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王玄策的抉择
第四十七章王玄策的抉择
就在几人在山北的草原上晃荡的时候,王玄策也到了选择的时候。
新任的屯田郎中到任了,是裴律师。
此人乃是已故宰相裴寂之子,虽然裴家不是五姓七宗那样顶级的存在,可也算得上是世家大族的代表人物。
本来这样的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派到这个地方来的。
自从魏征去年回去之后,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最好的摘桃子的地方,没有什么风险,所有的路子都被铺好了,就是放只猴子过来,到时候也能摘果子。
有了利益,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长安城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为了这座新城,可以算得上是风波诡异,大家你方唱罢我登场,各方潜藏的势力纷纷出动。
最终,这个果子被从来没有人看好的裴律师摘了过去。
所以,裴律师很巧合的在长孙澹北上去塞外的时候出现在了五原城。
迎接他的自然是丰州屯田郎中府长史王玄策,是的,屯田郎中府已经更名为了丰州屯田郎中府,将以前那种独立于地方系统的超然地位取消了,被纳入了丰州都督府的治下。
选择也就随之摆在了王玄策的面前。
“王长史,快快请坐。”裴律师施施然的从后堂进入正堂,以一种自己觉得礼贤下士的口吻对着已经在堂上等待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王玄策说到。
“见过裴郎中。”王玄策一揖。这名字改了,可是官职却没有变化,还是五品的工部郎中。
这裴律师生的一副好皮囊,满脸的笑容,任谁第一时间都会产生一些好感。
“长史客气了,客气了。”说是客气了,却也没有让王玄策免礼。
“不知裴郎中叫下官过来可有要事?”王玄策倒也不客气,没等裴律师说,自己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是这样的……”看着王玄策这一系列的动作,本来还满是笑容的裴律师脸上僵了一僵,却又很快恢复了当初的模样,只是这话头就这样断了。
“是不是和长孙大人交接的事情?我这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裴郎中画押了。”王玄策却是看都不看,端起了桌上的茶就喝了一口。
这裴律师的面相是不错,就是这干的事情有些过于龌龊了。
到任第一天,就直接鸠占鹊巢,乘着长孙澹不在五原,将这长孙澹居住的后院彻底的收罗了一番,这茶叶自然是长孙澹带来的。
不过由于长孙澹习惯了当甩手掌柜,这屯田郎中府的一应公文往来却都是王玄策在负责,是以裴律师还没能胡来。
“这个不急,不急。不如我们今晚去望江楼坐坐?”对于五原这个小地方能有望江楼这是出乎裴律师的意料的,不过借此来拉拢王玄策倒也不错。
“谢过郎中大人了,只是这无功不受禄,不如我们先把公务交接了可好?”王玄策很希望把公务和裴律师交接了。
“这个不急,不急。不知这王长史是否还愿意继续担任这郎中府的长史?”裴律师终于是忍不住了,将目的说了出来。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朝廷不是已经对我做了安排了。”王玄策有些不解,或许这裴家真的有些能量,但根据利益均沾的原则,这就是被缩小了权力的屯田郎中府也不会被某一家把持。
“是这样的,我来之前已经和房相就此事达成一致意见了,房相的意思是这长史的位置由你暂代,直到新的长史任命的颁布,而我是希望王长史你能继续留任的,所以房相他们也给了我这个面子,就是由你来选择。”裴律师这话就有些无耻了,说的好像房玄龄等一干朝中重臣可以由他摆布似的。
“那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王玄策不是很明白这里边的缘由和关窍,但是感觉跟这裴律师混实在是没有什么前途。
“另外的我就不知道了,估计是和长孙大人一起回长安等候新的任命吧。”裴律师觉得稳操胜券了。
“那是说我没得选择了?”王玄策有些玩味的说,这几天裴律师实在是让他觉得倒胃口。
“在这屯田郎中府长史的位置上继续坐上几年,以王长史目前的品级到时候回关内做个上县的知县甚至更进一步做一州的长史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是利诱。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那下官就告辞了。”王玄策实在是没有多说什么的兴趣了。
打心里来说,作为王玄策第一次真正的负责的事情,看着五原城从一片荒草到耸立在这敕勒川上,如果可以的话王玄策实在是不愿放手。
长孙澹放弃这即将到手的功劳,这让王玄策实在是有些不解,但是这一年的时光,王玄策算是看出来长孙澹的眼光高明之处了。
尽管有些不解,可是王玄策还是很佩服,毕竟没有几个人愿意将即将到手的功劳让出去,能这样做,对待手底下的人就不会太差。反观这裴律师,实在是有些吃相难看了。
而且这裴律师扯虎皮做大旗的做法也让长孙澹有些不齿,如果房相能这么容易就让你给摆平的话,这么多年的宰相也就白做了。
其实,这倒也是王玄策有些误解了,这裴律师说的还的确是真的,王玄策继续担任长史的事情是可以的,是以到现在都没有新任的长史。
结果一样,但过程却是大不一样。
房玄龄的思考中,这次本来就是坑了长孙澹,谁知长孙澹反而做的非常出色,并且把功劳也让了出来,更要命的是他们一干人还一时找不到可以弥补的。
所以他们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让王玄策继续担任长史,这一来算是弥补,你长孙澹不要功劳,你的部下总是要的;二来就是掺沙子的行为,不让这裴律师一家独大;三来就是给这屯田郎中府系上一道保险绳,作为实际执行者,王玄策对于各项规划和制度了如指掌,如果能继续担任长史的话,这郎中府是不会出乱子的,甚至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架空裴律师。
当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长孙澹和王玄策同意的情况下。
谁知道这次这位裴律师却是将这事情给搞砸了。在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一干大佬面前表现的中规中矩的裴律师居然利令智昏和短视到了这个地步,这却是一干大佬没有想到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踪迹
第四十八章踪迹
房玄龄等人算准了长孙澹的一切,甚至就算长孙澹不再担任屯田郎中后,他对这座新建的五原城的支持都不会有丝毫的减少。
所以不论谁当这个郎中,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长孙澹的计划去做就可以了。他们甚至给了长孙澹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机会,给了长孙澹一个由幕前藏身到幕后的机会,实在是因为对于新城来说长孙澹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没有长孙澹新城什么都不是,可是没有新城,长孙澹依然是那个长孙无忌的庶子。
房玄龄他们算准了长孙澹的心思,却没有算准裴律师的。在他们的眼中裴律师就是去镀金的,这个不怕,只要守成就足够了,但是他们低估了人的**和野心。
眼见着这五原城欣欣向荣的样子,裴律师的心动了,他们家却是略有薄财,但多一些谁会拒绝了。
有了这个猪一样的队友,不仅让王玄策产生了逆反的心里,还几乎让五原城到了崩溃的边缘,这却是后话了。
此时的九成宫里,李二陛下将他最喜爱的据说是王羲之用过的笔洗给摔的粉碎。
“你们这群饭桶,朕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那么大的几个活人,居然就那样消失了,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李二真的有发怒的理由,因为长孙澹已经消失了一个半月了,可是这帮人居然半个月前才告诉自己,而且半个月过去了,居然依然没有找见人。
“奴才该死。”能成为皇帝的奴才是很多人的梦想,看来这是李二的心腹了。
“该死该死,这都说了多少遍了,你们该死多少遍了?”以往这么一说也就罢了,可是今天李二陛下却没有这么容易糊弄了。
“陛下,我们在长孙澹身边安插的有眼线,可是也没有发回来任何消息。”领头的人说到。
回应的是李二陛下的沉默,以及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
“陛下,房相和魏相还有几位大人求见。”这位算是将几人解救了出来。
“算了,你们先下去,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定要找到长孙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吗?如果到时候你们找不出来,就去秦州准备了此余生吧。”李二陛下的火小了,可在却是众人最害怕的。
“谢陛下。”几人赶紧离去。
房玄龄、魏征和韦挺以及李靖走了进来。
“拜见陛下。”众人行礼道。
“免礼。赐座。”自有内侍端来锦凳,这却也是近些年才有的物件。
“谢陛下。”几人谢到。
“还请陛下恕罪。”房玄龄上前一步说到,其余几人也是一揖到底。
“这是怎么回事?诸卿何罪之有?”李二觉得最近没什么大事发生啊。
“这前任屯田郎中长孙澹已离奇失踪一月有余了,臣等却不知其下落,实在是难辞其咎。”这和稀泥的事情长孙澹干,背黑锅也得他顶上,可见这宰相却是不是一般人可以干的。
“此时有什么稀奇的吗?”李二陛下不能表现的过于过分,是以明知故问。
“陛下,是这样的,这前任屯田郎中乃是右仆射长孙无忌之子,有大功于国。”李靖上前说道,房玄龄把黑锅背了,这活总不能让人一块干完吧。
“哦,这屯田郎中可是工部四司,与药师的兵部有何干系啊?”李二继续揣着明白当糊涂。
“是这样的,这长孙澹可以说是我系大唐国运与一身啊。这火药、冶铁、机关都与此人有关,而且正如其去年所说,这丰州屯田将我大唐北部防线拓展了千里。”李靖话有些危言耸听,这也是官员说话艺术的必有内容。
“哎,我又何尝不知啊。”李二突然没有了和众位大臣耍心眼的心思了。
“这长孙澹的失踪却与我兵部有着干系。”李靖继续说。
“怎么回事?”房玄龄问到,似乎李靖隐瞒了什么。
“是这样的,长孙澹是从狼山和阴山的结合部隘口进入山北草原的,当时是左武候中郎将苏烈镇守此地,当时苏烈却是去了其他的地方巡视,如果守军能派出一支骑军跟随,也就不会发生此种事情了。”李靖将当时的情况一一诉说出来。
房玄龄的眉头皱了皱,这你到时来了个以退为进,将自己和你徒弟苏定方给摘了出来,可问题是这不是时候啊,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人找到。
“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果然李二陛下的意思和房玄龄一模一样。
“苏烈回到隘口的时候就察觉了不妥之处,已经派了驻军前往搜寻。”李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只能先把这些事情的因果联系给断开。
“那这么说来,这么长时间的搜寻也是一无所获了?”李二陛下问到。
“是的,限于苏烈的权限,他能调动的只有半个折冲府大约千余人左右,山北实在是太大了。”李靖求的是一个稳妥,不求有功,但求这事不要砸到自己的头上。
“那房相你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应对?”李二询问道。
“陛下,目前首要是找寻长孙澹的下落,而且要做到外松内紧,不能让有心之人得到这个消息;其次是处理这事造成的影响,这要做好致远已经落于敌手的最坏打算。”房玄龄没有明说,但在场的却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长孙澹能够活着回来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的话那成为尸体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成为俘虏才是最坏的结果。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实在是不算什么。
“陛下,这长孙大人那里怎么说?”韦挺问道,似乎所有都忘记了这个话题。
长孙无忌这次没有来九成宫,而是留下辅佐监国的太子,长孙澹失踪的事情或许长孙无忌是不知晓的。
大家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和长孙无忌说这件事情,对于大家来说,长孙澹不过是一个可以放弃的同僚棋子而已,对于长孙无忌来说,这却是他的儿子,虽然只是一个庶子。
“这事我让皇后去和他说吧。”李二的头更加的疼了,这些日子一直就没怎么好过。
不多久,一封圣旨搬了下来:长孙无忌辅助太子监国有功,且之前有大功于国,特拜司空。
就这样,关于长孙澹失踪的事宜已经被朝中大臣妥善处置稳妥了,唯一没有考虑的就是失踪的长孙澹。(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草原随遇
第四十九章草原随遇
此时的长孙澹正无忧无虑的躺在长着浅浅的杂草的草原上,看着天边不停变化的晚霞和即将落下的夕阳。
红彤彤的夕阳半边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下,阳光也是懒洋洋的撒在长孙澹身上,跟长孙澹一样有气无力。
在一个多月前,长孙澹一行六人带着马匹和骆驼驮着二百斤劣质茶叶就来到了山北的草原上,可是山北草原的荒凉却是让他们感到了心凉,一连好几天连一根人毛都没有发现,这让长孙澹很是受伤。
不过当事情最坏的已经过去,剩下的总会向着好的一面发展。
躺在草原上等了几乎半天的长孙澹乘着日落总算是看见了一群从南方而来的大雁从此经过。就像那次几人绝望的快要返回的时候终于碰上了迁徙的牧人一样。
牧人是从冬季栖息地转场前往春季放牧地的,一大家子十几口老老少少。
说是老老少少,却是以少年居多。
天灾让草原上的老人很难熬下去,战争让壮年男子死于非命。
可为了生存,依然要坚强的活下去,这就是生命的本质:排除万难,为的只是这几十年的光景。
就拿这一家来说,大大小小有十四口人,壮年男子却只有两人,妇人四个,还有就是孩子,没有一个老人,最后的一位马上要满五十岁的老人终究没能熬过去年的那场大雪。
草原的生活也许是自由的,因为在这里你可以无拘无束的策马奔腾,你的骑术要好的话,闭上眼睛睡上一觉也未尝不可。
可草原上的生活却绝对不是懒散的。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伴随着牧羊犬的叫声,一家老老小小就全部起床了。
两个汉子要准备好行囊,准备去放牧,四个个八岁到十岁左右的孩子也是要跟随着去学习的。
妇人们乘着晨曦的微光开始挤奶,甚至还有马奶,准备早餐。
几个丫头和更小一些的拎着几个有些破损严重的看不出什么制作的撮箕捡拾动物的粪便,并搬运到阳光好的地方晾干用作燃料。
王铁胆正在操练着葛氏兄弟,向导正在连说带比划和妇人交流着。
今天长孙澹破天荒的没有锻炼,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不想而已。
王姑娘跟着其中的一个妇人学着从从牛奶里捞奶皮子,制作奶茶。
将挤下牛奶放进锅里,用晒干的牛粪做燃料,待一大锅牛奶烧开后放入指甲大小的一块砖茶继续煮。
王姑娘和妇人比划了挤下,就跑进了帐篷,取出了一块茶叶,掰碎后放入了锅中,不断的搅着。
旁边的妇人咦咦啊啊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
草原上的早餐就是牛奶和手把肉。
手把肉就是将刚杀的羊肉放入锅中煮,什么都不加,出锅后用刀子剔下一块,蘸着盐吃。
在准备早餐的时候,王姑娘看着长孙澹闲的无事,就跑了过来。
“长孙大哥,你可真懒,,不过这草原上的日子真的很有意思唉。”月白的文士服上到处都是泥点,平时特别爱干净的她却浑不在意。
“是啊,是很有意思。”长孙澹看着王姑娘,就这样说着。
“哎呀,真的啊,不信你来试试。”王姑娘被看的红了脸,却还是抓着长孙澹硬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说实话,早上的草原不是很适合躺着的,露水已经长孙澹后背打湿了,衣服皱巴巴的还沾着泥土。
王姑娘将长孙澹推向火炉旁,一边走,一边拍打着长孙澹后背上的泥土。
“现在需要干什么?”长孙澹问到。
“煮羊肉啊。”王姑娘答。
“哦,我常常。”长孙澹用勺子舀起汤尝了一口,什么味道都没有,看着这么大的一口锅以及满满的一锅羊肉,抓起旁边的盐就到了一小半进去。
“#¥……&”正要尝味道的长孙澹被妇人赶了过去,看着妇人发红的眼珠子,长孙澹有些楞了。
“她怎么了?”长孙澹望着王姑娘。
王姑娘对着妇人说了几句,妇人指一指盐,又指一指锅里,咦咦嗯嗯的和王姑娘说了起来。
这让长孙澹很是惊奇,这王姑娘居然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就学会草原部落语言,这有些逆天了吧,为什么我是穿越的,可我感觉我身边的人才更像穿越的,长孙澹在心里呐喊。
在长孙澹的印象里,作为草原语言代表的蒙古话他会说一句,可是连蒙古人都听不懂,因为他的那句蒙古话是这样的:伞净打拉交抄了义马烧。如果你不明白的话可以再翻译一下:三斤大辣椒炒了一马勺。只需用多注意一下语气和强调就可以了。
“他说你浪费盐了。”王姑娘转过头对着长孙澹说到。
“汤不咸啊,我试过了。”长孙澹很是无辜。
“我知道,这里盐很缺的,刚刚你撒的那些盐够这个家庭吃七八天了,可是你一顿就给解决了。”
“啊?这里这么缺盐吗?”长孙澹有些不敢相信。
“那这一只羊能换这样的几包盐?”长孙澹问到。
王姑娘又和妇人嘀嘀咕咕几句。
“两只羊一包盐,这是去年的价钱,以前的会更高。”王姑娘也有些不敢相信,连续确认了三遍才回头和长孙澹说。
长孙澹有些愧疚,所以他打算弥补一下,只是他只知道草原上以为需要茶叶来补充维生素和帮助消化,属于生活必需品,却从来都不知道这盐在草原上比茶叶更加的受欢迎。
所以此次他们带的盐着实不多,只好用十斤茶叶来做弥补,他来这里做生意本来就是打着幌子的,难不成这在五原十几文钱一斤的茶叶他还要带回五原去。
“她不要,说是太贵重了,我们是客人,这其实没有关系的,就是觉得盐浪费了很可惜。”王姑娘对着长孙澹说。
最终妇人依然没有接受长孙澹的十斤茶叶。
放牧的家人总算是回来了。
一家人团团围在了一起,幕天席地的开始早餐。
壮年男子看着手把肉附近没有放盐,就大声呵斥着,妇人小心的解释,并不停的指向长孙澹。
男子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拿起碗,从羊肉汤里盛了一碗喝了下去。
长孙澹觉得自己更加的愧疚了。
心里向往的自由就这样破灭了,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但是没有必要消沉下去,长大的过程就是这样一个幻想不断破灭的历程,我们成长了就要面对现实。(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 回归
第五十章回归
向往自由的长孙澹有一次被现实击打的体无完肤,不过无所谓了,谁不经历几次了。只是梦醒了,就该回家了。
这个游牧家庭也要再一次的转场了,牲畜是不能长时间的待在同一片地方的,那样会让草场严重退化的。
一大清早,长孙澹几人帮助游牧家庭将他们用红柳条和油布制作的帐篷收起来并放上马车,就告别了。
尽管这个家庭一再的推辞,可是长孙澹还是讲剩下的茶叶和几匹骆驼一起送给了他们。
伴随着不断升起的太阳,六人一路南下。
和刚刚踏上这片草原不一样,一个多月的时光,让春风也吹绿了这片地方。
各种各样的不知名的小花在地上铺展开来,这是草原一年四季最美的季节。可是却没有人顾得上去欣赏。
只是行走了大约半日功夫,王铁胆就察觉出了不多的地方。
“慢着,有情况。”王铁胆从马上跳了下来,将身子伏在地上,耳朵紧贴地面。
“什么情况?”葛龙有样学样。
“大约二里的地方,西边有大批的马队,不低于五十人。”王铁胆爬了起来,沉声到。
葛龙也爬了起来,拉住了要往地上贴的葛凤。
“是敌是友?”长孙澹是不管过程的,只是这话一出口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听声音,行进的速度非常快,应该是有组织的。”王铁胆将商队的情况排除了。
“我们应该怎么办?”尽管没有拜师,可是王铁胆在葛龙葛凤两人心中却和师父差不了多少。
“找一处山洼地带,尽量躲一躲。”如果是商队,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商队不可能一这么快的速度赶路,剩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草原部落,二是大唐军队。王铁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种状况如果对方只是路过,那就尽量避免接触,以免节外生枝。
几人勒住马儿,慢慢的转移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王铁胆一直贴在地上。
“公子,他们分开了,估计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王铁胆轻声说。
“哦,具体什么情况?”
“分成了五队,应该是大唐的军队,十人一伙,五伙一队,这是大唐军队的标准编制。”王铁胆说道。
“那问题应该不大,我们不妨去看看。”长孙澹说到。
“我们必须得去看看了,这分成五队人马从几个方向上过来,我们想避都避不开。”看了看这里的地形,王铁胆说到。
“那我们怎么应对?”葛龙问到,也是长孙澹的想法。
“主动露面,占领一处高地,就是比马力我们也要占些优势。”王铁胆说到。
“那这样,我们分成两部分,铁胆和葛凤护卫王姑娘,我和葛龙出去看看情况,如果不对你们就逃。”长孙澹说道。
“不,你在哪我在哪。”王姑娘说到,一贯清脆中略带柔弱的语调中带上了一丝尖利。
“葛龙,我们走。”长孙澹没有回答,打马向着坡顶行去。
刚一冒头,就被已经不远的骑队发现了。
一时间锣声大作,附近的几对都向这里靠了过来了。
流着泪,摆脱了王铁胆和葛凤的王姑娘骑着马跑了上来。
王铁胆在后方一直不停的喊着,现在也顾不上暴露不暴露了,可是对面的骑队喊出来的话却让王铁胆立时放下了心。
“前方可是长孙大人?”骑队中几人一起喊到,声音有些嘈杂,可依稀能辨认清楚。
“正是。”长孙澹看着越来越清楚的来人,标准的大唐府兵,加上标准的关中语调,这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没事了,没事了。”长孙澹回头安慰着,伸长手臂拂去了王姑娘脸颊上的泪水,这个动作有些亲密,王姑娘却也没有回避,只是小脸涨红了。
微风拂过草原,低矮的牧草和野花随着微风摇移着,一丝没有束好的头发飞扬着……
“真是长孙大人?”“长孙大人。”对面的骑队里各种声音嘈杂了起来,但是基本的意思却是一致的。
走进了,马上一位骑士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下官丰州折冲府队正参见长孙大人。”其余几人没有下马,而且戒备着。
不多时,其余几火人马都聚集到了一起。
“长孙大人,下官乃是这屯田府的一位伙长,这次是特意前来寻找大人的。”来人长孙澹看着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了。
“哦,寻我?是不是屯田府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长孙澹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会是来了个二百五将之前制定政策给推到重来了吧,这毕竟是长孙澹的心血。
“这倒不是,只是大人这快两个月不露面了,上面给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大人寻回。”这也是为口齿伶俐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认得你,只是这有些忘了。”长孙澹有些不好意思。
“下官杜有财。”这面上有些发红,只是因为这几天寻找长孙澹时吹下了牛皮说和长孙大人很熟,这牛皮虽然没破,课离破也不远了。
“杜有财,是肚子里有才啊还是有财?”葛凤紧张了半天,这放松下来,老毛病又犯了。
“葛凤。”王铁胆和葛龙同时呵斥道,葛凤缩了缩头,再也不说了。
“好了,你们来找我的,既然找到了,我们也就不再这多呆了,现在就出发吧。”长孙澹说到。
“是。”队正行了一礼,翻身上马。
“出发。”一身令下,五十人将长孙澹六人围在了正中,斥候放出老远,一路往南而去。
这经过隘口时,苏定方一直镇守此地,见着长孙澹回归,早就等待在此地的内侍宣读了圣旨,让长孙澹接旨后即刻南下。
长孙澹只能和苏定方稍稍寒暄后就踏上了南下的路途。
经过五原的时候,长孙澹和裴律师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将工作交接完毕,又和新任的丰州都督张亮见了个面,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会同王玄策和朔方的张忠一路兼程的南下长安。
越往南走越能体会到有一个强大国家的好处。
长孙澹出发时,处于敕勒川的五原麦苗还没有灌浆,可是到了关中,这麦子已经到了收获的时节……
(本卷完)(未完待续。)
第一章 偷得浮生闲
第一章偷得浮生闲
烈日当空,知了都不再叫了,树叶也无精打采的垂了下来,翻出部分背面略微发白的叶片,在这正是需要风的时候,风伯一向是吝啬的。
不过和风字形很像的葛凤却正顶着烈日蹲着马步,额头上的汗珠子一刻不停的往下流。
某位地主小财正坐在躺椅上,将四肢舒展开来,仿佛一靠拢这温度就会立马上升一样。虽然在这树荫底下,可是毕竟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
此时的长孙澹手里并没有端着那个最喜欢的紫砂壶,而是捧着一个大碗几乎不停的往嘴里灌着棕褐色的液体。
这么热的天气喝茶是很不适宜了,冰镇的酸梅汤却正好。
不过没冰了,就连硝石制冰的法子在这大热的天气里也不怎么好使了,一大袋子硝石能制的冰已经非常的少了,是以尽管以舒适和享受为第一宗旨的长孙澹也不得不暂时的放弃了这一做法。
李二陛下每年雷打不动的去了九成宫避暑,现在依然没有回来。
长孙澹没有这个命,他被禁足了。
是以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就调教起了葛凤。
这葛凤也是倒霉催的,偏偏就撞这枪口上了。其实这话也不尽然,基本上每次触霉头的都是他,俗话说这“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懂眼”。要说这葛凤也不是不懂眼,而是太不懂眼了。
昨天这长孙澹去隔壁王府,当然不是找老王,而是找王姑娘。葛龙恰好有事,就只能带他了。
两人约好了去骊山上避避暑气的,可是这葛凤太不懂眼到两人走哪跟哪,这把长孙澹给气的,回来就找个由头修理了一番,今天觉得不解气又找了个由头修理了一番。
这理由嘛,很好办。
昨天的理由是这样的:你今天出门先迈的哪只脚?什么右脚?你不知道男左女右吗?俯卧撑五百个。
刚才的理由是这样的:你刚刚进来先迈的哪只脚?什么,居然是左脚?你不知道左尊右贱吗?你先迈左脚,你让我迈哪只脚?
所以葛凤现在老老实实的在这烈日底下已经蹲了三次一炷香时间的马步了。这也是长孙澹征求了王铁胆的意见后作出的决定。
本来两次就够了,可是今天长孙澹决定再去找王姑娘的时候,人家丫鬟说王姑娘今天身体不舒服不去了。所以葛凤就悲剧了。
这是骊山脚下西面不远处的开国新丰侯府。
这要从一月前长孙澹刚刚回到长安的时候说起。
长孙澹一行七人风尘仆仆的从五原一路南下,一刻也没有停留,基本上是沿着秦汉时期设置的直道一路狂奔,只用了七天时间就从五原赶到了长安。
没来得及喘口气,就接到了一封圣旨:由于长孙澹屯田有功,特进爵位为新丰县侯。
没顾得上高兴,这长孙澹就悲催了,因为他被禁足了,期限是三年,和守孝一样。这可要了老命了,就长孙澹这样的,禁足三年那基本上就算是废了。
更要命的是这禁足令下达的同时,这左武卫的两队兵马就将他家给围了起来。
当然,是位于骊山脚下的新丰县侯大宅,他在长安城建立的图书馆已经被收归国有了,宅子自然也就没有了,所以长孙澹的老巢就只有这一处了,好在这里的风景倒还是不错的。
背靠这骊山,前面就是八水绕长安之一的灞河,这风景倒是不错。
说是禁足,倒也没有说长孙澹一定不能迈出这大门,而是有人要找他的麻烦了,李二陛下似乎知道了什么,可是却也没有明说,只是让带队的郎将负责好长孙澹的安全即可。所以长孙澹昨天才能有机会干那些比较那什么的事情,葛凤才会在烈日底下蹲马步。
这郎将姓冯,见了长孙澹都一直冷着一张脸,搞的叫什么长孙澹现在都不知道,而且问了几次都不肯告诉他。
这两队士卒整整一百人每天的任务除了必要的训练而外,就是分成三队人马日夜守护着长孙澹。长孙澹也吩咐福伯给他们适当的改善一下伙食,刚开始的时候却是什么都不收,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始接受这福伯送过去的米面粮油等物。
说起这档子事情,长孙澹就郁闷,这骊山上也有李二陛下的行宫,也驻扎的有他们一个系统的人马,要不然连个游玩的地方都没有,甚至连前面的河里游泳都不可以。
不过好在这李泰为这《括地志》的事情来找过他几次,不是编书的时候遇上了什么问题,这作为天下第一亲王(李承乾是太子,不算)手底下笼络一批干这事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而是这李泰居然不打算混个功劳就算了,他是将各地的县志都让人给捡重要的抄一份上来,然后归档整理,这可比历史上的《括地志》要完整的多,或许给另外起一个名字就更加的适合了——《大唐帝国百科全书?地理卷》。
看着别人一个个都忙忙碌碌,就连自己的准大舅子王玄策也有事情干了——工部屯田员外郎。此时的郎中不是大夫、员外郎也不是土豪劣绅的代称,这些都是六部中层官员,品级不一定高,但实权却不小。
像蛀虫一样活着是很多人一辈子的梦想,也曾经是长孙澹的梦想。
人就是这样一种比较贱的物种,当长孙澹真的实现了这一梦想的时候,高兴了没有十天,就如同坐牢一般毫无乐趣可言了,甚至连每天早上的锻炼都显得索然无味,除了每天调戏一下隔壁老王家的妹子而外再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所以长孙澹现在每天的乐趣就是调教葛凤,而且这葛凤很是上道,稍微一点拨,就会被长孙澹抓住把柄,借机狠狠的收拾一番。
本来葛凤最怕的就是练字,可是这短短的一月时间,葛凤的字居然比长孙澹更加有神韵,这差点让长孙澹羞愤欲死,这怎么我身边聚拢的都是一群变态啊,连一个保镖的字居然都能初窥门径了。
所以长孙澹今天的处罚措施就是蹲马步,在精神上折磨不了你,我就从**上来。
只是这样的时间还有三年,现在刚刚过去了一个月。(未完待续。)
第二章 飞贼
第二章飞贼
葛凤总算是求饶了,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
去城里盘点生意的张忠和吴江东也回来了。
“少爷,吴总经理来了。”这是长孙澹安排上的名词,闲的蛋疼的他谁知想把几家产业整合到一起搞个集团公司的,他自己当董事长,可是想想董事会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人,这个想法就只能无疾而终了。
“长孙…啊…公子,这个月的报表出来了,给你送过来看看。”长孙澹很是无语,这吴江东一定是诚心的。
自己那次在他老婆面前逼着他叫了“长孙公子”,这每次这个称呼的时候总要整些幺蛾子,自己刚刚越听越像他在叫孙子,可是没办法,这种事情你越认真,事情也就越偏离了原有的方向。
“你老婆叫你送过来的?”长孙澹不能认真,但不意味着他不能反击,虽然唐代女权比较兴盛,但当着某人的面说她听老婆的话,似乎也没按什么好心。
“你……”吴江东觉得自己斗嘴的功夫和长孙澹的差距是十个太白山的高度,见占不到便宜也就只好作罢了。
“说吧,什么事情?”长孙澹问到,小翠端着两杯茶水上来了。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你这一走就是几年,这生意是管都不管,我可不打算干了。”吴江东说到,脸上一脸的笑意。
“这好办,给你半成的分红,还有张忠你和福伯也是半成。”长孙澹仿佛再说一件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事情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着长孙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吴江东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火。
“这是我一早就想到的,和你刚刚的话没有关系。”长孙澹说。
“这不行,要不是你当初,也许……”吴江东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
“不提这些事情了,这是你应得的,以你的能力半成的酬劳是刚好的,以后我可不给你发工资了哦。”长孙澹还开起了玩笑。
“不是,我是说……”吴江东的话依然被打断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父亲给你起了这个名字,现在开来我将你引上的这条路是没办法实现的,而且你的子孙也可能会受到些影响,这些全做补偿了吧。”
“这……”吴江东有些迟疑了。
“不用犹豫了,这事情你先这样记下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了。”长孙澹不打算继续说下去,那样会有邀功的嫌疑。
“这……”吴江东还是不知道怎样回答。
“这长安城中最近有什么比较有趣的事情发生吗?”长孙澹再次转移了话题。
“这个当然有啊,你们自己都说百官,我看远远不止,这么多的人总会有几个有趣的段子的。”吴江东一说起这个来,简直是眉飞色舞,作为开饭馆的,谈资自然是少不了的。
“就前几日,你以前的那个顶头上司的事情。”
“我以前的顶头上司?魏征魏大人怎么了?”长孙澹有些疑惑。
“不是他,是那个曾经和你并列长安城‘四大笑话’之一的那个工部尚书的官的那个段纶……”这话一出口,吴江东就傻眼了,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嘛。
“哦,段尚书怎么了?”长孙澹来了兴致,这连吴江东把他捎带上的话都没有在意,事情都干出来了还不让说,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是这样的,这段尚书啊准备拍陛下的马屁,谁知拍到了马蹄子上。”
“你是说多年几乎不理事的段尚书吗?”长孙澹再次确认到。
“就是他,也是活该他倒霉,本来作为笑话之一,你活在人们的笑料之中也就可以了,谁知这位不知道是打算更进一步还是怎么着,居然向举荐了一个巧匠。”吴江东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这举荐的人出了问题?”
“不是,是陛下让这个姓杨的巧匠制作东西,这段尚书就让制作了一个木偶,这就悲剧了。陛下跟着就说我要得到能工巧匠,是希望为国家制造器物,你却让他先造玩具,这是舍本逐末。”
“那后来了?”长孙澹急于想知道结果。
“后来这段尚书就被降级了呗。”吴江东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故事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啊,没有剧情的起承转合,没有跌宕起伏的结构,连人物都不多,这还叫段子?这得差评。
“不过说起来这是还和你有关啊,你算是给你曾经的顶头上司挖了个坑啊。”吴江东丝毫没有在意长孙澹鄙视的目光。用长孙澹的话来说就是:鄙视我的人多了,你算那堆****?
“和我有什么关系?”长孙澹不解。
“这陛下说段尚书的时候提到你了啊,说你看你段纶手底下的一个郎中逛个集市都知道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连我大唐的床弩都改进了,作为他的上司你就是这样当官的?”
长孙澹这黑锅倍的实在是有些冤枉,不过还有更大的黑锅等着他。
“不过这还没完,还有更厉害的。把你的陈年旧账一起给翻了出来,说这王珪离职,魏征接任也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现在可是被誉为‘三品杀手’啊。”
长孙澹这锅背的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魏征接任这事是长孙冲娶长乐公主整出来的,怎么好事让他摊上了,黑锅就得自己背啊。
而且这个“三品杀手”的绰号实在是太吓人了,基本上现在的宰相和各地刺史是这一品阶,这也就意味着不论是中央还是地方,只要有人忌讳这些事情,长孙澹就会被压制,恶语伤人六月寒啊。
吴江东现在看见了长孙澹有些发黑的脸色,有些傻了,这今天怎么竟说这些与长孙澹有关的话,自己真的不是过来砸场子的。
“说吧,还有什么。”长孙澹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火气,不断的安抚自己说反正我现在被禁足了,看你们怎么说吧。
“哦,是这样的,公子最近要小心了,这长安城中可是出现了一个飞天大盗。”吴江东见势不妙立马说了一个肯定不会和长孙澹扯上关系的事情。
“哦,说来听听,都有哪些人家被盗了?”长孙澹来了兴趣,无聊的时候八卦一下也不错。
“一个绸缎商,一户西域胡人,甚至连程咬金家都被盗了!”(未完待续。)
第三章招贼
第三章招贼
“程咬金家里居然被盗了?”这可是个惊天的消息。
“快说说怎么回事?”长孙澹有些迫不及待了,这些顶级圈子里的私密消息可是最好的谈资,以后见了程怀亮三兄弟可有的说了。
“这个具体的谁说的清楚啊,反正市井之间都传遍了。”吴江东说到。
絮絮叨叨了又说了一阵,吴江东终于完成了他到长孙澹这里的第二个目的:蹭饭。
吴江东走了,他没有想到,原本是打算转移话题的内容,居然又让他给说准了,今天他说的每一件倒霉的事情都和长孙澹有关,为什么这样说了?
因为晚上新丰侯府也遭了贼。
“抓贼。”一声短暂而又尖利的叫声刺破了这里的平静。
顿时这个府里大大小小百十人立马全部被惊醒了,不多时,这四处的油灯和火把就将整个府邸照的是恍若白昼。
嘈杂的声音四起。
长孙澹正准备起身点灯的时候被王铁胆阻止了。
“公子,不能点灯。”王铁胆压低了声音。
长孙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专业的事情还是专业的人来干,有时候听听专业人士的话也是不错的,注意是听听。
外边的嘈杂声逐渐向着长孙澹居住的主屋围了过来。王铁胆护着长孙澹往墙边上靠。
“卡啦。”雕花的窗户碎了,一个影子翻身进来了。
借着外边影影绰绰的火光,王铁胆出手了,钢珠接二连三的奔了过去。这个王铁胆已经练了很长时间了。
“哦。”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但依然刻意听出来是女声。
趁此机会王铁胆护着长孙澹就从门口出去了,目前王铁胆的第一要务是保证长孙澹的安全,而不是抓贼。
院子里灯火通明,一**的人正在向这里赶来,执勤的士卒早已将这主屋的四周围住。
“长孙大人安好。”匆匆赶来的冯郎将对着长孙澹就以一礼,看见长孙澹没事,他的心就放了下来。
“我没事,贼人在屋里,你想办法把他抓住,能抓活的最好,如果不能死的也可以,但是不要伤到这些人。”长孙澹指了指府里的下人和冯郎将带来的士卒。
“我省的。”简单的三个字,但是冯郎将却是将长孙澹打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脸上有些冷峻的线条也柔和了一些。
“里面的人听着,我数到三,我们就冲进去了,你最好现在出来。”这威胁的水平连幼儿园大班的都不如,听的长孙澹是直摇头。
“你们去柴房搬些干柴过来,堆在这房子的四周,如果不出来的话就放火好了。”长孙澹对于秦岭差点被人放火心有余悸。
冯郎将转身又看了看长孙澹,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可是却只是摆摆手,对着手底下的士卒说:“你们注意好,不要让贼人溜了,我们就再等一等。”
冯郎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时候人命是不值钱的,而且是和长孙澹没有多少瓜葛的士卒,长孙澹这样让冯郎将不能理解。家里走了水是比较忌讳的一件事,更何况是主屋,这长孙澹居然打算自己放火。
不一会儿,这四周都堆满了柴火。
“你们再去拿些灯油浇上。”长孙澹觉得木柴上浇油点火会更加的专业一些。
“不要点火,我腿受伤了,走不了了。”有些萎靡的女声,不时的抽着凉气。
“你们刚才发现了几个贼人?”冯郎将转身问到。
“一个。”本来负责哨探的几位士卒立马达到。
“你们四个进去,将人架出来。”冯郎将对着身边的四人说到。
四人领命而去,一人刺短刃在前组成菱形缓步近前。
不多时,一名身材娇小的身穿夜行衣的女子被架了过来。
冯郎将身边一人上前,将面罩摘了下来,眉目如画,肤若凝脂。
长孙澹用了八个字来形容:“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我不是做贼的。”没想到这女飞贼还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啊。
“哦,那请问你夜入我侯府是打算当侯爷夫人吗?这可也算是诰命啊。”长孙澹调笑到。
“哼。”女子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也就不再搭话。
“冯郎将,这女飞贼今晚就有你和铁胆二人辛苦一下,找个地方先关押起来,明天一早送去京兆府。”长孙澹不打算今晚审讯一下,下午吴江东来给他提了醒,这个女飞贼很可能就是长安府中连续作案的那个人,这事情就大条了,这审也不是,放也不是。
不过倒也无所谓,因为有人比他更急。
果然,第二天一早这程咬金家里的老二程怀亮就到了。
“见过侯爷。”程怀亮上来就是官场里的标准姿势,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这程家父子一看就是基因保留的比较好,不大的年纪脸上出了眼睛和鼻孔而外,基本上被胡须占全了,这样一幅莽汉模样的人行文官的礼节,怎么看怎么滑稽。
“见过小公爷。不知小公爷今日到访可有要事?”长孙澹回到。
“哦,今天天气不错,听冯郎将说这里离骊山比较近,就过来看看,不知侯爷可否同游骊山?”这中规中矩。
“哦,和你一起?那还不如审问昨夜抓到的女飞贼了。”长孙澹不客气的说到。
“哦?这是怎么回事啊?莫非昨晚侯爷府中招了贼?”你演技不到位就不要演,这位完全可以荣获最烂演技奖了。
“是啊,昨晚困得不行,就去补了个回笼觉,现在才记起来。”长孙澹看都不看,生怕自己被程怀亮那演技搞得自己演不下去。
这聪明人之间互相像傻子一样试探也就罢了,好呆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这现在的场景让长孙澹郁闷的想撞墙。
“哦,不知能否让我观摩一番啊?”长孙澹就等着这话,这实在是太累了。
“那是否需要准备一番?”程怀亮继续说到。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两人一前一后就去了关押女飞贼的柴房。
这冯郎将和王铁胆二人依然守在门口,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未完待续。)
第四章盗亦有道
第四章盗亦有道
“吱呀。”伴随这门板令人牙酸的声音,阳光照进了柴房,屋内的情形一览无余。
昨夜被抓住的女飞贼被捆在了椅子上,嘴里堵着一块布。见到有人进来,嘴里呜呜的出声。
“去吧抹布取了吧。”长孙澹说到。
“公子,那不是抹布。”王铁胆回应道,身体确实上前了。
“噗,你这御下可是不严啊。”程怀亮笑了出来。
“要不你来给我做保镖试试?”长孙澹瞪了一眼,回敬道。
“你们这帮无耻之徒,真是无耻之尤。”刚刚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是这句。
“姑娘你哪里的人啊?”长孙澹口花花道。
月下观美人那是一种意境,是一种朦胧的美,夜色将一些瑕疵掩盖了,然后被我们自己的意识弥补完美了。可是面前这女飞贼昨晚看上去就觉得艳丽不可方物了,现在看来还要更胜一筹,尽管此时的神色有些萎靡。
“无耻之徒,哼。”还是这一句。
“姑娘,你看昨晚都现在你可算是粒米未进吧,现在饿了不?只要回答了几道我的问题,香喷喷的早餐就会送上来。”长孙澹的尾巴漏出来了。
“哼、无耻之徒。”语句顺序调整了一下,但意思没有调整,尽管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几下口水。
“姑娘你看你这就会骂这一句啊,能不能换一句。”长孙澹的贱皮子特性又发作了。
“哼、登徒子。”换了一句了,但这意思好像还是一样。
“那看来需要我真的无耻一下了,如果接下来的问题你不配合的话,我可不介意将你扒光衣服丢出去。”长孙澹威胁到。
“这样不好吧。”程怀亮说到。
“闭嘴。”真是猪一样的队友啊。
“我师父回来找我的。”这声音中已经带了些哭腔。
“谁来都没用,你上我家来偷东西你还有理了?”长孙澹有些无语。
“我是为了救那些孩子。”少女已经有了哭腔,知道现在才意识到了不妥的地方。
“什么孩子?”程怀亮有些好奇,这居然主动跑题,长孙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长安城里有一群小乞丐,他们很可怜的,每天练饭都吃不饱,所以……”
“所以你就来偷?”长孙澹这是绝对是黄世仁型的反派人物。
“这也能算偷吗?我只是提你们做做好事。”声音越来越弱。
“程兄,你们家需要让她帮你做好事吗?”
“什么好事?做好事当然可以啊?”
“你……”长孙澹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那她去你们家偷东西也可以吗?”
“拿去做好事就可以。”这程怀亮今天过来绝对是和长孙澹作对的,不过看着程怀亮的眼神长孙澹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一些。
“说吧,你都出偷了几家。”长孙澹决定让程怀亮当个木偶就好了。
“我没偷,我只是拿……”
“那好吧,你拿了几家的?”长孙澹继续说到。
“一、二、三、四,算上你家是五家。”
“你看这样就很好嘛!继续的话我就不把你扒光了扔出去了。”看着程怀亮打算说话,长孙澹眼睛一瞪,程怀亮立马就哑了。
“我们继续,都是那几家?”长孙澹继续。
“第一家大门上挂了个张府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谁家,不过这家可坏了,白天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们欺压租户,还将人的腿给打断了,所以我就多去了几次,拿的东西全部给了那些小乞丐们。”这女飞贼怎么看怎么都像涉世未深的样子,这一股脑儿的居然全部说了。
“那第二家了。”长孙澹继续逼问。
“第二家门口上挂着‘卢国公府’的牌子。”女子继续说到。
这四个字一出口,长孙澹看程怀亮的眼神就玩味了,你刚刚不说是没你们什么事吗?这人犯都交待了,看你继续装。
“这家面积倒是大,就是我没有找到他们藏钱的地方,所以我看他们家的兵器还多,就拿了一把准备给我师父,他生日快到了。”这下这女飞贼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把剑在哪里?那是我父亲的战利品,也是他最喜欢的。”程怀亮也不装了。
“我把它放客栈了。”女子这下脸红了。
“这个等会再说,这第三家了?”长孙澹用眼神制止了程怀亮。
“第三家是勋国公府。”
“张亮?”长孙澹问到,这是和程怀亮在说话。
“嗯。”程怀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这次拿了什么?”
“这次什么也没有拿到,他们家防守太严了,后院里大概有二三百号人,我摸了几天,还是没敢进去。”这女子似乎有些挫败感。
“他们家有这么多人?我从五原回来时,这张亮不是刚刚兼任了丰州都督的职务吗?怎么可能回来?”长孙澹有些疑惑。
“张亮没听说过回来,不过他收的义子比较多。”出来的父亲程咬金毕竟和张亮是在一个马勺里搅饭吃的人,这些还是知道的。
“是这样啊。”长孙澹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倒也没有继续深究。
“那第四家了?”
“第四家门上什么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院墙倒是很高,我这次拿到的最多。”言语中颇为自豪。
“你这前几次都是在这长安城中作案,为什么这次想到了我这荒郊野外?”长孙澹有些不解。
“还是那次在最有名的望江楼吃饭,那里的饭食是吃过的最好吃的,差点把我的肚皮都撑破了。”女子继续回忆。
“说重点。”长孙澹轻咳了一声,这关自家望江楼什么事情。
“吃饭的时候听见邻桌的人说这长安城里最富的莫过于这新丰侯府,所以我就留上心了。”
“然后你就一路打听到这里来了?”长孙澹实在是无语了,这算什么?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旁边的军队吗?”这话让冯郎将心头一紧。
“发现了啊,不过我想问题应该不大,谁知这次确实栽了。”女子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多留心一下了,这卢国公府也没有这么多的人手,一个侯府应该更容易才是啊。(未完待续。)
第五章放水
第五章放水
“长孙大哥,听说你家昨晚上招了贼了,怎么回事?你没有受伤吧?”王姑娘来了。
昨晚上就知道了这个事情,可是大晚上的自己一个姑娘家实在是不好过来,就等着天亮了,可是天快亮的时候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洗了把脸就过来了。
“哦,没事,没事,昨晚多亏了冯郎将他们。”长孙澹一边走一边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可是看见人了,这心里总算是可以放下了。
“这飞贼还是个女的,我们正在审问了。”长孙澹接上了王姑娘,直到前几天,这长孙澹总算是将她的闺名给套了出来:王梓欣。
“审的怎么样了?”看见长孙澹没事,这王梓欣的兴趣马上就转移了,主要是实在没什么事情,这女飞贼可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基本差不多了,这女飞贼应该是第一次作案,而且还有些意思。”长孙澹说到。
“那我去看看。”说着就一股风一样进了柴房。
这程怀亮和冯郎将很快就出来了,很明显程怀亮是知道了王梓欣和长孙澹的关系,有些不太方便留在里面。王铁胆为了王梓欣的安全却是不敢稍离片刻。
“程小公爷,我们去客厅再叙?”长孙澹试探的问到。
“好的,好的。”程怀亮有些恋恋不舍的又忘了一眼,跟着长孙澹去了客厅。
“不知最近程公爷可好?”长孙澹问到,这算是礼节。
“家父尚好,只是一早就随着陛下去了九成宫,此时不在这长安城中。”程怀亮赶紧答道。
“怪不得,这贵府的防御也有些松懈了,原来是程公爷没有在府中。”长孙澹有些明白了。
“可不是吗,自从父亲担任了这左屯卫大将军,检校宫城北门驻军后,每次陛下去九成宫,父亲都会跟着去了。而且这次母亲也受皇后娘娘的邀请,跟着去了九成宫,大哥去了五原,家里就只有我和小弟了。”这程怀亮像倒豆子一样将实际情况全部交待的一清二楚。
这冯郎将急的一头大汗,可是限于身份有不能提示,一个劲儿的给程怀亮使眼色。
“不知这冯郎将和小公爷是什么关系啊?”长孙澹知道这冯郎将来历不浅,这般年纪能在左卫混上郎将这五品的官职出了能力而外还需要其它的东西。
“末将早些年是公爷的亲兵。”冯郎将主动说了,这不是什么秘密。
“这冯郎将和我就像是兄弟一样。”程怀亮继续画蛇添足。
“哦,原来冯郎将乃是一员骁将,倒是我失敬了。”长孙澹说到。
“末将不敢。”再不说了。
“即便是这样,你去年不是娶了公主吗,这防卫也未免有些过于松懈了吧。”长孙澹还是不解。要说程咬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身边没有几个王铁胆这样的人,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更不可能一个都不留的全部去了九成宫。
“这父亲和母亲去了九成宫,临走前叮嘱我看好家,做事小心低调些,那天这女子进了我家,早就被发现了,可是想起父亲的叮嘱,我就没有过多的理会,只是让人护住了几处要紧的地方,没想到这贼居然连兵器都感兴趣……”程怀亮一脸的懊恼。
长孙澹更是无语,这居然又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偷自家东西的人。
“所以你就这样放水了?”长孙澹翻了翻白眼。
“什么是放水?”程怀亮天真的问到。
“长孙大人,这小公爷只是觉得树大招风,想乘此机会让别人觉得卢国公府没有什么企图。这也是程公爷经常说的话。”冯郎将开口解围到。
“你们这两只蠢猪。”长孙澹给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长孙兄弟这是何意,这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程怀亮是很满意自己急中生智出的这个主意的,最近这长安城中有些不太平,这些都是按照父亲交待的意思做的。
“你卢国公府还要不要脸面了?偌大的一个公府居然让一个女飞贼给偷了东西,这不是笑话吗?”长孙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本来他是不打算说这些的,可是他需要和军方搭上线,光是一个李靖是不够的,要是能加上程咬金就更好了,以后出海或者去其他什么地方少不了这些人的帮忙。
“难道我做错了?你以前不是也闹过笑话吗?还上门给我家送钱了。”程怀亮有些不解,这都是笑话,难道还有高下之分?
“这只是面子问题熬夜罢了。你仔细想想,这长安城中能抓住这女飞贼的没有一百户,八十户也有吧,哪家没有几个看家护院的?你这做的有些过了。”长孙澹沉声到。
“难道我真的错了?”程怀亮看看冯郎将,两人上了战场可以说是以一敌百没有一点问题,可是这些事情对他们来说就有些超乎他们的想象了。
“不是错了,而是大错而特错。过犹不及,你看人张亮家,这女飞贼进都不敢进去。一个军旅世家,连个蟊贼都放进去了,这笑话可是真的搞大了。”
“那能不能挽救一下?”程怀亮这是病急乱投医,本来给自己父亲写信是最好的,可是距离有些远了。
“还能怎么办,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在你们先前一口咬死这没有招贼的事情,这算是多多少少的留了块遮羞布。”长孙澹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那接下来了?”程怀亮继续问道,这满脑门子的汗水,这要真跟长孙澹说的一样的话,等父亲从九成宫回来,这一顿揍是免不了了。
“接下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宁要人知莫要人见。记住了卢国公府没有招过贼,谁来问都是一样。”长孙澹现在只能想到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哦,那那把剑怎么办啊?”这程怀亮的脑子到底是是怎么想的,长孙澹实在是有些拿捏不清了。
“那女贼不是说在客栈吗?如果能找着的话最好,找不着就只能当那把剑从来没出现过了。”长孙澹只能是继续出馊主意了。
“哦。”程怀亮真是乖宝宝的典范啊,想到人家去年都娶了公主了,长孙澹又有些感叹这好白菜怎么都让猪拱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女飞贼的身世
第六章女飞贼的身世
“长孙大哥,这客人走了。”长孙澹刚刚将程怀亮送走,这王梓欣就跑了进来。
一阵香风扑鼻而来,还是月白的衫子,刚才没有仔细打量的长孙澹现在又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
“看什么,登徒子。”王梓欣的脸红了,这是第三个这样叫长孙澹的人了。
“看你漂亮啊。”长孙澹继续口花花道。
“你再这么说人家不理你了。”王梓欣脸更红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这急匆匆的进来有什么事情吗?”长孙澹问到。
“那位女侠好厉害哦,长孙大哥你能不能放了她?”王梓欣摇了摇长孙澹的手臂,以往每次都是这样的。
“女侠?什么女侠?”长孙澹有些迷糊。
“就是柴房里的那位了。”
“柴房?你说那个女贼吧。”长孙澹反应了过来。
“什么女贼,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吗,人家可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女侠哦。”王梓欣立马就不愿意了。
只是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刚刚还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现在居然都成了你的偶像了,这剧情转变的也未免有些太突然了吧,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哦,照你的说法,和着我就是那十恶不赦的坏蛋,等着她来把我给替天行道了。”长孙澹这叫一个郁闷。
“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吗,只是这女侠太带劲了。”王梓欣激动了起来。
“哦,怎么回事?”长孙澹有些莫名其妙。
“人家一直和师父隐居在终南山里,直到前几天才下山。”王梓欣眉飞色舞的说了起来。
“哦,武侠小说的开头一般都是这么个套路啊。”
“武侠小说是什么?长孙大哥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就不理你了。”王梓欣娇憨的说着,他是知道长孙澹转移话题的本事的。
“哦,好你说你说,我听着就是了。”
“这女侠下山就到了太乙宫,看着有几个恶霸在那里欺行霸市就把他们给收拾了,然后那帮人就奉她为帮主,然后还给了她很多的钱,然后就告诉她这长安城里更加的耗好玩,所以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进了长安城。”
“这明显是被忽悠了嘛,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难怪。”
“长孙大哥。”声音里满是不满。
“好好,你说,你说,我不说了。”长孙澹连连告饶。
“这进了长安城看见城里很好玩,就很快将手里的钱财花了一大半去,又遇上了一些可怜的小乞丐,听了小乞丐们可怜的身世,就把身上的钱财全部给了这些小乞丐们。”王梓欣端起了长孙澹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没了钱,这长安城是呆不下去的,所以她就找了一户为富不仁的,拿了些钱财出来,又分了一半给小乞丐们。”王梓欣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喝的是长孙澹的茶水,继续说到。
“可是这不是无本买卖吗?和在中条山抢你们的那帮匪徒是一个性质的啊。”
“那怎么能一样啊,这是为了做好事,有不是为了她自己。”
“那她为什么要留一半在身上啊?”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王妹妹也有些疑惑了。
“长孙大哥,不许你这样说她,你又转移话题了。”尽管长孙澹这次是实事求是,可鉴于以前这样的事情干的多了,这次的说服力自然是不够了。
“哦,好,这位女侠是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匡扶正义,这下好了吧。”黑夜给了长孙澹一双黑色的眼睛,可是现在长孙澹却用它来翻白眼。
“这还差不多。”王妹妹看来还是很单纯啊,这样就被长孙澹给糊弄过去了。
“对了,说了这么久,这女侠叫什么名字啊?”长孙澹问到,他也很想知道,刚刚忘了问了。
“啊,我忘了问了。”王妹妹的回答让长孙澹无语。
“我现在就去问。”说完有是一阵风。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你刚刚喝的茶水是我之前喝过的。”王妹妹的身形还没有出客厅的门口,顿了顿,听完长孙澹的话后,走的更快了。
今天在新丰侯府注定是热闹的。
刚刚张忠禀告说袁天罡来了。
这袁天罡和李淳风可以说是唐初最大的神棍,没有之一。李淳风现在痴迷于算学,长孙澹将《数学》编订完成后,又将李淳风负责的方程演变为函数和解析几何,让她继续研究,这几年露面的时候少了不少。这袁天罡甚至比李淳风还要更胜一筹。
“快快有请。”这种人是万万得罪不起的,靠着嘴皮子吃饭的人一般可以将黑的说成白的将白的说成黑的,特别是这种神棍。说完这句话长孙澹跟着张忠就出去了。
“拜见长孙侯爷。”来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不过和孙思邈又有些不同,孙思邈好歹接点地气,这位完完全全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道长客气了,小子承受不起啊,快快里面请。”一边说,一边做了出迎的动作。
“贫道打扰了。”这袁天罡倒也不客气,甩了甩宽大的袍服,就前面走了。
“不知道长光临寒舍有何见教。”叙过礼仪后,长孙澹问到。
“这倒没有什么要事,就是请侯爷关照关照一人而已。”袁天罡没有废话,直接说到。
“道长这话说的,就我目前这闲散侯爷一个,能关照谁啊?”长孙澹有些自嘲。
“侯爷到也不必妄自菲薄,以贫道推算,侯爷日后封坛拜相小事尔。”
“承您吉言,小子先谢过了,不过我也不是那号人啊,小子最想过的就是目前这种生活啊,每天看看书,喝喝茶,混吃等死就不错。”长孙澹说到。
“有些事却是由不得侯爷啊。不过今天这事还请侯爷一定帮忙,贫道先承情了。”袁天罡起身一礼。
能让袁天罡欠个人情,这事长孙澹还是很愿意做的,只是连生命事情都不知道,而且这老道居然一点口风都不露,这让长孙澹不免为难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袁天罡这么慎重呢?(未完待续。)
第七章 关于萧芷晴姑娘的问题
“请侯爷帮忙照看一下萧姑娘。”袁天罡说到。
“哪位萧姑娘?”长孙澹是一头的雾水。对于照顾姑娘这事,长孙澹从心里上是很愿意的,特别是漂亮的姑娘。想到漂亮的姑娘就想到了昨晚的女飞贼,不会这么巧吧,长孙澹暗自想着。
“长孙大哥,女侠叫萧芷晴。”正在这时,王梓欣又兴冲冲的冲了进来。
“正是这位萧姑娘。”袁天罡跟着说了。
这让长孙澹有些头晕,这萧芷晴到底是什么来路啊,怎么我这侯府一个月都没有几个上门的,今天这上门的全是为了她而来。
“见过道长。”王梓欣此时才发现袁天罡的存在。
“不客气,这小姑娘可以说和侯爷是天作之合。”袁天罡冒了一句更雷的话出来。
“长孙大哥我先走了。”这王妹妹脸一下红到了脖子里,头的不抬,飞快的走了。
“我先帮了你一次了,现在你还欠我一个人情。”袁天罡有,冒出了一句话。
“这用你帮啊!”长孙澹没有好气的说。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袁天罡继续说到。
“你不去看看她吗?”看着好像要走的袁天罡,长孙澹有些楞了。
“不去了,知道她在你这就可以了,我也是受一位老友所托。”袁天罡算是解释了一下和萧芷晴的关系。
“你一直是怎么洒脱吗?”长孙澹问到。
“也不是了。”
“什么时候?”袁天罡给的答案让长孙澹有些不解。
“你这茶不错,给我包上二斤。”
“我以为以应该一直是一副不食人间若烟火的样子了。”看着现在就开始耍无赖的袁天罡,长孙澹有些傻眼了。
“我也要吃饭啊。”
“就凭你的本事,这茶去买不就可以了吗?”长孙澹很是无语。
“那不一样,没有化来的好喝。”袁天罡更像一个真正的神棍了。
“你一直都是这样不客气吗?”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到我这就这样了?”这是准备吃大户吗?
“到你这里,我装神棍你信吗?”
“不信。”长孙澹好歹也是长在红旗下新一代青年。
“那不就结了,你都不信,我摆那个谱出来干嘛?”
长孙澹看着袁天罡提溜这四包一共两斤顶级茶叶轻飘飘的往外飘的样子,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这袁天罡一身没过脚面的长袍,走起来稳稳的,远看真的好像飘着一样。
送走了神棍,长孙澹又折返身去柴房,看看这位来头不小的萧芷晴萧姑娘。
还没进门,就听着里面两个叽叽喳喳的声音。
“长孙大哥人可好了,才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了。”这是王梓欣的声音。长孙澹原本以为刚刚王梓欣会直接回家了,谁知居然又到了这里。
“就是那个穿着书生装的人吗?那就是个登徒子。”这是女飞……哦,不对是萧芷晴萧姑娘的声音。
“哎呀,他顶多就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你又不少块肉。”王梓欣早就算是看明白了,这长孙澹就是一头纸老虎。
“可是,那个混蛋说要扒了我的衣服……”却是没有说完。
“谁在说我坏话了。”长孙澹要是在不出场,这形象就不知道会被形容成什么了。
“长孙大哥……”今天王梓欣妹妹见了长孙澹小脸就是红的。
“哼,登徒子。”这王妹妹在跟前,长孙澹实在是不能和萧姑娘一般见识。
“哦,萧姑娘是吧。这次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铁胆把她身上捆的绳子解了吧。”长孙澹说到,这个实在是目前他还得罪不起袁天罡那个大神棍。
“哼。”换来的只是这么一声。
“谢谢长孙大哥。”这王梓欣小妹妹估计是会错意了。
“没事,你开心就好。”会错意正好,这是长孙澹的真实想法。
回应他的是一个甜甜的笑。
“只是这萧姑娘,你现在打算干什么?”长孙澹有必要弄清她的去向,如果一走了之的话那是最好的,就可以和袁天罡交差了。
“我刚刚问过了,她一直住客栈的,还没有个落脚的地方了。”王梓欣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了。
长孙澹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很快就被应验了。
“所以,我邀请她跟我住。”这句话让长孙澹的心里打了个颤。
“她能同意吗?人家是高来高去、独来独往、行侠仗义、惩恶扬善的女侠,会和你一个小女子混一块儿去?”长孙澹这是打算用话将萧芷晴给挤兑走。
“既然长孙大哥你都认为她这样厉害了,那我一定得和她多学学。”这两个丫头居然没有一个能听出长孙澹言外之意的。
“问题是人家愿意留下来吗?”长孙澹只能是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了。
“刚刚我和萧姑娘说好了,她留下来陪我的。”长孙澹最后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此时长孙澹的心里是矛盾的。萧芷晴是一个完全不下于王梓欣的漂亮姑娘,人都有爱美之心,可是如果这个美女是个大麻烦的话,长孙澹就敬谢不敏了。
“那她住哪儿啊?”长孙澹说完就知道自己这话白说了。
“住我家啊。”王梓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初为了招揽王玄策(好吧,王姑娘才是主要原因),这长孙澹给新盖的王府可着实不小,住上三五十个萧芷晴都没有问题。
“问题是你大哥会同意吗?”长孙澹只有一丝希望,都还不想放弃。
“这个,我估计应该没问题吧。”这么说的话那就是一定没问题了。
长孙澹只能这样华丽丽的败退了。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长孙澹如是想着。
别人家招个贼,被主人发现后少不了一顿轮棍伺候,打死了往乱葬岗上一扔也就是了,大不了出几个铜钱也就是了,前几天这樊国公段家招了贼,本人前往征讨吐谷浑,他儿子就活活将贼个打死了,官府只是罚铜五十斤了事。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遇上个女飞贼居然涉及到两个国公、一个县侯还有一个国师,结果愣是把自己给整的没了脾气。这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而且居然还不走了,和自己内定的媳妇儿居然成了闺蜜。
人生啊,人生!你们不会是逗我玩儿的吧。(未完待续。)
第八章 暂时解禁
这人啊真是不能念叨,一念叨就容易引发一些问题。
前几天刚刚念叨这樊国公段家打死了一个飞贼,被罚铜五十斤了事的事情,谁知今天人家就上门了。
来的人自然不会是樊国公段志玄,人现在任西海道行军大总管,在青海湖边上和吐谷浑人正在干仗了。
来的是他的长子段瓒,这就已经算是给足了长孙澹面子了。
这次是严格按照拜访的礼仪程序来的。先是投拜帖,约定时间,然后上门。印象中这是长孙澹第一次享受这样的殊荣。
“见过长孙侯爷。”来人以段瓒为首。
“小公爷不必如此,快请坐,快请坐。”说是不必如此,但是知道段瓒将一套礼仪做的差不多了才叫停。
“这次倒是段某冒昧了,以前素不相识……”这姓段的倒也不是草包,知道这长孙澹不怎么待见他,看门见山准备直接说到,可是他碰上了长孙澹这么个二货,直接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小翠快上茶,上好茶啊。”长孙澹不知道这段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肯定是有求于自己的,这就不能让你轻易的说出来。
我知道你有事,但等你把事情说出来我在看,这样可以收获最多的利益,但不能收获情谊。
“侯爷,这位是军器监的。”段瓒自然是明白长孙澹的意思,但现在是有求于人,只好顺着长孙澹的意思。
“下官侯显,现任军器令,见过侯爷。”来人很是谦卑,这没办法不谦卑,八品官和四品中间差的太多。
“不客气。”长孙澹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有些时候,如果答应的过于爽快反而会出大麻烦,长孙澹吃这样的亏很多次了。
“此次前来却是有事情需要麻烦侯爷了。”段瓒说话了,这侯显算是配角,属于专业技术人员,需要的时候才会由他说话。
“这个好说,小公爷此次前来估计已经饿了吧,不如我们先用餐可好?”长孙澹还是不正面回答。
“这个,我们还是先将事情说完再说吧。”段瓒乃是军人世家,这性子难免急糙了些。
“可是小公爷觉得我府上的饭食不合口味,还是其它什么原因?”长孙澹轻轻的品了品茶,慢悠悠的说到。
“这侯爷家的望江楼乃是这天下一绝,这饭食肯定是好的,只是今日来却有要事。”段瓒这是急了。
“哦,那也不急于此一时嘛。”长孙澹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
“侯爷此话我侯显实在不敢赞同。这段公爷在西海道与吐谷浑浴血奋战,因着气瘴的原因,以及损伤了很多士卒了,而且基本都是将士们用命将敌人杀退之后已是再无力气追击,是以虽然胜多败少,但胜却都是小胜,败这后果难料。下官实在是不敢在前线将士用命的时候,自己在后方却庸庸碌碌。”这军器监应该算是国有独资的军工企业,这侯显也应该是技术人员,是以这脾气倒是完全没有官场之上的那些习性。
“此话从何说起?”长孙澹有些动容了。
我们可以不用亲临战场,但对于在前方为了保卫我们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应该保留基本的敬仰。
“这侯令监就是这样的脾气,我替他像侯爷道歉了。”段瓒有些焦急了,他觉得今天带着侯显过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事,侯令监一心为国,倒是我辈楷模啊。”
“这……”侯显有些摸不准长孙澹的意思了,说夸他吧,这不可能,说讽刺吧,语气又不像。
“刚刚下官唐突了,还请侯爷见谅,只是这最近一段时间军器监受到的压力着实不轻,是以刚刚有些莽撞了,还请侯爷海涵。”侯显有些后悔了,今天上门是求人家的,指着别人的鼻子骂还指望别人帮自己解决问题实在是有些不太可能。自己刚刚说的是爽了,可是这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想收回来却难了。
这段瓒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自己的父亲在前面冲锋陷阵,这些许小事自己都解决不了,这实在是不为人子。
“其实你们的来意我基本也能猜测一些出来,只是这实在是无能为力。”长孙澹说到。
“长孙侯爷,还请再想想办法,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父亲一直是报喜不报忧的,可是这次居然说西海道的战事太惨烈了,让我在长安城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有什么更好的注意。”段瓒已经带上了哭腔。
作为段家长子,虽然以后要承袭爵位,可是段家不能躺在功劳簿上等死,段瓒也是跟随自己父亲上过战场浴血过的。
记得当年征讨王世充的时候,身被十余箭,即便这样坚持到最后的父亲都还是笑着走下战场的,可见这次征讨吐谷浑的难度了。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可是我现在还被禁足着,实在是不方便出面啊。”这军器的改装当然不可能放在军器监以外的地方,更何况像段志玄所需要的这种远程武器了。
“你是说你今天为难的原因不是我们,而是禁足令?”段瓒是知道这个禁足令的,这里面的内幕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大致也能猜测一二出来。
“下官谢过侯爷大恩,侯爷宽宏大量乃是我大唐栋梁之才。”说实话这侯显拍马屁的功力太差劲了,但让这些搞技术的能憋出这几句来倒也着实不易。
“你先别忙谢,这事情不解决我实在是无能为力。”长孙澹说到。
“侯爷不必担心,这事我去试试。”段瓒说到。
说完这段瓒就告辞了。难道军伍里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吗?长孙澹自言自语道。
段瓒这一走就是数日,让长孙澹等待的实在是有些心急,你们不是说这西海战事吃紧吗?怎么效率这么慢啊。
就在长孙澹盼望的心情中,第五日段瓒终于又来了,带来了一份手札。
手札不是皇帝下的命令,而是留守的房玄龄写的。
言辞之中很是委婉恳切,交待了长孙澹一些事情,对于这次的处理意见是长孙澹可以到军器监帮助完善军器的制造事宜,但是行踪尽量隐秘,时间为三个月,到期需要重新提交事情。
就这样,长孙澹终于有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长安这座目前最大的都市中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西海道战事
此时已是农历的八月了。
长安城正是骄阳似火的日子,长孙澹还在品着水井里镇好的酸梅汤。
青海湖周边的油菜、青稞和燕麦也是到了收获的季节了。可是触目望去,段志玄大将军的眼里到处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场。
他和他的军队到这里已经有两个月了。这得从吐谷浑可汗伏允说起。
起初,吐谷浑可汗派使节到唐朝进献贡品,未返回原地,到鄯州抢掠一番而归。李二陛下只是派使臣责怪他们,同时征召伏允到长安,伏允声称有病不来,但为他的儿子尊王求婚;李二陛下想着这吐谷浑还算是听话,也就准许了。
就让他们来长安迎亲,可是尊王又不来,大怒之下就断绝了婚姻。伏允又派兵侵犯兰、廓二州。而且这伏允年迈,听信其大臣的谗言,多次侵犯大唐边境,甚至软禁大唐使者赵德楷,李二陛下是派使节传谕让其放回赵德楷,反复十次赵德楷才返回。
李二陛下亲自接见了吐谷浑使者,在殿前平台亲自晓以祸福,可是伏允最终没有悔改之意。这就算是**裸的打脸了,让李二陛下这“天可汗”的名号往哪里放。
于是乎,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段志玄就成为了西海道的行军大总管,前来征讨吐谷浑。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比较顺利的,可是顺着时间的推移,大军越走越是荒凉,这大唐闻名天下的陌刀兵居然出了状况。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个别觉得头晕眼花,呼吸困难,还有几个腹泻的,可是到了现在就连段志玄都感觉有些吃力了。
“敌袭!”前方放出去的斥候大声吼道。
原本坐在马车上的陌刀兵们很快下了车,开始结起了阵。分散的骑兵也都重新集聚在了一起,这一切甚至没有一个人出来指挥一下。
经历了几十年不断征战的大唐府兵们早已成为了一部杀人机器的一部分,他们做的这些也只是不断重复这之前所做过的。唯一的不同是地点。
“速将军情报上。”自有裨将安排这些事情,横刀立马的段大将军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启禀将军,右前方五里处吐谷浑骑兵大约三千人已经占据了高处,随时有可能发起进攻。”尽管斥候面色潮红,可是依然一丝不苟的完成了汇报。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可用的弓弩和箭失?”段志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想着旁边的文书问到。
“启禀大总管,我军现有箭失和弓弩以目前的状况堪堪可以支撑今日这样的战事三回左右。”文书喘了好几口气才答上来,这已经是第三任文书了。
“知道了。”段志玄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可是一个坏消息。这给陛下的奏报也不知怎么样了,给段瓒的求援信也没有任何的音信。这储备的这些箭失和弓弩一旦消耗完毕,这三万大军可以说是敌人宰割的对象。
“传我命令,诸军向前。”段志玄知道此事需要的是士气,这么多年的战争生涯让他对士气的理解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感觉。
“天佑大唐,国祚绵长;长刀所向,勇向前方。”大军发出了一声吼,队形开始有条不紊的向着前方,号角呜呜的响了起来……
踏上了一处起伏的丘陵,吐谷浑人的踪迹终于出现了。
“喝喝,呀……”嘴里发出不同的吼声,吐谷浑人开始了冲锋。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但在这特殊的战场上,地利始终在吐谷浑人的那边。
陌刀手们将手中的刀摆正了位置,阳光照射到雪白的刀刃上,反射的光线让吐谷浑人等队形有些散漫了。
“弓手,准备,六十步抛射。”没有按照以往那样八十步的时候抛射,高原反应让这些弓手们不能持续那样。
“弩手准备,二十步三箭攒射。”军侯们大声的呵斥着,他们的声音让有些骚动的唐军安静了下来。
和唐军这尊军人相比,吐谷浑人更像是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凭着一腔热血前进。
抛射的效果不是很好,稀稀拉拉的箭失让吐谷浑人的队形没有多大的改变。
弩手的攒射让吐谷浑骑兵出现了大面积的伤亡,这种直射武器具有方便操作和使用简单的特点,命中率也还可以,就是射程实在有些远。
床弩这种远程武器早就没有了可堪使用的箭失了,携带不便的它们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
吐谷浑人还是有大约一半的人冲入了陌刀队的阵型当中。
这种对付北方游牧民族的最有利的兵种在这里仿佛被诅咒了,已经开始有了伤亡,这让段志玄的心在滴血。任何一支大唐军队中,陌刀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三千吐谷浑人给他们带来的损伤有些超过了他的想象。
吐谷浑人终于还是退了,剩下的人马在转身的时候又少了不少,本就有些稀疏的队形更加的稀疏了。
此时,应该是大唐的骑兵上场的时候了,这是最有效的扩大战果的时候。
可是骑兵没有听见出征的号声,听见的是鸣金的声音,这是收兵的信号。他们抱怨着,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于独自追击,那是违反军令的事情。
这一仗,让原本就不多的箭失更加的少了。
辅冰们涌上了战场,开始清理战场。
将尸体分开,吐谷浑人的堆在一起,一把大火烧掉就是,自己人的分出来,先送往后边。将还可使用的箭失收集起来,这是他们最重要的一项职责。战死的或者受伤的马匹进了大锅。
段志玄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没有任何的动静。
战争大多数的时候就是这样硬碰硬的较量,阴谋或者阳谋在战场上运用的机会着实不多。
伤亡最终统计了出来,接战的几乎都是陌刀兵,伤亡最大的也是他们,战死三百二十余人,受伤六百余人。
这让拢共只有四千陌刀兵的段志玄损失了接近四分之一。这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战损。可是在这鬼地方,就这样出现了。有些陌刀兵甚至在作战的那一刻只能勉强举起手中那沉重的陌刀,挥舞一下就晕倒过去。
什么时候才能有援军过来,这是段志玄的想法。这个从来没有在战场上低过头的汉子第一次升起了这样的念头。(未完待续。)
第十章 关羽是谁?
段瓒这几日和长孙澹几乎一直待在军器监里。
虽然段瓒帮不上什么忙,可是他觉得这样也许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的心。
“刘师傅,这些都是你们制作的?”作为全国最大的作坊,军器监承担的任务并不是想象的全国的兵器都在这里制作。
大唐初期,其军队强大的战斗力除了先进的军制外,其装备水平自然也是非常高的。
军器监一般分为了三部分,有甲坊署、弩坊署还有负责为一定品级以上定制兵器的作坊。
其主要管理的是甲和弩,这也是古代中央政府对兵器制度一向的限制,民间可以拥有兵器,但不能拥有铠甲和弩以及射程较远的弓。
“是啊。怎么样?这可是专门为程小公爷打制的。”刘师傅一脸的自豪。
“哦,这刀不错啊,我耍耍试试。”长孙澹拿起了刀,“咔嚓”,刀柄扫上了陈列武器的架子,架子上的兵器倒了一地。
“呼哈。”没有预料当中的重啊,长孙澹有些疑惑。
“侯爷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匆匆赶来的军器监令侯显问到。
“这陌刀好像不是很重啊。”长孙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普通的陌刀重量大概是二十斤左右,可是再是应程家小公爷特意定制的,达到了三十斤左右,这已经是很重的分量了。”侯显有些不解。
“这关羽用的青龙偃月刀不是八十三斤重吗?”
可是长孙澹得到的答案却是有些啼笑皆非了,“关羽是谁?”侯显问到。
“这八十三斤根本就不可能。”侯显斩钉截铁的说。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关羽,这让长孙澹忧伤到内出血啊。关羽出名要到宋代以后由朝廷推动才逐渐为世人所熟知,到了《三国演义》问世后,起地位才更加的超然,此时关羽只是在他的老家也就是葛家堡附近才备受推崇。
“就是三国时期蜀汉刘备的结义兄弟。”长孙澹只有解释的。
“哦……”一阵沉思,长孙澹以为侯显有些印象。
“不清楚关羽这个人。可是这汉朝的斤也就相当于今天的四两左右,这八十三斤也就相当于你手中拿的那把刀略重些,这倒是可能的。”侯显不愧是干这个的,对于这些度量衡的换算历史倒也是门清。
“真的?”长孙澹有些不相信。
“那边有个石锤,差不多八十斤,你上去试试就知道了。”侯显倒也没有嘲笑什么,这几天长孙澹的存在确实帮助军器监解决了很多问题。
长孙澹单手很是勉强的抓起了石锤,想要试着挥舞一下,却发现根本做不到,这才相信了侯显说过的话:“还是侯大人博学啊。”长孙澹有些尴尬。
“这个只是干这一行时间长了而已。”侯显虽然情商有些低,但毕竟也算是混了好些年官场的老油子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两人互相吹捧着,一点都不会脸红。
“长孙侯爷,你在这里啊,能否跟我去一趟九成宫?”段瓒急匆匆的赶来了。
“去九成宫干吗?”
“去见陛下。”段瓒语气中满是焦急。
“见陛下干什么?”长孙澹一头的雾水。
“来不及说了,路上我慢慢的给你解释。”段瓒说到。
说着不由分说的将长孙澹架上了马车。
这马是要快些,可是马车可以换一个驾车的人昼夜不分的赶路。
“启禀陛下,父亲来信说军器物质缺损甚是严重,长孙侯爷愿和微臣前往吐谷浑押运、督造军器物质等事宜。”段瓒一见李二陛下,就将来意说明。
长孙澹很是幽怨,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提前不打个招呼就替我决定了,这样真的好吗?
“哦,你确定是说的长孙致远?”李二陛下有些疑惑了。长孙澹的脾性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像这种君子立于危墙之下的事情估计是不会干的。
“哦,陛下,微臣愿往。”长孙澹赶紧说到。这事情让段瓒给干的,长孙澹很不想答应,可是看着这李二陛下质疑的目光,想不答应都不行啊。
这不答应,除了在李二陛下的心中留了个不好的印象而外,基本上算是将段家得罪死了,更何况自己去的目的又不是冲锋陷阵,以此时唐军的战斗力来说,后军基本上是安全的。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李二陛下的话有些玩味。
“微臣可是一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啊,陛下明见。”长孙澹叫冤到。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一叫冤,本来对他的形象有所改观的李二陛下就顿时皱眉了,这猴子毕竟是猴子啊。
“那段爱卿你说说,你们这次去需要些什么?”这计算式基本上答应了。
这没办法不答应啊。
在李二陛下的印象中这段志玄可算是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当年在和王世充对阵的时候三进三出都没有叫过一声,可现在却已经连续接到了三封求援的帖子了,可见局势恶化到了什么地步。
“父亲在吐谷浑来信说最缺的是弓弩和箭失,还有物质运输困难。幸好父亲用的是新丰侯改进过的弩,需要的力气很小,而这种弩零件较多,容易损坏,所以这几****一直和长孙侯爷在想办法,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了。”段瓒侃侃而谈。
“看来虎父无犬子,你这一去朕就放心了。”
“谢陛下夸赞,微臣愧不敢当,只是这侯爷估计还需要准备些时日,但这前方军情紧急,能不能由侯爷列出单子,我们一边赶路,一边想办法筹集。”段瓒此时为了父亲,对于长孙澹的看法就顾不上了,等这次事情一了,在想办法补偿吧。
“哦,你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李二陛下将目光投向了长孙澹。
“哦,没…没有了,就是我这来的匆忙还没有来得及和家里交待去向,不知微臣能否回家交待一二?”长孙澹试探到,他觉得自己说的话已经很是委婉了。
“这样啊,来人,去新丰侯府告诉一声,就说他们侯爷要去远方了,估计得一段日子才能回来,或许三五月,或许三五年。”李二陛下吩咐了一声,自然有内侍领命而去。
“这样安排,爱卿觉得是否妥当?”
“妥当,妥当,非常妥当。”长孙澹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火药的加入
长孙澹就这样,再一次的被段瓒架上了西行的马车。
这一次段瓒算是真的乱了方寸,父亲在前方苦苦支持,求援信一封封的往后方写,那些军中宿将们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此次征讨吐谷浑,最大的难关在于地势和气瘴,就是派再多的援军也不能冲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从军器上解决,而目前的军器体系又不可能有更大的改进。
所以找到长孙澹算是病急乱投医了。
九成宫位于长安城的西边,再往西不远就是关中平原的边缘了。
渭河将六盘山切断,自古前往西域的路都是沿着渭河朔游而上的。
顾不上观赏沿途的风景,长孙澹一路都在碎碎念着。
“我说老段啊,你不厚道啊。”长孙澹如是说到。
段瓒充耳不闻。这没办法闻啊,长孙澹的嘴实在是太碎了。
“我说老段啊,你不厚道啊。”这是长孙澹第一次对段瓒说,这是出了九成宫不远的时候就说的。
“长孙公子,实在是对不住了,父亲大人深陷前线,进退不能。这次算我段家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只要不是造反,我段家就帮你。”段瓒陪着小心,这人是来了,可万一出工不出力自己也没有办法。
“我说老段啊,你不厚道啊。”这是第二次说。
“这个是我的不是,等战事了了,我这一百多斤任你宰割。”这段瓒也耍起了无赖。
刚刚那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段瓒的耳朵里都起了茧子了,长孙澹说这话的时候他也不再回应了。
“我说老段啊,你不厚道啊。”这是第n+1次了,段瓒还是不开口。
“我说老段啊,你不厚道啊。”这是第n+2次了.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你这话都说了八百遍了,回长安哪怕你把我段家都推平了都可以。”段瓒虽然有求于长孙澹,可以也被逼急了。
“我只是说你这几天的伙食搞的也太简陋了吧,我吃干粮吃的都快吐了。”长孙澹弱弱的说。
“你说的就是这事啊。”段瓒有些无语。
“你以为了?”长孙澹不干了,这该你干活,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你还有理啊。
“这好办。”段瓒下了马车。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晚餐的时候,长孙澹吃上了牛肉。这让长孙澹很是满足。
出了六盘山,沿着渭水谷地西行,不多时日就进了秦州。
这秦州就是后世的天水,也是一座颇有历史和战略地位的城池。
在秦州,长孙澹见到了长孙旭。
几年不见,长孙旭的面色变白了,是一种有些不太正常的白。
“见过六公子。”长孙旭先行礼。
“旭哥儿什么时候到的?”长孙澹有些惊奇。
“昨日就到了,还有八百斤的货物,是陛下亲自下令给六公子送过来的。”长孙旭没有了当初的长袖善舞和意气风发。
“什么货物?”长孙澹有些莫名其妙。
“秦岭山中,六公子可还记得?”长孙旭没有明说。
但是长孙澹却是回忆起来了,这批货物应该是火药。
“当初不是让旭哥儿将这物事交待出去吗?怎么?”长孙澹有些迟疑的问到。
“都是当初利欲迷了心窍,六公子吩咐的事情我给父亲说了后都觉得是一次机会,也就没有交待出去,所以现在想交也是不可能了。”长孙澹没有深问,长孙旭也没有详细的说,这里面的事情还是少理解的为好。
“那这次你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东西来的?”
“也不全是。陛下的意思是这东西的威力和流程我们已经基本掌握了,甚至开始大规模的制造了,现在要是全力制造的话,一个月就可以生产数千斤。”长孙旭停住了。
“那你这次来是准备将这东西用在吐谷浑人的身上?”长孙澹明白了过来。
“是的,这是陛下专门交待的。”长孙旭说到。
“不怕泄密了?”
“迟早要用的,而且你既然发明了这个东西,对它的应用应该知道的更多一些,也好再改进一些。”长孙旭没有说这里面的关窍,但是这东西想来也只有李二陛下可以调动,或许房玄龄魏征等人是知道火药的存在的,但到底是什么,作用是什么估计都不会太过清楚。
“这些东西保管好,一旦不对,篓子就大了。”长孙澹只能如是说到。
“这个我们知道,这几年也不是白混的。”长孙旭颇有自信。
“不知这位是?”二人正说着,这段瓒就回来了。这一路上筹集粮草军械最重要的就是这秦州和兰州,段瓒出去自然是催要这些物质去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长孙旭,是我堂兄,这次带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物质前来协助段公爷,威力可是不小哦。这位是……”长孙澹说到。
“我知道,段大将军的长子。”长孙旭淡淡的说。
“多谢兄台此次不远千里驰援,段瓒先谢过了,长孙家这次的恩情段家记下了。”现在满长安城都清楚,虽然长孙澹是长孙无忌的儿子,可是基本上算是分了家,这长孙澹和长孙无忌虽然是父子关系,但却不是一路人。
而这次阴差阳错,却是让段瓒误会是出自长孙无忌的授意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坏消息,不论是对长孙澹还是长孙无忌来说。毕竟这夷长孙澹的三族,长孙无忌跑不了,夷长孙无忌的三族的话长孙澹跑不了。
“小公爷不用客气。”长孙旭的话明显的少了很多。
“如此大恩只有等战事了结了再说,现在只能先辛苦二位了。”段瓒知道此时说的再多二人也是不会深信的,不如不说,但这次段家欠长孙家的恩情确实大了。
以往两家基本上不怎么往来,现在这关键时刻,以往与段家想交莫逆的那些将门要么有心无力,要么敷衍推托,这让以前顺风顺水的段瓒多多少少的也是知道了人情冷暖,这长孙一家可谓是雪中送炭。
谁知,这一切居然会错了意。
人生啊,总是这样充满了误会和惊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