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原来你在这里
“来大厨，你昨晚不会吃安眠药了吧？”
次日清晨，苏玉妍很担忧地望着来昊。
“什么鬼？”来昊不明就里。
“昨晚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姐还真不习惯。”苏玉妍美目流转，仿佛要看穿来昊的心事：“我知道你在酒吧里能搞到那些药物，有些人兜里还揣着迷`幻药什么的，你还这么年轻，别干傻事。”
“大姐，你以为我天天做噩梦啊，我就偶尔做两次好吗？”来昊摆了个肌肉猛男的造型，笑道：“昨晚我一觉睡到天亮，你看我精神这么好，像是磕了药的样子吗？”
苏玉妍半信半疑，始终不太放心。
来昊哼着歌儿，美滋滋地开店上班去了。
梦中影院，比他想象中更加神奇，他彻底代入了电影的剧情中。
现实世界里看电影，很多人都会玩手机，要么中途上厕所，漏掉一些重要的情节，看过之后未必对那部电影有多么深刻的印象。而来昊醒来之后，对梦中看过的两部电影和一场球赛，记得一清二楚，可以从头到尾复述一遍。
这种观影过程，实在太过瘾了。
梦中影院乍一看很奇葩，仔细一回味，也算是授人以渔的小神器。
首先，地球上公映过的片子都可以看，一辈子有效，这得省下多少买电影票的钱啊？
其次，时间就是金钱，梦中看电影和球赛，节省了大量时间，不耽误白天工作学习。
第三，每晚看两三部电影，一年下来近千部，很能增长见闻，陶冶情操。
最重要的一点，来昊时常梦见车祸后面目全非的父亲，和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他多次在半夜惊醒，浑身冒冷汗……有了这个神奇的梦中影院，以后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太超值了，这100点正能量没白花！”
去小面馆的路上，来昊心花怒放。
看完电影之后的深度睡眠，解决了他的一个大难题。
经历过深度睡眠，他精神头好得离谱，一醒来就充满了干劲。
平时来大厨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并非他故意学着动漫里的慵懒主角装逼，而是因为他长期打工睡眠不足，又经常做噩梦半夜惊醒，给人的感觉就是没睡过一次好觉。
有了这种深度睡眠模式，妈妈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学习。
半路上来昊玩着手机，设定了今晚要看的三部电影。除了一部《星球大战7》，他还选择了两部今年公映的华语电影，一部是《百鸟朝凤》，另一部是《树大招风》。
……
……
“来大厨，今天气色很好啊！”
“来大厨生龙活虎的，莫非恋爱了？”
“谁家的女孩子这么有福气？”
“你应该说，谁家的男孩子这么有福气？”
“……姐相信来大厨取向是正常的，小帅哥，快到碗里来。”
“大姐，我目测你比当来大厨年长了一倍，还是算了吧。”
当来昊容光焕发的走到小面馆，一群排队等候的客人骚动起来了。
很多回头客跟来昊混熟了，纷纷开起了玩笑。
来昊习惯性高冷面对众人，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街道的另一边，一辆红色宝马朝着小面馆驶来。
“妈，停车，放我下去！”
车内副驾驶座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气冲冲道。
“来都来了，去看一眼你会死啊？”
开车的中年妇女很生气，此人赫然去过五百碗小面馆的那位芳姐。
“你说带我吃早餐，我才上了你的车，谁知道你想带我去给别人当打工妹。”年轻女孩也很生气：“妈，难怪芬阿姨她们都说你套路起来就是很大一盘棋，你对女儿也用套路，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你这死丫头，有你这样跟亲妈说话的吗？”芳姐气得不行：“我哪里套路你了？小面本来就是我们山城百姓的早餐，我带你去那里吃小面有问题吗？”
“可是你还说，吃完面让我跟那个小厨师学煮面，这不是套路是什么？”女孩气愤道。
“妈也是为了你好，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学一门厨艺，以后怎么继承我的饭店？”芳姐果然下着很大一步棋：“那个小厨师手艺吓都要吓死你，妈这辈子就没吃过恁个好吃的小面。你只要学到他八成本事，以后妈就把饭店改成面馆，让你来掌厨。”
“我只想唱歌，这是我的梦想！”女孩很固执。
“少跟我谈梦想，梦想能当饭吃吗？”芳姐怒道。
“当然能，你看好声音里那么多人都实现了梦想。”女孩眼中闪过憧憬。
“电视里演的你也信，你的智商要不要这么感人？”芳姐被气得乐了，开始摆事实讲道理：“亏你还有脸跟我谈好声音，那我问你，好声音第一季、第二季、第三季的冠军，现在都在干啥？”
女孩呆了呆，她还真没琢磨过这个问题。
“答不上来吧？你这种音乐迷都不知道他们在干啥，只能说明那些人混得不怎么样。”芳姐用现实战胜了梦想：“连冠军都混得这么惨，妈就不谈那些一开场就被涮下去的路人甲了，现在你还觉得玩音乐能当饭吃吗？”
“妈，我说不过你，总之我不会放弃！”女孩固执道。
“臭丫头，当初你瞒着我报考音乐学院，妈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少跟我得寸进尺。”芳姐进入暴走状态：“你要坚持梦想可以，马上你就二十岁了，以后你自己养活自己，别让老妈给你交学费，也别找我要生活费！”
“好，我再也不会找你要钱了，让我下车！”
女孩也暴走了，用力摇晃着车门。
“你考虑清楚，下了这个车，以后别认我这个妈！”
暴走的芳姐，有狂化的趋势。
“妈妈，你怎么变成这样啦？小时候你还送我去学吉他，鼓励我好好练习，为什么我长大了你反而不支持我了？”女孩泪眼婆娑地望着母亲。
“小时候妈是培养你的业余爱好，我哪知道你一条道走到黑？”芳姐理直气壮：“这个社会很现实，能够满足全国人民需求的只有一样东西——人民币！等你自己有本事赚钱，再去谈你的理想。”
女孩绝望的看了母亲一眼：“妈，不说了，让我下车。”
“你走了就别再回来！”
芳姐强势得没谱，一踩刹车，把车停在五百碗小面馆门口。
女孩愤然下了车，刚想扭头就走，看见小面馆的招牌，她愣了一下。
此时店里小厨师正端着两碗面递给客人，一看见那个小厨师，女孩脸色急速阴转晴，在芳姐错愕的注视下，飞快跑进面馆里，欢天喜地道：“小昊哥，原来你在这里？”
第47章 新来的打工妹
余胖子今天起得很早，八点钟就来小面馆上班了。
“这么早？看来你昨晚没撸管。”
来大厨不止不会聊天，还很毒舌。
“你猜对了，昨晚赌球又输了，连撸一发的心情都没有了。”胖子脸色颓丧，在厨房里一边忙活，一边说道：“日天，我穷得连坐地铁的钱都没了，你能不能和老板娘商量一下，多少给我发点工资？”
“我就说你这么早来，肯定没安好心。”来昊幸灾乐祸道：“你看球不是猜得很准吗，怎么会输成这样？”
“我买的三串一，三场全猜对才算赢。日了狗啊，每次都是猜对两场，猜错一场，我都不敢再相信爱情了。”
胖子哭丧着脸道：“我看威尔士状态那么火，昨晚买了威尔士平英格兰，眼看90分钟打成1比1，哥都准备脱裤子撸一管庆祝了。哪知道斯图里奇那狗曰的补时阶段进了个球，英格兰2:1弄翻了威尔士，简直没天理啊！”
来昊笑而不语，这场球赛，他在梦里看过。
“日天，别笑了，你忍心看兄弟过得这么凄惨吗？帮我跟老板娘说说，每天开我一百块工资如何？”胖子毫无节操道：“我保证以后早上8点就来上班，洗碗扫地擦桌子的事我全包了！”
“行，我和老板娘商量一下。”
来昊取过托盘，端着两碗小面走了出去。
“小昊哥，原来你在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来昊耳朵里。
听到那个黄莺出谷般的动听女声，正在洗菜的胖子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
匆匆一瞥，余胖子就凌乱了。
那是个长发动人的女孩，一张俏丽柔美的瓜子脸，身穿长袖的白色连衣裙，盈盈一握的纤腰，围着一条可爱的布料腰带，给人一种文艺小清新的感觉。
“哇靠，你新女朋友？跟洛雪有得一拼啊，老子就知道你喜欢这种文艺气质型的妹子。”
胖子那颗八卦的心又动荡不安了，立马给来昊发了条微信。
来昊正一脸茫然的看着梵音儿：“我不是发过地址吗，你迷路了？”
“不是的。”梵音儿脸色很古怪：“我……我没想到我妈说的小厨师会是你。”
“你妈？”来昊越来越搞不清楚状况了。
几秒钟之后，走进店里的中年妇女，解答了来昊心中的疑惑。
“小当家，上次说好让我女儿做你的学徒，不准赖账哈。”芳姐一进来就hold住了场面：“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梵音儿。音儿，这是来大厨，以后你要叫师父。”
梵音儿耿直得可怕，脆生生叫了一句：“师父好！”
来昊反应平淡，芳姐已经比余胖子还要凌乱。
她一看女儿冲进店里，就知道女儿肯定对来大厨有好感。
只是她没料到，女儿摆出了为来大厨放弃音乐梦想的节奏。
这剧本，恰好是芳姐想要的，完全吻合她心中那一盘很大的棋。
“坐吧，我下面给你们母女吃。”
来昊说完，转身去了厨房。
梵音儿很期待，这几天在酒吧里，她已经尝过来昊的手艺。
据来昊所说，酒吧里的小面只是简化版的，她很想试试完整版的小面有多逆天。
“昊哥，想不到你是个推姨狂魔！”
厨房里，胖子正在小声吐槽来昊。
“什么意思？”来昊一边忙一边问道。
“哔了狗啊，‘我下面给你们母女吃’，这句话有多污，你知道吗？”
胖子污力指数很高，咬文嚼字的解析着来昊那句话。
“……”
来昊额头冒出黑线，再也不搭理胖子这个贱人。
“推姨狂魔，我看错你了，哥要代表月亮惩罚你这种无耻的母女控！”
胖子不肯放过发小，站在道德制高点鄙视着来昊。
对此，来昊只说了一句：“你还想不想发工资了？”
“老板，我错了。”胖子瞬间丢失了道德，还鞠了一躬：“祝老板啪啪成功。”
骨头汤刚好熬出来，来昊端了四碗完整版的小面过去。
母女俩的反应很正常，没有人开口说“我吃不完那么多”。
搞定一碗面，芳姐小声问道：“你以前认识来大厨？”
“不告诉你。”梵音儿还在生老妈的气。
“神气什么呀，我还以为你下了车就去追求梦想呢，还不是老实巴交的进来了？”芳姐傲娇起来了，浑然忘了女儿下车的一刹那，她差点在车里哭出来。
“妈，别以为你说服我了，我今天是给小昊哥面子。”梵音儿也傲娇道。
“小昊哥？你比他大一两岁，亏你叫的出口，你怎么不叫他欧巴呢？”芳姐教育女儿的方式比较特殊，一开口就斗嘴，反正就不能好好说话。
“老妈，你再这么毒舌，小心我离家出走哦！”梵音儿在老妈面前一点都不文艺。
“……”芳姐白了女儿一眼，换了一种沟通方式：“你好好跟他学，只要你表现好，妈带你去买买买。”
“不要。”梵音儿志不在买买买，也换了一种沟通方式：“妈，你答应我晚上在酒吧驻唱，我就同意在这里当学徒。”
“免谈！”芳姐又强势起来了：“酒吧那种地方太复杂了，你想都别想。”
“ok，我吃完就走，你别指望我在这面馆打工。”梵音儿气鼓鼓道。
芳姐无可奈何，气得狂吃第二碗面泄愤。
很快梵音儿吃完了第二碗面，溜到厨房里，眼巴巴的望着来昊：“小昊哥，救救我。”
“你又怎么了？”来昊态度不错，感觉自己传递正能量的机会要来了。
“我妈死活不同意我在酒吧驻唱，她挺给你面子的，你帮我说说好不好？”梵音儿那楚楚动人的俏模样，我见犹怜，旁边的余胖子看得都快醉了。
“哦，难怪那晚你跑了。”
来昊理清了思路，总算明白那天晚上梵音儿为毛唱到一半撒腿就跑。
他手机震动了一下，还真触发了传递正能量的机会：
“触发理想任务：音乐梦想。任务第一环——梵音儿的愿望。梵音儿想在酒吧驻唱，渴望得到母亲的支持，请说服梵音儿的母亲，让女孩自由自在的追逐梦想。完成第一环任务，奖励20点正能量。”
~~~~~~
继续3更，请收藏+推荐
第48章 我主要负责数钱
“哟，芳姐，你还真把你家音儿大小姐叫来当学徒啊？”
苏玉妍走进店里看到梵音儿，略显吃惊。
“又不让你发工资，白送你一个打工妹，苏大厨你反应不用这么夸张吧？”芳姐笑道。
“大热天的，厨房里又热又累，我怕你家大小姐吃不了苦。”苏玉妍说道。
“没事，我就是要让她吃点苦，省得这丫头整天跟我谈梦想。”芳姐说道。
“太狠了，她是你亲女儿吗？”苏玉妍吐槽了一句，笑盈盈道：“芳姐，你动不动就下很大一步棋，我得防着点。音儿来当学徒可以，但你要是想让音儿拐走来大厨，小心我跟你翻脸哈。”
“不会的，我像那种人吗？”芳姐正儿八经道。
“不像，我还不了解你嘛，你就是那种人。”苏玉妍也正儿八经道。
“……”芳姐郁闷了几秒钟，悄悄下起了一盘棋：“玉妍，你放心，你开着店姐不会挖你墙角。呵呵，你自己说的，中华小当家上了大学就不在你这里干了。到那时候，我可以和你公平竞争一下撒？”
“苏阿姨，你别听我妈瞎说。”梵音儿从厨房里出来，扯着老妈的后腿：“苏阿姨，我妈不答应我去酒吧驻唱，我是不会在这里当学徒的。”
“你吉他弹得那么好，去当个家教多好，开个暑期吉他培训班也不错，干嘛非得去酒吧呀？那种地方太复杂，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安全。”苏玉妍劝了一句。
“丫头，听见了吧，你苏阿姨这话是真良心。”芳姐感激的看了苏玉妍一眼，转而看着女儿道：“你开暑期培训班的话，妈支持你，帮你找点学生过去。”
“我不！”梵音儿态度坚决：“我知道酒吧有些人不好，可是那地方至少有人愿意听我唱歌。”
“天呐，我怎么生了这么傻的女儿？”此刻店里没有别的食客，芳姐声音大了几个分贝：“傻丫头，你以为酒吧那些男人真的为了听你唱歌吗？”
“芳姐，你这话我不能装作没听见。”来大厨走了出来，牛逼哄哄道：“我也是在酒吧上班的，你这样一竿子打翻一串人不太好吧。”
“小当家，你不一样，我说的是那些喝醉了的客人。”芳姐为了跟来大厨套近乎，嘴欠补充了一句：“要是音儿在你那酒吧里上班，有你看着她，我倒是放心。”
梵音儿露出狂喜之色，眼巴巴的看着来昊。
来昊很能忍得住，不咸不淡道：“芳姐，你是认真的吗？”
“我很认真，不过，你做得了主吗？”芳姐认定小昊哥做不了大昊哥的主。
来昊露出迷之微笑：“刚好我们酒吧的阿力走了，要找一个新歌手。”
“……”芳姐有种被套路了的感觉，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只得反套路来昊：“你介绍音儿去你那里也行，不过她上班不准超过十二点，你得保证她不受人欺负。”
来昊：“这个可以有。”
芳姐：“还有，下班后你送她回家。”
来昊：“你家在哪？”
芳姐：“解放碑附近。”
来昊：“太远了，我拒绝。”
“……”梵音儿闪亮的双眸，黯淡了下去。
“不远，凌晨又不堵车，从你们酒吧门口叫个滴滴，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芳姐说道。
来昊：“我习惯步行。”
“……”芳姐不肯死心：“车费让音儿出，我给她报销。”
“芳姐，你这样太为难来大厨了，他送音儿过去，再回来都半夜一点多了。”苏玉妍插嘴道：“这样打车费一个月上千块，还不如让音儿在外面租个房子。我隔壁业主的房子正在出租，你干脆让音儿搬去那里，晚上小昊顺便就把她送回去了，早上来面馆也方便。”
“好啊好啊，妈，我早就想在外面租房子啦。”梵音儿重新看到了希望。
“我考虑一下。”芳姐犹豫了。
“妈，你不是天天让我自食其力吗，就让我试试吧。”梵音儿缠着老妈撒娇。
芳姐纠结了一会儿，说道：“苏大厨，地方是你介绍的，你要对我女儿负责哈。”
“没问题，那个业主吴大妈我认识，是这个片区的居委会主任，保证天天教你女儿五讲四美。”苏玉妍笑道。
“你下午几点关门？带我去看看环境再说。”芳姐还是不放心。
“昨天四点，今天我估计三点半就能卖出五百碗。”苏玉妍一说起关门时间就有种成就感，小面馆这几天的生意，让她想一想就会笑出声来。
“这么自信？那我三点半过来找你。”芳姐有点眼红小面馆的生意，接着说道：“乖女儿，好好在这里学手艺，妈下午来看你。”
“嗯！”
梵音儿兴高采烈，觉得自己的春天来了。
来昊看着手机，觉得自己的春天也来了。
“理想任务音乐梦想第一环完成，你获得20点正能量。”
“理想任务：音乐梦想。第二环——梵音儿的期盼。梵音儿渴望通过音乐，得到人们的认可。请帮助梵音儿累积获得1000个乐迷的称赞，此环任务奖励30点正能量。”
“你当前拥有正能量：140点。”
第一环任务意外的完成了，来昊心里充满了正能量。
第二环，倒是比较有难度，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
“昊子，你别只顾着妹子忘了兄弟啊。”
余靖凑到来昊身边，附耳埋怨了一句。
来昊对苏玉妍说道：“老板娘，能不能给小胖发点工资？”
“呵呵。”苏玉妍笑得胖子头皮发麻：“小胖老师，在商言商，别怪我说话难听哟。现在我们店里有了音儿，简直是服务员的颜值担当，我还有必要继续雇你吗？”
胖子差点哭了：“老板娘，好歹我也是你们店里第一个打工仔，也算五百碗小面馆服务员里继往开来的领路人吧，你不能这么残酷无情的对待老员工啊！”
“那你继续留下洗碗，每天五碗面，没有工资。”苏玉妍无形中暴露了守财属性。
胖子泪在心中流，求助的望着来昊。
然而来昊正低头看着手机，没空搭理胖子。
“一次性突发任务：发小的求助。余靖正处于艰难时期，请设法为余靖发一笔工资，为他传递正能量。完成此任务，奖励10点正能量。”
看到任务提示，来昊发话了：“老板娘，给他一次机会吧。日薪100块，从我分成里扣好了。”
“你都这么说了，我敢拒绝吗？你也别一个人扛着，我们平摊，一人给他50块好了。”苏玉妍说着，对胖子道：“小胖老师，发了工资，以后你就不可以迟到，不可以偷懒了哦。不然的话，我绝对扣你工资。”
“老板娘，我保证好好干，争取做本月最佳员工！”胖子连忙打包票。
“嗯，以后你就负责洗碗，扫地，擦桌子，我进货的时候帮我搬搬材料。”苏玉妍安排了任务，又对梵音儿说道：“大小姐，以后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站台，要对客人露出春天般的微笑。有空你就去厨房给来大厨打下手，帮他把小面端出来，然后继续对客人露出春天般的微笑。”
“苏阿姨，那你主要负责什么？”梵音儿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苏玉妍嫣然一笑：“我主要负责数钱。”
第49章 小面馆首次分红
6月17号，小面馆比苏玉妍预期中关门更早。
下午3点15分，五百碗小面全部卖出。
辣妈心情不错，来大厨心情也不错。
顺手完成了胖子那个突发任务，他已经有150点正能量了。
趁着时间还早，他打算回去关起门来练习自由格斗术。
刚回到家，苏玉妍神秘兮兮把他拉到客厅里：“来，我们分钱。”
“分什么钱？”来昊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要不要这么反应迟钝呀，说好每个星期结算一次的。”苏玉妍白了他一眼。
“哦，来吧。”来昊恍然，从11号开业到今天17号，恰好一个礼拜了。
“第一天卖出168碗，第二天351碗，后面五天都是500碗，这周一共卖出3019碗。”苏玉妍拿出一个小账本，连计算器都不用，展现出她的口算能力：“零头我就不跟你算了，每碗面你分成八块，3019碗，一共24152元。你要现金，还是网银转账？”
“转到我支某宝里吧。”来大厨美滋滋道。
苏玉妍立马拿起手机添加了来昊的支某宝账号，操作上遇到了问题，说道：“这东西转账每天上限两万，明天我再把剩下的4152块转给你。”
“行。”
来昊说完，回房间闭关。
苏玉妍也出了门，带着芳姐和梵音儿看房子去了。
练了两个小时，来昊累得不轻，趴在床上喘粗气。
随着他力气越大，消耗的体力也越严重，他的体能并不是无限的。这就和玩网游一样，越牛的大招，消耗的mp越多，几个大招打出去就空蓝了。
“哥还是太单纯了，想连着训练七八个小时，根本不可能。才练了两个钟头，累得都不想走路了，没几个小时恢复不过来。这蚂蚁力量，纯粹的力量爆发，一点都没增加体能，难不成我还得进行体能训练？”
来昊想着心事，意识到了自己的短板。
正能量商城里，有一种增加体能耐力的初级道具。
只是，来昊买不起。
初级道具100点正能量起价，并不是说每种初级道具都只卖100正能量。
有的初级道具售价200正能量，有的售价300，甚至连售价500正能量的都有。
超能耐力训练（初级）：通过超能训练，你的体能耐力超越马拉松冠军，需200点正能量兑换。
来昊一看需要200点正能量，当场败退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两年来，他很少有这种黄昏时分躺着休息的闲情逸致。
身体疲惫的来昊，心情却很好。
自从飞起来酒吧的菜单上多了特色小面，一到晚上10点就有客人点小面当宵夜。昨晚酒吧卖出小面一百碗，来昊分成1500块，比他调酒师的日薪高多了。月底他那调酒师的工作还会涨工资，算上酒吧小面的分成，以及步入正轨的面馆收益，照这么发展下去，他很可能月入二十万，肿么办？
……
……
“好兄弟，够义气！”
余胖子在家里无聊的看欧洲杯重播，突然收到一个微信红包。
来昊不习惯傍晚五六点就躺在床上休息，闲得有点蛋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给胖子发了个168的大红包，还用言语传递了正能量：“十赌九输，别赌球了。你不是想买个高大上的充气娃娃吗，少年，努力攒钱吧。”
“小赌怡情，我下注从来不超过100块。看球不下注，总少了点激~情。”余胖子不听劝，又打字道：“等我下次中了大奖，去买个仿真****的充气娃娃，过上性福的生活。”
“……”来昊竟无言以对。
看到坐在客厅里贱笑的儿子，余靖的母亲张晓红走了过来。
“靖靖，你傻笑个什么？”张晓红问道。
“老妈，我现在也是有工资的男人了，请不要用对待小孩子的态度跟我说话。”胖子牛逼哄哄道：“说多少次了，以后别叫我靖靖，现在的男人都想静静，我不需要那么多男人想我。”
张晓红一听这话就怒了：“你个赔钱货，为了几碗面去给别人白打工，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神气？”
“妈，都说了我有工资，我现在一天一百块好吗？”胖子傲娇道。
“那还差不多，你出去磨炼一下也好，总比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要强。”张晓红下一句话才是重点：“既然你有工资了，暑假里不准找我要零花钱了哈。”
听到前一句，胖子觉得老妈挺开明的。
听到后一句，胖子已经不再相信爱情。
“24号高考成绩公布，你到底考得怎么样，先给妈交个底。”张晓红换了话题。
“我哪知道自己考了几分，反正24号出成绩，过几天不就知道了？”胖子不耐烦道。
“少跟我耍脾气，妈还不是想有个心理准备，免得看到成绩被你气死。”张晓红有更年期妇女的症状，碎碎念的数落起来：“你看人家小昊，工作那么忙，成绩还那么好。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就不学学他的优点？”
“妈，你就别在这里马后炮了。昊子家里出事的时候，还不是你说话伤了他，生怕他找你借钱似的，他都两年没来过我们家了。”胖子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唉，你年纪小，有些事你不懂。”张晓红叹息一声，话锋一转：“小昊居然给你发工资了，他那个面馆，生意很好吗？”
“必须的，你想象不到的好。”
胖子得意洋洋，展现出五百碗小面馆老员工的集体荣誉感。
“能有多好，一个月利润有两三万不？”张晓红好奇道。
“两三万，你也太小看他了。”胖子由衷的为发小鸣不平，滔滔不绝道：“昊子不是当年那个长青春痘的少年了，在我的神之舌帮助下，他煮面水平震惊世界。我最保守的估计，他现在一个月至少十万。”
“臭小子，你跟你爸一个死德性，吹起牛来草稿都不打一下。小昊才几岁呀，一个月赚十万？”张晓红并不相信儿子那种近乎玄幻的说法。
胖子露出迷之笑容：“妈，你当会计的，我给你出一道算术题。昊子和苏老板对半分的，小面20块一碗，每天卖出500碗，一个月收入多少？”
张晓红心算了一下，还是不信道：“他才刚开业，一天能卖五百碗？”
“妈，你也太不关心儿子的工作了。”胖子幽怨的看了母亲一眼：“我早跟你说了，五百碗小面，卖完就关门。今天我三点过就下班了，你这么精打细算的……不，你这么冰雪聪明的人，难道还不懂这里面的内涵？”
“你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哪知道你有没有旷工。”张晓红面色凝重起来：“妈算了一下，小昊这收入有点吓人啊，他店里生意有那么好？”
“您老是疑神疑鬼的，别怪儿子教你做人啊。百闻不如一见，明天周六，你又不上班，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胖子受不了老妈的啰嗦。
“好，明天妈去照顾你们生意。”
“记得给钱哈，我是要做月度最佳员工的男人，绝不徇私。”
“……”
张晓红被儿子打败，转身回了卧室。
她在房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份文件。
看着文件上署名的“来志诚”三个字，张晓红陷入了沉思。
第50章 思念是一种病
6月18号星期六，五百碗小面馆的声音好到离谱。
平时因为上班族和学生族的关系，早上8:30到中午11:30是个空白期，这个时间段光顾小面馆的食客相对稀少。到了双休日就不一样了，八点半到十一点半依然人满为患，小面馆门口排起了长龙。
“靠，这么多人，得排到啥时候？”
“日啊，早知道我就下午再来了。”
“天真。”
“兄台，你的智商很感人。”
“周眼镜，王大胖，你们俩什么意思啊？”
“猴哥，我还想问你啥意思，你以为下午还有小面给你吃吗？”
“也对哈，生意这么好，我估计中午就卖出500碗了。”
“强烈要求来大厨加餐啊，双休日起码加到800碗吧？”
“大哥，你更天真，不知道来大厨有多高冷吗？”
“我前天好话都说尽了，然而来大厨根本没有鸟我。”
“哥就是欣赏来大厨这种有性格的男人，一种吃限量版名牌小面的感觉有木有？”
“exactly，姐不差钱，要的就是这种限量版的feel，素质排队，马上到我了。”
“…………”
小面馆门口，排队的食客们在烈日下抒发着怨念。
山城，闻名全国的四大火炉城市之一。
一到六月份，这个城市的气温犹如沸腾的火锅。
顶着大太阳在店外排队等候，食客们也是蛮拼的，那场面相当感人。
中午12点，卖出小面400碗。
照这个形势发展，最迟下午两点就能收工打烊。
苏玉妍的日子越来越悠闲，笑容也越来越醉人。
她正琢磨着下午关门后去弄个头发，再做个spa。
这种滋润的人生，她已经渴望很久了。
中午12点30，一个体态发福的中年大妈走了进来。
“大姐，排队！”
“大妈，别插队啊！”
“胖妹儿，站后面去，你看我一把年纪了都在排队，哪有你这样直接走进去的？”
店外七八个排队的客人，对中年大妈释放了怒意。
其中一个半百老太太，更是摆出了教胖大妈做人的架势。
中年大妈吓了一跳，额头冷汗都冒出来了。
正在收拾桌子的余胖子一看到中年大妈，愕然道：“妈，你还真来了啊？”
张晓红还没缓过来，弱弱道：“你们这里要排队的？”
“嗯，妈，你是员工家属，可以进来坐坐。”胖子还是很有孝心的，转眼一看店里半个座位都没了，顿时苦着脸道：“妈，你还是进来站站吧。”
“小胖老师，说好的月度最佳员工呢？”
“小胖，你徇私舞弊，我要给你差评。”
“就是，以后我投票给音儿。”
店里很多吃货都认识胖子，纷纷起哄。
“你们以后还想不想我推荐美食了？”胖子霸气威胁道。
“不想。”
“有了五百碗小面，洒家已经吃不下别的东西。”
“小胖老师，你没有利用价值了。”
“……”胖子都快哭了，求助地望着苏玉妍。
“大姐，坐这里吧。”苏玉妍把收银台后面的椅子让了出来。
张晓红过去坐下，仍旧震撼于小面馆诡异的气氛。
这店里的食客都是占了座就不想走的狠角色，吃了一碗又点第二碗，有人还怒点了第三碗，第四碗……张晓红有种预感，她要是去抢占个座位，这些食客会跟她拼命。
看到每个客人吃面吃出了初恋的画面，张晓红猛吞着口水。
她也很想来一碗试试，然而等了半个小时还没等到机会。
下午一点，店内还是人满为患，店外还有三个人排队等候。
“张阿姨，好久不见。”来昊走出来，和张晓红打了个招呼，然后对门口满头大汗等待的三个食客说道：“今天五百碗卖光了，三位明天请早。”
“来大厨，我们等这么久了，照顾一下我们的情绪撒！”
门口一个胖食客用力摇晃着扇子，衬衫都湿透了。
“小当家，不要这样伤害人家。”
另一个白领妹子用湿巾擦着额头的汗珠，可怜巴巴的望着来昊。
“来大厨，给个机会，留下点回忆行不行？”
第三个白t恤青年慌了，把星爷的台词都蹦出来了。
“规矩你们懂的。”
来大厨双手插兜，扭头就走。
他不是走回店里，而是直接走出店外。
瞧那架势，明摆着下班收工了。
要不要这么傲娇？
张晓红望着来昊的背影，当场傻眼了。
这小子，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又看了看三个郁闷等待的食客，张晓红无法理解来昊的思维逻辑。
“唉，想不到我12点45过来，居然晚了一步。”
胖食客羡慕嫉妒恨的看了店里还在吃面的食客一眼，长叹着转身离去。
“我昨天这个点过来都吃到啦，没想到今天赶不上。”白领妹子也叹息一声，掏出手机拍了张照，发了个朋友圈：“等得满头大汗没吃到五百碗小面馆，55555，宝宝心里苦……”
“哈哈，我早上9点去的，成功吃到！”
“妹子，好小面就跟好男人一样，你下手慢了，就被别人抢走了。”
“叫你睡懒觉，现在知道思念是一种病了吧？”
“对呀，我前天下午五点下班去都没吃到，一晚上都没睡好，老是梦到五百碗小面。那感觉，就是一首歌啊，思念是一种病，噢，思念是一种病，一种病……”
看到朋友圈各种幸灾乐祸的回复，白领妹子掩面泪奔。
“我明天早上七点过来，哥还真不信这个邪了！”
白t恤青年撂下这句狠话，气冲冲地走了。
目睹这一切的张晓红，再一次傻眼。
这个城市的百姓脾气大多很火爆的，张晓红本来以为被拒之门外的客人会骂店主全家，甚至抄起板凳砸了小店也不是不可能，然而她的担忧并没有发生。
所有食客好像都很敬畏来大厨似的，没有人使用不和谐的暴力。
余胖子和梵音儿一通收拾后，小面馆关了门。
“大姐，真不好意思，都没让你尝到小面，要不去家里坐坐吧。”
打烊之后，苏玉妍客套了一句。
“好啊。”
张晓红一点都没客气，她握紧装着一份文件的包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51章 父债子还
“来大厨，我带了点材料回来，你给张阿姨煮碗面吧。”
苏玉妍领着张晓红进了家门，余胖子也一起来了。
“不用了，我中午吃过饭的。”张晓红反应有点奇怪，好像生怕吃人嘴短似的，对胖子道：“靖靖，妈口渴了，你去帮我买瓶饮料。”
“妈，刚上楼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啊？”胖子郁闷了。
“大姐，我家里有矿泉水，你将就一下吧。”
苏玉妍嘴上很客气，眼中闪过提防之色。
“苏老板，让你见笑了，我就是想让他来回跑一趟，减减肥。”张晓红对苏玉妍面带微笑，对余胖子冷酷无情：“妈想喝凉茶解解暑，还不快去？”
胖子无语问苍天，黑着脸下楼去了。
等儿子一走，张阿姨进入正题：“小昊，阿姨想和你谈谈。”
说着，她瞥了苏玉妍一眼。
“你们聊，我回房找点东西。”
苏玉妍很识趣的走了，她早看出张晓红支开余胖子必然另有所图。
“张阿姨，请坐。”
来昊早已切换到高冷状态，对张晓红的态度比较冷感。
张晓红坐在客厅沙发上，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来昊，显得有些难为情道：“小昊，你是有文化的人，先看看这个吧。”
来昊接过那文件一看，神色木然。
看到最后，他仿佛被雷电击中一样，身体微微发颤。
那份文件，其实是一份打印得很正规的借据。
上面有来昊父亲生前的签名，还盖了章。
借据的内容很简单，大约两年半之前，来昊的父亲来志诚，借了胖子父亲余建军五十万。来志诚在那借据上措辞很自信，声明三年内还清这笔债务。
只是后来发生的灾难，谁也没有想到。
见来昊沉默，张晓红主动开口了：“小昊，你余叔叔最近生意亏了本，我们家周转很困难。你看靖靖马上要上大学了，到处都得花钱。你方便的话，多少还一点……”
来昊没说话，低头看着手机。
一看来昊貌似有赖账的架势，张晓红心里不爽，说话也没那么好听了：“俗话说得好，父债子还。阿姨来找你也挺不好意思的，我听靖靖说你现在收入不错，看在你和靖靖多年的感情上，你能不能把钱还我？利息就不要了，本金还我吧。”
“你这还叫不好意思？”
苏玉妍突然推开卧室门冲了出来，怒瞪着张晓红。
辣妈再一次e`back，一股泼辣气息扑面而来，怒气冲天道：“张大姐，你别欺负小孩子不懂法。按照现在的法律，欠下债务的父母去世了，债权人可以提起诉讼要求子女在遗产范围之内进行偿还。来昊根本没有继承他父亲的遗产，一毛钱都不用还你！”
“苏老板，我们两家的私事，轮不到你来插嘴。”张晓红也怒了，吵架她也是一把好手，尖着嗓门儿道：“我又不是来骗他钱，这可是我们家的血汗钱，真金白银借给他爸爸的，你说不用还就不用还了？”
苏玉妍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张晓红，摆出泼妇骂街的造型：“谁借的你找谁还去，姓张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他还是半大的孩子，连二十岁都不到，你要逼着他去卖肾吗？”
“你少帮着他哭穷，你们店里生意这么好，小昊要是真有心还债，也就几个月的事！”张晓红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铁青着脸道：“小昊，我知道你们兄妹不容易，阿姨也不逼你一次性还清。这样吧，你每个月还我五万，不到一年也就还清了。”
“滚，你给老子滚出去！”
苏玉妍和张晓红干一架的心都有了，再次自称起了老子。
“哼，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张晓红一屁股坐回了沙发上，摆出“有种你来打我”的架势。
“再不走我报警了啊！”苏玉妍一看对方那体型，自己还真是拉不动她，马上换了套路，对来昊说道：“小昊，别怕这个疯婆娘，大不了跟她打官司，姐帮你找律师！”
张晓红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
她以前没想过找来昊父债子还，一来是听余靖说当时的来昊混得很惨，二来是她专门找律师打听过，这种隔代债务打官司她占不到便宜。
昨天一听说来昊收入激增，张晓红就按捺不住了。
本以为能用父债子还的古训唬住来昊，却不想半路杀出一个苏玉妍。
“妈，你干什么？”
余胖子推开虚掩的防盗门走进来，手里的几罐凉茶掉落在地。
“没你的事，给我滚回家去！”
张晓红坐着不肯走，仿佛来昊不还钱，她就要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
“妈，爸早说过，这笔钱不用还了，你干嘛这样啊？”
余靖不好意思看来昊，涨红着脸对母亲说道。
“你小孩子懂个屁，那笔钱是你爸瞒着我偷偷借出去的，还骗我说做生意亏了！要不是你来叔叔出了意外，你爸连借据都不会给我看。”张晓红已经撕破脸了，说话肆无忌惮。
“钱是你老公借出去的，有本事叫你老公来讨债，你瞎折腾个什么劲啊？”苏玉妍骂道。
“那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我凭什么不能来讨债？”张晓红理直气壮。
“妈，跟我回家吧，别闹了。”余胖子眼泪都急出来了，伸手去扶母亲：“妈，快跟我走，等老爸从sh回来知道你这样，他会气死的！”
张晓红一把甩开余靖的手，撒泼道：“今天谁也别拦我，不还钱我就死在这里！”
“昊子，我对不起你！”余靖哭着对来昊说了一句，突然怒视着母亲：“妈，你不用死，我去死，我马上去找辆车撞死我自己！”
话音未落，胖子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
他恨！
恨自己大嘴巴，恨自己太天真。
大人的世界，果然和少年的世界不一样。
他昨天还以为老妈会替来昊感到高兴，想不到今天老妈就上门讨债了。
胖子只感觉被至亲之人背后捅了一刀，连带着伤了他最好的朋友，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你站住！”
张晓红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起身去抓余靖，却没有抓到。
紧接着她眼前一花，来昊风驰电掣的追了出去。
砰！
防盗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听起来有人被放倒了。
苏玉妍和张晓红追出去一看，余靖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儿子，你没事吧？”
张晓红吓得不轻，紧张询问着。
余靖默不作声，双目通红，眼白处布满了血丝。
“来昊，你个小王八蛋，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张晓红破口大骂，定睛一看，附近却没有来昊的踪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以为你躲起来就有用吗？”
张晓红更怒了，俨然要找来昊拼命的样子。
“妈，别说话，恭喜你如愿了，以后我连朋友都没有了。”
胖子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声音冷得让人冒冷汗。
张晓红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儿子。
三个人傻站在门口，谁也没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来昊去而复返。
“张阿姨，你说得没错，父债子还，这是这个月还你们家的钱。”
来昊把一个纸袋子递了过去，声音和刚才的余靖一样冷。
张晓红打开袋子看到五万元崭新的钞票，顿时弄明白来昊去楼下的银行取钱了。atm一般每日取款限额只有两万，来昊特地去了一趟银行柜台。
“就这样吧，不送了。”
来昊说完这话，和苏玉妍走回屋内，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门外的母子，脸色各异。
胖子浑身颤抖，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想敲门对发小说两句话，手举到半空中，忽然停了下来。
来昊对他关上的，或许是心中的那扇门。
第52章 道德标准
“张晓红，你疯了啊，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天下午，接起电话的张晓红，听到了丈夫余建军的怒吼。
“你才疯了，冲我发什么疯？”张晓红怒道。
“少跟我装蒜，儿子刚才打电话跟我说得一清二楚。”余建军声音比媳妇愤怒了十倍：“疯婆娘，你要上天啊？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当年我落难的时候，是志诚拉了我一把，不然我能有今天？你这样对小昊，让我将来死了怎么有脸下去见志诚？”
“几万块而已，你早就还给他了。”张晓红气势汹汹道。
“瓜婆娘，二十年前的几万块，能和现在一样吗？没那几万块，老子早就饿死街头了！”余建军差点气得吐血：“小昊的脾气和志诚一样，借的钱他一定会还！我借出去的钱，要债也该我去要，啥时候轮到你找上门去指手画脚？”
“少跟老娘吹，你会上门去要账？”张晓红在家里霸道惯了，完全不给老公面子。
“疯了，你疯了！人死为大，你还有没有良心？”余建军恨不得从电话里钻出去揍他婆娘一顿：“张晓红，你到底想干啥，结婚这么多年，雪中送炭你从来不做，落井下石你每次冲在最前面！就算要小昊还钱，是不是该等到他大学毕业，是不是该等他长大了有份稳定的工作再说？去找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要债，亏你干得出这种缺德事！”
“哼，他满十八了，是成年人，我找他又怎么样？”张晓红冷哼道。
“你从来都以为自己是对的，家里亲戚朋友被你得罪光了，你还嫌不过瘾，要把儿子的朋友也得罪完！”余建军语气有些悲怆：“你听到儿子的哭声了吗，老子在电话里都听到了！我问你，你让我们儿子以后怎么做人？”
张晓红这次没有反唇相讥，余靖失魂落魄的模样，把她吓得不轻。
“上次小昊就是来串个门，找我们儿子聊聊天，你对他说了什么？小昊快两年没来过我们家了，你他妈就不反省一下自己吗？”余建军怒气冲天道：“我们儿子从小长得胖，被人嘲笑，被人欺负，是谁一直在帮他？小昊为了我们儿子去和李小刚单挑，还背了个处分！”
胖子的老爹越说越气：“张晓红，你喜欢钱不要紧，你自己没朋友不要紧，别害得我儿子也跟你一样！我警告你，要是儿子这次出了问题，我跟你离婚！”
……
……
“来大厨，你傻啊，干嘛还那个泼妇钱？”
一回到客厅，苏玉妍忍不住数落来昊。
“他们家也挺不容易的，这两年余叔的生意确实不太好。”
来昊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苏玉妍气得不行：“傻瓜，你看不出来吗？这姓张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和小胖他爸明显不是一条心。你要还钱也该还给他爸，这泼妇你一分钱都不该给她！”
来昊淡然道：“还谁都一样。”
苏玉妍这个外人遇到这种事都难受得想哭，她无法理解来昊为什么如此淡定，嗔道：“你在这里充英雄好汉，小萌怎么办？”
来昊：“总会有办法的。”
“你是不是怕小胖寻短见，才答应还钱的？”苏玉妍问道。
“我不知道。”
来昊索性躺在了客厅沙发上，面无表情道。
注视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少年，苏玉妍严重怀疑他被压垮了，站都站不起来了，心里突然一痛，柔声道：“你别想太多，大姐还有点存款，钱不够来找我。”
“谢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来昊身体艰难地挣扎了一下，站了起来。
他起身回到卧室，关上了房门。
“来大厨，你别想不开啊！周六了，小萌晚上要过来的。”
苏玉妍站在门外，用小萌来提醒来昊别干傻事。
“……我先躺一会儿，六点我去接小萌。”
门外的苏玉妍，听见了来昊若有若无的声音。
“那你休息吧，我帮你去接小萌，晚上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苏玉妍说完，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呆滞。
……
……
“一天打回解放前，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来昊躺在床上，用手机查看着网银余额，自嘲的笑了笑。
他攒到今天攒了五万多，现在只剩六百多块了。
昨天分钱，来昊感觉自己富得流油。
今天还债，他却发现自己穷得卖血。
人生的大起大落，有时候来得很突然。
他并不难过，更像是一种解脱。
手机里的正能量任务列表，多了新的提示：
“触发债务任务：父债子还。世界上有两种东西可以永恒，一种是天上的星辰，一种是人们心中的道德标准。道德，远比法律更加崇高。你的父亲许下了三年内还清余家债务的承诺，迄今剩下半年期限，半年之内偿还余靖一家50万元债务，你将获得500点正能量。”
看着任务提示，来昊久久无语。
有人说，钱就是狗曰的。
很遗憾，每个人都需要狗曰的钱。
来昊对那狗曰的钱，有着同龄人难以想象的渴望。
午后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重。
来昊不喜欢这样的沉重，他想找点乐子让自己开心起来。
最好是来点传递正能量的事情，让他享受那种本源的快乐。
或许是上苍都不愿意看到这个少年沉沦下去，一股正能量扑面而来。
来昊手机震动，正能量app的日志界面，有了一行令人意外的提示：
“王大胖享受你的美食后，心情大好，谈成了一笔大生意。你累积让1000个不同的食客品尝到特色小面，用更好的心态去面对未来，特奖励100点正能量。”
“你当前拥有正能量：250点。”
哈哈，这样也行？
来昊满脸惊喜，再也不抑郁了。
惊喜之余，来昊陷入了沉思。
开业八天，去他小面馆消费的不同的客人，绝对不止一千个。
正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客人吃了小面心态未必有多好。截止到目前为止，产生了良好心态的客人，只有一千个，这给了来昊很大的启发。
他以前对正能量的理解，太狭隘，也太片面。
如果能让顾客吃得开心，吃得满意，用更好的心态去面对工作，面对生活，这何尝不是一种正能量？
突然，任务界面有了新提示：
“你对正能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触发中级事业任务：吃到你相信爱情……请在60个自然日之内，累积让10000个不同的食客产生积极向上的良好心态，奖励1000点正能量。当前任务完成度1000/10000。”
一千点正能量？
来昊吓了一跳，这首次出现的中级任务，奖励实在霸气。
然而，两个月之内让一万个食客产生正能量，相当不容易。
这任务的难度，不亚于感动中国。
第53章 万一我把你打哭了
“努力，奋斗！”
来昊从床上跳了起来，学着《喜剧之王》里的星爷那样呐喊。
那给一千个食客带来好心情的正能量，深深鼓舞了他。
“九月份面馆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开下去，哥还得继续找工作啊。”
来昊充满了动力，琢磨起了新工作。
如果以后每天下午两点左右打烊，去酒吧上班之前，他还有五六个小时的空闲时间。这个时间段不用来干一份新工作，来昊简直没办法原谅自己。
至于该找什么样的工作，这是个难题。
上班时间在14:00-19:30，并且收入丰厚的工作，条件限制太多了。
别说是来昊这种刚刚高中毕业的愣头青，就算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也未必能找到这么巧合的工作啊。
他想来想去，没想到一个合适的。
下午三点，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给了来昊希望。
在他想新工作想得满脸惆怅的时候，九中的小程老师打来电话：“少年，你不是说对那份健身馆的工作有兴趣吗？这都好几天了，我老同学刚打电话催我，他招聘只剩最后一个名额，你到底去不去？”
“啊，我把这事儿忘了。”来昊一拍脑门儿：“他那里上班时间是几点。”
小程老师笑道：“这得看你在一楼还是二楼。”
“什么一楼二楼？”来昊不明就里。
“我上个星期天去参观了一下，他那里一楼是普通的健身馆，一楼的教练上班时间比较长。”小程老师解释道：“二楼就牛大了，是武术培训班。我那老同学练过的，有真功夫，我上大学的时候亲眼见过，七八个体校的猛男都干不过他。这家伙还在警校挂了个格斗总顾问的头衔，开的可不是普通武术班，很多刑警都在他那里培训。”
“这么牛？那我得去看看。”来昊顿时兴致盎然。
按照小程老师发来的地址，他赶去了德舟健身馆。
说来也巧，那家武术馆距离飞起来酒吧只有两条街。
来昊连公车都没坐，一路小跑过去了。
德舟健身馆，刚开业三个月，生意却相当火爆。
来昊进去之后才知道，这里的年轻老板就是两个月前勇斗八个持刀歹徒的英雄，上过电视，网上至今还流传着他和歹徒搏斗的视频。这位名叫金德舟的好汉，为山城市民传递了满满的正能量，许多人都想找他学点防身技巧。
健身馆一楼人满为患，来昊去了接待处：“你好，我找一下金老板。”
“来这里的人，都是找金老板的。”接待处那个的单眼皮妹子有点小傲娇，一看来昊像个高中生，忽悠道：“同学，你是不是想学金老板的武功去拯救世界？来吧，先办会员卡，办了年卡可以得到金老板亲自指导。”
来昊瞬间怀疑这里是黑店，说道：“我来应聘的。”
“你应聘什么职位？”单眼皮妹子好奇道。
“二楼的教练。”来昊很耿直。
单眼皮妹子扑哧一声笑了：“小帅哥，别闹。我承认你很帅，但是我有男朋友了。”
“我是小程老师介绍来的。”来昊搬出了体育老师的名号。
“小程老师是谁？”单眼皮妹子不给来昊的体育老师面子。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来昊算是见识到了，当下也不墨迹，打算直接找小程老师要金德舟的电话。
“小当家？”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很热情的凑到了来昊面前。
这男子二十七八，穿着紧身黑背心，露出一身腱子肉。
“韩少，下午好。”
一看到那背心猛男，单眼皮妹子态度产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韩少没理会单眼皮妹子，正和来昊打招呼：“小当家，你也来健身？”
“不是，我就想去二楼看看。”
来昊对眼前这猛男并不陌生，此人就是当初夏菁菁叫来光顾酒吧的悍马h2车主，名字好像叫韩猛，最近几天经常去五百碗小面馆消费，一点就是五碗小面。
“走，跟我一起上去。”
韩猛很耿直，带着来昊去了闲人免进的二楼。
单眼皮妹子得罪不起韩猛这个颇有背景的vip，望着来昊的背影干瞪眼。
“小当家，夏总和你好上了没有？”半路上，韩猛低声问道。
“并没有。”来昊如实回答。
“好样的，请你继续拒绝她。”韩猛耿直得很感人：“我这人一根肠子通到底，不喜欢暗箭伤人，夏总喜欢你，是你的本事。等你伤透了她的心，我就可以去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了。”
“……”
来昊总算明白，这哥们儿为毛对他如此热情。
上了二楼，来昊眼前一亮。
差不多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场地里，三十来个穿着运动服的学员拳脚生风。其中半数的学员，招数套路都耍得有模有样。甚至有几个人给来昊的第一印象，不弱于当初在霍顿中学外面袭击他的豹哥。
指引众人练习的，是一个面目冷峻，二十五六岁的魁梧寸头青年。
来昊在新闻里看见过这人，他就是金德舟。
短短三个月教出这样的徒弟，看来这位金老板很有两把刷子。
仔细一看，这些年龄不一的学员主要练腿功，手上的功夫基本上是陪衬。
“休息10分钟。”
金德舟一发话，快要累趴下的学员们顿时如蒙大赦。
有几个学员很崇拜地望着金德舟，这位老板兼教练和他们练着同样的动作，所有学员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金德舟额头连一滴汗珠都没有，身上的衣服一尘不染。
“韩少，下次再迟到，你就不用再来了。”
金德舟为人一丝不苟，对vip客户也不讲情面。
“教练，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韩猛在金德舟面前老实巴交，转移了话题：“凌警官今天没来吗，我还想找她切磋一下。”
“她出任务，请假了。”金德舟转眼看着来昊：“这位是？”
“我叫来昊。”
“来昊？”金德舟想了一下，说道：“你就是小程介绍的那个学生吧？我一楼还缺个服务生，平时上班时间下午5点到9点，双休日早上9点到晚上9点，你有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上班了。”
“你二楼还缺人吗？”来昊问道。
“二楼缺个助理教练，工作时间也比较自由，不过……”金德舟似乎不忍伤害眼前这个少年脆弱的心灵，说得比较婉转：“你年纪还小，过两年再来吧。”
来昊：“金老板，你直说吧，当助教需要什么条件？”
金德舟指了指韩猛：“你打得过他，就有资格当助教。”
韩猛当场就笑了：“教练，别开国际玩笑，我不欺负小孩子。”
来昊也笑了：“没关系，切磋一下而已。”
韩猛一看来昊透着迷之自信，也有点技痒：“先说好，我动起手来连我自己都怕，万一我把你打哭了，你可不能找夏总打小报告啊。”
“好。”来昊想了想，又说道：“万一我把你打哭了，你明天还会来吃面吧？”
第54章 不跟你玩了
“你打哭我？”
韩猛嘴角一阵抽搐，好像听见了21世纪最扯淡的笑话。
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你要是把我打哭了，我就拜你为师，以后白天拉一票人去你面馆捧场，晚上再拉一票人去你酒吧里。”
金德舟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又是面馆又是酒吧的，来昊到底兼职了几份工作？
“来吧。”
来昊走到空地中央，淡定从容的站在那里。
“你先动手，我让你三招。”
见来昊连个最起码的起手式都没有，韩猛不忍心欺负这种“外行”。
一看到两人摆出了要开干的架势，二楼的学员都来了兴趣。
来昊不知道韩猛有多强，这些学员可是一清二楚。据说韩猛以前就练过，中外的格斗技巧都有涉猎，学得很杂，后来跟着金德舟系统的学习了一段时间，功力突飞猛进，是这家健身馆最强男学员。
两人站着对望了一分钟，谁也没有先出手。
那一幕，就像东北街头的情景喜剧。
如果给来昊和韩猛配音，剧情应该是这样的——
韩猛：“你瞅啥？”
来昊：“瞅你咋地！”
韩猛：“再瞅一眼试试？”
来昊：“试试就试试！”
许多学员强忍住笑，觉得那个黑衣少年就是来搞笑的。
瞧那架势，少年根本不敢和韩猛交锋啊。
对瞅了两分钟，韩猛沉不住气了：“都说了让你三招，怎么还不动手？”
来昊如渊渟岳峙：“我不需要你让，出手吧。”
“那你小心了，看招！”
韩猛不想站半天被人围观，冲过去就是一记酷炫的高抬腿。
他以左腿为立足点，右腿眨眼间抽到了来昊左肩的位置，夹杂着凛冽的劲风。
那直挺挺抽出去的右腿，就像用力抽打出去的皮鞭。
“好！”
一些学员忍不住高声喝彩，韩猛的动作实在太酷炫了，堪称他们学习的模板。
金德舟独树一帜的腿法，融合了几种格斗术的精髓。
韩猛这一招金家飞腿，颇有散打边腿、泰拳扫踢、跆拳道横踢的韵味。
其实散打中的边腿、跆拳道的横踢、泰拳的扫踢，在发力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因为各自格斗风格或规则不同，在出腿路线、幅度、接触点上略有不同而已。
只要韩猛那一腿抽中对手，绝对把人抽翻。
砰！
倒在地上的人，变成了韩猛。
来昊站在原地没动，学员们只觉眼前一花，都没看清他怎么出手的。
金德舟目光一动，饶有兴致地重新审视着来昊。
旁观者中，只有金老板看清楚了来昊的动作。
他也早看出来了，韩猛有意耍帅，那记鞭腿在半空中停留的时间太长了，像武打片里的特写镜头一样保持酷炫的姿势给观众欣赏。
著名的谭腿有一句诀窍：起腿不过膝。
这五个字，适用于很多腿法。抬腿越高，越容易失去重心，破绽也越多，动作片里那种凌空回旋踢通常都有表演性质。耍酷的韩猛验证了一句老话，不作死就不会死……来昊顺势一招借力打力，直接把韩猛掀翻在地。
“大意了，再来！”
韩猛脸上挂不住，爬起来又扑了过去。
上一次他留手了，这一次使出了八成本事。
这个富二代很有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的精神，用同样的鞭腿抽了出去。
区别在于韩猛此次出腿比上次快了一倍有余，一股凌厉的劲风扫得来昊头发都飘动起来。
砰！
一声闷响，韩猛再次倒地。
“幻觉，这不是真的吧？”
“韩少这次动了真格的，为毛还是输了？”
“那小子什么来路，谁看清他的招数了？”
“我没看见，眼前一花就打完了。”
一群学员瞠目结舌，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唯有金德舟默不作声，从容不迫地继续观战。
“小当家，这次我要尽全力了哈！”
韩猛再次站了起来，他没有流露出丢脸的神色，反而说不出的亢奋。
这是一种找到了对手的兴奋，激发了他心中的战意。
韩猛很耿直，说尽全力果然就尽了全力。
这一次，他换了个思路，右腿支撑，左腿踢出。
那踢向来昊右肩的左腿，在半空中发出咻咻的呼啸声。
那咻咻的声音，很有动漫的画面感，让人觉得他能把来昊踢飞到十米开外。
然而最终的结果，只是砰的一声。
一种学员集体傻眼，注视来昊的眼神有了敬畏之色。
他们曾听金德舟讲过国术界的一些逸闻，自古拳怕少壮，极个别的天才少年比动作片里演的还恐怖。比如被影视剧拍烂了的少年英雄方世玉，历史上确有其人，却比影视剧里的演员更加年轻，年仅十四岁就打死过号称“拳打gd一省，脚踢苏杭二州”的雷老虎。
众人内心凌乱之际，来昊突然把手伸到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这种时候玩手机？
围观群众差点集体摔倒，搞不懂那神秘少年艺高人胆大，还是脑子进水了。
很快来昊把手机放回兜里，脸上绽放出笑容。
他打倒韩猛三次，手机震动了三下。
刚才他看过了，每反倒韩猛一次，自由格斗术就增加1点熟练度。
连刷3点熟练度的来昊，有种找到bug的快感。
和韩猛这样的硬点子过招，比他平时练习快多了。
凭良心说，韩猛比上次钱亮叫来的那个豹哥更厉害。
只是这位韩少太耿直，一根肠子通到底，每次都用同样的招数。
在地上躺了20秒，韩猛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
“小当家，我要出绝招了，你小心！”
韩猛永远耿直得那么感人，说出绝招就出绝招了。
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三次，他不再使用重复的鞭腿，把一身所学施展出来。
来昊顿时有了点压力，这种感觉，和他当初面对豹哥差不多。
韩猛的腿法很犀利，颇有电影里鬼脚七的既视感。
好在来昊拥有蚂蚁力量，完全可以硬刚韩猛那足以踢碎一块木板的腿力。
这次交手长达五分钟，韩猛第四次被放倒。
毕竟只是交流切磋，来昊没下重手。
在这个过程中，他对蚂蚁力量的运用也愈发纯熟。
第五次交锋，来昊逐渐熟悉了对手的套路，3分钟撂倒韩猛。
第六次交锋，来昊渐入佳境，2分钟把韩猛打翻。
第七次交锋，来昊游刃有余，1分钟放倒韩猛。
第八次交锋，来昊已经是超神的节奏，30秒钟把韩猛踢翻在地。
来吧，给哥猛刷熟练度吧！
面对永不言败的韩少，来昊很是欣赏，下手越来越轻。
然而，韩猛已经被虐出了心理阴影，很难继续永不言败。
第八次躺在地上，韩猛爬不起来了，有气无力道：“……不跟你玩了。”
第55章 国术界的潮男
“不跟你玩了。”
听到这话，来昊感到很不过瘾。
他看了看手机，全程只增加了8点熟练度。
这说明熟练度在ko的时候生效，交战10分钟和10秒钟，并没有什么差别。
“韩少，别放弃，继续搞起。”
高冷的来大厨，极其罕见地主动提出了要求。
“不玩了，我打不过你。”
韩猛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尽了全力，而且不止一次拼尽全力。
“加油，你是最棒滴，要相信自己。”来昊鼓励了一句。
“……”
韩猛差点哭了，搞不懂来昊究竟在鼓励他，还是在侮辱他。
旁边一群学员大眼瞪小眼，暗叹这神秘少年会不会聊天啊？
“小兄弟，我陪你过两招吧。”
冷眼旁观的金德舟，突然开口了。
他这一说话，给人一种江湖同道以武会友的感觉。
“好，请多指教。”
来昊很慎重，把兜里的手机、皮夹取出来，放到二楼一张桌子上。
一众学员马上散开，空出了一个宽敞的空间供两人交手。
包括韩猛在内，所有学员都露出憧憬之色。
金德舟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一看来昊那架势，也是要全力以赴。
在场学员都是死忠的武术爱好者，对这场真人版的龙争虎斗充满了期待。
金德舟一上场气质大变，目光犹如鹰隼，仿佛能看穿对手的破绽。
过了一分钟，两人同时出招了。
来昊出的是手，金德舟出的是脚。
拳脚相碰，来昊顿觉压力山大。
这位金老板，比他想象中还更恐怖。
金德舟有意试探来昊的斤两，初始每一腿几百斤力道，渐渐提升到了千斤之力。此人对力道的控制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来昊第五次挡住金德舟飞腿的时候，感觉对方的力量并不算太大，万万没想到金德舟并未冲刺蓄势，保持固有的姿势再次发力。
这种递进式的发力方式，来昊闻所未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
“好！”
“教练好棒！”
一群学员看得眼花缭乱，纷纷喝彩。
金德舟面色如常，心里暗暗叫苦。
和来昊硬碰了几次，金老板腿都麻了，刚才递进发力的右腿隐隐作痛。
据他所知，当今外家功夫的极限，不过千斤之力。眼前的少年并没有练出寸劲，以及更神秘的暗劲，力道却不止一千斤，令得金老板百思不得其解。
来昊拥有的黑科技，任何国术界的行家都不可能理解。
如今体重140斤的来昊，极限力量达到了1400斤。
众人的喝彩声，刺激到了来昊那颗大心脏。
他变得兴奋异常，主动出击。
试探到了对方的斤两，金德舟把这神秘少年当成了难得的对手，也有全力以赴的趋势。
金家飞腿，融合了谭腿、浑元腿功、少林腿功、无影铁腿、金刚铁腿等腿法的优点。开创出这个流派的金不凡，是国术界有名的大师，被誉为新派武学的代表人物。相传在80年代，金不凡曾四处踢馆，挑战守旧派的传统武者，打遍西南诸省难逢敌手。
眼前的金德舟，是金不凡的次子。
手是两扇门，全靠腿打人。
金德舟深谙天下腿功的精髓，很有电影里黄飞鸿使出佛山无影脚的气派。
他以为自己的新派武学已经够牛了，出招不按常理，一般的守旧派武者经常被他打蒙。然而他却没有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更新派的对手。
对面那个穿着黑t恤的少年，简直是国术界的潮男，招式都不带重样的，花样多得离谱。金德舟从对手的拳路中，看到了太极、形意、八卦、谭腿、咏春还有八极拳等等传统武术的影子，又发现了泰拳、巴西柔术、截拳道、跆拳道、空手道、合气道等现代搏击术的特点……总之对方套路太深了，让他琢磨不透。
金德舟越打越吃惊，对方有各种格斗术的特色，却又独树一帜，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这种模式，和他的家传腿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家里老爷子当年正是融合了各派腿法特色，开创出了金家飞腿。
交战10分钟，两人难分轩轾。
一种学员瞪大眼睛，看得如痴如醉。
南拳北腿的传说他们从小听到大，直到今天才首次目睹南拳北腿的正面交锋。
十分钟之后，来昊深不见底的套路，也打得差不多了。
没办法，他只得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打到现在，来昊深刻体会到了自己和金德舟的差距。
两人最大的区别，既不是招式，也不是力量，而是经验。
金德舟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实战，打斗经验丰富得令人发指。
相比之下，只和街头小混混干过几架的来昊，实战经验顶多算是入门级。
金老板全程hold住了场面，无论来昊如何猛攻，他都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中。
更可怕的是，战斗中的金德舟身上有一股气势。
来昊以前听剑南哥说过，真正砍过人见过血的道上兄弟，气势和一般小混混完全不一样。金德舟八成儿也是见过血的狠角色，那股气势让来昊多次感到头皮发麻。
经验和气势，两人不在一个档次，来昊渐渐落于下风。
“看招！”
金德舟突然爆喝着提醒了一句，攻势变得凌厉无比。
毕竟有一群徒弟在旁边看着，金老板若是半天拿不下一个貌似高中生的对手，脸上也挂不住。武者骨子里的好胜心，驱使他使出了必杀技。
来昊只觉眼前一花，一连串的腿影晃得他难辨真假。
情急之下，他下意识的双手奋力一挡。
那一瞬间，整个健身馆二楼鸦雀无声。
场馆里安静得可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响。
只见金德舟的飞腿停在半空，和来昊双手保持着二指宽的距离。
并没有被对方碰到的来昊，却好像武侠片里被内力击中的人一样，后退了几大步。
他脸色发白，额头满是汗珠。
“寸劲？”
曾经找过好几个师傅，听过许多国术界典故的韩猛，张大嘴惊呼了一声。
“这就是寸劲？”
“天呐，好牛逼啊！”
“教练威武，哥终于亲眼见识到传说中的寸劲了。”
健身馆二楼沸腾了，学员们发了春似的膜拜着金德舟。
寸劲，通过内外兼修，使意念力，呼吸力，运动力集中的一种武术劲力的表现方式，看似简单平淡的一击，却足以产生致命的杀伤力！真正的寸劲高手，可以在一寸到三寸的距离打破一个不着力的悬空纸箱。
来昊毫不怀疑这一点，片刻之前，他亲身领教到了那股神秘寸劲的恐怖。
他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金德舟刚才脚下留情，那一脚绝对能弄残他。
第56章 来教练
“小兄弟，承让了。”
金德舟颇有胜不骄败不馁的风度，得胜后对来昊抱拳一礼。
“多谢赐教。”
小兄弟心服口服，学着武侠片里的少侠说了一句台词。
这位金老板能在警校挂职总顾问，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遇到这样的对手，来昊视野开阔了不少，自觉长了见识。
“你们先自由练习，韩猛，你负责指点大家。”金德舟吩咐了众学员一句，转身对来昊说道：“小兄弟，请跟我来。”
来昊拿起皮夹和手机，跟着金德舟走了。
一路上他低头看着手机正能量app，收到了意外惊喜：
“你和高手金德舟过招，有所感悟，自由格斗术熟练度增加100点。”
十几分钟的切磋，居然暴增了100熟练度，来昊心花怒放。
他算是明白了，之前和韩猛切磋“刷到的”熟练度并不是bug，熟练度这种东西，取决于对手的强弱。姑且不谈数据，刚才和他金德舟的交手，确实收获了很多。
“自由格斗术当前熟练度：399/1000。”
“中级自由格斗术激活【寸劲】，高级自由格斗术激活【暗劲】，请再接再厉。”
看到这短文字提示，来昊凌乱了。
寸劲？
我也能学到寸劲？
来昊眼睛冒光，充满了动力，恨不得马上把自由格斗术提升到中级水平。
健身馆二楼有个隔层，里面有一间休息室。
金德舟请来昊入座，亲自泡了一壶茶，客气道：“小兄弟，喝茶。”
来昊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他根本喝不出龙井和铁观音有什么区别。
“小兄弟，你是哪位大师的高足？”金德舟打开了话题。
“我自学的。”来昊很耿直。
“小兄弟，别开玩笑了。你瞒得过小程老师，瞒不了我。”金德舟一副“然而哥早已看穿了真相”的模样，满是江湖好汉的口吻：“明人不说暗话，你的功夫有十几种武学的影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有心隐藏身份，没使用本家功夫。”
来昊：“金老板，你想多了。”
“……”金德舟差点被一口茶呛到，仍旧不死心道：“在这山城地界上，对各家各派功夫了如指掌的，只有乔老爷子，你是乔老的弟子？”
“我不认识什么乔老爷子。”来昊实话实说。
“罢了，师命难违，我理解。”金德舟知道某些武学流派的规矩，再追问下去恐怕犯了对方的忌讳，于是转移了话题：“以后我就叫你来兄弟吧，你当真想来我这里上班？”
“叫我小昊就行。”来昊也没架子：“我是想来你这里当助教。”
“你这水平还当什么助教啊！”金德舟哑然失笑。
“不是说打赢韩少就让我当助教？”来昊不高兴了。
“哈哈！”金德舟大笑起来：“当助教太委屈你了，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当教练。以后我教腿法，你教拳法，咱们俩不冲突。”
“真的？”来昊喜出望外，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可是我不会教别人，当了教练，会不会误人子弟？”
“以你的年纪，教导学员确实有点吃力。”金德舟说道：“不过没关系，重点也不在这里，你现在要考虑的是，介不介意泄露了自家的招式？”
来昊正要说话，手机震动了一下。
“触发传承任务：武术传承。中华武术的断代，源于门户之见，各家藏私，一代不如一代。任务第一环——弟子百人。请教导100个学员掌握自由格斗术，为全体武术爱好者传递正能量，此环任务奖励100点正能量。”
来昊心里一喜，他倒是不介意把自由格斗术教给别人。话说回来，徒弟们学到的只是初级自由格斗术，以后他的技能提升到了中级，甚至高级，照样碾压无数徒子徒孙。
“没事，我会的东西都可以教别人。”来昊说道。
“太好了！”金德舟松了一口气，欣喜若狂道：“看来小兄弟也是新派的人，我还真怕你是老派的，什么都藏着掖着不肯教。恕我冒昧问一句，你的功夫叫什么名堂？”
来昊不耿直了，当场装了一逼：“昊拳。”
“昊拳？”金德舟一脸懵逼，从没听说过这种拳法。
他哪知道来昊纯粹是觉得自由格斗术这称呼不够拉风，随口瞎编了一个名字。
来昊自己也一脸懵逼，他一阵胡诌，正能量app又有了反应。
“你将自由格斗术更名为【昊拳】，触发名望任务：发扬光大。任务第一环——小有名气，请让100人记住昊拳的大名，奖励50点正能量。”
这样也行？
懵逼的来昊窃喜不已，这个名望任务比传承任务简单多了，吹牛逼谁不会啊？
定了定神，他说起正事：“金老板，我教人没问题，问题是我不懂该怎么教。”
“这个简单，我以前在警校当教官的时候，一开始也不会教。”金德舟传授着心得：“你把你的拳路拆成若干个小节，让学员模仿。”
见来昊还是一头雾水，金德舟继续讲解道：“就像你们中学的广播体操，也是一节一节的，你就当自己是领操人。等学员学会了一个小节，你再教下一节。”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来昊恍然，说出他心里的担忧：“我上班时间不太固定，大概在下午3点到晚上7点30左右吧，不知道行不行？”
“我这里的顾客以上班族居多，一般都是下班以后来健身，晚上五点半到七点半是高峰期。”金德舟说道：“你的时间来得及，不过双休日很多人大白天就来了，你周末能不能全天上班？”
“不能。”来昊摇头。
“……”金德舟没想到对方拒绝得这么耿直，思索了几秒钟，说道：“这样吧，你先干一个月试试。我这里二楼教练开的工资本来是两万五，你上班时间比较少，每月底薪两万，再加月底分红怎么样？”
“可以。”来昊精神为之一振：“分红怎么算的？”
“这得看你教出多少个学员，我这里收费比较贵，如果每个月有上百个学员跟你学，分红自然就多。”金德舟也很耿直：“小兄弟，你别怪我说话直，假如一个月后多数学员都不喜欢你，或者学不会，那你的试用期也到头了。”
“行，就这么说定了。”来昊欣赏对方的率直，如果这份工作干不好，他自己也没脸待下去。
片刻之后，金德舟带着来昊走了出去。
“这是我新聘请的教练，你们可以叫他来教练。”
金德舟淡定从容地介绍着，心里相当没谱。
来昊实在太年轻了，他也不确定这群学员会不会买账。
几十个学员面面相觑，突然异口同声道：“来教练好！”
第57章 师父，收下我吧！
看到金老板亲自送来昊下楼，接待处的单眼皮妹子惊呆了。
金德舟对那单眼皮妹子说道：“小刘，你带来教练去拍两张一寸照片，明天下午之前把他的工作牌弄好。”
“好的。”小刘好奇道：“老板，来教练在哪，要我去接他吗？”
金德舟指了指旁边的少年：“这位就是来教练。”
小刘闻言呆住，这么年轻的熊孩子都当上一楼的健身教练了？
只听金德舟又吩咐道：“记住在工作牌上写清楚，高级教练。”
单眼皮妹子呆若木鸡，高级教练，那是二楼的格斗教练才有的称呼。
“小刘，愣着干嘛，抓紧。”
听到金德舟的催促，单眼皮妹子回过神来，带着来昊去隔壁附近照相馆拍了照。
一路上小刘对来昊的态度180度大转变，眼里闪过亮晶晶的光芒，说话那叫一个柔情似水：“来教练，对不起呀，我不知道你真的是二楼教练。”
“没事，我先走了。”
出了照相馆，来昊双手插兜走人了。
单眼皮妹子望着少年的背影，发呆了好几分钟。
直到来昊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小刘回到了健身馆。
刚一进去，三个妹子热情似火的扑过来问道：“小刘，来教练呢？”
“他走了。”小刘搞不懂这几个傲娇的vip女顾客为毛如此激动。
自古穷读书富练武，到了现代社会也是一样。
德舟健身馆二楼的学员，要么是高薪阶层，要么是富二代。
今天二楼的几十个学员中，有十个都是女性，其中三四个称得上年轻貌美。
眼前这三个妹子，堪称二楼女学员的颜值担当。
这三个妹子平时傲娇得没谱，对一楼的帅哥教练看都懒得看一眼，今天却好像集体发了春似的，那个最活跃的小酒窝美女问道：“来教练有没说他明天几点过来？”
“他没说。”小刘如实回答。
“他开车还是打车走的？”另一个睫毛很长的大眼美女问道。
“……他走路的。”小刘觉得自己太耿直了。
“他去哪里了？”第三个短发动人的英气美女问道。
“我不知道。”小刘说道。
“太可惜了，我还想请来教练吃晚饭呢。”小酒窝美女很遗憾道。
“晚饭算什么，我还想请他吃宵夜呢。”大眼美女和同伴别起了苗头。
“两位姑奶奶，你们别内讧啦，八字还没一撇呢。”短发妹子劝了一句，她脸上飒爽的英气很快散去，露出花痴相：“说真的，来教练真的好帅呀，特别是他放倒韩少的时候，简直帅到爆！”
小刘呆了呆，那个一看就是95后的来教练，居然能放倒号称最强学员的韩少？
“是呀，他放倒韩少八次，我好像**了八次。”大眼美女很凌乱道。
小刘脸都红了，暗叹这女人也真敢讲，同时也震惊于来教练掀翻韩猛八次的传闻。
“你们真没眼光，来教练和金教练的对决，才是真正的看点。韩猛在金教练手底下都撑不过一分钟，来教练起码打了十几分钟吧，太厉害啦！”小酒窝美女眼冒红心道。
“可惜呀，他好像比金教练更高冷。”
“姐就是喜欢高冷的。”
“嗯，征服高冷帅哥，才有成就感。”
“没加到他的微信，真是失败中的失败。”
“哎，也不知道他明天来不来。”
小刘严重怀疑三个妹子练功练坏了脑子，她们的智商太感人了，忍不住提醒道：“姜小姐，你们二楼不是有个微信群吗，金老板应该把来教练加到群里了吧？”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哇，看群里提示，来教练果然进群了！”
“小刘，你太机智了，改天请你吃饭！”
……
……
来昊进了那个叫做【永远的二楼】微信群，点开成员列表一看，好家伙，里面居然有三百多号人，让他当场给小面馆打广告的心都有了。
显而易见，今天他看到的学员，只是一小部分。
“来教练，求加！”
一个头像很带感的小酒窝美女，主动添加来昊为好友。
“来教练，我是你的粉丝！”
一个大眼睛妹子，几乎同时添加了来昊。
“来教练，以后要教我绝技哦。”
“来教练++++++求传授必杀技！”
一连串的好友申请，来昊分分钟加了十几个人，有八个都是妹子。
“来教练，吃饭了没，一起吧？”有个妹子很直接。
“来教练，晚上有空吗，我想找你请教一下练功的问题。”有个妹子很含蓄。
“来教练，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男同性恋？”有个仁兄很霸气。
来教练额头冒出了冷汗，干脆搞了个群发，统一作出了回复：“我晚上8-12点在飞起来酒吧上班，白天在五百碗小面馆开店，想请我吃饭、喝酒、唱k的，请直接来这两个地方。”
“我晕，来教练，你要不要这么多才多艺啊？”
“来教练，等着，晚上我去酒吧光顾你生意！”
“来教练，我先回去洗澡打扮一下，等我喔。”
来昊忽略了这些妹子的回复，倒是有位哥们儿发来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师父，弟子给您请安了！”
一看韩猛发来的这条消息，来昊被逗乐了：“你还当真了啊？”
“必须的，我说过，你打赢我，就拜你为师。健身馆那么多人，我不好意思开口。”韩猛的耿直一向很感人：“以前我找行家问过，我上肢力量比较强，练拳法更适合我，可惜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老师。您的拳法太风骚了，师父，收下我吧！”
来昊传递着正能量：“来健身馆就行，我会教你的。”
“师父，我不是说健身馆那种大锅饭，大家都能学的有什么意思？”韩猛也会打小算盘：“师父，您多少传授我一点私货啊，以后三节两寿我给您送礼。”
来昊：“送礼就不必了，我打算开一个拳法班，你可以叫朋友一起过来学。”
韩猛：“没问题啊，我明天就给你拉几车人过来。”
来昊无语，韩猛和夏总有个共同点，计算人头都是以“车”为单位的。
韩猛又发来消息：“师父，你能不能兼职私人教练？”
“不能。”来昊对私人教练这份工作很感兴趣，无奈时间不够。
“师父，别这么高冷啊。我有几个死党都是运动狂人，他们一直想找个有真本事的老师。你这么厉害，完全够格教他们了，有空就来教两招呗，就当兼职家教，价钱好商量。”
来昊很动心，最终还是忍痛道：“等我有时间再说吧。”
第58章 小萌的小心愿
“豹哥，你那边什么情况？”
钱亮表情像是吃了一坨翔，给豹哥发了条微信。
一个星期过去了，他和豹哥失去了联系。
发微信，不回。
打电话，关机。
豹哥好像人间蒸发了，钱亮没有等到他期待的好消息，也没看到来昊被吊打的图片。在学校里，小萌依然对他不理不睬，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18号下午，豹哥从一家小诊所走了出来。
他脚步虚浮，脸色比钱亮还更难看。
上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踢到了钢板上，导致豹哥在小诊所躺了一个星期。
打开手机，看到钱亮发送的一堆留言，豹哥脸都绿了。
思来想去，他硬着头皮给钱亮打了个电话。
“豹哥，是不是那小子报了警，你去外地避避风头？”钱亮对豹哥很有信心，他设计的剧本是豹哥把来昊揍得不能自理，然后跑路去外地避风头。
“咳咳……不是。”豹哥也是在江湖上小有地位的人，真相说出来太丢面儿了，他干咳着说道：“那小子跑得太快了，我没追上他。”
“嗯，那货是跑得有点快，初中拿过短跑冠军。”钱亮仍然对豹哥有信心：“豹哥，他这次跑了没关系，我知道他在飞起来酒吧上班，你去堵他就行了。”
“飞起来？”豹哥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道：“飞起来是严昊的地盘，我去那里不方便。”
“怕什么，我三叔早看姓严的不顺眼了，跟他们干！”钱亮热血沸腾道。
“亮少，这话让三爷知道了会发火的。三爷生意越做越大，现在都讲规矩，我们下面的人也不敢坏了规矩。”豹哥暗骂钱亮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要是敢去飞起来酒吧闹事，能不能活着回去还得两说，哪怕回去了钱三爷也不会放过他。
钱亮很有永不放弃的精神：“这样吧，你不用进酒吧，就在外面等着。那个穷逼凌晨下班，黑灯瞎火的，你带几个兄弟摸黑揍他一顿就行了。”
“亮少，你想得太简单了。那一带有严昊的眼线，我一过去就被认出来了，进不进酒吧都一码事。”豹哥已经说得很含蓄了，实际上他想说的是，自己一到那个片区就可能被人关门打狗。
“豹哥，瞻前顾后不是你的作风啊，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钱亮意识到不对劲。
“没事。”豹哥很好面子，绝不说出自己被揍得躺了一个星期的糗事：“亮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那小子好过，等我好消息。”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钱亮质疑道。
“知道那小子在飞起来上班就好说了，我找个生面孔过去跟着，看他下班后去哪。等我查到他住在哪里，会给你一个交代。”豹哥语气阴狠道。
“豹哥不愧是老江湖，高，实在是高。”钱亮兴奋异常。
豹哥结束通话，拨通了另一个号码：“二师兄，在哪？”
“在外地，有事？”电话那头的二师兄声音阴冷。
“啥时候回来？”豹哥态度很恭敬。
“过两天。”二师兄不耐烦道：“你有事说事，别磨磨唧唧。”
豹哥只得开门见山：“二哥，兄弟遇到一个练家子，干不过他。”
“被打了？”二师兄一针见血。
“嗯。”豹哥苦着脸承认，顺势爆发了演技：“那小子口气太狂了，说我们练地堂腿的都是垃圾，我气不过和他干了一架。二师兄，兄弟这次伤得不轻，在老黑的诊所躺了一个星期，你得替我做主啊！”
“谁敢这么狂？”二师兄一听就怒了。
“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熊孩子。”豹哥语气沉痛。
“你居然被一个高中生打了？”二师兄惊讶之余，问道：“大师兄怎么说？”
“我不敢找他，你也知道大师兄那脾气，找了也是白找，他不骂我一顿就算我祖坟冒青烟了。”豹哥套路不浅，泼脏水的本事很有一套：“二师兄，你不知道，那狗曰的95后狂得没边了。他放出了狠话，我找多少人去，他灭多少！”
“妈的，这小子不想混了。”二师兄怒气值飙升：“等我办完事，过两天去会会他！”
……
……
趁着时间还早，来昊去医院看望母亲。
阮蓉还是老样子，没什么起色。
来昊和柳医生聊了一会儿，在母亲病床前坐了半个小时，傍晚六点回到家里。
霍顿中学周六上课，不用上晚自习，五点半苏玉妍就把小萌接过来了。来昊也没搞懂什么情况，他看见小萌和辣妈好得如胶似漆，跟亲姐妹似的。
这种情况，反而让来昊感到紧张。
趁着小萌去了客厅，他钻进厨房问道：“包租婆，你没和小萌说下午的事吧？”
“瞧你吓的，没有。”包租婆一边做菜一边答道。
来昊：“先别告诉她。”
辣妈：“我明白的，出去等着，15分钟以后吃饭。”
来昊松了一口气，走到客厅坐在小萌旁边，提出一个憋了他一周的问题：“丫头，现在该对哥坦白了吧，你那个小心愿是什么？”
小萌有点紧张：“哥，我说了你不准骂我。”
“保证不骂你，你说。”来昊态度很和谐，妹妹这个小心愿，关系到家庭任务第二环，完成以后奖励50点正能量。
小萌弱弱道：“哥，我想去飞起来酒吧看你上班。”
“这不行。”来昊断然拒绝：“我们酒吧门口写着八个字，未成年人，谢绝入内。”
小萌：“我就去看一眼，玉妍姐会送我回来的。”
来昊：“她不用陪小小吗？”
小萌：“小小去她外婆家啦，哥，你就让我去看看吧。”
来昊态度坚决：“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在家里看电视。”
“那可是我哥哥上班的地方，对我有特殊的意义。”小萌缠着他的手臂道：“哥，这两年你从来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上夜班。我一直想知道，你晚上工作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这是我偷偷想了很久的心愿，你就成全我吧。”
“傻妞，你一个中学生去那种地方干嘛，听哥的话，在家好好待着。要不你和包租婆去逛街，去看场电影也行。”来昊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不惜放弃50点正能量。
“哥，你说一套做一套，上次你还说要尊重我的决定！”小萌又失望又气愤，双眸含泪道：“我又不是去喝酒的，人家就是想知道哥哥在那里做什么，想知道哥哥在那里过得好不好，这样都不行吗？哥，你这么不讲理，以后我再也不跟你谈心事啦！”
眼看妹妹要哭了，来昊心肠一软：“那先说好，只看一眼。”
“哥，我明天没课，让我12点陪你一起下班回来吧。”阮萌眼巴巴道。
“一个钟头，你8点过去，9点回来。”来昊郑重其事道。
小萌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卖萌的讨价还价：“哥，十点，十点好不好？”
第59章 让他先练练级
“夏总，今天这么早？”
晚上6点飞起来酒吧一开门，夏菁菁就走了进去。
看到今天不再咬着青春不松口，穿着一袭粉红裙装，打扮得格外光鲜艳丽的夏菁菁，大昊哥吞了吞口水，暗想这妖精今晚想闹哪样？
作为一个混迹夜店十余载的老手，大昊哥对妹子传达的信号颇有研究。
看到夏菁菁那主色调偏红的裙子，严昊很科学地联想起了红裙效应。
自然界中，红色作为一种性暗示，早已为人熟悉——在排卵期，雌性狒狒、黑猩猩、猕猴和人类以外的其他灵长类动物血液流动加快，使得它们的面颊、臀部以及生育器官“红粉绯绯”，向雄性伴侣们传递着它们已经性成熟，并准备好交配的信息。
和灵长类动物最接近的人类也有这方面的特点，妹子们在对异性产生好感，或者做某种羞羞的事情的时候，脸部甚至身体肌肤都会出现红晕。有研究表明，女性使用腮红、口红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一万两千年前，红色代表着一种万年的诱惑。
后来有更蛋疼的科学家研究过，男人普遍认为红衣女郎性开放程度更高，这暗示了人类习惯于将颜色和生育力联系在一起。相对于那些身穿其他颜色的女性，男性认为身穿红色的女性更具吸引力和性感诱人。大多数男性会坐得离那些身穿红色的女性更近一些，问一些更亲密的问题。
以上，就是红裙效应。
严昊心里很疑惑，他听说夏妖精从来不穿红色，今天到底是肿么了？
“小当家还没来吗？”
夏总坐在吧台前，姿态曼妙，慵懒得像一只猫。
“他八点准时过来。”
大昊哥暗自给小昊哥点赞，这个星期，夏总已经来酒吧五次了。
“严总，找你打听一件事。”夏菁菁慵懒不失妖娆的声音很有威慑力：“不准跟我打马虎眼，否则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你这破酒吧。”
大昊哥压力山大：“夏总，别生气，你尽管问。”
夏菁菁：“来昊家里什么情况，他又开面馆又当调酒师，有那么缺钱吗？”
严昊顿时苦笑起来：“夏总，我对着软妹纸上面的毛爷爷发誓，以前我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不肯说。你也知道小昊哥那性格，问了也没用。”
夏菁菁脸色不悦：“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这么器重他？”
“唉，说多了都是泪。”严昊长叹一声，瞬间沧桑起来了：“可能是一种情怀吧，看到这孩子，我经常想起被我挥霍掉的青春。夏总，我的情况你也了解，要是当年我有小昊哥这种干劲，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得了，少跟我装文艺，滚蛋吧。”夏总心事重重的一摆手。
严昊如蒙大赦，扭头就跑。
“女王，你来得比我还早？”
穿着紧身性感裙装的婷婷，和雪莲姐一起走了过来。
“你们俩跑来干嘛？”夏总虎视眈眈道。
“夏总，你这领地观念有点严重了哈，差评。”雪莲姐在夏总面前不卑不亢，说道：“我和婷婷一起去小面馆，哪知道关门了。”
“是呀，我午饭都没吃，本来还想晚上吃两碗呢。”婷婷很郁闷道：“小当家那面条是不是有慢性毒药啊，自从吃了他的面，本小姐吃别的东西都没胃口啦。没办法，只能跑来这里，等着他下面给我吃。”
“天真，六点你们还想吃小面？”夏菁菁鄙视地看了两个妹子一眼，说起了伤心往事：“我下午三点忙完过去，小当家就已经关门了。”
“夏总，看你表情很忧桑啊，这都一个星期了，还没搞定小当家？”雪莲姐好奇道。
“……”夏总无言以对，表情更加忧桑了。
“这不科学！”婷婷震惊了：“女王，有你一个星期搞不定的男人吗？”
“没有。”女王霸气外露。
“那小当家算什么情况？”婷婷难得抓到女王的软肋，幸灾乐祸道。
“我家小当家只是男孩，还没升级成男人。”夏菁菁那目光悠远的样子，好像在下很大一盘棋：“本宫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先练练级。”
“夏总套路果然深，不明真相的人听到这话，还以为小当家追了你几年没追到手呢。”雪莲姐补刀水平也不俗，接着送上了安慰：“你就别把悲伤留给自己了，说说你这一周被拒绝了多少次，我们帮你分析一下。”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夏总冷冰冰道，眉眼间透着难言的骄傲。
婷婷刚想吐槽，忽然脸色一变，眼带杀气地望着门口。
三个着装时尚洋气，回头率十足的年轻妹子走了进来。
最年轻的那个小酒窝妹子一进来就问露露姐：“你好，来昊先生是在这里上班吗？”
露露姐搞不懂这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妹子为毛如此客气地称呼小昊哥为“来昊先生”，愣神了两秒钟，答道：“是的，三位找他有事吗？”
“没事，他在这里就好。”小酒窝妹子长舒了一口气。
“请问来昊先生在这里干什么工作，驻唱歌手吗？”另外一个大眼妹子问道。
“他是这里的首席调酒师。”露露姐如实回答。
“哇，真的假的？”小酒窝妹子凌乱了：“来教练这么有才？”
“来教练？”露露姐迷茫了。
接下来还有更让她迷茫的事情，只见大昊哥快步走了出来，那表情简直像七品芝麻官看到钦差大臣一样：“姜小姐？贵客啊贵客，想不到两位姜小姐大驾光临，快请坐。”
“你是？”年龄稍长的大眼妹子看严昊有点眼熟，低着头想了想，恍然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给山城大学女老师写情书的严家大少。”
“……”大昊哥最具代表性的糗事被人提起，那表情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笑，尴尬道：“姜小姐，想不到你还记得我这种小人物。想喝点什么，我请了。”
“不用啦，等你们的调酒师来了再说。”
那个小酒窝妹子貌似更有发言权，她一开口两个同伴唯她马首是瞻。
三女朝着吧台走去，这才发现坐在那里的夏总三人，顿时眼冒杀气。
第60章 富家千金
吧台前，形成了一种诡异的3v3局面。
六个能让一般宅男撸出血的妹子，隔空怒视，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相比之下，夏菁菁三人更吃亏。
这个阵营平均年龄超过了三十岁，给人一种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美人迟暮之感。
反观对面那个阵营，年龄最大的短发美女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三个不用咬住青春也能潇洒走一回的妹子，验证了一句老话：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
“大昊哥，情况不对劲呀，不会打起来吧？”
露露姐不止一次见过酒吧斗殴了，经验丰富，跑回后堂担忧地问道。
“不会，这些大家小姐，要打也不会在我们面前打。”严昊老神在在。
“那三个女的什么来头，敢和夏总硬刚？”露露姐八卦之心泛滥了。
大昊哥一脸神秘：“听说过华帆集团吧？”
“姜家兄弟联手创办的那家排名山城前十的华帆集团？”露露姐吃了一惊，她平时爱看时尚杂志和财经杂志，当即恍然道：“我看报纸上说华帆集团和盛夏集团是竞争对手，这两家私底下有恩怨？”
“你别多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大昊哥语重心长道：“总之你记住，那个大眼睛的短裙美女，是华帆集团副董的独生女。那个脸上有酒窝的妹子更狠，是华帆董事长最疼爱的小女儿。那个穿热裤的短发妹子，是她们的保镖，据说练过的，放倒三五个大汉不成问题……以后见到这两个小姑奶奶，小心伺候着。”
“明白了。”
露露姐感觉压力很大，她参加工作多年，首次遇到来头这么大的富家千金。
此时此刻，吧台的气氛仍然剑拔弩张，婷婷和夏总交换了一个眼神，充当着先锋官，摆出了要拿首杀的架势：“哟，姜大小姐，你们不是活在二次元武侠世界里吗，怎么有空来我们地球人的世界泡吧？”
“你这种只会做瑜伽的渣渣，根本不懂国术的意义。”大眼妹反唇相讥，很有要拿对方一血的节奏：“尤玉婷，想帮夏妖精打头阵是吗，不服我们出去单挑！”
“切，我才不玩你们那种二次元的打打杀杀。”婷婷当然没傻到跟对方单挑，发挥了语言的杀伤力：“你们两姐妹骨架又大了一点哦，小心把胸都练没了，只剩下胸肌。”
说着，她有意无意的瞥了那骨架略大的短发女保镖一眼。
“就你这种32b的飞机场，有什么资格跟我这种34c的谈胸肌？”大眼妹暴脾气上来了，傲然挺了挺胸，有种一胸惊天下的气势。
婷婷刚想说话，被夏总制止了：“不在一个频道，没必要跟她们吵。”
“懒得理你。”大眼妹哼了一声，对两个同伴道：“先占座，等来教练过来，别让两只苍蝇破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三女立刻行动，在吧台边抢占了座位。
眼下还不到七点，酒吧里一共就这六个女客人。
狭长的吧台前，六个妹子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两批人马形同陌路，各聊各的，毫无共同语言。
正如夏总说的那样，她们是两个频道的人，尿不到一块儿去。
“姐，怎么小当家又变成教练了？”婷婷小声问道。
“我哪知道。”夏总郁闷的借酒浇愁。
“你和苏大厨不是很熟吗，没找她打听一下？”婷婷又问。
“别提她了，苏大厨整天卖关子，什么都不肯说，本宫已经把她列入情敌名单。”夏总今天心情相当不爽，话说口气很冲。
“哦，我明白了。”婷婷似乎找到了线索，认真看了看夏菁菁的粉红裙装，惊叹道：“你被小当家刺激到了，要出大招？难怪把香奈儿红裙都穿上啦，我以前都没看你穿过红色的，这是要祭出大杀器了吗？”
“……”夏总声音骤然变冷：“我说过了，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别多嘴。”
“夏总，你这什么事都自己兜着的性格，和小当家很像。”雪莲姐突然开口了。
夏总不屑道：“中年妇女，你才认识小当家几天呀，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
“呵呵，怎么说我也是儿童教育专家，比你了解得透彻。”雪莲姐傲娇起来了。
“然而小当家早就不是儿童了。”夏总表示不服。
“他刚满十八，这种半大的孩子，也算半个儿童。”雪莲姐相当自信：“小当家的事情，我不用找玉妍打听，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你想不想听？”
“少吹了，有没有这么神？”夏总仍旧不屑。
“那我先递个投名状，分析一下你的心理。说白了就是好奇害死猫，小当家和一般的熊孩子不一样，感觉他身上故事挺多的。你对小当家太好奇，越被他拒绝就越不肯死心。其实你不一定喜欢他，你只是接受不了这种失败。”
雪莲姐分析得头头是道：“旁边这三个年轻女孩一出现，你脸色都变了，压力很大吧？呵呵，她们明摆着冲小当家来的，遇到这么年轻的竞争对手，你十分钟喝了两杯酒。”
夏总没说话，婷婷已经感到了压力。
她嘴上说姜家的妹子二次元，心里却不可否认姜家小姐无论身世、颜值都是一流的，有资格做夏总的对手，而且是很强劲的那种对手。
夏菁菁继续沉默，她没有和别人分享心事的习惯。
突然，一连串的尖叫声打断了夏总的思绪。
“来教练，你可算来啦！”
“哇塞，来教练，你上班穿得好帅呀！”
“想不到来教练平时穿衣这么有品，我以为你只会穿运动装呢。”
晚上七点半，来教练穿着露露姐为他精挑细选的酷炫骚包工作服走了进来。
今天小萌要来酒吧参观，来昊摆出了模范员工的架势，来得比较早。在大眼妹三人热情的簇拥下，他笑道：“你们来得比我还早啊，想喝点什么？”
“不知道，来教练，你给我们推荐一下吧。”小酒窝妹子很耿直道。
“我推荐的都是最贵的。”来教练也很耿直。
小酒窝妹子貌似没有什么金钱概念，取出一张来昊从没见过的迷之信用卡，略显羞怯道：“来教练，这是我第一次来酒吧，我这张卡可以刷五百万，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