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五章 时间进度与猎杀（下）
说着下了车，格兰特打开雨伞走向帐篷区域边缘，数量绑满了箱子的装甲车停在那里，全是泥污。有几个箱子被拿下来放在地上，已被撬开一面。是一块块四四方方的用油纸包裹起来的子弹，格兰特拿起一块，打开后便看见闪烁金黄色光亮的子弹。
拿起一枚发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格兰特动手将一枚子弹拆解开，掂量了弹头的重量，着重用手指仔细研磨了里面的火药，并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没有想到这些小国中还能买到这种质量的酸性白金子弹来。”很感叹的话，说完，他看向另外几个箱子，将几种不同规格的子弹都看了看，连同配套的子弹链，也一一仔细校检过一遍，“很好，下一批次的车队能在多久回来？我记得是两支车队前往购买这些东西。”
“明天中午时分，带回来的数量会是这次的三倍。对方存量很多，说数量足够巨大，可以提供自己的送货服务。我们调查过了，对方在奇尔王国内部有些势力，并且除了弹药外，也在做枪械上的生意。不过都是圣多拉格那边的枪械，生产厂商似乎是从那边出来的。”
格兰特听后摇摇头，“马上组织人手将弹药转化成为弹夹和弹链，携带方式也要尽可能向着那些便携式重武器靠近。下一次车队带回三倍数量的话就足够了。”看向身前数辆装甲车，格兰特没有多说话。他很清楚，若不是明天晚上，便是第二天清晨左右，就会向着护送队伍发起进攻。古木小队在今晚与第四队伍汇合，信息传递到他们这里的速度，估计时间也就在一天之内。
回去装甲车内，格兰特拿起地图，看着就在这片帐篷边不远处的那座大城市，等待着芝尼雅的整理结果。召集队伍的时间确实有些突兀，以至于当时分散在边缘区域的各队伍并不能在预定时间内全部到达。但也完全足够，即使只是大半混合编制的雇佣军队伍，加起来的数量也非常可观。
沿路从各国雇佣的雇佣军数量足有五百多人，涉及二十多个雇佣军团。加上雷狼部落此次过来了两百多人，即便途中有很多损耗，但不久后能汇聚起来的数量也足够多。
剩下的时间，除整理自己侦查人员得到的情报，便是等待古木小队的信息。
不久后，芝尼雅拿起通讯器递给格兰特，“威格尔大人。”
“格兰特，清晨就需要让一些小队进入到城市中藏起来等待命令了，否则过后的移动目标过大，会成为问题。”威格尔那边能听到雨水与狂风的声响，“早晨时候我会回来，那时再着重细化进攻的细节。”
只能说声好，威格尔自己亲自去了城市中收集有用信息，不过在格兰特看来，其中肯定还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应该是与那些隐藏起来不露出一点痕迹的跟踪人员见面。格兰特想，最后一层保险，无论是否有用，他们都将在奇尔王国内部停留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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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雨还要下多久。”中午的餐厅里，已经吃过东西正在座位上休息的人看着窗户外，很感叹地说，“屋子里的家具和被子都开始发潮了，我看这样下去，人迟早也会发霉。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天气，感觉近段时间真是有些奇怪啊。”
“听家里的老人们讲，他们小时候还遇到过连续数个月的大暴雨呢？不过那时候国家们都预测到了，提前让他们搬到了一些地势较高的地方，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就是疾病有些多。”
“数个月，那可真是、、、现在才几天我都受不了了、、、”
“大概还要七八天时间吧，这雨就停了。”另外一桌的人插话，但只是单独一人。桌子上摆了几人份的食物，全是空盘子了。在旁人眼里，很难想象他这样较为瘦弱的身体里能塞进这么多东西来，“过后的晴天可是会持续很久的，好好享受下雨的天气吧，毕竟过后是一两个月都看不见雨的。”
说话的几人看向男子，“朋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平时没事喜欢看书，对天气啊，星象啊都有些研究。但不保证准确，权当胡说的，有个念想就行了。”男子说着喝完最后一口酒，脸上也适时出现一点带着热的红润，“对了，你们对这个地方了解吗？我妹妹住在那里，大雨几天了，我得去看看才行。”
说完，男子拿出揉地皱巴巴的地图，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去到那几人身前展开。
“知道，知道。”有人当即高兴地说出来，“离得这里不到二十多千米呢，出去沿着左边的那条路走，上了主干道一直顺着开车，途中注意着点路边的标识牌就行了。”
“不过我好想听说那里的情况不好，因为挨着一条大河，很多地方都给淹了。但那边都是小楼，全搬到小楼上就没事了。”
几人几句话就将地图上画出来的位置的情况说得清楚，男子道过谢，去柜台那里付了钱，这才拿着雨伞，去到另外一边的停车场。
进到礼车内，男子看着后座位上一堆放着的武器装备，摇摇头叹气。准备启动礼车时，男子拿起副驾驶座上的通讯器：“还有二三十千米，不出意外，明天早上给你结果。”
另外一边没有回应，男子启动礼车，打开了雨刮器，接着说：“不过我认为很有可能出意外，首先拉尤大人你是没有权利过问这次任务的。虽然我没做过，但历来的任务等级我还是了解一些。即使她给你提供了错误的信息，也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好像除了绿树大人他们，就只有几个部门通过流程才能以命令的形式询问。对了，你不怕自己去询问会暴露什么吗？”
“康斯坦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你只要按照命令去完成交代的事情就行了。至于信息怎么得来，准确性如何，这是其他人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到提供的地点。”拉尤的声音让康斯坦斯没有什么好心情。
“知道了。”说完就直接切断了联系，将通讯器扔到座位上，康斯坦斯看了眼地图，确定路线，开动礼车缓慢驶向目的地。
第一二六六章 疯子、陷阱和包围网（上）
途中不断叹气，康斯坦斯的心情还未从假期的悠闲中释放出来。在组织中呆着很有些时间，以前他本来是一个国家最高位的手术者，后来因为很多原因进入到组织中。正因为如此，他与组织的关系就像靠着自己的实力，从组织中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一般。始终像是不得真正要领，康斯坦斯更像组织的专职战斗人员，与核心有关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乐意这般，最开始在自己国家中作为最高位手术者，体会过责任重量的他本意也不想过渡深入进去。从中嗅到非常危险的味道，这些年的任务中，他深深体会到组织的敌人简直就是除了自己本身外的其他所有势力了。
“看来那人说的都是真的。”不知为何自言自语，康斯坦斯想起自己在一次任务中无意间认识的人。对方也具有和自己对等的实力，不过比起自己显得更加悠闲。因为对方像是一个拿着钱袋子到处收集文物和古物的商贩，自由很多。
自称是名叫奇力士家族的人。“若是日后有机会，可以联系我们做些交易。”交谈时间不长，对方留下一串联系代号后就离开了。康斯坦斯未进到组织的核心部分，对很多隐秘都不知晓。任务完成后直接将此情况报告给了组织的联络人员，最后连同自己也被调查很久。至于那串联系代号带来的后续如何，康斯坦斯不知晓，但当时那名男子所说的话倒是深刻的记下了。
“古物上有记载，世界存在一个漫长循环。到一定时间，就会生出巨大变化。红星要来了，它影响的可不单是环境，还能一定程度上影响我们这些手术者。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这一次红星或许就是循环的最末尾。”康斯坦斯在自己国家中知道一些有关红星的资料，不过那是才结束战争统一不到十来年的国家，资料很有限。这也是过后他加入组织中的一个理由，虽然其中无论什么东西都需要相应的代价，但确实在组织里，康斯坦斯渐渐知道了很多东西。
预感一贯以来保持着一致性的组织出现了问题，可是什么，康斯坦斯不愿意去想。各种任务让他认识到组织就像一片相互粘结起来的蜘蛛网，犯错繁杂，根本看不清脉络。
离得不到十来千米，康斯坦斯一面开着车，一面缓慢的一件件换上自己的装备。回想以前任务中的战斗，康斯坦斯根据拉尤提供的情报，预想自己去到目的地的种种可能。
不久后，康斯坦斯下了礼车，手里拿着自己的配枪。一把冲锋型手枪，小口径配大容量弹夹，配置特制酸性白金子弹，用来清理二三阶段的手术者有着不错的效率。不过对付莫妮尼娜，除了蓝银子弹有些效用外，其他的种类没有口径和巨大数量的辅助，都像是为之放礼炮般无用。
“组织最近也过得拮据了。”地面上的雨水没过他的脚踝，狂风让雨珠打在身上都生出“哒哒”的声响。康斯坦斯看着白茫茫的前方，脚步逐渐加快不少，“以前进行猎杀任务都会配置几颗红环子弹，这次却什么都没有了。”组织内部的编号，康斯坦斯是六百多，莫妮尼娜在七百三十几。高了接近一百位，可康斯坦斯明白，除非是超过两百以上，否则不具备优势。
红环子弹康斯坦斯试图调查过，遇到的重重阻碍与警告使他不得不放弃。作为组织内的核心机密之一，康斯坦斯所知晓的，除了它需要特别制造的枪械外，也就是每一颗的材料和造价都异常昂贵。
这是目前康斯坦斯印象里，枪械武器中唯一对四阶段过后的手术者能造成威胁的东西。特别的材料，威力极其巨大的红色火药，有些像是红水银的粉末形态，但具有区别。
想到资料上提及莫妮尼娜并不擅长冷兵器作战后，康斯坦斯多少安心一些。见目前时间是下午二时，康斯坦斯估算自己距离目标小楼不过五千米距离，于是就地在周围躺下，只露出一张脸在流动的雨水上，彻底失去了气息。
傍晚时分，天色昏暗下，康斯坦斯启动衣服的拟态功能，在雨幕中靠近前方小镇。感知被放到最大，康斯坦斯确切感觉着周围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东西。只是过程比他想象的要顺利很多，直到可以目视到小镇的虚影时，四周都显得很自然。
“东边角落的房子。”康斯坦斯看了被淹没大半的镇子，从河里漫出来的雨水已经到达膝盖。退到镇子边缘，康斯坦斯以地图为依据，计算出距离后，以目标小楼作为中心，在脑袋中展开一个半径约莫一千三百多米的圆形。
依照圆形边缘行走，康斯坦斯很快去到小镇外围的荒地。这里虽看不见那幢在小镇角落的小楼，可依托在空气的感知里，已经探测到了一片模糊的轮廓。像是精神的体现，康斯坦斯以前将之叫做全知网，后进入组织才得知它的具体名字叫做精神脉络。依托自身释放出去的生物电感应力场，受到精神控制的力场可以反过来成为实质般精神的依托，相辅相成样的事物。
依照释放出去的生物电感应力场的强弱，探知的能力和效用也因此得到改变。很精细的一种使用方法，在环境中无时无刻存在的低强度感应力场中，如何去隐藏自己的那一份力场，则需要看每个人在生物电感应力场上的练习和天赋了。
将强度压得很低很低，拉尤会将任务交给康斯坦斯，他具有的探查方式也是原因之一。早就比对过两者的资料和相关实战数据，康斯坦斯也知晓自己的极限控制下，莫妮尼娜在远距离下不会有感知到自己的可能。
“两百米距离。”从资料中确定下来的一个极限点，过后会不会被发现，康斯坦斯也不能确定了。毕竟自己只擅长探测，隐藏是另外一个方向，不如同探查这般精通。
深呼吸一口气，康斯坦斯半蹲下去，顺势抽出宽刃长剑，手指紧握时，普通成年人粗细的双腿在此刻收缩一圈。狂风将裤子吹得紧贴皮肤，收缩后的双腿上出现波浪状的纹路，腿部的变化使得它自身更像是锻造出来的奇怪形状的合金柱体，将所有东西都凝聚在了其中。
等待着，直到不久后一道闪电落下，声响进入康斯坦斯耳朵内的瞬间，一大片泥土喷溅开，如同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康斯坦斯留在原地的身影也在下一刻被雨幕击打成了碎块。
第一二六七章 疯子、陷阱和包围网（中）
雨幕中多了一道被硬生生撞击出来的人形通道，康斯坦斯每一步都深陷泥土里。跨过前方河流的简单起落都重重踏击着地面，看上去偏瘦的身体却能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让之凹陷出半径数米的深坑。
这就像一场加速跑，傍晚的雨幕中，多了一条灰白色的通道。脚步以极快的速度踏击地面，带着康斯坦斯以超过百米每秒的速度冲击向前。所过之处已经掀起一阵大风，像是湖面上行进的小船般，切开了雨幕与地面上的积水，仅靠着奔跑就开辟出一条短暂的路线。
一千五百多米的距离在康斯坦斯眼中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前一段还保持着匀速，待到距离缩小至几百米时，速度在一瞬间被提升到了恐怖的速度。身体打碎的雨珠甚至被康斯坦斯带走，在他身前形成一片迷糊的半圆形薄膜，一层一层叠加着。
“咚！”当目标小楼确切出现在康斯坦斯的感知中，距离下一刻就拉至不到四百米。一名女性坐在二楼房间中查看地图的场景出现在康斯坦斯的脑袋中。也正是此刻，距离再度缩小，腿部力量随即增加，连续的脚步变成了跳跃，不到两三个起落，康斯坦斯已经去到小楼前方百来米远。
一千多米的加速在此刻终于起到作用，距离似乎早就在开始探查的时候就计算好了，康斯坦斯跳跃着落下的瞬间，二三十米范围内的地面被巨大的力量下压凹陷，成为一块圆形的小水塘，很快被横流的雨水灌满。而康斯坦斯也再其后成为一道流星，在这百米距离的半空中拖出一条水雾组成的长长慧尾，冲击到了那幢二层小楼之上。
轰然的撞击声里，小楼因为康斯坦斯的没入而剧烈摇晃。不过所有声音在此刻都好像消失一般，或许只是眨眼的时间，突然升起的橘黄色光亮照亮这小片地方。小楼二层房间的所有外墙上突兀多出一条环形的鲜艳红色熔痕。无论是砖石，还是混凝土，亦或里面用于紧固的钢筋结构，在一瞬间就被超高的温度融化掉。一道圆形的高温气流冲出小楼的范围，如同罩住小楼的光环，此刻再度向着周围扩张了数米远。温度让圆环气流所过之处的空气产生波浪状的扭曲形态，似乎将空间也就此切开。
小楼的第二层在康斯坦斯冲击进入的瞬间，就被整个横向完全斩开！膨胀的空气这时才从那条横向的熔痕里疯狂挤压而出，一时间甚至改变了小片地方内雨水的角度。砖石结构的小楼根本抵抗不住，摇摇欲坠间轰然倒塌。
却是地面在此刻同时颤动起来，它们感应到了毁灭力量带来的恐惧。小镇上淹没脚踝的雨水受到力量，水面之上跳起密密麻麻的水珠。只是那么一瞬间，莫妮尼娜所在小楼往下坠落的砖石里面，一点火星般的光亮出现，没有任何时间过渡，那点火星剧烈膨胀开，如同在这傍晚时分的云层下加了一盏巨大的灯具，开关打开后，光亮就已经去到了它们能达到的极限位置。
没有丝毫的声响，一朵巨大的蘑菇火云在傍晚下屹立在高空的云层下，小镇无声息间便成为一片废墟铸造的平地。雨水在冲击波中形成一道持续张开的圆形浪潮，不断堆叠着朝向远方扩展。狂风再大的力量也在此时变得紊乱，无声的冲击波扭曲着空气，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周围发散。
雨水改变了方向，冲击波穿透的空间里，雨珠全部成为水雾。水雾描绘出了冲击波的实质形状，一两秒后，冲击波带着水雾形成一块长度超过一两千米的半球形帷幕，它将还在上升的蘑菇火云笼罩在内，继续向着四周的更远方扩展。
震颤空气的巨大爆炸声音这时才扫荡出去，像是十几道惊雷一同绽开，地面和空气都在震动，小范围内的雨珠在这声响里几乎解体成为更为细小的水珠，漫开了很大一片范围。
巨大声响下一刻便戳破了冲击波形成的透明半球形水幕，继续落下的雨水将之打得支离破碎，上升的蘑菇火云这会儿也失去大半色彩，火焰被浓黑的烟雾所替代。但它继续往上升高，想要触及高空中奇异形状的云层，但都被高空的狂风撕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坏。等待他的结局不过是在其后迅速被雨水吸附掉，重回地面。
部分水份被高温蒸发成了水汽，弥漫在爆炸中心周围。一片不大的小镇已经完全失去最开始的样子，除了对角位置还有一片小楼留着第一层的建筑外，其余住房全在冲击波与热浪中成为废墟。爆炸中心，一块直径接近三百多米的大坑取代了那里的建筑，残留的火星子里还能看见一大片焦黑的干燥地面。雨水被冲击波送到了千米外的地方，要落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离得爆炸中心数百米的地方，等到雨重新打下来，将铺开一层的泥土混成泥浆时，一支手才从泥浆里面伸出来。胡乱晃了晃，像是想抓住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一道人影从泥浆里坐起来，硬挺挺的不动。很快被暴雨冲刷干净，露出康斯坦斯布满暗红色的身影来。
“真是疯子，小楼下不知道埋了几枚弹头。”康斯坦斯边说边吐出几口鲜血。即使提前感觉到了，可爆炸已经成形，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能靠着生物电感应力场保护自己。但那些弹头的威力完全不是火炮和航弹能比拟的。作为对每个手术者都有致命威胁的战列舰级飞空艇，他的次级主炮便是使用这些差不了多少口径与威力的弹头。
“疯起来连同自己本人也炸吗？”身体上虽然没有伤痕，但还是伤及了脏器，康斯坦斯看了一眼前方隐隐约约的爆炸区域，巨大的深坑里似乎在冒出黑黝黝的光芒，“得先找地方资料恢复，这里的目标太大了。”
第一二六八章 疯子、陷阱和包围网（下）
一起身，脑袋里就传开阵阵眩晕，莫妮尼娜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战列舰级飞空艇的次级主炮弹头，康斯坦斯没有力气去思考。感应力场将所有飞溅的弹片挡下了，但冲击波与热浪，还有弹片上的力量并不能完全防御，很大一部分在过后传递到身上。没有防御类型的手术开发项目，但靠着身体硬抗让康斯坦斯很难受。
暴雨和狂风的寒冷好歹让康斯坦斯获得清醒，衣服成了布条，皮肤上深红色的淤血在自愈能力下得到轻微缓解，可依旧不够。身体内部的脏器和各组织很难受，康斯坦斯几乎每走过百米远，就得放缓脚步来舒缓行走带给身体的负担。过后吐出的鲜血都被他强忍着吞下了肚子，不再是普通人那般的血液，一定程度上，四阶段过后已算是同化融合完成大半，进化带来的改变让这些手术者除了形体还像人类外，与普通人之间早已产生不可能越过的鸿沟。
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一些科研机构对此做过实验了。很简单的实验，证明了四阶段之后，手术者已经从人类的范畴完完全全脱离出来。产生了生殖隔离，即使其中过程和普通人类男女之间的既定流程不差，但却再也不能产生新的生命体。得出的结论，是在身体，即使那一具**上产生了隔离，但手术者还算是人类的一点，便是精神上并未完成关键性的蜕变。
争议性很大的实验，因为后面延伸出来了很多问题。去定义一个人，倒底是应该以身体，还是应该以精神。但不管怎么看，这具身体只是一具单纯用来繁衍的工具却在后来被很多人接受了。
吞下的血液被康斯坦斯的消化系统很快转化成了自我治疗的养分，脚步其后渐渐加快。此刻不忘看了看身后，静止住般的爆炸蘑菇烟云正以很快的速度消散。高空云层上被爆炸冲击出来的空洞被补齐了，暴雨加上狂风的侵蚀，蘑菇云的消散或许就十几分钟的事情。
离开了接近三千多米，康斯坦斯环视周围一圈，感知中找到一块稍微凸起的土包，走过去坐下，靠在了上面，任由雨水冲刷自己全身。自愈让体内的能量急速消耗，有一些成为热量散发，他此刻的体温非常高，接近八十度。说不上难受，但感觉到闷热却是一定的。
“这次回去得好好学习学习有光精细化的手术开发项目能力了，听说不仅仅是对自身存储的各种能量物质，连同力量也好，呼吸什么的都能达到精准的控制。”闭上眼睛，土坡上冲下来的雨水打在康斯坦斯脑袋上，形成一块不大的溅起来的水花，将他的上半身盖在下面。
准备就这样好好休息几个小时再活动身体，至于任务，康斯坦斯已经对明早之前完成不抱任何幻想。莫妮尼娜的准备很充分，并且她也猜对了上层的意思，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即便最后的爆炸不会分辨自己和敌人，可这一次绝对是莫妮尼娜胜利了，至少争取到一段很长的时间来作为自己的缓冲，且明确了上层对这一次护送的真实态度。
时间按照既定不变的速度流逝，可能是几个小时过后，闭眼休息的康斯坦斯猛地坐正身体，抬起右手抓起那把宽刃长剑，将之插在了地面上，没入大半截进去。
他想站起来，极快的思绪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可能，最终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看向自己左前方，一片黑色，夜色很浓郁且湿润，蘑菇云的巨大阴影早已消失不见，康斯坦斯视线里除了近处的模糊雨幕，能看见的就只有随着风流动的黑暗。
“朋友，出来吧，站在那里并不能做些什么。”叹息一声，康斯坦斯带着力量说出这句话，目光也牢牢锁定左前方。雨幕中的人感觉到这视线才慢慢走出来，在离得康斯坦斯五六十米远的地方站定。
“不知道朋友你是哪个部落的人？”
没有得到回应，康斯坦斯落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天气看不下去般，接连几道闪电落下，轰隆隆的雷声卷过这里。
“我们很大概率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朋友。”康斯坦斯忍受不了这种沉默，最终还是开口说话，“你是雷狼部落的人吧，朋友？”
以为还是得不到回应，康斯坦斯正想着如何确定对方身份的时候，带着沙哑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几个小时前，应该是故意为之，几个侦查人员被抓住了。是有人想告诉我这个消息，这里似乎发生了大事情。我想隔着也不过百来千米远，于是过来看看。”
说到好玩的事一样，对方的声音明显变化了声调，“很大的一个坑洞，可以想象爆炸时候的场景会多么灿烂，若是当时在场就好了。”
康斯坦斯不明白对方的话。
“那些侦查人员带来了一串通讯器的无线电复合频率，我试着联系了下。嗯、、、怎么说呢，很有收获，也很有帮助。真的，虽然我不怎么明白，不过我来这里快、、、快一个半小时了。”停顿声像是雨中的男子在看机械手表，“在周围转了很久很久，也找了很久。中间曾经想着离开，不过还是找到你了。”
“朋友，不是很明白你说的话。”话语声已经变得淡漠了，康斯坦斯握紧宽刃长剑，将肺部颇具热量的空气尽数吐出来。
“那边和我做了一场交易。”男子说，“这不难理解吧？”
“疯子的话你也信吗？”康斯坦斯带着嘲弄说，“并且我们很有可能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人，朋友。我在帮助你！”
“‘很有可能’应该不太正确吧？是百分之五十。或许还会更小，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这消息有多少部落知道。”那边传来笑声，“看运气的事情，若我不是雷狼部落的人，你该怎么办才好呢？”
第一二六九章 消耗、交易和利用（上）
两边在此刻都没有了语言，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才说话，“其实很佩服你的勇气，什么都不了解就硬着脑袋冲进来了。整件事情放在以前或许要好一点，现在嘛，这个时期，自己的动作与行事就代表了自己的态度。红星来临，你如此的实力，不该不了解吧？哪一次不是各势力内部重新洗牌，都是大家默认的规则了，只会听从命令可就意味着莽撞了。换句话说，那是没脑子才会去选择的事情。”
“随你怎么说吧。”杵着剑站起来，康斯坦斯动了动脑袋，像是就此认命一样，说话也失去了力量，“我只想当个简单的执行人，工具一般被使用完，然后进入闲适的休息保养阶段。我自己的选择，会对之负责任到最后。”
“嘿嘿、、、”对方的笑声带着不明所以的味道，有嘲弄，也有敬佩，“工具的性质，就意味着在使用一段时间，一定次数后注定会被丢弃。你真想为了闲适的生活，去成为制造工具的人或许才是更好的选择吧。几年后就是你的机会了，想得多一点，考虑得多一点，以后将获得更多舒服的时间。这么去想才会符合你的身份。”
“但是将话说回来，灯光组织内部现在不会怎么安宁吧？”
感觉是对方在提问，即便拖延的时间有限，可康斯坦斯乐意这样和对方多说说话。虽然很重要的一点，他并不知道对方为何和会自己一样拖延时间。在他看来，对方并没有需要准备的地方，以自身现在的状态，肯定没有逃脱的机会。越是往后，自己的反扑将会给对方造成更大的损失和伤害来。
“以前如何不知道，往后确实不会安宁了。这件事一旦发生，消息在中上层扩散开的速度会非常快，要不了多久，就像你刚才说的，很多人都得考虑将双脚放在哪里才是最好的。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成为第一个例子。一直都以为自己这样的人，还有一贯的状态和态度，应最不引人注目，不该被人在意。”
“所以都是有两面性，不被注意确实是真的，但也说明没有人把你看得重要。需要牺牲的时候，大家左右一看，发现平时都没见过你，名字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那当然就是你了。毕竟，不认识、不了解的人，他的下场怎么样，往往都不会被大家关心。”男子像是开导般说话，话音才落下，一道闪电在远处炸开，刹那间的光亮中，隔着雨幕，两人互相看见了对方模糊的黑影。
康斯坦斯正想接上话，后脑处就炸开两团灿烂的亮光，无形的感应力场早在察觉到男子时就时刻包裹住了自己。从远处呼啸而来的两枚狙击子弹弹头化为散发亮白光的金属液体，从康斯坦斯后脑处分开，溅射向了两边。
至始至终都没有将注意力从左前方转移开一点，但突然来到的袭击依旧让康斯坦斯的关注出现一些松动。刹那间，或许就是闪电光亮即将消失的那一刻，一道人影已经站在康斯坦斯面前。
下意识就举起宽刃长剑挡在身前，不可不畏急速的反应让一把长柄斧停顿在康斯坦斯的脑袋前方。
“铛！”响声带着一道扭曲空气的高温气流从武器交击出扩散而出，康斯坦斯与男子一同随着凹陷的地面沉下去时，两把武器碰撞产生的高温冲击已经将周围五六十米范围内的半球形空间清空。
横流的雨水，还有半空密集的雨幕几乎是一瞬间就消散无形，成为不具备形态和颜色的流体，随着巨大的空爆声音，直接向着更远处冲击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道附着焦黑颜色的十来米长斩击痕也突兀出现在了康斯坦斯身后。两人脚下泥土此刻似乎正在以极高的压力向着外界喷涌高温气体，湿润且灰黑色的泥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黄，被狂风和雨水压在地面上的荒草第一时间就毫无痕迹的成为了灰烬。
完全看不见一点燃烧的痕迹，但极快流失所有水份，还有不断朝着四周扩展的焦黑足以说明两人之间无时无刻不在迸发出来高温能量。
又是两道闪烁白亮光芒的金属液体从康斯坦斯脑袋上分开飞溅，他原本还未恢复的红色皮肤这时开始出现不怎么明显的皱纹。像是在急速经历走向老年的过程，康斯坦斯双手支撑着宽刃长剑，可怎么也不能将上面劈下来的那把长柄斧顶开，只能看着自己与男子一同，随着深坑的下陷缓慢沉下去。
“两分钟！”男子咬着牙齿，狰狞的笑容布满整张脸，“即便你分解身体所有的无用组织结构，其支撑生物电感应力场的能量最多就是这个时间。那时，你身后的两位狙击手就可以直接击穿你的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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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前几个小时，小镇爆炸的边缘处，安静的雨幕里，一块足够二三十厘米厚的合金钢板被一脚踢开，重重落到一旁。合金钢板在爆炸中已经成为凹形，一块伤口般被撕裂的痕迹正好出现在合金钢板中间，深入十几厘米，但还是未将这块特制的合金钢板直接撕裂。
制定计划的时候就经过了详细的理论值计算，从地面上爬起来的莫妮尼娜至始至终都未担心过这一点。
用恍惚的脚步朝着前方走了数百米，最终莫妮尼娜四周环视间，去到右方位置，坐在了一根生锈的金属棒边。周围已是一片农田，虽金属棒子上的碎布被风吹走，但还是能确定这应该是用于驱鸟的简易东西。
深呼吸几口气，莫妮尼娜将金属棒子从地面下拔起来，一个焊死在金属棒一端的箱子被她放在了身前。立即将里面的所有药剂一一注射到自己体内，待到呼吸变得舒缓后，莫妮尼娜拿起包裹好的通讯器，按下了联系按钮。
“马上控制目标，让他们传递信息过去！”
第一二七零章 消耗、交易和利用（下）
放下通讯器，莫妮尼娜看向被摧毁的小镇，凝视很久才偏过头。拿起箱子，她转身走向另外方向。脚步很慢，不到一两千米的距离花费了她数分钟时间。过后脚步倒是越来越快，提前准备好的药剂开始起到应有的作用。
通讯器传来联系时，莫妮尼娜已经开着礼车驶向据点方向。在这处小镇待了很长时间，不过在上面花费的精力终于能在今晚得到回报，一切看来都有相对应的价值。
通讯器接通便是轰轰的雷声，另外一处没有说话，但莫妮尼娜知道对方就是雷狼部落队伍在一众小国中的总指挥。想了想，莫妮尼娜才将早就准备好的条件告知给了对方。并不害怕对方不接受，莫妮尼娜从火焰联盟接收到货物，发现身后有不应该出现的人后，在那时就对这次任务有了模糊的了解。
经常进行其他地域的长期潜伏任务让她学到了很多东西，都是对于模糊印象的把握。看成原本就没有科学依据可循的属于女性的第六感被无形之中加强，这样也毫不为过。但对环境变化的敏锐洞察也是重要原因。
常年没有回去组织内部，任务结束后回归这个环境，莫妮尼娜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两者间的巨大差异。组织内部不再是以前的那样了，加之结合红星越发逼近的影响，莫妮尼娜回去组织后可谓在很多方面都花费了巨大精力。
在小镇的等待是莫妮尼娜对组织，还有对一众高层最后的信任。准备了很久，但不久前康斯坦斯撞进小楼二层后，莫妮尼娜确实感到了巨大的失望。组织给了她很多，可那瞬间，这些东西全部崩解了。
组织不亏欠自己什么，自己也不会欠下组织任何东西。提供的各种便利与资源都在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任务中作为对等的筹码，全部交易过去，并另双方都感到满意了。
莫妮尼娜站在准备好防御弹头爆炸威力与冲击波的合金钢板上，按下起爆按钮的时候闪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有选择的话，她还是希望情况的发展不这样走下去。往后时间，无论怎么看，即使组织内部开始因为某些原因出现病变部分，但总会有医生样的角色站出来。莫妮尼娜相信这点，另外，单从势力上来说，红星到来的时代，组织就是一个巨大的避风港。没有依靠的手术者，想要找到这般势力加入进去，短时间内都不可能获得很深的信任。
对莫妮尼娜这样得四阶段手术者，情况更是如此，而且只会更加严厉。
确定自己成为牺牲品后，开着礼车的莫妮尼娜反倒觉得轻松了些。对以后没有好想法，起爆弹头的那一刻，自己的直属上司拉尤也好，还有更上层的绿树也罢，就算是彻底断绝了所有关系。
如同喝醉了一样，莫妮尼娜难得从疼痛的身体上感觉到了久违的快感。听着未断开联系的通讯器，莫妮尼娜说话也变得快捷起来。虽还是早就准备好的那一套说辞，可带入其中的感情完全不一样了。
“此次运送的货物肯定要比你想象得多，因为中途我们还与去往另外地域的其他队伍对接过。大概是为了满足上层之间的交易数量吧。这里愿意拿出一份和你分享。装作不知道的话，任何责任都可以推到上层的交易谈判破裂，组织这边欺骗了你们上。”莫妮尼娜直接拿出了自己手上最为贵重的筹码，被调换的货物放在哪里，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不到五个人知晓而已。
将其中多出来的部分完全看成了自己的东西。是有全部吞下的想法，不过想到过后面对组织编号成员的追杀，还有自己所了解的组织在这片小国中的情报能力，她最后抛掉了这个念头。
仅是绿树一个敌人就足够她必须逃到其他大型国家中了，若是连同任务既定的份额也减少、、、其他几位高层没有一个是好脾气的人。再则，过后她还要借助任务顺利完成，靠着其他几位高层来牵制绿树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交谈持续接近大半个小时，大概莫妮尼娜完全放松的心情让话语中多了一层感染力来，交易不能说就在那时达成了，对方对自己愿意交出一部分货物完全是抱着看笑话，以及陷阱的心态。但她知道，几个小时后，对方绝对会过来小镇查看。
总之目的是完全达到了，剩下的，就得看各自在计划上倒底做到何种地步。
凌晨五时，莫妮尼娜去到据点所在中心城市边的一座小镇上，在那里入住进了简陋的旅馆中。
“接下来，就是古木小队了。”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双腿上正在恢复正常皮肤颜色的莫妮尼娜自顾笑起来。
、、、、、、
持续观察直到晚上，据点内部的安静让卡西亚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完全猜测错误，不仅仅是汀娜他们没有一点动作，连同古木小队也是相同状态。不是相安无事，双方似乎都在克制，等待信号一样的东西传进各自的耳朵。
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卡西亚躺下了，吐出一口气。雷狼部落队伍的踪迹追踪不到，跟踪来到据点也没有实质性进展。且古木小队一直待在据点内，反倒成了他们的保护伞。
不可能直接进入据点，虽说潜入的难度对卡西亚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不过暗中杀死几名古木小队的人，后续会如何发展，卡西亚想了很久，感觉确实把握不到大致的走向，于是放弃了此想法。
转而考虑科尔克瓦处得来的奇异者的资料，卡西亚在这些时间的思考中找到了一个重要点。
火焰联盟中的奇异者，重点是在于锻炼自己的精神，说成意志也可以。最后都会归于同一点，这与帝国的手术相似，或者说虽然两者的过程与方式不同，借助的东西不同，但想要达成了各个阶段的目的，以及最后的极致目标却都是一样的。
抑制、压制、控制！可以这样总结，卡西亚想，不会有大偏差了。
第一二七一章 去到三阶段的定论（上）
帝国内部手术者为抑制龙类组织，将这一步交给了抑制管。火焰联盟那里，则是变成了抑制第二类生物引导身体改变所带来的影响。按照科尔克瓦的说法，奇异者的死亡率并不高，相比较帝国的手术，要低上很多很多。并且很多时候，奇异者也并不需要镇定剂这般的东西来帮助抑制才植入体内的活性很高的龙类组织。
可他们却需要面对另外一个难题。第二类生物的引导会引起身体某些部位的异变，随机性的事件，像是隐藏在这些地方的极高天赋被第二类生物的引导提前引爆了一样。这样的随机事件所引发的后果，却是和帝国的手术非常相似了。
奇异者将这种病变的组织称为畸变，高度活跃，且具有自我意识般的部位。等同于增殖后不受控制的龙类组织，会侵略性地不断吞噬周围的器官和机构用于壮大自身，最终达到吞噬整个奇异者的过程。
当然会有一些特征，类似发烧后体温升高一样的反应，奇异者们注意到这种状态后，往往都能确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过后靠着自己，或是靠药物与治疗，用以缓解与抑制这种情况。
但凡不会选择根治，属于身体的一部分，实行彻底治疗反倒会导致这些具有天赋的部位失去他们应有的优势。所以，这些出现问题的部位在过后都会成为奇异者们特别去照顾的地方身体的本能很少会出现欺骗自己的谎言。
这是相对于手术一二阶段的情况，待到正常渡过这时期，想要去到第三阶段，科尔克瓦给出的答案便是尝试去控制发生畸变的部位，看成对身体有天赋的部位、功能进行最为初期的利用未尝不可。
“利用或许还说不上，我自己认为更像是带着绝对命令一样的压制。靠自己使得这些部位不会在正常情况下出现不利于自己的因素。仅是这一点，越往后，就感觉越困难。控制它们的话，听教导我的老师讲，过后可以做到，不过难度更大。并且越是具有天赋的人，这种难度相应地就会加大很多。奇异者身上，具有天赋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这些天赋大概率会反馈到畸变部位的数量上。也就是说，具有天赋是一回事，想要将之完全发挥出来，成为优势，就意味着你必需比别人小心，比别人更加努力的去训练和锻炼，来压制这些畸变部位才行。双向的事情，这就是我的大致感受了。”
“另外，到现在为止，对于这些因引导而畸变的组织，就我自己所了解的全部资料，除非是被逼迫得没有办法，靠药物和治疗手术的奇异者很少很少。我们都将之看成一种考验。而抑制上，精神就显得尤为重要。”科尔克瓦那时很努力的去形容这种不好描述的东西，“它和思考、想法不一样，有时候，你真的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
“我们正坐在这里说话，你看着我确确实实坐在后座位上，但另外一个我却好像是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人交谈一样。如同一个拥有我全部感受，不受我影响，却又可以控制我的绝对旁观者般。大概就是这种不算好的感受吧。我的锻炼还太少，进入这种状态还需要很多前提条件才行。不过当我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状态时，就是我确定进入第三阶段的时刻。”
卡西亚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些话，手术阶段在第二阶段不再前进，虽说自己的速度绝对在帝国的历史里能排上前几位了，但还是不够。
“能在自己休息时，在一旁亲眼看见自己正在休息一样。”找到其他可以替代理解的方式。将其中能与手术者相互转化的部位都替换后，卡西亚最后得出的结果，与自己最初所设想的还是有些不同。
“不仅仅是那群老教授们，军部学校中的资料也一直提醒我们，不到最后完成五阶段的同化融合，拆下所有抑制管就意味着慢性死亡，存在极大的风险。可根据科尔克瓦的说法走下去，自己似乎应该拆下全部的抑制管，尝试人为抑制那些增殖组织。”
感觉到这里出现了分歧，卡西亚过后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即便龙类组织是人为植入身体中，但同化融合让他们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虽然是不完全的。说到命令性的控制，是否可以理解成为开关一样的状态。”想到了让龙类组织主动增殖的事情。以往，龙类组织要么是受到巨大刺激，要么便是自己在拆除一些抑制管导致失控被动造成。知晓巨鲸的方法后，卡西亚有了可以去主动开启关闭的开关，但巨鲸方法依旧不是靠着自己。它更像是一个过后安装在自己身上的按钮，这些时间里做到的，不过是按下按钮的手法动作更加娴熟罢了。
确实没有主动靠着自己的命令去让龙类组织增殖，要说身体上有什么特异点，有类似科尔克瓦所说的畸变部位，卡西亚认为只有龙类组织了。
且顺着这条线索走下去，卡西亚很顺利的将之与鳞化状态牵连起来。同样是极大部分需要靠龙类血液来激发的状态，卡西亚至今没有主动进入过鳞化状态。虽然知道那些物质来自于自己的骨头，还有血液，但如何让它们受自己控制的这一点上，一直都没有大的突破。
“难道这就是我要去解决的问题点？”躺在厂房的横梁上，卡西亚睁开眼睛看着铁皮敞篷，哒哒的雨声似乎代表着无数的确定信号一样。
科尔克瓦并未将他自己如何可以控制畸变部位的过程陈述清楚，他对那过程有着相当的模糊概念。就像对精神的概念一样。
“不断的训练，还有不间断的任务吧。”科尔克瓦补充了一些，“我是在一次任务回来后发现这种情况。等到反应过来，我的老师便说我进入第三阶段了。就是这样一个根本不被人察觉的过程。”
“只是对自己不适用。”很明白自己身上最开始植入二十四根抑制管，就代表着自己绝对没有科尔克瓦那样的天赋。不间断的锻炼倒是有的，但起到的效果不大。
不过急速运转的思绪间，卡西亚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法来。
第一二七二章 去到三阶段的定论（下）
卡西亚知道自己对于别人有一个巨大优势，这具身体的体质因苏卡琉斯而变得特殊。若以上的猜测和推论都正确，相比较其他人，卡西亚认为自己已经算得上是半个三阶段手术者了。
科尔克瓦说过自己感觉到实质性的精神，在任务回来偶然发现可以对身体畸变的部位进行命令形式的控制后，便进入到了第三阶段。听起来非常轻松，但卡西亚可以想象科尔克瓦为此付出的代价和训练。不间断任务的难度绝对不会低，毕竟他从科尔克瓦身上感觉到了危险气息，自己也明白若是不进入鳞化状态，对科尔克瓦的机会并不是很大。
重点当然不是在科尔克瓦的任务难度与训练上，而是在于命令形式的控制上。可以从中知道，在未进入第三阶段前，科尔克瓦不能进行这种控制，作为一种表现和特征，卡西亚这时反过来看自己，才发现了这特殊的一点。
“自己不能控制身体主动进入鳞化状态，龙类组织的增殖也是经由巨鲸方法来刺激。但自己确确实实进入过鳞化状态，并在这种状态下，可以开始控制龙类组织的增殖了。”两者都是靠着外物来实现，卡西亚感觉只要这个结果存在，自己应该就能从中找到捷径、、、不称为捷径，课本般的学习方法更加合适。
进入第三阶段的过程在自己身上仿佛被打乱，甚至相反。不过卡西亚设想，若是有机会、时间来让自己没有次数限制的不断循环进入鳞化状态，并在鳞化状态维持的时间里努力练习对龙类组织的控制、、、即便过后会从这种状态里退出来，但控制龙类组织的感觉绝对不会从脑袋里消失。
并且在借由龙类血液进入到鳞化状态的那短暂过程中，卡西亚也能靠着没有次数限制的循环不断去感受和体会。
“只要拥有足够的龙类血液，自己就能凭空多出两位精细教导自己的老师。看成有模板的训练，在不断的循环里，总能从数量的堆积中去寻找到那种被科尔克瓦称为说不明白的感觉。积累下，某个时间自身能做到与模板一样，或许那时就是自己进入到第三阶段的时候。”
突然想到的方法在其后被卡西亚从各个方面进行设想和考量，“不能说绝对可行，但也找不到不成立的依据。”
已经不止一次怀念在军部学校时的好处，卡西亚这时体会到了身处在军部学校那种环境，或是成长在大势力中的便利性。
普通人之间可能没有这般巨大的资源和出身差距，手术者群体的圈子中，若自己在进行手术时的梦境中没有和苏卡琉斯交谈，不说自己会被处理掉，即便过后成为一个植入**根抑制管的手术者，面对钢铁浇筑起来的牢固势力堡垒，卡西亚确实想不出来除了主动加入到这些势力中为之效力外的其他选择。
就算是一众小国中不错的奇尔王国，内部的手术者们，资源和手术开发项目资料的缺乏就已经逼迫着他们去做身体机械化改造。而这种改造，往往都是两个极端的表现要么是没有各种资源去利用，要么便是什么资源都不缺少。
“当初决定离开帝国的时候，就应该多些想想接下来的所有方面。”说后悔倒不是，只是卡西亚感觉随着时间推移，考虑得更多是好的方面，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确定这种方法可行后，卡西亚转而回想以前对第三阶段的猜测。声波探测一直都在关注据点周围，没有特别情况去打扰他的思考，卡西亚开始不断向过后的计划中添加种种东西。唯一情况只有探查的过程中，有一股低声波从很远的地方传递到了这里。
卡西亚猜测是爆炸造成，明显感觉距这里有一段距离，也就没有具体去在意了。
今晚同样没有卡西亚想要的结果，据点内部呈现的安静、平和反倒让卡西亚个人感觉到不适应。
从半睡眠状态中醒来，卡西亚看时间正好是凌晨五时左右。在横梁上活动身体的时候，一直车队从远处进入声波脉冲的范围。
“还有队伍朝向第四队伍汇合。”心里疑惑的声音带着声波脉冲扫向那支车队，十几辆车，坐着全副武装的组织成员。但车队中没有转载货物的卡车，这是从其他队伍分别增调过来的援助。
果然在靠近这片工业园区时，车队一分为二，大部分秘密绕过一个大的圆弧路线与园区边缘的那支队伍汇合了，剩下则进入到据点内部。
“大概不会等太久。”卡西亚注意着据点内部人员的大致动向，自言自语，“要不要联系科尔克瓦，从他那里获取一些信息？”
卡西亚开始自己给自己做出选择。
、、、、、、
“需要什么证据吗？或者你说一个位置，把尸体放在那里、伪装一下找人给你送过去也行，还是说其他可以验证的，能让你相信的方法？”
莫妮尼娜接到通讯，按下接听按钮后放在耳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去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着玻璃窗上溅起的密集水花，“真地死了？”
“死了，费了好些时间。”很冷漠的回答。
“那就行了，将尸体送到这里去吧。”莫妮尼娜听后点点头，随即说出一个地址来，“不是很远，四五个小时就能办妥。”
“你那边呢？”
“我这边不用担心，若是有那份能力全部吞下，断然不会有你的事情。”莫妮尼娜丝毫不去在乎对方的感受，“时间有限，就今天上午，我希望你能将东西准确地送到指定地点。确认只需要一两个小时，一切顺利，我们两个都没怀有其他想法，公平安静的完成这次交易的话，下午四时左右，你的那份会由一支队伍运走的。地点嘛，那支队伍出发后，就得你在下午四时联系我了。”
莫妮尼娜想到开心的事情，“没有问题？”
“没有，也希望你那边真的没有问题。
“大家都是一样。”莫妮尼娜回话，但电子杂音说明对方已经切断了联系。
呼出一口气，莫妮尼娜站在窗前几分钟，这才转身坐回床上，联系上自己的副官。
第一二七三章 博弈、截获和接触（上）
“莫妮尼娜大人。”副官周围很安静，话语异常恭敬，联系不是很多，所以副官知道，每一次联系都代表着有着重要信息与命令会被传达过来。
“将计划启动，我会另行通知古木小队，你做具体传达。”简短的一句话后，莫妮尼娜切断了联系。紧接着她立即联系上古木小队的队长佩吉尔，“有新任务交给你，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
古木小队虽是护送队伍的成员，可莫妮尼娜对他们并没有直接的指挥权。这一点一直让莫妮尼娜很难办，有强大的队伍不能使用，且任务开始不久后便对任务产生了质疑，这让莫妮尼娜很早就在心里有一些想法。
不怕古木小队不接受这项任务，莫妮尼娜绝对相信佩吉尔是早就知道今晚会发生的事情。不过在佩吉尔的想象中，自己是不可能亲自给他传来联系下达命令的。这意味着什么，莫妮尼娜觉得佩吉尔肯定比自己清楚太多。
先不说自己还活着就意味着拉尤那边的失败，另外由此给自己造成的怒火应该谁来承受，还有因为这次攻击能让自己看清楚的东西，佩吉尔同样都很清楚。
继续呆在据点里就是慢性死亡，期间便是完全看莫妮尼娜的心情来决定自己的性命是被保留，还是在一个不知道的时间全被收走。另外向外面的各部落传递消息也需要外出，莫妮尼娜启动据点后便让副官对那里进行了无线电信号的干扰，除了特殊用通讯器，再加之通讯机器的加强功能外，不会有丝毫的信息被泄露出去。
这两项条件就足以逼迫古木小队无条件接受莫妮尼娜的命令。
能感觉到通讯器另外一边正在做抉择，莫妮尼娜一点也不着急，康斯坦斯的尸体被运送到指定地点至少需要三个小时，她这边再以确认拖延一些时间，期间足以做完所有准备。
通讯里只有间歇性的呼吸声，持续几分钟后，佩吉尔终于做出选择，至此完全进入到莫妮尼娜给他设定好的路线上了。
“只要出了据点，自己就能找到机会。”佩吉尔答应下来，顿时感觉到大脑传来的一阵眩晕感。上层拉尤的承诺没有兑现，莫妮尼娜还有说话的力气，虽不能确定被派来对付莫妮尼娜的人是否也活着，但佩吉尔知道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后，第二次的难度将会以倍数增长。第二次攻击的时间差中，自己不具备反抗莫妮尼娜的能力。即使立即通知拉尤大人也不会有作用，莫妮尼娜杀死他们需要的时间对比拉尤那边增援再度抵达的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出了据点之后。
现在佩吉尔的脑袋里很混乱，他完全想不出莫妮尼娜倒底想做什么。在休息的房间中一边喝着酒，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佩吉尔在思考，哪怕是想出一点点端倪来，他都觉得自己至少可以获得一些心理准备与安慰。
在得出结果之前，却是莫妮尼娜在据点的副官敲响了佩吉尔的房间门，告知他任务的具体事项与安排将由她代为莫妮尼娜通知。
几分钟后，副官、汀娜等人、佩吉尔与古木小队几名分队长，以据点内其他队伍的队长们全部聚集在小楼的第二层，一同看向桌面上的新地图。上面只画出了一条路线，弯弯曲曲绕向奇尔王国板块的中心。但最终地点并未去到深处，在途中的一座大城市停下了，离得据点的道路距离，目测总行程超过七八百千米。
“莫妮尼娜大人十来分钟前传来通讯，说此次任务的目的地已经不能再等待了，现在迫切需要我们护送的货物。当然不是全部，一小部分也行。所以针对这次突发**件，莫妮尼娜大人制定了一项秘密护送计划。”
副官指向地图上的线路，示意后当即用红色笔在那条护送路线边又多加上几条临时的线条来，“届时，会有一支队伍负责护送，而另外的队伍，除了一部分人员驻守据点外，其他人则带着假的货物到周围进行迷惑。大家都知道队伍中出现了问题，只是目前我们尚且没有能力去确定问题出在哪里。所以需要必要的掩护来帮助这一支应急护送队安全抵达目的地。”
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应答，全部认真听着副官的话。很满意这种情况，特别当看见古木小队的人也加入到了沉默里，副官很想露出微笑，但全部都只能表现在心里。
“应急货物的护送，莫妮尼娜队长已经决定下来，会由古木小队亲自护送。”看向佩吉尔，副官在等着必要的回答。
“没有问题。”佩吉尔没有感情的说出一句。
“那么三支掩护队伍，以及呆在据点内、增援和防守的队伍，分别由、、、、”
更像是简单传达任务信息的作战会议在不到半个小时内结束。离开房间，汀娜等了会儿才去找到副官。
“全都是莫妮尼娜队长的意思，包括护送选定古木小队也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很遗憾，在队长的计划中，并没有让我们歼灭古木小队的这一选项。掩护也是真的，计划中明确说到照着它去执行，所以，刚才我说的都是必须做好的命令，而不是为了迷惑古木小队的说辞。”
“不会真的是实验室基地那里需要货物？但奇尔王国和周边国家内，除了国王势力外，所有可以征调的组织成员已经全部加入到护送队伍中了，目的地那里真的有对接人员吗？”
副官摇摇头，沉思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汀娜，“不要多想，队长传来讯息告知计划启动就一定有她的用意。肯定知道古木小队有问题，但队长了解的信息，还有需要考虑的方面肯定比我们多很多，在执行命令时保护好自己就行。掩护过程不会很顺利，将古木小队放出去后，这里的信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进那些部落的耳朵中，要做好准备，无论是你们，还是据点这里，都是问题。”
第一二七四章 博弈、截获和接触（中）
汀娜带着无奈离去，站在副官房间门前看向休息处聚在一起的古木小队，模拟着他们走出据点之后，各个小队都将遭遇何种情况。去到礼车的维修和改装处，杜德勒正在帮忙。汀娜加入进去，来到杜德勒边上。
“你没有发现据点这里虽然聚集了很多人，但也少了很多人吗？”汀娜靠近后，杜德勒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开口说道，“有一个重要的信息，我尝试过联系麦金托什，但好像联系不上。当然不是出事了，像是被移出我们可以联系的范围，去到另外一个单独的网络中。”
“莫妮尼娜大人的后手？”汀娜一直都很关心麦金托什的情况，以两人的关系，断然不会被分配到同一任务中。虽然很早就知道这一次任务为什么会这样，但这时她也终于感觉到为何在队伍和任务的分配上，具有感情的两者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不会被放在一起的原因了。
“后手不知道，莫妮尼娜大人思考的范围要比我们大很多。换做是我，古木小队在进入据点的那一刻，就该被充足火力集中攻击。他们能活到现在，若不是更上层的压力落了下来，那么，很有可能是莫妮尼娜大人有重要原因，需要他们活着了。”
两人交谈到最后都没有得到结果。不久后，古木小队在休息小楼前集合了，是在领取护送重要货物的物资武器装备和弹药，以及据点维修与改造处的礼车。同时，四辆运送货物的卡车这时也终于被开出来。停靠在停车场最里面，在拉开的警戒线里，很容易看出来那四辆运载卡车是第四队伍护送的车辆。
在据点由第四队伍开启的那一刻，他们就第一时间被停在了那里。
副官跟了出来，亲自指挥技师们开始对运载卡车进行检查和必要的维护。两个小时后的检修结束后，副官提着一个密码箱子去到运载卡车边。箱子里面装着被精心保护好的四张密码卡片。在货箱的一边找到了插槽，根据上面的代码，副官分别将密码卡片插进去。能从声音中判断出货箱内部确实生出了变化，只是被伪装后的外表全部挡住。
四辆卡车上没有一点弹痕和爆炸产生的凹陷，第四队伍的保护下，雷狼部落根本不能对这些重要的运载车造成一点破坏。
“已经完全启动保护装置了。”收起密码卡片的副官去到警戒线之外，看着安静停在前方的卡车说，她身旁古木小队的队长们，还有汀娜等人都一同看着，却不知道各自心中的想法。说话间，副官在数人面前再度打开密码箱子，抓起四张密码卡片，直接将之全部捏碎。
细碎的精密齿轮落满副官脚的周围，佩吉尔和汀娜他们都没有露出任何神色。这种保护与密码卡片的机制已经很熟悉，组织内部的重要运送任务都会实行这种办法。每种密码卡片都是成套生产，一半交由护送队伍，一半交由接收队伍。
即便使得货物被破坏，也不愿意交给别人。不仅仅是组织实行这种想法，其他很多大势力都是一样。
“莫妮尼娜大人会亲自传达出发的时间，我预计就在今天。”副官走向自己休息的房间，“大家做好准备，到时候不能有丝毫延误。”
中午，副官去休息处拿完食物，直接回去休息房间。一面吃着食物，一面翻阅着面前的资料，大都是地图之类的东西，仔细看着。不过在边上，通讯器一直闪烁着红灯，那是关闭的提示灯。
金属刀叉不时碰撞盘子，加之副官用笔在地图上画着什么时稍微有些用力了，安静的房间中，小范围的点性声音组成了一连串不算流畅的密码语，不知道被传递到了何方。
、、、、、、
联系过科尔克瓦，但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卡西亚不怀疑那串无线电频率的真实性，只是转而思考科尔克瓦处是否有碰到什么麻烦事情。或者，这是科尔克瓦故意为之，他明白卡西亚带来的威胁，此刻想用各种方法让卡西亚心里多一些警觉。
卡西亚不去担心，依旧极具耐性的监控据点。上午看见了据点内部人员移动出来四辆运载卡车。第四队伍启动据点就放置于那里，其中是弹头，还是货物，距离造成卡西亚不能使用高频声波穿透，这使得他也没有办法知晓。
不过中午时候，在工业园区边缘的那支隐藏队伍终于有了动作。有那么一两分钟，接近三分之一的人凭空从声波脉冲探测中消失不见。十来人也离开队伍，徒步去到更远处，从工厂中开出礼车去到同一条道路上，很快消失在探测范围内。
“开始了？”凭空消失的那些人卡西亚并不担心，稍微思考一下就猜到那些人都去到了地面之下，“能隔绝声波脉冲的深度，地下水道吗？”
从横梁上跳下去，卡西亚潜伏着走向工业园区边缘，高频声波脉冲开始不断穿透地面，一条条埋在地面之下的地下水道网络浮现在脑袋中，组建成为一张地图。虽然水道中此刻全是雨水，但没有机器驱动的它们，并不能阻挡全是手术者的队伍在里面前进。
只是靠近那支队伍不到五六百米，高频声波脉冲中突然出现的空荡感让卡西亚停了下来。此刻，他脚下确实有一条地下水道，不过这条通道似乎并未与其他网络接通。更像修建据点时就考虑到了的安全逃生通道，里面没有灌满雨水，消失的那三分之一人员，此刻也陆陆续续进入到卡西亚的探测范围里。
几乎每个人都背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里面装着的全是白金火药。这些人去到通道连通的一片空腔处，开始用那里堆积的材料，制作最简单的炸药包。
“倒底想做什么？”卡西亚揣摩不透对方的想法，可依旧花了时间，将这片工业园区大半区域全部走了一遍，一张详细的地下水道网络被画进他的脑袋中。
、、、、、、
“大人，已经传来数次联系了。”莫妮卡提醒科尔克瓦。
“我知道，再等等。中间没有继续跟进联系，说明不是很重要。我们不要参与进去，否则以他的实力，单独一人行动肯定都是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就行了，组织不再是我们的目标，没有理由去消耗。”科尔克瓦变得轻松很多，“等到下次连续联系我们再通知一声就行了。”
第一二七五章 博弈、截获和接触（下）
“雷狼部落最近失去声音了，自从暴雨天气来临，上一次和我们的接触就是最后的信息。”莫妮卡将一个辅助与情报员的工作处理得非常好，各方可见的信息全都在她的脑袋中交织着，“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初给我们组织队伍资料的人与雷狼部落有着直接关系。组织从雷狼部落拿走大量浓缩血液和提炼过的鳞片，这个信息最开始也是从雷狼部落那里传出来的，这样基本可以推断此事件涉及到了一些大人物。”
“我们又管不着大人物，这个时间很多人都会放飞自己，特别是上面那些谨慎了太长时间的高层了，想法很多很多，奈何和平时期，谁要是露头就是被大部分人狙击的结果。不过我倒是对这批货物的来源很感兴趣，雷狼部落的出货量很大，根据火焰联盟内部的规定，如同它这样的大部落，即使可驯养的龙类数量会很客观，不过因为与各极限地域内的野生种成年龙类签订了各项契约、协议，不仅仅是他们，我们火焰部落也断然不敢大量杀死驯养的龙类。从他们身上取得必要资源血液、鳞片之类不敢过于压榨了。”
见到科尔克瓦说到一半看向了自己，莫妮卡想了想，很快从脑袋里的资料库中调出信息，并且分析出可能。
“大人你是想说万龙巢穴吗？”
“对，那里就像是三大巨型国家间的灰色地域，依托雾之国度而成。那片古森林中，强大的第二类生物，或是类第二类生物大都会进入里面。雾之国度被称为死亡国度，不仅仅是因为那颗处在森林中央的世界树，树脂散发出来的气体形成雾气，带有毒性，不习惯的话会是巨大问题。并且雾气里还形成了某种东西，据说对四阶段过后的手术者有着致命性的压制作用。加之这些第二类生物和类第二类生物盘踞，那里自然成为人类的禁区了，三大巨型国家的手术者都被包括在内。”
“不过在那里击杀龙类的话，并不违反什么。”莫妮卡接上科尔克瓦的话，“大人，为你进行引导的白雷蛛也在那里面吧？”
科尔克瓦点点头，“确实是在古森林中，不过当时我们并没有进入到雾之国度里，能目视到包裹着世界树常年不散的雾气，距离应该不会太远。那只白雷蛛自己走出了雾之国度，在外面帮我进行了引导。这些不重要，莫妮卡你应该知道再有一些时间就要开始的祭祀仪式了吧？”
“这与雷狼部落的货物来源似乎没有直接关系吧？”思考后，莫妮卡没有在脑袋中找到两者间合适的联系。
“直接关系倒是没有，不过祭祀仪式快开始了，雷狼部落为了准备，会不会动用一些自己隐藏起来的资源，来为他们自己选择的参加仪式的人选换取一些必要的准备？灯光组织一直都很神秘，知道其秘密的，三大巨型国家里面也没有多少人。我是在考虑这些方面，毕竟祭祀仪式曾经引发过奇迹，虽然那时的火焰联盟没有能力从自然协会同盟手里保护好这个奇迹。但今天，有红星作为最重要的保护，再加上圣多拉格帝国内部的巨大麻烦成功吸引了左相和右相两片大陆上的绝大部分注意力，所以、、、”后面的话没有在往后说了，到此，莫妮卡已经明白科尔克瓦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一场巨大的博弈，但主动权并未握在自己手上，是靠着圣多拉格帝国内部的那名超越五阶段的手术者。会不会出现问题，我们知道这样的存在就是力量上无可替代的巅峰了，但左相和右相大陆上，它们绝对有与之匹敌的人，或许还不止一个。”顺着思路走下的莫妮卡说，不过这时更像是她与科尔克瓦之间的闲聊。
“圣多拉格帝国可比火焰联盟有底气多了，那是在战争中建立起来的国家，一开始同样有与神圣十罗帝国和自然协会同盟接触过，只是后两者失败了。即便圣多拉格帝国占据后相大陆的面积不多，与我们、远海共同国平分后相大陆吧，但是后相大陆后面的无尽海却成了他们一手掌控的区域。我们和远海共同国都临近中央海流带，被影响了很多。”
“以我目前的视界，还有站着的高度，能看见的东西并不多。或许更上面是另外一种样子也说不一定。做好准备就行了。”科尔克瓦带着放松的心情说。
莫妮卡在一边看着，“大人，与卡西亚合作就是你的准备之一吗？”
科尔克瓦看向莫妮卡，笑起来，没有回答。沉默降临，但丝毫没有影响房间里非常和谐融洽的氛围。
下午，科尔克瓦像是感觉到什么，从休息中睁开眼睛，起身去到橱柜边拿出酒喝了几口，不久后通讯器响起来。莫妮卡拿起看了看：“卡西亚联系过来的。”
“接通。”放下杯子的科尔克瓦走到莫妮卡身边，接过了通讯器，“你好啊，卡西亚先生。上午有些事情耽误了，没有及时回复你真的非常抱歉，希望你不要生气。不知道这次，有什么重要消息带给我？”
“几支组织护送队伍再度出发了，已经确定一支队伍的运载卡车里面确确实实装着货物，不是很多，平分后，却刚好够我们两个人吞下。有兴趣吗？”暴雨和雷声预示着另外一边正在礼车里面。
“当然有兴趣，我对这次组织队伍护送的所有货物都有兴趣。但都要看情况的，卡西亚先生。”科尔克瓦笑着说，但眼神已经变得认真起来，“那么，具体情况是？”
“整个古木小队，一共七十一人，配备重型火力，十一辆改装礼车，加四辆运载卡车。防护上面，十一辆改装礼车都是内嵌了钢板和复合防弹材料板，防御两发重型狙击枪的子弹应该问题不大。五辆加装了坐式重机枪，都为五管带弹链，备弹的话，从礼车轮胎的情况看，大概在一万五千发左右。暴雨天气下的雨幕用作自然冷却，足够他们一口气打完这些子弹。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五挺重机枪可以提供至少三分钟的强大火力网，而且还是在古木小队成员的操控下。”科尔克瓦插话，“这些还没包括古木小队那些队长和强力成员的作战能力吧？”
“当然了，否则我肯定自己一个人就过去了，那时等到货物到手，再联系上你，给科尔克瓦先生你一个惊喜。”卡西亚笑出来，不过他确实想过自己一人去。只是猜不透对方此刻倒底想做什么，保留了一些东西下来。
“我给你一个位置，希望尽快赶过去。临时变动的几率很大，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地大致在哪里，所以还请尽快。”
“知道了，几分钟后给你回复，卡西亚先生。”
第一二七六章 抢（上）
独自一人跟着，卡西亚这次将两者间的距离控制在四千米左右，让对方根本没有机会发现自己的机会。中途古木小队就数次放过人留在后面，被卡西亚发现后，都一一极好的处理过去。
比较其他护送队伍，古木校队的小心谨慎得近乎病态。很符合它们的实力和水平的护送状态，只是从中卡西亚有另外一种感觉这次护送，古木小队很像是被迫接受。途中留下的人员更多的是在防止组织其他护送队伍跟在自己身后。他们不是担心未知的敌人，提防其他护送队伍的味道要多上很多，
卡西亚有很多想法，但都不怎么确定。到傍晚时间，古木小队后面也只有自己紧紧跟着，没有探测到其他任何成员。入夜前，卡西亚才终于在到路边靠声波脉冲发现提前藏起来的组织侦查人员。
“中午时候，工业区边缘那支队伍中出来的人。”侦查人员的代步工具成为卡西亚辨识他们的依据，“如此看来，是护送队伍总队长想对古木小队动手的几率大一些。不过运载卡车中的货物又应该如何解释？为了迷惑？古木小队里也没有能隔着货箱确定里面是货物、还是弹头的手术者。”
知道古木小队此刻已经是目标后，卡西亚反而更加不容易判断他们此时的定位和身份。晚上七时，离得出发后三个小时，依旧没有其他队伍跟上来。心里极度拿捏不准，但这并没有影响卡西亚会选择合适时机对他们动手的想法。货物已经被卡西亚看做是歼灭古木小队的报酬，而是谁做的雷狼部落也好，科尔克瓦他们也好，其他人也罢，总之最后不会有人怀疑到自己身上。这也是一个人单独行动带来的巨大好处，目标太小，以至于不会被人注意到。
说是几分钟后回复，实际联系却已是晚上八时过了。科尔克瓦的话带着雨声和雷声、还有特别关心目前情况的语气，“索里亚图先生，中途又被耽误了些、、、”
“不用说了，我知道，也理解。”卡西亚直接将之打断。途中出现其他人提前去到路线上，监视古木小队的实际位置，这让卡西亚明白古木小队在不久后肯定会发生不好的情况。他想尽可能将自己的行动安置在这些情况之前，“我一直跟在后面，按目前情况来看，机会很有限。预计明天中午过后，我们想插一脚进去的难度会更加大。那时面对的就不止古木小队了，组织其它护送队伍，甚至包括雷狼部落的人都极有可能。”
“怎么说，我想知道更多信息。”科尔克瓦的声调一变，严肃的话像是顷刻间就变了一人。听完卡西亚的说明，科尔克瓦结合前十几分钟才得到的最新情报，大致猜到一些东西，不过此刻也陷入与卡西亚一样的迷惑中。
“古木小队已经将据点的位置与人员配置的情报透露出去了？”两者交换各自所知道的信息，卡西亚对此消息并无太多惊讶，“能预料到这点，但据点是等着各方人员跳进去的陷阱，这点不用怀疑。区别只在于据点的人会将陷阱做得有多么逼真了。但这些并不能解释古木小队带着货物单独出发的根本原因。”
“越早越好，虽不怎么相信本能，但从各方面看都是这结果。古木小队倒底是不是其中的一环不知道，不过被放置得越久，对我们就越是不利。”
科尔克瓦这时陷入沉默，暴雨击打礼车的声音将那边细碎的谈话声遮盖掉。
“莫妮卡，让车队停下来，你也去到分队长那边。还有，让通讯员拿一台无线电信号屏蔽装置过来。”科尔克瓦轻声说，看过去的眼神让莫妮卡想要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你带着车队到这座城市边缘去，在那里收集信息，等待我后续的消息就行了。”说着，科尔克瓦让驾驶员和那头血狼一同下了礼车，自己去到驾驶座上。
“科尔克瓦大人、、、”莫妮卡下车后只能在窗外喊出一句。
“你们去了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我会判断形势的。这种雷雨天气下，即使有危险，可单论逃跑，你知道我付出一些代价动用‘电感现象’后，同阶段里几乎没有人可以追上我。也算得上是怪物级别的奇异者了，不用担心。”安慰莫妮卡，科尔克瓦启动礼车，顺着道路消失在车队的感知范围内。
“索里亚图先生、、、”
“只有你一个人能来，其他成员因为各种原因不能跟上。是这样吧，科尔克瓦先生。”卡西亚却是丝毫不给科尔克瓦辩解的机会，“若是截获失败，那时就不能将原因归结到我身上了，科尔克瓦先生。但这也符合你的风格，与我合作，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你的那群手下们。算了，他们过来也只会是拖累。”提前撇清关系，装作无可奈何，又像勉强接受此结果的卡西亚表现出来应有的大度。
科尔克瓦对此毫不理会，“手里有地图吗？我在四个小时后能赶去柯兰德城镇，以那里为出发点，后续再花费两三个小时，应该就能和你汇合了。”
“等等、、、”卡西亚立即展开地图确定，“可行，古木小队有很大概率会经过周围。”
“你那把对装甲的重型枪械武器，备弹还有多少？”
“十六枚，一切跟着预想走，提前消耗对方二十人没有问题。”
“那还剩五十一人，依托改装礼车和火力网，我们两人好像没有什么突破的地方啊。”科尔克瓦说，“需要在两到三百米的范围内，我才能找到一些机会。不过直接突击进去，我们的机会不算很大。”
“机会我可以创造，你只需考虑如何突击进去，并在极短的时间里、、、嗯，至少也是二十人吧？让他们失去战斗能力。”卡西亚给出一个标准数字，“这样配合我制造机会时让对方失去战斗力的人数，还有你突击的结果，最后剩下的二十来人就得看我们各自没有说出来的那一部分实力了。”
“这样看，无论是作为此次组织护送队伍实力最强的古木小队，还是索里亚图先生你说的那一部分藏起来的实力，都值得我们各自去期待了。”
第一二七七章 抢（中）
“只是希望到时候大家都用尽全力，尽早拿到货位后走得越远越好。”卡西亚转移了话题，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被了解得过多，被观察得过多，很有可能暴露出有关自己的很多信息。科尔克瓦是火焰联盟的人没有错，只是卡西亚目前还不知道自己过后会不会去到那里走走。现在已是初秋，在不久便又是一年了，下一年里，他想手里的重心除了这片小国，那片灰色地域，以及帝国内部又将重新回到视线当中。
“我一直呆在据点边上观察着组织的队伍，古木小队单独出来护送真实的货物，这点到现在都未想清楚是为了什么。我说过装载卡车中是弹头吧？希望目前为止你并未将此消息透露给其他人。这一次四辆卡车中，只有一辆卡车里装着货物，其余三辆依旧是各自两枚弹头。所以、、、”
“只要我们的动作足够快，出现意外的几率就会越小。时间完全赶上，早晨之前，我们就能开着那唯一一辆礼车离开事发地点。”在通讯器中和卡西亚交谈时，科尔克瓦同样在思考。他比卡西亚更加明白这些货物的重要性，对于组织目前这种举措，还是出现问题的古木小队，他同样在猜测原因。
、、、、、、
指定地点呆着的只是一个手术不到二阶段的普通雇佣军，威格尔完全失去兴趣，连同通讯器信号也不想花费时间去追踪了。他转身离开，开始返回到自己队伍设立的集合处。
接近两个小时后，威格尔接到自己等待的通讯，“莫妮尼娜小姐。”他打着招呼，“这次任务可真是不断出现各种意外与插曲，换做是我被如此对待、、、”
“换做是你，小镇那里成为尸体的就不会是别人了。”打断威格尔的莫妮尼娜毫不留情。
“不是想说这件事，我只是单纯希望有关交易的那批货物不会出现一样的意外和小插曲来。”
“虽然我是一个很诚信的人，但意外不是由我掌控的。重要的东西，不经历一点困难和危险就拿到手里，不会觉得会少些什么吗？”莫妮尼娜如同在宣读教科书，“所以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我特意让整支古木小队去运送承诺的货物，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威格尔先生。”
“你若是需要的话，我还能将他们行进的路线图，人员武装配置等等，都全部交给你。若是你觉得这样还是显得不够诚意的话，让我派遣队伍协助你也是可以办到的。”
威格尔在礼车中笑了出来，“那我是不是应该老老实实去到你说的交货地点等着了？毕竟古木小队明面上是你那边的王牌队伍。”
“谁知道呢？威格尔先生。意外之所以为意外，不正是因为完全的不确定性吗？古木小队也只是在我们之间能被看成强力的队伍，但准备充分之下，依旧可以被很快突破。他们在途中被其他人进攻之类的情况，我倒是丝毫不意外。若是在半途被人全部歼灭了，我认为这并不是不能被接受的事实。有太多不确定性了，到现在为止，除了威格尔先生你们外，身后跟着多少人，又有谁说得清楚啊。”
“本来就是违反规则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承担风险。如同我自己，这次任务结束后，就该想尽办法逃跑了。”
莫妮尼娜叹息一声，可感叹的话并未影响到威格尔一点，甚至未能引起对方丝毫接话的兴趣。
笑声这时停下了，威格尔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中渐渐升起的怒意。即便对交易的货物，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太过于在意，不过货物的价值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心情和话语改变，能拿到手里的东西，威格尔并不想放下，即使很多时候会烫伤自己。
“路线图，以及古木小队所有的情报资料。希望这份资料你只有一份在。”
“怎么可能只有一份，我记得有关我们的资料好像给印了很多很多出来，纸张和复印的费用我是可以自己出钱去弄。王牌队伍就该有王牌队伍的样子，他们应该乐意接受挑战。只是介于、、、”
看着手里只冒杂音的通讯器，莫妮尼娜按下切断按钮。“只是介于自己的诚信，我确实只有这样一份资料。”对着窗户将最后一句话说完，莫妮尼娜重新趟回床上，注视着天花板。皮肤恢复正常，状态保持着一定的稳定。她知道威格尔与过来猎杀自己的那名男子之间肯定发生过动静不小的战斗，但威格尔现在状态如何却依旧是个未知数。
想尽可能将之引到别处，据点处必将发生的攻防战中，没有这种力量的影子最好不过。
与此同时，威格尔驾驶的礼车停在了路边。窗户析开一些，狂风带着水雾冷却着威格尔的脸。完全输了，威格尔知道这件事，被当成工具利用了，并且过后，自己还得甘愿去再度做一次这样的工具。
“旅途还长，希望过后你还有这样的方法。”心情很快平复稳定，威格尔重新启动礼车，消失在雨幕下。他得抓紧时间了。
、、、、、、
很早就探查到另外一辆礼车，等到雨幕中能看见细微的灯光，卡西亚才带上自己的武器，下了礼车去到路边。另外一辆礼车刚好停在他身边，顺势钻进去，坐在副驾驶座上，卡西亚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起来。
“礼车半路坏了、、、索里亚图先生，这种事情可不是能让人笑出来的玩笑话啊。”
吐出一口气，卡西亚无奈，自己也笑起来，“若是有更好的礼车，我当然愿意买更好的。不过这种地域中，想遇到好的商家只能看、、、嗯，真的只能看运气了。不用担心跟丢目标，看过地图了，这大片地域中只有这一条道路符合要求，跟着走，大概一个多小时，就能追上去。期间，我们也能好好探讨在进攻上，各自的想法了。”
第一二七八章 抢（下）
“没有什么好探讨的，只是希望追上后不会形成拉锯战，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我们不利。对方若是察觉到我们只有两个人，是有机会将我们各个击破。”说话时不带着一点严肃的语调，科尔克瓦像是在提醒卡西亚要注意敌人的强度。只是先前的追击中，通过感知传来的感觉，危险信号并不是很多，即便战斗中对方的一些手术开发能力会有些棘手，不过到现在了，卡西亚也知道很多强力的手术开发能力并不会多见。
难度是与得到的效果呈正比的，如同鳞化状态，卡西亚遇见的手术者里，拥有此手术开发能力的人无异于都是一个势力中绝对的精英人物。这样的人不会太多，当然也会拥有一定基数。只是分散开在后相大陆巨大的板块中，没有足够吸引人的事件，想碰到一起非常困难。
过后的话很快偏离了探讨进攻想法的话题，科尔克瓦转而询问卡西亚有关组织、以及他自己的信息。全部被搪塞过去，乐于这样的卡西亚倒是从科尔克瓦口中知道不少有关火焰联盟的资料。
“这次任务过后，火焰联盟在外面的势力会迎来一段时间的回缩，很多人都将有序返回各自的部落内。相反，得到消息的人们，特别是圣多拉格帝国和远海共同国的人，肯定也会大量涌进火焰联盟内部。现在的时代，这种大事件无论怎么去做工作，都是保护不了秘密的。我很希望索里亚图先生你在那时也能过来。”
“你先前提到过的祭祀仪式吗？”卡西亚在一旁听着询问到。
科尔克瓦点点头，但不再说话了。知道还未到可以随意讨论这件事的时间，卡西亚也不多问。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两者很默契的在沉默中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三千米了。”几分钟后，卡西亚突然说出一句，科尔克瓦毫无表情的点点头，“对你的影响应该不大，身体素质在那里。”不明所以的话，只不过科尔克瓦很了解的回答了一声“知道了。”
“应该是一种对声音的利用吧？特殊的能力，我想。”就坐在旁边，当初血狼告诉科尔克瓦的那种危险声音，这时终于被他完完整整的捕捉到，“继续就行了，不用管我。你知道我有带着一头血狼，作为类第二类生物，它们的听觉可比奇异者们灵敏多了。当时捕捉到了这种低沉声波。不过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是回去后好好想了想才明白。低声波，高强度与高功率，足以让手术者的身体引起共振的强度。”
“不过奇异者和手术者们因为身体强度差异，每个人对它的抵抗性也不一样。古木小队的话，最弱的那些人应该躲不开这种攻击。身体和精神都会受到影响，确确实实能与你说的一样，失去战斗能力。看来等会我不努力一下，就完全成了一个过来欣赏表演的人了。”
科尔克瓦笑起来，他转过身打开后座位上的信号屏蔽装置，跟着卡西亚用手表示出来的实际距离，加快了礼车的速度。
“已经有五个人了？”过了不到一分半钟，科尔克瓦根据卡西亚的提示停下礼车，他看着卡西亚的手势说，“那还差一点。”
说着科尔克瓦看向前方，裸露的毛发很快竖立。黑色的瞳孔这时像是复制一样变成原来的几倍大小，外缘处也镀上了一层自然的银白色。视线久违变得开阔许多，不过此刻还是凌晨，他的视野全靠电感现象来提供。范围不是很广，可够用就行了。这一直都是他的想法，因为太过于广阔，消耗的精神不说，攻击手段也远远达不到。
“十三个了。”几秒钟后，科尔克瓦像是宣读般说出这个数字，还是认真看着前方。
“十七个。”这次是十几秒后，科尔克瓦边说边拉起自己的袖子，正常的皮肤上出现一道大拇指粗细的淡青色线条，一直连接到他的手掌心。掌心的皮肤顷刻间溶解一块，青色的血液在那里凝结成了血珠形状，他从身上拿出一把特制的弩箭，放在腿上。
“火焰联盟那边，枪械武器依旧是主流，但因为森林草原这种环境很多，并且打猎这种算是古老的活动以另外的形式传承下来了，所以像弓箭弩箭之列的武器也是一个被人们喜欢的大类别。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的改造，他们的威力其实早就不下于枪械。只是制造成本和使用环境都要苛刻很多。”
将一支弩箭放在卡西亚眼前。尾部是很薄的金属尾翼，如同航弹用以稳固的侧翼，剑身则是一种淡红色木头，不过在卡西亚眼里，这种木头自身的强度，再加上后续的处理，其硬度相比钢铁也不会差。箭头为四棱形状，是一种带着紫色的金属，不过上面有一些孔洞。科尔克瓦将箭头放在自己掌心处，凝结的血珠当即被箭头的那些孔洞吸收进去。
“生物毒剂中的神经毒剂，暴露在空气中不到几分钟就会分解。所以我一般都将之存储在自己身体里。不知道索里亚图先生你对这些了不了解，总之这毒性的起效时间很快，配合手术者或是奇异者的血液流动速度，几乎就等于没有过渡时间。毒性的话，同阶段下，一半的概率致死吧，剩下的一半就是全身麻痹，治愈也会留下脑部被破坏一些功能的后遗症来。”
将弩箭一根根处理完，科尔克瓦才转身从后面拖出一只扁平的箱子打开。而这时卡西亚也停止了低声波。
“刚好二十人，不过剩下的人已完全是防御态势，有、、、十来人开始向着外围扩散准备警戒周围。还有，我们此刻距离他们一千米多一点。”拿出对装甲重型武器，卡西亚将手放在车门把手上，是要等着科尔克瓦一起。
从扁平箱子中拿出里面放着的手弩与长弓的结合体，科尔克瓦直接下了车。在上面按下了什么，接近一米半长的弓体突然弹射开，直接短瞬间展切开了雨幕。中间是成年人手臂粗细的长筒状，只是长筒几乎为实心圆柱体。上面根据弩箭的投影加工除了孔洞和精密的槽子，同样为四棱形状，刚好与科尔克瓦那十几只弩箭吻合。
将一直弩箭放入固定槽内，科尔克瓦很自然摸向自己腰间，从那里抽出一根两三毫米粗细的丝线，套在了弓的两端。见到卡西亚看向自己这边，科尔克瓦耸耸肩，“个人的能力而已，很多是因为环境所致。森林里，我可以让自己体内的这些丝线变得非常非常细，以至于不仔细下根本不能被视觉捕捉到。加之这些丝线的强度，套或是固定在树木上面，就是死亡性陷阱了。”
卡西亚注意到了这些丝线是来自于最开始高频声波穿透科尔克瓦身体所观察到囊状组织物，此刻来看，它们就像蜘蛛用于存储蛛丝的部位。
“十五个向着周围散开警戒的人。”科尔克瓦看向前方，视线在此刻如同穿过了隔绝两者的黑暗和雨幕，“我先吧，这东西几乎没有声音。”说着，科尔克瓦将用作弓弦的细线拉开，集中在上面的力量立即发出“滋滋”的扭合声响。
第一二七九章 屠杀（上）
眼睛望向湿润的黑暗深处，科尔克瓦的瞳孔内如同出现被瞄准的目标的影子，扭合的弓弦在这一瞬间就被放开，弯曲的弓身以极快速度回复到原位。想象中的颤动并未出现，只有一道很短的“簌”的破空声音在周围散开，眨眼间又被雨声完全掩盖下去。
“一种高规格的记忆性金属。”声波脉冲探测下，卡西亚看出了科尔克瓦手上武器的主要材料。靠自身特性，这种金属虽然不能提供最大的力量，却正好适用科尔克瓦，因为主要的杀伤方式并不是靠着箭去穿透敌人，而是箭尖上的生物毒剂。
这类武器的杀伤方式大概都是如此？卡西亚想，比起枪械，箭对比子弹确实没有优势可言。不过若是在箭头上花费时间研究，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曾经看过的有关火焰联盟的书籍中，就有将箭头做成触发式炸弹的例子。只不过得使用达到雷贡级别的火药，大概才能发挥应有的巨大威力。
科尔克瓦没有丝毫停留，一支箭才消失，另外一支箭已经被填装上去，弓弦也再度拉满。脚步自然开始向着旁边行走，判断攻击来临的方向几乎是每个手术者都擅长的事情。
卡西亚握住对装甲重型武器，安安静静跟在科尔克瓦身后。声波探测中，那十几个散开探查警戒的敌人和科尔克瓦介绍自己存储起来的神经毒剂时，所描绘的情况一样。没有任何过渡时间，中箭后便砰然倒下，不带着任何反抗与挣扎。
“过后可以找到容器索要一点回去。”一旁的卡西亚这时想。这是自己身体的特性，非常值得去利用。
、、、、、、
温度感知中除了自己人和车辆影子，便不再具有热源的东西了。除了五名操控重机枪的成员，佩吉尔让所有人都下了车。四辆运载卡车被开到道路边的荒野中，相隔接近四五十米远。其余车辆停放成了一个未闭合的圆形，所有人成员以此为最基本的防御，注视着四周的所有动静。
攻击在佩吉尔的意识中是必然事件，这场护送运输的过程中绝对会出现，他非常肯定。得知将护送货物时，佩吉尔就想好了大致对策，出了那片工业园区不远，就将准备好的资料发送给了所有跟在后面的火焰联盟各部落的人。原本还想联系拉尤大人汇报情况，只是几次联系都未接通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想过很多会受到进攻的情形，佩吉尔甚至想过莫妮尼娜亲自站在道路上拦截车队时的场景。只是眼前这种情况，确实让他感觉很不对劲。
印象里应该是其他护送队伍靠着数量堆积过来直接将自己淹没才对，但此刻，周围却显得异常安静。为了防止被埋伏，佩吉尔途中不止一次变更了行进路线。只要目的地不变，中途从哪里过都是他的自由。
但是不久前，正在休息中的他突然睁开眼睛，带着疑惑观察周围不到十来秒钟，各辆礼车上传过来的情况便让他感觉到自己，以及整个队伍并未因为路线变更而改变什么。
相继有人开始吐血，并混杂内脏碎片。从症状发生到结束，也不过一分钟时间。最初的反应，佩吉尔首先想到这些礼车早就被莫妮尼娜的副官们处理过了，里面的某些部位安置了慢性生物毒剂，会随着车辆的启动而一点点释放出来。
其后症状的突然消失又当即否定了这项猜测，但无论如何，二十人在不到两分钟时间内失去战斗力，甚至可以说是慢性死亡，这对佩吉尔的冲击不可不畏大。感知中是捕捉到了一些东西，一种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防御，只能靠着身体硬抗的波动。佩吉尔正想仔细去体会时，这种波动却又突然间消失了，以至于在暴雨的雷声中，这种波动是否真实存在过，才过了小会儿，佩吉尔便有些模糊了。
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佩吉尔知道若是不小心，今晚自己和整支队伍的人都得成为荒野上被雨水浸泡的尸体。
但感知中没有任何动静，不过身体的本能告诉他巨大的危险源头就在周围，未曾离开。
“布尼安，报告你的小队的情况。”佩吉尔眯缝着眼睛，借着远处闪电的白光环顾周围灰白色的雨幕。散逸开的感知最后将他的视线固定在车队来时的道路方向，不再离开分毫。
“已经向前铺进两百米，温度感知可以将周围全部覆盖。目前还是看不到任何其他物体的热成像，周围荒野也没有明显工事类埋伏的痕迹出现。”黑暗中的布尼安蹲着身体，脑袋像鸟类一般有规律性地探起来，不过都是花式的小丑样表演，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若确实有其他人在周围进攻，需要考虑体温控制能力的情况。”
“通讯器不要关闭，有情况随时汇报，让你自己小队的人着重向着来时的道路靠拢，那里是重点。”佩吉尔说完紧紧注视着后方的道路，心里正在做选择。只是布尼安的探查并未有实质性进展，导致他一直下不了决心。
再度展开温度感知，佩吉尔深吸一口气，血液冲红了他的脸，但感知范围也不过堪堪去到六百五十多米远一点点。这就是他的极限，知道不可能，佩吉尔正想退出来，却发现布尼安小队一共十五名成员里，本应该缓慢移动的他们，此刻有四名呆在了原地。
起初没有在意，因为十来秒钟呆在原地，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将注意力放在一个着重观察的地方。“正在仔细排查某个位置吧，或许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佩吉尔当即找到解释，不过也多了一丝小心，他并未退出温度感知。
时间从注意到这四人后开始自动在他心中计算起来，等到半分钟过去，不仅仅是那四人还呆在原地，其他五人也加入进来的时候，佩吉尔浑身一跳，连忙将通讯频道拨到布尼安那里，大吼出来。
“布尼安，赶快撤离回来！所有人！”
“全员警戒，重机枪手，立即扫射，身后道路方向，三十度圆弧角，距离在七百到八百米之间！其余成员跟随横向点射！”
“布尼安！”佩吉尔对周围其他成员下完命令，再度呼喊布尼安的名字。重机枪的咆哮声当即在他身边响起来。
“队长，已经死亡十二人了！我正在后撤！”布尼安的话语中全是凝重，“应该是有体温控制能力的手术者在周、、、”
“布尼安？”突然中断的声音使得佩吉尔心脏狠狠跳动几下。
佩吉尔对着通讯器发出疑惑，但他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关掉通讯器，佩吉尔刚叹息一声，一道惊雷在远处炸响，白光瞬间照亮周围。眼睛微眯下，佩吉尔突然感觉到脸上有热乎的感觉，雷声这时也带着震动滚动过来。
下意识用手去抹了抹。血腥味道让佩吉尔下一刻就立即偏转身体，眼睛扫过周围，只看见一挺突然停止射击的重机枪上，一具没有了脑袋和脖颈的尸体正无力跌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