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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子     铁骨txt下载     铁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正文 第三八五章 伙伴(下)

    掌柜心中感叹,脸上却仍是那副和气生财的笑容,~口茶,再次感谢:“谢谢将军了,在下上午到的老南昌,与商会周会长和各位老朋友谈了一会儿就赶往保安司令部,没想到一杯茶的功夫就拿到了特别通行证,太感谢了!”

    “赵先生客气了,真要感谢,你得感谢保安司令部才对,小弟如今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和赵先生一样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只是暂借军队这个地方办公,等公司大楼盖好就得搬出去,请赵先生不要误解。”安毅客气地解释。

    赵掌柜一愣,心想你这家伙说得漂亮,谁不知道赣中保安司令部的六千多精锐部队都是你安毅的兵?此时这个士官基地里的新兵老兵恐怕不下三千人,码头仓库至南面那个戒备森严的树林子这方圆数公里范围之内就有你的四座营房,你没有一万五千兵力至少也有一万二,还不算大军阀朱培德三天两头和你在一起四处走动,彻头彻尾已经是个拥兵自重的军阀了,却在我面前撇得一干二净似乎真的成了守法商人。

    赵掌柜想归想,脸上仍然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哈哈朗笑几声话题一转:“那么在下就称呼将军为安先生了!安先生,有件事在下不是很明白,为何这次贵公司采购的茶油数量一下子提高了两倍?却又不见粮油食品厂加工出产品来?”

    安毅耐心解释:“赵先生可能是误会了,粮油厂是在加工,收购的茶油经过多达五道工序提纯和去除多余水分之后,全部送到我们农机厂当冷却机油和润滑油使用,从某种程度来讲,天然茶油的机械润滑和冷却效果比进口的润滑油还要好一些,加工之后两者价格相差不大,所以我们都大量用在了工业上,粮油食品厂转而使用价格更低的精炼菜子油。”

    赵掌柜恍然大:“真没想到是这样来没文化的确不行啊!赵某受教了,回去之后定当努力,力争满足贵公司需要。”

    安毅想了想笑道:“刚才我了说一点了,这茶油还有个功效,就是简单过滤之后,完全可以取代枪油使用,这个信息或许你用得着。”

    赵掌柜又是,随即嘿嘿一笑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毅礼貌地送到办公室门口,林耀东看赵掌柜走远说这家伙一副笑脸可眼睛贼得很,安毅微微一笑,说李霄龙的弟兄有哪个不贼的?

    林耀东想起这一节也了,晓有兴趣地看着赵掌柜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营门右边,似乎要把这两人的体形特征深深记住。

    用完单的午饭着就是训练总结会,开完会安毅再给教导大队五百官兵上了两节课个下午就这么飞快过去。

    冬天太阳山早。安毅看到草儿枯黄地操场上教导队一帮弟兄打着赤膊穿着裤衩出来踢足球了。心里痒痒地就回办公室换上一套短装和球鞋准备出出汗。林耀东恰在此时摇着脑袋进来报告:“赵掌柜又来了。说请大哥去喝酒。”

    安毅把裤子脱下。听到赵掌柜又来只能再穿上为无奈地嘀咕起来:“喝什么酒啊?要是一般商人老子真不愿鸟他……唉。看他那副样子也不是个黏糊人怎么就这么嗦?要喝酒不去找采购部地人。找我干什么?”

    “估计是下午在外面走一圈想到什么了。”林耀东笑道。

    安毅点点头:“估计让你说对了吧。叫上陈勉一起喝酒去别开车。天气冷索性走路吧。”

    半小时后五个人来到县前街老字号板鸭店。老板和老板娘看到安毅一行热情地迎了上来。安毅也满面春风地喊陈叔陈婶很轻松地打招呼。

    赵掌柜听着有点儿惊讶,开玩笑地问安毅是否常来?矮壮的陈婶口直心快,大声说安将军到哪里都不见外,整个老南昌的人没有谁和安将军客气,都看成自己人,说完就把安毅几个领到清静的后院,边走边自豪地说,再有半年要在城西买块地盖个三层高的分店,否则客人太多招呼不过来可惜了。

    赵掌柜对老南昌特色菜非常熟悉,一口气就点了五菜两汤带小炭炉,彼此坐下,赵掌柜随即殷勤斟酒,指着精致的景德镇白瓷酒瓶上的“万寿宫”几个字感慨地说道:

    “听说这酒是安先生手下一位退伍少校酿制的,如今都遍布整个江西了,想不财都难啊!”

    安毅微微一笑:“很多人还不知道,这酒还有一种青花瓷瓶的,已经卖到上海和江浙地区了,南京城里各大酒店也都有卖,三个大洋一瓶仍然不愁销路。”

    “啊?要三个大洋?在咱们高安够一家三口舒舒服服过一个月了。”

    赵掌柜非常惊讶,哪里知道老韩头的酒厂在安毅的帮助下奇招迭出,不小

    了老南昌第一个推向全国的名牌,加上遍布各大城市这个销售渠道,几个月下来就让老韩头赚了个盆满钵满,进贤县的老丈人那个百年酒坊如今还得帮能耐的女婿打长工。

    酒菜上来三杯下肚,安毅不紧不慢地含笑问道:“赵先生,你不会是专门请小弟喝餐酒的吧?”

    赵掌柜莞尔一笑,再敬了安毅一杯,这才说出真意:“下午承蒙商会的几个老哥关照,领着在下参观了日化厂,可惜制药厂和粮油食品厂规矩太多,没能进去。

    看了日化厂在下就非常感慨,心想咱们一个竹筒的薄荷油或檀香油卖给日化厂都是八个大洋,可日化厂生产出的高级香皂两块就卖一个大洋,一竹筒薄荷油和檀香油就能造三千多块香皂,还天天有人守在厂门口等着提货,简直难以想象!这生意是怎么做的啊?”

    安毅终于明白赵掌柜的心思,当即放下筷子,用调侃的口吻说道:

    “不如赵先生也一家日化厂如何?没关系,技术很简单,造香皂的纯碱、松香粉、油脂和其他添加剂都好弄,如今老南昌基本都有卖,如果想大批量进货到上海就行了,只是先得造出一套真空蒸馏设备,再用钢板和减压阀等配件焊个烧柴的简易锅炉,买来铜管到咱们农机厂用开牙机车出螺纹,定做三百多个十二种规格的螺杆、螺帽和橡胶密封圈,再自己造一台手工摇动的离心过滤设备,再造一个钢制的搅拌桶配上电机,实验个几百次掌握好最佳配方即可,经高温熔融再注模冷却,用蜡纸包装然后塞进三色印花包装盒即可外卖,如果赵先生干的话,包装盒可以委托我们公司的印刷厂印制,保证给予赵先生最低的价格。”

    赵掌柜和精壮的同伴一顿时傻眼了,嘿嘿一笑颇为尴尬:“听说那些机器大半是安先生设计,由农机厂自己制造的,对吧?”

    安毅意识到:己有些过分,提起酒瓶给赵掌柜两人斟满,敬了他们一杯认真地提出建议:“这些设备其实都不难造,难的是材料很贵,这个问题暂且不说,就说赣西一带盛产的茶油吧,我知道如今各村各镇的榨油方法,把炒好的茶子放进实木模具中,再加上厚厚的盖子钎入木制楔子,不停地敲打夯实,一点点地把油挤出来,出油率相当低,耗费大量人工不说,还得要壮劳力才行。

    要是有了我们粮油食厂的电动榨油机,那干起活来就非常轻松了,两个人照顾一台机器,半天的产量就能顶得上一个村三百壮劳力没日没夜干一天的产量,赵先生想想,这加工费能省下多少?

    小弟所以说这个事儿,只是想告诉赵先生,科技能解放生产力,能大大降低劳动强度,把生产成本尽可能降低,以赚取更多的利润。

    下个月江公司会到一批美国产的农用柴油机,烧柴油就能通过传动齿轮带动榨油机器,如果赵先生感兴趣的话,小弟可以卖给赵先生一台,并将小型榨油机一起卖给赵先生,这么一来,赣西的茶油产量就能提高十倍以上。

    这机不贵,一整套约为一千二百元,农机厂还能免费为赵先生培训几个操作工人,让他们掌握基本的维修保养技术,这笔投资估计一个月你就赚回来了。”

    赵掌柜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了!谢谢!在下买定了,货到烦请通知一声。”

    接下来气氛就好了很多,彼此有说有笑,感情融合,喝到最后赵掌柜询问制药厂的消炎药制出来没有、什么时候卖?安毅推脱自己也不知道,赵掌柜虽有遗憾,但也不再追问,彼此和和气气尽欢而别。

    次日中午,乘船回到高安的赵掌柜正想着该怎么向上级交代老南昌之行,对无法买回特效药救不了山里的伤病员弟兄伤感不已,他情绪低落,低着脑袋进入自己的商铺,一屁股坐下没能喘口气,伙计急冲冲跑来告诉他:上午九点,两个大汉挑来四个木箱,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赵掌柜惑地接过牛皮信封,抽出没有抬头没有落款的信笺看完,像被火烧一样蹦起来冲进后堂,扑在箱子上飞快打开,看完一箱又一箱,眼里露出深深的感激:

    四个箱子里分别装着一瓶瓶枪伤药膏、一瓶瓶消炎粉、一盒盒奎宁注射液,最后一个箱子是两个皮质急救箱,箱子里放着五盒注射器、一盒止血钳、三把手术刀,四瓶碘酊和医用缝合针线,外加几小本印刷的药品说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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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八六章 特派员(上)

    终将至,随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潮一路南下,带来同时,全国的局势也越地混乱不堪。

    在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蒋介石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众多的党派和本属南京特委会的党内各派齐聚于蒋介石身边,失去军饷来源的江浙各军和李宗仁政府名下的地方军,先后与蒋介石秘密达成了同盟,劝蒋复职拯救革命的呼声日益高涨。

    有鉴于此,蒋介石连续召开了三次四中全会预备会议,充分利用汪精卫~系与李宗仁桂系之间的矛盾翻云覆雨,打压拉拢,彻底将粤桂推到了你死我活的对立境地,同时,他又巧妙利用南京特别委员会镇压游行民众、打死两名中央党部政治学校学员打伤多人的事件,在政治和道义上一举将西山会议派击溃,迫使许崇智、谢持等十一名西山会议派领袖下野留洋,彻底搬掉了这块倚老卖老却又拥有巨大政治影响力的绊脚石。

    北方,阎锡山的晋绥军终于止住了颓势,成功把张作霖气势汹汹的十万奉军挡在了晋北至晋东娘子关一线,冯玉祥的西北军趁奉军主力云集于山西,其他地方兵力相对薄弱的有利时机,迅平定内部叛乱,挥师鲁西,并派出一部与何应钦指挥的南京革命军夹击徐州。

    西南方向,川军各军阀势力仍在为了争夺地盘打得你死我活,云南的龙云打败周西成军,乘胜攻入西;湘鄂边境,白崇禧部和湘军何健、李品仙等部开始了局部激战;两广地区,黄绍的两万大军占领西江、肇庆等地缓缓向广州逼迫,陈济棠部自闽南攻入潮梅地区,张奎所部左右受敌第四军以及新编各师倾巢出动疲于应付,战火在广东全境蔓延,且有越烧越旺之势。

    经历了秋收暴、三湾整编、长沙暴动一系列血与火的考验的**终于有了自己的正规武装并且在一个个行动中积累经验教训,步步展壮大,武装革命的火炬已经在湘赣边境十余个县镇熊熊燃烧。

    相比之下培德占据的阳湖平原和安毅的老南昌却如飓风中的中心地带一般,安静而又祥和,周边与外界的所有冲突,似乎对他们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影响工商业稳步展,人口也不断增加。

    避开战火纷自为政的~、赣闽的长江商道,越走越宽,湖口、昌北和老南昌码头异常繁荣,工坊、商铺、酒肆、货栈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

    朱培德的老南昌县政府实在是不过来,不得不把整个老南昌的治安维持、人口管理和防卫任务交给赣中保安司令部全权负责府只管征税和案件判罚等民政事务,安毅麾下的赣中保安司令部因此而日益壮大目前总兵力已达八千人。

    安毅部为期一个月~密行动在悄然无声中结束,劫掠所得的四千七百多万财富足以让安毅摆脱展的困境积累起强大的后续展资本。

    对时事异常敏感地《申报》、《时》这几家深具影响力地报纸。半月来虽然也报道了湘赣边境匪患日盛、抢劫掠夺杀人放火等恶**件层出不穷这样“鸡毛蒜皮地小事”。很快就被海量地全国战争新闻和政治新闻所淹没。

    江南集团总经理周崇安和财务经理熹手握巨资欣喜之余。突然醒悟过来。连连追问安毅是从哪儿弄回两千五百万巨资注入集团地?

    安毅很难合理地回答这个问题。值此危难时期。就算强如孔祥熙、欧耀庭、张静江这样屈指可数地财富巨臂都无法在短短地一个月时间里筹集到两千万。安毅却能轻松办到而且给地都是现钱。怎么解释都无法令人信服。共同合作地德国佬、美国佬更不可能如此宽宏大量提供贷款。

    但安毅自有他地应对办法。面对窦丛生地周崇安和张熹。安毅不屑一顾地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说道:

    “打听这些干什么?成龙升天成蛇钻洞。各有各地神通和造化。不要低估任何人地力量。何况我身后还有遍布于大江南北、繁衍千百年地道教等等助力。全都告诉你们了。今后我还怎么混?你们只需要好好地规划如何用好这笔钱。为集团创造更大地利润就行了。”

    说完。也不管两个智力群地麾下大将会怎么想。安毅扬起下巴潇洒地离开了。如此这般经历那么两三次。周崇安和张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了。毕竟神秘地江西道教一直是安毅地巨大助力。道教神殿万寿宫和周围数十个道观一同合作地制药厂就是个鲜明地例子。

    因此,周崇安和张熹两人都没敢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猜测,湘赣两省数十巨富和官员一个月内接连被洗劫一空的报道不时浮现在他们的脑海里,可是在看不到任何异象也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谁敢轻易向安毅提起这等龌龊的事情?如果搞错了怎么办?有钱了总归是好事,何况集团公司还有数不清的事情等候他们去处理,实在没必要在这些枝节问题上过多纠缠。

    如此一来,却惹恼了湘赣边境蓬勃展的武装势力,曾经不止一次这股赤色武装刚刚潜行到县城和镇子边沿,还没来得及起进攻,就听到里面传来“噼噼啪啪”猛烈的枪声,由于自身武器装备的简陋和官兵缺乏基本的训练,遇到这种情况,不是选择飞撤退,就是远远埋伏观察,不敢轻举妄动。行动部队曾经两次现一股神秘的精悍武装捷足先登,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人家就扛着大包小包如飞般远遁,等醒悟过来追上去想看看是哪路神仙都没有办法,往往是翻过小山或者遇到条小河就再也找不到半个人影了。

    其中一次是已经升为营长的李霄龙遇到的,正当他率领四百余名弟兄顶着寒风踩着霜露累死累活跑了大半夜,终于按计划于黎明前赶到萍乡县华云镇北准备攻打镇中开钨矿的土豪在李霄龙准备下令起突然袭击的时候,却看到一队多达百余人的人马飞快奔向镇西,李霄龙大惊之下命令部队原地埋伏自己领着一个班的弟兄悄悄追上去看个究竟。刚追出半里路,前面的一个弟兄就被绳索套住,触到机关之后路边碗口粗的毛竹高高翘起下子就把那名大意的弟兄拉上半空高高地吊了起来。

    一阵混乱

    两名弟兄把毛竹压弯救下被套住的弟兄,可是谁也去了一磨蹭天色快亮,镇中喧哗震天,并传出零星的枪声,李霄龙眼见任务失败只能含恨率部撤退到山上后立刻将此事向最高领导汇报。

    最高领导夹着根烟,在窄小的废弃寺庙大殿上来回走了十几分钟,让通信兵立刻通知袁文才、王佐等团营长们全部来开会。

    没过多久,方圆百里各山头的团营长们6续赶到,大家聚拢后略一摆谈便七嘴八舌地埋怨起来,对自己不明不白背上的黑锅恼火不已是却又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哪个部分干的,结果这笔账毫无例外地全都被外界算到了自己头上实在郁闷得紧。

    会议最后决定,不管这支队伍是哪座山上的绿林还是哪个地方的豪强要把他揪出来,问明究竟。

    可是各部连续搜索十天询问了各地上千户乡亲,再也没见到这伙人的影子,只是得到一个确切消息:这伙人数多达两百左右、装备异常精良的豪强连续洗劫了西面的湘东三个县十几个镇子,最后一次打劫完平江县南的安定镇,便就此销声匿迹了。

    ……

    十二月二十三被委任为特别联络员的李霄龙在一名年轻部下的陪同下,踏着今年入冬后江西境内的第一场大雪,来到了老南昌西南面的中保安司令部大门口,看到原本用木头临时搭建的院门已经变成了高大结实的砖柱和绿色琉璃瓦门楼,简陋的木头栅栏变成了两米五高上面接上电网的长长围墙,围墙内不时传来声声严厉的训练口令和整齐的应答声,显然大院里正在展开严格的军事训练。

    李霄龙下意识地咽了口,随即摇头哑然失笑,心想这一切还不是钱闹的?要是自己有钱,弟兄们日子也不至于那么艰苦,更勿需离开部队辛辛苦苦来当这个联络员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振作精神走向门前全副武装的岗哨,笑着打招呼:“老总,本人李霄龙,想找一下老朋友詹焕琪将军。”

    身材高大的兵面色严肃目露警惕之色,显然是对一身文人打扮头戴礼帽的李霄龙非常不感冒。

    原来,先前他就注意到李霄龙带个手下鬼头鬼脑地四处探视,行为显得极为鬼樂,正想上前盘问就见其主动走了过来,此刻听他说到詹焕琪的名字,脸色不由一缓,立正敬了个礼,随即客气地解释:“对不起,参谋长已经前往基层视察去了,先生过几天再来吧。”

    “请问詹将军到哪儿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李霄龙失望之余礼貌地询问。

    “不知道……先生请站到边上去,队就要进营了。”

    哨兵说完回到原位端枪肃立,一个肩上挂着少尉标志的值星官走了出来,检查完汽车驾驶员的证件,抬起手命令升起横杆,等四辆载重卡车进入营门命令放下横杆,望了不认识的李霄龙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到门后的值班室。

    李霄龙等了很久都没见到一个熟悉的老兄弟,无奈之下,只能回头走出宽阔的柏油路口,叫辆人力车说声士官基地,车夫大声答应便拉着李霄龙两人快向北,经过围有仿古高墙不时有专人巡逻的荣军住宅区,拐向东面又跑了十几分钟,才进入湖西路,转而向北又再跑了十几分钟才到达士官基地门口。

    付完车钱李霄龙没忘致谢,送走累得半死的车夫,李霄龙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要不是为了赶时间,他真不愿坐人力车。

    两人转身走向高大门楼前的岗哨,李霄龙向身穿新式黑色军服胸前挂着花机关枪的哨兵提出拜见安毅的请求,谁知道哨兵不为所动,连句简单的答复都没有。倒是一直站在门里的中尉听到李霄龙的问话,大步迎了上来,和气地询问起李霄龙的身份。

    李霄龙心里窝火,脸上仍然平静:“本人李霄龙,是高安县城赵记商行的管事,有急事想见安将军一面。”

    中尉细细打量李霄龙和他身边的年轻人,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安将军,先生找错地方了,请回吧!”

    李霄龙一愣,随即恼火地说道:“你听明白了,老子名叫李霄龙,也是从模范营出来的,老子打奉新的时候,你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哪儿混呢!当个中尉就敢和老子玩虚的……”

    “等等!你是模范营的李霄龙,而不是什么高安县城赵记商行的管事?”

    中尉惊讶地看着李霄龙,看到对方露出不解的神色,当即恭敬地敬个礼,随即和气解释:“安老大名声在外,各地商行店铺想来私下联络勾兑的不少,碰到这些人,我们一律都挡驾了。小弟曾听说过李大哥的名字,不少老弟兄提起李大哥的时候都很尊重,小弟招呼不周,还请原谅!”

    李霄龙不客气地道:“那现在你可以替我通报了吧?”

    中尉笑着摇了摇头:“还是不行!也许李大哥不清楚,十天前安老大已经退掉了士官基地的租约,不在这儿办公了,现在具体在哪里小弟也不知道,而且我们杨司令在一周前的整风运动中过话,对全体弟兄说所有老大的行踪都不能透露,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所以还请李大哥见谅。

    要是李大哥真有急事,不妨到湖西的老四川酒馆里去,让韩大哥打个电话帮你找找,估计还快些。”

    李霄龙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道歉,完了恳切地问道:“要是有突然生的事情,普通民众找来你们也不理?”

    “不会,街上随时都有巡逻的弟兄,老百姓有事随叫随到,要是真有大事小弟就会将来人带进接待室,交由特勤大队的弟兄负责,找人嘛,那就对不住了,一概不能帮忙。”年轻中尉歉意地笑道。

    李霄龙点点头礼貌告辞,沿着湖边小花园走向老韩头的酒馆,边走边感慨,他知道安毅所部已经生了巨大变化,军纪和制度也越来越严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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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新年好!

    来了,新年好!

    零点的钟声已经敲响,这里先祝福所有朋友在新的一年里,阖家幸福,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大财!

    在过去的2oo9年,承蒙大家厚爱,《铁骨》不管是订阅还是月票都节节高升,让允许我对大家衷心地说一声:

    辛苦了,谢谢您!希望在2o11里,天子依旧能够得到大家的关爱和力顶,继续延续此前的良好态势!

    说真的,就在刚才我心里还七上八下的,真没想到12月的月票战如此惊心动魄,原来就算领先6co票也不保险啊,看到一路被后面的书赶,差点儿就被挤出前十了,好在大家最终咬牙坚持下来了!

    这里我有一个愿望:在新年的第一个月份,兄弟们能不能从一开始就把《铁骨》顶起来?尤其一至七号月票是双倍,机会难得啊!为了给朋友们加油鼓劲,同时也表明天子拉票的决心,元旦期间天子不仅不会休息,而且依旧会爆下去,让大家看爽!看过瘾!

    最后,天子再次向朋友们说一声:新年好!

    (下一章会在明早九点左右更新!)

    天子于2o1o年1月1日零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i.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八七章 特派员(下)

    霄龙和随从将桌面上可口的饭菜一扫而空,边上的一丝毫不动。

    老韩头忙完端上一壶好茶来到李霄龙边上坐下,给两位饿得不行的弟兄斟上茶,低声说尽管吃,不够再上,自己弟兄就别客气了,以后来老南昌就到这儿吃饭,省得到处乱转浪费力气浪费时间。

    李霄龙感激地放下碗擦擦嘴:“韩大哥,不瞒你说,小弟已经半个月没吃上肉了,真香啊!”

    老韩头听说过李霄龙的一些事,对这个能文能武的老弟兄离开集体走上另外一条路深感遗憾,但老韩头没有提这事,而是告诉李霄龙联系上安毅了:

    “老大在南昌城里,我也不知他忙些什么,吃饱了休息一下有车来接你,估计老大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谢谢韩大哥了,大哥,你这生意怎么样?”李霄龙笑了笑四处打量没有多少客人的大堂。

    老韩头摇头莞尔一笑:“别了,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还能有多少客人?要是吃饭时间我可没功夫坐下陪你喝茶!我把左边的房子也一并买了下来,等城西的分店装修好这里就得推倒重起,老大的席设计师郑经纶先生帮我设计了一栋仿宋朝的三层酒楼,到时候地方宽敝数倍,坐得也舒服一些,老大还开玩笑说,建成之后很可能成为咱们老南昌的一个独特景观呢,不错吧?”

    李霄龙感慨:道:“师座对老兄弟们确实不错说在荣军住宅区西面大兴土木,开春后伤残弟兄都能分到一套房子,怪不得所有弟兄都死心塌地的追随。”

    “你不是没追随吗?”老韩头意味深笑了笑。

    李霄龙一愣,随即摇摇头:“大哥,这世界还有很多的事情可做,还有很多的道路可走,一群人的幸福无法代表所有人的幸福们国家那么多的穷苦百姓都处在水深火热朝不保夕之中,总得有人去为他们做点儿什么吧?”

    老头哑然失笑:“你小子还和刚进模范营时一样。忘了当时养马地小三是怎么问你地吗?他说自己吃不饱拿什么去帮别人?自己活得像丧家狗一样拿什么去保护别人?当时你回答不上。后勤连地弟兄都笑话你。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回事。

    我吧。如今有钱了缠万贯。我可以扶持福利院可以捐资办学了。每次捐出去都不下一千大洋里舒坦。这事儿放在以前可是连做梦都不敢想啊!还有其他退伍地老兄弟。不少人都办起了自己地工坊商铺。在‘老兵协会’地指导扶持下为江南集团加工零部件售江南集团地产品。没有一个人为生活愁。日子也越过越富裕。

    还是师座说得好。只要每一个人都有追求有奋斗过上富裕日子。就是对国家和民族最大地贡献。”

    李霄龙讪讪一笑。不知道怎么接过话题好一辆黑色轿车来到大门口停下。老韩头看到开车地陈勉打开车门走进来忙让李霄龙两人快点去。

    李霄龙悄悄掏出一个大洋放在桌面上。立即被眼尖地老韩头现老韩头勃然大怒。指着桌面上地大洋警告李霄龙:你要是敢把钱留下以后就别来了!

    李霄龙没办法只好收起那块大洋向老韩头致歉。随后走出门外钻进轿车后座。老韩头目送轿车远去深深叹了口气。惋惜地嘀咕几句进入店里。

    李霄龙与陈勉见过几面,当初林耀东、陈勉这些卫队刚到镇江没几天李霄龙就离开安毅师了,彼此不熟悉所以也没什么交谈,好在老南昌距离南昌城只有十几公里,轿车奔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一会儿就到,李霄龙也不觉得有多尴尬。

    轿车在气派的江南宾馆门前停下,站在西餐馆前面的一名熟悉侍卫客气地替李霄龙开门,打完招呼把李霄龙领上二楼咖啡馆大厅靠窗的位置坐下,低声吩咐李霄龙二人稍等。

    不一会儿,与江西总商会几个富绅谈完事的安毅来到李霄龙对面坐下,满面春风地问李霄龙喝茶还是喝咖啡?李霄龙笑着说尝尝咖啡吧,漂亮的白俄侍女很快端来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聪明的李霄龙留意观察安毅怎么喝的,是否会加上桌面上几个小碟小罐里的东西,谁知安毅什么也不加端起杯就喝,李霄龙两人也有样学样,结果喝下一小口差点儿立刻喷出来,李霄龙身边的警卫员嘀咕说比中药还难喝。

    安毅没有笑话他们,而是给他们的杯子里逐一加上方糖和炼乳,低声吩咐他们自己搅拌一下再试试,等两人喝下感觉不错,这才开起了玩笑:

    “马克思和恩格斯都喝这玩意儿,特别是马克思,喝咖啡就像咱们喝茶一样,一天都不能少。

    有一次,一个叫燕妮的美丽女孩替深夜工作的马克思端上一杯咖啡,马克思喝下一口就告诉这个暗自爱他的女孩说,他已经有了个心上人,这个深爱着马克思的女孩顿时脸色白,无比痛苦,马克思指指书桌边上的漂亮小木匣子说,里面就是我心上人的照片,你看看吧。美丽的燕妮哆哆嗦嗦捧起小木匣子,缓缓打开一看,顿时泪流满面,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李霄龙惊讶地问道。

    “里面没有照片,只有一面小镜子,燕妮打开看到了自己,突然明白马克思也爱着她,又幸福又感动啊!”安毅端起咖啡美美地喝一口。

    李霄龙满脸感慨,神往不已,突然觉得不对,立刻问道:“老长官是从哪儿听来的?”

    安毅放下杯子微微一笑:“别问了天你有机会见到陈独秀先生或者瞿秋白先生就问问他们,估计他们都知道。”

    李霄龙又是一惊,身边的警卫员也忐忑不安,都弄不清楚安毅怎么知道得这么多。李霄龙看到安毅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想了想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老长官,感谢你送去的几千大洋药品和器材,我们都很感激救的弟兄们也非常感动,上上下下委托小弟前来致谢。”

    “就这事?一句简单的谢谢值得你跑两百多里路?”安毅问道。

    李霄龙熟知安毅的性格,微微一笑也不隐瞒:“我们老板对老长官的慷慨无私和开明宽阔的心胸非常赞赏,希望今后彼此能更为紧密地进行合作,小弟这次来不但致谢,还想听听老长官对此提议有何意见?老长官有何建议和要求不妨说说。”

    安毅望

    龙的眼睛:“这么说如今的身份是联络员了?”

    “可以这么认为。”李霄龙点点头。

    “好吧,我就说说一直存在心里的一些想法。”

    安毅收起笑脸,严肃地说道:“打仗打的就是钱有钱买不到武器弹药,买不到药品和油盐酱醋,买不到御寒的衣服鞋子,这仗就没法打以,我建议你们尽可能利用自己的优势多做些生意。

    比如,你们赵记商行如今卖给我们的好木料,都是一颗颗大树砍伐下来扔进河里,顺水流到老南昌对面的河口,这样费时间费力气还卖不到好价钱何不从我们农机厂购买一批优质大锯,按照规格裁成方料或板材通过我们的蒸汽货船从高安运回来?如此一来,价格高了力气省了,产量也会成倍提高。

    还有为何不花钱从我们农机厂购进几台手动的机械设备提取各种香料?这些都是来钱的买卖,为何就没人注意?你们有了钱想买什么不行?就算你们要买七五山炮我都可以卖给你们,何况区区几支枪几箱子弹?”

    李霄龙无奈地摇摇头:“这我们正在讨论,有专人负责,今天小弟来见老长官,主要不是谈这事。”

    “咦?不谈生意么?”安毅惊讶地望着李霄龙两个。

    李霄龙没好气地望了安毅一眼,直腰板,语重心长:“老长官,从北伐开始到现在,你和其他军阀完全不一样,你有强烈的爱国心,有强烈的民族忧患意识,你的军事才华和商业才华无不令人钦佩,可是,你有没有把目光放远点儿?不要局限于小小的老南昌,而是要越过老南昌仔细看一看我们灾难深重的国家民族。

    你看看如今的军阀,相互伐、相互攻讦,把老百姓弄得苦不堪言,到处是战火,到处是饥荒,到处是横征暴敛压迫剥削,看在眼里你心里没有触动吗?为何仍然对这些自私自利的残暴军阀心存希望呢?你自己不就是被军阀暗害被排挤打压,连军籍党籍都被剥夺了了吗?”

    安微微一笑,慢慢端起咖啡杯,细细品尝,示意坐在不远处林耀东过来,吩咐他要壶好茶来,这才转向急切等待的李霄龙,平静地说道:

    “段时间我都在看报,上面有很多关于**的新闻和宣言,也听到不少颇为秘密的传闻,知道你们的高层不久前举行了一个重要会议,那帮从苏联回来的先生们把你追随的毛委员挤出了政治局,按照我本人的理解,你们如今所处的湘赣一线以及斗争方式,得不到你们最高组织的承认,他们更热衷于动城市暴动,数十天来在苏州、上海北郊、宜兴、杭州、宁波等等江浙地区频频生的武装暴动、高喊的口号等等,都是对你们目前的团体的一种否认,我没说错吧?”

    李霄龙极为震惊地看着安毅,安毅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就连你们内部都弄不清楚该怎么办,你凭什么说服我?大道理我懂得不比你少,国民党高层大把人说得更漂亮,可是,做得怎么样?

    我尊重任何人的理想和信念,只要是爱国的真心,为了国家民族的我都尊重,但是尊重理念不等于认同行为方式,因为我也有自己的理想信念,也有自己实现理想信念的方式和手段,而且我一直在做。

    别看不起目前的老南昌,有句老话叫‘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说的就是要从身边的事情做起,你看看如今的老南昌怎么样?就连乞丐都不饿肚子,老百姓个个有盼头没人受压迫,比什么大道理都实在。”

    “老长官的话小弟不敢芶同!”

    李霄龙毫无畏惧地看着安毅的眼睛,激动得脸都红了:“虽然老南昌如今工商繁荣,百姓温饱,但一个个的工厂商铺,一座座酒楼客栈,无一不是依靠压榨工农的血汗才取得的飞展,你们利用自己强大的军队、利用你们与各军阀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在老南昌建立起一个资本主义的经济区,而且勾结列强崇洋媚外,把劳苦大众所有的大量资源、靠压榨工农生产的大量苎麻布匹卖给帝国主义,用换来的巨额财富大量购回机器和各种武器扩大你们的实力,继续扩大你们对劳苦大众的压迫与剥削,而且一点点向南昌周边地区侵蚀,继续扩大你们的资本主义制度的影响力,还通过你们掌握的报纸杂志欺骗和蒙蔽人民,让人民心甘情愿承受你们的压榨,让你们……”

    “够了!”

    安毅恼火地吼出一声,看到林耀东快步过来,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摆摆手站起来,向不远处的几桌客人歉意地笑了笑,转身坐下,立即收起笑脸死死盯着李霄龙的眼睛:

    “有句话一直压在我心头沉甸甸的,一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才合适一些,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么我干脆就死心塌地做个被你唾骂的军阀和资本家了!借此机会老子警告你,千万不要企图在老子的地盘上成立什么组织,更不要以任何的手段妄图煽动老子周边的父老乡亲,更不要诋毁诬陷老南昌来之不易的成绩,否则别怪老子翻脸!”

    李霄龙无畏地探出身子逼视安毅的眼睛:“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实话告诉你这孙子,老子闭上眼睛都能把整个赣西湘东的军事地形画出来,老子用屁股想想都知道你的那套落后的拙笨的战术,别的不说,只要老子一个命令,就能阻断你八成的商道和物资补给线,弄不好你连盐巴都吃不上,不用老子动手,你就熬不过这个冬天!”

    安毅脸色铁青,说话也不留什么余地。

    李霄龙的警卫员伸手在下面扯扯他的衣角,李霄龙才醒悟过来,重重靠向椅背,懊悔自己太过激动坏了大事。

    此时漂亮的服务员将一壶热茶送来殷勤地替三人斟上,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安毅等服务员离开端起茶杯,低骂一声“迂腐”,似乎才解气一些,随后看都不看李霄龙一眼,惬意地品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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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八八章 风云骤起绑架案

    穿一套深蓝色文人长袍的沈凤道登上二楼咖啡馆,边,对李霄龙两人礼貌点点头把一份报纸递到了安毅手里。

    安毅看到一直泡在制药厂实验室几天没见面的沈凤道突然到来,就知道有急事,接过报纸细细看完,信手递到对面的李霄龙面前:“看看吧。”

    李霄龙奇怪地看看安毅,随即低下头,看完《申报》头版上的新闻连连摇头:“这绝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我们不可能用这么卑鄙的绑架手段勒索钱财,这样的土匪让我们碰到也会毫不犹豫予以歼灭。”

    安毅放心地点点头,转向沈凤道:“道叔怎么处理?”

    “已经派人携带两万赎金赶赴玉山县,希望来得及。事情生三天了,今天才见报,上海、南京等地所有的报纸都在谴责这起绑架事件,欧美各国使领馆都在向南京政府施加压力,各地基督教协会吵翻天了,要不是裴德罗牧师接到南京圣保罗教堂格尔牧师的急电找到道叔和继南,咱们谁也不会理会这种事情。

    裴德罗说阿尔雷德夫妇是从衢州赶来老南昌过圣诞节的,完了直接留在咱们医院工作,还说阿尔弗雷德的小姨子记者已经赶到老南昌,他们都想见你,请你和朱将军帮忙营救。”沈凤道微微摇头。

    安毅苦笑道:“赣东、赣东北:区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里是、浙、三省交界地区,情况非常复杂,崇山峻岭林木参天,历来是各路土匪出没的地方,数十年来谁也拿他们没办法几个月来没少听到商队被洗劫客商被撕票的消息。

    这股土匪竟敢公开勒索两万大洋赎金,显然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怎么说也有一定的实力,不好弄啊!道叔的处理不错,希望那些强人守信用收钱放人,否则这事绝对闹得天下皆知,对方方面面都会产生不良影响。”

    “你还是回去看看医院的那群医生教授工程师吧,都没心思干活了,我来之前上百洋人集中在教堂里祈祷。”沈凤道低声说道。

    “好,我给德叔打个电话这就回去来今晚的工商座谈会开不成了。”

    安毅站起来到李霄龙还坐着。板起脸不悦地说道:“还傻着干什么?今晚到老韩头那里喝杯酒。杨斌司令和他地参谋长焕琪两个都该回来了。继南、虎头和老丁这几个老兄弟也都在得聚聚你舍得错过?你以后地生意都需要他们保安司令部帮忙。不见见他们弄明白他们地想法你回去怎么交代?”

    李霄龙苦一下。只能跟随安毅一起下楼。等安毅在楼下地吧台打完电话。一起钻进第二辆轿车赶赴老南昌。

    一路上。安毅不时指着沿途诸多新建地建筑物。向李霄龙介绍这是谁投资地、做来做什么地上根本没有半分气恼。仿佛是从未红过脸地哥儿俩一样。

    李霄龙频频点头时也问一句。似乎也忘了刚才地不快。

    其实李霄龙心里远没有他脸上那么平静。他熟知安毅地宽厚性格记得当初在模范营时安毅哪怕对麾下官兵大脾气。第二天见面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但是安毅对他脾气还是第一次。和原先对待那些忠耿地老弟兄一样。气完就完照样处得亲切无间。毫无做作。李霄龙看在眼里内心无比感动。他知道安毅地所作所为和他对所有老弟兄承诺地那样。至今仍没把他李霄龙当外人。仍当成自己弟兄看待。

    安毅在教堂门口下车。吩咐陈勉把李霄龙两人先送到老韩头店里喝茶。独自一人走进典雅地教堂院门。径直进入礼拜堂。

    裴德罗牧师和众人看到安毅,很快涌了上来,美国《纽约时报》驻华记者、阿尔弗雷德的小姨子卡普兰小姐眼睛红肿,苍白的脸上带着几许无助和憔悴,看到安毅后宛若有了主心骨,连忙上来拉住安毅的手问好,随即忧心忡忡地把自己姐姐、姐夫被绑架的情况详细告诉安毅。

    来自美国的裴德罗牧师是个中等个子年约四十的哲学家,他挠挠灰白的脑袋,接着在胸口画个十字用英语低声说道:

    “安,国民政府的答复非常令人失望,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不但没有为这一灾难提出建设性意见,还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最后表示政府军对偏僻山区里的罪恶匪徒无可奈何。中华基督教协会和基督教青年协会刚刚来电报,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安毅握着裴德罗的手,用日渐熟练的英语低声安慰:“别着急,阿尔弗雷德先生和夫人是高尚的人,上帝会保佑他们的,他们还是本人及本人曾经领导过的军队范营的恩人,模范营在去年的衢州地区系列作战过程中获得过他们的无私帮助,数百名伤病将士承蒙他们夫妇和当地教会的大力救治,我们永远不能忘记这份恩德。

    目前,本地道教协会和各界人士都在为此而努力,本地商会推选出来的谈判代表已在三个小时前乘卡车赶赴玉山,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的。

    牧师、卡普兰小姐、诸位女士先生们,请不要太过忧伤,以本人对匪徒的了解,他们既然声称五天不交赎金就伤害人质,那就等于我们还有两天的营救时间,据本人初步了解,这伙匪徒没有任何

    背景,《申报》和其他报纸上的猜测是错误的,这一与所有的政治势力无关,基本可以肯定这只是件刑事案件,因此,估计正在进行的营救工作也不会遇到太多的障碍。”

    众人听完安毅缓慢而费劲地说出这番话里的担忧减轻许多,漂亮性感肌肤细腻白嫩的卡普兰上前紧紧拥抱安毅:

    “谢谢你,安,谢谢了!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对你的谢意。”

    “你松松手就能表达了。”安毅幽默的回答。

    众人禁不住低笑起来,卡普兰这才记起中国人的风俗与自己民族的风俗不一样本白的俏丽脸庞顿时变得通红,用水灵灵的湛蓝眼睛看了安毅一眼,松开双臂轻轻离开他的怀抱。

    医院院长兼医院副校长克鲁泽上前拍拍安毅的肩膀低声致谢,随后和数十名同事一起离开教堂,返回隔壁的医院。

    安毅明知道这是洋人们组织却有意识地向自己施加无形压力,但也为洋人的团结暗自感叹,同时,通过裴德罗牧师刚才的一番介绍,安毅知道蒋校长肯定也获得了消息,想必也会有很多外国使节、特别是美国驻华官员恳求于他并向他施加压力因为来急电的中国基督教青年协会的总干事余日章,就是蒋校长的婚典主持人,而且蒋校长的新婚妻子宋美人一家都是虔诚的基督徒,岳父大人宋查理还有个牧师身份校长也因为要娶回宋美人不久前匆匆洗礼皈依基督,这些人比自己这个唯利是图不得不加入基督教的伪教徒着急多了。

    聊了半个小毅再次安慰卡普兰之后与众人辞别。

    离开教堂后,安毅边走想蒋校长会不会也为这事派人来找自己出力呢?没想到刚走出教堂院门,就看到南昌黄埔同学分会秘书长邓文仪和一个不认识的精干汉子在和林耀东、陈勉站在轿车旁聊天。

    邓仪看到安毅,连忙摇手高呼“安师弟”,笑容满面大步迎来,握手完毕把身边露出一副矜持笑容的汉子介绍给安毅:“这位是刘~刘铭璋三期政治科的,原先跟随陈主任负责机要室应该见过,刚调到南昌分会。”

    安毅高兴地出手:“见过学校时就见过,只是刘师兄为人低调不爱说话像我那么招摇,哈哈!”

    刘~紧紧着安毅的手:“师弟在哪儿都是名人,愚兄不敢与师弟打招呼,去年在南昌总部时也见过几次,那时太忙也没机会好好聊聊,这次调到南昌来,可以和师弟好好聚聚了!”

    “两位师兄这时候到老南昌来,不会又是来混酒喝的吧?”安毅猜到二人的来意,故意开起了玩笑。

    邓文仪莞尔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封电文递给安毅,低声说道:“这是校长给师弟的密电。”

    安毅看完信,随即把已经开始展开救援的详细情况告诉邓文仪:

    “……小弟如今也面临着很大压力,请师兄转呈校长,等营救工作完成之后不管结局如何,杨斌的赣中保安司令部都会对这股顽匪采取措施,届时恳请校长留意上海新闻界的反应,最好不要刊登任何相关消息,否则产生的影响难以挽回。”

    邓文仪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哪儿还有心思喝酒:“师弟得派车立刻送愚兄回城,必须尽快将此消息呈报校长,列强与全国各界吵得沸沸扬扬,眼睛全都盯着东北,只要能成功营救就是大功一件。

    以师弟在校长心中的地位和老南昌的影响力,校长不会让任何的负面新闻出现在报端,至于校长的明确意见,待愚兄获得回令再细细转告吧。”

    送走了邓文仪和刘~,安毅在林耀东的陪同下步行至老韩头的酒店,进入二楼雅座,一帮弟兄早已和李霄龙喝起来。

    看到安毅进来,弟兄们兴致高涨,一餐酒喝得天昏地暗,宾主均尽欢而归。

    李霄龙醒来时脑袋疼的厉害,他翻个身挣扎起来,捂住脑袋低声呻吟:“……李桓,我这是睡在哪儿啊……哎哟……怎么觉得耳朵嗡嗡叫,这天地全都在晃晃悠悠的……”

    “营长,这是在江南水运公司的货运气船上,天马上就要亮了,我们也快到高安县城码头了。”李恒扶起李霄龙,递上个崭新的绿色军用水壶。

    李霄龙接过来仰起头咕噜噜灌下一肚子,长长出了口气猛眨眼睛,最后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手中的军用水壶,低声问道:“哪儿来的?”

    “杨司令送的啊!昨晚杨司令在酒桌上送你不少东西,你一个劲儿地敬酒感谢,你忘了?”李恒低声提醒。

    “我感谢了?都送些什么?”李霄龙惊讶地问道。

    李恒笑了笑:“一千五百套穿在里面的全新军用短祅,三千套老款的革命军军服,一千五百个军用水壶,一千五百双漂亮的高帮军鞋,还有十几个麻袋的半新旧军用腰带、枪套、皮弹匣和武装带,杨司令说都是换装后挑选留下的,全给咱们了,你真的忘了?”

    李霄龙长叹一声,重重倒下,拍着额头呻吟起来:“***……能忘了就了,老子真想忘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八九章 平安夜

    日傍晚,一辆普通的一吨半雪佛兰卡车缓缓驶到玉山里的黄泥山下,驶入凹凸不平的路边狭窄空地停下,压碎衰草上的成片霜雪,艰难地调个头停下。

    车厢上的两个苦力打扮的汉子吃力地揭开车厢顶上结霜的帆布车棚,将空荡荡的车厢亮在漫天飘飞的小雪之下。

    一身书生打扮的安毅钻出车头,开车的沈凤道来到他身边站住,两人静静遥望前方小路尽头被茂盛大树遮盖的山坳。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一个手持驳壳枪的精壮汉子才出现在山坳上,紧接着三十余名扛着长短枪的男子6续汇集一起,略微商量了几句,随即大步下坡涌到安毅四人的身边,七八个喽检查完车厢和驾驶室高呼没事,站在安毅面前的精壮汉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抬起驳壳枪口朝天开了一枪。

    不一会儿,数十名喽在两个头目的率领下押解三个人走下山坡,两个头目全都腰扎巴掌宽铆着一颗颗铜钉的腰带,一左一右插着两支驳壳枪,与先期到达的头目商量片刻,吩咐把人质推上来。

    几个头目看到毅文质彬彬的,一旁的沈凤道也是个商铺伙计的打扮,轻蔑地笑了笑,没有问两人的名字和其他情况,说声“对不住了”就率领数十喽大大咧咧的撤退,留下被五花大绑的阿尔弗雷德夫妇和前来谈判交纳赎金的商会人员周潜,扬长而去。

    安毅快步上前替阿尔弗雷夫人解开绳子,阿尔弗雷德夫人看到安毅,激动得满脸是泪,几乎无法站立。安毅没办法只能用力搀扶着她走到卡车旁。

    沈凤道费力就将周潜和阿尔弗雷德身上的绳子解开,阿尔弗雷德感激地致谢,随即走向安毅了安毅一个感激的拥抱:“谢谢你,将军!谢谢……”

    安毅轻轻拥抱他一下低声安慰:“没好……去吧你夫人扶上车厢,卡普兰和众多朋友都在老南昌教堂里盼望你们平安回去,过了今晚明天就是平安夜了,大家会为你们高兴的。”

    坚强的阿尔弗雷德点头,走到自己夫人身边紧紧抱住她妻俩恍如隔世相逢一般,紧紧拥抱,泪流满面。

    安毅走向不住抖地周潜身边。对个周大善人地老管家钦佩不已:“周叔。你受苦了!”

    “没什么。这帮孙子拿了两万大还不行老朽地大衣和皮背心都抢走了……冷啊……”

    衣衫单薄地周潜并非害怕而是被冻坏地。

    安毅飞快脱下自己地羊毛里长袍披在他身上。拥着他登上打开后门地车厢。苦力打扮地林耀东和陈勉已经重新盖好车棚。跳下车厢关上门对安毅说。三个方面地林子里至少有十几支枪口还对准我们快走吧。

    安毅点点头走到铺着稻草地车厢里面挨着周潜坐下。林耀东和陈勉快钻进车头凤道挂上档加大油门。缓缓顺着弯弯曲曲地泥泞路驶向县城。

    飘飞地雪花早已停下。天上地新月和繁星把银装素裹地大地蒙上一层清晰地柔光暗地车厢里。安毅低声询问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们没伤害你们吧?”

    “除了捆绑,并没有伤害我们天两次进食的时候都给我们松了绑。他们将我和我妻子关在一个挺大的山洞里,我们只能看得见对方却不能相互安慰……遗憾的是,他们把我们的手表、项链和结婚戒指全都抢走了。拿走其他物品倒没关系,可是戒指是我们家族一代代传下来的,唉……不过能活着回来,我已经感谢上帝了!”

    阿尔弗雷德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子,回答完轻轻吻了一下妻子冰冷的额头。

    安毅松了口气,转向身边的周潜低声询问几句,看到周潜状态良好,心里也颇感安慰,原本安毅对身材矮胖长相平凡的四十余岁管家周潜没怎么在意,可如今心里对这位胆识过人拥有一副侠肝义胆的长者深怀钦佩,有力的胳膊情不自禁紧搂着周潜的肩膀相互取暖。

    周潜似乎感觉到什么,微微一笑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随着车身任其摇晃,心里感觉到无比的自豪和满足。

    晚上十点四十分,卡车在上饶县城北面的罗桥缓缓停下,安毅听到三声敲响车厢的声音,连忙爬起来吩咐大家下车。

    情绪逐渐稳定的阿尔弗雷德夫妇跟随安毅走到车厢边,踏着刚搭上的宽阔跳板来到另一辆载重四吨的大卡车后箱,再次踏上跳板登上悬挂有一盏马灯的车厢,看到里面铺着的厚厚被子,深受感动。

    阿尔弗雷德把妻子扶进去坐在被子上,转到车厢后门前寻找安毅,看到一队队全副武装快步向东开进的官兵们,不由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安毅正蹲在左前方的路边,身边围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军官打着马灯看地图,安毅低声向一个个军官做出简短指示,数分钟后军官们全都离开,只剩下安毅站起来走向车尾登上车厢。

    下之后,安毅敲响驾驶室的后窗,卡车缓缓启动,再。

    周潜躺在安毅身边,身上卷着两床被子,舒服地哼了两声,安毅从靠近车头的塞满棉被的小木箱里拿出军用水壶,递给阿尔弗雷德:“来点儿咖啡吧,还热着呢。”

    阿尔弗雷德感激地致谢,扭开壶盖喝下一口,惬意地长叹一声,递给靠在自己身边的妻子低声说道:

    “亲爱的,将军为我们准备的热咖啡,很香很可口,这是我这辈子喝到的最美味的咖啡。”

    阿尔弗雷德太太捧起咖啡,双眼湿润,喝下两口轻轻擦拭嘴角:“将军,谢谢你了……”

    安毅从周潜手过装着热茶的军用水壶,对阿尔弗雷德夫妇微微示意:“不用谢还记得年初也是下雪的时候,我在衢州城南的教堂里喝过夫人亲手煮的咖啡,那时候我很着急能品出咖啡的味道来,让你们见笑了。之前我喝过咖啡喜欢咖啡的特有味道,只不过相对而言,我更喜欢喝茶罢了!”

    “将军,刚才向东行进的军队你的部下吗?”阿尔弗雷德问道。

    安毅拧:水壶盖子:“是的,其中两个营长你认识当时你和你夫人为他们治过伤,记得其中一个肩膀上被弹片割开不规则的大口子让你们费了很大劲,见了面你一定能记起,他们委托我向你们问候,由于时间太紧,他们来不及和你们打招呼。

    临别前我对他们说了他们尽可把你们的结婚戒指找回来,如果上帝保佑的话会找回来的。”

    “将军……”

    阿尔弗雷德突出的喉上下蠕动,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安毅客气地笑道:“我们还有两百四公里左右的路要走,现在是深夜十一点,晚上的道路湿滑快不了计明天上午八点左右我们才能到达老南昌。先休息吧,一路上有何需要请随时吩咐,别客气。”

    “谢谢……”

    次日上午八点十分尔弗雷夫人与妹妹卡普兰在教堂门口紧紧拥抱,周围数百名在老南昌义务扶助和工作的欧美各国的男男女女掌声阵阵比喜悦,四层高的钟楼上钟声敲响传向远方。

    与朋友和同仁们拥抱问候完毕的阿尔弗雷德着急地四处寻找德罗牧师来到他身边和蔼地解释:

    “别找了,阿尔弗雷德,安已经悄悄回去了,他事务繁忙不得不离开。”

    阿尔弗雷德太太和卡普兰也围了上来,听说安毅已经离开,激动得不得了,周边的各国友人赞叹安毅的美德,对他的离去深表遗憾,纷纷要求尽快把安毅请回来接受大家的感谢。

    裴德罗牧师只能再次大声解释说:“诸位请安静,下午三点的盛大仪式安将军将会参加,而且还会送来一颗美丽的圣诞。

    诸位,通过这件不幸的突事件的顺利解决,我们都应该看到上帝的力量,看到我们宗教的宽宏与博爱,而且我们还应该看到年轻的安将军那颗虔诚的、慈爱的、真挚的心,他以特有的方式向所有人表达他的诚实与博爱,让我们看到古老的东方民族的优良传统美德,诸位,我想我们都应该为安将军、这个民族做点儿什么。”

    “阿门……”

    齐声祈祷的声音在悠扬的钟声中颂扬。

    上午九点四十分,正在寓所召开非正式恳谈会的蒋介石接到东方新闻社社长何京的电话,激动得连说三个好字,放下电话走到胡汉民、张静江、蔡元培、吴稚晖、宋子文、陈果夫等十余名元老和智囊中间,激动地通知大家:

    “向诸位通报一个好消息,被赣东北土匪绑架的两名美国传教士已经脱险,获得顺利营救现已安抵南昌县基督教会,两人除了钱财物品被劫掠之外,没有受到人身伤害。”

    众人如释重负地欢呼起来,连日来欧美各国领事、教会组织、国际红十字会、各种团体不断施加的沉重压力顿时烟消云散,突然中断的各种外交谈判和关税自主谈判再现曙光。

    元老胡汉民长叹一声,频频点头:“太好了、太好了!今天正好是基督教的节日,相信这个喜讯能消除数日来的阴霾,为我们今后的工作铺平道路。

    记得前几年山东生了一起相同的绑架案,结果让当时的北京政府闹得灰头土脸,倍受指责,外交与对外经济合作连续半年陷入停顿,后果严重啊!”

    “谁办成的?”张静江感兴趣地询问。

    蒋介石自豪地回答:“又是安毅,他亲自去到土匪指定的交涉现场接回这两位传教士,在所有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他以自己出色的能力,高度的责任心,为党国挽回了影响,赢得了声誉!”

    “呵呵!这小子不错……”

    “是很不错!哈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心有所感,说上几句!

    来也颇为凄凉,女儿老早就要我陪她出去游玩了,这样那样的理由搪塞,上一次的借口是“下一次吧!”女儿记住了她老爸这个“下一次”,这几天总是瞅着我笑,每每令我莫名其妙。

    今早四点我就起来码字,天亮后看到女儿敲门进来,神色间显得非常兴奋,一个劲儿地拉着我的手,要我今天带她出去玩。

    当时我正全身心地沉浸于情节之中,早就忘记了承诺,看到女儿撒娇耽误我工作,又因女儿的手胡乱敲击我的键盘,导致上百字报废,一气之下怒斥了她一通,把小丫头骂得嚎啕大哭。

    这时老婆进门来责备了我,我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不由非常愧疚。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写手的真实生活,每天都必须坚守在电脑前,绞尽脑汁码出一章章文字。我也不是不想和妻儿多点时间相处,但休息就意味着断更,想到成千上万的书友翘以盼,时刻都在催促更新,想到给大家的保证,我就忍不下心给自己放假!

    之所以嗦了这么多,只是想向大家说明一件事情:天子很用功,很努力!

    了这个单章就去睡觉了,天子实在太疲倦了,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连续几天爆,再加上要查很多资料,每天的睡眠时间不足六小时,再加上看到现在月票榜上的位置,心里更难受了!

    希望一觉醒来,月票疯狂地涨上去,不知道这个梦想是否能够实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九〇章 大伙不过年(上)

    山县百姓一早开门出来就被吓得不轻,原本没有驻军突然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巡逻队伍,这些全身上下穿着厚实的黑色军装身上披挂各种武器匕的官兵实在奇怪,一个个脑袋上还扣着个锅头似的黑帽子,用一根带子拴在下巴上看样子挺重的,一双双眼睛全都闪着吓人的寒光。

    一小时后,几十个住在县城周边村镇的乡亲进城便出不去了,全城所有的路口均被封锁,一队队巡逻官兵分布在城里城外,有见识的街坊终于看出这是司令部位于老南昌的保安部队,想起杨司令的保安部队从来不欺负老百姓还很喜欢帮忙人,慢慢的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几个胆子大的百姓试着询问路过的巡逻官兵可是老南昌杨司令的部队?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终于放下心来,知道不是兵灾,也就络绎走出家门走上大街。

    官兵们非常好说话,对街上百姓和两边半开半闭的铺子秋毫无犯,只有一点不容商量,那就是谁也不许出城,进城却畅通无阻。

    头戴黑色新式钢盔的顾长风手握漂亮的棕色马鞭,漫步在街道上,一左一右两个少校也都同样打扮,浑身透出剽悍之气。

    左边中等个子四方脸膛的是顾长风的年轻副官王叙伦,右边是牛高马大满脸麻子同样出身绿林的营长王焕炎,身后跟着一个班的精锐卫队。满大街的百姓看到这伙人的架势,就知道是当官的,远远就避到两旁让他们通过。

    街心北面一座普通通的铺子前摆着一张肉案,肉案两边直立着两根碗口粗的松木,支撑一顶用松树皮搭建的简易而又结实的遮雨棚顶下方有根结实的支撑横梁,横梁上挂着一排铁钩,两只粗大的铁钩上各挂着半边猪肉个身穿单衣的坚实汉子正在用剜刀剔下猪排骨和板油之类的玩意儿,浑身热气腾腾乎一点也不觉得冷,也不在乎走到前面街心的顾长风等人。

    顾长风扫了一眼年约二十岁的壮实屠夫,终于停下脚步笑了笑,走到肉案外面大声打招呼:“兄弟,来三斤排骨来三斤精瘦的前腿肉。”

    屠夫早看见顾长风等人,闻言心中吃惊,缓缓转过身露出满脸笑容:“长官,您老这么大个官哪里用得着亲自买肉,别逗小的了,哈哈!”

    “请问兄弟尊姓大名?”顾长风和气地道。

    屠夫放下剜刀起案油乎乎的擦布反复擦手:“长官见笑了,小的姓韩,小名一个浩字,就是三点水加个告状的告字的那个浩。我爹说生我那天大水,江河湖泊都满了学堂的朱先生就给小的取了个浩字,说是浩浩荡荡有气势!”

    顾长风仔细打量了屠夫几眼。嘴角出了一丝笑意副官王叙伦看到顾长风眼中地精光一闪。会意地上前半步无征兆地间隔着肉案飞起一脚。屠夫看到势大力沉地摆腿带着风声照自己脑袋袭来惊之下本能地向后一个撤步。两只壮实地胳膊飞快转动。形成前后交叉之势护住前胸。

    王叙伦地腿似乎比手还要灵。一击不中在半空中“呼”地一声直直砸在肉案上。将屠夫伸出手想要抓住地剜刀震得跳起一尺高。紧接着王叙伦脚尖一抖。正好踢在剜刀把上。锋利地剜刀转了个圈。“咄”地一声稳稳钉在右边地支撑梁上。刀尖插进一寸深。刀把仍在剧烈抖动。出“嗡嗡”之声。

    屠夫大吃一惊。对王叙伦如此高妙地腿法和功力心惊不已。垂下双手。无奈地站在原地。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叙伦收回脚对顾长风微微一笑:“大哥。这兄弟像是浙南傅家查拳地弟子。”

    “眼力有长进。不错。估计与傅铁良傅老前辈有些渊源。看他地起手式普普通通。可中规中矩。宛如天成。这不是寻常人想摆就能摆出来地。没有十年八年地桩功底子摆不出这姿势。而且从他地身法、手型和臂力你应该看出。这位兄弟精于傅家查拳地六路短打。他要是横起来。你也不那么容易讨到便宜地。”

    顾长风轻松地对王叙伦解释。王叙伦听完。恭恭敬敬地低头行礼叹声“小弟受教了”。

    屠夫被揭破师承,目瞪口呆,知道自己今天遇到高人了,随即整理了一下敝开的胸襟,抱拳行礼:

    “请恕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大哥多多包涵!请问大哥高姓大名?”

    顾长风朗声一笑,抱拳还礼:“哈哈!本人顾长风,韩兄客气了!”

    “啊……赣北虎头……”

    屠夫脸色巨变,随即恭恭敬敬再次行礼:“顾师兄威名远播,从军后更是声震大江南北,道上的弟兄提起顾师兄无不竖起大拇指。小弟有眼不识泰山,见谅!见谅!”

    顾长风抱拳还礼:“韩兄太客气了!顾某有一事相求,不知韩兄能否帮个忙?”

    “顾兄但有吩咐,小弟无不依从!”韩浩客气地回答。

    “谢谢!韩兄今天这两边猪肉不用卖了,烦请韩兄进山一趟,告知三清峰毛大当家,就说我顾长风慕名而来,恳请毛大当家移驾玉山县城,我顾某定煮酒相迎,扫榻以待。”

    顾长风嘴角笑容依旧,眼睛却精光一闪而过,露出摄人的霸气。

    韩浩彻底没辙了,大鼻子的鼻翼扇动几下,笑容又再浮现脸上:“顾师兄,小弟真不认识什么毛大当家的,要是顾师兄吩咐小弟多宰十头猪都没事,进山找人小弟就犯难了,并非惧怕百十里山路,的确是不认识啊!”

    顾长风脸色一变,上下打量韩浩几眼,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真不知道吗?就算是顾某眼拙吧!既然如此,顾某岂能强人所难?那么还请韩兄看到山里来的朋友帮忙通知一声,就说从今日凌晨至天色大亮的时候某麾下弟兄不小心抓到了二十几个据说是三清山一带的本分人,但是他们又无法提供保人,城里也没人敢认他们果他们的家人亲友三天内不来领人的话,顾某就对不起了只能押解到南昌提交保安司令部审讯判决,到时候枪决砍头,别怨我没提前警告!

    对了,韩兄如果愿意,再杀十头猪送到小东门内的老县衙某暂时把那地方充作了大营,千余弟兄要吃要喝,每天至少都得消耗十几头猪,还得麻烦韩兄帮忙操办了,告辞……请留步!”

    “顾师兄且慢!”

    韩浩涨红着脸:上来,原本强硬的态度已经不见上恳切的神色低声问道:“请问顾师兄,此次前来是否因为两个被掠洋人之事?”

    顾长风盯着韩浩的眼睛,直韩浩盯得低下头不敢对视,这才不紧不慢地低声说道:“不单止是两人洋人,还有我江西会馆浙南商队也屡被劫掠他三省客商南北旅人屡屡被劫甚至被撕票的事就不说了,要是这笔账不好好算算,我顾某人如何有脸面混下去?

    年初安将军的模范营和独立团入浙作战曾经过此处当时就有人虎视眈眈,尾随良久某军务在身懒得理睬,如今不一样了某不但是江西省政府的军政参议,而且还是遍布大江南北的江西会馆的小小股东之一,再不出来说两句话,这张老脸就丢尽了!”

    韩浩一颗心怦怦直跳,深吸口气低恳求道:“顾师兄,山里的弟兄瞎眼了,顾师兄大人大量且别生气,被劫多少自有山里的朋友细查之后如数奉还,只是做这些生意不止三清山毛大当家,还有缥缈峰杜大当家和乌麦岭董大当家,一时间实在难以辨清啊!”

    顾长风哈哈一笑:“没关,顾某有的是时间,大不了请安将军和朱培德老前辈派出一两个师帮帮忙,再让浙南警备司令部的王将军从常山方向予以协助,实在不行还可以致电蒋总司令派出一军守住南一线,顾某亲自带队进山走一圈即可完事。毕竟劫掠洋人这事儿闹得中外一片哗然,南京政府的老大们灰头土脸,个个名声扫地怀恨在心,估计都愿意借此机会消消火气。顾某可不管劫的是谁,只管讨回顾某的公道即可。”

    “顾师兄,方圆百里千沟万壑,很难办!”韩浩仍在试探。

    顾长风摇摇头和气地说道:“没,不就是多花点儿时间吗?既然山里的朋友不让顾某好好过个年,那么大家都别过算了!我顾某有的是时间,在老南昌又征招了五千余名新兵,都是些山里出来的苦孩子,刚刚训练完毕正想拉出来检验检验,这个机会正好合适,就当是专项练兵吧,估计一个月就够用了。”

    顾长风说完领着王叙伦和王焕炎这哼哈二将返回驻地,路过老县衙大门不入,直接走到边上的旧军营,向门前四名整齐敬礼的哨兵回个礼,转入左侧的营房门口停下,望着被绑在院子树干和木桩上的十几个山寨奸细朗声大笑:

    “***,个个贼眉鼠眼还想扮成良民来骗你大爷,要是从前,你们这帮孙子替老子提鞋都不配……来人!”

    “到!”两个连长快步跑来敬礼。

    顾长风问道:“招了吗?”

    一连长大声汇报:“七个已经招供,关进去了,这十几个嘴巴子挺紧,绑到现在还撑得住。”

    顾长风指指犯人,奇怪地问道:“你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热的天你还给他们穿这么多,恐怕脑子都烧糊涂了,哪里还能回答什么话?”

    一连长望了望阴沉沉的天一怔,这鬼天气眼看着就又要下雪了,与热沾不上半分,但随即便醒悟过来,立正行礼:“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顾长风摇头一笑,看都不愿再看一眼就走出营门,要返回自己暖烘烘的指挥部喝口热茶,刚走出门口就听背后传来阵阵衣服撕裂的声音,接着就是几声痛苦的哀嚎:“军爷,你别脱了啊!小的腿脚已经冻坏了,小的招了还不行吗……”

    王叙伦和王焕炎相视一眼痛快大笑,顾长风伸出手接住天空中零落飘下的几朵雪花,在掌心揉了揉,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个温度剥光晾在外面,估计两个时辰就能冻成冰棍,一刀下去血都不会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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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太疲倦了,昨天下午躺下一觉就睡到今晨6点,紧赶慢赶才赶出这一章来!更新稍迟,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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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九一章 大伙不过年(中)

    南昌的圣诞节没有引起绝大多数民众的关心,满大人知道所谓的圣诞是什么意思,也没兴趣去弄明白这些远离自己传统意识和生活习惯的玩意儿,各人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特别是距离春节不到一个月时间,已经成商品和物流交易中心的老南昌空前繁荣,正是收获的时节,满街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百年罕见,赚钱都来不及,谁会理睬不属于自己的那一套?

    正午时分,澄碧湖西北角的教堂里却是另外一种景象,整个南昌地区的欧美基督徒几乎全都集中于此,先后落户于老南昌的四家西餐馆为三百余欧美各国人士提供丰盛的食物、酒类和饮料,两溜长桌从不大的教堂院子的这头连到那头。

    身穿盛装满脸喜悦的人们相互走动,频频举杯,自组织的乐队奏响轻快的曲子,裴德罗牧师一个劲儿地感谢上帝赐予了今天的阳光和温暖,已经平静下来并已把临时的家安顿在医院专家住宅楼里的阿尔弗雷德夫妇笑容满面,气色很好,在美丽动人的卡普兰陪同下站在一起让摄影师拍照留念。

    一辆缓缓停靠在大院铸花铁门前的绿色军用卡车引起大家的主意,众人纷纷停止交谈,看到十几名精干的保安部队官兵从车厢里抬下一筐筐漂亮的鲜花礼貌地送进院子,所有人都惊喜地欢呼起来:“多么漂亮的梅花啊……”

    一筐筐红色、粉色、白色、黄色的梅花摆放完毕时将整个院子装点得生机盎然,安毅领着周崇安、张熹、郑经纶等一干得力助手和他们的妻子女友前来恭祝节日,参加盛大的圣诞午宴,彼此热情致意相互祝福。

    周崇安等人都留学数年、学识扎实的俊杰有任何的语言障碍,很快就被各自的朋友领到各个圈子里畅谈恭祝。

    安毅走到阿尔弗雷德夫和克鲁泽、玛丽这对情侣面前,把身后侍卫手中两个红纸包装的长礼盒分别送到阿尔弗雷德和克鲁泽手中:

    “这份礼物在们的家乡很普通,不过却费了很多周折才弄回来,希望你们的夫人和女友喜欢。”

    阿尔弗雷德和克鲁泽致谢完毕,奋地打开长纸盒盒中一大束盛开的红玫瑰顿时引周边人群的阵阵惊呼,两位女士捧起鲜红的玫瑰声声惊叹,满脸激动别上前亲吻了一下安毅的面孔由衷感谢,都说这是自己收到的最美的圣诞礼物。

    安毅嘿嘿傻笑擦去脸的口红印,卡普兰上来拉住安毅的手,不悦地问道:“安的呢?”

    “很抱歉。整个江西就这几十朵。如果不意。你问你姐姐要几朵吧。”安毅歉意地回答。

    卡普声抗议:“不!意义完全不一样!”

    众人听了忍不住全都笑了起来。阿尔弗雷德上来轻拥一下安毅。致谢完毕好奇地问道:“安此漂亮地玫瑰你哪儿弄来地?在我们印象中。这个季节整个地区都没有玫瑰花地没有这个珍贵地法国品种。”

    安毅含笑解释:“北面数公里地象湖边上有座万寿宫。里面地主持大师是我地一个长辈叫松逸道长。几年前他建起了一座漂亮地暖房用来培育稀有地中草药知谁送给他一些玫瑰花种。两年前他培育成功也非常珍惜。上午我正好有事前去拜访他老人家。看到之后请求他送我一些。可是他怎么也不答应。没办法我只能趁他不注意剪下大半偷偷跑出来了!”

    众人觉得非常有趣全都会心一笑。卡普兰也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心中地抑郁一扫而光。亲昵地拉着安毅地手臂坐到牧师对面地位置上。

    裴德罗牧师再次用他极好地口才和洪亮地嗓音华丽致辞。在阵阵欢呼声中高高举杯。提议大家开怀畅饮。

    乐曲声再次奏响,欢声笑语一片,裴德罗对着安毅举杯相邀,安毅正被一身盛装美艳照人的卡普兰一双勾魂的媚眼凝视着,心惊胆跳满腹热流,看到裴德罗举杯终于舒了口气,端起高脚杯隔着桌子与裴德罗轻轻一碰仰头就干,这才将驿动的鬼樂春情驱散。

    “安,我听阿尔弗雷德先生说,你在救出他们的那天晚上已经派出军队打击深山里的匪徒了,是吗?”

    裴德罗快乐地询问,一下就把周边男女的注意力集中到安毅身上。

    安毅放下杯子,看了看身边无奈耸肩的阿尔弗雷德,低声回答:“严格来说,派出的是赣中保安司令部的军队,那一片地区的土匪存在很多年了,原来他们并不骚扰周围的平民百姓,哪怕拦路抢劫也不会对受害者进行人身伤害,但是这一两年似乎完全改变,他们不但抢劫财物,劫掠妇女,还会悄悄进入周边县城,绑架富有人家的妇孺勒索高昂赎金,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通常使用极为血腥的方法予以警告,再不行他们就会杀害人质。

    这伙暴徒当中以东北山区乌麦岭一带的匪徒最为猖狂和残忍,政府的保安部队这次重点打击的就是这伙匪徒,估计

    有个结果,但愿这条道路今后不再受匪徒的侵害,变全的通商大道。

    新年过后,保安部队新成立的工程兵团将会扩建这条道路,往后前往浙江就便捷多了。”

    众人齐声赞扬,举杯以示庆祝,安毅满脸笑容,心思却飞到了深山中的乌麦岭……

    ……

    林涛阵阵,寒风刺骨,丁志诚匍匐在灰褐色的岩石之下,举起望远镜注意查看前上方一百六十度范围内的七个狙击点,最后将望远镜对准正上方用一根根大木头高高围起的董家寨山门整焦距观察巨木碉楼上懒洋洋的哨兵,再逐一转向周边范围,细细观察。

    丁志诚身后十余米的大树下,分队长李振汉正在用锋利的特制匕轻松环切一只大拇指拇指的主人被紧紧绑在大树下,嘴巴已被从他身上撕下的棉衣一角紧紧堵住,一双惊愕的眼睛充满痛苦和恐惧,俘虏身边还躺着个身穿深蓝色棉祅的大汉尸体,脖子上的一串血泡已经被慢慢冻成透明的红色球状物。

    这个倒霉的潜哨兵虽然留下一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右手拇指被生生切下半截喊不出声心的疼痛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青筋突起。

    身材不高四肢粗壮的李汉身穿全套的丛林迷彩作战服,背上背着支新式机关枪间的绿色枪套里露出半截乌黑的柯尔特手枪枪柄,他脸上涂抹道道黑色绿色的凡士林油彩,唯独一双阴冷的眼睛透射出逼人的寒芒,就在他将匕背上的锯齿压在俘虏拇指根部的时候阵热乎乎的尿骚味突然冒起,完全崩溃的俘虏终于按照约定像鸡啄米般点头。

    一旁满脸油的安晋扯出俘虏嘴里的布团,看到俘虏张大嘴立刻将手中匕插进他嘴巴里:“想活命就别叫唤,慢慢说没人难为你,要是有一句谎话,老子活剥了你。”

    俘虏的舌头已被锋利的刀刃划热乎乎的血腥味终于让他恢复理智,嘴里的匕一抽出立即连声答允:“是是……两位好汉说,我全说……”

    李振汉盯着俘虏湿润眼睛:“今天几点开山门?是进人还是出人?交接有没有暗语?”

    “没暗语……约摸九点左右……开山门位弟下来换岗……”

    “没了?”

    “没了、不……有有,中午时分二当家会从西边的瞿家寨回来……”

    “二当家叫什么?带来多少人?”

    “叫袁智杰带着三十一二个弟兄。”

    “从哪条路回来?”

    “山下半里处的三棵树西口,只有那条道通向西面瞿家寨。”

    李振汉点点头缓缓站起,突然闪电般挥出一掌击在俘虏脑门上,一声闷响过后接着是颈椎断裂的声音,俘虏的脑袋无力地垂到胸前。

    李振汉紧紧腰带,低声吩咐:“小晋,把这家伙钉在路边那颗树下,背对山门做成背靠大树的样子,动作快点,否则尸体僵硬了不好弄。”

    “是。”

    三月前从狙击分队转入突击队锻炼的安晋麻利地解下俘虏身上的绳索,扛起俘虏尸体跑到石板小路边的大树下,将俘虏整个身子压在树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固定,四处看看没人帮忙,只好拔出匕对准俘虏张开的嘴猛然力,“哧”的一声过去,匕穿过俘虏后颈深深扎进树干,只露出握把在嘴外边,显得无比诡异狰狞。

    安晋缓缓松开手,看到俘虏已被稳稳挂在树上,满意地笑了笑,捡来俘虏的旧步枪挂在他胸前,整理了一下俘虏的衣衫,把两只僵的手摆好位置,这才拐到树后钻进高坎下的衰草棚子,端起自己的狙击步枪严阵以待。

    斜上方的岩石下,丁志诚对安晋的整个表现相当满意,一个半大孩子竟然被自己和李福强调教成如此冷血的杀手,而且越来越出色已经过很多老兄弟,丁志诚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安晋身上似乎与生俱来的领悟力和强心智,让丁志诚和李福强这两位严师非常欣赏。

    想起自己像安晋这么大的时候还没离开山门,对这乱世间的残酷现实根本没有丝毫认识,只能从师傅和游历回来的师兄那里听说过一鳞半爪,经历诸多磨难的丁志诚就满怀感慨,也为自己的徒弟安晋感到幸运。

    突然,上方传来一阵肆意的交谈声,丁志诚通过声音辨明情况之后举起手做出个手势,崎岖山路两边随即人影全无,一片安静。

    两个接班的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拐下“之”字形山道,来到距离大树十余米的洼地空旷处,其中一个看到大树后同伴露出的半截枪杆和一个手肘,骂骂咧咧地说“谋子你这孙子醒了”,另一个说“老六肯定还在棚子里打鼾”,两人说完没走出几步,只感到背后一阵冷风袭来,脖子一紧,便什么事也不知道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net,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九二章 大伙不过年(下)

    日正午刚过,玉山县城北面突然出现的大队人马,民的巨大轰动,数千百姓齐刷刷涌出家门,奔向城北方向,男女老少簇拥在狭长的石板街道两旁,引颈张望,看到数百荷枪实弹的保安部队官兵、乌麦岭董家寨两百多强人组成的搬家队伍不停经过眼前,一个个惊得合不上嘴。

    “快看啊!真的是乌麦岭的董老大和袁二爷投诚了,这么多山寨强人全都跟随保安队的军爷下山了!”

    “看这模样,个个都挑着重重的担子大包小包汗流浃背的,肯定是走了近百里山路啊……”

    “咦?怎么董大爷和袁二爷不见影子,都是些小喽……”

    “好像都是被两边的军爷用枪逼的,没见挑担的强人一个个像死了亲爹一样哭丧着脸啊……”

    “别胡说!顾将军震四方,麾下将士身经百战,打得军大帅孙传芳、直鲁军大帅张宗昌这样的天下枭雄都躲着走,山里的强人们哪儿还敢抵抗?”

    “对!我昨天还听七叔说,顾军他们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从不欺负咱们老百姓,驻扎县城这么多天,也没正式出兵攻打山里,讲究的就是宽大为怀、以德服人……”

    ……

    此刻的顾风,根本不理会外界的议论,他翘起个二郎腿,靠在县衙的太师椅上悠闲地喝茶,仔细听取副官王叙伦的报告,听完满意地点点头,低声赞扬起来:

    “来无影去无踪,老丁他们越来越了,董家寨只有一条斜斜的山道上去,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结果不到两天时间就给他们拿下了,这就是本事啊!他们比我们心细多了了我不一定做得有他漂亮。”

    “哥。这不能比地。他们那些人都是百里挑一地各种行家。咱们麾下弟兄不也被他们特种大队挑走了数十尖子吗?单只是他们大队几百弟兄那身装备花地钱。就比得上普通部队一个师地耗费了。”王叙伦不服气地说道。

    顾长风霍地站来刚想教训几句。但看到周围地弟兄脸上全都是不以为然地神色。想了想冲着王叙伦问道:

    “不服气吗?要不我也给你两个分队一百五十人地特种精锐。要是你能在三天时间里跋涉一百二十公里山路。找到匪巢并将三百余顽匪一网打尽。将经营十余年地险要匪窟烧为灰烬惩治恶。再让两百多从者老老实实挑着积攒多年地财富下山投诚。而自己无一伤亡悄然而退。我就承认你不必他们差!”

    “这……”

    王叙伦看到顾长风眼里责怪地神色。随即惊醒细想想其中地艰难。心中地那点嫉妒荡然无存。心悦诚服地低下脑袋:“大哥。小弟狂妄了。定会牢记大哥今天地教诲。”

    顾长风满意地点点头,向周围一脸惭愧的侍从和警卫吩咐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备马吧,一起到北面的后山路口看看果我没猜错的话,那里恐怕聚满人了。”

    “是!”

    ……

    玉山城北的后山路口围聚数百名看热闹的人,把本就不宽的砂石马路挤得水泄不通,仍有不少县城的民众闻讯赶来。

    围观的人群中有路过的各地客商、山里的乡民和附近的住民,所有人都望着道路北面用麻绳高高悬挂在几颗大树之间的一颗颗狰狞人头细一数,竟然有五十多个是吓人。

    道路上惊呼阵阵,人声鼎沸人恐惧有人兴奋,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看热闹“那不是乌麦岭的大当家董大爷吗”、“……中间那个肯定是袁二爷袁智杰的脑袋,化成灰我也认得他”、“没想到他们也有今天,老天有眼啊!真痛快……”

    一阵马蹄声传来,不知谁高呼一声“顾将军的人马来了”,所有人相继望向从县城方向奔驰而来的马队,很快闪到一边,让出条通道来。

    顾长风在两个副手和卫队的簇拥下策马而至,在一串人头前方勒住马,细细看了一遍,畅声大笑:

    “董老大和袁老二啊!你们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吧?哼哼!你们拦路抢劫倒也罢了,却偏偏黑白通吃,无恶不作,强抢民女、滥杀无辜,惹得天怒人怨,肚子里就那点儿货色还桀骜不驯,自视奇高,满以为占据个破山头老子就天下第一,谁都拿你们没办法,这回傻眼了吧?知道什么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了吧……

    乡亲们,我叫顾长风,感谢乡亲们多日来对我剿匪部队的鼎力支持,顾某深表感谢!为了消除匪患,还给方圆百里的乡亲们一个安宁,为来往客商守法百姓提供安全的保证,顾某将会留下来,再接再厉,直到彻底把事情办完为止!

    我代表江西省政府、江西省保安司令部和各驻军十万将士,衷心感谢乡亲们的鼎力支持,谢谢了!再见……”

    话语中,十余匹马嘶叫着奔向县城,寒风中血腥和杀气更为浓重,百姓们兴奋地热议起来,这个说“顾将军是全国有名的北伐猛将说到定会做到”,那个说“强盗碰到威震四方的顾将军等于碰到自己祖宗了”,各种关于顾长风、关于保安队的轶事和传言随即尘嚣四起,迅向四方传播。

    很少有人注意到顾长风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对方圆两百里九山十八寨的土匪正式出了警告,并巧妙地渗入民意,将自己树立在正义、道德和权力的高台上,所产生的威慑力量远远地出了人们的预计。

    第二天下午,三座山寨的大小头目先后领着七百余人进入县城军营,缴枪投诚,立刻获得了顾长风和保安部队官兵们的宽厚安抚和热情接待,随着熊熊的篝火燃起,愿意洗心革面投身革命军的四百余年轻匪徒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年长体弱者每人也领取到五块大洋归家从良,既往不咎。

    又过了一天,上午十点来钟二辆绿色的军用卡车送来了大批弹药和给养,把刚刚换上黑色保安部队制服的四百余名新兵拉往老南昌集训。余兴未尽的顾长风,命令两个连的官兵开到城北宽阔的荒地上,为玉山

    千乡亲表演了步枪、轻机枪、迫击炮和机关枪实弹射百姓和周边十里八乡的乡亲们眼界大开高呼过瘾,数百名有志青年欢欣鼓舞,毅然报名参加顾长风的部队。

    顾长风大喜过望,没想到对土匪的震慑之举竟然带来这样意想不到的作用,当即将从前模范营在铜鼓县城招兵的那套全盘照搬了过来,戴红花锦旗送兵最多的乡村奖状奖金,再请县里和周边各地的戏班子搭起高台天天唱戏,老南昌士官基地派来的政工小组使出浑身解数,把一个小小的玉山县城弄得欢天喜地,比过年还要热闹。

    三天后的下午同十余名本地德高望重的乡老看戏的顾长风突然接到报告:缥缈峰杜当家率领四百余弟兄投诚来了。

    顾长风听了剑眉一振,高兴地向在座的长者告了个歉,亲自迎出城北。

    五大三粗的缥缈峰寨主杜启山远远看到十几匹马和两百余名装备精良的官兵整齐跑来,咬咬牙悲壮地脱下上衣,单腿跪下,露出壮实的**上身,低声吼道:“负荆!”

    “遵令——”

    两个山寨小头痛将一捆满是倒刺的荆棘放到老大杜启山的背上锐的勾刺随即扎入杜启山宽阔的背后肌肤,一颗颗血滴转眼冒出他精壮的背后慢慢流下,不一会儿便汇聚一起,形成一条条流淌的血痕。

    左边那个精明高瘦的小目看得心酸,连忙转过脑袋到马蹄声越来越近,抬头望去清骏马上的顾长风没戴钢盔和军帽,身上的黑色披风飘逸招展目如电,脸若寒霜整个人威风凛凛满身杀气,小头目心头巨震,连忙大声喊起来:“顾爷到!行礼——”

    “顾爷——”

    数百人齐跪下,高声唱诺。

    顾长风摇摇头莞尔一笑,飞身下,前行几步一把扶起跪在前头的杜启山:“老杜,你这是干什么?三年多不见生分了?”

    启山不敢与顾长风对视,斜着脑袋,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顾师兄,小弟……小弟给你负荆请罪来了!”

    顾长风早已看楚杜启山背后那一大捆荆棘,当即拉着他冰冷的双手责怪起来:

    “你看你,自家弟兄哪儿用得着来这套?老杜,老子的脾性难道你还不知道?不就是绑了两个洋人嘛?你又没伤害他们,而且前天晚上也派人将赎金和两个洋人的物品还回来了,不是什么大罪,洋人不也是人吗?不见得就比咱们中国人更金贵,你这也太……

    老杜,古时候人家廉颇将军负荆请罪可不是冬天,而且人家背上只绑着两根短木头,意思意思就行了,哪儿有背上一大捆满是倒刺的真家伙……你们两个孙子还愣着干什么?不快点儿帮你们大哥解下来?”

    “是是……”

    两个站在杜启山身后的小头目忙不迭地替老大解下背负的沉重荆棘,一把将其扔到了路边,其中一个连忙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拭老大背后的血痕,众人全都长长地舒了口气以为这下没事了,谁知杜启山勃然大怒转过身,并指如戟指着吓得退后两步的四当家大声质问:

    “老四!你***说你有文化,非得绑上这么一大捆才能表示诚意,听听顾师兄怎么说的?**你大爷……”

    “大哥息怒!小弟也不知道啊,都是昨天中午放走的那个教书先生说的,他说负荆请罪,顾名思义就是要绑一大捆带着倒刺的干荆棘藤才算数,小弟看他有文化,而且听着也是那么个意思,就以为真是这样……小弟怨枉啊,大哥,估计咱们都被那怀恨在心的老鬼算计了……”长得虎头虎脑的四当家双手乱摆,连声解释。

    顾长风听了忍不住朗声大笑,身后原本严阵以待的官兵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拿枪的手都笑得一抖一抖的,把杜启山羞得满脸通红,好在他上唇和腮帮上的大片短胡子遮丑不少,心里恨归恨,但也不好当着顾长风和数百官兵的面作。

    顾长风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杜启山身上,拉着他的手像久别重逢的老兄弟一样走向战马,把心怀忐忑的杜启山感动得不得了。

    顾长风把他拉到王叙伦等人身前,大声介绍:“老杜,这是我兄弟王叙伦,湘赣鄂三省道上的后起之秀,老杜你肯定听说过;这位曾是安将军独立师麾下营长王焕炎,现在跟着小弟做事,老杜,你应该听说过‘豫南锦豹子’吧?”

    满脸麻子的王焕炎满脸是笑,抱拳致礼:“豫南王焕炎向杜兄致礼了!”

    “哎呀、哎呀!叙伦老弟、焕炎兄,久仰大名啊!”杜启山连忙回礼,心中震惊不已,没想到名震大江南北的顾老大手下都是名动江湖的狠人。

    王焕炎点头咧嘴大笑:“快上马吧,杜兄,难得一见,今晚咱们弟兄要喝个痛快,不醉不归啊!”

    一阵欢声笑语过后,三百余名身穿五花八门衣服倒背着长枪火枪和鬼头刀的喽跟在马队后面乱哄哄地向前跑,身后两百余名训练有素的保安部队将士步伐整齐,虎虎生风,前后形成了鲜明对比。

    跑在官兵整齐队伍前面的机枪手看到喽们跑得滑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让身后弟兄们全都会心大笑。

    连长恼火地回过头,大声呵斥:“都给老子住嘴!想当初你们还不是一个吊样?这四百多弟兄底子很不错,只要训练两个月,准能脱胎换骨,弄不好他们中不少人有幸进入丁老大的麾下,成为真正的兵王,到时候恐怕人家还会回过头来笑话你们呢!听口令:一二一、左右左,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官兵们齐声吼出的口令声直冲云霄,在群山中久久回荡,前面队伍里的喽们吓了一大跳,其中几个差点儿没绊倒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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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这一章写得有点儿小快乐,大家看得高兴,砸上几票奖励奖励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九三章 冬夜温情

    挂着都卫戍部队车牌的黑色轿车拐入了厚载巷,不三十五号门前停下,两位美丽婉约风姿卓然的女人钻出后座,提上大包小包关上车门礼貌地向司机致谢,司机点点头留恋的目光在两女脸上一瞟而过,再次启动车子,将车驶入隔壁宽阔气派的办事处大院里,宽大的铁门随即再次关上。

    茜望着寂静中的庭院,心头一阵落寞,摇头叹息了一声,看到一旁叶青惑的神情,哑然失笑,将右手的两个纸袋塞进叶青怀里,从手袋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边开门边说吴妈冬至那天就回老家参加侄女的婚礼去了,要过完年才能回来,今晚这餐可得自己动手做。

    叶青大大咧咧地点头答应,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立即闻到一股麻辣火锅特有的诱人香味,她惑地吸了吸漂亮的瑶鼻,香气越地诱人,当即回头问道:“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茜关上门闻到香味也很奇怪,想了想眼睛一亮,连忙快步穿过小院进入前堂,看到一张不知哪儿来的小方桌摆放在前堂中间,小方桌中心的圆洞里坐着个漂亮的炭炉,炭炉上精致的新铜盆里的麻辣汤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小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小碟鱼片、一碟切得工整漂亮的鲜牛肉片、两碟新鲜的山菇和水煮花生。可是,人在哪儿呢?

    叶青把怀里几个装着蔬菜和肉类的纸袋放到里面的八仙桌上,突然看到花瓶里插着一大把鲜艳欲滴的粉色腊梅,散着幽香的花瓣上还带着点点水珠,欣喜地赞了声漂亮,转身一把抢过龚茜手上的纸袋扔到桌上着无比惊讶的茜来到花前大声问道:

    “想骗我?你自己看,那么精致的火锅宴,还有这儿,这么漂亮的腊梅,从哪儿来的?吴妈不在家,不会是你偷偷摸摸在家里养了个会做菜有情调的汉子吧?”

    “死丫头胡说什么啊?真不羞……”

    茜轻轻打青肩头一巴掌晃眼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端着摆放几碟小菜的托盘从厨房走到前堂台阶下,龚茜双眼直唇抖动,顿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叶青突然觉得房间里有了声息,搭在自己肩头的一双纤手微微颤抖,不由惊讶地望向龚茜,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即顺着视线望去,见到围着白围裙的安毅奋得欢叫起来:“安毅?你这死小子终于知道露面了?待在老南昌那个地方就不知道回来看望我们一下,恨死你了……”

    “慢点、慢点儿!青姐快住手……等小弟把托盘里的菜放下再说……”

    安毅叶青地粉拳下终于安全地把托盘放下。回身抓住她冰冷地小手。故作严肃地问道:“青姐。不想要我送地新年礼物了?想地话就别打了。否则小弟伤心之下会忘记礼物放在哪儿。”

    叶青咯咯娇笑起来。拍了安毅地俊脸高兴不已:“算你这小子有良心。拿来吧!”

    “哪里有一见面就要礼物地?没看我现在正忙着吗?吃完饭再取也飞不了呵!”

    安毅走向明眸泪花闪烁正傻呆呆望着自己地龚茜。用围裙擦擦手抓住她冰肌玉骨地双手。低声笑道:“姐。小弟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有事先通知你……到了南京这边见你房门紧锁。我就自己爬墙过来了……姐。别这样。小别重逢应该高兴才对……”

    茜从安毅温暖地大手里抽出双手。飞快地擦去喜悦地泪花。破泣为笑。随后伸出白晢地双手整理安毅歪斜地领结:“什么时候到地?”

    “中午两点。坐地是南昌到广州那班英国客船。在隔壁办事处开完会小弟就过来了。怎么样。小弟辛苦一晚地成绩还不错吧?”

    安毅再次握住茜的手,把她推到餐桌边坐下,转向笑颜绽放的叶青招呼道:“青姐,快坐下吧,试试小弟的手艺怎么样?这是小弟临来之前几天在南昌县的老四川酒馆跟大师傅学的,大师傅说江南的女孩子吃不了四川火锅那么重的味道,所以特意为小弟搭配了个新的底料,小弟就从老南昌一路捧过来了,希望不会让你们失望啊!”

    叶青坐在龚茜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羡慕极了:“茜姐,要是小妹也有这么个可心的弟弟,那该多好啊!”

    “咦?怎么这么说?小毅不也是你的弟弟吗?他什么时候把你当成外人了?”

    茜一句话就让叶青展颜欢笑,倍感舒心,两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欢天喜地站起来,出去洗手洗脸,又回卧室对着镜子细细梳理一番,这才有说有笑回到小桌旁坐下,看到安毅已经摆好了三副碗筷,三只精美的高脚杯已经斟上琥珀色散浓香的美酒,满意地大夸安毅体贴细腻有风度。

    炭火、飘香、美酒、佳人,无比温馨的晚宴在充满温情和愉悦的气氛中缓缓进行,两个美女喝下美酒,俏脸染得飞红,迷人的惊艳让安毅

    握不住筷子,悄悄进行深呼吸差点儿要挖耳朵才能动的情愫。

    叶青敬完安毅,放下酒杯:“小毅,前天元旦行的新年第一期《东方望》上面有篇纪实报告,记录的是赣东北玉山、源地区正在进行的剿匪行动,文字通畅平实,使人读起来有身临其境之感,情节曲折诱人,结局令人愉快,通篇虽然只有五千多字却那么地引人入胜,这几天似乎到处都在谈论此事,本期加厚版的《东方望》在六个城市全都销售一空,听说印数高达破纪录的八万册。

    这几天我们报社的同仁们都在猜测文章的作者是谁?对那个突然冒出的笔名叫易安的作者很感兴趣,我打电话询问何京,这家伙竟然死活不肯告诉我,真真气死我了!后来我一想你一直在南昌,估计认识那个前去采访的记者想到刚要找你你就来了,难道是心有灵犀?”

    安毅嘿嘿一笑,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嘴:“不瞒青姐,这篇纪实文章正是小弟写的,正因为小弟在南昌,才从负责剿匪的保安司令部拿到第一手资料匆匆写完,就让赶赴上海公干的江南集团总经理周崇安先生带去给何京于赶在印刷前送到,这才得以与读者见面,这篇文章还获得过周崇安先生的指正。

    易安这个笔名其实就是小弟的名字反过来读的谐音,现在小弟告诉你了,你可得替小弟保密。”

    叶青瞪大眼睛讶地望着安毅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龚茜却满怀欣喜地问道:“这么说起来一期对江北各战役得失的军事点评文章也是你写的了?”

    “是,小弟看到何应钦那个顽固的用兵方式就着急,那么点儿兵力就敢全线出击遍地开花,结果战线拉成两百多公里长,打得非常艰苦,反反复复的拉锯战耗费了很多兵力在冯玉祥将军麾下的韩复渠和石友三两军从徐州以北直杀下来,牵制了张宗昌和孙传芳不少援兵则还不知道要再付出多少将士的生命。

    这么不顾现指挥纯粹是好大喜功,哗众取宠本就不珍惜麾下将士的生命,真***扯淡!好在后期他改正过来了集中兵力猛攻宿迁和徐州这两个关键点,敌军调动不过来只能抱恨北撤,咱们的将士才少死一些。”安毅没好气地抱怨。

    茜嗔怪地瞪了安毅眼:“激动什么啊?还是那副臭脾气……不过你真有眼光,同一天著名军事家蒋百里先生在上海接受《申报》、《时报》、《大公报》等南北各大报记者的联合采访,针对江北战事提出的意见和你的意见惊人的相似,当即便有记者把那一期刚刚上市销售的《东方望》递给蒋百里先生,他看完你的分析文章后非常惊讶,对文中观点赞不绝口,连连问作者‘易安’是谁?结果谁也回答不上,于是我们党部就留意了,上海机要科当晚致电何京询问,谁知何京已经今非昔比,东方新闻社又不属于国内的新闻机构,他不愿告诉我们谁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我印象挺深的。”

    叶青

正文 第三九四章 校长复职

    基地来电:黄埔南昌分会邓秘书长与贺衷寒将军亲至见,得知兄长出差南京,邓、贺二将军乘下午六点客船赶赴南京。继南,元月三日晚八点。”

    陈瑜读完电文坐在安毅对面:“上午十点左右这班船就要到达下关码头,师座见不见他们?”

    安毅放下手中的一杳密报,微微摇了摇头:“不见,现在是四日凌晨一点,校长将会在中午时分乘专列回到南京复职,我早点儿离开会主动些,既然贺耀祖将军的两个师已经调驻对面的浦口,就证明校长已经做好了一切应对措施,李邻将军就算不愿他来也挡不住了,虽然日前桂系将粤军第四军击溃重新占据了广州,张奎和黄琪翔两将军一个逃到香港避难,一个跟随汪精卫出走法国,但是湘军一面在针锋相对地抵抗白崇禧将军所部,一面扩编周澜第十七军。

    桂系这一仗不好打啊,加上驻、苏沪宁各部全都回到校长的阵营里,李济深虽然成功了政敌汪精卫,仍然面临第四军的直接威胁,现在要急着赶回去重整河山,李邻孤木难撑,根本就没有能力阻止校长的归来,校长这次很可能就此坐稳了。”

    陈瑜有些难过地说道:“上月十二日**动的广州起义被第四、第五军回师镇压,从开始到结束的三天内前前后后致使五千多人死亡,一德路至南堤数条繁华街道全都被大火焚毁,数万人无家可归,大哥在广州的家也化为灰烬了。

    事前三天阿见势不妙,在欧先生一再催促下终于率领他的社团尽数撤至香港避难们与广州方面的联系也中断了两周,上月二十八日阿彪率众返回,前天晚上才与我们恢复了联系,阿彪的第一份来电连用了三个惨字,各种关系基本都没了,生意和档口还得重新组建来的各省客商恐怕数月内难以联系上。”

    安毅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前我从第四军与桂系剑拔弩张的严峻形势就看出会出大事想到事情竟然出在广州,好在欧先生运筹帷幄行事果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去南京周边形势仍然会非常严峻,你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加大与各军建立感情的力度地秘密培训班的第一期弟兄还要一个月才能调过来充实你部,你继续以办事处的名义展开工作快把贸易公司组建起来,下关土产码头和仓库的购买谈判要抓紧,依靠老南昌的新产品,很快就能展壮大,你也能将三级情报网建立起来。

    这里就全靠你了,至少二月份之前我不会复职全可以借着没有公开恢复我的军籍、党籍这个借口推辞。校长出山定会有无数的人蜂拥而至,争相效忠我们偏要反其道而行,否则达不到我们的目的。”

    “属下白了!”

    陈瑜敬地回答。

    “明早开往南昌或在九江靠地船最早是什么时候?”安毅问道。

    “六点十五分上海到武汉地过路船。”陈瑜回答。

    安毅点点头:“派个弟兄去买船票。再把老沈、小九和你哥叫醒时间紧急。很多具体事情要协商。今晚咱们没时间睡觉了。”

    “是!”

    ……

    次日深夜,又是出席万人欢迎大会,又是举行记者招待会晚上还召开了四个小时会议的蒋介石终于能够坐下来接见自己的心腹,当贺衷寒禀报安毅又再失之交臂返回老南昌的消息时,蒋介石不悦地问道:

    “安毅是不是故意躲着你们?难道他真不知道你们找他?”

    贺衷寒心里一凛,连忙回答:“安师弟估计真不知学生找他,学生没有通知任何人,赶到老南昌时,安师兄已在一日前出差南京,听说是勘定地点,准备建立一个贸易公司直销他旗下工厂的产品,避免中间环节过多增大成本,学生回到南京立即赶往他的办事处,办事处主任陈瑜歉意地告知,安师弟已经完成工作赶回老南昌了。”

    蒋总司令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在南昌时你有没有见到尹继南和胡家林?”

    “学生见到了继南师弟,他刚新婚不久,目前在江南集团帮安师弟管理企业投资监察这一块,胡教官下乡了,听说是考察樟树镇的药材市场去了。”贺衷寒如实回答。

    蒋介石生气地站了起来:“瞎胡闹!党国和军队都处于非常时期,他们竟然置革命事业于不顾,成天想着做生意,成何体统?”

    不远处的俞济时想了想,上前低声解释:“校长息怒,学生以为这么去召唤安师弟和其他师兄弟有点儿不妥,毕竟安师弟当初离去之时饱受欺压,满怀悲愤,幸存将士遭受自己弟兄苦苦相逼,无不心灰意冷。

    再者说了,安师弟已经被特别委员会和中央军委通告全国全军开除党籍军籍,永不录用,在这样的不公和屈辱之下,安师弟能有今天这种胸怀,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我亏欠他太多了……唉,是我欠考虑啊,欠考虑……”蒋介石想起安毅的悲惨遭遇,心里一软,摇摇头缓缓坐下:

    “看来这事一时半会儿急不来,眼下百废待兴千头万绪,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总司令部各部官员无法到位,中央党部之职能无法恢复,中央政治会议也难以在几天之内重新组建,这是个棘手问题。

    但是,目前此种情况再也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目前我黄埔一系存在许多不安定因素,不少中上级军官已经失去了基本立场,革命信念已经动摇,我不能相信他们,至少在进一步考验和整肃之前,他们不能获得我的信任,只有安毅意志坚定折不弯,在强权面前以其大无畏之革命精神,展现了我黄埔军人的本色,因此,必须尽快命令安毅把他的部下集中起来,重新树立起模范营这面旗帜快组建军纪严明、作风顽强的独立师,时不我待须抓紧!”

    贺衷寒建议道:“校长,据学生所知,安毅师原有部属大部分已经退出军旅,进入江南集团各工厂工作,不少人已经成家立业千名伤残者均得以妥善安排,剩下千余官兵在原独立师参谋长杨斌少将的率领下投入朱益之将军麾下只剩下征募处百余官兵仍在坚守岗位,数月来已向第一军输送七千新兵,非常难得。

    可是,若要安师弟重新建立起模范营和独立师,没有三个月以上时间,实在难以办到且,属下这次在老南昌听尹师弟说募处的百余弟兄由于何长官没能按期放军饷和招募费用,大多数官兵已经提出退伍申请学生认为征募处的弟兄很可能想转入杨斌少将的赣中保安司令部,安师弟如能说服朱益之将军保安部队直接拉出来或者拉出一半,或许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这是个好主意!好!看来你用心了。”

    蒋介石高兴地赞扬贺衷:“从正在进行的取得显著效果的赣东北地区剿匪行动来看,这个赣中保安司令部的战斗力远在其他各军之上,特别是那个虎将顾长风,他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印象,这次他带队清剿,所到之处望风披靡,从新闻报道中可以看到,此人有勇有谋,能打硬仗也能安抚感化敌人,非常了不起,就让安毅把这支部队拉出来,反正那些带兵的主官都是他原来的手下,没人不听他的。

    朱益之将军人宽厚,相信他会同意我的建议,至于安毅,反而让我担心,这家伙现在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招募了一些非常有才华的年轻实干家和他一起努力,旗下企业迅壮大,新产品层出不穷,管理措施也非常先进,得到全国工商界一片赞誉,因此,我非常担心他做实业、做生意做上瘾了。”

    贺衷寒想想也很担心,有黄埔同袍没有谁不知道安毅赚钱的狠劲丝毫不在打仗之下,都知道这家伙从军之前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小奸商,因此也颇为担心安毅的态度和道路选择,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才好。

    俞济犹豫一下,还是主动将此重任承担下来:“不如……让学生去一趟南昌试试如何?”

    蒋介欣慰地点点头:“很好,你去我放心,安毅非常尊敬你们这几个学长,还有就是一直把他当成弟弟看待的蒋铭三,明天我给蒋铭三打个电报,让他尽快从徐州赶回来,和你们一起去,可以用视察老南昌军服厂和农机厂的名义去,安毅要钱给他钱,不要像目光短浅的何敬之那样,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济时,明早你去找一下俞长,让他以招募和装备一个主力师的预算做好资金准备;衷寒,你起草一份报告提交总司令部政训部,一、让他们尽快恢复安毅的军籍、军衔和政治地位;二、把隶属于第一军的南昌征募处收归总司令部政训部管辖,所有人员直接转入政训部麾下的征募委员会。另外,等会儿你们就去找康泽和戴雨农他们,弄个名单出来,把目前关系还留在黄埔同学会的黄埔同袍名单拿一份给安毅,让他从中挑选出一批人,担任他的团营长,这些人都是他的师兄弟,他也了解,相信他会很乐意。

    我们黄埔的军队,就要用我们黄埔自己人,这样,才能建立一支意志坚定战无不胜,忠诚于党国、忠诚于领袖的钢铁雄狮!”

    “是!”

    ……

    元月九日,以蒋鼎文为团长、俞济时和贺衷寒为副团长的“军需物资考察团”一行五十余人,乘坐南京至南昌的客轮,浩浩荡荡开赴老南昌新兴工业基地,对老南昌的各个军工用品生产企业进行为期两天的实地考察和调研。

    接到通知的安毅一筹莫展,不得不秘密召集麾下众将急商应对之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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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局势已经明朗,随着蒋校长的强势复会很快重新带着他的独立师回到军队中。

    此时的安毅,拥有蒋校长的绝对信任,又坐拥老南昌基地和中地盘,有实业和矿藏支持,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与先前如无根飘萍的独立师有如天壤之别,实力军阀的雏形基本呈现。

    安毅如何对付何应钦、李宗仁和白崇禧?如何确定自己在军中的地位?二次北伐安毅又有何惊艳的表现?一切尽在后续章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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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九五章 到底谁说服了谁(上)

    察团的到来,作为地主的朱培德一点儿也不意外,因着考察团成员一同从南京乘船回来。

    此行朱培德在南京出席了蒋总司令的复职仪式并参加了三天会议,又与许多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盘桓叙旧,因此在南京待了近一周时间,其间蒋总司令两次单独设宴,盛情款待,就全国、全党局势,以及江西经济展问题、剿匪问题和民生问题展开商讨,交换意见。

    蒋总司令对朱培德在去年底那段政治斗争最为关键时刻联合贺耀祖、叶开鑫等不属于任何集团的中立势力通电全国、恳请他蒋某人尽快复职而深表感激,朱培德也因自身日益壮大的军力和财力,政治地位和声望稳步提高,已经成为各大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

    蒋总司令对朱培德深为尊敬,依仗颇多,非常清楚这位足以改变当今两个阵营实力对比的老好人的重要作用,所以蒋介石没有隐瞒要安毅重新出来带兵的决定,并就此与朱培德密商了很长时间,并在不少地方做出宽宏的让步,以示诚意。

    码头上戒备森严,安毅率领新郎官尹继南、企业集团的决策精英周崇安、张熹、郑经纶、老南昌商会主席周大善人等十余名企业和商会负责人冒雪前来迎接。

    刚刚从中央政学校毕业的征募处主任黄应武、副主任常保芳则率领数十名官兵站在另一侧,常保芳眼巴巴看着安毅等人身穿便服,轻松地低声交谈,自己却不能跟过去抽根烟聊聊天,心里很不舒服。

    队伍前面的黄应武回头到常保芳和弟兄们个个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得低声骂了起来:

    “***,你急什么?明知道这是在演戏还这样,真以为师座抛弃我们了?***就这点儿眼光……”

    常保芳不服气地顶起来:“鹦鹉孙子骂谁呢?枉你读了近一年的政治学校,竟然还是这个鸟水平,早知这样当初让师座换老子去还好些!”

    兄们憋不住全都笑了起来,黄应武嘿嘿一笑,看到安毅不悦地望过来忙挺直腰板:“肃静!都闭上鸟嘴站好了,谁给老子丢脸,回去关三天禁闭!”

    客船停稳。身穿色革命军冬季将官服地蒋鼎文等人出现在安毅和弟兄们地视野里。码头上地安毅刚要大声打招呼。就看到朱培德出现在蒋鼎文身边两人相互谦让。最后还是朱培德含笑先行。

    心中地安毅与周崇安、沈凤道对视了一眼。来不及商量。连忙迎上前去。恭敬地和朱培德打招呼着与大哥蒋鼎文四手相握。相视大笑。

    尹继南也迎上一群黄埔尊长和众师兄热情致礼。大家走到一旁相互介绍。足足耗去十几分才算告一段落。

    安毅非常有礼貌地将蒋鼎文、俞济时、贺衷寒等人带出圈子。指指前方整齐列队地黄应武等数十官兵低声提醒:

    “大哥、诸位师兄。第一军南昌征募处地官兵等待很长时间了。你们去接见一下吧。”

    蒋鼎文等人一愣到安毅说完已经到朱培德等人身边一起走出码头。只能一同来到黄应武等人面前回礼。听完黄应武地报告。蒋鼎文含笑点点头:

    “弟兄们辛苦了!黄应武上校,听说果夫先生非常看重你求你的意见时建议你留在党部工作,你却婉言拒绝了只愿回到老南昌征募处工作,能否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报告副军长下才疏学浅,难当大任到政治学校进修十个月眼界大开,思想觉悟有了一定程度提高,与总部那些满腹才华的弟兄们比起来实在汗颜,反复考虑之后觉得倒不如下到基层继续锻炼为好。”黄应武面不改色地回答。

    身穿中将军服的贺衷寒微微一笑:“瞎扯淡,‘一一二事件’政治学校反对特别委员会的示威行动,你黄应武是参加了幕后组织工作的,你的口才很好,鼓动性也强,那天面对镇压的枪口你也毫不畏惧,利用自己扎实的军事技术指挥你的同窗及时散开躲避,否则面对那么多枪口死伤绝不止数十人,你的优异表现赢得了党部上下和政治学校师生们的尊敬和赞誉,而且你在校期间学习不错,歌也唱得好,如今政治学校流行的几歌曲都是你教的,已经传遍南京各大学校了。

    果夫先生和学校老师们私下说,你之所以坚持要求回到老南昌,根本原因是你要回来追随你的老长官安毅,我说的没错吧?”

    黄应武挺起胸膛大声回答:“报告将军,属下认为,革命军人就是一颗螺丝帽,哪里需要就拧在哪里,属下看到我第一军将士在蒋副军长和各长官英明率领下,继承中山先生遗志,抛头颅洒热血奋勇作战,消耗很大,因此才毅然决定

    昌征募处加强征兵工作,用实实在在的努力,为我自己微薄的贡献!

    属下的选择与老长官安毅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何况他已经不是我们革命军中的一员了,但是属下和官兵们仍然很尊重他。”

    “说得好!”

    蒋鼎文大声赞扬,拍拍黄应武的肩膀和蔼地说道:“我们这次来,其中一项主要工作就是考察南昌征募处,实地解决你们的困难,并对做出突出贡献的官兵进行表彰嘉奖!你们做得很好,三个多月时间就为我军输送了七千兵员,军部上下非常满意,望你们再接再厉。好了,辛苦弟兄们了!请回吧,明天我们就会前往征募处看望弟兄们。”

    “谢长官!属下定会将长官们的鼓励与关怀带回去。”

    黄应武敬了个,转身高喊口号,率领麾下弟兄整齐跑出码头,登上一辆大卡车很快离去。

    蒋鼎文摸摸鼻子,连连摇:“这个狡猾的东西,一开口就是满嘴堂而皇之的口号,偏偏你对他没办法,还得回应他的话才行,怪不得果夫先生和政治学校的那帮教官这么看重他,这家伙果然天生就是个搞阴谋诡计的料!”

    众人听了然失笑,俞济时笑完低声说道:“不知诸位留意过没有,黄应武上校把自己和安师弟之间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振振有词,暗含机锋,马屁拍的也高明,此人不简单呐,怪不得当初安师弟力荐他破格进入政治学校深造,果然是个人才。”

    众人频频点头,看到安毅送完朱德一行赶了过来连忙过去,安毅满面春风地大声说道:

    “位将军,诸位兄长,朱前辈说他已经与各位打过招呼了,今晚他老人家将在状元楼为考察团全体长官接风洗尘,小弟几个也跟着沾光了!车已备好,不知道诸位喜欢住江西大旅社呢,还是住小弟公司旗下的江南宾馆?”

    蒋鼎文毫不犹地回答:“你的江南宾馆和那个什么夜总会已经名声在外了,承蒙你接待过的弟兄个个都说设施一流极其豪华,不但每套客房都配有洗手间,而且不出房间就可以洗热水澡,比江西大旅社强上百倍,我们整个团一路顶风冒雪风尘仆仆赶来,不住这样的地方住哪里啊?”

    贺衷寒、泽等人齐声附和,见这情形安毅连忙恭请大家移驾登车,边走边感叹地说道:

    “哎呀,将星云集,真是蓬荜生辉啊!开张以来,江南宾馆还从未接待过这么高规格的团体,小弟受宠若惊啊!

    这样吧,反正各位兄长都是因公事远道而来,小弟也表表心意,就请求宾馆经理给打个八折,再赠送给每人一张楼下西餐厅和咖啡馆的消费,如何?小弟够大方吧!”

    “安毅,你休想!”

    一直被弄得满肚子气的黄埔同学会南昌分会秘:“诸位请看这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哪里还有一丁点儿同袍情义?活脱脱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今天咱们就住进去一分钱都不给,看他能把咱们怎么样?”

    众弟兄齐声赞同,纷纷笑骂安毅的奸商作风。来到一溜轿车旁,安毅非常平静,满脸微笑:

    “各位长官请听小弟一言,大家都是革命军人,还是党国栋梁,这么干和其他军阀有何区别?恐怕校长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要是给小报记者得知,更是有损我革命军形象!这样吧,小弟就损公肥私一回,再向宾馆经理施加点儿压力,让他无论如何再让一步,就打个七折好了,这下总该行了吧?请上车,诸位请!车费小弟就不收了……”

    贺衷寒等人看到身穿长袍马褂的安毅一副商人打扮、举手投足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样子,看似热情其实生分得很,让人心里很不舒服,听他还这么煞有介事的调侃,全都忍无可忍地大骂起来。

    七八个弟兄车也不坐了,放下行李就一拥而上,把安毅压在雪地上虐待,哪里还顾得上影响好不好?

    小个子的康泽好不容易挤进去踹了两脚这才解恨,乐不可支地找到行李,钻进车后开怀大笑,等浑身雪水猝不及防的安毅爬起来四下一看,周围除了远处负责警戒的目瞪口呆的官兵之外,就是远远避开的老百姓,只剩自己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雪地里狼狈之极。

    安毅喷出鼻孔里的积雪,擦去满头满脸的雪花,看到沈凤道从前头那辆轿车探出个脑袋,终于找到泄对象,抬起酸疼的手遥指已经缩回去的沈凤道,高声怒骂:

    “老沈你这孙子……见死不救,老子和你割袍断义……哈哧、哈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九六章 到底谁说服了谁(中)

    队进入西城门驶向百花洲南岸的江南宾馆,车上的安笑,没有任何的怨气,心里反而感到非常欣慰,不少师兄弟是出于久别重逢的喜悦才激了深埋心底的童稚之情,平时总是带着面具谨小慎微地活在这世上的确很累,难得有今天这个泄一下的机会,哪怕其中某个心里不平衡的家伙借机出气,至少也能让他心里好受些,自己忍耐一时换来更为和谐的关系,对安毅来说非常值得。

    洗完澡换上一身深蓝色长袍马褂的安毅对着镜子整理衣襟,听到门响,侍卫长陈勉上去开门,看到是蒋鼎文连忙拉开门侧身礼让。

    蒋鼎文点点头来到客厅坐下,对安毅给自己安排的豪华套房非常满意,看到安毅仍在镜子前整理衣衫,不禁皱皱眉头:

    “哪怕穿上西服也啊,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种繁琐的长袍?年纪轻轻弄得老气横秋的不像话。”

    “校长平时不也是喜欢穿长袍吗?”

    安毅不以为然:摇头一笑,梳梳长来到蒋鼎文对面的沙上坐下:“快到晚宴时间了……咦?你现在不也是穿着长袍吗?”

    蒋鼎文看看身上自嘲地撇嘴,提起了别的事情:“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南京厚载巷半条街的房产被你用低得不能再低的逃难价钱买下来,这段时间房价又再节节攀升,估计过一段时间就能接近正常时期的价格,这笔生意赚得令人眼馋极了,当初你是怎么知道房价会涨上来的?”

    安毅接过;勉递来的茶杯放到蒋鼎文面前,再接过一杯喝下一口:

    “都是赌博,房产就那样,有有跌孙传芳真的打过来了,小弟恐怕就血本无归了,这风险大哥怎么不说,光看到小弟赚钱?”

    蒋鼎文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这辈子啊,时时都在赌,押中了风光无限,压错了哭都没眼泪,这是我多年的经验,深刻啊……行了!我得先告诉你这次赶来的主要原因。”

    安毅放下杯。凝神倾听。不一会儿终于弄明白蒋鼎文和这么多黄埔教官师兄师弟兴师动众赶来地主要目地所在。不时就其中某个隐晦地问题向蒋鼎文请教鼎文知无不言。说得简单详细。一下子就让安毅把其中地关键看了个一清二楚。

    有一点令安毅非常诧异。江王朱培德竟然同意蒋总司令抽调赣中保安部队转入安毅师。也同意筹备隶属于总司令部地赣中警备司令部。只提出留下杨斌、女婿詹焕琪、虎将夏俭三人帮他负责管理训练全省保安部队地小小要求保留位于老南昌地赣中保安司令部。这一结果令安毅非常难以理解。

    蒋鼎文看到安毅一脸疑惑地样子。不慌不忙地解释:“你别以为朱益之前辈大方。他是不愿意和**地军队打仗才顺水推舟地。他非常清楚中央所属军队迟早要进来围剿越来越壮大地赤军。因此非常爽快地同意了校长地建议其让那些不受约束地各军进入他苦心经营地地盘借机横征暴敛。不如留下你和你麾下这些知根知底彼此关系融洽地黄埔嫡系将校率部驻扎。以保安司令部和警备部队地名义牢牢占据这块地盘。以弥补他麾下兵力地空虚。

    预计很快朱益之就得派出一个军渡江北上参加北伐了。否则很难向全**民交代留下一半人马守住诺大地南昌地区十余个县会非常吃力。所以朱前辈很精明地进行权衡取舍答应下来。

    如此一来他各军要想进入南昌及其周围地区也就没有了借口。最多也只能借道经过开赴交战地区不能长期驻扎下来染指富裕地南昌周边地区地利益。朱前辈也因此可以轻松进入了中央军事决策层这个紧要之处你明白了吗?”

    安毅恍然大悟。叹息不已。看到蒋鼎文要问自己地态度。佯装不知。连忙站了起来:

    “快下楼吧,大哥,要说什么咱们有的是时间,晚上或者明天前往老南昌视察期间都可以说,现在没闲工夫了,你这个考察团长让主人久等有失礼仪啊!”

    蒋鼎文想想也就站起来和安毅一起出门,走到门外朝着宽敞的走廊吆喝了几声,考察团的弟兄们相继出门一起下楼,步行到北面不远的状元楼参加朱培德举行的接风宴。

    数十人有说有笑,来到热闹的状元楼门口,与热情迎上的王均、金汉鼎等将领握手致意,寒暄片刻,朱培德也乘车到来,满面春风地打完招呼一起进入楼内。

    军人之间喝酒可没有生意场上那么斯文,简单的致辞完毕,一箱箱的“极品万寿宫”陈酿络绎送上桌面,不管会不会喝酒,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都得满上,朱培德高举酒杯带了个头之后满堂开动喜气洋洋,好客的第五路军将校们再也没让考察团成员闲下来。

    安毅与朱培德、蒋鼎文同坐主桌,酒过三巡,气氛热烈,在朱培德的询问下蒋鼎文介绍了两个月来江北战役的经过,对其中的得失对错也不隐瞒,听得满座时而惊叹,时而扼腕,都觉得第一军经历了那么多挫折最后拿下徐州实在来之不易。

    之前朱培

    和安毅一起分析江北战役的各个主要战斗,听完蒋+情不自禁望向安毅,尽管只是笑了笑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但他欣赏的目光还是让人看到对安毅的认可。

    两个小时之后酒宴接近尾声,蒋鼎文和考察团的大部分弟兄都喝得面红耳赤,舌头涨,个个神采飞扬笑容可掬。

    朱培德知道等会儿安毅要把他这帮黄埔教官师兄拉到那个风花雪月声色犬马的夜总会,最后碰了一杯说说话也就结束晚宴。

    安毅和蒋鼎文等人礼送朱培德乘车回去,拉上王均和金汉鼎等将校一起前往夜总会继续热闹,王均和金汉鼎也难得有机会轻松一下,全都爽快地答应下来,一场谁也躲不过的纵情欢饮|快就在歌舞升平中继续进行。

    不少保留酒量自控极好的弟兄也就在迷离的灯光、新奇的歌舞和一条条**裸的美腿和一个个**辣的媚眼中迷失方向,最后能清醒回到自己房间的只剩下自控力群的俞济时和负责安保的数名弟兄,俞济时想借机和安毅说说话,没想到安毅比蒋鼎文醉得还厉害能上到三楼就扑在自己侍卫长背后打起了呼噜。

    次日上午,五十考察队成员个个眼眶黑,强打精神来到楼下西餐馆里用早餐,坚持和安毅单独坐在角落一桌的蒋鼎文喝下杯咖啡,四处看了看,终于探出身子低声询问起来:

    “我床上那波斯猫是你放去的?”

    安毅惊讶:望着蒋鼎文:“小弟不知道啊!大哥敲门小弟才醒过来的,看看时间才六点,洗脸刷牙然后接着睡了个回笼觉,哪里知道什么波斯猫还是野猫?”

    蒋鼎文挥手给了安毅脑一巴掌:“幸亏我醒得早把人赶走了是让弟兄们看见影响多不好啊?你这家伙,我就知道是你弄得鬼,还不快从实招来?”

    “没事儿,谁也没看见,昨晚十二点刚小弟醒来,担心大哥喝多了口渴于是吩咐宾馆经理找个人服侍一下大哥,递杯水擦个汗的也好。

    经理人不错,当初跟随小弟从江北九死一生杀回来的心腹弟兄,腿不灵便了就到这里充当经理,不是什么外人,何况他也不知道住在里面的人是谁哥就放心吧……快吃啊!不吃等会儿凉了味道不地道。”

    安毅叉起块香煎火腿,送到鼎文面前的碟子里,心想你这家伙还怕别人看见不好意思?军中将校谁不知道你风流倜傥,要不是在宁波当警备司令的时候遇到了一见倾心的嫂子终于肯结婚了,你这家伙到哪儿不往酒肆青楼里跑啊?

    蒋鼎文长长地舒了口气微一笑,叉起火腿塞进嘴里了几下大声赞道:

    “好味道!这外国的肉就是味道别致……你吃啊!笑什么笑?快吃,吃完要赶往老南昌得去看看咱们的粮油食品厂怎么样了,上次你托人送去的十几个密封木桶的军用压缩饼干非常受欢迎麾下第一师连长以上才有资格分到一小块,吃完个个叫好,馋得就差没把包装的油纸吞下肚了,香啊!”

    参观团乘坐两辆轿车、两辆大卡车改装的短途客车到达老南昌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周崇安和几名董事组织了百来人竖起大红横额站在粮油食品厂大门口欢迎,见面寒暄完毕,考察团五十余人换上白色工作大褂参观各生产车间,蒋鼎文询问安毅他大哥劳守道怎么没来?安毅回答说中午吃饭就能见着了,此刻道叔和老南昌商会及各界代表的头头们正在老四川酒馆张罗。

    蒋鼎文脑袋顿时大了一圈,想到是劳守道和地方各界代表的盛情,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只是不停地警告安毅不能灌酒了,否则三天都办不完事情。

    几乎所有的的教官和弟兄们都是第一次见到有别于手工作坊的饼干生产线、糖果生产线、碾米车间、榨油车间和饲料生产包装车间,一面聆听上海籍的生产厂长大声介绍机器设备的来由、工作原理、生产情况和供不应求的销路,一面对快捷高效的生产和工人的熟练劳动赞不绝口。

    蒋鼎文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心里却乐开了花,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在这个目前全国最大的、企业总值达两百八十万元的粮油食品综合加工厂里占据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听安毅说七月初就能次分红,而且他期获利不下七万这一喜讯,蒋鼎文真后悔自己后来追加的投入太过保守了。

    参观完粮油食品厂,众人才突然现已到午饭时间,看到劳守道和老南昌各界代表已经伫立在食品厂门口等候,个个脸上挂着热情亲切的笑容,考察团成员谁也不能再说出一句拒绝的话,只能在百余名代表的簇拥中赶赴澄碧湖西面的老四川酒家。

    安毅陪着愁眉苦脸的俞济时和贺衷寒等师兄走在一起,指着环湖建筑和各处胜景一一介绍,心里却乐得不行,心想这么走再走两天也走不完,下午再加加料,看你们还怎么好意思联合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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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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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介绍:
一个卑微的生命来到战火纷飞的民国时代,一次次的挫折与伤痛导致他一次次的迷茫与觉悟,面对军阀遍布、民不聊生的动荡世界,面对强权、国耻、沦丧、热血……这个只为了好好活下去而苦心钻营的麻木看客,不知不觉被卷入一次次的历史大事件中,糊里糊涂走上了从军之路。
无可选择的万里征程,打造了一个内心执着坚定、外表厚颜无耻的另类军人,在历史的夹缝中沉沉浮浮数度生死最终却能顽强活下来,成为一个绝无仅有令人爱恨交加的铁骨抗日英雄……
铁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铁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铁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