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二三章 冰与火的见证
第八二三章冰与火的见证(十三)
到蓼八师团西义一的捷报:
第八师团完全攻占平泉,长川旅团尽数入驻;此战亲自率领一个联队翻越十六公里的山梁,绕击平泉守军侧翼、为胜利立下汗马功劳的的第七独立混成旅团石川大佐,正率领所部奋起追击;骑兵第二十六联队马不停蹄快南下,与第六师团所属松田大佐之骑兵第十联队夹击宽城一线,拖住守敌第四军团于兆麟、赵庭芳旅,现在就等第六师团步兵主力迅南下,形成合击之势。
顺利占领平泉的消息,让武藤信义\&、了情轻松了许多,他少有地对第七独立混成旅团新任旅团长石川浩一称赞了两句,断言进入辽西后频遭挫折的第七独立混成旅团经过蝴蝶沟血战,终于恢复了士气,重振了精神。
小矶国昭见武藤信义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笑容,借机建议第六师团应以大局为重,暂时放弃对撤离朝阳的安家军顽敌的追击,集结重兵于建昌至三道河子一线,迅向中**队万福麟第四军团驻守的宽城、青龙一线实施压迫,迫使承德方向连战连溃、士气低沉的汤合麟第五军团承受更大的压力,进而使其彻底崩溃瓦解。
武藤信义略作思索,终于按捺住对深入腹地的安家军顽敌的切骨痛恨,点头同意了小矶国昭的方案,立即命令第六师团全体撤离围堵安家军于喀喇沁左旗至凌源一线的部队,火南下集结,准备全力攻打万福麟第四军团,以点带面全面威慑中**队的防御战线;同时命令第十四独立混成旅团部服兵次郎大佐,立即率领麾下离开驻地赶赴建昌一线,与第六师团协同作战。最后,武藤信义又命令北路军指挥官佐藤子之助中将、原中路军现南路军西线指挥官西义一中将,按照原定计划,对全力西逃的安家军顾长风和杨九霄所部展开围歼。
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义大将的命令刚刚出,受命围堵的佐藤子之助的急电随即到来:西逃顽敌行进度非常惊人,现已将所有车辆檑重抛弃于青山镇以南四公里之马山矿区,杀死我方维系矿区工作的侨民三十余人,炸毁矿坑及采矿设备,焚烧厂房及其和所有车辆辎重,全体进入了人烟稀少的崇山密林,敌军潜行方向有待飞机侦查及地面部队进一步核实。
看完电报,武藤信义眉头微蹙,大步来到地图前面,观察片刻,不由为之头痛不已,近万顽敌突然进入方圆三十余公里的林海雪原,要想以大部队围堵包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一一在那片大雪封山、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中,小股部队全出击恐遭埋伏,大部队进行围剿,又会受到道路状况和后勤供给等诸多限制,异常棘手。
考虑再三,武藤信义终于下定决心:北路军三个旅团突然猛攻赤峰一线,随即停止攻势,调动两个旅团又一骑兵联队,与第八师团之铃木旅团严密配合,全力围剿这股让所有关东军将士蒙受巨大耻辱的安家军顽敌!
北平,东北军司令部。
中央参谋团和东北军将帅济济一堂,紧张分析日军突然力占领平泉等一系列行动之意图。杨杰敏锐地意识到,日军的全线攻势至此全局展开,如果没有快合理的兵力调配,没有义无反顾、誓死抵抗到底的坚定信念,只要被敌击破一点,就有可能导致整条防御战线的动摇甚至全面崩溃。
上午九点,平泉方向汤玉麟第五军团三个师的迅溃败,使得承德地区承受了巨大压力,如果被敌人攻陷承德,全线动摇暂且不说「所造成的政治影响以及引的全国性恐慌,无法估量。
其次,平泉失陷,不仅使得日军再一次享受了东北军三个师败退后遗留下的大量战略物资,还使得辽西最为重要的战略中枢要地凌源成了日军随心所欲攻向任何一方的前进基地,若不能稳固宽城、青龙防线,伺机夺回平泉,东起喜峰口、西至古北口一线都将全都处在日军的压迫之下,除了被动防守死拼消耗之外,再也没有半点儿回旋余地,更不用提什么积极防御了。
杨杰匆匆扫了一眼长桌周围神色凝重的众多将帅,转过头悄悄望向身边的安毅,当看到安毅一脸严肃,正在和徐庭瑶低声交流什么时,也不便过去打扰,就在这时,东北军辅帅张作相缓缓站了起来,轻拍两下手掌,会场立即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先后集中在张作相满是沧桑的脸上。
身穿上将军装的张作相声音低沉,垂致歉之后,抬起头来无比诚恳地说道:“平泉一战,第五军团损失将士六百余人,受伤上车「在日军优势炮火的打击下,左翼被敌强行突破,进而累及全局,汤指挥无奈之下只能率部匆匆后撤三十公里,就地设防。
“目前日寇重兵压境,我等苦心经营的防线危在旦夕,第五军团已经竭尽所舱增兵前线,力求顶住日寇攻势,赢得喘息之机。
“另外,根据寿山将军(万福麟)刚刚回的急报,日军主力兵分两路,进逼青龙、宽城一线,本着御敌于外积极防御的原则,我军各军团均决心死守长城以外各要地,就算一时不敌,也能节节抵抗,力争最大限度地消耗日军有生力量,这也与安总指挥的初衷是一致的。
“从当前战局看来,铸戈将军(何柱国)等部镇守的东线尚算稳固,中线有明轩将军(宋哲元)等部前出防御,唯有西线之情形令人担忧,两个军团稳守承德东北一线尚能勉强支撑,若是按照蒋委员长意见反攻平泉、收复凌源的话,非增派二到三个装备精良的主力师不足以胜任。
“因此,在征求各军团意见之后,建议中央军团第十七军派出两个师增援第四、第五军团结合部。以上是我东北军司令部的初步意见,尚请季宽将军(黄绍懿;)、安毅将军、耿光将军(杨杰)、月祥将军(徐庭瑶)商榷。”
十余名将帅全脊望向独立师领衔出关,协助第皿■、第五军团稳守宽城夺回平泉。
黄绍鲮与杨杰简单商议几句,便征求安毅和徐庭瑶的意见。安毅脸色平静没有说话,虽然独立师是他所创并事实领导,但眼下毕竟徐庭瑶才是十七军的军长,想要十七军出动,只能由徐庭瑶表态。
徐庭瑶心中对安毅暗自钦佩,张作相没有开口之前,安毅与他说的悄悄话就是讨论这个问题,因此成竹在胸的徐庭瑶客气地向大家点了点头,转向脸色平和、内心中无比期待的少帅和张作相回答《“既然是战事需要,我十七军将士定当奋勇向前,戮力报国。目前,胡家林将军已率领独立师进驻密云,短暂休整后的鲁逸轩将军十七师紧随其后,驻扎怀柔,黄杰将军的第二师、关麟征将军的二十五师作为拱卫北平之预备队,分别驻扎于昌平及怀柔,如果前方战事有需要,可急调独立师、十七师出关迎战。这两个师均属于我中央军之主力部队,独立师就不说了,十七师也是刚从辽西前线撤回的功勋部队,避两个师拥有丰富的对↓作战经验,装备精良,士气旺盛,由这两个师出战,不知道少帅和辅帅以及诸位意下如何啊?
“好!月祥将军果然高风亮节啊!
▲如此一来,大事可为!”
赞扬声纷纷响起,安毅听在耳里,心中愤懑之余,无比感慨一一本着以大局为重的原则,安毅没有任何的计较,可是对第五军团三个师三万余人为保存实力、面对两万日军一触即退的丑恶行径仍然耿耿于怀,深为不齿。想想看,三万佘装备精良、弹药物资充足的将士占尽地利,以逸待劳,仅仅伤亡区区千金人就全线急退三十公里,不管如何解释,又有多么富丽堂皇的借口,都是不能原谅的。此种情形若是放在安家军甚至中央军里,领军将领恐怕早就被砍了脑袋,但现在汤玉麟却好好地在第五军团指挥官位置上待着。
可是眼下大敌当前,一切都需要以团结抗战为重,不咎安毅心中有多大意见,也只能默默承受,安毅现在担心的不是独立师和十七师,以胡家林和鲁逸轩的能力与性格,以及这两个师经验丰富、意志坚定的英勇将士,最坏的结果顶多也就是与日军打成胶着状态,决不会吃大亏,安毅担心的是顾长风、杨九霄和g己那近万名精选出来的精锐将士,这些将士全都是安家军的顶梁柱,是安家军“模范营精神”和“铁血雄师”的创造者和继承者,失去他们,安毅绝对无法承受。
大事定夺,!$帅们匆匆告辞,返回各部继续指挥对日作战,东北军辅帅张作相也要亲临第四、!$五军团督战。安毅收起会议纪要,正想转身离去,少帅张学良来到他身边,把他拉到室外的走廊上,颇为感激也颇为歉意地致谢:
“谢谢贤弟鼎力支持,如今前线将士缺的不是兵力,也不是武器和弹药,缺的是必胜的信念和旺盛的斗志,有独立师和十七师将士开到前方,定能极大鼓舞士气,振奋精神,辅帅和愚兄也是迫不得已才劳烦贤弟和将士们的!”
“兄长客气了,抗战守土本是我等军人的本分,小弟麾下部队北上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抗日救国的。”安毅客气地说道。
少帅点点头,叹息一声,有些苦涩地说道:“不说这些了,虽然从南京到北平,从蒋委员长到愚兄,面对国人都一致表态《定要收复失地反攻凌源,可实际情况不容乐观啊!能把承德一线守住,将敌拒之于关外,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国力与军事方面的巨大差距摆在眼前「不由得不令人忧心忡忡,倍感忧虑!”
安毅看了少帅一眼,本想反驳他几句,但转念一想,这话还是有些道理,当即沉重地说道:“是这样,打仗打的就是钱,就是国力「我亭在长城内外征战不止,国内各地上百万军队和各方军阀也在相互征伐,内战不断,确实令人寒心啊!西南方向,四川内战方停,贵州王家烈、毛光翔再燃战火,新疆马家军与新贵盛世才打得你死我活,致使西北匪乱四起,战火燎原,民不聊生,就连胡宗南的第一师都不得不紧急调往甘陕平叛;如今江西大打、川北大打,就连福建同属中央军序列的各部也在互相吞并,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等残酷的内耗,一致对外啊?”
安毅的一席话让少帅顿时触及心事,想到同在华北抗战的军中各部都是貌离神合,各打各的算盘,还有舍己已然控制不住的东北军中各路大将,禁不住满脸凄然,频频长叹,心中升起一种痛入肺腑的无力感。
安毅抬腕看了看表,匆匆告辞:“对不起,兄长,小弟得赶回汤山指挥部,顾长风指挥的一个师今日凌晨取得了奇袭朝阳的大捷,刚刚脱离虎口,眼下又入狼穴,小弟得赶回去调动航空队援助近万将士脱因-,说不定会有一场空前惨烈的大空战。可是如此一来,东线、中线的空中侦察与掩护就顾不上了。兄长留步,小弟告辞了!”
“等等!贤弟,顾将军何时打到朝阳的?凌晨奇袭朝阳的大捷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贤弟在刚才的重要会议上不说出来啊?”
少帅两眼圆睁,显得无比震惊,一把抓住安毅的手臂,问出一连串问题。
安毅苦笑道:“兄长,小弟说句心里话吧,不提还好些,要是再提顾长风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下再次取得朝阳大捷,恐怕贵部军中没几个人感到高兴,大家会怎么想啊?急迫三十里的第五军团会怎么想?对不起了,兄长,小弟真的走了……。”
少帅凝望安毅匆匆离去的背影,上前两步再次停下,随即仰天长叹,出一声痛彻心扉的无助呻吟……
正文 第八二四章 冰与火的见证
第八二四章冰与火的见证(十四)
冰雪,缓缓苏醒的大地,残雪依旧,几点新绿急不可耐地钻出冻土,奋料峭的春寒中艰难挺起报春的娇弱身躯。
四十六岁的德籍航空军事顾问欧文并不太高,一米七五左右的身材由于常年不懈的锻炼,显得非常强健匀称,他仍然穿着上次世界大战服役时的那件铁灰色空军尉官制服,外披一件温暖漂亮的新式黑色皮夹克,这种皮夹克据说是老南昌的一个老裁缝依照安毅的草图做成,式样新颖,线条明快,胸前的两个袋子非常大方实用,袋盖上方的铭牌与中**队的棉质铭牌规格一模一样,但却是用优质棕色小羊皮精心制作而成;衣领式样颇为独特,很像时下流行的中山装衣领,但要比中式衣领宽大许多;可随心所欲安上或取下貂皮衣领的设计,独具匠心,袖口和衣襟J1的九颗黄铜扣子均有精美的十二角星图案;左右两臂的盾形臂章,均为棕黄色羊皮制作,左臂J1的臂章是青天白日徽和航空大队的中文番号,右臂上的臂章则是安家军独有的标志性图案一一展开一双翅膀的狐狸。
欧文能看出这种深受飞行员喜爱并已成为安家军航空兵制式飞行服的夹克,蕴含有欧式猎装的风格,是中西文化的完美结合体,美观实用,简洁大方,保暖性比任何飞行服都要出色,即便作为常服穿着也是很体面的,因此欧文非常喜欢。
欧文的全名叫欧文。梅策尔德,梅策尔德的姓氏起源于欧文的故乡莱茵地区,原意是屠夫的意思。拥有一双深邃蓝眼睛、一头漂亮金的欧文仪表堂堂,言谈举止文质彬彬,谦让随和,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无论如何也难以让人联想到屠夫。
可正是如此随和的人,在上一次世界大战中驾驶飞机击落英、法等国的十四架战机,轰炸了联军的一座军火库,短短三个月时间里,由空军中尉晋升上尉再晋升少校,在整个德国空军中非常罕见。
德国战败后的第四年,欧文退伍,进入容克公司担任试飞员和航空俱乐部席教官,这时的欧文已经是中校军衔,而且是德国航空兵大队的大队长。
安毅引进第一批容克飞机时,欧文作为飞行专家,被委派到中国来担负短期的飞行指导,结果此后就一直留在安毅军中,担任安家军航空兵席军事顾问之职,其后欧文的妻子和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也来到中国,住进了老南昌专家小区。
欧文快步来到指挥塔例后方的维修棚里,正在观看两组技师修理东北军两架霍克二型单座双翼战机的美**事顾问史蒂文斯看-到欧文,扬起手乐呵呵地打了个招呼,一把抓起工具架上的擦手布,一边擦去手上的油污,一边通报:
“欧文,刚才安来了电话,东北军已经把这两架飞不动的战机交送给我们了,我听黄上校说,这些飞机都是沈阳事变前后送到中国来的,一共十二架,前两批十架运到沈阳一个月就成7日本人的战利品「这两架因为故障一直留在上海,寇蒂斯公司的技术人员修好之后开到这个机场,报仇心切的东北军航空兵使用过度又不知道维护,所以才被遗弃在这儿,没有被击毁或者坠毁。”
欧文围着飞机走了一园,仔细查看加固好的支撑梁柱和技师们自己改进的铆接铝蒙皮,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指着动机的位置,低声询问:“安在去年底接受东北军委托定购的新动机什么时候才到货?”
“已经到了,而且全是莱特公司专门为霍克三型飞机研制的R-1绷》F745马力动机,与波音公司那批新式动机和零部件一起到来,美国西海岸远洋公司的‘印第安人号,已经到了上海,卸下一部分设备后开往了湖口,两台动机同时在上海码头卸下,后方兵站将以最快度送到这儿来。这是安刚才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还问我如果把这两架修复后的战机涂成绿色会怎么样?”史蒂文斯快活地眨眨眼。
“绿色?”
欧文想了想有些不明所以,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这估计又是安有什么鬼点子了……这个狡猾的家伙,就像他指挥作战一样,你永远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有多少阴谋诡计……”
“报告,欧文先生,安司令电话找您。”值班参谋快步到来。
欧文一听,二话不说,立即跟随参谋回到指挥塔左侧的作战指挥部。五分钟后,警卫连的三辆军用吉普车载着欧文、顾问团副召卜长史蒂文斯、军事顾问休伊特、飞行大队长刘子云、作战参谋宫鹤鸣、军需科长卓牧野,快驶出南苑机场,赶赴汤山指挥部。
众人赶到汤山行馆时已是中午时分,政治部主任展到和军需处长张扬将欧文一行人领上了二楼。
中央军团的作战会议刚刚结束,走出会议室的一众将校看到欧文等人,连忙礼貌地向他们致礼问候,安毅向杨杰告了个歉,拉上徐庭瑶一起,上前与欧文、史蒂文斯和休伊特逐一握手,随后把大家请到了隔壁的指挥大厅。
“诸位,时间紧迫,我就不说客气话了,直接进入主题。”安毅说完,把众人请到大型地图前,接过沈凤道递来的指挥棒,开始讲解:
“我的参谋长赵瑞将军太忙了,就由我来给大家讲解吧。一个半小时前,我部顾长风将军来电,由于日军飞机的频繁侦查和毫无目的的投掷炸弹,正在向西撤退的近万将士被困在了这一地区……对,大家看,就是这儿,方圆五公里只有一个九户人家的小山村,名字叫柏树沟,这个地方太小,处在深山之中,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地名。现在顾长风所部最为困难的是,撤退的队伍里有四百余名重伤员和近百名妇女儿童,药品和食物仅有两天的消耗量,处境极为危险……”
众人听得无比紧张,全都为面「临郧咩重重包围的顾长风和近万将士的安全担惊受怕,安毅嘶完情况,放下指挥棒,真向欧文等人,恳切地说道:
“根据我军紧急会议做出的决定,第十一航空大队将离开南苑机场,转驻到赤城机场,与黄$!一上校、史密斯顾问指挥的第十二航空大队一起,迎击日军战机,轰炸日军追击和围堵部队,全力援助顾长风所部尽快撤退,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保证顾长风部撤到赤峰以南的安全地带。
“诸位,我现在非常需要你们的支持。初步意见是,欧文留下来和我一起联合指挥此次营救行动,警卫连和马科斯先生技术小组指导的地勤中队将继续留在南苑机场,史蒂文斯率领军事顾问小组尽快赶到赤城机场,协助黄禀一上校指挥作战,并为第十二航空队的到达做好准备。
“我已经命令保定兵站运去足够的航空油料和弹药,并从湘西航校紧急调来四架运输机,作为此次战斗的后勤保障机队,全力协助我航空司令部的作战。诸位,我再次重申,我现在非常需要你们的支持,有何要求和异议请及时提出来。”
欧美顾问们相视片刻,纷纷点头,欧文上前半步,非常严肃地说道:“安,我们同意你的决定,愿意为顾将军和十万将士的脱困而努力,但我有个要求,在航空作战方面,你必须服从我以及我本人带领的顾问小组的指挥。”
众人一愣,全都望向安毅,安毅莞尔一笑,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就是你不提这个条件,我也会请求你全权指挥航空兵的所有军事行动,在这方面,顾问团成员都是我的老师。”
欧文脸上浮现愉快的笑容,史蒂文斯哈哈一笑,大声问道:“安,要是正在抢修的那两架霍克飞机能够重新飞起来,是否可以将其作战计划的制定交给我来负责?”
安毅会意一笑:“没问题。”
史蒂文斯再问:“如能取得二比六,或者二比六以上的战绩,你送给我一籍苏格兰威士忌,怎么样?”
“好!过一架我多送一箱,反之亦然。”
“成吏!”
安毅上前一步,与史蒂文斯同时亮出手宇立下聘约“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边上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唯有欧文了解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有点儿担忧起来,他非常担心史蒂文斯为了安毅的这句话选择亲自出马。
事情决定下来,安毅突然感到一阵轻松,他从心底里感激欧文和史蒂文斯,感激兢兢业业的航空顾问团十六名成员,感激后方两个航校里的百余名欧美军事教官和技术专家,两年多来,他们为安家军的航空兵培养立下了汗马功劳,使得犹如蹒跚学步的安家军航空兵迅成长起来,撇开信仰、国家、经济关系等等因素不说,他们严谨的工作作风和优良的职业道德,足以成为所有来华教官和专家的楷模。
安毅热情地邀请大家一起下楼到食堂共进午餐,说是特别为大家准备了涮羊肉和京酱肉丝,如果愿意,还可以供应北京二锅头。
欧文等人愉快地答应下来,和安毅一道进入餐厅,礼貌地向满堂将帅点头示意。
黄绍鲮在中间那张大桌边上向安毅拓了括手,安毅与史蒂文斯告了个歉,起身快步走过去,向杨杰、徐庭瑶和面名总部参谋打了个招呼,坐在黄绍懿;身边。
黄绍懿;指指欧文和刘子云等人身上漂亮的飞行夹克,低声问道:
“太漂亮了,什么时候送我一件?我们几个都喜欢这个式样,光看那个貂皮毛领就不下五十大洋,对吧?”
安毅接过徐庭瑶递来的筷子,微笑着说道:“貂皮是去年初晋庸兄(盛世才)从新疆托人给小弟送来的,足足有五百来条,还有几条藏羚羊的皮毛,听说挺值钸的,但是小弟没工夫问。
“晋庸兄说感谢小弟在参谋本部和他在黔西绥靖公署任上时对他的鼎力支持,没要小弟一分钱,小弟看看放在那儿也是浪费,就用来给飞行员做衣领防寒了。大哥身材和我差不多,等会儿你到我宿舍去取吧,我只有一件,送给你穿了。”
众将惊得全都停下了筷子,少将参谋董立德不相信地问道:“不会就这么一件吧?前天我到南苑机场,看到你们站岗的哨兵都穿着这种皮衣,照理说有多余的才是……不会是全按照身材一一定做的吧?”
“逼真让你说中了,不知道立德兄注意到没有,那一个连的警卫官兵个头几乎一样,而且都是从军三年以上、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弟兄,他们中的最低军衔也是中士,而且全是各级勋章的获得者,他博的连长是去年二十四军军事大比武的全能第三名欧阳剑少校,今年刚二十三岁已经立过两次二等战功了,士官学校五期毕业生中的佼佼者。大家说,这样的荣誉军人,小弟能亏待他们吗?”
安毅说完,不客气地把筷子伸进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火锅里,熟练地夹起一大夹涮羊肉,蘸点佐料就胡噜几下塞进嘴里,尚未咽下去就见展到匆匆走了过来。
安毅边吃边问:“有事?”
“由江南各省各大报社组成的记者团来了。”展到低声报告。
安毅一愣:“咦,这些人不到城里的司令部去找中央党部官员或者司令部宣传处,来咱们这儿干嘛?”
展到有些无奈地回答:“这个五十多人组成的战地记者团有些特别,团长是‘中央社,的叶青小姐,副团长是《申报》的杜启庸先生和东方新闻社,的刘鸿先生,指名道姓要你括呼吃饭。”
安毅瞠目结舌,这下没辙了。众将全都乐了,安毅回过神来,擦擦嘴站起身子:“通知老徐头加菜,我这就出去迎接……他***!可真会挑时候……”
正文 第八二五章 冰与火的见证
;午四点,锦州。关东军前线司令部。
日军在南路进攻取得重大进展之后,前进的脚步随之放缓,日军北路三个师团按照武藤信义的指示,上午突然向赤峰一线起猛烈进攻,孙殿英军团苦战不敌,于中午时分撤至赤峰城下,顽强进行抵抗。
占领城东数公里马林镇至元宝山一线的日军,在指挥官佐藤子之助的命令下,留下一个旅团、伪军步兵旅、原田骑兵大队,继续时赤峰守军保持强大压力,其他两个旅和骑兵联队悄然撤出战场,兵分三路突然调头南下,对隐藏在南北两路大军结合部的顾长风师展开围堵追击。
武藤信义对目前攻势进展较为满意,南线第六师团各部到达既定地点分别集结完毕,很快就对长城以外各战略要地的中**队起进攻,西线承德地区中国守军将会因其愚蠢的溃败而失去东面的策应,压力大增。
武藤信义看完地图上标注的各个战略要点,微微领,转头看了看四周忙碌的参谋人员,轻轻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回到座位上闭目休息片刻,睁开眼后再次精神百倍,刚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情报课长板桓征四郎进来急报:
中央军独立师已开出长城,向北进,该部配备火炮约三十六门,均由卡车牵引前进,另有约一个防空战车营跟随,初步判断其目的地为宽城一线,由于事突然,本部暗藏之情报人员无法探知更多消息,恳请司令部派遣航空兵协助侦查。
关东军司令长官武藤信义、参谋长小矾国昭、副参谋长网村宁次不约而同紧张起来,隶属中央军序列、人数几乎达到日军一个师团的王牌师终于出动,还配备了就连关东军都没有装备的一个防空战车营,如此杀气腾腾的声势和优良的装备,很有可能会对南线第六、第八师团的战局产生严重影响,如果能确定独立师开赴的目的地是宽城的话,就意味着占领平泉的第八师团侧翼受到严重威胁,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西义一指挥的三个南下旅团和一个骑兵联队,肯定会对这支安家军最为强悍、精锐的部队心存顾虑,不敢贸然长驱直入猛攻承德外围守军,甚至于兼程南下准备与第六师团一部夹击宽城的骑兵第二十六联队,都有可能因行进度太快形成孤军深入之势,遭到火力强大的独立师迎头打击。
武藤信义在地图上看了又看。又与小矾国昭和网村宁次简单商议了一下,这才下令将这一情报通报给第六、第八师团,命令骑兵第二十六联队停止前进。原地戒备,随即召集司令部一干将佐紧急商议。
众将佐尚未得出一致意见,前线的急报再次到来。
第六师团代理参谋长斋藤大佐急报:本部前锋部队骑兵侦察小队,在长城铁门关东北方向二十一公里之青松岭地区,与敌军第三军团骑兵侦察队遭遇,双方生交火,各有死伤,相继撤退了该地。由于踪迹已然暴露,部服旅团已失去快冉下绕击宽城敌军侧背的战机,目前部服旅团已停止前进,等待司令部的下一步命令。
武藤信义双手横抱胸前,皱眉思考,还未理出头绪,板垣征四郎再次来报:隶属中央军之鲁逸轩第十七师突然北上,沿着胡家林独立师行进线路,与高北上的独立师始终保持二十公里左右的距离。
另:北平情报站急报,今日上午北平军事分会作战会议结束,中央军团众将校赶赴汤山指挥部,初步判断中央军团将会有重要军事行动;下午两点,南苑机场之中央军第十一航空队开始分批撤离,于一小时前尽数南飞,目的地尚不明确,南苑机场目前仅存飞机四架,均为正在修理、无法起飞之小型战机。
面对中**队突然做出的大规模调动,关东军司令部里一干将佐面面相觑,均感中**队这些举措充满了阴谋的味道,战局随之变得复杂起来,变数丛生。
见众将佐唇枪舌剑吵得不成样子,武藤信义皱了皱眉,举起手示意让所有人安静下来,低下头冷静沉思片刻,很快抓住其中关键:
“诸君,我提出两点意见供大家分行:第一,支那中央军两个主力师出人意料地出关迎战,使得敌守军第四、第五军团之间巨大的漏洞顿时消失,原本东连青龙、西接承德的宽城一线兵力薄弱,防守漏洞百出,如今不但兵力充足防御一下子变得厚实起来,而且这两个主力师战力均不同凡响,是目前华北一线敌军中唯一和我军交过手并保持不败的精锐部队,其突然北上直插我两部主力之间的连接点,直接威胁到西面进攻承德的第八师团和东面的第六师团,打乱了我军南路各部队的布局和进攻节奏,促使我军不得不应对,是步好棋啊!可以说,之前我们还是轻视了支那军队的抵抗决心,忽视了他们的主动防御能力,对此,我们几个都有责任,情报部门更应该严肃检讨才是。”
众人惴惴不安,板垣征四郎垂肃立,满脸都是羞愧之色。
武藤信义继续说道:“第二,自山海关方向开战以来,支那中央军航空部队给我们制造了很大麻烦,尤其值得诸君注意的是,支那名将安毅手下的那个新型防空旅!三日前,就是这个防空部队的两个营,隐藏在秦皇岛以西约十五公里的区域,在我航空大队一个轰炸机混合编队攻击地面目标之时,突然起猛烈的打击,德制高炮密集的火力数分钟之内便击落我军三架轰炸机和一架护航驱逐机,其中一架轰炸机受伤逃回过程中生剧烈爆炸,炸弹和残骸落到了我军自己的阵地上,地面部队损失了一个小队。紧接着敌军八架新式战机突然出现,迫使我混合战机编队只能迅撤出战斗,若非第二大队战机迅起飞迎战,敌军飞机定向我东线纵深展开打击。让人无奈的是!等我军四书职凯巩机飞抵交战空域之时,敌军飞机已经逃之夭天,地面的那个防空战车部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战后检查,撤回锦州机场的六架飞机中还有两架损伤。由此可以看出,敌军航空部队虽然数量不多,但装备胜过我军,战术高于我军,身后肯定有欧美各**事顾问在指挥,已经对我大日本航空兵形成强大威慑,极大地影响了我军士气。”
众将佐纷纷点头,深以为然。武藤信义停下来,目光从每一张慎重的脸上扫过,淡淡一笑,郑重地把问题提出来:
“如今,如何对付敌军的防空部队、航空队等问题尚未解决,敌军一个。航空大队突然南撤,这里面绝对有着重大阴谋!那么,这一阴谋到底是什么?敌军究竟想要干些什么?联系到突然高出关的中央军团两个主力师,或许还要再联系到躲藏在朝阳西面大山里、苦苦挣扎正在妄想从我重垂包围圈中脱困的安家军近万官兵,所有这些,请诸君通盘予以考虑:诸君是否觉得敌人匆匆进行的大规模调动太过突然?他们是被动应对还是主动出击?他们所要达成的目的是什么?一系列频繁的调动以及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的战局,其中的关键点又在哪里?只要想清楚这些问题,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我们又可以重新把握主动。”
众将佐眼睛一亮,思路豁然开朗,纷纷向武藤信义投去钦佩的目光。
一小时后,关东军参谋长小矾国昭拿出了一整套较为完善的方案,武藤信义过目后满意地点点头,戴上军帽,从容不迫地整理风纪,仰挺胸大步离去。司令部副参谋长冈村宁次亲自走到大型地图前,接过参谋人员手里的记号笔,快作业,转眼之间两个赤红的箭头如两条跃起的赤练蛇,双双对准标注有“承德”字样的黑色大圆圈飞去。
与此同时。参谋长小观国昭通过电话向航空兵指挥部布命令:停止东线所有作战行动,仅保留必要的空中侦察能力,第一、第二航,空大队立即做好一切战斗准备,随时听从司令部命令升空作战;进驻通辽的第五航空大队暂停一切军事行动,服从北路军指挥官佐藤子之助中将统一指挥。
下午六点,在西坠夕阳的余晖中,三架有着青天白日徽和飞狐标示的银白色战机飞到朝阳以西棒锤山空域,其中两架向东继续前进,剩下一架开始慢慢降低高度,在空中减盘旋,在白雪皑皑的山峦林海上空飞了一圈又一圈,终于看到了谷地空旷处用战旗铺就的联络标志。
飞机就像通人性一样,仰起头欢快地高飞,在正北方向划出条漂亮的弧线,再次调头南来,缓缓地降低高度,这个时候机舱后座的方形有机玻璃窗已经打开,一个橘红色的物件飞出窗子,在空中急翻转飘落过程中,很快打开了白色的小小伞衣,摇摇摆摆地向山谷中铺上红色旗帜的区域坠落。
山谷边沿白雪覆盖的大错底下,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将士兴奋地仰望自己的战机和缓缓下落的通信囊。香烟抽完只能叨着卷喇叭筒烤烟的顾长风对自家飞行员的技术和通信囊的落点赞不绝口,正要高声呼喊百米外拿到通信囊的部下快点儿送过来,就被天空中突然传来的密集枪声吓了一大跳。
梁振宇疾步冲出树林,登上满是积雪的石岗大喊“收起旗帜,全体隐蔽严禁走动。”看到数千弟兄经过短暂的混乱后相继回到林子里,梁振宇长出了口气,仰头遥望天空。
顾长风和杨九霄扔掉烟屁股,健步如飞地登上石岗,站在目瞪口呆像傻子一般遥望天际的梁振宇身边,抬起头看了片刻,两人脸上也出现了和梁振宇一样的呆傻表情。
此亥东北方的天空上,飞机射机枪产生的团团硝烟随风涌动,航空机枪的射击声和刺耳的尖啸声不停传来,六架绿色的日军战机与两架银白色的战机纠缠在一起,相互开火。
两个照面之后,交战双方险之又险地擦肩而过,一架中弹的绿色飞机摇摇晃晃,轰鸣而下,很快冒着浓烟,出尖锐的噪音,一头撞向地面,掠过大部队隐身的上方两百余米,冲向南面的矮山,“轰。的一声撞在山包上,激起巨大的烈焰和冲天的硝烟,残雪断树腾空而起,爆炸声震得远近密林雪落如雨,震得藏身附近的近万人脸色苍白,头晕耳鸣。
在南面空域掉转机头的投信飞机刚才掉转机头冲向战场,就看到两架敌军呼啸而来,来不及改变航向规避,只能迅拔高,奋勇迎上敌机,猛烈开火,日机也同时向银色飞机开火,三架机头吐出赤焰的飞机几乎是笔直地相向互相攻击,眼看着就要撞到一起的时候,西侧的日机猛然侧翻,飞变向,剩下的那架日机已经被打得座舱分裂,机翼纷飞,机头突然下栽,冒出烈焰浓烟,随即凌空生爆炸,“嘭”的一声,绚烂的火焰迸裂开来,巨大的爆炸力将飞跃其上方的银色战机震得连续翻滚,如同一片狂风中的树叶,吓得石岗上的顾长风三人和树林边沿的数千观战将士齐声惊呼起来。
银色毛机在无数双担忧的眼睛注视下打着滚急下落,连续坠落数百米才堪堪控制住姿态,但是依然止不住猛烈坠落的卑头。
就在地面观望将士无比绝望的时候,两个黑色大点飞出急坠落的机体,下落数秒后终于成功打开两朵白色的降落伞,在北方的吹送下,缓缓飘向顾长风等人的上方。
失控的战机摔进东北面数百米出的深谷,出一声巨大的爆炸,腾起一片冲天的硝烟烈焰,,
正文 第八二六章 冰与火的见证
盾军航空兵不期而遇的空战仅讲行十分多钟便富告结柬呵绷两架银色战机利用优异的性能和出日机一大截的度向西逃窜,被击落一架、击格两架的日军战机返航飞回了通辽方向,留在战场空域的一架日机盘旋在敌我战权坠落地点上方数圈,确认方位之后,也匆匆撤离。
半时后,顾长风见到被特种大队弟兄抬到面前的飞行员,顿时乐了:“祖咙啊,早知道弄成这样。你刚才直接从飞机上跳下来把通信囊交给我多省事?你这不还是下来了吗?。
边上弟兄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躺在帆布包上的第十二航空大队中校队副彰祖亮落地时大腿被树枝刺穿,特种大队弟兄刚给他包扎完毕,一路抬过来痛得他龇牙咧嘴,此玄听到顾长风冷嘲热讽,顿时气得骂了起来:
“***顾疯子,老子舍生忘死飞过来给你指路,你这孙子竟然这样损我,,走着瞧,呀哟
完好如初的飞行副手范子纲连忙蹲下,查看长官的腿伤,看到不再渗血,这才放心地站起来,擦去年轻脸庞上的汗清,对顾长风恳切地说
:
“顾长官,弟兄们挂念你啊!咱们出前,黄司令、林大队长、刘大队长和顾问团三个小组相继到达赤城机场,两个大队已有六十七架战机集结于赤城机场,安司令指示: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掩护顾长官和杨九霄长官率领的弟兄们安全突围。为此,连北平方向和东线的空战和侦察警戒全放弃了,如今看到长官和弟兄们平安无恙,属下这心里踏实多了,,顾长官,这位是闻名全国的独二师杨长官吧?”
顾长风微笑着点了点头,把杨九霄、终志强、倪显荣、鲁彦青等独二师将校介绍给彭祖亮和范子纲。
问候完毕,彰祖亮挣扎着坐起来:“虎头,你看没看过通信囊中指挥部的突围建议?”
“看了,我们服从指挥部的意见。毕竟咱们身处这深山老林之中,对方圆十五公里外的敌情一无所知。指挥部制定出具体的突围线路,显然是综合各方情报,深思熟虑过的
顾长风收起了笑脸,这一点他和安毅一样,玩笑是玩笑,涉及正事绝不含糊。
彭祖亮让范子纲扶一下,坐正身子,低声通报一路飞来侦察到的地面情况:“经过西北方的张家营子空域时,小弟现约七八百日军骑兵正自北向南开动,当时位于张家营子正北大约二十五公里的塔子山地区。那片地域山谷开阔,加上地面白雪覆盖,目标相当清晰小弟判断这支骑兵是从赤峰东面的黑水镇南下的,因为那一地区只有两条南下之路。另一条在西面孙殿英军团的控制之内,只有黑水镇是日军控制的,小弟甚至怀疑这支骑兵是冲你们而来,与南面建平城日军北上的一个旅团对你们实施南北夹击。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赶快走,穿过西面的公路。进入黑山就安全多了,至少能摆脱南面开来的追兵。”
顾长风眼睛一亮:“祖亮,确定吗?”
“确定!侦察中队就是小弟带的。两个多月来从未出过一次错误彭祖亮自信满满地回答。
顾长风转身就把杨九霄等将校叫到一起,一阵密谋之后,众将校分头离去。
十五分钟后,北平指挥部回电,同意了顾长风的行动计划,并提醒顾长风:孙殿英急报总指挥部,日军佐藤子之助所部一个旅团突然调头南下,向赤峰东南方向迅开进。初步判断该部日军很可能奉命对你部进行围堵。
顾长风挥手叫来警卫连长李歆:“彭长官就交给你了,和百十名女人、孩子安排在一起,半小时后跟随暂三团和一分队撤向西南。”
“师座,你身边没人了李歆着急地叫道。
“废话!在这深山老林里,老子还要别人保护?执行命令!”顾长风严肃地下令。
彭祖亮看到李歆无可奈何地答应,连忙询问顾长风:“虎头,你真要率领弟兄们袭击张家营子啊?你就不怕这支骑兵左右还有其他日军主力吗?”
“怕什么怕?按照日军骑兵的行军线路和度来看,他们肯定比其他围堵我部的日军走得快,但走到了张家营子,也基本上人疲马乏了,这个时候,敌人不会想到东躲西藏疲于奔命的我部将士,敢对他们迎头痛击,而且他们很可能也没有料到。咱们虽然烧毁车辆格重躲进深山里来,但是还保留着近千匹战马。虽然这些战马没有草料饿得不行了,但是走一个晚上的脚力还是有的。四十公里左右的距离,老子不干他一下怎么行?不管结果如何,都能扰乱敌人的判断,同时能给数百伤病弟兄和百十名妇女孩子的悄然撤退,提供最大限度的军事掩护,至少能让日军短时间内猜不出我军主力的撤退方向,也摸不清我军是否分兵突围顾长风故作轻松地回答。
彭祖亮叹了口气:“这天下没什么是你顾疯子不敢干的
顾长风哈哈一笑,叮嘱几声扬长而去。
晚上八点,承德以西一耳六十公里。赤城机场。
安家军航空司令部临时指挥部里灯光明亮,气氛热烈,彭祖亮、范子纲平安跳伞顺利获得顾长风部营救的消息传来,众人心中的深切担忧随之消散,一阵欢呼之后,紧张的战前准备会议随即召开。
晚上十点十分,北平汤山,前敌指挥部。
顾问团长集文对航空司令部司令新晋少将黄禀一、顾问团副团长史蒂文斯联名来的作战计划审核完毕,深吸了口气,走到正在阅读情报的安毅身边:
“安,请看赤城前线指挥部回的作战计划,根据目前的实际情况。我支持黄将军和史蒂文斯他们的意见,对日军起最大限度的空中打击,如有需要,甚至可以对进攻承德、宽城一线的日军展开快突然的猛烈轰炸,以吸引日军航空部队全力与我展开空战,这对顾将军部的全力突围、胡将军部的宽城作战都有帮助。具体计划在此,我添加了三点意见,请你过目。”
安毅接过计划书,示意欧文坐下。看了一遍之后,安毅再次对其中几个关键点反复斟酌,最后抬起头,低声问道:
“我军全部战机加起来只有七十一架,其中十二架还是大型运输机。也就是说能参与空战、实施轰炸的只有五十九架,日军却拥有战机三百余架,就算他们两个。航空队驻扎于黑龙江和吉林地区,再除去五十架左右的运输机、侦察机,日军能对付我们的也不下一百五十架战机。我们采用大规模的集中打击。有把握掌握主动权吗?
“还有,我们获得情报。日军两个航空大队除了例行的空中侦察之外,今日全天停止对我东线部队的空中打击,大部分战机正在锦州机场和沈阳机场进行紧张的维护和补充。我分析,日军的这个调整很可能是针对承德、宽城一线战局,甚至可以怀疑日军是针对我们开赴宽城的两个师而来,加上通辽的日军航空队突然与我军三架战机在朝阳以西遭遇。说明日军对顾长风部的位置已经大致明确,很可能利用通辽的航空力量与地面部队配合,对顾长风部实施空地协同的打击和围堵。因此。在敌我空中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大规模的空战对我们是否合适?”
欧文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这也是我反复思考的问题,结果我的判断和前线指挥部一样,认为日军不会很快做出正确的反应。通过多日来对日军航空部队的了解,我甚至怀疑日军航空部队各部之间不属于一个指挥系统,比如通辽的日军第五航空队,他们很可能根据战区划定作战范围,进攻方向是日军北路军的赤峰方向,甚至这个拥有五十架飞机的航空队已经配属日军北路军。这就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机会。
“只要明天凌晨我们的第一批十四架战机突然对凌源、平泉一线日军展开毫不犹豫的饱和攻击,极有可能成功诱使日军数十架战机赶来。只要日军机群出现,我们这十四架战机就能把敌人引入我两个营的防空兵阵地上空,同时出动第二批三十六架攻击机和驱逐机,从北面空域直插敌机侧后,对地展开突然的打击,最后一批十二架战机在双方交战初期立即起飞,一百六丰公里的距离半小时即到,而且我们占据了飞行距离短、滞空时间长、战机性能优异、火力配备合理这四个有利条件。哪怕日军再次开来一个机群。也无法及时赶到交战空域,而且从日军两个月来的空战规律来看,从其不合理的指挥系统来看,我们还是占据了很大优势的。
“不管日军是否上当,我们的战机都会在两个小时之内撤离战场,补充油料和弹药之后,再一次对朝阳方向围堵顾长风将军部的日军展开同样的打击,如果通辽方向的日军航空大队也和南面的日军一样的话。我们就继续按照同样的方式进行战斗,很省事。
“相比之下,仓促应战的日军无法做出合理而快的反应,他们很可能遭到作战以来的最大打击。当然,一切都取决于我们的小伙子们的精彩表现。”
安毅站起来走动良久,回到欧文面前,低声说道:“我同意!而且我决定,命令胡家林指挥独立师、十七师一部,于凌晨五点至六点之间。同时向平泉方向、建昌方向的日军起猛烈攻势,诱使日军尽快集结、投入更多的作战兵力,为我航安部队的突然袭击取得更大的效果而努力。”
欧文上前抓住安毅的手,紧紧一握:“安,与你一起工作是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安毅咧嘴一笑:“这是因为你是个标准的伸士。”
“真的吗?狐狸先生?”欧文难的地开了句玩笑。
安毅一愣,会意过来哈哈大笑。引来满堂将校一片惊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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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二七章 冰与火的见证
胆第八二七章冰与火的见证十七…一
民国二十二年三月三日凌晨五点四十分,中**队向宽城以北八公里的大龙沟、东北方向八点五公里的刘家庄、正东七公里的侯家峪防线展开猛烈炮击,驻扎正北方向大龙沟的日军第八师团第五步兵联队和骑兵第十联队阵地,驻扎刘家庄和侯家峪的日军第六师团第三十六旅团阵地,在长达十五分钟时间里硝烟弥漫,火光四起。
日军练有素,经过一阵短暂的慌乱之后,很快便稳住了阵脚,十五分钟毛后各部日军先后展开炮火还击。
关外残冬季节的天气条件十分恶劣,虽然天空中时常飘着的雪花早已经消失不见,但随着气温的逐渐回升,漫山遍野的积雪小河溪流上的坚冰开始融化,潮湿寒冷的天气加上雪水化冻的泥泞地面,使得匆匆挖掘出来的战壕松软异常,密集的炮弹爆炸后烫的地表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炽热气流,轻易地融化了寒冰残雪,战壕里瞬间积水流淌,交战双方的官兵经历了开战以来最为严酷的考验。
中央军团胡家林独立师独立第一旅、鲁逸轩十七师第五十旅、第四军团于兆麟旅、第五军团赵庭芳旅两万将士匍匐在本方阵地前两公里左右的雪地上,遥望脑袋上方拖曳着赤红尾焰、出片片尖啸声飞来飞去的炮弹不敢动弹。
赵庭芳旅四千将士更是面红耳赤。心跳加,心中无比紧张,眼望身后的阵地在自军炮火还击下泥石飞溅,浓烟滚滚,心里不得不佩服临时担任前线总指挥的胡家林的睿智两个小时之前,接到前线指挥部紧急命令的赵庭芳旅官兵在长官的严厉呵斥下,在中央军一个连的宪兵督战队杀人的目光逼迫下,不情不愿地顶着刺骨的寒风,一寸寸爬出背风的战壕,用了两个小时才避过日军前哨的监视,悄悄地爬到现在的位置,当时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官兵一面喘着粗气,一面在心里操中央军和胡家林的娘。
可如今,在震耳欲聋的炮弹尖啸声和爆炸声中的赵庭芳旅官兵已经明白过来,地面不断传来的剧烈震动,不但触动了他们的身体,也触动了他们心中某个软弱部分,几乎所有官兵都知道,如果此刻自己仍然藏身于那些匆匆筑就得简陋阵地里,在日军如此猛烈的炮火还击下,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还存活着。
关东军司令部和前线各级指挥部也和中**队的各级指挥部一样,紧张而又忙绿,对于锐意进取力争在长城一线取得更大战果的关东军来说。宽城守军的主动反击是意料中的事情,为此关东军上下也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和系列应对方案,日军只是对数量大增的宽城守军再次使用安家军那种二十四小时随时都有可能动的主动进攻颇为难受,这支强悍的军队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天气的影响,只要他们想打,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他们也会不顾一切地干。这种强横得近似野蛮的风格,让关东军上上下下非常头疼,也甚为钦佩。尽管他们知道安家军需要为此克服许多难以想象的困难,甚至因此而出现不小的非战斗减员,但至少这种精神是令人佩服的。
与关东军司令部将佐们正在紧急进行的理性分析和密切注视战局展相比较,北平城里的华北总司令部里的将帅们却欠缺很多,二十余名各军将帅坐在宽阔的、铺上厚厚蓝色绒布的长桌周围,一面享受上好的香茗,漫不经心地倾听中央军团总指挥杨杰通报战况和陈述此次“宽城战役。的作战目的,一面在心底里琢磨此战对自己的部队会产生什么影响?为什么中央参谋团在凌晨三点才突然召集各部将帅出席紧急会议?为什么之前并没有向自己通报这次所谓的“宽城战役”的作战计划及起时间?于是,自然而然就产生了很多负面的想法,也使得团结在抗日这面大旗下、本就没有多少涵养和大局观的各部将帅更加情绪化地面对问题。
少帅张学良坐在正北方的主位置上,与中央参谋团团长、内政部部长黄绍珐坐在一起,他有些局促不安。两次悄悄望向左边一排位置位上的杨杰和第二位的安毅,杨杰从容不迫地宣读报告,陈述“宽城战役”的诸多事宜,安毅则默默地吸着烟,两眼望向前上方虚空处,似是在冷静思考,又像是时什么都无所谓。严肃的俊脸上没有任何的笑意,甚至有一丝令人难受的冷漠。
席间满座将帅除了黄绍珐和杨杰之外,恐怕只有少帅张学良明白“宽城战役”这一计制定出自于安毅之手,也只有他能理解安毅如此弹精极虑保密的苦衷,因为在此之前。华北各军的行动以及军事机密都会被日军提前掌握,日军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令人不寒而栗,却又无可奈何,要知道东北军本来就是在日本人大力扶持下展壮大的,再加上九一八之后国人普遍存在的悲观失望情绪,出现许多变节和叛国者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至少现在少帅就有一种对局势近乎失控的绝望感。要不是安毅在前一段时间果断起“肃奸行动”重创了日军遍设平津地区的情报机构,如今的情况恐怕更为恶劣。
杨杰讲话完毕,向主位上的少帅张学良和黄绍珐点了点头,黄绍珐与张学良低声商量片刻,面向交头接耳的众将帅,双手虚压示意安静,随即大声说道:
“诸位,下面有请安毅将军谈谈此战的具体步骤”
安毅正好把沈凤道刚才递上来的战报看完,和上文件夹后还给了在一边等待的沈凤道,站起来抬腕看了一眼手表,客气地向众人点点头,开始通报最新战况:
“现在是凌晨六点三十二分。宽城前线的地面进攻已经展开了二十二分钟。再此告诉诸位一个“消息。东北军辅帅张作相将军、第四军团总指挥万福麟将军现在正在宽城。与前线总指
十旧二林将军起,指挥各部对日作战。”满座将帅再次躁动起来,这个问辅帅不是昨天还在承德视察防务吗?那个说是不是这一仗早有准备而我们不够资格知道、否则辅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宽城?议论声越来越大,一些人的心态逐渐失衡,情绪也随之变得激动起来。
安毅见状淡淡一笑,没有说话。默默地坐了下去,非常有耐心地等待大家自动安静下来。
率部退到隆化一线的东三省抗日义勇军第一军团司令彭震国大声问道:“安将军,有个问题我想问问安将军,这么大一个军事行动,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这些人?是信不过我们,还是认为只有中央军才是抗战主力?”
安毅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我不愿意提这个问题,更不愿意做些画蛇添足的解释,不过既然彭将军问起,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大家猜得不错,“宽城战役,的作战计划是本人领衔制定的,但并非是早有准备早有预谋的计划”而是昨天下午才开始着手,于昨天晚上十二点才完善的,在此期间这一作战计划得到了黄季宽长官和杨耿光长官的审核同意,并获得两位长官在其中关键问题上的斧正。
在此,请允许我向各位表示歉意,向少帅表示歉意,向被我挽留下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第七军团总指挥傅作义将军表示歉意,我没有在此之前将“宽城战役。的任何消息告诉大家,恳请海涵!”
说到这儿。安毅恭敬地站起来。向众将帅鞠了个躬,随即抬起头。一脸沉重地说道:“之所以没有告诉大家,完全是因为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华北各军各部门都生了这样那样的泄密事件,这一点相信在座各位心里都很清楚,也都深感悲痛。
“仅在东线的宁城,我们就连续抓获了七名日军间谍,按出三部无线电台,从第八旅和暂编第四师中,也抓获了两名隐藏在军中的日本奸细,其中一位还是暂编第四师的机要科长,正是因为此人的泄密,差点儿让中央军团的防空部队两营遭受灭顶之灾,还好,这两个营长严格遵循上级命令打完就跑,而且幸运的获得了第十一航空大队的空中支持,这才在日军三架战机的的狂轰滥炸中全身而退。
“正是因为这种惨痛的经验教,迫使我们不得不对重要的“宽城战役,作战计划严格予以保密,加上战局瞬息万变,计划,也是匆匆制过大家想一想,计划制定完毕到现在为止都不到七个小时,根本就无法提前通知各位,这一点还请诸位多多谅解
众将帅这下没话说了,会议室里一下子沉默下来。
安毅说的都是实情,其实就算是信不过这番解释也没办法,安毅的理由很充分,就连堂堂的少帅和代表阎锡山赶来北平开会的晋络军大将傅作义都不知道这个“宽城战役”的作战计划,其他人更不敢自恃身份。继续向安毅难了。
安毅对脸带笑容无声鼓励的少帅和对日军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深以为然的傅作义感激地点了点头,开始说到正事上来:
“诸位,刚才杨耿光长官已经详细介绍了“宽城战役。的情况和自的。下面我向大家汇报的是已经取的的进展和下一步作战要求。
“在陈述这些情况之前,我想先回答一下刚才几位同仁的议论,为何把这次反击作战称之为“宽城战役。?这并不是我安毅好大喜功,哗众取宠,而是因为宽城面对的日军已经生巨大变化,宽城以北八公里的大龙沟是日军第八师团第五步兵联队和骑兵第十联队,兵力合计九年余人;刘家庄和侯家峪方向的,分别是日军第六师团第三十六旅团的步兵二十三联队、步兵四十五联队,兵力合计一万七千余人。在第六师团东面,还有日军第十四独立混成旅团。旅团长叫做部服兵次郎,这是关东军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比寻常旅团多出一个炮兵联队和一个战车大队,总兵力高达一万一千五百人,很有可能会在作战中后期突然加入战场,一举扭转战场态势。”
众将帅一片哗然,脸上全都是惊愕之色,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小小的宽城已经成为中日双方的交锋焦点,撇开尚不明朗的部服旅团不算,仅仅只是宽城守军面对的日军,就高达两万六千余人,几乎与承德方向所承受的压力相当,甚至更大。众将帅也随之醒悟,安毅将此次反击战称作“战役”是非常正确也是非常客观的,换成别的人,恐怕要用上“大决战。这样的字眼了。
此后,随着安毅一边回答大家的疑问,一边就战局深入浅出地逐一介绍,众人终于理解安毅的良苦用心,也为他在这种关键时候不惜血本地挺身而出、派出麾下最为精锐、也是当前唯一能调动的两个师出关迎战而深感钦佩。
哪知安毅不罢不休,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再次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诸位,现在是七点零三分。中央军第十一、第十二航空大队的六十九架战机恐怕已经到达宽城上空,对日军展开猛烈轰炸和空中打击,以配合我地面部队起的攻势。
“此役要是干得好的话,在辅帅和万总指挥、胡家林副军长指挥下,独立师一万六千将士或许能重创第八师团的第五步兵联队和骑兵第十联队,并将这股日军死死牵制在大龙沟一线,迫使第八师团抽出兵力增援,从而减轻承德方向第五军团所承受的压力。目前战斗正在进行中。具体战况我随时会予以通报。”
满座情绪激动,议论纷纷,不少人望向已经坐下的安毅,眼里满是惊讶和怀疑,似乎都存在一个相同的疑问:这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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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二八章 冰与火的见证
吓能吗。可能!不但可能,安毅的作战设想。在批鼓必满怀报国之心的将士的血汗中,正在一点点实现。
从十余架银白色的战机飞抵战场上空的那一刻开始,地面上僵持了近一个小时的对攻战随即生显著变化。一个个伏在自己战友尸体旁的独立师将士们看到久攻不下的日军阵地被炸成一片火海,看到从西面平坦地带一波又一波疯狂冲向左翼独二旅阵地的日军骑兵被炸得四分五裂,肢体横飞,八千余名在雪地中苦苦奋战的将士喜极而泣。
嘹亮的军号声阵阵响起,八千余将士舍弃身边死伤战友,跃出满是血水的沟坎和弹坑,用尽全身力气。怒吼着冲上硝烟弥漫的日军阵地,对来不及组织防御的日军展开更加狂野的报复,两山之间长达八百多米宽的高地上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经历了近十分钟航空炸弹和燃烧弹猛烈轰击的日军第五步兵联队,在如狼似虎的八千余独立师将士的枪口下。毫无反抗之力,牵存的日军第五联队、步兵第三十联队松浦大队两千八百余名日军仅仅支撑了十分钟随即崩溃,联队长谷义一大佐、大队长松浦大尉等数十名日军官佐在官兵保护下,带着魂飞胆丧的一千三百余残部仓惶北逃,留下三千余具尸体、伤兵和遍地的残肢断臂遍布于焦土之上。
伤亡较少的独一旅二团在少将旅长鲁雄的率领下,不罢不休,大声呐喊着冲出阵地,向仍处于视线内的逃敌展开快追击,一千八百余名练有素、信心大振的将士冲出数百米。乱哄哄的队伍变成了以连为单位的疾进队形,整体度因此而快提高。
“黄旅长。
“到”
独三旅少将旅长黄智顾不上满身的血污和一脸的硝烟,冲下阵地来到代理师长吴立恒面前,吴立恒指向硝烟滚滚的西北方向,大声下令:
“带机炮营过去,占领四号高地。向准备逃跑的日本骑兵开火,支援二旅,顺便收拾他们”。
“是!”
刚冲上阵地的三旅机炮营在旅长黄智的亲自率领下,扛起刚才放下的装备,再次足狂奔。
吴立但摘掉头匕的钢盔,大步巡视,身边六个侍卫紧握冲锋枪。对沿途所见任何尚在挣扎的日军快补枪,阵地上到处都是“劈劈啪啪”的零星枪声,吴立恒的大嗓门再次响起,在热雾腾腾、到处是团团火光的阵地上传得很远:
“把所有日军尸体收集起来,全都给老子架到战壕北沿,当沙袋使用。要是嫌不够高不够结实,就多铺两层,不行再用钢盔装上没化掉的雪盖在尸体上,北风一吹就硬了,”
这个省去修复战壕时间的法子立刻在阵地上迅推广,摆好尸体架好枪的手快弟兄还不忘将尸体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得到点新鲜玩意还高兴好一会儿。
城北项架庄背后的东窑山指挥所里,张作相和万福麟通过望远镜不断观察三个方向的战场情况,负责东北方向的于兆麟、赵庭芳两旅虽然装备和战力无法比拟独立师,但也顺利地完成作战任务,成功占领了日军位于刘家庄东南的第一道阵地,在十七师炮团和一个机炮连的支援下稳住了防线,正在向受到猛烈空中轰炸急退至刘家庄布防的日军第二十三联队展开射击;负责正东侯家峪方向的十七师五十旅按照预定计戈建立了阵地,正通过迫击炮和精准的狙击,诱使受创最轻的日军步兵第四十五联队主动起进攻。
但是这回日军第四十五联队联队长迎专八学乖了,看到其他两个方向的友军伤亡惨重已经后撤,他这个被安家军重重教过的、刚补充近千新兵的联队没有主动起进攻。而是原地死守,严密戒备,调集八门九二炮与五十旅展开对射。
张作相微微点了点头,再次举起望远镜,四五架银色战机仍然在天空盘旋,用下射机炮向左翼独二旅面对的日军骑兵不断扫射,空地协同、威力非同凡响的这一仗,原本只存在于张作相的理想之中,这辈子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激动人心的场面,这个本来该由曾经最为强大、最为富裕的东北军率先实现的现代作战方法,如今却在一群年轻后辈手中实现了,怎么不让纵横北中国十余年的东北军辅帅张作相百感交集?
看到天上银色的战机,张作相想到了麾下曾经拥有的两百余架飞机;看到在安家军官兵手里**自如、挥巨大威力的火炮和迫击炮。张作相想起了已经能生产火炮、能装配卡车的奉天机器厂;看到将士们手中火力强大、性能优异的冲锋枪,张作相想起了资产上亿、曾领衔中国兵工企业近十年的沈阳兵工厂,,
如今,曾经拥有的一切除了十五万痛失家园的将士之外,其他都如黄粱一梦,灰飞烟灭。
看到不可一世的日军在安家军打击下溃不成军,狼狈逃窜,看到正北方向独立师将士们毫不在意地杀死所有残存日寇,并将一具具日寇尸体当成沙袋,层层叠叠地码放在战壕上,张作相突然生出背脊凉的感觉,与眼…消狼点师相比,十另万东北军将上就像和善的绵羊
一旁的万福麟一直在通过望远镜观察前方独立师阵地,从昨天开始。万福麟就跟随胡家林、吴立恒、鲁逸轩等将领一起,对两个师二万八千将士匆匆建立的阵地进行视察。两个师所表现出来的严明军纪、强大工事构建能力、各级军官扎实的军事指挥水平和将士们的优异表现,无不让万福麟大为叹服。他亲自看到,“模范营”所在的独一旅如何对付一今日军大队的佯攻一仅仅三枪。就三枪,拉开散兵线向前冲击的一个大队日军立即撤退,而且跑的比兔子还快,那三个挥舞长刀大声呐喊冲在最前面的日军中队长。在五百米的距离上相继被独一旅特务连的狙击手干掉,如此决然、如此令人震撼的精准打击,让不可一世的日军士气尽失,肝胆俱裂,抬上三具尸体没命地向后跑,独一旅阵地上却响起一片豪迈得近似粗鲁的笑骂声。
“胡子,你的政刮科也太过分了吧?男记者能跟随部队上前线,不让我们女的上去也就算了,可仗打完了你总得让我们上去采访缨你为何下令拦着我们?”
叶青风风火火地撞进指挥所。身后跟着六名愤愤不平的各报女记者。七嘴八舌向胡家林开炮。
“就是!胡长官,你这个国民革命军中将,不会和那些粗鲁的军阀一样看不起我们女同胞吧?”
“胡将军,你需要向我们解释你这么下命令的原因!”
听到这叽叽喳喳的声音,张作霜和万福麟放下望远镜,转过身来,看看几个急得满脸通红的女记者,再看看脸上仍是一脸木然的胡家林,心想倒要看看刚接完电话的胡家林怎么对付闻名全国的美女记者叶青和几个江南小女子。
胡家林的办法很简单,他指指观察口外的天空,和气地说道:“我们的飞机走了大半,日本人的飞机就要来了,方圆五公里之内都在日军飞机的轰炸之下,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只能出此下策了。你们听听,东北方向已经传来飞机的“嗡嗡,声,我们的将士们也开始隐蔽了。”
叶青有些疑惑地仔细听了一下,却什么也没异到,当下大步走到观察口,望了一下被硝烟遮盖的天空。再望向前方迷蒙的烟雾,却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张作相和万福赌相视一眼,也走到观察口,一阵阵急促的军号声适时传来,在旷野中传得很远,再从四周环抱的群山中回荡过来。
几名女记者愣住了,刚走到胡家林身边准备抗议的叶青微微蹙眉,再次走向观察口,踮起脚尖,伸出脑袋侧耳倾听,一缕朝阳透过硝烟洒在她白暂迷人的脸上,让指挥所里的将校们几乎看呆了。
叶青听了好一会儿,又望向东北方的天空,突然回过身子,疾步走到胡家林面前,非常惊讶地问道:
“我听到了,刚刚才听到,哎哎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是千里耳?”
胡家林难得地展颜一笑:“等哪天你见到子权,自己问他详情吧,他现在负责的就是咱们的千里眼顺风耳,刚才那个提醒电话就是他打给我的。”
“子权?他现在在哪里?”叶青兴奋地询问自己弟弟的下落。
胡家林收起笑容,严肃地反问:“你们来前线之前,政治部没有告诉你们注意事项吗?”
叶青扁扁嘴,转身就走,但走到了门口却被侍卫官拦了下来,天上飞机的轰鸣声越来越震耳,很快连说话声都听不到了,黑压压足有四五十架日军战机从东北、正北方向杀入战场上空,原本安家军留下的五六架银色战机匆匆逃往西南方向,两队日机飞掠过战场,出渗人的叫嚣,猛追过去,后续到来的日军两个编队轰炸机迅散开,在外围战机的护卫下,开始对中**队的阵的和宽城的民居、周围的村庄展开狂轰滥炸。
震耳欲聋的连续爆炸、脚下地面起伏摇摆的震动、遮天蔽日的硝烟和飘进指挥所的刺鼻气味,吓得叶青和几个女记者面无人色,血脉翻腾。《时报》女记者郎琴当场呕吐起来,还是侍从参谋和叶青上前搀扶才算平静一些。
张作相和万福麟相互看了一眼,满脸都是兴奋、激动之色,万福麟来到胡家林身边,大声问道:“敌人上当了,对吧?”
胡家林大声回答:“对,五分钟后咱们可以走出这里,到外面去看看。晚辈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飞机打*飞*机呢,可惜西南战场远了点儿,咱们没机会去看看防空旅的高炮射击,哈哈!”
胡家林说完,转向参谋长杨冠出一连串命令,随即大步走出指挥所。前行到十米外的高处,两步登上掩体顶部,仰望远处的天空。
张作相在众侍卫簇拥下走到门口。晃眼看到在硝烟和朝阳映照下巍然伫立的胡家林,不知不觉停下脚步。自言自语地叹道:“看来,我真的老了”
正文 第八二九章 冰与火的见证
三空卜的日军飞机突然慌乱起来。笨重的蠢炸机忘了投强个啧后加向东南方向飞去,担任护卫任务的几架日军战机很快分成若干编队。四架战机跟随在队形混乱的轰炸机周围逃往东南,其余战机三三两两一组。迅调整姿态,加飞往正北和东北方向,迎头冲向突然出现、距离已经不到十公里的中国战机。一场五十余架各弃飞机突然展开的激烈空战,在巍巍长城之北的宽城空域拉开序幕。
空中啸声不绝,轰鸣如雷,密集的大口径机枪射声不绝于耳,双方战机的第一次照面就搅得漫天硝烟翻滚涌动,整今天空敌我双方缠绕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转眼间两架日机临空爆炸,照亮苍穹的火光仍在扩散。惊天动地爆炸声余音犹在。三架日机拖着长长的尾焰分别冲下撞向地面,扎在东北方向三公里外的天井山北面,冲天的火柱在天摇地动的爆炸声中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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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架战机冒着火团翻滚而下,两架尾翼被击毁的战机歪歪斜斜。蹒跚下降。很快抛出三朵降落伞。缓缓落向独立师阵地,失去控制的战机出尖利的哀嚎,几乎同时落地。在独立师阵地与后方指挥所之间的山丘上轰然爆炸,震得阵地上惊恐仰望的千万将士血脉翻涌,双耳欲聋,激起的烈焰和漫天泥石。惊人地遮住了数百米的天空。
十几架银色战机自西向东飞而来,冲破阵阵硝烟结成的迷雾,继续向东追去,除了留下撕破空气出的尖啸声之外,没有对这个红光熊熊的空中战场生出半点儿留恋。
指挥所东侧的高地上。胡家林指向东边已经没有踪影的本军机队,向身边的张作相和万福麟大声喊道:。前辈,西南方向防空旅的活儿干完了,两个空中截击中队估计取的了大胜!刚才飞过咱们头顶没停下的战机,就是专门等着日本飞机溃败后追过去痛打落水狗的,要是没干掉最先飞向西南的十几架日军战机。他们现在不会向东起追击的”。
“打得漂亮!真没想到,空战竟然也能和地面作战一样,利用诱敌、埋伏、合击、追击等等战法,了不毛,,胡老弟,这场空战是谁指挥的?”
万福麟大声询问,张作相仍然呆呆望着北面激烈交战的天空,似乎没有听到胡家林和万福麟的对话。
“说来话长,等会儿打完了慢慢告诉前辈!”胡家林的眼睛仍然卑着战机呼啸的天空。
又一声剧烈的爆炸传来。一架临空解体的日机在激射的火光中四分五裂,周边四架日机慌忙变向,咆哮着拉高姿态,冲向云霄,但是陈旧战机笨拙的操控性和缓慢的飞行度一览无遗,六架**银色战机紧咬其后,频频开火,两架日军战机尚未来得及拉升或者改变航线,就被密集的弹雨打得剧烈颤抖,机翼折断。如中枪的鸟儿一样翻滚下落,转眼间摔落地面,再次出震天的爆炸和激射的火光,看得高处的胡家林心潮澎湃,看得战地上回过魂来的千万弟兄如痴如醉。
此时此刻,所有将士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强大,感受到心中滂湃的自豪,欢呼声络绎响起,不一会儿越来越响,最后演变成为排山倒海般的磅礴声浪。将士们心潮起伏。看到敌机被击落时自然是欢欣鼓舞。自己的战机被击落、击伤时。又出揪心的惊叫。
阵地上的虎将吴立恒双眼湿润。满手是汗,他已经忘了吩咐麾下弟兄全力营救和抓捕跳伞的双方飞行员。如同一根石柱般屹立在阵地上,仰望乌烟痒气的天空,久久无法言语。
突然,吴立恒感到自己的手臂不停摇动。低头一看,原来是特种大队大队长凌寡在大声呼唤,吴立恒连忙凑过耳朵,听明白之后猛然转身,接过凌寡迷上的望远镜北望,很快现站在石岗上的三名日军军官也和身边所有弟兄一样。呆呆的望着苍天。
吴立恒把望远镜塞进凌寒手里,大声吼起来:“同意!干掉北面那几个杂碎,特别是中间那个矮胖子佐官。我在这儿看着,办好了我给你请功”。
“是!”
三公里多的路程,在特种战士脚下很快便缩短路程,十分钟不到,两组狙击手已经高运动到日军军官西南方四百余米处。
天上的激烈战斗也到了尾声,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十一架日机被击落。二十四架日机被击伤,剩下的十七架战机狼狈逃跑,巨大的差距和惨重的损失,让站在石岗上的三今日军军官捶心擂肺,哀嚎声声。
如此失败,确实让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志得意满的日军毫无思想准备。这种意料之外的沉重打击,足以击伤他们的自尊,做出如此痛入心扉的举动情有可原。
然而,更让他们痛心的还在后面,两声枪响过后,难过得蹲在石岗上刚刚直起腰杆的矮个子少佐脑袋腾起一片血雾,左边的另一尉官则一头栽下石岗,右边的尉官吓得大叫起来。可叫声只出一半就戛然而止,一特制的子弹将他的半边脸庞打碎。尉官在石岗上飞快旋转两圈,重重摔到,等日军大呼小叫架起机枪寻找敌人时,两组优秀的狙击手已经后撤到五百余米外的山包后面,沿着崎岖不平、满是泥雪的山谷集快返回本方阵地。
前线指挥所边沿的战壕里。叶青和几名女记者脸色苍白,凝望火光熊熊的战场,踩着子弹箱的双腿仍在无法抑抖,怎么也难以保值平静。不讨她们弃中举着的照相教穴叫忠实地记录了眼并生的这一切。
指挥所里,放下望远镜,刚喝了口水放回行军水壶的张作相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一双眸子精光闪闪。显然此战对他触动很大。
万福麟脸上仍然满是红晕,举止无措。兴奋难耐。
这时整条战线已经平静下来。将士们再次抢修工事,铺垫泥泞的战壕。对面的日军也失去了进攻的勇气和力量,双方进入了对峙状态。
张作相长出口气,微笑着看向胡家林:“贤侄,短时间内小日本休想击破这个方向,没有空地协同,山势起伏的复杂地形又限制了日军优势炮火的使用,日军失去这两样进攻法宝,根本没能力与贤侄的两万多精锐相抗衡。
“日军骑兵部队除了利用度和冲击力剑走偏锋之外,也不太可能在这样的地形中展开大规模冲锋,相反,从今天开始,他们恐怕都要时刻防备来自空中的我军袭击,马跑得再快也没飞机快,更没有步兵的快隐蔽能力。可以说,除非日军增兵一倍以上。否则无法撼动贤侄的这条防线。”
胡家林谦虚回答:“短时间内自然不成问题,但时间一长,友军各部又没有进展的话,晚辈仍然只能被动防守,除了牵制日军一两个旅团的主力、全力策应承德一线友军之外,恐怕难有其他作为。
“再者,我军两个师以火力和练取胜,后勤的压力非常大,关口到宽城三十二公里的运输线一旦出问题,两万多将士除了后撤之外没有任何选择。前辈也看到了,今日一战虽然击溃日军两个联队,取得歼敌三千四百余人伤敌三千余人的战绩,但我独立师三个旅同样付出了伤亡四千五百余弟兄的代价,这还是在我军战机大力配合下才取得的成绩。一旦没有空中支援,我们也很难在对攻战中击溃刮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日军,哪怕击溃其一部,也会付出很大的伤亡代价。
“独立师和十七师远离驻地,大量新式装备的使用和对新式作战的要求,限制了两个师就地补充兵员,如今又处于整条防线的突前位置。频繁交战在所难免,伤亡一个少一个。因此每走一步都的小心谨慎。这些还请前辈谅解。”
已经成精的张作相哪里听不出胡家林的话外未尽之意?点点头表示赞同,便问起如今仍然身处日军腹地的顾长风师:“贤侄,虎头将军那边有何消息?”
胡家林摇摇头:“安司令为使我部全副精力面对当前之敌,并没有把顾老弟所部的情况通报各师。估计够呛,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进入小黑山一带的话,很可集绝大多数弟兄再也回不来了。”说到这儿。满脸都是阴郁之色。
张作相想到正是因为汤玉麟的无能才导致这一幕出现,不由难过地仰头一叹,但汤玉麟是故去的张作霜的结义兄弟和生死之交,张学良也得尊其一声叔叔,在加上其手握重兵。自己拿他毫无办法,只能寄希望退到承德后,能够幡然醒悟,奋起抗争了。否则东北军的脸面前快被他败光了。
万福麟脸色也不好看,东北军第五军团三万余将士不战而退。致使安家军精锐之师顾长风部退路尽失深陷重围,让身为东北军大将的他无话可说。万福麟苦笑一下,轻声安慰胡家林几句,再次表示尽一切力量保护胡家林部的后勤运输线,绝对不会让两万余将士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彼此交谈完毕,胡家林、杨冠、黄应武等将校送别赶赴喜峰口视察的张作相和万福麟,回到城北被日军战机炸塌大半的临时指挥部,望着警卫团弟兄繁忙清理的身影,不断摇头,看来只能重新寻找地方设立指挥部了。
北平砌山指挥部里没有任何的欢笑声,在安毅和众将心目中,两个航空大队击落敌机三十七架、击伤敌机二十九架的大捷,相对于顾长风部近万将士的安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危机降临!顾长风亲率两个团奔袭四十余公里的行动暴露了,近万将士危在旦夕,函待拯救!
由于情况危急,前线并没有在急电中具体陈述行动失败的原因,只是给出短短一句话:我奔袭主力于凌晨六点十五分暴露行踪,与敌短暂交战,迅南枷”
安毅站在地图前良久,冥思苦想,根据顾长风率领主力出的时间、遇敌的时间和撤退的方向,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推测战事的经过和可能出现的危机。
好在这会儿一个主力团的官兵已经将存活下来的五百余名伤员、一百余名妇幼安全护送到小黑山地区,压在安毅和弟兄们心口的那块大石才没有那么沉重,否则安毅和身边弟兄们不知如何焦急才是。”
“到!”
安毅猛然转身,严肃下令:“给顾长风去电报,责成他必须尽快电告所在位置;同时电询航空司令部。问他们何时才能做好再次升空的准备?两份电文都需要明确答复。并附上加急标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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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三〇章 冰与火的见证
卢部离开公路开进西南山区的顾长风非常懊恼,他万万没恐列四而来的日军并没有因孤军深入而停止前进,而是非常大胆地派出一部继续南下,并在张家营子南面十二公里的哈拉海村大地主的帮助下,为顾长风部设下了一个大大的圈套。
骑兵联队长长山岗杰大佐傍晚进驻张家营子,略作休息,派出一个配备翻泽的侦察小队南下哈拉海。这个小队到了哈拉海立即召集当地居民问话。乡亲们出于对抗战义士的尊敬,出于对自己同胞的血脉深情,没有一个向日军吐露半点儿消息。当时村里的大地主张德贤也站在三百多村民中间,他复杂的眼神让汉奸翻译看得一清二楚,汉奸翻论在日军小队长耳边低语几句,小队长连说“哟西”挥挥手让大地主准备吃的,他们不会为难支持皇军的良民,吃完还要赶路。
于是,张德贤在自己家里把重要消息告诉了日军:下午日落时分,一队七人骑兵身上背着长长短短的奇怪武器,悄悄来到本村停留片玄,就在他张德贤家里讨要水喝,还客气的接过白面窝窝头就着些剩菜狼吞虎咽,完了扔下两个大洋并告诉张德贤。让张德贤通知村里车亲们明天上午别出村子,以免惹上麻烦。
这一重要情报迅传到联队长长山岗杰耳里,长山与联队参谋长吉田略作分析便得出结论:胆大包天的安家军将会在下半夜或者明日凌晨向骑兵联队起突然袭击!
这一消息连同长山的判断,很快便通过电波传到北路军指挥官佐藤子之助手上,佐藤略作分析毅然决定:开往东南方向搜索安家军的饭冢联队立即掉头向西,连夜赶赴张家营子;位于西面乃林镇的岗村联队继续南下二龙镇,死死封锁安家军西逃的唯一通道!
佐藤同时致电第八师团西义一中将通报情况,建议第八师团负责围堵安家军的早川联队自青峰山快北上。力争天亮以前将安家军包围在小黑山以西至西骆驼山以东这片狭窄的区域里。
顾长风是幸运的,他的幸运来自于有良知的淳朴乡亲,来自于身后安家军弟兄之间肝胆相照、永不放弃的深厚情感和强大力量的支持。
次日凌晨五点,就在顾长风和四千余弟兄在距离日军伏击圈仅三公里的路口潜出的时候,路边雪堆里突然冒出一个身影,已经被冻僵了的大地主张德贤的小儿子张继业在两名弟兄的押解下,来到顾长风面前。哆哆嗦嗦将自己父亲出卖抗日军队的事情和盘托出。
顾长风与两个。团长大吃一惊。立刻下令全军掉头南下,全撤离,这时,早已沿途布下暗哨的日军眼看安家军要逃,骑兵联队在长山岗杰的枣领下快杀出,刚刚疾行到位两个半小时的步兵联队七千余人,也在联队长饭冢的指挥下跳出伏击阵的。蜂拥南下,雷鸣般的马蹄声顿时响彻山谷。
顾长风无比感潞点要求十九岁的张继业跟自己离开此地,否则日军不会善罢甘休,他的父亲也不见的会饶过他。哪知张继业是个从小背诵圣贤书的书生,偷偷跑来告警之前经历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最后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和听到的大量日寇暴行的触动下,毅然选择了正确的道路,这个,时候完成了重要使命。脑袋里立即被“子不言父过。父母在不远游”等等根深蒂固的思想所占据。
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已经震得顾长风周围树枝上的积雪纷纷洒落。顾长风哪里还顾得上跟张继业讲道理?大手一挥就飞身上马,向南追赶队伍,身后的侍卫一把将目瞪口呆的书呆子拽到马鞍上,双腿一夹战马,飞快向南奔去。
张继业挣扎几下动弹不得,只能流着泪,任由双手似铁的侍卫把他按在马鞍上,急奔驰。
南逃十三公里左右,大队人马跑到一个西侧是十余米深沟的狭窄弯道口,顾长风命令暂一团全体停止前进。以最快度占据东侧高地准备战斗,命令暂二团继续前进,存南面拐进小黑山的路口再设置一个阻击阵地。
奋力追赶的日军骑兵很快到来。顾长风的枪声也在此时响起,道路东侧高地上二十余挺轻机枪射出的密集弹雨,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骑打的人仰马翻,惨叫一片,十余匹紧随其后、来不及躲闪的战马相互碰撞。后续骑兵不少冲下深沟,紧接着上百颗手榴弹飞向骑兵队伍的中段,炸得日军连人带马腾空而起。密集的硝烟遮住了微弱的光亮,众多倒毙的战马横亘路面,血流遍地。
突遭打击的日军很快停止前进。仓皇后撤,顾长风利用这难得的喘息机会,下令撤退,全体无一伤亡再次策马向南逃跑。
由于连续的负重疾行,顾长风和麾下将士的战马接连倒下,到达黑山入口时,大部分战马已经不堪行走。跌在雪地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战马比比皆是,日军骑兵却在这个时候再次追来,而且饭冢步兵联队六辆拖拽火炮和重机枪的卡车紧随其后。
此时的顾长风和四千余弟兄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危险境地,进攻的话无法抗衡骑在马上的近千骑兵,退后的话,两条腿哪里有四条腿跑得快?而且马上的日军能够一面策马追赶。一面轻松地举枪射击,或者干脆拔出马刀来个无所顾忌的猛烈冲锋,坚决地冲进逃跑的混乱队形里,对筋疲力尽的安家军展开疯狂的杀戮。
在如此情况下,顾长风只能占据通向小黑山腹地的伐木道口左右高地。展开顽强的阻击,可日军骑兵指挥官非常狡猾,他们在步枪射程之外不断游走,就是不起冲锋,死死粘住进退不得的安家军,为后续步兵联队赢得时间。
仅过了半小时,日军一个大队的步兵快进入战场,已经架设好的六门火炮开始向安家军占据的两个高的展开炮击,打得安家军将士和顾长风苦不堪言。
两个时过去了,凭借高地上的树木和凸起处顽强打退日军步兵两次冲锋的安家军将士伤亡大增,更为要命的是弹药消耗非常严重,只要日军再起两次上千人规模的冲锋。顾长风和他的将士们只能选择拼刺刀了。
上午十点三十分,已经打退日军五次进攻的安家军终于面临弹药消耗殆尽的绝境,伤亡人数已经增加到一千五百余人,日军非常正确地判
顾的窘迫情况。开始了步骑之间的协同冲锋。“…
十点五十分,七千多日军在各级指挥官的率领下,踏过上千具自己人的尸体,呐喊着向两千余残余的安家军官兵起决定性冲锋。
山坡上的顾长风和所有站起来的弟兄们一样,已经衣衫褴褛面目全非。他惨然一笑,拔出黝黑的七星刀横在面前,心里默默念了声“老大。来世再见吧”随后高高举起长刀。大声怒吼起来:
“弟兄们,上刺刀”
就在这个时候,八架银白色战机呼啸而来,飞在后面的三架降低高度。射出密集的子弹,将正在冲锋的日军打得成片跌倒,弹雨所过之处。就像铁犁耕出的沟槽一样,日军受此突然打击,队形立刻混乱起来。冲锋的势头为之停滞,叫喊声、枪炮声、惨嚎声,取代了冲锋的怒吼。
高地上的将士们本就做好死拼到底、同归于尽的打算,此刻战局突然转变,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
一直在阵地后方率领无线电小组与总部保持联系的通信科长拿着残破的纸张,冲到顾长风面前,大声喊起来:
“师座,咱们的飞机到了!司令命令你一旦看到飞机到达,就立即交替掩护,全撤退!”
“轰、轰轰”
航空炸弹将日军卡车炸得飞匕天空,炸得天摇地动,烈焰四起,顾长风透过硝烟,遥望前方四处奔逃的混乱日军,强忍心中的激动,再次举起长刀:
“弟兄们,带上受伤弟兄,撤”
上午十一点,北平总司令部。
“宽城战役”大捷的消息和统计战果传到北平,尚未来得及庆贺的总司令部突然接到赤峰沦陷的噩耗。一喜一悲两个消息接踵而至军中将帅目瞪口呆,尽管此前每个人都有无法保住赤峰的心理准备,可是谁也没想到,赤峰的沦陷度竟然如此之快。
第六军团总指挥孙殿英并没有呈报赤峰失守的原因及过程,只是寥寥数语的“所部将士伤亡惨重含恨退出赤峰”便没了下文。
真实情况是:日军北路军指挥官佐藤子之助敏锐地现了孙殿英防御布置的诸多漏洞,迅请示关东军司令部并获愕批准,于上午八点调集所有火炮,对赤峰城外守军展开十分钟的猛烈炮击,紧接着三个旅的伪军从正面起冲锋,成功调动了守军的注意力,紧接着两个联队的日军在前出炮火的掩护下,突然力。左右开弓,仅用了二十分钟就撕开赤峰守军的左右两翼。
孙殿英眼看大势已去,下达全线撤退的命令,率先指挥本部撤离,整条防线随之土崩瓦解,日军昂阔步进驻毫无抵抗的赤峰,并笑般了守军留下的大量粮食和弹药物资。
赤峰沦陷影响极为巨大,这个时候北平总司令部仍然寄望于孙殿英第六军团在赤峰以西二十五公里的莲花山一线、利用有利地形组织防御。孙殿英却被日军的攻势吓破了胆,仓惶率部撤往西面五十公里外的姜家营子。
此后,一心要保存实力的孙殿英不做任何停留,率领近两万主力部队直奔后弈百公里外的多伦,日军见状大喜过望,只用一个步兵联队展开追击,仅三天时间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姜家营子、尽数占领东西南北的枢纽要地围场,兵锋直指多伦。
察哈尔自此置于日军的炮口之下,一望无际的草原、取之不尽的牛羊。为日军进犯山西和蒙古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和物资保证。
安毅又惊又怒,他先考虑的并不是赤峰沦陷后的战略影响,这时的他根本就没有时间考虑得这么远。他死死盯着的是赤峰城南那个设施齐全的大型机场,这个机场数年来经过原西北军主帅冯玉祥和东北军大帅张作霜的轮番建设,已经成为塞外最为重要的军事战略机场,如果日军及时调集战机进驻赤峰机场的话,位于赤峰南面、空中距离只有一百五十五公里的承德就成了当其冲的打击目标,更别说近在咫尺、此玄仍在苦苦挣扎的顾长风部、以及刚刚经历一场大规模塞战的宽城了。原本处于日军战机作战边沿的赤城机场,也从此失去所有的优势,转眼间处于数倍于己的日军战机打击范围之内。
欧文是个,眼界开阔、目光深远的优秀指挥官,匆匆返回汤山指挥部的安毅向他通报赤峰沦陷的消息后。欧文先是非常震惊,接着大步走到一侧墙壁上悬挂的大型军事地图前面,五分钟不到,立刻拿出意具来:
“安,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十分。最乐观的估计我们还有八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八小时里,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
“上午的激战过后,我们只剩下四十一架完好无损的战机,损失了十七名优秀的小伙子,还有十二名跳伞之后跌成重伤。牵运的是增援顾将军并成功协助该部脱困的一个飞行中队没有遭遇到敌机,圆满完成了这一重要任务,但是明天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驻扎通辽的日军第五航空大队令人意外的没有出动,我个人认为原因只有两个:第一,今早的空战日军损失惨重,他们需要时间做出调整。第二,日军很可能在下午集中力量,对宽城一线的军队展开猛烈的空中打击,宽城的战略意义远比消灭顾长风将军的一个师要大得多。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应变计划。否则将会更加被动,毕竟,安,你已经竭尽全力了,你们国家的主力部队在南方打内战,几乎所有的航空力量都被用到旷日持久的内战上。因此,谁也不能奢求以你一个地方集团的力量,去抗衡一个亚洲一流的、在世界上都处于前芽的军事强国。基于目前严峻的形势,我恳请你必须做出理智的决策。”
“是的,亲爱的安,你是个伟大的爱国者,但你不能苛求越你能力之外的东西,尽管此时此刻我心里也很难过,但作为你的顾问,作为你亲密的朋友,不得不提醒你。”顾问团参谋休斯特也委婉地进言。
安毅感激地拍拍欧文和休斯特的手臂,缓缓转过身走向地图,站定后却痛苦地现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就无法正常思考,只得无奈地望向天花板,好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正文 第八三一章 冰与火的见证
午两点,安毅的急电传到顾长风年中一拽葬字常伤刀蟾懈一十一名弟兄的顾长风和杨九霄等将校心情沉重围坐存冰针的溪畔开阔地上,一言不。
林子边沿,数千将士胡乱吞下几块没有食技的水者马肉背对背疲惫地靠在树根上睡着了。
冰封的小溪上游背风处。数十个用土布向裹甚乱脑袋的女人和一群孩子已经看不清面目,她们用棍子将十二个行军锅甲的马肉捞出来扔在雪地上,再用撕下的布条捆扎好小心翼翼地放讲怀甲因为她们已经被告知:鬼子大部队追得很紧。要是今睁不能诽到大明塔以西估计谁都活不了,因此十二口行军锅不能带老,明天日落之前所有人都无法吃上饭,能够带多少就带多少吧。
顾长风将电文递给杨九霄和络志强等人传阅众弟罗传看字由文,交回到顾长风手里,顾长风问终志强拿过小烟袋斗熟练地装上半锅烟丝。掏出美国打火机点燃。“吧嗒吧嗒”冻吸了五六口擦楼嘴将一尺长的烟斗递给老烟鬼终志强接着抽,长长吐出肺叶甲辛锁的烟索惬意地闭上眼睛,弄得身边的梁振宇等弟兄摇头不五。
到三天前为止,全师弟兄的最后一根香烟耗尽烟福越来越大的顾长风只能和杨九霄等人一样卷嘎叭筒袖烟袋斗卑具再耽误两天,恐怕连烟袋斗都没得抽了。
吊着条右臂的特种大队长齐修平匆匆老来,半跪存雪地上沉声报告:“南面敌人已经出现在宁城一栈,看样早律平到中坡纹一线已经布满日军。北面的九公里的太平镇、西北面八公田的汐年砧一线全都告日军,侦察小队还看到了两队牵着军犬的日军巡逻队。
东面那队五百余骑的日军一直与咱们保持五公甲左右的距离,估计他们是等候身后的日军步兵主力。围堵西面的二力镇没看到日军的身影,这有点不太正常,属下让四分队弟只自盯着。”
顾长风缓缓睁开眼蒋:“再次陷入重囤了咱们跑的悬山间小道,还有数百受伤弟兄和百十名妇孺需要照顾日本的得臭窗阔马车路,度肯定比咱们快得多,司令他们也充分考虑到这此因素刚来急电。建议咱们马上向西突围,只有强行撞开一两个占才能冲出敌人的包围圈。
“司令他们的想法和咱们一群,只不过司令更加大胆也更狠得下心肠,他让咱们集结主力猛攻二走镇。在南北两面日军增强向围乓力之前,杀出一条血路,逃进九龙山地区,另由两个营护洪伤员妇孺从二龙镇南面的池家桥突围,届时咱们的航空大队将竭尽全力予以援助。”
“那就赶快啊!早一分钟突围好一分钟啊。咱们没有火炮,迫击炮差不妾全都埋起来了,为了满足轻机枪的弹药需卑,重机枪也慕本拆毁,零部件一路上全都扔进深沟峡谷,这个时候再不击等日军的火炮全都上来了就走不了啦!”齐修平着急地谅出自的音贝
顾长风点点头:“诸位有何意贝,。”
众弟兄全都同意齐修平的意见,杨九霄叹了口车谅省“其实大家想法都一样,只是谁也不愿先说出来而已熠存看来不拍板不行了再累再难,也得跑起来,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我津议还某由暂三团护送伤员妇孺悄然开往黑里河东岸的池家桥,其余各部清点装备,将机枪集中到突击营使用,不是还有两门迫击炮八枚炮弹吗。也配属空击营,二龙镇就是铁板一块,咱们也要撞开个大窟窿!”
顾长风扫视一圈,默默点头。看看表转头吩咐高云林给羔部报:同意总部意见,本部定于三点二十分兵分两路全力空破二力镇、池家桥方向。
高云林转入后方树林的电台前开始报顾长贝也让托夹下法系到命令,身边将校转眼走个干净,原本极为要静的收时萤地瞬间沸膝起来。
下午三点二十分,突围战斗终于打响顾长风指挥暂一团两千将士紧随突击营身后,向日军一个步兵联队封堵的二力镇南渡口起有去无回的猛烈进攻。
突击营和暂一团弟兄利用先制人的火力侍势仅一个冲锋就冲到渡口东岸,向日军匆促构筑的阵地和火力黄展开压制空击营一个冻的敢死队弟兄不顾一切冲过湿滑的冰面,以伤亡大半的代价泊沂西岸日军工事,在百余米距离内用机关枪、冲锋枪对日军经常机枪讲行火力压制。“
暂一团将士看到日军火力受到压制,立即开始起冲锋存日军的弹雨和掷弹筒的打击下,以伤亡三分之一的代价一举冲上日军第一道阻击阵地,后续部队迅跟随穿越河面,开始向日
道阵地展开攻击。
顾长风见状,果断命令所有将士起冲锋以一往亢前的车势迅杀入日军第一道阵地,与暂一团弟兄一起,向敌人展开最有力的攻击。
这不要命的快迅猛的打法非常奏效位干镇北两公甲处的日军炮兵大队刚刚设定射击诸元,就看到两军数千官乓五经缠斗存一起,精心准备的炮火顿时失去作用。
位于镇中高地上的日军步兵第十五联队指挥官甘舶重太郎犬佐非常惊讶,他没想到连续逃亡数日、才刚要到重创的娑家军能存弹尽粮绝、垂死挣扎边缘起如此快猛烈的进攻急令预备队增援第二防线的三千日军挡住敌人,并给佐藤子之助中将去紧急战报要求周围友军立即从各个,方向赶赴二龙镇,对全力空围的娑家军辛力部队展开围歼。
甘舶重太郎还不放心。没等佐藤的电报回复毅致冲下京地带领一个工兵中队和插重中队紧急赶赴交战前线他卑不惜一切代价将眼前可恶的安家军顽敌死死挡住。只要能顶住半、时南北方向的日军各联队和东面的骑兵联队就会到来,届时安棠军数千残部就算长上翅膀,也休想再次逃脱。
二龙镇南,枪声、爆炸声不绝于耳,群烟和火典滚滚而起在早有准备的日军猛烈火力的阻击下,顾长风部两个团什出了伤亡沂半的钱价都无法突破日军的防线,英勇的暂一团将士两次杀入日军阵地打起了肉搏战,都被及时赶来的增援日军击退。
暂一团弟兄死伤惨重,十不存二,无数将士拼到最后一其车仍不后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的将士拉响了身上的最后一颗年雷为了中**人的的血性,为了安家军的荣誉,与敌人同归干尽。
阵地上血光四射,怒吼声声,杀红眼的要家军将士前仆后继嚎叫着冲向敌人的枪口和刺刀。
“飞机呢?飞机呢”
西岸的顾长风望着天空嚎叫起来,三名侍卫立即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就要飙的顾长风。”
四架银色战机冉南向北,呼啸若俯冲而下存日军阵地上投下一连串炸弹,紧接着迅爬升在北面空域,迅谏转向一面开火一面加迎敌,对准一直紧追不舍的六架日军战机悍不畏死地撞尖。
处于第二位的银色战机被日军两架战机同时击巾转眼间凌空闪出一团耀眼的火花,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第一架战机如阅由般撞上急转向的日军战机,一声石破天惊的剧烈爆炸震撼大地漫天的团团烈焰,如同天女散花般散落下来,整个二力镇天摇地动浓烟滚滚烈焰熊熊,犹如人间地狱。
顾长风重重跪在冰面上,一块飞机残骸带着燃浮的列焰砸存他前方十余米的冰面上,飞溅的冰渣激射在顾长风身上出“噗噗”的击打声,深扎在冰面的大片残骸上的火焰短暂惧茨空欲再次激诧起来,蒸腾起周边吱吱水雾。
仰望天空、虎目含泪的顾长风恍然不知此穷没有任何的禁集能表现他心中的沉重悲痛和愤怒,无法抒解他心内谤湃的激越和愧疚。
望着天上仅剩的两架战机在五架日军飞机的追每下仍然俯冲下来,坚持投弹扫射,顾长风这才知道并非自的航空大队延误战机致使本部弟兄伤亡惨重寸步难行。而是航空大队只弟存空巾遭到日军优势飞机的拦截追击,航空大队兄弟为了地面的将士冲出重围章然以这样一种方式与优势日军战机同归于尽,这是何等的壮列。又某何等情义啊!
脑袋鲜血淋淋钢盔早已不知去向的粱振牢快谏冲来一把拍起跪在冰面上仰望天空的顾长风,用他沙哑的声普竭斯座里地喊起来
“***还不帮忙?快!架起师座赶快楼前锋弟只已经冲出一半了,快撤”
“松手!”
顾长风转向粱振宇。冷冷地问道:“池定桥方向乍么样。”
“几乎全部安全撤离,比咱们这边顺矛多了咱们的飞机甚从池录桥那边一路轰炸过来的,志强大哥和修平已经带领弟只们将伤乓妇孺一同送进西面山区,快撤啊,师座,这儿就柔咱们这百八十弟罗了!”梁振宇忙不迭地遮住顾长风的手。
“好!弟兄们,跟老子冲。遇神杀神遇煌杀鬼杀啊”
“杀””
弟兄们齐声呐喊,紧跟在如受伤猛庶的顾长贝身功飞也似地向浓烟和烈焰中冲去
正文 第八三二章 冰与火的见证
屁长风部九死生杀出一条血路。进入九龙山腹地停下胚町州点。近万将士仅剩下五千余人,其中还有多达七百余名轻重伤者和一百一十多名妇孺。
百余名历经战火亡命多日的妇女似乎在转眼之间抛弃了恐惧,忘记了男女之别,一个个。怀着无比感激之情或蹲或跪,精心料理伤员她们的脸上仍然热泪流淌,这并不是恐惧害怕,也不是对茫茫前途的担忧,而是因为一双双原本生机勃勃、甚至略带羞涩的年轻眼睛再也不能睁开。是因为曾经用血肉之躯保护她们、已经被她们视之为兄长弟弟的一个今年轻生命飘然逝去。
山脚废弃的猎人小木屋里,无线电台的“滴滴”声响个不停,众将领散布在门口用原木铺就的平台上仰望天空默默不语,一双双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哀伤。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就在航空大队弟兄以命相搏助他们杀出重围的时候,宽城以及城北阵地上空飞来了蝗虫般的日军飞机。一百零六架从沈阳、长春调集而来的日机打败了安毅航空大队可怜的十几架飞机,开始对地面上的宽城民居和中**队阵地展开铺天盖地的狂轰滥炸。
仅仅二十多分钟时间,方圆十几里的天空被浓重的硝烟所屏蔽,白雪覆盖的树林被炽热的高温烤干,在炸弹火焰的迸射下燃起漫山遍野的冲天大火,山上溶化的积雪如暴雨后横流飞泻的雨水一样万消齐下,在低矮的山谷中汇流成溪,哗哗流满。刺鼻的焦糊味、火药味和血腥味在空气中急回旋,令人作呕,所有的阵地均被摧毁,所有的火力工事已夷为平地,所有的掩体被烈焰笼罩,被雪水倒灌,提前接到急令撤出阵地向南分散隐蔽的三万余各师旅将士和三千多百姓,在如此暴虐的轰炸之下仍然死伤五千余人。其中。留在深挖掩体中的独立师一个步兵营的将士,因烧伤、浓烟和缺氧窒息,尽数牺牲。
傍晚时分,已经面自全非焦糊一片的阵地上余火未熄,山岗上被烧的焦黑一片,只剩下主干和树枝粗壮的林木仍在冒出阵阵青烟,滚烫的地面依然水汽蒸腾,迷蒙一片,两万余将士再次悍不畏死地踏入阵地。用铁锹、用麻袋、用石条、用断木,重新建起一道道防御阵地,“模范营”那面紧贴旗杆上角丹耀着青天白日星的火红旗帜,再次插到了正北面阵地的最高处。
三个方向的日军指挥官闻讯立刻前出观察,对望远镜中出现的一切感到无比震惊,中**队顽强不屈的精神、强悍得近似于冷酷的作风,终于让目空一切的日军心生恐慌。恐慌中还有那么一点肃然起敬。
关东军司令部接到宽城前线的报告。也非常惊讶,他们立刻意识到倾尽全力的大规模空中打击并没有达到预计的效果,夜幕已经降临,再派出飞机空袭显然已经不太可能,众将佐一时间也搞不清,中**队是如何在那些匆匆构建的、已经被夷为平地的简陋工事和战壕中生存下来。
最后,武藤信义的目光转向了情报课长板垣征四郎。
神色严峻的板垣征四郎并腿立正,转身走了出去,一场席卷沈阳、长春、通辽这三个机场城市和伪满军队高层的反间运动,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突然展开。
北平汤山前敌指挥部里,安毅亲自致电防空旅长屠智荣,感谢他和副参谋长兼副官的叶子权等将士们,在短短一个同时间内把雷达预警用于实战所作出的卓越贡献。
理论距离一百二十公里、实际应用距离仅为五十公里的笨重雷达,在屠智荣和叶子权创造性的运用和总结下,终于体现出其内在的巨大价值。安毅无比庆幸地对参谋长赵瑞感叹道:再投入两千万我也愿意!
日军对宽城一线快如闪电的大规模的空中打击,引北平总司令部将帅的一片恐慌,参谋团长黄绍珐亲自打电话给安毅,让安毅立即进城参加紧急军事会议。
安毅放下电话,与赵瑞、展到、刘卿、方鹏翔等麾下将领对着地图急商半个多小时,再与顾问团长欧文等人讨论一番,亲自草拟三份电文让刘卿紧急出,这才率领赵瑞和沈凤道。驱车赶赴城中总司令部。
晚上九点四十分,安毅和赵瑞、沈凤道进入气氛紧张的会场。来到留给他和两位助手的空位上坐下。
主持会议的黄绍珐等安毅三人落座。再次接着刚才的话题进行下去:“通过今天下午宽城一线的突变。以及日军在我东线、中线四个防御要点起的局部地面进攻。参谋团初步判断,宽城和承德一线仍然是日军的重点进攻区域。特别是下午三点十五分左右,一架日军轰炸机突然进入承德城区上空,投下两颗高爆炸弹,引承德地区民众的巨大恐慌,原本零星的逃难平民突然大幅度增加。
“诸位想象一下,成千上万逃离承德的民众,会给后方地区造成何种程度的影响?引多大程度的恐慌?又将会对我军备战和后勤供给产生什么消极影响?基于此,参谋团报请军委和蒋委员长同意,恳请东北军司令部全力维护承德地方秩序,广做宣传,安抚民众。”
众将帅纷纷望向坐在黄绍珐身边的少帅张学良。
少帅尴尬地抬起头,诚恳地说道:“我军司令部已经在一个时前,再次责令第五军团司令阁臣将军汤玉麟全力备战之余,对承德民众展开广泛宣传,以坚定军民同仇敌忾、全力抗战之信心,相信数时内第五军团即会有具体措施上呈。其次,本座已致电正在第四军团巡查防务的辅臣将军张作相,建议其明日上午赶赴承德,主持大局。”
众将帅齐齐点头,说有辅帅亲自前往,定能安抚百姓扭转局面。
安毅和身后端坐的赵瑞、沈凤道相视一眼,不再说话,三人都知道以目前宽城和喜峰口一线的紧急态势,张作相明天能抽出时间赶赴承德。
这一包含政治、军事两方面的重要问题至此告一段落,黄绍珐请杨杰继续主持军事方面的议题。
其实在杨杰介绍完最新敌情和敌我态势的变化之后,其他议题不再重要,无非就是再次强调各部之间如何通力合作、相互支持等问题,具体作战方案都是各军团在总司令部的指导精神之下自行制定的方案,没有几个人愿意把自己的作战计划拿出来公之于众,至于各军团之间的协调问题,大多是各部之间私下商议。
但是基于统一指挥、并肩作战的原则,以及各军团的后勤供应很大一部分需要中央参谋…爪拜决,众将帅又不好站赶来拍拍屁股老人反倒是激战冠、需要的东西越来越多,于是在黄绍珐的建议下休会半小时,让每一部将帅相互商议一下,有时间提出自己的问题。
安毅由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一双眼睛不时飘向义勇军第一军团总指挥彭振国,休会后看到一位年轻少将匆匆走到彭振国身边低声禀报,神色颇为紧张,安毅的一颗心顿时安定许多。要不是为了见到彰振国,救顾长风部于危难之际,安毅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汤山指挥部。毕竟到目前为止,华北二十余万军队中,只有何柱国的两万余将士和安家军三万将士在与日军浴血奋战。
众将帅纷纷离开座位走动起来。杨杰来到安毅身边坐下,两人低下头窃窃私语,相互交换意见,别人看到这样也不好意思打扰了。
由于中央军团副总指挥兼十七军军长徐庭瑶已经进驻昌平前线指挥部。杨杰成了中央军团唯一的总指挥。很多事情他需要和安毅协商一致取得共识,才能顺心顺手地指挥各部。
由于中央参谋团的到来,安毅这个军委前敌总指挥反而没有多少事情要干,严格来说,安毅成了自己麾下四个师的专职总指挥,其他负责的事宜除了后勤这一块之外,基本与华北各军没什么直接联系。
外人看来好像安毅的作用和地位降低了。其实安毅处之泰然,甚至甘之若据,没其他事务烦扰反而能让安毅专心指挥自己的6军和航空部队。
杨杰关于如何尽快调集武器弹药的问题,安毅确实无能为力,金陵厂那点儿可怜的生产能力造些子弹和迫击炮弹还行,火炮使用的高爆弹只能从江南兵工厂解决,可如今江南兵工厂已经转到了兵工署手里,安毅根本无法说得动,何况江西和”陕进剿消耗巨大,江南厂和金陵厂开足马力也无法满足几十个进剿师的需要。调到华北更不用谈了。至于湘西厂,本就是不属于军委直接领导的兵工厂,他们拥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和自主权,何况远隔几千公里。公路水路几经辗转,运到这儿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两人正谈着,沈凤道轻轻拉了一下安毅的袖子,低声禀报说有客人相请。
安毅抬头一看,正是刚才在彰振国耳边悄悄报告的年轻少将,向杨杰告了个歉站起来,伸手相握和蔼询问,几句话后就跟随少将走出大厅。进入走廊,拐进了西面第二间休息室。
看到安毅,坐在沙上的彭振国立即站了起来,伸出手与安毅轻轻一握,笑着问道:“安次长真乃神人啊,几天功夫把我的老底摸了个通透,佩服,佩服!”
安毅微微一笑:“前辈说笑了。其实不是这几天,从去年初前辈率部转战辽西抗击日寇开始,晚辈就通过参谋本部人事处了解到前辈的情况,又请教了前辈的6大四期同学葛敬恩、林蔚、贺国光等将军,才对前辈有所了解。”
原本出自直系军队、与奉系军阀郭松龄联合之后再被张作霜气走、率部投奔当时的北伐统帅之一唐生智、此后恶因唐生智倒台而卸甲归隐的前国民革命军三十年副军长彭振国摇头莞尔一笑:
“怪不得三位久违了的同窗几乎同时给我来急电,还是安老弟面子大啊,哈哈!老哥是爽快人,直说吧。老哥有何能为安老弟效劳的地方?”
安毅客气地说道:“前辈请勿见外!晚辈确实遇到了棘手事情,而且事突然火烧眉毛,只能向前辈求救了!”
彭振国惊讶地注视安毅:“莫非是虎头将军顾老弟要从隆化一线突围?”
“正是!前辈,如果明日上午之前。晚辈的结义弟兄顾长风和剩下的四千余将士一千多伤兵妇孺无法突破赤承线赤峰至承德公路,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所以晚辈不的不肯请前辈慷慨相助,前辈但有驱使。晚辈无不努力向前!”
安毅如实说出自己的难处,委婉的向彰振国许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回自己五千弟兄的承诺。
彭振国脸色不断变换,走出几步。低下头静静思考,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安老弟,虽然老哥我顶着个军团总指挥的头衔,可麾下只有一个旅总共四个,团的兵力,全都驻扎在一穷二白的隆化地区,其中一个团几乎全是新兵,连衣服鞋帽和武器都没有着落,就是老哥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
安毅含笑上前一步:“前辈。有三个团就足够了。晚辈知道,这三个团都是跟随前辈鹰战两年纵横辽西一年之久的精锐部队,而且晚辈不需要前辈的这三个团开进赤峰至宁城的区。只需对敦化东北二十五公里的抚树湾一个中队日军猛攻一阵。一击之后快撤退即可,这么一来前辈不会勉为其难了吧?
“此事办完,晚辈立即从保定兵站给前辈调拨一个团的装备。外加二十万大洋以表谢意,恳请前辈答允!”
彭振国大吃一惊:“安老弟”安老弟果然是对朋友肝胆相照义薄云天,要是老哥再不答应就难以做人了!请安老弟放心,何时需要尽管吩咐。”
安毅大喜过望,拉着彭振国的双手低声说道:“明晨六点!”
“什么?不可能!”彭振国连连摇头。
安毅解释道:“前辈军中可有无线电台?”
“当然有了,如今可不是前两年了。可是”彭振国还是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能够办到。
安毅和气地说道:“前辈知道赤城机场吧?晚辈的一个防空技术分队就隐藏在承德西面的王帽山。担任警戒任务的是小弟特务团的一个,连长,他手里有两辆吉普车,那里距离敦化不到六十公里,只要前辈提前给敦化的守军指挥官打个。招呼,小弟的那个连长三个小时内准能赶到。
“到了那儿再准备两小时,接着星夜轻装出,神不知鬼不觉,凌晨六点之前准能赶到桅树湾,抵达目的地后突然袭击,打完转头就走,这事就算干完了。”
彭振国想了一会儿,再次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前辈完全可以在电报中一一叮嘱。”
“安老弟客气了,哈哈!好。为了齐心协力抗日保国,也为了交到安老弟这样的好兄弟,老哥我豁出去了!”
“感谢前辈!安毅代表安家军所有将士,对前辈致以崇高的敬意和深切感激,”
正文 第八三三章 冰与火的见证
安毅放下,切。请求彰振国部进攻瑰树湾是没有办法的硅彻,付出惨重代价杀出包围圈不到半天再次被日军四面合围的顾长风部目前已经到了弹尽粮绝、极度疲惫的境地。如无外力的支援,他们很有可能倒在最后一道封锁线内。
五年前安毅独立师的江北大逃亡中,骆马湖空袭损兵折将、太平镇血战脱困、盯胎激战连连、六和决死中的一段段刻骨铭心的惨痛经历。至今仍然深深回旋在安毅和他的弟兄们心里,他们能清楚地感受到其中的痛苦、焦虑、恐慌和无助。深刻体会到逃亡路上的艰辛与悲凉。因此,安毅和他的弟兄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救出转战千里、历尽艰辛的顾长风部五千将士,他们不但是安家军不可缺少的基石,也是中**人的楷模,是无数军民信心与希望的寄托。
请求彭振国部三个团攻打日军第八师团一个步兵大队围堵的枫树湾,只是安毅整个营救计划小的其中一步,安毅对彭振国说只有一今日军中队镇守枫树湾也是不得已的事,严格来讲,安毅并没有欺骗,愧树湾确实只有一今日军步兵中队,不过在枫树湾的南北五公里之内,还驻有日军的两个。步兵大队,这些同属于第八师团早川联队的日军,与背面上瓦房至转山子一线的北路日军甘舶重太郎联队紧密连接,一万四千余重兵结成的防线,死死地封住了顾长风部的西逃之路,而且负责南线围堵重任的日军早川联队指挥部,已于日落之前进驻愧树湾以南十九公里的中关镇,同时进入中关镇向北开进的,还有一个特别调遣的日军骑兵大队和一个,机枪大队。
中关镇距离西北面的敦化只有二十九公里,距离东南方日军第七独立混成旅团攻打承德的三岔口阵地,仅有十四公里。
从日军穷追不舍持续增加围堵兵力来看,关东军上下不彻底消灭给他们造成巨大精神和物质创伤的顾长风部,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安毅为了这一营救计划的顺利实施,也同样调动了诸多兵力,耗费了全部精力:宽城一线的胡家林独立师在轰炸刚刚结束后不久,立即向当面的日军第八师团阵地逼近,不计后果地向日军防线持续实施压迫。以吸引日军指挥系统的目光。牵扯日军的有生力量;同时,为了保证独立师对第八师团起突然的进攻,十七师师长鲁逸轩也率部倾巢而出。摆出一副咄咄逼人、随时可能起进攻的态势,向东面和东北面的日军第六师团施加压力;留守宽城的第五军团赵庭芳旅五千将士有感于安家军坚强不屈的精神,有感于安家军处处帮忙肝胆相照的情义,主动提出让第四军团于兆麟旅替换他们担任预备队,毫不犹豫进入东北面的防御阵地。
不仅如此,安毅还在西北军宋哲元、刘汝明的大力支持下,利用二十九军大举出关的佯动,将日军第六师团一部、部服旅团全部牢牢牵制在宽城以东至青龙一线,力争造成日军的短暂误判和犹豫,给顾长风部的最后突围创造战机。
凌晨五点,吴立恒率领的独立师率先向日寇第八师团长川旅团难。数日来一直采用堂堂正正的硬碰硬作战方式的独立师,终于动用了勇冠全军的宗行真特种大队一位于宽城北面十九公里的长川旅团第十七步兵联队指挥部,突然遭受来自三个方向的迫击炮袭击,联队长长獭武平被炸晕,联队指挥部少佐参谋伊藤和六名尉官被炸死,联队指挥部所在的满技子镇爆炸声此起彼伏,镇南的工兵中队和骑兵中队驻扎地房屋倾覆,砖石四射,烈焰将马棚和周边大多是木质的建筑物迅点燃。
二十分钟后,一击碍手迅撤退至南面马家庄村北的特种分队将士加入了其他两个,分队的战斗行列。从背后向驻守马家桥一个中队的残存日军起猛烈打击。
一百八十余名独立师精锐凭借着高的军事技能和强大火力,仅用了十分钟时间就消灭了日军据守此地的一个大队。当埋在十六米长的马家桥桥墩下的炸药包导火索被点燃的时候,一百八十余名特种精锐已经消失在了南面的丘陵里,在冲天而起的火光和激射的碎石中,巨大的蘑菇云在天际形成,这座有着百年历史的石拱桥瞬间消失不见。
十里可闻的巨大爆炸声,成为独立师一万二千将士的进攻号令,下半夜开始悄然前移的炮兵团六门一二零橡弹炮、二十四门七五火炮齐声怒吼,分拆开三千人的教导团之后获得兵力补充的独立师三个旅在各自长官的指挥下,向日军第十七联队阵地起了猛烈进攻。
清晨六点,凌源县城,日军第八师团指挥部。
在独立师气势如虹、舍生忘死的进攻中师团下辖第十七联队丧失前沿阵地并伤亡近半的消息,弄得师团长西义一和参谋长小林角太郎等将佐尚未能明确判断敌人的目的,又传来第四旅团铃木美通旅团长从平泉来的急报:凌晨!十分,支那军队约两个团的兵力,从敦化方向对围靳如乖十残辫的第三十联队驻守枫树湾的一个中队起突然进攻,南面五公里的本田大队快支援,在技树湾以南两公里区域与提并埋伏的敌军一个团生激战。
小林角太郎仔细观察地图,比比划划好一会儿突然惊呼起来:“安家军主力部队在南面突然起大规模进攻,很可能是为了扰乱我们的判断,把我们的目光全都吸引到宽城与平泉一线,牵制我大部兵力,好让安家军顾长风残部趁乱撤退。”
“嗯,很有可耸
西义一看着地图沉思片匆,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是。哪怕我们的这个判断是正确的,也必须等待司令部的进一步指示,”嗯,这样,所有情况连同我们的判断及时上报,相信武藤将军和小矾参谋长会很快做出他们的决断,我们只需执行就行了。
“如今,我军正处于完全征服支那关外地区的关键时刻,最大的战略目标还是承德一线,所以,尽管安家军顾长风残部在我军优势兵力的围堵追击下已经穷途末路,但是区区几千人的残敌与数百平方公里、有着极其重要战略地位的承德比起来。也会变得极其渺小的。
“就我个人而言,还是倾向于增兵宽城一线,如果不能把安家军乃至中央军序列中最为精锐的独立师击退,他们随时可以向西增援只有八十公里路程的承德,如果该部通过刚才起的突然进攻,暂时解除了宽城区域的防御压力,突然转身向西加入承德战场的话,将使得我师团和其他两个旅团阻力大增,弄不好就因为这个战力强横的精锐部队牢牢挡在我们进入承德的道路之上。为支那军队源源北上开赴战场争得宝贵的喘息时间,那样的话,接下去的仗就不好打了。”
小林角太郎再次观察地图,赞叹地附和道:“将军高见!的确是这样。承德太重要了,与其相比,顾长风残部的生死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因此宽城必须坚守,同时坚决打掉敌独立师的嚣张气焰,把战线维持到现在的区域”不过,现在咱们只能等司令部的指示,毕竟战略要高于战术。局部要服从整体。”
“报告:铃木旅团长再次来电,数架敌军战机对援助枫树湾的本田大队展开持续轰炸,占领接树湾的敌军一个团已经南下助战,本田大队损失惨重,铃木旅团长已调遣驻扎中关镇的松本大队快驰援
“有空军助战”难道这又是安家军的一支奇兵?他们从哪儿抽调的兵力?”
西义一微微蹙眉,快从参谋手里接过急报,细细阅读,看完后果断吩咐:“立即将此电文转司令部!”
“嗨依!”
七分钟后,关东军司令武藤信义的命令及时到来:一、责令第八师团按原定计划行动,宽城一线交给中村馨少将的第三十三独立混成旅团负责,第八师团的长川原侃旅团、铃木旅团安”联队、石川浩一的第七独立混成旅团,必须按照原定计划,继续保持对承德方向敌军的压迫;二、第一航空队即将出,将会对宽城一线中**队展开轰炸,以支援地面救援部队的快挺进;三、一直追击在安家军残部身后的北路军一个步兵联队、一个骑兵大队将会迅南下,从侧后两个方向包围枫树湾至中关镇一线,决不让一个安家军残部的官兵逃出包围圈之外。
西义一拿着电文揣摩了好一会儿,迅即理解了关东军司令部的意思。知道继续保持对宽城一线的强大压力,就是对本部进攻承德的有力支持。
西义一毫不犹豫地遵命行事,命令驻扎平泉、一直当做战略预备队的第三十三独立混成旅团火南下,进攻敌安家军独立师,必须把这股顽敌牢牢地牵制在宽城战场上。紧接着,西义一致电铃木美通,命令他的围剿联队必须以一往无前的气概,死死封堵桃花湾至中关镇一线。
上午八点二十分,橡树湾以南两公里战场。
义勇军第一军团独立旅旅长姜尚志非常兴奋,这位坚持留在关外奋勇抗战的辽东汉子的黑脸膛上泛起了红光,看到来援日军在本方七架大小飞机轰炸和扫射下,倒下一片又一片。战机轰炸过后,一群群日军刚刚爬起向后逃命,银光闪闪精致漂亮的战斗机飞而来,射出一片片密集子弹,打得日军鬼哭狼嚎,尸横遍地。
如此解气、如此猛烈的打法。让姜尚志和他麾下数千官兵眉飞色舞,无比振奋。
天上的银色战机圆满完成任务。在天上盘旋了一圈,转眼飞走,姜尚志精神勃,快步冲上前方土坎。掏出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向着天空连开三枪,用他宏亮的声音大声吼道:
“弟兄们冲啊!杀光所有的小日本。随后立即打扫战场,一双鞋子也不要给鬼子留下”
矮坡下的安毅特务团七连连长曹谨山再次看了看表,着急之二矮坡,对激动不凡的美尚忠大耸劝道!门※
“姜旅长,任务完成该撤了!那些破枪就不要了,逃命要紧啊!”
姜尚志咧嘴大笑,左手指着漫山遍野的日军尸体,右手重重拍了拍曹谨山的肩膀,兴奋地说道:“不拿白不拿啊曹老弟啊,咱们可没你们安家军富裕,这些东西回去收拾一下,又是上好的杀敌武器。再者说了。打了胜仗不取点儿东西回去做纪念。怎么对得起这双腿啊?哈哈,击溃敌人两个大队,歼敌不下五百余,这种胜仗老哥我从未遇到过,怎么能不留点儿念想呢?”
曹谨山跺了跺脚,心中虽然焦急万分,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炮弹的呼啸声传来,密集的炮弹转眼间落在战场上黑压压一片正在搜刮战利品的官兵中间,瞬间倒下一大片。
姜尚志这才慌了,再次举起枪连连开火,大声呼唤撤退,三千多名没被炸死的官兵吓得魂飞魄散,飞快转身撒腿就跑,在敌军炮弹的追逐下,大呼小叫地冲进了西面的山林。
矮坡上的姜尚志突然看到北面的数百日军骑兵轰隆隆杀来,立刻冲下山坡,向西飞逃,曹谨辽和七名小组成员紧跟在他身后掩护,一面逃心里一面惊叹姜尚志旅长优异的身体素质和冲刺度,如果能再练练定是个特种兵的好料子。
与此同时,瑰树湾北面十二公里的黄花沟西面,顾长风和数千弟兄弃匐在林子边沿的雪地里,等待前面一队约为千人的日军队伍匆匆向南赶去。
前方七百米左右、南北向的公路岔口处的一个中队日军肃立路边,目送着长长队伍中最后一个南下的身影远离,这才回到路口处临时修筑的工事内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吸烟,相互间信心百倍地议论起来,其中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本联队两个大队紧急驰援南面,安家军残部再狡猾也难逃一死。
十五分钟后,一队衣衫褴褛的日军突然从北面跑了过来,岔路口的日军停止了议论,全都好奇地望过去,心里琢磨着这个小队是哪一部分的?怎么衣服这么脏?枪支又这么奇怪,不好!
一个机敏的日军军曹大吼起来,周围的日军吓了一跳,连忙散开。可是一切都晚了,三十支冲锋枪和两挺捷克轻机枪喷出了火舌,日军被打得血花四溅,成片到下。
公路西面的雪原里,数千弟兄一跃而起,端起没剩几颗子弹的武器。抬着受伤弟兄,抱着年幼的孩子,架着裹小脚的几今年轻姑娘,用尽吃奶的力气越过开阔地,越过公路,黑压压冲进西面岔道口,没命地向西逃去。
五千余人的队伍耗时甚多,就在路面上还剩下七八百人的时候,去而复返的日军数百骑兵从南面飞驰而来,愤怒的叫喊声、闷雷般的马蹄声,震得弟兄们心跳加。
梁振宇端起一挺歪把子机枪。冲到了公路南面,对准五百余米外高而来的日军骑兵疯狂扫射,负责断后重任的警卫连也全都冲到了南面,向日军骑兵展开全力射击。
不过马背上的日军也着实悍勇。一面疾驰,一面举枪射击,队伍中一匹匹战马中弹摔倒,一个个官兵被抛上空中,日军都没有半点儿减的迹象,后队的骑兵干脆打马跃下随时可能爆裂的冰封河面,不顾一切地向安将军射击。
“撤”
顾长风虎吼一声,下达了撤退命令。他在短短三分钟时间内就布置好前方百米内的阻击阵地,在狭窄的两山之间崎岖的小道上,日军骑兵根本无法挥其度优势,只要撤到阻击阵地之外,再多一倍的骑兵也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整个队伍只要再跑两公里。越过小东沟,就等于成功逃出了生天,日军再想翻越深沟断崖展开合围,就不是一两天时间能够办到的工
断后队伍边打边退,顾长风跟随在落在最后面的鲁彦青部身边。突然看到独二师旅长鲁彦青一个踉跄向前扑去,怀里那个翟老爷子生病的孙子横空飞了出去,顾长风向前一跃。堪堪抱住即将落地的孩子,站起来细细着了一下烧得神志迷糊的孩子,摇头叹了口气,把孩子递给匆匆赶来的父亲,转过身刚想开句玩笑说你鲁彦青两天不吃东西就这熊样?突然看到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的鲁彦青脑袋旁的白雪一片殷红,顾长风大吃一惊,扑到鲁彦青身边,一把抱起他软绵绵的身子转了过来,一眼就看到鲁彦青前额上子弹钻出的焦黑窟窿。
顾长风脸色瞬间惨白,突然抱起鲁彦青的身体,向前猛冲,边冲边大声嚎叫:“卫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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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家军各部戮力向前,力争把《铁骨》顶得更高,更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八三四章 冰与火的见证
以国二十二年三月四日上午七点四十分,宽城前线指挥嘟二…
多日没剃胡子的胡家林下达了全体官兵撤至城南二线战壕的命令,戴上钢盔,大步走出简陋的指挥部。
到了门外,胡家林停下脚步。遥望东方天际逐渐由红变白的朝阳,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向前线观察所。侍卫长率领十余弟兄紧随其后。
胡家林前脚刚走,黄应武后脚就带来怎么也甩不掉的几个女记者,赶到指挥部门口的几个女记者呆呆望着胡家林高大的背影远去,一个个,眼里充满了崇敬和好奇,特别是娇美婀娜的《时报》记者郎琴,眼里充满了向往和陶醉,这位年轻的女孩见到胡家林没几天,就被胡家林冷峻的硬汉气度所折服,突然明白自己心里模糊了好多年的祈求是什么。
“杨参谋长,你们这是
叶青一脸疑惑,指着忙碌收拾准备撤离的将校们问道。
杨冠正在笑看郎琴的失态,闻言连忙转向叶青解释:“马上要撤退了。作战目的已经达到,两个师两个旅都得全部撤回宽城城南五公里预先修筑的阵地上,否则日军飞机再来轰炸,损失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几个女记者面面相觑,显得非常不解,都说独立师已经打到北面二十多公里了,接下来一鼓作气就能攻打平泉,怎么会在胜利之后突然后撤?
叶青常年采访军旅,知道其中定有重要原因,特别是以安家军的悍勇和优秀作风,绝不会有什么消极因素在里面。
可是还没等叶青询问,杨冠已经告辞,这位智谋群却又非常低调的参谋长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做。
叶青见状。只能转头询问陪伴一旁的党代表兼政科长黄应武:“鹦鹉,怎么胜利了还撤退啊?能透露一些内幕消息吗?”
黄应武毫不在意叶青叫他的绰号,隐隐约约黄应武猜到了叶青与安毅之间的微妙关系,而且多年来彼此相处融洽,感情很好,黄应武心里早就把叶青当成了自己人,只要叶青询问的不是高度敏感的军事机密,他都会有问必答:
“这是指挥部来的最新命令,我们必须无条件执行。再一个,从昨天日军战机大规模的空袭轰炸来看,为了支援他们的地面部队向我军阵地起进攻,今天很可能也会再次轮番轰炸我军阵地,现在太阳已经高悬天际,估计蝗虫般的日军战机很快就会到达这儿。连日苦战,咱们航空部队的飞机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战死的飞行员接近一半,短时间内无法和小日本拼命,惹不起只能躲了
《明报》记者周女士担忧地问道:“黄将军,要是宽城失陷,你们考虑过带来的巨大影响没有?你们可不是东北军,不是杂牌军,你们是中央军最精锐的嫡系部队,而且是战功赫赫、肩负全国人民殷切期望的安家军啊!”
黄应武耐心地解释道:“诸位请看,我们身后的宽城已经十室九空。所有建筑物几乎都在昨日的空袭中被夷为平地,而且地势平坦,无险可守,多少人放在上面前不够日本飞机轰炸的,这个时候我们能够为了一点儿虚名和这座废墟,无视三万余将士的生命吗?
“想必周小姐和诸位前天进入此地已经看到了,城南五公里左右的头道梁子至鸡冠山一线,紧急调来的我军工兵团一直在悄然施工,经过两千二百名将士三天三夜的不懈努力,已经完成了较为稳固的防御阵地修筑,并且这段防线长达五公里。紧紧锁住了宽城南下的所有通道。我们避开日军的锐气后退一小步,正是为了更好地消灭日军的有生力量,而不是作无谓的牺牲。
更为重要的是,宽城是承德侧翼屏障,是长城数个险关的第一道大门。我安家军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吗?”
几个女记者环视满目颓废的宽城,心中倍感凄凉。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大家都知道安家军从未向敌人示弱过,这次突然做出的后撤决定。也是为了更好地打击敌人,因为傻子都会看到,城南防御阵地无论地形还是高度,都比目前城中和城北的防御阵地要优越得多。
上午八点五十分,就在众多记者进入南面阵地半山间一座隐蔽而厚实的掩体指指点点的时候,七十余架日军飞机如蝗虫一般,气势汹汹地杀到宽城池区上空,对宽城城区和城北三个方向七公里长的防御阵地展开狂轰滥炸。
这个时候独立师两个旅、十七师和东北军两个旅已经安然撤到现有阵地,唯有模范营所在的新一旅因留在后面断后而来不及撤回,将士们如今依然滞留在城北一线,能不能躲过日军飞机的密集轰炸,让众多记者心中无比的紧张和牵挂。
几乎在同一时刻,北平汤山指挥部里的安毅和弟兄们大大松了口气。指挥部的正确决策和胡家林高效的执行能力,使得宽城三万余将士成功避过日军战机的大规模轰炸,更令人欣慰的是,顾长风部五千将士终于脱离虎口,已经顺利到达彭振国部控制的敦化东北部山区,赶到敦化休整一日即可南下漆平。指挥部直属运输团收集了廊坊、保定两个兵站的四十余辆卡车,组成化十多辆卡车的车队已经开赴密云,顺便将安毅在少帅请求下额外拨付给第五军团的粮食和弹药一并送去。
侍卫长林耀东匆匆走进指挥部。看到安毅脸上久违的笑容,也非常高兴:“司令,战区司令部的军需调拨会议即将召开,东北军、晋绥军和西北军等各军团联络官已经进入隔壁的会议大厅,少帅的车子已经开到楼下,季宽将军和耿光将军让属下来催催司令
“好,我这就去
安毅吩咐刘卿继续保持与前线各部的联系,命令参谋团队继续跟踪敌我双方动向,绝对不能有半点儿松懈,最后安毅还用了一句名言告诫夫家才匆匆离去行百里而半九十。
八点四十分,承德前线,葛家庄日军前沿阵地。
第七独立混成旅团石川浩一旅团长站阅读最新童节就洗涧书晒细凹曰甩姗齐伞甩。也西北面的山腰上,洱讨高倍望远镜反复观察承德守军必联”地,旅团参谋长宫崎义、联队长读原纯二和井上康夫等官佐肃立其后。昨日深夜,石”浩一下令各部秘密将阵线向前推进三公里,旅团指挥部也搬到了距离承德外围守军阵地只有五公里的葛家庄。
自打下平泉、压迫至承德西北面的三岔口阵地以来,立下显赫功勋的石川浩一就没有让麾下两个联队和一个骑兵大队动过一次,石”浩一的命令除了严防死守还是严防死守,这让众官佐非常不解,却又不敢
问。
自从蝴蝶沟一战之后,石川浩一出色的指挥水平和从容淡定的非凡气质,在第七独立混成旅团中已经建立起重要的权威,特别是平泉一战。旅团在石川浩一的率领下,出奇制胜,在关东军中名声大噪,受到司令部和武藤大将的嘉奖。
至此,此前屡受重创、士气低沉的第七独立混成旅团上上下下终于对石川浩一全面接受,认可了他旅团长的地位。尽管众官佐怀里揣着建功立业成就不世威名的心思,满身血气涌动却不能上前一战,五千四百余名官兵整天叫嚣锐意进取乘胜攻取承德却无法动弹憋得躁动不安。却不敢对石川浩一有半句怨言。
直到昨晚传来安家军顾长风残部遭到重创、剩下的五千多又累又饿、弹药耗尽残余再次被三个联队成功合围,石”浩一才命令各部可以适当起试探性进攻,众官佐这才明白石川大佐担心的是什么。
细细一想,众人又是钦佩又是感激,本部处于整条战线最边沿的个置。因地形限制,刚刚满编的一个炮兵大队只能留在平泉城南,这个时候要是一个不慎,很有可能招来敌人的突然打击,前功尽弃。
幸运的是,令人提心吊胆的安家军顾长风残部灭亡在即,面对的汤玉、麟军团也不是搅得辽西鸡飞狗跳、给两个师团近十个联队带来痛苦记忆的安家军。
又过了十分钟;石川浩一离开用支架撑起的高倍望远镜,转过身逐一打量七八名手下,竟然难得地展颜一笑,和蔼地问道:“诸君的心脏。恐怕都被求战的欲火烧焦了吧?”
众官佐哄声大笑,令人无比期待的战斗就在眼前,一个,个迅收起笑容,把腰杆挺得笔直。
石川浩一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欣赏你们这股锐气”宫崎君。你来传达。”
“嗨依!”
参谋长宫琐义扬起尖尖的脑袋。沉声通报:“我部对面的敌人是汤玉麟部最薄弱的一个师,师长是汤玉麟的族弟汤玉辅,名义上该部拥有兵力九千人,分为两个旅和一个炮兵团。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和战斗力,但是他们占据了有利地形,半个月前武器装备再次得到加强,如果我部突然起强攻的话,有可能在持续的激战过后突破其防御阵地,或者其四公里阵地中的一个点。
“预计,只要突破其防线一点,敌人的信心就会崩溃,敌人的整条防线就会土崩瓦解。
诸位,我军三个旅团起的三线总攻就在眼前,我们面对的敌人数量虽多,地形也极为复杂,但是,石”旅团长对各位充满信心,而且激励各位全力以赴,以大日本6军一往无前的宝贵进取精神,向敌人起最猛烈的进攻,哪怕付出最大的代价。打剩到最后一个人,也要争取成为冲进承德的第一支英雄部队!”
“嗨依”
官佐们群情激动,眼冒凶光。
石”浩一点点头,一脸平静地说道:“在诸位离开之前,我告诉诸位一个好消息,司令部情报课长板垣君在一个小时前,私下给我来一份密电,只有短短一句话,我想在开战之前让大家和我一起分享,这句话是:敌酋汤玉麟已于昨夜悄然离开承德撤往沫平!”
众官佐大为震惊,紧接着一个个大喜若狂,联队长筷原纯二干脆如野兽般嚎叫起来,一个个轮番到石”浩一面前并腿鞠躬,无限感激。
送走了众官佐,石川浩一吩咐宫狗指挥全局,自己带着仅仅两人的亲卫深入前沿督战。
九点十分,日军三个旅团两万八千余官兵在炮火的掩护下,从东面的龙潭沟、中部的大西沟、西面的葛家庄向承德守军起猛烈进攻。
令日军上下无比震惊的是,硝烟未散、各路进攻部队距离敌人阵地还有三公里多的距离,对面的汤玉麟军团各部竟然不约而同放弃了防御。无比混乱地转身就逃。
葛家庄前线的石川浩一站在高岗上。遥望汤玉辅师官兵魂飞魄散地抛弃阵地,疯狂向西逃窜,震惊的差点儿从高岗上失足摔下来。他收起望远镜,兴奋地冲下高岗。飞身跃上黑色战马,冲到侧翼待命进攻的骑兵中队面前。
一阵怒吼过后,一百二十五匹战马紧跟在策马冲向南方的石川浩一和两名侍卫之后,奋力越过一队队向前猛冲的官兵,在飞扬的尘土中率先冲上敌军阵地,转眼间就失去了影踪。
三月四日上午十点正,这是中**队无法忘记的耻辱时间。
日军第七独立旅团的一百二十八骑。率先冲进已经没有了一个守军身影的承德北大门,放眼望去,全都是东奔西躲、哀嚎震天的慌乱民众。汤玉麟第五军团三万余官兵。没有任何的抵抗,遗弃得自安家军供应的大量粮食和弹药物资,全都逃了个精光,热河省的府、关外最繁华、最重要的战略要地,就以这样一种令人痛心而又无比痛恨的方式沦陷。
石”浩一策马绕城一圈,最后登上了南城楼,缓缓抓起古老青砖上的一把残雪,轻轻贴到了自己滚烫的脸上。
细细搓洗掉尘埃之后,石川浩一遥指南面黑压压逃命的民众,仰天长叹:支那广袤的土地是天照大神恩赐给大日本帝国的礼物,如此厚礼唾手可得,要是放之不取,必遭天谴!
正文 第八三五章 冰与火的见证
午十点二十五分。北平汤山前敌指挥部一
众将帅笑逐颜开深为满意。由于顾长风部的成功胼困名闻全国慷慨富有的参谋次长、前敌总指挥、安家军主帅娑毅经讨一番计算,终千答应参谋团、各军团将领和军需后勤处长们提出的孪求
一月内向华北战区各部队增调面粉六万吨和大朱四万吨耗费金额由中央军委提请中央政府战后支付。
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突如其来的声普吓了与会将帅一大跳,众人不悦地望向门口,只见一名没戴帽子的上校脸声惨自摇摇旱旱地站在那里,含着泪望着快步迎上去的安毅,双唇痛苦地冻冻抽*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吃一惊的安毅扶住刘卿,低声问道,“怎么了。”
“司余…承徽…沦陷了
刘卿说完!闭上眼元力地撑住墙壁。
安毅顿感脑袋轰鸣,心寒如冰,在所有人惊讶的注祯,下慌乱地转了一圈,接着扑向墙边的电话机,几下摇亚由讯科的由话劈具稽问,参谋长赵瑞颤抖的声音传来,安毅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全身颤抖胸膛急剧起伏,足足半分多钟没有出半点儿声普。
“啪”
一声巨大的破碎声震得众人双耳轰鸣,一拳砸碎电话机的娑毅仰天哀嚎:“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司令”
沈凤道和从外面冲进来的林旭东痒忙上前挽扶,将身体僵砸啤吸急促的安毅飞快架出会议室。快谅扶进隔壁的指挥大片一
满真鼻卑不明的以!悄忙高舟壬要转件的妾耸辄毒耸敛紧紧抓住刘卿的手臂,着急地问道:“刚才你说什么。啊你禅话啊。”
逐渐冷静下来的刘卿惨然一笑,含着泪轻轻拨开黄绍敛的年!“没想到我军将士浴血数月,舍生忘死,章换来如此惨痛点结局,,都听好了,第五军团不战而逃,十点整,承德沦陷于日军铁蹄之下”
众将帅如同被晴天霹雳所击中,刘卿转讨身沥开沉重的步午缓缓离去,黄绍珐虎目圆睁。接着紧紧闭上,杨杰目瞪口呆只感到全身寒,少帅张学良连退几步预然坐倒,一群将领冻忙上前抱扶会议大厅里悲声四起,痛骂声不绝于耳。
指挥大厅里哀鸿一片,伤愈的孙复和一群年轻参谋捂着嘴失声痛哭。全身软的安毅呆呆坐在椅子上,无尽的酸挚和悲愤存他躯体中翻江倒海。咆哮如雷。
脸色铁青的赵瑞冲进指挥大厅,拿着刚刚收至的胡定林的急由放到安毅面前的桌子上:“司令。宽城前线急申”
安毅缓缓抬头,凄然一笑。低声说道:“不用看我也知省具什么,敌人大举进攻了。对吧?复电吧,让胡午率领所有弟只全谦撤盘开回关内再守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是
上午十一点,真城前线。
炮团、工兵团和今日凌晨才悄然到位的防空旅一团空然接到激退命令主官们震惊之下,不约而同地向胡家林和杨冠致电核实,在胡家林和杨冠少有的咆哮下,全都放下电话,赶快行动。
六辆炮车和百余匹挽马拖拽着火炮,快谏离开防御特后方两公里的射阵地!一箱箱尚未开封的炮弹被迅淖搬上卡车。防空闭二十四辆战车揭开了伪装网,覆盖上精致的篷布,纷纷驶出半掩体开上公路在车长的指挥下,很快一辆接一辆排夕整齐,掩卉物团前面加谏开往南方。
旅长屠智荣等到战车尽数离开,钻进一旁的佰信指挥车跟随而去,炮团团长杜宏达策马赶上屠智荣的吉普车着急地询问到座怎么回事?
屠智荣吩咐停车,探出脑袋低声说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嚷嚷承德失守了!杜宏达一听差点儿摔下马来,抓住马鞍翻讨身子死死地盯着屠智荣的眼睛,屠智荣扶扶眼镜。转过头闭上双眼年一挥大声下令!开车!
凌源!日军第八师团指挥部。虹五
小林角太郎来到西义一面前,低声禀报:“部服君复电他的涨团距离宽城东面守军第十七师只有十一公里,下午两点之前必能插入十七师侧背,与第六师团三个联队一起宗成对十七师的夹击。”
西义一放下手中的毛笔,轻轻吹了吹纸上的果桥“很好既知这样。就告诉铃木君吧,他的旅团可不能落后啊。”
小林角太郎笑道:“请放心。巾村君的三十三旅团第六师团高田君的第三十六旅团和松田君的第十骑兵联队已经牢牢地牵制住了宽城守军,三十三旅团与安家军独立师之间的交火为激列吊然没有起大规模冲锋。但是敌人想要撤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需也持三个小时,宽城的安家军两个主力师就会陷入我四个旅团的南北夹击之中,届时我军各炮兵大队也都运动到位,再请求司令部派出航空队助战。定能收取辉煌战果。”
西义一点点头:“嗯,还得感谢武藤将里和矾参谋长的果断英明,这是一个庞大而英明的作战计划,悬一个拥有宫劫军事禁术的经典之作!遇到挫折之后,我军上上下下不折不
以汛雷不及掩耳!势一举拿下承技晓功福泊雨乓橱一城以北广大的热河地区、察哈尔的一半土地转眼罢干我军占领!下,原定的占领长城以北确保满渊安全与展的战略计划圆满牢咸如果进展顺利击破长城,那就是出九一八大捷的辉煌了。
“不过也必须看到,数月苦战下来,我军巳到了最为艰苦,无以为继的地步,要想扩大战果,除非国内增兵,但号国内如今的状况非常糟糕,军政双方意见分歧很大,就悬海军和我们6篓都分歧不断而且在英、美两国的压力下,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啊。他们的存华利恙因为我们的强大而受损,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必然今全力阻挠。
“战争啊,就是这样!前期的付出砻非常巨大的而收获丹需耐心等待。我大日本人民正在为我们的圣战节衣缩食一吟糠咽菜要是经济再不见好转。估计也要以谈判、寻求暂时休战收场毕章我们的战略目的圆满达到了,等积蓄力量再大干一场吧。”
“将军胸怀广阔,高瞻远瞩啊!”小林角太郎由衷赞叹。
西义一摆摆手,站起来微微一笑:“我安了打字这仗就孪回国内去了,回想起到满渊来的日日夜夜,心潮澎湃。还得感谢向括小林君在内的诸君,感谢我师团两万五千将士,感谢关东军司令部的信任和支持,没有这些!我西义哪来今日的点滴成就。”
小林角太郎非常感动,西义一笑了笑接着禅省“我禅氓了听呵!中国有句哲言:行百里而半九十。意思悬禅一百里的路程,哪们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眼下虽然拿下了承技。但卉沿有彻座消灭负隅顽抗的安家军两个主力师之前,承德一线还不算稳宇整个西线局势也不容乐观,必须悉数歼灭安家军的精锐,才能最有效的打击古那人的脆弱心理!才能更有力地震慑南京政府和所有武装集闭才能使我大日本帝国的下一步扩张走得更顺利。”
“将军金玉之言小林受教了!小林角太郎谦恭地再次行礼。
西义一来到小林面前站住:“;、林君,当各之急有两点一,调集主力。稳固承德防线!同时向南实施压迫三日后我们的指挥部也要迁往承德;二、全力以赴,歼灭安家军独立师和十七师严雷防范敌人在我两个旅团包抄到位之前猖狂逃窜,以要家军的贝格来看关键时复他们敢做壮士断臂的事情。”
“嗨依!属下这就去督促!”
上午十一点四十分,北平汤山前敌指挥部。
“司令,王以哲将军急电。其前沿阵地一个团存饷行侦察巾尖现,日军大部人马从他们前沿六公里左右向西疾行目标很可能县宽城,目前日军番号尚不明确。”刘卿低声禀报一
脸色苍白的安毅离开地图,回到自只的办公桌帝“我猜到了,”
“到!”
赵瑞上前候命。
安毅咬咬牙命令:“给胡子和鲁师兄都一份急电把即将被日军包抄夹击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尽一切努力摆胼敌人的纠缠切不可意气用事,更不能犹犹豫豫!再告诉他们我存长城关口仰接他们。师兄,家里就交给你了,全局有师兄全权把握我随时与师保持联系。”
“是!啊?司余你不能去啊!这个时候你卑某离开羔司令部会怎么想?中央参谋团怎么想?诸多的联络斡旋、相歹协作问葫怎么办?没有你,很多事情无法开展。毕竟你是前敌羔指挥啊。”赵瑞淬忙劝阻。
安毅摇摇头叹道:“斡旋协作。除了要钱卑粮要枪炮谁来找我斡旋?我这个前敌总指挥又能指挥得动谁。要不某尘哲牙王以哲、傅作义几位一线将领高义,谁会帮咱们一把。作为华北战区羔司令的少帅,连自己的军队都指挥不动。我这个前敌总指挥又算得了什么。行了!很多话不必说破,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吧!唉”棋我娑毅自以为经过五年前的江北血战的教记。经过数年南猛的战的麻练已经很了不起了,一双慧眼能洞察世间冷暖,看破人心忠奸可如今看夹音某那么的幼稚,可笑!可悲啊!”
众弟兄无比难过,一个,个低下头沉重不已。
安毅桌上的红色电话铃声又再响起,众人一青谁也不接一
安毅伸手拿起话筒!耳边传来少帅府机要科长革寒松客车的声普:“我是少帅办公室,少帅恳请安将军通话。”
安毅一愣,沉声回答:“对不起,安将军已经赶扑喜峰口系古北口一线公干。见谅!”
“啪”
话筒放下!安毅抓起军帽。头也不回老出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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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三六章 冰与火的见证
品圳安毅下这的搬墨命令。宽城前线各部并没有就此陷,州四“而是在胡家林、鲁逸轩等前线指挥部将领的指挥下,突然向面对之敌起猛烈进攻,火力之凶猛、攻坚之坚决,让刚刚把防线前移的日军第八师团、第六师团平辖各部震惊不已,连续三道防线被安家军攻破后才堪堪稳住阵脚。
第八师团师团长西义一果断派出增援并命令各部整顿前线溃败下来的官兵准备起反击,谁知道横冲直撞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撕破日军防线的安家军,竟然趁着日军匆忙结阵抵抗的有利时机,突然大规模后撤。
前沿日军迅反应过来,哪里愿意让对手就此全身而退?日军第八、第六两个师团的指挥官均不约而同下达了收复阵地乘胜追击的命令。
匆促间日军各部根本无法保持协调一致,率先起追击的三个大队日军反而在宽城城南十四公里处被早有准备的第十七师两个旅迎头痛击,日军如水银泻地一般的攻势为之一滞。
当日军主力气势汹汹赶到十七师阻击战场准备起大规模冲锋,对手阵地后方突然飞来阵阵密集炮弹。将阵地前的日军炸得连片倒下,无可奈何的日军只能仓惶后掇。安家军的两个炮团打完库存弹药再次收拾干净,飞后撤。
等日军炮队跟上射时,守军已经提前撤退,密集的炮卑不但没打到安家军炮兵,无法给急撤退的安家军和东北军两个旅造成多大损失,反而阻碍了本方的追击行动。
待炮火稀疏下来。被数度挑逗几欲抓狂的日军再次力追赶,追出两公里却接连踩响密集的地雷阵。死伤惨重之下,终于遏制了追击的势头。
不过独立师和十七师在这一攻一退之间。损失也极为惨重。近两千弟兄倒在前线再也没能回来。一路上打打停停,又死伤近千人。
尽管如此,胡家林和麾下将校还是非常大度地让第四军团的于兆麟旅和第五军团的赵庭芳旅先搬,把最艰险的断后重任留给了自己。
于兆麟感动之下一口拒绝。狠狠盯着前敌指挥部参谋长杨冠怒吼起来:“这时候咱们先搬还是人吗?安家军为了各部顺利撤退,已经搭进去两千多弟兄的性命,咱东北军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率先后撤?虽然你们安家军能打,但是你们也是两条胳膊两条腿,并没有长出三头六臂啊!”
杨冠和胡家林相视一眼,无可奈何,赵庭芳和他的弟兄们也非常激动,与安家军短短数日相处,让他们深受震撼。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军人,什么才是民族精神钢铁脊梁。
由于胡家林担心协同作战的东北军两个旅将士士气受损,并没有把承德沦陷的噩耗告诉他们,分属不同军团的近万官兵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统帅之一汤玉麟以无比懦弱、无比耻辱的方式逃跑,累得第五军团三万余将士群龙无人人自危、最终不战而溃,痛失关外最重要的战略要地承德。
短暂的休息中,胡家林和于兆麟分别接到汤山指挥部和东北军第四军团的急电:日军部服旅团已经突破王以哲部前沿阵地一个团的阻击,由东向西高开往安家峪一线,企图堵住你部后路,与北面日军实现南北夹击;自承德方向插入你部身后之日军第八师团一个旅团,已被宋哲元部挡在安家峪以西七公里之蔡家岭一线。望你部迅后撤,击退当面日军之阻击,第四军团两个旅将在安家峪以南之楼罗台接应。!
众将闻讯大吃一惊,日军如此大的决心、如此快的合围度,实在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于兆麟打破沉默。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刚才不是让老哥我率部先撤吗?好!胡子、杨老弟,辛苦你们断后了。老哥我率领弟兄们先撤了!”。于兄
“于旅长”
胡家林和杨冠想追也追不上冲向本部人马的于兆麟等人,大家都知道他们所谓的提前“撤退”意味着什么,他们是要为众弟兄杀出一条血路来,好让安家军弟兄能够更加顺利地撤回关内。
胡家林和麾下将校极为感叹,东北军并不是没有血性,没有拼命地决心和勇气,而是没有好的将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啊!
北面再次传来密集的枪声。日军的炮弹落到了南下队伍的中后部,赵庭芳神色严峻,没等胡家林下令。就大步上前主动请缨:”我部处于前队,正好有时间原地设置阻击阵地,胡子,你快率主力后撤,这次该轮到我们来断后了”张副官,还愣着干什么?跟我走!”
说罢,不等胡家林指示便匆匆转身离去。
望着赵庭芳挺拔的背影,吴立恒非常感动,大声喊道:“老赵,你放心吧,左翼就让给小弟的新一旅了!”
胡家林见状只能同意,迅下达撤退命令,精疲力竭的安家军再次扛起武器,一路向南狂奔。
下午五点四丰分。经过浴血奋战,宽城前线各部在第四军团的接应,云东西两面宋哲亢、互以哲部的支援下,终干脆离险,牲泌峰口撤斑关内。
粗略统计,这次出关作战安家军独立师和十七师折损近半,两万八千将士只回来一万五千余人。其中一千七百余弟兄是靠战友们抬回来的;最惨烈的于兆麟旅四千六百将士只剩下一千五百余人,赵庭芳旅五千二百弟兄剩下不到一半。
第四军团总指挥万福麟和十几位将校行走在遍地衣衫褴褛浑身硝烟的将士们中间,望着一个个身负重伤、不知死活的官兵,望着全身乏力仰面躺下剧烈喘息的弟兄。心中无比酸楚,眼中一片潮红。
这个时候,谁也分不清那一个是东北军弟兄,哪一个是安家军将士。
两个半小时后,一个车队急开进南关大营,提前得到消息的万福麟率领第四军团将领站立在辕门迎接。
车队停下,安毅匆匆跳下车,与万福麟等人相互敬礼,寒暄两句,大步走到胡家林等安家军将校面前。
安毅细细打量每一个笔站立向自己敬礼的弟兄,回了个礼,强忍心中的酸楚,来到胡家林面前,低声问道:“老吴呢?他在哪儿?。
“真他妈操蛋,他的腿被机枪打断了。还是当年我打断他的那条腿满脸胡须、全身散出浓郁硝烟的胡家林难过地低下头。
“什么?快带我去!”
十分钟后,安毅坐在吴立恒的病床边。看了看他包裹着厚厚纱布的腿,微微一叹,点燃支烟轻轻地放到吴立恒嘴唇上:
“怪吓人的!要是没有钢盔,你的天灵盖恐怕都没了,还好,还好”我问过了。残不了,不过今后走起路来恐怕不怎么利索。
脑袋上同样缠着厚厚纱布的吴立恒叨着香烟,微微一笑:“老大,能留下条性命见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残疾不残疾我倒没放到心里去”你知道这会儿我在想些什么吗?这一刻又好像回到了广州西大营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天胡子把我的这条腿打断了,我躺在床上像个熊包,你就是这么坐着的。位置和姿势都差不多,你当时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清楚记得”当时你满脸诚恳,可你的眼睛却让人琢磨不透”今天不一样,咱们都是将军了,而且我能看透你的眼神,你现在这眼神让人心里很踏实,暖烘烘的”。
安毅鼻子一酸,热泪涌出眼眶,他仰起头长出了口气,抬手飞快擦了把脸,随即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虎头、九哥和弟兄们已经安然到达赤城了,明天上午他们就能到张家口车站,一个三百人的医疗队已经赶到张家口了,然后和弟兄们一起坐火车直抵廊坊兵站,伤病弟兄送往保定野战医院。咱们的车队会在明天下午赶到这儿来,把弟兄们全都送回后方驻地去。”
吴立恒满脸喜色,刚想开口庆贺。突然皱起眉头:“老大你听。哭喊声一片,还有骂娘摔东西的声音,像是东北军弟兄的”
坐在一旁的鲁逸轩有些难过地说道:“估计是他们知道承德没了,在宽城前线的时候咱们不敢对他们说,担心影响士气。唉!最难受的恐怕要数赵庭芳旅的弟兄们了。他们就属于汤玉麟的第五军团,二线部队,一门火炮都没有,全旅只配备有四挺重机枪、十二挺轻机枪,可这个不是第五军团主力部队的守备旅,里面却都是些热血汉子,此战打得相当勇猛,我负责指挥断后,几次叫他们先撤他们都不干,杀红眼了,回来一看只剩下两千二百人。其中四五百人还是伤兵。”
黄应武插嘴道:“老大,赵庭芳旅确实不错,从上到下没一个孬种,旅长赵庭芳是河北正定人,保定七期步科的,第二次直奉大战时就是东北军营长,估计是性格太过耿直得罪了上峰,一直得不到重用。可这家伙没一句牢骚,带着几千人没一杆新枪也吃不饱的部队,却能有如此优异的表现,是个难得的人才啊!”
胡家林也点头附和:“老赵是不错,和咱们这些人都谈得来,咱们开进宽城时他很客气,让出最大的营房。我看过他们的工事构筑和防御布置,很有一套,看得出来他的水平不低,基础很扎实。此人话不多重实干,是个耿直汉子
安毅刚想赞扬赵庭芳几句,突然明白了弟兄们的意思,不由莞尔一笑,摇摇头低声说道:“咱们只能提供点儿物资援助,别的想法暂且打住吧。虽然咱们和东北军之间有了积怨,但目前还没有撕破脸皮,也不能撕破脸皮,大敌当前,一切都必须,”
“报告”。
林耀东的报告声打断了安毅的话,安毅转头看向匆匆走进病房的林耀东,只见他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有个叫赵庭芳的友军旅长带着副官求见
“哦?。
安毅与弟兄们相视一眼,均不明白这个时候赵庭芳来这儿干什么。弟兄们全都站起来准备迎接,安毅挥手吩咐有请,也站起来走向门口。
身高足有一半八五,身体壮实、高鼻阔嘴的赵庭芳走进房间。四披立正敬礼,原地转了半圈谁都照顾到了才放下手,阻一帜且老到吴立恒身边低声问候,从两人的表情和对话中,看得出来赵庭芳与吴立恒关导非常不错。
等两人说完话,安毅客气地请赵庭芳坐下,胡家林掏出香烟递了过去。
赵庭芳微微摇了摇头,缓缓走到安毅面前,沉声问道:“安家军,愿不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赵庭芳残部?”
此言一出,众弟兄全都吃了一惊。安毅客气地笑道:“赵兄这是哪儿的话?在安毅和众弟兄眼里。赵兄和麾下弟兄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都是同生共死、一同浴血奋战的亲兄弟,更是我国民革命军序列中的一分子,哪里谈得上什么收留啊?以赵兄的才华和品德,相信很快就会重振雄风的。
“其实刚才弟兄们还在赞扬赵兄的部队。心里面对赵兄充满敬重和钦佩,也想为同甘苦共患难的赵兄和百战余生的弟兄们做点儿什么。要是赵兄不见外的话小弟和在座弟兄愿意为赵兄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比如武器装备和急需的军资等等,希望赵兄不要客气
赵庭芳苦笑着说道:“将军,赵某不善言辞,但是赵某知道谁才是真正为国为民的人,谁才是真正的军人。刚才万总指挥找我谈过话了,说少帅去意已决,唯有辞职下野以谢国人。问我赵庭芳和两千残部何去何从?赵某直说了,承德失陷让浴血奋战的弟兄们悲愤欲绝,都不愿意再回到东北军任何一部之下,这份沉重的耻辱,赵某和弟兄们担不起啊!”
众人又是一惊,不约而同地看向安毅。
安毅点了点头,随和地问道:“万前辈怎么说?。
赵庭芳回答:“他很失望,但他说能够理解赵某和麾下弟兄共同做出的决定,还说要是可能的话。别去投晋绥军和西北军。临别前他告诉赵某,第五军团溃败下来的部队很多都被西北军宋哲元部收留了,但是宋将军到目前为止,态度暧昧,既不愿意重新回到冯焕章将军麾下,也不愿举旗自立,这么下去恐怕到头来两边不是人。赵某深以为然,而且知道西北军极重派系。像赵某这样的败军之将要是寄人篱下的话。这辈子很难再有什么作为了,也会耽误麾下弟兄的前程,辜负弟兄们对赵某的信任,所以想来想去,只有来找安将军了。”
安毅愣了一下,知道少帅这一走恐怕接下来东北军就要树倒瑚橡散了,东北军各部将领都是些老资格的父辈,群龙无之下谁也不会买谁的帐,很多人都会拥兵自立。
安毅想了想,狠下心否次问道:“赵兄,难道你加入我军就不是寄人篱下了吗?”
哪知道赵庭芳根本不为所动。盯着安毅的眼睛大声说道:“将军。从你身边这些与你肝胆相照的弟兄们身上,我看到了国家、民族的希望,也看到了将军海纳百川的气魄和风范,而且我知道,安家军二十万弟兄来自五湖四海,还有这赵某深为钦佩的胡家林将军和赵某一样,也是河北人,才华横溢、指挥若定的鲁逸轩将军是山东人。身先士卒、威震敌胆的吴立恒将军是河南人,深入虎穴立下惊世战功的顾长风将军是江西人,杨九霄将军与赵某同出于东北军,转眼之间成了名震天下的抗日虎将,如此众多豪杰齐聚于将军麾下,有谁感觉自己寄人篱下了?”
一番话说得众弟兄血脉喷张感慨万千,吴立恒在床上大叫起来:。老大,这个时候你还顾忌那些虚情假意的面子干什么?这天底下有几个如此率直汉子?我吴立恒当初差点儿还想要你小命呢,如今不也一样成了你的亲兄弟了吗?”
众弟兄听了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安毅沉思片刻拿定主意,缓缓抬起头:“赵兄。小弟恳请赵兄担任独立师补充旅少将旅长,归属于胡家林将军统辖,赵兄可否愿意?。
“这”赵某学识有限,恐难当如此大任,将军还是”这样吧,赵某愿在吴老哥麾下当一名步兵团长,心里反而会踏实很多。”赵庭芳诚惶诚恐地回答。
安毅微微一笑,摆摆手道:“赵兄过谦了!我安家军有功必奖,有过必罚,宽城一战虽然各部均损失惨重,但打出军威,打出了尊严。若非汤玉麟部不战而逃致使承德失陷,各部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这些,不单止我安家军全体将士铭记在心,中央军委也会大力褒奖的,仅凭此功,赵兄官升一级毫不为过。
“如果赵兄愿意屈就的话。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安毅身为参谋次长,晋升一个少将的权利还是有的,何况这个少将还是你真刀真枪杀出来的。”
赵庭芳无比感动,重重并腿,向安毅郑重地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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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三七章 谁的面子也不给~第八三八章 先斩后奏
扩建落成不到一年的张家口车站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安毅的特务团和警卫团三千余将士于凌晨三点乘坐专列到达,一下车就以华北战区前敌指挥部的名义接管了车站。尽数占领并围得水泄不通,紧接着对车站实行临时军事管制。
驻扎车站的东北军代表处、晋佞军代表处、冯玉祥抗日同盟军代表处等各军官兵心中不忿却又无可奈何。在装备精良凶神恶煞的安家军将士面前,讲什么道理也没有用。
冯玉祥部的驻站军代表自恃资历深厚,与站长又是姻亲,率领一个连占据调度室,拒不合作,结果三分钟不到,全连官兵被安家军缴械,驻站代表和站长一起捆绑并被关押。
各军代表见状,哪里还敢自讨没趣?除了禀报各自的上峰之外,谁也不敢动,眼睁睁看着安家军将士命令铁路工人调集车皮编组专列,仅有的四个火车头和一列刚刚进站的客车尽数被安家军扣留征用。
九点十分,和顾长风、杨九霄等将领深情拥抱尽述衷肠的安毅,眼睛红红的走出卫队严密封锁的站长室。看望在候车室和站台仓库里休息的将士们。
百战余生的勇士看到统帅安毅和一群长官个个双眼红肿,却无比真挚地殷殷问候,一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无法抑制,心中的自豪、委屈、悲愤、感动之情全都凝聚在一个个军礼之中。
紧急调来的医务人员虽然都在努力工作,但也都是双眼红,情难自禁,率先抬上列车的伤病弟兄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纵横流淌。
五千八百多铁骨铮铮的将士在千里转战中流血流汗,从没有流下过一滴泪,这个时候却眼泪汪汪,哭得像个久别归家的孩子。
张家其城北大营,抗日同盟军司令部。
正在巡营的同盟军总司令冯玉祥和一群将领边走边议论安家军的无礼行为,突然又接到驻站代表被关押、一个连卫兵被缴械的消息一个个勃然变色恼怒不已,第二军军长当场火,要率领一个旅去收拾不可一世的安家军,立即被冯玉祥大声呵斥:
“站住!谁也不许胡来!你们没看到昨天下午顾长风、杨九霄领着五千多衣衫褴褛的抗战勇士回来时。全城震动,百姓含泪迎接的场面吗?没看到无数年轻男女一面流泪一面冲上去争着抬担架吗?你们不也都仰天长叹说可敬可佩吗?难道就因为顾长风和杨九霄没来登门拜访。大家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了?扯蛋!换成我是顾长风、杨九霄,我也不会来拜访你们,换我是安毅,我也会截住所有火车,以最快度接走我的将士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回到自己的部队去,谁要是敢在这时去为难安家军,保证他三天之内就会成为全**民愤怒声讨的众矢之的”。
众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悻悻离开,总参谋长邱山宁低声说道:“大帅也别生气,弟兄们也都是为了军队威望,没别的意思,大帅一说大家都知道深浅了,不会有人去触这个霉头的。唉,,这个安毅啊,年纪轻轻就练就了如此深沉心机,到这儿三个时了,不拜访各部友军将帅不说。还谁都不见,看似粗鲁傲慢却又让人无可指责,我估计昨天万人迎接顾长风、杨九霄部的隆重场面,就是安毅派来的几十个记者暗中挑起的,没有他们连日铺天盖地的报纸宣传。谁会知道顾长风和杨九霄会率部绕过漂平,从丰宁、赤城开到张家口?承德已经被日军占领,可潦平还是安全的,从澡平直接南下不是更近吗?”
冯玉祥摆摆手:“安毅是个谨慎的人。他不会冒险让他的这支闻名全国的功勋部队从沫平走的,日军两个旅团已经开进承德,随时可能对近在咫尺的藻平起进攻,安毅多走几十公里、绕过滦平开到张家口是稳妥之策,经铁路运送官兵和上千伤兵员更快更安全。
“我听良臣说,顾长风的这支部队之所以这么能打,其实是由独立师、十七师、四十四师各抽调一个最精锐的主力团组成,否则面对装备精良、如狼似虎的日本关东军,哪里能连续取得一个个大捷?
“这个安毅啊,打出了威风。打出了尊严,让全**民都为之骄傲自豪,不但对他是个巨大的资本。也为消极抗战同室操戈的老蒋减轻压力,获得了好名声,从这点上看。就算损失个一两万人也是值得的,何况他们歼敌的数量不比自身折损的少,这样一支队伍,这样一个指挥集体,令人刮目啊!”
“确实如此,,不知道良臣拿着大帅的慰问信去车站,安毅会不会给面子邱山宁低声叹息。
冯玉祥苦笑一下:“给不给面子我们都没办法,尽到自己的心意就行了,安毅羽翼已丰,实力雄厚。拥兵近二十万,此次抗战,麾下各师戮力向前功勋卓著,把东北军、晋络军和我们这些部队全都”穴了,政治声望急剧飙升,如日中夭啊!不知凿今后安敛“公何从了”良臣也该回来了吧?。
邱山宁看看表:“应该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等他吧
冯玉祥等将帅回到指挥部不久。孙良城匆匆归来,奉上安毅的亲笔信:“安家军的最后一趟专列刚刚走。车队也络绎离开了。”
冯玉祥看完信微微一笑:“你俞叔没受惊吧?”
“没有,属下到那儿之前,他们已经把俞叔和车站站长放了,一个,连的驻扎弟兄也都领回枪支。被严肃告诫站到一边去。”
孙良城放下杯子,连连摇头,想起那个触怒安毅的特务团长,被揍的鼻青脸肿吓得都快尿裤子的连长就觉得丢人,不过出于与安毅之间的良好交情,孙良城不愿意向冯玉祥提起此事。
冯玉祥点点头:“安毅还是很客气的,不过信中暗含讥讽之意,他说道孙殿英虎头蛇尾,把好不容易在赤峰城下竖起的好名声全都丢光了。令人不解,也令人哀叹,这话里的意思很微妙,暗含质询之意,估计安毅是想问我们驻扎多伦的一个师为何不支援赤峰,哈哈!良臣啊,你这小兄弟越来越不简单了”。
孙良城一愣,细细一想。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大帅,临别前安毅非常恼火地跟属下说,他不会再拿出一分钱一斤粮食支援各部了,属下当时以为他在赌气呢。”
“什么!他真这么说?。母玉祥吃了一惊,邱山宁也站了起来。
孙良城连忙站起:“他是这么说的,还说麾下四个师遭受重创不堪再战,只能紧急从后方再调来几个师,他的参谋长赵瑞说准备提请军委同意,从平津地区踊跃报名从军的爱国青年中征召一个师,所以他们自己的军需后勤很紧张,中央又拿不出钱来,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冯玉祥和邱山宁对视一眼,均感到问题的严重。
安毅这么一说,意味着今后华北各军的粮食弹药基本上都无法获得了。中央政府已经债台高筑,除了教育系统外,其他系统两月都没工资了,想要中央政府解决华北各军的军费,近期内根本没有指望,财政窘迫的各军天天盼着富裕的安毅慷慨解囊。如今安毅突然向孙良城说出这等狠话,绝不是一时赌气,而是问题严重了!
“由此看来,东北军的窝囊表现终于触怒了安毅,安家军因东北军汤玉麟部的一再逃跑弄得措手不及。两次被日军截断后路夹击包围,损失极为惨重,安毅一直强忍怒气引而不,现在恐怕安毅要彻底爆了。
冯玉样和邱山宁的担忧果然变成了事实。
三月五日下午,军政部长何应钦奉中央军委和蒋委员长的指示,紧急飞抵北平,进驻汤山指挥部不到一个小时,安毅立即率部前往廊坊大营,并郑重通报驻北平各军代表处:由于财政原因,撤销正在筹建的廊坊兵站,将廊坊兵站改为野战医院暨前敌指挥部所在地。
正在与少帅和东北军高级将领密会的何应钦接到急报,非常恼火,转念一想他顿时明白过来,安毅一定是通过军委那些人,得知他何应钦此行促成和谈的目的,因此才以这种方式表示一种强硬立场和不合作态度。
何应钦着急怒也没用,面对安毅,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弄不好反而可能招致安毅的决然报复,最终弄得个身败名裂也未必可知。
何应钦强压心中焦虑,和颜悦色地开解安抚即将下野的少帅张学良。
商谈完毕,少帅等人在何应钦等将帅的恭送下离开二楼会议室,走到楼下,看到空荡荡的院子和车库。顿时感觉不对。
少帅立即想起承德沦陷之后。再也没接到过安毅的一个电话,心中凄然,倍感沉痛,叹了口气钻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
何应钦上楼立刻草拟电文,十分钟不到就将电报给仍然留在南昌指挥围剿大业的蒋委员长。电文中痛陈安毅的不合作态度,直接告诉蒋介石他何应钦到来之后没见过安毅的面。也没接到安毅的一份电文一个电话,安毅竟然擅自将前敌指挥部迁至廊坊,还通报华北各军已经撤销正在筹建的廊坊兵站。
何应钦在电文最后,不无担忧地说道:职下受委座重托,匆匆北上接任北平军事分会主席一职,孰料军令未,安将军已公然抵触,此后阻力之大、影响之深,诚难意料!
何应钦不知道,几乎同一时刻,安毅的一封急电也送到蒋介石手上:
强烈要求中央军委下令,以临阵脱逃罪、玩忽职守罪严惩第五军团司令汤玉。麟及其旅长以上所有主官,前敌指挥部、参谋本部第四厅北平站将士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只等委座一声令下,即实施抓捕!,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涧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阅读好去外
第八三八章先斩后奏
南昌行营。
蒋介石接到两封电报。脑袋大了一圈,连日来麾下围剿各部的表现乏善可陈倒也罢了,却连遭红军打击,被弄得晕头转向,中央军主力第十八军陈诚部的李明五十二师于七天前全师覆没、师长李明脑袋被砍下,仅过两天十八军五十九师又遭重创,师长陈时骥被俘,两个旅长杨德良、方靖战死,全师万余官兵仅剩二百余残兵逃脱。中央军各师士气为之大跌,弄得蒋介石焦头烂额,手足无措。更为要命的是,承德沦陷引全国震动内外惊恐,国民党政府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心腹谋士杨永泰静静坐在一旁,把蒋介石的忧虑与彷徨全都看在眼里。自陈诚兵败之后,束手无策的蒋介石对杨永泰和熊式辉这两个政学系领袖更为倚重,特别是对杨永泰,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蒋介石接到何应钦和安毅的电文之后,略作考虑就把杨永泰和熊式辉请来,一起商议如何解决这些无一不对华北时局产生重要影响的严重问题。
蒋介石把两份电文交给杨永泰、熊式辉,缓步来到窗前,有些忧郁地凝望着碧波荡漾绿柳新芽的湖景。
杨永泰和熊式辉看完电报相视一眼。默默沉思,心中感到非常棘手,也难以平衡。
已经被全国报纸称之为民族英雄、抗日先驱的安毅声望剧增如日中天,两人也对安毅的军事才华和安家军的赫赫战功由衷钦佩,但是也都知道对日立场素来强硬的安毅绝对不会对日妥协,而何应钦临危受命赶赴北平,就是奉中央政府和蒋委员长的密令力求通过和谈解决危机的,在“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下,对日和谈是目前中央政府和蒋介石必然的选择,何况如今在内战中被红军打得焦头烂额疲于奔命之际。
可是想要达成和谈,安毅的立场就成为其中的最要因素,如今的安毅不只是代表了他个人,还代表着全军最为精悍强大的部队,代表着以安家军为主、以多家财阀为辅的一个巨大集团联盟,如今又代表着全中国同仇敌忾、抗战到底的坚定决心,可以说,这个时候安毅的一句话,都会引起全国乃至中外的一片瞩目,若是因和谈而触怒安毅,很可能到时候整个中央政府包括蒋介石在内都下不来台。
从内心真实的感受来讲,杨永泰和与安毅素来保持和睦关系的熊式辉一样,并没有把安毅归入自己的政敌cc系之内,反而对安毅的军事才华和工商业领域的才华甚为佩服,但是在风急浪险不进则退的宦海之中,政学系为了自身的利益没有任何的选择,长期以来他们尽管对压制安毅集团的壮大心存恻隐,但仍然毫不犹疑地抓住一切机会去干。为的就是自身的壮大和展。
政学系是个非常精明、非常务实的文官集团,他们坚持自己的信念,执着于自己的理想,就像cc系和安毅集团也有自己的坚定信念和崇高理想一样。
而何应钦则是军中和党内妥协派的代表,拥有留日经历的何应钦对日本怀有的情愫十分复杂,出于对日本军事和现代化历程的钦佩和崇尚,说何应钦是个亲日派一点儿也不为过,加上何应钦多年来与日本军界那些昔日的教官、长官保持联系,拥有良好的私人关系,抽调何应钦赶赴北平接过张学良扔下的烂摊子,正是蒋介石与杨永泰、熊式辉等人反复权衡过后的一致决定,错就错在承德沦陷得太突然,太惊愕,也太令人愤怒,所以匆忙中才忘记考虑安毅和他的安家军将士的感受。
数月来,安家军以一往无前的大无畏气概,面对暴日敢于主动出击,全力拼搏,取得一个又一个震惊中外的大捷,激励了千万军民,振奋了民心。鼓舞了士气,已经成为全**民心目中的中流砥柱,安毅和他的将士们为此付出的巨大代价也无人可比,就连整个中央政府都比不上,因此,要是不能说服安毅对中央政府和蒋介石的决策予以支持的话,其可怕的后果实在难以想象。
杨永泰甚至想到冯玉祥等人或者**会不会见此良机,秘密派遣人员前去策反安毅,想到与安毅保持良好关系并拥有大宗贸易往来的欧美各国会不会借此机会,将安毅扶持为他们的代理人……可以说,想得最远、心思最为细密的杨永泰最了解蒋介石,他也知道自己的担忧同样是蒋介石最深切的担忧,他杨永泰能够想得到的地方,拥有强硬政治手腕和政治敏锐力的蒋介石同样能想得到,要是蒋介石想不到,也只是暂时想不到,是因为蒋介石“身在庐山中”而一时无法克服的短暂迷惑。
沉默良久,杨永泰看到蒋介石瘦高的身影仍然伫立在窗前,身边的熊式辉仍在苦苦思索不知何时才能拿出意见,不得不抛却惯有的矜持,主动开口:
“委座,职下认为,委座当支持安毅将军的要求,立即召开中央委员紧急会议,以中央政府、中央军事委员会的双重名义,对国家民族的罪人汤玉麟布全国通缉令。”
“通缉令?”
蒋介石猛然转过身来,紧紧盯住杨永泰的眼睛,三秒钟不到,立刻领会杨永泰话里的真意。
蒋介石回到杨永泰两人对面坐下。长叹一声,难过地说道:“我原想等汉卿后天正式宣布下野之后,才签对汤玉麟等人的逮捕令,不然汉卿的面子更不好看了,而且从安毅的电报中看,他已经有了提前的布置,只要一声令下,谁也拦不住安毅的行动,甚至包括汉卿和东北军那些已经惶惶不安明哲保身的将领。那小子的臭脾气你们都是知道的,不达目的他决不罢休。”
“委座,不见得吧?怎么说汤玉麟也是个纵横北方半辈子的枭雄,就算虎落平阳,也会有自己安然退隐的方法和渠道。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安将军虽然勇猛善战,满腹韬略,但是要想抓捕汤玉麟这样的老狐狸,恐怕没有那么容易的。”杨永泰笑着摇了摇头。
熊式辉连忙劝道:“畅卿兄可千万不能大意,小弟这么说吧,如果安将军一怒之下不要活口,畅卿兄认为汤玉麟能逃得了吗?别忘了日本军队在华最高情报机关的三头目之一吉野康夫,至今仍然关押在咱们老南昌那座不见天日的军事监狱里。小弟认为,就算汤玉麟逃到海外。只要安将军决心要他的命,他最终也会难逃一死,除非投降日本人,跑到日本去苟此残生。”
杨永泰猛然一惊,恍然大悟轻拍脑袋,莞尔一笑:“健忘啊健忘!职下疏忽了。”
蒋介石点点头:“严惩败类汤玉麟是必须的,这一点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否则何以平息国人义愤?何以昭彰法律,严明军纪?只是,此事必须做得尽善尽美,方能达到最佳效果。我之所以顾虑重重。正是为了这一点。”
杨永泰重重点头:“委座,看来你得亲自走一趟了,让全**民和中外各国看一看委座的决心,也能很好的安抚安将军,化解安将军与敬之兄之间的矛盾。再者,独立师、十七师、四十四师、还有那个从辽西杀回来的杨九霄部将士战功彪炳,堪称全军楷模,民族脊梁,委座去慰问一下自己的将士,也算是表现出一种政治姿态。”
“也只有这样了,特别是浴血奋战功勋赫赫的将士们,我是要去见他们的……”蒋介石再次长叹一声。
熊式辉想了想补充道:“委座,如有可能,让夫人再次组织一个慰问团,到保定野战医院就行了,最好把安将军的夫人冯洁云小姐也请去,安将军在前线日夜操劳,也该让他见见新婚不到半年的夫人了。”
蒋介石频频点头:“好主意、好主意!明天开个会,把剿匪工作布置一下,我就亲自到北方走一趟。”
熊式辉站起来趁热打铁:“委座,宋财长不是在上海融资吗?以宋财长对日的强硬态度,以及他对安毅所部的大力支持和赞誉,可再让宋财长在记者会上做些必要的言,就算是对校长视察前线的一种侧面协助。和谈是目的,但值此关键时期,必须保持**的姿态,以免让国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天翼(熊式辉字)此言正合我意,就这么办吧,等会儿我就给子文去电话。”蒋介石站起来,心情轻松许多。
“报告!”
“进来!”
邓文仪快步进来,双手呈上文件:“安师弟急电。”
蒋介石向辞行的杨永泰和熊式辉微微点头,皱皱眉头接过文件夹:“安毅又有什么怨气了……胆大妄为……胆大妄为……”
邓文仪连忙低下头:“校长,也许真是那个董馥庭企图越狱才被打死的……”
蒋介石气得将文件夹摔到地上:“我气的不是这个,而是他安毅太大胆了!娘希匹!也不考虑影响有多大,他安毅竟然敢把一个中央军委名下的少将枪毙了,先斩后奏,这还了得?谁给他这个权利的?要是这个紧要关头东北军哗变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娘希匹……”
邓文仪吓得退后两步。见蒋介石气得全身抖,硬着头皮上前半步:“校长息怒!要不是董馥庭不战而逃,致使凌源、平泉转眼之间相继沦陷,安师弟就能更好地打击日寇,顾长风将军和杨九霄将军所部就不会被连累,近五千精锐就不会含恨沙场……”
蒋介石勃然大怒:“住口!你何时才能顾全大局?才拥有全局观念和让我满意的政治能力?你……你们几个都一样,都为安毅说好话,都在包庇他!不分轻重、不分轻重!娘希匹!难道你没看见,安毅这是在用极端恶劣的方法,逼我下逮捕令吗?娘希匹……马上给我电告安毅,他再敢杀一个人,我立刻对他军法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