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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子     铁骨txt下载     铁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正文 第一〇九七章 一声叹息

    这是安毅与身边将领连续视察三个军用仓库和兵站之后出的感慨。

    好在当初将三斤。特种旅补充给胡家林第十七军的过程中,善于总结经验的安将军兵站监兼军需处长周萍源少将有远见,将大批弹药和物资运送到安家军物资中转枢纽宜昌兵站,并及时请示增建系列仓库,使得此次北上作战的兵力运输和物资调拨能够顺利进行。

    其次,吴立恒回到安家军大本营后,迅即就任宜昌基地联勤司令部司令,级别与各军军长、江防司令部司令、空军司令平级,平时负责江防部队、陆军各部队和驻地空军的武器弹药和物资供应、制定联合练计划、负责情报汇总和宪兵纠察等事宜,战时组织三军指挥员联合指挥,协调各部行动,兵力和物资补充等等。

    安毅为了不让最早就跟着自己的老兄弟吴立恒闲下来,向他提议适当扩建宜昌基地,将原先仅能容纳四个旅的营区扩大一倍以上,最低限度能长期驻扎两个主力师八个旅。吴立恒领命之后立即行动,半个月即拿出工程计划书,省去安毅不少事情。

    将领们的感慨又是另一方面,安家军普通一兵身上的装备、军饷、伙食,就相当于中央军主力师的三个兵,这还不算营房和练场的建设、文化教育素质培、严格而贴近实战的练所消耗的资金。

    可以说,安家军近一半的战斗力,是靠金钱堆出来的,每年巨大的军费开支,几乎耗去整个集团纯利润的三分之一。每一次战争,每一次全国性的自然灾害,都会托去整个集团大笔财富,至今为止每年赚回的巨额财富,基本上没有剩余,但也从未出现过入不敷出的窘迫局面,安毅能撑到今天,而且稳步登上一个个台阶,弟兄们想不佩服都不行。

    但是,为了国家和民族,弟兄们都和安毅一样慷慨付出,无怨无悔。何况到目前为止。大家虽然没成为亿万富豪,但是谁都有几十万上百万的闲钱,可供父老妻儿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安全富足的川南。

    叙府城东南岸的军用码头,一片忙碌,四台百吨吊机和一台具备世界先进水平的龙门吊全都在忙碌,航运公司的三艘千吨货轮、一艘安装起吊设备专门运输各种大小车辆的两千吨货轮就要装载完毕,码头上的货物堆积如山,七十多辆军用突击车、侦察车仍然整齐停在货场上,没有两天时间难以全部运走。

    安毅看了看表,已是下午四点半,走近杨斌低声吩咐几句,杨斌点点头把将领们集中过来,问哪位弟兄有空一起去吃餐饭?结果大半弟兄连连摇头,前方情况紧急,随时都有可能与日本军队全面开战,弟兄们事务繁多,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还能去喝酒?

    杨斌无奈之下。只好让副官去通知丁志诚、李福强、张天翼三人,让他们下班就赶到西苑,陪同专程赶来协商的张弘杂和石珍喝上一杯,明天安毅就要飞赴南京赶往华北了,这也算是临行前的伐别宴。

    安毅的家宴菜式非常精美,更难得的是安毅窖藏的好酒之多谁都比不上,这也是朱培德、张弘集和石珍等人每次来叙府都坚持住进西苑的最主要原因。可惜朱培德已经赶赴成都,参加蒋委员长召集的重要会议,没能留下一起聚聚,否则定会更加热闹。

    设置在大厅内的大餐桌,足有六米多长,轻轻松松围坐二十几人毫不拥挤,长桌上的位如今坐着劳守道和蒋云山这两个安家军的左右军师,张弘杂和石珍坐到了两个军师的下手,正好和安毅、杨斌面对面,排下去一边是安家军将领,另一边就是湘西和黔西的主要将领了。

    酒至半酣,气氛热烈,大家说完目前华北局势就说到自己身边,张弘杂询问安毅,老朋友刘文辉那边怎么样了,广播说朱毛红军绕过松藩逃往西面的毛儿盖那边了吧?安毅回答早着呢,红军几路主力还在西川绕圈子,把刘澄甫麾下各地追剿的保安部队打得满头包,如今他干脆借鉴石珍大哥的成功经验,死守所有县城和主要市镇不动了。

    众人哄然大笑,斯文如马君武也笑得合不拢嘴,不由把目光投向红光满面的石珍。

    石珍却没笑,他知道自己的部队除了三个精锐旅拿得出手外,其余的都比不上朱培德和张弘杂的保安部队,更不用和安家军警备部队相比了,要守住八个县城三大工业基地,谈何容易?

    要不是事先虚心采纳安毅的意见,恐怕面对四渡赤水再袭贵阳的朱毛红军,早已经损失惨重了,原本心高气傲跃跃欲试的将校们,看到神出鬼没、来去如风的红军把王家烈打得抱头鼠窜、把侯之担两个师全打没了之后,再也没有一个敢张嘴,个个暗自庆幸采取严密的防御策略的好处。红军离开之后,贵州大小军阀地主富农,几乎全都变成贫下中农,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唯有黔西八县几乎毫无损,短短十天不到集市照样火爆,工农业生产照样热火朝天地展开,把路过的薛岳和中央军将士都看得傻眼了,个个佩服石珍的精明狡诈,弄得现在贵州省政府都得向黔西绥靖公署借钱薪水。

    蒋先云看到石珍一脸郑重的样子,含笑询问石珍是否对此次黔西剿共有些想法?

    石珍灌下一杯酒,放下杯子长叹一声,随即把红军强的战斗力、战斗意志和无法琢磨的打法一一说出,话语丰流露出的全都是赞赏,甚至还有点儿后怕。

    石珍听到张弘亲的参谋长曾耀坤一句玩笑话之后,连连摆手,挺直了身子:“曾老哥,你可别笑啊,贺胡子三番几次骚扰湘西,你们也够恼火的吧?小弟倒不是说**红军如何如何,更不是夸他们有什么三头六臂,而是打从心眼儿里佩服他们的那股子狠劲,那种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强悍精神。

    “小弟举个例子让诸个听听:二月下旬,也就是朱毛红军被益公的滇军挡住后,突然掉头杀回鼎西没多久,当时确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好在红军看到我们仍然严防死守啃不动,只能绕过我们北面,再次渡过赤水河,接着杀向遵义、桐摔一线,在黔北那一仗可是把中央军吴奇伟两个师都给打残了,如此的度和战斗力,不服不行啊!

    “好在各路追剿大军及时到来,再次扳回颓势,这才没有太过丢脸。到了三月上旬,黔中、黔北被打散的红军就到处都是,我们也派出小股部队,严密搜索,不敢让红军窜入防区,也现了不少红军残部,

    结仇,都远远赶老了事六可是。情报外长义方亢意申的一件事,让我无比感慨,至今记忆犹新!”

    众人大感兴趣,全都闭上嘴巴,望向不停叹息的石珍。

    石珍再喝下一杯酒,大手一挥,擦去胡子上的酒渍,细细道来:“有两个被打散的红军伤兵,逃到咱们老巢毕节北面二十公里的朝天止下,正好撞上了二旅派出的一个排搜索队,排长是个老兵,也姓石,北伐时就跟着我了,他看到三个奄奄一息的红军伤兵,没有让弟兄们放枪,吩咐两个班扩大拨索警戒范围,就领着几个人上去查看,其中一个伤兵已经没气了,另一个奄奄一息也快不行。

    “俗语道死者为大,老兵心地好,吩咐弟兄们找个坑埋了别让野兽糟蹋,结果把人扔进坑里的时候其中一个醒了,望着老兵一句话不说,尽流眼泪,老兵想来想去,最后把这个没死的红军战士弄了回来,录掉衣服后让军医去救,说是老乡。

    “军医不敢怠慢,立马全力救治,可是那人伤太重,眼珠子没了一个,而且估计是拖了很多天得了败血症,不断烧讲胡话,军医听清楚几句话之后,现不是咱们贵州口音,而是江西老表的口音,就悄悄报上来了。

    “正好那天义方到二旅视察,就和旅参谋长立即去查看,老兵只能实话实说,还说那没醒来的伤兵长得像他死去的侄子。参谋长叹叹气也就没说什么,不就是一个伤兵吗?说了老兵两句正要走,这个伤兵临死回光返照了,突然喊出一声“大叔”口齿很清楚,老兵连忙抱住他,仔细看了一下知道快没救了,就对他说:孩子,有什么话就说吧,只要大叔能办到,就给你办

    众人听到这儿,脸上全没了笑容,一个个肃容静坐,用心倾听,心里都不由得为之伤心难过。

    石珍舔舔厚嘴唇,接着说道:“那伤兵紧紧抓住老兵的手说,大叔,我没用,我连我大姐网生下的孩子都保不住,我没用,我们整个运输连的弟兄们都没用,死一万次都对不住我大姐。

    老兵连忙问,孩子,你大姐是谁?在哪儿生的孩子啊?那伤兵没有回答,而是死死抓住老兵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叔,我求你件事,帮我找回我大姐的孩子,来生我投胎给你做儿子,或者做牛做马都行,你答应我,帮我找回孩子啊!“老兵说,孩子别急,你说说,让大叔上哪儿去给你找孩子?总得有个姓名有个地址吧?伤兵愣了好一会儿。又仔细看了看一脸不忍的老兵,最后下了很大决心,说他的大姐也是红军战士,叫贺什么珍,孩子生在赤水河边一个叫白山的苗塞,那地方半山上光秃秃的,只有一间茅草棚子。由于王家烈的追兵追得太急,为了不连累大家,大姐只好忍痛把孩子扔在那间屋子里,留下三十大洋。两碗烟土和一张字条。恳求跑进山里躲乱兵的苗人回来养活孩子,当时这个伤兵所在的运输连就跟在大姐身边。

    “但是,部队开拔后,这个伤兵听说苗人不会收养外来的孩子,而且那地方又网爆痢疾,心想糟啦,可是却没办法再折返回去,只得一路打仗心中一路牵挂,接着部队就被打散,最后临死之前遇到老兵。

    “当时义方就站在一边听着。喘嘘不已,回来告诉我说,红军真的是钢铁的意志,一个怀孕生产的女红军,仍然坚持转战千里,就连亲生孩子都不得不忍痛抛弃。诸位,大家想想看,这是什么样的一支武装?是什么样的一种信念?原来我对**那套很反感,现在却有些感兴趣了,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们。”

    众人一个个喘嘘不已,劳守道仰天长叹,蒋云山频频叹息,满桌虎将个个神色严峻,没有半点儿轻视,似乎都在为这个令人心酸的故事而难过。

    “司令,你怎么了?”杨斌轻轻碰了一下极度惊愕的安毅。

    “哦?嗯,”

    安毅摇头笑了笑,心说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当即举起酒杯大声说道:

    “来来来,不说这些了,这世道啊,有说不完的心酸故事”,石大哥,小弟敬你一杯!感谢你今天带来的故事,给我们很大的感触和启迪啊!不说你,就连小弟也时常在想,是什么一种精神力量在支撑着**,支撑着红军?就说他们现在正在逃跑的路线吧,从江西一路苦战到如今的川西,都快八千里路了,几万没有后勤给养、没有像样武器装备的人,却能在几十万装备精良的军队前堵后追之下杀出一条生路,这是何等的气概、何等的雄才大略?小弟也佩服啊!”

    众人齐声附和,举起酒怀,破例为红军干了一杯,谁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敌是友,也不管信仰如何,顽强生存闯出一条生路的人,都值得敬佩!

    又喝了一阵,几个前辈先行告退去喝茶聊天了,安毅端起酒杯,走到已经有八成醉的石珍身边坐下,搂着他的肩膀,低声问道:“大哥,刚才你说的那个故事里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石珍拍拍安毅的腿:“叫贺什么珍啊。因为有个珍字和我名字一样,所有我就记住了”哎?你问这干嘛?咱们谁也没往心里去,老兵埋完尸就懵了,赤水河这么长,两边全都是苗塞,到哪儿去找啊?也只能给死者烧烧纸就算了。谁都不再提这事,唉!这年头到处都是这种惨事,不说了,陪大哥再喝一杯。”

    安毅敬石珍一杯,完了哈哈一笑:“大哥,赤水河边的苗人。真的不愿意收养外来孩子吗?”

    石珍拍拍晃呼呼的脑袋:“也不是,苗人虽然怕事,信不过外面人也不识字,但还是颇讲义气的,估计看到留在孩子身边的大洋就会明白了,这几年黔西黔北和我们做生意的苗人越来越多了,早已不是人们原先想象的那样”贤弟,我可不能再喝了,不然真得出丑了,你从华北回来记得去看看大哥,很多事情还得要你拿主意才行。”

    “行”大哥,你刚才说那伤兵的大姐,是不是叫贺子珍啊?”安毅再次低声询问。

    “嗨,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啊?你打个电话问义方不就行了吗?义方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好兄弟啊!不过我可先说了,你可不能把他拐走,上次你把邓斌从湘西带走,杂叔至今仍然念念不忘呢,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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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九八章 当头棒喝

    飞到南京。古即前往拜亚国家主席林森,与众位名辄※但却不负实际政治责任、拥有爱国救民之心却又忌惮中日差距主张对日忍辱负重的革命元勋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交流,以恭敬的态度、诚恳的语言、详实的资料和一片拳拳赤子之心,赢得了林森的理解。

    随后,安毅又奉蒋委员长之命,在政府政务院会议大厅,主持军事委员会特别会议,热情地邀请主席林森、司法院兼最高法院院长居正、监察院院长于右任、监察委员吴稚晖、国府委员部鲁等三十余名党国元老旁听。在京军委委员和各部处级以上军官,悉数出席。

    一直以来,异要是安毅主持的会议,就不会像其他军委委员那样拿着稿子照着念,也没有繁缛冗长的废话套话,这一次也一样。宽阔的主席台上,安毅站在参谋本部第一厅准备的大幅华北地图前,面向下方近千军政大员,侃侃而谈,从保定徐水上空突然生的“军事冲突”说起,再说到日军利用各种借口,威逼利诱,步步蚕食,逐渐将守卫北平驻华使馆的一个小队日军,增加到了一个中队,又通过对恐惧生战争、进而步步退让妥协的北平军分会和华北驻军将领频频施压,以派遣特务、收买汉奸等卑劣手段。阴谋制造“侨民遇袭“中日士兵暴力斗殴”等矛盾,蓄意挑起争端,再由驻华军政主官凶神恶煞地蹿出来野蛮叫嚣,把一个个人为制造或正常生的矛盾,升级到所谓“某某事件”同时经日本控制的新闻广播和汉奸们手中的报纸杂志,大肆渲染,逼迫我们的政府和没有主心骨的华北驻军步步退让,导致成百上千的日寇以这样那样的借口,逐渐“合法。地驻扎北平、通州、密云、丰台、唐山等地区。压缩我们的空间,勒紧我们的脖子,最后更是悍然扶持汉奸政权,叫嚣区域自治,使得整个华北北部和东部地区成为了日寇横行的殖民地,如今竟然展到我们中央政府的派驻机构、维护治安纠察三军的宪兵部队、我们的执政党国民党中央党务派驻机关、华北各地所有的国民党组织机构,都被横行霸道的日寇赶出华北,难道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会场上叹息声声,军政大员们不管是主战派还是妥协派,此亥心里都羞愧不已。安毅用平和的语调,摆事实讲道理,而不像汪精卫、孙科等人那样总是空洞地喊口号,虚言外交方面取得的“重大胜利。”安毅所列举的每一个活生生的事例,都是大家非常熟悉却又无可奈何的,如今串在一起分析讲解,赫然让大家现,事实的真相是那么的不堪回,对日寇的残暴和居心叵测,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安毅趁热打铁,接着分析日寇被打下三架战机之后,为何不敢迎战第十七军的原因,包括日寇目前在华北为何仅有八千余兵力、为何关东军一个师团南下增援,才开到山海关就停止前进?中俄边境和蒙古地区中日苏三国五方势力矛盾的公开化和尖锐化等等,与会者顿有茅塞顿开之感,这才知道原来整个华北形势牵涉的面竟然如此巨大,涉及到包括苏俄在内的欧美列强方方面面的利益,也突然明白安毅如此大胆地采取先制人的自信之所在。

    可是,安毅接下来的话又让大家深思不已:“我们的国家积弱已久。我们的军队四分五裂,个人都为自己的利益打算,而且我们的政府从中央到地方,多达半数以上的官员都是在日本接受的高等教育。其中不少人的思想观、哲学观乙经被日本帝国主义奴化,存在严重的亲日倾向,幻想日本人真会在友好平等的基础上帮助我们,实现万民同庆的大东亚共荣。可是,日本人自甲午战争以来所作的一切,又是怎样的?难道中国人在一个个血淋淋的教面前,在东北已沦陷,在泓沪抗战、华北抗战的惨痛教中,还没有觉悟吗?”

    安毅深深地吸了口气,提高声调:“前天晚上,我在成都和蒋委员长谈了大半夜,实不相瞒,也争吵了大半夜,最后我拍着胸脯说:委座,如果你认为我安毅心高气傲没有远见。就请把我安毅的两个军调到华北去,把宋哲元、于学忠将军的两个军撤下来,何应钦长官不是要辞职吗?好,干脆就让学生去顶他的位置,老子倒要看看,哪一个日本人敢在老子面前大声说话?老子抽他大耳刮,打到他妈都认不出他才罢手!”

    会场爆出一阵笑声,坐在前排的林森、于右任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肃立两旁的百余名军委参谋和执勤官兵,也笑得东歪西倒。对安毅无比器重感情也很好的吴稚晖笑完骂道:“你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有这么损人的吗?”

    安毅却一点儿笑容也没有,等会场安静下来,才郑重地说道:“诸位觉得我的话挺好笑,是吗?其实一点儿都不可笑,我安毅用自己的人头担保绝对能守住华北。也许大家会说与国家民族的前途相比,你安毅的人头值几个钱?在此我要说明一下,我安毅的人头是不值几个钱,可是我安家军的二十万将士的头颅值不值钱?要是我安毅和我的将士们全部战死沙场,我安毅以及整个集团所有的财富便全都是国家的了,大家认为能值多少钱?我安毅和自己的二十万弟兄把命都送给国家了。难道还在意家里的那些坛坛罐罐?,小

    会场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不但笑不出来,而且深感震撼。

    安毅这时笑了:“当然,并非是说能打仗就是英雄好汉,能够**些就能当大官,关于这一点我安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从一个商铺小伙计走到今天,多多少少有些认识。知道维护国家领土完整,维护民族尊严和利益,不是一个人一个小集团能够办到的,需要全国人民同心同德、一致对外才行。

    “这次“华北事件,令人欣慰,全国人民、全国的军队都万众一心,高呼抗击日寇,反对华北自治与分裂,社会各界人士都在捐钱捐物,支持和声援第十七军的壮举

    我再告诉各位一个消息!南洋和美洲地区的爱国懈极动员起来,举行声势浩大的声援活动,就在我觐见林主席之前,收到了北美华侨领袖司徒先生和林旭东先生的联名电报,北美地区一千六百万爱国华侨的第一笔抗战捐款一亿三千万美元,已经通过美国合众国银行转过来了,不出一周,将会由专人把支票送到我安毅手里,南洋地区的华侨领袖欧耀庭先生是我老岳父,他给我来电说,孩子你别着急,我们南洋地区的侨民给你们送去的八千吨油料、五万多件雨衣军鞋和五百多吨药品十天内就到,你好好打一仗,别给我丢脸,别让南洋一千八百万父老乡亲失望。诸位。有这样的人民,有这样的父老乡亲,有这样巨大的支持和动力,我安毅还怕什么?”

    会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一个个无比激动,感慨万千,也清楚地知道为什么安毅这么有恃无恐,豪气勃。

    安毅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诸位,打仗从某个角度来说,打的就是钱,就是国力。日本人不傻,他们的特务遍布全世界,包括缅北和滇西,都有他们特务的身影在鬼魅地游荡,因此他们不会不知道美国和南洋对国内抗战的支持力度,不会不知道我们二十四军、四十四军的十五万将士已经开到了武汉、四十四军先头部队一个山地旅已经到达信阳,不会不知道俄国远东军区两个机械化师已经悄悄贴近黑龙江边境北面,不会不知道苏俄红军的一个师悄悄开进外蒙地区。

    “更为重要的是,日寇已经看到了全中**民掀起的抗日浪潮,看到了上海、南京、武汉、西安、长沙等大城市的驻军大营门前挤满报名从军的激愤青年,所以这一次日寇才在被击落三架战机、被打死四名飞行员之后,不敢有半点儿叫嚣的声音。更不敢对三面合围天津的第十七军将士开一枪,连派个人过来交涉都不敢!”

    会场再次爆热烈掌声,一种久违的自豪感,在每一个人心底油然而生。

    安毅提高声音,大声说道:“试问一下,这么多年来,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日寇,何时突然变得这么乖巧?何时像今天这么胆怯懦弱?他们在怕什么?难道是怕打不过胡家林第十七军和黄杰、关麟征两个精锐师的十五万满怀义愤的将士吗?难道是日寇驻扎东北和山海关地区的三百余架战机,在数量和战斗力方面比不上我们西南空军司令部三个团的一百多架战机吗?都不是,他们害怕的是我们觉醒的人民,害怕全天下中国人的万众一心,害怕我们在座的中央政府官员们忍无可忍之下,拍案而起横下一条心,顺应民意,一致支持军队的抗战!”

    掌声育起,经久不绝,安毅的演说已经打动了大多数人,让大家树立起对日作战的勇气和信心。

    安毅又再加了把劲:“别看日本人嚣张跋扈,别看日本人动不动就以起全面战争相威胁,实际上他们心虚得很,要不是这几年日本人从东北掠夺了巨量的蝶炭、黄金、粮食、木材等物资运回岛国,他们那块弹丸之地上的人,早就揭不开锅了,要不是九一八之后他们获得了东北军逃跑后扔下的两百六十多架战机、全国最大的兵工厂、当时全国最大的汽车制造厂、铁路机车厂、几百万支枪、上千门大小火炮、几千辆汽车等等价值上百亿元的物资,他们根本无法度过这一次波及全世界的金融危机,更不能在我们的神圣的国土上耀武扬威,展壮大!

    “可是,我的同志们,大家更要看到潜在的危险,我举个例子大家就能知道我们面临的危机有多大:前年,日军占领的整个东北地区年产钢铁五十八万吨,可是到了去年底,满洲国报纸向他们的主子高唱凯歌,年产钢铁已达八十万吨,而且预计今年底过一百二十万吨,可去年日本国内钢铁产量多少?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万吨左右!东北的贡献就高达八十万吨,再加上从来只认钱不认道义的欧美各国商人又向日本输出的近百万吨钢材和废钢,日本人的钢铁产量就接近四百万吨了!“反观我们呢?不算我安毅管辖的西南地区,去年底我们全国加起来的钢铁产量才不过三十五万吨,其中的二十八万吨还是我安毅卖掉了的老南昌钢铁厂所贡献的。衡量一个国家国力和战争能力的重要标准是什么?就是钢铁产量,如果任由日寇展下去,任由日寇对我们的国土进行军事侵略,对我们的宝贵资源无情掠夺,用尽各种手段侵略我们国家的工商业市场,打击我国民经济建设的展,我们很快就要亡党亡国了!”

    “因此,我恳请同志们、前辈们、同事们,支持我安毅的这次华北军事行动,支持全国人民和军队自内心的抗战愿望,制止日寇再把华北从中国分裂出去。没错,我们热爱和平,不愿打仗,千疮百孔的中国需要建设,遍地饿拜的灾民需要扶持,我们向往安定和平的生活。但是,如果日寇胆敢对我安毅指挥的军队开一枪,胆敢踏入我的防区半步,我安毅必将以百倍的力量去实施报复!一句话,打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打,我安毅拿自己的这颗头颅誓!”

    安毅说完,后退一步,庄重敬礼。

    全场军政大员全体起立,掌声经久不绝。

    就这样,安毅完成了蒋介石交给他的团结中央大多数、力争取得中间派支持的使命,如愿以偿地激起中央官员们的愧疚感和爱国心。用于右任先生的话说是:慷慨激昂,震耳聩,犹如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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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九九章 十二道金牌

    戏2的华北。迎来了变幻莫测的雷雨季节。上午仍然是他”懈照的天气,中午就能雷声轰隆,大雨瓢泼。

    天津城西面的府君庙阵地上,十余名头戴钢盔、身穿普通士兵军服的汉子沿着高地下方的新修战壕小缓缓行走。

    从远处看,这小队人马与安家军各部士卒毫无二致,全都是一身迷彩、头顶钢盔全身披挂,其实。这队人马正是安家军统帅安毅、十七军军长胡家林、政治部主任黄应武和关麟征、黄杰等将领,府君庙阵地是两天来各军各师主将视察的第四个前沿阵地。安家军的传统是在战场上官兵装束一致,除了左胸那块比巴掌还小的名牌和左右臂章之外,二十米外无从辨别官兵真实身份和所属师旅。数年来的南征北战,使得安家军官兵已经非常熟悉军中这一套。早已习惯从声音、身型和所处位置判断自己长官的所在,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长官在什么地方,班排之间、连排之间、营连之间无比熟悉。默契异常,经常是营长吼一声,下面的班排长就很快知道是什么意思。

    两天来。跟随安毅一起,行走于前线各部的黄杰、关麟征等人惊讶不已。也非常有感触,特别是安家军官兵看到安毅之后虽然无比激动,睁着湿润的双眼迎接和目送自己最尊敬的司令官,却没有一个人敢立正敬礼或者离开岗位迎送的森严纪律,让黄杰、关贼征这些黄埔师兄钦佩不已。他们心中非常清楚,养成这样的习惯并非一天两天,而是在日积月累的严格练和始终坚持的严苛战场纪律约束下才形成的,由此可知,目前中央军各军各师与安家军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这次奉命南撤,第二师和第二十五师将士非常愤怒,黄、关二人亲自向何应钦请愿,恳切陈词:“如果我们中央军不战而退出北平和河北省。党国将彻底丧失民心他们还积极建议何应钦。加强军备,随时与日军作战。与此同时,黄杰和关麟征向蒋介石致电。并且命令两师官兵立即在北平城郊构筑工事,随时准备与日军作战。可惜,黄、关二人的积极建议,并没有被汪精卫和蒋介石采纳,部队最终还是南撤,终于在安毅去电通知、十七军奋起反抗时出手相助。

    虽然全世界都知道安毅到了华北,但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安毅在什么地方。就连联袂赶赴保定参观学习第十七军突击旅、装甲旅和高炮旅的宋哲元、于学忠、商震等三十余名华北驻军将领,也只是在安毅乘坐专机抵达华北的那一天,在廊坊预备队指挥部不期而遇。之后数天,宋哲元等人在第十七军参谋长杨冠及军部官员的陪同下,开始对新兵种的参观考察,安毅则与各师指挥官一起,视察前线。

    雨一直不停地下,安毅等十余名将领也和阵地上的所有官兵一样。没有穿上雨衣,身上也没有任何遮挡,一步步行进在流水潺潺的战壕里。不时停下脚步,与某一段阵地上的营连长说说话,询问该部所面对的敌情、作战计、后勤补给、官兵士气、甚至有何要求等问题。每到一处,匍匐在战壕上的官兵们都激动得全身抖,士气如虹,因为。他们最尊敬的统帅。在他们心目中就像天一样高的安司令,正顶风冒雨和他们在一起。

    两天走下来,黄杰和关麟征等黄操将校反响强烈,触动很大。以致于回到保定之后,第二师和第二十五师旅长以上指挥官分别举行会议。通过两天的收获检讨自己的得失,分析本部与安家军各部的差距在哪里、又给如何迎头赶上。

    胡家林非常细致,把安毅的指挥部设在清苑机场正北四点五公里一座叫新安铺的赵家祠堂,祠堂位于保沧公路边沿,正值夏季,古树成片绿意盎然,不但风景秀丽而且非常的安静隐蔽。

    日军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从北平、天津和上海回的情报显示,日本军政两届群起叫嚣,大肆施展外交手段。北平的何应钦在蒋介石的再三安抚下,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接待会晤一波又一波强烈抗议的日本侨界领袖、驻平津各使领馆官员和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等人;日本新任驻华大使有吉明两次向南京中央政府提交抗议书,严厉斥责中国政府和军队必须负担“河北事件”完全责任,耍求严惩安家军空军的暴行,组成联合调查小组揪出战争罪犯,交回日军飞行员尸体,并赔偿巨额损失;关东军支持的蒙古分裂势力,开始频繁袭击绥远地区晋络军傅作义部的巡逻队;唐山的日本驻屯军和宋哲元的二十九军士兵不时生冲突。拳脚相向,但是都没动用刀枪;日关东军司令部表声明。表示为不使“河北事件”扩大化,关东军与华北日军当联成一体,严密监视华方态度,并与日本政府外务省协力,叫嚣耍严惩主动挑起战争的第十七军军长胡家林和中**队参谋次长安毅,从根本上纠正南京国民政府之排日主义;日本外务次官重光蔡紧急飞抵上海,召开改善中日外交会议,盼中国在解决日方期望之事件,以示亲善诚意,并希望中国政府应悬崖勒马,停止一切军事挑衅。立即承认日本在东亚之优越地个。

    一切迹象显示,中日政府之间的谈判已经在悄然无声中开始,每天都收到蒋介石密电的安毅,虽然头顶着个蒋介石口授的总指挥头衔。却没有办法染指华北的军政大权,丧权辱国受尽国人责难的何应钦,仍然是整个地区的最高军政长官。仍然统管华北五省军政,继续号施令。只是,与胡家林彻底闹翻的何应钦,再也无法干涉安毅统帅的所有军队。包括第十七军,源源不断开来的张存壮四十四军、顾长风二十四军,还有豫北的庞川们二刀十军、豫鄂皖绥靖有任刘峙的两个北卜击力※

    七月二十三日,肩负蒋介石重托的淅江省省长黄绍珐、内政部长陈公博。飞抵青岛,恳请正在日本医院“治病疗养”的汪精卫回京复职。

    正在视察保定大营新兵练的安毅,接到黄绍珐悄悄来的电报,眉头紧皱,不过反复权衡之后,他并没有把这当成回事,被看成是中先生继承人的汪精卫,尽管毫无政绩可言,但在中央政府和全国各界仍然有很大的影响力,特别是在各级政府中。享有较高的威望,因此安毅认为:蒋介石之所以派人把汪精卫请回去。是维护团结而表现出的一种高姿态,是对党政权力的一次整合,不会因此而有损于已经成功把握主动权的华北局势。

    此刻的华北,已呈现同仇敌忾之势,五万名踊跃从军的新兵。络绎不绝开进第十七军各师大营,在政治部和各师教导团官兵的严格督导下。在烈日下展开严格的军事基础练。安毅的到来,让新兵们激动万分。无数青年男女哪怕不能和安毅握个手说句话,远远地看着,也感到无比荣幸和振奋。

    回到第十七军司令部,政治部主任黄应武忧心仲仲地对安毅说:

    “司令,我们各师的刮练营中,都现有青年党党员在暗中盅惑,悄悄成立所谓的青年党支部,更有甚者,竟然去鼓动我们的基层官兵,宣扬**,还说咱们安家军所奉行的救国救民主张和为国家民族利益奋斗终生的信仰,本身就是**的一部分,让不少弟兄们迷糊了。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也带来了巨大隐患。我们的政干部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处理才是,报到属下这儿来,属下也为难了,虽说全民抗战不分党派,可是,这已经影响到我军立军之本了

    安毅大吃一惊,细细一想也就释然,国民党政府的懦弱与妥协,不但大大伤害了全国青年的爱国心。就连安毅自己也恼怒异常,而高举抗日大旗的**在国破家亡的危急之下迅展壮大,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如今大多数人对**的认识仍然很幼稚,自己国家的政党都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还得服从苏俄的意志,听从外国人指挥,怎么可能走上一条独立自主、符合国家民族利益的正确展道路?特别是目前这咋小紧要关头。如果军心浮动,思想迷糊,对军队有百害而无一利。

    权衡清楚,安毅低声吩咐:“应武,你还记得北大那个叫王诚钧的教授吗?”

    “记得啊!等等,”他如今就在石家庄六十八师大营,带领他的学生们一起接受军事练,六十八师政科反应非常不错,说这批年轻学生非常能吃苦,晕倒了醒来再次挣扎上练场,都是好兵苗子,韧性十足,精神可嘉啊”。

    黄应武回答完才想起安毅的意思:“司令,这么说起来,**把他们的学生们都塞进咱们大营里练了?。

    安毅微微叹息:“**人很多地方的确值得我们学习,他们也难啊!本身大部分都是劳苦大众出身,军事人才很少,想学些军事技能都没机会。肯定会抓住目前这个难得的机会,而且在目前形势下,我们根本不能拒绝他们,,这样吧,你通知六十八师政科长,悄悄把王诚钧请到保定来,我见见他,和他说说。让他不要在我们的军中搞政治宣传。估计他会接受的

    “好!”

    两个半小时之后,一辆军用越野快驶进清苑机场,一身教书先生打扮的王诚钧在两名校官的陪同下钻出车子,到和空军司令黄禀一等人开完会的安毅大步迎上,和王诚钧热情相见之后摆摆手,示意沈凤道和林耀东放心,拉着王诚钧的手一起走向停机坪。

    王诚钧心情颇为激动,紧紧握着安毅的手,边走边笑着说:“将军,真没想到你会接见我,接到通知时我吓了一大跳,一路紧赶慢赶才到这儿,不得不佩服你们军中的情报工作做得细致啊”。

    “哈哈!王兄小弟军中的情报工作再好,也没你们的工作做得好吧?干脆,你来担任我们的政治部主任算了。省得你的同志们整天偷偷摸摸地盅惑我的将士们安毅调侃地说道。

    王诚钧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将军,可能你误会了,我们的同志都是热血青年,都是强烈的爱国者,都想在危难之际以满腔热血报效祖国。否则也不会到开明的第十七军中来学习深造这时两架战机呼啸着升空,安毅望着天际渐渐远去的战机,缓缓转过头来:“王兄,我安毅自信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可你们的宣传传单上,至今仍然把我安毅称之为反革命大军阀,说我是蒋介石的最大走狗,是万恶的资本家和汉奸买办,把南洋和美洲爱国华侨接济灾民越洋谋生的举动,说成是我安毅和欧美列强的万恶资本家勾结卖猪仔他***!数年来老子洒出成千万上亿万的财富赈济灾区,先后安置上千万灾民,你们怎么看不到?老子抗日全都用自己的钱,你们怎么不赞美?就你们爱国,老子不爱国?现在好了,还到老子的部队里来盅惑人心,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诚钧愣了:“将军,有话好好说嘛,你怎么能说粗口话呢?。

    “屁话!老子还想骂娘呢!”安毅大声吼起来,看到十余米外的侍卫全都望过来,摇了摇头。不再火。

    王诚钧幽幽而叹:“将军,误会了,其实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清楚,”再一咋”目前我们的政党各自为政,缺乏统一的领导,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就拿将军来说,其实我们华北局对将军的评价相当高

    “打住!”

    安毅抬起手,制止王诚钧再说下去:“王兄,我时间有限,不能再多说什么,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好好交流一番。眼下局势扑朔迷离,大战一触即,这个时候你要是再给我添乱,就不好说话了。现在我命令你,立即停止在我的军队里进行任何形式的政治宣传,否则,我现一个赶走一介”而且我会让各师政处把这些人全都照相留底,再犯的话严惩不贷!”

    “你”

    王诚钧气愤地怒视安毅。

    “我怎么了?要不是老子三番几次帮你们,你今天能这么和我走在一起慢慢聊吗?换成别人,你不死也得脱层皮!”安毅斜着眼问道。

    王诚钧立刻想起安毅三番两次的慷慨帮助,顿时没了脾气,长长吐出口浊气,无可奈何地感叹:“你这人啊,让人又爱又恨!”

    安毅不由莞尔:“以后这话别说了,会引起误会的。”

    “怎么了?”王诚钧不解地问道。

    安毅嘿嘿一笑:“这话是女人说的,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对我说这干嘛?要是你是女的,到也罢了,又爱又恨。嘿嘿!这种感觉刻骨铭心啊!什么样的人才能又爱又恨?男女之间啊!真是那样,老子就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再说,看你到时候是爱还是恨。

    王诚钧谅愕得张大了嘴巴。眼睁睁看着安毅大步离去登车远走。这才恼怒地冲着车屁股大喊:“安毅,你***就是个流氓!老子看错你了一”

    “住口!再敢说我们司令一个不字,老子揍死你!”大步走来的六十八师政科科长严厉呵斥:“跟我走!上车!”

    随着汪精卫回归南京,中央政府与日本的谈判无声展开,华北局势进入了相对平静的时期,但是暗流涌动瞬息万变,安毅始终圆睁着警惧的眼睛,不敢有一丝疏忽懈怠。

    七月二十八日上午,正在青县视察部队的安毅,突然接到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介石和中央政府的双重电令,脸色阴沉地赶赴新安铺赵家祠堂。

    安毅接连向蒋介石去电报小诉说当前局势,表示只要对峙下去。先承受不住的必然是日本人,届时政府就可以顺势拿回这两年逐渐丢失的华北权益,将中日战线继续维系到长城一线,为和平谋得更多时间。但是蒋介石不为所动,短短的一下午时间,便来十二分电报。要求安毅必须无条件遵守军事委员会和中央政府的决定,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面对这十二道催命的金牌,安毅痛彻心扉,无奈之下,当晚召开华北各军、师长以上军事会议,向胡家林、宋哲元、于学忠、万福麟、庞炳辉、黄杰、关征麟等二十余位将领,传达了中央政府和蒋委员长的联合指示精神,随后怒气冲冲登上飞机,返回南京。

    第二天,收到蒋介石密令的黄杰第二师、关麟征第二十五师,带着遗憾的心情,南撤河南,庞炳辉四十军则遵照军事委员会指示,撤回豫北,刘峙两咋。主力师停止前进,返回驻地。第十七军独木难支,各部陆续撤回原防地。

    原本被日寇勒令撤出华北的万福麟部,经过此次事件,“幸运地”将驻地改到了石家庄,紧急驰援华北的张存壮第四十四军,暂时驻扎于定州、博野,顾长风二十四军。则驻扎在邯郸、邢台一线。

    至此,华北危机在日军意志行将崩溃、中**队即将取得决定性胜利的关键时刻,在蒋介石、汪精卫集团的再次妥协之下功亏一篑,所获得的利益仅仅只是《何梅协定》部分条款以“暂时搁置”的方式暂停执行,胡家林第十七军司令部继续保留、万福麟担任翼察政务委员会委员。晋升二级上将,所部第五十三军继续驻扎华北,司令部却从北平转到了石家庄。

    安毅回到南京,立即向中央政府和军事委员会递交辞职报告,不顾林森主席和吴稚晖等元老的规劝挽留,拂袖而去,乘坐专机飞回叙府。

    西南空军司令部三吓。团,于次日尽数撤离保定、大同、济南各机场,返回原驻地,张存壮得到安毅的密电和军事委员会下达的无条件撤军的命令后,勃然大怒,情急之下抢夺平汉铁路所有列车,率领第四十四军将士,尽数南下返回湘西。已经开到宜昌的滇军詹焕琪三万将士。接到朱培德从云南来的命令。长吁短叹,黯然撤退。

    国民党政府的懦弱与妥协。彻底伤透了安毅和安家军全体将士的心,悍将胡家林和第十七军将士悲愤之余,迎难而上,宣布第十七军防地实施军管,全部戒严,继续接纳华北地区各高校和社会各界的爱国青年,成倍扩大军事练的规模,继续加强反日抗日的爱国主义思想教育。

    旺:这一章写得很久,更新得稍晚,请原谅!

    看完这一章,大家可能会悲愤异常,天子写到这里也义愤填膺。但碰到这样的政府。这样的领袖,谁也没有办法,毕竟单单依靠安家军之力,确实无法承担对日本展开的国战。离开了政府的支持,安家军就成了无根之木,或许还会在作战失利时背上分裂国家和军队的骂名。安毅的选择是必然的!

    不过,对安家军而言,却是一件大好事。不必去拼命,还可以趁机休养生息,展壮大自己,对蒋介石和国民政府彻底失望的安毅,再次出川时。肯定又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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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〇〇章 恻隐之心(上)

    二日卫午,同明会示老、曾任陆军次长和德奥公使、公使的蒋作宾乘坐一架陈旧的容克…弦卜型运输机离开成都,在汉口降落加油,随即飞赴南京。当日下午,蒋介石对日关系四原则告知天下:

    一、东北问题中国暂置不问;二、中日关系应立于平等基础之上,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三、以平等互惠为原则,促进中日经济提携;四、在经济提携基础之上,饰结军事协定。

    安毅横眉冷对,对此毫无反应,叙府大本营政官员以“安将军病体未愈”为由,婉言谢绝了蜂拥而至的中外记者采访。中央政府、中央军委来的六份紧急会议通知。安毅没有任何答复,并拒绝会见军事委员会派来叙府要求安毅回京工作的代表。

    从青岛回到南京重新执掌中央政府大权的汪精卫,听说安毅不但不给任何人面子,反而赶走了行政院派驻叙府的三个行政监督机构,顿时恨得咬牙切齿,决定尽快召开中央政治会议,以改组军事委员会机构的名义,完全录夺安毅的参谋次长职务,随后又以红军远离川南地区为由,撤销了委员长叙府行营,力争把整个”南地区重新纳入明川省管辖范围。当然至于安毅肯不肯交权、有没有人敢于去川南赴任又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在法理上,中央牢牢地占据着主动地位。

    在行政院和军政扩大会议上,汪精卫口若悬河,重提中日亲善,讲得兴起,峥嵘毕露,严肃地批判安毅的军阀思想和**越权行为。主席台上的林森等人大吃一惊。想要制止都来不及,坐在汪精卫身边的行政院副院长兼财长孔祥熙心中叫苦不迭,另一侧的宋子文恼怒之下,频频冷笑。

    会议结束,泄一番神清气爽全身通泰的汪精卫网回到办公室,看到秘书长曾仲鸣和机要秘书刘江神情忧郁,坐立不安,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曾仲鸣叹了口气没说话,用手捅了捅刘江的背后。

    刘江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低声禀报:“主席,北方大部地区暴雨不止,黄河河南段、山东段再次决堤,最严重的山东段决口展宽二百余丈,洪水向东南方向的郓城、矩野、鱼台奔流,受灾范围正在迅扩大,两岸数十个县已成泽国;其次是江淮地区,汛情严峻,危在旦夕,长江中游的汉口大堤昨日崩裂三十余米,全国受灾人数已破千万!这个时候,您,”请您暂缓公开抨击安毅,否则”

    “什么?昨天不是还说长江水势趋缓吗?怎么黄河又”,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汪精卫彻底傻了。终于弄明白会议结束时为何林森、吴稚晖、于右任、居正等人长吁短叹、颓然落寞而行。为何孔祥熙和宋子文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大步离去。但是汪精卫悔之已晚,他知道中央政府很多官员与安毅交情深重,安毅的情报人员无处不在,会议结束后自己的讲话内容用不了半小时,就会一字不漏地摆在安毅的案上。

    “怎么办、怎么办?江,你说说,该如何弥补?”汪精卫急了。

    刘江松开少将军服的风纪扣:“主席,属下觉得再想以中央政府的名义,任命安毅为赈灾委员会主任,已是不可能了,如果属下估计不错的话。安毅手中网拿到的一亿三千万美元也无法谋取,目前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半人可以说得动安毅。”

    汪精卫懊恼地连连摇头,快步走了几个来回,再次站在刘江面前:“江,你说的一个人我大概知道,安毅的校长介石兄算是一个吧?那剩下半个是谁?”

    “中央军校校长张治中将军。”刘江低声回答。

    汪精卫猛拍额头:“啊?啊!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文白将军是安毅的恩师,中央军校那五六辆高档汽车都是安毅送的,其中一辆特制防弹车是国宾级别的,连我们行政院都只能眼巴巴看着。

    “我听说文白将军从不向安毅开口,反而是安毅数次口头或者致信给文白将军,询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有嗯!嗯,“那么,孔庸之怎么样?庸之先生夫妇是安毅夫人欧楚儿的干爹娘啊,他说话也不管用吗?”

    曾仲鸣回答:“主席,庸之先生和安毅是利益相关者啊!庸之先生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主席要严惩安毅,怎么愿意出面呢?事到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由主席私下去和元老们做做工作,把这个赈灾主任的头衔,戴到庸之先生头上,也省得主席您四处奔走呼吁,同样也能通过赈灾起到削弱孔氏家族和安毅集团实力的作用。

    “纵观数年来的南北灾害,安毅没有一次不挺身而出,而且不计名利地倾囊而出,这也是属下和同僚们最为佩服他的地方。属下认为,安毅无论多么气恼,多么愤恨,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数千万灾民流离失所,饿俘遍野,到头来他还是会再次挺身而出的,而且,只要任命孔庸之为全国赈灾委员会主任,庸之先生

    提醒。都会急只只跑到叙府找他干几子帮忙的。嘿四一

    汪精卫转忧为喜:“仲鸣高见!我这就去拜访林主席。江,准备一下,陪我走一趟林公馆。”

    “是

    刘江点头答应,立即出去派车,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被安家军视为叛徒,但是安毅两年来待他不薄,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以礼相待,诸多鼓励,让刘江无比愧疚的心好受很多。

    从内心深处来讲,刘江对安毅是充满感激的,而且非常钦佩安毅的品德与为人,何况刘江再怎么软弱也是军人出身,经历过枪林弹雨,军人身上特有的气质,并不会因为他的一念之差而消失殆尽。

    身在叙府的安毅对全国灾情日夜关注,忧心仲仲,但他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出面的时候,汪精卫集团的那一套安毅已经了解,虽嗤之以鼻,但却不敢报以轻心。从华北回来之后,想起蒋介石之前口头委任自己的“华北总指挥”头衔,安毅突然现,在任命自己这个华北总指挥头衔之前,蒋汪二人应该已就相互间的利益交换达成了一致,否则断然不会出现中**队在华北占尽优势、日方即将妥协的关键时方,局面突然急转直下的事情。

    严酷的现实,不但让安毅的智囊团措手不及,也给无比自信的安毅实实在在地上了一课,政治背后的肮脏与权力交易。远比他想象的更丑陋,也更为残酷。

    不管蒋介石是出于“攘外必先宝内”的既定方针考虑,还是从维护整个国民党统治政权的大局出,这一次安毅都不会原谅他。屡屡受挫、遭受一次比一次更为激烈打击的安毅突然现,自己在政治层面上还是太幼稚,太嫩了!

    因此,安毅默默忍受着心中的伤痛和愤怒,坚韧地抬起头,顾全大局。不让情感左右他的理智,损害他和数十万热血将士崇高的理想信念。

    短暂的悲愤之后,安毅严令顾长风统率的二十四军不能后撤半步,必须牢牢地扎根在华北大地上。安毅在给顾长风和胡家林的密电中明确指出:如果在盛怒之下把好不容易获得的一点儿优势放弃,对全军将士来说心底里是舒服很多,但是对国家民族来说,却是犯罪!

    这天早上,安毅和冯洁云再次来到陆军总医院,轻轻走到细心给病床上婴儿用棉球擦嘴的欧楚儿身后,望着圆睁一双无邪的眼睛、好奇打量四周一切的孩子,二人相视一眼,舒心地笑了。

    楚儿仍然在全神贯注地护理孩子,用湿润的棉球,怜爱地擦拭孩子嘴角的结痴。

    孩子被杜易的情报课长用飞机紧急送到叙府救治的第二天,楚儿和冯洁云才从安毅自华北前线来的电报中得知。虽然她们不知道安毅为何会对一个三个月大的女婴如此关注,但依然以妻子对丈夫的无条件支持赶到医院,看到身上满是丘疹、几乎奄奄一息的女婴时,两人无比揪心,泪眼朦胧,好久才记得询问守候在抢救室外的杜易是怎么回事。

    杜易可不敢对两位司令夫人撒谎,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孩子是司令受一个故友的临终嘱托,让情报局到黔西赤水河畔的苗寨里找回来的,从拿回来的唯一一张纸条和收养孩子的好心苗民口中,得知孩子身世,证实了孩子的身份,至于具体情况,还需要等司令回来后才知道,并低声告诉两位夫人:此事属于军中最高机密,知情者只有聊聊四人,其中两人分别是黔西的石珍大哥和黔军情报处长刘义芳,剩下就是自己和只身赶赴黔西完成任务的情报课长。当时刘义芳调集麾下一个连的精兵,配合着找了五天才找到,但参与行动的所有官兵只知道帮助自己的长官刘义芳找个孩子,谁也不知道这孩子姓什么叫什么。

    经过十几天的治疗,孩子已经逐渐康复。开始“依依呀呀”地出可爱笑声,今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十余天来,楚儿不管工作再忙,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到医院看护几小小时,正在哺乳期的冯洁云义无反顾地给孩子喂奶,而且开玩笑地说小丫头眉半目秀的,干脆做我儿子的童养媳算了。

    以:关于收养孩子,书评区争议很大,不过我想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会做出这个举动。这几年安毅收养的孤儿早已过万,哪怕是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这个忙也得帮啊!

    谢谢这段时间大家的月票和打赏,天子每一条信息都会仔细查看,惊喜地现又有许多新朋友加入了我们安家军这个大家庭,谢谢你们的厚爱!

    另外,关于书评评奖,到现在为止,各个奖项都没取满,实在是难以颁奖,大家多点儿书评吧,大奖等着你来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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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〇一章 恻隐之心(下)

”到医生向安毅致敬的声音。欧楚几回过头,看到是安膜一八,连忙站起来,拉住冯洁云的胳膊,高兴地说道:    小家伙小脸消肿、疤痕脱落之后,还是很漂亮的,特别是一双眼睛,聪颖灵动,非常漂亮,完全配得上咱们家小三。”

    冯洁云呵呵直笑,网走到病床边,孩子就挥舞小手,兴奋地“依依呀呀”叫起来,冯洁云连忙抱起。走向里侧凳子,看着怀里的孩子,慈爱地逗弄道:“我的小毛毛,饿了吧?来。妈妈喂你。”

    安毅吓了一跳,转眼立刻释怀,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对两个妻子说道:“不要叫她小毛毛了,我给她取个名字吧,就叫贺念慈,她妈妈姓贺,这个名字是思念母亲的意思,你们觉得怎么样?”

    楚儿还在想孩子怎么不跟父亲姓,正在给孩子哺乳的冯洁云已经转过头来:“孩子的爸爸叫什么?”

    安毅神色一黯,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之所以决定不惜一切找回这个可怜的孩子,并非安毅以此谋取什么利益,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是恻隐之心使然。数年来,对收养来的一万二千余名全国各地流落街头、无父无母的孩子,安毅都敞开怀抱,关爱呵护,建立起了一座座童子军军校,抚养孩子们健康长大,像对待自己亲生孩子一样,给予他们最好的教育,让他们幸福成长,何况孩子是那么一个坚韧联跃的父亲和一个饱经苦难的母亲在穷途末路之下,为了整个集团的利益忍痛抛下的新生儿,安毅根本不忍心撒手不管。

    找到孩子之前,安毅并不知道是女婴,知道之后反而更难过了,暗暗下决心放到身边抚养,自己明里暗里几个老婆生出来的都是带把的,想要个女儿的安毅正求之不得呢。

    “你干嘛傻乎乎的?云姐问你的呢。”楚儿轻轻给了安毅一拳。

    “哦?是吗?哈哈,”

    安毅摸摸鼻子,脑袋中转了几下,幽幽说道:“孩子的父亲是一个能力卓绝、让人钦佩的人,可惜,”

    说到这儿,安毅叹息着摇了摇头,立即让欧楚儿和冯洁云会错了意,眼睛一红,全都看向正在幸福吸奶的婴儿,觉得这个小家伙实在太可怜了。

    安毅又接着说道:“如今孩子的母亲不知是死是活”所以我想啊,孩子的母亲要是活在这个世上的话,这会儿不知道心里该有多痛苦,怀胎十月,在荒山野岭生下个孩子,不容易啊!所以,我决定让孩子跟她妈妈姓。”

    楚儿心想自己的大儿子不也继承了欧家的姓氏吗?因此她倒是看得很开,乐呵呵的不再追问。

    聪颖狡黠的冯洁云却知道安毅不提孩子的父亲是谁,恐怕是有什么苦衷,如今物是人非不提也罢,只是听安毅说孩子出身在荒郊野林,又是安毅故友的孩子,想了想立刻问道:“孩子的爸爸妈妈,是不是**红军?”

    安毅微微吃了一惊,飞快望了一眼周边,看到林耀东站在门口,小护士网出去,病房里没有外人,不由微微点头,低声说道:

    “云儿,这事以后咱们不提了,更不能让外人知道孩子的痛苦身世,就当是逝去的故友托付给我们的,把孩子当成咱们自己的孩子抚养就行了,一切都等孩子大了再说,好吗?”

    冯洁云嫣然一笑,点点头再次转过身。轻轻拍着咬着**吃奶的孩子,看个不停:小家伙,你知不知道啊,你爸爸刚才的决定,拆散了你和你三哥哥的姻缘,不过没办法,你只能当我的女儿喽”

    楚儿听得有趣,靠在安毅身上哈哈大笑,安毅也高兴不已,望着妻子哺乳的背影,眼里满是温情。

    “司令,韩团长和杜局长来了,这会儿正上楼呢。”门口的林耀东低声通报。

    楚儿离开安毅,跑到冯洁云身边逗弄孩子,安毅整整衣服走出病房,向迎面走来的韩玉和杜易笑道:“你们怎么也来了啊,哈哈!”

    “听说小家伙今天康复出院,我来看看她。”韩玉人如其名,美丽如玉,今天她身穿安家军夏季校官服,显得整个人婀娜健美,英姿飒爽。

    安毅指指楼下的小花园:“洁云正在给孩子喂奶,恐怕得等上一会儿了,我们到那儿随便坐坐,聊聊天吧。”

    “好啊。”

    韩玉高兴地拉着安毅的手,下楼走向医院住院部的小花园,杜易和林耀东并肩走在后面,低声交谈着,丝毫也没觉得前面二个似乎显得过于亲密了。在茂密大树下的石桌周围坐下,韩玉突然问起件事:“哥,你前天视察特种大队,用手风琴伴奏演唱的那新曲叫什么?”

    “哪曲子啊?”

    安毅凝眉想了想,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韩玉急了:“就是那什么前面几句是: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后面大家都记不起来了,很婉然幽怨,特种大队那几个疯子也只记得曲子,现在用笛子二胡秦琴熟练弹奏了,可是没人会唱词。”

    安毅引几几尔一笑!“原来是那啊一一那曲子是很久以前拖敌出腻我的,前天我也是心情不好,军校特种大队弟兄们要求我唱一,随口就出来了,歌名叫《棋子》,意境挺无奈的。等哪天有空,我把曲词都写出来给你

    “不不,那歌的曲调太优美了,我现在就想听!”

    韩玉指向四十米外的休息长亭,一群养伤的老兵正围着一个拉手风琴的小护士,安静地地倾听着。不一会儿,手风琴声停止,传来一阵掌声和欢呼声,韩玉浅笑吟吟地说道:“哥,那儿就有手风琴,我去借来,你现在就唱给我听,行吗?”

    “让我去吧,那个护士是我小姨子的同学,来我家里吃过几次饭呢杜易乐呵呵地离开了。

    韩玉高兴致谢,坐下来娇嗔地对安毅说:“哼,看你还敢敷衍我。”

    安毅笑着摇了摇头,看到韩玉洁白无瑕的俏脸上浮现的大大咧咧的神情,但却能从她眼里感受到无法掩饰的含情脉脉和丝丝羞涩,顿时想起当年俘虏自己时面对东升朝阳时韩玉的表情,心念一动,低声问道:

    “韩玉,我记得你曾在什么时候跟我提到过,说红军女干部怀孕了还坚持工作,兢兢业业,我想冉你啊,你记不记得当年你们毛委员的妻子贺子珍怀孕的事?她有没有在瑞金苏区生下过孩子?”

    韩玉有些疑惑地望着安毅,但还是如实回答:“我见过子珍大姐一次,当时她正怀孕,记得是三一年底三二年初吧,后来听说孩子顺利地生下来了。是个胖小子,不过后来我再也没去过总部,再后来就是我和弟弟被冤枉跑出来了”怎么?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事儿?”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儿好奇,红军可真不容易啊!哈哈”杜易来了,麻烦大了,你看,他居然领来这么多人

    安毅接过杜易递来的手风琴,热情地招呼伤病员和两眼直冒星星的小护士坐下,看到大家都坚持站着,况且座位也不多,也就不再勉强,背好手风琴,向大家含笑示意,最后对韩玉说道:

    “我先说好,这歌不适宜作为军歌。只能让战士们休息时间乐乐,在文工团的正式演出中最好也不要唱,因为这歌虽然有人情味儿,但格调却与军歌迥异,不是那么积极向上,或许只有等日后真正和平了才能流传开来。好了,我献丑了啊,哈哈”小

    安毅熟练地拉出一段过门旋律,在伴奏旋律中,用较为低沉的中音轻轻吟唱起来: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悔你从不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举手无悔你从不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余音袅袅而绝,周围官兵好一会儿才记起鼓掌,弗玉激动得秀眼晶莹,网要对安毅说什么,就看到楚儿和抱着孩子的母洁云来到身边。

    韩玉连忙跑过去问好,在时常为文工团提供剧本的冯洁云耳边低语了几句,冯洁云笑着点点头说你放心吧,今晚回去我就叫他给你写出来。韩玉兴奋地搂着冯洁云,像个疯丫头似的在她腮边亲了一下。然后低头逗弄起孩子。

    走到停车场,安毅拉住杜易,一阵轻声叮咛。

    杜易点了点头,随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现在就通知道叔吗?”

    “马上通知,在赣闽苏区找人,只有道门最方便也最为保险。还能严守机密,否则当地百姓一看到陌生人,还不吓得噤若寒蝉,啥都打听不到了啊?”安毅回答。

    杜易抬起头:“明白了,如果孩子留在战死不久的**要员毛泽粟那边的游击区,就能大大缩小寻找范围。我这就去办,省得夜长梦多,下个月我要到南昌的军统练班给学员讲课,正好能和道叔一起商量着办安毅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好!这是个绝妙的主意,保密度极高!”

    “好!我就去了!”

    杜易说完,上车匆匆离去,欧楚儿和冯洁云好奇地询问是怎么回事?安毅叹息着说道:“我想把念慈遗留在赣阅地区的兄长或者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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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〇二章 愧疚难当

    卢北危机摇渐趋缓,黄河、长江、淮河流域大面积的旭有叫。渐严重,河南、山东、河北、江淮地区四十余县已成泽国,长江中下游地区因第二次洪峰肆虐,湖北、安徽三十余县接连受灾,洪水造成数百万户民房到塌,数千万灾民处于走投无路、嗷嗷待哺的边沿,苦难深重的中华民族,频频遭受天灾**带来的巨大苦难。

    上午七点,仅仅睡了三个小时的安毅突然不安地翻转身子,重若千斤的眼皮怎么也睁不开,痛苦的呻吟声声传出,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和全身冒出。

    “不要”

    “兄弟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安毅脸涨得通红,脖子伸得直直的,肌肉紧绷,一双腿无序地蹬动,嘴里不断说着胡话。

    梳妆完毕的楚儿听到卧室里传出的异响,急忙快步推门进入。看到双眼紧闭、脸色赤红的安毅躺在床上不停叫唤,吓得扑上前去一把抱住安毅,频频呼唤:

    “毅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毅哥,你快醒醒啊”我是楚儿,你别吓我啊,”

    安毅灼烫的身躯在楚儿怀里剧烈颤抖了几下,终于平静下来。猛然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花容失色的妻子,再四下看了看,现不是幻境中那茫无边际的大洪水,不由缓缓地闭上眼睛,抱着楚儿再次躺下,眼中涌出的泪珠与脸上的汗珠汇流一起。

    “我没事,楚儿,真的没事”安毅重重地吐出口浊气。

    楚儿吓得哭了起来:“毅哥,你怎么了?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安毅摇了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抱紧了欧楚儿:“唉,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梦到我的弟兄们了,梦到了在皖北五河一带光荣捐躯的一千八百二十三名弟兄,他们高声呼喊着我的名字,说师座,我们的墓地被大水淹没了,全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五河的父老乡亲也死得差不多了,还说去年才去世的帮弟兄们亥墓碑的卞大爷整天爬到树上去,总是望着南京方向,说安将军怎么不来看看大家伙儿啊”楚儿,我难受,我心里好难受啊”我居然忘记了当初帮助我们的父老乡亲,忘记了我们的生死弟兄,我”

    “不不!别这么说,毅哥哥,千万别这么说,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天天望着北边的大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小毅哥,这肯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别自己吓自己”这个时候,你可不能倒下,一定不要啊”我们这就送钱送粮。拯救那里的父老乡亲,我们今天就送过去小毅耸,你要振作

    楚儿断断续续地说着安慰的话语,但看到安毅依然一脸愧疚的模样。不由难过地扑在安毅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冯洁云听到欧楚儿的呜咽声,连忙放下正在吃奶的孩子,几步冲进隔壁的卧室,看到安毅虚弱的样子,顿时花容失色,泪珠一下子滚了出来。

    半小时后,起高烧的安毅在楚儿和冯洁云的搀扶下,步履艰难地走到电话机旁,打完电话,安毅固执地让楚儿和洁云帮自己穿好军服,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到楼下,坐在沙上,仍然止不住脑门和背后不断冒出的汗水。

    杨斌等十余将领匆匆赶来,看到安毅脸色潮红,呼吸急促,全都吓了一大跳,连忙围上去问个不停。安毅气息粗重,却总是摇头说自己没事,楚儿含泪把安毅惊醒时说的一番话告诉众将,众将顿时大吃一惊,随即自责不已,一个个懊悔得捶胸跺脚,说自己对不起五河的父老乡亲。淮河大水了这么多天,竟然记不起恩重如山的五河乡亲们了。

    杨斌二话没说,立即走向电话,迅下达紧急调拨粮食物资的命令,责令野战医院五小时之内组织百人医疗队,带上足够的救灾药品和器械。立即赶赴峭江机场。随时等候赶赴洪灾现场。

    安毅一张脸烧得通红,他让正给自己把脉的沈凤道叫过杨斌:“老杨,通知在家的空军参谋长林飞等人到我这儿来。”

    “是!”

    杨斌再次走向电话机,围在安毅四周的众将个个要求率队赶赴五河灾区。

    安毅摆了摆手:“大家别争了,能走得开的都去,我也要去”老被”

    “说吧,司令。”

    沈凤道担忧地望着安毅。

    “现在立即给空军司令黄禀一下达命令,让正在宜昌秘密壬练的欧阳剑特种大队挑出一个小分队,带上电台。以最快度飞抵五河灾区,空降到古沛镇,记得带上模范营的战旗,落地后先把旗子给我竖立起来,然后将灾情报总部,告诉父老乡亲们,我安毅对不起大家,救援队随后就会赶到,我安毅和弟兄们马上也会和乡亲

    安毅以不容商议的口吻下达命令。

    沈凤道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并通报中央军委和航空署。”

    “慢点儿”你再致电江苏省主席果夫先生,就说我们的赈灾物资要送抵蚌埠机场,请他帮我安毅尽可能多的安排卡车和汽船,我会记住他的人情的。还有,我的病情不要告诉我姐,我怕她担心”。

    安毅说完,剧烈地咳嗽起来。

    “明白!”

    沈凤道大步离去。

    弟兄们担忧安毅的身体,立即上前围住他,请他一定要留在家里修养,让弟兄们去办就行了。安毅不为所动,连连摇头。

    打完电话回来的杨斌见状。连忙劝住一众弟兄,说大家别白费工夫了,司令既然坚持要去就由着他吧,否则他放不下心事,这回我也会和司令一起去,通知夏俭立即飞回叙府,还有老丁、老李,咱们都去!

    下午三点,皖北五河之南、明光以北的古沛镇。

    暴雨过后,连续两天的烈日暴晒,将力也上似乎没有边际的泛滥洪水烤出阵阵热雾,古老的古沛镇,此时早已陷入一片浑浊的汪洋之中,洪水中飘飘荡荡的枯枝败草,夹杂着无数的人畜尸体,起起伏伏,原本密密麻麻连在一起的几百间民房,如今只剩下零零落落的一片瓦顶,唯有全镇最高的祠堂顶部,始终坚强地屹立在水面上。

    镇子周边的高坡上,搭起了一排排遮阳避雨的简陋卓棚,稀稀落落的丹缕炊烟。扶摇直上,很快就被一阵阵风吹得无影无踪。

    一个个宛如小岛的山坡上,一千七百余名在大洪水中幸存下来的父老乡亲,或坐或卧,神色颓败。患病乡亲绝望的呻吟声、孩子无力的哭喊声,还有老人剧烈的咳嗽声。不时响起。空气中弥漫着的,全都是令人窒息的恶臭,一双双已经麻木的眼睛。呆滞地望着前方仍然没有消退迹象的汪洋。

    突然,碧蓝如洗的天空中。传来阵阵马达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西南方天空上小鸟一样的飞机身影,越来越清晰。最后在三个洪水围困的山头上,不停盘旋,银色的庞大机身,也越来越低,渐至行毫毕现。

    山顶上的人群逐渐喧闹起来,仍然有力气移动的青壮恐惧地大叫“飞机。”待看清机翼上的青天白日徽之后,似乎感觉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一个个高声呼唤,不停地挥手示意。

    奇迹终于出现了,飞机屁股上突然打开一扇门,一个个黑点轮番跳下,乡亲们头顶上很快出现十几朵巨大的白色降落伞,从高空中摇摇摆摆,徐徐下降,其中大半落到了惊骇莫名的两座山头上,另有五朵则被风吹落到了浑浊的洪水中。

    “呀,是人啊”

    “是**”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从天上跳下来啊”

    “老四,你们在水边的帮一把,把长竹竿递出去啊!不然要淹死了人,快啊”

    “噗通”一声,最先落地的空军特种大队长欧阳剑冲出两步,迅止住了去势,飞快解下身上的扣带,大步走上坡,望着全都惊恐退后的灾民一个个形容枯槁、衣衫褴褛的样子,以及没有树皮和树叶的树干下,那横躺着一具具老人孩子的尸,不由双眼红,咽喉哽堵了,原本准备好的问候话语,一句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从怀里抽出一面陈旧的战旗,猛然打开,双手高高举起。

    战旗迎风展弄,“模范营”三个黄色大字,立刻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山头上先是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高大军人手中奋力举起的陈旧旗帜,突然,一本悲怅的声音竭斯底里高叫起来:

    “模范营”是安家军,乡亲们,是安家军啊”我们有救了,哇一。

    山头上一片沸腾,哭声喊声响成一片。

    特种小分队弟兄们齐聚在欧阳剑身后。禁不住泪流满面。

    欧阳剑抹去脸上的泪水,把战旗交给了身边弟兄,几步走到乱成一团的乡亲们面前,双腿重重跪地。闭上眼睛大喊一声:

    “父老乡亲们,安司令马上就会到,安家军马上就会赶来拯救大家了。安司令委托我告诉乡亲们。说他安毅对不起大家

    欧阳剑喊完,重重口头,三个山头上的一千多乡亲,顿时放声大哭,跌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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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〇三章 痛入心扉

    一埠机场是去年才修建的一个军用机场,从落成到到知灶“训有起降的飞机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天多,西南空军司令部四个航空团的三十余架大小运输机以及西南航空公司的六架货机来来往往,通常是一架飞机刚卸完货没能起飞。另两架飞机就已络绎下降驶进停机坪。看得驻守官兵惊叹连连,也为附近的灾民暗自庆幸。

    第二天上午,依旧是艳阳高照,黄淮和长江流域的大洪水未见消退,蚌埠机场两层高的航站楼前,各种物资堆积得越来越多,一个营的驻军和络绎抵达的安家军官兵一起,汗流浃背地把各种物资装上十几辆各式汽车。

    安家军一百人的医疗队在昨天傍晚时分到来,医生护士们饭都不愿吃一口,立即登上等候的汽车,开往东面十八公里的王楼村,再转汽船赶赴洪水泛滥的灾区。

    上午十点。两个戒备森严的车队在十分钟内分别开进蚌坪机场,江苏省主席陈果夫和安徽省主席刘镇华领着民政厅长、交通厅长、财政厅长等随员,风尘仆仆赶来。两人见面后热情握手,交谈片刻,不约而同频频望向天空。

    大约一刻钟后,三架大型新式运输机先后降落在机场跑道上,最先降落的那架飞机一直开到航站楼前方才停下,陈果夫和刘镇华等人在驻留机场指挥物资中转的安家军兵站监周萍源少将的提醒下,连忙整理仪容,随即率领随从满怀期盼地走向飞机。

    机舱门缓缓打开,自动旋梯随之放下,几名校尉飞快钻出。下得旋梯后肃立两旁。安毅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舱门口,在两名侍卫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下飞机,紧随其后的分别是安家军警备司令杨斌、参谋长叶成、江防司令路程光、宜昌联勤司令吴立恒、叙府兵站副监常保芳、二十六军军长夏俭、士官学校总教官李福强、川南警察总局局长丁志诚等十余名名声赫赫的将领。如此强大的阵容,把陈果夫等人吓一大跳。

    陈果夫大步迎上,握住安毅伸出的手。一眼就看出安毅不对劲:“小毅你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有劳先生了,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烧,昨天和今天来之前接连打了几针青霉素,又吃了特效感冒药,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先生,安毅代表我全军将士感谢您啊,没有您的大力支持,我们的救灾人员真不知该怎么才好安毅真诚地致谢。

    陈果夫连连摇头:小毅。别这么说,我这个省主席惭愧得很啊,现在江苏全境受灾范围很大,我都快焦头烂额了”好了,先不忙说这些,来来来,雪亚兄你是认识的。招呼一声吧

    安毅连忙向身穿中将军服的安徽省省长刘镇华郑重敬礼:“感谢前辈出手相助,若不是前辈紧急调拨的四艘汽船,六千多被围困在一片汪洋中的五河乡亲,不知是死是活啊!安毅惭愧,这个时候才赶过来,对不住五河乡亲,对不住灾区的父老乡亲。”。将军言重了、言重了!遍及全国七省的大规模天灾,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真要说起来。我这个地方父母官更数惭愧,才是”。

    五十二岁的刘镇华连声安慰。这位早年参加同盟会,辛亥革命中参与反清战争。后来担任陕西镇嵩军协统兼豫西观察使及豫西剿匪总司令,二次革命中拥袁反孙,护法战争中投靠皖系出任陕西省省长。后来直皖战争中失势,投入冯玉祥麾下,后又在中原大战前毅然选择加入蒋介石阵营,其传奇经历足以写成一部书。作为西北军中有数的大将,刘镇华和安毅交往并不多,严格来说,刘镇华还属于政学系一员。但是与陈氏兄弟交情非常不错,对安毅的品行一直极为欣赏。

    彼此见礼完毕,刘镇华征求安毅的意见。说今日再次征集了七艘汽船投入抗洪救灾工作,根据五河县县长的报告,古沛皿镇二十余乡村共五万余灾民。已经尽数脱离危险小受灾最为严重的古沛、紫阳两镇民众,已经运送到地势较高的浮山村暂时安置。医务人员昨晚就赶到那里了,各种救灾物资正源源不断地运送过去,最后询问安毅有何要求?如何安排视察灾情的行程线路?

    安毅紧紧握住刘镇华的手,大声感谢,然后指了指天空,说再等等,还有几个人马上就到,都是当年欠下五河父老乡亲们深重情义的独立师老弟兄,可惜由于受条件限制,很多当年吃着五河各镇乡亲的饭,在乡亲们无条件支持下经历了五河战役的老弟兄不能来,比如正在德国留学的尹继南。

    刘镇华和陈果夫相视一眼。微微叹息,两人身后的官员们也喘嘘不已,大家都对当年北伐中名震全国的五河战役非常熟悉一一二七年春夏之交,安毅率领独立师,以寡敌众,连战连捷,最终创造了北伐程途中作战奇迹的五河战役和之后的灵洒大捷,就是在五河地区成千上万民众的鼎力支持中取得的,当年那个率领乡亲们给北伐军全力帮助、战后就在渣河口的烈士陵园为安家军一千八百余烈士结庐守墓的茂根叔,经中央日报和全国各大报纸的报道,当时就轰动全国,数年来一直是中央政府和中央军委大力宣传的“军民鱼水。典范。

    陈果夫请安毅先进房休息一下,安毅微微摇了摇头,坚持站着等,杨斌等将领也说应该很快就到了。

    正说话间,一架喷涂迷彩色的容克回型三军用运输机出现在天边,在导航员的旗帜指挥下,缓缓降落,开到众人前方二十余米处才停了下来,一身中将军服的虎将顾长风率先跳下飞机,接下来的是第十七军军长胡家林、政治部主任黄应武、独立师副师长鲁雄等六员大将。

    顾长风看到安毅,远远地就叫唤起来:“老大,怎么不早点儿通知一声啊?走得太匆忙了,什么东西都没带”。

    安毅难过地叹息一声,向拥到身边的顾长风、胡家林等弟兄道歉:“对不住,起先我也没想到,”是我不好,没心没肺的,没把五河乡亲们放在心头。”

    “虎头,你小子胡说什么啊?听说司令回到叙府后,每天睡觉时间不过五小时。忙得脚不沾地”难道你就记得了?”

    黄应武看到安毅无比内疚的样子,不由鼻子酸可斥顾长风然后!前扶住微微摇旯的安毅!“呀,叶,怎么这么烫?身体不舒服吗?”

    顾长风连忙上前,关切地询问安毅的病情,胡家林、鲁雄等人也是一脸忧色,安毅却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们别管我,我这点儿小病比起乡亲们所受的苦小巫见大巫啊!去见过果夫将军和刘前辈,完了咱们立刻出。”

    众将听安毅这么说,连忙上前与陈果夫、刘镇华一行相见,完了等在一旁望向安毅,没有半点儿停下暂作休息的意思。

    安毅走上前,对陈果夫和刘镇华感激地说道:“我们想先去浮山村看望乡亲们,回来后安毅定会去拜访二位致谢,顺便谈一谈江苏和安徽两省的赈灾工作,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陈果夫和刘振华大喜过望,不约而同表示赞成,立刻命令身后相关官员准备好车队,联络前方船队,全力确保安家军将帅们的灾区视察工作。

    看到安毅身体颤颤巍巍,一张俊脸烧得通红,依旧坚持要前往灾区,陈果夫突然一阵冲动。表示要与安毅同行。刘镇华想了想,干脆把中转和行政安排的事项揽了过去小留在此处亲自督促救灾物资运送工作。

    此时此刻。陈果夫和刘镇华以及他们身后的官员们非常兴奋和感激,他们等的就是安毅愿意插手赈灾这句话。只要有了安毅的承诺,两省的巨大困难将迎刃而解,再也不用他们求爷爷拜奶奶上蹿下跳了。

    中午一点四十分,溃河口浮山村。

    村子周围的高地上,已经整齐撑起两百余顶军用帐篷,空地上依次摆放的一排大灶上的行军锅里,肉粥沸腾,一组组身穿白大褂、头戴软式军帽的医务人员。不停游走于灾民中间,出于卫生防瘦的要求。灾民们身上的衣服全都被集中烧毁,换上安家军带来的舒适的军用圆领衫和长裤。

    安置区边沿的大树下,十几个孩子坐在小方凳上,任由安家军官兵和护士把自己的头全部剪光,原本形容枯槁的灾民们脸上,露出了笑容,眼中流露出希望与满足,六千余灾民得到了妥善安置。

    站在高地上执勤的特种分队战士看到三艘中型汽船从南面开来,连忙用望远镜仔细观察,很快兴奋地对下方正在休息的弟兄们喊道:

    “司令来了!几乎所有总部长官都来”下方的特种队员和医护人员立刻冲上高地,遥望冲开污浊水面、快开来的三艘汽船,兴奋地连连挥手,下方的乡亲们听到坡顶上高呼安司令、胡军长这些名字,立刻知道是安家军的将领赶来看望大家,激动之下大呼小叫,不一会儿便传遍整个安置区,整个村子随之沸腾起来。

    汽船减,徐徐靠近临时用原木和门板搭建起来的简易码头,欧阳剑率领十余弟兄整齐排列,恭敬行礼,总医院院长李梅生领着十几个医疗队小组负责人快步赶上齐齐敬礼,分别向安毅大声汇报灾民情况和救治工作。

    李梅生没说完,身后涌来了上千名父老乡亲,乡亲们看到熟悉的安毅、胡家林、黄应武、常保芳等等将领,禁不住热泪盈眶,一声声“安将军胡师长吴营长”叫得安毅和弟兄们忙不迭跑过去,扶起这个抱住那咋”激动得无法言语,整个码头顿时呜咽一片,呼唤声声,看得陈果夫和身边的一群官员心酸不已,频频擦泪,他们终于理解安家军与五河民众之间亲如一家的深厚情感,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鱼水之情。

    过了好久。走了半圈的安毅扶住一位中年人,低声询问:“茂林叔,我茂根叔呢?他好吗?”

    满脸鼻涕眼泪的茂林叔拉着安毅的手来到水边,直至东面汪洋泽国中的烈士陵园:“他在那儿,咱们镇子里的百余老辈都在那儿,将军,那是块福地啊!大水怎么也冲不垮淹不到,你看,衬还是那么密,再饿都没让录下一块树皮填肚子。每一块墓碑都稳稳地立着。”

    安毅喉头不住蠕动,遥望陵园好久,转过身吩咐吴立恒:“老吴,我和弟兄们先过去,你带上些酒和罐头随后来。

    “是”

    一群将帅三十余人,很快跳上汽船,船工战战兢兢驾船向陵园失去。

    陵园草庐里的茂根叔和一群老人正在和医疗小分队医生说话,听到马达声,连忙转头望了过去。年轻的护士眼神好,一眼就看到站立船头的安毅、胡家林、杨斌、顾长风等长官,兴奋得大声叫起来:”安司令来了,胡长官、杨长官、顾长官全都来了

    茂根叔愣了一下,突然从席子上爬起来,望着越来越近的船,情不自禁走向水边,船未靠岸,就看清楚了神色激动的安毅等人,激动得全身抽*动,老泪横流,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哭诉道:

    “安将军啊!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忘了我们,每一个人都绝望的时候我还中央说,你安毅一定会来的,安家军一定会来的,我没说错啊!”

    汽船怎么样也无法越过浅水污泥靠岸,悲痛愧疚的安毅猛然跳下船头,在污水中继续行走。手脚并用爬上岸,冲上去一把抱住茂根叔。凄声哭道:

    “茂根叔,晚辈对不住你!安家军对不住你和乡亲们啊”我一直在和中央政府抠气,昨天早上醒来前,你天天守着的一千多弟兄托梦给我,说卡大爷爬到树上…小总是叹气说我安毅怎么还没来,

    茂根叔紧紧搂住安毅,失声痛哭:“卞大爷去年死了,他一直不让我们找你,说你官当得大,吃饭的人很多,你那儿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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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〇四章 心安理得

    野茫茫,繁星点点,天地间只有风吹树梢和浊流拍岸四。二摇曳的篝火,将每一张被烈酒熏红的脸庞照映得忽明忽暗,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连同爆出的串串火星,夹杂着青烟袅娜升腾,精雕细琢的高大墓碑巍然屹立,静静聆听老人们和一群曾在这片土地上浴血奋战的军人们喃喃追忆、尽情倾诉。

    全身湿透再被篝火和烈酒烤干的安毅。高烧竟奇迹般地退去,但他此刻的心情,远比病中更为沉重,茂根叔和者老们一句句朴实的话语,流露出的浓浓乡土之情和祖祖辈辈繁衍之地的深切眷恋。让安毅打消了把五河数万乡亲接到川南的念头,一望无际的泛滥洪水下,是乡亲们祖祖辈辈生长的土地,这天下难得的富庶之乡,诚实得有些木讷的乡亲们渺小的身躯里,流淌着的是干年来奔腾的坚韧和执着。

    安毅和弟兄们询问乡亲们眼下最需要什么,已经一无所有的乡亲们只求一样东西,粮食。

    按照茂根叔和者老们的话说。不到半月土地就会露出来,加把劲就能把今冬明春的杂粮种子种上,苦的只是秋冬时节收获之前。熬过去就能活下去了,没肉吃可以捕鱼,没油盐对付三几个月死不了片,百年来方圆百里只有被洪水淹死的,只有咬不住牙关饿死的,只要能动肯动,基本上都能活下去。至于房子,没有了可以再建,只要度过今年冬天,明年就好过了,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安毅和弟兄们商议之后决定,给方圆百里所有父老耸亲每人一百斤粮食、五斤油、五斤盐,无论年纪大按人头每人放三十个大洋,至于农具、耕牛,则由各村各镇乡亲商量完报个数,一个月之内就会如数送来。

    老人们激动得哆哆嗦嗦,但是最后婉言谢绝了大洋,说有这么多粮食足够了。千百年来每次大灾都没有过这样的幸运,只要饿不死一切都会好起来。在安毅和弟兄们的坚持下,茂根叔代表者老们不好意思地说,如有可能,就送些“洋灰”给各家各户吧,每户有两袋就行,有了“洋灰”各家各户建房的基脚就结实多了,再来大水房屋也不会一下子就被冲垮,至于钱就免了,满地都有石料粘土,洪水过后遍地柴草,不愁没燃料熟饭烧砖瓦,乡里乡亲的,全动起来相互帮帮手就行。人有多少钱都不够,什么东西都是自己一砖一瓦建起来,才会格外珍惜。

    “洋灰”就是水泥,在如今一个普通安家军士兵每月军饷能买三吨水泥的情况下,当年为安毅家的作战倾尽所有甚至性命的乡亲们,经历数十年一遇的大灾、家园荡然无存之后。唯一提出的要求是如有可能给他们每家两袋。

    安家军的将领没有一个再说话,端起酒,默默地敬老人们,大碗大碗地喝下去,直到喝得醉眼迷离,伏地而睡。都没有一个人好意思说出任何慷慨之言,因为将领们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都是下层人出身,都知道老人们每一句话中包含的酸甜苦辣。

    次日上午,安毅和弟兄们在乡亲们依依不舍的挥手中乘船远去,一串串满载粮食和各种物资的内河大货船,在汽轮的拖拽下源源不断开来。下午,一个团的工程兵部队携带足够的装备离开宜昌乘船而下,以赶赴战场的度紧急开到五河古沛镇,停泊在老南昌码头的三艘千吨货轮,开始紧张地装运钢筋水泥,天上的一架架大型运输机,仍然在不停地穿梭于苏北、皖北和叙府之间。

    安家军兵站副监常保芳留在了潢河口的陵园,和茂根叔一起住在那间用硕大原木当成柱梁的草庐里小他把少将军装收进了包袱里,要来茂根叔的一套无袖对襟唐装穿上,开始负担起古沛四镇道路小水渠和民房的重建工作,他对弟兄们做出的保证是:只要还有一户乡亲没搬进新房,只要四镇之间的大马路有一段没铺好,只要堵塞的河道和水利沟渠没能流出哗啦啦的水,我常保芳就留在弟兄们的墓地一天!

    相对于七省三年万民众,古沛四镇的民众加起来只有两万余人,安家军动动指头就能以最快度帮助古沛四镇乡亲们重建家园幸福地生活,可是还有七省六十余个县三千万灾民怎么办?

    不过现在的安毅再也没有半点儿的困惑,五河之行他大有感悟,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人也变得无比的轻松坦然。

    安徽省从中央政府得到的赈灾救济金为五十万元,比不上安庆四万驻军一个月的军饷开支;江苏省稍微好点儿,朝中有人的陈果夫为灾民争取到了九十万元,兢兢业业的陈果夫为杜绝层层盘录截留,把钱全部换成了粮食、农具,分到了各县。

    安毅回到蚌埠,立即和两省父母官们举行座谈,以川南企业集团的名义,捐助两省各两百万元赈灾资金,再以叙府行营、湘西绥靖公署、黔西接靖公署的名义,捐助两省各三万吨大米和价值一百万元的药品。

    陈果夫小刘镇华和他们麾下的所有官员感激莫名,代表政府和灾民再三致谢。安毅非常平静,礼貌告别两省官员,乘坐飞机返回叙府,对陈果夫苦劝他回南京走一趟婉言拒绝。

    同日,两架配属十七军和二十四军的容克州三军冉运输机分别降落在开封和济南。二十四军军长顾长风在开封机场向刘峙递上安毅的亲笔信,被近千万流落失所的灾民搅得心绪不宁的刘峙看完信后无比感激,送走顾长风。立即命令郑州铁路段、胁,沾、驻军后勤部队做准备,七日内必须把从湖口必驰世引汉口码头的五万吨粮食尽数运到河南各灾区。

    济南的韩复渠面对不断南下的千万灾民,束手无策。每到一个受灾点就大骂中央政府**无能,突然接到安家军总部的紧急电报,立刻赶赴机场,没多久胡家林等十七军将领乘飞机来到机场。

    韩复渠疑惑地看完信,顿时大喜,拉住胡家林就走,大声说“胡老弟你今天不跟老哥我喝个八大碗别想走”胡家林客气地说得尽快赶回保定,弗复渠立马大吼几句,他的卫队毫不犹豫执行命令,三十余彪形大汉转眼间就把胡家林的专机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上尉看到飞行员要开动转向,干脆趴在飞机前轮之下,吓得飞行员立马刹车熄火。

    河北是何应钦的管辖区,安毅只需把赈灾物资交给胡家林第十七军,再以第十七军的名义赈灾即可。江西不需要安毅操心,拥有优良传统和善良之心的本省富仲和民众在熊式辉主席的呼吁下,踊跃捐资,充沛的赈灾捐资使得全省灾区秩序稳定,灾民生活有充足保障,仅周崇安就代表江南集团捐赠五十万元。

    诉讧妾突轻微,午圭席毒绍敌基本上不用伤脑筋。

    现在最急的人就是湖北省主席张群了,鄂东、鄂东南数百万灾民无家可归,预算高达六百万的赈灾需要,中央政府只下拨了三十万。安毅对此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原因是张群在三个月里两次上书中央政府,要求收回安家军的宜昌驻军基地和水运辑毒辑私权,安毅得到的确切消息是汪精卫已经同意,准备水灾过后立即召开相关会议予以讨论。

    对此安毅并不着急,他也不是拿灾民的生命来赌气,而是湖北省政府有这笔钱,安毅的宜昌缉毒辑私局每年交给湖北省政府的税赋高达三百万,但至今都不知道这笔钱用到了何处,因此安毅很想看看张群敢不敢翻出前任的那一屁股贪污账目,也想看看谁敢把他安家军的地盘收去。现在别说汪精卫了。就是蒋介石也不行,除非集结重兵打一仗把安家军赶走。至于灾民,没了吃的就会顺流而下,逃到九江和富裕的老南昌,熊式辉和张群都是政学系派系的领袖,这点儿忙还是会帮的。

    八月下旬,国民党中常会召开在即,几乎与中央断绝往来的安毅却在这时以“修养”为名,飞赴滇南思茅。他前脚刚走,蒋委员长的特派代表张治中、陈立夫就飞到叙府,得知安毅昨日已经乘坐专机赶赴滇南,到气候宜人空气清新的滇南养病,谢绝一切访客后,无奈之下,只能飞回南京,舟蒋介石复命。

    蒋介石倒没有生气,军事委员会机狗调整在即,包括参谋本部在内的近半机构都需要合并整理,重新进行调整。

    在汪精卫的强烈要求和日本方面不断地警告下,安毅这个“严重破坏中日友好邦交关系小挑起中日华北军事冲突、对中日关系的健康展造成恶劣影响”的全军参谋处长,位置是注定保不住的了。包括中央政府各部门要求撤销委员长叙府行营在内的动议也正式提出,而且获得了孙科等国民党中第三方人士的鼎力支持,这些消息无疑已经传到了安毅耳朵里。安毅对此心有抵触在所难免。蒋介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自己这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得意门生。

    可是中央诸多事务没有安毅的参与,绝对行不通,先不说剿共,也不说迫在眉睫的金融货币改革,仅仅只是已经立项、将于明年初动工的成渝铁路,就必须有安毅的支持才行得通。如今安毅自掏腰包修建的川黔滇铁路已经在试运营状态,叙府至自流井自贡铁路除了两座钢架桥梁仍在进行最后的施工之外,基本上全线贯通,可安毅偏偏就不愿意把铁路向北延伸三十几公里连接内江,弄得从中央到地方议论纷纷,着急不已,抛却政治影响不说,成渝公路开工之后,多少物资和材料要从川南运过来啊!

    反复权衡之后,蒋介石也不着急,他也想看看汪精卫怎么处理?

    一旦汪精卫处理不好,很可能就被安毅弄得丑态百出,无法下台,怎么说对蒋介石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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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大家喜欢我写的这段情节,天子很欣慰,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说到底,安毅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或许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那么喜欢安毅的原因。

    昨天那个年度作品和年度作家的评选我搞清楚了,高有两张免费的票,普通账号有一张免费的票,我号召不管是不是在看书的朋友,都在来支持天子,不需要你花一分钱,就可以让《铁骨》登上排行榜。证明大家的眼光没有失误,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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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〇五章 挣脱束缚

    里机场位于古老的车里县城今景洪市西南方四点卫。工。占地五平方公里的机场四周地形平缓郁郁葱葱,三四十米高的大树延绵成林,苍苍莽莽,机场北面哗哗流淌的小河名叫流沙河,委蛇向东五公里,绕过县城南面,汇入澜沧江。流沙河清澈甜美,两岸竹木茂盛,机场北面两个能容纳团级作战单位进驻的崭新营区,就坐落在流沙河南岸,两斤。营区之间的大礼堂正在封顶。

    车里机场是安家军的滇南三大机场之一,也是位于最南面的机场,该机场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简单地说,正在秘密筹建的空五团进驻之后,缅甸仰光、察国万象、安南河内甚至广西梧州,都在安家军大型轰炸机和双攻击机的作战半径之内。

    考虑到对滇南出海商道的保护和控制,以及滇南与三个国家相邻的战略地位,安毅对滇南三大机场非常重视,车里机场按照叙府氓江机场的标准和规模设计建设。

    安毅的最终目标是,该机场能驻扎空军两个团和一个陆军主力师,因此,机场建好之后,各种附属设施也进入紧张建设之中,位于机场和县城之间的流沙河南岸十五平方公里的地区已经平整完毕,保留了大批参天古树和秀美的小山岗,不出一年,这片地方将成为能容纳万人的军队家属区、学校、野战医院所在地,流沙河上的两座钢筋混泥土桥梁已经开始了紧张施工。

    安毅在空军司令黄禀一、空三团团长余志翔、二十六军军长夏俭和警备司令代正良等将校的陪同下,花了两个半小时,对机场所有设施进行视察,除了要求扩大维修车间和增建两座飞机零部件仓库之外,其他方面都令安毅感到满意。

    黄禀一和余志翔等空军将校对此大为惊讶,滇南空军司令部设在思茅,思茅机场就有完备的飞机修理车间、齐全的维修设备和仓库,安毅突然提出增加车里机场的功能和规模,几乎达到思茅机场的水平,绝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肯定有着更为巨大的计和目标。

    黄禀一在麾下弟兄的要求下,几步追上安毅,郑重提出自己的疑惑:

    “司令,按理说咱们的车里机场的规模、功能等方面,已经远远地过了宜昌机场一大截,再增建与思茅机场相当的一大片附属设施,是不是有点儿铺张浪费啊?车里和思茅两个机场空中距离仅为八十七公里。距离西面的澜沧军用机场也只有一百零五公里,地面道路都已修建完毕,来来往往很方便的,似乎没什存必要吧?”

    安毅想了想,笑着问道:“秉一,你就满足于当个只管三个团的空军司令?难道不想成为整个大西南的空军司令?不想成为拥有五六个空战团甚至十个空战团、拥有自己的空降部队、雷达部队、防空部队的空军司令?你不想没关系,可你麾下的弟兄们想啊!咱们这么大规模的空军部队,只有你和林飞两个将军,是不是显得寒酸了点儿?你麾下各团、各处的弟兄们,谁不想当将军啊?”

    夏俭和代正良等人哈哈大笑,黄禀一等空军将校闻言大喜,终于知道自己的空军部队要大规模进行扩编了。

    回到二十五米高的机场指挥大楼,安毅觉得还是把目标明确告诉大家比较好些,于是吩咐机要秘书赵伯翰把地图拿出来摆在大桌子上,安毅指着地图向大家一一讲述:

    “俗语道狡兔三窟,我们的空军只有”南叙府和滇南思茅两大基地是远远不够的。按照第一期战略计戈,叙府总部以及原有三个飞行团。作战方向是东面的全国主要地区,包括最重要的华北和华东地区,这个目标我们已经基本实现,之所以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我们没有扩编,原因只有一个:没有大的战争,而且我实在不愿用咱们的飞机去打内战,每一颗炸弹下面流淌的都是咱们中国人的血啊。

    “但是此次华北冲突之后,为了预防中日间大规模战争的到来,我们的飞机厂开始加班加点,川南技术学院的一千五百多名各专业学生提前毕业,进入飞机厂,作为战略库存的一百八十台德、美进口动机全部动用了,刚刚定型的茁双攻击机也投入了批量生产。现在虽然华北没打起来,但是我们的飞机生产刚刚步入一个良好的磨合期,因此不能就此停下,已经检测完毕可以交付使用的六架大型轰炸机、十五架正高空远程攻击机和八架侦查机,现在都静静待在眠江机场的机库里。”

    众将校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安毅迟迟没有扩大空军规模的原因不单止是军费问题,而是出于政治和战略要求使然。

    安毅接着提出空军的展方向:“目前,国内最大的空军力量是中央空军,有八个大队两百六十余架战机,其次是陈济棠的粤军空军,也是两百三十多架各式战机,而且飞行员素质好,大半来自在国外接受过严格练的华桥子弟。最后才是我们,加上杂叔的湘西空军总共一百三十余架各种战机,但是我们的战机性能要远远强于其他各部驳杂陈旧的老式战机,我们的飞行员也远远优于各部的飞行员,说句不客气的话,要是真打起来,中央空军加上地方空军都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数年来我们都很低调,除了为占领国内市场而炫耀我们的万单攻击机、陌大型运输机外,其他三种先进的新式战机都没有亮相更别提正在试飞的航程高达六千公里、载弹量达两吨的大型轰炸机了。

    “这其中的原因很多,担心中央军委算计、担心对国内各派产生威胁等等,最主要的是不能这么早暴露我们的实力,绝不能让列强得知我们空军的真实情况,特别是日本,而且在今后两年之内也必须这么做,这是纪律,也是战略上的需要。”

    众弟兄频频点头,越来越了解安毅的一番良苦用心。安毅环视一圈,终于说到了正题:“我之所以要加强车里机场的建设,是因为即将组建的两个航空团都是配备最新式战机的主力团,而且航高达四百八十公里、配备了新型双联二。机关炮和航空机枪的石双攻击战机、四个动机航程六千公里的大型轰炸机、时接近五百公里升限已达一万三千米的高高空侦察机,需要在不断进行贴近实战的练中总结经验,继续进行改良。因此,…各航空团中抽出优秀官兵组建空五团、空六团的计。眉睫。

    “这件事本来应该是在下月初进行的军事会议上宣布并讨论,但是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空军先知道,心里有数也好早做准备,眼看着一年又快过去了,日本人在我中央政府的一再妥协之下,获得远远过他们想象的利益,这种贪欲总有一天无法满足。届时一场大规模耗时久远的卫国战争就将拉开帷幕,时不我待啊!”

    “司令,属下明白了!属下绝对不毒负司令的期望!”

    黄禀一庄重地立正,向安毅敬了个军礼,他知道接下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绝不辜负司令的期望!”

    七八名空军校官齐声附和,庄重敬礼。

    安毅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笑了笑,挥挥手让大家随意:“弟兄们,我安毅的期望是国家民族的期望是大!这是我的心里话,虽然我对弟兄们情同手足无比信任,但是我还请弟兄们多想想国家和民族,多想想在日寇铁蹄下苦苦挣扎的东三省和热察地区的人民,还有那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大好河山,千百年来,对国家民族的忠诚才是最牢固的。

    “如果有一天,弟兄们现我安毅有负国家民族,不值得弟兄们追随了,弟兄们随时都可离开,但只要弟兄们相信我安毅一天,就希望大家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立志成为全中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空军,我们能够相遇相知,并肩战斗,彼此间亲如兄弟,不正是在一切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利益这个最大的目标之下吗?这不是什么空话大话,而是大实话,与诸君共勉吧!”

    “司余…”

    弟兄们望着安毅,心中感慨万千,他们突然现,自己的司令远比自己想的更为伟大,更值得忠心追随。

    “好了,好了,大家自由活动,随便走走,这地方风景秀丽,气候宜人,我都被迷住了,确实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啊,夏俭、老代,陪我走走。”

    安毅说完,信步走出大门,走向笔直延伸出去的宽阔平坦跑道。

    夏俭和代正良大步跟了上去,走过宽阔的停机棚,来到跑道边上的草地,夏俭才打破沉默:

    “司令,是不是中央情况有变,我们的地个也要生不可预测的变化?”

    安毅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嘛,会用脑子了。昨天晚上在思茅,接到委座给我来的密电,说由于上次我愤然辞职,兼之政府内部和日本方面的严重反对,我这个参谋次长没得干了,他要我想开一些,还说叙府行营确实有撤销的必要,他这个委员长不能在没有战争和动乱的地方,长期设立一个行营。安慰我说汪精卫提出的要将叙府重新纳入四川省管辖范围的提案,他和一群部长都持反对态度,只是要给我个什么职位目前还没处理好,但是从委座建议我把杨斌调到滇南、担任新设立的滇南绥靖公署主任来看,说明他和中央那帮老前辈、以及黄埔一系的尊长师兄们,还是支持我的,也终于切实看到了滇南巨大的战略地位和作用。”

    夏俭根本就不管什么滇南绥靖公署,气得哇哇大叫,大声痛骂起来:“***中央政府,咱们招他惹他了?这次赈灾要不是咱们出资千万,他们能睡安稳觉吗?竟敢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干脆反他娘的算了!我看谁敢派人到咱们地盘来任职,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就不信那些孙子不害怕!”

    “对!司令,咱们学学李德邻、白建生他们,也来个与中央断绝一切往来,老子到要看看,那帮没骨头的孙子会怎么样,有本事让他们把老子的鸟咬下来!”

    代正良也气得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凸起,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安毅停下脚步,责怪地逐一凝视两个忠耿兄弟,直把两人看得移开目光低下头,这才低声说道:

    “生气有什么用?这事我心里也数,不会让咱们的利益受损的。我可先警告一下你们啊,千万别把你们的臭脾气带到部队上去,特别是作战期间,指挥官暴喜暴怒,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是最容易出事的。”

    “可是咱们就这样忍下来了?”

    代正良还是没能消气,心有不甘地问道。安毅不由莞尔一笑,指着代正良道:“忍什么忍?老代你说说看,咱们现在兵强马壮,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名望我也不缺,交好的师兄弟更是遍布各军各师,现在还有必要低声下气做孙子吗?老子如今腰板比谁都粗,有三十多万同心同德的弟兄,下辖民众数千万,我凭什么要忍?撤掉我的职务反而更好些,这样一来,就等于挣脱了身上的束缚,可以堂而皇之、毫无顾忌地大干一场了!”

    “这是真的吗?老大?”夏俭惊喜不已。

    安毅哈哈一笑:“这还能有假?你和老代给我好好守住滇南,展滇南,紧密地配合老杨对滇南展开更大规模的军队建设和经济建设。这次黄河大灾,有四五个县的几十个村子没了,全都成了泽国,河南、河北、山东还有些地方成了黄泛区,三五年内均无恢复的希望,加起来大概有一百多万无家可归的灾民下个月就要过来,其中大部分我想安置在车里,你们两个不是总抱怨麾下弟兄闲出鸟来了吗?从明天开始。除正常战备值班外,所有人给我开荒修水渠建房子去,一个月内要保证完成任务,而且必须确保几十万灾民能够很好地生存下来,熬过一年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是!”

    夏俭和代正良齐声回答。

    防: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毛,挣脱束缚的安毅”必将带给大家更多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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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〇六章 针尖麦芒

    录树茵茵,风景如画,长长的马队从远外谤盗而隙※

    走在最前面的是头顶黑色的圆顶帽,穿着一身黑色的骑士衫、手戴白色手套足蹬长靴的欧楚儿,夏俭的夫人小芳则穿着一身黑色长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色马褂,二女骑在矮小但耐力十足的滇马上,信马由缰,显得十分兴奋。

    楚儿和小芳后面骑着高骏白马的是进修期满、跟着安毅同机返回滇南,现已担任民政局局长的朱蕴,还有联勤司令代正良的妻子蓝凤凰,她们均身着各自民族的传统服饰,看起来娇艳美丽,撩人眼球之极。

    坠在四女后再的是小心翼翼抱着孩子、背着背篱的侍卫,负责殿后的则是卡瓦族自卫队骑兵大队的精锐官拜

    来到险峻的山岗前,后面的卡瓦族骑兵分出一部,冲到前面带路,另一部则纷纷翻身下马,其中四人把马缰交到同伴手里,大步来到欧楚儿四女面前,分别接过马缰,牵引着马匹顺着山道盘旋而上。

    远方苍茫的群山,白云萦绕,飘飘渺渺,秀美壮丽的滇南景致,在缓缓西坠的霞光中显得格外美丽。惹来楚儿和一些从来没来过滇南的侍卫阵阵惊叹声。

    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蓝凤凰大声说妹子你要是真的喜欢以后干脆就住在滇南吧,天天都能看着这些风景。楚儿说我倒是想啊。可惜家里生意没人照顾,话网出口,又再引一阵善意的笑声。

    欧楚儿和小芳私交很好,自从夏俭调任滇南小芳这个正妻也跟随而来,照顾夏俭的日常起居,两人自此难得一见。

    这次楚儿在安毅的劝说下,下了很大决心暂时抛开工作,带着儿子跟随安毅来到滇南,好好度过几天难得的休闲时光,来到思茅安毅问起楚儿才恍然记起,这一次还是嫁给安毅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度假。

    楚儿非常喜欢滇南的气候和秀美风光,对热情淳朴的滇南民众深怀怜悯敬重。

    出身于富裕的家庭、从小无忧无虑的欧楚儿,直到为安毅生下第二个儿子之后。才真正地理解了自己丈夫的满腔赤诚和报国信念,也学会理解和尊重军中官兵和芸芸众生,耳闻目染加上潜移默化,楚儿的胸怀和世界观,已经出了一个大小姐的局限。在军中官兵和”南民众面前,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她温婉与慈爱的风范,无怨无悔地支持丈夫的事业。

    每到休息日,只要能抽出时间来,楚儿都会抱着儿子,前往自己出钱修建的敬老院,和孤寡老人们聊聊天,说说话。如今的欧楚儿,已经不再是那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而是个美丽善良聪明能干、能体恤民众疾苦充满博爱之心的将军夫人,深得川南军民的爱戴。

    来到思茅的第二天,已经通了电话的孟连县城传出消息,说安将军再次来到滇南视察,孟连各族民众激动万分。他们已经得知准备献给将军的瑞兽和珍稀鸟雀,就要被送到叙府网建好的动物园,接受全国民众的参观和赞扬。

    将军并没有把这些珍贵的礼物看成是自己私人的财产,而是把礼物说成是滇南各族民众对川南乃至全**民的问候和情谊,弄得滇南各界民众感慨万分,越地把此次献礼作为件生平最重要的事情来办。

    源源不断地给滇南各民族捐献一批批漂亮的布匹、健壮的牛马和日常用品,名震西南三省的珠宝巨商钟老先生,还给一直饲养老虎和白象准备送上叙府的两个卡瓦大塞,各送了一辆卡车以表谢意。

    老虎大象还没有送去,披红挂彩的崭新卡车已经送到了,滇南各民族村塞家家户户都收到远方来的礼物和问候,这种亘古未有的来自汉族弟兄的深情厚谊和和睦关怀,怎么能不让重情重义的滇南各族民众感动万分?

    卡瓦族头人更然听说安毅到来后,二话没说,就率领村中青壮骑马下山,其他几个寨子的头人也都聚集于孟连城,等候多时了。

    众头人率领身背长短枪的青壮,沿着新修好的公路,从孟连一直赶到思茅城,见到出迎的安毅,立即要求他去山寨做客,说将军你一定要再去看看,如今各村各寨道路都修通了、旧日贫穷落后的村寨早已大变样!

    安毅热情地请更然和一众头人喝酒,席间把妻子楚儿和已经能蹒跚小跑的儿子介绍给大家认识,楚儿非常热情地向更然和头人们斟酒,一口一句“大叔”叫得头人们惶惶不安,也惊喜不已。

    结果,头人们看到安毅实在是安排不过来,退而求其次,请安毅的夫人、儿子到各村塞做客几天,安毅询问欣喜的楚儿之后,爽快地答应下来,于是就有了将军们的一帮女眷和儿女的山寨之行。

    此时的安毅,已经站在云南与安南边境的李仙江南岸,对这个新开辟的仅次于河口海关的通商口岸非常满意,出境处的李仙江,在木噶镇东形成了一道半月形的江湾,因此这个越来越繁荣的进出口商品口岸的名字就叫江湾关。

    江湾关以西的中国境内道路,全都是四车道的水泥路面,向西延伸五公里、穿过木噶镇后转为拍油路面,一直连接到滇南重镇思茅。江湾关的边防哨卡和海关税政司同在一个造型精美的方形建筑之内,进出境通关手续和货物进出口贸易是分开的,与对面法属安南口岸的建筑设施区别很大。

    相比之下,江湾关的一切在方方面面都比法屏殖民地的关卡正规得多,

    “司令,委座急电!”

    参谋处长刘卿及时赶来。

    安毅接过电报,细细阅读,看完沉思了一会儿,出乎意料地没把电文交给身后的机要参谋赵伯翰存档,而是收进自己的口袋,对刘卿说了声“回复,遵命。即可”就率部赶回思茅。

    南鼻熙园,委员长官邸。

    蒋介石放下安毅的复电,久久地陷入思考之中。

    安毅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蒋介石的号令,甘于忍受自己被撤职以及中央作出的对数次违抗中央命令、桀骜不驯的同盟军四十四军予以取消番号的严厉处罚不作回应,而且复电中竟然没有半句怨言,让蒋介石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中央常会六中全会因救灾需要,延期至十一月一日举行,暂时不需要安毅赶到南京,但是安毅对蒋介石询问的川南代表名单没有予以任何答复,这一点尤其让蒋介石感到担心。

    自从安毅一怒之下从华北返回川南以后,不但不再给中央政府半点儿面子,对于任何无礼要求均一口拒绝。并且还把中央政府派驻川南的行政监督机构全部撤销,赶走了所有中央派驻人员,要不是安毅与陈果夫、陈立夫兄弟私交不错,恐怕唯一剩下的中央党部办事处也会被安毅清除。

    对于安毅如此激烈的反应,中央政府上到主席林森,下到立法院、监察院各部主官,都不敢随意表意见,更不敢公开指责安毅的不是,因为,千疮百孔的国家和政府面临的日益窘迫的财政赤字,就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得中央政府所有官员包括汪精卫在内都无法喘息,如果这个时候再激怒安毅,结果只能适得其反,很可能整个”南地区就会变成第二个两广甚至新疆,水泼不进,针插不入,形成实质上的军阀割据。更何况,如今华北的中流砥柱是安家军第十七军与第二十四军,是中央政府与日本方面讨价还价的主要依仗,是制止华北地区自治分裂的最为重要的威慑力量。

    蒋介石眉头紧皱,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如今有太多的事务需要他着手处理,一直以来他也举重若轻,一一予以解决,唯独安毅的安置问题,令他倍感棘手。

    这时,康泽在门口大声报告,在蒋介石的肯下,快步入内:“委座,日本大使有吉明突然求见汪院长,学生通过汪院长身边人员得知,日本大使之所以连夜求见,是耍提出强烈抗议。”

    “抗议?抗什么议?天天抗议他们也不嫌累啊?”

    蒋介石恼火地回到椅子上坐下。

    康泽上前一步,轻声禀报:“校长,此事”此事非同小可,可又令人啼笑皆非,学生”学生不知该怎么说才是”实在是

    “吞吞吐吐干什么,说”。

    蒋介石白了康泽一眼,拿起面前的报告翻开,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康泽扶了扶眼镜,有些尴尬地解释:“是这样的,市面上突然流出一种扑克牌,上面的图案与寻常扑克牌大不相同,从到老全都是日本三军的官兵图像,军衔从士兵到大将全都有,而且还附有文字说明,严重的是”大鬼那张牌画的是日本天皇。画得虽然有些抽象,但很传神,一看就和真实相片上的那人大同小异,,不过,这天皇额头上被贴上了一片狗皮膏药,嘴上还叨着根烟,眼睛一大一四肢竟和株儒一样,所以,”估计日本人受不了啦

    “哦?还有这事?”

    蒋介石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想了想哑然失笑:“这扑克牌有些意思”你知道是从哪儿流传出的吗?回头你弄一副来给我看看。”

    “学生已经吩咐情报处到街上买了,相信很快就会买到。”康泽有些担忧地说道。

    蒋介石收起笑容,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定是日本方面抗议华北和上海等地学校使用的教课书中有些内容严重损害了日本的颜面,并有强烈的反日观点,汪季新屈于日本的压力同意修改教科书,对此一向反应过度的安毅便向汪季新起了政治攻势,对!一定是这样,安毅这家伙,没想到他会这么干,像个瘪三的手段,不过却正好打中了汪季新的软肋上。哈哈”咱们先静观其变吧,看看汪季新会怎么处理此事。对了,快把扑克送过来给我,我倒要瞧瞧,日本人为何会如此愤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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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〇七章 抓

    下落日租界特务机关内,七名日本陆军和海军情报部门日懵,面对桌面上一张张整齐排开的扑克牌,咬牙切齿。

    不少将佐大声责备上海特务机关和上海总领事馆愚蠢无能,可恶的扑克牌在市面上已经流传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觉,造成的恶劣影响实在难以估量。

    端坐在正中位置的日军参谋部课长网村宁次脸色阴沉,一言不,他刚刚从大连赶到上海。就碰到极度侮辱日本精神偶像天皇以及皇军的。扑克牌事件”当得知扑克牌是从川南流出的后,立刻意识到此事非同一般,也不是通过外交手段能够圆满处理的。

    岗村宁次非常清楚,这件事的幕后推动者是谁,他更清楚软弱无能的汪精卫中央政府对此毫无办法。从所有情报综合来看,网村宁次认为这是安家军主帅安毅对华北地区和上海取饰反日教科书的强有力反击,也是借此报复政府中的亲日派汪精卫集团的下作手段。汪精卫在日本政府施加的巨大压力下,通过与蒋介石之间的相互妥协,根据组织程序,撤销了安毅的参谋次长职务,前天也如愿地召开中央会议,成功地撤销了叙府行营这个执掌川南地区党政军大权的重要机关,对安毅及其集团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只是冈村宁次想不到安毅的报复来得这么快,他深信已经如愿削弱安毅势力、志得意满的汪精卫也想不到。

    会议室里的将佐们声色俱厉地提出这样那样的报复手段,这个说决不能原谅安毅集团的滔天罪行。要大量派遣特务人员,进入川毒地区实施暗杀和破坏,那个说海军应该积极行动起来,抓住一切机会,对安毅集团所属的货运船只,实施扣押和击沉,还有人干脆恶狠狠地建议关东军立刻南下华北,对驻扎在翼中、翼南的第十七军和第二十四军展开猛烈打击。

    唯有网村宁次明白,这些都是不理智的气话,华北要是能打。早就打起来了,如今东北和蒙古地区,都面临苏联巨大的军事压力,原本兵力就捉襟见肘的关东军,根本无暇南下,上次要不是汪精卫和蒋介石一味妥协说不一定帝国在平津权益会丧失殆尽。至于向川南派遣特务,那更是痴心妄想,驻华特务机关与伪满政府联合派遣进入。南地区的特务,大部分已经失去踪影,音讯全无,零零星星逃回来的几个至今仍心有余悸,生怕下一分钟就遭到安家军特务的追杀。

    还有想扣押和击沉安家军的运输船,那更是难上加难,安毅集团的远洋船队不但越来越少,而且都悬挂着德国和美国的旗帜。这种情况下,谁敢下令展开这种了起巨大外交纠纷的行动?

    德国和美国可不是软弱的中国,他们对自己的国民和企业的保护,绝不比日本差,不说击沉这些运输船。只要扣下其中一艘,日本外交部和驻华机构将会引来巨大麻烦。已经在日本快而又强势的在华经济扩张下损失惨重的欧美各国,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从经济、外交方面打击日本的机会。

    再一个,一切情报都表明,安毅集团的进出口商品,大部分都是通过连接滇东南、滇南和法属安南的商道进行贸易的,近期从遍布缅甸各地的据点不断反馈回来的情报显示,安毅集团早在去年便与英国殖民政府之间达成谅解,修通了连接昆明到仰光的战略公路,而且还不止一条,中国将因此获得条件优异的缅甸出海通道。

    所有这些情况涉及到中日间的战略安全和经济展,涉及到两国战争能力的积蓄和对外关系等复杂问题,远比几张扑克牌更让网村宁次忧虑。

    会议室里将佐们情绪激动,骂声不绝,恼羞成怒之下的举动越来越不堪入目,岗村宁次实在是忍无可忍,站起来大喝一声“八嘎将佐们猛然惊醒。一个个闭上嘴回到会议桌边,恭恭敬敬地低下脑袋向网村宁次道歉。

    网村宁次沉默片刻,板起脸异常严肃地说道:“外交部门已经向支那中央政府施加了巨大压力,上海市、南京市的警察宪兵已经行动起来,收缴市面上所有流传的扑克牌。并对多达一百多家商铺老板实施抓捕审讯,并且汪精卫院长也亲自向我外交使臣道歉,承诺立即对生产销售扑克牌的川南厂商实施抓捕。在这样的情况下,诸君还有何理由轻言战争?又以什么保证来赢得战争?当务之急是冷静下来,以百倍的智慧和努力,对安毅集团展开各种打击和报复。因此。我们需要的不是咆哮谩骂,是理智和智慧。明白了吗?”

    “小嗨依”

    众将佐齐声回答。

    冈村宁次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根据最新情报,支那军队的参谋本部第四厅所拥有的规模、能力,远比我们预料的大得多,他们不但在东北拥有极为隐秘的情报站,甚至在香港也有他们的情报站,半年来连续十余名中国亲日派官员和社会名人被暗杀,很有可能与第四厅存在直接关系。

    如果我们不能及时将这个机构的情况调查清楚,彻底清除安全隐患,对我们大日本军队将是巨大威胁。

    “上海是支那最大、最繁华的国荐通商都市,也是世界各国使领馆最多的地方,支那全国有三分之二的知川货物,都必须通讨海来实现,因此小海必然是理引奴为重要的情报据点。

    “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上海情报机关,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尽快找出安毅集团隐藏在上海的各个情报机构,进行隐蔽而又猛烈的袭击,运才是对敌人的最好报复,至于嘴巴上的战争。还是交给外交部和使领馆人员去千吧。

    “诸君,明天我就将去南京小代表帝国参谋本部向支那军方施加压力,然后还要去太原、广州、香港、南宁等地拜访支那的各路诸侯,我回来之后,希望能够听到诸君的好消息。”

    “嗨依”

    次日上午,汪精卫在行政院为“扑克牌事件”召开的特别会议上慷慨陈言,严厉批判安毅和川南各级政府在中日关系刚网度过危机、取得喜人前景的大好形势下,再次做出严重破坏中日大局的恶劣举动,历数安毅集团不顾国家安危、不体谅中央苦衷、不执行中央指示、不服从中央管理等五大罪状,力排众议当即决定:派遣行政院调查小组。飞赴川南,立即解除叙府市市长董馥”的职务,解散叙府市政府,根据调查结果,对叙府市以及川南各级政府进行重组。

    行政院副院长孔祥熙急得不行。一散会立即给成都的蒋介石去密电。

    蒋介石接到孔祥熙的密报,惊愕不已。可细细一想,这些都是汪精卫和行政院管辖范围内的事。自己怎么样也不好公开出面制止,沉思之后,蒋介石给汪精卫拟了份电报小写完再看一遍,又觉得没有必要了,于是叫来邸文仪低声吩咐一番,那文仪当即赶到机要室,给安毅去电。

    九月二十六日,日本天津驻屯军新任司令多田骏在天津表公开讲话,将决定对华北地区实施第二步方针,促使北方五省大规模成立自治团体,以实现地区自治,使之在经济上、政治上全面脱离南京政府掌控。

    汪精卫同日在南京表声明小否认国民党中央政府与共产类之间展开任何针对日本方面的谈判。并再次向全世界表示国民党不会与**共融共进的鲜明立场。

    还是这一天,行政院办公厅秘书长黄俊率领十一名行政院调查人员。趾高气昂地登上西南航空公司班机,满怀信心地杀向叙府。

    飞机在南京尚未起飞,身处思茅的安毅已经获得详尽消息,他打开情报局秘密来的报告,仔细阅读黄淡此人的资料。

    黄俊,字秋岳,三十五岁,福建人。出身于书香门弟,父亲黄彦鸿为前清翰林进士;幼承庭,四岁识字,七岁能诗。九岁能悬腕作掣窠大字,素有“神童”之誉。年仅十四岁,便就读于京师泽学馆。因颇有诗名,在京期间,受到文坛领袖陈宝深、严复、林抒、陈衍、郑孝胥的青睐。粱启读到其文章,惊为天人,以为必出自老宿之手,及见,竟是弱冠青年,愈激赏,任其为秘书。民国初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回国后在北洋政府中任职。

    北洋政府垮台后,转入南京国民政府行政院任职,得到了院长汪精卫的赏识和信任,被任命为行政院机要秘书,今年三月晋升为办公厅副厅长。此人少年得志。意气风流。行为不检极好女色,为人阴阳两面遇事易于激动,口才极佳善于雄辩……

    安毅摇头笑了笑,放下密电略作考虑,提起毛笔,轻轻蘸上墨汁,略微转动几下,在电文草稿上写下个大字抓!

    沈凤道不由乐了,走到一边拿起了报纸。

    机要秘书赵伯翰看到安毅递来的电文上写着个大大的“抓”字,顿时吓了一大跳:”司令,这样恐怕影响不好吧?司令与中央政府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要是再把黄淡等人给抓了,南京城非地震不可。”

    安毅不为所动,指着散着墨香的字迹问道:“伯翰,你看我写的这个字怎么样?”

    赵伯翰如实回答:“笔锋刚劲,力透纸背,司令的书法又精进了。”

    “哈哈!好,知道力透纸背就好,立刻回总部。”

    “过…”

    赵伯翰网走,安毅对沈凤道低声问道:“老沈,你说,我把伯翰放到滇南警备部队锻炼一两年。怎么样?”

    沈凤道颇为惊讶,想了想点点头:“伯翰跟随司令一年多了,也该下到部队锻炼锻炼了,只是,恐怕滇南这边条件艰苦些,以伯翰的才华,到宜昌或者留在。南估计更好点儿。”

    安毅摆摆手,脸上闪过一丝异色:“我总觉得伯翰太过内向了。很多时候我都看不透他,想了想还是觉得放到滇南这边的部队里磨练一下比较好,这样也许更适合他的成长。再说了,子晏在这边不是干得挺好吗?我相信伯翰也不会让我失望的。”

    沈凤道笑了笑,不再言语,继续拿起报纸看了起来。比:天气太冷,连大脑似子也冻住了,写了六七个小时,才磨出这么一章来!

    天子已经尽力了,也请大家鼎力支持,好早点儿让《铁骨》冲上年度作品榜单上啊!拜托!

正文 第一一〇八章 秀才遇到兵

    数日内。“扑支牌”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租猜贼八报纸议论纷纷乐此不疲,《东方新闻报》惊呼把人物印到扑克牌上是一介,天才的商业构思,各国记者惊愕之后开口大笑,各种风趣幽默的评论层出不穷,短短数日成为全国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论焦点。

    对日本帝国主义无比痛恨的民众第一次对着“日本天皇”露出由衷而又畅快的笑脸,无数青年学子奔走相告,分享心中的喜悦,赞叹川南给全国人民出了口气,一时间“扑克牌。名声大振,有钱也难以买到,外销标价五角银毫一盒的扑克牌,在京沪杭等地黑市卖到了五块大洋。

    欧美各国媒体竞相刊登,《泰晤士报》、《纽约时报》等欧美报纸不约而同把扑克牌上额头贴着太阳旗膏药、歪嘴皮含着根喇叭形香烟的沫儒大鬼日本天皇,原封不动搬到了自己的报纸上,并为此表诸多妙趣横生的评论,只有中国国民党的所有报纸接到中央党部“禁止刊登。的命令后沉默不语。

    “扑克牌事件”传得沸沸扬扬之时,《东方新闻报》驻叙府记者的一篇新闻报道,刊登在了九月二十八日的头版头条上,题目是《叙府与南京矛盾激化,政务院调查小组尽数被扣押》,文章在委婉地批评安家军的同时,巧妙地把调查小组的成员、此行的任务和被扣押的过程一一道来,其中对调查小组组长、政务院办公厅副厅长黄俊一行面对机场出入境警察的询问恼怒异常,从气愤地责令警察到咆哮最后强行闯关、再到被赶来的警备部队宪兵尽数扣押的过程详尽陈述,最后似乎是随意带过一笔,说南与中央政府的矛盾如此尖锐,会不会因此而走向对立,会不会因此致使“扑克牌事件,矛盾升级,中央政府特派官员黄俊才华横溢声名远播,又与日本国驻南京总领事须磨弥吉郎为早稻田大学同窗密友,安家军此举的影响颇大,尚不知日本国驻南京总领事须磨先生、以及各国驻华官员对此有何评论”。

    报纸一出,举国为之哗然,全**民这才知道深受国人爱戴的安毅将军早已经被撤销参谋次长职务,怪不得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安毅将军的身影,听不到安毅将军的话语,经济飞展、令全国人民无比向往的川南,已经没有了创造这一震惊中外经济奇迹的安毅将军的任何职务!

    因自恃身份咆哮闯关而被叙府军警扣押的中央特派官员黄淡,此行的目的竟然是去撤销全国最优秀的市长董馥川先生的职务,去解散数年来兢捷业业领导”南人民走向富裕和进步的叙府市政府,而且黄俊此人还和数月来不停叫嚣要严厉惩罚中国的日本驻京总领事须磨弥吉郎,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同窗密友!

    一时间“汉奸”的帽子纷纷扬扬全都飞向了黄俊的脑袋,人们从获知消息时的惊讶和暗自责怪安家军的鲁莽,迅转而支持安家军的行动。黄淡是全国有名的才子,深受文化界诸多前辈名家的器重,他表的诗集与散文如今仍在文化界流传,可如今,文化界慑于民意对黄俊的抨击,竟然没有一人敢为他出头,所有人都在望向叙府,望向南京,看中央政府和安家军统帅安毅最终如何处理。

    两个相互关联的惊人消息接踵而来,却让叙府的安家军政治部和印刷厂大赚了一笔。无数订单通过秘密渠道传到了川南,就连韩复渠管辖下的山东地区黑市商人也不落人后,纷纷入川订购再租用飞机直接运往济南,每日产出一万五千盒的产量依然满足不了需求总量的三分之一,安家军政治部和军队印刷厂夜以继日地干都忙不过来,最后不得不请求欧楚儿旗下的“川南包装印刷集团”帮忙,于是”南数个最大的印刷厂机器轰鸣。热火朝天,一箱箱扑克牌网出厂就被迅送往全国各地,其中的十万盒用飞机直接送到镇守华北的第十七军将士手里,顾长风的第二十四军将士还得排队等候。

    接到黄淡一行被扣押的消息,汪精卫无比的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从来都是脸带微笑的安毅转眼间翻脸,而且做得如此的绝情,如此的阴狠。

    大怒之下的汪精卫向川南市政府连三个谴责和警告电文,可没有任何的回复,底气十足的”南政府根本就不买汪精卫的账,想找安家军更行不通,先安家军不属于汪精卫管辖,数年来中央政府也没给过安家军一分钱,反而欠下安毅集团的上亿债务,自成一体的安家军在彼此撕破脸之后,怎么可能鸟他汪精卫?

    中央政府上到主席林森,下到一般工作人员,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恼火,变得异常的忧虑和恐慌。

    中央政府正为逐步走向对立的两广和新疆忙得焦头烂额,如果再加上拥兵数十万的西南,别说日寇侵略华北,就是自己内部的统一也难以保住,更为要命的是,如今镇守华北中南部屏障的,是源自安家军体系的第十七军和安家军主力部队二十四军,一旦这次突如其来的矛盾处理不好,华北这十七万如狼似虎的军队哗变,整个国家就将危在旦夕。这个时候,谁还敢去抨击和谴责已经赢得几心的安毅集团?安抚都来不及啊!

    趾高气扬的汪精卫一下子哑火了,在身边智囊的苦谏之下,不得不乘飞机赶赴成都,向正在指挥数十个师追剿红军的蒋介石求援。

    经过大半夜的嚓商,脸色沉重心里刚“凶蒋介石当着汪精卫的面,命令侍从室立刻给安毅下沥甘毅“无条件释放被无理扣押的中央政府官员,同时尽快从滇南返回叙府,接受中央军事委员会军法处特派员的讯问”

    电令出已是次日凌晨,安毅竟然没有半点儿回音。

    精疲力竭的汪精卫哪里比得上经常一两天不睡觉的蒋介石,在蒋介石关心的劝慰下,摇摇晃晃走向临时卧室,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中天,洗漱完毕的汪精卫顾不上肚子饿得咕咕叫,马上动身去见蒋介石,想讯问结果如何?

    汪精卫尚未出门,机要秘书刘江匆匆而来,连忙扶住汪精卫:“主席,岳秋兄黄淡等十二人已经被安全送到内江,如今正在刘湘将军的内江守备旅军营中休息。据电报称,其中四人因为破口大骂安毅,遭到叙府宪兵的围殴毒打,伤势颇为严重,加上押送他们出境的卡车一路飞驰,十二个人中的大部分生呕吐、晕眩等症状,磕磕碰碰的,没有一个全身完好。”

    汪精卫“啊、啊”两声,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张俊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呼吸急促,身形摇晃,吓得刘江和一旁侍卫急忙扶住,几下就把气得快晕过去的汪精卫弄回床上躺着。

    汪精卫挣扎起来,指向门外,吃力地吩咐:“快!有请介公”我有话要和他说,快去

    “是!”

    利江不敢怠慢,吩咐侍卫和行政秘书照顾好汪精卫,一阵小跑奔出卧室。

    蒋介石这会儿正在大雷霆,痛骂安毅胆大包天,自私自利,骂完还不解恨,气呼呼地叫来顾祝同和曾扩情,指着南面大声命令:

    “墨三、慕沂。你们两介,立玄给我飞叙府,坐我的专机去!安毅要是有本事,干脆把你们俩也一起扣起来暴打一顿。”

    “委座请息怒,属下这时去恐怕也没用,安毅那家伙窝在滇南不回来,就是到了叙府,属下见不到他人也没办法啊!”

    顾祝同无耳奈何地回答。

    曾扩情附和道:“是啊!校长千万别为此生气”安师弟这次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俗语道,打狗也要看主”

    “胡说八道!你和安毅穿一条裤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要是被汪院长听到,你让我如何解释?”

    蒋介石瞪着曾扩情,非常恼火。

    顾祝同连忙上前一步:“委座,这个时候他们双方都在气头上,可说起来还是中央政府那帮人欠考虑,本来一件可以轻松应付过去的差事,他们却对日本人步步退让,像是自己干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一样,把屎尿盆子一股脑儿往自己头上扣,其实完全可以往安毅身上推嘛!

    “日本人自己都对安毅没有任何办法。中央政府那帮软弱无能的文人就有把握吗?日本人在华北被安毅的麾下将士震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却专门挑软柿子捏,汪主席和中央政府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大不了名义上再次给安毅一个什么纪律处分就算完事了,怎么会大张旗鼓地派人上门去兴师问罪?还要撤人家市长的职,解散人家的政府,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属下去叙府无所谓,随时都能去,可是中央政府的颜面怎么办?如何修补与”南之间的矛盾?就算安毅不再难,也不能总是维持现状啊!”

    蒋介石长长地叹了口气:“安毅现在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他心里清楚两广在暗中举事,也知道华北如今需要他的部队去震慑日军和汉奸,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得很出格,这个时候让我怎么办?恐怕我的话他都不听了!”“这”校长多虑了,安师弟绝不是目无尊长、狂妄自大的人,此次七省水灾的赈灾工作,安师弟不图名不为利,悄悄给各省送去千万巨资,连续派出四个医疗队到鲁豫皖苏,没有喊一句口号,更没有对新闻界说半个字自己的功劳,他是个做实事的人,而且是在切实地响应校长的号召,为国家和校长分忧,他此次前往滇南,就是视察灾区移民安置点的,要知道仅仅只是滇南一地,这一次就要安置上百万鲁豫灾民,他也不容易啊!这个时候,汪院长却在背后暗算他,他能不恨吗?”

    曾扩情不愧为安毅的铁杆师兄,这个时候仍能八面玲珑地分析,把责任都推到汪精卫身上,既讨好了蒋介石,又让蒋介石记起安毅的贡献,不至于怒火中烧之下生出成见来。

    蒋介石摆了摆手:“功是功,过是过,不能混为一谈。还是刚才的决定,你们两个亲自走一趟,安毅要是不回叙府,你们就飞到滇南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还认不认我这个校长!”

    “是

    顾祝同和曾扩情无奈地对视一眼,双双向蒋介石敬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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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一〇章清香甜美的毛荔枝(上)

    入夜,天空繁星点点,打洛河畔篝火熊熊

    坐落于东岸渡口上游两座缓坡之间的八十七旅营区,热闹非凡,除了少数执勤官兵之外,全体将士均休息一天。官兵们难得地清闲下来,理的理,逛街的逛街。玩累了便回来尽情地享受丰盛的肉食和甘醇的美酒。用原木拼接起来的结实桌面上,堆满了毛荔枝、椰子、芒果、香蕉、山特操、野山桃等各种热带水果,不会抽烟的官兵高兴之下,也点上一支,放开所有心事,尽情地说笑。

    清澈河畔宽阔的石台,宛若天成。

    顾祝同、曾扩情和四名随从,已经脱去闷热的军服,穿着件白衬衣,盘腿坐在凉爽的石板上,与安家军将校们一起畅饮甘醇的美酒,品尝八十七旅特务营弟兄烧烤野味的出色手艺,惬意地沐浴着南国令人舒心的凉爽和风,在皎洁的星月之下,倾听河水潺潺吟唱,只觉得身心舒畅,令人陶醉,就连风儿中都夹杂着丝丝野花的芬芳。

    “真是个好地方!怪不得贤弟不惜与英国人撕破脸皮斗了一年多,也要保护这方热土,后来又果断出兵,霸占了这条河流两岸的地盘,千值万值啊!昨天下午愚兄和慕沂坐车进入思茅城的一路上,看到道路两旁延绵不断的参天大树,还有那硕大的树干和几个人抱不过来的大树板根,就觉得眼界大开,暗自惊奇。没想到今天从车里机场坐车一路过来,才知道思茅的树与这地方的树比起来平凡得很,这里的巨树真把愚兄给镇住了。宽阔的树冠密密麻麻,宽达数十米,一棵树就成了一大片高耸入云的密林,令人震撼啊!还有那么多翠竹野花,清泉纵横。土地肥沃,与印象中的蛮荒之地差之千里!”

    顾祝同放下酒杯,由衷感叹。

    曾扩情深有同感:“要不是这次奉校长之命亲自过来走上一趟,我还真不知道天底下竟有如此仙境,更不知道在绝大多数国人眼里痒气弥漫、野兽出没的滇缅地区,竟然会有堪比仙境的迷人风光,如今想起来,我们都错了,还是师弟独具慧眼啊!”

    安家军众将校听了,均露出自豪的笑容,望向安毅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狂热。

    安毅咬下竹签上最后一块烤得香喷喷的野毒肉,咀嚼几口咽下,这才掏出手绢,一边擦手一边笑着说道:

    “还有一件事恐怕二个兄长不知道,如今流行全国的极品普洱茶和滇南毛尖,大部分均出产在车里、佛海等滇南南部地区,而不是在思茅和宁讲,这你们想不到吧?”

    顾祝同和曾扩情愣了一下,连说出乎意外,此前自己还以为主产地就在思茅和宁洱地区,否则怎么会叫普讲茶?安毅介绍说思茅和宁洱虽有茶树,但产量并不大,但这两个地方却是滇南重要的茶叶加工和贸易集散地,这几年大力推广茶树种植并已初见成效,从明年起,滇南茶叶产量有望提高四成。

    顾祝同和曾扩情听完感叹不已,也体会到安毅这几年展滇南的确不容易。

    安毅接着从军中普遍使用的各种绳索说到了提供优质纤维的、滇南随处可见的龙舌兰属植物剑麻上,从湘西制药厂和叙府制药厂供不应求的跌打药膏、烫伤膏和止血消炎粉,说到了滇南蕴藏量巨大的名贵中药材;从元江镍矿说到班洪银矿,最后指着如黛的远山和潺潺溪水两岸的延绵竹木,幽幽感叹:

    ,放眼一看,这里到处都是生长百年的优质梨木、檀木和各种珍稀树种,先别说什么价值千金的高档家具,仅仅是我们自己的造船业和兵器工业,就将受益无穷,如此宝地,怎么会拱手让给英国佬?

    “虽然滇南的前期开耗费了我巨额资金,但是从今年开始。已经逐渐有了回报,其中用武力争夺回来的炉房银矿区收获最大,仅是今年前八个月的产出,已经足够扶持滇南各县各族民众的经济展。要是当初我们不咬着牙拼命,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蓬勃展的滇南?又怎么可能有两位兄长的诸多感慨?”“话虽如此,可放眼天下也只有安师弟才有此眼光和能力,换成别人只能望而兴叹。国家积弱已久,吾辈空有满腔热血,亦无从挥洒啊!”曾扩情摇头感叹。

    顾祝同却现实多了:“贤弟的话非常在理,愚兄钦佩不已,也非常鄙视中央那些鼠目寸光、畏惧洋人如虎的软骨头文人,不过我还是想问问贤弟,整个滇南一年的鸦片贸易,收入到底是多少啊”怎么?不能告诉我们,还是怕我们宣扬出去?”

    安毅笑骂起来:“大哥,你得学学我曾师兄,他多文雅,哪里像你这样满肚子铜臭?对了,我听说大哥就任四川行营主任了,恭喜啊!以后你可得多多关照甲引是。小弟如今除了带员身份和领午卜的二级卫将军衔小拜叨川没有了,看样子不久后就得到处讨饭去喽。”

    夏俭、刘卿、代正良等将校拼命忍住笑。顾祝同很不客气地踹了安毅一脚。众将校实在忍不住,终于捧腹大笑起来。

    曾扩情笑完抬起手,看了看时间不早,还有很多正事要和安毅商讨,于是趁乱侧身靠近安毅一阵耳语,安毅点了点头,对麾下弟兄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弟兄们都去大营里转一圈,和将士们一起好好乐乐吧,深入基层可是我们模范营的好传统,随时随地都不能轻易丢掉。”

    众将校知道安毅要和顾祝同二人谈正事,乐呵呵地起来礼貌告辞,不一会走了个干干净净,石台上只剩下安毅、沈凤道、顾祝同、曾扩情四人坐在篝火旁。

    安毅向不远处的侍卫长林耀东点点头,林耀东会意离开,不一会儿,周围五十米方圆成了警戒森严的隔离区。

    顾祝同望着浅笑不语的安毅,想了想干脆直说来意:“小毅,校长问你是不是想和李德邻、白健生他们走到一起?如果不是,你干嘛要对中央政府那么无理?为何会在一个月之内卖给桂军二十五架新式战机?还与太原、迫化(今乌鲁木齐)方面频繁联系?校长很生气。知道你翅膀硬了,谁都拿你没办法。只希望你能顾全大局,不要做出有损党国的事情,所以临行前他让我转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有什么委屈也请直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商量的,但绝不能干亲者痛、仇者快的分裂行径,决不能割据一方独立于党国之外,否则,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安毅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嘿嘿一笑:“这么说起来,两位兄长不远千里跑来,是来威胁我的?”

    “师弟,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就不理解校长的一片苦心啊?。

    曾扩情不满地责怪安毅,顾祝同冷笑一声,不再开口。

    安毅摇了摇头,自嘲地一笑:“你们不说汪精卫和他的一干党羽要录夺我的地盘,窃取我多年苦心经营的成果,怎么反而责怪小弟我小小肚鸡肠了?真难理解你们的思维啊!不过没关系,请二位兄长明天回去后告诉校长,我安毅是他的学生,好在没有被开除党籍军籍,所以仍然是党**人,哪怕以后什么都不是了,也会衷心拥护三民主义并终生奉行之,绝不会分裂割据,自立门户,更不会与其他人联合造反,这样二位总该放心了吧?。

    顾祝同和曾扩情相视一眼,没想到安毅回答得这么坚决,转念一想立刻现不对,安毅话里的怨气很浓,而且心意已决,毫不妥协之意,显然是已经了解到这次被暗算的所有原委。对蒋介石也不再信任。

    顾祝同和曾扩情不约而同转向安毅,定定地望着安毅的脸和眼睛。

    安毅录开一颗毛荔枝,将清香甜美的晶莹果肉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这玩意儿不错,刚刚进入收获季节,看来雨季之前,我得从马来亚购买几万株幼稚种苗回来,让车里地区的移民乡亲全都种上,几年之后,我们就不用再从缅南和遢罗引进鲜果了”,咦,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想吃自己动手吧,总不会想让我来喂你们吧。两介。大老爷们儿,我可没那个嗜,”

    曾扩情气得要命,指着安毅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斜倚在石板上的顾祝同再次踹了安毅一脚:“你小子别转移话题,几句套话就想糊弄我们?我问你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你还念及我们同出一源,均为黄埔一脉,就请你把心中所想告知,还是校长那句话,没有什么是不可商量的。”

    安毅缓缓站起来,走到水边洗了把脸。再把手绢拿出来搓洗荡涤,拧干水一面擦脸,一面回到两人身边坐下:“两位兄长,换成你们处在小弟的位置上,你们会怎么想?又该怎么办?”

    顾祝同和曾扩情一下子愣住了,细细一想就觉得安毅真的非常委屈,一时间两人所有的怨气全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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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一一章 清香甜美的毛荔枝(下)

    毅把顾、曾二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毋他们低下头刀哑讥四,微微叹了口气,诚恳地说道:

    “大哥、师兄,我知道校长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两广、香港那些老大昨天甚至今天中午之前都在忙些什么,知道南京城里的那些蠢货们想出了什么暗算小小弟的诡计,知道华北地区日军的大致动向,也知道网村宁次以同学之名拜访了阎百川将军网离开太原,更清楚上海的日本特务机关开始蠢蠢欲动。所以小弟自然也清楚撤销我参谋次长职务前后生了什么,明白紧接着叙府行营撤销的全过程。

    “特别是昨天,从成都回到南京主持工作的汪精卫紧急召开中央执委临时会议,讨论赈灾工作,会上却以危害中日邦交、不服从中央领导等等罪名,提出撤销小弟这个赈灾功臣的执委资格的动议。“两个兄长,此次救灾小弟几乎动用了所有人力物力,掏出了上千万赈灾款,如今三个医疗队、四千多将士还在灾区日夜奔忙,却没有一个中央委员睁眼看看或者说上一句公道话,汪精卫的动议竟然获得半数以上票数通过,而我们的校长却对此采取默认态度,恐怕几日内小弟连最后的一点儿政治资本都没有了。

    “两个兄长,你们不说说中央政府对我安毅做了什么,不想想我的军队要是离开了叙府这个一手建立的地盘会不会分崩离析,却在这样的情况下,风尘仆仆从成都赶来,对小弟说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现在两位兄长给小弟说说,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你们两个又有什么问题。值得和我这个现在什么也不是的人商量?嗯?。

    顾祝同和曾扩情大吃一惊,顾祝同连呼这不可能,校长绝不会让中央执委会通过如此荒唐的动议。曾扩情也连声分辨,说其中定有隐情。校长沉默并不见得就是同意了,也绝不可能同意,否则这和自断臂膀没什么两样。

    安毅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来:“此事暂且不提,说说眼前吧,今天一见面,两个大哥就埋怨小弟,窝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优哉游哉的寻欢作乐,那么我现在就说说今天自己干了些什么,也好让你们心中有介。数。

    “今天上午七点开始,小弟和麾下背校沿着打洛河畔走了二十公里。看望坚守在边疆哨所的将士们,评估各团各营选择的驻扎地点以及设置的观察哨、一线警戒阵地是否合理,还亲自选定了两座战备桥梁的建设施工地点,对三个函待扩大和进一步加强兵力控制的渡口做出指示。

    “喝完两碗米粥,中午已过小弟和弟兄们立刻上到孟马山,顶着烈日站在山顶上观察缅军控制的区域,与麾兄弟兄一起讨论我军每一个战略高地的设置和可能出现的攻防区域。两个兄长到来时,看到小弟轻轻松松的打猎,就以为小弟比你们过得舒服,可谁知道小弟我在此十天时间里,跑遍了每一个正在日夜赶工的移民安置区?可知道小弟与卡瓦族和回族民兵自卫队一起练?可知道小弟参观了扶持多年的各种加工厂和作坊?可知道我的老婆孩子返回叙府时小弟都没时间去机场送送?。

    顾祝同脸色通红,在安毅炯炯目光逼视下,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曾扩情连连摇头,不停叹气。尖

    安毅说得火起,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你们倒好,见面就是一肚子怨气,以为小弟有意躲着你们,至于气?你们是谁?是我的兄长啊!就算是我的敌人,我安毅也不会回避的,只会去勇敢面对,你们说我躲着干嘛?

    “不错,我是不想中央染指川南,看起来好像是不顾团结大逆不道,可你们也得为小弟中想才是,为川南两千万百姓和好不容易开创出来的一片基业想想才是。没有川南的工商业基础,我们国家能有如今来之不易的轻、重工业成就吗?能刺激长江流域各省工商业的稳定展吗?财政部能有每年都在递增的税收吗?校长能有底气和信心增兵华北,和日本人针锋相对地干吗?中央军百万将士能有这么好的武器弹药和药品吗?如此巨大的成绩,为什么中央没有一个人看到?要是一切为了满足我安毅的个人**,我用得着这么累吗?不说别的,我现在撒手不管,仅仅我变卖产业所获得的钱财,足够我和一干弟兄舒舒服服过上几辈子了,到哪儿都会被奉为上宾,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劳累?

    “从老子出道到现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暗算,吃亏的事情每次都有我,可没有一次老子是赚便宜的,我埋怨过谁没有?不但不埋怨,老子每年还给中央政府、我们的校长、我们的军队大把大把地掏钱,要论对党国的忠心,有谁比得上我安毅忠心?要论保家卫国,哪一支军队比得上我安家军?至今顾长风仍然率领九万弟兄驻守华北,吃喝拉撒全都是吃自己,中央政府何时掏过一分钱?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人还在不罢不休地算计我打压我,想我把赖以安身立命的地盘夺去,就是白痴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

    “再这么下去,老子真的要火了,那时就不是赶走几个人、印几副扑克牌那么简单了,我是要杀人的!你们知道,在中国境内,我要杀个把人还是容易的,哪怕他是什么院长也不例外!”

    说到最后,安毅咬牙切齿,目中射出暴戾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顾祝同和曾扩情吓了一大跳,一直以来,他们从来没看到安毅这么狰狞的面孔,在飘摇的篝火照映下,显得更为阴森。

    “师弟请息怒

    曾扩情吓得肝胆欲裂,连忙伸手抓住安毅的手臂,不住劝慰,脑门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顾祝同也心神不定,长久才长叹一声:小毅,我知道你胸中的怨气很重,你不介意愚兄把你闷才的一席话,原原本本地转告校长吧?”

    “求之不得呢!再请大哥带上几句话:从今往后,只要是抵抗外辱,保家卫国,校长只要一句话,安毅就会赴汤蹈火!至于其他事情,就得坐下来慢慢谈了,我安毅从现在开始,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一丝一毫的利益,更不会再干任何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付出就要有回报。否则让别人去干吧,我安毅不愿意参合进去!”安毅毫不客气地说道。

    顾祝同睁大了眼睛:“真的要如实转告?你就不怕校长拍案而起,彻底对你失望?”

    安毅毫不客气地点点头:“如实转告,一个字都不要落下!还有,本来小弟想拿出一笔钱和各种物资,让顾长风二十四军和胡家林第十七军,在豫北或者翼鲁交界地区,举行一次集团军规模的大型军事对抗演习,为应付即将到来的中日全面战争总结些经验。原计划投入的部队除了陆军六个步兵师外,还包括空军两个团、陆军机械化旅、特种山地旅、特种突击旅、新型后勤保障部队,演练实战中各作战单位协同配合、机械化部队与传统步兵的协同配合、空地作战协同等等内容,还想请全军各部同仁一起观摩指正,找出问题并及时予以解决。尽可能把我军几年来不断演习不断总结的新战法、研究的新装备和探索的新观念展现出来,供大家讨论评议,以便共同学习,共同进步,同时起到威慑日本政府和军队、力保华北的和平与稳定!

    “可如今老子觉得没必要了,烦请转告校长一声,既然汪精卫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讨好日本主子,老子的二十四军留在华北除了吃喝拉撒,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每天都需要支付高达五万元的军费开支,我军上上下下都受不了啦!计划在本月底,二十四军将全部撤回叙府休整,包括仍然驻留华北三个机场、担负值班警戒任务的两个空军分队也一并回撤,否则冬季到了老子的负担更重

    顾祝同急得跳了起来,他知道安毅这一席话有多么重要,对中**队和华北局势的影响又是多么的巨大:

    “这么大的事情,你这孙子干嘛不早说啊?你你,,你已经决定了?。

    “决定了,不早点儿下定决心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我能怎么办?大哥你看看中央政府那帮狗娘养的怎么对待我安家军啊?到现在还扣着我顶危害中日邦交的罪名,我干脆随他们的心愿,由得他们去卖国吧!”安毅也站了起来。

    顾祝同一把抓住安毅的肩膀:“二十四军不能撤啊!小毅,答应我,别急着做决定,愚兄求你暂时忍忍,明天愚兄就赶回成都,你等愚兄的电话,千万别下令,否则就难以挽回了,,对了,校长让我转告你,十一月初举行的中央六中全会你一定要参加,校长已经有了妥善安排,估计是要促使成立叙府绥靖公署,还是由你来领衔,至于军委的职务,校长心里定是有了打算,小毅你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明白吗?”

    安毅不由乐了:小弟感谢校长的栽培,但是这个会小弟是不会参加的。大哥,你说说看小弟以什么身份去参加中央全会啊?是以普通一兵还是基层党员?像我这个帽子被一撂到底的人,能有资格参加党国最高层次的会议吗?笑话”。

    顾祝同和曾扩情再次愣住了,连忙出言安抚安毅,完了破口大骂汪精卫是蠢货。

    其实两人嘴上骂得欢,心里却比谁都明白,要是蒋介石不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妥协,以牺牲安毅的利益,换取汪精卫集团对围剿**红军、打击两广军阀和反对党另立中央给予鼎力支持,事情怎么会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如今华北局势不但不见好转,日寇反而被汪精卫的妥协养大了胃口,开始策划更大的阴谋,汪精卫集团对日退让的程度大大出乎了蒋介石所料,加上如今两广不稳。山西摇摆不定,内忧外患同时袭来,蒋介石才猛然现,原来安毅的作用是那么的重要,所能挥的巨大作用不仅仅是原来的马前卒。

    可此时此刻安毅已经被彻底惹恼,对汪精卫集团毫不客气地展开报复,对蒋介石采取不合作态度,如果再不解弃这个死结,别说什么建军以来从未有过的演习,中央政府此后也川泌,安毅弄卜拿到分钱也别说正在紧锣密鼓开始的舍般丫,比革了,仅仅只是二十四军撤出华北这一项,就会带来政治上和军事上众多意想不到的连锁反应,引一个又一个无法预知的危机。

    次日上午,忧心仲仲的顾祝同和曾扩情乘坐蒋委员长的专机,直飞成都,见到蒋介石时已是中午时分。

    蒋介石听完顾祝同和曾扩情的汇报,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消瘦的脸神色严峻,犀利的目光中满是担忧和无奈。

    顾祝同看到蒋介石背向自己,静静地站在窗子前凝望窗外,很久都没有转过身来,穿上合体戎装的高挑身躯显得更为消瘦,心中不忍,连忙用肘碰了碰笔直站在身边的曾扩情,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曾扩情悄然出去,不一会儿提进一个用滇南白藤编织的漂亮藤篮,装得满当当的藤篮上用碧绿的叶子密密覆盖,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曾扩情与不断点头的顾祝同相视片刻,轻轻上前几步,走到大书桌前,对着蒋介石的背影低声说道:“校长,”

    蒋介石肩膀动了动,长出口气,缓缓转过身来,看到曾扩情把一介。不知名绿叶覆盖的藤篮小心翼翼地放到书桌上,一股清幽的香甜味道慢慢传来,好奇之下指指篮子,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东西?”

    “禀校长,这是学生和顾长官临上飞机前,安师弟委托我们送呈校长的,安师弟说”他说估计校长没品尝过这种热带水果,校长经常熬夜,富含维生素的水果多吃点儿对身体有好处。”

    曾扩情微微低头,但是眼睛的余光还是看到了蒋介石脸上的惊讶,以及眼中一闪而没的温情。

    蒋介石没有直接打开,而是转向顾祝同:“安毅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的,校长,安毅就是这么说的顾祝同上前一步回答。

    蒋介石想起妻子宋美龄时常对自己的提醒,要自己多吃水果,心中对安毅的细致与关心颇为感动,不管安毅如今怎么难以相处,至少安毅这份心让蒋介石倍感温暖,也意识到如今的安毅,已经把感情和理智分得很清楚了。

    蒋介石上前轻轻揭开碧绿的叶子,一片火红色的光泽散出来,蒋介石惊讶地提起一串,有些惊讶地问道:

    “怎么像是岭南的荔枝啊,不过岭南荔枝可是不长毛的,也没有这么大一颗,闻起来似乎味道不错,叫什么?。

    “毛荔枝,安师弟说这种水果原产于马来亚等地,缅南和遣罗一带都有种植,安师弟已经决定引进到滇南种植了,这种荔枝外表不好看毛耸耸的,可是果实鲜美,甜而不腻,水分非常丰富,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味道相当不错

    曾扩情连忙摘下一颗,小心拨开半边果皮,送到蒋介石面前。

    蒋介石接过闻了闻,点点头轻轻咬一口,品尝片玄,非常高兴地连吃三颗,吃完掏出手绢擦擦手:

    “非常鲜美,我很喜欢、很喜欢,可惜滇南距离这儿太远,分量也不多,大家不能一起分享。”

    “不用了,校长,我们这两天吃得很多,确实是好东西啊顾祝同笑道。

    曾扩情也笑着说:“是啊,校长,二十六军军长夏俭和滇南警备司令代正良将军等人塞了几箩筐毛荔枝上飞机,现在都存放在侍从室,不过却没有安师弟送给校长的这一篮子品质好,但也都是上品

    蒋介石走出几步,回来再次捡起一颗毛荔枝,举起来细细看了片复,轻声下令:“墨三,”

    “到!”

    顾祝同急忙上前一步,预感到蒋介石就要做出重要决定了。

    蒋介石小心地把手中的毛荔枝放进篮子,拍拍手转过身,吩咐顾祝同:“辛苦你一趟,立即飞上海,把这个漂亮篮子里的东西送到我夫人手上,对她说是安毅送的

    “是!楼长还有何吩咐?”

    顾祝同隐约明白了什么。

    蒋介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了,她知道是安毅送的就会明白了,你回去稍微准备一下就出吧。”

    “是”校长要不要留下一些?这一蓝里的都是毛荔枝中最珍贵的极品,比侍从室里的那几箩筐好很多的顾祝同们声建议。

    蒋介石微微一笑:“不用留,一颗也不用留下”慕沂,你到侍从室那里再给我拿一串过来,我好好品尝一下,这东西非常不错,我很喜欢。”

    “是!”

    险:年末节日挨着过,今天又是圣诞夜了,虽然说这西方的节具和咱没什么关系,但能找个机会聚聚乐乐,联络一下感情,未尝不可。

    祝愿大家圣诞夜快乐,团团圆圆,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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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一二章 多事之秋(一)

    二司二十四年十月七日傍晚。上海。宋公宪兵司令谷正伦刚网离去。孔祥熙从南京风尘仆仆赶到,在夫人宋雷龄和大舅子宋子文的迎接下,来到二楼客厅,看到迎上来的宋美龄一副忧心仲仲心神不定的样子,孔祥熙非常的惊讶。

    “夫人这是怎么了?”

    孔祥熙接过妻子递上的茶杯。低声问道。

    宋霄龄无奈地摇了摇头:“还不是为国事担心?昨天上午,日本浪人在公共租界大新五金厂门前小殴打该厂经理卢兆彤先生和工厂十余工人的事情你听说了吧?卢先生和三名工人重伤住院,日本领事馆却反咬一口。说他们的侨民被我民众打伤,不顾市政府官员和租界巡捕房的斡旋,于今天下午三点再次纠集八十余名日韩浪人和三名水兵。冲到大新五金厂门口,用长刀、钢枝和木棒狠砸被迫停工后紧闭的工厂大门,谁想到围观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人来,用勃朗宁左轮手枪对准砸门的日韩浪人和日本水兵连开五枪,枪手看到祖界军警快赶来围堵,立即吞枪自尽了,现场极为惨烈。

    “啊、啊!怎么会这样?看来日本人又要借机大闹一番,汪精卫又要头疼了!”孔祥熙非常惊讶,立刻联想到这很有可能是日本人的阴谋。

    “现在租界里也不太平,具本人的势力膨胀很快,欧美各国又想维持他们所谓该及时制止,也不至于最后闹出这么大的毒情来。”

    宋子文说到这儿,摇了摇头,坐到孔祥熙夫妇对面,看到孔祥熙一脸忧色,安慰道:“不过别担心。这件事暂时牵扯不到我们身上来,因为已经有人站出来主动承认是他们所为了。据谷司令刚才介绍,当时现场非常混乱,事情生得又很突然,加之枪手是近距离开枪,五个中枪的日本人中有三个脑袋被打穿,鲜血脑浆横溢,当场便死掉了。其余两个伤者一个耳朵被打掉、一个脖子被洞开一个血窟窿,幸好抢救及时都没毙命。快赶来的租界军警检查枪手身上的物品,现了一本朝鲜护照,还是占领朝鲜的日本殖民当局颁。日本人却不顾事实。硬说凶手是我们中国人,为此事情一度闹得不可开交。谷司令今天从南京赶来,原本是协助铁城市长。协商处理昨天的斗殴事件,没想到事情尚未有个头绪,又生这等恶**件,现在铁城市长和外交部驻沪办事处的人,还在公共租界董事局。在英美两国官员主持下,与日本使领官员协商此事。

    “谷司令来是知会我们一声,让我们不要太过担心,透露说隐藏在上海的“朝鲜复国社,组织利用匿名投递的方式,通过法租界《远东时报》、《东方新闻报》和上海《申报》三大报纸,相继布宣言。承认刺杀事件是他们干的,而且誓还要持续不断地干下去。对所有日本人展开无情杀戮。”

    事件一波三折,孔祥熙一度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听完后才大大地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朝鲜复国社?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人杜撰出来糊弄日本人的?”

    宋子文身体向后一靠,微微松开领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个。朝鲜复国社半年前在东北地区可是大大有名的,他们由一群流亡中国的朝鲜极端民族主义者组成,绑架、暗杀、纵火、投毒无所不用其极,出手狠辣,事前毫无征兆。而且丝毫不讲情面,几年来把东北的日军和投靠日本的朝鲜人杀得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半年前被日本奉天特务机关诱杀了三十几名高层人员之后。这个组织突然销声匿迹了,本以为从此被剿灭,没想到今天突然出现在上海,而且枪手杀完人后立刻自杀,其冷酷决然让人胆寒啊!

    “由此看来,这个组织的背景很不简单,我甚至怀疑他们获得了国内某个机构或者反日组织的帮助,否则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而且从东北悄然转移到了人流混杂的上海潜伏,杀完人还好整以暇地通过几个报社表其政治宣言小可见这个组织是相当严密的。”

    “这就好,这就好,既然有人主动出来顶缸,我们的政府和外交部门也能省心很多”对了,你这么急把我叫来有什么事?”放下心来的孔祥熙问起了正事。

    宋子文皱起了眉头:“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那干女婿,这家伙疯了。竟然赶走了我派驻叙府商议货币改革的小组成员,看来他是横下一条心,要与中央对抗了。要是西南三省包括湘西地区均采取不合作态度,我们的整个计戈就得推迟。美国政府已经悄悄出预警。说如果我们不尽快实施货币改革计划,日本政府很可能就会看出这一庞大计划对日本经济产生的巨大损害。到时候日本人一边大吵大闹,一边采取紧急规避措施,我们再想展开就来不及了。”

    孔祥熙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汪兆铭是不是在青岛与日本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小仗着自己的老资格,还有其在中央内部的巨大威信,一意孤行,根本不管什么宏观经济,更不知道安毅和安家军在国家经济和军队中的分量有多重,以为现在的中央政府。可以凭借着几条命令就让安毅就范,终于把人家惹火了”

    “唉,触了霉头的汪兆铭不知道悔改,前几天从成都拜会完委员长回京后又在中央紧急会议上提议把安毅的执委资格给卸掉,他以为有了委员长的支持就可以高枕无忧,根本就看不清严峻的现实”现在好了,派去叙府的十几人还有四个住在医院里,中央往川南政府和安家军总部的所有电报都没有回复,中央政府驻川南机构被赶得一个不剩,只有祖燕的中央党部十来个人还能留在叙府。但是所有车辆都被安家军司令部政治处收回去了。电台也只留下一部。仅供日常联络使用。对此,上到林森主席下到军委办公厅主任,全都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估计这会儿所有人都在思考怎么妥善解决此事。

    “安毅这次真的被激怒了。做得很绝,连我的面子他都不给,更为要命的是,昨天安家军宜昌基地、叙府市财政局等部门,已经正式拒绝向湖北省和中央缴纳任何税赋,安毅妄心宫员私下放出风声,说等哪天把中央政府欠他们钱抵柑二哪天再一起坐下商讨相关问题,在此之前一切免谈。昨天《三江日报》南京分社透露,安家军司令部因为入不敷出,无法支撑漫长的后勤运输线,准备把二十四军撤回叙府,弄得京城人心惶惶,一片哗然。可谁都没办法,汪兆铭和张群他们吓碍手足无措,再也不敢提收回宜昌缉毒组私局的事情了。”

    “汪兆铭误国不浅啊,真不知道下去如何收场!”宋子文摇头苦笑一下,探身从宋美龄沙边的茶几上拿出一颗毛荔枝,递给非常惊讶的孔祥熙:“不提这些烦心事了,来。尝尝吧,南洋的热带水果。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味道相当不错。好东西!”

    “挺香的,这是什么水果?”孔祥熙接过火红色的毛荔枝,好奇地问道。

    宋子文懒洋洋地回答:“毛荔枝,原产地在马来亚,遣罗、缅甸南部也有种植,就这么一小篮子,很珍贵的,你夫人心里总是惦记着你。特意给你留了一些,快吃吧。”

    “找打!”宋霄龄把手里的瓜子扔到对面的宋子文身上。笑眯眯地帮丈夫录开毛耸耸的果皮,将晶莹别透比录壳鸡蛋还要鲜亮的果肉送进孔祥熙嘴里:“这是妹夫昨天派顾墨三从成都坐飞机送过来的,到了这儿,叶子都还挂着露珠,非常鲜美。和岭南荔枝相比却有另一种清新香甜的味道。”

    孔祥熙细细品尝,咽下后大声赞道:“果然是好东西”还有吗?拿点儿回家给孩子们尝尝鲜。”

    “你想得美!以为是你家种的啊?这是从云南最南端的车里用飞机运回来的,到了成都直接送上海,寻常人见都没见过,你就想着自己一家子了,美得你!”

    宋子尖撇撇嘴,再次靠在沙背上嗫起了瓜子。

    宋霄龄嗔怒地瞪了宋子文一眼,转向自己丈夫自豪地说道:“不理他,明天我就和小妹飞叙府,然后再飞思茅,回来我带几箩筐,让孩子们吃个够!”

    孔祥熙立刻明白过来,惊喜地望着一直含笑不语的宋美龄:“三妹,这么说,事情有转机了?”

    宋美龄微微摇头:“为时尚早,中正的意思是要我好好劝劝安毅。不过这次安毅真的伤透了心,我感受得到,换成其他各路诸侯,恐怕早就刀枪相向了。汪兆铭太不明智,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对日本方面却逆来顺受,百般迎奉,完全违背我们的初衷,对安毅的处置不但不讲策略,而且对安毅和安家军的打击一个接一个,让我们都措手不及。

    “还好,中央执委会最终还是否决了汪兆铭提出的撤销安毅执委资格的动议,林主席和元老们也终于清楚地看到安毅不可替代的作用,开始高度评价安毅对党国的贡献。昨晚到今天。我接到于老等人络绎打来的电话,他们的意思和中正一样,都希望我去见一见安毅,好好安抚他,把他请来南京参加六中全会。

    今天中正将从成都飞西安,让汉卿到太原去见见百川将军。劝百川将军出席十一月一日的全会,季宽将军先飞香港再飞南宁,争取把老主席汉民先生和李德邻将军他们也一并请来,非常时期,不得不果断处置啊!”

    孔祥熙抚掌大笑:“哈哈!好、好啊!有你出马,事情就好办了,安毅这小子对你最为敬重,我感觉他对你比对介石更为尊重,这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其实很善良,非常重情义,这一点有口皆碑啊!”

    “行了,你就少说几句吧,既然这么轻松,你也去一趟?”宋子文没好气地说道。

    孔祥熙又是一笑:“子文,其实你更应该去的,我去的话,安毅顶多做出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绝对不会有丝毫让步。你就不同了,你和安毅的关系别人不明白,难道我还不清楚吗?你可以和他关起门来骂娘的,整个中国除了你,还有谁敢这么做?安毅又能忍受谁这么做?你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矛盾,要是说有矛盾,也只是在枝枝叶叶方面的矛盾,大方向是一致的,这一点我非常肯定,也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氏姐妹都望向宋子文,看到宋子文还在犹豫,宋美龄低声劝道:“哥,你也一起去吧,与英美经济代表的会晤可以往后推一推,这段时间全国都是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的好天气,飞去飞来三天时间足够了,毕竟获得安毅对你和姐夫的支持更为重要,而且我相信安毅不会置党国利益于不顾,他再怎么生气小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何况他所作的一切,不都是出于为国为民的崇高理想吗?这一点我非常相信他,他和所有的各派掌权者都不同,他说到做到,从不两面三刀,你不是也说过吗?放眼全军,安毅的品德和气节无人可比,这不就是你和他相处融洽的根本吗?”

    “是啊!去吧,顶多再吵上几句,你们不是常常吵完就完,谁也不记仇的吗?”宋霄龄笑道。

    孔祥熙看到宋子文翻白眼,连忙低声劝道:“子文,还是去一趟吧,事务紧急,不能再拖下去了小再者说了,你不也很想去亲眼看看滇南的现状吗?还有安南商道,正在全力建设的滇缅商道,看一看心里有数,将来和他讨价还价。心中也有底啊!”

    宋子文深吸口气:“好吧,我去一趟,这一去不知道又要被他榨取多少好处,妾动权如今掌握在他手里,今非昔比,”

    比:上两章之所以取那么一个章节名,是有用意的,大家接着看就明白了,保管大家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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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介绍:
一个卑微的生命来到战火纷飞的民国时代,一次次的挫折与伤痛导致他一次次的迷茫与觉悟,面对军阀遍布、民不聊生的动荡世界,面对强权、国耻、沦丧、热血……这个只为了好好活下去而苦心钻营的麻木看客,不知不觉被卷入一次次的历史大事件中,糊里糊涂走上了从军之路。
无可选择的万里征程,打造了一个内心执着坚定、外表厚颜无耻的另类军人,在历史的夹缝中沉沉浮浮数度生死最终却能顽强活下来,成为一个绝无仅有令人爱恨交加的铁骨抗日英雄……
铁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