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八十一章 胜利者
十发之后,龙二狗完全进入了忘我状态,他机械式地快速更换弹夹,左手端着枪继续射出最后一发子弹的同时左手拿出新的十发弹夹仓啷一声撤掉空弹夹换好新弹夹,这个过程竟然不到一秒,甚至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已经换了弹夹了。民九步枪重量轻的优点在此毕露无遗,龙二狗右手单手射击,现场懂行的人已经忍不住惊呼起来了。
他只在第一枪之前紧张,可是当枪声响起之后,这个辽河边长大的小伙子完全没了紧张感。他只能感受到步枪和他溶于一体,感觉到子弹被他射出的每一个瞬间,感受到枪膛的热度和枪托的后坐力。龙二狗完全沉浸在射击之中,而他的这种体会此前从未有过,这似乎是一种着了魔的状态。他甚至自己都停不下来,他射击的速度迅速无比,射中率也非常之高,第一个弹夹打光,他只用了十七秒时间,这让在座的诸位惊叹不已。随后龙二狗上了第二个弹夹,继续射击。
“乒乒乒……”
第二个弹夹十发子弹射击时间更少,加上更换弹夹只用了十八秒,龙二狗立即更换第三个弹夹,继续射击,第三个弹夹射完之后,龙二狗立即更换第四个弹夹射击。
在龙二狗射击的时候,观众和记者们一起为他数着子弹发数,“一!二!三!上帝啊,他射击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观众们在看到第三发子弹的时候不约而同站了其拉,因为中国人龙二狗射击速度太快了。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民九步枪的子弹几乎可以追上自动步枪了。
一旁观察的美国枪支协会会长(本次武器博览会组织方)查理斯曼也难以相信地说:“他们拿的是步枪吗?真的是单发步枪?你们确定他们不是在用连发步枪(半自动步枪)?天啊,单发步枪可以达到这种射速?”在美国一直都有一种声音。连发步枪将会全面取代单发步枪,但是受到了诸多武器制造商的抵制。其原因就是如果采用连发步枪将大大增强军队的火力,反倒促使军队削减士兵名额,从而影响武器制造商在军队中利益的获取。武器制造商不单单为美**队提供武器,其他各方面的利益也非常多,例如后勤保障等。同时,武器制造商更希望的是大炮。军队中巨炮主义者不在少数,他们对轻武器并不重视,而是重视大炮的战舰的 威力。(由于这种矛盾思想。致使美国在1936年才大规模配齐了半自动步枪,即最著名的m1式加兰德步枪,反倒是它的邻国墨西哥,在1916年就已经开始装备自动步枪)
“三十三发!”
“时间到!”
龙二狗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射击之中。没有听到任何声音。继续射击,将第四个弹夹打光,而当他继续装填的时候,他的手被萧衍昇抓住了。
“二狗,可以了,我们赢了!”萧衍昇强装镇定说道。
“赢了?”
“赢了!”
龙二狗回望中国代表团,问道:“真的赢了?”
“赢啦!”中国代表团欢呼起来,而与此同时在一旁观看的美国观众与记者们也鼓起了掌。因为这款神奇的快速单发步枪,实在是超越了大家的认知。它的射速居然可以堪比造价是它五倍的自动步枪。怎能不让人惊奇。
阿芙罗忽然叫道:“不,这绝不可能!他们作弊了!”众人看过去,阿芙罗气呼呼走过来,说道:“这是一支自动步枪,一定是的,你们用自动步枪来比赛,卑鄙!”
萧衍昇立即冷声道:“阿芙罗先生,请你尊重一下我们,也尊重一下赛委会以及美国枪支管理协会!枪,是他们检查的,难道你在怀疑他们的诚信吗?”
“这……”阿芙罗顿时哽住了,观众们发出了嘘声,为这个输了之后耍赖的感到不耻。
英国威格士武器制造商立即走了过来,说道:“我来检查一下吧,我是英国威格士武器公司的经理杰拉尔德,你们能否信得过我?”
“好,你来检查。”阿芙罗说道。
萧衍昇立即说道:“请随便检查,我们问心无愧。”
杰拉尔德接过龙二狗手中的民九步枪,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慢慢地将步枪拆了开,分解,然后他惊讶地说:“你们的枪栓和弹夹组合采用的是李恩菲尔德模式……”
“是的。”萧衍昇立即拿出来授权书,说道:“这是1913年,英国陆军部的授权书。”
杰拉尔德惊讶地挥手喊道:“英国陆军部从来没有与中**方有过任何接触啊,你们这是盗版!盗版!这场比赛不公平”
“盗版?!”观众和评委们顿时惊讶起来,纷纷开始大声谴责起中国人来,阿芙罗也趁机大喊道:“中国人无耻的赢得比赛,无耻!”
中国代表团立即喊道:“不可能!不可能!”
“都静一下!静一下!stop!”萧衍昇大喊着说道,还是龙二狗忽然喊道:“闭嘴!”然后操起另一支步枪对天砰砰砰连开三枪,观众们吓了一跳,那保安都吓傻了。
趁着大家忽然不说话的时候,萧衍昇立即说道:“我们的母公司恐怕你们应该知道,east轻武器制造公司,在欧战结束之后,east公司濒临破产,只能搬迁到了中国继续发展,又被中国国防部收购,因此,我们是拥有其开发和改进的权力的。并且请您观看一下,我们已经将枪栓与弹匣的组合方式进行了进一步的研制,如今的民九步枪,已经远超李恩菲尔德短步枪的射速与精度了。”
杰拉尔德立即结果资料观看授权书和设计草图,美国枪支管理学会的代表们也走了过来,分享观看了这两份报告,然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这些证件都是合法的,也都是记录在案的,当时east公司倒闭被买到了中国,美国武器制造商还兴奋不已。因为east公司一直以来面向的都是美国民间,致力于研发轻武器和猎枪。而欧战结束,武器制造商的市场锐减,大家不得不重视起国内的轻武器市场了。east公司倒闭,对大家都是好事儿,少一个竞争对手自然都高兴。听到被中国武器制造商收购,当时美国枪支管理协会还嘲笑说east公司已经堕落到靠着中国人救济生活了。
却没想到,east东山再起的时候,竟然是以中**方身份出现,这也太……**丝的逆袭了!
杰拉尔德摇着头,对阿芙罗无奈地说道:“你失败了,抱歉,先生,因为他们这款枪是曾经服役于英军与澳大利亚陆军的east1式步枪的改进版。还有,李恩菲尔德步枪最快的射速并不是二十三发,而是一分钟三十八发。1914年,大英帝国一个射击教官在温彻斯特的一个靶场创下的记录。他赢了你,但是并没有赢李恩菲尔德步枪。”
“这……”阿芙罗哑口无言了。
萧衍昇在一旁说道:“阿芙罗先生,要是你从这里爬出去,我们的赌约就算了!”林长民是留日归国,但是英语也还不错,连忙在一旁劝和道:“鼎天,别这样,冤家宜解不宜结。”
萧衍昇冷笑道:“秘书长,如果是他们赢了,他们会放过我们吗?孔子说的好,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我现在怎么对他,全是因为他当初怎么对我们。”
林长民道:“话虽如此,可我们毕竟在美国,人生地不熟,冒然将美**火商得罪了……这个对中国本次谈判影响甚大。要知道,美国国会议员很多都是军火商在背后支持,而国会议员影响着美国的国策啊。”
萧衍昇听言,知道自己想的甚少,无奈地叹了口气,对记者和观众以及管理人员说道:“对不起,我放弃这次赌约!”
“什么?”
“你疯了吗?”
“中国人你在干什么?”
“你这个家伙,居然放弃了赌约?”
“你已经获胜了,难道你放弃惩治对手的机会?”
“疯了,一定是疯了。”
萧衍昇举起双手,说道:“各位,各位,请听我说一下。”众人聆听起来,就连阿芙罗也惊讶地望着这个对手,听他在说什么。萧衍昇道:“各位,其实我要感谢阿芙罗先生,其实他帮助了我们,帮助了我们中国武器制造商,如果不是他,没有人会认识中国步枪,中国武器。而我们这次来到美国,并不是来挑衅,而是来打赌的,我们是生意人,讲求的是利益。各位,利益,利益啊!我希望我和阿芙罗先生不打不相识,也希望西方的各位专家朋友重新认识中国,仔细观看中国武器。”他随后向阿芙罗伸出了手,说道:“在利益面前,敌人也能成为朋友,不是吗?”
观众们惊讶于这个中国人的话语,当然他们完全不懂中国人的智慧,为什么在此放过了对手,也许这只有中国人才懂得吧。但是他这样做,的确是让阿芙罗不用十一月的冬季跳进冰冷的哈德逊河中,算是饶了他一命,现场再也没有敢小看中国人和中国人的智慧的人了。(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八十二章 政治博弈
阿芙罗尴尬地笑了起来,伸出了手与萧衍昇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然后忽然说道:“好吧,先生,你赢得了第一单生意,我代表弗罗里达的洛赛特兵工厂,希望与你们达成协议,引入你们的轻武器系统,我觉得你们很棒。如果我们合作,我想你们的武器将稳赚不赔,因为你们的步枪进入美国要缴纳非常昂贵的关税和所得税,还有再加上运费。因此,你们标注价格尽管很低,但是你们进入美国之后其售价将是现在的四倍,而你们赚的钱却仍然是现在的价钱。因为大部分金钱全都交给美国政府了。”
“去他妈的美国政府。”萧衍昇道,“不过我要和我的老板商议一下,合作和购买可不是一件事。”
“好的。”阿芙罗说道,“这是对你我而言都有利的合作,希望你能够说服你的老板,这也是我对你的回报。”
萧衍昇回头对众人说道:“第一单买卖来了!”
中国人放弃惩罚对手,赢得了对手的尊重,也将对手变为了朋友,这在美国新闻界倒是头一遭。美国人才是快意恩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利益至上。因此中国人的做法被很多人议论,有赞扬的,有反对的,还有很多人在报纸上的社评版面讨论起来。
当然,对于中国代表团而言,最让他们兴奋的是他们发了一笔小财,几乎人人都赚了几倍的钱,一个个到都成了小富翁。当然。柯阳司长立即对所有人下达封口令,咱们在国外赌博的事儿千万别声张,闷声发大财。几个人得瑟地跑去美国的妓院想要一窥究竟。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人家根本就不接待黄种人。龙二狗几个人气愤不已,便要闹事,很快警察来了,这时候袁智华灵机一动,赶紧低头认错道:“ごめんなさい,ごめんなさい。”然后拉着兄弟们跑了。龙二狗问:“你刚才好像没说中国话?是你们南洋福建话吗?”
“放屁!我说的是日语。”袁智华道,“大家回去千万别说啊,太他妈的丢人了。让人给赶出来了,气死我了!这丢人的事儿吧,咱们就当刚才是日本人丢人了。”
“诶哟,新加皮官长。你是越来越坏了啊。”龙二狗叫道。
在中国华盛顿和约代表团刚刚与各国代表团接触的时候。中国武器制造商却赢得了一旦大生意,他们公布与洛赛特兵工厂合作,授权洛赛特民九武器生产版权,向民间销售。通过与洛赛特兵工厂合作,国防军第一兵工厂的利益增加的50%,同时不生产费用减少50%。而通过这一场比试,民九步枪重新赢得了英属澳大利亚和英属新西兰的订单,他们认为m9步枪(民九步枪)的性能和李恩菲尔德短步枪相比更胜。而且士兵们一直以来对李恩菲尔德子弹7.7mm突缘弹抱怨不停,突缘弹是步枪卡壳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中国的m9步枪采取的是77凹缘简装弹。同时20式机枪的子弹能够与m9通用,极大地减轻了后勤压力。
而正因为国防军第一兵工厂与美国洛赛特兵工厂合作,给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以信心, 能够保证武器质量和武器的产量。他们担心的不是中国人的设计,事实证明中国人的枪支设计非常完美,当两**火采购部人看到之后纷纷赞不绝口,只是他们对中国人的生产能力报以怀疑。但是与洛赛特兵工厂的合作,将这些人的顾虑打消了。
萧衍昇也对林长民非常感激,要不是他当时的劝说,估计以他的性格肯定会让阿芙罗跳进哈德逊河,让他灰溜溜的滚蛋。如果真是这样,这比生意和其后的生意就不会有了。
王茂如在中国得知柯阳从美国发回来的消息,哈哈大笑,拿着电报对蒋方震说道:“看吧,看吧,咱们的小伙子,咱们的年轻人厉害啊。有闯进,有能力,有担当,有胆量啊。”
蒋方震微笑道:“好了,好了,看你乐成这个样子。”他拿着一封邀请函说道:“这是刚刚大总统交给你的邀请函,你看一下吧。”
王茂如叹了口气,苦笑起来,因为这封邀请函不是别人的,而是日本陆军大臣山梨半造代表日本政府向中国政府发出的邀请函,邀请中**方代表前往日本,参加裕仁皇太子担任摄政王的仪式,同时洽谈如何解决中日之间这一段时间以来发生的冲突。总统府考虑之后回复将派遣国防总长王茂如赴日,这件事王茂如完全不知情,可以说这是一个背着王茂如做出的决定。
尽管王茂如知道,大总统孙立文在下这份回令的时候,一定是内心做了许多斗争,如今总理去了美国,陆军总长又被派去了日本,民党的人是想趁着国防军的两大头目不在国内的时候争权啊。
他冷笑地抽起了烟,说道:“百里兄,你怎么看?”
“日本政府已经接受了我国总统府的回函,并且正式公布向外了贵宾名单。”蒋方震说道。
王茂如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将邀请函放在桌子上,想了一会儿说道:“民党的人要搞事啊。”
“他们想搞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蒋方震道,“九国谈判,只需要外交总长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让唐总理带队去美国呢?他们想支开唐绍仪,最好唐绍仪现在在美国出海难,他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让自己人去做总理了。”
“想的倒美!”王茂如淡淡地说道,预期之间刀锋戾气更甚,政治是残酷的,残忍的,也是不容有失的,他去日本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中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国防军的头目就是自己。
如今在民国政府座次排序的时候,第一位是大总统孙立文,第二位是总理唐绍仪,第三位就是他王茂如,而第四位则是民党的内务总长朱执信,第五位仍旧是民党的农林总长戴传贤,孙立文发起了减租减息运动,号称要做一个惠民的大总统,相应的也就提升了戴传贤的地位。排名第六的才是外交总长陆徵祥,然后是财政总长方宏信等等,王茂如的人被人为的排挤出了五名开外了。尽管这是一件小事,但是在国会会议上,王茂如也感到极不舒服,唐绍仪出访美国之后,他左右都是民党的议员,而自己的手下则坐在边边角角。此次国会会议的议题是关于国家宪法的修订,孙立文原本要求《临时约法》作为宪法,然而《临时约法》中很多规定并不符合当下国家利益,因此在国会上引起很大争议,参议员们唇枪舌战,争议不断。
王茂如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头看着天空,身边的民党干部们小声议论着,孙立文见王茂如有些孤寂,便笑道:“秀盛怕是没想到,一个《宪法》会引起如此大波澜吧?”
王茂如嘿嘿一笑,道:“真没个头,《宪法》也不是一天两天能修订完成的,莫非以后我们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在这?”
孙立文道:“非也,今日之事全因为是《宪法》修订第一天,中央政府必须全体出席表示尊重宪法而已,以后便不需要了。”
王茂如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他没有在这里逗留多久两三个小时后,便离开了国会,他一离开,属于他派系的官员们也纷纷离开。王茂如坐上小汽车,一脸的冷笑,杨度正在车中等他,见他脸色不渝,道:“被暗算了?”
“然也。”王茂如笑道。
冯尹彬在前排愤怒地将今日政府座次排列之事讲给杨度来听,杨度笑道:“民党的人,只会做这种蝇营狗苟之事。”
“我们要还击一下。”王茂如说。
“什么?”
“我们要还击一下。”王茂如冷冷地说道:“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了。”
杨度笑道:“这表面上是排座次的问题,实际上代表着民党在做一种试探。”
王茂如点了点头,笑道:“我明白。”
杨度说道:“要反击就要稳准狠,如今民党需要什么,就抓住他往死里打。孙立文当上总统之后,今天要干这个,明天要干那个,铺子铺的太大。干下去,需要大量的金钱,不干下去,他的脸放在哪?他缺钱,咱们就给在钱上一点颜色看看。”
王茂如笑说:“这是一击左勾拳,我还有另一击拳打过去,不把民党打吐血,他们是不会老实的。”
晚间的时候王茂如召集了财政总长方宏信和次长潘傅,再加上能出鬼主意的杨度,四人商议了两个小时,随后方宏信和潘傅离开王茂如府邸。
次日,财政部立即向各地征集盐税,以及年底商务税,与此同时交通银行的贷款也停止发放。三天之后,财政部立即向钢铁业尤其是东北钢铁也调拨了三百万银元的扶持款,随后又将七百万银元交付与国防部,用于国防军的军饷以及正常开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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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八十三章 闹掰了
恰在此时王茂如提议了国防次长的人选,王茂如提出由现任国防部海军总部分部长萨镇冰担任国防次长,获得唐绍仪的支持。国防次长一直以来都是空缺,以前王茂如中意的是蒋方震,然后题名蒋方震却遭到了民党的暗中抵制,蒋方震和王茂如本来就是一体的,王蒋组合一统中国,如果由蒋方震担任国防次长,那么民党将永无翻身可能。
所以,尽管蒋方震如今担任的是国防军副总司令一职,但国防次长却空缺下来,国务院十二个部,只有国防部和文化部没有次长。当然王茂如认为现在也没有必要提出国防次长,以免有人觊觎自己的位置弄权。但是这次王茂如前往日本生死未卜,万一出什么意外将如何交代呢?所以王茂如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老将萨镇冰来担任国防次长,萨镇冰资历足够,且如果自己一旦出意外,北洋出身的萨镇冰一定会全力辅佐蒋方震,而不会分裂国防军。
王茂如还特地登门拜访萨镇冰,与他一叙,萨镇冰道:“担任国防次长一事非同小可,且秀帅出访日本不一定会出事。”
王茂如笑道:“我有一种预感,这次很有危机。”
萨镇冰道:“既然如此,我却之不恭了。”
王茂如道:“铭帅(萨镇冰字鼎铭),您是经历前朝的人,知道国家分裂的危害,万望你我二人不要让国家再度分裂,纵然用最激烈最暴力的手段。也要消灭分裂分子。不管这个分裂分子是你以前的什么人,纵然是亲属,可不可以。”
萨镇冰郑重地说道:“秀帅放心好了。我萨鼎铭知道轻重缓急。”
然而王茂如与唐绍仪的题名在总统府经过研究之后,给出否决建议,总统府派秘书长胡汉人告诉王茂如否定萨镇冰担任国防次长的原因很简单,萨镇冰在北洋军中资历甚高,远超王茂如。
胡汉人做作温和地笑说:“大总统也是为你着想,国防次长资历高于总长,将来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秀帅岂不闻反客为主之故?”王茂如哈哈一笑,表面未说什么,但实际已经有了打算。
王茂如将胡汉人送走之后。立即打电话给参议院院长师少阳,联合青促会参议院,复兴党参议院以及进步党参议院,提出否决总统议案。参议院有对总统决议否决的权力。这是最初在制定国会的时候赋予参议院的一项极其重要的权力。同时也是为了防止独裁政府而设立的一项重要举措。当然,一般情况下,一旦参议院达成否决总统议案,总统和国会的矛盾便会立即引起国内骚动,也会让国家形象受损。王茂如也是为了给民党一个教训,不是你当了总统,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次日下午,中南海总统府紧急接到了来此国会参议院的议案。参政院通过了否决了总统府关于否决委任萨镇冰担任国防次长的议案,萨镇冰被国会强行委任为中华民国国防部次长之人选。此举。震惊了总统府所有人,更是震惊住了北京政坛。
中国政治形势,就此突然冷了下来,热热闹闹的民国政治,因为否决总统议案的提出,突然将矛盾公开化了。与其说这是南北集团的矛盾,不如说这是民党和非民党之间的矛盾,民党主政,那么非民党官员们怎么看民党都不顺眼。
参政院否决法案成立以来,这是第一次使用,也是第一次让总统府如此下不来台,此时民党的智囊们顿时叫喊起来,说王茂如控制了议会,而在议会的一些民党党员则跳出来要弹劾王茂如。当然,弹劾王茂如不单遭到了青促会,复兴党,甚至连进步党也反驳民党的做法。
参政院以强硬手段对总统府的命令实行了否决权,让民党的人吃了一个瘪,而且民党此举还得罪了萨镇冰。萨镇冰作为老北洋,在中**界地位非常高,甚至孙立文见了他都必须执弟子之礼,却被人给否决了,岂能不让他恼火。再加上一群人在他耳边痛骂民党,似的萨镇冰对民党所作所为非常气愤。
北京、上海、武汉、广州的诸多报纸,立即讨论起这个参议院否决总统议案的权力来,这种权利到底应不应该,就是看看西方国家也没有这个先例啊,怎么到了中国,由国会选出来的总统,又遭到国会的反对了呢?
民众也议论纷纷,尝到了硬堵的孙立文急的牙都疼了,他没想到的是,王茂如会用出这种招数,这不是什么阴谋,这是**裸的阳谋。咱们用法律来解决问题,用规则来打败规则,民党深知连反击的招数都找不到。当然,也有民党人去找众议院议员们,提出否决参议院议案法权,但是遭到众议院的反对,众议院议员们说如果不是关系到国家前途之大事,众议院议会不会轻易召开。441名众议院在北京只有两百多人,还有两百多人都回到了各自家乡去了,召开众议院会议需要多大的排场?这钱谁来出?民党来出吗?民党的钱从哪里来?贪污?还是**?
孙立文坐在总统府总统宝座上,一直在思考这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一次被王茂如反将一军如此狼狈,政府很多人员因此此时对大总统产生怀疑,怀疑他的能力了。为什么他当初对袁世凯的时候能够得心应手,反倒面的王茂如有些措手不及?想了好久,还是孙夫人宋女士提醒了他,宋女士说:“中山休息一下吧,王茂如不会斩尽杀绝,他这个人做事喜欢站在正道上光明正大来做,而且还留有余手。这让他被人看来,即心慈手软,又稳操胜券。”孙立文这才想到,王茂如果真是一个懂得利用规则的人,看似光明正大的行为,实则是将这些规则掌握的极为透彻,自己按照王茂如的道向前走,只能败给他。
“我只希望他罢手吧。”孙立文叹道。
宋女士无奈道:“纵然他罢手,我们这边也不会罢手的,大符等人……唉。”
“大符太过刚烈,恐生事端啊。”孙立文担忧道。
王茂如会罢手吗?当然不会了,这第一枪打响了,第二枪没理由不打响,民国十年十二月一日,财政部宣布提前将国家预算都花完了,大总统孙立文所提的改善民生的计划很好,可是有一个问题,没钱。财政部没钱给大总统的计划,民生部得不到一毛钱,除了平时的薪水之外,一毛钱都不给他们。
大总统秘书长胡汉人气呼呼地跑过来要查找账目,方宏信冷笑着说:“查找财政部的账不是你们做的事,那是内务部的事,请内务总长朱执信来。”
胡汉人很快找到朱执信,朱执信也带着人立即赶了过来,着助手要查账目。方宏信也不含糊,冷笑着让所有人将财政部这一年来的账目都搬来,好家伙,没有电脑的年代,用一本本记录的财政部账目堆满了半个房间,这要是真的查下来的话恐怕没有三周也得半个月了。
胡汉人最终无奈地说道:“你就说,财政部还有没有钱?”
“有。”方宏信道,“还有一百万政府开支,用于公务员工资和政府正常开销。”
“只有一百万啦?那些钱呢?”胡汉人惊讶道。
方宏信道:“这不是你该问的吧?”
“我只是在了解事实,是不是有人贪墨公款。”胡汉人针锋相对道。
方宏信便让人拿出自十月十日开始到现在的财政部公款使用,孙立文做总统才两个月,却发出了二十道大总统令,这其中要花多少钱?总价花销的是一千两百万,其中盐税和其他税务,外加关税,总计才八百万,财政部向华夏民族银行借款六百万。
“那应该还有一百万呢?”胡汉人追着问道。
方宏信道:“教育基金,为保证明年我国实现初小普及教育的准备基金。”
“这是为明年准备的基金?”胡汉人惊喜道,“好,好,好,现在可以用作民生部的减租减息运动了。”
“对不起,这必须由国务院发出命令,总统府发出的命令属于越级,不符合规矩,我们不能执行命令。”方宏信冷笑着拒绝道。
“你……”胡汉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甩袖子走了,朱执信也冷冷地说道:“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在乱政府!你这是在和元首作对!”
方宏信淡淡地说道:“我记得华盛顿会议应该是各国最高元首签订,大总统既然派总理前去,我想知道他是在承认唐总理才是我国元首吗?哈哈哈哈……当真可笑至极啊。”
朱执信也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带着手下走了,临走之前朱执信回头瞪着方宏信道:“方财长,恭喜你啊,赢得现在这场。不过我要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有人撑腰就嚣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走着瞧。”
“不送,敬候佳音,不要只说不做。”方宏信冷冷地说道,两人的关系原本就不好,现在彻底掰了。(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八十四章 环环相扣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八十四章 晁家有难
朱执信等民党官员回去之后仔细分析得出结论,这病根还出在王茂如身上,要不是王茂如给方宏信撑腰,这小子能这么硬气?而且现在民党还真挑不出人家任何毛病来,可以说跟做账的天才方宏信等人比较,民党半桶水的经济头脑根本找不出任何账务上的瑕疵。财政部早就是王茂如的天下,方宏信不单是王茂如的心腹,而且还是他最大的依靠。这个买办出身的官员,是王茂如一手提拔起来,岂能不对王茂如死心塌地?
孙立文得知之后,叹了口气,道:“且不要关系弄僵,展堂啊,你去帮我请进步党党魁梁启超先生。”
“请他……”
“请他来说和一下。”孙立文无奈道,“硬撑下去,国家恐将颠覆啊。”
“即便颠覆,也是王茂如惹出来的。”朱执信气道。
孙立文苦笑道:“可是国家颠覆对谁有好处?对我们有好处?还是对敌国有好处?内斗总归是坑害自己国家的事儿。算了,我便放下我的一张老脸,讲和吧。”
那梁启超也乐的当一个和事佬,便充当说客找到王茂如,说起如今政府的一些不合与冲突,王茂如笑说政府一片和睦,何来冲突一说?梁启超顿时道:“秀盛,你岂能骗我这个小老头?”王茂如连说不敢,梁启超又道:“如今大总统已经放下身段,你也放下身段吧。国家政府内部不和,莫非又要发生内战不成?”
“不会。”王茂如道,“军队已经统一。内战绝不会发生。”
梁启超道:“国家内斗,便宜了外敌啊。”
王茂如顿了一会儿,说道:“既然任公讲到这里,秀盛也不好说什么了,请任公放心,秀盛知道怎么做了。但是财政部的确是已经没钱了,这倒不是空口白话为难与大总统。这钱不能生出来吧。我陆军军费都用实物代替了,但凡有钱,哪有发不出军费的国家陆军啊。”
梁启超便感到总统府与孙立文等人说清了此时。而民党请来的几十位经济专家也在忙活几天之后说账务的确没有问题,国家国库已经达到五千万的赤字了,索性的是这五千万赤字欠的是国内银行的债务,也就是华夏民族银行。而华夏民族银行最大的股东就是王茂如。可以这么说。整个国家都欠着王茂如的钱,你政府怎么跟王茂如斗?
孙立文不由得苦笑起来,人家是环环相扣,自己确实寸步难行,讲和也是最好的收场吧,但是这一败也让民党极为不甘心。尤其是朱执信和李石曾等人,对王茂如更是极为不满,寻找办法准备再对付与他。
此时。我们的温小婉温老师正面临着一个选择,一个对她来说可能是屈辱。也可能是一辈子都抹不去心理阴影的抉择。她的舅舅因为涉嫌叛国罪,被抓了起来。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原本晁家一切生活都好好地,越来越美满,而表弟晁靖安在学校也成了“大人物”,舅妈逢人就说夸奖。可舅舅晁宗南供职的公司却出现了问题,原来发生在总统竞选之前的刺杀国防总长王茂如事件,杀手们的武器是从晁宗南的公司流入的。当时进货的时候是以景德镇陶泥为借口。景德镇的瓷器一直以来都显著于世,主要原因就是景德镇的陶泥是保证景德镇陶瓷烧制精妙的冠绝中国的一个重要原因,因此很多北方瓷器大师也常常托人去南方购买。
当然,一般人陶铸师根本不会如此大费周折购买陶泥,采购的必定是大师名家,而陶泥是全封死的,如果中间打开的话或者透气的话,里面泥土的湿度便会受到影响,因此送到被北京之后,商家根本不敢打开,便被取走了。由于是洋行,很多人不以为然,不检查便不检查了,又能出什么事情。晁宗南也认为自己没什么事儿,再说是洋人的公司做事,自己一个小打杂的记账员。
却不料这宗谋杀案其实内务部和国防部中情司一直在追查,武器的来源就是晁宗南所供职的这家洋行。这家洋行是一家比利时人开办的小洋行,中情司的人立即将洋行中所有人抓了起来,关闭了洋行,且立即向比利时大使发出照会,“邀请”这名比利时商人去国防部中情司“合作交代”情况。
比利时大使自然抗议,可是这种抗议在面对一个国防总长被刺杀的重大案情面前,又显得特别的矫情无力,于是比利时大使要求见到商人,确保他没有受到伤害。中国人还没有审讯,那会伤害他呢?而且有童六爷在,哪里还会留下伤痕呢。
晁宗南被抓之后,晁家顿时陷入了苦难之中,全家的开销都指望着晁宗南一个人,如今他被抓了生死未卜,全家又不知道怎么活了。不过晁宗南很快便被从中情司转移到内务部的北京市外四警察所了,他只是个小记账员,自然问不出什么,而且晁宗南这人胆子小的很,吓得尿了裤子,将自己所知道的的全都说了。但是尽管中情司放人了,可警察所不一定不放人啊。国防总长遇刺,那可是全国大案,警察们是有一个莫须有的线索便必须追查到底啊。
晁家出了难,温小婉只好请了假,来到外四警察所,想警察所中队长问一下何时能放舅舅出来。只是他觉得这个中队长眼熟,在哪里见过。那中队长左右而言他,也没一个消息。温小婉出来之后,便有一个小警员过来说:“小姐,你想要救出你的舅舅,其实很简单。”
“什么?”温小婉急道,“怎么救?”
小警员将她拉到角落中,说道:“两条路,第一条,三天内拿出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温小婉捂住了嘴,惊讶道:“可是我……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
“你着什么急啊,不是还有第二条路吗?”小警员说道,“第二条路,你陪我们中队长一宿。”见温小婉抬起胳膊要打他,小警员向后跳了一步,说道:“你想好了再说啊,再会了您内。”
温小婉差点咬碎了银牙,回到了家中,舅妈和晁靖安围了上来问怎么个结果,温小婉哪能说出来,于是说警察要三千大洋。这下舅妈和晁靖安也傻眼了,咱们小门小户的,院子买了顶多一百二十块大洋,便是把自己卖了也凑不齐三千大洋啊。舅妈顿时哭了起来,晁靖安气道:“我跟他们拼了!”
温小婉连忙拦住了表弟说道:“你干嘛啊?”
“我跟他们拼了!”
“你这是找死呢。”温小婉道,“我们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晁靖安气道:“还有什么办法啊,除非从咱家院子里挖出一坛金子来,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温小婉摸着表弟的头,讷讷地像是对自己说道:“总归是有办法的,总归是有办法的……”她的内心极度的矛盾起来,好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般,一个说为了舅舅牺牲自己,一个说为了清白不能作践自己,这让她好不矛盾。如果晁宗南一家人尖酸刻薄,于温小婉苛刻以待,温小婉倒是转身离开便可。可舅舅一家对她极为善待,当做自己女儿一般,舅妈就算有时候小心眼,但是却从不对温小婉露出来。再说天底下亲戚做到此,已经真是仁至义尽了,舅舅一家原本生活就不宽裕,温小婉来他家之后,他们当真是如自己女儿一样了。现在舅舅一家当此靖难之际,温小婉怎能不矛盾。
救人,救人,难道只有这种办法了吗?
小孩子的感觉是非常敏感的,第二天工作的时候,采薇便看到班主任温小婉闷闷不乐,说:“温妈妈(育幼院叫妈妈,不叫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的,小薇。”温小婉连忙收起了愁容。
“你一定有事的。”采薇说。
宗孚走过来,说:“温妈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那边宗鼎也跑了过来,说道:“谁欺负温妈妈了,谁欺负温妈妈了,我揍他。”
温小婉看着孩子们聚了过来,心情好了不少,说道:“没事的孩子们,温妈妈什么事也没有。”
采薇拉着宗孚和宗鼎说:“温妈妈一定有为难的事,一定是,哥,三弟,你俩帮帮她呀。”
宗鼎说:“咱们怎么帮呀。”
宗孚说:“咱们求子奇哥,他一定有办法。”
放了学,李子奇伪装做三个小孩的表哥过来接孩子,三个小孩便求他帮忙,尤其是宗孚在采薇耳边说了一番之后,采薇小嘴特别会说话,求的李子奇不得不答应了他们,李子奇笑道:“好啦,好啦,我帮你们就是啦。”他先是将小孩送上车,嘱咐近卫们一定要看好少爷小姐们,采薇说:“子奇哥哥,你一定要看看温妈妈怎么了。”
李子奇笑了一下便返回了学校,他经过了四年的锻炼,早就不是那个冲动的李家少爷了。(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八十五章 悦笙连阁
谁能想到,昔日那个耀武扬威当街开枪击毙大马土着的华人大少爷,现在不单单说得一口流利的北京话,为人还深沉了许多,在秀帅身边耳濡目染,见多识广了起来。他靠在一个大杨树下,拿出一根烟点着了,躲在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儿,育幼院的老师们也三三两两地回家了,这里的老师们收入颇高,都包了一辆车回家。而且因为是女老师,包黄包车也比较安全。李子奇便跟在温小婉这辆黄包车后面,一直跟到了南城,一直到家里的胡同口才下车。
温小婉刚一下黄包车,一个穿着灰色棉马褂的年轻人便拦住了她,抬起头摘掉帽子笑道:“温小姐,又见面了。”
“你……”
这个人赫然便是那提出条件的小警员,他笑道:“温小姐,考虑的怎么样?”
沉默了一会儿,温小婉才说:“不是还有两天吗?”
小警员笑道:“对,还有两天,对了,你还有一条路,就是逃走,你可以让你舅舅死在监禁室。”
“等一等,你是什么意思?”温小婉忙问道。
小警员笑道:“案子呢,快要定下来了,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也就这几天了,你要是让你舅舅死呢,就走吧。”
“你们……”
小警员耸肩笑了笑,道:“好了,好话讲到这里,咱们再会,明天我还回来,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跟我说话。不同意的话,就不用理我。”
温小婉心中更加矛盾犹豫,她低下头。一言不发绕过小警员回家了。而在远处的李子奇也好奇起来,他转而跟着那小警员,一直到小警员走进外四警察所。
“原来是个警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这个人和温先生说过话之后,温先生更加不安了。”带着这个疑惑,李子奇又回到了胡同口,胡同口有老大爷大娘坐在街边闲聊。他走过去打听说这胡同有个女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他的表弟在女先生的班上,说最近女先生愁眉不展的,他打听一下女先生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北京的老大爷老大妈热情。周到,当然也非常之爱说闲话,加上北京人爱侃爱聊,立即将晁家发生的事儿前前后后说了出来。连带着比划和猜忌。说他家可能是叛国贼也说了。李子奇打听完了之后,联想到小警察,有所觉察,这应该不是叛国贼的事件,因为真的出现叛国贼警察是管不到的,这事儿归中情司管理。也就是说,她家的事儿应该是警察局那边有人故意整人,可是目的是什么呢?勒索吧。上次北京警察整顿了一番之后,警察纪律好了很多。但是也不排除某些人装好人几天之后不想再装了,故态萌发,风头一过,他们又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李子奇不动声色,回来的时候宗鼎三个小屁孩围了上来问,他说:“温老师没什么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生活琐碎,你们不需要担心了。”其实遇到这样的事他不知道跟谁报告,倒是将此事当个笑话讲给喜子听了,喜子也忿忿地说过去北京的警察更甚,现在还好一些,勒索钱财是小事,有可能还要人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子奇紧锁眉头,想到能否是警察所有人见到温小婉长得漂亮,便心生歹念呢。可对于李子奇而言,他没办法救温小婉啊,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近卫队长而已。李子奇只能无奈地看着,他叹了一口气,贪污,**,这个古老的国家想要崛起,不知是否重疾难返啊。
王茂如着手准备前往日本参加裕仁摄政大典之前,他与蒋方震和萨镇冰仔细研究认为中**队应该稳定,暂时不要与各国交锋,但是如果交锋,一定要硬气,不能退让。同时叮嘱他们注意的是民党在军队中的影响,如果一旦出现军人参与党派,必须处死,有所怀疑者,立即抓捕送往西域看押审查。而后又与政府其他部门总长次长密谈起来,他走之后,一切以司法总长周道泰为尊,周道泰也以四十四岁年纪,成为政府中王茂如以下最有权力者。
王茂如回家的时候,智雅特地走了过来,羞涩地说道:“秀盛君,我……”
“你陪我去日本吧。”王茂如笑道。
“啊?”智雅吓了一跳,道:“你说的是我陪你去日本?”
“是的。”王茂如道,“此行日本,我的日语太差,必须由你做翻译啊。”
智雅激动地说道:“好,好,我这就去准备,其实……我的日语现在都忘得差不多干净了呀。”
“那我就全干了呀。”王茂如笑道。
智雅笑个不停,立即准备去了,王茂如连忙拦着她说道:“还有一周呢,你着什么急啊,又不是现在走。”
“我只是,我只是……要回日本了,有些激动。”智雅说道。
王茂如道:“智雅,让你放弃自己的祖国陪着我,辛苦你了。”
智雅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地说:“你是我的男人,你就是我的天,这些都没什么,只要有你在,我才感到活着有意义。”
吃了晚饭之后,杨度约了几个人去八大胡同,效仿唐宋名家,所谓坐拥美人谈论天下。王茂如并不喜欢这些庸脂俗粉,但是这手下人都喜欢啊。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坐拥娇妻美妾,大夫人是蒙古公主,自清朝立国皇后都是蒙古女人,二夫人三夫人小门小户却传统观念极深,四夫人又是个传统而浪漫的日本女孩宁死也要跟着他,因此王茂如享尽了齐人之福。
可是齐人之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享受的,还有一个原因或许出于男人的一种心理,即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的心里。家里的女人再漂亮,总归是家里的,看久了也心烦,大家偶然出去寻欢作乐,玩一场风花雪月的浪漫,也是文人骚客推崇的方式。
这家悦笙连阁在北京八大胡同非常有名,尽管它刚刚建立不过三个月,但是这家老板做生意极有眼光,他们做的不是什么皮肉生意,而是卖色不卖身。说白了,在这里就是出卖爱情,让顾客体验被年轻女孩崇拜爱意的感觉。而悦笙连阁的幕后大老板不是别人,正是俄藉犹太裔中国人基里连科。话说犹太人会做生意,果真不假,基里连科是幕后老板,实际上出面的却是总经理刘木涛,刘木涛也打通了上下关系花了大价钱,才置办起这别出心裁的风月阁。
悦笙连阁刚一推出,便受到喜爱追逐风花雪月的文人墨客的追逐,而且悦笙连阁中的女人来自世界各地,有汉家女子,有旗人小姐,有蒙古少女,有朝鲜璧人,有日本女孩,有俄罗斯贵族小姐,有南亚异域风情的女郎,有西域带着面纱的美人。只要你想要的,这里应有尽有,只要你需要的,这里全权提供。
当然,前提是你有钱,有钱就能买到享受,买到爱情。
悦笙连阁还有一项别人不能理解,但是让人惊讶的却拍案叫绝的约定,所有女孩都不能陪客人睡觉,而且客人想要带走女孩,必须八抬大轿娶回家去,绝不能做一个小嫔带回家藏起来,悦笙连阁走出的女人,也绝对不能亏了身份。
王茂如听杨度讲到这个悦笙连阁,也觉得颇有有趣,于是欣然前往,杨度约的都是北京的文化名人和政客,让王茂如没想到的是,这里面还有他的岳父朱启钤。只是翁婿两人在风月场合见面,难免有些尴尬,这朱启钤是陆宗舆带来的,陆宗舆也是为了拉拢和王茂如的关系,而且他觉得男人在风月场合很是正常。也许是在日本生活的原因,陆宗舆的思想未免有点太先进了,王茂如倒是只淡淡地笑了笑,倒是朱启钤尴尬不已。
众人谈起天下大事,自然免不了奉承起来王茂如,近些天来,王茂如对民党连番反击,打得民党几乎招架不住,颇为狼狈。尤其是参议院的驳斥总统令,更是让民党颜面大损,孙立文等人不得不低调内敛起来。今天白天总统任命了云南省长,其中有两人人选,一人是云南昆明人白韵年,另一人是云南大理人艺刚,这两个人中白韵年是云南汉人,艺刚是彝族人,相比之下不管是从哪方便比艺刚都不如白韵年。而总统孙立文却以云贵军区驻守边防为借口,向王茂如问询有谁来担任,能够与军方配合好,如此低三下气便是来服软讲和。
杨度开会一笑道:“诸位,诸位,民党之人,蝇营狗苟之徒也,难成大器。今日已经投降,我等绝不能放过尔等小人,必穷追猛打乎!”
“对,穷追猛打!”其他人也笑道。
倒是王茂如只是微微地笑笑,喝喝茶,
杨度道:“秀帅给大家讲两句,鼓励鼓励!”
王茂如淡淡地说笑道:“算了。”
“算了?”杨度惊讶道。(未完待续。。)
卷 五 重树历史第七百八十六章 (沁园春 新颜)
王茂如看了看众人,大家望着他,期望他给出一个答案,为何不穷追猛打?现在是多么好的机会,民党主动挑衅之后狼狈而归,若是袁世凯在位之时,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对其赶尽杀绝。但王茂如不是袁世凯,袁世凯的做法是赶尽杀绝,但最终却没有杀尽,反而让民党从光明正大的对战转向地下,让袁世凯头疼不已,让国家遭受连累。杨度此人的确是参谋好手,不过做大事还是有些狭隘思虑不周,王茂如淡淡地说:“政治是一门妥协的艺术,对方妥协,我们也应该及时收手,否则两方再继续对抗下去,伤及的是国家利益。”
众人先是愣了起来,然后杨度才说道:“秀帅心系国家,为国为民,国家楷模也!”
王茂如笑了笑,道:“谢谢。”便不再多说什么,大家可能更想表现一下自己,于是众人便畅所yù言,挥斥方遒,一个个真把自己当做当朝宰相了。
当然,文人嘛,自然有种指挥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觉悟,都想要做那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亮。有人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原因是文人的胆量,他最高的想法就是做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在想,反过来,军人的最高理想却不是一人之下,而是万人之上,因此但凡造反成功的没有一个文人出身的,这也正是北宋尊重文人的原因。
这其中杨度仿佛最是能说会道,他本身就是文采出众之人,湖南人杰地灵,杨度讲话抑扬顿挫,当真把自己当成了诸葛亮一般的人物了。其实杨度的能力王茂如非常了解。这个人是一个秘书的材料,却不适合独当一面。他这个人有时候有些理想主义,若是让他独当一面则会引起乱子,而且杨度此人出错之后喜欢掩饰自己,若真让他去主持什么。当真不是好人选。但是杨度小聪明多,主意多,是个参谋的好材料,王茂如留杨度在身边,也正是利用了他的聪明和能干。而且杨度此人对民党全无好感,着实是将民党当成了死对头来看待。对待民党是“禅jīng竭虑”地准备反击,恰好王茂如此时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除了杨度之外,其他人也畅所yù言起来,王茂如默默地听他们讲话,嘴角微微笑着。其实他心中明白他们在跟自己面前表现能力,估计今天也不是杨度请客。而是某一位政客希望表现一下,倒也乐得笑呵呵。吃了一半的时候,王茂如的副官冯尹彬走来说道:“刚刚得知,悦笙连阁明rì有好事要发生了。”
“如何?”
冯尹彬笑道:“有个作家叫做郭开贞的,最近刚刚出版了一本诗集,叫做《女神》,骗了不少小姑娘的钱财。他在此看中了一个女孩。便诓骗人家女孩跟他私奔,结果被护院(打手)发现了,被抓了起来。”
众人大笑了起来,杨度问道:“这郭开贞我倒是听到过,说是新文化发起人,倡导用白话文写现代诗,听说是个无zhèng fǔ主义者。”
杨度的友人梁焕奎笑道:“大凡这种无zhèng fǔ主义者,其实最是渴望做官,若是不做官,他何必叫嚣不要zhèng fǔ引人注目呢。”
王茂如问道:“后来呢。”
冯尹彬道:“这家风月阁的总经理倒也有意思。没有打他没有骂他,让他跟人辩论,如是能赢得,便带走女孩,若是赢不得。便大骂三声自己是畜生,从此之后不再踏入悦笙连阁。”
王茂如惊奇道:“这家经理倒是有想法。”
杨度笑道:“的确是有想法,倒是符合了风花雪月文人雅兴,好,好,好主意。”
梁焕奎说道:“这郭开贞端的是牙尖嘴利,在rì本便有辩才之名,大概这家客栈经理想放他一马吧。”
王茂如笑道:“不管放不放人,都离不开两个字。”
“哪两个字?”
“炒作。”王茂如笑道,“这件事不炒作起来,不让他发酵,怎能让悦笙连阁成为běi jīng第一风月场所呢?这郭开贞倒是撞到枪口上了,也亏得他倒霉,还是幸运。”他有赞叹道:“这家风月场的老板还真是一个营销高手,这悦笙连阁在běi jīng也仅此一家别无二号了吧?”
“那是自然。”杨度道,说到这里杨度又说道:“秀帅在běi jīng熟悉了,听说秀帅老家就是běi jīng的?”
王茂如道:“不是,祖上乃安徽大明军北征军隶属燕王所部,后定居běi jīng。”
“大明朝两百七十年,秀帅的现任也算是融入běi jīng了。”杨度笑道,“倒是秀帅的běi jīng话说的不好,透着关外的味道。”
王茂如哈哈一笑,道:“我就是关外进关的,踩着清国的路线进关。”
杨度感慨道:“秀帅一路走来,皙子也曾致力研究过,吞黑龙江,并吉林,抢辽宁,逼热河,收蒙古,这一路走来当真是步步惊心啊。”
王茂如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咱们还是看歌舞吧,再说下去,就成了我一个人的舞台了。今天我们只聊风月,不讲其他了。”
“对,只聊风月。”杨度审时度势笑道。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歌女,弹着琵琶,唱的是江南小调。杨度等几个人听得如痴如醉,王茂如倒是一句没听懂,便坐在这里透过玻璃看着窗外,月亮圆亮月光洒满大地,渐渐地有些暗了下来,原来是下雪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好大的雪,一时之间大家都打开窗子去赏雪。今年běi jīng冬天还真没下过几场雪,天气冷是冷了,可就是干冷,不下雪,偶然下了几场雪都是薄薄的一层,还在人们睡觉的时候。正赶上现在下雪,可却是好时候。
王茂如等人走到窗前,杨度建议说道:“不如我们每人为这雪景赋诗一首,如何?”几个人应声说好,杨度说道:“秀盛贤弟,你先来?”王茂如笑道:“你们这是看我出丑才罢休啊。”大家笑了起来,王茂如望着雪景,有所感触,朗声道:“天地牧野,银装素裹,换尽旧颜。忆立国惜来,流离失所,乾坤一气,事非不分。朱门酒肉,乞骸何处,乱世之民岂做人?流年改,叹命运多舛,余命惶惶。吾辈肩国鼎运,尽披肝沥胆不折腰。铭李广卫青,杀尽匈奴,杨公岳飞,逐尽蕃寇,李文忠公,一腔热血换屈尊。待他时,忠烈祠前祀,炎黄傲娇!”
一首《沁园chūn》后,众人寂寞无声,原本准备好的风花雪月,在这杀气面前,通通拿不出手了,便是那朱启钤眼睛一亮,鼓掌道:“好好好,气势磅礴,气势磅礴。”
杨度道:“这词名曰……”
“沁园chūn,新颜。”王茂如说道,随后笑道:“涂鸦之作,涂鸦之作,让诸位见笑了,见笑了。”
朱启钤问道:“秀盛对李文忠公颇为推崇?”
王茂如道:“当年大清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舰船,但是这艘舰船破旧不堪,生满蛀虫,所有很多船员都坐在船上晒太阳做梦,梦到自己曾经多么风光无限。可李文忠公就像一个清醒的修船工,他张罗着船员,四处给大清那艘破船修补。可惜的是,那艘大船的龙骨都生了蛀虫,他啊,一辈子是被压力给累死的。他一辈子忠诚于大清吗?不,他忠于的不是大清,而是中国!李鸿章啊李鸿章,他为什么不推翻大清?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只有这个国家统一才能保证中国百姓不受苦啊。方面例子,便是民国前十年的乱战,民众受苦流离失所!最后李鸿章李文忠公呢,还让大清给坑了一把,让他去马关谈判签署《马关条约》。这人是好人,但是呢,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啊。乱世人如狗,盛世狗如人,唉,喝酒,喝酒,该轮到你们作诗了。”
杨度几人哪里还做的了诗了,大家都是文人,没王茂如这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反倒不如让他最后一个做诗词了。当然,大家不做诗还有一个原因,你现在做得好,比过了王茂如,得,前途完了。做的不好,现场的文人作诗做不过一个军人,更是丢人。这时候大家骤然想起来,人家不单单是一个军阀一个将军,人家还是现代派诗人的鼻祖,现代音乐的奠基人,而且曾经是北大教授,正不缺这个。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拍马屁道:“尚武将军的沁园chūn气势恢宏,我等哪敢再拿出来,岂不是露出自己小家子气了吗?”
那歌女默念了一遍之后,叹了口气,用软绵的吴语说道:“词是好词,亦有味道。”
“姑娘也懂?”王茂如笑道。
歌女笑了笑不语,反倒是抱起琵琶,调试了一下,“噌楞”一声,惊得大家看着她,和之前的靡靡之音不同,这一声铿锵有力,煞是摄人心魄,大家睁着眼睛望向歌女,那歌女忽然露出浅浅的微笑,望着王茂如说:“这位客官,听小女子演唱一遍这首词如何?”
ps:ps:西门涂鸦之作,诸君轻喷之
卷 五 重树历史第七百八十七章 为什么妥协?
众人很是惊讶,这女子居然如此才思敏捷,王茂如只说了一遍的词,她转瞬之间便能唱出来,杨度说道:“好,请唱一遍吧。”
内务部的官员刘堤便道:“你要是能听一遍便复述下来,又能唱出这首《沁园chūn.新颜》,大爷我晌你。”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沓人民币,一百张红sè一元的银元人民币在在桌子上,说道:“这就是你的了,我佩服姑娘的才华。”王茂如暗暗地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这刘堤此人平rì里在下人面前骄纵惯了,而在长官面前又哈巴狗yiyàng乖巧。内务部多是民党的人,而这刘堤虽然不属于民党,当初曾经救过一些民党官员的xìng命,属于两面派,谁都不得罪。民党的人曾经说过刘堤是革命英雄,可惜这个革命英雄人品实在是有些不堪。
杨度敏感地察觉到了王茂如的不快,便赶紧打趣道:“腌臜之物,拿去拿去,秀帅富可敌国,你这钞票啊,还是秀帅的银行印出来的呢。”
刘堤听出杨度话中的意思了,赶紧收了起来,自己取笑自己说道:“看看我这无能的卖弄,我自罚三杯,自罚三杯。”说吧赶紧喝酒,有人也在一旁搅合起来,王茂如微微一笑,又看向那歌女。
那歌女也淡淡一笑,不多言,便先是又轻轻地弹奏了一弦,试了一下曲调,用绵软吴语说道:“沁园chūn……新颜……”而后,她用带有江浙方言将这一首词玩玩本本地唱了起来。配以琵琶唱曲,娓娓述来,忽而琵琶铿锵有力。忽而如诉如泣,忽而悲壮如歌,令在座的诸位纷纷叹为观止。
这宋词用吴语常来,才富有那宋代艺术之辉煌,若是用北方官话来唱,反倒失去了韵味。这小姑娘才华横溢,却沦落为一介歌女。着实让人感到可惜。一曲罢了,众人先是沉静,而后一起鼓起了掌来。女孩唱完。起身谢礼,刘堤更是双手将金钱送上,以表示敬意,说道:“之前唐突佳人了。这便是谢罪之礼。姑娘要是不收下,我这脸面就没地方放了。”
歌女微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丫鬟将奉金收起,歌女便再次感谢后离开了,梁焕奎道:“中华儿女多奇才啊,小小一介歌女,便能过耳不忘,可叹。可叹啊。”
王茂如道:“不错,才女也。沦落红尘实为可惜。”
大家感慨一番之后,继续吃喝玩乐,到了晚点的时候便各自散去了,悦笙连阁从不留客人过夜,大家纷纷乘车离开。那刘堤心想刚刚秀帅夸奖,估计是看上了歌女了吧,便赶紧找到悦笙连阁的经理,经理见到内务部的刘处长,便恭敬地说刘处长有何吩咐。刘堤说道:“给我们弹琵琶唱苏曲的小姑娘,叫什么?”
“姓韩,名月眉,本是南京人,家中原本是富户,后来父亲生意折本家道中落,长母对待极为苛刻,趁父亲生病之际,便将她买了去上海做了歌女。”经理感慨道,“刘处长好眼观,这女子至今还是一个雏,若是您娶了去,大有可为啊。我找人给她观过像,多子多孙之面向。”
刘堤赶紧说道:“误会,误会。”他想了想,说道:“给我留意一下,别让人赎走了……不,以后少见客。”
“这……”
“钱财方面,少不得你的。”刘堤道。
经理苦笑道:“不是这个问题,我的老板是个俄国大鼻子,他不懂咱们官场的规矩,万一……”
刘堤道:“我是内务部的人,让他能不能开下去,我一句话说了算的。”
“是,是。”经理赔笑道,“咱悦笙连阁的规矩是给那些下人立的。”
刘堤道:“这个韩月眉我自有用处,却不是给我,而是给上面的人,所以你要给我好好待她。今rì我宴请的是高官,我估计那人看上了她,侬晓得是谁哇?”他伸出大拇指向上指了指,神秘地说道:“如今在中国,他是这个,他看上的女人,你不好好对待,将来都是皇后娘娘之类的角sè。将来她韩月眉飞黄腾达之rì,少不得你我的好处。”
经理赶紧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要不是刘处长,我还不知道今rì如此贵客光临。”
刘堤道:“咱们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我照拂你的店面,你也给我提供帮助,这才能相互帮助。”
经理赶紧说道:“刘处长诶,您哪是什么小人物,您跺跺脚,běi jīng城都得震三震啊。”到此言刘堤mǎnyi地笑了起来。
其余的人杨度乘坐王茂如的车一道返回,在车上杨度笑问:“秀帅看出今天的意思了吗?”
王茂如笑道:“还不是你搞的鬼。”
杨度摇头道:“还真不是我。”他整理了一下围巾,说道:“这刘堤在内务部稽查司担任小小一处长,不过他家大业大,他爹原来曾是前清的两广总督府任职,他能够在内务部,一半是因为他爹的原因,另一半是当初他给民党通风报信,放走了民党的一些人,民党之人至今对他感激不尽。”
王茂如笑着点点头,他想了想问道:“两广总督府?我记得两广总督没有姓刘的吧?”
杨度道:“他爹是两广总督李瀚章的副手,当初在广东很有能力,也暗中聚敛了很多钱财。正因为出生于广东,他才被朱执信信任,在稽查司任职。”
“今rì便是他想投靠于我们?”王茂如道。
“是。”杨度说道,“这人能力虽然小,但是眼光却不差,懂得趋吉避凶。你在zhèng fǔ给大总统来的那么两招,让民党极为被动,zhèng fǔ中人自然不是傻子,懂得谁才真正有实权。”
王茂如道:“我倒不想动孙立文,可是他如今的做法着实让我不得不动手啊。”继而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
杨度摇手嘲笑道:“秀帅可是把事事想象的过于美好了,人家若是想犯你,必定是早就想好怎么犯你了。不过从这件事来看,民党的人不能行大事,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反倒像个泼妇一般。如今泼妇被打了,便坐在地上撒泼耍赖了。明rì大总统定会约见你,秀帅你信不信?”
王茂如哈哈一笑,道:“明天,对了,明天咱们来这里看看郭开贞的文斗呀。”
杨度一拍手笑道:“妙极,妙极。”
汽车继续开着,经过了几个检查站,从昨rì开始,běi jīng的宵禁便逐渐减少了,由于进入冬季了,天寒地冻的,王茂如也体恤士卒,命令在běi jīng主要地点建立观察所,平rì派遣宪兵,夜间派遣卫兵和jǐng察,军队全面撤出běi jīng城。与此同时,民国zhèng fǔ也在běi jīng大规模兴建路灯,不单单在内城建造,在外城也建造路灯。现在走着的这条大路便有路灯照着,只是雪后地上坑坑洼洼,汽车也一路颠簸。
王茂如双手哈了哈气,叮嘱道:“你这几天也准备准备了,去rì本你要陪我,见一见裕仁太子,到底是个神马玩意。”
杨度笑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玩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想要做什么。rì本yù亡我中国之心不死,对付这种恶邻,便是只有一个办法。”
王茂如笑问:“何种办法?”
杨度道:“把这恶邻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王茂如哈哈大笑说:“皙子兄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怪不得我们会成为朋友搭档,好好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皙子兄,我早年听闻你曾经做过一首诗歌,称之为《湖南少年歌》,实乃旷世奇作呀,闲着无聊,你朗诵一下,也让我领略一下你的风采。”
这首《湖南少年歌》是杨度一生中最佳之作,他一生最为得意便是这首诗歌,听王茂如夸奖,他耐心很是骄傲。杨度倒也大方,说道:“好,我便给你朗诵一遍,我本湖南人,唱作湖南歌。湖南少年好身手,时危却奈湖南何?湖南自古称山国,连山积翠何重叠。五岭横云一片青,衡山积雪终年白……若道中华国果亡,除非湖南人尽死。尽掷头颅不足痛,丝毫权利人休取……天风海cháo昏白rì,楚歌犹与笳声疾。惟恃同胞赤血鲜,染将十丈龙旗sè。凭兹百战英雄气,先救湖南后中国。破釜沉舟期一战,求生死地成孤掷。诸君尽作国民兵,小子当为旗下卒。”
“好!”王茂如赞不绝口道。
将杨度送到家后,王茂如这才回家,坐在前排的冯尹彬这才问道:“秀帅,明rì的安排是……”讲了一遍之后,见王茂如有些疲惫,便不说话了。回到浦贝勒府,他赶紧下车给王茂如开门,穿过亭廊,王茂如回头看了看冯尹彬,道:“你今rì有所疑问吧?”
“老师真的放过民党?”冯尹彬道。
王茂如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冯尹彬的肩膀,道:“不愧是我的学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到这里。”冯尹彬呲牙笑了笑,天上忽然飘落起雪花来,大片大片的落下,王茂如呼吸了一口空气,说道:“所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们能对付民党,但杀不尽民党,如是现在对其动手对我们来说是完全没有好处。继华,记住了,对付政敌,要么就斩草除根,要么就选择妥协。你可知,选择妥协是为了什么?”
“为何?”
王茂如道:“为了斩草除根!”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八十八章 做客大总统家
果真如杨度所言,其实并没有到第二天,而是昨天晚上总统府便来了电话邀请王茂如府总统府一叙,只是王茂如陪着杨度等人去了悦笙连阁喝酒去了,回家才得知。这个电话是孙夫人宋女士打来的,颇为耐人寻味,有些事男人来做不得当,反倒是夫人交流很是恰当。宋夫人的邀请理由是去日本之后的规矩如何,尤其是日本还有很多中国朋友,如何对待等等,邀请王茂如一家去总统府吃个晚饭。只是今日算了,便邀请明日吧。
王茂如听了之后,很是遗憾明天晚上看不到郭开贞与悦笙连阁请来的文人文斗了,颇为遗憾啊。民党的人还真是有趣和鲁莽,明明约定好的规定,自己没去犯那底线,他们反倒得寸进尺了,在出国之前要是不把他们弄服帖了,指不定还以为自己多好欺负呢。
民党的人比起北洋军阀来,在政治上更加有锐气,但是有时候缺经验。当然,继承了整个北洋系的王茂如的人,既不缺少锐气,又不缺少经验,同时在自己的地盘上,这民党凭什么跟自己斗?凭借着几个想法,几个年头,几句口号?但是有一件事让王茂如隐隐约约担忧起来,他觉得有一只手在国防军内部慢慢蚕食着他的实力,更让他压抑的是这只手他看不见摸不着,更不知道幕后的主事人,这让他倍感压力。尽管他此时在国防军中如臂指使,可是总有一种警觉。这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生存危机本领一般。
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吧,王茂如心中暗暗叹息。
他晚上的时候去乌兰图雅的房间坐了一会儿,挺着肚子乌兰图雅说师傅的身体不行了。你改日去看看,王茂如惊于怎么纳兰师傅身子骨不是一向强壮吗?为何现在不行了?乌兰图雅说师傅说自己是贫贱命,受不得富贵,一富贵就一身的病。乌兰图雅又说起自己的预产期,却是明年二月底,刚刚过完年不久,将来可受罪了。
王茂如笑道:“我把整个房子都加热。以后便好了,暖烘烘的。”乌兰图雅笑了起来,两人便约好几天之后去看看纳兰师傅。
次日王茂如处理了一天公务。主要是就此次出访日本的准备以及人员结构,还有到日本之后的一系列活动进行预备工作,另外与国防次长萨镇冰就国家未来聊了很久,达成了关于国家军队对中国稳定的重要一致性。对于推荐老将萨镇冰做国防次长。王茂如也是出于安抚北洋旧军官的目的。而且并以以此作为惯例,自己一家独大对于别人而言就是一种压力,旧军官们需要一个呼吸的空间。萨镇冰尽管是一个色目人,可他早就被汉化,认同汉族大一统思想。而萨镇冰对中国做出的贡献,比起某些纯种汉族人来说要多得多,他在历史上不管是哪个党派执政,都说不出他的坏来。萨镇冰性格正直果敢。重视民生发展,同时他还注重慈善事业。在民间享有“活菩萨”之称。而另一位海军重臣,也是北洋老将刘冠雄,王茂如却没有让他来做国防次长,便是因为刘冠雄一来资历不如萨镇冰,二来他在北洋旧势力中根基太深,不好控制。
晚间受大总统的邀请,王茂如带着四夫人智雅等人来到总统府,参加了大总统孙立文的家宴,其实家宴的人也不多,孙立文,孙夫人宋女士,大公子孙可,大公子的夫人陈女士,孙立文的两个孙子国平和国强,王茂如携带的是四夫人智雅,长子宗鼎,次女采薇,三字宗孚这三个孩子。
席间大家谈笑风生,并且对智雅作为电影编剧写出那么多电影剧本表示了极大兴趣,而这次去日本,智雅还将携带很多中国拍摄的电影前往日本,进行文化甲流。孙立文赞叹道:“贵夫人实乃为中日亲善,做出巨大贡献啊。”王茂如点头笑而不语,智雅是一个接受并理解中华文化的人,但是并不是所有日本人都像智雅一样啊。
吃过晚饭佣人撤去,王茂如让智雅陪着宋夫人和大公子等人聊天,他与孙立文进了书房,两人单独密谈起来。孙立文长叹一声,道:“国难未平,何苦国人争斗?”
王茂如笑道:“总统严重了,如今国泰民安,政府官员一心为国为民,何来争斗一词?”
孙立文道:“秀盛便不要瞒我了,你我心知肚明。”
王茂如便又笑道:“大总统可是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犯人。”
“此乃三国曹操所言。”孙立文道,“只是曹操说的倒是前半句话,后半句话却不是他说的。”
“对,曹操说的前一半。”王茂如笑道,“但是后一半却是我说的,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我自认为我的性格不够大气,做不了再高的官,为什么呢?因为我的心胸不够宽广,虽不斤斤计较但睚眦必报,秀盛也常常三省吾身,也早早地得知论起心胸宽广远远不及大总统也。”
王茂如的一番言语,倒是让孙立文摇头苦笑起来,说道:“秀盛,政府行政以和为贵啊。”
“以和为贵是不假。”王茂如忽然冷道,“可是有人背地里捅刀子,这件事我不能不管。大总统,我今年三十五岁了,也许是心性不够,也许是军人对危险的一种判断。当我预判到危险即将来临的时候,我一定会首先动手。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当然,这是对敌人而言。我对朋友绝对够意思,我和你是朋友,我们是忘年交,这是不假,可是大总统却不拿我当做朋友啊。就拿赴日一事而言,您应该知道,如今国防军稳定的核心便是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的手下骄兵悍将绝不会争权,但是若是我不再了,我不敢保证中国重新变为军阀混战。日本人一直以来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就是因为我阻碍了他们入侵中国。”他随后平缓了一下语气,说道:“言谈之间多有冒犯,请大总统原谅。大总统日理万机,国事民事天下事事事操心,难免身边出现挑拨你我关系的奸佞小人。但大总统应警醒啊,北洋文官体系并非弱势,而是我在压制,若我不压制他们,他们早早便将民党排挤出政府之外了。所以我相信,有人想要对付我,这人应该出自北洋体系,而不是民党。言尽于此,大总统,属下告辞了。”
孙立文苦笑道:“秀盛何必如此动怒,此事以来,我也几经三思,然而政府初建,许多事情需要磨合待定,并非一蹴而就。原本南北两大官场强行合并到一起,政治摩擦在所难免,如果呢因此不容,可并非妙事。”
王茂如点头,说道:“大总统所言甚是。”
孙立文又道:“政府派遣你去日本其实是有所考虑的,首先,中日之间现阶段不能交战,若是交战中国必败无疑……”
“此言差矣。”王茂如打断他的话说道:“日本刚刚在澳大利亚跟英国佬打了一架,现在也满身是伤,他们更不敢打。”
孙立文又道:“我知道,我们只看看中国,满目苍夷之下,工业基础薄弱,若发生战争,则将会一败涂地。因此,与日关系修好,变成了重中之重。因此派遣你去日本目的之一,便是表明中国方面此时无意于日本交火,由国防军代表政府,也表示了诚意。其次,秀盛你在日本民间威望甚高……”、
王茂如一举手,纳闷道:“等等,立文公何出此言?”
孙立文笑道:“秀盛不知?”
“不知。”
孙立文拿出三本书,第一本书名为《極東悪魔》,第二本为《秀盛王毛沢東の野望として》,第三本为《危険な武術天才将軍》。他笑着说:“日本已经有人成立了研究你的学会,专门研究你的一生和你的决定对世界的影响,以及你的思想和为人处世。”
王茂如摇头道:“我的一生才渡过三分之一,三十五岁不是我的一生啊,有点儿意思。”他翻看着这三本书,发现这小日本做事还是很认真的,特地去欧洲查访了自己的历史,但是没有查访到,因此他们判断自己是中国古代某一个隐世不出的豪门后代。在日本人的眼中,似乎只有豪门才能培育出战略眼光如此之长远的人才,并且还在一一猜测,到底是中国古代哪一个豪门世族之后代。
他笑了起来,丫的,自己祖上八倍贫农,用毛老人家的话来说,自己祖上绝对根正苗红,还豪门世族,这日本人的思维就是有意思。随后他放下书本,说道:“日本人为什么要研究我,自然是为了对付我,难得他们做事如此认真执着。”他忽然气呼呼地叫道:“操他小日本大爷的,写我的传记,怎么没有给我版权费!小日本真王八犊子!”
孙立文目瞪口呆地看他居然因为版权费的问题对日本破口大骂,心里不知何种滋味。(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八十九章 《九国公约》签订
王茂如和孙立文之间的矛盾在与政治博弈,而不在于什么交情,王茂如要做的就是干扰孙立文的心智,这个人非常容易相信别人,此乃作为政治家的大忌。也正是他所犯的这种大忌,让王茂如更加能够利用起来。孙立文考虑到政府中的稳定以及民党中人的确对王茂如发起了攻击,首先在道义上便吃了亏,于是撤销了所有对北方官场不利的议案,其中包括烟税。
烟税也就是大烟和大烟周边的产业税务,民党中人希望全国禁烟(禁止鸦片)原本出发点是好的,可是中国人吸大烟近六十年了,早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有的人不吸大烟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般。同时民国是门户开放的国家,中国禁烟,西方国家则将这每年几个亿大洋的钱全都捞到自己手中了。因此民党的禁烟令便是一个理想主义理论,最终将导致危害自己国家。于是民党又提出了烟税法案,要求烟税归属政府管辖,而不需要国防军军方再管理。
当然,这每一发子弹冲的都是国防军,可是受伤的却是王茂如的威信。孙立文也意识到民党有些急功近利,同时也逐渐意识到某些政令议案必须提前与北方党派交流,并充分考虑到军方的利益才能提出。而在钢铁业上王茂如一场坚定的态度,让孙立文意识到,与王茂如硬来是不行的,现在只有收买他,软刀子对付。纵然民党中有些极端势力仍然在叫嚣应该以硬对硬,可是孙立文的决心已下。朱执信等强硬派的建议被他一一驳回。
当晚王茂如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敲门,急切地说道:“老师。有重要消息从美国传回来。”
智雅和王茂如同时醒来,王茂如拍了拍她,笑道:“没事。”他穿着睡衣便走了出来,见到是冯尹彬手里握着电报,报告说道:“刚刚得到消息,总理代表我国签署了《九国公约》。”
王茂如额首道:“很好。”事实上他长松一口气,九国公约的签订意味着日本在中国的势力被削弱。
《九国公约》比起历史上的《九国公约》来说多了一条。本次共约一共十条,其中与历史上不同的是第四条各国机会均等,第五条关于铁路权。第七条关于各国沟通和增加的第十条关于中国外东北与外西北问题均不一样。
第四条各国之间与中国签订商业协定均为商业机密,符合商业规律,各国政府不得干涉商业集团政策。
第五条中国铁路网所有铁路干线,包括建设转让抵押各国机会均等。建设后管理者为各国人民。各国相互转让也需要机会均等。管理者应为被转让者。 第七条各缔约国如果某种情况下牵涉到协约中的规定,则应与其他国家以及中国组成沟通团,相互达成备忘录。
第十条中国之领土收复问题,应与各国协商,不违背各国之和平意愿,外东北与外西北应作为缓冲之地,各租界遵守清国协定,外东北暂时中日俄三国共管。其中以中国做宪兵,日本做警察。俄国做政府官员。
而《九国公约》也规定了日本必须归还中国山东省内所有铁路,日本陆军必须从中国撤军,青岛只保留规模不超过两千人的海军陆战队,青岛中日共管。而中国黑龙江省内三条日本修建铁路,中国政府斥资回购。
王茂如当初允许日本在东北内部修建几条铁路,目的便是在九国公约上给日本挖坑。这一次日本吃亏吃大了,尤其是东北的三条铁路,分别是呼伦城到额尔古纳左前旗,呼伦城到新巴尔虎左旗,齐齐哈尔到瑷晖县三条铁路,其中第三条铁路刚刚修建到北安城。日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以及金钱在这三条黑龙江省内的铁路上,日本认为中国东北迟早是他们的殖民地,因此对这三条铁路的投入和建设都非常认真。冒然被夺走,怎能不引起日本的反弹。这《九国公约》背后,也透露着英美法等欧洲白人国家对日本的抑制,尤其是这次英日冲突,让大英帝国见到了他的这个学生心中的野心。
黑龙江三大铁路线和山东三条铁路线归还中国,不单让日本财政损失惨重,还让日本在国际上威信全无。尤其是在日本的扑从过韩国,数万支持日本的韩国人跪在地上大哭不已,说此举让大日本帝国颜面尽失——这让金九等人看到了气得不行,他们现在在日本,却看到自己的同胞因为日本在国际上失利而哭得痛心疾首,岂能不气得够呛,大骂这些人通通该杀。金九于是与人策划,一定要给日本政府一些颜色看看,让韩国人惊醒,我们不是日本的仆从,我们是独立的种族——韩奸深深地刺痛了大韩民国临时流亡政府的所有人。
而在日本的裕仁皇太子更是愤愤不平地表示说《九国公约》是对日本民族的侮辱,正如《贡比涅森林协议》之于德国一样,日本迟早有一条会将这所遭受屈辱完全讨回来。
而《九国公约》又何尝不是对中国的一种侮辱呢,门户开放利益均沾,各国强行要求中国签署的这份协约,就是想要进一步打开中国市场,而中国政府在这次议会上屡次提出的接收海关的问题,根本没有得到各国的相应。
这《九国公约》协约对中国有利的方面有四点,第一点:日本军队从山东撤军,日本在山东之保留两千以下海军陆战队,甚至连警察也需要雇佣中国人做日本警察,青岛成了半殖民地地盘,而不是像旅顺大连一样割让给了日本成为了日本的地盘,并被屈辱地改称为关东州。
第二点:黑龙江的三条铁路卖给中国,预示着日本南北侵吞东北的计划被拦腰折断,损失财力数亿日元,英国人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后来日本政府将东北三条铁路的售价开到三亿银元,孙立文政府听到之后立即表示这个价格买不起,在讨价还价多次之后售价二点一亿银元,但是这也超过了民国的财力。然而王茂如极力支持,大不了分期付款,咱们百年为限,一年给他四百万,终于将日本的触角斩断,让日本灰溜溜地离开中国内部。日本人为此举更加对王茂如咬牙切齿,要不是王茂如的坚持,孙立文政府肯定不敢这么花钱回购铁路。
第三点:外东北和外西北终于有了说法,中国可以收回,但收回之后要另行再议。西方的意思是外东北和外西北要独立成为共管国,当然包括了中国。同时承认中国对两个地方享受管理权——这就足够了。只要他被中国管理,管他其他的呢?这表明将来中国宣布收复外东北和外西北之后,在国际上终于有理论章程站得住脚了。当然,前提是不违背各国和平意愿,什么叫不违背何平意愿呢?字里行间透露的就是应该从苏俄布尔什维克手中夺回来,因为布尔什维克代表着世界动荡,代表着邪恶。总之,《九国公约》给中国政府收复外东北和外西北提供了一个理论支架。这也是王茂如最为兴奋之所在。
第四点:让中国成为了万国利益共同体,如此一来,中国当保证了至少四年的和平发展,而如果日本或者苏俄不一意孤行的话,中国可以说完全能够有时间休养生息。
当然《九国公约》弊端就是这个公约同时也将中国钉在了世界三流国家行列,尽管中国统一了,可中国毕竟还是中国,在大家的心中,中国只是将脑袋后面的大辫子减去了,仅此而已。代表中国政府签署《九国公约》的唐绍仪也喜忧参半,这世界没有完全的利,自然也没有完全的弊,哪有好事儿都轮到自己呢?而九国公约签署完毕之后,接下来各国将就世界裁军进行讨论了,即《华盛顿条约》。
《九国公约》只是《华盛顿条约》之前的一道开胃菜,各国真正关心的就是华盛顿条约中关于全球大裁军的问题,而并非在中国的利益均沾的问题。尽管中国在九国公约上实际上获得了利益,可是国人敏感的神经听到“公约”二字,不约而同地会想到耻辱和屈辱,他们瞪大眼睛看着这“公约”有多卖国。
国人的被迫害心理,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为了以免国人激动,王茂如下令李子文和一些法律界人才将《九国公约》逐字逐条公布出来,并做一一解释,其中对中国有利的尽量宣传,对中国有害的尽量将矛盾归于国力衰弱外国欺辱,希望国人能够振奋精神,将所有的愤怒投入到建设祖国中去。这是第一次,政府出面公关,将政府形象向正面塑造。
在国防部的干预下,很多报纸纷纷正面评价《九国公约》,尤其是让日本吃瘪,几乎白白得到三条大铁路,很是让一些百姓们兴奋起来,中国什么时候这么扬眉吐气了,不还是因为中国统一了吗?(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九十章 裕仁遇刺变瘸子
其实如果放开言论自由,那些报纸和新闻一定会挑中条约中不利于中国的一面穷追猛打,因为报纸的生存基础就是新闻,就是噱头,恰如后世一些网站上,似乎全中国不是灾难就是**一样,而实际生活中,这些都是新闻而已。什么是新闻,能够引起别人猎奇心理的消息,才是新闻。
王茂如对言论的控制,尽管从某个角度来说是对自由的一种驳逆,然而对国家的进步却起到了重要的意义,更加有利于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伤口的愈合。只是如果是一个反人类的掌权者控制了言论,那么这将是一场灾难。王茂如在控制言论的时候也想过,如今国家并没有强大,暂时不宜开放,将来国力强大,自然言论将会自由。
经济能力和国家的强大,决定了国家的生存方式,多灾多难的弱国想要学习人家的民主,那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成为世界笑话。(例如民主印度村)
然而对于中国的邻居大日本帝国而言,这一部《九国公约》的签订,实在是对日本的一个极大的侮辱,军方原本对原敬政府的不满骤然爆发出来,他们对代表日本签署《九国公约》的原敬政府恨之入骨,尤其是原敬。
在王茂如准备赴日参加裕仁皇太子担任摄政王大典之际,日本政坛突然发生地震,原来是日本首相原敬遇刺身亡了。
原敬的遇刺原因很多,直接的原因就是日本军人势力的抬头。他们不满代表民主的党政政府存在,并且希望恢复军人统治,尤其是皇权的统治。而原敬则一直致力于在日本实现真正的君主立宪制。军部则希望实现的是军国主义制度,皇族则希望实现的是皇权主义制度,日本政治其实是三方博弈的现状。
然而事实证明,皇权主义注定在日本只能当做精神支柱却不能当做主要政体,其原因就是日本长期以来一直是军国主义(幕府将军制度),军人权利超过皇权。反倒是中国,历朝历代强调皇权至上。才有可能出现真正的中央集权的皇权主义制度。于是裕仁皇太子很明智地选择了一种增加皇权的方式,那便是扶持军队中年轻人,让军队中的年轻人影响政坛。利用年轻人的那种渴望功名的决心进一步掌控权力。
实际上近些年,尤其是近四年来日本的大正天皇一直以来精神都有问题,原敬内阁四年内为这个国家做了很多努力,可以说。原敬准备实现君主立宪制的民主。逐渐展开。但是裕仁皇太子担任摄政王了,他不满于皇族只是做精神领袖,他希望能够真正的成为摄政的王者,于是,皇族希望原敬死。
而原敬政府签署了《九国公约》让日本丧失了占领中国山东和东北的绝好机会,更是得罪了日本激进党派以及军方。原本支持原敬的长老山县有朋因为干涉皇太子选妃,引发国内舆论的不满,被斥为国贼。山县有朋因此一怒之下出家为僧(日本僧人只住在寺里,其他行为和常人无异。也无需梯度,有些类似于当今的官员退休疗养)。
山县有朋的出家,让原敬在面对军方的时候没有了缓冲的余地,而且他的政府签署《九国公约》得罪了陆军部,而即将开始的《华盛顿条约》则是直接要剪除日本海军,日本海军的军官为了防止原敬肆无忌惮地“卖国”,也在对待原敬这件事上罕见地与陆军部达成了一致。
十二月六日,当日本首相火车站被火车站的铁路员一刀刺死在站台上,此举震动了整个日本的政坛和国家,这甚至是对日本宪法的挑衅。顿时,在舆论和报纸的双重压力下,尤其是有人猜测军方为了争权而暗杀了首相,更加对军方的做法不满,甚至引起了国民的抗议。在国内还有工人武装斗争的时候,原敬的死,犹如一把烈火一般燃烧了整个日本。
让裕仁皇太子没有想到的是,在日本仙台发生了工人起义,日本工人党在仙台、青叶,东根,天童,村山等北方地区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运动。初始时候余人还以为他们是对原敬遇刺的不满,因而暗中推动内阁压制军方,阻止了军政府的提前上位。信任首相经过慎重考虑,由日本内阁藏相(财政总长)高桥是清担任。
高桥是清是一个文人,也是党人,由他出任一举洗清了军部关于军人干涉政治的谣言,日本军方元老们以及皇族刚刚沾沾自喜,以为工人运动会停止下来,岂料到日本北部的工人武装斗争越演愈烈,甚至占领了仙台的军工厂,这才让日本军方警觉起来。而让日本政府无法忍受的是,日本工人党武装在攻占仙台之后向全世界宣布,日本要成为第二个苏俄,即日本成立苏维埃日本共和国,组建日本苏维埃红军,建立真正的属于人民的政府。
这啊日本政府傻眼了,原来工人党并不是单单地想争取利益,而是想改朝换代啊。
于是很自然地裕仁皇太子立即向首相高桥是清要求调集所有警察镇压,同时他下令日本的陆军和海军立即向日本北方调集,一定要肃清日本的布尔什维克分子。
就在此时,日本相对比较发达的南方也爆发了冲突,日本造船厂的工人因为薪水问题闹起了罢工和游行,而警察害怕他们也暴动,于是有人意外地开了一枪,此举引发了游行工人的愤怒,双方发生冲突,在冲突中,二十多名警察被杀身亡,四十多名工人被警察打死。而在次日,日本各地均爆发了**示威活动,抗议政府对外软弱,对内残暴,要求政府下台。
而此时如果大正天皇精神正常的话,只要他一出现,日本国民长久以来养成的尊皇思想一定会安抚下来,偏偏大正天皇精神不正常了,要是让他站在皇宫前,估计大正天皇会脱裤子对国民放屁。于是为了安抚国民,裕仁皇太子决定在京都广场上演讲安抚国民。然而他这一举动,却招来了韩国独立运动的自杀式袭击,一个叫做权宗贺的韩国人将手枪绑在了裤裆中混进了会场,然后冲着讲话的裕仁皇太子大喊道:“为了三一运动死亡的数十万同胞!大韩民国万岁!”
然后权宗贺瞄着裕仁皇太子的脑袋便连开六枪。
当时权宗贺距离裕仁皇太子六十多米,手枪在这个距离上根本没有杀伤力,但有一发子弹却很准确地击中了裕仁的右腿上,还击中了裕仁的几个近卫士兵,随后权宗贺被在场的日本人乱刀分尸。裕仁皇太子受伤外加受惊过度不得不被送到医院,京都的演讲也不得不中断了,没有日本人在此死亡,权宗贺的子弹还不如打在身边能够杀死几个日本人。六十米的距离,也只是让裕仁以及卫兵们受了点皮肉伤。然而事后裕仁却感到非常不适,医生仔细检查,得知这子弹在使用之前曾经用粪水浸泡过,有细菌进入裕仁皇太子的身体内。医生建议来切除中弹部位的肌肉,不能耽误。
对日本来说,索性的是子弹击中部位不深,很快一声做好了这个手术,只是裕仁的摄政王大典上,却不得不拄拐了,同时就算是伤好了,如果慢慢走路没有影响,可走得快了便一跛一跛了。对此裕仁大发雷霆,日本是一个极其重视脸面的国家,让一个瘸子担任日本天皇继承者,有辱国体啊。日本内阁元老山县有朋当初就因为裕仁的未婚妻家族有色盲史而反对裕仁与久迩良子结婚,唯恐将来皇族有残疾出现。现在好了,皇太子成了瘸子了,这下大臣们坐不住了,尤其是山县有朋这种老人,更是坐不住,而年轻的军官们,尤其是激进派军官们则开始有意支持裕仁的弟弟雍仁皇子,而皇道派的部分军官则与雍仁关系突然密切了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让裕仁很不安,也促使了他向日本军方的另一派系统制派靠拢,尽管统制派的政治理念是军权大于皇权,军部权力应放在皇权之上,可是皇道派向雍仁靠拢让他认为,皇位的继承要远远重视于谁来主导这个国家。(这个观点很有意思吧,慈禧宁与外贼不与家奴,裕仁宁舍皇权不舍皇位,其实这两人所做的是一模一样的事情。喜欢研究历史的同学不妨仔细研究一下日本陆军派系与皇权争夺。)
此时国防部作战会议室内王茂如正与蒋方震等人讨论明年对俄用兵一事,为了对俄用兵,今年军饷不得不用国防军占领的无主之地的土地券代替人民币,最终筹集到了一千四百万的军事物资,只等着来年开春运抵西域或者远东。其他的参谋和幕僚也集结一堂,在沙盘上做出各种推测,中俄之间如果处理,俄国将会发生什么,这是对世界局势的一种推敲,不能不慎重。(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九十一章 对俄策略分歧
国防军有两个对俄用兵策略,一是巩固外东北,以外西北做战略缓冲区,另一种则是将西域打造中国最坚硬的战区,给中国留出巨大的生存空间。
蒋方震支持第一种策略,他的想法是守住了远东,才守住了国家尊严,西域的运输对中**队而言实在是极为苛刻。但是他认为外东北(即远东)是近五十年才失去,而对于外西北(西域)而言,中国已经失去了近百年,因此在国民心中外东北乃中国之失土,而外西北则不是。
而王茂如则支持第第二种策略,他认为对俄用兵,关键在与西域,守住了西域,就相当于守住了国门。王茂如笑道:“无论如何做出决定,我们总要给子孙后代留下领土越多越好,中国要扩张,要四面八方扩张,北至北冰洋,冬至太平洋,西至乌拉尔山,南至爪哇海,这才是中华大帝国嘛。”
王茂如的想法太过骇人听闻,蒋方震先是目瞪口呆,北至北冰洋,冬至太平洋,西至乌拉尔山,南至爪哇海,这岂止是天方夜谭,这就是上古神话嘛,他后摇头苦笑道:“秀盛,你啊你,你野心比成吉思汗还大。好了,说正经的,我认为对俄用兵的主力应该在远东,在外东北,哪里有出海口,有海参崴海港,有了海港东北经济一定能迅猛发展起来,维持外东北的统治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务实的国防政策。”
王茂如反驳道:“占领西域,威胁俄国西伯利亚大铁路。如果无法分兵远东,即保证了外东北的安全,又占领了西域。一举两得。”
蒋方震道:“西域道路何其远也,我军运输极其困难啊,后勤怎么保障?没有后勤,士兵的枪就是烧火棍!大唐如何失去西域的统治权的,就是因为没有了补给。”
“大唐没有补给是因为国家历经安史之乱,毁于内乱。”王茂如道。
“秀盛焉知我军与俄军在西域作战之时没有敌人从东面入侵,你忘记日本的狼子野心了吗?”蒋方震坚持否决。并主张重东方而战略性的放弃遥远的西域,当然,他的理由非常充分。运输不利,交通落运输能力极差,难以保证后勤补给。而王茂如则认为只要占领了西域,就可以威胁俄国心脏。让俄国投鼠忌器。无法排遣重兵收复远东。他是从国家战略角度,蒋方震则是从军事角度考虑。
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杨度拿着这日本天皇遇刺报纸成瘸子的报纸来了,于是两人停止讨论齐齐地看着报纸。
读罢消息,王茂如乐得前仰后合,他一面拍沙发一面叫道:“好,好,好。这日本我是去定了,我倒要看看裕仁皇太子的衰样。这熊孩子。咋这么倒霉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了,一定要表示谴责,表示同情,诶呀我去,我真同情他。这叫做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人在昨天在看。”
蒋方震摇头笑道:“你啊你,倒像个小孩子似的,那里还是国防总长。”
王茂如道:“此时此刻,我是一个看热闹的中国人。”
蒋方震又道:“其实裕仁遇刺对我国反而不好。”
“何出此言?”
“裕仁代表着日本的皇权,而日本的皇权不可触犯的,历史以来日本类似于我们的周天子时期,各诸侯国同时供奉着天子,尊重天子,但是各诸侯也就是历史上的各个幕府都有自己的小朝廷。日本天皇存在千年,这样长寿的家族,纵然做了千年的傀儡,但在日本民众的心中,仍然是有非常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在日本党政做执政官的情况下,日本皇家的尊严受到危害,这就不免让民众认为政党给不了他们安全感,间接促使日本民众再次回到渴望军人统治的年代中。”蒋方震分析说道,“而原敬的遇刺,也从侧面显示了日本国内一部分激进分子希望军政府执政的意愿。假如军政府上台之后,他们的激进思想一定会向四周扩张。日本在太平洋已经占领了诸多地盘,现在他们需要的是一块大陆,我们也就危险了。”他叹了口气,道:“如果日本丧心病狂地进攻中国,对于我国而言,空难抵挡啊。”
王茂如挥挥手道:“我们把战火燃烧到日本去,不要让战火烧到中国来。”
“何其难也,何其难也。”蒋方震道。
王茂如道:“事在人为,事在人为嘛。”又看着静静喝茶水的杨度,忽然问道:“皙子兄,对了,昨日悦笙连阁文斗谁赢了?”蒋方震略带奇怪,王茂如便与他说明了一番,蒋方震道:“这个郭开贞在四川很有名气,有巴蜀文将之称,据传闻若不是慈禧取缔科举,郭开贞将极有可能成为四川第二位清国文状元。”王茂如笑道:“这小子竟然这样有名,真想不到啊。”
杨度放下茶杯,道:“你昨日是没有见到文斗场景,郭开贞连赢三场,杀得悦笙连阁无还手之力,最后不得不把天字号第一雅间改称鼎堂间,鼎堂是他的字。这第一局是对对子,第二局做诗赋,第三局是八股作文。悦笙连阁师爷认为郭开贞留学日本归来,定然对古文已经生僻,岂料到这小子张口即来,悦笙连阁找了五个前朝秀才,还没轮到后两个出场呢,就输了。”
王茂如大笑道:“这倒是有意思。”
蒋方震微微一笑,道:“这人才华横溢,就是品性不佳,老家四川又妻儿不说,在日本寻花问柳花光了钱,靠替民党写文章赚钱,又结交了一个日本女友,靠人家救济度日。结果他回国之后,便把日本的女友抛弃了,在上海又勾搭了几个女学生。所以这人呢,才华横溢品性不佳,不过也算得上是风流才子吧。只是未免风流过了头,喜新厌旧之人。”
杨度笑道:“百里兄对郭开贞倒是很有研究啊。”
蒋方震苦笑道:“被郭开贞抛弃的日本女人和我夫人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日本女孩来中国找他的时候,曾求助我夫人。不过我夫人为了避嫌,没有和日本方面的人有关系,只是听到了她的遭遇很是气愤,与我讲了。”
吃午饭之前密电司李文彬求见,说总统府接到了日本国内传来的道歉函,裕仁担任摄政王大典向后推迟两个月,改到明年2月份,原因是裕仁受伤。原来经过日本皇室研究,认为裕仁杵着拐棍登典有损日本国威和形象,于是向后推迟两个月。而因为韩国爱国青年的刺杀,导致大量朝鲜人在日本遭受报复,一些中国人也殃及池鱼。李文彬说中国人在日本一直以来都最受歧视,我国侨民死亡人数不详但这次至少数百人被打。
“总统方面怎么说?”王茂如问。
“没什么表示,总统府秘书说这是日本内政,我们不便干预。”李文彬道。
王茂如冷笑道:“操,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蒋方震连忙说道:“秀盛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揭露一下事实真相。”王茂如道,“让国人看看日本人如何看不起中国人的。李文彬,联系一下文化总长李子文,我下午要见他。”
中午休息的时候,有记者希望采访王茂如,并且拿的是特别通行证,冯尹彬赶紧报告说是费婉婷费大记者,王茂如笑说自己在吃午饭,让她也一道吃午饭吧。费婉婷倒是毫不客气,眉宇之间英姿飒爽,坐下来擦了擦筷子便和王茂如一道吃了起来,王茂如笑说:“你就不担心我下毒?”
费婉婷抬头笑道:“为什么要毒我?”
王茂如道:“你这小姑娘总是打扰我,就凭这一点我就不能放过你。”
费婉婷咯咯地笑道:“好吧,那你等我吃完最后一口饭,再下毒不迟,我都两天没有正经吃东西了。”王茂如奇道你怎么没吃东西,费婉婷说起这两天的经历来。原来直隶滦州煤矿发生罢工,原来是滦州煤矿是清政府花费伍佰万两银子主持开办的国家煤矿,可是民国初年,皖系为了向日本人借款,以滦州煤矿作抵押借了三百万日元。后来国防军入关之前,滦州煤矿的督办提前与日本人做好了交割手续,以至于滦州煤矿有一半成了日本的企业,另一半则掌控在国防军手中。
发生罢工的便是掌控在日本人手中的矿区,日本人压榨中国工人,并且在发放薪水工资的时候层层克扣。当然,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如果没有中国矿区工人待遇的提升,他们也不会闹起事来。滦州煤矿的中国矿区工资提升了三分之一,井下矿工由实四块银元增加到实五块五银元,且每周固定休息一天半,即周六下午和周日全天。同时,滦州煤矿将建立滦州煤矿三所煤矿初小,两所煤矿高小,一所煤矿中学,一所煤矿中专,全部对煤矿工人子女实行免费就读,甚至校服都是免费发放。
这一举动极大地刺激了滦州煤矿日本矿区的工人,工人们纷纷举行罢工活动,抗议日本人对中国工人的压榨。(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九十二章 儒法主义
王茂如问这滦州煤矿督办是谁,怎么会想到此等福利,费婉婷说此人叫做唐孝正,是国防军伤残军官。王茂如想了想,隐约中有记得这个人,但是国防军百万人,他怎能全部记起,还是冯尹彬在一旁介绍说此人是早年间浙江师范学院的学生,弃笔从戎来到国防军,但是在战斗中丢了一只胳膊。国防军将其安排进入地方政府工作,此人能力极强,被称之为断臂宰相。两年前国防军占领滦州煤矿,将其委任为滦州煤矿总督办。
王茂如笑道:“这人倒是有意思,嗯,有能力,要培养。”他又问费婉婷此来何意,费婉婷吃完了饭,擦了擦嘴,说这次来是向您提问关于《民九条约》的评价的,别无他想。王茂如摸着下巴说我没他想,倒是你别做他想。费婉婷先是一愣,后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冯尹彬见状赶紧收拾了惨剧碗筷离开办公室。冯尹彬一离开,费婉婷更加局促不安了,她结结巴巴地采访,不过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起来,这样一对一的采访反倒让这个大记者不知如何进行了。
王茂如笑说费大记者,不如改天晚上我请你去六国饭店吃西餐,我们边吃边聊,你好继续采访。费婉婷赶紧点头,飞也似地离开,还差点绊到了门槛摔倒。冯尹彬进来眼神乖乖的,仿佛在说师傅,您老人家也不能强行乱来啊,这玩意讲求你情我愿嘛……
“少胡思乱想!”王茂如见冯尹彬眼睛乱转就是到他想的不知有多龌龊了,赶紧呵斥道。
“报告!李部长来了。”冯尹彬赶紧说道。
李子文来后。王茂如吩咐他主使媒体揭露日本歧视中国人的事实,并逐渐透露借以夸大日本对中国的侮辱,引起国民的排他反应。调动国民的神经。激发国民的民族性和耻辱心。李子文有些担忧此举是否会引起国民的过激反应,民族性调动之后,极有可能引发极左民族势力出现。这些极左民族分子将怎么办?
王茂如笑说这怎么办,好办,极左民族分子我们让他们来当兵,军队就需要极左分子。随后王茂如对他说起文化部如今的作用,要求文化部宣扬中国人的尚武精神以及新儒法文化。
所谓尚武精神即恢复中国人尤其是汉人的尚武精神。汉人尚武精神的消逝源于汉代儒家文化的起始,而广大于宋代巩固皇权的需要,又将儒家文化中仅有的尚武精神也给去掉。儒家文化被董仲舒和朱熹两次人为的改动之后。甚至放弃了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中的乐、射、御、数。传统的儒家文化宣扬的是礼乐教育,儒生应文武双全,而宋后尤其是明清的儒生,便完完全全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
皇权需要什么。皇权需要这种书呆子。这种书呆子心中除了忠诚于皇帝之外,便只能读书写字吟诗作对。阉割之后的儒家文化成了限制中国人思想的一道枷锁——反过来,它也成为链接住中华文化的“铁索连环”,因此儒家文化有利有弊,不能完全否定,但也不能不提出批评。而王茂如要求李子文就民国文化界提出改良,称之为中华新文化运动,而中华新文化运动的核心便是尚武精神和儒法文化。
尚武精神其实和儒家文化的修复息息相关。儒家文化,尤其是原始儒家文化而不是皇权需要的儒家文化。其实是对人生存于世界的思考,反而在经过几次修订后,去掉了儒生的思考,只剩下读书。
王茂如对李子文强调,文化部的作用就是引导国民思想,尤其是中国在经过满清统治近三百年后,人民对于国家认同感极低,而近代中国屡战屡败,也让国民的自信心受到严重的打击。可以说,此时的国民的精神层面急需一道甘泉来滋养,来修复中国人的精神信仰。因此修复儒家文化中关于武的要求,重新提倡真孔孟儒家文化,便成了迫切需要。
王茂如对李子文语重深长道:“文化之重要,别人看不出来,但你我要明了,中国如今为何政体不明,为何人人都想做山大王?便是国人思想出现了问题,从朱熹之后,国人思想已经出现的重病。文化部便是治病救人,我们中华文化璀璨,古时万国来朝,何以宋朝之后越发被人不齿?那边是朱熹这个王八蛋阉割了中国的文化,他让我们中国人放下了反击的刀,当遇到侵略的时候用脖子去抗敌。你们文化部,一定要修复中华古文化,重现真正的儒家文化。与此同时,也要强调法的重要性,因此此举才称之为儒法文化。”
所谓儒法文化即综合了儒家文化和法家文化,儒家文化太强调了个人修养的重要性,然而当某一个人道德恶劣,儒家文化便对此无能为力了,只能以约定俗成的族规采取以暴制暴。而法家文化则对每一样的行为准则则提出的严苛要求,秦朝便是一个法家思想治国的国家,以严苛的刑罚治国。但法家们过于强调法治,过于强调刑罚,导致了民众的反抗,在法家思想中,做错事便需要惩罚,连改错的机会都没有。规则制度和执行力,强国人,法家治下的国家,就是一个严丝合缝的机器,当他发动战争的时候,这个国家机器便成为了战争机器。秦强于法家,亡于法家。不过在秦代,官员确实不敢贪污受贿,例如亭长刘邦,相当于后世的派出所长,甚至他都不得不蹭吃蹭喝,连在本地找老婆都找不到。
因此,当王茂如提出儒法文化之后,李子文很是别扭,他不知道如何将儒法结合起来,一个强调人的修养,一个强调规则对人的要求。王茂如气道:“你认为我一个人就能把儒法文化搞定吗?现在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是让你去找人,研究建立这个文化体系,以此来对抗西方文化的侵袭和对阉割的儒家文化的征讨。我给你三十年的时间,只要我当政,你就在文化总长的位置上给我待着,给我建立起一套属于东方文明的儒法文化。”
李子文只好说是,又道文化改良的程度到底是什么,王茂如道:“国家主义,道德秩序,法律秩序,以及重拾儒学中仁的精神。看到同胞受难,国人能奋勇帮助,这即需要武,又需要仁。如果有人碰瓷敲诈,好心者遭受讹诈,我们就需要法来保护,那讹诈好心人者,不管他是老叟还是老妪或者残人,他破坏的不是国家法律,而是儒法文化精神,这种人必须杀无赦。破坏法律者,由法律制裁惩罚,但是破坏国人精神信仰者,必须杀无赦。”
李子文一个激灵,心想秀帅这种要求,简直就是一个全新的文化洗礼运动啊,能不能成,自己还真不好说,可是如果一旦这个计划在自己手中达成,那自己未来必定名垂青史啊,于是欣然领命而去。
李子文一走,王茂如倒是有些累了,做事比想事情轻松,做事费体力,想事情费脑力,而体力容易恢复,脑力却不容易恢复。儒法文化的念头,其实在王茂如穿越之前就曾经拥有过,那个时候的环境比起民初来说更加恶劣,国人毫无信仰,道德严重下跌,彼此之间缺乏尊重,毫无契约精神,不尊重生命,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尽管不多,但是他们给社会带来的危害,给国人道德带来的冲击却非常之严重。权大于法,利大于益,官员想着敛财出国移民,商人想着赚钱出国移民,戏子赚了国人的钱后立即移民,然后回国以外国人的身份拍摄建国的影片,这些人对中国失去了信心。
在批判这些人的同时,王茂如也在思考为什么这些人会这样做,大家都在骂一个由大家组成的组织,所有的中国人组成了中国,但是这些中国人中有些人在嘴里或心理骂中国,他们不知道,如果中国人都没了,那这个地方便不是中国了吗?是精神信仰的消失,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消失,后世有多少国人懂得儒家文化呢,别说懂儒家文化,便是儒家提倡的君子六艺,怕是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后来某主义破四旧反倒让国人没了祖先的信仰,最终导致了国民素质下降,对别人不信任,对父母不孝顺,对朋友不义气,对爱人不忠贞。祖先信仰就是我们国家五千年来慢慢养成的传统文化,失去了传统文化的中国人,便成了没有灵魂的干尸,他们只是为了更多的吃穿住行乐在生活,而不会思考更多,甚至连读书的习惯都给丢失了。
现在,王茂如有这种能力去影响,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来得及出手挽救中华文化,是的,他希望能够发起一场文化运动,一场关于东方思想的洗礼。东方文化未必便比那西方的自由民主思想和布尔什维克主意差,为什么国人要自我否定呢?我要回复中华文化,王茂如暗暗下定了决心。(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九十三章 毒气泄漏
王茂如想的有些头疼,于是喝了一口茶却发现茶水凉了,便冲卫兵喊道:“李子奇,李子奇,热水呢?”
“报告!秀帅,大事不妙!”慌张跑进来的却不是李子奇而是李文彬,王茂如略有些诧异,因为李文彬一向沉稳,没见过他如此慌张的时候。只见李文彬赶紧小声在他耳边报告道:“秀帅,绝密,大事不妙。”
王茂如点了点头,让办公室秘书们下去,冯尹彬站在门口,他这才问:“何事?”
“甘南县化学武器兵工厂发生大规模毒气泄露意外事故,已经造成至少三百人死亡。”李文彬小声地说。
“什么!”王茂如吃惊地站了起来,抓着李文彬的胳膊,半天才咬着声音确认问道:“真是我们的毒气泄漏?”
“是。”李文彬也焦急地满脸大汗,他是知道这毒气的厉害的,加紧机密电报上只报告了毒气泄漏和大约死亡人数,但是具体泄漏范围和造成的危害却没有说,而且死亡的是谁也没有公布,是周围的百姓,还是工人,还是科学家或者是被实验死囚。如果是后者还好说,可是如果是前者的话,对国防军损失就太大了。
王茂如有些焦急地咬了一下下嘴唇,他来回踱步走动,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去给我打一壶开水,我喝茶。”
“是。”李文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打水了,秀帅这是闹那一出?李文彬关了开水。倒了茶,恭敬地放在王茂如面前,那茶叶一根根立在被子里。煞是碧绿可人。
王茂如这才脱掉军帽放在一旁,他为难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这不好办啊,怎么毒气加工厂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不好办,不好办啦。一旦被西方国家知道,于中国国防军形象损害太大啊。保密,一定要保密。”他说道:“密电回复甘南化学武器部队,一定要确保消息保密。并紧急处理,上报损失。”他想了一下,有吩咐冯尹彬进来。
冯尹彬进来之后,王茂如对他说了此时。冯尹彬也大惊失色。王茂如说:“现在由你立即赶赴甘南县,督办处理,我赋予你去安全处置权,任何密探间谍或可以人员,一旦进入甘南县,你有权先杀后报。”
“是。”冯尹彬也觉得事关重大,立即回去准备一下,当天便乘坐飞机向北飞去。
随后王茂如下令给勾陈军团长张镶武。要求他严格禁止外国人进入甘南县半步,一定要封锁毒气泄漏的消息。
几日之后。甘南县毒气加工厂造成的损失密报上来,原来是一个加工车间的钢罐导管因为腐蚀发生了泄漏,造成了毒气厂四十二名工人的死亡,由于毒气厂建立在深林中,并非造成甘南县人民的伤亡。但实际而毒气泄漏却将地下室关押的三百多被拿来做毒气效果研究的死刑犯毒死了。这三百人中有日本人,有朝鲜人,有俄罗斯人,有犹太人,有国人死囚,有西北极端教派分子。发生毒气泄漏的时候,毒气厂的工人们立即戴上了防腐蚀服,那四十二名工人则是因为距离毒气泄漏地太近而来不及穿,有的才穿上一半便被泄漏出来的芥子气杀死了。
大家赶紧撤离毒气加工厂,其余四百多名工程师工人和专家立即离开毒气加工厂,一直到几天后毒气散去才敢回来。不过地下室的那些死刑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个死状奇惨无比,当然也有的人不是被毒气毒死的,而是受不了芥子气的腐蚀自杀的,甚至还有饿死的。
甘南县毒气加工厂泄漏还造成的毒气弹生产的停顿,加工厂不得不重新检查所有设备,而部分意大利化学专家则提出回国,他们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和每天生活在恐怖之中。
“回国?”王茂如冷笑道,“资料可以带回国,人嘛,就不要走了,估计意大利政府会同意的。”
意大利政府其实都把这个遥远的在中国的毒气实验室给忘记了,在墨索里尼成为总理之后,意大利全国顿时陷入了狂欢之中,而墨索里尼上台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干掉意大利的黑手党,在意大利只能有一个说话好使的人,就是我墨索里尼,只能有一个说好好使的组织,那就是纳粹党,至于你们黑手党,死去。
墨索里尼在意大利铲除黑手党得到了全体意大利人民的支持,也巩固了墨索里尼在意大利的地位,可是墨索里尼却组建了纳粹党卫军,将意大利陆军排斥在外,因此意大利军方也没有将这份机密资料交给墨索里尼。意大利军方曾经有意地对墨索里尼讲过关于毒气弹的问题,但是尽管被骂为大独裁者,墨索里尼对毒气弹却很是反感,他认为毒气弹是对欧洲文明的糟蹋,并且应该取消毒气弹,但是在军方的坚持之下,意大利军队仍旧保留了部分毒气弹,主要作用是用于巩固他们在非洲的殖民地。
所以,留在中国的意大利生化学家便成了被遗忘的人了,中国人时不时地将毒气研究资料与意大利共享,也赢得了墨索里尼政权的欣赏。
“伟大”的墨索里尼认为,中国是在对意大利表示示好和臣服,他更希望法国等其他欧洲国家也想他表示臣服,那样古罗马帝国的荣耀便再一次照耀在他的头上了。他渴望着自己成为凯撒那样的历史伟人,只是墨索里尼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能力和意大利人的好胜心。
万幸的事情是毒气弹工厂泄露最终并没有被人察觉,连一向对中国非常敏感的日本也没有察觉到,因为日本北部发生工人起义,南部发生工人罢工游行,自己国内焦头烂额呢。日本国内战乱导致了其殖民地也发生了暴动,在台湾便发生了著名的番社暴动。(注:在台湾汉族人认为自己是日本人,反倒是各部族少数民族不认为自己是日本人,和日本人斗争到底)
毒气泄漏的第二天晚上,王茂如夜里被吓醒了,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无论他走到哪里,牛德禄都在他的身边,他想和牛德禄说说话,牛德禄只是笑一笑,他靠近牛德禄,但是牛德禄向后退。于是他追着牛德禄跑,一边跑一边喊,跑啊跑,从北京跑到了日本,从日本跑到了哈尔滨,从哈尔滨跑到了长春东北总督府。到了东北总督府后,牛德禄转身,说道:“你来,我有话说。”王茂如向前走过去,忽然背后有人推了他一下,而他的前方忽然露出一个黑漆漆无底的洞,王茂如便落入这无间地洞之中。他张开四肢,挥舞着手臂,却总也抓不到什么,他甚至看到了头上牛德禄和另一个人趴在洞口朝他哈哈大笑,但是那个人的面孔他如论如何也看不清楚,模模糊糊,却又熟悉。
忽然,王茂如看清楚了那个人,那不是别人,那是他自己,就是他自己,另一个自己站在洞口看着落下无间地洞的他在狂笑不已。
王茂如醒来了,一身冷汗,他洗了一个澡后怎么也睡不着了,看着天空仍旧昏暗,王茂如忽然想到了纳兰师傅。他答应乌兰图雅去探望病重的纳兰师傅,却总是抽不出时间来,还不是今日这个噩梦,恐怕他还会东忙西忙。白天处理了一天的公务之后,王茂如让冯尹彬推掉了晚上的所有邀请回到家中。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王茂如和乌兰图雅带着宗欧去北京王府井那边去看望纳兰师傅。
如今纳兰师傅生活条件好了,身体反而不好了,他抽着旱烟袋望着王茂如和乌兰图雅,呲着大黄牙牙笑道:“带什么东西来,你们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就很高兴了。”
“师傅,您老人家别这么说。”乌兰图雅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坐在炕旁边说道。
王茂如道:“纳兰师傅,你这病需要去医治啊,总这么拖着不行啊。”
纳兰师傅摇头道:“我的命我自己清楚,救了也没用,人之命天注定啊。”他伸出颤抖的枯瘦手掌说道:“丫头,我给你算算,今儿个,为师便破例了,给你们三个人个算一下命。为师要不行了,这份担当还是担得起的。”
“师傅……”
“九儿啊,把双手给我。”纳兰师傅放下大烟袋,摇摇晃晃坐了起来,乌兰图雅怎敢违抗,伸出双手,纳兰师傅看着双手仔细观察,左右思考,然后右手开始一点点地计算着天干地支走向。
乌兰图雅和王茂如都不敢说话,甚至呼吸都不敢大声,那宗欧躺在热炕头上睡着了,倒是不用担心什么。过了一会儿,纳兰师傅睁开眼睛,摇头苦笑起来,说道:“今儿个倒是有些奇了,奇了,奇了啊。”
“怎么说,师傅?”乌兰图雅问,王茂如也是非常好奇。
纳兰师傅抬起头,看着王茂如夫妻两个人,认真地说道:“九儿,今天可能是我的最后一天了,实话告诉你,九儿你的命我倒是算不到了,因为你怀有异胎,你肚子里的孩子气势太冲?不是我能算出来的。”(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九十四章 克父克母
“什么?”王茂如和乌兰图雅两人惊讶不已,乌兰图雅抚着肚子说道,“他……”
纳兰师傅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气势太冲了,我算不到你的了,唉,罢了,罢了,天意,天意啊。”
王茂如与乌兰图雅面面相觑,“是煞气吗?莫非孩子不详?”王茂如问道。
“非也,非也,并非煞气,你二人放心好了。”不过纳兰师傅越是不说,王茂如越是疑惑,他笑道:“那年在蒙古,您老不是给我看过一次吗?只看了一眼,就说我的命硬,怎么今天……”
纳兰师傅说道:“人生在世分支岔路何其多,走错一步便终结一生,人的手纹和面向也并非一成不变。大凡年纪越大,手纹越多,看相的人喜欢看年纪大的人,因为这种人经历较多,能说出过去,自然怎么说前程都有人信。所以前程最不好算,便是算出来,也很少有人会说,害怕遭到天谴。老头子我一只脚踏入棺材了,这倒不怕了。”他又抽了一口旱烟,问道:“你们可知为何我不再算卦?”
乌兰图雅摇了摇头,王茂如皱眉道:“因为大清朝没了?”
“非也,非也。”纳兰师傅摆了摆手,否定道:“这和大清没关系,老人家我五十岁之后越研究挂算玄黄,越觉得奇妙,也越来越觉得窥透天机。透露天机者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可,因此我再也没有给人算过。便是你当初求我,我也没有算给你。近日我大限已到,为期不远已……”
“师傅。您别这么说。”乌兰图雅劝慰道。
纳兰师傅道:“你也别劝我,我自己计算的清楚。我这一辈子最在意的就是我这个小徒弟,早年时间我有个女儿,跟她一般大小,但是庚子之乱洋兵入城的时候,被流弹打死。我到了东蒙古便将阿雅当做自己的女儿带大。”
“师傅……”乌兰图雅哭泣起来。
大概老人家是陷入回忆之中了,过了一会儿纳兰师傅才道:“嗨。人老了,就唠叨了起来,说这个干嘛。今日我只能给你们每人一卦。三卦之后,若是准了,你们帮我准备后事吧,为师大限已至。”
“那我不算了。不算了。”乌兰图雅道。
纳兰师傅笑道:“这不由得你说了算的。便是不给你算,我也活不久了,眼瞅着牛头马面便要拘我了,为师在最后一次帮你们。”他努力睁起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王茂如,道:“秀盛,你相信命路吗?”
王茂如笑道:“我的命,我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我不相信,我总是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
纳兰师傅呵呵一笑。道:“人啊,活在这个世上总有要做的事,人有三分,上中下三等,上等人有才有命,能去横渡一生。中等人有才无命,为师我就是这种人,最是悲惨。下等人无才无命最是庸碌,但也能唯唯诺诺地度过一生。但也有一种人,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我看你就属于这种人。”
王茂如一愣,自己?莫非自己穿越的身份被他算到了?
纳兰师傅继续说:“可是,就算你如此特殊,你的命路也暗合天理循环,只是我算不出来的。好了,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其实你以为你的命是你自己在做主,其实老天都给你安排好了。把手伸给我,我给你看看运程吧。”
老天给自己安排好的?包括自己穿越吗?王茂如不知不觉地将手递给他,纳兰师傅仔细观看,然后笑道:“你这命一向不错,只是最近不顺而已,凭着你的心机能够化险为夷,只是……”他对乌兰图雅说道:“丫头,你去给我准备点酒肉,我和秀盛一边喝酒一边聊聊。”
乌兰图雅诶了一声出去了,王茂如道:“纳兰师傅,有什么不方便说呢?”
“你看出来了?哈哈哈,不愧是人称九尾狐啊。”纳兰师傅笑道,随后脸色一悲,道:“秀盛,此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纳兰师傅尽管直言。”王茂如道。
纳兰师傅说道:“老头子我算到你将中年丧妻,配以丫头的胎中气势冲天,我担心……”
“你担心阿雅会不测?”王茂如惊恐地站了起来。
纳兰师傅点了点头,道:“是啊。”
王茂如立即焦急地说道:“难道说老天爷让我不要这个孩子?”
“不可,不可。”纳兰师傅立即阻止道,“这孩子……上天注定的,你若是拦腰斩断这孩子的命,怕是连累太甚,不单是你,连你的其他子女和亲人都会被连累。反之,这孩子会助你的事业如日中天。”
王茂如叹道:“便是不要这份事业,也要保全阿雅的性命。”
纳兰师傅欣慰地点点头,道:“这段时日,你便多做做好事,累积阴德,看看能不能给丫头挡住那股冲势吧。”
王茂如皱着眉头问道:“您老说起这气势,我还是没有明白,到底是什么气势,是贵气,还是煞气,还是……”
纳兰师傅也一脸疑惑道:“我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气势,似乎有贵气也有煞气更有戾气,所以这孩子将来的前程我是一点也计算不出来。秀盛,孩子将来出生,最好不要将他放在身边,他气场与你相克,不单克你,还克九儿。”
王茂如大惊道:“你说孩子会克我?”
纳兰师傅点了点头,道:“说起来玄学讲求的是万物相生相克,你一身煞气便已经是人之上者,孩子身上的那种摸不清看不明的气势,老夫子我一声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因此,为了防止你二人相克,导致家人流命,我劝你即便孩子出生,也不要放在家中抚养,最迟百日送人,否则……世事难料,克父克母啊。”
“克父克母……”王茂如听罢心寒不已,咬着牙,道:“我儿岂会克我?”
纳兰师傅声音有些虚弱,像是烦累了,淡淡地说:“人之明天注定,天注定,信与不信,全在于你。”
“轰隆!”
“轰隆!”
大冬天,天空忽然雷声大作,震惊了四野和苍茫,王茂如心中一颤,这世界莫非真有因缘天地一切?他略带惊恐地说:“师傅,我该如何做……”
“交给别人抚养。”纳兰师傅说道,“我今日教授与你的一切,已经是逆天改命了,唉,大限将至,大限将至。秀盛,切记,切记啊。”
“是,纳兰师傅。”王茂如有些担忧地说道。
纳兰师傅有牵过宗欧的小手,仔细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笑道:“这傻小子倒是一世平平安安,你倒不用担心,便是把他扔到食人族,这小子也活的下去,不过倒也没多大出息。我观他的面相倒是个孝顺的孩子,老老实实的,以后别让他进入官场,他的性子进入官场太过老实容易受骗被人暗害。”
王茂如点头道:“宗欧这孩子还真是老实,几个孩子里面,就属他最是老实了。”
纳兰师傅哈哈一笑,道:“秀盛,切记今天我说的话,切记,切记啊。”
“是,纳兰师傅。”
纳兰师傅伸了伸懒腰,说道:“坐了一会儿腰酸了,扶我躺下,帮我点一筒大烟。”王茂如将纳兰师傅放平,又给他默默地点着了一筒大烟,递了过去,说道:“纳兰师傅,师傅,点好了。”纳兰师傅没有回应,王茂如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触手却发现纳兰师傅身体冰冷下来,再探探呼吸,早已经没了气息。
“师傅,酒菜弄好了,你最爱吃的猪耳朵和关外烧刀子。外面怎么回事儿啊,大冬天的打雷了,你们说怪不该?师傅,你说说,怎么会冬天打雷?”乌兰图雅端着酒菜兴奋地走了进来,陡然一眼看到王茂如一脸的悲伤,说道:“怎么了秀盛?”
王茂如握着纳兰师傅的手,抬起头,一行泪掠了下来,道:“纳兰师傅,仙去了。”
“哐啷……”
酒菜掉在地上,乌兰图雅踉跄地走了过来,抱着纳兰师傅的干瘦身躯嚎啕大哭起来,王茂如抚摸着乌兰图雅的后背安慰着,同时心中也担忧起乌兰图雅来。因为乌兰图雅是纳兰师傅唯一的亲人了,纳兰师傅的丧葬也是王茂如来办的,来的人不多,这老头年轻的时候认识的人都是旗人,如今大半都不在了,活着的混的更加不如。而且王茂如也不知道纳兰师傅还认识什么人,便操办的并不大,葬在北京的西郊,备上刻着“敬恩师纳兰海昇,徒乌兰图雅立”十三个大字。
乌兰图雅指着墓碑对王茂如说道:“秀盛,我要是死了,就葬在师傅旁边,师傅从小把我带大,比我阿玛对我都好,在我心中他便是我的阿玛,将来我死了要葬在我阿玛身边。”
王茂如大怒道:“你发什么疯!什么死不死的!你脑子有病吗?死什么死!”乌兰图雅见王茂如盛怒,连忙不说话了,她没想到王茂如会这么火大,甚至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火大。(未完待续。。)
卷五 重树历史 第七百九十五章 秀盛救美
对于神是否存在王茂如也不能说清楚,例如自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时代,倒是科学还是神话致使自己来到这里呢?从前他听过,其实世界是多个层面的,也许这个世界和另一个自己生活的世界就是平行的层面。那么是谁来控制这个世界呢?人类搞不清楚,于是产生了神,这个用来解释一切人类解决不了的问题。
中国古代知识非常丰富璀璨,周易、衍算、机关、天文等等,对于算卦王茂如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一方面算卦多是一种心理学和社会学的联系,二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和人生观的探讨。纳兰师傅临终之前的衍算,王茂如的确将信将疑,一方面他相信未来或许可以推测,另一方面他不相信这种神乎其神,甚至可以计算出未出生的孩子的未来。
但是可能是乌兰图雅伤心得有些动了胎气,连忙被送回了家中静养,王茂如趁机也向总统请假说妻子生病希望休息几天照顾妻子,大总统孙立文随后准许了王茂如,着让他休息三天。
王茂如因为乌兰图雅的伤心和纳兰师傅的预言导致自己心情很是不好,便说出去走一走,近卫中队长乌热松赶紧着手让人保护起他来。
王茂如感到压抑是因为这天命,难道真的由天命不成?纳兰师傅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刺激,自己是在对抗命运,还是被命运安排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呢?人的位置越高,偏生越是迷信这命运鬼神之类。王茂如一直以来都认为我命由我不由天,但来到这个时候,是自己主宰。还是自己被主宰?
他叹了口气,让司机和李子奇看路,而他坐在车里。司机问秀帅去哪,王茂如想了想说去南城,看看老北京的雪景,放松放松一下心情。今年的北京冬季忽冷忽热,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今天气温又变得暖和了,王茂如便想去看看老北京的雪景了。
如今王茂如的副官长冯尹彬去了甘南县,在他左边的是密电司李文彬。那李文彬是个一向沉稳缄默的人,不言不语的,倒是坐在前面的近卫队小队长李子奇回头说:“秀帅,三日前北京冬日打雷。你说奇怪不奇怪。烧了皇宫一角,人说连老天爷都在驱赶皇帝一家搬离皇宫。”
“呵呵,是么。”王茂如淡淡地笑了笑,兴致不高没有说什么,大家看出来王茂如心情很差,便不再多言。
自从王茂如在日本领事馆前遇刺之后,原本北京宵禁已经逐渐取缔了,可是如今重新拾了起来。只是冬天太冷,士兵们每一班之需要执勤两个小时便可。这北方的天黑的早。走着走着便昏暗了,王茂如忽然想起来以前曾经去吃的那家羊肉馆来,叫做东来顺,便让司机去那里。
不过当走到一个叉路口的时候,李子奇忽然说道:“秀帅,前面有人争执。”司机和另一个近卫鲍喜春立即掏出手枪,李子奇忙道:“等等,那个人我认识。”
“你认识?”
李子奇道:“那个女孩是……宗鼎少爷的老师,那个男的应该是外四警察所的警察,外四警察所把那个女人的舅舅抓了起来,估计是想逼她献出色来。”
王茂如瞪起了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她了,是个蛮不错的小女孩,怎么有这样恶劣的警察?”李子奇便原原本本地讲自己打探的消息说了起来,王茂如道:“贪官污吏,如恶疾一般腐蚀国家,可惜重疾需慢医,万事不可急。李子奇,你去解一下围。”
“好咧。”李子奇下了车,便径直走了过去,插在两人之间说道:“请问你是温老师吗?”
那小警员正在劝温小婉,说道:“时间早就已经到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再也不能托了。上次你让我去求中队长,好嘛,我帮你又求了两天,这前前后后可是五天了,能帮你的我都仁至义尽帮你了。温小姐,你别让我太难做了吧?你想一想,你跟了我们中队长,那就是所长夫人,我巴结着您还来不及呢,所以我也不敢太跟您较劲。这万一以后您做了夫人,我见了您不是不好说了吗?可是你再想想我们中队长压着我,我也不好办呢,实话跟你说,今天我要是办不成,周边埋伏着其他弟兄,我主张是请您的,万事您心甘情愿。可那几个小子不是这么想的,他们急着抢功劳,指不定就直接把你捆了去了,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对了,您筹到多少钱了?”
温小婉心如止水,她知道事情到了这般田地,自己无力挽回,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这个人,还算不错,罢了,罢了吧。”
小警员微微一笑,道:“得了,您现在跟我走,还是先回家说一声啊?”
“我……”
“请问你是温老师吗?”一个声音问道。
温小婉和小警员同时抬头,见到李子奇站在浅薄的雪地上,小警员问道:“你谁啊你?”
“我的表弟是温老师班级的家长。”李子奇道。
“小个子哪儿人呢?”小警察说道,“听你口音不是北京人,哪儿来的啊?”
李子奇听他语气不善,也怒从火中烧,冷冷地说道:“你管我哪儿来的,你谁啊你。”
“嘿,你大爷的。”小警员怒道。
“你大爷!”李子奇语调上升道。
小警员冷笑道:“哟,今儿神了嘿,遇到一个不怕死的嘿,信不信小爷我收拾你爹都认不出来你?”
温小婉忙道:“这位……学生家长,我是温老师,你有什么事儿吗?”她知道小警员在周围埋伏了很多人,想着帮他开脱,不过李子奇在南洋的时候就不是怕事儿的主,在秀帅跟前久了,更是不怕事儿,道:“温老师,你的事儿后说,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解决我。”
温小婉连忙拦在两人中间,对李子奇说:“你找到到底什么事儿,要是没事儿的话就走,走!”
李子奇道:“我今天来是因为我家老爷……我表叔听说您有麻烦,就想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温小婉自然知道,其实她的麻烦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那警察所长,小警员嘴上的中队长看重了她而已,给他们多少钱都无济于事。他们要三千,要是真拿出三千银元,恐怕他们又会要五千,难填的不是这金钱,而是人心的**。温小婉看着这个矮个子年轻人,说道:“不用了,我的麻烦我自己会解决,请回吧。”
李子奇吃了瘪,啧啧两声,无奈地走回到汽车旁,王茂如却下了车,笑道:“你这笨蛋,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了。”
“秀帅,那女的不让我帮,怎么办?”李子奇道。
王茂如说道:“她不让你帮忙,是怕你遇到麻烦,你看看那个街角——”李子奇打眼望去,便看到几个穿着便衣的男人蹲坐在一边,凌厉地看了看他们,“这几个打手埋伏在一旁,温老师是怕你帮不上忙还吃亏。”
“原来如此,刚才没看到。”李子奇道。
王茂如吩咐说道:“你带几个人去解决一下那些狗腿子,喜子跟我过去。”
“好咧。”鲍喜春赶紧跟在王茂如身后,双手插在裤袋中,里面两支手枪准备好了。李子奇也从后面的卫队中叫了几个穿便衣的走了过去,准备一举收拾狗腿子们。
王茂如走了过去,他今天他没有穿军装,只是随意戴着一个棉礼帽,穿着厚厚的黑色长袍马褂,看起来好像是江湖人士一般,他抱着拳说道:“温老师,您好,小儿小女给你添麻烦了。”
“诶呀我去,打了狗狗主子来了。”小警员连忙拦在温小婉前面,他刚要说话,忽然之间王茂如身后的喜子冷不丁一脚踹了过去,正中这小警员裤裆上。那小警员“妈呀”一声惨叫跪在地上,然后捂着裆部嘶喊起来。
鲍喜春的爹娘早年可是干镖行的,这小崽子从小跟父母学外家拳,单个打起来还真没几个能打得过他,十六岁的少年本来出拳就没轻没重,在王茂如身边更是跟其他人学了几招,当下便表现出来。不过说实话这一脚其实鲍喜春脚下留情了,否则就不是踹过去,而是大力撩起一脚——那小警员的两个蛋非得成蛋黄不可。小警员跪在地上痛苦嚎叫,王茂如从他身上迈了过去,看也不看毫不在意地说道:“不好意思,温老师,给你添麻烦了。”
温小婉捂着嘴巴惊讶不已,她甚至还对整个过程有些茫然,这事情的进展怎么就瞬息万变到这样的地步了呢?
王茂如再一次说道:“抱歉,给温老师带麻烦了。”
温小婉这才回过神来,说:“你们……你们赶紧走吧。”
地上躺着的那抱着卵子的小警员哭丧嚎叫道:“走,走的了吗?兄弟们,都给我出来,都给我出来……都给我……出……干死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