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肯定又在考验我们
这个清晨，卓康平的心情很不平静。
每次端着面出去，他都会抽空看看门口练习昊拳的六个学员。
他本来只想看两秒钟就回厨房工作，却管不住自己的视线，看了10秒，20秒……
注视着那六个虎虎生风的学员，少年眼里闪烁着难以名状的狂热。
难道这熊孩子有一颗练成绝世武功拯救世界的二次元之心？
来昊把康平的反应看在眼里，琢磨着那个【拯救一颗心】的任务。
康平再次回到厨房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老板，你会功夫？”
来昊：“你听谁说的？”
“门口有好多人都在说，我听见了。”康平神情有些激动，语气带着一种来昊无法理解的渴望：“老板，你当教练的那个健身馆，收费贵不贵？”
“很贵。”来昊实话实说。
“哦。”康平眼神极速黯淡下去。
见这小子闷着头不说话了，来昊也不啰嗦，继续忙他的工作。
半个小时之后，康平收拾了一堆碗筷进来，说道：“老板，有个客人找你。”
来昊忙着手里的活儿，随口问：“哪个客人？”
“就是那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康平说道。
来昊亲自把刚煮好的两碗小面端了出去，在两个客人受宠若惊的注视下，他并没有鸟两个客人，径直走到那个唐装老者面前：“老人家，有事吗？”
“没别的事，就是提醒你别忘了今晚过来下厨。”老人说道。
“嗯，我没忘。”来昊知道今天是6月21号，农历夏至。
“那就好，我六点叫人来接你。”
老人也没有什么闲话，说完就起身买单走人。
来昊给金德舟发了个微信：“金老板，我今天有事，能不能请个假？”
金德舟很快做出回应：“没问题，我这里的高级教练时间很自由，不强制打卡上班。不过学员们的情绪你得安抚一下，你就那八个学员，不用请示我，把他们搞定就行了。”
来昊定睛一看，韩猛他们都吃完面走人了。
他在那个【昊拳组】的微信群里发了个消息：“下午不用去健身馆，你们自由活动。”
“不是吧，师父，我今天还想学第二组6个招式呢！”韩猛率先抗议。
“教练，我刚刚练上瘾了，恨不得马上学后面6招，你不能抛弃我们啊！”大海也抗议道。
“来教练，昨天学的6招很管用，今早我和猛哥切磋了几招，感觉实战效果很犀利啊，比军体拳一招制敌还牛叉，请再教我6招吧！”大江发了个哀求哭泣的表情。
“你们太天真了，来教练肯定又在考验我们。”大眼妹是有套路的，于是揣测着来昊的套路：“来教练，我明白的，练武最忌贪功冒进。你这是要我们先把前6招练好，扎稳了根基，再教我们后面的6招。”
来教练被这大眼妹的套路征服了，于是将计就计：“不愧是我看好的课代表，悟性很高。”
“嘻嘻，我的悟性一向很高。”大眼妹得意得飞起来了。
“我明白啦，来教练你要测试我们的自觉性吗？”小酒窝妹子也觉悟了：“韩猛，你们晚上出去花天酒地，耽误了练功，小心被来教练逐出师门。我决定了，今天在家练习八个小时，一定要拿到进步最快奖！”
“靠，套路这么深啊！”耿直哥韩猛也开窍了：“师父，今晚我就不去飞起来照顾你生意了。我要在家苦练十个钟头，领悟前6招的精髓，我一定要做昊拳组最强的男人！”
来教练被这群学员的热情吓坏了，理智地劝了一句：“注意适可而止，练得太久对你们没好处，当心把身体练坏了，每天保持3-6个小时为宜。”
他并非信口胡吹，这话是民用版昊拳的文字讲解里记载过的。
“没事的，来教练，我有秘方。”小酒窝美女发了个得意的聊天表情：“我老爸认识一个神医，那位神医可厉害啦，给我开了张药浴房子，泡了药澡对身体很好，你看我和琪琪姐身材一点都没走形。来教练，要不要我把秘方发给你？”
来昊还没搞懂情况，韩猛已经凌乱了：“哇靠，不会是云神医开的方子吧？”
“姜小姐就是牛啊，连云神医的秘方都能搞到。”大山也凌乱了。
“大小姐，求秘方！”大海失去了节操。
“同求！”大江后排插上。
“我只想说3个字：顶楼上！”大河也跟着起哄。
“才不要给你们呢，哼，我只给来教练。”小酒窝美女傲娇起来了。
“……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姐，我叫你亲姐行不，请把秘方偷偷发给我。”
看到一群富二代聊天，来昊仿佛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那种强身健体的药浴？
他看了看正能量商城，还真找到了一种类似的道具。
不过那道具是中级货色，售价超过一千点正能量……
等来昊回过神来，店里来了两个对他有着特殊意义的客人。
……
……
“凌老师，来都来了，别这么害羞啊！”
小程老师拉着一个颇有书卷气的中年大叔，带点怂恿的意思。
“一把年纪了，我害什么羞啊。”中年大叔哭笑不得：“还是不去了，小昊自尊心强得很，万一被我看到他生意不好，他面子上过不去。”
“凌老师，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老是往坏处想？”小程老师吐槽道：“你就不能想想你的学生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
“程老师，你这教体育的，对联用得不错，比我更像个语文老师。”凌老师哑然失笑。
“嘿嘿，我小学在农村上的，那时候我们的语文老师，兼任体育老师！”小程老师对中年大叔颇为了解：“凌老师，你不用跟我转移话题。亏你还是来昊的监护人，对他一点信心都没有，以后还怎么让他当你女婿？”
“我什么时候要让他当女婿？”凌老师额头冒冷汗。
“凌老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平时看来昊的眼神，就是老丈人看女婿。”作为九中最活跃的教师，小程老师八卦水平也不低：“再说你们家思晴对那小子也有点意思，天天忙着去追查当年那个逃逸的车主，要说思晴对来昊没有感情，我觉得她不可能这么上心。”
“程老师，这种话别乱说，思晴从小就正义感泛滥，跟小昊很投缘，把他当成弟弟。”凌老师看着二十米外的五百碗小面馆，下了决定：“你也不用跟我拐弯抹角了，走吧，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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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塞，打球弄伤了手指，这章是一只手敲出来的。先养养伤，这两天暂时1更。
第77章 我的语文老师
上午十点半，小面馆的第一波高峰期过去，来昊有了喘息之机。
等到十一点之后，第二轮高峰期降临，不出意外就可以打烊了。
来昊抓紧时间在店里看球赛吹空调，拒绝进入那热成狗的厨房。
看到走进来的两位老师，来昊笑着应了上去。
苏玉妍从来没见过高冷来大厨对哪个客人这么热情过，正狐疑之际，来昊的声音传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班主任凌老师，还有教我体育的小程老师。两位老师，这是跟我合作的苏老板。”
辣妈恍然，她从小萌口中听说过这两位老师。
康平则一脸茫然，他还以为来昊是什么来头巨大的高富帅呢，原来不过是九中的应届毕业生。他想不通，这么一个普通高中出来的学生，为什么厨艺如此之高，而且据说功夫很厉害。
一通寒暄后，来昊去厨房煮面了。
苏玉妍陪小程老师聊了几句，和凌老师根本聊不下去。
她开始明白，小萌为什么说来昊很尊重凌老师。
因为这俩人基本上是一路货色，都属于那种不会聊天的人。
九中的师生都知道，凌清远平时在课堂上能言善辩，下了课就变得沉默寡言。这位老师比较清高，说话耿直得可怕，不止得罪过学生家长，还得罪过校领导。
作为九中唯一的一名全国特级教师，凌清远只要稍微“懂事”一点，早就当上领导了。只可惜他一生不懂事，至今仍然只是一名没有任何高端职务的语文老师。
凌清远的教学水平相当之高，据说很多学校都想挖他过去，包括霍顿中学，曾经开出过三倍薪水挖角。然而凌清远一律拒绝，留下了一句在九中流传甚广的名言：以前我在九中毕业，以后我在九中退休。
这是一个当今社会罕见的，有风骨又有情怀的中学教师，令人肃然起敬。
在这个是个老师都敢开周末补习班、寒暑假培训班，疯狂赚外快的年代，凌清远却拒绝了众多主动要求他开培训班的家长，声称开补习班是对学生的一种虐待，并且扬言凡是他的学生去了补习班就不用再来上他的课了。
这位奇葩的老师得罪了大批家长，也得罪了无数开补习班的同行。
很多人严重怀疑，他天生跟钱过不去。
“名师出高徒啊。”
看着凌老师，苏玉妍心中暗叹了一句。
她终于想明白，来昊昨天为什么拒绝了夏总开新店的提议。
辣妈换位思考过，如果她是来昊，很难找到理由拒绝夏总。
看得出来，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来昊受凌老师的影响很深。
来昊最佩服凌老师的一点在于，他没法跟钱过不去，而凌老师永远不为五斗米折腰。
“这么多？我拒绝强制消费哈！”
看到来昊一次性端了四碗面出来，小程老师表示了抗议。
“呵呵。”来大厨笑了笑，没说话。
凌清远担忧地看了来昊一眼，此刻店里一共就两个客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小程老师。从凌老师的角度来看，他这学生的生意很不好，却还在强颜欢笑。
“这孩子，太倔了，从来不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凌老师暗叹一声，他很了解来昊，这个学生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像。
他后悔今天来到这里，害得学生面子上过不去。
“我次奥！”
小程老师顾不得为人师表了，吃了两口面，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凌老师顿时替来昊捏了一把汗，他印象中的小程老师平时挺有素质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爆出粗口。一看小程老师那怀疑人生的样子，凌老师可以想象那碗小面有多难吃。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凌老师心里又叹息了一声，他的学生果然做出了黑暗料理。
不过这一次，他对来昊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小程老师的确是怀疑人生了，他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惊叹道：“少年，你开挂了吧，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小面？”
来昊笑道：“好吃就多吃点，不够我再去煮。”
“我就等你这句话了！”
小程老师飞快吃完一碗面，开始扫荡第二碗。
难道小程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故意装得这么陶醉？
凌老师代替学生感激地看了小程老师一眼，黑暗料理还敢吃第二碗，这位体育老师太耿直了。
于是凌老师也决定耿直一次，硬着头皮吃一碗，也好让来昊下得来台。
只吃了一口，凌老师就开始怀疑人生了。
接下来他失去了思考能力，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把两碗面吃光的。
过了一会儿，凌清远问道：“小昊，你的小面水平这么高，怎么会生意不好？”
生意不好？
来昊和辣妈面面相觑，都很无语。
看了看表，来昊笑道：“凌老师，先坐会儿吧，等下你就知道了。”
过了中午11点，小面馆陆续有客人进来。
到了11点30，凌老师和小程老师都傻眼了。
他们看见小面馆的座位全部本人霸占，门外还有一群人排起了长龙。
更扯淡的是，那些抢到座的客人一脸幸福的样子，超过五星级的幸福指数都快溢出来了，好像花了2块钱买彩票中了500万大奖似的。
还有门外那些顶着大太阳排队的客人，没有一个转身离开的，一个个看向店内的目光简直有点情深深雨蒙蒙。
“靠，哥下班前5分钟提前叫了个滴滴在公司楼下等着，居然还是没赶上，又得排队！”
“别提了，你那算什么，我早退了10分钟，还不是得排队？”
“唉，我可是屎遁出来的，我们总监还以为我拉肚子呢。”
“哔了狗啊，我冒着被老板骂成狗的风险早退15分钟，又没赶上！”
“哈哈哈哈，哥直接旷工了，总算赶上了！”
“周眼镜，那你得被扣工资吧？”
“嗯，扣了一百块。为了这碗小面，老子认了！”
“……你赢了！”
“够狠啊，看来我明天也得编个故事，早退半个小时。”
五百碗小面馆第二波高峰期，华丽来袭。
听到门里门外的客人议论声，凌老师又开始怀疑人生了。
第78章 找茬的
“凌老师，现在你放心了撒？”
小程老师一边吃着第五碗面，一边笑着跟凌清远聊天。
“你都吃五碗了，快点吃完，把座位让出来，别耽搁小昊做生意。”
凌老师是个外冷内热的男人，很会替他学生着想。
“五碗算什么，不是我跟你吹，以前我上体院的时候，吃过八碗！”小程老师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凌老师，好不容易来一趟，多坐几分钟撒。你看外面排着那么多人，我们起来了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那等下我来付钱，你尽管点。小昊要是给我们免单，你坚决不能同意哈。”
凌老师也舍不得走，想看看这家小面馆到底有多么神奇。
“我懂的，他开店做生意，不占他便宜。”小程老师这句话很耿直，下句话很无耻：“我决定了，下次叫思晴一起去来昊家里，蹭几碗他的私房面。”
“他到底上哪学会了这么高的厨艺？”凌老师实在憋不住好奇心了。
“你没认出来吗，他那个老板娘，是米其林二星主厨啊，可能是跟老板娘学的吧。”小程老师答道。
这时候厨房里的来昊，发现卓康平有点不对劲。
瘦弱的少年身躯发抖，眼冒凶光，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把刀放下。”来昊冷冷道：“你不洗碗，拿着菜刀干嘛？”
康平握着菜刀不松手：“我要替我爸报仇！”
“滚犊子，难不成你的杀父仇人在我店里？”来昊随口骂了一句。
谁知道康平很认真地点头：“嗯！”
来昊吃了一惊：“那人是谁？”
“陈虎！”康平牙齿咬得咔嚓作响：“就是外面那个穿灰衣服的寸头大汉！”
来昊恍然大悟，难怪康平刚才端了两碗面出去，回到厨房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虎？
来大厨总觉得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哐当一声，面碗摔碎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个阴狠的男子骂声传来：
“老板，这么难吃的面你也敢端上来？”
来昊闻声出去一看，两碗刚端过去的小面，被一个灰衣大汉摔在地上，面碗支离破碎，面汤洒得满地都是，面条更是惨不忍睹地黏在地板上。
店里的客人吓了一跳，离得近的连忙用纸巾擦着溅在他们衣裤上的汤汁。
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苏玉妍控制住了几乎要爆发出来的辣妹子气息，尽量和气生财道：“这位先生，你对我们小面有意见可以提出来，不用摔碗吧？”
“wqnmlgbd，这面比猪食还难吃，老子摔个碗又怎么样？”
灰衣大汉狂暴粗口，大有动手打人的架势。
听到这话，智商正常的人都看出来了，这凶神恶煞的大汉是来找茬的。
开门做生意的，最烦这种挑事儿的客人。
确定对方100%是来没事找事的，苏玉妍说话也不客气了：“你吃过猪食啊？”
“就是，你天天吃猪食，不懂欣赏人吃的东西吧？”
“这位大哥，你太过分了，来大厨的手艺没人说不好的，要挑事去别家。”
“他故意把面碗摔了，就是不想让我们检查那两碗面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卑鄙！”
一群食客也愤怒了，他们奉为神级的小面，被骂成比猪食还难吃，这不是连带着把他们一起骂进去了吗？
“谁敢再废话一句试试！”
灰衣大汉怒喝一声，突然飞起一脚。
砰！
一张桌子，被他硬生生踢飞了起来。
小面馆那种狭长的四人快餐桌，是焊在地上的，搬都搬不动，更别提用脚踢起来。
看到那张被踢得变了形的桌子，身为普通市民的众多食客惊慌失措。
一脚踢飞焊在地上的桌子，这得多大的力气？
有些吃货都快吓尿了，连忙闪到了店外，惊恐地看着那个灰衣大汉。
早上来过店里的客人，突然想明白了，来大厨会功夫，应该是江湖中人。眼前这个灰衣大汉，不是一般的寻衅滋事，恐怕是来找来大厨江湖寻仇的。
苏玉妍吓得俏脸发白，无计可施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辣妈顿时就吃了定心丸，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她曾经有过，当初在公车上，面对持刀歹徒，那个少年也是这样挡在她面前。
有过这样的亲身经历，苏玉妍并不担心来昊，她坚信他能摆平一切。
一看灰衣大汉的面容，来昊想起来了。
昨天剑南哥微信里发过此人的照片，他就是豹哥的二师兄，陈虎。
来昊不用想也知道陈虎有何意图，他扭头一看，凌老师和小程老师溅了一身的面汤，两人正在忙着用纸巾擦拭衣服。
mlgbd，敢在老子的老师面前这么嚣张？
来昊心头无名火气，两位老师好不容易来一次，居然遇到这种破事。
察觉到来昊的怒意，陈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小子，你煮的面太难吃了，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以后老子每天来一次，包你这店开不下去！”
一听这话，众人倒吸着凉气。
苏玉妍再次紧张起来，她不怕来昊打不过陈虎，怕的是陈虎胡搅蛮缠。真要每天来店里摔一次碗，其他客人都不敢再来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来昊冷冷道：“别废话，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陈虎阴测测道：“你去跪着给我师弟道歉，赔他二十万医药费。”
来昊：“办不到。”
“那你就等着老子明天再来吧。”
陈虎也不啰嗦，说完就走。
无耻！
苏玉妍和几个懂点江湖事的食客都在暗骂，显而易见，这陈虎是个老江湖。他也不出手打人，反而占了一个理字，每天来摔碗就是了，甭管多么美味的食物，他偏要说不好吃，你能把他怎么样？
“站住！”来昊追去门口挡住陈虎：“别急着走，等警察来了再说。”
“小龟儿子，以为老子吓大的啊？”陈虎一点都不怂，反正他没打过人，不过是摔碗踢桌子而已，到了警局一口咬定这家店的小面太难吃，警方也奈何不了他。
“呵呵。”来昊突然笑了，对店里的康平道：“录好了吗？”
“嗯。”
康平拿着手机，当众播放了一段视频。
第79章 一怒染血
瘦小的康平此前躲在人群中，把陈虎挑事的一幕录制得很完整。
视频里陈虎凶神恶煞的表情动作很清晰，声音更有高清的赶脚：
“小子，你煮的面太难吃了，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以后老子每天来一次，包你这店开不下去！”
“你去跪着给我师弟道歉，赔他二十万医药费。”
陈虎一听那手机里的声音，脸色剧变。
直接去警局他不怂，但是有这段录像视频就不一样了。
就凭他那几句对白，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
来大厨这么机智？
苏玉妍长舒了一口气，笑颜如花。
有了这段录像，够陈虎喝一大壶了，这种货色，送去警局最好，免得以后天天来店里找茬。
凌清远也松了一口气，换了来昊以前的脾气，早豁出去硬刚了，一旦动了手反而成了理亏的一方。现在看来，来昊在社会上工作了一段时间，也变得成熟了，这是凌老师乐于见到的成果。
“妈卖批，把手机拿来！”
狗急跳墙的陈虎，试图冲进店里抢康平的手机。
他没理由不狗急跳墙，本来他以前就有案底，这次人证物证俱全，头上顶一个敲诈砸店的罪名，够他在监狱里唱很久的《铁窗泪》。
陈虎还没冲到店门口，来昊挡住了他的去路。
“给老子去死！”
陈虎豁出去了，他宁愿打残来昊、抢了康平的手机跑路，也不愿意去警局。
一脚踹向来昊下裆，陈虎大有让对手一个照面失去战斗力的架势。
来昊灵巧闪过了这一脚，暗暗咋舌。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陈虎比他师弟黑豹厉害多了，比韩猛似乎都要厉害一个档次。
这人也是擅长腿功的，虽比不过金德舟，下脚却比金老板歹毒多了。
“继续录像！”
打斗中，来昊提醒了康平一句。
他是要给社会传递正能量的人，得让警察叔叔看到陈虎的真实嘴脸。
康平立刻会意，录制的都是陈虎猛攻来昊的画面。
“狗曰的！”
陈虎越打越怒，破口大骂。
他连着好几招拿不下来昊，对方全是守势，一副受害人的样子。
陈虎不用想也能猜到康平录下来的视频画面是怎么样的，这种视频到了警方手里，他还得落下一个当众行凶的罪名，估计得多判几年。
“大叔，别打了，等警察叔叔来处理吧。”
来昊化身五讲四美好少年，防御得滴水不漏，一副以德服人的样子。
陈虎七窍生烟，气得差点吐血。
这种视频传到警方手里，来昊一点责任没有，黑锅被他陈某人一个人背了。
“老子弄死你！”
陈虎起了杀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康平的手机抢过来。
遗憾的是，来昊始终游刃有余，陈虎根本没机会冲进店里。
初级昊拳：熟练度650/1000。
最近三天，来昊每天都会和金德舟切磋一番。
第一天，他领略到金德舟的厉害，收获良多，暴增了100点熟练度。第二天，新奇感没那么强了，来昊的感悟也没那么深刻，只增加了60点熟练度。第三天更惨，他对金德舟的套路越来越熟悉，只增加了40点熟练度。
本来他的熟练度是615，和陈虎交手几分钟，激增到了630。
来昊有了新发现，昊拳熟练度提高，他的格斗技巧有所提升，实战经验也有所提升。
以前100多熟练度还不明显，自从突破了500点熟练度，那种变化十分显著。
不用看手机，来昊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昊拳熟练度在增长。
于是他把陈虎当成了练手对象，狂刷着熟练度。
“厉害啊，比武打片还好看。”
“这寸头太不识好歹了，连我都看得出来，来大厨让着他，不然早打残他了。”
“来大厨果然有真功夫，我决定了，明天去健身馆拜他为师。”
“我也去，带我表弟一起去。”
“组我一个，我少年时代练武的那颗心，又重新燃烧起来了。”
见来昊稳占上风，围观的食客们窃窃私语，各自下了决定。
谁也没想到，接下来会出现匪夷所思的一幕。
陈虎专攻下三路，屡次狂踢来昊未能得手，突然从手里飞出一个东西。
来昊早看出对方的手上功夫稀松平常，万万没料到这陈虎居然会用暗器。
那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不锈钢珠子，分量比较沉，陈虎平时都把这钢珠藏在裤兜里，此刻突然投掷出去，声势惊人，足以把来昊砸得头皮血流。
事发突然，来昊空有千斤之力也抓不住那钢珠，本能地一侧身躲开。
一声闷哼响起，那颗擦着来昊耳朵飞过去的钢珠，砸在了店内小程老师肩头。
小程老师脸色惨白，痛得龇牙咧嘴，当场跌坐在板凳上。
“曰你仙人板板！”
来昊勃然大怒，他那硬刚的天赋属性彻底爆发了，红着眼朝陈虎扑了过去。
到这一刻陈虎才明白，来昊一直没有用过全力。
那个发了狂的少年，攻势犹如暴风骤雨，一拳一脚蕴含着他无法想象的巨力。
抵挡了不到五个回合，陈虎被打翻在地。
来昊并没有放过他，按着倒地的陈虎一顿暴打。
他双手全是血，犹如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恶魔。
看到那个好像杀人不眨眼的少年，食客们要么倒抽着凉气，要么擦着额头的冷汗。谁也想不到平时那个粉嫩小鲜肉一样的来大厨，发起狠来居然这么凶残。
还有少数几个崇尚暴力的食客暗自庆幸不已，这些人也有排队排出火气的时候，曾经想过用武力逼迫来大厨为他们煮面。最终，出于对一个大厨的尊重，他们没有干出这种事。现在想来，实在太明智了，否则他们的下场恐怕和陈虎差不多。
倒在地上的陈虎，一开始还能惨叫几声，后来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声音越来越虚弱。他满脸是血，牙齿掉了一地，身上好几处骨骼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
“小昊，别打了！”
凌老师冲了过去，死命拉拽着来昊。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学生继续发狂，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听到凌老师的声音，来昊恢复了几分神智。
就在这时候，警笛声响起。
苏玉妍打110召唤的警察叔叔，和电影里一样在战斗结束后准时登场。
第80章 意外状况
“隐藏任务【无良学长的下场】第二环——豹哥的反击，你狠狠教训了豹哥找来的帮手，已完成该项任务，获得30点正能量。”
“你击败无理取闹的陈虎，保住了苏玉妍的面馆，也稳住了食客们的情绪，为众人传递了正能量，特奖励20点正能量。”
“你当前拥有正能量：100点。”
“隐藏任务【无良学长的下场】第三环开启——罪有应得。一切恩怨皆因钱亮而起，请向警方诉说真相，揪出钱亮这个幕后黑手。完成此环任务，奖励50点正能量。”
“触发支线任务：来战吧，钱三爷！任务第一环——钱三爷的怒火。陈虎是钱三爷的心腹爱将，钱亮是钱三爷的亲侄子。你的所作所为，必然引发钱三爷的愤怒。请注意，和钱三爷这样的帮派魁首为敌，你将面临巨大的阻力。完成此环任务，奖励50点正能量。”
坐在警车里，来昊看着手机，沉默不语。
凌老师曾经多次劝诫来昊一定要走正道，甚至连剑南哥也劝来昊不要步他当年的后尘。来昊自己也不想跟道上的人打交道，然而道上的人却找上了他。
据剑南哥所说，钱三爷如今是山城九龙区的道上一哥。
正因为钱三爷的存在，剑南哥也不得不避其锋芒，离开了他出道的九龙坡，转战沙坪区。
山城有九大主城区，来昊硬刚上了雄霸其中一个区的boss，压力可想而知。
当警车停下，来昊立刻发现不对劲。
五百碗小面馆地处辉煌路，按说他这种情况，应该被带去辉煌路派出所，交给片警处理就行了。但是现在，他被带到了九龙区分局。
两名分局警官和车里的警员交谈了几句，一个马脸警官冷着脸对来昊道：“下车！”
说话的同时，他拿出了手铐。
原本来昊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坐上警车的，两个民警没给他戴手铐，还允许他玩手机，一路上还夸他勇斗恶势力。眼前的分局警员态度截然相反，俨然把来昊当成了嫌疑犯。
……
……
“情况我们了解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下午两点半，那名马脸警官对前来作证的凌老师录了口供，示意凌老师离开。
“马警官，我的学生还不可以走吗？”凌老师不放心道。
“他今天走不了，扣留24小时，等警方调查清楚再说。”马警官冷冷道。
“为什么？”凌老师一听就急眼了。
“从卓康平手机录像来看，来昊和陈虎以前是有过节的，我们必须摸清楚来龙去脉。”马警官打起了官腔：“凌老师，你这个学生下手太狠了，刚才医院传来消息，陈虎断了4根肋骨、掉了5颗牙齿、多处骨折，还有骨裂的迹象。这已经构成了严重伤人，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的学生是正当防卫，你们不能把他当凶手啊！”凌老师感觉不对头。
“是不是正当防卫，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等结案后你就知道了。”马警官站了起来，不耐烦道：“凌老师，我很忙，恕不远送。”
凌清远走出九龙分局，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女儿啊，你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小昊出事了。”
“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火爆的年轻女声，正是凌老师的独生女凌思晴。
凌老师把他所了解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不应该呀。”听完老爸的叙述，凌思晴有些疑惑，过了一会儿，她说道：“老爸，你先别着急，我有个警校同学就在九龙分局，等我打电话问问他。”
“好，你想想办法，尽快把你小师弟放出来。”
凌老师说完挂了电话，打车去医院看望受伤的小程老师。
……
……
沙坪区分局，一个身材好到爆的年轻女警官走过，惹得几个年轻男警员猛吞口水。
她叫凌思晴，前不久才调到这座分局。
凌思晴回到办公室，拨打了一个手机号码，对方没接。
她给对方发了微信：“小明，在出任务？”
“没有。”小明很快做出回复，发了个欲哭无泪的表情：“大警花，我和你不能比啊。同样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你想说什么啊？”凌思晴疑惑地打字。
“才毕业一年，你都是三级警司了，上班时间打私人电话也打得这么潇洒。我跟你不一样啊，哥们儿才上个月转正，头儿管得紧，看见我上班打手机非把我骂成狗不可。”小明又发了个痛哭流涕的聊天表情。
“那你还敢聊微信，这不也是玩手机吗？”凌思晴搞不懂对方的逻辑。
“亲，你敢专业一点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高科技叫微信pc版吗？”小明打字飞快：“哥正坐在电脑前，装出整理文案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用微信pc版和你闲聊。”
“……”凌思晴：“不说闲话了，我问你，你们分局是不是抓了一个叫来昊的？”
“有这回事，马警官受理的这起案子，你怎么对这事儿敢兴趣？”小明反问道。
“马警官不是刑警队的吗？”凌思晴吃了一惊：“这件事不正常啊，老同学，你知不知道马警官想怎么处理这案子？”
“这个我不知道，听说要先拘押24小时再说。那个叫来昊够狠啊，把钱富强手底下一个马仔打得快半残了。”小明很八卦，他所说的钱富强，江湖人称钱三爷。
凌思晴开门见山：“来昊是我爸很看重的学生，算是我小师弟吧。你帮我打听一下，给我个明白话，你们分局到底想怎么处理来昊。”
小明左右张望了一阵，手底下潇洒的盲打：“大警花，我多嘴问一句，你那个小师弟，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凌思晴：“什么意思？”
“听说是朱局发的话，勒令严办。”小明飞快打字：“我不能再说了，拜拜。”
凌思晴连着发了几条消息，对方一条也没回复。
朱局？
查了一下九龙分局的资料，凌思晴陷入了沉思。
小明说的那个朱局，是九龙分局一个颇有分量的副局长。
第81章 人心惶惶
九龙分局门口，一个瘦弱的男孩蹲在那里。
“卓康平，我说你怎么还不走？”
一个瘦高警员走过来，冷着脸说道。
“我要等老板出来。”康平蹲在门口没动。
“少跟我耍赖啊，快点走！”瘦高警员不耐烦了。
“老板不出来，我就不走。”康平继续蹲在门口。
“熊孩子，欠收拾啊你！”瘦高警员怒了。
“来啊，有种你就打死我！”康平突然站起身，指着自己的脸：“来，朝这里打！”
瘦高警员再牛也不敢在警察局门口殴打一个未成年人，气得脸都绿了，当场把手铐掏了出来，恶狠狠道：“打你都脏了我的手，你要闹事是吧？跟我走一趟，丢你去少管所关几天，我看你还敢不敢这么狂！”
“小李，算了，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一个中年警员走过来劝道。
“不是，这熊孩子实在太气人了。”瘦高警员怒气未消：“他蹲在大门口成何体统，搞得像要上访一样，领导看见了不高兴。”
“小李，你先进去喝杯茶，我来跟他说。”中年警员说道。
瘦高警员瞪了康平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中年警员转身对康平道：“小同学，快点回家去吧。”
“不，我要等我老板出来。”康平还是那句老话。
“你老板是谁？”中年警员问。
“来昊。”
“他今天回不去了。”中年警员倒是个热心肠：“你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他。”
“不，我就在这里等他。”康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中年警员：“他一晚上不出来，你就等一晚上？”
“嗯，我在这里坐一个通宵。”康平不假思索道。
“小伙子，你这样行不通的。你坐在这里扰乱我们正常办公，小心他们真把你送到少管所去哈。”中年警员来软的不行，干脆吓唬吓唬他。
哪知道康平一点都不怕：“去就去，你们敢不分青红皂白抓我去少管所，等我出来，就给市长信箱天天写信，我相信王大大一定会收拾你们这些坏警察！”
中年警员哭笑不得，想不到这熊孩子连王大大都搬出来了。
山城的新任市长很亲民，设置了一个市长信箱，替老百姓解决了不少麻烦。一年下来，这位市长在民间积累了一定的口碑，很多市民都亲热地称呼他为王大大。
见这熊孩子固执得可怕，中年警员认栽了：“同学，你赢了。你要等来昊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要不你在对面街上去等着吧？”
“不，我就要在这里等！”康平油盐不进。
“傻孩子，你想一想，先不说抓你去少管所，就算带你进分局录半天口供，也够你受的。你被抓进去了，就等不到来昊了，不如站远一点等他。”中年警员劝道。
“那好，我就站远一点。”
康平被说服了，走到分局门口20米以外的地方，继续蹲着等待。
……
……
“帅哥舟，哥以前从来没求过你，今天求你帮个忙。”
医院里，小程老师左肩负伤，右手拿着手机给金德舟打电话。
“几年大学室友，别说求不求的，有话你直说。”金德舟很耿直。
“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学生来昊，出了点事。”小程老师有些不好意思。
“来教练出事了？”金德舟大吃一惊。
“来教练？”小程老师也吃了一惊。
“是啊，忘了告诉你，他前几天来我这里当教练了。”金德舟简单说了一句，直奔主题：“健身馆的事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来教练出什么事了？”
小程老师：“今天有人去他面馆闹事，是个练家子，两人干了一架。”
“来教练干不过对方？应该不可能吧？”金德舟疑惑道。
“就是来昊干赢了，被抓到局子里去了。唉，你听我仔细跟你说……”小程老师详细的说了一遍经过，又道：“听凌老师刚才的口气，九龙分局把来昊当成嫌疑犯了。老同学，你是警校总顾问，认识的警察叔叔多，帮个忙行不？”
“日，为毛偏偏去了九龙分局啊！”金德舟忍不住暴起了粗口：“其他几个分局都还好说，九龙分局那个朱局长是个莽子，请我去当顾问，还想我给他送礼。老子看他很不顺眼，去年日撅过他几句，把那分局的人都得罪光了。”
“不会这么巧吧？”小程老师郁闷了。
“你不要慌，我先找朋友打听一下情况。”
一听金德舟这么说，小程老师反而更慌了。
要是一般的问题，金德舟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眼下金德舟如此郑重其事，说明事情不好办。
……
……
“严老板，情况就是这样。小昊出不来，今晚就不能去你酒吧上班了，你损失也挺大的。严总，你朋友多门路广，有办法把小昊救出来吗？”
从警局录完口供出来，苏玉妍在电话里对严昊说了店里发生的事情。
大昊哥思索了一阵，说道：“问题不大，他在哪个派出所？”
“没去派出所，在九龙分局。”苏玉妍说道。
“为啥去了那边？”大昊哥很吃惊：“你们不是住在朝阳路这边吗？”
“我们是住在朝阳路，可是小面馆开在辉煌路，就隔着一条街。”苏玉妍对这里面的情况不是很了解，问道：“反正你在警局有熟人，我们住哪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大了，朝阳路属于沙坪区，辉煌路属于九龙区。你别看只隔着一条街，那完全就是两个频道，我的关系都在沙坪区这边！”大昊哥都快气炸了：“苏老板，你咋想的，怎么把店开到了九龙区？”
“我看那店就在我小区对面，不到一百米，没想那么多呀。”苏玉妍都快哭了。
“这下子玩大了，你面馆那边全是钱富强那王八蛋的地盘，九龙分局那个姓朱的跟钱富强关系好得很。”大昊哥压力山大，还是很man地安慰了一句：“苏大厨，你先不要担心，我打电话找老朋友帮帮忙，尽快想个办法把小昊捞出来。”
挂断电话，苏玉妍打车回了家。
在家里等了两个小时，来昊还是没回来，辣妈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第82章 天赋中的硬刚属性
这是来昊有生以来第三次进警局。
第一次，他是帮忙抓住一个人贩子的好市民。
第二次，他是见义勇为的少年英雄。
第三次，他成了嫌疑犯……
他坐在审讯室里，这辈子第一次戴上了手铐。
他的手机被没收了，超过一个小时没看正能量app，相当不习惯。
晾了他两个钟头，那个马脸的马警官走了进来，把一叠文件丢在桌上，冷冰冰道：“来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你和陈虎到底有什么过节？”
“我说过了，钱亮追我妹妹失败，叫了黑豹暗算我，黑豹又叫了陈虎来整我，就这么简单。”来昊还是不会聊天，按照任务要求把钱亮扯了出来。
“无稽之谈！我调查过了，钱亮是三好学生，他会暗算你？”
马警官指着桌上一份文件，那张马脸有些扭曲，语带嘲讽：“再看看你，你是什么样子？这是从九中调出来的档案，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你2014年10月参与校内斗殴，严重警告处分。2015年6月非礼同班女同学，记过处分。来昊，2016年4月恶意诽谤校领导，造成恶劣影响，记大过处分！”
照着文件念了一遍，马警官鄙夷地瞪着来昊：“这叫什么？这叫前科！小小年纪你就背了三个处分，还想栽赃钱亮这样的三好学生，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来昊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爸妈，瞬间激活了天赋中的硬刚属性：“你爸妈又是怎么教你的，你在这里抱钱三爷大腿，你爸妈知道吗？”
“胡说八道，给我老实点！”
马警官色厉内荏，他是朱局一手提拔起来的，很清楚朱局长和钱三爷的关系。
被来昊一语道破其中的玄机，马警官手心冒冷汗，连关掉监控严刑逼供的心都有了。
然而，他并不敢这样做。不久之前他接到好几个电话，有沙坪分局一位刑警队长打来的，有武警总队一位中校打来的，还有市局一位支队长打来的……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在替来昊求情，马警官要是对来昊来硬的，很难对这些人交代。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公事公办，找个漂亮的说法给来昊定罪。
马警官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说钱亮找人对付你，有没有证据？”
“我找不到证据证明自己无罪，你就可以认定我有罪是吗？”来昊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每个警察叔叔都充满正能量，冷笑道：“那你去大街上随便抓个人就行了，反正他们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没罪。”
“我劝你最好合作一点。”马警官一拍桌子，厉声道：“你的功夫从哪学的？”
“无可奉告。”来昊硬刚到底。
“不说是吗，那我再给你看点东西。”马警官翻开另一叠文件：“三年前，有个通缉犯四处伤人，受害人肋骨断裂、多处骨折，作案手法和你极其相似。警方有理由相信，你和那个在逃通缉犯关系匪浅，他是你的师父，还是你的同门师兄弟？”
“哈哈。”来昊笑了：“警官，你编故事的水平不错，继续编，我还想听。”
马警官的马脸拉得更长了，拳头捏得咔嚓作响：“你慢慢笑吧，陈虎还在急诊室，头部受了重击，并没有度过危险期。他要是挺不过这一关，判你一个过失杀人都是轻的，我看你到时候笑不笑得出来。”
来昊笑容凝固了。
杀人，这是他从来没想过去尝试的事情。
他心里没谱，难道和上次在酒吧后门不小心掀翻夏菁菁一样，自己发狂之下没控制住蚂蚁力量，把陈虎给活活打死了？
……
……
过了下午五点，苏玉妍心慌意乱。
情急之下，她想起一个有能力把来昊捞出来的人：夏菁菁。
不过，找夏总帮忙，得欠下很大一个人情。
而且，苏玉妍很了解夏总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一贯作风。
找夏总帮忙，得付出很大的代价，辣妈知道那个代价是什么。
“只能这样了，小昊，你还是跟着夏总开店比较安全。留在我店里，钱富强天天找人闹事，我们的店也开不下去。五百碗小面馆是我们俩的心血，大姐舍不得你，可是没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坐牢……”
苏玉妍呆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了一阵，下定了决心。
放走来昊，不仅意味着她少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还意味着她又要重新开始。
一个小寡妇带着女儿自食其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她准备给夏菁菁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先响了起来。
“请问是苏老板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这位老人声音辨识度很高，苏玉妍记得他是每天都会来小面馆的唐装老者，说道：“是我，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
“我看到你店里的招牌，打了这个电话，来大厨手机怎么关机了？”老者说道。
“老伯，你是在等他去你府上下厨吧？”苏玉妍听来昊说过私人订制的事情，满是歉意道：“对不起，来大厨出了点事，今天去不成了。”
“他早上答应过我，怎能说反悔就反悔？”老者语气不悦。
“不是他反悔，唉，反正我小面馆也开不下去了，跟您直说了吧。中午有个恶霸来店里闹事，丢了个铁珠子打伤了来大厨的体育老师，来大厨一气之下把那个混蛋打进医院急诊室了。”苏玉妍心烦意乱，越说越气：“九龙分局的警察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非要说来大厨蓄意伤人，把他拉到审讯室去了。”
“有这种事？”老者平静下来了，淡淡问了一句：“他在九龙分局是吗？”
……
……
“警官，我想上厕所。”
审讯室里，来昊提出了一个正当要求。
憋了一下午了，他确实需要解决一下。
“没问题，现在厕所人满了，等一下带你去。”马警官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根本没有带来昊去厕所的意思。
“等一下是多久？”来昊快憋不住了。
“没多久，你别急。”
马警官说着，吹起了口哨。
这种口哨，很能勾起男同胞嘘嘘的**。
“警官，你这是虐待犯人，况且我并不是犯人！”
来昊怒了，听到那口哨声憋得更难受。
“别在这里血口喷人，谁虐待你了，我说了等下就带你去。”
马警官套路很深，有意逼来昊犯错，说完又吹起了口哨。
这时候审讯室打开，几个分局高层走了进来。
“在审讯室吹口哨，你还想不想干了？”
为首那个老警官听到了口哨声，一进来就怒喝道。
“张局好。”
马警官唰地站了起来，吓得脸都白了。
眼前这位张局，职位前面没有一个“副”字，是九龙分局的一把手。
“小同志，是我办事不力，让你受苦了。”张局对来昊流露出了春天般的温暖，紧接着对马警官流露出冬天般的寒冷：“打开手铐，放人！”
“可是……”马警官还惦记着朱局下达的命令。
“没有可是！”平时随和的张局今天出奇地强硬：“马上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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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站好最后一班岗
“老爸，你吃点东西吧。”
晚饭时，凌思晴劝着父亲。
“我没胃口。”凌清远连动筷子的心情都没有。
“爸，我找过我们队长帮忙，他已经打过电话给九龙分局那边了。”凌思晴安慰着老爸：“小昊在我们沙坪分局的记录可辉煌啦，去年在乐哈哈幼儿园门口抓到一个用棒棒糖拐骗小朋友的人贩子，前不久还在公交车上勇斗歹徒救了一对母女。我们队长挺欣赏他的，上次还问我，小昊有没有兴趣报考警校。”
凌老师更不放心了：“既然你们队长去交涉过，小昊怎么还没出来？”
“这……”凌思晴不擅长对父亲说谎：“最近九龙区那边的95后青少年犯罪层出不穷，作案手段越来越猖獗，那边的朱局，好像要抓个典型。”
“他抓典型也不能抓来昊啊！”凌老师气得不轻：“还有，那个朱局是谁？”
“是那边的常务副局长。”凌思晴说这话压力很大。
凌老师也是有硬刚属性的：“他一个副局长管那么宽，那边的局长不管事的？”
“老爸，你不了解情况。”凌思晴很无奈地看着老爸，解释道：“那边的张局明年退休，权力交接，这段时间都是朱局在主持日常工作。”
凌老师闻言更火大：“退休就不用站好最后一班岗了？”
“……”
凌思晴竟无言以对，她这个圈子里的弯弯道道，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女警官万万没想到，她的老爸竟然是个预言帝。
九龙分局，张局摆出了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架势。
自从张局从门口走进来，一群警员噤若寒蝉。
三十岁以下的警员，从来没见过张局像今天这样大发雷霆。
资格比较老的警员陷入了回忆中，上次见张局如此暴怒，还是十年前他当副局的时候。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张局亲自把来昊送了出去。
走出大门，来昊一眼看见了蹲在远处的卓康平。
“老板！”
康平飞快跑了过来，神情格外激动。
“你蹲在门口干嘛？”来昊问道。
“我在等你出来。”康平说道。
“你等多久了？”来昊又问。
“没多久，三四个小时吧。”康平无所谓道。
“……”
来昊心里一热，暗叹这熊孩子真够执着的。
见张局还陪在旁边不肯走，来昊对康平说道：“你也累了吧，先回家去，明天再聊。”
“老板，我不累。”康平热血沸腾道：“我刚蹲在那里用手机打了一千多字，给王大大写了一封举报信，以后我天天把举报信发过去，告死这些坏警察！”
一听这话，张局额头上都快冒冷汗了：“小伙子，别冲动。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来昊是无辜的，我这不送他出来了吗，你就不要给王大大写信了。”
“别以为我读书少，你就可以骗我。”康平也有硬刚属性，根据不理会眼前这位老大爷是谁，牛逼哄哄道：“哼哼，我也是看过《无间道》的！你们这里的马脸警官，就是坏人安插在警局的卧底，他的老大肯定是钱三爷。”
张局额头上一颗冷汗滴落下来，脸色极其难看。
连初中生都说九龙分局警员和钱三爷有勾结，这影响是有多恶劣啊？
来昊忍不住给康平点了个赞，这种零零后熊孩，果然是神马都敢讲啊！
看着这个年纪和自己孙儿差不多大的熊孩子，张局态度比较慈祥：“小同学，我们警方办案是要讲证据的，电影里演的你别当真。”
“放屁，你们根本就不讲证据。今天那个马脸的，说我手机录的视频不能单独列为证据，把我好不容易录下来的东西给删了！”康平义愤填膺道：“我看见了，他拷贝了一份视频，把前半段陈虎欺负人的录像给删了，只留下后半段我老板打陈虎的视频！”
“有这回事？”张局浑浊的老眼里闪过怒意，郑重其事道：“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那个马脸的不是好人。当年陈虎打死了我爸，也是那个马脸卧底处理的。”康平无知者无畏：“你们这个警局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我一定要给王大大写信告你们！”
此话一出，张局大吃一惊，来昊也跟着吃了一惊。
来大厨开始理解，中午康平为什么想提着菜刀去砍陈虎。
“你说陈虎杀害了你父亲？”张局抓住了重点。
“没错！09年我爸摆摊卖羊肉串，陈虎带人过来清场，说是什么钱三爷发话了，附近几条街都不准摆地摊。我爸不肯走，陈虎打翻了我爸的摊子，还踢了我爸两脚……没过几个月，我爸就死了。”
康平说起七年前的恩怨，眼中含泪，愤恨道：“我报了警，当时就是你们那个马脸卧底负责的，他说陈虎不过随便踢了我爸两脚而已，这种街头斗殴不至于打死人，叫陈虎赔了我家两千块医药费。”
“你们都给我进去！”张局回头怒视几个凑到门口探头探脑的警员，吓得分局门口刹那间千山鸟飞绝，然后张局对康平道：“小伙子，我问你，医院有没有证据证明你父亲是被陈虎致死？”
“没有，我爸住不起大医院，在小诊所看了病，后来都是请中医开的药方，我妈天天给他熬药。爸爸在家里躺了两个多月，再也没有醒过来……”康平眼眶一片血红：“我听那个开中药的爷爷说了，陈虎练过功夫，一脚能踢断一块木板，我爸是受了暗伤才死的。”
“小伙子，想不想替你爸爸翻案？”
张局这话是对康平说的，眼睛却看着来昊。
来昊闻弦歌而知雅意，看来这位警察大伯很在乎他的感受啊。
然而，来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diao……他沉思片刻，说道：“康平，先跟我回去，有些话我得问问你，明天我们再过来录个口供。”
康平同意了，张局却不同意：“小同志，先别急着走，有人会来接你。”
来昊一头雾水，这位身居高位的张局如此慎重其事，接他的人应该不会是凌老师、小程老师，也不会是苏玉妍和大昊哥。那么，前来接他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答案，一分钟之后揭晓。
一辆黑色奥迪从远处驶来，停在了分局门口。
张局之所以站在门口听康平抱怨了半天，就是在等这辆车。他主动凑过去开了车门，对车里那人道：“乔书记，怪我工作失误，管教无方，我有错，我检讨。”
“不用急着检讨，明天来我办公室谈。”一个儒雅的中年大叔从车里走了下来，对来昊招了招手：“来大厨，上车吧，老爷子等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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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大叔，你车里能充电吗
“哪位老爷子？”
来大厨自动高冷，一副“也许你很diao，但我未必diao你”的样子。
“你答应的私人订制，忘了吗？”中年大叔气度儒雅地说道。
“哦。”来大厨反应过来：“康平，跟我走。”
“这位是？”
中年大叔已经被来昊的年龄吓了一跳，接着被康平的年龄吓了一大跳。
“这是我的二厨。”来大厨牛逼哄哄道。
“好，那就一起吧。”
上了车，来昊高冷万分的玩着手机，中年大叔都找不到机会插话。
倒是康平紧张得不行了，他在新闻里看过，这位大叔是九龙区的区委书记——乔国梁。众所周知，山城是直辖市，这里的区委书记是正厅级，相当于一般地级市的扛把子。
康平坐立不安，做梦也没想到能坐进这种牛逼boss的车里。
来昊很少看新闻，根本不认识这位大叔是谁，低头对着手机一阵狂戳。
“我出来了，谢谢大家关心。”
来昊微信上收到一大堆留言，他干脆搞了个群发，给凌老师父女、小程老师、苏玉妍、大昊哥、剑南哥、金德舟报了平安。
“小昊哥，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我给你放个假。”大昊哥送来了春天般的温暖。
“你不怕客人抗议啊？”来昊打字问道。
“音儿今晚能来上班，应该问题不大。”大昊哥也打字说道：“你现在人气稳定了，偶尔请个假，客人也能理解。以前凯文每个星期都请一两回假，我也不能厚此薄彼，你遇到这种事，休息一下也好。要不哥给你找个原装妹子，帮你祛祛晦气？”
“……妹子就算了，请假可以。”
来昊正想找康平谈人生，拯救一颗心，请个假也不错。
切换到正能量app，他看到一连串的提示。
“你不屈服于个别警队败类，奋勇回击，奖励10点正能量。”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你收到了很多人帮助，他们为你传递了10点正能量。”
“支线任务：来战吧，钱三爷！任务第一环——钱三爷的怒火，已完成，你获得50点正能量。”
来昊搞不明白，这个高难度的任务，到底怎么完成的？
反倒是他自认为比较简单的任务，并没有完成。
那个向警方揭露钱亮嘴脸的任务，显示为“正在进行”状态。
“你当前拥有正能量：170点。”
“支线任务：来战吧，钱三爷！触发任务第二环——钱三爷的套路。对方一计不成，必有第二计，请坚决与黑恶势力做斗争，为广大市民做个表率。完成此环任务，奖励100点正能量。”
一看这任务提示，来昊明白，自己这辈子得和钱家血战到底。
进一次局子，增加了70点正能量，来昊觉得很值。
坐在车里，他又有了传递正能量的机会。
康平仍旧不适应坐在boss的车里，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也学着来昊玩手机，发了一条微信：“老板，你可不可以收我当徒弟？”
来昊照顾了这熊孩子的情绪，也打字回复：“我已经让你当二厨了。”
“我不是说厨艺。”康平苦着脸道：“我想跟你学功夫。”
来昊：“为什么要学功夫？”
康平：“我想学会功夫，替我爸报仇！”
来昊：“陈虎都进医院了，你还想着报仇？”
康平：“等他出院以后，不知道又会祸害多少人，我得找他算账！”
来昊：“你想怎么样，杀了他？”
康平：“嗯！”
来昊：“那我不会教你，我的徒弟练武只能是强身健体，惩恶扬善。”
“陈虎本来就是个恶霸，教训他不算惩恶扬善吗？”康平很不服气。
来昊：“教训他是一码事，你想杀他又是另外一码事。”
康平沉思了片刻，做出让步：“那我不杀他了，我就想替我爸爸讨个公道。只要警察秉公处理，把陈虎绳之于法，以后我就不找他麻烦了。”
来昊松了一口气：“可以，那个张局长人还不错，明天下午我陪你来一趟，找他谈谈。”
“好。”康平很激动：“那你愿意收我为徒了吗？”
“先看看你表现再说吧。”来昊端起了架子。
就在这个时候，正能量app有了新提示：
“拯救一颗心，第二环：康平的心结。你了解到康平的过去，当众教训陈虎，抹去了康平心中的戾气，解开了他的心结，奖励30点正能量。”
“你当前拥有正能量：200点。”
“机缘任务拯救一颗心，第三环开启：康平的愿望。少年康平希望将陈虎绳之于法，还父亲一个公道。请帮助他完成这个愿望，并让陈虎赔偿康平一家的精神损失，任务完成奖励50点正能量。”
“触发师徒任务：我的关门弟子。任务第一环：师父，收了我吧。少年康平有一颗坚定的向武之心，请收他为徒，督导他勤于练功，避免这个叛逆期的少年闲暇时间去网咖、游戏厅等地方鬼混。ps，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不但要教康平昊拳，还要教康平做人的道理，引导他积极向上，走上正途，此环任务奖励50点正能量。”
看到这段文字，来昊压力很大。
他也就比康平大三岁而已，怎么去教这熊孩子做人？
来大厨连妹妹都还没教育出成果，更别提去教育康平。
这时候的乔国梁，终于等到了来大厨主动找他搭讪。
来昊没拿自己当外人，很直接道：“大叔，你车里能充电吗？”
听到这话，开车的司机差点把刹车踩到了油门上。
他给乔书记开车几年了，从来没见过敢来书记专车里给手机蹭电的。
这小子，胆子好雄啊！
司机开车开得心惊胆战，快给来大厨跪了。
康平也吓了一跳，扭头诧异地看着来昊，跑到**oss车里来充电，你要不要这么diao？
“可以。”
儒雅大叔比较和善，主动取出了驾驶座右边的充电插头。
来昊一看那水果机插头就不高兴了：“有安卓机的插头吗？”
“……”儒雅大叔嘴角抽搐了一下，将那折叠式的手机充电插头掰开，讲解道：“上面是安卓插头，下面是苹果的。”
“哦。”
来昊把手机插上去，再也不理中年大叔了，闭着眼睛假寐。
第85章 乔大师
下班高峰期，路上稍微有点堵。
傍晚6点35分，乔国梁的专车停在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走出车门的卓康平，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要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相信山城居然会有这么环境清幽的复古式庭院。
相比之下，来昊很有见过世面的赶脚。
他对这地方有点印象，貌似是个副部级以上离退休干部的住宅区。
从这里到五百碗小面馆，坐地铁都要40分钟，来大厨暗叹那位唐装老者每天早上吃碗小面也挺不容易的。
这个住宅区给人一种森林公园的既视感，花草树木比房子还多，住房并不是挨在一起的。每隔几十米，饶过参天大树，才能看到一套住宅。而且这些住宅建筑风格截然不同，有的是四合院，有的是双层别墅。
进了一座四合院，来昊忙起了本职工作。
康平还在东张西望，四合院里的厨房从外面看挺平常的，一进来他才知道这里有多宽敞，而且装修得很有古典风格，最重要的是康平发现这厨房里很凉快。他好奇地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也没找到冷气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认真点，快洗菜。”
听到来大厨高冷的声音，康平这才摒弃杂念开始了工作。
来昊很有上门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服务的觉悟，他看得出来，唐装老者这家人无非是为了接待贵宾，请他来厨房露一手。他的任务也仅限于此，主人家都没叫他去客厅坐坐，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表面上他来过这个牛叉的地方一趟，实际上他只来过这里的厨房。
康平洗完菜，问道：“师父，你和乔书记很熟吗？”
来昊：“我还没收你做徒弟，别急着叫师父。”
“我先叫着适应一下，免得以后开不了口。”康平厚着脸皮道。
“别啰嗦了，忙你的去。”来昊忙着手中的活儿说道。
“我们就在这厨房里忙一下，然后就回去了？”康平不太甘心道。
“不然你想怎么样，还等别人留你吃晚饭啊？”来昊反问道。
“吃饭就不用了，我就是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这里住的人有多牛逼。”康平弱弱道。
“想看牛逼还不简单吗，找几头母牛就行了。”来昊骂道。
“……”康平头一次发现来大厨会说冷段子。
“哈哈哈哈！”
一个爽朗的笑声从厨房门口传来，走进来的人，来昊并不陌生。
看到来者，来昊有些发愣：“金老板，你怎么也在这？”
“你不也在这儿吗？”说话的人，赫然是金德舟，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乔大师说今晚有个百年罕见的小面大厨，我一猜就是你。”
说着，他很有怨念的看着来大厨：“小昊，你不耿直啊，当初我问你是不是乔大师的弟子，你打死也不承认。现在穿帮了吧，能进乔家四合院，你和乔大师关系绝对不一般。”
来昊只用一句话就把金德舟打败了：“乔大师是谁？”
金德舟差点摔倒，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来昊：“小昊，你不像是那种撒谎装逼的人，请你来煮面的主人是谁，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
来昊很诚实，他连那位唐装老者姓什么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来这里，主要是为了完成那个很有正能量的任务——老人的夙愿。
“不会吧？”金德舟傻眼了：“你都不认识他，怎么可能来这里？”
“也不是完全不认识，那位老爷子经常来我小面馆排队吃面。”来昊如实说道。
“乔大师去你面馆排队？”金德舟脚下一滑，表情古怪道：“我滴个老天，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来教练，你知道乔大师是谁吗？”
“不清楚，你说的乔大师，也是面点大厨吗？”来昊迷糊地问道，他还记得苏玉妍说过一位牛大师，是公认的山城首席面点大师。
“面点大厨？”金德舟站都站不稳了，有一头栽倒的趋势，忍不住给一无所知的来教练扫盲：“小兄弟，我有必要给你科普一下了，这位乔大师，是形意拳顶尖高手，国术界的一个传奇人物……”
大概是在乔家偶遇来昊的原因，金德舟对来昊显得更亲近了，讲了一个传奇故事。
乔卫东，山城人士，八岁跟随一位形意拳行家学艺，从此离开故乡。
此人天赋异禀，十八岁便青出于蓝，而后从军，不久之后成为军区首长警卫。后来因表现出众，调入中南海担任重要职务，负责大领导的安全。四十岁以后，乔卫东已经身居高位，致力于推广我国传统武术。
五十八岁那年，这位老人选择了退休。他本可在京城养老，享受高大上的领导退休待遇，而他却选择了落叶归根。
八岁到五十八岁，匆匆半个世纪，老人终于回到了故土山城。
在山城养老十年，乔大师过着隐士般的生活，一般人想见他都见不到。
他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流传着他的传说。
有人说这位老人是国术界战斗力排名前三的顶尖大师，极有希望突破到传说中的大宗师境界。也有人说这位老人手段通天，在军界政界都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人脉，其长子乔国栋四十岁出头已是少将军衔，次子乔国梁也是正厅级高官，小女儿乔雯从事教育行业，是霍顿中学的校长。
相传山城新来的书记和市长刚刚上任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前来拜访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老人。金德舟贵为国术大师金不凡的公子，也仅在乔老六十大寿的时候见过他一次，时隔八年后，今天是第二次来乔府做客。
听完金德舟简要的描述，来昊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看到乔大师都有种莫名的压力，原来那位唐装老者是练出了暗劲的武学大师。
据说练出了暗劲之后，武者自身有一股气势，和武侠小说里的高手有得一拼。
金德舟还想和来昊聊几句，目光突然落在了厨房门外。
“德舟大哥，爷爷叫你进去。”
一个女孩出现在厨房门口，对金德舟说了一句。
她的声音犹如天籁，只闻其声，就足以令人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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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书评区的建议，我都有认真看。毕竟公车上遇到歹徒的故事不可能天天碰到，所以穿插了日常生活的小任务。大的情节会在铺垫后陆续浮出水面。另外，主角是否会像漫威超级英雄一样拯救世界，嘿嘿，其实本书最开始的名字叫《正能量侠》，打造国产超级英雄。不过主角目前能力太低，细心的读者应该看到作者君在回避一个东西：枪支…主角现阶段去当超级英雄的话，一出场就被人爆头了……总之，一切正能量段子都会有的，请耐心等待。）
第86章 同桌的你
豪爵酒吧，豪爵网咖，豪爵会所，这个系列最近几年在九龙区赫赫有名。
豪爵会所是这个系列中最高大上的存在，据说在这里隐藏着绝世大宝剑。
相传此地有八大名剑，掌握在八个女剑客手中，其中有四个剑客都是洋妞。
会所三楼一间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巨大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很有大哥气派的中年人。
他叫钱富强，江湖人称钱三爷。
连着给朱局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没有接，钱富强意识到不妙。
九龙分局朱局有两个手机，其中一个手机号很少有人知道。一般钱三爷打那个私人号码，对方都会接听，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打到死也打不通。
钱富强沉思片刻，说道：“大奎，你过来一下。”
守在门口的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过去，站直身板等候指示。
“坐吧。”示意大奎坐在办公桌对面，钱富强问道：“武术界的事你比我在行，我问问你，一对一能把阿虎打进医院的年轻好手，山城地界上找得出几个？”
“三爷，那得看有多年轻了。”大奎措辞很严谨。
“二十岁以下的有几个？”钱富强缩小了范围。
“据我所知，只有两个。”大奎说道：“一个是我们孙家的天才，孙子豪。子豪得了老爷子真传，十九岁就出寸劲了，是老爷子指定的接班人。像他这种二十岁以下出寸劲的天才，全国都找不出十个。”
“豪少的大名我听过，另一个人是谁？”钱富强问道。
“另一个是乔大师的孙子，乔北。”大奎说得比较仔细：“这小子看起来比女人还清秀，下起手来真狠，去年在江南干了一票大的，踢了一家武馆，伤了三十几个人。当时他才十七岁啊，这事儿闹得很大。”
钱富强瞳孔一缩：“就是新来的那位乔书记的公子？”
大奎点头：“没错。”
钱富强提出压在心头的疑问：“来昊那小子才刚刚高中毕业，怎么打得过阿虎？”
“这事我也想不通，按理说本地二十岁以下的，没几个是虎子的对手。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中午那小子打阿虎优势很大，也没使阴招。”大奎同样很疑惑，猜测道：“照现在的情况来讲，那小子可能是某个高人的徒弟，背后有靠山。”
钱富强：“他不是你们孙家的弟子，也没用金家的腿功，难道是乔大师的传人？”
大奎：“三爷，这不好说，容我先查一查。”
钱富强眼中精芒闪烁，沉吟道：“这件事透着蹊跷，尽快给我查出来。”
……
……
同一时间，不同的地点。
乔家四合院，一个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女孩，仿佛沐浴着晚霞走了过来。
女孩明眸皓齿，长发及腰，摇曳生姿。
她有着东方古典美人的一切特征，像空谷幽兰，像蓝天白云。
哐当！
康平手中一个漏勺掉在了地上，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突如其来的女孩。
女神啊！
康平凌乱了，感觉在电视里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神。
平时康平没有心思去琢磨男女之情，早被家里的事情折磨得不堪重负。但别忘了，他正处于青春期好吗？看到这个蓝裙女孩，瘦弱少年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然而，女孩那秋水般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康平身上。
“来昊，真的是你？”
女孩的声音，说不出的动听，愣在原地的康平彻底陶醉了。
来昊看了女孩一眼，又看了第二眼，直到第三眼，他终于认出来了：“乔朵？”
“你不是吧，这么久才认出我？”乔朵表情有点小幽怨。
“你变化太大，我现在相信女大十八变这句话了。”来昊很是感慨，眼前的蓝裙女孩，再也不是他记忆里那个青涩娇小的初中同桌了。
她长高了一截，出落得亭亭玉立，小笼包都变成大白兔了。
“三年没见，你变化也挺大的。”乔朵注视着这个高大挺拔的少年，也很难将他和记忆里那个长青春痘的熊孩子联系在一起，于是好奇道：“真想不到来大厨就是你，我爷爷天天夸你呢，你怎么当上了厨师？”
……
……
一看乔朵和来昊叙旧，金德舟很识相地离开了厨房。
走到那个雅致的客厅里，金德舟心情很压抑。
在这个地方，有他极度不想看到的人。
他之所以去厨房，很大一个原因就是想透透气。
客厅里喝茶的三个老人，都在国术界鼎鼎大名，也是山城仅有的三位大师。
坐在主位的花甲唐装老者，正是乔大师，毋庸赘述。
另一名年过古稀，须发花白的矮胖地中海老者，名叫孙仲瑾。别看此人其貌不扬，却是赫赫有名的八极拳大师。由于乔大师曾背井离乡五十年，这位孙大师才是公认的山城武术界代表，被江湖同道誉为山城第一人。
第三名很有武侠片里世外高人气派，分不清到底是四十多岁还是五十多岁的男子，名叫金不凡，他是金家飞腿创始人，山城最年轻的武学大师。
金德舟刚走进去，就看到孙仲瑾阴沉着脸耍大牌：“乔老弟，我今天是给你面子，过来叙叙旧，你把这姓金的叛徒叫过来算什么意思？”
金德舟一听这话就怒了，说话很不客气：“老东西，你说谁是叛徒？”
八极拳以刚猛霸道闻名，相传修炼这门武学的人脾气都比较火爆，孙大师充分验证了这一点，他并没有那种人老成精的涵养，闻言怒道：“小畜生，你算什么东西，老子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孙老头，你还是这脾气，张口闭口小畜生，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小辈当人看？”金不凡放下茶杯，缓缓开口了，那神态很有和孙大师硬刚的意思。
“你这不孝孽徒，也配教训你师父？”孙仲瑾反唇相讥。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
“两位，稍安勿躁。”沉默寡言的乔大师，终于开口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德凯已经不在了，孙家也伤了不少人，你们还想这样斗下去？”
第87章 江湖恩怨
八极拳在全国各地有好几个流派，山城孙家，堪称守旧派的代表。
这个家族历来秉承十字宗旨：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
直到改革春风吹满地的时候，香港武打片风靡全国，孙家也顺应时代潮流，开了一间武馆。1983年，年轻的金不凡是孙家武馆第一批学员。
然而这间武馆传授的是八极拳简化版，学员们都没学到最厉害的绝招。
金不凡在武馆学了半年，受不了那种窝囊气，再加上他的拳法天赋也不高，于是另谋高就。当时孙仲瑾门下有一百多个学员，金不凡是很不起眼的一个，没人在乎他的死活。
谁也没想到金不凡拳法天赋平庸，腿法天赋却高得惊人，竟然自成一派，闯出了偌大的名堂。孙家眼红不已，一口咬定此人是叛徒，嚷嚷着要家法处置。
问题恰恰就出在这里，严格来说，金不凡没有正式拜过师。
他当年只是个交钱学武的学员，这种情况就像小酒窝妹子或者山海江河在健身馆跟着来教练学习昊拳一样，算不上真正的师徒关系。
但是孙家根本管不了那么多，金不凡在孙家武馆学拳半年是既定事实，死死咬着这一点不放，屡次挑衅滋事。
国术界很讲究辈分，尽管金不凡三十五岁就成了大师，却比乔大师和孙大师矮了一辈。金不凡也遵循晚辈之礼，对孙家的挑衅一直忍气吞声。
有些事，老一辈能忍，小字辈却未必能忍。
眼看着孙家要骑在金家头上拉屎撒尿，金不凡的儿子和徒弟忍无可忍了。
两家的恩怨，从此拉开了序幕。
山城武术三家，孙家最令人忌惮。
这个家族有着一个众所周知的恐怖优势：人多！
乔大师名气岁大，膝下却只有两子一女，第三代更只有乔朵和乔北。
反观孙家，老爷子孙仲瑾那一代有十兄弟，如今有七个人还活着。
这些老头子都特别能生，孙仲瑾共有十三个儿子，人称十三太保。
孙仲瑾的九个兄弟，最少的都生了六个儿女，最多的生了十八个。
如此一来，孙家第二代，有一百多号人。
孙家的二代目也是狠角色，无视了计划生育，不止生二胎，生三个四个的都有。
孙家第三代，年纪最大的过了而立之年，已经生出了第四代。
总而言之，这个家族姓孙的加起来，有四五百人之多！
这还不算完，孙家苦心经营三十多年，也挑了一些资质出众的学员，让他们变成了孙家的女婿。有些人甚至成了上门女婿，学到了拳法精髓，以至于这个家族在全国武术界都排得上名号。
伟人说得好，人多力量大，孙家几百个族人，也不乏一些出类拔萃的。其中有几个人很给力，在军界、警界、政界都混得不错。
相比之下，金家的势力也不弱。
这个家族人丁单薄，金不凡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但却教出了很多出众的徒弟。
金大师是典型的新派武学代表人物，教徒弟从来不藏私，倾囊相授，很受弟子尊敬。授徒二十余年，金不凡有一百零八个成了气候的徒弟，江湖人称一百零八好汉，其中也有在军界、警界、政界混得风生水起的。
两家的门人互相看不顺眼，私底下较量过几次，各有胜负。
这两家的火拼，是山城国术界一大盛事。
由于两家教出来的族人或徒弟，不乏位高权重的boss级人物。因此每当金家和孙家斗起来的时候，山城警方都尽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2011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金不凡长子金德凯，天赋出众，得了其父真传，本来大有一番作为。在一次和孙家的争执中，双方大打出手，金德凯被孙家十几个人围攻，身负重伤，不治身亡。
两家自此结成世仇，导致了双方冲突升级。
杀子之仇，换了谁也忍不了，金不凡再也没办法忍气吞声，见了孙仲瑾也不再行晚辈之礼。金德舟更是痛恨孙家杀了他大哥，一见了孙家的人就是干。在最近几年的冲突中，孙家也有多人死伤，令山城高层头疼不已。
眼看着事情要闹得不可收拾，上面的boss特地邀请德高望重的乔老爷子出面，调停这起纠纷。
三年前，乔老爷子分别拜访过金孙两家，双方也给了乔大师面子，暂时偃旗息鼓。
最近一段时间，双方又蠢蠢欲动了。
起因是孙家出了一个天才——孙子豪。
这个半年前练出寸劲的95后少年，年仅十九岁，充满论证了年少轻狂四个字的真谛，他在自己微博上刷了一条diao得没朋友的消息：拳打金氏门徒，脚踢天下叛逆。
这件事引起轩然大波，不止在山城武术界惹来争议，天南地北的武者都参与了讨论，一些紧跟时代潮流的好武者甚至转发了这条微博。
金家有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徒弟气不过，去找孙子豪挑战，全被对方击败。
连续打败八个金家弟子，孙子豪就像lol里面八杀的玩家一样，进入了超神的节奏，放出了一句狠话：中秋月圆之夜，他要和金德舟决战山城之巅，进行生死斗！
这种决斗方式，在武术界有着悠久的历史，一般双方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通常不会这么干。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后，生死斗都快成了历史名词，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玩儿命了。
面对孙子豪的挑衅，金德舟也不认怂，强势做出了回应。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决斗要是真的举行了，事情将一发不可收拾。
金德舟是金不凡硕果仅存的儿子，孙子豪是孙家第三代最出众的天才，未来的家族接班人。无论决斗的结果谁死谁活，两家的恩怨都会上升到极限，到时候很可能闹出大规模冲突，引发血流成河的惨案。
有鉴于此，乔老今天特地把两家代表请到了家里。
人算不如天算，谈判还没开始，双方就陷入了僵局。
眼看金孙两家就要在乔老的地盘上干一架，乔朵走进来说道：“爷爷，小面已经煮好了。”
第88章 美食的力量
“小面？”孙仲瑾一听乔朵那话，不由得乐了：“乔老弟，你叫我过来，就是吃小面？”
乔老从容不迫道：“我知道孙兄挑嘴，天下美食都尝过了，这次让你试点特别的。”
“哈哈！”孙仲瑾闻言大笑：“乔老弟，你这玩笑开大了，我在山城土生土长七十几年，还有我没吃过的小面？”
“孙兄，话不要说得太满。”乔老始终很淡定。
“哈哈哈哈，你是主人家，听你的，我先尝尝这小面再谈正事。”矮胖发福的孙仲瑾一看就是个大吃货，美食当前暂时把家族恩怨放在了一边。
金家父子也给足了乔老面子，压制住怒火，起身去了饭厅。
宾主八人，刚好坐了一桌，分别是三个武学大师和乔国梁，金德舟、乔朵，以及两个仪表不凡的少年。
那两个少年，值得大书特书。
其中一个面容和乔朵有那么些微的相似，长得比女人还俊美，眼神有几分妖异的少年，名叫乔北，是乔国梁的独生子，乔朵的堂弟。
另一个接近二十岁，马上要变成青年的男子，从发型到穿着都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感觉，隐约还有种小说主角的王霸之气。
他就是孙子豪，十九岁练出寸劲的天才。
确切地说，在他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实力，已经算得上超一流的人物，天才中的天才。
孙子豪坐下去的时候，不经意的摆了个姿势，那眼神分明透着“苍天啊，我为何这么帅，我为何这么diao”的赶脚，好像他自己都已经深深爱上了自己。
看到眼前的小面，孙子豪内心是拒绝的。
他第一次来到乔家，本来以为富有传奇色彩的乔老爷子要请大家吃什么绝世佳肴呢，结果tmd就只是一碗小面。
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尴尬，孙家不愿意和金家的人坐一桌，反之金家亦然。
好在乔老爷子向来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众人不说话也没尴尬到想泪奔的程度，于是大家决定给乔老一点面子，凑合着吃两口先。
金德舟是最给面子的，他早已吃过五百碗特色小面，稀里哗啦的吃了起来。
乔老也没说话，低着头吃得很嗨。
众人一看这两位有种爽得飞起来的感觉，也跟着夹了几根面。
这一动筷子，众人的反应就一个字：根本停不下来！
孙仲瑾居然成了第一个吃完的人，赞叹道：“太好吃了，这样的山城小面，我从来没吃过。”
“乔老，我理解您为什么天天去排队了。”金不凡也有些凌乱。
“爸，我也开始理解您的心情了。”乔国梁感叹道。
“还有没有？再来一碗！”孙仲瑾一咬牙，豁出去了。
“孙兄，两碗你吃得消？”乔老终于放下了筷子，说道：“我们这个年纪，还是悠着点好，其实我每次都想点第二碗，不过云小神医叫我注意饮食，我忍得很难受。”
“我没那么多讲究，人生在世，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孙大师倒也有豁达的一面：“我满了七十岁以后，吃半碗饭都成问题，难得今天胃口好，给我再来一碗。”
饭厅里的气氛变得很欢乐，只有乔老谨遵医嘱吃了一碗，孙仲瑾、乔朵、乔国梁分别吃了两碗。乔北和金德舟，吃了三碗，孙子豪也不知道是不是存着报复社会的心态，吃了三碗还嫌不够，又开始解决第四碗。
饭后三个老者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乔国梁一旁陪同。
美食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众人心情都好了许多，没有再出现剑拔弩张的情况。
乔老收到了预期的效果，把握时机进入了正题：“孙兄，不凡，这次请你们过府一叙，我的意思不用说你们也明白。练武旨在强身健体，锄强扶弱，为一己私仇进行生死斗，有损两位的名声。”
金不凡闻言，脸色有些难看。
道理他都懂，他教导徒弟也是一直坚持“强身健体，保境安民”的宗旨，但是他视为接班人的长子已经死了，身为人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孙仲瑾脸色同样不好看，自从孙家一群小辈打红眼之下失手杀了金德凯，金家的报复更狠，短短几个月时间，他死了一个儿子，两个孙子，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两家已经成了死敌，以乔大师的威望也很难化解这段恩怨。
乔老也知道这件事很难办，采取了委婉路线：“即使我赞成德舟和子豪中秋决斗，你们想过后果吗？不凡，我问你，假设德舟被子豪打死了，你会怎么做？”
金不凡无言以对，如果他唯一的儿子都挂了，那他只能带着一群徒弟跟孙家拼个鱼死网破，只是这种话不好当着乔老的面说出来。
乔老又望着孙仲瑾：“孙兄，万一死的人是子豪，你又如何处理？”
“哼，我孙儿天纵奇才，不是阿猫阿狗能对付的。”
孙仲瑾冷哼一声，心里也没谱。
金德舟比孙子豪更早练出寸劲，打斗经验也更丰富，真要动起手来，孙子豪的赢面并没有外界吹的那么高。
孙子豪下战书，纯粹就是一个被宠坏的熊孩子的任性之举，孙仲瑾也担心孙子被打死，只是碍于面子不肯服软，这次来乔家就是想找个台阶下。
乔大师心里雪亮，他要做的不仅仅是给一个台阶，还得敲山震虎：“这次子豪下的战书，把小王都惊动了。前几天小王来找我谈过，上面尊重两位在国术界取得的成就，也希望两位大师做一个表率。如若一意孤行，造成的恶劣影响两位比我更清楚，后果由你们两家共同承担。”
此话一出，金不凡和孙仲瑾同时变色。
乔老这番话，已经有警告的意味，
他口中的“小王”，就是山城市长，传说中的王大大。
金不凡和孙仲瑾细思极恐，两家的私斗，很多时候已经算得上知法犯法，全靠门人弟子的关系网撑住局面。乔老传递这个信息，说明上面已经容忍到了极限，一旦上头认真追究起来，两家弟子门人那些关系完全不顶用了。
俗话说得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菜刀再猛，也猛不过枪炮。
上头真要是来硬的，随便出动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警，哪怕是武学大师也得死翘翘。
第89章 被看好的来大厨
经历过细思极恐的心路旅程后，孙仲瑾率先表态了：“乔老弟，你的面子我不能不给。我把话放在这里，我孙家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以后若是有人不开眼自找麻烦，休怪老头子我不讲情面。”
乔老很满意，转头看着金不凡：“你呢？”
“乔老，你知道，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金不凡心里憋得慌，他忍气吞声多年，最终还是失去了一个儿子。
“有两位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乔老点到即止，并不咄咄逼人。
然而孙仲瑾却还在顺着杆子往上爬：“乔老弟，我看子豪和朵朵挺般配的，你我两家也是世交，不如让他们订个亲，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再完婚？”
听到这话，金不凡露出鄙夷之色。
这是他所熟悉的孙仲瑾，向来把利益最大化。
尽管这是个倡导婚姻自由的新时代，但是在某些家族，很多年轻男女的婚姻，并不是由自己说了算。比如孙家，很多子女的婚事都是利益联姻。
眼下这位孙大师明显有点倚老卖老的意思了，潜台词是他给了乔老一个面子，乔老也得卖他一个面子，订下这桩亲事。
陪同在三人身后的乔国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他那大侄女无论才学品貌都无可挑剔，别说孙子豪这山城二世祖，连京城都还有一堆权贵公子排着队追求乔朵。这个孙家老太爷也太蹬鼻子上脸了，一个照面就想把乔朵嫁到他们孙家去。
“孙兄，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的终身大事，就不劳我们这些糟老头子瞎操心了。”乔老既不拒绝，也不反对，说得很委婉。
“现在的年轻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有闪婚的，有不婚的，还不如长辈给他们包办婚姻。”孙仲瑾心底雪亮，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弟瞧不上我家子豪，莫非早就有中意的孙女婿了？”
“我看中的年轻人不止一两个，可惜朵朵看不上，老朽又有什么办法呢？”乔老苦笑一声：“就说今晚给我们煮小面的这位来大厨吧，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刚才煮面的是个年轻人？”孙仲瑾吃了一惊。
“没错，他比子豪还年轻。”乔老说道。
“不可能，这种水平，每个二三十年火候，哪来这样的厨艺？”孙仲瑾摇头道。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们这代人的观念太老化了。”乔老一提起来大厨，打开了话匣子：“更难得的是他有心弘扬国术，教出来的几个徒弟还有模有样的。”
“那个小伙子还是同道中人？”金不凡来了点兴趣。
“没错。”乔老饶有兴致道：“我在他小面馆排队的时候，听来大厨的学员称呼他为昊拳掌门人，这小伙子很有意思。”
“昊拳？”孙仲瑾一听就怒了：“乔老弟，你是不是在耍我？”
“可能是他随口编出来的名堂，我看过他那几个学生的拳路，应该是一种融合各家之长的新派拳法。”乔老笑着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没听说过的拳法，未必就不存在于世上。当年小金自创的飞腿，很多人也没听说过，现在不也认可小金的江湖地位了？”
金不凡一听这话，很是认同。
孙仲瑾却不开心了，凡是和金家相似的人，他都看不顺眼，当下找茬似的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这所谓的昊拳有什么出奇之处，能让乔大师赞赏有加，正好子豪今天也在，不如让他们切磋一下？”
……
……
“师父，太好吃了！”
厨房里有张小桌子，康平人生第一次吃到了来大厨煮的面。
他连着吃了两碗，还想吃第三碗。
来昊比较节制，吃了一碗面，低头玩着手机。
“奇遇任务：老人的夙愿。任务第一环——老友重逢，神秘老人多年后与故友重聚，急需特色美食满足故友刁钻的胃口。请施展小面绝学，完成老人的心愿。此任务已完成，奖励50点正能量。”
“你无形中化解了一次潜在的冲突，奖励50点正能量。”
“你当前拥有正能量：300点。”
来昊心情大好，今天一共增加了200点正能量，刷新历史记录。
奇怪的是，这个连环任务，并没有立刻开启第二环。
这种任务出现“延迟”的情况，来大厨还是第一次遇到。
更让他纳闷儿的是，自己到底无形中化解了什么冲突？
他百思不得其解，望着手机一阵出神。
这时候乔朵走了过来：“来昊，我爷爷请你过去一下。”
来昊还没说话，发现康平眼巴巴的望着他。
不用想也知道，这八卦的熊孩子想知道四合院的主人是谁，来昊说道：“走吧，一起。”
在乔朵带领下，师徒二人去了乔家大厅。
看到坐在里面的人，来昊反应很平淡。
除了乔朵和金德舟，其他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他更纳闷儿了，当初乔老说邀请的故友是名人，他却没看出来哪里像名人。
作为一个武术界绝对的菜鸟，他完全不知道对面作者的三个老者有多么牛逼。
“你就是来大厨吧？”
孙仲瑾认真看了来昊一眼，表情耐人寻味。
“大厨不敢当，就是个小面馆厨子。”
在长者面前，来大厨很谦虚。
“不错不错，龙行虎步，气度不凡，难怪乔大师对你青眼有加。”孙仲瑾难得夸了一句，问道：“小伙子，山城牛大师的手艺我也尝过，你的面点和他差别很大，你煮面的功夫跟谁学的？”
来昊在老人面前不止谦虚，还很耿直：“手机app自学的。”
“……”孙大师被这个答案雷到了。
“……”金不凡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乔朵第二次被打败了，第一次是在厨房里她已经听过这个答案。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自学的怎么了？这世上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能做常人做不到之事。”乔老突然像个老顽童一样，力挺来昊，还搬出了证据：“你们看云小神医，虽说是祖传老中医，但她的很多本事都是从医书里自学的，在古方上有所创新，比她家里老爷子厉害多了。”
“说得也是，国内叫得出名号的面点大师傅我都领教过手艺，还真没有来大厨这种流派的。”自诩山城天字第一号吃货的孙仲瑾说道：“来大厨，你也不用谦虚，凭你的手艺，当得起大厨两个字。听说你还是昊拳掌门人，能否展示一下你的独门昊拳？”
第90章 对决天才
“掌门人谈不上，就是用手机自学了点功夫。”
在老前辈面前，来大厨真是又谦虚又诚实。
“……”孙仲瑾傻眼了：“又是手机自学的？”
“嗯。”来昊点头。
“怎么个自学法，你说来听听。”孙仲瑾追问道。
这个问题，来昊很难回答。
他的功夫，确实是从手机上学到的。
至于怎么学会的，这么黑科技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搞不懂。
“你不会是在网上胡乱下载了一堆武术教学，然后自己跟着感觉瞎练吧？”
孙子豪突然插嘴了，看来昊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逗逼。
一听这话，乔老都替来昊捏了一把汗。
网络上很多武术资料残缺不全，漏洞百出，真要敢照着练，小心把自己练残。
来昊目光落在孙子豪身上，多看了他几眼。
刚才他只顾着看三位老者，忽略了这个脸上刻着“老子天下第一”的年轻人。
此刻认真一看，来昊有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有种冲过去吊打对方一顿的冲动。
他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即使看见钱亮，或者张晓红，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来昊自动高冷了：“确实是跟着感觉走，我自我感觉还不错，阁下不服可以来试试。”
“小子，你很狂啊！”孙子豪唰地站了起来。
“子豪，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别没大没小！”孙仲瑾在乔家的地盘上，也给了主人家面子：“乔老弟，我想见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从手机里都学到了什么东西，不如让两个小辈切磋交流一下怎么样？”
乔老也想看看来昊的水平，问道：“来大厨，你意下如何？”
来昊正要说话，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次性突发任务：昊拳之名。请和孙子豪战斗超过一百招，在武学大师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达到弘扬昊拳的效果，此任务奖励100点正能量。”
来昊一看这任务就乐了，他本来只想随便刷点熟练度。
这任务的意思他也明白了，如果昊拳能得到大师的认可，以后帮忙宣传一下，就可以传授更多的门徒，帮助更多武术爱好者强身健体。
“没问题。”来昊接下了对方的挑战。
众人到了宽敞的院子中，大家都站着，正好饭后消消食。
院子中央，来昊和孙子豪大眼瞪小眼。
这些日子跟着金德舟讨教了许多武学尝试，来教练不再是当初那个纯粹的菜鸟了。和孙子豪四目相对，他就感觉眼前的对手不简单。
“请！”
孙子豪有心速战速决，一招放倒来昊，让对手知道用手机学武功多么逗逼的一件事。
然而事实出乎孙子豪意料，交手之后，他发现自己更像个逗逼。
两人对战了十几招，竟然不分胜负。
“这小子不老实，他哪里是什么昊拳，分明是太极的路子。”
孙仲瑾嘟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切磋的两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孙子豪猛攻之下，来昊采取守势，招数确实和太极很像。
他的360招昊拳中，有36招浓缩了太极拳的精华，以柔克刚，借力打力。
为了多刷熟练度，同时为了完成任务，他决定先防守一百个回合再说……
“不止是太极，他刚才那一掌，是八卦游身的路数。”乔老爷子也目不转睛，面色凝重起来：“他那一脚是谭腿的路数，又有点他自己的风格。”
“没错，岂止是太极、八卦、谭腿，形意、咏春、心意**拳、四明内家拳他都会，连我们家的八极拳他也耍得有模有样，还融合了很多西洋武术的套路……”孙大师眼睛眨也不眨，口气却充满怨念：“乔老弟，你不厚道，明明是你自创了这套新派拳法，教给了这个小徒弟，还跟我们假装不认识他。”
“我倒是想收他当徒弟，不知道来大厨愿不愿意。”
乔老心头的震惊，不亚于孙大师。
“乔老弟，你就不要再谦虚了，天底下精通这么多家拳路的人，能找出几个？”孙大师怨念更深了：“连我也只是仅仅能认出这些套路，让我耍到他这个火候怕是行不通。老弟，全国最想开创新派武术、鼓励全民健身的人，非你莫属，莫非这是上头让你开展的秘密计划？”
“呵呵。”乔老干脆不解释了。
金不凡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眼中闪过震惊之色。
他知道小儿子健身馆来了个新教练，本来以为这是为了迎合那些女学员，故意请了个花拳绣腿的小帅哥来当吉祥物，没想到这位新教练实力这么强，功夫更是如此有趣。
连着二十个回合拿不下对手，孙子豪怒了，他简直像动漫里“启动超级变幻形态”的超能战士一样，眨眼间从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变成了冷血杀手。
这家伙看起来挺英俊的，走的却是霸道路线，八极拳练得很有火候。这种拳法讲究头、肩、肘、手、尾、胯、膝、足八个部位的应用，其中的高手能将这八个部位的功能发挥到极致。
江湖上有句老话：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
八极拳出了名的刚猛暴烈，威力相当恐怖。
这种拳法全然不走委婉路线，讲究见缝插针，有隙即钻，不招不架，见招打招。进入暴走阶段的孙子豪简直就是一个人形凶器，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动则变，变则化，化则灵，其妙无穷。
他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不给来昊喘气儿的机会。
铁山靠？
金德舟倒吸一口凉气，替来教练捏了一把汗。
这位孙家大少此刻的套路，正是八极拳中的翘楚：铁山靠！
相传八极弟子习练铁山靠时，常常会用自己的身体去靠墙、靠树、靠桩，可想而知其威力。铁山靠在进招之时的关键就是近身，有句行话叫“打人如亲吻”，主张贴近对手，用肩部撞击对方。这种招式，看似以肩部为发力点，实则结合了腰胯部的扭转力，合全身之力向对方靠去，给人极大的伤害。
在如此凌厉的猛攻之下，来昊的反应令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