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〇五二章烽烟四起
:月二十五日,中央红军有力突破国民尝军队的第四四引酣线,整体突然加前进,将尾随追击和快冲向战场企图实施围堵的中央军主力尽数甩在身后,仅用了两日时间,红军前锋部队两个主力师一举击溃湘桂军队的堵截,成功渡过湘江,并控制界至脚山铺一线咽喉要道。
由于白崇禧指挥的桂军主力部队均布置在桂林、恭城、富”至贺州一线,严防红军主力南下广西腹地,湘桂边境全州、灌阳和兴安一线其实只留有廖磊指挥的第七军一个师,红军主力部队轻松击溃夏威所部镇守的全州与兴安之间的界牌镇,全军士气如虹之际,突然掉头转向西北方向,一举打破了廖磊与湘军刘建绪部南北夹击的计戈,随即马不停蹄攻占桂军驻守的文市和新圩两镇。
蒋介石闻讯暴跳如雷,立即致电白崇禧,指责白崇禧放纵共军渡江西逃,并责令桂军和各部剿匪主力严防死守漓水以东,牢牢控制永安关、龙虎关以西地区,务必坚持三日,与追击而来的中央军各部主力全歼红军于湘江、漓江之滨。
白崇禧早已洞察蒋介石的险恶用心,继续保持原有防线,冷眼旁观,只派出少量部队做出竭力抵抗之态,稍一接触就主动退后让道。红军先头部队得知南下沿途全都是桂系重兵把守的阵地,为了争取主动,果断调整方向杀向贵州,抓住了宝贵的三天时间,使得红军主力部队和中央纵队绝大部分迅渡过湘江进入界。与急赶来的国民党中央军和地方军展开激烈的战斗。
坐镇桂林东南近百公里之外平乐县指挥全局的白崇禧,看到红军调头冲向西北湘黔地区,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随之落地,但是麾下大将廖磊部在与红军的三天激战中损失惨重,为了保住名节,同时也为了泄心中怨恨,白崇禧一面致电蒋介石,指责中央军追剿各军瞻望不前贻误战机,一面下令麾下两个军养精蓄锐的各师主力向北开动,全力配合湘军第一路军刘建绪部四个师,向撤离的红军起最猛烈的打击。十二月一日,刘建绪第一路军王东原、陶广、章亮基、陈光中四个师与红军主力部队一、三、五军团激战于全州觉山、白沙浦一线,迅北上的桂军廖磊部两个师生力军加入战场,对红军主力部队展开南北夹击。
进驻长沙、衡阳机场的中央军数十架飞机,对正在陷入苦战的红军展开狂轰滥炸,红军在数倍于几、装备精良的湘桂联军和空中飞机三重打击之下,迅溃败,付出牺牲上万人的惨要代价后,向西飞撤离。
十二月二日,心中失望却不动声色的蒋介石下令改编追剿部队,刘建绪为第一兵团总指挥,下辖湘军和率先抵达战场的中央军共七个师;薛岳为第二兵团总指挥,下辖中央嫡系部队计八个师;任命武汉行营参谋长刘膺古为预备兵团总指挥,率二师二旅进驻常德,与鄂军协同围剿窜入湘鄂地区的黄汉红军,力求截断川湘鄂红军与黔北贺龙、萧克部红军汇合。
行动迅的薛岳率领大军自湖南东安急进,刘建绪部自全州抢占湘南新宁至城步一线,力求把红军主力完全压迫在桂北的龙胜、西延境内,迫使李宗仁和白崇禧的桂军为了自身的安危,不得不全力攻打红军。
白崇禧终于再次见识到蒋介石的辛辣阴狠。一直留在广州、与陈济棠等人密谋策划的李宗仁也不得不紧急飞回桂林坐镇指挥,与白崇禧一起调动两个军的兵力和三十余架战机,追剿堵截红军主力。
连续转战两个多月、早已经精疲力竭的红军主力部队,在桂系军队猛烈的打击下进退不得,最终只能冒死杀向湖南境内,由于在桂系军队的死打蛮缠中,减员严重的红军主力部队行进缓慢,使得薛岳军团能够快插到武网以南设置阻击阵地,刘建绪兵团则高开到更西面的城步县边境,红军主力再次面临三面夹击的危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从川东石柱县传向全国:
原本以为在顾长风二十四军打击下早已窜入湘鄂边境鹤峰至五峰地区的黄汉部红军主力,突然出现在川东石柱、丰都两县,对刘湘部保安部队展开突然袭击,川军保安第七师、第八师两个团在凌晨突的战斗中被迅击败,战死官兵六千四百余人。被俘三千余人,溃逃者多达五千余人,其中保安第七师新任师长、副师长被击毙,残缺不全的保安第八师团级以下军官几乎损失殆尽,两县城被兵分两路的黄汉红军彻底占领,所有枪支弹药和粮食物资被抢掠一空。
消息传出,全国为之震动。
蒋介石气得破口大骂何成俊和刘湘,想耍再次把顾长风二十四军调往川湘鄂战场,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黄汉部被二十四军击溃东逃之后,蒋介石认为黄汉红军已经不足为患,加之安毅的再三请求,终于犹犹豫豫地勉强同意了二十四军的撤兵请求。
如今,行动迅的二十四军三个师已进驻恭江以南、合江以西和纳溪以东地区,组成了一条坚固的防线,严密监视贵州境内**红军的动向。
蒋介石蝉精竭虑,依然找不到应对之良策,在无可奈何之下。最后只能把尚未入川的何成淡两个师急调鄂西进剿,同时紧急从鄂东、皖南一线抽出正在休整的中央军两个主力师,火向西开进,以确保入”计戈的顺利进行。
黄汉部两日两夜间急行军一百六十余公里,打了一个建军以来最漂亮的突袭战,携带大批缴获武器弹药和物资,弃城而走,东行三十余公里后主力再次会合,在根据地数千民众的无私帮助下马不停蹄迅南下,于十二月七日傍晚顺利返回龙溪根据地,立即开始着手进行南下准备,以支援贺龙第二方面军和策应中央红军突围入黔。
十二月七日晚上,叙府安家军大本营。
安毅和麾下众将都在沙盘前复盘,黄汉部的这一闪川线”二行军路线到战果,都被精明的众将和参谋处弟兄准删胆旧川来,众将均对黄汉部人的韧性和强悍的战斗力由衷称赞,高傲如顾长风、叶成两人,也不得不对黄汉声东击西、出其不意的杰出计谋频频叫绝。
更为可贵的是,黄汉部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和地形条件下,仍然焕出巨大潜力和果敢决然的战斗精神,这一点比之安家军各部不逞多让。
安毅也连声感双:如果咱们和黄汉部打起来,将会是怎样的一场苦战和恶斗啊!
黄汉部取得的巨大胜利,不单止震惊了国民党军队上下,有效地打击了川军之实力和士气,为正在苦战的川陕红军提供了有力帮助,而且还给正在遭受重创、承受建军以来最大牺牲考验的中央红军所有将士。带去极大的鼓舞和振奋。
陷于三面围堵、处于水深火热中的红军中央军委,破天荒地通报全国,给予川湘鄂红军黄汉独立师火线嘉奖,号召全国红军向川湘鄂独立师学习,为打破国民党反动派的封锁和围剿,为实现光辉的理想而努力奋斗。
同时,中央军委政治部火向正在撤向川豁边境的第二方面军领导人贺龙、萧克、任弼时去密电,责令第二方面军想尽一切办法,与黄汉独立师取得联系,迅将这支“久经考验的英雄部队”带回到革命大家庭中。黄汉的大名,连同他麾下的川湘鄂独立师第一次被全中国所熟悉。黄汉的军事才华和坚定信念。也随之引起中**界的一片瞩目,在革命队伍中的声望急剧高涨,在南京政府和蒋介石中央军眼里的分量突然翻倍,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小都不得不承认,骁勇善战的黄汉犹如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开始散出他独特而明亮的光彩。
尚在惊叹中的安毅很快便接到蒋介石的密电,蒋介石命令安毅尽快返回南昌出席重要军事会议,然后一起前往南京出耸中央喜四届五次会议。
安毅接到密电后思考再三,吩咐刘卿给蒋介石复电表示遵命。由于重要的五次会议将于十日也就是后天上午召开,已经获得全体委员提前通过的新执委安毅不可能缺席,而且必须在九日下午到达南京参与预备会议,所以这个时候提前一天出也不算太过为难。
“老杨,你估计委座那里会有什么说法?”安毅有些放心不下,悄悄把杨斌拉到一边喝茶。
杨斌低声笑道:“不外乎就是交代两个问题,第一,川湘鄂红军的清剿问题。我估计委座如今很后悔答应你把虎头的三个师撤回”南来,以致于弄出意想不到的大麻烦来,从某个角度来说,损失最大的恐怕不是刘湘,而是我们的蒋委员长。”
“有道理!黄汉部的突然出击,确实打乱了委员长和中央的计戈,要不是薛伯陵、刘建绪两个兵团进展神,达到委座想要的效果,恐怕整个形势就得随之改变。”安毅非常同意杨斌的分析。
杨斌点点头,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恐怕就是关乎我们切身利益的问题了,如果你的分析和弟兄们由此而达成的共识不错的话委座的真实用意很可能是在湘桂边界尽最大能力歼灭红军主力部队,然后把残存的红军赶进贵州,进而进入广西、云南或者川南,达到其驱虎吞狼之目的。
“不过自虎头从”湘鄂战场火回撤,加之其后我们在川黔边境云集重兵严防死守中,委座很可能已经猜测到我们看破了他的计谋,估计要为此和你好好交流安抚一番,特别是现在黔军获得李宗仁桂军的帮助,毛光翔能够把驻守在黔南的三个师兵力抽出来,调往黔北攻打贺龙部,贵州的形势将迅改变。
“原本委座是想把红军赶到一起,合而歼之,可放在毛光翔和王家烈身上,他们怎么会愿意?肯定耍不遗余力地先把贺龙和萧克部合并之后组成的红二方面军赶走再说,以避免中央红军主力入黔后与贺龙部会师,否则今后整个贵州就成了国共交战的主战场,贵州军阀如何受得了?”
安毅会心一笑:“是啊!将心比心,这事即便放在我们身上也忍受不了,贵州再穷也是黔军的自留地,可惜中央军入黔势在必行,他们就算是不愿意也保不住多久了,现在我们主要是考虑黔西的石珍,他那里是咱们的能源和原材料供应基地。部队也是咱们安家军一脉相承无论如何也不能丢掉。”
杨斌笑了笑,压低声音:“估计委座现在也头疼了,骑虎难下啊”这次你去,最好抽个时间思考一下如何对付委座在政治上的要求,老实说他心里肯定不愿让你这个军阀头子进入中央执委的,可大势所趋,其他人都愿意要是他一个人反对的话,不但会伤了师生之情,也会使咱们的安家军和中央离心离德。
“委座精明得很,不敢在这时候做得太过分,否则咱们要是有什么不满,趁着红军主力在湘黔闹腾起来,什么良好的局势都会被搅得一团糟。因此,我想委座之所以提前接见你,很可能是想告诫你一番,尽量与汪兆铭一派保持距离,还有就是这次你和。系一起力挺黄季宽将军出任淅江省省长,委座他很可能担心你和。系走得太近,不利于他驾驻全局。”
“明白了!谢谢大哥,小弟一定小心翼翼,不让人抓住小辫子的。”安毅严肃地回答。
杨斌欣慰地点点头,想了想最后又补充了一句:“你这次最好把龚大姐一起带去南京,她和中央那帮元老的关系非常好,有她出面帮你干一些你不方便出面的事,再好不过了。这个关键的时刻,任何资源咱们都要充分利用上!”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啊!小弟这就给大姐电话。”安毅欣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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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五三章 笑看风云
面对雪片般飞来的贺电和络绎不绝的来请贺真者,安毅嘲然刀讲逊。也无法掩藏自内心深处的笑容,除了以会议期间异常繁忙为由婉拒新闻界的朋友提出的专访要求之外。安毅对来访者都是彬彬有礼笑脸相迎的。
还好,听了杨斌的话把龚茜带了过来,加上一同前来采访五次会议的叶青在一旁帮忙,中央最年轻的执行委员安毅总算度过了三天迎来送往的官场社交生涯。
会议期间,全国最有影响的《大公报》、《东方新闻报》、老板网被军统局暗杀的《申报》等十几家报社联名致电五次会议,抗议中央政府的新闻管制和时新闻从业者的权利限制,要求立法保障新闻自由、保护新闻从业者的正当权利和人身安全。
对此安毅自然是大力支持,两次在会议休息期间爽快地答应中外记者的要求,明确表示自己对新闻从业者正当权益的支持,并为此特向中央五次会议提交了自己担任中央执委以来的第一咋,正式提案。
安毅此举立刻获得几乎全国所有新闻媒体的支持和赞扬,在何京的幕后推动下,全国报业协会、新闻协会、青年记者协会立即起声势浩大的宣传请愿活动,迫使五次会议做出了庄重承诺:三个月内制定出《新闻法案》。
蒋介石和汪精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两人心中无比羡慕安毅与新闻界的良好关系,也因此而暗生警惧,密切留意。
蒋介石早已通过手里的情报机构。知道由美籍人士出资注册,再由美籍华人何京、庄丰硕、刘鸿这三位报业及电影唱片业巨头共同管理的“东方集团”与安毅之间拥有非常紧密的关系,但是蒋介石仍然相信安毅与“东方集团”的关系纯粹是经济合作关系,位高权重并在赚钱方面无孔不入、手段层出不穷的安毅,似乎没有必要在政治经济以外的诸多方面,与“东方集团”存在太多联系。
长期以来,“东方集团”的一张主打报刊、两份全国行量最大的杂志都恪本上做到了客观公正地就事论事小包括《东方新冉报》驻北京分社,也时不时地登出驻北平记者对日本使领馆官员进行的采访内容,同样也会在报纸上对各种文章的内容展开评述,不管是支持还是反对的声音,只要言之有理,这家报纸就给刊登出来。而且还会奉上报界最高的稿酬,并在专栏版面醒目处常年印着八个大字: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再一斤”安毅如今已经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广播电台了,拥有目前行量快上升的《三江日报》和全国行的侧重于工商业方面的《西南商报》,他想说什么也不一定非得找“东方集团”旗下的报刊杂志为他捧场。相反,《申报》、《时报》、《大公报》等全国素有影响的报社,甚至政府所属的《中央日报》那帮人赞扬安毅的次数还要更多些,更热衷于宣扬”南的各种成就和安毅的每一项义举。一直以来,安毅从来没有在任何报纸上撰文批评蒋介石、汪精卫和中央政府的经历。也没有拍过任何人的马屁,只是久不久地以“易安”的化名刊登一两篇军事分析文章,这些文章通常都会引起中外军事界的重视,也深为蒋介石看重。
因此,徐恩曾两次对蒋介石汇报说安毅与“东方集团”关系非常复杂。需要进行严密监控,蒋介石都摆摆手示意无需小题大做,比起那些居心叵测的政敌,还有挖空心思自我吹嘘的麾下将领政府大员,安毅已经做得非常的优秀了。所以,蒋介石就算知道安毅与“东方集团”的真实关系,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蒋介石也不愿意看到那些立场鲜明的报纸火药味十足的骂街文章。从这一点来说,“东方集团”的报纸杂志似乎更合蒋介石的胃口,除非安毅通过舆论反对他。
十二月十四日下午,国民党四届五中全会终于结束,表完“决循政治正轨,谋统一和平,充实国力,救亡图存”的宣言之后,蒋介石、汪精卫、孙科、于右任、戴传贤、丁惟纷、居正这八名主席团成员,与阎锡山、朱培德、安毅等九名中央执行委员、五十六名中央委员愉快合影,被汪精卫称之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要会议落下帷幕。
会议进行到第三天,即十二月十一日,中央红军果然如安毅所预料的那样,八万多人打到最后,只的下三万余人冲出重围,一头扎进黔东黎平地区的深山里。
十二日,薛岳的八个师开进黎平以北的晃县今新晃、玉屏、天柱一线,刘建绪的六个师不紧不慢徐徐追击,牢牢封死了红军残部的北上和再次东进的去路,逼迫红军只能向西杀出一条生路,一时间贵州各地风声鹤唳,一片鸡飞狗跳,各路富豪和大地主们争先恐后逃往他们心目中最安全的叙府和昆明两市,就连开会时坐在安毅身边的朱培德也忍不住悄悄问了两次:“你说红军会不会跑进咱们的地盘里折腾?”
一群主宰中华民国命运的显赫政客照完相,蒋介石随即接到得意弟子俞济时的战情汇报,高兴之下,大声向大家报捷:
“淅赣闽皖边区剿匪军俞济时部大破赤匪第七军团方志敏等部于皖南太平县潭家桥,赤匪第十军团长寻维周,为王耀武旅所击毙!”
会场里顿时掌声热烈响起,众官僚齐声喝彩,弹冠相庆,汪精卫激动地表示明日再次组织万人庆祝大会,号召全国各地与中央政府一起庆祝剿匪胜利,庆祝四届五次会议取得圆满成功!
众人立即随声附和,蒋介石表示要给予俞济时和有功将士通电嘉奖。
安毅在一旁含笑看着,并没有表态。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会议五天来坐在主席台上俯视成百上千代表和委员一样,感觉就像是过去看过的黑白老电影,虚幻之中还包含着丝丝讽刺和滑稽。
接下来的庆祝晚宴热闹非凡小安毅月止凶两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几龚茜和叶青都是宴会的妥邀嘉途”小不讨龚茜现在是川南文化教育和科学卫生界的特邀代表,叶青则是新闻界的特邀嘉宾。
宴会中的党国元老们都知道龚茜这丫头和安毅之间的姐弟关系,看到龚茜关心地帮安毅挡住敬酒,让他少喝,都非常理解,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姐姐为了弟弟的事业。不惜辞去中央党部要职,前往叙府帮弟弟管理文教科学卫生工作,在众人传诵中,逐渐成为一段佳话。
叶青就不同了,这个成熟而性感的江南美女,只要和安毅在一起,就会招来不少人暧昧的笑容,为此叶青表面上处之泰然,心里却暗暗着恼。这几天晚上,她都和龚茜住在厚载巷安家军南京总部安毅的专用别墅里,每天晚上看到忙碌了一天的安毅还要在二楼书房里,与赵瑞等第四厅将校密谈到下半夜,就非常的不满和心疼,可是想起安毅在自己昏昏欲睡时带着坏笑悄然躺到了自己身边,用他那有力而温暖的臂膀紧搂着自己的时候,心里所有的怨气全都烟消云散,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生气呢?
身体欠佳的党国元勋张静江今天也应邀前来出席晚宴,这个在五年多前被排挤出中央执行委员会的国民党元老非常的从容淡然,看到安毅走完一圈,再次回到自己的对面坐下,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问道:
判小毅,你可是我党历史上最年轻的中央执委啊!怎么样?压力大不大?”
安毅四处看了看,见周围没有什么人关注,便一屁股坐到了张静江右手边的沙上,对陪伴着张静江谈话的龚茜笑了笑,然后低声说道:
“别说压力了,连感觉都没有。说句老实话,几个院长和蒋校长做工作报告时,晚辈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反而是晚上迎来送往的累得慌。”
张静江先是一愣,随即指着安毅畅声大笑,龚茜乐不可支地抿着嘴小心地扶着张静江,周围几个老家伙委员看到张静江和年轻的政坛新贵安毅在一起笑得这么开心,都露出个羡慕的笑脸,向安毅和张静江点头致意。
张静江笑完擦擦眼睛:“你啊你,和我年轻时候的感觉可很像,哈哈!咱们爷儿每不说这个没趣的话题了。说点别的吧。我听手下人说。你打算把上海租界的所有产业。包括你的毅园全都卖了,有这回事吗?”
“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现在是先放出风声,引起资本市场的高度关注,真正要卖也要等待明年下半年,晚辈估计那个时候上海的房产将会涨到十年来的最高峰,届时再出手,获利会更大些。”安毅如实回答。
张静江微微颌,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他知道不能拿常理来衡量安毅这个百年难遇的天才,因此他非常相信安毅有充分的理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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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听说你把去年几乎一统四川的刘澄甫给气坏了,刘澄甫借着剿匪之机,不经过省主席刘文辉的同意,就擅自宣布行一亿两千万元的剿匪公债,你却在他公告的第二日。以中国西南银行的名义,上调存款利率一点五个百分点,使得大量银元流入了西南银行,就连上海等地也为之震动。
“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四川百姓好,可是不知道你想过没有,此举不但得罪了刘澄甫和川中那些一心想国难财的将领,同时也严重影响了全国的金融市场,把庸之和子文都愁得不知该怎么办。这一点,你事先考虑到了吗?”安毅不以为意地笑道:“现在的金融市场,就算我不出手,也自然会乱下去。自五月底美国白银法案通过后。白银的外流便成为严峻的现实,要是我不适当提高存款利率。估计我的西南银行也要关门罗”不过这并非全部出自我的主意。而是群策群力的结果,不单只反复考虑和印证,而且还对可能生的消极影响也制定了一系列对策,相信明后天晚辈和庸之、子文二先生详谈之后,他们也会支持的。这一点您老就尽管放心吧!不信你问我姐。几次会议我姐都参加了。”
张静江微微吃惊,转头看到干女儿龚茜温柔地点了点头,立即明白干女儿在安毅集团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并非外界认为的那样只是个帮弟弟打杂的。张静江随之哈哈一笑,不在这个冉题上过多纠缠,而是乐呵呵地询问安毅:“好吧,你给我出个主意,最近一段时间,有什么既能财又能保值的好路子?”
安毅看看龚茜,再望向张静江:“您老,都知道了?”
“唉!早在两个月前上龚丫头让我帮留意那些国宝级古董字画我就猜到了小子,你对中央进行的货币改革没有信心吗?”张静江问道。
安毅摇了摇头:“有信心,晚辈只是想和姐做点儿小生意,利用闲置的资金回收古董字画,特别是流落民间的国宝。您老也看到了,于老于右任这一次在会上大脾气。就连咱们故宫博物院原院长都逃到日本人那里去了,可想而知多少国宝流到了日本人手里,晚辈再不出手。于心不忍啊!赚钱保值倒是其次,主要是把祖先流传下来的历史、艺术和文化瑰,宝尽可能保存下来,晚辈如今有这个财力,再不干心中有愧啊!”
张静江欣慰地竖起介。大拇指:“好!小子,我总算没看错你,继续干吧!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在各地还有几分薄面,我就悄悄动新朋故友帮你这个忙,把这些烫手的玩意儿放到你的地盘上,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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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五四章 阴差阳错
会议结束的第二天,蒋介石返回奉化拜祭母亲,这位孝子今年也和以往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在机场对送别的安敫仔细叮嘱一番之后,带上几个侍从娟悄走了。
蒋介石走得很放心,中央权力军政大权通过这次四届五次会议已经被他牢牢把控,新晋中央执委安毅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会议前和会议期间蒋介石两次与安毅密谈,对安毅的表现都比较满意。
在最重要的西南问题上,安毅装作全然不知的样子,一如既往地对蒋介石表示支持,对中央收回四川领导权的决心和行动表示将鼎力相助,并通过提高银行利率的办法,一举打破日慕西山的刘湘企图东山再起的最后一点儿梦想,虽然对全国金融市场产生了一定消极影响「但是蒋介石还是冉较放心的,为此他还悄悄与孔祥熙展开密谈,从通晓经济宏观控制和从事金融业多年的孔祥熙那里得知影响不大,甚至对控制白银外流有好处,否则蒋介石绝对不会允许安毅集团的这个决定通过。
安毅对蒋介石表现出的孝道非常尊重,并没有因为如今是非审时期而有什么看法,更多的是钦佩和理解。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妥毅惆怅不已,连个祭祀的对象都没有,心中虽然少了几许牵挂,但也多了几分莫名的哀伤。
另外,蒋介石年底回家祭祀,并不会影响他对军队的指挥和对全**政两界的控制,侍从室拥有先进完善的通讯设备和人才,早已配备了叙府精密仪器厂生产的第二代通信指挥车,无论到哪儿,都能得心应手地与外界保持联系。
安毅最为担心的是贵州战局,但是这一段时间他尚不能返回叙府,他已经答应蒋介石对参谋本部的工作进行年度总结,并在这段时间暂时代理参谋本部的领导工作。参谋总长一职一直由蒋介石本人兼任,参谋次长如今只有两位,葛敬恩需要留在南昌剿总司令部专注军事指样,参谋本部所有的行政事务和明年全**队的建设计划纲要,就只能由安毅这个次长负责了。
参谋本部机关人员不多,四个厅加上后勤辅助人员,一共还不到一百五十人,人员最多、编制最为机密的第四厅外勤人员,并不在机关本部编制之内。各厅厅长、副厅长都是前辈级的军中将领,处长、科长和参谋人员大半是黄埔前四期毕业生,都拥有优秀的敬业精神和勤奋的品质,各项工作尽管繁杂,但都能有条不紊地进行。
好脾气、重情义的安毅连续两届担任参谋次长,已经和大家非常熟悉了,安毅为人没有架子,对谁都很尊重,而且正因为有了安毅这个功勋卓著、长袖善舞的参谋次长,参谋本部各厅各处才能先于军委其他部门配上最好的公务车,参谋本部的预算和军饷,也是优先获得保证的。
进入参谋本部工作两年以上依然没有获得升迁的大龄参谋人员,基本上都通过安毅的关系,如愿下到中央军各主力师担任团长甚至旅长职务,其中一人还进入了前途似锦的安家军司令部,四个兢兢业业能力突出却不善交际的中校参谋,被妥毅破格提升担任第四厅驻外上校站长,如今个个干得有声有色,都能独当一面,因此大家都非常佩服安毅的为人和情谊,更不用说出自参谋本部、如今已经成为新疆土皇帝的盛世才这个特例的作用了。
军委大院内独立办公的第四厅,如今俨然成为了安毅的临时指样部,两相先进的通信指挥车停靠在院子里,高高的天线已经竺了起来,安毅的参谋班子尽数到位,开始不间断地对贵州战局、四川局势和重要地区展开紧张的监控和分析。
赵拣忙完第四厅的事务,也时常前来擘忙,当初他就是作为安毅的参谋长经历了中原大战等诸多战役,经验非常丰富,更熟悉安毅的思维方式和安家军的军事指挥运作程序,因此他和参谋处长刘卿的配合非常就契,效率也无形中提高不少。
贵州如今的局势非常复杂,早在红军突围之前,李宗仁和白崇禧的两个师就在六神无主的毛光翔请求下,由桂系猛将夏威率领,悄然开进黔南的独山、都匀地区,毛光翔因此得以将三个师抽调到黔北战场,与政敌王家烈一起联合起来,猛攻企图接应红军主力入黔的贺龙、萧克部。
经过四天四夜的连续苦战,贺龙、萧克的第二方面军只能抱恨北撤,第二方面军与中央红军主力会师的计划随之流产,黔东、黔北地区再次回到黔军手中。
在五次会议上,中央执委们对桂系没有经过中央同意便悄然派兵进入贵州非常不满,不知是谁把消息传给了李宗仁,第二天李宗仁和白崇禧就联合陈济棠,联名致电五次会议,请求允许两广军队入黔追剿。
蒋介石深知李宗仁的醉翁之意,因此通过主持会议的汪精卫,毫不犹豫予以驳回。
事后蒋介石才突然记起什么,找来安毅商量,听完安毅的分析之后才恍然大悟:独山、都匀地区历史上就是黔41两省的重要商道,正是有了这条商道,黔桂两军才能在这几年迅摆脱财政危机,并建立了紧密合作关系。
李宗仁和毛光翔的经济合作计划中最为重要的黔桂铁路,就是通过这两个矿产丰富的地区,而且都匀和独山两地的百姓与广西境内的百姓山水相连,语言相通,各族民众多年来和睦相处,互相通婚,基本上没有什么国家和政府的观念。听完妥毅的分析,蒋介石更不愿桂系染指贵州再次坐大了。
但是山高皇帝远,蒋介石和中央的强硬态度,丝毫不妨碍性格强硬、敢做敢当的桂系三巨头垮出重要的一步,夏威的主力部队继续北进,桂系的诸多援助物资,也通过黔桂公路源源不断地送过去,至于毛光翔和王家烈今后如何还债,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安毅深知,桂系出兵入黔必将影响到贵州局势,贵州军政两届和风雨飘摇的政府的对外关系,也因此变得更为复杂,对此安毅保持着高度警惕。
虽然如今安毅集团与桂系之间的经贸合作日益加深,在政治上大有相互利用、相互促进的潜力,但是安毅仍然不愿意看到桂系对贵州的影响日益加大。
如今的贵州,就是安毅集团非常乐意见到的三足鼎立之势,与四川局势一样,更能保证妥毅集团的利益和安全,如果均衡之势突然改变,先受到威胁和损害的,必定是安毅集团中的重要部分黔西。
如今的黔西早已不同往日,已经成为安毅集团的能源和矿产的重要基地,仅是焦煤一项,就严重制约着川南、漠北和溴南的钢铁冶炼工业的展,正因为如此,才有水城至昭通的铁路修建,才有了昆明到曲靖再连接水城的铁路大动脉的立项,而这两条对整个西南地区的展都具有巨大意义的铁路,都已经进入到建设的最后阶段。
安毅走到地图前面,望着标注贺龙部鹄红色三角旗,神色间颇为迷惘:“贺胡子跑得也够快的,才三天时间**千人就到了湘西永顺,不知道是否会与黄汉部合兵一处,然后大闹一番。”
刘卿笑了笑,捡起一面标注黄汉部的红色三角旗,轻轻插到了酉阳上面,看到安毅微微吃惊,连忙出言解释:
“凌晨刚接到的消息,我和弟兄们分析之后认为,贺龙部与黄汉部在高行军中相互错过了。根据前线二十四军侦察分队传来的报告,贺龙部被打出黔北之后,仍然没有胆子攻打咱们弃守的酉阳县城,而是从酉阳以东十五公里的石灰山峡谷快通过。属下分析后认为,贺龙和萧克很可能是担心咱们的撤出是个大圈套,所以才小心翼翼快通过,没有半点儿停留。
“而黄汉辞,却是毫无畏惧地从这条路线南7-,看,就在这个位置……从黔江西面穿越武陵山腹地,最后从西北方向进占酉阳,日前正在进行休整。由此可以看出,黄汉这家伙胆大包天,也有些仰仗,他刚打完个大胜仗士气正高,一万六千金众都是经过磨练的老兵,估计他也算定司令你不愿与他这个小师弟为难,所以才这么有悖无恐。
安毅释然一笑:“这样我就明白了,贺龙和黄汉一个向南,一个向北,两支队伍直线距离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公里,但受到崇山峻岭和恶劣天气的限制……可能是他们行军过于迅,又或者是某一部的无线电台出了问题,没有能够建立起有效联系,所以檫肩而过都不知道,你们的分析是这样的吧?”“正是,现在他们两部都停下来了,估计彼此间已经恢复了无线电联系,不知道他们的心情如何?”刘卿笑道。“叙府总部技术处有最新的汇报没有?”安毅问道。
刘卿摇摇头:“没有,估计快了,最迟中午就能破译黄汉和贺龙部的无线电通信内容,如果不是两天前他们突然更换密码,我们现在就能知道他们的打算。不过,这么一来,也就证实了我们的判断,看来贺龙部甚至中央红军已经派人见到了黄汉,否则不会这么突然更换密码。
安毅沉思片刻,再次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根据之前破译的无线电内容,黄汉部似乎并不愿意合并到贺龙和萧克的第二方面军中去,这能不能解释为是黄汉故意不和贺龙部保持联络?”
“有这个可能,因为贺龙部三天来走得很急,几乎是被黔军三个师一路追打着向北撤的。属下以为,换我是黄汉,我也不愿意并入第二方面军,合并之后谁说了算啊?黄汉部留下一个团在根据地之后,仍然拥有一万六千人,而连番激战下来,贺龙部和萧克部的总兵力能否达到八千人我都很怀疑。再者说了,事实证明黄汉的脑子比起其他人都好用,而且他的军队打了这么多胜仗、缴获多批武器装备,战斗力和装备水平岂是贺龙、萧克部能够比拟的?综合以上条件,司令的预测也很有道理,不排除这个可能。”刘卿详细地分析。
安毅非常认可,想了想决定帮黄汉一把:“这样吧,不能让黄汉部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给杨斌司令和顾军长都个电报,命令警备第九旅、二十四军十六师一个旅迅行动,第九旅重新占领彭水,十六师其余部队徐徐向酉阳逼近,与黄汉部形成对峙,不用打,他进咱们就退,他退咱们就进,让他时时如鲠在喉,压力重重,逼得他不得不快开拔,攻进黔北一线,彻底断绝黄汉部与贺龙部汇合的可能。”
是!
正文 第一〇五五章歪打正着
安毅和刘卿想得太多了,也低估了黄汉对共产尝中央的言任。黄汉部并没有故意与贺龙部擦肩而过,而是恶劣的地形、意想不到的情况使然。
南下的第一天,黄汉部接到贺龙派来的政治部副主任等三人,立即在石家河停止前进,用贺龙部提供的密码,郑重向中央报,表示绝对服从中央的命令,汇报说将士们斗志旺盛,革命意志无比坚强,等候中央的进一步指示。
黄汉和他的政委刘自原、副师长杜启亮虽然心里极不愿意屈身于兵力比自己还少得多的贺胡子、萧克等人之下,不愿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风格鲜明的独立师失去军事行动的自主性和灵活性,但是黄汉和两个助手都是党彬良强的老党员,都知道在这种形势千钧一的艰难时刻顾全大局,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决定和分配。
然而,值此紧要关头,中央军委的电令还没有到来,通信连连长常小富常胜突然高烧不止倒下了,常胜带的两个徒弟和老通讯员老陈接过无线电台,却在背着机器进入村口土地庙的途中意外摔倒,最先进的那台无线电台摔出了故障,其他两台电台又配备到了独立团和山地突击团。两个团一个在后面压阵,一个在前面警戒,与师部相距均在十五公里左右,无奈之下只能紧急启用备用电台。网好把电台架好打开,就接到贺龙来的紧急电报,建议黄汉部停止南下,原地等候,二方面军打退紧追不舍的黔军之后就会北上与之汇合。
黄汉和他的弟兄们讨论之后,决定遵照命令停止前进原地等候,可跟随部队的二方面军政治部副主任几个却急了,因为昨天晚上他们都和黄汉一起,通过收音机收听川南广播电台的广播新闻节目,其中有一条最重要的消息是:贵州王家烈和毛光翔部共计四咋。师,正在与贺龙部激战于沿河县东面的岩门岭一线,战事进入胶着状态,黔军前敌总指挥侯之担在新闻布会上信誓旦旦地表示。绝对不会让贺龙红军越过乌江西岸。
政治部副主任几个都知道,入黔以后第二军团没有一天不打仗,部队没有获得任何的休息机会,七天时间都是在连续的高强度转战之中度过,兵员消耗和掉队情况极为严重。和第六军团合并后的九千人马如今只剩下不到七千余人,其中萧克部近半将士身上带伤,如果这次无法摆脱黔军大部队追击的话,情况就异常危险了,于是几咋,人连连向黄汉请求,请黄汉无论如何也要去接应救援。
士气如虹的黄汉部也想打一仗。立即致电二方面军说明情况,方面军指挥部很快回电,命令黄汉部快南下,一举拿下百阳,以接应边打边撤向百阳的贺龙拜
黄汉得令后立即挥师南下,二方面军完全脱离战场北撤,黔军在身后远远跟随,弄得贺龙恼火不已。只能加快度咬牙疾走。没走出十五公里,提前出的侦察部队在百阳城外三公里,与安家军二十四军一个,侦察小分队意外遭遇,双方互射几枪各自撤退,贺龙深恐如狼似虎的安家军设置好陷阱以逸待劳,再也不敢开往原本没有驻军的百阳休整,率领部队绕过城东迅北撤。等全军越过危险的百阳地区进入深山停下休息时,再电报联系黄汉已经联系不上了。
二方面军的参谋人员认为只要北上,就能碰到南下的黄汉,于是二方面军将士短暂休息之后迎着晨曦出。他们想不到的是,黄汉部为了争取时间,直接穿越武陵山腹地的熟悉小道,全军比二方面军参谋们预料的度快了近一倍,双方于当晚风雪交加之时擦肩而过,彼此间隔着一座厚重的山脉,空中直线距离不到七公里,双方当时谁也不知道对方距离自己那么近,全都在埋头疾行,以争取时间。
等双方恢复联系时,已是第二日凌晨,黄汉部一万多精锐以令人惊愕的度和勇气,如约占领了百阳县城,精疲力竭的贺龙部却到了黔江东南数十公里的老根据地中云岭。
原本应该合兵一处的两支部队。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天各一方,连续行军两天一夜的黄汉部没有力气立即北上,回到湘西边境的二方面军只能徒呼奈何。
由于此时中央红军处在异常激烈的突围作战之中,**中央军委的复电迟迟未到,贺龙与黄汉两部只能通过电报反复商议,黄汉毅然决定于次日上午撤离百阳,再次北上与二方面军汇合。
可是这个决定做出时已经太迟了。
下午三点,前出侦察警戒的师属侦察连三个小队先后派人赶回师部急报:彰水东南二十八公里的鹿角镇出现身穿“蛤蟆装”的安家军主力部队;百阳城西乌江沿岸现身穿“蛤蟆装。的安家军主力部队,人数约为五千左右,正在向县城方向徐徐逼来。
政委刘自原和副师长杜启亮大吃一惊,力主尽快北上汇合的二方面军政治部的三个人也吓得面无人色。安家军的战斗力众所周知,桂系和西北军碰到他们连吃败仗,连气焰嚣张的日本军队都讨不了好,更何况现在自己所在的部队还是一支没有后勤补给、不久前才在安家军手里吃了亏的疲惫之师?
心中疑惑的黄汉倒是非常镇定。镇定自若地命令副师长杜启亮率领三个团赶赴城西新桥,沿公路两旁占领有利阵地,布置防御,接着吩咐参谋挂起地图,根据侦察连反馈的情报紧张展开测算和判断。
半个小时之后,侦察连布置在城北十五公里的警戒小小组再次传来急报: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在通往黔江的黄杨坳、通往来凤永顺的干坨口上空投下几十颗颗炸弹,原本安全的北上道路突然充满了危险。
“哪儿来的飞机?啊?风雪交加的”,这个鬼天气鸟都没有,哪里来的飞机?”黄汉恼火地大声质问。
满头是汗的侦察排长站在门口,无辜地申辩:“师长,是真的,我没骗你!我亲眼看到的爆炸火光和胁伦曰雳,爆炸地点就在咱们警戒点以北二公里左右。存切齿识,看得一清二楚的。中午吃饭的时候小雪就停下来了,风也突然变小了,可是以往这种天气的们从来没见过敌人飞机敢出来耍威风,谁能想到这回国民党反动派这么大胆,敢在这种恶劣天气下动用飞机扔炸弹啊?”
“风雪停了?”
一直在县衙里研究敌情的黄汉不相信,背着双手大步走出大堂,“噔噔。几步跳下台阶来到院子里。摘下脑袋上的八角帽仰天仔细观看。灰蒙蒙的天空上乌云果然变薄了,宽大的云朵中间,隐约还可以看到太阳的光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天气已经转晴了。
黄汉心中暗骂一句,再次转头望向四周叶子已经完全掉光的树木,好不容易看到西北角的一棵高大松拍宝塔似的尖顶微微摇摆,果然是风已经大为减弱。
黄汉眉头紧锁,牙齿紧咬着下唇沉默不语,他身边的刘自原也无可奈何地连连摇头,测想要和黄汉商量几句,天空中突然传来飞机的轰鸣声。
四十多岁的二方面军政治部副主任这两年被飞机炸怕了,听到成片的飞机轰鸣声响起,吓得大喊“飞机轰炸全体隐蔽”。
随着成片惊慌失措的“敌机轰炸赶快隐蔽“的喊声越来越响,所有人都冲向大树和矮墙后方,原本井然有序的县衙内外,一片混乱,只有黄汉和刘自原仍然站在空旷的院子中央,望着北面的天空,满脸阴沉。两人的四个警卫员喊也不是,拉也不是,只能为这两个长的安全急得蹦蹦跳。
不一会儿,两架银白色的单翼侦察机缓缓飞来,绕着百阳县城上空不停地转圈,紧接着三架大型的轰炸机低空飞过院子上空,轰鸣声震的黄汉和刘自原双耳刺痛。
飞机的飞行度奇慢无比,飞行高度低得让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飞机尾部伸出的航空机枪。
数分钟后,飞机没有四处隐蔽的红军战士想象中的俯冲投弹,也没有用航空机枪进行扫射,在空中耀武扬威地盘旋了几圈,掉头向西扬长而去,虚惊一场的独立师官兵们这才神色慌张地回到院子里,一个个身上满是墙灰、泥浆和碎草,显得无比的狼狈。
气喘吁吁来到黄汉身边的第二方面军政治部副主任终于彻底绝望了,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低声建议道:
“黄师长、刘政委,看来咱们回不去了,地面上安家军正规部队正从西面和北面方向缓缓进逼,天上敌机突然对咱们北撤的必经之路两个隘口展开轮番轰炸,这还不算小他们竟然还飞到咱们脑袋上侦查,飞的那么低,肯定把咱们的虚实看了个一清二楚,估计敌机没了炸弹,否则咱们就惨了!黄师长,此地不宜久留啊,我建议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决断、决断!”黄汉心中暗自叹息,点了点头算是做了答复,转向快跑过来的作战参谋问道:“杜副师长那边有什么消息?。
作战参谋立正回答:“副师长命令我向师长汇报,敌人现我军防御阵地之后,停止前进并迅摆下对攻阵势,敌军兵力约在四个团左右。其中约有三个迫击炮营布置在敌军两翼阵地之后,从敌人的战旗来看。是国民党王牌军二十四军第十六师四十六旅。”
“什么!?十六师,四十六旅,”不就是在华北抗战中被南京政府授予“英雄旅,战旗的蔡韶华旅吗?”刘自原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
“没错,就是他,此人黄埔四期步科毕业,广东山水人,和当时的黄埔副校长李济深是远房亲戚,和我师兄安毅私底下关系也不错,尹继南成立南昌警备师时,他就调来任上校旅长了。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闷肚子,在黄埔时话不讲屁不放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打起仗来死缠烂打,连鬼都怕他,而且他的四十六旅四个团全都是编的主力团,人数加起来多达七千八百人,比起国民党地方军的一个师还要多,装备更是全国一流,不好对付啊!看来咱们被他缠上了。”黄汉神色严峻地说道。
副主任脸色变得惨白,更为忧虑了:“怎么办?怎么办?要是二十四军其他两个师尾随在十六师后面,那可如何是好”
黄汉缓缓转向副主任:“高志辅同志,作为一个指挥员,应该临危不惧沉着冷静,相比贺军长,这两年他们经历的困境比这危险的多得是。有什么好惊慌的?这个时候。绝对不能乱了阵脚,只要我们露出半点儿怯懦,露出怯战撤退的痕迹。敌人就会毫不犹豫对我部起猛烈进攻。因为我们面对的敌人不是国民党的一般军队,而是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百战雄狮安家军,他们的战场经验相当丰富,对运动战和游击战的熟悉程度甚至远在我们之上。这么说不是夸他们,而是让大家对自己的敌人有个清醒认识。你和两位同志先进指挥部,我下达完命令马上就来。”
“是,”对不起了,黄师长小我们是真着急了,这就进去等候你组织会议高志辅尴尬地低下头告辞离去。
刘自原鄙夷地摇摇头,心说从苏联留学回来的这批占据军政高位的学生仔子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等黄汉下达完命令,刘自原轻轻上前一步:“你有何打算?”
“北面是走不了,此地也不能久留。多留片刻就多一分危险黄汉低声回答。
“向南?”
刘自原双眉一振,凝视黄汉的眼睛。
黄汉微微点头:“对!咱们继续向南!不过这个时候不能撤,再有两个多小时天就黑了,天一黑我们立即以最快度向南急行军,今晚一定要跑完四十八公里路,天一亮小就给毫无准备的沿河县黔军侯之担部狠狠一击,占领沿河再说
“好!我支持你的意见。”刘自原重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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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五六章 进退有度
刚洗漱完毕整理好行装的叶青提着个大皮箱走下楼梯。
安毅正在侍卫的帮助下摆放早餐,听到脚步声连忙离开餐桌,快步迎上去,接过叶青手上的皮箱低声吩咐快吃早餐,有她喜欢的诱汤包子。
叶青双目含情,娇颜如霞,昨夜与安毅无,「“。千幸地抵死缠绵,令她今天精神倍增,肌肤润泽,心情就像绚丽温暖干十丰。「一般。她扔下安毅,快步走到窗户前,边与龚茜和沈凤道、赵f「:。,……,招呼,边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惬意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今天天气妾好……”
叶青回到餐桌前,坐在笑吟吟的龚茜身边:“茜姐,小妹报社事情大多先回去,这边就有劳你了,到家之后,我会天天帮你抱儿子的,你可不要太嫉妒哦。”
“你这鬼丫头,说什么呢?我儿子还不是你儿子吗?去吧,过完元旦,小毅把参谋本部的工作理顺,我们也要回去了……快吃吧,饭菜还热乎的,小赵听说你喜欢诱汤包,一大早就到街口的老字号汤包店给你买回来。”龚茜低声笑道。
叶青对朴实帅气的赵伯翰露出个微笑:“谢谢你了,小赵!其实这事不用这么麻烦的,早餐随便吃点儿什么都行,对了……”“叮铃铃……”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赵伯翰歉意地站起来,走到拐角的电话机旁,半分钟之后走到妥毅侧后立正报告:
“司令,刘长官来电,黄汉部黎明时分突然攻打黔北沿河县城,仅用四十分钟时间就一举占领,歼灭黔军侯之担部一个团,俘虏一个团,只有四十余人逃出,黔军上下为之悚然。”
安毅兴奋地拍案大赞:“漂亮!他***黄汉,这仗打得可真漂亮啊!冬夜急行军近百里仍然有这等战力,果然是带兵有方的大将之才!”“你干什么啊?差点儿把我豆浆都被震洒了,真是的!我就椒闷了,红军打胜仗你怎么会这么高兴?”叶青嘟着小嘀,不满地瞪着安毅,把周围的龚茜和沈凤道给逗乐了。
安毅眉飞色舞地道:“我当然有理由高兴了一十先,黄汉郜攻入黔北,而不是侵犯我川南边境地区,我身上的压力为之大减,怎么能不高兴?其次,从个人感情上来说,黄汉是我师弟,他打得好,我这个师兄脸上也有光彩;第三,黄汉部入黔之后,就等于彻底与再次返回湘鄂边境的贺龙红军分开了,就红军第二方面军那点可怜的兵力,再也不会对湘西的张弘栾前辈辖区和我们的川东防线构成重大威胁。你说,我能不高兴吗f”
叶青想了想,冲着安毅瘪瘪嘴,说了句“自私鬼”就埋头用餐,再次惹来大家的一阵哄笑声。“黄汉这小子是个人杰,悟力奇强、聪敏过人啊!”
沈凤道非常感慨,昨晚与安毅一起密商黄汉部的走向时,沈凤道仍然为黄汉的未来感到担忧,不知黄汉能否休会到安毅的一片良苦用心。结果安毅却说黄汉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否则他绝不会和蔡韶华的四十六旅,展开长达两个半小时的对峙。黄汉在西有六十六旅、北有警备第九旅的双重压迫下,仍然采取对峙方式而不是立刻撤退,只能表明黄汉对安毅的意图已经有所察觉,否则,以黄汉多谋善断果断决然的性格,绝不会冒这个险。他之所以摆出一副对峙的阵势,完全是因为要印证他的猜测,只要蔡韶华不主动进攻,黄汉必然会伺机撤走,而且安毅颢测,黄汉撤走的时间在天黑之后。
只是妥毅也没想到黄汉如此坚韧,如此聪慧,麾下的将士如此彪怦,竟然连夜疾行近百里,突袭贺胡子打过一次立刻快撤走的沿河县城,恐怕沿河县城里的两个团黔军守军做梦也没想到,已经被自己的主力部队赶到川湘边界的红军,会如神兵天降一般再次出现在舍己面前,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面对红军中最精锐的十万六千多将士,沿河城里的黔军全军覆没非常正常。
安毅心情很好,两口喝完碗里的豆浆,愉快地擦擦嘀:“伯翰,红军中央主力部队有何新消息传来?”
“一厅值班参谋昨夜报告,红军中央纵队和残余部队于昨日凌晨尽数渡过清水江,其先头部队**军团的一个师占领了剑河,估计台江也被其占领了,后续消息尚未报来。”赵伯翰越来越熟悉军务,也逐渐跟上了安毅的快思维。
安毅点点头:“**确实厉害,不愧为我黄埔第四期出类拔萃的人物,红军中第一猛将……这会儿毛光翔和王家烈恐怕要上蹿下跳了,剑河距离贵阳仅有一百六十多公里路程,看来贵阳城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黔军在中央红军主力压迫下,为了保住贵阳,肯定得把黔北的部队全部调回贵阳以东沿线,可黄汉独立师十万六千余众突然出现,转眼之间拿下沿河,肯定会对黔北遵义地区形成巨大压力,黔军的装备本来就极为落后,军中大部分吸食鸦片缺乏足够的训练,没有什么战斗力,如今两面受敌压力重重,一个不好就会处处挨打不不溃败。
下面的局势展好看了,红军、中央军、黔军、桂军乱r成一团,热闹啊!”
叶青吃完早餐,就要赶乘开往叙府的客轮,侍卫长林耀东已经开来汽车,停到了门口。
安毅与龚茜送走叶青,回到屋里坐下,等候第四厅机要处把二十四小时内的各地汇总的情报送过来。
安毅接过赵伯翰递来的热茶,顺手放到茶几上,看到赵伯翰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有事禀报,不由笑着说道:“伯翰,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伯翰定了定神,低声禀报:“司令,昨天下午属下去宪兵司令部看完久别的老同学,听他说步兵学校有个叫石诿芳的教官被秘密逮捕了,罪名是通共。本来属下对运事不甚在意,可听说这个石谱芳曾经担任过司令的通信科长,于是就……”“什么?石$$_芳!”安毅惊讶地站起来:“你知道他具体犯了什么错吗?”“这个……属下没有细问”赵伯翰脸色通红颇为尴尬。
安毅二话没说,走到电话机前,很快拨通宪兵司令谷正伦的电话:“你好!我是安毅……对,麻烦你请谷司令听电话……好,我等着。
安毅放下电话,想了想不放心,又拨通参谋本部第四厅的电话,吩咐赵瑞尽快查一查石谮芳被捕的事情。电话另一头的赵瑞听说后非常吃惊,石谱芳也曾是他的老部下,因此立刻答应下来。
如此一来,安毅的好心倩全没了,回到沙上坐下,捧起茶杯绂纹喝起来,心底里开始揣摩这件事该如何着手解决。龚茜看到妥毅思考问题也没有打扰,悄悄上楼处理手边的工作。上午十点,浙江奉化,雪窦寺。
邓文仪拿着一份电文,在门前略微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走进房间,来到蒋介石的办公桌前:“校长,安师弟来电,向您求情。“嗯?”
蒋介石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些疑惑地说:“安毅有什么事求我的?如今还有什么事难得住他?”“这是件大事,妥师弟恐怕也不敢擅权。”邓文仪苦笑了一下,双手递上电文。
蒋介石接过看完,气得扔到桌面上:“这个安毅,好坏不分「忠奸不辨!竟然为了个**死刑犯向我求情,他的党性哪里去了?他还有没有起码的政治觉悟?”“校长请息怒!这个石谱芳曾是安师弟在独立师时期的通信科科长,一直跟随着安师弟,从二次北伐到中原大战多次立功受奖。
之后王俊长官奉校长之命筹建步兵学校,急需拥有实战经验的技术人才入校担任教官,当时学生记得军委曾下文要求_$_军大力推荐,安师弟推辞不过,就把第五军团的优秀参谋石诲芳推荐到步兵学校。
“只是,没想到才短短几年时间,这个石诿芳就蜕变为了**,可怕啊……校长,安师弟的性格您最清楚,他是个极为重情的人「很念旧,这次他为了石诿芳特意致电校长求情,恐怕他心里也是非常难受的。”邓文仪心平气和地为安毅说情。
蒋介石早已获得石谮芳案子的报告,石谱芳利用中央军委下达给步兵学校的文件,从中央军各部在休整期间迅补充专业学员的机会中,成功获取军委的绝密文件和第一批分配调遣人员名单。
数份绝密文件传到了南京**地下组织手里,巧的是该组织的交通员早已在宪兵司令部的监控当中,宪兵司令部按照交通员的招供顺藤摸瓜,终于查到石谱芳和另一位来往密切的步兵学校后勤人员身上,那今后勤人员受刑不住,很快招供出学校里四名**学员和南京一家报社的**负责人,宪兵司令部迅实施抓捕,几乎将二十四人的地下党组织一网打尽,最后成了个惊动到蒋介石的大案要案。
蒋介石沉思片s1,最终还是站了起来:“罢了!告诉安毅,石谮芳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怎么样也要关上几年,否则如何服众?”
“是,相信安师弟会无比感激校长的。”邓文仪微微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和缓了许多。
“我要他感激干什么?我要的是他的忠心,要的是他的才华!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政治上糊里糊涂,亏这么多人推荐他当中央执委,就这水平?”
蒋介石心里很不满,但又不得不给安毅面子,这几年安毅求他的事情越来越少,反而是他求安毅的事快上越来越多,想想蒋介石就觉得无可奈何。下午三点,南京军事监狱。
宪兵司令谷正伦亲自陪同安毅来到老虎桥监狱,在接待室坐下喝茶不一会儿,两位军警就把被剥去军装、换上件灰色无袖棉背心的石谱芳给押了进来。
戴着手栲的石谮芳脸上被打的浮肿和青紫还没消,脖子上露出半截鞭子印,看样子这个硬骨头吃了不少苦,尽管石谮芳冷得瑟瑟抖,但仍然顽强地挺直身板。可是当他看到面无表情的安毅坐在乐呵呵的宪兵司令谷正伦身边时,惊愕过后,双眼控制不住地红了起来。
安毅没有看石谱芳,坐在那儿对站在一旁的典狱长笑着说道:“杨师兄,小弟的叙府特种材料制造厂生产的不锈铜手铐多好,你不买点儿进来用,还继续使光绪时代的链子锁,也不怕中外友人来参观时笑话你?”
黄埔二期毕业的少将典狱长杨宪任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哈哈大笑:“师弟把生意都做到愚兄的监狱里来了,怪不得这么有钱,愚兄茅塞顿开啊,哈哈!”
谷正伦也不由莞尔,笑完对杨宪任说道:“宪任,明天打个报告上来,该买什么就买吧,我签字!你还别说,迳刑具仔细一看确实不适宜,安老弟要是不说我都没留意,不能轻易给人留下话柄啊!”
安毅站起来,向杨宪任递了支烟,随手又扔给了谷正伦一支,大家一起吞云吐雾地轴起来,嘻嘻哈哈地一起聊起了近来生的趣事;把石谱芳仍奄一边没人管,害得石谱芳全身不自在,比上刑还难熬。
数分钟后,身穿中将军服的参谋本部第四厅厅长赵瑞赶到,乐呵呵地与谷正伦和杨宪任打完招呼,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安毅。
安毅飞快签上自己的名字,双手交给杨宪任,笑道:“感谢师兄关照,这是第四厅的交接文件,你们那份等会儿让赵师兄签字即可。
杨宪任接过文件看都不看,扔给身边的副官,缓缓走到石谮芳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突然感叹:“唉!你这家伙命大啊,遇到安师弟这样的仁义弟兄,不知是你这孙子几世修来的福分……来人!”“封!”
“解开犯人的手铐,取一套干净衣服过来让他换上,送出去交给参谋本部第四厅军法处的弟兄,押送到叙府特别监狱服刑。”杨宪任大声下令。“是!”
正文 第一〇五七章军令如山
卤京城元旦这天的上午。到处彩旗高挂。欢声如潮
六万各界民众聚集在中央体育场里,欢庆元旦和剿匪胜利。行政院院长汪精卫和往年一样,表了题为“本年继续努力于清剿共匪,生产建设,修明政治工作”的元旦致辞和重要讲话,并在同日行的救亡图存之方针》一文。几乎在同一时间,从奉化赶到杭州出席新年庆祝活动的蒋介石,也旗帜鲜明地表了主题为“新生活运动年”的演讲,号召全军、全国人民在新的一年里大力提倡和推行新生活运动,完成**剿匪大业,把全副精力投入到国家的建设展中来。
出席完新年庆典的安毅,终于无事一身轻,参谋本部的年度工作总结于数日前顺利完成,由安毅主持的等重要报告,获得军委各部一致好评和认可。
时值中午,安毅与一干随员乘坐编号为凹汹的最新型旧型专机,从南京机场徐徐升空,很快冲破城市上空灰蒙蒙的云层,飞行在阳光普照的云端之上。
刚列运输机是叙府飞机制造厂的第一个推向市场的正式产品,是迄今为止中国的飞机制造厂唯一能够自主生产、拥有多项专利和技术的大型运输机,也是德、美飞机专家和两百多名中外各国工程师通力合作的最新科研成果。
该机在道格拉斯公司转让的。型运输机基础上进行改良,耗费两年零两个月时间,经过四个批次十一台样机的反复试验、试飞和改良之后,终于在去年的十月十日正式定型生产,截至十二月底,已经生产的六架飞机顺利交付安家军空军司令部并投入使用,凹汹号飞机就是其中的一架。
与其他几架同批次飞机不同的。只是该机的机舱内部经过精心设计和装饰,原本能够容纳二十八人的座个只保留了十五个,空余下来的空间里加装了更多极为实用的设备。
根据特意从美国赶来的福克斯、道格拉斯、波音等专业飞机制造公司的专家鉴定,该机采用了德美两国的最新制造成果、安装两台美国福克斯飞机公司哟马力新型动机、自主研的航电系统和采用大量新型合金材料,综合性能远在已经试飞的美国道格拉斯o型运输机、正在研制的容克四改良型2习大型运输机之上,不过造价也高出美、德两种在研大型运输机近三分之一左右。好在这是自主研的产品,拥有完全的知识产权,相信随着科研的进一步深入和产量的加大,成本会逐渐降下来
由于福克斯飞机公司与安毅集团的亲密关系,因此飞机动机实现本土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但为了掩人耳目,安毅集团依然采取从美国福克斯飞机公司进口动机,一来可以通过国际商贸给福克斯公司的账目添上漂亮的一笔,巨大的贸易额将会迅提高华人财团在美国的地位;第二可以通过动机的制造大量吸收实业工人就业,给致力于经济复苏的美国政府以良好印象,当然没有人留意到,参与动机制造的工人中,至少有一半是华人;第三就是通过这种跨国贸易,加大安毅集团与美国方面的联系,让美国政府的中国政策向安毅集团偏移,在今后的合作交往中取得更大利益。
书归正传,这种全新设计的新型飞机为下单翼双引擎运输机,载重量高达两千二百公斤,最高时达三百六十公里,巡航度为两百七十公里,最大航程两千两百公里,是迄今为止最为先进、也最为坚固的大型运输机。
该机在命名时,德美专家和参与研究的中外工程师们几乎不约而同把安毅的姓氏作为选,原因是包括中方人员在内的所有专家学者都亲切地把“中国叙府航空研究所”简称为“安毅研究所”根据两年来四次改良最后定型的研制序号,将该机正式命名为“旧”型运输机。与正在生产的源自德国设计和技术的“弘”攻击机、在进口德国梅塞施密特公司卧旭飞机基础上研制的“。高侦察机的正规命名完全不同。代表了各国专家对安毅的尊敬和喜爱。
安毅也为此深感荣幸,很快便同意了这个命名,给予所有研制人员放一大笔奖金之后,继续加大后续研究的资金投入,期望尽快提高产量。降低成本,在陌型大型运输机的基础上。尽快研制生产出更优异的改型轰炸机和多用途飞机。
龚茜对这种飞机采用的舒适可调节座位、高低适度视野开阔的机舱窗口、良好的隔音效果都非常新奇。解开保险扣之后,就到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啧啧称叹,从机师那里得知安毅的“奇思妙想”给了研制人员诸多启之后,不由自主望向正在和刘卿等人低声商议的安毅,美丽动人的眼里满是欣慰和爱恋,落在机师和其他参谋眼里却是姐姐对弟弟无尽的关爱和欣赏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知情者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安毅和龚茜之间的真实关系,更不知道龚茜“捡来的养子”其实是安毅与龚茜挚爱的结晶。
数日来西南局势风云变幻,许多无法预料的战情层出不穷,让安毅为之担忧不已,因此只要有时间,他就和自己的助手们紧张分析商议对策。一条条指令从南京飞向西南各方。
最让安毅无可奈何的是,与黄汉独立师断绝了汇合希望的贺龙、萧克第二方面军,突然力,占据湘西永顺之后几乎没有任何休整,立刻挥师南下袭击古丈,遭到湘西四十四军的顽强抵抗之后,再次调头向东,通过四十四军与何健第五、第六军的防区间隙,直插湘西重要工业重镇辰州(今流陵)。好在驻守辰州的湘西保安团应对得当,防守严密,才没有让贺龙部攻破城池,否则,全国最大的水银、汞齐生产基地和朱砂矿原料交易中心难逃一劫。
湘西接靖公署主任张弘杂和四丰四军军长张存壮等将明愕羔大怒,没想到自只竭力避争与红军交战,竟然会被祯羔谋冈弱避战。现在对方竟然欺负上门来了,当即火集结三个主力师。分三路进行包抄,准备将第二方面军全部歼灭在辰州城下。
包围县城攻打了二十多小时的贺龙却巧妙应对,一声令下,全军北撤。迅进入大庸(今张家界)地区的深止密林之中,等四十四军主力各师追到大庸时,贺龙部已经击溃驻守桑植的郭汝栋师占而据之,萧克率领二方面军红四师马不停蹄继续快东进,把何健麾下的李觉师打了个措手不及,李觉惨败之下不得不率部撤出慈利县城,萧克部意犹未尽乘胜追击,兵锋直逼军事重地常德。
消息传出后,朝野为之震动。
恼羞成怒的何健立即增兵湘北。任命郭汝栋为剿匪军第六路军司令、李觉为剿匪军第七路军司令,振奋精神迅反击,誓要把贺龙红军彻底铲除。
与此同时贵州战场,尽管薛岳统率的第二军团击败红军**军团,成功地收复了镇远县城,刘建绪的第一军团也紧随红军身后大举入黔,但是仍然幕离红军主力数十公里之遥。使得挡在红军前进道路上的王家烈部被打得晕头转向,溃不成军。
**和刘伯承指挥主力各师。猛扑箐口新渡、老渡口、袁家渡、岩门一线,立志击溃黔军,强渡乌江。
至此,红军主力部队终于与龄军阻击部队侯之担部大军正面相遇,也与仍然牢牢占据沿河县城、严阵以待的黄汉部越来越近,遵义至此暴露在红军两路大军的眼皮底下。
一时间,贵阳内外惊慌失措。风声鹤唳,素来清高自赏的王家烈和一直看不起石珍的毛光翔慌神了。终于双双向镇守黔西的土皇帝石珍去求援电报,先是客客气气地呼唤石珍为兄长,说了一番唇亡齿寒的大道理,最后恳求石珍在此危难之际伸出援助之手,派出援兵紧急驰援贵阳、遵义一线。
王家烈和毛光翔的电报,一字不漏地被石珍转给安毅,由他定夺。安毅几乎想都不想,复电建议“紧张备战、力图自保”。
石珍顿时心领神会,给王家烈和毛光翔复电大吐苦水,告诉两人自己这几年置下些家业,目前兵力有限。守着家里的坛坛罐罐都不够人手。实在是爱莫能助了!由始至终,石珍都没有出动一兵一卒,不用安毅再次提醒,石珍已经看清了中央军大举入黔的真实意图,坚定了与安毅集团一同进退的信心,也看到了王家烈、毛光翔两人无可挽回的失败命运。
一路顺顺利利地回到叙府,安毅立即致电滇南的劳守道、夏俭和代正良,并给二十四军前线司令部设在合江的顾长风、正在重庆与中央参谋团团长密商江防的路程光等各路统帅去密令,要求他们务必于元月八日之前返回叙府,召开紧急军事会议。
一切事务办完,安毅终于可以缓一口气,让身边的弟兄们都回家和家里人好好过咋,元旦,便与沈凤道一起自己驾车返回西园。
侍卫长林耀东早已心不在焉了。听到解散后急不可耐,立即赶往花园街顿河餐馆,与前几个月已经举家迁往叙府的心上人卡捷琳娜见面去了。
距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杨斌和叶成带着老婆孩子来到安毅家里,坐下说了一会儿话,很快便聊到前几日才刚送进江北监狱服刑的石谱茄
“司令,你真要把谱芳关起来啊?”杨斌低声问道。
安毅点点头:“当然了,判刑十五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总不能前脚网把他从南京监狱里弄过来,后脚就把他放了吧?你别看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以为以我现在的权力,完全可以悄悄把他放了,可我坚信很多人都在暗中盯着,徐恩曾的中统盯着,戴笠的军统盯着,军委军法司的人盯着,新闻记者盯着。甚至**的人也在盯着!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样也得考虑下后果吧?”
杨斌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可是昨天我网去看了那小子,他瘦得不成*人样了,我担心他在牢里撑不下去。”叶成却想得更多,他隐约觉得安毅这么做最担心的可能并不是这些。以安毅敢做敢为的作风,以及安毅如今的政治地位和权势,就算是私自放了石谱芳谁也不敢说什么,因此叶成觉得安毅很可能有什么不方便说来的理由,因此也不再让安毅为难,而是通过旁敲侧击为曾经的弟兄尽点儿心意:
“司令,你看这样行不行?军马场经过几百英军战俘和一个营工程兵的建设,如今已大为变样,新落成的战俘营旁边有个四合院式的临时拘留所,现在里面是空的,条件还行。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咱们军中犯罪判刑的弟兄全转到那里去关押?让他们每天都能动动,看些书学点儿新东西也是好的,总比在军事监狱里面联跑岁月要强啊!”
安毅想了想同意了:“明天我让军法处去看看,增加点设施防止出现意外,争取在春节前把军卓监狱里的罪犯和石谱芳一起迁过去
“哈哈!这样弟兄们去看望方便多了叶成笑了。
安毅立刻沉下脸,以少有的严厉口吻告诫道:“看谁都行,就是不许再去看石谱芳!一切按照军法办事。绝对不能含糊”,老沈”。
“到!”
正在逗安毅小儿子的沈凤道连忙过来。
“你明天去一趟军法处,传我命令,除了每月一次的规定探监时间。任何人不许去看望军事监狱的任何罪犯!一切都必须严格遵照军法行事,谁违反就追究谁的责任小包括我安毅在内。”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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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五八章 送佛送到西(一)
安毅回到叙府后的第三天,就接到蒋介石从奉化来的电话,参谋本部次长葛敬恩火派来的剿总司令部情报处向松龄副处长也乘专机赶到叙府,呈送给安毅一份绝密文件,等待他的回复。
安毅吩咐林耀东陪同向松龄出去随便走走,到叙府的百货商场买点儿东西带回南昌给葛敬恩和参谋本部的弟兄们,独自留在家里细细阅读。
标注最高机密的卷宗里的数份霉料i1是璋岳部在黔东江口击溃中央红军北上分队时缴获的重要文件,还有一封葛敬恩写的亲笔信。
文件详细地记录了**中央的“通道会议”精神和“黎平会议”决定,按照通道会议精神,红军将会全力北上,与贺龙、萧克之红二方面军汇合,建立湘西根据地。至黎平会议时,决定略有变动“重新创立湘西根据地”扩大为“创立湘西、川南、鄂西”革命根据地,其中竟赫然包括夺取安毅的叙府和周边地区,占领叙府后将这个新兴工业城市取代瑞金成为红色中国的新都,让人对制定这些计划的人的好高骛远不求实际感到难以置信。
葛敬恩信中说,根据薛岳亲自对俘虏的审讯结果、以及参谋本部和制总对文件的分析,一致认为这些重要文件的送达对象,确实为贺龙第二方面军指挥部。
葛敬恩在信中特别叮嘱,一旦红军突围北上湘鄂川边境,就有可能与正在川北激战的徐向前、张国焘部红军形成联合之势,届时再想剿灭红军主力,难度会增大百倍。
中央军委和剿总司令部希望分工负责川黔湘边区剿匪重任的安毅,在确保川南、湘西、黔西工业基地安全的基础上,指挥第二十四军、四十四军和两个绥靖区警备部队,严密配合,全力协助剿总司令部和中央军主力顺利完成既定的剿匪计划,把红军主力牢牢压制在贵州境内。
放下文件,安毅陷入了沉思中,印象中直到“遵义会议”才确定了红军正确的前进方向,如今红军主力仍然在贵阳以东的黄平、庆余、施秉地区四面征战,尚未到达黔北的中心遵义地区,仓促间做出如此重要的战略决定,实属不智。如果红军贸然北上湘西,先别说能不能突破薛岳部九个峰的防线,说不定还会因此陷入早有防备的薛岳兵团和已经尽数开进黔东的刘建绪兵团的包围囹,哪怕能突破,也是个九死一生的残局,别说与贺龙部汇合,中央红军能否活下几千人都成问题”
安毅深思熟虑之后,不再犹豫,连续给刘卿、杜易、方鹏翔等麾下大将去了几个电话,再吩咐刘卿以安毅的名义致电薛岳,问他对自己有何要求。
两个半小时后,林耀东陪同向松龄回来,安毅的书房里已经坐着杨斌、叶成、杜易和方鹏翔等将咎。
安毅把写好的信连同文件一起交给向松龄,告诉他一切都已经按照葛次长的要求进行布置,请中央和剿总放心,绝对不会让红军越过川湘边界。
向松龄高兴地向老长官安毅敬礼,在林蜾东的陪同下赶赴机场回南昌复命。
“司令,红军高层将领中不少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不会如此不识时务吧?他们竟然想谋取我们的川南,难道以为凭借着他们的数万疲惫之师,能够对我安家军形成威胁不成?刚才那些文件,会不会是个精心设计的囹套?”心思周密的叶成对红军的决定非常不解。
安毅摇摇头,坐下回答:“不会是圈套,葛次长和剿总情报处的那帮人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还有身居前线指挥九个中央军主力师作战的薛伯陵,以他的精明与对战局的把握,红军想骗过他,谈何容易?
“既然薛伯陵火将这些文件送达南昌,就证明他根据战场形势,判断出红军主力确实有北上突围之迹象,根据他给我的复电,第二军团原本被当成预备队的中央军两个师已经迅西进,绕过印江以南,悄然布下伏击阵地,红军主力就算能冲破北面的第一道防线,也会很快遇到这两个师的迎头痛击,最终也只能改变方向,再次向西亡命。
“剿总担心的是我们为了自保而放弃的川黔边境那几个县,会成为整个战局的薄弱环节,黄汉部红军已入黔北,连续攻克沿河、德江、务川三县,战力强怦,所向披靡,已经引起了委座和剿总的强烈关注,薛伯陵也颇为担忧,如果黄汉部突然掉头东进,薛伯陵的第二军团虽然兵多将广,但在南北受敌之下就不好打了,如果真的这样,到时候整个湘黔边界将会战火纷飞,血流成河,对中央军、对红军都是个得不偿失的乱局,对我们的工商业展更是个极大的威胁。”
众将纷纷同意妥毅的分析,杨斌想了想,有些迟疑地说:“如果下一步我们遵照委座和剿总的指示行事,你就得先说服湘西的栾叔和四十四军将士……存壮兄恼羞成怒之下,带着两个师追了贺胡子的主力部队上百公里,目前已经追过桑植了,上午在总部看到通报时,这个度把我都吓了一大跳。
现在贺龙红军一直被四十四军在后面追着屁股猛打,留后阻击的部队总是一触即溃,估计这会儿后悔死了。
安毅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红二方面军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触四十四军的霎头?现在连我都不好说话了。这样吧,用完午餐,我亲自飞一趟乾城,说服栾叔和存壮大哥撤兵,还是湘西老巢要紧,贺龙那边就交给郭汝栋和李觉去伤脑筋吧。”
杨斌苦笑着说道:“看来也只有你亲自跑一趟才行,否则谁劝都没用……这几年贺胡子几次三番触怒四十四军,好在我们从中调和都算了,现在他们竟然想攻占咱们苦心经营的工商业重馈辰州,此前一直抱着埋头财、不愿结怨想法的栾叔这回恐怕也暴跳如雷难以自制了。
安毅有些无可奈何:“没办法,贺胡子原来是两把菜刀闹革命的私盐贩子,做事一向都凭借着自己的喜好,容易冲动……中午了,大家一起随便用点儿便饭,边吃边饺,八号的会议各路弟兄都会回来,胡子和老吴、鹦鹉、杨大哥他们也都会坐飞机赶来汇报十七军和华北方面的事情,诸位这两天得好好准备一下。”
说到这儿,安毅转过头吩咐:“杜易,你和老沈跟我去一趟湘西,顺利的话明早就能回来,这两天天气不错,老叶,你让秉一和林飞他们的侦察机多飞几趟,重点侦查黔东地区红军主力与黄汉部的中间地带。“放心吧,我来想想办法让黄汉和红军知难而退,不敢再惦记着北上之路。”叶成自信地回答。
一九三五年元月五日,黄汉部在接到红军总部的命令之后,再次挥师西进,轻轻松松便占领了黔军逃跑一空的正安县,正当踌躇满志的黄汉想接着顺手拿下北面的道真县城时,侦察部队急报:敌二十四军十六师已经进驻道真县城。
黄汉一听,立即下令两个主力团停止前进,返回正安县城驻扎,命令侦察连增加力量,加强戒备。
返回指挥部时,黄j又看到身体已经恢复的通信连长常胜向自己点点头,想了想吩咐刘自原尽快去联系当地农会帮助征兵,与常胜一起走向指挥部后院。“有急事吗?”“是,大哥来了密电,问你记不记得一个叫陈定远的人?”常胜低声说道。“陈定远?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黄汉惊讶地停下脚步,他清楚常胜所说的大哥就是安家军的老大安毅,从叙府回来之后,身边苦无帮手的黄汉干脆地向对自己极为忠诚、视自己为兄长的常胜告知一切,坦言心中的痛苦与无奈,以及他对安毅的钦佩和惋惜之情,直言在目前的局势下,和安毅保持联系的重要意义和必要性,但这决对不会动摇他对党的忠诚。
常胜心知肚明,知道黄汉非常需要掌管着电台的自己的帮助,毕竟黄汉要和安毅取得联系,要是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收报,一旦被别人知晓,就会被扣上一顶“背叛革命、受军阀驱策”的大帽子,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队伍也很有可能面临分崩离析的惨境。于是常胜连忙表态,说自己无父无母,要是没有黄汉的信任和培养,就没有他常小富的今天,常胜最后郑重誓:不管将来如何,一辈子都视黄汉为自己的亲哥哥,终身不离不弃,死而无憾。至此,黄汉终于放下心来,把常胜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看待,事无巨细都交给他做,黄汉与安家军的通讯联络逐渐变得频繁起来。就这样,常胜凭借着高的无线电技术和聪颖的脑袋,给了黄汉巨大帮助,分担了很多压力。
黄:\a略微犹豫,继续快步向前,边走边说道:“我当然记得,陈定远和我同一年考入黄埔,他在五期的经理科,说起来和我还是同乡,进入黄埔军校前,我和他的关系很好,几乎无话不谈,不过在校时因为彼此政治信仰不同,日渐疏远。后来我们第五期军校学员一起北上到了武汉,这家伙害怕革命,逃到南京去了……对了,记得上次到叙府,安师兄曾说陈定远已经调到他的司令部,担任军需部二处副处长,军衔也升为了中校,怎么?大哥怎么会突然来电问起这个人?”“我也不知道其中内情,给,这是译电,我没及时烧掉,就是担心你有用。”常胜谨慎地四处看了一眼,从怀里掏出电文递给黄汉。
电文全文是:弟久无音讯家人思念日威,愚兄已托行商众乡亲四处寻找,拟请陈兄定远捎去家书,望见信之后告知近况。兄。
黄汉迅看完,从兜里拿出火柴点燃,顺手点上支烟,低声说道:“薛岳蛉大军快到了,度好快啊!”“那这个陈定远呢?”常胜问道。
黄汉沉思片刻,低声说道:“我也拿不准,估计是让这个陈定远带上重要情报过来联系我们,看来这份情报相当重要,甚至有可能涉及到我们独立师和中央红军的生死存亡,否则师兄定不会一反常规破例告急……只是,这个陈定远是堂堂的军需处长,他不在叙府怎么会到这儿来了?莫非此人已经到了北面的道真县城?”
常胜点了点头,所有所思地道:“有这个可能,大哥,最近我用三台机子监听国民党军队和黔军的通讯信号,现他们似乎又改变了通讯方式和节奏,我琢磨着他们很可能已经更换了新的无线电密码,要是大哥能提供这方面的帮助,咱们就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了。”
黄汉心中一凛,禁不住“怦怦”直跳,他突然现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在叙府见面的时候,杜易为了让黄汉部应对川军围剿,就曾经给过黄汉四川剿总司令部刘湘的无线电密码本,要不是刘湘遭受多次惨败之后迅更换了通讯密码,将会对川北的红军帮助巨大。
这一次,红军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安毅是个同情**、本身又不愿打内战的开明将领,为了黄汉他能够大力支持毫无索取,很可能也同样能为红军走出困境,提供帮助。
想到这儿,黄汉不再犹豫,靠近常胜低声吩咐:“立即与大哥联系,说这段时间我太忙没来得及和他交流,请求谅解。另外,请求他告知来人的具体线路和时间,我好安排人接应。”
常胜转过身,立即看到政委刘自原和副师长杜启亮急匆匆跑来,连忙和黄汉一起迎了上去。
刘自原大步跑到黄汉面前,兴奋地报告:“师长,军委来人了!”
“什么?在哪儿?”黄汉惊喜地一把抓住刘昝原的手。
杜启亮乐不可支地补充:“特派小组一行四人,通过两个县的党员同志交替护送过来的,正在前面客厅喝水,领头的是一军团政治部副主任李霄龙同志,我和政委详细看过介绍信和军委签的命令了。”
“李霄龙!红一军团的猛将,我认识他,哈哈!走,快去见见老朋友。”黄汉高兴得脚下生风,率先跑向院子中门。
正文 第一〇五九章送佛送到西(二)
”我的天哪,一一真的是李霄龙同, “黄汉同志,咱们又见面了一”
两双大手紧紧相握久久不放。两员虎将神色激动,热泪盈眶。
李霄龙用力摇了摇黄汉的手,嘴唇的动几下,动情地说道:“黄汉同志,委屈你和独立师的同志们了!”
黄汉微微松开手,连连摇头:“我黄汉始终相信党,相信中央!”
“好、好!”
李霄龙无比感动。转向激动得浑身抖的政委刘自原,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
“自原同志,委屈你了!我这次带来了周主席和**亲笔签署的文件,川湘鄂边区独立师绝大部分提出申诉的同志,经过中央的反复查证,没有任何问题,全都是党内左倾错误路线下被冤枉的好同志,特别是你和黄汉同志、副师长杜启亮同志的情况,在平反文件中明确做出结论,你们都是我党我军经得起考验的优秀指挥员
刘自原已经激动得双目紧闭,泪流满满,机械地摇动李霄龙的手久久无法言语,身上满是伤疤的虎将杜启亮猛然转身蹲下,捂着胡子拉碴的瘦肖脸庞,失声痛哭起来,满堂师部人员再也无法压抑心中喷薄的情感。一个个掩面哭泣,这群身经百战转战千里的铁打汉子,在听到平反消息的这一刻,眼里全都涌出委屈而又感激的泪水,看得李霄龙和三名一同前来的中央特派小组成员深受感动,跟着喘嘘不已。
“起来,都给我起来!这是咱们独立师的大喜毒,大家应该欢笑才是。流什么猫尿啊?。
黄汉一声呵斥,满堂立复安静下来,指挥员们不好意思地擦去泪水。挺导而立,一个个站得像标枪般挺直。
黄汉整理了下仪容,走向微微叹气的李霄龙,郑重地道:“霄龙同志。还有这三位同志,中央有何指示,请尽管吩咐吧,我们独立师一万七千二百一十五名指战员严阵以待,只要中央一声号令即可出”。李霄龙笑着摇了摇头:“不急、不急!来来来,黄汉同志,我给你介绍一下,老刘、杜副师长你们也过来,大家见见面,认识一下总部的几位同志,”
接下来召开的党委扩大会议上,李霄龙代表党中央和红军政治部,郑重宣读了**中央为川湘鄂边区独立师专门下达的文件,七十余名被错误对待的**员和指挥员中,除两人尚未得出最后结论、四人在两年的征战中牺牲之外,全部撤销原有错误结论,即日起正式恢复党籍、军籍。
李霄龙接着宣布:根据中央军委和政治部反复研究,鉴于目前”湘鄂边区独立师的实际情况和局势的迅变化,决定把川湘鄂边区独立师整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军,原独立师改编为第四十、第四十一两咋。主力师,任命黄汉同志为第二十军军长,任命刘自原同志为副军长兼参谋长,政委一职等待中央另行任命;原独立师副师长杜启亮同志担任第四十师师长,原独立师参谋长何靖国同志担任第四十一师师长,各师副师长由军长黄汉、副军长兼参谋长刘自原提名举荐,师政委由中央另行任命。
李霄龙郑重地把任命文件双手交到黄汉手上:“黄汉同志,我来之前。已经开始恢复工作的**特意找到我,让我对你说,第二十军是我军具有光荣历史传统的优秀部队。任军长就是牺牲了的胡少海同志。政委是现在仍然留在闽西根据地领导革命斗争的邸子恢同志,该部因战争需要,成立不久后就并入了第十二军;第二任二十军军长是三二年含冤死去的曾炳春同志,他和你的遭遇很相似,但他没有你幸运。主席说当年在湘赣边境联合作战时,你在彰德怀同志的军团任参谋。不少和二十军并肩作战,应该和曾炳春同志相互认识。这次重新恢复第二十军番号,并把二十军并入我第一方面军,成为绝对的主力,可见中央和主席对你和同志们的殷切希望,希望二十军能在你和同志们的努力下,越打越强,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红军英雄部队。”
黄汉心中一怵,要知道苏区的肃反扩大化就始于红二十军,“富田事变”后血流成河,无数的红二十军指战员,就牺牲于自己同志的枪口下。中央给自己这样一个番号,到底是何用意?不过这些念头只能在心里一闪而过,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迟疑,黄汉双手接过任命文件,挺胸立正:
“请党中央放心,请**放心。我们绝对不辜负中央和**的期望,绝不会让第二十军的先烈们蒙羞”。
“好!祝贺你黄汉同志,祝贺同志们”。李霄龙率先鼓掌,全场响起经尖不息的热烈掌声。
再次得到**中央承认的与会干部和党员却没有黄汉那么多顾虑。此亥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精神大振,士气如虹。大家脸上全挂满了笑容,犹如离家多年浪迹天涯的浪子回到母亲身边一样,感到无比的温暖和幸福。
当党委扩大会议结束各级指挥员把中央指示精神火带回传达之后。整个正安县城内外一片欢腾。正在各村镇征兵的战士们扔下一切。激动相拥,城外两介。主力团将士冲出阵地,手舞足蹈,一顶顶八角帽飞上天空,一张张脸上全都是情不自禁的泪水和欢笑。
在黄汉和刘自原陪同下出城视察各团情况的李霄龙等人走到半路,听到阵阵自内心的欢呼声和竭斯底里的叫喊声,不由感慨万千他从不断传来的各种充满真诚和感激的声音中,深切体会到这支部队拥有的强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而且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这支从成立开始几乎没有打过败仗的强悍部队,已经深深的打下了黄汉的烙印,具有独特而又鲜明的风格。
李霄龙走出几步,向沿途敬礼的战士们回礼,望着一队队整齐排列、军纪严明的战士齐步走过,李霄龙突然感觉到一种久违了的情愫在心中萌动,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一时间让他浮想联翩不错!是他。是模范营身上那种严厉有序,是安家军那种彪悍和质朴,这种感觉”冻埋在李霄龙的心底,纹辈子怎么也无法忘记。也挥割朵厂
“等等”黄军长,你们这、这”怎么每个排都配有机枪啊?还有那个排长,腰上挂的不会是江南厂和湘西厂生产的手枪吧?”
走在后边的秦干事瞪大眼睛惊呼起来,站在那儿呆呆指着网走过去的一个排士兵有些语无伦次。
刘自原眉飞色舞,停下来对非常吃惊的李霄龙和秦干事等人自豪地介绍:“说对了!我们这支部队运气好,成立不久就在黄军长的带领下。连续袭击国民党精锐部队安家军的运输车队,缴获了三批武器装备和一批多达三万套的军装,后来又在数次突袭川军进剿部队和地方守备部队的战斗中连续缴获,所有的武器装备足够配备两万人的部队了。
“就这样,咱们每个团慢慢有了自己的机枪连、迫击炮连和工兵连。全军将士手里的步枪机枪都能统一口径,营以上指挥员也都配了短枪。营以下指挥员由个人自愿选择驳壳枪还是仿美制手枪。
“去年下半年,咱们两次和贺军长的二军团并肩作战,还送给他们不少装备,哈哈!可惜上次打忠县缴获的那批物资丢了,其中有几百捆灰色军装布匹、足够装备一个团的工兵铲和其他辅助物资,被安家军那个土匪头子顾长风率领两个师突然摸进根据地来,咱们只能在敌人包围之前果断撤退,结果那批物资被他们分给了根据地的老乡们,咱们走得急,也没好意思要回来。”
几个总部干事羡慕不已,李霄龙脑子里浮现出顾长风那张冷峻得有点儿邪恶的脸,还有他背后露出的半截虎头型刀把,禁不住长叹一声。幽幽说道:
“顾长风此人极为厉害,北伐开始不久的模范营时期,我进入当时安毅的模范营。比起顾长风加入的还早,打铜鼓之后他才率领一帮土匪加入模范营的,后来我曾在他手下干过几天,对他很熟悉。这家伙武功高强,非常狡猾,师从武林名家江湖经验丰富,听说他十六岁就割下江湖恶人的脑袋,被安毅招安之后进步神,北伐结束就积功晋升上校,为蒋介石打完中原大战后顺利晋升少将,期间进入黄埔将军班进修。在泓沪抗战和华北抗战中都有出色表现。
“特别是华北抗战,听说这家伙率领安家军一个师深入冰天雪地的辽西,与当时的义勇军杨九霄部并肩作战,战功赫赫歼敌上万,打得小小日本联队长以上的军官都自杀了两个,若不是此人在当年北伐初期打南昌时,当着蒋介石的面拔刀耍杀为安毅治伤的上校医官,吓着了蒋介石。不为蒋介石所喜,恐怕他今天的的位,绝不在驻扎华北重地的国民党王牌军第十七军军长胡家林之下。
“你们遇到他要小心了,这家伙打仗从来都不吃亏,非常狡猾阴险。算定之后就往死里打,国民党中央军官兵一提起他,谁都不敢说大话。可见这个顾长风的能耐。”
众人深以为然,秦干事感叹道:“可惜了,这个安毅不为我所用,要是删”
“秦干事,走吧,还没出城看尊将士们呢,天快黑了。”李霄龙一听立马打断秦干事的话,秦干事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匆识趣地闭上嘴,内疚地低下脑袋跟在后面。
晚饭后天色已黑,李霄龙等人走到指挥部后院散步,心中舟然为下午的视察深感震撼。
黄汉的军队官兵素质、政治教育以及练水平等等,远远地出了中央的预料,来之前他们已经高估了黄汉部的战斗力,但是看过官兵们身上的精良装备、防御工事的修筑水平、兵力的布置和火力点的设置之后,无不对这支精悍的军队高出红军各部的军事素养深感震惊,这才知道黄汉部的一个个胜利完全不是侥韦得来,而是依靠强的练、坚定的信念、严明的军纪和高水平的练指挥使然。
还有就是各级指挥员的带兵水平和指挥水平,给李霄龙等人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几个总部干事私下评议说,就算是各军团鼎盛时期,都没有哪支部队比得上黄汉部的练有素和精良装备,如今三个师加起来都没有他一个师人多,更别提这些人大都是拥有数次大战经验的老兵,而且还拥有如此精良的装备和充足的弹药。
四个人走了一圈,回到后门廊檐的马灯下,继续交流心得体会。过了一会儿看到黄汉和刘自原乐呵呵走来。四人连忙站起迎上去,接过黄汉递来的叙府出产的军供好烟,点火抽起来。
大家还没说上几句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独立团作战参谋在杜启亮的陪同下,快步跑上来,立正报告:
“报告师长,独立团侦察连一个小队在北面三江镇外和敌人遭遇,对方先开的火,”
“什么?具体情况如何?”
黄汉吓了一大跳。众人立亥围上来。
“情况究竟如何还没弄清楚小像是敌人在追赶冲向咱们阵地的一咋。人。阵地上的一营接到侦察连的消息后快出动支援,击溃敌人一个连的兵力,敌人退走后侦察连现一具身穿敌军少校军服的尸体,还没得及仔细搜查,敌人的炮火就没头没脑的打了过来,侦察连二排长扛着尸体撤回来,咱们团长不敢怠慢,马上派我来急报,估计事关重大,咱们团长不敢擅自动那具尸体”我一路打马跑回来,没有再听到交火声。”
浑身泥浆、满头大汗的独立团作战参谋一口气说完,累得直喘气。
黄汉连忙紧了紧腰带:“通信员,备马!”
李霄龙连忙赶上去:“黄军长,我也去看看。”
“好!”
险:许多读者问我:安毅为什么不参加红军。或许看完这个系列大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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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六〇章 送佛送到西(三)
寒夜中,一行人策马奔驰十七公里仅用去半个多小时,不管骑马的李霄龙下马时,也和他骑的那匹白色坐骑一样,气喘吁吁,双腿微颤,黄汉和他身边的四名参谋、两名警卫员却没有半点儿疲劳之态,飞身下马之后声音仍然那么洪亮,步子仍然虎虎生风,李霄龙想不佩服都不行。
双子溪畔一座破败的老君庙里,火把熊熊,方圆百米已经被独立团一个连将士严密监控,胡子浓密竖立如针的独立团团长同猛张飞般高大威武,站在黄汉身边,黄汉竟矮了他大半个脑袋。
正殿中间的破草席上,摊开一具肮脏的尸体,被子弹击碎的半边脖子勉强能让脑袋连着身躯,但已近结硬的紫色血痂和污泥粘满÷他的脸,满是弹孔的身躯惨不忍睹,但是尸体右边衣领上的少校领章仍然一眼可辨。
黄汉在独立团团长的低声报告中,缓缓蹲下,接过一个士兵递来的毛巾,仔细擦拭逝者僵硬扭曲的脸,看清楚相貌后摇了摇头,站起来低声问道:“搜出来的东西呢?”
独立团团长转身从参谋手中接过一个表面有三个弹孔而且没擦干净血迹的公文包:“在这儿,尸体上除了这个公文包、一个枪套和两个皮弹夹、十三块大洋、一包烟和一包火柴之外,没有别的任何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他胸前的铭牌被机枪子弹打穿了,名字一栏只剩下最后一个▲,字,左臂章上显示是二十四军的,没有师一级的番号,右臂被打断了,但是上面的臂章仍然很清楚,是个黑色的满口獠牙的老虎脑袋,就这儿……
团长蹲下身子,翻转死者只剩下半截的衣袖,团参谋立即把马灯凑近,黄汉和李霄龙同时蹲下来细细查看,过了一会儿,两人几乎同时抬起头,惊愕地对视起来。“二十四军军部的?”李霄龙有些迟疑地问道。他曾见过这个臂章,如今还依稀有点儿印象,但时间长了不敢确定。
黄汉肯定地点了点头:“没错,臂章是老虎头和两把剑,表示这人属于二十四军军部的,如果是两支步枪,就是直属机关以外的各部官兵。安家军其他各军也一样,新成立的二十六军的臂章是猎豹,他们的空军是插上翅膀的白狐狸,山地部队是插上翅膀的黑狐狸,防空部队则是矫健飞翔的雄鹰,江防部队的臂章却是轮船方向舵。由于川南和我们的根据地距离很近,我们随时关注安家军的动向,因此他们的情报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老刘那里也有存底,没事的时候你们可以翻翻。由这个人的出现来看,二十四军主力各师很可能已经秘密开拔到了川黔边境一线,否则断然不会出现他们军部的人,情况很严峻啊。”“那这人……”李霄龙没有再问下去。
黄汉安慰地点了点头,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挥挥手让其他人先出去,嘴里招呼道:“老李留下来,其他人出去等着。”
众人出门之后,独立团团长老李提着马灯,跟着黄汉来到桌子旁边。黄汉放下公文袋,小心打开,低声告诉李霄龙:
“我也不认识这个人,他并不是我们安插在安毅军中的同志,我们的情报员隐藏得很深,在安家军的叙府大本营里,不会轻易与我们联络的,除非遇到重大军情。回头我请示上级,如果同意我将把具体资料给你看看,咱们还是先瞧瞧这里面有什么吧。”李霄龙点了点头,感兴趣地望向了黄汉的手上。
黄汉轻轻拿出张被血水浸湿一角络折叠厚纸,再掏出个油布包裹着的方形物件,仔细看看已经不堪再用的公文包,随手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打开折叠的厚纸,细细一看:“乖乖!军用地图……可惜被血水浸湿了两个角,还有几个弹孔,好在损坏不大……”
李霄龙凑上去仔细观察,突然兴奋地指着地图左下侧:“你看这个印迹,司令部测绘处,这里还有一个印记……是绦报处!安家军司令部绘制的地图,怪不得我说这么眼熟,你看着,等高线,还有这条小河的里程,这个垂直深度符号,全国恐怕只有安家军一家制作的地图才这么详细地标注出来,以前我听安毅讲过两节课,其中一节课就是看图,印象非常深刻,之后我们虽然缴获了很多国民党各部的地图,却没有一支部队赶得上安家军的细致周密。”“这么说起来,这份地图价值很大啊!可是,这个人身上拿着一份地图干什么呢?有什么秘密吗?”
黄汉非常奇怪,再次仔细地查看,突然,他的眼睛绽放出动人的神采,就着昏黄的灯光,兴奋地指向弹孔旁的锦屏县:
“15d,应该是刘建绪兵团王东原的十五师的标志……没错!你看正北偏西幸与冬红军的东面和北面,全都是薛岳第二军团的各个师代号……还有这儿,贵阳周围的黔军各师,我的天啊!如果真的是国民党各部的兵力部署图,这张地图的价值就不可估量了!”
李霄龙仔细看着,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猛然抬起头:“根据我所掌握的情报,这张地图上近半的标注是正确的,唯一不能判定的及有薛岳军团的九个师位置和二十四军三个师所在的方位。黄汉同志,你说这个冒灭,冲过来报信的国民党少校,会不会是你的那个情报员自己展的一个同志?”
黄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此前我从来没听他说过,昨天我还和他进行例行的无线电联系,得知安家军三个主力师和四个警备旅已经布置到了川黔边境一线,挡住了我们北上的道路,但是具体位置如何他没有汇报,估计是内容太长,用无线电传输不太方便,因为我曾经听他说过,安毅的研究所已经造出了能侦测无线电信号的仪器,在去年的那次川南大搜捕中,这种侦测仪器揪出来很多隐藏。的电台,他不会轻易冒险。”“正因为电报联系不方便,所以只能采取送信的方式传递情报……应该没错,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你的那个情报员派来的,可惜被安家军现,所以才……咱们也别硕着讨论了,这里还有个油布包,打开看看是什么,可能就会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李霄龙揣摩了一会儿,目光望向了放在桌面上的油布包。“嗨,我怎么忘记还有这个了?”
黄汉拍了拍脑袋,立即打开留有一个弹孔的油布包,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小册子的黄色封面上国民党徽章和几个大字,顿时让黄汉和李霄龙震惊得几乎喘不过毛未,李团长瞪大眼睛看清楚之后,手里举着的马灯也不由颤抖起来。“密码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黄汉紧张地咽了。口水,缓缓伸出手,翻动厚实的密码本封面,先映入眼帘的密码对照表,差点儿让他叫起来。
李霄龙已经说不出话了,凑上双手小心翼翼地翻了几页,然后迅翻回副页,盯着上面的两个鲜红大印和编制时间,一双手情不自禁地抖起来:
“天哪……黄军长,如果这是真的,你知道将意味着什么……军委电讯处的同志们这一个月为了破译国民党反动派的密码,头都白:i;……r……”
黄汉深深地吸了口气,直起腰板,对李团长一阵叮嘱,李团长放下马灯转身就是,很快便把全身血污的侦察排长汤小林拉了进来。
黄汉上前帮自己的小排长扣上最上面一颗扣子,和蔼地说道:“把事情经过全部告诉我,这对我们红军很重要!”
年轻的汤小林挺直胸膛回答:“是!入夜不久,我按例潜出敌我结合部,检查我排设置的突前暗哨,刚要回来,就听对面的矮山脚下传来石头滚动的声音,很快就借着星光看到一个匆匆摸过来的影子「当时我命令潜伏警戒的两个弟兄做好战斗准备,再让跟随我一起查哨的小柱子回去通知我排同志,谁知道黑影刚走到什么都不计的荒地时,对面山脚下传来了叫喊声和怒骂声,那黑影明显是愣了一下,回头看见七八个人追上来,立刻撒腿就朝我们左侧的路口跑,我觉得很可能是我们本地的地下党同志,立刻吩咐做好战斗准备,刚上膛敌人的枪声就响了,黑影在咱们潜伏三十几步的地方一头栽倒,后面的七八个国民党兵猛追不停,黑影突然站起来挣扎着跑,我们的枪也响了,追兵训练有素,立刻卧倒进行还击,紧接着一阵密集的机枪声响起,我就看到黑影中俾,像被从背后猛推一下那样扑倒在地,我刚要冲出去救人,敌人的机枪立即向我扫射,打穿了我的衣服,我只能卧倒,这时候咱们的人也上来了,还带来一营二连的同志们,敌人的追兵见打不过我们,一下子跑得没了影子,我立即冲出去救人,看到人死了稍微犹豫了一下,谁知道这时敌人迫击炮弹的叫声成片响了起来,我一听不对,什么也不顾不上,扛着尸体就冲了回来,跳进咱们的战壕回头一看,刚才救人的地方已经成一片火海了,敌人的炮俾还在不停地泾在那片区域。后来,连长冲到赶来的李团长那儿,李团长听完汇报就叫人急报师部了,我很担心敌人动进攻,还好,后面突然风平浪静了。黄汉释然地点了点头,随即笑着问道:“这次遭遇战,打中个把敌人没有?”
汤小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没打中,敌人很狡猾,枪一响全趴下了,后来咱们的大部队上来齐射,我清楚地看到几个敌人翻滚散开动作飞快,他们山顶还有两挺机枪,枪一响他们全都撤了「跑得可真快,估计比咱们警卫营的周营长动作都快,身手很了得,过山脚的小沟时全都飞过去的,那条小沟白天我查探过,差不多一丈五宽,就是差不多……差不多五米吧,他们个个都是一跳就过去,几个起伏没了人影,瞄都瞄不住他们,咱们连长说估计是敌人的侦察兵,否则没这么强。”
黄汉和李霄龙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黄汉示意汤小林回去,吩咐李团长写个总结交到指挥部,小心收起地图和密码本,立即和李霄龙走出破庙,很快骑上马赶回县城的指挥部。两人一下马,立刻直奔电讯室。
李霄龙掏出钢笔,迅起草电文,完了交给通信连连长常胜,常胜熟练地译成电码,从容报,熟练的技术和稳定的心理素质,让李霄龙看得暗自喝彩。李霄龙悄悄询问黄汉:“哪里弄来这么个人才?”
“当年和我一起反出湘西保安团的小弟兄,他在老报务员老宋的指导下才开七台学习收报,到现在不到两丰工夫,老宋如今只能给他打杂了,这小子还会修枪械,刚开始瞎折腾,我也没空理他,可几个月后他就能修损坏的机枪了,还把老电台拆了重装,比起原来还好使,你看不出吧?”黄汉掏出香烟得意地笑了。
李霄龙接过烟,凑个火点燃,美美地吸了一口:“你这儿果然是蕺龙卧虎啊!怪不得你的部队战斗力这么强,全是你带兵带得好,回去我要向周、毛两位主席如实汇报。”“这事儿不提也罢,关键是这份督报,如果上级能证实咱们今天得到的东西有价值,那比什么都强。”黄汉谦虚地说道。
李霄龙乐了,拍拍黄汉的肩膀,低声说道:“估计总部明早就能初步证实真伪,如果东西和情报都是真的,这个功劳可不得了!你先做好个思想准备,随时派遣一个小队的精兵强将,护送我把这些资料火带到中央去。”“放心吧,我派警卫营营长亲自送你回去!”黄汉低声笑道。
正文 第一〇六一章 送佛送到西(四)
冬日难得的暖阳在天空高挂着,地面上仍旧散出潮湿阴冷的气息,坎坷不平的简易马路上的一个个积水潭,在马蹄之下溅起一片片泥浆。土坪镇南的独龙岗下,十五匹骏马经过饮水喂食短暂休息,十五名身穿本地民族服装的精壮汉子牵着马匹,顺着道路络绎登上了光秃秃的独龙岗。
天空中隐约传来飞机的轰鸣声,上到半坡的十五人立即加快度,打马快行,上到数十米高的高岗上还没来得及下去,两架银白色的敌机皂-经从西向东飞开来。
秦干事吓得面无人色,扔下马缰大喊一声“空袭”飞也似地冲下山岗,夹在队伍中间的李霄龙和其他两位干事也奋力打马,拼命冲下山路。唯有护送他们四人返回总部的周营长和一个班的战士仰望天上盘旋的飞机,看了好一会儿,才不慌不忙地牵马下山,来到躲在坡脚路边巨石后面的李霄龙等人身边,停下休息。
李霄龙仰起头看到飞机没有扔下炸弹,心定许多,站起来走到周营长身边,再次仰望天空上逐渐南飞的飞机,好奇地问道:“老周,你怎么知道敌机不会向咱们扔炸弹的?”
三十五岁精明强干的周营长笑着说道:“长,这两年咱们看见的敌机太多了,师长说这种窄窄长长的飞机叫侦察机,不会扔炸弹,也不会向地面扫射,主要作用是侦探地面的情报,所以每次看到这种飞机咱们就不怕它。再说了,这会儿咱们身上穿的是老百姓的衣服,国民党又不是小日本,通常情况下都不会对老百姓下手的。”
李霄龙听得尴尬不已,躲在巨石后面的裹-参谋三人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看到飞机不再返回来,长长地吁了口气。在江西苏区反围剿和从赣闽根据地撤离突破四道封锁线的时候,红军上下都被飞机炸怕了,尤其是湘江一役,成千上万的红军指战员死在飞机疯狂的狂轰滥炸下,因此这会儿一听到飞机的轰鸣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跑向安全地方躲起来,此刻听周营长这么一说,虽然臊了个大红脸,但是心里仍在暗自庆幸。
“上马吧,长,这会儿前出探路的小分队和县委的同志恐怕已经在前面十多里的地方联系上了,我们赶过去正好吃晌午饭,争取在日落前赶到湄潭,估计党中央现在已经到了那里了。”周营长和气地建议道。
李霄龙点点头,接过战士递来妁马缰,刚要上马,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等等,老周,刚才飞机飞得很低,你看到机身上画着的那个长着翅膀的狐狸没有?”
周营长哈哈一笑:“飞机飞得那么低,怎么会看不到?我听师长说那是国民党最大的地方军阀安家军的飞机,他们比中央军装备的飞机还要好一些,飞行度更快也飞得更低,但是他们从不向村庄和老百姓扔炸弹,上个月在川鄂交界他们追得咱们很紧,也没有在咱们头上胡乱扔炸弹和扫射。很多时候咱们各团弟兄听到飞机响,就赶紧把提前准备好的国民党军队的旗帜用棍子撑起来,所以那些飞机转J1几圉就飞走了,咱们从不挨炸。”
李霄龙哭笑不得,心里暗骂几句“安毅你***等着”秦干事等人却对黄汉部将士的机智勇敢甚为佩服,笑声重新回到大家身边,一群人快上马赶路。
天刚擦黑,李霄龙一行通过道道警戒哨,穿过一队队快西行的红军队伍,进入湄潭县城。
进城后,红军将士们对风尘仆仆却威风凛凛的三十余人骑队非常好奇,路上的官兵远远就主动让路,少数保卫局的干部看清马队中间的李霄鹏和秦干事等人,立即热情地迎上去领路,所有人都意识到名气越来越大的黄汉部近两万生力军,就在中央身边不远了。
马队在保卫局干事带领下穿城而过,来到城西,路上听说中央领导们刚用完晚饭接着在开会,估计还得等上一阵子才有空接见。
李霄龙不以为意,赶往三板桥的中央军委驻地提交资料,签字完毕看到领导们一个不在,只好急忙返回,把周营长和一个排的警卫战士带到政治部临时驻地,吩咐食堂司务长快点儿弄些吃的来,独自走了一圉也没找着同事,只好坐在临时办公室里,接过女干事递来的热水,坐下歇一歇。
连日的奔波忙碌,再加上很久没有连续长时间的骑马,李霄龙感觉非常疲惫,但心里却无比的满足。昨日凌晨四点的时候,中央及时复电,命令李霄龙立刻带着资料火返回,而且命令黄汉必须派出精干队伍确保人员与资料的绝对安全。
昨日凌晨四点半,大地还笼罩在一片黑幕中,黄汉就命令麾下最精锐的警卫营战士分批出,一路探查,按照李霄龙的指示,顺利找到沿途县委和农会的同志。李霄龙等人也没有歇着,五点就跟随出「经过一天的艰苦艘1涉,小心翼翼地走了一大半路程,中午吃饭时才从接待的县委同志口中得知黔军在两天前已逃跑殆尽,心里放心了很多,随后的一路非常顺利,唯一添堵的就是安家军频繁出现的侦查飞机。
李霄龙刚眯上眼睛想打会盹儿,一旁的女干事看了下桌上的闹钟,几步走到墙边的桌子旁,拧开上面摆放的一台老式收音机快关,一阵噪音过后,川南广播电台那个女播音员的熟悉声音清晰响起:
……红军第一方面军强渡乌江,败黔军林秀生旅,另有一部红军约一个师攻占余庆,截止今日中午,黔军全线撤退,红军主力各部攻向开阳、息烽、修文等贵阳周边重镇,目前…”
李霄龙睁开眼睛,有些惊讶地问道:“不对,不对,川南广播电台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连我军的进攻方向和相关的军事调动都说得明明白白,就算不懂军事的人听完也知道个大概,更不要说围追堵截的国民党军队了,问题严重啊!”“是啊,李主任,我们也都很震惊,保卫局的同志这一段时间都非常紧张,给这个无孔不入的电台害惨了,周主席分析说话是这几天天气晴朗,国民党的飞机可以频繁侦查,再加上他们推测才得出的结果,应该不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你想想啊,如今各师连电台都没了,寻常奸细怎么能够把这么准确的消息传递出去?”女干事笑着回答。李霄龙释然地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到一则消息,立即举手示意安静。
……我革命军队中的无耻败类陈定远,在任司令部军需处副处长两年时间,累积贪污特别军饷及军用物!$采购款高达三万八千余元,昨日归案时仍负隅顽抗,企图殁灭罪证,被我叙府行营宪兵及时制服,经军事法庭特别审理判处死刑,于今日下午六点在军事监狱执行死刑。陈定远身为党**人,官至辛移土处长,不思为国效力勤勉忠勇,反而贪污腐化……”“李主任,你怎么了?”
女干事看到李霄龙站了起来,目光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李霄龙顿时醒悟过来,说句我立刻去见周主席就跑了出去,十分钟不到来到总部临时大院,保卫局长邓正好出来,看到李霄龙高兴地招招手:
“霄龙快来,周主席等你好一会儿了……哎呀!你小子这回可立下大功了,下午的会上主席和老总们直夸你是福将啊!咦,等等啊,跑慢点儿,这么急干吗?”
这个时候李霄龙哪里还有心思考虑什么立功,他大步走进屋子,对着周主席立正敬礼:“主席,我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你汇报。”“坐吧,霄龙同志,辛苦了!坐下喝杯水,慢慢说。”周主任和蔼地招呼道。
李霄龙没有坐下,反而上前一步:“主席,这事很重要,刚才我无意中收听到川南广播电台的新闻,其中有一条新闻是叙府行营枪毙了一个叫陈定远的军需处长,我突然想起昨晚在正安时生的一幕,以及黄汉同志对我略微提起的安插在敌人安毅军队内部的重要情报员……”“不要着急,坐下慢慢说。”
周主席拉着李霄龙的手,在屋子中央一张空着的长凳上坐下,亲切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李霄龙详细说完,周主席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非常沉痛地说道:“那条新闻刚才我也听到了,那时候我们刚开完会,正要走出来透透气,闻天同志刚好打开了收音机,这段时间川南电台的七点新闻报道的消息非常重要,所以我们都停下脚步认真收听,听完我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立刻吩咐机要局长把你刚送到的资料拿出来,其中有一封黄汉同志向中央汇报的信,里面提到了这位陈定远同志。
从我们获得消息到现在,仅仅两天时间,敌人下手很快啊!李霄龙难过得直摇头:“不知道黄汉同志听到这个消息,会多么的悲痛!”
“是啊!这么多年来,国民党反动派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们挥起屠刀,多少仁人志士优秀儿女惨死在敌人屠刀之下,这次川南的这件事,也令我非常感慨,按理说这个安毅是个同情革命的开明将领「有爱国心也很重感情,可是这次,危害到他自己身上,他就毫不犹豫露出了本来面日,看来,我们已经没有必要争取这个人了,他这次如愿以偿当上了国民党中央执委,就能充分说明他的坚定反动立场,想当初在黄埔……唉,不堪回啊!我也看走眼了,怪不得国民党军政高层给他取了个‘笑面虎的绰号,名副其实啊!”周主席痛心地叹了口气。
李霄龙气愤地霍然站起,走了一图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又缓缓坐下,两眼却失去了神采一十他自认对安毅非常于解,知道安毅表面和气,其实内心坚韧,尤其他身边的一群将领,个个都是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之辈,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比他的众多手下好得到哪里去?俗f6说的没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如此啊!“霄龙同志,节哀吧!”
周主席接过警卫员递来的水,轻轻放到李霄龙手里:“你昨天晚上回的部分关键情报,根据我们的连夜证实,全部是真实可信的,特别是黔军毛光翔部的位置和兵力,非常准确,为我们昨晚起的战斗起到很大的帮助作用。
“刚才我已把密码本移交到电讯处,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如果真的能够准确破译敌军无线电通讯的话,这份资料的价值,将可以用无法估量来形容。这件事,还请你严格保密,目前知道此事的人迹不到九位同志,而你和黄汉、还有二十军的那个独立团长,也是九个知情者之一,其中的重要性,你应该明白。”“是!霄龙是主席领导下的政工干部,知道组织纪律和保密条例,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组织的事情。”李霄龙连忙站起来。
“好!霄龙同志,我也不留你了,在此我先通知你一下,提前做好调动工作的思想准备,经组织研究决定,派你到二十军担任军政治委员,二十军离开组织太久了,虽然经受了严峻的考验,做出号-巨大成结,也是我们革命队伍中一支极为重要的军事力量,但是仍需加强政治思想工作,来不得半点儿麻痹懈怠,因此组织上才决定让你去的「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啊!”
李霄龙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在母主席信任而充满期望的目光中挺起胸膛:“保证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
“好!我对你有信心!”
“我……组织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明天我们就要打遵义了,北面的桐梓一线,需要一支强大的部队顶住虎视眈眈的国民党第二十四军,这支凶残的国民党王牌部队,已经彻底变质了!调令和文件会在今晚送达你手上。”“是!我明天一早就出!”
正文 第一〇六二章送佛送到西(五)
是天到来,清晨的薄索依然朦朦眨肢,东边的朝阳粥不,起,湄潭城西已是人声鼎沸,脚步匆匆,红军中央机关在警卫部队的护送下集结于黔西小石桥东头,准备启程赶往遵义。
小桥北面数百米的岔路口上,身材高瘦的**大步走到三十几名严肃敬礼的红军战士面前,随意地挥挥手算是回礼了。换上一身白军装的李霄龙敬完礼上前一步,握住主席的手,满脸歉意:“主席,怎么能让你亲自来送我们呢?我原本是想去你那儿向你辞行的,没想到刚动身你就来了,,
主席哈哈一笑,和气地扫视一圈。目光从神色激动的周营长等人身上掠过,最后回到李霄龙脸上:
“小李啊,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哈哈!你看看这些战马、同志们身上的精良武器,还有每个人身上掩不住的那股勃勃生气,一看就是支善打硬仗、作风顽强的优秀部队。自从五次反围剿以来,这样的队伍在我们红军中已经不多了,你要好好珍惜才是!”
李霄龙挺起胸膛,答应了声“是”随即有些黯然地低下头,显得非常矛盾。
“咦,怎么了?当上军政委应该满怀信心才是,现在二十军几乎占了我们中央红军总兵力的一半,换成别人恐怕早就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哪罢有你这样垂头丧气的?在会上提名你到二十军当这个政委时。军委的同志也征求了我这个勉强列席会议者的意见。我说好,李霄龙同志是个文武双全的干将,从主力部队下来之后也一直干政治工作,口碑很好,取得的成绩有目共睹,就怕**、荣臻、左权和你的顶头上司朱瑞同志舍不得啊。**连忙说“舍得舍愕”大家一听都笑了。二十军以后就归一军团指挥。**他们凭空得了支生力军,有什么舍不得的?欢喜还来不急呢!哈哈!”霄龙,你这个精神面貌可不对劲啊,是不是军委的几位同志给你出什么难题了?”主席敏锐地觉察到李霄龙情绪上的变化。
李霄龙向远处的周营长等人瞥了一眼,靠近**低声汇报:“昨晚组织上连夜找我谈话,并下达了一个特别文件,把黄汉的四十一师四个主力团全部分拆开,分别补充到战损严重的各军团。主席,我很为难啊!我这个政委对二十军没有任何的贡献,一上任就把人家在一起征战了两年多的部队分拆去一半,二十军的同志们会怎么看我,心里又会怎么想咱们的党和中央啊?他们是真的苦,背着个叛徒的名义依然坚持革命!好不容易展到现在的规模,风风雨雨都熬过来了,可是网回来被”
主席愣住了,看着激动得说不下去的李霄龙,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掏出香烟,抽出皱巴巴烟盒中的最后一支夹在手指上,慢慢拿出火柴。戈了两根才戈小燃,点燃香烟深吸了几口,笑容再次回到焦黄消瘦的脸上:
“霄龙啊,军委的同志们既然这样决定那就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你也知道我们军队的现状,一路走来战损太大了,各部分几乎都已不成编制,急待补充啊!各军团的指挥员们都有自己的难处,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的事。你呢,作为二十军的政委,更需要从大局出,要是你这个政委都想不通,你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啊?
“别担心,你要相信黄汉同志。相信二十军的同志们,正像你说的一样,风风雨雨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为了革命为了信念,他们忍辱负重转战千里,牺牲了多少同志和战友?不是都过来了吗?心里不是始终相信我们的党、相信我们的中央吗?小李啊,别犯愁。到了那里也别吞吞吐吐拐弯抹角的。敬开天窗说亮话,什么事都能最终解决的。”
“是!谢谢主席提醒和鼓励小谢谢!”
李霄龙抬起头,无比感激。主席的一席话,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笑容又再次回到他的脸上。
主席鼓励地一笑:“这样才对嘛,黄汉恐怕也没你想的那么小气,否则在我们的党我们的军队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他也不会挺身而出,无怨无悔地跟党走的。我想国民党那边给他的待遇好多了吧?估计还有保持建制甚至高官厚禄的诱惑,他和他麾下的同志不是义无反顾地回来了吗?”
“谢谢主席,我一定会把主席这话说给黄汉同志听,说给二十军的同志们听,对了主席,黄汉委托我给你捎了点儿东西,昨晚我就想去你那儿的,可惜一直没时间,刚才一激动又差点忘了。”
李霄龙转身走到周营长身边,从马背上的布包里拿出用牛皮纸包得整整齐齐的礼物,回到主席身边双手送上。
主席没有接,指指礼物,含笑问道:“黄汉恐怕是目前我们红军队伍中最有钱的大老板了,哈哈!我先说明。贵重礼物不能收,我们有纪律你是知道的。”
“是香烟,主席,我把去年黄汉送给主席的药品和收音机的全过程告诉他之后,他很感动,我回来时走得匆忙。黄汉同志本来准备了一批缴获的特效药品让我送到中央医院。可是任务太急带不了,匆忙中他包了两条烟让我捎给主席,说主席烟瘾大,这段时间行军紧张,沿途各处又到处都是战火,恐怕连烟叶都找不到了。”李霄龙把两条烟塞进主席手里。
主席望向北边,长嘘了口气。点点头收下礼物,幽默地说道:“这个黄汉。送礼都这么聪明,这个礼”不轻啊!好,我收下了,你到了二十军替我告诉他,我谢谢他了。要是他对分兵有意见,你就对他说,我**说:千止万水都走过来了,你黄汉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当初你不也是几十条枪走到今天的吗?记住了吗?”
李霄龙大喜过望:“记住了。主席。我记住了!有主席这句话,比我说一万句都管用!谢谢主席,我走了!”
李霄龙后退一步,庄重地敬了个礼,在主席欣赏的目光中大步走到战马旁,飞身跃上,骑在马上回头再次庄重地敬了个礼,扬起马鞭打马向北,一群战士骑着战马紧随其后。绝尘而去。
主席一直望着,直到看不见李霄龙的影子,这才收回目光,晃晃手里的香烟,情不自禁地低声感慨:
“黄汉啊黄汉,过了这一关,你就会迅成熟起来,不要让我失望帆,
被鲜花和绿色植物装点的院子内外,笑声阵阵,热闹非凡,西园落成至今少有的欢聚正在进行。
驻守华北的胡家林、鲁逸轩、黄应武、吴立恒、杨九霄、张承柱、李金龙等十余名十七军将领,驻守滇南的二十六军军长夏俭、参谋长颜耀寰、警备司令代正良等一群将校。江防司令路程光、空军司令黄禀一、防空兵司令屠智荣等,连同他们的老婆孩子和父母家人,全都聚集到了西园,宽阔的院子突然间变的挤破起来,近三百人的将校和家属们散布在数十张大桌子周围,院子的大树下小亭中、假山旁,全都是欣喜畅谈的弟兄们和家属,近百个孩子穿梭于人群之中,显得生趣盎然。
正堂里出阵阵欢声笑语的则是劳守道、尹继南的老丈人段怀诚、胡家林的父亲胡老爷子、蒋先云等三十几名前辈级人物,从叙府各大酒楼请来的三十几名大师傅在后院乐呵呵地掌勺,一个连的卫队暂时充当服务员,穿梭于各个桌子间,忙得满头大汗。
叶成把老爸老妈介绍给众长辈完毕。已是满头大汗,嘿嘿一笑抽身离开,扔下到处点头作揖忙得不可开交的父母不管了,谁知道穿过人群走向后山亭子的路上,又被儿子缠住了,只能抱着儿子登上石阶来到亭子中。安晋这两年只要有时间就跟随叶成学德语,和叶成的丫头儿子都很亲近,看到叶成满头大汗,连忙上去抱过小东西逗起来。
小晋,你今天怎么没启程去太原啊?”
叶成突然想起件事,阎锡山的老爷子去世了,安毅离不开只能让自己的弟弟拿着礼物去祭祀,原车以为安晋今天就会出,没想到现在还滞留叙府。
安晋耸耸肩,笑着解释:“本来今天要去的,后来听说今早何敬之将军代表委员长去慰问,我哥不愿我们和何敬之那个软骨头凑在一起儿。就说先等等,再就是飞机厂通知说又一架晒型运输机完成所有检验。可以提前交付,大哥就让我明天坐这架飞机去,把礼物连同飞机一起送给百川将军。百川将军早就想有一架和我大哥一样的专机了,这份礼物正好是时候。”
“乖乖!送给司百川一架飞机?这份礼物可不轻啊”晋绥军上下估计会感激涕零,那些宾客只有叹为观止的份儿!”
叶成说罢,看到黄应武向自己招手,笑着便走了过去。
安毅和众弟兄正在谈华北的事情,叶成坐下还没能听上几句黄应武就凑近他耳边,低声问道:
“老叶,你怎么把陈定远那孙子给宰了?你不知道他是徐恩曾的得意门生啊?”
“正是因为他是徐恩曾的得意门生,咱们才会把他给宰了,有个中央党部办事处在咱们身边,司令和弟兄们已经够烦的了,他还要悄悄安插个眼线在咱们的军事中枢,不宰了他行吗?”叶成毫不在意地回答。
黄应武不满地推了推叶成:“去去去,别跟我来这套,就贪污这么简单?”
叶成知道瞒不过已成*人精的黄应武,但是此事已被安毅列为最高机密。就算是叶成也无从了解,而且安毅对大家说这个陈定远只需冠上贪污这一项罪名就足够了,再也没有其他解释,就连叶成也是心有怀疑而不知实情,几乎所有弟兄都把安毅此举看成是对中央党部比系的一种警告。表达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别太过分,否则下次就不是杀一只狗那么简单了”因此以迅雷般的度宰了陈定远后,弟兄们都非常解气,也意识到自己的老大今非昔比,什么事情都敢做,再也不会逆来顺受给别人欺负了。
“你倒是说话啊!”黄应武又推了叶成一下。
叶成无奈之下,只好用下巴向左前方微微一扬,黄应武立即顺着望了过去,一眼就锁定安静坐在安毅身旁一脸微笑的杜易,想了想只能气馁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这介。闷肚子谁也拿他没办法,老子也不敢问他,***”
杜易不显山不露水地坐在安毅身边。可他眼睛的余光早已经锁定叶成和黄应武的一举一动,从两人的嘴型和神色中猜出他们正在说陈定远的事,叶成的下巴最后一翘和黄应武随之望过来的目光表情,立即印证了杜易的猜测。
杜易当然心知肚明,陈定远被宰的真正原因并非是贪污,这点儿小小钱买个平安,放在以前根本不在意,而是安毅和他杜易非常忌惮**的肃反和内部清理能力,知道黄汉回到中央红军之后同时也会产生很多的危险和隐患,特别是最后的地图和密码本的交付,必须为黄汉寻找到一个极为充分而又安全的理由,务必把这件事圆满地做好。而做好的办法自然就是杀人灭口,死无对证。而且可以起到一举多得之功效,于是中统派到安家军的陈定远便成为了替罪羔羊。
再有一咋”这一策略不但是安毅对黄汉的重情重义,有始有终,也是保护川南的一个隐蔽策略:安毅杀了这个被红军方面定义为地下党员的陈定远,就意味着安家军已经知道兵力布置泄密,肯定会重新调整,这样一来,红军摸不准安家军的布置了,而且更为忌惮。因为未知和忌惮,就会越地慎重,勇气就会随之大打折扣,自然不敢轻易进犯川南、湘西等安家军的地盘。安毅尽自己所能,让红军走一条自己希望他们走的线路,不要留在川湘滇黔的区太久,这样就能迅恢复生产和生活秩序,为将来的抗战做好准备。
如此一环扣着一环的利益链、计中计,根本无法放置于阳光之下,因此,只能烂在杜易、安毅、沈凤道和黄汉这几个人的肚子里。
“吃饭了”
劳守道的儿子二毛的一声大喊,惹来整个院子的哄然大笑,安毅等人络绎下山,前辈们在正堂里乐呵呵相互谦让,携手而出。
可是此刻的遵义城内外。正掀起一阵搅动天下的风云;遵义北面的九十多公里的太和镇里,黄汉和他的助手们正快步迎上下马的李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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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六三章信心来自于实力
,元月七日渍晨博义被红军攻占开始,整个贵州风声鹤下”木皆兵,在国民党政府常年宣传的影响之下,**无异于共产共妻的洪水猛兽,家里只要略有储蓄或者田地的,又或者妻子闺女比较漂亮的人家,都对**红军抱有巨大的偏见和恐惧,越来越多的地主富农和家境殷实的人家举家逃出贵州以避难。
这其中,尤以逃到川南叙府和沪州地区的人最多,各种谣言和恐怖气氛,也随着逃难的人群四处蔓延。
距离贵州最近的川南地区,由于政府和安家军数年来树立的威望,并没有生任何大规模慌乱现象,反而是更远些的重庆、成都等地到处是悲观失望的惊恐气氛,传言红军南北夹击占领四川开辟根据地的谣言越来越盛,无数富商和有钱官吏迅把钱存入最为稳妥的西南银行,或者干脆汇往上海和南京等地,整个”东和成都地区再也没有了安全稳定的社会秩序,刘湘和刘文辉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连续召开两天会议的安毅和他的将领们很快意识到这一情况对”南产生的消极影响,商议后不仅通过”南广播电台几个频道和各大报纸澄清是非,安抚民心,而且全力支持政府各部门原计划在新年至春节期间的各种大型文化活动和系列庆祝活动,用宣传和实际行动双管齐下的方式,让民众看到军队和政府的巨大信心,把消极的影响降到最低点。
安毅和他的数十名将领不仅出席了西南文化艺术界举行的年度书画展,参观各大工厂和商品交易市场,还抱着各自的儿女领着各自的老婆一起观看由各社会文艺团体和安家军文工团进行的文艺汇演,所到之处笑语声声,热闹非凡,川南各界民众终于重现笑脸。
不过”南之外数日间生的一系列大事,都在貌似轻松的将领们密切关注之下。每个深夜,安毅都会组织弟兄们针对当天生的各种情况和战场态势举行会议,的家林等原独立师兄弟再次回到了当年那种熟悉的军旅氛围之中,新加入安家军序列的张承柱、杨九霄、李金龙、箫无等将领也都深受感染,踊跃言,谁也不把自己当成外人。
数日来,各种重大事件接蹬而至,就在红军主力占领遵义的当天。薛岳率领的追剿部队第二军团指挥部同时开进贵阳城,就在一片混乱的贵州军政两界喜忧参半之时,第二军团八个师轰隆隆开进贵阳,其中,吴奇伟纵队进驻贵阳以东各县,立即紧张布防,周浑元纵队绕城而过,开往城西部和北部,迅接管了黔军阵地和周边各重镇,薛岳麾下装备精良、士气如虹的嫡系师浩浩荡荡开入城中,毫不费力就控制了城中各战略要地,宣布根据中央命令即日起主导贵阳防务和剿共行动,被红军打得溃不成军的黔军各部本来就士气低迷”惶惶不可终日,并且侯之担仅剩的五个主力团中的三个团,突然举起红军旗帜加入到红军行列,黔军至此完全分崩离析,形同一盘散沙,谁还敢对气势汹汹堂而皇之的中央军说半个不字?
贵州就这样在转眼之间,落到了中央政府和蒋介石手中,毛光翔和王家烈没了军队和地盘,成了无根的飘萍。
安家军弟兄们对安毅的准确判断,深为钦佩,同时也更坚定地统一了思想一绝对不能让中央军一兵一卒进入自己的地盘,否则会落得介。和黔军一样凄惨的下场。
薛岳军团顺利进占贵阳的消息,经中央广播电台和川南广播电台及时报道,两广军阀震惊之下也不甘落后,再三致电中央,要求“援助黔军、入黔剿匪”成竹在胸的蒋介石含笑以对,并不着急,等万辉煌纵队尽数入黔占据各战略要地之后,这才欣然给李宗仁、白崇禧和陈济棠等人复电,同意两广军队入黔助战,共同剿灭红军主力。
早已派兵入黔的李宗仁、白崇禧再次将桂北廖磊的第七军调往黔南各地,以巩固原有所得,唯有陈济棠因为距离较远没能获得利益而骂骂咧咧,情急之下派遣第二军副军长张达率粤军三个师紧急赶赴黔东南地区,看看有什么便宜可占。
而在此之前,张弘亲的第四十四军已经悄然收复原先弃守的黔东北各县,严阵以待的云南王朱培德为以防万一,命令朱世贵率一个师悄然增援滇豁边境一线之保安部队,先把地盘牢牢占住了再说。
红军对国民党的调兵遣将毫不在意,快占领并一举控制遵义和桐粹之间的战略咽喉要地委山关,把黔北的国民党地方军队牢牢地挡在遵义之外,如今只剩下一个师八千余人的黄汉二十军接到红军中央命令,以**人顾全大局的胸怀和对革命事业的鞠躬尽瘁精神,把满肚子的怒气泄到了桐樟地区的黔军身上,仅用一天半时间就一举攻克桐樟县城以及周边大部地区,把黔军前敌司令侯之担打得闻风丧胆,没命地逃往怀仁。黄汉的四个主力团随即的川一出桐樟县城,汛开拔前讲,对黔北”黔交界线的右不十展弄密切警戒,以确保中央红军主力的休整和党中央重要会议的安全进行。
安毅集团为期一周的秘密军事会议很快便结束了,在这七天时间里,各部统一了思想认识,在目前错综复杂的局面下,以确保”南、滇南地区和周边盟友的独立自主为主要目的,在此基础上与中央军虚以委蛇,保存实力,为将来的对日作战积蓄力量。胡家林和十七军的将领们非常珍惜这个和家人团聚的时光,最后三天几乎都是在与西园隔着一个大院的别墅区里和家人一起渡过,白天除了上街游玩,就是给安居叙府的父母妻儿大肆购物,晚上吃完饭就到安家军大本营继续开会,商讨时局解决各种实际问题。
杨九霄、张承柱、李金龙、箫无等新加入安家军序列的将领对坐落在翠屏山下环境优美设施齐全的家属大院非常喜欢,对几十栋风格独特、非常实用的别墅群落赞不绝口,而且都清楚地意识到,一旦中日之间爆全面战争,也只有安家军总部所在的叙府城才是最安全的,这里不仅是名副其实的大后方,有着全国最为先进的飞机制造厂和空军基地,同时防空炮火的密度也是屈一指的,日军休想在这里占得任何便宜。只是,他们中大多数的家人现在仍选择留在北方老家,一时间还不愿意离开故土搬来川南生活,但安毅早已给每一个兄弟留下了地盘,在大院内新建的几十栋别墅即将封顶,副师长旅长以上弟兄人人有份,这一体贴周到的关怀,让杨九霄、张承柱等人无比感动多次致谢。
安毅则轻松地说很快大家都会用得上的,否则华北、华东战火一起,不把父母亲人兄弟姐妹安顿好,怎么能全心全意带兵打仗?
出自安毅独立师的老兄弟中间,唯有鲁逸轩的父母喜欢南京的气候和生活方式,至今仍住在厚载巷,一时半会儿恐怕还迁不过来,其他所有弟兄的家人都已经住进翠屏山下的大院里。老人们的生活丰富多彩,有专门的棋牌室和跳舞的场所,闲暇之余,都喜欢到隔着研究所大院的西园去串个门,看望安毅的一群儿女,与热心的马大婶、吴妈等聊聊天拉拉家常,老人们还组织了自己的俱乐部,经常开展各种社会公益活动小日子过得非常充实写意。
胡家林、夏俭等各军弟兄的假期结束,恋恋不舍络绎返回各自的部队,安毅和杨斌等总部人员,仍然保持着轻松的姿态,频繁出入各大文化活动的举办会场,出席龚茜领导的文物保护委员会主办的西南第一届“鉴宝”活动,安毅在拍卖会上亲自举牌买下来东汉时期的一尊大鼎和四块古玉,在报纸电台的推动渲染下,一时间被西南各省传为佳话。川南民众看到自己的统帅和各级政府官员们如此的从容淡炭心中的惊慌也随之消散,都说只要有安家军在,只要有安毅将军领导的政府在,什么也不用担忧,该干活的干活,该做生意的做生意,原来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
川南的各种消息自然很快传到周边各省和全国各地,从赣闽、淅猜、湘赣等地腾出手来的蒋介石,一口气派出中央军六个师进驻重庆和成都各地,川陕红军顿时压力大增,在中央军和川军的联合打击下,步步后退。四川各界看到川中屏障之川南如此放心,川北的红军也被打退,惶恐不安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社会秩序也随之逐渐恢复,遍布四川各地的茶馆再次顾客盈门,到处都是喝着茶摆龙门阵的轻松人群。
桐樟县城正北二十公里的大河镇,位于”黔交通主干道之上,再北面就是安家军重兵驻扎的南川和恭江一线,也是川黔边境线上的战略中心地带,黄汉的二十军军部,就设置在镇西一座颇具规模的文昌庙里。
新任军政委李霄龙在近十天的战斗中表现得宽宏大度,数次身先士卒做出表率,战斗空闲时不是下到基层慰问战士,就是与各级指挥员坦诚交流意见,不但能文能武,水平高,还没有半点儿架子,逐渐被着汉和将士们接纳。
晚上七点,李霄龙仍然和前几天一样,只要不是协助黄汉指挥战斗或者急行军,就会来到电讯室,与黄汉、刘自原、杜启亮一起收听”南广播电台的新闻,然后就其中透露的消息结合上级通报的军情,展开热烈讨论。
今天的李霄龙一进西厢房,就看到黄汉刮掉了十天不剃的满脸胡子,嘴上叨着根香烟,神情显得轻松多了。
李霄龙心中暗喜,知道黄汉已经彻底放下了思想包袱,再也不执着于自己的部队被划出一半的懊恼和不满,虽然黄汉的自控能力惊人,当日听李霄龙宣读完分兵的文件之后没有任何失态和愤怒,但是李霄龙还是从黄汉蓄满泪水的目光和微微颤抖的身躯中,看到这一消息对这介。铁打般的猛将所产生的冲击。
李霄龙永不了分兵的那天卜午,黄汉把麾下四十师的八千多联几娜集中起来,用最简明最朴实的语言告诉将士们如今严峻的形势,最后喊出了保卫党中央的口号,最后八千多将士都是泪流满面地高喊着口号离去,一步三回头的景象,让所有二十军的将士们都流下了热泪,副军长刘自原泣不成声,只有黄汉一人,高高屹立在土坎上,神色严峻一言不地望着南方看不到头的行进队伍。
听完新闻议论一番,黄汉抬起头,扔给李霄龙一根烟:“出去走走?”
“好!”
李霄龙点燃香烟,拍拍乐呵呵的通信连长常胜的肩膀,接过他送上的一包香烟,道了声谢谢。
走到河边青石板上,两人停下脚步,黄汉紧了紧大衣领子,低声问道:“今天川南电台播出的这么多新闻,你怎么看的?”
李霄龙再次续上一支香烟,猛吸了几口,缓缓吐出烟雾:“安毅狡猾啊!竟然跑去慰问文工团的战士,还与白俄的芭蕾舞演员合影留念,啧啧,这孙子真他娘的是个心理战高手,比起北伐时更阴险狡诈了。“等等!听你这么说,像是认识安毅?”黄汉惊讶地问道。
李霄龙点点头,再次抬头望着满天星斗:“是啊!我认识他,而且早在当年他还是模范营营长的时候我就与他结识了。打贺胜桥之前,我在咸宁加入了他的部队,可惜一进去就被他现我的党员身份,这个人非常狡猾,目光很犀利,从那以后就不给我好脸色看,老子一个堂堂大学生从军,竟然被他弄去养了几个月的马,***!”
黄汉更惊讶了:“竟然是这样,怪不得你对安家军的将领们这么熟悉,那时候我还在黄埔军校,打下武汉才北上的”你参加北伐可比我早多了!老李,你给我说说看,后来怎么样了?你为什么离开模范营,离开安家军的?”
李霄龙点点头,把自己如何进入模范营、如何受到安毅的压制获得尹继南的鼓励、如何驻扎铜鼓第一次见到土匪头子顾长风、安毅如何巧妙而又令人震撼地打下奉新、自己离开安毅的部队之后安毅的独立团升格为独立师的情况、再到自己在南京意外被捕之后安毅慷慨营救、到了中央红军后自己又如何与安毅的老南昌做生意走私违禁品等等,甚至把安毅送他的射击练教材都说了出来,一席话说得跌负起伏,喜忧参半,听得黄汉目瞪口呆。
“原来你和安毅竟有如此渊源”怪不得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与军中其他政工干部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和气度,你的经历实在太丰富了!”黄汉由衷感叹。
李霄龙摇了摇头:“你呢?我在总部档案里看到,你和安毅在黄埔军校时就认识,对他有何看法?”
黄汉心中百感交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从他收听到陈定远被枪毙的新闻起,他对安毅的一番苦心终于彻底了解,心底埋藏着无限的感激,同时也知道,安毅给了兵力布防地图,又给了密码本,就意味着安毅从此不会再和他联系了。黄汉的心中甚至因此而生出阵阵苦涩和伤感,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安毅如此重情重义、如此的深厚情谊,让黄汉无比的感激,心中隐艳把安毅当成了自己的亲兄长看统
沉思好久,黄汉幽幽说道:“我非常佩服安毅,他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有才华的军事将领,也是个深具谋略、目光高远的人杰,虽然我们彼此的立场不同,但是不能因此而否定他对国家、对人民的巨大贡献,这一点,你也应该明白,从你刚才的叙述中,我也听出了你的情感
“但是,他也是个极其可怕的敌人,就拿他枪毙陈定远同志之后迅调整全线布防来看,他动作非常的迅和可怕,更为可惧的是。从今以后,我们再也无法知道他的军队和黔西石珍部的兵力布置了,估计这也会给中央在大局的判断上形成很大压力,毕竟安家军和黔西、湘西的部队太凶悍,上海和长城抗战,他们都打得非常出色,这一点,就连蒋介石也不得不佩服,更别说中央军各部了,所以必须引起我们高度重视。
“你的分析很正确,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
李霄龙停顿片亥,低声说道:“有件事以后注意了,咱们哥儿俩私下怎么评论安毅都行,在其他场合你可千万不能说刚才那番话。或者说任何赞扬或者同情安毅的语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相信你不会忘记当初你是怎么蒙冤受害的,吃一堑长一智,切不可再犯啊!”
黄汉微微一笑,感激地拍了拍李霄龙的肩膀,什么话也没说。掏出香烟递给李霄龙,两人凑着火苗美美地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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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六四章文化盛宴
析年前后”南的各种文艺表演一个接着一个,先是歌舞团再次带来的精彩演出。
早在去年秋天,周旋便来到叙府举行过专场演唱会,引来无数人追捧,她演唱的每一曲目,迅成为各大高校风靡一时的流行歌曲,传唱于大江南北。这次的演出阵容更加豪华了,歌舞团的歌手和舞蹈演员全部是东方电影公司的签约艺员,由如今唱片和盒带全国销量第一的周旋领衔,再加上均拥有一副好歌喉的著名女影星阮玲玉、胡蝶、王人美、黎莉莉、薛玲仙等加盟演出,可谓星光灿烂,在叙府歌舞剧院接连演出半个月,场场爆满。
其后梅兰芳大师在叙府大剧场的亮相更是吸引了全国所有京戏迷的目光。
梅兰芳被誉为京剧四大名旦之,美国波摩拿学院、南加利福尼亚大学分别授予梅兰芳文学荣誉博士学位,可以说是站在这个时代最顶端的风云人物。自三三年后,进入中年的梅兰芳大师已经很少亲自登台表演了。因此许多票友听说梅兰芳要在叙府大剧场登台”南航空公司的十多条航线瞬间爆满,许多人甚至不惜结伴包机前来,为的就是想亲眼看到梅大师的表演。随后,当从川南广播电台的新闻中听到梅大师承诺将在叙府滞留一个月,期间将演出二十场经典剧目后,全国上下都轰动了。直通叙府的各条客轮航线迅满员,京剧票友们纷纷收拾行囊向西南进,丝毫也不顾忌红军就在不远处的贵州遵义地区滞留。这些烧友非富即贵,最差的手里都有数额不菲的闲散资金可用于投资,给叙府带来巨大商机的同时,也顺便宣传了叙府的经济建设成就,可谓无心插柳。
这次梅兰芳大师之所以愿意来叙府,并次接连演出二十场,主要是受到刘海粟、谢无量、蒙文通等文化界名流的邀请,再加上好友张大千对川南和安毅的交口称赞,引起了梅兰芳的好奇心,所以才会有这次川南之行。对于梅大师的造访,安毅自然是无比欢迎,虽然他对京剧不怎么感兴趣,却钦佩梅大师的为人和气节,所以特地设宴款待,还请来西南理工大学校长马君武、政法大学校长蒋云山和文学院院长张颐作陪。
席间,梅兰芳谈到了日益严峻的华北局势,询问身为全军参谋次长的安毅,可有信心御敌于长城之外?安毅摇了摇头,称现在中日之间全面的差距决定了战争的走向。未来中国很可能会丢失华北和华东、华南沿海地区,但由于日本是一个岛国,潜力毕竟有限,而中国却拥有着巨大的人力和物力资源,在抗战初期不利的情况下,在华中和长江中游地区,中**队将会与日寇生对峙,战争将被拖入相持阶段。至于最后的胜利者,肯定是中国,日本贫瘾的国力终将会被战争拖垮,而中国将凭借着对日本的胜利,重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听了安毅的话,文化界人士深受鼓舞,梅兰芳更是激动万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对日作战分析。由于好友胡适坚持认为中国无对日全面战争的能力,拥护不抵抗政策,因此梅兰芳一直情绪低落,现在听到安毅截然不同的答案,并且在此前数日悄悄探访叙府的过程中,感受到了这座新兴城市民众与其他城市全然不同的精神风貌,还有金沙江南、氓江之北随处可见的林立工厂,叙府街头鳞次栉比的繁华商铺,所有的一切与他数次出国见到的达国家的城市景象别无二致,因此他对安毅有一种莫名的信心,于是他表示将把此次演出的全部收入捐献给川南政府,用于工商业建设,为将来的抗日战争尽微薄
安毅深受感动,当即表示将授予梅兰芳叙府荣誉市民的称号,给予梅兰芳的演出一切方便,只要梅大师在叙府登台表演一天,叙府政府除免征一切费用外,还将派出安保人员,确保演出的顺利进行。
梅兰芳欣然允诺,以后每一年都会安排时间在叙府进行表演,回馈安毅的厚爱。宴席的最后,安毅爽直地建议梅兰芳把存放在上海和香港银行里的存款转移到西南银行,未来中日大战开启,日本必将冻结各银行的一切资金,存取都会很麻烦。梅兰芳和所有列席的人都非常惊讶,安毅这番话绝非无的放矢。以他的财富自然不会凯觎梅兰芳那点儿资产,莫非未来日本真的会向英法美等列强开战?
安毅笑而不语,宾主尽欢散去,梅兰芳果然开始履约演出,一时间挑动了大江南北所有人的眼球。
梅大师的号召力果然非同凡响,其后各地享有盛名的戏班纷纷来到川南,黄梅戏、豫剧、越剧”剧、粤剧等多个剧种在叙府、沪州、昭通各大戏院轮番刚训训口阳…8。o…(渔书吧)不样的体验!极大地丰富了”南和周边地区民众的立化生
当然,在所有这些表演中,最受川南军民欢迎的,却是安家军文工团深入军队基层和各村镇的演出。
如今的安家军文工团,已经拥有创作室、合唱队、舞蹈队、曲艺队、乐队和舞台美术队等多部门的军事文艺团体,常年活跃于”南和滇南各地驻军及城乡,为将士们和父老乡亲送去喜闻乐见的文艺节目,深受将士和民众拥戴,已经是安家军序列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团体。
可是,这支部队从成立到现在,安毅都没有亲自去慰问过,更没有向文艺兵们表讲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因此元月十六日这天上午安毅和龚茜商量完向成立一个多月的味精厂和糖厂增派保卫人员的话题后,便谈到了文工团上面。
“小弟,你回叙府半个月了。几乎周边各驻军你都去转了一圈,唯独有一支部队你却从未去过,现在战士们情绪很大,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啊!”龚茜笑容间有些暧昧。
安毅有些惊讶,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不会吧?就算这回疏忽了。以前也肯定去过啊,怎么会说从来,
龚茜打断了他的话:“别猜了,文工团此前你一直没去过,是吧?韩玉少校从无到有,一手建立起这支英雄的部队,他们的演出对我们宣传政策、振奋军心士气、活跃部队文化氛围和丰富城乡民众文化生活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可以说是我们宣传阵地的一把尖刀,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去看望过那些工作在这条战线上的战士们,实在有些说不过,昨天韩玉又向我抱怨了。”
安毅摇摇头:“我这不是怕人说闲话吗?文工团招收的都是娇滴滴的女孩子,据说这回还特别允许二十多个白俄小姑娘入伍,排练芭蕾舞剧,你说我这么一个大老爷们儿进入那众香国里,还不被人喷死啊?你也知道为了防止部队各级领导犯错误,政治部三令五申,要求不得骚扰文工团的正常工作和学习,我不能自己破坏规矩”
“去去去,不要给自己找借口,你要真担心给人说闲话,你不会找人陪你。再叫上几个记者一起去视察啊?文艺工作这一块咱们可不能有任何松懈,无论如何你得抽个时间去一趟!”龚茜态度很坚决。
安毅苦笑一下:“好吧,你安排个时间。我去文工团走一走看一看,我就不信,我个大老爷们儿会怕了那些小姑娘?”
龚茜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时间还早。下午那个碰头会可以延到晚上再开,我这就打电话,叫人来陪你去文工团。”龚茜叫来的人,实在是有些出乎安毅的意料,竟然是去年跟随他一起从思茅回来、在西南政法学院进修的滇南民政局的朱蕴,而记者却是一脸严肃一双杏眼里的脉脉温情却出卖了她真实想法的叶青。
朱蕴原本学习半年就要回滇南的,但是龚茜与她一见投缘,有意培养她做自己的副手,加之尖工团方面需要朱蕴整理传授民族歌舞,因此龚茜找到蒋云山,特意延长了朱蕴的学习时间。
安毅看向叶青:“怎么,你们报社没人了吗?居然让堂堂的主编亲自出马?”
叶青瞪了他一眼:“还真让你蒙对了,今天报社的记者确实全部派出去了,江南工业区那边有个新电器厂落成。南广河上那座新修的电站今天开始蓄水,江北那座大型集贸市场开业,此外还有许多民众反应的问题需要追踪,咱们报社每一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我来有什么年怪的吗?”
安毅听了讪讪一笑,转向用倾慕目光看着自己的美女:“朱蕴,这一年来,你还好吧?虽然在此期间咱们多次碰到,却一直没时间过问你的情况。”
朱蕴心头突然一阵轻松,笑着向安毅打招呼:“安大哥,我还担心你忘记我名字了呢!我很好,除了学习外,我经常到茜姐这里实习帮忙,闲暇时还去文工团教授舞蹈,现在韩玉她们已经把我擅长的摆夷舞、佤族舞、彝族舞、回族舞和藏族舞蹈都学得差不多了,估计很快就会在舞台上看到她们的表演!”
龚茜插话道:“先别说了,有什么话路上再谈吧,不然只能去文工团赶午饭了。”
安毅有些惊讶,指了指龚茜、叶青、朱蕴,然后又指向自己:“就我们四个人?”
龚茜纠正道:“什么四个,我还有事情,去不了。快去吧,韩五小估计已经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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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〇六五章 女儿国
每然安毅想保持低调,但女,团的卜下下却没有让他如瑰,早在龚茜通知安毅将去视察的时候,位于翠屏山下的文工团驻地便爆出巨大的欢呼声,把驻守科学研究院左右的警卫团战士都惊动了。
当载着安毅、叶青和朱蕴的车队缓缓驶入文工团大院门口时,彩旗飞舞,锣鼓喧天,文工团近千女兵和担任保护任务的一个警卫营战士列队欢迎,一个个眼含热泪,眼里满是狂热的表情。
安毅心里非常感动,但下车后却冲着韩玉惊讶地说道:“下次我请蒋委员长来,你们记得就这样欢迎,怎么样?”
韩玉笑容还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才品味出安毅话语里的讽刺意味。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她委屈地看了安毅一眼,然后扁着嘴低下头。
一旁的文工团副团长潘淑曼有些看不过眼了,冲着安毅敬了个礼,然后昂肃然说道:“司令。你怎么能这样?你看,把我们团长惹哭了!这次是大家伙儿自来门口欢迎您的,并不是什么形式主义的东西。而是打从心眼儿里对你的爱戴使然。文工团建立至今已经三年多了。你从来没有来我们这里视察过,虽然你给了我们许多歌曲和话剧的创意,但是这不能掩饰你对我们文艺兵的忽视。”
安毅愣了一下,看了看一旁双眼潮红别过脑袋的韩玉,心里突然一阵愧疚,向潘淑曼还了个礼:“潘上尉。你的批评很及时,我都把你们当成大老爷们了,哈哈!我虚心接受你的意见。”说到这儿,他转向韩玉:“丫头,我这是开玩笑呢。你可千万别在意啊,哈哈!大家辛苦了啊
一旁的叶青上前拉着韩玉的手,安慰道:“你别理那个家伙,口花花惯了,不过他的心还是好的,没有恶意。”
朱蕴也拥上去,拿出手帕,帮忙擦去韩玉白哲脸庞上的泪珠。
安毅有些尴尬,沈凤道笑了笑,上前一步凑近安毅耳边说道:“趁着现在大家都在,司令干脆向大家讲讲话,鼓舞一下军心士气,然后让大家散了吧。”
安毅转过头,看到女兵们一个个热切的目光,深受感染,大步来到欢迎的左群前面,挥挥手道:“文工团的战友们,你们辛苦了!”
安毅话音刚落,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等掌声停下,安毅继续说道:“在过去的几年里,我实在太忙,又不想打搅大家正常的工作和学习,所以没来看望大家,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对你们文艺工作战线的同志不够重视。实际上在我安毅的心目里。你们的作用无法替代,你们是安家军序列里最重要的一支战斗队伍。
“或许有些人会说我矫情,但我要说这是我的心里话,我们现在实际面临的不过是两个战场:军事和文化。军事战场大家很好理解,我们要战胜敌人,先要依靠手里拿枪的军队,也就是我们战斗序列的十六军、十七军、二十四军,还有各警备部队和空军、水军司令部的官兵。他们是我们保家卫国捍卫领土和主权完整的中流砥柱,是保护民众权益的决定性力量。但是,仅仅有这种军队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有文化的军队,这是团结自己、战胜敌人必不可少的一支军队,具体说来。就是现在站在这里广大的文艺战士。
“到现在为止,可能军中和社会上依旧有些不好的说法,一些老封建老古董甚至会用“戏子。这类侮辱的词语来称呼你们,我现在耍郑重地告诫这些人:文艺战士是我们军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要是以后再出现此类情况,一律以侮辱现役军人惩处。
“当然,这些处罚只是表面现象,关键是大家要自信,你们是新时期军队政治宣传的主力军,是新的历史时期光荣的文化艺术传播者和创造者,你们的歌曲、舞蹈、话剧、音乐,正在润物细无声地改变这个世界,你们走在时代的前沿,是当之无愧最可爱的人!所以,你们出去表演的时候,完全可以昂起你们高贵的头颅,任何的诋毁和叫骂。都抹杀不了你们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文学艺术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广大的人民和千年传承的历史文化。是所有文明最生动的艺术表现方式。我们的文艺兵是我们新时期军队政治宣传的主力军,是唤醒全国百姓的先进文化传播者,你们肩负着历史赋予的重任,任重而道远。
“在此,请允许我以安家军代表的身份,向文艺战线的战友们,致以崇高的敬礼!”
说到这里,安毅郑重地向欢迎人群敬了个庄重的军礼,顿时引爆全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和掌声。
早在安毅走向欢迎人群,开始讲话前,叶青已经意识到什么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纸笔快地记录,韩玉也擦干了眼泪,走到了安毅身边,静静地听他演讲,朱蕴却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是痴痴地看着安毅那神采飞扬的俊脸,当安毅讲完后才如梦初醒,俏脸绯红地随着人群鼓掌。
叶青整理好笔记,掌声依然没有停下,她站起来几步走到安毅身边:“小毅,你这番讲话很深亥,叭忽表在明日的《二江日报》卜面,你说怎么样。安毅点点头:“好,就是要大张旗鼓地宣传我们文艺战士的功劳,我要让全社会都明白,革命工作只有分工的不同,没有高低贵贱的差别。我就是要打破人们的旧观念,在我们这个战斗集体里,文艺兵的作用无可替代。”
韩玉崇拜地看着安毅:“哥。你说得真好,我好久没听你讲过这些道理了,现在听起来,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文工团副团长潘淑曼是湖北宜昌人。南京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医预科毕业,四年前加入安家军,先从事战地医疗工作,先后经历过上海一二八抗战和长城抗战,累功晋升为上尉军衔。文工团扩大后,急需专门的政工干部。加之潘淑曼读大学时兼修音乐,于是被调到文工团担任副团长。原本潘淑曼对这个工作还不是很满意,但听到安毅的演讲,深受鼓舞,突然现原来自己从事的事业这么伟大。
全场的文工团战士更不要说了。大家原本就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每个月除了零用外还可以给家里寄回不菲的薪水,虽然平日的刮练和演出很辛苦,但穿着军装走到哪儿都会的到尊重,尤其是表演时官兵们和父老乡亲们自内心的叫好声和掌声,让她们逐渐喜欢上了这份站在大众视野里的工作。尤其是现在,听到安毅阐述了文艺兵的重要意义,突然感觉自己的思想得到了升华。越地骄傲自豪,干劲也更足了。
在文工团各级干部的疏导下,文艺兵们纷纷回到各自的寝室或练场。继续练或排演节目,文工团的大门处再次沉寂下来。
这时文工团的教导员、警卫营长、后勤部长和各个项目的负责人才纷纷向安毅见礼问好。
这个时候安毅才弄清楚,原来文工团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女儿国,从团长韩玉到普通一兵,全部都是女孩子。
教导员王廷莲,河南南阳人。中原大战时随二哥王廷一起逃难到了宜昌,读过高中的王廷参军后。被保送至士官学校学习,毕业后分配到了顾长风的四十四师第一三二旅任班长,现已积功晋升为二十四军四十四师少校营长。王廷莲参加了医疗队,接受完系统的刮练后就与二哥王廷一起参加了上海和长城抗战,也顺利晋升中尉军衔,后被保送至西南政法大学进修,结业后分配到文工团任上尉教导员。这中间有一件趣事,去年王廷记奉命到南京公干,竟然碰到了分开近七年的兄长王廷双,王廷双是黄埔六期生,毕业后分配到皖西司令部,因聪敏好学历任班长排长连长,现在随长官一起到南京中央陆军大学进修,没想到竟会与弟弟重逢。虽然王廷竭力央求大哥申请调到安家军来,也好一家人团聚,但拉不下脸面的王廷双依旧坚持其选择,让王廷莲兄妹俩徒叹奈何。
文工团的后勤部长唐芬的经历就比较坎柯了,二次北伐时,著芬剃了个光头,以假小子的面目加入独立师,后因作战勇敢晋升为班长、排长、连长,中原大战爆前才被现女儿身,但已经患上了严重的妇科病,被强制调离岗位治疗。病愈出院后进入政法大学学习,去年毕业后分配到了文工团,担任少校后勤部长,是文工团里唯一与团长韩玉军衔相同的女军官。
相对看起幕文弱秀气、不知道怎么在军队里隐瞒了两年多的唐芬而言,警卫营长胡少芬就显得彪悍多了,这位胡家林的小侄女,由于自小练武的缘故,长得五大三粗,举手投足之间虎虎生风,让人心生寒意。自胡家举族迁移到老南昌后,胡少芬瞒着家里报考士官学校并离奇地被录取,然后以出门游历为名进入军校学习,直到毕业分配时才被胡家林现,最后只好把她弄到自己的独立师做参谋。去年长城抗战后。文工团的警卫连扩成为警卫营。胡家林举贤不避亲,推荐自己的侄女担任这支队伍的指挥官。虽然安毅对这支完全由女兵组成的警卫营早有耳闻,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现这批安家军战斗序列里唯一的女兵每一个都剪着平头。在与胡少芬交谈后安毅了解到,这些女兵大多数是川南各地贫苦山村的。平日爬坡上坎惯了,体能并不必男人逊色多少,稍加练就是一支精悍的作战部队。由于女兵营实行独特的例假休息制度,使得这支部队与安家军其他战斗队伍对抗时身体处于最佳状态,因此从场面上看,丝毫不落于下风。
安毅和大家来到文工团大楼第五层会议室里,继续会谈,帮助文工团解决一些实际困难,最后还应韩玉的要求,又写下了《什么也不说》和《青藏高原》两歌,让一群莺莺燕燕高兴得不行。
中午随便吃过午饭后,韩玉神神秘秘地拉过安毅,悄悄对他说道:“哥,昨天我们文团抓了个混进来的荐产党,他说他认识你,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安毅一下子愣住了!
正文 第一〇六六章 不合时宜的相见
伟玉和警卫营长胡少芬领着安毅来到女团修建在大楼舰。刚六闭室,叫门口两名荷枪实弹的女兵打开房门,安毅走进去一看,顿时乐了,只见抬头望过来的**穿着一件碎花蓝旗袍,头上戴着顶齐耳假,脸上的腮红和唇膏的印迹还没有擦拭干净,脚上的高跟鞋已经没了后跟,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狼狈。
“大媒婆,怎么会是你啊?对了你的烟袋斗呢?还有,你脸上那颗痣怎备不粘啊?哈哈安毅惊愕片刻,接着哈哈大笑,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再见到陈麻。
陈蔡看到安毅,顿时怒骂起来:“你这家伙鼻于舍得来了?我向那些丫头片子说我是你们安司令的大哥,谁知道那些丫头依然把我绑了起来,说只知道军令,不知道安司令,然后就把我关到这个地方来了”。
安毅笑着说道:“看来回头我得表扬她们才行!在我们军中,没有特权,谁都必须照章办事,只要不提前通知的,所有的可疑分子必须坚决扣押,这是有明文规定的。我没想到这些战士纪律性这么好,看来这么多年来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陈着扁扁嘴,扬了扬双手:“还不快叫你的人把我的开,真没想到,几个丫头片子动作这么快,我想跑都没机会
站在安毅身边的胡少芬听到陈麻一口一个丫头片子,恼火地说道:“你这家伙还是那么嚣张?网开始被我们围住还谈笑风生,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谁想看到我们的枪就老实了,还好意思在这儿叫屈!”
陈唐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摆出一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高姿态来,气得胡少芬不行。
安毅笑着摇摇头,示意女兵把陈麻的手铐和脚销打开,然后笑着对陈床道:“师兄,贵部中央不是正在遵义开会吗?你这个干部团团长不好好带兵打仗,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不会是又想找我打秋风吧?可是你怎么又跑到我们的文工团来了?这儿可全都是女兵啊!”
陈唐舒展了下手脚,瞥了一眼强悍的胡尖芬,然后对安毅说道:“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行了,没必要说明白。
我没想到,我们的党对韩玉同志伤害这么深,竟然让她反应如此激烈,活该我倒霉”。
安毅一听顿时明白了,看了一眼俏脸通红活然欲泣的韩玉,叹息道:“你们何止是做得过分?看看你吧,堂堂的黄埔三杰,就因为当年在东征的时候你救过蒋校长的命,就被贵党怀疑,尤其是去年你被校长释放,回去后马上给隔离审查,要不是由于校长的围剿来得又急又猛,贵党高层内部有了分歧,我相信你摆脱不了许继慎师兄的命运。就说这次任务吧,明明知道我们的军事监狱里还关着石谱芳,你们安插在我军内部的陈定远也网月出了问题,还让你冒着巨大的风险来试探我们的反应,这绝对不是重视你的表现吧?再说弗玉,他们一大家子参加革命,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最后只有她和弟弟逃了出来,你说说看。有什么恩情大得过亲人尽失的仇恨?说实在的,师兄,我佩服你们的精神和主义,当初也很想加入你们,但是我害怕你们内部的肃反和整顿啊!”陈屏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悠悠叹息:“我始终坚信我们的党,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走到正确的轨道上来。现在我们中央在遵义举行会议,纠正了许多左倾机会主头路线下犯下的错误,也给许多同志平了反,黄汉同志不是照样回到我们的集体中来了,并获得绝对的信任了吗?”
安毅摇摇头:“要是黄汉没有那近两万的人马,贵党中央会接受一个曾经拒绝改造的人重新回到你们中间去?呵呵,我可是记得,当初贵党中央曾经表通电,斥责黄汉部为叛乱匪徒,红军各部人人得而诛之”算了,说这些没意思,师兄,我已经明白你的来意了,现在不是谈话的地方,等晚上我们慢慢谈吧!”
说到这儿,安毅转过头,向站在门外的林耀东吩咐:“小九,你派个车把我师兄接到顿河宾馆住下,等晚上我再去拜会他。你让人注意了,我师兄的胆子比三国时的姜维那颗胆还大,让人把他看牢,别到处乱跑了!”
陈庸哭笑不得:“我都找到你了,还有必要再去麻烦其他人?以前有人说你的地盘经营得固若金汤,我还不信,这次到来才明白果然是名不虚传,住旅馆需要身份证明,在街头闲逛都随时有可能遇到警察抽查身份证件,搞得这几天我狼狈不堪,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一下,可以睡个好觉了!”
安毅笑了笑,叫林耀东带走陈麻,然后向韩玉道:“丫头,谢谢你对我、对我们这斤。集体的信任,我安毅虽然不敢说救国救民,但至少能保证身边的人不受委屈和伤害,每一
毋;对待我的人。我都会百倍相其他文工团的干部和战士听到安毅的话,相互一笑,悄悄地离开了禁闭室,不知不觉间,这间还散出霉臭气息的封闭空间里,只剩下韩玉和安毅两人。
韩玉眼中没有别人,她只是痴痴地望着安毅,喃喃地说道:“从我决定跟你第一天开始,我就把心交给你了,没有人髅把我从你身边带走。我这些年弹精竭虑把文工团办好,也是不想辜负你的信任,我知道我这个团长有些来路不正,许多比我资历高得多的姐妹都屈居于我之下,我只是
安毅打断了弗玉的话:“丫头,你现在不是把文工团带得好好的吗?换做别人,我不相信能比你干得更好,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不自信的呢?上午我已经说过了,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的差别,你干这个团长,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心血,压力也更大,我还觉得委屈你了呢!看看上海东方歌舞团那个周旋,年纪比你还但由于可以专注于歌唱和演艺事业,名气比起你还大,那就是因为她不用为繁琐的公务分心。”
“哥,我不在乎名气,也不在乎有多少歌迷,我只在乎你的感受,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在这个位置干下去。”韩玉含情脉脉地说完羞得低下了头。
安毅有些尴尬,转头现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这才硬着头皮说道:“丫头,你知道,我已经有两个妻子了,我不想对不起她们,所以不能给你更多的承诺。我们军中优秀的男儿汉很多,我相信你会找到完全属于你的幸福的!”
韩玉摇摇头:“不!他们都不是我喜欢的对象,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名分这些我不在乎,事实上经历过生与死之后,那些我都看淡了,现在只想看着三童子健康成*人,然后远远地看着你
安毅心里一痛。一锄人住韩玉的手:“丫头,我真的不值得你等待。我知道平日的你不是这样,你开朗自信,处理事情干练果断,和人相处时虽然带着些孤傲,但却吸引了许多优秀将领的喜爱,你真的”
韩玉突然生气了:“哥,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和幸福的,难道你连我远远看看你的权利都想录夺吗?我很承认现在的我很可笑,但是我也有自尊,要是你真想我离开你身边,我可以走,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想让你为难。”
安毅心底里某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他苦笑了一下:“好吧,丫头,我不敢给你什么保证,以前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妹妹看待,就算明白你对我有某种情感,也当是小女儿家一时间的抒怀,并没有太过记挂在心上。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我们可以尝试着慢慢交往,说不一定相处久了,你就会讨厌我了。你不要傻乎乎地说什么离开我,现在外面那么乱,到处都在打仗,再过两三年,日本人就要打过来了,到时候会更乱,我不想你出事,真的,在我心目中,你不仅是我妹妹,还是我的恩人,当初在苏区被捕的时候,要不是你的关怀与呵护,说不一定我都撑不下去了!”
韩玉第一次听到安毅表示担当的话语,心中一暖,这时她也想起初次遇到安毅的情形,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当初谁知道你那么坏居然会乔装身份,害得我还想把你争取过来,那天脸可丢大了!”
安毅握住韩玉的手:“咱们出去吧,老沈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估计这会儿已经在疑神疑鬼了!”
弗玉感受着安毅手里传来的体温,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安毅一起走出禁闭室。
外面的人包括沈凤道在内,神色都很正常,就像什么事情也没生似的,只有他们嘴角蕴含的笑容。才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想法。簇拥着安毅和韩玉走上楼梯,然后从一楼开始,顺着一间间排练室视察过去。
这个时代的人做事总是那么积极,虽然午饭后才半小时,但每一间宽大的屋子里都已经有了各自主人矫健婀娜的身影,这一回,安毅终于体会到众香国的厉害,那穿着紧身服的曼妙身躯,几乎毫无遮掩地展示在他眼前,尤其是舞蹈队招的那二十多个白俄小姑娘,身材惹火,亭亭玉立,几乎让安毅当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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