为祭品,发动血河锁三关神禁。又有太清亲传楼观道弟子徐福劝说始皇铸造十二金人。引导灵空仙界仙师广成子等十二金仙降临。镇压天魔!
这才消免了一场弥天大祸!
琅邪真人自然不会收藏这样可怕的禁法法宝的炼制图解,但比这稍差一筹的,倒是有许多,就杜旭所见,除了那些动不动就要以八百有根基的修士神魂炼制,以数十万成气候的阴魂祭炼的扯淡货,威力最大,神通最广的。还属能操控一百零八只血魔煞的天魔血河神幡。
只是祭炼方法不全,杜旭看来,除非能找到《血神经.恶册》,才能将之补全。再往后翻也不乏一些奇思妙想的法宝,但都失之根本道法,威力虽至强至大,却沦为下乘。无外乎是一些,污秽,血祭、破灭,搅乱天地秩序的旁门法术。
只有其中一种阴阳类的法宝“阴阳童子珠”。构思算得上是丧心病狂,据传为一只蛤蟆精所创。非有大毅力,大决心不能练成!此珠炼制方法恶毒至极,限制也颇大,首先要有一名纯阳未破的修道者,以真气将自家胯下的两珠取出,取灵童一对的精血,在其上祭炼上诸多魔法符箓,练成一红一白两道神光。
此珠虽然练法恶毒,但成功之后,威力却也不算惊人,仅仅能增加遁光的速度,甚至比不得道门佛门高一级的遁法,更别说心光神遁这样的绝高遁法,比起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但杜旭是何等骚人,在阴阳术法的造诣上更胜十倍,在巧思方面,也胜于十倍,两者相加,何止百倍啊!
“这阴阳童子珠,以人体一线先天纯阳之气为引,牵动天地阴煞之气应和,达到神光加速的效果,立意何其高深,方法何其低猥!人体先天纯阳之气如此神妙,竟然仅仅浪费在这种地方,修士以道行为先,就算凭此能练成举世无双的遁法,也只能说是因小失大,要我来改编此法,定要改成一种在修行中有无上助力的绝学!”
“要说蜀山之中,最神妙的阴阳造化,绝对算得上是没有生殖隔离,人与妖怪生孩子只是寻常,与大荒异兽(火无害)就略微重口了。别说还有男人与母海豹(甄海),女人与异猿(猿长老)与大鸟(耿鲲)而生的,这就称得上是丧心病狂了!更别提还有感应灵石精气(石生),感应天地煞气(申屠宏)而成就的,就称得上是仙胎造化,阴阳合妙的天钟灵秀。”
“阴阳造化是何等的玄妙,男女之间纯阳真阴相互吸引,终生造化,可谓是天地间最灵妙的事情了,我若取阴阳童子珠的前半部分,练就一点纯阳至清的灵光,神光放出去,瞪谁谁怀孕!可不是天下女仙的致命克星,命中魔障吗?”
杜旭节操一掉,可谓是没有底线,这等击中他尿点的想法,让他灵感玄机如尿崩泉涌,滔滔不绝!他在阴阳道法上造诣又高的惊人,不过几呼吸的时间,就产生了道法法器的雏形。
依旧是祭炼胯下的两颗神珠,以一点纯阳真精为引,化合天地正阳灵韵,练就一道纯阳至清灵光,照在任何一个女仙身上,都能引动她的纯阴真阴,孕育一丝阴阳混元之气,成就仙胎。此功到了这里,被杜旭分成一恶,一善两条道路,一为旁门速成之法,能练就一身上乘法力,一为道家上乘双|修之术,能坚定根基,补益仙根,最后霞举飞升!
恶法借仙胎孕育,借机夺取女仙根基,练就精血魔胎,此胎出世必要反噬父母,但如果将其炼化,比任何仙丹灵药都要滋补,特别是对于元气精血相合的血亲,还要胜过天府仙药、人体大药一筹。初时要挑选三千凡人处|子,以有根性者为上佳,以纯阳至清灵光引动天地灵性,在她们腹中种下魔胎,待时收割。
第一步成就之后,可以练就玄阴血煞魔光威力无穷,成就散仙法力。此后还要挑选八十一名有根基的女修种下魔胎,练成玄阴灵煞神光,更加厉害,能成就地仙法力。最后更要挑选九命累世修行,仙根深厚的地仙女修,以纯阳至清灵光化合真阴,练就一道纯阴至灵灵光,阴阳相合,成就天仙。
只是此法太过恶毒,流毒无穷,不为杜旭所喜,普一出世就被杜旭镇压,不能见天日,杜旭下定决心,不会将此法相传。剩下的善功成就法,才是杜旭想要的,依旧是一道纯阳至清灵光,在修炼时巡游大千世界,引动有缘人感应,孕育一道混元仙气,由双方采补,算是两方得益,此为元气成就法。
还有就是强行以灵光感应,对钟意的女仙种下灵光,引动情劫,应劫而上,在劫数纠缠之中洗练情丝,在情丝纠结中破劫而出,磨砺心性法力。或与女仙孕化灵胎,成就灵婴法身,双双飞升仙界。或采补三千,孕化混元仙气,双|修飞升,三法合称因缘成就法。杜旭所创法门,实在是种马,后宫最爱,非有气运之子,天地主角不能成就。
仔细算来,杜旭身边除了一个长眉真人,竟然无人有这个资质,杜旭慎重的考虑了一下将他新创的——《至清阴阳灵光成就真经》,简称阴阳真经传给任寿的可能性,最终还是因为画风不符,而放弃了!
但此经却给杜旭孕化真元提供了一个新的道路,以体内孕化的一丝纯阳至清灵光为引子,采集天地间纯阴灵气,最后化合成阴阳至情灵光,孕育真元元胎。只是此**行太久,非有百年苦工不能成就,而且因果牵连之下,稍有不慎,灵光与天地相合,杜旭就多了一个便宜儿子了,他妈还是天地,想想就十分的坑爹。
杜旭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生寒意,将这个办法列为最后的退路,就在他揣摩道法之时,其他几人已经交换着将天书,道书换着看了一遍,俞景即将兵解,已经决定来世继承琅邪真人的道统,修炼紫府天书,大家就顺势将天书封印在仙府枢纽中,任由五人随时过来观看,杜旭那里用得着这样麻烦,他暗中以昆仑镜复制了一份副本留存。
温萱两女虽然是天一金母坐下弟子,但金母毕竟是旁门中人,即使也修炼紫府天书的道法,功行将近飞升,也总有不如之处,原本两女日后只有转世投入玄门正道,才有成道的机会。今日得一份天书,倒有今生脱劫飞升的可能性了,令她们十分感激。
对杜旭,俞景和任寿盈盈施了一礼道:“他日我们若有脱劫的机缘,定要报答道友的大恩!”此言一出,却是因果牵连了,若是两女不曾脱劫一切就罢,但如果她有幸成道,不了解今日的因果,定然难以飞升。
几人都知道两女的决心,即使有意阻止,也早已来不及了,只有默然以对,俞景沉默许久才开口笑道:“两位道友言重了,他日我转世,还要麻烦道友度化呢!远的不说,就是几日后出海擒鳌,也要两位道友大力相助才是。”
温萱突然莞尔一笑:“到时候,几位道友不妨先在紫云宫落脚,神鳌常常来附近捣乱,也好助我们铲除这一害!”
三女不似杜旭和任寿这等玄门真传,自有大道真法,根本道法要修炼,即使是紫府天书也只是做一个参考,她们道法上颇是走了一些弯路,要细细参详天书,修正道路。所以很快就闭关共同参详了,任寿也要择地祭炼五岳珠,恢复它的灵性土性,只留杜旭和两只灵禽、姚长临之流,杜旭自然也不耐和他玩耍,装作不经意让他发现了阴阳童子珠原版的祭炼方法,就扔他出去了。
此人早已不是童子之身,也练不出多厉害的法力,杜旭又在上面加了一些“龙精虎猛,夜御x女”这样的形容文字,不怕他不上当。
解决了这个小麻烦,杜旭索性驾着灵鹤出去,洗练飞剑,收集真水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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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仙路艰难便成妖
要说杜旭所化的青鸾,速度不知比这只仅仅有些灵性根基的白鹤要快多少倍,纵使南海广大无边,也不过是一夜间功夫,就可以走个来回。
但自己辛辛苦苦赶路,哪有驾鹤乘云来的威风舒适,况且杜旭对南海的地理虽称不上是一无所知,但总也赶不上羽鹤这个地理鬼熟悉。
杜旭驾着白鹤浮于云端,周围云气渺渺,疾劲的罡风刚刚靠近杜旭三尺之内,就被一股柔韧的护体劲力化解,无尽的汪洋延伸至无限远的天边,礁石和岛屿在深蓝的海面上星罗棋布,杜旭俯视而下,胸中气象万千,心里沉积的郁气一扫而空,顿生空灵之感。
“主公!主公!”坐下的傻鸟开口恬躁道:“我们已经到南海深处了,主公要去哪里,尽管跟小鸟儿说来,好调整方向!”
杜旭本来只是准备随便找一个地方降下来,反正这里到处都是海洋,不愁提炼不了葵水精气,可是听羽鹤话里的意思,竟然对南海颇为熟悉的样子,顿时就另有想法了。
“你可知道这附近,那里的葵水精气最充足,又是哪里有大批不开眼的蠢物,可以供我大肆杀戮一番?”
白鹤听见杜旭森冷的声音,暗自打了一个寒颤,嘀咕道:主公好大的杀气,想必是心情好想杀人了,好残忍啊!不过我喜欢,比老主人爽快多了!
它兴奋的怂恿道:“主公,这往前三千里外,有一处罗刹海国。附近的海域有眼深海寒泉。商旅往来很是频繁。油水甚是丰厚。我从前常去那里厮混,没什么扎手的硬点子!”
杜旭听了它的建议,不由啼笑皆非,这只傻鸟还真把他当成强盗,魔头了,这种建议也敢提,他又不是杀人狂魔,哪里会去为难一群无辜的罗刹人!
那口深海寒泉听起来很是符合要求。可惜毕竟在繁华商路上,恐有凡人修士滋扰,虽然杜旭并不惧怕,但这种麻烦还是越少越好!
“这种地方就不要提了,杀戮凡人你都敢,还真不怕四九天劫降临啊!”杜旭训斥道:“我祭炼飞剑,需要杀生,但修道人上体天心,怎么能滥杀无辜!找一处恶兽、毒兽横行的险地即可,你素来熟悉南海地理。我问你这样一处地方,你还百般推脱不成?”
羽鹤这才恍然大悟。见杜旭语气严厉,急忙补救道:“六刃峡大漩涡处,倒是颇符合主公的要求,六刃峡向来是穷山恶水的恶地,暗流潜藏,海况复杂不说,还有一群铁齿骨鱼群居在那里,袭击过往的商船、舰队,残杀海兽,属于天道厌弃的恶兽,杀了还能的一份外功。”
“那大漩涡,是南海真母沙八万里海流的汇聚之地,足足覆盖了百里方圆,每日都要吞吐亿万万海水,这附近水汽充裕的地方,无出其右者!”
蜀山世界精炼飞剑,哪有这么麻烦,水景剑在锦云禁制出淬炼百年,火气尽蜕,只需要剑主以本身真元用心打磨淬炼即可。偏偏水景剑虽然本质上佳,在杜旭眼里却并算不得尽善尽美。
蜀山世界里飞剑灵性最足,也因此易受外物污秽,如果飞剑不是自带一股玄门法力,或是以佛门神光祭炼,使其能有辟邪神通,就易受旁门几种污秽法宝克制。杜旭那里容许自己的飞剑,有这般明显的弱点,故而一定要将飞剑重新祭炼。
飞剑本是杀伐兵器,在杜旭心里,南明离火剑这种,只能算一种飞剑形状的佛宝,只有青紫双剑这样凌厉的飞剑,才是杜旭需要的。即使这样一来,飞剑的灵性会稍稍平淡一些,但也胜过没有杀气,不够凌厉。
“上好飞剑,定要以生灵血气开光,蕴养一股万物杀伐之气,方能得心应手,无物不可杀戮。能杀人的飞剑,才算得上是好飞剑,亿万里外也能取人头颅!可惜我没有几个生死仇敌,不然以仇敌之血染红,才不算辱没了我的飞剑。”
羽鹤脚程也不差,不过一会就接近了六刃峡,杜旭远远看过去,只见远处一座暗沉沉的黑色岛礁,旁边是一个洪流滔天的巨大漩涡,岛礁成爻字状,横跨数十里的海流到了这里,只能从宽不过数十米的狭窄处,挤过去,形成六股刀锋一般的海流,直插漩涡中心。
杜旭就眼看到一只生长数里的巨大鲸鱼,哀鸣着被漩涡吞吸进去,在刀锋海流的刃口附近擦过,就被拦腰分成两半。一只只丑陋的无鳞海鱼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将它分食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森森白骨沉入海流中。
看见鲸鱼白森森的骨架,和丑陋海鱼嘴里密密麻麻的锋利牙齿,杜旭忽然就明白了,这种铁齿骨鱼名字是多么的生动形象了。
这种怪鱼肉身强横之极,远胜于人间的锁子铁甲之流,杜旭可还没忘记刚才那只鲸鱼的下场,能在这般可怕的海水中来去自如,这种怪鱼肉身之坚韧可见一斑。杜旭伸手一指,手上水色的手镯化成一道流光,席卷而至,将一只跃上海面的铁齿骨鱼斩杀,尸体分成两半。
杜旭感觉自己控制的水景剑上,沾染上了一股血腥之气,被杜旭的真气洗涮,无声无息的消融了,但水景剑上却增添了微不可查的一丝寒意。羽鹤迅速的飞过去,用长长的鹤嘴夹住怪鱼分成两半的尸体,带着飞了回来。
它在铁齿骨鱼身上最肥美的地方,撕下长长一条血气浓厚的鱼肉,吞进了嘴里,兴奋的呱呱大叫道:“爽也!爽也!好久没有吃到这般肥美的鱼了!”
它没嚣张多久,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修行,顿时精神就萎顿起来,连剩下的鱼也没心情吃了,它同琅邪真人修行辟谷。血食对它却是有害无益的。只能损害元气根基。
杜旭看出来它的估计。笑道:“你一只鸟鹤,不好好的做鸟自在,偏偏要学人类辟谷修行,压抑本性。你这般跳脱,日后即使有我提携,也难以成道,何苦来哉?”
羽鹤沉默了许久,哽咽道:“主公不知我等鸟兽的苦楚。一日不能修成正果,一日就是下贱禽兽,任人驱策,一个不好还要被魔教旁门捉去练法。小鸟虽然不成器,但也有求道的志向,不想和蒙昧的同类一样,或死于天敌之口,或是老弱淘汰!”
“小鸟儿自从开蒙灵智以来,就羡慕修士长生自在,只是我等鸟兽类横骨未褪。孽根未清,仙道艰难十倍于人类。即使有些口腹之欲,鸟类天性,也要苦苦压抑,不然道果难成!”
羽鹤虽然心性不靠谱,本性未褪,比跟随任寿的巨鹰差了许多,但修炼到这种地步的精怪,那个不是吃过十倍的苦楚,意志十分坚定之辈,非但如此,还要有胜于一筹的运道才行。杜旭不知道的是,琅邪真人给两只灵禽留下了嘱咐中说明,巨鹰心性坚毅,根性上佳,跟随琅邪真人传承的主人,日后有转劫成道的机缘。
而羽鹤心性未定,恶根未去,日后若不积累外功,诚恳修行,恐有身死道消的劫数,即使托付于玄门正宗门下,日后成就也远不如巨鹰。
大家一般辛苦,一样的出身,凭什么你可以顺利成道,而我却要在红尘中挣扎,涉及成道脱劫之事,即使是有道高人也不免犯些糊涂,羽鹤和巨鹰关系疏远,多半也是这个原因。长期心里不平衡之下,羽鹤还仅仅是养成了一幅疏狂、偏激的性格,不得不说它修养不错了。
杜旭不禁叹息,羽鹤性情不定,多顺从本身天性,自然是不适合蜀山世界的异类仙道,但对于返祖溯源的神兽之路,或是万灵妖道,却是上佳的心性资质,有些点化它的心思,于是考校道:“我这有一门法门,倒是颇为适合你的心性资质,只是学了这个法子,怕是永远也变不成人了,日日要以禽兽之身现形!”
“可得长生吗?可有神通吗?”羽鹤惊喜的问。
“此法可得长生,令你返祖溯源,证就神兽灵禽的功果,神通自然是广大!”
“愿学,愿学!小鸟儿愿学!求主公教我!”羽鹤连连叩首道。
杜旭一指头点在它的脑门上,将一门反本溯源的《万灵拜月源流智诀》传给它,这门功法不算上佳,但普适性最强,吞吐月华滋养血脉最合妖物的本性,故而万灵都可以修炼。杜旭传它这门法门,就是考虑了它的适应能力。
羽鹤能修行到这个地步,资质和心性都是上上之选,得到了《万灵拜月源流智诀》竟然片刻就可以运用自如了,却让杜旭很是惊讶了一阵。羽鹤摇头晃脑的对着天边无形的月华之力,深长脖子,即使是白天月华稀少,也被它牵引了一丝过来。
虽然仅仅是一丝微弱的月华,但羽鹤依法诀搬运,却也激活了自己身上的上古神禽血脉,腹中还未消化的鱼肉刹那就被化为血气,滋养自身,随着血气的搬运,月华的淬炼,羽鹤感觉自己的肉身微不可查的强大了一丝,血脉中古朴浩大的微弱气息,也随之壮大了一丝。
兴奋之下,羽鹤将旁边的铁齿骨鱼整个吞下,反正它好歹也是灵禽一只,不至被于噎死。血气充沛的铁齿骨鱼刚一落肚,就被炼化成一股稍大些的暖流血气,淬炼起羽鹤的周身百骸,壮大着它那丝上古血脉。
杜旭见到它颇为用功,一股奋发图强的样子,微微一笑,右手一指就有一道水色剑光激射而出,从漩涡海流里带回来一只血淋淋的铁齿骨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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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上乘剑术,罗刹海国
杜旭心神微微一动,双手左右一分,便有一道水色剑光至其中激射而出,明明是一道透明的剑光,在杜旭手里却了无痕迹,才出右手三尺距离,就仿佛融化在空气中,只有杜旭才能感觉到那一道充沛青冥的浩然剑气,笼罩了三十里方圆。
水景剑失去了形体,或者说形体已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一种剑气之波,无处不在,又无处可见的存在,笼罩在这三十里方圆。
在杜旭的心神中,数百只铁齿骨鱼潜藏在漩涡的各处,在缭乱的海流掩护下,埋伏着,躲藏着,即使是它们的天敌,来这里捕食的黑蛟,也难以在这种险地里抓住它们。
但随着剑波扩散到它们身边,杜旭念头一动,丝丝缕缕的剑光,无声无息爆发出来,往往是在它们体内一些不起眼的细微处,一道剑丝蓦地暴起,轻而易举的撕裂了铁齿骨鱼坚韧的**,破坏了它的生机,收割了铁齿骨鱼的性命。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同一时间,数百处地方,竟然都有一丝水景剑的剑光,缠绕住死去的铁齿骨鱼,化为剑光撤了回来。将数百只铁齿骨鱼分毫不差的带了回来,这般剑术,实在是可畏可怖,似神似魔。
杜旭暗暗揣摩了一番,心道:“我刚才的那道剑光,是以上乘剑术使出,在水景剑波笼罩内,剑光随意挪移,同一时间内,水景剑即在此处,又在彼处,实在是神妙无双。只可惜我修为不到。仅仅能炼出一丝剑丝。锋锐尚可。但威势不足。”
“按我推算,此剑大成之时,剑域笼罩大千世界,水景剑彻底蜕变成另外一种存在方式,随我心意,任意幻化而出,同一时间可以幻化出数万万道剑光。每一道都犹如一把水景剑一般,威力无法揣测!”
这种剑光分化的上乘剑术。对修为要求之高,已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此时的杜旭仅仅能分化出两道剑光,都如水景剑真身一般无二,在幻化第三道就十分的勉强了。
但这和另一种上乘剑术炼剑成丝结合起来,却可以爆发出千万道锋锐的剑丝,一剑刺出,三十里内的生灵,生死只在杜旭一念之间。
杜旭辛辛苦苦杀戮生灵,洗练飞剑。操演剑术,成果甚是丰厚。大漩涡里水气浓郁。每日杜旭都可以炼出三滴葵水精华,每一滴都由数万吨海水中提炼,重达数千斤。
以葵水精华来洗练水景剑,却让飞剑更加灵动,本质也更纯粹,就连杜旭杀戮生灵沾染到飞剑上的血气,也被洗练掉,仅仅留下一丝森寒的剑意。
水景剑依旧是那一道水色的光芒,但其中散发的丝丝凛冽之意,却让人背后深寒,没有了水性的宽厚和温润,却有了一丝金性的杀伐和凌厉,杀气大增!
这三个月里,杜旭剑法逐渐纯属,飞剑的洗练由心,但羽鹤的进益之大,更胜一筹。它修行数百年,日夜勤苦修行,积累丰厚,只是由于心性不合,才在门外徘徊了数百年,蓦地得到了一门符合它心性的法门、道路,进境当真是惊人。
蜀山异类修行,虽然也有道路,但毕竟是效仿人族,要求十分的苛刻。羽鹤修行数百年,虽然受此拖累,但元神灵魂却打磨纯熟,积蓄十分的丰厚。杜旭赐给它的《万灵拜月源流智诀》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羽鹤妖体血脉的大门,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
它每日孕吐月华,积蓄血气,体内的上古血脉受到刺激和滋养,越发越壮大起来,反应到它的外表上,原本白色的铁羽出现了鳞片一样的花纹,受到真气的灌注,甚至能爆发出三尺长的气剑,可以截金断玉,特别是羽鹤尾部的十三根长羽,竟然天然成就了一口飞剑元胎!
此刻杜旭剑法小成,只有葵水精华还差上一些,考虑到自己来到南海数月,竟然也没有见过什么风土人情,附近又有罗刹人的海国,据羽鹤所说那还有一处极其热闹的海市,往来商旅密布如织,倒也是一处好去处。
“我既然离那里不远,羽鹤的脚程日快,不妨去游玩一番,见识见识蜀山海外的异国风情!那里商品众多,也可以采买一番,充实一下行囊收藏,还能能探听一些消息!”
广袤海域中人烟稀少,出海的大舰、船队常常一年半载都遇不上外人,偏偏海域之广大更胜陆地十倍,故而资源极为富饶。即使是占据百十个岛屿的大海国,人口也比不上中土神州的一个县城,可金银财富却胜过中土的富饶州郡十倍。
尤其是海外出产的珍珠,黄金,宝石,精铁,海兽皮毛,香料和药材,常年输入中土,出口量极大,换来整艘整艘的丝绸和瓷器,其中税收竟然是神州朝廷岁入的十分之一,可见海国之富裕实在远胜于中土,种种精巧奇珍更是中土闻所未闻的。
也因此,海上强梁横行盗匪丛生,时常有数千人的大型团伙,啸聚荒岛,劫掠海国。海上民风剽悍,鲛人、罗刹、黑齿等异人外族,天生神通体魄强悍,岂是好招惹的?海盗水贼为了与之厮杀劫掠,常常学习些武术道法,久而久之,蔚然成风。
其中有四股盗匪最为嚣张,势力也最庞大,都是在险要处占据百来个大岛,割据一方的悍匪,堪比一些中等的海国。杜旭所选择的六刃峡,因为有天险隔绝,就被其中一股“一窝海王蜂”依为屏障,将势力背靠于此,只派一队可靠诚实的积年老匪监视。
这六刃峡险地,大海流漩涡也就罢了,毕竟只是一处固定的海流,但漩涡险地中栖身的铁齿骨鱼,却真真是一种决然天险。往来的商船,舰队,都是木底的海船,对于铁齿骨鱼来说,和朽木浮渣无异,十条船经过,往往有九条被它们拆分,连同水手货物吞噬一空。
但海流危险莫测,来往的商船,总有些不小心卷进去,每月都有那么几艘,运气好几个月来,也有一艘能开回来。但这几个月来,“一窝海王蜂”的探子,却三番五次的看到有商船安然从里面回来,顿时警觉了起来。
海王蜂的三当家罗生杀,却是一个算计高深的人,颇有些能力,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暗中派人冒死去探测。派出的船只人手几番试探,都安然返回,这才知道六刃峡中栖息的铁齿骨鱼,竟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消失的无影无踪!
罗刹海国,和一窝海王蜂驻地,背靠六刃峡险地而立,实力大体相当,所以一直都相安无事。但海国富饶,一窝海王蜂劫掠成性,岂不会暗中窥视?只亏罗刹海国戒备森严,不曾给他们什么机会。
此时窥见了罗刹海国防御的一个大漏洞,岂能不心动?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准备,组织,就连对六刃峡的监视,也严密了很多!杜旭大摇大摆的骑鹤而过,自然是惊动了他们,只是杜旭速度太快,往往见到的人还来不及反应,就不见踪影了。
这些人对道法,修士都颇为熟悉,一窝海王蜂因为资财丰厚的原因,也拉拢了不少不成器的旁门修士,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姚长临之流,虽然不入玄门正宗眼中,但在这南海诸多海国上,已经是了不得的‘仙长’了,现在瞧到一位厉害的仙长往罗刹海国那里去,急忙禀报了三位当家。
罗刹海国最大的海市,就设立在海国诸岛外围的一座大礁堡之内,那里海水幽深平缓,是一处上好的天然良港,除了一处巨大的主礁,还有数千块礁石错落围绕在外,大些的海船可以停在外围,小一些的却能长驱直入,多有些海商船只在礁石上摆摊,生意也到颇为兴隆。
杜旭不愿意受凡人的滋扰,驾着白鹤降落在一处隐蔽的礁石上,放出一只普通的大帆船乘着进入集市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风尘三侠,髯须落难
李晟紧握着双拳,脸色惨白的蹲在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群里,他穿的也不怎么样,但忽略夹袄上泥迹和污渍,仍然可以看出原本的光鲜和华丽。
他沦落到这种地步,身上这样好的料子还没有被人扒下来,唯一的原因,就是这件衣裳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连地痞流氓都看不上眼了。
身后挎着一条腿的壮汉冲他喊了几声,李晟死死的拽紧拳头,双拳被他捏的死白,浑然听不见那条丑恶大汉的叫喊。紧接着就是一条沁了水的牛皮鞭,啪一声抽在他的后背,留下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那汉子尖声骂道:“小畜生,给大爷听好了!”
“来了咱们这里,管你以前是大户人家,皇亲国戚的公子,还是三元及第,文采风流的状元,都给我趴着,跪着!”他**着上身,将牛皮三股鞭系在腰带上,喝骂道:“小白脸儿,忘了你肩上的印子吗?”
李晟右手不禁负在左肩上,触摸到那个炙痛的伤痕,一个青色的奴字和一片焦黑的皮肉,如同最深刻的仇恨和耻辱,牢牢的烙印在他的身体上,和心里。
“还是老大照顾你,没有将奴刺在你的脸上,像你这样的中原小白脸儿,可是南海最走俏的商品啊!那张脸金贵的很,容不得半点损失,不然罗刹族的那些贵女,夜叉族爱走旱道的大爷就看不上你了!要是在敢自行毁容,累的大爷我受罚,先别说大爷怎么整治你。你这一身皮肉。恐怕要便宜了海上粗鲁下贱的水手了!”汉子恐吓道。
旁边一个矮小的黑齿人咧嘴露出尖锐的黑齿。黑齿族身材矮小,常受其他大族异族的欺压,所以心性扭曲残暴,看到身材高大的神州中原人受到虐打,是他一天中少有的娱乐活动,但遇见狞恶的大汉,就常常上去巴结。
“远方来了一个豪客,四方的奇珍都卖出去了不少。如今正往这里来,魁爷你把握好机会,把那几个珍藏的鲛人,海灵,亮一亮!说不定能让人看上眼!”黑齿人操着一口古怪的中土官话,声音高亢的如同飞鸟鸣叫。
大汉一听,顿时眼睛发亮,到后面的拉出了一个精致的笼子,几只娇媚的鲛人女子在池子里游荡。李晟眼色灰暗的瞟了她们一眼,惨笑出来。日后自己也要像她们一样她们沦为玩物吗?
南海阳光明媚,热气炎炎。李晟却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于黑暗冰窟中,浑身渗着冰冷和绝望,眼角已经干涩的流不出眼泪了。
叮噔一声清脆的玉响,一枚清脆的玉环骨碌碌的滚到了他的脚下,李晟惊诧的将它捡拾起来,抬头看上去,一名白衣胜雪的男子带着一只奇异的白鹤,站在不远处,四处张望寻觅着什么,李晟下意识将玉环遮蔽起来。
恶汉对他做了一个赞许的眼神,那枚清脆的玉环,颜色如同碧洗,价值恐怕有千万金之高,能买下这里的整座岛礁,即使是大方豪客,可能惹上麻烦也顾不得了。
李晟心里暗自苦笑,自己什么时候低劣到这种地步了?区区一枚玉环而已,岂能折节失了风骨?李家儿郎,即使沦落到身为奴的地步,生死操持于人手,也不能失去了人的骨头,气节,身为奴可以,心为奴,不如死!
当即不顾恶汉威胁的眼神,举起玉环道:“先生,你的玉环掉了!”
那白衣公子正是杜旭所化,接过李晟递过来的玉环,他微笑着打量了李晟几眼,让李晟心中略有些期待,希望他能搭救自己出这个魔窟。
“小哥为人诚实,不错,不错,我这枚玉环价值万万金有余,是北海青寒玉所制,小哥能还回来,人品真是十分可靠!”杜旭笑着夸了他几句,内容却让李晟心中苦笑,果然,听到玉环的价值,旁边的恶汉已经按捺不住,死死的盯着他,眼里暴虐之气十足!
杜旭看了李晟手上的铁锁一眼,了然笑道:“小哥人品上佳,纵使一时落难,也必有福报后来,我也愿意做一个好人,全小哥的一个际遇,将来小哥青云直上,也能成为一段佳话!”
李晟听了,心里一紧,精神顿时振奋起来,心脏兴奋的仿佛被人用手拽住,感激的朝杜旭一拱手道:“恩人搭救大德,李晟没齿难忘!”
杜旭转身对旁边看守的恶汉招呼道:“我要为这位小哥赎身,不知要多少银两?”
那恶汉失去玉环心里正火,恨不得扒了李晟的皮,那里肯放过他,虽然忌惮杜旭身份,却不肯轻易放过李晟,当下狮子大开口道:“这人是中土神州的皇族,奇货可居,非金银可以相让的,客人出一个玉环,我就让给你!”
李晟听了,一股心头怒火勃然暴起,熊熊燃烧,只得勉强按下,有理有据的反驳道:“小可只是区区一个小世族出身,中土皇族中,哪有姓李的人家?你莫要欺瞒客人?”
恶汉朝他狞笑一下,转过头去,浑然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他做出一副蛮横的态度,就是要摆明了欺负他,大大咧咧的和杜旭解释道:“或许他以前姓杨,现在改了李姓呢?我听说中土皇帝的太子被二皇子杀了,好像叫杨勇的,和他长得挺像,这死剩种保不齐是前太子的遗孤呢?反正没有一个玉环,你休想带走他!”
李晟的心顿时沉了下去,这人如此不讲理,怕是逃脱无望了!让他没想到的是,杜旭考虑了一下,将手上的玉环褪了下来,递给了那个恶汉,笑道:“既然如此,这枚玉环就给小哥赎身吧!”
如此的惊喜,真让李晟感激的不能自已,杜旭旁边听候的领路伴当,知趣的解开李晟的镣铐,却听到旁边的大汉大喝一声:“且慢!”
那大汉占了便宜,见杜旭财大气粗好欺负,贪心炙热懵了心神,双眼火热的盯着杜旭腰上的锦囊,贪婪道:“一枚玉环只能买一个死的,先让我杀了他,再给你!”
杜旭的表情冷了下来,淡淡道:“那活的要多少?”
大汉盯着杜旭身上精致的饰品,张开五指道:“一个太子,奇货可居,要你五万万两黄金,不为过吧!”旁边的人听了,倒抽一口冷气,五万万两黄金,他还真敢开价,神州海外百十个国家一年的税收加在一起,也未必有这么多!这摆明了要强抢啊!
杜旭却笑了,他对大汉说:“我没有这么多钱,但我有一个故事,可以值这么多。我把它告诉你,就算还了这五万万两黄金,好不好?”
什么故事值这么多钱?周围的人,包括李晟都以为杜旭怒极攻心,嘲笑大汉来着,却不见大汉反应。其实哪里是大汉没有反应,只是他此刻动也动不得,化作了一个僵立的雕像,这才知道招惹了高人。
杜旭不等其他人反应,径直开口道:“我说的这个故事,和三个人有关,因此也分成三段,这第一段的故事讲得是一个管家。有道是卖笑钟情信不得,下仆忠心莫当真,要是信了这两种人,蒙骗钱财都是小事,破家灭门也不是没可能!”
“那管家世代都是一个李姓豪门的家生子,在主人眼里也是极有脸面的,托主人宽厚的福,那一家管家世代荣华,竟然不逊于乡下大一些的地主!”
李晟听到这里,惊诧的抬起头来,双眼血红死死的看着杜旭,耳里回响着杜旭的声音:管家绑了那家的二少爷,让小儿子踩在他头上,自己按住他的身子,一口吐沫吐在他脸上道:
“我要叫你死的安心一点!”熟悉的声音轰隆隆的传道了他的耳朵里,就像那个晚上,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不伦不类的锦袍的老人,瘦高屈着身子的身影。(未完待续。。)
ps: 写的有些没头没尾的,本来想三章完整剧情一起发上来的,但只写了一章,又不好欠了今天的更新,所以大家将就一点,剧情过度,暂且忍耐。
第一百四十一章三个故事
杜旭坐在一榻软席上,目光似乎出神于天外,好热闹的人群围住他站了一圈,但他却没有分给他们半点关注,依旧直直的盯着眼前三尺处的一片虚空。
海国的阳光明媚,照在他身上却并没有显得半分温暖,反倒是像刀锋反射的寒光,残留着斑驳的血迹一般,冷酷而肃杀。只有他身边的那只白鹤,没有受到这气氛的半分影响,悠闲的梳理着羽毛。
事实上,羽鹤早就习惯了杜旭这一身的杀气,杜旭每日打磨剑器,纵然将水景剑淬炼的凌厉肃杀,但自己也不免染上了一分剑气。
“李明德,或者叫姜明德!”杜旭用一种温和的语气缓缓道,但在周围的人听来,依旧如同冰雪寒光,他说:“他是一个管家。一个合格的管家,那李家诗书传家,为人处事甚是仁德宽和,家风称得上是十分严谨,乡野中颇有些好评。但要治家立足,光有仁德是不够的,还需威恩并施,有雷霆手段才是!李…啊不,姜管家就是充当这个恶人的绝好人手,为主人背上恶名,也是他的本分……他一直做得很好!”
在李晟复杂的目光下,杜旭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泥,右手在上面揉捏了几下,就塑造了一个粗陋的人形,一个瘦长而伛偻的人形。
“直到有一天,在李家失去顶梁柱后,只剩下孤儿寡母的某一天,他忽然明白了过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什么一个大男人,九尺高的男儿。有本事。有手段。心狠手辣,却还要给人做一辈子的奴仆呢?”杜旭笑着反问,听见杜旭这样反问,李晟的眼睛睁得赤红,愤怒的看着他,紧握的双拳刺破了手心,一滴滴血水落下来,在粗糙的礁石上染出一朵梅花。
杜旭依旧还是温和的笑着。但在李晟眼里,却比冰雪还要冷酷,但他无力阻止,杜旭继续说道:“于是他悟了,他也要功成名就,也要荣华富贵,也要想李家一样,奴仆成群,前呼后拥。这一切似乎随手可得,因为他本来就掌握着一大笔的财富。只有一点挡在他面前,那就是那笔财富原来的主人。李家的孤儿寡母。”
李晟听到这里,脸上笑得一片扭曲,杜旭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的恶鬼一样,回响在他的脑海里“顺理成章的,他要搬掉这块绊脚石,于是在某一天,李家的小儿子失踪了,据说是被土匪绑架了,其实没有,他就呆在管家的屋子里,看守他的是管家的儿子。”
周围的人屏息静气,像他们这样的南海岛民,那里听过中土世家种种复杂的爱恨情仇,这片汪洋热土上,流行的多是仙人收徒,剑侠异客,和海贼宝藏的故事,杜旭的口才虽然称不上好,但故事却有几分新奇,惹得围观的罗刹人纷纷起哄。
杜旭却哈哈大笑,敷衍道:“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最后管家占据了主人的家产,儿子却死在了李家小儿子手上,还被他逃了出去。具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管家和李家的遗孤知道一二!”
围观的人齐声发出嘿的叹息声,似乎没有听到下文非常的失望似的,唯有李晟已经无声的泪流满面,杜旭加紧揉捏几下手上的玉泥,一个瘦长的老人模样的泥偶就成了形。
杜旭拿着泥偶展示在人群面前,笑道:“我给大家变一个术法看!”
罗刹人天生可以运用一些御水法术,虽然一般的罗刹人使来都是一些威力不大,可有可无的水雾,控水法术,但一些经过训练的罗刹人可以使用幻术,借助水雾迷惑人的视觉。
在海国中,常有一些罗刹人利用自己的这种本领,以此为生,表演一些幻术,戏法给人看,所以这里的人对于戏法并不陌生。听到杜旭这样说,围观的人顾不得其他,紧张的围在杜旭旁边,兴奋中又有些好奇地看着杜旭做法。
和大家的想象不同,杜旭既没有弄一些复杂的仪轨,也没有满头大汗的艰难施法,仅仅对着手中的泥人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杜旭念头却是一动,魔胜术沿着李晟身上的因果,将千万里外的李管家和手上泥人勾连起来,大家只看见杜旭手上的泥偶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如同真人一样活动了起来,在杜旭的掌心上又蹦又跳,看见李晟在一旁衣衫褴褛的样子,激烈的挣扎起来。
他哭闹不止,在杜旭手上又是哀求,又是咒骂,李晟看了虽然以为是幻术,却也十分的解恨欣喜,只听管家的泥偶苦苦哀求道:“小人罪孽深重,愿意以全部家财为仙人铸就金身,日夜供奉,求仙人绕我一回!”
杜旭只是一笑,理都不理他,转身对李晟说:“这等不忠不义,恩将仇报的小人,你认为应该怎么惩处他为好?”
李晟狠声道:“应该剜去他的五官,剁掉他的四肢,让他手足残疾、眼耳聋瞎!”
“那你就将这个人偶拿去,自行报复好了!”杜旭不顾管家人偶的苦苦哀求,将他递给李晟,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李晟又惊又喜,伸手接过自己生死大仇的人偶,却见他言行挣扎,栩栩如生,积蓄的怨愤恨意涌上心头,从头上拔下簪子,朝小人的五官上深深的划开一道,手上的人偶像真人一样惨叫一声,从伤口里流出血来。
旁边的围观者被吓了一跳,又惊又怕的看着李晟手上的人偶,李晟却大感快意,双手用力一折,将人偶的四肢扭曲成一个古怪的角度,让小人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杜旭淡淡的看着李晟的作为,继续开口道:“第二个故事,讲的是一个朋友,李家小少爷逃跑后,管家害怕他拆穿自己的作为,重金贿赂了官府,将他污蔑为逃犯四处追杀。私下里更是悬赏百金,要李家少爷的头颅。有谢氏夫妇,曾经落难时遭他接济,是李家少爷的好友,于是前去投奔!”
“谢家的女人古道热肠,一身侠骨,竟然典当了自己的嫁妆去接济好友。谢家的男人却是无胆之辈,初时百般推脱,后来更是见财起意,暗中告发了自己的朋友。管家找人围杀之下,谢氏女换上他的旧衣袍,引开了追杀的人。义气深厚,可歌可泣,真是一代奇女子!”
李晟听到半途,就抬起头来,面色温柔似水,却笑的仿佛要渗出光来,嘶哑道:“负心之人,活该剖腹取心!”
他竟半字不提朋友背义之事,只说他是负心之人,要给谢氏女报仇。
“好!”杜旭厉喝一声,手一抖,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三寸的人偶,和刚才一样,也是能走能跳的活生,转手递给他。
李晟冷笑一声:“就算他亲在眼前,我也要剖腹取他心肝,何惧一人偶!”说罢便以簪子划开小人的心腹,里面心肺内脏也都一一如生。李晟倒持簪子,以簪尖挑出小人的心肝。
“果然是侠骨天成,干的漂亮!”人群里一个紫衣少女高声赞扬道。
杜旭微微一笑,不予置评,以右手的纸扇击掌笑道:“第三个故事,是一个人牙的故事,自古人牙子买卖人口,也是常有之事,穷人家里人口难济,卖儿卖女,为奴为婢,本就是寻常,仅仅是阴德败坏而已。但这个人牙他不一样,以冲富人家的奴仆为借口,将神州百姓买到异域异族,勾栏瓦肆,当真是罪该万死!”
“李家小少爷出身富贵,不知生计艰难,大意之下,却被那伙人牙用药迷倒,南疆巫蛊,南海血祭,都需要健壮的男口,中原百姓精血精粹,向来为巫术祭祠的最佳。李家少爷有一张好面貌,才侥幸逃过一劫,不至于沦为血祭之品!”(未完待续。。)
ps: 文青是种病,得治
我再也不犯文青病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魔胜之术,机缘考验
南海的天气一向诡异莫测,刚刚还清空万里,这会却急急的下起了阵雨,不过是一层薄薄的雨云,连日头都没有遮住,却也能沾湿了众人的衣裳。
池子里的鲛人欢快的从水中露出半个身子,上半身透明鳞片在雨中泛着玉色的光辉,悠悠的清亮歌声从她们口中传出,犹如美玉破碎的清脆,古朴而美妙的音调,悠长而悦耳的音符。三只鲛人的歌声此起彼伏,配合无间,将歌声唱进了倾听者的心海里。
杜旭撑着一把水墨渲染的纸伞,撑着纸伞的右手骨节分明的修长,但肤色白的有些清冷,正如同他现在的声音。
“…有人未必敢领头作恶,但却选择做一个帮凶,毒蛇一样的阴狠,狐狸一样的贪婪,披着一张狮子的皮,却生着一颗豺狗的的心。刁人牙就是这样一个人,面对出身比他高的,即使身体瘦弱,也不敢直接下手,非要等人喝下一碗**汤,遮着他的眼睛,才敢绑票拐卖。”
“若是面对不如他的儿童妇女,他却张狂起来,十倍的阴狠毒辣,像狮子一样的凶残,动则打折肢体,百般虐待。旁人看穿了他披着的皮,就能看到他狗一样的心,只有被烙上奴隶的烙印,他才敢做出一番唬人的声势。平日里在奴市上,对着束缚的奴隶动则虐打,表现出一副丑恶的凶态。”
一旁的看客里,有一名常常在这里摆摊的埠人喃喃自语道:“这人听起来好耳熟啊!”
杜旭执伞问道:“这样的人,你敢杀他吗?”
雨水打在李晟的脸上,染成一片污浊的滴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他随手用手上的一片破布擦了擦脸。走到杜旭跟前长鞠一躬,“谢先生教我!”倒提着一把牛耳尖刀,走到旁边的恶汉面前,抬手就朝他心口剜去。
这时,恶汉忽然感觉自己身子可以行动了,将一把雪亮的尖刀当胸刺来,急忙就地一滚,躲开了李晟的这一刀。狼狈的从泥水里爬起来,朝李晟厉喝道:“小崽子,你敢动大爷一根汗毛,精细点你的皮!”
李晟冷笑一声,对着三步远处的大汉抬手就是一刺,锋刃划破了空气,刀光隐藏在雨幕里,大汉大喝一声,抄起旁边的木棍,当头向李晟打来。他知道这些奴隶都是饿了几天的。手脚酸软无力,不是他的对手。
岂料李晟铁骨铮铮。不闪不避的受了他的一棍,打在了左肩上,只听见一声骨折的脆响,他的左肩不自然的扭曲着,右手的牛耳尖刀却洒出一片寒芒,在大汉的胸口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好个小畜生!老子在这里有八百个兄弟,等我回来取你狗命!”大汉眼里满是惊慌,他退了几步,留下一句狠话,拔腿就要逃跑。李晟加紧几步,就要追上,只是他左肩有伤,人又耐饿了几天,尽管毅力惊人,但到底体力已经透支,追赶不上。
“接着!”身后传来一声清喝,一个蠕动的黑影朝他砸来,李晟反射性的用刀一划,将这个蠕动的活物斩成了两半,仔细一看,却是一个跟大汉模样惟妙惟肖的泥人,被他拦腰划成两半,细小的肠子,心肝漏了出来,还在地上惨叫。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一身凄厉的尖嚎,人群也传出一阵惊呼声,李晟转头看过去,却看见刚刚逃走的大汉倒在了远处,鲜血飞溅染红了十丈方圆,远远的看见他的身子分成了两段,上半身还惨叫着四处爬行,身子下方的下水,流了一地。
“古八答!古八答!”一旁的一名路人颤抖着念道,他漆黑着露出上身,露出干瘦的两版粘合在一起的肋骨,脸上刺着金属和骨质锐利尖刺,穿透了他的五官,密密麻麻的刺了有一百来根。
这是南海的古曼人的典型特征,他们推崇巫术,古八答在他们的语言中,就是邪巫的意思,这个古曼族人猛地推开众人,跌跌撞撞就往外面跑去,他明显是被这种惨象吓破了胆,以至于连回头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跑的飞快。
其他的围观者虽然表现的没有他这么的不堪,但也纷纷用恐惧而敬畏的眼神看着杜旭,李晟更是提着尖刀,呆呆的望着地上的三个小人偶,心里百感交集。
杜旭见他还要楞上一会,闲庭信步的走到笼子里的鲛人面前,好奇的盯着她们,问道:“你们是那一部的鲛人,怎么这般调皮,竟然让人类擒捉了去!我放你们走,可找得到去路吗?”
几个鲛人中最娇小的那个在她们中颇有威望,第一个凑到了杜旭前面,银铃般的笑道:“仙长,仙长,我不想当鲛人了,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她年纪不大,倒是有几分狡黠,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杜旭,假作委屈道:“我们都是东海游荡部落的鲛人,因为贪玩被人类的陷阱困住,被族人抛下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部族游荡去了哪里。仙长就收下我吧!我吃苦耐劳,不拘仙长如何使唤,都绝无怨言!”
杜旭哪里会看不出来她言语中的不实之处,起码她身上灵动的水灵气息,就显示了几分不寻常,鲛人要是水性气息都如此浓厚,怕是修行界中要有鲛人一半的身影了,起码和人类分庭抗礼不成问题,哪里还会落到这般势微的地步。
但杜旭不像蜀山本土的修行者,将心性敦厚淳朴看的十分重要,相反他向来更喜爱一些心思灵动,有几分邪气的弟子,鲛人有向道之心,行事也并非那么的循规蹈矩,倒是让他有几分的喜爱。
这也是杜旭看出来她拜师十分诚恳的原因,要是鲛人是那种摆出一副不肯修行,非要杜旭百般恳求,才勉勉强强拜入门下的逗比模样,即使她根骨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绝佳,杜旭也要一巴掌抽过去,趁早打得魂飞魄散,免得又冒出来一个气运之子什么的,跟他作对。
只是他道业也才刚刚入门,虽然不奢于指点她一番,但收入门下却是万万不肯的。小鲛女见杜旭又些异动,艰难的将自己的尾鳍折起来,朝杜旭盈盈一拜,娇声道:“仙长要是要考验一番,不如叫铃儿跟在身边,做一个随身的侍女罢!”
杜旭心中暗忖道:“那个小子将来是个杀才,劫数到时要大放光彩的人物,我今日点化他,也就是随手布下的一枚棋子,但绝不能继承我在蜀山的道统的。倒是这个鲛女,根骨灵秀,心性也颇合我胃口,我在蜀山世界,道书法宝可以带走,灵山洞府就只能白白送给峨眉不成?不如传下一方道统,也为日后做些打算!”
抬手解开几个鲛人的禁锢,手中轻轻抛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杯,一道水流从玉杯里钻出来,环绕包裹着几个鲛人,笑道:“你先跟我来!”
说罢朝李晟那里走去,从他身边路过,头也不回的向岛礁外走去,李晟猛地察觉的抬起头,看到杜旭迅速消失的背影,急忙跑着跟上去。杜旭似乎脚步也不甚快,但就是慢悠悠的步子,却让李晟拼命跑来,也只能堪堪吊住背影,如星如豆的一点大小,在想靠近却犹如登天。
李晟身子酸软,半边身子剧痛不已,脚步却不曾停下,但是他饿了数日,肩膀又受到了重创毕竟也是客观的事实,由不得他意志勉力坚持,跑来跑去,但眼前一片昏暗,难以支撑。
“仙长!仙长!”李晟勉强呼喊了两句,脚下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旁边忽然伸出一条水带,卷在他的腰间一拉,将他扶起,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吃力的操纵的水带。李晟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小小的鲛女,脚尖点在一枚玉杯上,艰难的操纵着身上的水流带着自己悬浮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李晟连忙站直身子,扶住摇摇欲坠的鲛女,感激道:“多谢姑娘相助,李晟不胜感激,姑娘行走艰难,让我助姑娘一臂之力吧!”说着不顾自己身上的酸痛,朝鲛女虚虚一托。
但他还没有碰到外围的水波,就被水球一下子吞吸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外丹佛门,殊为我愿
李晟被玉杯中的水流卷入,如鲛女一般悬浮在水团里,无色透明的水流从他身上划过,肩膀上的伤口传来一阵清凉,剧痛竟然缓解了几分。只是水团的悬浮明显是靠鲛女勉力支撑的,多了李晟一个人的重量,小鲛女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李晟连忙上去帮忙,站在水团前只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在这时候,耳边传来轻轻的指点声:“你将目光眼神,集中在笔尖前三寸的一点上,凝聚精神,听我号令调整呼吸!”
却是小鲛人在提醒他,李晟连忙如她所言,集中精神盯着眼前虚空的一点,按照鲛女的指点,缓慢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频率。不知不觉中,李晟的精神沉浸入一种空灵的状态中,冥冥中感觉到了一股支撑自己悬浮的水性力量。
鲛人见李晟这么快就进入了状态,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身子一轻,自己勉强控制水流的精神忽然多了一股助力,她能感觉到那正是李晟的精神波动。
两人一起支撑着玉杯,顿时就轻松了很多,速度也就快了起来,说来也奇怪,无论刚才怎样的耽误,停顿,杜旭的身影虽然越来越远,但始终停留在他们的视线中。
随着李晟呼吸频率的放低调整,他左肩上的伤渐渐的不痛了,反而传来阵阵的清凉感觉,滋润着李晟的精神。陷入空灵的感觉中的李晟,本能的盘膝坐在半空,精神流水一般的包裹住他全身。眉心传来饱胀的感觉。又随着玉杯的抽取而消失。
包裹住他们的水团自如的在水面上滑行。比陆地上更快三分,大海汪洋中的水汽汇聚起来,在玉杯中化为一盏甘露,清色的灵露气息蒸腾而起,滋润着两人的精神,小鲛女的鳞片更是在这股纯净的葵水气息中,散发着莹莹的水蓝色光辉,随着她的呼吸一涨一消。
时间在两人的这番体悟中飞逝。两人已经在杜旭的牵引下,来到了位于罗刹海市数百里之外的一处险要的岛礁下,李晟身子轻轻一震,顿时从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中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精神焕发,整个天地更是焕然一新,有着一股神秘的韵味。
左肩上的伤口已经完全不痛了,李晟试着活动了一下,感觉比没受伤更好一些,原本饥饿的肚子。也不再炙痛的宛如火烧,当下知道自己得到了好处。感激的对小鲛女抱拳道:“多谢姑娘好意相助,我身子已经大好里,定然不会把姑娘指点的泄露出去!”
小鲛女倒是不在意,盈盈笑道:“我这只是粗浅的行气法子,在南海流传甚广,谈不上什么泄露不泄露的,都是仙长赐下的法宝神妙。”说着皓腕轻抬,往脚下的玉杯一指。
鲛女很罕见的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羞涩的对李晟说:“刚刚仙长将玉杯赐下,没有指明是借给我们中谁的,只是我的几个鲛人好友,都被这杯子吞了进去,还望道友能让给我!小女不胜感激!”
李晟豪爽笑道:“我是自己跟上来的,姑娘帮我一次已经是宅心仁厚,岂能得寸进尺贪图这些外物呢?在说了,姑娘有好友被困在里面,需求解救本是理所应当,哪里称得上是感激,哪里又用得着请求请求呢?”
鲛女朝玉杯轻轻的一招手,却见玉杯应声而起,投入了她的怀里。
杜旭站在陡峭的岩崖上,一身白衣更胜崖下浪花似雪,一缕青丝迎风扬起,衣诀猎猎作响,李晟远远望去,却感觉有一股凛然的剑气,引而不发,直视杜旭却被刺的双眼泪垂。
“参见仙长!求仙长收我入门下!”李晟大仇得报,一时感慨万分,之后却感觉心中空荡荡的无所依存,他几番折难之下,却生出了隐世出世之心,杜旭仙风道骨的一派高人模样,神通法力又是李晟亲眼所见,十分的惊人,遂生厌弃红尘拜师求道之心。
鲛女也随他一齐朝杜旭叩拜不止,不顾海边礁石的打磨锋利,将他们的身子割出一道道伤口,血流不止。杜旭看不得这些,伸手伸手临空一抬,两人就就跪不下去。
“我和你们暂时还没有师徒的缘分,但毕竟你们诚心恳求,我就教你们一样本事,以后有缘再行考验,如果你们初心不改,修行勤恳,再收你们入门!”法不轻传,杜旭收徒传法是何等的慎重,不考验个千八百年,几经生死磨难,转世个数次的轮回,那里能当得来杜旭的真传弟子!
但就是一鳞半爪的传承,也足够两人受用不尽了,且不说杜旭西昆仑真传中的无穷外道**,甚至是上清,玉清,太清三清残缺真传,就是琅邪仙府中封印的紫府天书,和任寿交流的九天玄经,都可以比拟蜀山世界的佛道真传了!
两人不经过重重考验,怎么担当的起杜旭在蜀山的传承?
李晟和鲛女听到杜旭还有考验,心中就有几分失落,但他们知道这也是道门传法的正理,他们只是一时的缘分,既不是几世转劫的弟子,也不是前辈大能转世,跟脚虽然清白,但也决然没有一次考验就将大道传授的道理。
先收个有缘人,做个记名弟子,日后任由时光磨砺,劫数考验,显出真性情,真心性来,在收入门下,传承衣襟。这一番考验下来,转劫数次都有可能,道门佛门入门之门户,可谓严谨,只有左道散仙,旁门邪修才会肆无忌惮的收人入门,反正他们随时可以将那些弟子作为弃子,材料消耗掉。
两人都是大户人家出身,李晟自幼就熟读书籍,又得先生教导人情世故,鲛女更是出身鲛人皇族,略懂一些修行的门道,当下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杜旭见两人伶俐讨巧,当即有增添了几分喜爱,但考验还得继续,他微微笑道:“我这除了三门天府真传关乎道统,两门左道法门艰深晦涩,六门魔法巫术太过恶毒为我不喜,这些不能传授,其他你们可以自决修习!”
李晟和鲛女一听精神大振,他们只道杜旭会粗粗传他们一门道法,却没有料到杜旭这般大方,竟然由他们选择,当即感激的朝杜旭拜了三拜,激动万分。
杜旭缓缓道:“服丹炼药的外丹功夫,你们可愿意学?”
两人茫然的对视了一眼,大着胆子问道:“弟子无知,不知道这外丹成道,又有什么门道,请师傅细说一番!”
“外丹成道,是拿铅炼汞,采外气五金,炼白雪黄芽的地元丹术:采天地灵秀,草木精华,以灵药异兽的灵性部位,调和阴阳君臣,炼制仙丹灵露的人元丹术:和采天地罡煞,天材地宝,或是成气候的妖物所练的一颗玄牝大丹,炼制的外丹罡煞神通的天元丹术的总称。神妙非常,只要有举国的人力物力相助,成道亦非艰难!”
三元丹道当然不是杜旭所说的那么简单,但杜旭仅仅是抱残守缺的说了一些皮毛,真正艰深之处,他自己也才了解个三分,如何能跟两人分说?要是有人选择了这门大道,日后或许也有机缘补全成道,但对不起,他就和杜旭就没了缘分了!
李晟听的心往神驰,心念动摇不已,他自幼听说皇帝宠幸炼丹道士,常常以高官厚禄赏赐之,要是学了一分的本事,李家光大就在眼前,封妻荫子也不再话下。他修行的动机本来就不是非常的纯粹,一时间竟然心智动摇。
李晟刚想答应下来,就看见一旁的鲛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认同和亲切,反倒有一分疏离。仿佛一桶冰水从天而降,将他淋个湿透,恍然想到:“我虽然不曾了解过外丹大道,但也知道,行气练气才是上乘道法,拿丹炼药的都是下乘,我不求大道上乘,反而要沦为下乘吗?”
当即拒绝道:“徒儿愿学更上乘的道术,不愿耽搁于外丹一道中!”眼角撇道一旁的鲛女恢复了之前的态度,这才冷汗森森,暗道自己又过了一重考验!
杜旭也不说其他,继续问道:“那打坐冥想,修行念力愿力的法子,你们愿学吗?”
两人再次下拜道:“请真人细言!”
“打坐冥想,神而明之。能生成一万八千六百种小神通,六千八百种中神通,四十八种大神通,念力圆融凝结舍利,更能一举超脱这个臭皮囊,化虹飞入西方极乐世界成佛作祖!”杜旭说罢还舌灿莲花,将佛门经文一一宣讲,天降金花,地涌灵泉,有无穷的诱惑。
只是他身穿一身道袍,颇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加之李晟两人刚刚轮过一次考验,那里还敢在明显投入道家的师傅面前触这霉头,怕是这种欺师灭祖的想法刚刚说出口,就被师傅一巴掌拍死了!
其实杜旭对佛门并没有偏见,若是两人中有人有这个缘分,杜旭也不是不可以将他度入任寿门下,反正任寿和佛门关系颇好,也不怕麻烦。加之佛门广度有缘,定会有人出手接下这份功德。当然他们想的也没错,要是真选择了佛门,之后和杜旭恐怕是因缘已断了。
两人忙不迭的推脱不愿,百般表示看不上佛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大道仙门,岂能轻传
杜旭两手掐成一朵莲花法印,背后散发出一轮金色的佛光,隐隐有异香扑鼻而来,梵音禅唱子两人心底唱响。杜旭颇为遗憾的说:“你们真的不愿意,学习这门大神通,**门吗?”
李晟和鲛女坚决的摇了摇头。
杜旭却只是叹息一声,继续问道:“那采阴补阳,和合双修,修欢喜禅的法子,你们愿意学吗?”
不待两人回答,杜旭加重语气诱惑道:“阴阳和合,近乎天人之法,相合人伦天道,昔日道门先师广成子,以一卷《**经》传黄帝,采补三千而霞举飞升!为师也有一卷《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记载有七种成道之法,下采凡女,上采天地,可证天仙道果,尔等可愿修习?”
李晟那里敢答应,他隐约明白了杜旭的意思,虽然现在说的很好,要是自己真的答应下来,但谁知道会不会转眼间翻脸,打杀了自己这个“邪徒”。虽然民间话本中流传着房中术,**经飞升的仙人,但真正记载在正史上的,唯有黄帝他老人家。
李晟再狂妄,也不敢将自己和黄帝相比,其他的所谓采补之辈,无不是声名狼藉的邪道之辈,也没有听说他们能成就什么“正果”的!李晟虽然见识浅薄,却也在话本中听过仙人纯阳真阴一失,成道无望的故事,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但终究是谨慎为上。
**之道,最是惊险万分,就连心性坚毅的道门前辈。碰上这两个字。也会一不小心栽一个大跟头。即使是合籍双修的累世道侣。也只敢将自己的一线阴阳元气,引元神交合化生,不敢让肉身有任何牵扯。
**牵扯,天魔迷神,地仙天仙之辈心性透彻如无暇水晶,等闲岂会放在眼里,但情劫情丝,无形寄托。却坏了不知多少修者的修业,即使是上界金仙,罗汉菩萨,也有因此沉沦者,旁门畏欲,大抵是因为意志不坚,玄门畏情,却畏惧它心甘情愿。
情之一物,如蜜糖毒药,总是让你心甘情愿的服下去。所谓劫数,未必有情爱本身更让人畏惧罢!
采补一道。流连于**的,无非是一些左道杂鱼,难成正果。但上乘功果,无不是情丝牵连,混我如一才能成就,但情之一物,实在是天底下最难以琢磨的事情了,以情入道,犹如在万丈悬崖间,足踩钢丝而舞蹈,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果。
所以杜旭的画饼虽然看上去很美,但真正吃下去,却是苦涩难言的。
听闻两人果断的拒绝,杜旭哈哈笑过,却略过其中的凶险不提,只是笑道:“你们错过了好大的机缘,日后可不要后悔啊!”
小鲛女坚定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非大道功果,不值得可惜!”
杜旭笑着点点头,语气一转,怒道:“你们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再磨磨蹭蹭的。我就要生气了,刚才我施展的魔胜之术,可以千万里外,操控生死,能祈福,改运,修身,咒杀,能炼制巫神,五通神,耳报神等神明,能汇聚众生持咒愿力成神成道,你们可愿学?”
李晟见杜旭面有怒容,语气更是十分的不耐烦,早就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只是叩首不断,倒是鲛女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娇声道:“徒儿不敢为难师傅,只是事关大道仙途,徒儿如何敢退?请师傅赐下一门合徒儿体质的法门下来,徒儿定不再换!”
杜旭脸上怒容早已消失,却做出一副平静的有些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道:“那吞吐元气,打磨先天一炁,坐忘行气,琢磨金丹的法门,你们愿不愿意学呢?”
此言一出,鲛女脸上就露出惊喜的神色,她虽然不入修行之门,却也听说过丹鼎一派的秘传金丹大道,此时听说能得到传授,却是喜出望外,当即叩首道:“请师傅传我此门大道!”
“金丹大道,分支无穷,为师也仅仅只是得之一鳞片爪而已,你确定要学?”杜旭神色严肃的问她,“我后面还有法通先灵的龙虎山鬼神大道,受箓法天的正一道符箓大道,成就真灵法身,统御天象的太平道黄巾大道,谨守戒律的全真教受戒大道,你不考虑一番?”
鲛女只是苦求道:“弟子不敢贪多,大道千万,弱水三千,我自饮这一瓢便是!”
杜旭又笑:“此道艰难,我且先说予你听!”
“入此门来,幽冥不度,极乐不收,不成大道,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你可愿意?”
鲛女一叩首道:“弟子愿意!”
“入此门来,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光阴如刀,刀刀割你骨肉至亲,岁月如水,流转间就见沧海桑田。常受寂寞,悲苦无状!你可愿意?”
鲛女身躯颤抖,心中激荡不能自已,她自幼饱受磨难,身为鲛人王女,却不得父王宠爱,日夜受奴仆兄弟的欺凌,幸好身边也有一些之交好友,鼓励支持,才安然长大。她渴望受到父母关爱,珍惜朋友交情,这也是她最大的执念。
幼年常见父王设宴招待修士,言语竟然是她前所未见的亲切,令她心向往之,故而萌发了修行之念,但日子长久后,对父王已经心寒,视之如草芥。但所见修士之自在逍遥,身份尊贵,反见她虽然贵为公主王女,却庇护不了自己的亲朋,更是让她心向往之,更胜于以前。
如今杜旭为她喝破见知障,喝破修士零丁孤苦,寂寞煎熬的事实,却让她心中苦涩不已,往日的动力和坚持,仿佛是一个笑话一般,为了心中的一线温暖,想要庇护自己的亲友,却最终踏上一条寂寞的道路,何其可笑啊!
但修行道路。纵有千般艰难困苦。荆棘折磨。也已经深深的成为她的执念,只是往日被昔日的誓言蒙蔽了眼睛,今日由杜旭质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知不觉间,修行对于她,已经是一件比情感更重要的事情了!
鲛女无声泪湿两行,几次张嘴欲言。但最终这千言万语还是化成了最坚定的一声:“弟子愿意!”
杜旭颔首长笑,语气转为温和,问她:“入此门中,常有劫数,诱惑无尽,邪道妖人,杀你辱你,正道玄门,视如刍狗,情劫因果。天劫四九,更是可畏。三灾七苦,避无可避,如落罗网,不得自由,你可愿意?”
鲛女泪流满面,但神情却转为大彻大悟的平静,只觉得放下了心上的一个大包裹,有无尽的轻松畅快,对杜旭叩首道:“弟子愿意!”
“善!可入我门!”杜旭右手一抖,左手上忽然出现了一柄水色的戒尺,其上流光隐隐,消长不定,却是水景剑所化,其上开有一朵紫色莲花,随着杜旭轻轻的击在鲛女的额上,没入了她的眉心。
放着接受紫莲传承的鲛女,杜旭转头问李晟道:“你呢?可愿学这金丹大道?”
李晟看着杜旭对鲛女的重重逼问,心里复杂难决,只是跪倒在地,恳求道:“这门道法不合我的性子,请恩师另行传授!”
杜旭也不恼,还是温柔笑道:“除了为师刚才所说的,还有上清,玉清,太清三门的外法别传,虽然不如为师这里的正宗真传,但也厉害非常,你可愿择一学之?”
李晟沉默许久,还是拒绝了。
杜旭依然如故,仿佛之前他的恼怒仅仅是昙花一现一般,悠然问他:“那飞剑纵横,斩人头颅,胸中一点混元气,掌上一柄凛然剑,出入青冥,斩妖除魔的剑侠手段,你可愿意学?”
李晟终究是凡心未定,也是因果牵连,命中注定,仿佛说道了他的心里,竟然欣喜的答应了下来,杜旭暗自叹息一声:非与我一路之人!
但依旧戒尺一番,同样浮现一朵紫色莲花,只是多了一股凌厉之气,轻轻往他眉心一拍,没入其中消失不见,李晟却感觉脑海里多出了许多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只是稍稍一想,就有数万言的晦涩法诀,和三十六幅人像自脑海里浮现出来。
杜旭只是在一旁负手而立,身上水色的剑芒吞吐,每一次消长循环,都自无尽汪洋中摄取一丝水气,精炼纯粹。眨眼间,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两人从定境中苏醒的时候,东方既白,杜旭站在旁边望着远方海天之间的日出,有些出神。
两人连忙上前告罪,杜旭摆手不提道:“李晟,你和我缘分浅薄,已是缘尽的时候了,你们二人跪下!”
李晟和鲛女闻言匍匐在地,杜旭手持戒尺,冷然道:“吾门下当受三戒,一曰顺天行道,二曰守正勿失,三曰除恶务尽!你们可记得!”
两人齐声道:“弟子铭记,一曰顺天行道,二曰守正勿失,三曰除恶务尽!”
杜旭再道:“我门下当有道号,我传自昆仑道统,却不入昆仑法书名籍,故而自取道号,昆仑又称昆崚,只是崚字不蕴道气,通假为凌。鲛女,你生自南海鲛人族,姓名古怪,难以以人言称之,我见你身上水气十足,却盛旺勃发,以云字为你道号,以后你就是凌云了!”
凌云俯首道:“凌云谨受!”
杜旭转头对李晟道:“你既然受剑道,就道号凌霄吧!剑气凌霄!”
李晟俯首道:“凌霄谨受!”
这时白鹤幽幽至远方归来,落在杜旭身边,自在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杜旭见此,不由的森然冷笑,对二人说:“你们处入师门,我当赐下法宝,让你们有所依仗!凌云!你既然拿到了瀚海玉杯,就赐给你罢!”说罢在她眉心一点,将祭炼法门传给她。
“凌霄,你受剑道,本应当自行寻炼飞剑,但为师怜你寻剑之路颇有些磨难,故而赐下飞剑一柄,让你仗之护身!但你要谨记,日后飞剑,还应当自行炼制!”杜旭唤羽鹤上前,不顾它水汪汪的双眼,至它尾部拔下一根长羽,随手一抖,就展开成一柄四尺长的羽剑。
杜旭一口真水喷到羽剑上,镌刻下三千符文禁制,递给李晟道:“你用真气淬炼三年,飞剑自成!”
两人再次对杜旭叩首不已,杜旭一抬手,他们就无法在拜下去,凛然对李晟说道:“你我缘分已尽,三十年后才有再见之日,远方来了一伙海贼,要袭击罗刹海国,和你我师徒都有些因果,你且去救那海国一回,为你的飞剑开封!记住:除恶务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