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跳大神TXT下载跳大神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跳大神全文阅读

作者:崔走召     跳大神txt下载     跳大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五章 崩溃边缘

    “不怎么办啊。”只见那邵玉对着我摊了摊手,然后轻声道:“进山,取宝,毁了龙脉,就是这么简单。”

    对于进山取宝这句话,我之前就已经跟他达成了共识,但是后一句话我却是头一次从那邵玉嘴里听见,我皱了皱眉头,然后对着邵玉说道:“这好像跟咱们的合约冲突吧,你不跟黄善一样是个商人么?为什么去了财宝后还要毁掉龙脉?”

    “黄善可不是商人,充其量只是个蠢人。”只见邵玉对着我晃了晃手指,然后对着我笑道:“而我可不蠢,你想啊,你平白无故的从狐狸窝里面掏出了那么多的财宝,还指望着日后狐狸们能放过你?所以为了自保我当然要这么做了,而且我也不在乎什么乱世,毕竟乱世才能发财嘛,你说对不对?”

    邵玉实在是太疯狂了。

    但可能也正是因为这种疯狂才能让他想的如此仔细吧,确实,我们如果抢了狐仙宝藏的话,想来那些狐狸们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我们的,你想想,就连它们的老大丢了一杆烟袋都能搞得满城风雨,可见它们的xìng格了,而正如那邵玉所说,将龙脉毁掉确实是一个可以逃脱追捕的好办法,因为龙脉一毁则国运动dàng,那么这些妖怪一定会回到百年前的那种状态,不敢轻易下山。

    而邵玉见我的脸sè越发深沉,便对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所以我这么做,对大家都好,怎么样小远,咱们恢复合作吧。”

    “你认为有可能么?”我叹了口气,然后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同时对那邵玉说道:“我虽然也tǐng自sī的,但是还没有自sī到可以这么容易的就把一个国家的运道给你当做发财的工具。”

    邵玉听我这么一说后,还真就没有再笑·只见他饶有兴趣的对着我说道:“你说这话难道不会觉得自相矛盾么小远?且不说你之前的决心如何,单说说如果你要找的那青荔丹参就是定xué之宝的话,那你又要怎么办?”

    邵玉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讽刺,但是却正中我的要害·是的,他所说之事也正是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如果那青丹就是定xué之宝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是取了青丹救苏译丹的姓名,还是不取青丹任凭苏译丹死亡?

    这两个结局,都不是我想要的,也许对我来说·这才是真正的‘南墙,吧,我之前的潜意识里一直在逃避着这个问题,我总是在想:算啦,走一步说一步吧。

    直到现在,我终于避无可避,这堵墙就像眼前双山一样,就在我的脚下,看来现在真的是该给出一个答案或者说选择的时候了·因为毕竟这个世界上很多的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于是我便叹了口气,然后甩了甩酸疼的肩膀后·便对着那邵玉轻声说道:“也许吧,我就是这么矛盾的人,不过我依旧无法和你一样,如果那青荔丹参真的连着龙脉,我就选择和你们一起去死。”

    是的,这就是我的选择了,之前好像也说过,在我的人生信条中,遇到了南墙我会尝试着去把他推倒,如果推不倒的话·那我就选择一头撞死在这墙上,别说我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遇到了困难你可以选择逃避,但是却没权利去嘲笑那些为了理想一条路走到黑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现实虽然残酷·但是梦想却是永存的,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选择,有的人选择匍匐于现实间,但同样有人会选择死亡在梦想里,如果经过了努力但梦想已久无法照进现实之中,那就让我跟他一起毁灭吧!

    那邵玉见我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事实上到了这地步,我也的确不可能说谎,于是他便对着我叹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mí茫的一代人。”

    “我其实也用不着你来点评。”我对着那邵玉说道:“因为你根本无法理解我心中的情感。”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很多人都不理解我,可能真的是因为他们没有体会到我的人生,其实萨满巫教和我这个小破孩没有任何的关系,而邵永兴也正是因为年轻时为人所害,归根结底到底是谁的错我就不说了,邵永兴有他的选择,是因为他走过的人生给了他一个必选的答案,而同样,我也有我的选择,我也有我的人生。

    邵玉这个人想来一直活在一种病态的野心之中,他哪里明白在我心里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呢?

    等我说完之后,只见邵玉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我不否定,但是也不会赞同,毕竟现在你得听我的。”

    “为什么呢?”我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邵玉说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拳头比我硬么?”

    “这个问题你倒是回答的很好。”只见邵玉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耸了耸肩,然后说道:“这就是社会的现实,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会用我的办法让你配合,谁拳头硬谁就有资格说话。”

    “哪怕是蠢话?”我说道。

    “哪怕是蠢话。”邵玉回答道。

    说完之后,我俩都笑了,也许他说的很对,也许这就是社会的现实,往往一些掌握着真理的人永远也得不到自己的位置,只能屈服于权势暴力之下,也许我们花了数千万年冲猴子进化成了人,但依旧逃避不掉弱肉强食的根xìng。可讽刺的是,我们偏要在这弱肉强食的所谓真理外面再套上一层可笑的‘人人平等民主自由,,这岂不自相矛盾?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反而豁达了许多,原来矛盾的并不只是我一个,还有整个矛盾的病态社会啊!!

    哈哈,哈哈哈。我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心里面不在有苦恼和不快慢慢的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为整件事做个了结的信念,于是我便对着邵玉说道:“你应该tǐng了解我的,所以咱们还是别绕圈子了,简单的表达一下我心中的看法吧·我是不会如你所愿的,虽然你拳头硬,但是也赢不过一个不怕死的人,你可以杀掉我·但是却不能让我屈服!”

    说话间,我拼尽了全力俯身拿起了我的背包,从中取出了开元鼓后便对着邵玉说道:“大不了咱们一起玩完。”

    邵玉见我取鼓出来自然明白我要干什么,我的萨满神调本来就可以召来五怪,尽管之前我只能换来胡白河,但是要知道我现在身处在什么地方?这是狐仙老家的门口·我相信只要我再次敲鼓的话,不会又狐狸会傻到不管的。

    这也是我最后的一招了,因为邵玉一行人虽然看上去凶狠异常,可事实上他们现在也不敢轻易造次,因为马天顺此时基本上就是一个废人,身为马家叛徒的他根本没有资格施展本家的道行,而那雷子更不用多说,脑袋上缠得跟木乃伊似的绷带已经出卖了他·我深知他只是一个负责拎行李的脚夫而已,剩下的只有邵玉,而他也确实很难缠·不过虽然他身兼萨满教以及金巫教的真传,不过他最得力的两样法器却也因为他的自负而到了我的手里。

    可就是说,只要钱扎纸为我争取五分钟,不,只要三分钟就好,我就能请来那些妖怪,同时也可以跟它们问个明白,那青丹到底是不是定xué之物。

    “原来你早就有破釜沉中的决心了,也难怪你之前会跟我开出那种条件。”邵玉冷笑道。

    “你也应该早就明白吧。”我对着邵玉说道:“没有了那个烂肚子的鬼hún,三分钟内·你根本无法擒住我。”

    是的,之前说过,在来加格达奇之前,我曾经跟邵玉约法三章,头一条是他只能带三个人前往,而第二条则是必须将那‘孽罗汉,给我保存。

    毕竟那东西太厉害了·对我们来说,那无异于一个巨大的威胁,毕竟我不能拿钱扎纸的xìng命开玩笑,如果不把这怪物解决掉的话,那我又怎么能安心来此呢?而当时邵玉也明白我的意思,事实上他也真的答应了,所以他便将那个竹筒给了我,现在那竹筒还在玄嗔老爷子家中香案下面。

    “好想法,不过就是太nè见邵玉对着我说道:“你真的以为你这小兄弟能帮你争取到时间么?”

    “辩论会啊你们。”那邵玉说完之后,只见钱扎纸冷哼了一声,然后握着刀就挡在了我的身前,只见他背对着我小声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尽管去做,五分钟十分钟什么的,我来搞定。”

    我望着钱扎纸那猴子似的背影,心中满是感jī,于是便对着他说道:“嗯,那你小心点了。”

    说完之后,我便提着鼓后退了好几步,老天保佑,希望我这身体还能支撑到那些狐狸们的到来吧!

    而见我往后退,邵玉一行人自然也明白我真的要跟他们玩命了,于是那雷子丢掉了背包就朝着钱扎纸扑了过去,而邵玉和马天顺却没有动,只见邵玉对着我笑道:“都说了你们这一代孩子想的东西太简单,我既然敢站在这里,难道还会想不到你可能有这一手么?”

    “什么?!”听到邵玉的这话后,我真的愣在了那里,我心想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就知道我会同他们以命相搏?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什么还会如此的自信?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一种极为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钱扎纸已经大骂了一声后便迎了上去,要说那雷子本来就跟这钱扎纸有仇,那一晚上他稀里糊涂的就被钱扎纸给花了脑袋,刚才全因为邵玉在旁边所以才强忍着愤怒,此时见钱扎纸要动自己,哪里还顾得上许多?不得不说,这个莽汉确实有把子力气,一看就是练家子,只见他两步上前,飞起一脚朝着钱扎纸的大胯上踢去,而钱扎纸仗着身子灵活,便侧身一闪,同时提刀便砍。

    钱扎纸和那雷子斗在了一起,而我则甩动这鼓鞭狠狠的敲在了开元鼓上,开元鼓发出了一声响亮的鼓声,而就在此时,只见那邵玉对着身边的马天顺点了点头·马天顺冷笑了一声,然后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只好像口哨似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放在嘴里用力的一吹,一声极为诡异的笛声出现·那笛声异常的刺耳,让我的心里猛地一惊。

    钱扎纸听见了那笛声之后,明显愣住了,只见他一边躲开那雷子的鞭tuǐ一边对着那马天顺大骂道:“吓我一跳,吹什么吹,有本事来和你钱爷过两招!!”

    对于马天顺,钱扎纸满心里全都是鄙视·毕竟他是这老孙子的克星,而那马天顺没有理会钱扎纸的叫骂,依旧单手持笛不停的吹着,那笛子的调子越发诡异,好像是噪音一般,而我不知道那马天顺搞得是什么鬼,但是却担心他这笛声会不会对钱扎纸造成影响,于是便慌忙一边敲鼓一边喊道:“小钱·没事吧!”

    只见钱扎纸打了个哈欠,一边躲闪那雷子的重拳一边对着我喊道:“妄说!居委会的孙姐他丈夫分明就在国务院工作,我的骨灰盒飞机能睡七个大娘们儿!!”

    晕!他在说什么啊!什么孙姐什么骨灰盒儿啊!!我听到钱扎纸答非所问·于是心中便猛地一惊,刚想开口询问他怎么了,只见钱扎纸忽然举着金刀愣在了那里,而那雷子趁着这个机会一拳就揍在了他的脸上,而接下来的事情远远超出我的预料,只见钱扎纸愣愣的望着雷子,然后忽然怪叫了一声一个向后跃倒,后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只见他龇牙咧嘴的抓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带着一丝笑意大喊道:“好多虫子在我的天上飞·好多虫子在我的天上飞!!!”

    只见他一边喊,一边疯狂的扯着自己的衣服,而见此情景,我真的震惊了,钱扎纸虽然平时为人疯癫,可那都是他装的啊?!现在他究竟是怎么了??莫非············见到钱扎纸的身上突生怪异·我哪里还有再敲鼓的念头?只见雷子一把抓起了手舞足蹈的钱扎纸,就好像抓小鸡一样的将其抗在了肩膀上,然后一声不吭的转头朝着邵玉走去。

    显然他早就知道钱扎纸会忽然发疯,而见此情景,我慌忙对着马天顺喊道:“放下他!!你们到底搞了什么鬼?!”

    只见邵玉嘿嘿一笑,然后歪着脑袋望着我,对着我用带着戏谑的口wěn说道:“我们做的,这道安兄弟不是早就告诉了你么,怎么你记xìng也变差了啊小远?”

    说完后,邵玉用脚轻轻的踹了一下还在昏mí状态的道安,而我当时心中彻底的震惊了,道安曾经告诉过我什么?

    想到了此处,我脑袋上的汗水刷刷的往下落,想想前些日子道安确实跟我说过,这邵玉似乎有意思要对钱扎纸下手来借此要挟我,可那不是一个假消息么?!我越想越心惊,而就在此时,忽然一个极恐怖的念头从心里冒了出来。

    会不会,这个消息并不是假消息?或者说,这本来就是邵玉所布之大局中的一环呢?!

    见我惊的说不出话来,邵玉便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没错,其实在你们还没走之前,我就已经对这小钱下手了。”

    这怎么可能!我当时下意识的说道:“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机会对他下手?”

    确实,想来我们这次来加格达奇的一路之上无时不在提防这邵玉,就怕他会故伎重演对我们种邪术,所以一切吃喝应用我们都小心谨慎,甚至所带之物都是亲自购买,这邵玉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但是现在我也听了那笛声,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由此可见,钱扎纸确实遭了他们的毒手。

    只见那邵玉又笑了笑,然后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对着我淡淡的说道:“怎么没有啊,就在那天,这疯小伙儿出去买票的时候,我们见他对当地的路况不熟,还特地给他指路了呢!”

    我的脑子里面‘嗡,的一声!

    原来是这样!我张大了嘴巴瞪着那邵玉,同时回想起了那日钱扎纸回来之后对我说的一系列事情,他说他出门的时候,曾经遇到了一个大妈,还跟她问明白了前往松岭的路,而且还在她那儿蹭了一个苹果吃。

    对此事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以钱扎纸的xìng格,没什么他做不出来的事情,但真的没有想到正是这一只苹果害了他。

    原来正像我最初所想的那样,这邵玉果真早就在这加格达奇布好了一个大局,那所谓的‘大妈,其实就是这邵玉花钱在当地顾的一个保姆,他安排好了这一切就是为了引钱扎纸上钩,而那个苹果里面,则有很大的门道,那是一种类似蛊术的邪术,实现将一种类似蛊的药引钻进那苹果里,这药是一种细小的蛆虫,吃进了嘴中后会在人的身体内潜伏一旦听到了某种声音才会涌动,从而让一个人精神错乱失去自我。而这种邪术从最初种下后,其实随着那虫子在人体内的游走时也有着轻微的预兆,这也正是钱扎纸在这几天里偶尔会问出一些傻事的原因,不过苦就苦在我们都没有发现,还以为钱扎纸是故意装疯,谁让他平时的xìng格就是这样的呢?

    这种邪术也是金巫教用来控制教徒的一种方法,而这次则被用来控制钱扎纸。

    看来尽管我已经处处防范但却依旧没有算过这邵玉,他真的是太可怕了,可以说自打我们来到这加格达奇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进入了他所布好的局中局里面。

    我被惊的说不出话来,而那邵玉则对着他旁边的马天顺点了点头,马天顺取下了那笛子,雷子身上的钱扎纸登时昏死了过去,只见邵玉对着我笑道:“小远,你这次真的输了,输就输在你还太年轻太不通世故,也输在太心软,总是把一切想的都那么简单,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么?”

    确实当时我的一颗心已经跌落谷底,以至于浑身无力,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我真的太心软了,钱扎纸落在了他们的手里,即便是我召来那些妖怪他们也会在第一时间杀掉钱扎纸,而这样的事,我又怎么忍心去做?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忽然一阵剧痛,于是便对着邵玉无力的说道:“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呀。”只见那邵玉说道,而邵玉说出这话之后,旁边的马天顺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只不过是把一个可怜的假疯子变成了一个真疯子罢了,这也如了他的心愿,你有什么怨言么?”

    马天顺说出这话之后,邵玉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我听到这话之后,心里没缘由的冒出了一股怒火,这怒火越烧越旺,你问我有没有怨言?你他吗自己还想不到么?!

    瞪着这邵玉和马天顺,我心想着人怎么可以yīn毒到这样的一种地步?你们害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对钱扎纸下如此重的毒手?这都是为什么?

    想到了此处,我便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便对着他们大吼道:“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垫背!!!”

    说话间,我飞快的抡起了手中的鼓鞭,手里的开元鼓不断爆出脆响,而马天顺见我依旧要敲鼓,便冷笑了一下,几步上前一拳朝我打来,我见他动手了,心中的怒火顿时爆发开来,当时我的情绪已经面临崩溃,于是竟随手丢掉了鼓和鞭子,朝着马天顺扑了过去,这一扑之下,顿时将他扑倒在地,然后张开了嘴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可是我当时虽然愤怒,但是体力却早已耗尽,这一咬之下,竟只将他脖子上的表皮咬破,并没有伤及他的xìng命,不过马天顺却因此吃痛,事实上他本料想我的体力已经透支,便想上前将我擒住,哪成想当时我已经不顾一切,于是这死命一扑还是将他扑倒在地,只见他头颈吃痛,顿时大动肝火,我和他本来就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于是他当时也顾不了什么了,只见他仲手从口袋里一mō,等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的时候,一副指虎已经套在了手上,他狂吼道:“死吧!!”

    说话间,我忽然听见自己的天灵盖‘咣,的一声,显然是被他重击所致,而奇怪的是,当时的我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那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渐渐的失去了声音,而眼皮也喝身子一样越来越沉,而我的牙依旧咬在他的脖子之上,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只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连同着一声狠毒的叫骂传来:“该死!你是不是疯了,真的想要打死他啊!!”

    这声音听上去好像很遥远,而就在这时,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就好像有谁关了灯一样,就此失去了知觉,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忘不了

    全文字无广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忘不了

    “醒醒,姚远,该起床啦。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唔,我睡了到底有多久。

    那种感觉就像灵魂离开了**,在虚无缥缈的空间里徘徊,漂流,各种记忆的片段杂乱无章的出现,那些片段飞速驶过眼前,还没等看清楚模样就已经消失不见。

    而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在叫我,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于是我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简直超出了我所能预料到的范畴。

    我发现我竟然正睡在一张大床上,**的身子上面还盖着一面柔软的被子,而我的脑袋生疼生疼,那种感觉就好像宿醉了一整夜。

    我眨了眨干燥的双眼,四周灰蒙蒙的,有一种酒店里独有的气味,我顿时愣住了,心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大兴安岭的腹地之中么?我不是被那马天顺给…………

    一想到这里,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而就在这时,身旁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啦你,醒了怎么还在发呆呢?”

    谁在说话?我慌忙转头望去,只见我的旁边正侧卧着一个女孩子,长长的头发,小小的鼻子,鹅蛋似的小脸,两只眼睛正温柔的望着我。

    苏译丹?!

    我顿时愣住了,心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苏译丹怎么也在这里,而这里到底是哪儿啊?

    见我惊的说不出话来,苏译丹便皱着眉头朝着我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同时对着我说道:“怎么,我脸上有花么,让你看的这么过瘾?”

    我的脑袋还是很痛,于是便对着她惊讶的说道:“这里是哪儿啊?我是不是在做梦?”

    确实,这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毕竟这一切都太不符合常识了,要知道我之前的记忆还是在大兴安岭的双山脚下,我们中了那邵玉的圈套,道安被打晕,钱扎纸也疯了,而我则被那马天顺用指虎凿了脑袋从而昏了过去,为什么现在醒来之后,却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而见我满脸的惊骇,苏译丹便对着我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是啊,你是在做梦呢傻瓜。”

    什么,我真的在做梦?听到了这话后,我更加的害怕了,这种恐惧从心底油然而生,恐惧之余还带有一丝的不甘和悲伤,为什么只有梦境才这般的美好呢?

    而见我脸上的表情凝固住了以后,苏译丹又笑了,只见她对着我叹道:“真是猜不透你,平时脑袋里面都想的是什么,跟你说都到浙江了你可别跟我在这儿装失忆不认账啊。”

    什么,这里是浙江?这什么情况儿?

    我忽然发现我的脑子越来越乱了,在我努力的去回想这一切的时候,我的脑子再次剧痛了起来,这种疼痛让我浑身颤抖,见苏译丹的语气明显是在嘲笑我,这么说来,我现在并不是在做梦,而在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我同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好像失去了某些重要的记忆。

    如果说这里是梦的话,那为什么如此的真实呢?

    于是我便对着苏译丹说道:“现在是几号?”

    苏译丹撇了撇嘴,然后对着我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啦你,要是醒了就别在床上赖着了,赶快起来,等会还要赶路呢?”

    “赶路?去哪儿?”我下意识的问道。

    苏译丹笑了笑,然后慢慢的起身,在那种幽暗的环境中,她的芊芊细腰隐约可见,只见她坐起了身后将我的体恤衫套在了身上,然后穿着拖鞋绕到了床的另一边,伸双手拉开了窗帘。

    顿时,屋子里明亮了起来,这光对我来说有些刺眼,同着光一起出现的还有一阵清风,混合着春天芳草与花香的清风,只见苏译丹站在窗边闭着眼睛,满脸幸福的笑容,她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对着我说道:“当然是去看桃花呀,傻瓜。”

    桃花?

    晨光定格在了她的脸上,她伸开双臂,影子就好像是教堂落地窗上的十字架一样的美丽,甚至还带有一丝圣洁的气味,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笑脸,她的耳朵,锁骨下淡淡的影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而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这两个字就如同她的笑容一样,都足够让我眩晕,不知所措。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同样在那一瞬间,我的心也被她的笑容所影响,慢慢变得平和下来,我忽然出现了一种感觉,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想不起来那段消失了的记忆,可是这样不也挺好的么?

    起码苏译丹没事,起码她就在我的身边,起码我们已经远离了恐惧和别离,起码我们已经身在浙江,即将要去看十里的桃花。

    而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为什么还要纠结呢?那些记忆我一想起来就感觉到头痛,如果记忆是痛苦的话,那我为什么还要去追寻这份痛苦呢?

    想到了此处,我的脸上也渐渐的有了笑容,尽管这笑容似乎有些发酸,但是我的心里却是无比感动的,是啊,管他呢?管他什么记忆不记忆,管他什么邵玉什么马天顺,管他什么阴谋,我再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了,我终于自由了。

    而见我直勾勾的望着她笑,苏译丹皱着眉头对着我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傻笑什么呢?是不是中邪了?”

    “没有没有!!”我慌忙将一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开玩笑,你现在可别跟我提什么中邪或者说神鬼之类的东西,那些玩意儿此时在我心里就好像是连着吃了一个月的泡面一样的红烧牛肉,一样的恶心。

    “没有就好啦。”只见苏译丹晃着两条大长腿走到了床边坐下,一边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边说道:“乖,等会赶快去洗脸刷牙,姐姐带你玩儿去。”

    说话间,她已经笑着起身去了卫生间,只留下了神情恍惚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我。

    不过,真的认命了,尽管我好想失去了一段极为重要的记忆,不过我认为那确是值得的,人生难得糊涂,而且话说我也不是什么太在意细节的人,结果好才是真的好,这话说的真没错。

    于是在自我缓冲了一会儿后,我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自认为这笑容温暖纯真,但是苏译丹却说这笑容略为猥琐。

    猥琐与否,已经不是我在意的了,于是我便起身洗漱,没过一会儿,我俩便穿好了衣服,背好了背包之后便取卡出门,在下楼的电梯里,我能清晰的闻到苏译丹身上的洗发水味道,于是便情不自禁的从她身后将她揽入怀中,电梯缓缓下降,只见苏译丹愣了一下,没有挣扎,只是轻轻的嗔道:“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啊。”

    “我错过了一场噩梦。”我把鼻子埋在苏译丹的头发里,此刻我能真实的感觉到了她的体温,我喃喃的说道:“所以,这一刻让我好好的抱抱你吧。”

    苏译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没一会儿,一楼到了,退房之后走出了酒店,眼前是一片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说它陌生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到过这里,说它熟悉是因为每个城市对我来说基本上都是这个样子。

    天气晴朗,车水马龙,撑着阳伞带着墨镜的时尚女孩一边打电话一边从我俩的身边经过,对面楼的led屏幕里正放着某企业的广告,红灯停了,绿灯亮了,侧面的车辆全都停下,而我则牵着苏译丹的手笑着奔跑过这片人行横道。

    太阳很耀眼,气温也很高,而我和苏译丹走在大街上,这种幸福的感觉突如其来,简单而美好,简单的就像每天太阳照常升起,美好的就像一副幻想中的生活。

    而桃花在哪儿,我却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个城市,不过却能如此的安心,就这样,在苏译丹的引导下,我们上了一班客车,据说这客车正好路过那片一望无际的桃林,在车上我俩小声的谈话,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似乎这才是正常情侣们应该要谈的东西,在我看啦,猪肉涨价这个话题要比下咒杀人温馨的太多太多了。

    幸福的时间过得都是一般的飞快,似乎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到了,背着背包下车,头顶的烈日似乎晒化了空气,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原野,并没有看见那桃林,还好旁边有路过的老乡,我们向他问路,那个老乡伸手指了指我们左手边的方向,并且说道,往那边走转个弯很快就到了。

    我不知道在那老乡的嘴里‘很快’到底有多快,不过我和苏译丹却走了很久很久,这段路出奇的难走,可是我俩却也毫无怨言,那种状态就好像是一场美梦中的游行,不过,时间长了,倒也疲惫了起来,就这样,太阳慢慢的升高,倾斜,最后下落。

    这一天过的可真快,在落日之前,我和苏译丹终于见到了远处出现的桃林,它在落日的余晖下显得是那样的祥和。

    在见到了这片桃林之后,我的心情无比的激动,费尽了这么大的力气,我终于带着她来到了这里,于是我和苏译丹大声的欢呼,并且牵着手朝着桃林的方向奔跑,风声从耳旁穿过,幸福就在眼前。

    不过,等到我俩跑到了那片桃林之前的时候,我却愣在了那里,只见整片的桃树林中,未见桃花一朵,只有残枝败叶点缀其中。

    桃花呢?我的心中凭地一惊,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敢相信,同时一股莫名的哀伤出现,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但是却并没有见到桃花。我曾经无数次想想着跟苏译丹到此之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境,但是现实却超出想象。

    或者说,想象中的事物,永远要比现实美好,正是因为它不是真实的。

    那一刻,我心里异常的沮丧,于是只好坐在了地上,一声不吭,而苏译丹则没有说话,她静静的陪着我待了一会儿后,便也坐在了我的身旁,她对着我说道:“你怎么了?”

    “我…………”我低着头羞愧的说道:“我答应你要带你来看桃花的,可是这里却没有桃花。”

    “有没有桃花,真的这么重要么?”只听苏译丹温柔的对着我说道:“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么?”

    我听到这话之后,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苏译丹,她正在对我笑,她的笑容温暖的就像一朵花儿样。

    我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意呢?她只是想跟我在一起,看桃花不过是一个活下去的誓言,可是,即便是这样,我的心中却还是过意不去,于是我牵起了她的手,对着她叹道:“可是我们费了这么大的辛苦,最后却还是没能看到这花,所以我的心里才会觉得苦闷。”

    “其实也不用苦闷什么啊。”苏译丹握着我的手,然后抬起头望着那片桃林,只见她轻声的说道:“现在没有,不代表曾经和将来也没有啊。”

    说到了这里,只见苏译丹淡淡的笑了:“这里曾经也是一片花海吧,明年同样会是,所以我们为什么还要苦闷呢?”

    是啊,为什么还要苦闷呢?

    我叹了口气,可能越美好的东西就越短暂吧,她的话让我若有所思,我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心中却不愿意去承认,于是我便轻声的对着苏译丹说道:“阿喵,你累了么?”

    苏译丹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是呀,不过好在有你在身边,姚远,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她说道:“不知道,我好像失去了一段记忆,一段很重要但是却不想再去回想的记忆。”

    “为什么不想去回想呢?”苏译丹对着我轻声的说。

    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她说道:“因为每当我尝试去想的时候,头都痛的惊人,而且,我真的不想再尝试那种痛苦了。”

    我这话恐怕只有我自己能够理解吧,确实,想来我自打入道之后,就一直陷入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这些年来越尽了无数妖魔鬼怪看遍了百般世态炎凉。

    虽然不想去承认,但是我真的斗不过那邵玉,这个有着三十岁外表但是却将近六十岁年龄的恐怖对手,他的脑袋,实在是聪明了,甚至能将我想出的所有法抗计划全都识破并且加以利用,在我的那个记忆之中,我已经到了绝境,甚至连钱扎纸都因为我而遭殃,这样的烂局,哪里还有反扳的机会呢?

    其实更让我心寒的并不是这些,我此时才真正的发现,让我感到不安和悲伤的其实不是邵玉,而是人,是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开始惧怕和人接触打交道,因为我害怕欺骗和背叛,那种滋味,让我生不如死。

    为何要有欺骗?为何要有背叛?为何人总要与人作对?为何?

    所以,与其去想之后的事情,倒真的不如就一直这样陪着苏译丹在一起好了,起码这样能让我很安心,不会再有痛苦。

    而苏译丹听完了我的话后,则温柔的将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只听她温柔的说道:“可是,没有痛苦,哪里会有欢乐存在呢?”

    “我真正害怕的就是这个。”我低下了头轻声说道:“我害怕痛苦过后,等着我的还会是痛苦。”

    “这个想法到真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啊。”只见苏译丹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姚远,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么?”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心里想着,是啊,苏译丹到底喜欢我什么呢?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当然需要了,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见钟情的情况大多都发生在俊男美女或者审美观和常人有异的情况之下。

    可要知道我长得并不帅啊,苏译丹喜欢我什么?

    只见苏译丹喃喃的说道:“你这个人,胆子小,还自卑,优柔寡断就不说了,还有一股倔脾气,细想想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地方啊。”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她还真了解我,而苏译丹说到了此处,便停顿了一下,续而温柔的说道:“可是,你的骨子里有常人没有的善良,而且我很喜欢你的倔脾气。”

    苏译丹说到这里,竟又好像十分幸福的笑了,只见她对着我说道:“你的坚持,就是你人格中最耀眼的闪光点,在我心里的姚远,哪是一个随便放弃的人啊,虽然偶尔会害怕的哭鼻子,但哭完之后,你总是会继续自己的坚持,难道你忘了么?”

    难道你忘了么?这句话重重的敲在了我的心里,是啊,难道我忘了么?我不正是这样一路走来的么?

    “可我…………”我有些悲伤的说道。

    苏译丹伸出手指轻轻的压住了我的嘴唇,然后对着我微笑着说道:“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即使努力也斗不过的人和事情,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就放弃啊,你知道么?没有绝对的痛苦,只有不能继续的坚持。”

    没有绝对的痛苦,是因为不能继续坚持。

    这句话让我的心中一酸,同时也让我顿时领悟到了什么,是啊,这不正是我的信条么?如今南墙就在眼前,为什么我却没有了决心要去把它推倒呢?姚远啊姚远,你的豪言壮语呢?你的誓言呢?怎么这个时候都忘了呢?

    我没忘,我没忘!!!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中瞬间又涌现出了力量,是啊,我还不能就此的放弃,我还要坚持下去,哪怕前面还是痛苦,但是我也要冲破痛苦的尽头,黎明就在那里等着我,桃花也在那里,无论怎样,我都要去看一看!

    于是,我心中不再迷茫,于是便拉起了苏译丹的手,然后转头对着她说道:“谢谢你,我不再迷茫了,没什么能让我迷茫,我决定面对那段经历。”

    苏译丹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我说道:“也许那段回忆还没有产生。”

    “果然是这样么?”我的心中再次出现了淡淡的惆怅,而这惆怅并不是因为世界,而是因为她。

    只见苏译丹点了点头,然后站起了身,对着我说道:“和你在这桃林的感觉真的很美好,虽然挺短暂,不过我却真的很幸福。”

    “你要走了么?”我望着苏译丹,她纤细的身子在落日的映照下,被镀上了一层金粉色,就好像一副画中的女子,我对着她喃喃的说道:“我能跟你一起么?”

    “还不是时候。”只见苏译丹对着我微笑着说道:“你走那边,我走这边。”

    说完后,苏译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那边是桃林的方向,桃林的尽头就是夕阳。听她说完这句话后,我低下了头,只感觉心中酸楚涌出,化成了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我不敢抬头去看她的笑脸,只能一字一句的对着她说道:“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去看真正的桃花。”

    “那一定很美吧。”只见苏译丹的语气忽然变得很轻松,她对着我说道:“嗯,那我等着你来接我,你可别忘了呀。”

    说完之后,苏译丹便转身走向了没有桃花的桃林,而我坐在地上,声音沙哑的对着她的背影喊道:“我忘不了!我永远都忘不了!!!”

    苏译丹就这样走了,而留下了原地的我,夕阳即将落下,地平线一阵火红,在她消失之后,我便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也明白,我现在的所见并非现实,而我要回到现实,去推倒南墙,去结束痛苦。

    于是,我闭上了双眼,再次回想起我晕倒之前的景象,果不其然,一阵剧痛传来,但是我没有再放弃,反而一直坚持着去回想,就这样,我的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随之黑暗降至,头顶的疼痛越发清晰,疼的就好像脑袋咬裂开了一样,而就在这时,我睁开了眼睛,我是哭醒的,熟悉的青草气息再次把我带回了大兴安岭,我的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我回来了,回到了曾经让我恐惧的现实之中。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形之业

    头顶的剧痛让我更加的看清了眼前的天空,湛蓝湛蓝,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阄的声音:“你们不能这么做!!”

    这声音,是道安发出来的。

    头顶的伤口火辣辣的,牵动着神经,疼的好像被刀一下一下的割着,虽然醒了,但暂时还动弹不得,只好吃力的动了动脖子,斜眼望去,只见道安此时正背对着我同那雷子以及马天顺撕扯在一起,好像在阻拦他们靠近我似的,他一边拉着马天顺和雷子,一边大声的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如果用这个办法的话那让他之后怎么活?”

    “我管你那么多!”只见马天顺沉声骂道:“他醒也得醒,不醒我就用我的办法让他醒!!”

    依稀的瞧见,马天顺的脖子上已经包了一层绷带,他面带愠sè,似乎很焦急的样子,而邵玉则背着手背对着我们,当时似乎已经是下午了,我昏睡了好几个小时,原来那马天顺之前给我的那一击就连邵玉也没有料到,他真怕我会就这么的被打死,要知道现在虽然已经到了双山,但是开元鼓却只有我一个人会用。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家都不知道,所以马天顺见邵玉似乎已经愤怒了,便也没了办,思前想后,他只好像动用极端的手段把我叫醒,他想在我身上种蛊,就是钱扎纸身中的那种邪术,这种邪术能够刺jī人的神经,使人暂时的苏醒,但是道安却接受不了这个办法。

    他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醒了,见到我和钱扎纸都倒在地上便已经猜到了个大概,我们这一次还是败了,他本来是想通过帮我来救苏译丹以及救赎自己,可是他真的想不到事情竟然会出现这种局面,他见马天顺要对我种邪术,于是便不由的跑上来阻止只见他疯狂的抱着那雷子,然后不断的叫道:“不行,不行!再等一会儿吧,再等一会儿吧!”

    “让开!!”只见那马天顺大吼道:“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他就死了!!”

    说完后他对那雷子使了个眼sè,雷子会意之后,便一把推在了道安的xiōng口,虽然道安的体格也十分的壮实,但此时此刻他早已同我们一样神情憔悴,哪里还受得住这五大三粗的雷子一推?

    只见他被那雷子推倒在了地上,但是他却依旧抱着那雷子的tuǐ大声说道:“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

    雷子和马天顺被他惹的闹了,不免要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但是道安却还是没有退却,拼命的拉扯着雷子和马天顺阻止他们靠近我。

    而我,见到这种场景后,眼睛又是一酸,对于这道安我真的有太多的误解了,一度我还认为他同我们不是一路人,做不成兄弟但是此时此刻,我的心中真的满是感jī,什么是兄弟?

    不能为你出头,起码会跟着你一起挨揍。

    看来他的心中还是善良且仗义的,而事实上,他也真的救了我一命,想到了此处,我哪里还有时间犹豫?慌忙咬着牙说道:“别打了,我……我醒了!”

    我的声音竟然沙哑到了这种地步,这让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然而我的声音虽轻,但是那雷子和马天顺却已经听在了耳朵里,只见马天顺顿时如释重负,示意那雷子停手,而道安见我醒了,便热泪盈眶他趴在地上,脸上满是血污,只见他一边哭一边对着我哽咽道:“不是我,我没有背叛你们…………”

    我见他哭了,便也跟着哭了,于是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的说道:“嗯,我了解的,道哥,难为你了,我们都,都对不住你。”

    听到这话之后,道安似乎哭的更伤心了,但是随着哭声他心中的委屈终于释放了出来。

    什么最让人难受?可能就是误解吧,如今我们之间的隔阂终于解开,道安的心病也随之消除,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意义上的松了口气。

    而见我醒了,邵玉便也转过了身,只见他不发一语的走到了我的身前,皱着眉头望着我,似乎正在想着接下来应当怎么办,而我却对着他叹了口气,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后,便无力的说道:“我没事,可以继续上路,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在这种局势下还敢跟他谈条件,似乎十分的困难,但是我却清楚他必须得答应我,毕竟越到关键时刻就越容不得半点闪失,正是因为邵玉是个聪明人,所以他才必须要答应我,毕竟一拍两散的结果是谁都不想的。

    于是邵玉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我答应你,你说吧。”

    被马天顺打了一下脑袋后,我确实清醒了不少,也冷静了许多,我明白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头一步要做的,只能是保障钱扎纸和道安的安全,于是我便对着邵玉说道:“你想进狐仙故乡,就要先保证我们的安全,要不然的话,我不会和你合作的,你应该也明白,即便是我输得彻底,但是却还有最后的筹码。”

    邵玉听完我的话后,便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我说道:“小远,你有这个觉悟很好,雷子,拿些药品和吃的过来。”

    那雷子哪敢不听邵玉的话,于是便慌忙取了背包中的药品食物,而我却没有用他的,只是让道安从我的背包里面取了纱布和软膏,先草草的包扎了一下。在昏睡过去的这一段时间里,我恢复了一些体力,万幸的是头顶上的伤并没有太严重,包扎好了之后,道安扶着我坐在一棵树下休息,前些日子刚下过一场雨,山上有小溪流淌,那条小溪正好通向河流,道安用水瓶装了水回来给我,我咕咚咚一饮而尽,干咳的感觉稍减,一口气喝了两瓶水后,此时终于能感觉到力气有一点点的回到了身体内。

    当时的气氛依旧十分的紧张,马天顺因为刚才得罪了邵玉,所以此时也不敢再说话,只是跟雷子在远处打探地形道安唯恐他们搞鬼,于是也紧紧的跟随在他们的身后,而我当时头痛稍减,便对着那邵玉说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咱们这就起行吧。”

    而邵玉听完了我的话后,又望了望头顶的天空,随后平静的对着我说着:“不着急,你在休息一会儿,等休整好了再走也不迟。”

    我望了望他,只见他对着我平淡一笑,真是猜不透他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而他的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倒也无所谓,毕竟我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去面对这堵南墙,我心想着其实我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可以组织他破坏龙脉,那就是这狐仙故乡中的狐狸们,虽然我没有机会敲鼓,但是我相信只要到了那里,即便是大吵大闹也会将它们给引出来,而剩下的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里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毕竟多恢复一些体力总是好的。

    不过和一个自己最大的仇人坐在一起,心里真的很难平静下来,我望着邵玉,这个一直不显山lù水的恐怖敌人心中忽然很纳闷儿,为何他会如此的疯狂呢?

    而邵玉见我看他,便轻轻的笑了下,他依旧很淡定,那种状态就好像是闲庭漫步一样的从容,只见他对着我说道:“怎么想谈谈么?”

    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

    “”邵玉对着我说道:“只要我知道的,大概都不会对你隐瞒,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是啊,毕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什么虚伪的yīn谋都已经没有了意义于是我便对着邵玉说道:“钱扎纸身上的邪术怎么祛除?”

    这个问题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了,毕竟钱扎纸帮了我太多太多,所以我首先要救的就是他,而邵玉听我问他这件事,便对着我摊了摊手,然后说道:“放心吧,他现在只是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还会没事的,只要不听笛声或者下咒的人死亡,你明白么?”

    说话间,他转头玩味的看了看那马天顺,而我则看了看还在安睡中的钱扎纸,心想着这邵玉的伎俩果然好毒,他的言下之意莫不是要想彻底的救钱扎纸就要先除掉那马天顺么?可是我转念一想似乎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的简单,要知道既然那笛子马天顺可以吹,同样这邵玉依旧可以吹,这样算的话,那不就意味着想要救钱扎纸简直难上加难了么?

    想到了此处,我便皱了皱眉头,而邵玉见我表情凝重,便对着我笑道:“算啦,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想太多,毕竟想了也没用不是么?来说说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可你不是我,我心里面想道。

    于是我便叹了口气,然后继续问他:“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这个问题也是我所在意的,要知道之前邵玉虽然对我讲出了我们这几代萨满的恩怨情仇,但是到了他父亲邵永林哪里确实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所以这让我心里不免有些怀疑,其实到了这个地步,我问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多余,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想吧所有的事情都弄个明白,无论结果与否,起码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而邵玉见我问他这个问题,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我见他似乎有些迟疑,便对着他说道:“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能强拽着你说。”

    “没什么不想说的。”只见邵玉的表情又重新恢复到了先前的状态,他对着我说道:“他是我杀死的。”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尽管我之前已经领教过这邵玉的冷酷无情,但是却真的没有想到他可以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于是我便对着他惊呼道:“那是你亲生父亲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邵玉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我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他是罪有应得,再说了,谁跟你说他是我亲生的父亲了?”

    什么?邵玉并不是邵永林的血脉?我听到了这话之后,再次的震惊了。

    而邵玉似乎被我勾起了心中的往事,所以便索xìng将自己的身世一股脑的说给了我听,听他讲出自己的身世之后,我的心里再度感慨,原来冥冥之中真的自有定数。

    原来那邵永林根本没有结婚,正是因为他年轻时受过刺jī所以之后便不敢再轻信他人,毕竟他所生活的环境中充满了尔虞我诈,而且邵永兴走之后,邵永林的心中也经常会感到内疚可毕竟事情已成定局,要说人的xìng格就是这样,受到了刺jī之后,极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心灵上的空虚使邵永林只好开始用那狐仙宝藏的事情来麻痹自己,他开始疯狂的寻找着这处宝藏。

    他虽然也想有个后人继承香火,但也不知是否报应他女人虽多,但是却未有任何的子嗣,原来他先天体质的原因,注定要不了孩子,也就是咱们经常在电视广告上看的那些不孕不育的典型。

    这个打击让邵永林的心里更加的病态,但他也明白这金巫教是个什么地方,等到自己年迈老去之时,一定会被同样居心不良的家伙所替代所以他便想要找一个替代品,以保自己的位置。

    说起来也真是造物弄人,邵永林当时虽然有了一定的势力以及钱财却依旧对自己年轻时见过的一位姑娘念念不忘,这姑娘就是当年在山东被他和邵永兴二人所救的那一位,要不怎么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呢。外加上当时邵永林心情烦躁,于是便前往了山东,想打探那姑娘的下落,可是当他凭着记忆寻到那个村庄的时候才得知,原来那姑娘两口子在前年就已经因为文革而死了,只留下了一个孩子,现在由亲戚照顾。

    邵永林听到这消息之后,便寻到了那孤儿的家中想要买下那个孤儿,而当时的社会生活水平普遍低下,外加上旱涝种种原因,村子里的人都过的十分贫乏,所以当那户人家知道这邵永林要买这孩子之后,居然还tǐng高兴于是邵永林便花了二十块钱买回了这个孤儿。

    二十块钱,现在买一水煮肉片都买不了,但是当时居然能够买来一条人命,这真有点讽刺的意味了。

    而那孤儿,便是这邵玉,邵永林正好没有孩子,于是便把他收为了养子,然而,邵永林却并不是因为可怜他才这么做,事实上,邵永林的心早已病态不已,他在这孩子身上似乎能看见当年那姑娘的影子,于是心中便不由的恼火,他心想着,要是没有那姑娘的话,他又如何会落得今天这般地步?

    所以,他对那孩子从小打骂,管教的甚是严苛,为了便于管教,邵永林甚至在这孩子身上下了邪术,mí了他的心xìng,让他以为自己就是他的生父。邵玉对我说,他只记得当时他稍微做错什么事情就要跪上一天,没饭吃,在邵永林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对他进行毒打。

    真想不到,邵玉居然有这么悲惨的童年啊,我心里面想到,可是这些遭遇就是他作恶的理由么?我还是无法接受,于是便对着他说道:“谁小的时候没挨过揍?要是都像你这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都要把自己的父亲给杀死?”

    只见邵玉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我说道:“你们怎么想的是你们的事,关键你们不是我。”

    说道了这里,邵永林便继续对着我说起了之后的事情,事实上,正是因为邵永林对着邵玉自幼施暴管教严苛,所以邵玉才会学到了一身绝强的本事,而邵永林根本就没把他当做儿子看待,准确的说,他只把邵玉当做一件工具,而对于一件工具来说,感情似乎真的是多余的东西,邵永林在邵玉很小的时候就对他灌输一些残酷的思想,慢慢的,邵玉的眼中只有目的成功与否的信念,没有人伦常情的想法。

    邵玉帮邵永林铲除了很多的对头以至于邵永林最后的生意越做越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邵永林渐渐年迈,其实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所有的人,无论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市井流民,无论你多有本事或者多无能,但是我们全都斗不过时间的。

    就如同玄嗔老爷子一样,年轻的时候有极大的抱负也有极强的能力,但正因为这样,所以年迈的时候才无法释怀,要不怎么说高处不胜寒呢?拥有的越多越怕失去,这是真的,你见过那个大领导退休之后还能像之前那样的乐呵的?以前出门车接车送逢年过节人家抢着送礼,可他妈一退休之后过年还有个毛,人就是这么现实,除非你手中还掌握着权力要不然的话,不说也罢。

    似乎有点说远了,其实邵永林年老后的状态还比较微妙-,要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病态,所以只能依靠着寻找狐仙宝藏来充实着自己,可是他也想不到这一找竟然就是一辈子。

    等他上了岁数以后,心情更是烦躁不安特别是邵永兴死后,他亲眼看见了邵永兴的孤坟,于是心中便失去了希望,至此之后,总是回想起以前的日子,阵阵内疚之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往往人心越是脆弱的时候就越会依赖感情,所以慢慢的,他才会对这邵玉产生了依赖。

    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那时候开始,邵永林才真正开始将他当成了亲人般看待,不过,似乎这已经晚了。

    要说邵玉的xìng格已经养成,在邵永林前些年对他讲出这狐仙宝藏之时,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打算,于是,他开始慢慢的利用手段侵蚀这金巫教,而邵永林由于年迈,也便不理世事最后,邵玉坐上了掌教的位置。

    不过这并不是邵玉想要的,因为一个人如果没有信仰或者感情的话,那这个人的yù望会无休止的扩大,这是天道的一部分,失去一样就要得到一样就像古时候的太监一样,因为生理的缺陷,所以心里才会极度扭曲。

    邵玉本身就是满族,外加上邵永林当年机关算尽,所以没人知道他的身世,外加上他生长的环境,所以他变成了一个极可怕又极聪明的家伙,之后他就以萨满教和金巫教的掌教名分立誓,也开始寻找起那狐仙宝藏起来。

    我听到了此处,似乎真的有点听不下去了,于是我便对着那邵玉说道:“那你也不应该杀了他啊,毕竟是他把你养大的啊!”

    “你懂什么!”邵玉似乎越说越jī动,只见他对着我冷冷的说道:“我在他的心里只不过是一条狗罢了,再说了,我这是给他解脱,要不然他什么都没有。”

    原来,就在前几年,邵永林脑淤血导致瘫痪在chuáng,眼见着没多长时间活路了,于是邵玉便在他病榻前询问那狐仙宝藏之事,他生xìng多疑,所以总是觉得这邵永林还有事情瞒着他,可是他没想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邵永林虚度一生去追求的宝藏到最后还是一场泡影,直到临近死亡才领悟到自己的一生何其失败,所以便劝说那邵玉不要再纠结这传说之事,倒不如脚踏实地的过日子,并且将邵玉的身世告诉了他。

    可是邵玉哪里能听的进去他这些东西?更可况,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他更加的愤怒,原来是这样,原来邵永林一直在利用他。于是,在暴怒之下,邵玉用枕头捂死了邵永林,而之后的事情,我就已经知道了。

    听他说完自己的身世之后,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心中真的满是感慨,可能这世界上真的有报应存在,想想邵永林年轻的时候正是因为血统的关系而愤愤不平,他认为邵永兴是养子,不配继承萨满的身份,所以还对其下了杀手。

    可讽刺的是,几十年之后,他竟也死在了自己的养子手中,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想来这正是邵玉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理由吧,可是这个理由就是对的么?于是我想到了此处,便对着那邵玉说道:“我知道你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你变成了这样,可你想过没有,你越是这样,只会让你自己更痛苦?”

    环境和遭遇造就空虚,而空虚随之又会产生yù望,可心里的空虚只能用某种情感来填充,金钱能填满空虚么?我认为不能,因为金钱似乎连yù望都填不满,又怎么能填满空虚呢?

    邵玉也是富人,他的钱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害人害己呢?他完全可以有资本脱身而出的啊,怎么这些连我都能想明白的问题他却想不通呢?

    哪成想邵玉在听完我的话后,竟然发怒了,是的,我头一次见他生气,只见他竖着眉毛对着我喝道:“都说了你懂什么!?你个小毛孩子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啊?”

    我叹了口气,没说话,我知道邵玉为什么会失态,可能我说的问题也让他mí茫过吧,只见他喘了两口气后,便对着我yīnyīn的冷笑道:“都跟你说了,咱们想要的生活不一样,我只是想要钱,有了钱才能把一切都踩到脚下,你明白么?”

    我只明白多少钱也买不了苏译丹的xìng命,于是只好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看来我们想的真不一样。”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才是对的,而你,不过是一个可怜虫,一个只能眼巴巴的瞧着自己女朋友死的可怜虫而已。”邵玉冷笑道。

    他真的生气了,而见到他生气,我的心里反而更加的平静,我终于明白,他并不是无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

    而他的弱点,就是他连自己都不不敢肯定的一颗心。

    我跟他聊了一下午,到最后谈话以他的失态告终,我终于明白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xìng格也早已病态,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跟那早已hún飞魄散的黄善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个连自己真正需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罢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眼见着下午的时光快要过去,那马天顺听到了这边发出了吵闹声,便走了过来,他对着邵玉说道:“大哥,是时候了吧。”

    邵玉点了点头,然后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只见他站起了身,然后对着马天顺和雷子说道:“把他俩带上,咱们上山。”

    说话间,那雷子拉起了我,我挣脱了他的手,然后对着邵玉摇了摇头,邵玉转头没有看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之后,我们背上了背包,我和道安将还在沉睡的钱扎纸抬到了树下,幸好这极凶之地并没有什么野兽,所以我们也能放下心来。

    之后,邵玉走在前边,我则和道安跟在最后,一声不吭的向前走去,抬头看,只觉双山崔巍庄严,而狐仙故乡就在那里,我们终于要面临最后的挑战。!。

第二百二十八章 别有洞天

    第二百二十八章别有dòng天

    那种感觉,很不真实。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是的,在经历了百般艰辛千般险阻之后,我终于踏上了双山。

    而事实上,这双山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普普通通,丝毫书卷里的仙山福地之气都没有,但是明显的能够看出,身旁的一行人脸上明显兴奋了起来,雷子,马天顺,自打上山之后,他们的眼神里就流lù出无法掩盖的喜悦,而就连那邵yù此时的嘴角也挂着丝丝的笑意。

    大概他正是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吧,这狐仙宝藏真的就像是一个魔咒,数百年来,究竟有多少人为此丢掉了xìng命或者改写了一生?

    我不是第一个,但我却想成为最后一个。

    最困难的那些障碍都早已过去,而上山的路,基本畅通无阻,按照着帮兵口诀中的线索,这狐仙宝藏应该就在双山之间,而我们在上到半山腰之后,便依言横走,这双山本为一体,大远一看,就像是一个英文字母‘m’一样,就这样,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我们已经横度了一山,而此时天sè尚未暗下,眼前却没有了路。

    邵yù转头问道安能不能看出什么,也不知道是道安故意说谎,只见道安看了看罗经之后,便对着那邵yù说道:“什么都没有,这座山在正常不过了。”

    邵yù冷哼了一声,也没言语,只是让那雷子和马天顺在前边继续探路,可是眼见着我们都要走到另一座山之上了,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树林里面的空气确实有些cháo湿,之前说过,这条山上有一条小溪流淌,这条小溪同样途经这双山之间,并且在一个地方还汇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密林之中,青草腐烂的气味十分的强忍,闷热的环境让众人的心情都烦躁了起来。

    “大哥,真的没有啊。”马天顺硬着头皮对着邵yù说道。

    双山之间一共就这么大个地方,半个小时足够横跨,然而我们却在这里徘徊了将近一个钟头,走了个来回之后,我们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而当邵yù听到马天顺这话之后,便也有些坐不住了,事实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心里知道那传说中的宝藏是否存在,而邵yù亦是如此,只见他终于用烦躁的语气对着马天顺冷冷的说道:“继续找。”

    “可是…………”马天顺话说了一半,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但是他想说什么,我们一行人全都心知肚明,要说我们就差将这里翻过来了,可是却依旧没有找到什么宝藏,马天顺心中八成已经开始怀疑这里到底有没有宝藏了,或者说,莫不是我们寻错了地方?

    但是这两个结果,都是邵yù所无法接受的,只见他对着那马天顺喝道:“可是什么?有什么可是的?一定在这里,给我继续找!”

    自从刚才我勾起了那邵yù的往事之后,邵yù的情绪就开始反常,可当时大家全都筋疲力尽,那雷子和马天顺虽然低声应了一句,但是却也没有动弹,而邵yù则一声不吭的就走到了小溪旁边坐了下来,开始低头沉思。

    忽然我觉得这人活的可真累,所有的事都要jīng心计算,可能正是他认为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能逃得过他的算计,可是一旦遇到了不可抗拒的突发状况后,他却真的没辙了,而偏偏他却又不想放弃,毕竟他为这狐仙宝藏付出了太多的心血,而我们,则在一旁休息的同时,一声不吭的看着他,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邵yù的表情越发不安,即便是他现在也无法预知这狐仙宝藏究竟在不在这里,而这不安的感觉慢慢扩大,逐渐侵蚀着他的内心。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邵yù终于坐不住了,只见他低下了头,然后对着马天顺和雷子说道:“你俩,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天黑之前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些什么来。”

    “大哥,会不会是我们……我们找错了地方?”马天顺终于忍不住了,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而邵yù听到这话之后,顿时眉máo一竖,然后对着马天顺大声喊道:“怎么可能找错地方?!还是你们无能!”

    “可是真他妈没有啊!!”要说马天顺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丢掉了一条手臂使他的气焰和能力大减,可是他的xìng子却没有因此更改,见邵yù说出这话之后,他也跟着急了,只见他对着那邵yù叫道:“走几遍也找不见啊,这里简直就跟公园似的,哪里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我十分平静的看着他们起了内讧,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惊讶,要说他和马天顺的关系本就不像我同钱扎纸一样,这也是朋友关系和利益关系的最明显区别,虽然利益可以让两人在平时异常亲密,但是一到关键时刻,这种关系中所潜在的不安xìng就暴lù无遗。

    “你!”见马天顺同自己争吵,邵yù的脸sè更加的难看,只见他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子,然后后退了两步后对着马天顺叫道:“你敢……?”

    邵yù的话刚说出口,忽然愣住了,只见他伸手mō了mō自己的脑袋,原来是有水滴落在了他的头上,可要知道这密林之中哪儿来的水啊,于是邵yù抬头望去,这一望不要紧,邵yù的眼神顿时被头顶的景象所吸引住了。

    要知道我们当时正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处,身边不远处便是一面长满了树木略微陡峭的山壁,而邵yù的眼神,正直tǐngtǐng的瞧着那山壁之上。

    我见事情有点不对劲,于是便也抬头望去,只见那山壁之上长满了树木,而这树木之中,有两棵松树倾斜生长,松树上方的峭壁有溪水流下,刚才邵yù脑袋上的水滴,便是从这松树的枝叶上所滴落而至。

    松树……水滴?

    在见到这一幕之后,我的心中也猛地一震,忽然想起了那寻宝口诀中的一句话‘雾凇似佛多,古dòng别dòng天。’

    这两句话中的‘古dòng’想来自然是说那宝藏,而雾松呢?

    我心知肚明,所谓‘雾凇’并不是一种树的名称,而是一种自然现象,这种自然现象俗称‘树挂’,是一种十分美丽的现象,这种现象多半发生在大雾过后,雾气中的水分子被冷空气冻结在了树枝之上使其结满了冰霜,打远一看,就好像这树上长满了好似水晶似的叶子,说起来这种现象前些年还比较常见,但因为气候的关系,近些年来城市之中便再也见不到了。

    我望着那棵松树,若有所思,心想到那山上的溪水洗刷着这棵松树,虽然现在是秋天的光景所以不能结冰,但是要知道这里的白天和夜间的气温落差极大,想来用不了两个月,这棵树一定会是一片洁白,这不是雾凇这是什么?

    看来,邵yù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只见他看了一会儿后,便也没在跟那马天顺怄气,只见他语气有些jī动的说道,我们上山。

    要说邵yù毕竟是他们的头目,那xìng格怪异的马天顺刚才在吼出一声之后,心中便已经后悔,而此时见这邵yù没有发作,哪里还敢再行顶撞?于是他慌忙叫雷子取出了登山用具分配给大家,我们就此向那棵松树的崖壁上爬去。

    果不其然,这一次我们终于找对了。

    在距离那棵松树还有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时,只见我们头前的雷子大叫了一声:“这里有个dòng!!”

    听到这话后,我们的心中全都咯噔一声,拿眼望去,只见那雷子一把扯断了一束青藤,果然,在那半山腰上,lù出了一个直径大概两米左右的山dòng,这山dòng料想已经存在了很久的时间,外面被一层苔藓植物和藤蔓包围,费了好大力气,雷子才将那dòng外清理干净,而邵yù见到这山dòng之后,顿时面lù喜sè,只见他慌忙对着雷子说道:“快,快进去看看,看看里面怎么回事儿!”

    雷子点了点头,然后反手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登山用的灯,蹲在dòng口往里一照后,便转头对着我们说道:“很深啊,招不到头,怎么办?”

    都到了这个地步,邵y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只见他对着那雷子说道:“进去,空气质量怎么样?”

    雷子仗着胆大,往那山dòng里走了几步后便回头喊道:“没事,来吧。”

    听他如此说道,我们便依次爬进了那个山dòng,幸好装备齐全,所以采光并不是问题,邵yù第二个进到了里面,之后依次是我和道安,最后马天顺垫底,而事实上,那个山dòng之中并不拥挤,不用担心会撞到头,正如那雷子所说,这里面空气足够呼吸,显然应该还有通风之处,只是异常的cháo湿,且充满了一股霉味儿,眼前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

    我们就这样在漆黑的山dòng里mō索着朝前走着,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钻地窖,我有轻微的紧闭恐惧症,在这种地方心中不由得压抑了起来,而邵yù一伙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很明显他们早就适应了这种地下的环境,要知道他们金巫教的老巢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跟这山dòng差不了多少,换个角度来说,他们应该早就习惯了这老鼠似的生活。

    就这样,我们mō着dòng壁往前走着,按照着时间来算,我们应该已经到了这山的中心,而狐仙宝藏,应该就在眼前。

    当时我的心情是矛盾的,我直钩钩的望着邵yù,心想着如果等会儿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龙脉或者宝藏,那我该怎么办呢?我是应该趁着邵yù欢喜的时候对他发动攻击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或者还是应该大喊大叫期待着狐狸们的帮忙呢?

    可是一想到狐狸这两个字,我的心中又开始纳闷儿了,要知道我们已经进到这dòng里了,那宝藏应该近在咫尺,可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任何狐狸的影子?别说是狐狸了,就连一丁点儿的sāo味儿都没有闻到啊!

    这确实太不符合常理了,这么重要的地方,那些狐狸怎么会不在此把手呢?

    带着这种疑huò,我们继续往前mō索着,在探索这个山dòng的时候,我明显的能够发现邵yù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每走一段路,他便对着前边的雷子叮嘱着,如果发现了什么异样的东西要马上汇报,看来他真的越来越不淡定了,不过也难怪,要知道这宝藏就是他这辈子的追求,也是全部,在如此重要的事情就快达成之前,有谁会淡定得了呢?

    可是,让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过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这条曲折的山dòng似乎去势越来越低,又走了一阵之后,竟然到了尽头,在听到了前边雷子的汇报之后,邵yù明显的惊了一声,只见他慌忙说道:“前面是什么?”

    只听前边的雷子说道:“什么都没有啊,就有……啊,有路!!”

    他说到了这里,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是树枝折断的声音,这声音出现的同时,我们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光。

    我们的心底又是一愣,要知道这光绝非是人造之光,也并非什么传说中的珠光宝气,反而是阳光,而且光打入这山dòng的时候,一阵清风吹过,让在这压抑的山dòng走了许久的我心中感到了一阵畅快,但与此同时,种种的不解和疑huò再次冒了出来。

    那里分明就是一个通往外面的dòng口,可我们怎么就这样的走出去了?宝藏呢?龙脉呢?

    见此情形后,邵yù比我更加的焦急,只见他不住的催促着雷子朝前探路,而那雷子也只好依言前行,我只听见他在那dòng外招呼着我们出去,而邵yù紧跟着也走了出去,等我走跟随在他的身后来到那dòng口之后,竟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是的,我们真的已经来到了dòng外,那个山dòng横穿了整座山峰,最后开在了山脚下,而我眼前的景象则是一片一眼望不见边际的大草原。

    风轻拂着féi美的野草,那些野草在风中招摇,地平线上方是一轮即将落山的红日,头顶上方,是白云片片的天空。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一幕,真的让所有的人全都震惊了,我们陆续的走出山dòng,竟全都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我们全都心知肚明,看来我们真的是找错了地方,更或者,这狐仙宝藏本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虽然我们按照寻宝口诀来到了这里,但是却依旧一无所获。而那邵yù则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片草原辽阔无际,却哪里有他心中想要得到的宝藏?

    他再也无法淡定,一双眼睛之中,甚至出现了泪水,只见他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景sè,然后最里面喃喃的低语着什么,他说的是什么,我们谁都没有听清,不过我们明白,他的心似乎即将崩溃。

    事实上,他本身也是这宝藏的牺牲品,如果当年的邵永林不为这宝藏所动的话,那么他现在的人生将会是另外一番模样,虽然清贫,但是却安心,可是正因为这个宝藏,以至于邵yù走上了另一个极端,心灵的空虚让他越发的病态,宝藏就是他的全部,可是上天就是爱这么的捉nòng人,就在他马上以为自己要得到这宝藏之时,眼前的现实却让他从高山瞬间跌落到了低谷之中。

    这让他能如何接受?就连我当时的心里都是一阵苦楚,帮兵口诀本身就是一个笑话我还能接受,没想到就连那宝藏也是一个笑话,那我们萨满教的这几代冤仇又算什么?难道同样也是一个笑话么?

    眼见着寻找青丹的希望再次渺茫,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反而没有多大的悲伤,我心中反而有一丝释怀的情绪,就连我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难道跟我之前的那个梦有关么?难道苏译丹想在那个梦里告诉我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这一次似乎真的失败了,不光是我,还有一直以来费尽心机设下大骗局的邵yù,他比我败的更彻底。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邵yù就像个泥人似的呆在了哪里不知所措,而当时日落西山,我叹了口气,然后慢慢的走上了前去,对着邵yù说道:“算了吧,这里没有宝藏。”

    “没有宝藏?!”只见那邵yù缓缓的转过头来,他的表情变得十分的狰狞,也许正是因为不敢面对着自己的失败吧,以至于他突然对着我声嘶力竭的对着我喊道:“怎么可能!这里怎么可能没有宝藏?!”

    说话间,他望了望马天顺和雷子,而那两人此时正满脸的失望和沮丧,也没跟他对视,道安站在我的身后一言不发,而邵yù越是咆哮,也越证明了他的心虚,于是我便对着他叹道:“接受现实吧,你失败了。”

    “我失败了?我怎么可能失败!”只见那邵yù眼中满是血丝的对着我吼道:“我又怎么可能算错?而你,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数落我?!你别忘了,我才是正统的满族萨满传人,而你,不过就是一个跳大神儿的!!”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真的已经崩溃了,以至于竟然又说起了上一代纠葛的源头,事实上,满族人和汉族人在我的心里还真就没什么区别,就像是什么萨满传人和跳大神一样,在我的心里这都差不多,为什么要如此在意呢?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死符逢天哭

    想不通,也无法想通。

    为什么人心之中总是要有着种种的歧视呢?满人汉人不全都是人?有本事的萨满和只会跳大神的方士不都是巫师?为什么要挣个高下呢?

    为什么人总是喜欢争个高人一等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我望着邵玉,心中叹道,就算你真有本事,那又能代表什么事情呢?此时此刻,还不是一样的无助和mí茫?

    见他发疯似的咆哮,我心里忽然又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别看他外表冷酷异常,但同样他的心里却是这样的懦弱,甚至比我还要懦弱,可能正是因为平时赢的惯了吧,所以才会受不起半点打击。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越是叫嚣着什么民族大义什么道法正宗的人,其实心里面就越是不安和自卑,因为他们的内心深处本身就不自信,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会总是在嘴上叫嚣着类似别人垃圾,类似别人不如他们的话语或言行,其实他们只是想借着贬低他人来确定自身的价值,借此来催眠或者抚慰自己的心灵而已,无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

    就像是刺猬和乌龟一样,正是因为本身的软弱,所以才会将自己的外衣披上一层硬壳或者尖刺。

    归根结底,这都是一种软弱的表现吧。

    而我当时真的无法去理解,为什么邵玉会这样,可能正是因为我自幼倒霉惯了也输惯了,所以没有跟别人去争什么高低的想法,有句谚语是这么说的:身处于深谷之中,反而更接近土地。我只是想安安分分的做人,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去要求别人什么,也不想被别人要求,仅此而已。同样我也觉得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脱掉了身上的一身衣服·就根本不存在着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可能正是因为这种心态才是一个萨满最需要的吧,邵勇如此,邵永兴亦是如此,而我·也正是因为这种无争之念,所以才敲得响开元鼓。毕竟萨满的教义就是沟通,毕竟想要进行真正的沟通的话,就要将自己放在和对方平等的位置上。

    只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如此聪明的邵玉却无法想明白。

    也许正是因为他本身的优越感,所以才让他注定想不明白的吧。

    于是我只是对着邵玉无奈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可是那邵玉心中的压抑和不安一旦爆发开来,竟再也止不住,只见他继续对着我狂吼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找不到宝藏你就赢了?笑话!你可别忘了,你和我一样!别给自己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你不是也想找青荔丹参么?告诉你,我失败了的话,你也失败了!!”

    我叹了口气·如他所说,我为了救苏译丹,确实下了极大的决心·以至于要冒险来探寻这狐仙的宝藏。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我确实和他差不多,因为我们都有着一股极强的执念,正是因为这股执念所以才让我们走到了今天。但是,我和他真的一样么?

    不,才不一样!!因为我从来没有害过人!虽然我也有执念,但是我的执念确是没有建立在任何人的痛苦之上,而这,也就是我与他的不同之处,我的坚持·只会自己一步步的在土地上前行,而他的坚持,确是踏在别人的白骨之间!

    虽然都是为了狐仙宝藏,但是我们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是为了救人,而他呢?

    眼见着邵玉的嘴越发的尖酸刻薄·我反而觉得他越可怜,这个说别人失败了的‘成功者,,早已一败涂地。

    于是我便对着他叹道:“随你怎么说吧,其实你自己的心里早应该明白的。”

    是的,现在的情况就算三岁小孩子都能看的出来怎么回事,邵玉如此精明,又怎么会不清楚呢?要知道眼前的这片草原开阔的紧,就算埋有宝藏,可是又要如何寻找?刚才说过,邵玉之所以失态,正是因为发现了寻宝无望后的落差所致,也许这种情绪早已潜藏在他身上多年,此时终于连同着委屈和痛苦爆发出来,有哪里能够轻易的止住?

    只见他对着我喊道:“我明白什么?你让我明白什么?明白你女朋友死了么?都说了你到最后只是个跳大神儿的而已,别在这跟我装什么胜利者了?你赢了么?别忘了,那个疯子的命还在我们的手里,我再怎样也能把你吃的死死的!!”

    我见没有办法跟他沟通,于是便对着他说道:“随便你怎么说好了,不过我说的都是现实,现在咱们是找不到那宝藏了,来吧,划下道来吧,你到底想怎样才会放过钱扎纸?”

    “你想让我放过他?”只见那邵玉忽然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为了你这个臭小子,我失去了那么多,这笔账我就不跟你算了,你现在想让我放过他,就要拿出点诚意吧?”

    我又叹了口气,然后心里想着,看来邵玉因为情绪的bō动所以已经完全的疯狂了,这种疯狂撕开了他平时的伪装,以至于内心的yīn暗面越来越严重,想来他一定会将寻不到这狐仙宝藏的气撒在我的身上,可是没有办法,我现在的这副身体确实斗他不过,而且我必须救钱扎纸,于是我便平静的对着他说道:“直接点吧,想要我这条命?那你就拿去好了,我累了,不想再跟你纠缠。”

    邵玉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我说道:“嘿嘿,邵家兄弟没有一个有本事的,我当初还以为邵永兴的徒有多么的厉害,现在看来依旧是个窝囊废,可就你这点本事居还敢自称萨满?好吧大萨满,来跳个大神给我看看。”

    我平静的望着邵玉,我心里明白他这是想存心的羞辱我以掩盖他内心中的失败感,说起来也真可笑,他自认为是什么萨满传人,可是他的内心中却又恨透了这两个字,因为正是因为萨满改变了他的一生,使他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你不要欺人太甚!”只见道安在旁边喝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再说了现在大家都输了,你以为你还是之前的自己么?!”

    我回头望了望道安,只见他竖着眉毛瞪着那邵玉,他说完这话之后便转头对着那雷子和马天顺说道:“你俩还不清楚么?从始至终咱们都是被他利用他今天敢杀我们,明天就敢杀你们!这样的人,跟着又有何用?倒不如现在咱们一起把他结果了,马天顺,你不是想做掌教么?!”

    我真的很感jī道安,同时也很佩服他,他的那种成年人的思维是我现在所不具备的他见势头不好那邵玉也许要对我动手,为了保护我所以便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事实上他说的也是事实,要知道这金巫教里的邪教徒们对这邵玉表面上言听计从,但实际上却是敢怒而不敢言,特别是马天顺,他本来有一定的地位,可是失去了一条臂膀之后为了活命只能对那邵玉彻底的低头,而他心中也明白,现在邵玉不杀他正是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可是等到这事情过去之后,他又如何能长久立足于此?

    对某些人说,这世界上只有足够的利益,但是这种人却没有长久的未来。

    马天顺和雷子自然不傻,听到道安说出此话后,当真有些动摇了,特别是马天顺,只见他一声不吭的望着眼前的几人,似乎心里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而邵玉见此情景之后并没有害怕反而yīn森一笑,然后对着道安冷哼了一声,随后开口说道:“行啊,想让我众叛亲离啊?马天顺,我就在这站着,你敢不敢来动我?”

    说罢只见他双目如电狠狠的瞪了马天顺一眼,马天顺顿时浑身一颤,然后摇头说道:“大哥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听这小子的呢?”

    看来他们确实惧怕邵玉,不只是惧怕他的权威,更惧怕他的能力,马天顺虽然算是个浑人,但却不傻,知道我们当时全加在一起都斗不过那马天顺,而那雷子更不用说,这人虽然外表粗犷,但是瞧得出来他内心应该很精,要不然邵玉也不会将他带到这里,可以说他应该是一个投机者,在局面没有绝对明朗下来之前,他是不会明确自己的阵营打仗不敢上,谁赢了付和谁。就像鬓狗一样。

    而见那马天顺和雷子被自己威慑住了之后,邵玉笑的更加的猖狂了,只见他对着道安冷笑道:“我倒是真看走了眼,真想不到你这个窝囊废居然还敢跟我作对?难道你不怕人财两空了么?”

    “自打我决定帮他俩之后,我就没怕过!”道安忽然咆哮了起来,只见他一把推开了我,然后挡在了我的身前对着那邵玉大声喊道:“来吧,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人xìng!”

    此时可此,我才真的感觉到,曾经的道安又回来了。想来远方的苏译丹在见到这一幕后,心里也会十分的安慰吧。

    他打算跟邵玉拼命,然而我却不能让他这么做,虽然我很感jī他,但是毕竟这件事同他无关,其实我早就该想到的,就像我的那个祖师爷的遗训一样,所有的事情是因为萨满教而生,而我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在这所谓的‘狐仙故乡,用萨满教的东西来化解或者结束这一切。

    萨满教的教义,就是沟通。

    我似乎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于是我便轻轻的拍了拍道安的肩膀,对他说道:“道哥,谢谢你替我出头,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可是············”道安愣住了,他吃惊的望着我,我真不知道为何那天我会如此平静,只感觉心里就好像一滩水一样,似乎顿悟了什么,但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于是我便对着他轻声说道:“放心吧,给我一个机会·········…邵玉,你想听我跳大神,难道就不怕我借此来请妖仙来拿你么?”

    我确实有点想不通,毕竟邵玉即便是再崩溃也不会忘了这件事,莫非他现在夙愿化成了泡影,所以才自暴自弃想要在此结束自己的xìng命?

    可是他并不是这种人。只见邵玉听我说完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得是那么狂妄,但是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凄凉的意味,只见他笑罢之后便对着我张狂的说道:“问的好!我让你跳大神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就是一个跳大神的骗子,你不是能请来妖怪么?请啊,看在这‘死符逢天哭,之日,又有谁会来帮你?”

    原来在我们来到加格达奇之后,邵玉故意拖延时间是有目的的,之所以选择那天,或者说之所以选择那天傍晚我们才来到这狐仙故乡之地,也是他所布的大局其中重要的一步。

    死符逢天哭,简单的来说,讲的是一种星象或者天数。

    知道民俗学的朋友都会知道,古时讲yīn历,也就是农历,一年之中,其实很多日子都有说法,先前的风水相士们认为,天上的星斗运转或是地上的地气更改变化,都会对人间造成影响这种影响有好有坏,对人有利的日子,被称为‘吉日,·而对人有害子,则被称为‘凶日,。

    而这‘死符逢天哭,便是十五年逢一天的大凶之日。

    ‘死符,者,乃是一斗星宿,此星主低贱,属中国民俗中十二宫星之一,逢灾年,每当夏末秋至的夜晚,人们偶尔可以在西北方向的天空望见一颗朦胧之星闪烁,这颗星便是死符灾星,灾星闪烁之日·人间定有不顺之事发生,如果灾星入命(可以理解成那日那时出生之婴儿)则一生百般不利,注定贫苦一世。

    而‘天哭,则不是星宿,而是一种传说中的‘神,,或者是一种气数,相传世间有五类气数之神·分别为‘喜,凶,动,孤,yīn,。而这‘天哭,便属五神,乃是五神之中的凶神之一,当然了,这也只是一种比喻,其实后来我跟我这一行的朋友们探讨,我们一直认为天哭只是一种类似于磁场的气,或者是地脉的移动或者天象的变化而造成的,它们一直存在,不过只有在特定的日子里才会空前的旺盛。

    而这死符逢天哭,便是死符之日和天哭之日的重叠,一凶一贱相逢,便化成了一个凶中之凶的日子,在这一天里邪魔外道开始趁机而动,可以说是最容易见鬼的日子,而天地正气退缩阳气消减,由于死符逢天哭的影响,在这一天里,任何的请神或者祷祝的形式全都失去了效用,也就是说,在这一天太阳落山之时,任何通灵的仪式都失去了效用,比如‘问米,,‘出马,以及道家的请神咒,全都没了作用。

    而又有民间传说,讲的是‘死符逢天哭之日毕生怪异之事,即便是什么了不得的妖魔要在这一天现世也不甚离奇。

    邵玉确实聪明,想来他今年对我说起这狐仙宝藏的事情之时,就已经预先算好了这一点,他在去年就已经算到了今年会有十五年一遇的天象,所以才会对我说要在这种月份出发,因为他明白,在这一天的日落之时,我的萨满歌完全变成了摆设,而就是在这一天到狐仙故乡才是最安全的日子。

    听完了他的话后,我的心中一阵感慨,我心想着这邵玉确实机关算尽,这个局中之局简直完美,可这又能怎么样呢?我们确实在死符逢天哭的时候来到了这狐仙的故乡,可是他又能找到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这岂不讽刺么?

    想到了这里,我便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邵玉竖起了大拇指,接着说道:“不得不说你真聪明,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只见那邵玉对着我怒道:“赶快给我唱!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自认正统可以用那破鼓的萨满到底是怎么跳大神儿的,哈哈,青巴图鲁这条瘟灾的老狗的口诀,只能被你当成骗人的活计,在这儿跳大神儿,就当是祭奠那条老狗了吧,这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十分猖狂,但是这却并不可笑。

    他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人,然而又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只好在失败的时候许给自己一个空洞的成功理由来慰藉自己,但越是这样,越无法填埋他内心的空洞以及对未来的mí茫,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深知,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毁灭前的疯狂罢了。

    我叹了口气,然后默不作声的从背包里取出了开元鼓,抚mō着这面鼓,曾经的一幕幕再次从我的心中浮现出来,确实,我曾经用它跳过大神,可是这一切都是谁的错?

    而到底什么才是跳大神呢?

    跳大神这个词语,似乎离我们很远,但是又很接近,这正是因为这是个双意词,它即是萨满巫教的一种通灵的仪式,但曾几何时,他也是封建mí信的代言词之一。

    我们在日常的生活中,对那些骗人作怪的行为称之为‘跳大神,,也对那些自以为是做出了一些蠢事却始终认为自己很聪明的人之举动,称之为‘跳大神,,同样也对那些妖言huò众míhuò众生之人的行为,称之为‘跳大神,。

    这是我知道的最讽刺的事情,古时萨满求真所以跳神,不想日月穿梭时光流转,数百年数千年之后,这三个字竟成了一个贬义词。

    简单的来说,现在‘跳大神,的解释,就是骗人,哗众取宠的含义。而事实上,我的生活中,遇到的人几乎都或多或少的在骗人,在哗众取宠,这说明了什么?莫不是整个世界都在跳大神么?

    哈哈,原来整个世界都在跳大神,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笑着笑着,我的眼眶也就跟着微微的红了起来,同时心中未免一阵心酸,但是现在这些事情似乎已经不太重要了,毕竟后人自有定论吧。想到了此处,心中的酸楚渐渐的化成了一个个的字眼浮出脑海,只感觉自己遭遇过的酸楚和不公一一涌现,既然要跳,那就跳吧!

    于是在落日下,我一鞭敲在了鼓上,开元鼓的声音竟也随着我的心境而变得沉闷异常。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这鼓点,我只感觉满心的酸楚不吐不快,于是便深吸了一口气,在那邵玉的嘲笑以及划过脸庞的微风下,咽了口吐沫,同时开口唱道:“索,林,瑞,吉,请~~~神儿~~~啦~~~!!!”!。

第二百三十章 瞎眼狐狸

    我好久没有唱萨满歌了,但是这歌词早已烙在我的脑海之无法忘却,但此时此刻,让我脱口而出的,却并非是正统《棒兵决》中的戏文,而是我自己随xìng而发的感叹,我唱的是:“日落西山抹黑了天,身处孤城感叹人间。喜鹊一只往井边落,乌鸦报丧飞上了天。天上的星宿安然仍在,地上的百姓何处道难。说的是命理有时也许终须有,愁的是追逐爱恨苦海无边,怨恨既然是恶业之种,为何世人不曾看见?妒人有来笑人无,有无终究是大梦一番。

    几人忧几人愁,几度疾苦几时休。几番追寻不得善果,几次沉沦梦醒回头。几人欢喜短暂欢乐,几人悲叹物yù横流?为何世人总是害人害己,为何空虚之心无有尽头?追逐名利何时会够,金银是否真能填满忧愁?相聚一刻怎能有够,一自离别两自忧愁。伊人此去是否远走,只留下一抹相思无尽无休。

    怨的是,人生如戏苦辣酸甜,悲的是,人欺人心人骗人言,叹的是,朝花暮放如此短暂,问是,何处地狱何处人间呐!哎嗨呀·…

    我的唱腔缓慢,嗓音也沙哑,随着沉闷的鼓声,缓缓道来。鼓声和着歌声飘dàng在这偌大的草原上空,唱着唱着,我发现我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流淌,身旁的道安也跟着低声抽泣了起来,而那邵玉渐渐的也没了笑容,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初的萨满巫师会用这种歌谣的形式来同天地万物交流,因为音乐确实是沟通的最好方式。

    我继续唱着,一字一句,都是我所悟到的感慨之词,而在听见了这般萨满歌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就连那马天顺和雷子也坐在了地上不发一语·瞧他们的样子,似乎也被这些词触动了内心深处掩埋的柔软,人之初xìng本善,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绝对的邪恶。

    虽然现在我的萨满歌已经招不来那些外仙·但这却是一次绝佳的沟通机会,开元鼓的鼓声似乎有一种魔力,能够直摄人心,不过当时的我却还是没有明白,这世界上真的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沟通的,毕竟我们彼此的想法不同。

    我当时已经泪流满面,就在我即将唱完的时候·忽然那一直在沉思的邵玉抬起头来对着我大声喊道:“别唱了!你唱的是什么破玩意儿!?”

    我擦了擦眼泪,然后对着他鼻音很重的轻声说道:“你还不明白么,我是在帮你,不要再沉沦了,害人终将害己。”

    “开什么玩笑?!”邵玉听完我的话后忽然暴跳如雷,不知是因为心虚或者什么,只见他对着我大声吼道:“我要你帮忙?你真把自己当神仙了?!不过就是一个骗子而已,又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吗的·可气,可气!!”

    只见他连着说了好几声‘可气,之后,便对着我骂道:“别他吗再叫丧了!赶紧给我停了!”

    我叹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无可救药了,从小的价值观与遭遇混杂着利益,已经将他的世界扭曲,已经不是我能够沟通的了的了。

    于是我便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敲起了鼓,这是一个早就养成的习惯,一套鼓点必须敲完,可是就在我的鼓点敲到尾声的时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竟又发生了。

    在我敲鼓的时候,邵玉一直在一旁谩骂·可是骂着骂着,他的表情忽然僵住了,而我的表情也随之僵硬,因为我发现,自打远处的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好像是一只土狗大小的动物·它跑的飞快,就好像一道黄光直奔我们而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身后的雷子惊呼了一声:“狐狸!!!”

    狐狸?我当时真的愣住了,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今天不是什么‘死符逢天哭,之日所有通灵的仪式全都失去了作用么?那这条狐狸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这只是巧合?

    就在我纳闷儿的时候,手中的鼓点终于戛然而止,而那条狐狸也正好钻出了草丛来到了我的身前。

    这条狐狸的忽然出现,使我们全都愣在了那里,我心中又冒出了许多疑问,我心想着莫非这是巧合?难道这条狐狸就是镇守龙脉之地的狐仙?是因为听到了我的鼓声才来的么?

    可是这不对啊?要知道我在这条狐狸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同胡白河类似的气息,而如果这狐狸真的已经得道了的话,那为何它此时不幻化人形,而只是蹲坐在地上喘气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见我面前的这条大狐狸突然抬起了头对着我,我见到这狐狸的长相之后,心中猛地一惊。

    这条狐狸,竟然没有眼睛!

    这么说也许还不甚贴切,我当时仔细的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只见这狐狸周身土黄sè,皮毛的光泽暗淡枯萎,想来是一条老狐狸了,尾巴上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狐毛,瞧它的样子似乎很疲倦,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而它的双目眼皮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交合之处已经结了两道厚厚的疤痕,显然瞎了已久。

    而这条瞎眼狐狸却似乎一点都不怕人,只见它蹲坐在我的身前,歪着脑袋朝着我的方向闻了闻,然后竟对着我们点了点头,之后站起了身来,转头就走,刚走了两步后,又转过了身子对着我点了点头。

    这意思,分明是想让我们跟着它,可它到底是不是妖怪,它又要带着我们去哪儿呢?

    来到狐仙故乡的这几个人里面没有傻子,当时的情况,我想应该已经显而易见了,只见邵玉的表情从刚才的狰狞瞬间又变的狂喜起来,只见他仰天大叫了一声:“苍天有眼!!”

    随后,他一把拽起了背包,然后慌忙对着身后的马天顺和雷子喊道:“快,咱们跟上!!”

    这真是造物弄人,我望着那条瞎眼狐狸的北影心中一阵苦楚,真想不到,在yīn错阳差之下,我竟然触发了通往东北龙脉以及狐仙宝藏最后的一个条件。

    直到那时我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传说要寻找狐仙宝藏的话《帮兵诀》和开元鼓缺一不可了,原来这正是当年青巴图鲁的高明之处,寻宝的位置被藏在了那帮兵口诀里,但是光凭着那帮兵口诀却无法找到宝藏因为最后的一段路是没有任何指示的。

    想要在这片大草原上找到狐仙宝藏,就必须要有一个‘领路人,。而这充当领路人的角sè,便是那只瞎了眼的狐狸。

    想来这狐狸大概就是那青巴图鲁年代的狐仙,正是因为双目失明所以才会长首于此,开元鼓就是呼唤它来的凭证,因为能敲响开元鼓的人,必定就是正统的皇族萨满想到了此处,我心中竟又不能平静了,我这祖师爷的想法真的是异常的缜密,谁能想到,通往狐仙宝藏的最重要一环居然是一条只听开元鼓鼓声的瞎眼狐狸呢?

    等等,我忽然又想起了邵玉之前对我说的那清末书生游记中的事情,想当年那书生被狐仙所救之后曾经被带到了狐仙的故乡,据他的记载好像那一晚上他还看了几出戏而他所记载的那户人家之中,确实有这么一位依靠在门口闭着眼睛好像瞎子一样的老家丁,莫非那人所说的老家丁便是这条狐狸?

    而如此想来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能够解释了,因为那游记之中不是曾经提到过么,听那书生说出当时的社会局势之后,那老狐狸对他说看来用不了多久它们也会离开这里了。想来那些狐狸们心中也明白,青巴图鲁直属于满清,满清如果灭亡之后,这萨满教也会跟着消散,倒是它们便可以离开此处前往狐仙的圣地铁刹山了,毕竟这里虽然是狐仙的故乡,但是却真的不适合它们修行如此想来,现在整个狐仙故乡里面,应该只有这瞎眼狐狸独自继续着自己的使命,而其他的狐狸,应该早就离开了吧。

    事实上我的这个猜想没过多久便有了印证。

    书归正传,在我看着那瞎眼狐狸在前面为我领路的时候顿时下意识的跟了上去,然而那邵玉见那瞎眼狐狸始终走在我的身前,如果我不走的话,它也不会动地方,所以便冷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我们几人在那条狐狸的带领之下前往了草原的深处,这草原确实很宽广,当时日落西山,遥远的天际只剩下一丝太阳的余晖,我们大概就这样随着那条狐狸跑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只见身前那条瞎眼狐狸忽然猛地加速,三两下就将我们全都抛在了脑后,穿过了一片小小的树林之后,脚下的青草长势变矮,我们的远处出现了一片巨大的乱石,而乱石之前,依稀可见一座坟茔立在那里。只见那条瞎眼狐狸的身影窜到了那坟茔旁边立住了身子,然后又对着我点了点头,这才朝着旁边的乱石跑去,没一会儿,便失去了踪影。

    而当时我心里也明白,这里就是真正的狐仙故乡,青荔丹参就在这里,龙脉和宝藏也在这里。

    见到终于来对了地方,邵玉的脸上一阵狂喜,他也不说话,只是朝着那坟茔跑了过去,而我自然也跟上前去,等到跑到这孤坟之前的时候,我们全都气喘吁吁,我双手拄着自己的膝盖打量起这座孤坟,这坟不比之前的那片乱葬岗,坟前的土地相当正解,甚至墓碑贡品应有尽有,看来是平时那瞎眼狐狸还在打理这这座坟吧。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望着那座墓碑,这墓碑是一块一米开外的石板造就,由于年长日久,石板被风雨侵蚀,所以难免生了些青苔,而上面的自己虽然模糊,但也不难辨认,只见那石板正面平行雕着两行大字,同样是满文和汉文的组合。

    我当时自然不懂那满文,但是汉字却认得,只见那墓碑上面所刻的字迹正是‘罪人青巴图鲁之墓,。

    罪人青巴图鲁。这几个字字字触动我的内心,确实,这样的一位大豪杰大巫师一生之中从未扶过恩义,无论是对其主,还是对其国,但是他真的是个罪人,因为它负个女人的情谊。

    可能这也是天道所致吧,得到一样就要失去一样,这才是yīn阳平衡之道。

    事实上在见到了青巴图鲁的坟墓之后,我们全都没有说话,当时太阳落山,西风渐渐的强了起来在这大兴安岭的腹地,在这传说中的萨满祖师坟前,只能听到我们四人重重的喘息以及哽咽的风声。

    我一边平复我的呼吸,一边抬头望去,单间那墓碑旁边还插着一根木棍,木棍之上缠着很多布条,那些布条早已褪sè且残缺不全不过还是能依稀的辨认出其颜sè,这些布条迎风招展,就好像是一面诡异的旗帜。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应该是‘佛朵,了,之前也说过,佛朵又名佛多,是满族祭祀的时候要用到的东西,其满文为‘bada,西清的《黑龙江外纪》曾经有过记载:‘满洲祭墓,新坟插佛·多,旧坟插柳枝皆是人有后意。佛多之势,沾五sè纸条,如幡,汉名佛花。,太阳落,西风狂,塞北牧场,佛朵飘扬是吾乡。我心中叹道,看来那胡三太爷确实没有骗我,因此我现在正站在这里,眼前的一切无不同它的形容一样,而这一幕,我却好像似曾相识,似乎曾经来到过这里似的。

    如此说来那青巴图鲁的坟前佛多确实有些怪异,因为其实布条缠绕,另外其实这佛朵也有些说道按照规矩,在祭祀完毕之后,都要将佛朵取下就地焚烧,否则将是大不敬,可为何青巴图鲁前的佛朵似乎已经插了很久的时间呢?

    这一切,我在那墓碑之后找到了答案。

    说起来经过了这么大的周折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这里,而邵玉此时哪里还有闲情雅致去瞻仰这青巴图鲁的坟墓?在我发呆的时候,这邵玉已经开始四下的打探,他绕到了那墓碑后面看了许久,之后便冷笑了一下,然后恨恨的说道:“好一条老狗,真想不到你也这样的没用,哈哈,你枉费心机设下的这一切,到最后还不是被我给破了?什么青巴图鲁,还不是一样的无能!?”

    说到了这里,只见那邵玉转头对着还在发呆的雷子命令道:“准备好家伙,咱们下地道。”

    那雷子听到自己的老大发话后哪里敢不从,慌忙从背包中取出了铁铲一类的东西,当时的天sè已经暗了下来,那雷子拧亮了两盏照明灯后,便紧随马天顺和邵玉前往了那一片岩石的方向,显然那墓碑之后记载了什么,以至于邵玉此时已经知道了宝xué的入口。

    想到了此处,我便和道安也来到了那墓碑之后,借着手电的光亮,我们看清了墓碑上所写的几排小字,道安的眼睛比我好用,只见他喃喃的念叨:“致苍天,罪人青巴图鲁叩首························”

    道安轻轻的念出这墓碑之后所记载的文字,我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越听心中越感到悲凉,原来这墓碑正是青巴图鲁死前求狐仙所立,上面记录的,正是他死前想留给后世的一番话,同样也是他自己的忏悔。

    正向之前所说,青巴图鲁一生有两件大恨事,最令他悔恨的,却并不是错点龙脉,而是连累自己的妻子hún飞消散,在这墓碑之上,大段的忏悔都是对他的妻子写的,这正是我所感叹的地方,原来即便是青巴图鲁这般的人物都不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他为了报恩穷极一生的经历,可直到死前才大彻大悟,原来自己所做之事,却并非是自己想做的。

    而正是因此,所以他才在墓碑之上对自己毫无情面的批判,但字里行间,无不透lù着心酸之情,我听了一会后,心中想到,人生在世,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又有多少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不,我忽然觉得,其实青巴图鲁也是在自欺欺人,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真正所在乎的东西呢?想来他只是因为时局所困,外加上自责,所以才会在潜意识里面不敢去承认,所以之后才会酿成了这场悲剧。

    想来青巴图鲁之所以会这么说,也是想对后人传达一些信息吧,正如同在那yīn司街的时候北川道长对我说的那些话一样,毕竟他们的这一代已经因为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而酿成了悲剧,所以他们才希望自己的后人能够填补他们的遗憾,起码能够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在这一点上,也许我要比他强上许多,因为我当然知道什么才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也正是如此,所以我才走到了今天。

    这一段过后,接下来的字迹则是说龙脉入口,原来那龙脉的入口就在那片石堆之处,在这一段之后,还有几行小字,这几行小字,正是青巴图鲁想对他后人说的话,而正是这几行字,让我的心中再次无比的震惊,因为上面的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原来是这样!!。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东北龙脉

    又一个漫长的黑夜开始了,夜风吹散了天际的乌云,漫天斗lù出了相貌,我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星星一齐闪烁,在朦胧的月光映照下,狐仙故乡的草原显得静怡又有些荒凉。

    原来,这墓碑后面的最后一段话,正是青巴图鲁想对他的后人,也就是我所说的话。

    青巴图鲁的一生悲凉,因为违背了前生的誓言,所以最后落得无法选择的结局,而正是因为如此,青巴图鲁才不想让他的后人同他一样没有选择的机会。

    “复以怀天星青丹定xué,引龙气入xué盘居,吾妻亡hún消散,悲哉…………”道安轻声的念着,而我自然也看到了这些字句。

    果然,青荔丹参便是最后的定xué之宝,想当年北川道长的妹妹李北雨身负重任,自愿以身殉葬龙脉,她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她本身是拥有肉鼎的‘三肺之人,外,还多亏了这青丹的帮助,那石碑有记载,想那青丹是能够更改人体魄之物,正是如此才会被青巴图鲁拿来定xué,一路之上能帮助李北雨少收些痛苦,最后李北雨怀着青丹这才有力气怀揣着青荔丹参走入了事先挖好的地宫之中。

    然而,在得知了这个事实之后,我心中却并没有感到痛苦和绝望,不,也许这么说还不贴切,因为在那一瞬间我心中真的一痛,可还没能我心中开始挣扎之时,接下来的一行字却又让我产生了希望。

    显然,道安在看到那行字之后,脸上也是止不住的欢喜,只见他兴奋的念道:“四甲之期,吾妻骸骨定融于脉气,生龙之血肉,化脉之根骨,复天星无用············太好了小远!没事了!没事了!!”

    道安一边说一边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原来是这样。

    咱们之前曾经多次提到‘风水,这个东西·也曾经几次提到过风水宝地福荫子孙的例子,说起来这风水气脉的力量确实神奇,根据那北川道长以及石碑上的记载,青巴图鲁的妻子李北雨带着青荔丹参走进了这地宫后之所以死亡·是因为她的**无法承受这龙脉的力量,但是风水之道奥妙无穷,李北雨死后虽然hún飞魄散,不过她的肉身却遗留在了这世上,并间接xìng的葬在了这全中国最好的十四处风水宝地之一。

    讲的是根据青巴图鲁的判断,她妻子的肉身葬于龙xué之中,必定日夜受龙脉之气侵蚀·久而久之,她的尸骨也就会变成这片风水局中的一部分,而这完全相容的时间,便是四甲之期,四甲,便是四个甲子,而甲子是以前古人统计年份的词语,是‘干支,的一个循环·一甲子便是六十年,所以人们才会称呼六十岁为‘花甲之年,。

    这么说来,只要青巴图鲁妻子的骸骨在那龙脉中过了四甲子的时间·也就是二百四十年后,她的骸骨就会和龙脉融为一体。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真的是太重要了。

    因为距离青巴图鲁那个年代到现在,早已过了二百四十年!生龙之血肉,化脉之根骨,也就是说她的遗骨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样宝物,可以代替那青荔丹参定住这个龙脉?

    而之后我们又看了那石碑上最后的一行字,直到将那碑文尽数读完,我的心中这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青巴图鲁因为悔恨,最后到死都不能瞑目·所以他才事先求那北川道长在yīn司街等待它的后人,他之所以留下这开元鼓和帮兵口诀的原因,正是因为他想让他的后人能够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直到临死之前,青巴图鲁大彻大悟,此时在他的心中已经明白了自己错过了最重要的东西,他自知对不住自己的妻子·思念和愧疚侵蚀着他的内心,可由于当时龙脉初定,脉气尚未稳定,他不敢擅自进入地宫,所以只能留下这碑文并且拜托狐仙将他的尸体掩埋在这狐仙宝藏之旁。

    “某自知罪孽深重,待后辈有缘,凡四甲之后到此者,将吾枯骨入地宫同吾妻并骨,宫内存金银相赠以表酬谢,罪人青巴图鲁叩首。”道安叹了口气,至此将最后的碑文读完。

    我看完了青巴图鲁的遗书之后,心中已然明了其用意,原来青巴图鲁最后的心愿是想同自己的妻子并骨,这也是为何龙xué地宫内会有那么多金银的原因,想来他是想让自己的后人帮自己完成这最后的心愿,但是看到了这里,我的心中竟有些不甘和疑huò。

    虽然我的心中也对着青巴图鲁的良苦用心感到一阵感动,但却真的无法去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心中不免又有些纠结起来。

    这几代的恩怨,难道真的是一比财富可以抵消的么?而事实上,钱财真的能够化解仇恨么?

    不能,因为我知道,钱财只会滋生仇恨。

    想到了此处,于是我便长叹了一声,然后跪在了那坟碑之前,原来在这世界上很多的事情真的没有对错可言,虽然我心中尚存不甘,但不管怎么说,我确实需要这地宫之内的一样东西,青巴图鲁确实让我解决了长久以来的不安,就凭这一点,他就值得我一拜。

    于是我便对着那石碑缓缓的拜了下去,轻轻的磕了三个头后,我缓缓的起身,可就在起身的时候,我忽然又发现了什么,只见那坟碑的正面底部,似乎隐隐有字,我顿时愣了一下,心想着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便慌忙用手拔掉那坟碑前的杂草,果然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只不过被土掩埋了大半,如果不细心观察的话,还真的发现不了。

    想来那石碑之后不已经记录了青巴图鲁想说的话么,那这一行字又代表什么?想到了这里,我忽然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了当初北川道长对我说的话,他说青巴图鲁让他的后人到此,一是填补他的遗憾,二是了解后世的恩怨。

    现在我已经知道他的遗憾是什么了,那这剩下的也是我最在意的事情,便是金巫教和萨满教的恩怨问题,而事实上·现在我虽然来到了这里,但是却一直处于被动,想来寻到那宝藏之后,邵玉一定会与我发难·而以我现在的力量,真的无法同他抗衡,这让势单力薄的我如何能够了解这一场几代的恩怨呢?

    而北川道长曾经说过,青巴图鲁在死前曾经大彻大悟,显然已经料到了他的后人会有此般境地,莫不是这隐藏的碑文正是我获胜的关键?想到了此处,我便悄悄的抬头朝着那片巨石的方向望去·依稀可见邵玉和马天顺三人正在那里搜索,显然没有理会我们这边的事情,而我心中有异,自然没有声张,只是跪在那青巴图鲁的坟前,悄悄的用手挖起了土来。

    那石碑之下,果然还有几行小字掩埋于土下,我伸手扣掉了覆盖在那字迹上的泥土·拿眼望去,可是我却又想错了,因为这两行碑文上并没有记载着能让我打败邵玉的方法·不过这真的是青巴图鲁亲笔所留。

    只见上面写道:“知我传人,必当心正言善,罪人身知时日无多,故特留此文于后世,行善者,苦难前行,如翩翩扁舟横渡江水,bō浪狂猛,最终依而登彼岸,行恶者·境虽善且不安稳,同如横渡一江,舟巨且舟底如蜡封,终而定被苦海淹没,殊不知,因果早已埋定·哀哉。”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着这道理我也明白,可是我这条扁舟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想要的彼岸呢?于是我便又往下挖了挖,那小字之下,还有短短的一行字,上面写道:缘未尽,恋未能,荆棘满路大步前行。回首望,天仍青,满江水,并潮生,自古善行终有报,管她白花化嫣红。

    缘未尽,恋未能。

    看到了这句话后,我心中满是酸楚,这说的莫不就是我么?也不知道为何,虽然我没有看懂这一行句子,但心中却早已满是酸楚。

    我静静的流了会儿泪后,便悄悄的又将这石碑底的泥土埋好,之后站起了身,望着青巴图鲁的坟墓,心中想着,看来这真的是早就注定了的事情,我之所以觉得这里似曾相识,正是因为之前我梦见过这里,或者说梦见过这座坟,在我的梦里还有一条大青狗对着我身后咆哮,我当初还不明白这是为何,但是现在却懂了,原来那条青狗是在提醒当时的我,背后有恶人想要设计害我。

    原来是这样啊,我苦笑了一下,而想来青巴图鲁的坟头之所以插有佛朵,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现在的葬身之处不管过了多久仍是一座新坟,却不是他最终的归宿吧。

    我叹了口气,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每个人都tǐng不容易的。

    而就在这时,我耳旁忽然听见一声欢喜的呼喊:“挖通了!”

    我闻听此言便转头望去,这声音是雷子发出来的,我心中一惊,想来他们已经找到了龙xué的位置,而此时道安则快步走了过来,他对着我低声的说道:“小远,咱们现在怎么办?他得了宝藏,必定会加害咱俩,所以现在必须要想个法子了,是跑还是跟他们拼了?”

    在看完了那青巴图鲁最后留给我的话后,我心中若有所思,或许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于是我便平静的望着那边三人的动向,然后又看了看道安,红着眼睛对着他说道:“我想跟他们一起进去。”

    “这怎么行啊?”道安慌忙对着我说道:“你这不是去送死么?”

    是啊,我也知道我这一去凶多吉少,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完那碑文之后,我心中竟涌出了一种力量,或者说是一种责任,我觉得我有必要进去看一看,哪怕最后得不到那青丹,我也不会后悔。

    就像碑文上所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而我虽然不敢说做过很多善事,但却一件恶事也没有做过,同那邵玉完全相反,现如今不正是印证那碑文正确与否的大好机会么?毕竟,对我来说,这真的是最后的挑战了。

    我要到那龙脉中去,去验证这世上是否真的有公道,善良和邪恶,究竟哪一种才是对的。

    况且,我当时心中竟异常的空虚,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又怎么能不进去看一看呢?于是我便对着道安说道:“道哥我明白你要说什么,但是你也明白,这是我的命,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在龙脉宝xué里面,了结巫教百年来的恩怨。”

    道安见我的语气虽轻,但是表情却异常的坚定,于是只好依从,只见他叹了口气后,便对着我说道:“那我也跟着你一起进去。”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不,钱扎纸还在外面,咱们必须留下一个。”

    我这句话是认真的,因为我当时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然而现在钱扎纸还在狐仙故乡之外沉睡,所以必须要有一个人留下,以便如果出现事端的话可以在第一时间逃离。而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必须要进去,想来道安也明白我的意思,这是最理智的决定于是道安咬了咬牙,最后只能答应了下来,只见他从口袋里面翻出了烟递给了我,然后对着我说道:“小远,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尊重你的意思,谢谢你还把我当兄弟,你可千万要回来啊。”

    我笑了笑,然后点燃了烟卷,抽了一口后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于是便对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放心吧。”

    说到了这里,我便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将背包背在身上,抬头望了望天空满天星斗此时略显朦胧,想必正是因为死符逢天哭之日的关系吧,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和道安握手,同时对着他轻声说道:“如果邵玉先回来,或者天亮之后我还没有lù面的话,你就先走吧。”

    “千万别说丧气话。”只见那道安满脸止不住的悲伤,他对着我说道:“别忘了,还有人在远处等着你呢。”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那片石堆走去,走了两步之后,我喃喃的说道:“明年的桃花,应该很好看吧。”

    我大步朝前走着,而邵玉一行人,自然也发现了我,只见他们三人正立在一块巨石之前,那巨石正是碑文记载的狐仙宝藏入口,雷子此时正用一柄铁锤疯狂的瞧着那块岩壁,原来那岩壁是用泥土蜡土所封,里面乃是一个大洞,此时雷子已经凿出了半人来高的洞口,而马天顺见我走了过来,便冷哼了一声,然后对着我yīn森森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对于这马天顺,我真的无话可说,于是便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转头对着那邵玉说道:“邵老板,现在已经找到了地方,你不会干那种念完经打和尚的事情吧。”

    在大起大落后,邵玉终于找到了梦寐已久的狐仙宝藏,此时此刻他心情自然大好,只见他对着我冷冷一笑,然后对着我说道:“我正想找你呢,我且问你,现在咱们到底谁赢了?”

    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还没到最后呢。”

    “好!”只见那邵玉拍了拍巴掌,然后哈哈大笑,同时对着我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一代真是悲哀,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这么想见棺材,那我就让你看看好了,正好也圆了你的心愿,别让你说我违约,雷子,你带着他一起。”

    雷子此时已经在那石壁之上凿出了一个可供人进入的洞口,听到邵玉这么一说后,便对着邵玉点了点头,然后来到了我的身后,我望着马天顺和雷子的眼神,里面都充满了贪婪的yù望,想来他们已经被这宝藏眯了心xìng,而邵玉亦是如此,除了贪婪之外,还带有杀意,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冷酷凶残,喜欢用手段将敌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然而在从中得到想要的快感。

    想来他已经对我起了杀心,想在这狐仙宝藏之中在看见了青丹之后,才让我含恨而终吧,这确实yīn毒。我轻轻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此时通往宝藏的洞口已经打开,各人背上了背包,然后邵玉示意马天顺在前打头探路,之后我们便依次钻进了那洞里。

    我是倒数第二个进去的,我的身后是他们防止让我逃跑的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进入这山洞之后,迎面经好像扑来一股热风,但事实上根本没有风,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我们的登山灯将这个通往地下的洞xué映照的灯火通明,这个洞xué并不像我曾经去过的那几个洞xué或地窖一般的潮湿,反而异常干燥,而且自打我进入这里后,似乎都能够的感觉到周围‘气,的流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所致,这不由得让我tiǎn了tiǎn嘴chún。

    mō着简陋的石壁,我一步步的向下走着,这一次,我终于进入了狐仙宝藏之中,青荔丹参尽在咫涯,想到了此处,我便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雷子的身后,洞口已经渐行渐远,透过那洞口,我依稀还可以望见外面的夜空。

    这也许是属于我的最后一晚了,因为我真的不清楚,下一个黎明还会不会到来。!。

第二百三十二章 莫问前程

    第二百三十二章莫问前程

    这条隧道很深,一直通往地下,似乎没有尽头。

    没人说话,但是我却似乎能够清晰的听见每一个人的心跳,不可不说,一直以来,这狐仙宝藏在我的脑子里似乎一直同我小时候听过的那些荒诞不羁的传说差不多,因为它是这样的不真实,似乎只有传说才能够成为它的载体。

    然而,此时此刻,我却真的走进了这个传说。

    那种感觉,如梦似幻,就像这洞中给我的印象以及那晚所发生的事情一样,好似游走在梦中,半梦半醒之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真的就像一场幻觉,一场真实的幻觉,我们四人慢慢的走着,却在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洞中空气稀薄的原因。

    一直向下,一直向下,没有人说话,心跳随着脚步声越发的强烈,我能够从他们的心跳中听到那份无法填满的贪婪之声,就好像是遥远异域的梵音唱响,慑人心神的同时,也许还会带着他们走向另一个极端。

    极端就是毁灭,对此我一直深信不疑。

    邵玉走在我的身前,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过随着身处的环境越来越深,在登山灯的映照下,他的身子又开始了颤抖,比起之前的那次,显然要更加严重,我明白,他这是在兴奋,止不住的兴奋,为了这个宝藏,已经有太多的人丢掉了性命改写了一生,邵玉为了这个宝藏,处心积虑的做了那么多恶事,此时宝藏就在眼前,他又如何能够不兴奋?

    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通过这种手段得来的财富,难道真的能花差的安心么?

    我叹了口气,想到了此处,心跳逐渐平复,就这样,又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

    越往下走,空气似乎就越干燥,同时气温也逐渐上升,之前经历了诸多的陷阱难题,所以进了这宝洞之后的路畅通无阻,走着走着,忽然走在最前边的雷子兴奋的大叫了一声:“有门!!”

    他的这句话让我们的身子全都下意识的一颤,终于到了!

    只见我身前的邵玉对着雷子低声喝道:“喊什么喊,小心一些!”

    虽然他这话语气还比较冷静,但是也难以掩藏他心中的那份喜悦,因为他的身子抖动的更加明显,而听到了他这话之后,前方的雷子也慌忙应了一声,然后慌忙又点亮了两盏应急灯,在应急灯的映照下,整个地洞灯火通明,而就在这时,身处后方的我,也看见了那雷子所说的‘门’。

    那确实是两扇虚掩的大门,黑黝黝的且没有门环,上面无有任何的花纹装饰,乍眼一看就好像两扇大铁板一样。我心里想着,要说古时满清一脉长居东北,曾经还有过一段茹毛饮血的日子,所以自然不会像南朝民俗那般精致。

    而就在这时,我的眼神忽然被门旁边的景象所吸引,原来那门边的洞壁上有一副一人来高的彩色壁画,这壁画吸引了在场几人的目光,我拿眼望去,心中顿时感叹,只见壁上所画之物正是一条五爪混龙飞翔于云朵之间,而这龙身之上还站着一条青狗转头遥望北方,这壁画虽然笔法粗狂,但是画中之物的神情却也是惟妙惟肖,让人赞叹不已。

    我心里想着,果然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条混龙应该就是清太祖努尔哈赤,而那条狗自然就是我的祖师爷青巴图鲁了。

    这地洞乃是当年青巴图鲁所挖,想来他在此立下这副壁画,正是想表明自己从未愧对旧主的关系吧。

    就在我正在看画之时,只见那雷子盯着那壁画皱了皱眉头,然后伸手在那龙身之上一扣,顿时被他扣下了一块石头似的东西,雷子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碎石’后,竟然又没有忍住,只见他露出了满眼的喜悦满脸的贪婪,然后大声叫道:“大块的蓝宝石!整幅画都是宝石!!!”

    听他说出这话后,我心里又是一愣,原来,这幅彩色壁画之所以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依旧光彩照人的原因,正是因为画上的颜色并非油菜所涂,而是用特质粉浆调了金粉蘸了各种宝石碎块儿所画,这种绘画的形式在古时西藏也有,以这种方式画出的壁画,即便过了多少年,但是画本身的色彩都不会变。

    而这一幅画,一人来高三米来宽,且不说其艺术价值,单从用料上来看就已经是无价之宝,黄的蜜蜡红的鸡血,蓝宝石绿翡翠白珍珠青金石火欧泊混碧玺…………等等等等,各色宝石只看的人眼花缭乱,而在知道这壁画乃是用多种宝石所制之后,三人的眼中的目光变得更加贪婪,要知道现在还未进到宝穴之中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收获,连一副壁画都用了这么大的手笔,那这门里面的宝藏得有多少?

    他们的呼吸越发的沉重,只见那雷子也不管这壁画怎样,只是不断的从那壁画扣下宝石装进口袋,一边扣,一边兴奋的叫着这些宝石的名字,那些宝石代表着财富,即便是我身后的马天顺也抵挡不住这财富的魔力,事实上,他应该也很有钱,但是却依旧架不住这种气氛和宝藏带来的冲击,只见他瞪圆了眼睛望着那副画,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似乎也按耐不住想上前抢夺宝石一般。

    而相比之下,邵玉倒是显得冷静的许多,他明白跟那狐仙宝藏比起来,这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甚至连一根毛都算不上,所以他便一脚踢在了那早已得意忘形的雷子身上,同时对着他骂道:“急什么!等出来以后,这幅画都是你的,你爱拿多少就拿多少,现在赶紧干正事知不知道?!”

    雷子挨了一脚之后,也明白自己太过失态了,所以便慌忙点了点头,连声答应之后,伸手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一块墨玉放在口袋之中,然后战战兢兢的脱下了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撬棍来到了那扇大门之前。

    我已经知道他的定位,邵玉之所以带他来,正是想让他在眼前开路当个炮灰的角色,而那雷子为了财宝倒也浑身是胆,只见他站在那大铁门之前,那两扇铁门本就是虚掩,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那撬棍插入门中,然后猛地用力。

    出乎意料的是,那扇门并没有太重,也并没锈死,反而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被撬开了,雷子撬开了门后心中大喜,只见他在门旁边待了好一阵,见似乎门内没有机关之后,这才回头激动的望着邵玉,而邵玉此时也掩盖不住自己的喜悦,只见他慌忙对着那雷子说道:“快,进去看看!!”

    雷子猛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拉开了大门,门刚一开,只听雷子忍不住的大叫了一声:“我的妈啊!!”

    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激动,而正是被他的叫喊声所刺激,邵玉此时也忍不住了,他两步就奔了过去,从那雷子身后往门里一看,只见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然后喜悦在一刹那爆发开来,只见邵玉哈哈大笑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说话间,只见他一脚就把那还在发愣的雷子踢进了门里,然后自己也抢身冲了进去,见邵玉已经进入了宝穴,我身后的马天顺哪里还顾得上我?只见他也慌忙跟着跑了进去,又是一阵惊呼。

    而我,当时的心情却异常的平静,可能正是因为今天早上的那个梦,或者是傍晚时的那块石碑,以至于我全然激动不起来,况且,在看见这三人的嘴脸之后,我心中竟反而觉得有些恶心。

    于是我便叹了口气,然后也慢慢的走进了那门里。

    那门中的景象,和我想象之中的大概一致。

    门内是一个偌大的山洞,应该比篮球场还要大,在应急灯的光照下,整个山洞异常的耀眼,发出这些耀目之光的,自然是那洞内的诸多珍宝。

    怎么用来形容呢?用金山来说也许略微夸张,但是用金堆形容确实完全可以的,记得我上初中的时候每个星期回家,都要路过一个工地,那工地之外立着一座好像小山似的沙堆,有很多民工的小孩放学之后在那玩耍,而这洞中的宝藏堆,就跟那沙堆差不多大。

    上面满是各种黄白之物,只在电视上见过的金银元宝,似乎数都数不过来,往少了说,也得五六吨那么多吧。

    这堆小宝山正是在那洞穴的尽头,金光灿烂闪的人着实睁不开眼睛,那堆积成山的宝藏之前,似乎靠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副骸骨,骸骨周围,还有很多木箱,显然也是装满了各种财宝,而这山洞的四周,还立着四座诡异的石雕,我瞧不出这石雕所刻的怪物是什么,只是能够看出它们全都是人形,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有的手持长锯大刀,有的踩着人形尸骨,瞧他们的样子,就好像地狱之中吃人的修罗一般,煞是骇人。

    我心里想着,那宝山之前的尸骸,应该就是北川道长的妹妹,青巴图鲁的妻子李北雨吧,根据北川道长的描述,它在来到这狐仙宝藏之前就已经筋疲力尽,到底得有多大的毅力才能让她挣扎到此才断气呢?

    一想到那个悲凉的故事,我便又叹了口气,我们的先人所做之事,远远要比这所谓的财宝有价值的多,毕竟财富买不了人命,也买不来人们真正的幸福。

    而我身前的那三个人,哪里会明白我的心意?他们在见到了这无上的财富之后,心中最阴暗最丑陋的一面顿时暴漏无疑,只见那个雷子大叫了一声,跟疯了似的冲向了那宝山,而马天顺和邵玉也紧随其后。

    雷子很快就跑到了那宝山之前,手脚并用,几下就爬到了这金银堆成的小山之上,只见他在那宝堆之上不断的欢呼大叫,甚至一头栽倒打起了滚儿来,而马天顺更是如此,只见他不断的抓着那串串的珠宝往自己的口袋里塞,一边塞着宝物,一边塞一边欢呼,真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手,又恨这金银之物塞不进腹中,要不然的话,他真的会抓些金银塞入嘴巴,从而做到从外表一直富到内脏。

    邵玉自然也不落后,只见他站在那宝山之前,浑身不住的颤抖,等我走上前时,只见他用一种类似哭腔的颤音喃喃的叫道:“终于,终于…………”

    他似乎,已经激动的说不清话了。

    我叹了口气,而邵玉似乎终于爆发了出来,只见他对着那一大堆财宝张开了双臂,然后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望着他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就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个?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害了那么多的人命?你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么?

    你现在能笑,却忘了那些被你们害死再也笑不出来的人!这值得笑么?!值得么?

    邵玉笑的是那样贪婪,但是我却也在其中听出了一丝苍凉的意味,于是我便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平静的说道:“你这下满意了?”

    邵玉笑够了之后,忽然转头狠狠的瞪着我,只见他走到了那副骸骨旁边,伸手抓起了两只巴掌大的元宝,然后对着我大喊道:“我当然满意了!因为我赢了,而你,到最后依旧什么都得不到,依旧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赢却没有办法,依旧只是个跳大神儿的!!!”

    我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对着他平静的说着:“随便你怎么说吧,不过你不是说你是萨满传人么,如果这样的话,你拿了宝藏就要完成青巴图鲁的心愿,为它们夫妻并骨才是。”

    “并骨?”只见那邵玉眉头一立,然后忽然又笑了起来,笑了几下后,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狰狞,只见他邪笑着一脚踢在了身边的骸骨身上,然后大骂道:“我不挖了他们的坟我就不是人!吗的,就是他们,把老子害的这么惨,现在还想让我给这两个狗男女并骨?我让它们挫骨扬灰!!!”

    咚的一脚,显然是用了力气,见这邵玉一脚踢在了身边的骸骨之上,我的心中咯噔一声,因为根据那石碑记载,那副骸骨现在应该已经和东北的龙脉连在了一起,如果被这邵玉所踢的话,会不会龙脉就这样就此的毁了?

    幸好,我想错了,只见邵玉一脚踢罢后,自己也愣了,因为那只剩一层皮抱着骨头的‘金身’受了邵玉这一脚之后,并没有散架或者踢飞,相反的,这幅骸骨只是颤了颤,依旧端坐在那里,不过邵玉这一脚的威力惊人,那骸骨怀中的一个木盒随之掉落在了地上,咔嚓一声,木盒之中滚出了一件圆形的珠子。

    这珠子比龙眼桂圆大不了多少,周体乌突突的,在珠光宝气的洞里显得是那样的平常,但是见到了这个东西之后,我的心里却是着实动了一下。

    我明白,这东西便是我一直魂牵梦绕的宝物。

    而邵玉见自己踢不坏这骸骨,便咬着牙骂了一句:“娘的老骨头,看我等会儿怎么整治你。”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的那宝山之上的雷子竟然惊恐的叫道:“掌教,掌教有情况!四周是什么啊!!!”

    听到这话之后,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我慌忙转头一看,只见到那山洞四周的四座石雕忽然出现了一样,一股肉眼可见的黑烟从它们的口中喷出,转眼就要将整个山洞所包围。

    原来,当初青巴图鲁设下这宝穴之后,还弄了一个最后的机关,这个机关就坐在他妻子骸骨的腿下,若干年后,李北雨的骸骨同龙脉连在了一起,以至于那邵玉无法以一脚之力将其踢散,不过正是因为这一脚触动了那骸骨,连着引发了机关,所以石像才会喷出毒烟。

    而邵玉见到此等异样之后,也不敢再托大,只见他瞅了瞅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后慌忙转身取下了背包,只见他冷声说道:“哼,不要慌,不过是瘴气罢了!”

    原来,那石像里所喷的便是能致人死命的毒瘴之气,我见到这一幕后,心中反而有些欢喜,我当时心如死水,只是想着这样也好,不能阻止他们破坏龙脉,但起码能跟他们同归于尽。

    但是,我却又想错了。

    只见那邵玉三人见瘴气要蔓延过来后,都除下了自己的背包,然后竟然从背包里面取出了一只好像防毒面具似的东西扣在了脸上。

    就在那邵玉带上了防毒面具的那一刹那间,毒气弥漫了整间宝穴,我之闻到一股腥天之气入鼻,这股气略微呛嗓,让我不自觉的捂住了嘴。

    而见到自己又逃过一劫后,邵玉竟越发的猖狂,只见他带着面具,对着我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没想到吧,你和青巴图鲁那条老狗都没有想到吧!他玩的这手早就过时了的烂把戏还想杀掉我?哈哈,姚远,你现在是不是很不服气很不甘心啊?”

    我捂着嘴巴望着邵玉,说真的,此时心中真的有些绝望了,没想到即使是这样他还没事,老天啊,难道你真的不长眼睛么?

    青巴图鲁,请你告诉我,难道你的话直到最后还是一个玩笑或者谎言么,恶真的会有恶报么?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不!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报应始终会到来的,我应该相信,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正气和公理存在!不存在绝对的痛苦,只存在不敢继续的坚持!

    想到了这里,我便对着那邵玉艰难的一笑,然后说道:“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赢你的样子,赢所有人的样子!!”只见那邵玉哈哈大笑,然后从地上捡起了那个盒子以及那个珠子,然后对着我说道:“很不情愿吧,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最后还是只能给我做了嫁衣!这东西,我就收下了,我真的不介意多活两年,不管你承不承认,你始终是个失败者,你之前的几次成功都不过是靠运气的,可运气不会一直跟着你,而你现在就只能够后悔和绝望,哈哈,哈哈哈!!”

    我见他这幅模样,那里还有之前那个让我恐惧的模样?不知为何,我忽然笑了出来,而就在这时,雷子和马天顺已经各自将自身能装东西的地方全都装满了财宝,他俩身形臃肿的走了过来,雷子对着邵玉说道:“掌教,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小子怎么办?”

    邵玉狂笑道:“当然是走了,能搬多少就搬多少,最后把龙脉给毁了,而这小子嘛,哈哈,就把他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说到了此处,只见他忽然转过了头望了望我身后的方向,然后大笑道:“朋友,我把他留给你们,尽情的享用,尽情的报仇吧!哈哈哈!”

    听他说出这话之后,我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黑雾弥漫之间,依稀可以看见五六个黑影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当时捂着鼻子,心里面咯噔一声,黄皮子的鬼魂!

    这真是我所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情境了,此时此刻难道真的如邵玉所说的那样,我的下场不被那瘴气毒死也会被这些黄皮子杀死?

    想到了这里,我浑身忽然一阵无力,然后跌坐在了地上,现如今我真的只能就这样静静的望着那邵玉和马天顺他们从背包里又取出了几只麻袋,然后转身奔向了宝山搜刮宝物,显然在他们的眼睛里面,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而我这个死人,当时只能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等待着所谓的死亡降临。

    不过,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事态竟然又发生了几乎是戏剧化的一幕,只见那马天顺正在往口袋里面状态财宝,邵玉撑着口袋,雷子在旁边传递,而就在这时,忽然马天顺的身子一颤,然后竟然伸出一只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一把将自身近前邵玉脸上的防毒面具拽了下来!

    这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看见这一幕之后,我忽然愣了,而要说以邵玉的身手,他完全可以躲过这一击,可无奈当时他被宝藏包围,所以心神不定,这才着了马天顺的道儿,只见面具被摘下之后,他的脸顿时暴露在了瘴气之中,邵玉心中一惊,猛地吸了一口气后,在憋气却也晚了,只见他不敢相信的对着那马天顺大声骂道:“你干什么?!”

    而马天顺当时浑身颤抖,竟全然不理会邵玉,只见他竟手舞足蹈的也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在看那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他一边狂吼道:“有鬼!有鬼,师傅我错了!师傅你不要杀我!!!”

    只见他就好像疯了一般的蹦了起来,两步就撞在了那正撅着屁股装财宝的雷子身上,只见他飞起一脚,竟又把那雷子的防毒面具踢飞了出去,他的脚不断的乱蹬,金银滚落,瞬间就将那防毒面具掩埋了起来,然后双手一丢,两只防毒面具尽数飞出了老远,紧接着,只见他又手舞足蹈了狂喊狂叫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之后,我下意识的回头望去。

    而就在此时,那邵玉哪里还有闲心理会这发疯了的马天顺?只见他慌忙从宝藏堆下跑了出来,直奔那远处的防毒面具跑去。

    可是,还没等跑出五步,只见他忽然脚下一软,然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而就在这时,我已经平静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抬起头的那一霎那,正好和我的目光对视,只见他满眼惊恐的对着我说道:“怎么会,怎么会,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看着这不可一世的邵玉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你还是输了,你虽然机关算尽,但是却忽略了这世间最重要的法则。”

    邵玉当时已经满面黑气,显然那毒瘴之气煞是厉害,转眼已经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只见他看了看我的身后,那些黄皮子的鬼魂就在那里,显然他已经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了,原来那些黄皮子刚才并没有害我,而是趁着他们装财宝之际,一只黄皮子闪到了马天顺的身边,趁着他心中激动不能平静的空当迷了他的心性。

    这是邵玉怎么也想不到的,因为事实上,不管他有多么的聪明,但是他却有着最大的一个弱点,那就是他的一颗心冷酷无情不存情感且,恶事做绝。

    马天顺和雷子此时全都倒在了地上,而邵玉此时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越是这样毒气就越会侵蚀他的身体,他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满是血丝和惊讶与不解,只见他望着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我我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他说道:“我且问你,到了最后咱们谁才是跳大神的?”

    到最后,我俩到底谁才是哗众取宠的那个人?

    “不可能!!!”只见邵玉瞪着我,然后绝望的咆哮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些黄皮子不杀你?为什么没有中毒,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我见到邵玉的鼻子和眼角已经开始渗出血来,便知他这疯狂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于是我便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他说道:“我这次靠的不是运气,你到了现在还不清楚么?其实所有的一切早已注定了咱们彼此的结局,我虽然本事不如你,但是我却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什么?”在瘴气腐蚀之下,邵玉的瞳孔逐渐放大,眼神已经开始跟着涣散,但是他直到死都没有猜到,为什么自己会输得这么离谱,这么凄惨,这么没有挽回的余地。

    而我当时说到了此处,我的一颗心便也跟着释然了,我于是我顿了顿,然后对着邵玉说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说完之后,我便不再看他,而是侧过了身子瞧着那一堆宝藏,应急灯还发着强烈的光,在光照和瘴气之下,狐仙宝藏被覆盖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如雾似幻,而邵玉则瞪着空洞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在他的眼睛里,最后看见的景象,便是我侧身的样子,我背后上的红黑相间的纹身此时在毒瘴之中也显得越发鲜艳起来。

    !@#

第二百三十三章 梦中告别

    第二百三十三章梦中告别

    是的,就在那一晚,就在最后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所有的事情真的早已注定。

    我之所以赢了邵玉,不是靠运气,而是靠着一直以来积累的善行。

    这确实是一场善良打败邪恶的故事,或者说,是一个恶有恶报的故事。

    世上之事没有绝对可言,没有绝对的富有,也没有绝对的善良,平白无故不可能会有作为,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诸恶莫做,众善奉行,但做好事,莫问前程。

    其实,现在想来,老天也还真是公平的。

    作恶之人,必有恶报,就像我爷爷姚四当年那样,正是因为当年他烧死了一窝黄皮子,所以那些黄皮子才想要报复我全家,这就是‘恶因’。

    然而,我曾经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掉这些黄皮子的鬼魂,但是我却没有这么做,因为我心里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它们,尽管常人还笑我太过懦弱,可是我却觉得,这种懦弱没什么不好,所以自打我想通之后,便对它们以礼相待供以香火,没想到我这种行为,竟阴错阳差的结出了‘善果’。

    刚才说过,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而野仙行事作风恩怨分明,在年初的时候,马天顺曾经利用这些黄鼠狼想要害我,不想最后还伤了这些黄鼠狼的鬼魂,以至于马天顺自己种下了‘恶因’,而当时的我即便被它们所害,但最后仍没忍心报复,没想到无心插柳间,竟已经将我祖上和它们的仇恨渐渐化解。

    这个恶因转移到了马天顺的头上,所以这一次,马天顺才会尝到了自己应得的‘恶果’,想到了此处,我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原来不是不报,真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于是,我便转头对着那五只黄皮子的鬼魂拱了拱身行了一礼,然后轻声的说道:“谢谢你们,真的很感谢你们能够帮我。”

    听我说出这话之后,只见那黄皮子正中间的那个黑影冷哼了一声,然后一声尖锐而熟悉的声音传出:“你不必谢咱,咱家有恩比报有仇必还,咱这次只不过是报仇而已,而且咱不是趁人之危的主,这一次且先放过你,直到你死时为止。”

    说到了这里,只见那五只黄皮子转身就走,它们的速度飞快,转眼就消失在了这瘴气之中,然而在听到了那黄皮子鬼魂对我说的话后,我又无奈一笑,我心想着这些黄皮子还真挺可爱的。

    我心想着它们不是趁人之危的主儿呢?不见得吧,以前竟趁我之危对我下手了。

    想来它们也明白从此之后,想要害我已经没有了机会,如此说来,虽然它们嘴上不承认,但心里面应该已经原谅了我们姚家,要不然怎么对我说‘直到我死时为止呢’,这不对啊?说好的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也呢?

    唉,我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真的已经化解了我爷爷所欠下的恩怨了,用我自己的努力,这是最好的结果。

    于是我耸了耸肩,然后晃了晃肩膀,真的是很奇妙,虽然身处于瘴气之中,但我除了口鼻不甚舒服之外,却没有任何的征兆,这让我刚开始的时候也很是惊讶,不过在想通了黄皮子为何帮我的道理之后,这个问题也就随着迎刃而解了。

    原来真的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是善念救了我。

    我转头有些吃力的望去,可还是看不见我背后的纹身,不过我却也明白,我之所以没有中毒,正是因为这个纹身的效用。

    之前咱们也讲过,我这幅纹身是《龙门桃拔三图》中的‘辟邪图’,是东北道教中的一项秘术,这里说一下何为‘辟邪’,辟邪通常指的是躲避凶煞的意思,但是此处也指一种神兽,和符拔、天禄二兽并成为‘桃拔’,记得玄嗔道长曾经跟我说过,一角为天禄,二角为符拔,没有叫的狮子才叫‘辟邪’。而这狮子虽不生角,可背插双翅,脚踏祥云,有着能躲避瘴气阴风的效用。

    正是有了这个纹身,所以我才能在这满是瘴毒的宝穴中存活了下来,这多亏了玄嗔道长的帮助,而一说起玄嗔道长,我的心中更加坚定了信念,果真一切早有定数,想来在那时候,如果我没有救老爷子的话,自然不会有这个纹身,而现在的结局,又会是另一番模样。

    如此想来,这个世界上果真善恶有报,所有的一切,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有了定数。这种定数,又哪里是人可以聊到的?任凭你再聪明却也无法逃脱。

    想到了此处,我便长出了一口气,于是。

    于是我转头又看了看这个传说中的宝藏,它又恢复了寂静,我们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对这里造成任何影响,那副骸骨依旧端坐在那里,空洞的眼神望着门口的方向,它保持着临死之时的姿势,百年来未曾改变,似乎在期盼什么的到来。

    而它所期盼的,也许只是一个遥远的重逢。

    我叹了口气,然后又看了看邵玉,死去的邵玉眼中依旧存着不解,就好像方才他魂魄离体之时的那般迷茫,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魂魄离开了身体,然后同马天顺以及雷子的魂魄一起茫然的飘向了洞外,它们的神情,就如同早日里死去的黄善一般。

    到死他们都不明白,自己心中真正需要的是什么,而自己又为什么会败。

    想到了此处,我便不发一语的弯腰,然后从黄善的身旁捡起了那枚珠子,青荔丹参,当我把它握在手中的时候,心中竟没有一丝的波澜,这块东西真的就像个荔枝,属于那种丢在路上都没人会费力弯腰去捡的烂铁球。

    而正是为了这个东西,我却失去了太多太多。

    我将那青丹放进了口袋,然后身子忽然一斜,一股莫名的疲惫涌上心头,于是我又缓缓的坐在了地上,此时,宝穴中的黑雾慢慢散开,向来此处还应有通风之所吧,腥气散尽之后,整间洞穴中竟留下了淡淡的香气。

    这种香气就好像是花香,虽然我也弄不明白是哪种花儿的气味,不过闻在鼻中,却甜在心底,而我的浑身也感觉到一阵舒畅,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小时候在妈妈的怀里闻到的香气一样,那样的让人安心。渐渐的,我的眼皮开始变沉,似乎好久没有睡过觉了一般,我真的太累了,于是。

    于是我便脚步轻浮的走到了那座宝山旁边,蜷缩着身子,进入了甘甜的梦想。

    那一晚,我似乎做了梦,但是却怎么也记不清梦中的景象,只是依稀的记的,我好想在一片草原上奔跑,身边似乎有人,也似乎没有,只是在梦中,我是那样的自由。

    而等我醒来的时候,洞中的应急灯还亮着,我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气力,于是我便站起了身,来到了李北雨的骸骨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然后。

    然后我便慢慢的走出了这间充斥着珠光宝气的洞穴,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的向上走,没过多久,洞口便出现在了上方,接着。

    接着我爬上了洞口,而此时的洞外,天际的朝霞再一次染红了地平线,狐仙故乡已经迎来了新一天的黎明,我低身走出了那个洞口,一阵混合着青草香的晨风吹过,恍如隔世的感觉是这般的陌生又熟悉。

    但,这应该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我心里想着。

    再一次见到了道安,道安含着眼泪跑了过来,抓着我的手不住的对着我说,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而我当时对着他点了点头后,又对着他的身后尴尬一笑。

    因为他的身后不远处正立着一个我十分熟悉的人,竟是一身白衣的胡白河,只见胡白河对着我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并没有丝毫的抱怨。

    然而我见它出现在此,却哪里会显得从容呢?不过胡白河并没有责怪我,相反的,它只是上前对着我说,姚少,你没受伤吧。

    原来,原来这胡白河早就已经知道我回来了,而它也知道我来了这狐仙故乡,但是那些狐仙们却没有阻拦,原来当年的青巴图鲁已经同那胡三嘱咐好后世之事,狐仙一族言出即行,将道义看的比生命还要重要,所以胡三太爷它们也就任凭着我的选择能否决定它们的命运,而胡白河放心不下我,所以便想赶来帮我,可是正巧‘死符逢天哭’之日临近,它们东北的野仙们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在身,所以才抽不开身。

    原来,死符逢天哭之日,便是它之前跟我说过的这两年里东北野仙的大劫难,不过我在问它具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它却没有回答我,只是笑着对我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就好,我心里想着。于是我便没有再问。

    之后我又和胡白河聊了许多,通过这次谈话我才明白,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所做的一切都并非秘密,我一直以为,我这次前往狐仙故乡没几个人知道,但是我的动态那些狐狸们却了如指掌,而且,在它们的眼里,我的选择也正是我的历练。

    之前曾经讲过,在萨满教消散之后,一个萨满的传承必须要经过那野仙教主们的历练,就像我的那个死鬼爷爷邵永兴一样,当年他也正是因为通过了三位教主的历练,这才真正的成为了萨满传人。

    而我从开始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事情,竟然也是那三位教主给我的历练,胡白河对我说,说就在后半夜的时候,它临来之前,那胡三太爷便让它传话给我,说我已经通过了历练,在我的身上,已经能看到一个合格的萨满所有应该具备的东西。

    成为一名合格萨满最重要的条件,便是一颗善良的心,还有就是对这个世间的领悟。

    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才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一名萨满,之后可以请来所有想请的五族妖怪帮忙,无论是谁。

    但是听到了这里,我的心中竟没有一丝的欢喜,因为这不是我想要的,我真正想要的东西,现在还在远方等着我。

    于是,我便叹了口气,然后对着胡白河说道:白姐,你从哪儿来。

    胡白河说:昨天白天的时候在沈阳,晚上到了哈尔滨。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它:那你有没有……。

    我想问它,有没有去医院,因为根据韩万春所说,在我没回来之前,胡白河经常会到医院探望苏译丹,所以我想问它苏译丹的消息。

    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胡白河便对着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去。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之后,我在胡白河的帮助下,将狐仙宝藏之中邵玉三人的尸体抬出,就地烧了,任凭草原上的风吹走,马天顺为人逆杵性格极端,雷子这人的性格趋于附势贪婪钱财,而邵玉这人一生工于心计自认可以掌控一切,到最后,他们却还是败在了金钱和**之下,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人既然已死,那这一生的罪孽也算了结,希望它们下一辈子会做个好人吧,不过胡白河对我说,这些信奉邪教且作恶多端之辈,多数都没有来生可言的。这一点我相信,因为我亲眼见过黄善死后的遭遇,是那么的可悲。

    不过,这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生活,这也怨不得别人,于是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后,便也想开了。之后。

    之后我动手挖开了青巴图鲁的坟墓,我发现,他的棺材却是一个大木桶,撬开之后,它的骸骨和它妻子的骸骨姿势相差甚微,同是盘坐而死,这传说中的英雄,看上去身材并不高大,尸身腊化之后,皮包着骨头,显得更是矮小。

    于是我便将它的骸骨移到了狐仙宝藏之中,将它放在了它妻子的身旁,时隔四甲之后,两人终于又聚在了一起,此聚没有期限。宝山之前,两幅尸骨并列而坐,而两个亡魂却再也没有相逢之时,此情此景,不由得又让我心生感慨,原来一个错过,便是永生不得见,一个选择,便是永世不相逢。

    我在那两具骸骨之前跪了下来,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将开元鼓和金刀都放在了那青巴图鲁的身前,我已经不需要它们了,还是让这两件所谓的‘宝物’陪着最初的主人一起安眠吧。之余对老瘸子的纪念,一串铜铃就应该足够了,我心里想着。于是起身的时候,我丝毫没有留念的转头就走,而身旁的胡白河问我:姚少,何不拿些银钱日后花销?

    我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叹道:这些钱虽好,但却不是我的,不是我应得的钱,花着也不会舒心。

    同样是寻找狐仙宝藏,但我和那些邵家以及金巫教的人不一样,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胡白河见我如此说来,便对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在这样一只狐狸的眼里,这些金银不过就是些石头罢了。

    我已经完成了青巴图鲁的最后一个心愿,也为我们萨满教的几代冤仇画上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圆满的句号。

    走出了这宝穴之后,外面的天气已将中午,我的心里,此时才真正的落了地,所有的一切,终于结束了。然后。

    然后胡白河再次封上了那宝穴洞口,此般封闭之后,便是永无再开之日,我和道安,在那胡白河的带领下穿过了大山,重新回到了双山脚下。

    钱扎纸还在树下沉睡,不过幸好马天顺一死,他身上所中的邪术也就自行消散了。在我们来到树下之时,钱扎纸还在打着呼噜,于是我和道安对视了一眼后,便上前轻轻的摇晃他的身子,钱扎纸被晃醒了,只见他坐起了身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哎喔去,这一觉睡的可真巴适,都给我睡饿了…………等会儿?我不正跟那个姓雷的干架么?他人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原来这些错过的故事之中,只有钱扎纸才是最安逸的那个人。

    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所有的事情已经过去,接下来,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之余我怎么跟钱扎纸解释这一天内发生什么的事情暂且不表,且说讲明了一切之后我们的去向。

    随着我们离开了狐仙故乡那片草原之后,我的跳大神之旅也算结束了,我们先到了松岭,然后转车回了沈阳。

    在火车离开这片大兴安岭地区之后,道安和钱扎纸两人欢快的聊着天,脸上的喜悦遮掩不住,而我的心却并没有任何的欢喜,我坐在卧铺旁边靠窗的椅子上,望着手里的青荔丹参,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泛起了淡淡的哀愁。

    钱扎纸走过来,瞪着两只熊猫眼问我:怎么了姚子,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怎么还好像不高兴似的呢?

    我撑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对着钱扎纸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因为我发现我不敢将我心中的预感说出来。

    因为我的预感以及和之前同春叔的电话他的语气都告诉我,也许等着我的,并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最后。

    在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之后,我们托着疲惫的身体,终于回到了沈阳,沈阳熟悉而干燥的气味提醒着我们,我们还活着,我们回来了。

    钱扎纸和道安十分欢喜的打电话报喜,之后我们排队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苏译丹的医院。

    上了车后,我的心里竟然越来越害怕,也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甚至我当时几乎有一种冲动,希望自己永远也到不了医院。

    但是,该到的,还是会到的,毕竟路就那么长。

    沈阳某医院门口。

    春叔和玄嗔老爷子以及陈歪脖三人都在,他们见我们回来了,脸上的表情除了欢喜之外,还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忧愁。

    尽管韩万春对我笑,但是我也看的出来,这笑容里面,隐藏着一个我无法接受的事实。

    于是,我好想明白了什么,于是,我忽然一把丢掉了背包,然后不发一语的朝着医院里面跑去。

    在医院里奔跑的人有很多,这个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死亡和诞生的特殊环境造就了护士们的见怪不怪,我低着头跑着,和他们擦身而过,大口大口的喘息,最后,终于跑到了苏译丹的病房前,我颤抖了推开了门。

    这间重症病房中,此时空无一人。

    那一刻,我望着那张空荡荡的病床,想象着之前苏译丹在那里躺着的场景,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淡淡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细微的灰尘慢慢漂浮。

    而此时此刻,气味依旧,阳光依旧,却在也没有了她。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同时不受控制的跪坐在了地上。

    没有哭,只是愣愣的望着那张床,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在那一天的那场梦里,她真的是来和我道别。

    (下一章,会在凌晨更出,但不是最后一章,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

    !@#

第二百三十四章 谁在跳大神

    第二百三十四章谁在跳大神

    “嗨,姚远,你好么,如果你听到了这份录音的话,想来你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吧,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傻子一定行的。”

    夜晚八点三十二分,我坐在宾馆的床上,失魂落魄,缠着绷带的手里攥着一个mp4,红肿着眼睛,不发一语,屋子里烟雾缭绕,床头的台灯发着橘黄的光,桌子上的烟灰缸内满是抽了大半截的烟头。

    苏译丹死了。

    这是我早已预料却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事实。

    在医院,我跪坐在那病房的门口,心里空荡荡的,回想起这几天的遭遇这几年的遭遇,还有那一场梦,顿时,一股止不住的悲伤如同潮水似的涌了出来。

    但是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平时十分活跃的泪水此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是我只好一下一下的用拳头砸着地板,一下,两下。

    等韩万春他们赶到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满是血浆,想来道安他们此时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知道我心中的苦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上前安慰,而韩万春此时一把上前将我拉起,然后抓着我的双肩对着我焦急的说道:“小远!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千万……千万别…………”

    我以为我会咆哮,但是却没有,当时的我只是望着韩万春,望着玄嗔道长一行人,望着满脸悲伤的钱扎纸和道安,这才红了眼眶,然后嘴角轻微的抽搐了一下,还是没有哭出来,我只是对着韩万春说道:“春叔,什么时候的事。”

    我的声音现在听来就是哭腔,且轻的很,韩万春见我这般表情,真怕我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可是该让我知道的,始终得告诉我,于是他便对着我叹道:“在你们走后,一个星期后的晚上。”

    “她受苦了么?”我轻声的问道。

    “没有。”韩万春对着我说道:“她走的挺安详,睡着了,没什么痛苦。”

    “只这样啊。”我慢慢的说道:“没有受苦就,就…………”

    我发现我终于说不下去了,于是满腔的悲伤这才爆发了出来,眼泪止不住的涌出,在医院的走廊里,痛哭失声。

    哭声,也许是医院里最常见的声音了,有的哭声代表着生命的到来,有的哭声则代表者生命的逝去。

    那是我这辈子最撕心裂肺的哭泣,到最后,钱扎纸也抱着我哭了起来,他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哭着对我说:“姚子,姚子你他吗别哭了,不是还有我们呢么?再哭,小心眼睛啊!”

    我也不想哭,可是,就是止不住。

    原来,在我们到达加格达奇的时候,苏译丹就已经死了,因为她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再也顶不住负荷,于是,在那个晚上安静的长眠了。

    韩万春对我说,他们已经尽了全力,但是真的没有了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睡梦中离去,而他们同时也不敢将这件事告诉远在加格达奇的我,生怕我会因此而出现什么祸事。

    韩万春对我说,其实在临死之前的那几天,苏译丹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状况,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于是便求韩万春陪他演一出戏。

    她知道我会打电话给她,所以便实现录下了几段声音交给韩万春,希望他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播给我听。

    我哪里不明白她的用心呢?她也知道,当时我跟邵玉在一起,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她不想让我有危险,也不想将这残酷的现实告诉我,于是,只好选择这个方法,让我能全心面对最后的挑战。

    可是我听到了这里,心中反而越发的难受,以至于一整天都哭的恍惚,最后,韩万春他们带我来到了这宾馆,韩万春他们怕我出事,于是也在我隔壁住了下来,可是那个时候我的心情真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只是觉得太累太累,好像一个人安静一下。

    韩万春他们尊重我的选择,末了,韩万春递给了我一个mp4,他对我说,这里面有苏译丹的最后一段录音,是给你的,你好好听听吧,明天,我带你去给她上坟。

    房门关上之后,我坐在了床上开始抽烟,一根接一根,我发现我真的没有勇气去听这一段录音,可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点开了播放。

    可听完了第一段后,我就已经心如刀割,于是我一把抓过了床边放着的青荔丹参,将其狠狠的丢了出去,然后哭着说道:“你怎么这么傻,你已经走了,那我找来这个东西又有什么用,你跟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如此又哭了一阵,我的双眼开始疼痛,于是我便又轻轻的按下了播放键,苏译丹的声音疲惫而祥和。

    “姚远,我知道你现在在哭吧…………这种感觉真的很讨厌,明知道你在哭,但是却无法隔着时空去给你擦眼泪。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痛苦,但是我希望你也明白,我并没有遗憾………………”

    我低着头,不敢在哭出声响,生怕错过了苏译丹的每一句话,手中的播放器依旧在运转着,我静静的听着她对我说的话,她的语气十分平缓,似乎真的没带有忧伤:“姚远,你知道么,其实我早就料到这一天啦,我没有告诉你,你不会生气吧,好吧,你要生气就生气吧,确实怪我啦。”

    傻瓜,我怎么会对你生气呢?我心里面想着,而苏译丹的声音还在继续,只听她对我说:“其实你不用太过自责,这是早已注定了事情,真的,还记得咱们在阴司街的时候么,那位老道长,对,就是那位睁着一只眼睛的老道长,在你去找你兄弟的时候,它跟我聊了几句,所以我早就知道我会有今天啦。”

    原来,苏译丹早就知道自己还魂之后仍摆脱不掉死亡的命运,这正是那北川道长对他说的话,可是听到了此处,我的心中更是不解,这北川道长不是说我们还有二十四年的缘分么?怎么苏译丹就这么死了?难道那个老道长也是在骗我么?他怕我在知道真相后就不去寻那狐仙宝藏了?这对我也太过残忍了吧!!

    我正想到此处,只听苏译丹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只听她对我说:“我猜你现在一定很不解吧,其实你别怨北川道长,毕竟他没有骗你,他对我说,我的死因早已注定,正是我的祖先遗留下的祸根,这报应无法去除,而我还阳的这两天,已经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姚远,其实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它会随着你心态的变化而改变,我当时和你一样的不解,但是北川道长并没有给我解释这是为什么,他是高人嘛,没有办法啊。”

    我叹了口气,没有办法,为什么这世界上有这么多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播放器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姚远,你知道么,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遗憾,真的,真的一点都…………”

    录音到了此处,耳机里苏译丹的声音明显哽咽了,只听她对着我说道:“是啊,我为什么要遗憾呢,我的生命虽然短暂,但是我很庆幸,在短暂的生命中遇到了你这个……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傻啊,傻到可以不顾性命的去找一件传说中的东西,傻到这么轻易的就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傻到…………傻到可以让我这么喜欢你。”

    苏译丹的声音明显是哭了,而我也闭上了眼睛,世界一片黑暗。

    苏译丹的声音抽泣了一阵后,又哽咽的说道:“姚远,我忘了我对没对你说过这句话,真的,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却不能陪着你了,桃花在那里,可是我却不能和你在一起,这应该是我唯一不甘心的事情吧…………不过,最后我求你一次,千万不要做出傻事,好么,北川道长曾经跟我说过,咱们应该还会再见的,我想那不是现在,应该是我的来生。”

    苏译丹终于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而她的声音听在我心里就像是刀割,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尽管我知道她在哭泣,可我却没有能力相隔时空去安慰她。

    这是我此生一大恨事。

    来生,真的有来生么?

    而苏译丹哭了一阵后,又对着我说道:“如果有来生的话,我想健健康康的,能陪着你一起去很多的地方,可是……可是我真怕,真怕会忘了你…………好啦,你看我,本来不想哭的,是不是被你给传染了啊,其实一想到来生,我反而安心了,姚远,咱们都不哭了好么?你回答我好不好。”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时隔多年的录音,但是却还是狠命的点了点头,而苏译丹的声音又传了轻轻的传来了出来:“我看不见,但是,无论怎样,我想最后告诉你一件事,我爱你,很荣幸这一生有你陪着我,我不想忘记你,可是我的时间却不多了,姚远,保重,照顾好自己,如果有缘,希望我不会忘记,如果我忘了,你要记得让我想起你。就这样……我在来生等着你。”

    我在来生等着你。

    那一段音频播放到这里,就已经停止了,我的周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回想起那天的那场梦,我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南墙只不过是一些人为造成的磨难,但此时此刻,我却懂了,原来真正的南墙,确实这变化多端的命运。

    那一夜,我呆呆的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苏译丹给我的留言,一直到窗外的天空渐渐发亮,新一天的黎明开始了。

    一夜未眠,然而我却想通了一件事,一件我需要去做的事情。

    第二天天亮,我身穿着一件陈歪脖为我置办的黑西装,由众人陪着去了公募,苏译丹的坟茔尚新,我在那坟前烧了些纸,然后坐在一旁点燃了香烟默默的抽着。

    身穿着一身白西装的胡白河不请自来,显然它是放心不下我,它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就这样,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韩万春走了过来,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对着我说道:“咱们就是干这个的,有些事你也应该明白,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着。”

    我对着韩万春点了点头,然后揉了揉满是血丝的眼睛,轻声叹道:“我明白的,春叔,谢谢你们,我没事了。”

    说完后,我便起身朝着韩万春一行人鞠了一躬,多亏了他们的支持,要不然我真的走不到今天。

    事实上那时候他们还真怕我会因此轻生,于是再见到我终于稳定下来之后,他们也跟着松了口气,只见那韩万春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样就好了,不是还有我们呢么?看开一些,对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跟我回哈尔滨么?”

    我对着韩万春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不,我离开家太久了,想先回家一趟,之后…………我打算出去旅行。”

    “旅行?”众人听完我的话后明显一愣,只见钱扎纸对着我说道:“为啥去旅行啊?你有想去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这个不一定,走到哪算哪,我去找苏译丹,她还在那遥远的地方等着我。”

    说是旅行,其实叫流浪应该更贴切一些。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找她,然后带着她去看桃花。

    在听完我的话后,众人又震惊了,他们当时以为我疯了,于是我只好对他们解释了一下,听完我的解释后,他们这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脸上不约而同的又流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其实在我看来,这没什么好惋惜的。

    胡白河见我要出去旅行,便对着我说要跟着我,反正我现在是正统的萨满,完全可以带着它过江越线,对此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它是想要保护我,于是下了决心之后,我便又转身看了看苏译丹的坟墓,照片上的她笑得还挺开心。

    就这样,我在沈阳的日子也算告一段落了。

    我曾经问过春叔,一个人的投胎到底有几种方式,老混蛋对我说,还能几种,无非就是一种呗,啊对了,好像还有一种,以前也曾经有过这种例子,人死复生之后,性格和记忆会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就是借尸还魂了。

    隔天,再辞别了众人之后,我踏上了回家了火车,回到了我的故乡,故乡的奶奶真的越发年迈了,不过她还是那么的宠着我,在我对她说我‘辞职’了想过阵子去南方发展的时候,她虽然心疼的抹眼泪,但是却也答应了。

    信姐还是老样子,那一晚我和它坐在村口的石磨之上,她一边吃着灶糖,一边嘟着小嘴对我说:那些黄家的哥哥姐姐们好像越来越没精打采似的呢,前几天居然还对我笑。小远,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望着满身红衣的它,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这应该就是善有善报吧,姐姐,如果有一天那些黄家的人走了,那你打算去哪儿。

    姚守信笑了笑,然后对着我说道:哪儿也不去啊,这就是我家,如果以后咱家的大萨满有小孩了,姐姐帮你看孩子。

    我对着它又笑了笑,没有说话,而过了一阵后,姚守信对着我说道:对了,你过一阵要走,打算去哪里呢?

    我想了想后,便抬头叹道:哈尔滨,在上路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呢。

    夜空很安静,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我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黑夜,我心里想着,在这种月光的映照下,世间有多少喜乐伤悲之事出现,又有多少灵异黑暗之事发生,我是孤单的么?应该不是吧。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平淡且乏味,但却安心,只是心中尚有淡淡的哀愁,每次梦醒时分,我都不敢忘记,远方还有苏译丹在等着我去找她。

    霜降,小雪,大雪,天气很快就冷了,转眼,小小的村庄外不知不觉间早已风雪满山。

    我在家过完了一个春节,在确信自己已经完全平复了心神之后,这才辞别了奶奶,重新前往了哈尔滨。

    其实在我在家的这一段日子里,我也并没有闲着,我委托胡白河以及诸多妖怪在这段时间里做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彻底瓦解这金巫教,虽然邵玉马天顺黄善三人死后那金巫教本就成了一滩散沙,不过却还在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我要彻底将其铲除,毕竟我不想这世界上再有类似的悲剧发生了。

    胡白河这一次干的相当漂亮,很多金巫教的恶棍接连自杀,直到我到哈尔滨的时候,这个东北的地界已经再也没有这个邪教存在了。

    而我要做的,便是另一件事情,也是我曾经和那邵玉约法三章的最后一件事。

    在去加格达奇之前,邵玉答应了我三件事,而最后一件,便是无论如何,在从加格达奇回来之后,都要给苏译丹的家里一笔钱,为此还签了份合同。

    我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让他也给苏译丹的家人一点补偿,毕竟这是他们应得的。

    然而邵玉在狐仙宝藏之中受瘴毒而死,所以我要亲自前往哈尔滨办这一件事,要说邵玉如果真的失踪了的话,那也是一件麻烦事,毕竟他还算有头有脸的人,而这件事如果被警方追究起来我也脱不了关系。

    但幸好我有狐仙帮忙,所以这次我去哈尔滨,就是为了和化作邵玉模样的胡白河去签一份财产转让的公正,对此我们都是外行,所以要找一家律师事务所办理。

    韩万春此时已经回到了哈尔滨,钱扎纸觉得陪韩万春这老家伙玩比较有意思,于是就也留下来帮忙。

    我们年后重逢,自然少不了大醉一场,隔日,他们一起陪同我和胡白河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我们要找的律师当时似乎不在,一个长头发和我们同龄的年轻人接待了我们,他一边给我们倒了茶,一边对着我们笑着说:“抱歉抱歉,麻烦你们等一下,老师他很快就来。”

    这个年轻人好像是个秘书,长得还真挺帅的,可惜的是一只眼睛下方有一道黑色的好像胎记似的痕迹。

    过了一阵后,我们要找的那个律师终于来了,同我们握了握手后,他对着旁边的那个小伙子说:“小张啊,把我那屋的包拿来,啊对了,你爸还问我你在这儿待的习惯不呢,你说这人,唉。”

    那小张笑着点了点头,也没说话,便走出了屋子。

    要说那律师挺能侃的,跟他说话就像是聊家常,貌似那个脸上有残疾的小伙是他同学的儿子,将来也想当律师,所以才来这儿体验生活。

    我倒是对这些家常琐事不在意,于是我们便进入了主题,毕竟人家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步骤相当简单,当天就能弄好一份合同,在听完了我们的要求之后,那律师便离开了房间让我们等待,而我们闲来无事,所以便聊了起来。

    钱扎纸对我说:“姚子,这笔钱你打算怎么用啊?”

    我耸了耸肩,然后对着他轻声说道:“给苏译丹家里一部分,然后捐了呗,毕竟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受苦呢。”

    “你捐红十字还真不如捐我。”韩万春这个老混蛋一听见钱两只眼睛就变成四十瓦的了,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别干那骑驴找驴的事儿了,我就是穷人啊小远。”

    我笑了笑,然后对着他骂道:“头一天捐你第二天估计就得被你给拿来嫖了,说实在的叔,我真怕你拿了钱后直接奔戛纳红地毯了。”

    韩万春哈哈一笑,然后自嘲的说道:“嗨,我不就这点爱好么,吗的,我这辈子是存不住钱了。”

    韩万春这个人,在我心里始终是个迷,我真不知道他是有本事还是装本事,不过可能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有本事没本事又能代表什么呢?还不是一样的活着?

    这话没错。

    聊着聊着,我们的话题又聊到了我这次的旅行,钱扎纸其实真的很不赞成我如此的莽撞,毕竟我们全都心知肚明,这也许是一次没有尽头的流浪。

    于是他便对着我说道:“姚子,要不你在想想?你这样……真的好么?”

    我笑了笑,刚想说话,而就在这时,那个实习的小张进了屋子,他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对着我们笑了笑,然后说道:“聊着呢几位。”

    我笑了笑,然后对着他说道:“嗯呢,聊着呢,我老师请两位去那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而这时,身旁的钱扎纸皱了皱眉头,他对着我说道:“别打断话题,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叹了口气,然后心中若有所思,我觉得与其直接回答钱扎纸,倒不如换个方法,于是我便对着那实习生说道:“小哥,我麻烦一下问你个问题。”

    那实习生小张笑道:“嗨,有啥事儿,你就问呗。”

    我对着他说道:“你相信人有来生么?”

    那小张听完我的话后稍稍愣了一下,但是脸上马上恢复了笑容,只见他对着我说道:“当然啊,就像花谢花开,不过,明年的花却不是今年这一朵了。”

    我本来想借着这实习生的嘴表达我的意愿,可是我却在他的嘴里听到了好像别有深意似的回答,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甭管那一朵,你只要答应了别人去看这朵花,就一定要去不是么?”

    那小张沉思了一会儿后,却笑了,只见他对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原来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的啊。”

    “是啊。”我笑了笑。

    “什么花不花的啊?”只见身旁的钱扎纸有些急了,他对着我说道:“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我已经回答你啦兄弟。”我笑着站起了身,同化身为邵玉的胡白河跟着那小张往门外走。

    是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尽管花谢花开在不相同,但是心中所发的誓言却不敢忘记也不会忘记,我答应过她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

    这,就是我的选择。

    就在我走出屋子的时候,依稀的听见身后钱扎纸和韩万春的对话,钱扎纸似乎满头雾水似的对韩万春小声的说道:“春叔,你看这靠谱么?”

    “唉。”韩万春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钱扎纸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在那丫头过世的时候我曾经算过,缘分已尽啊。”

    “那你还不劝劝。”只见钱扎纸说道。

    “小点声,我劝得了么?”韩万春说。

    钱扎纸低声的骂了一句,然后对着韩万春说道:“话说你那算命的玩意儿靠谱么?”

    韩万春说道:“怎么不靠谱了,我是东北有名的准好不好。”

    “不行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再接茬算一算。”钱扎纸说。

    韩万春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真是呦不过你,好吧,在算下………………嗯?二十四年??”

    我始终觉得,命运是可以更改的,或者说,同样的命运,在你的态度面前,会更改成比较符合你梦想的形状。

    因为梦想这东西不可能完全实现,只能无限的接近。

    就这样,我办好了手续,打理好了一切之后,提着一个背包背着一把吉他告别了我的好朋友们后,轻身上路了。

    旅行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事实上,这场过程却是洗涤心灵,在一路之上邂逅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让我感觉到成长的齿轮一点点的转动,而越是成熟,我反而越觉得,世界之大,原来我是这么的渺小。

    我在旅途中,我去了很多的地方,山东,天津,河北,…………

    在北京,我还意外的见到了曾经的大学同学贾明亮。

    他现在是一间酒吧的驻唱,多年的同学相见,难免感慨一番,时间将我们曾经的模样全都带到了照片里,让我们认识到了缥缈的从前是那么的遥远。

    不过,我俩的心中却满是喜悦,同学见面,难免大醉一场,聊些曾经觉得幼稚此时觉得感伤的话题,他对我说,姚子,你的变化真大,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之后,他说啥都要带我去泡场子,而我闲来无事,也就跟着去了,贾明亮此时满身的肌肉上刺满了纹身,我在台下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着他,很庆幸,他也一直在坚持着自己的理想,想来我们当初那几个哥们儿中,只有他还保留着刚上大学时的梦想吧。

    梦想这东西,不分高低贵贱,只要能坚持,就是闪着光的。

    贾明亮唱完了三首歌后,便下了台来,来到了我的身边后,我和他磕了下酒瓶,我对着他笑道,行啊亮子,范儿越来越硬了,真牛逼。

    他一口气喝了半瓶啤酒,然后擦了擦汗,对着我哈哈一笑,然后说道:这有啥牛逼的啊,明天你跟我走,我带你看真正牛逼的‘野路子’去。

    第二天晚上,我同贾明亮来到了一间十分热闹的酒吧,那晚听说有个挺有名还演过电影的乐队要来赶场。

    这乐队我头一次听说,叫‘二手玫瑰’,据说主唱还是我老家那边的老乡。

    过了好一阵,我已经喝了三瓶百威了,这乐队才来,乐队的主唱是一个大光头,一个老爷们儿居然还穿一旗袍,而且抹了个红脸蛋儿,十分有‘艺术’范儿,我看着这大哥的打扮之后,心中顿生亲切,这爷们儿往那儿一站就好像唱二人转的。

    而事实上,这个乐队确实是将东北的民俗戏曲融入了摇滚之中,听了两首歌后,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贾明亮说的对,这爷们儿真牛逼。

    他的歌声让我的心里感觉到十分的震撼,这种歌声和歌词,只敲人心,起码直敲我心。

    然而这都不是让我最有感触的,我之所以把这件事记下来说给你们听,是因为那之后的事情,这主唱唱完了两首歌后,开始和下面说笑,脏话什么的顺嘴就出,但是听上去就是这么的接地气,当时我已经喝了五瓶啤酒,脑子有些发晕,而只听那台上的主唱对着下面说道:“天不早了,有孩子的都抱紧了,下面开始,跳大神了!”

    我听到了这话之后,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原来他们有首歌,就叫《跳大神》。

    诡异的音乐响起,我望着台上,随着那主唱飘扬且高亢的一句“请~~神儿~~啦~~~”唱出后,我的眼睛开始慢慢的泛起了泪光,这首歌,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慢慢的,我开始默默的喝着啤酒,眼泪却无声无息的随着有些狂躁的音乐不住的流淌。

    《跳大神》

    词曲:二手玫瑰

    东楼望西楼,贫穷望着富有。

    贫富那都为百事愁啊,都为百病去忧。

    清晨总是梦难留,半夜又颗粒无收。

    总有一颗会飞的心却像春水东流。

    跳,跳,跳,跳。

    东楼在望望西楼。

    谁比谁心里富有。

    整不明白地是自己的生活呀。

    学不会别人唱的歌。

    人生一世是不长久。

    可就是有人低头。

    有人把良心换美酒有人当了巫术的走狗。

    跳跳有人跳大神,跳跳有人跳大神。

    我说跳跳有人跳大神!跳大神!

    阴风掠过,吹乱了结果。

    地上鲜花拾不起来了。

    阴风掠过,死一样寂寞。

    像是迎接新的时代到来。

    阴风掠过,哎要配合我们被过着腐蚀的生活。

    当我看见你,暧昧的笑容。

    我吓醒了。

    (故事还没有结束,下章,终于到了最后………………)

    !@#

后记 2012整个世界都在

    后记2012整个世界都在

    现在是清晨四点五十分,窗外的天空已经泛白,而就在这个时候,陪伴了我四个多月的《跳大神》终于完本了,我此时的心情有些难以表达,于是便想要为这本书说些什么。

    怎么说呢?千篇一律的一句话,我很jī动,也很庆幸自己写完了这本书,不为别的,正是为了纪念我曾经的那段时光。

    能够看到这篇后记的朋友,相信都是支持我的人,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些什么,从哪里说起呢,先提感谢,感谢你们一路跟随,让这个故事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而接下来的话,就是关于这本书的解释。

    然而我之所以把这篇后记放在正文之后,正是想让更多的人看见这篇文章,毕竟因为网络环境的原因,所以你们都懂的,所以还请大家多多见谅。

    相信很多的朋友在看到这本书后,都会有一种疑huò,为什么这书中的主人公如此的不济?为什么他的命运这么凄惨,为什么书里的人都看上去怪怪的?

    或者说,为什么老崔你似乎退步了?

    不,直到我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才真是的发觉到了,我比起之前更加的成熟了,而事实上,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至于为何,待我慢慢说来。

    其实这本书的酝酿,是因为我一路走到今天的一些经历,想来大家都有过这种经历,那就是当你认为你自身在环境或者别人心中之中已经很重要的时候,却想不到你的心态正是建立在别人的欺骗之上。

    这是种很不好受的感觉,同样,也是一种最真实的感觉,于是,我想把它通过小说的形式记录下来,提醒自己,等到日后时隔多年再看,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回忆。

    事实上,我的小说大多都是这么形成的,因为我只会写我想写的东西,而不是写一些我不想写的文章,无论多爽。

    事实上,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爽的东西忘的也快,只有痛苦才会刻骨铭心。

    不过说起来这本书还真的不是一个悲剧,可以说,这是一本至今为止我所用隐喻最多的一本书,而他的主题,便是‘欺骗与诺言’。

    先说说书名吧,什么是‘跳大神’?

    文中也讲过,跳大神有两种含义,最初是指一种通灵的仪式,之后变成了一个贬义词,这个贬义之中,包括着欺骗,卖弄,以及哗众取宠。

    可以说,我这本书写的不是‘术’,而是‘人’。因为这本书里面所有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在‘跳大神’。

    姚远是货真价实的在跳大神的人,因为他有自己的苦楚,为了一个诺言,在生活的压迫和遭遇之下,只能靠着欺骗人而过活,但是他的心,却始终徘徊在痛苦之间。

    韩万春在跳大神,这个有些本事的老神棍,看的清大局却雇不起生活,所以只能游戏人间装神弄鬼。

    钱扎纸在跳大神,哗众取宠疯疯癫癫。

    胡白河在跳大神,女身男相欺骗族人。

    道安在跳大神,彷徨挣扎,唯唯诺诺,因为不敢面对自己而mí失了内心做出了一些让自己后悔的背叛欺骗之事。

    黄善在跳大神:自认聪明实则可怜。

    马天顺在跳大神,疯狂且极端病态。

    邵玉在跳大神,聪明一世,但是在因果和贪婪之前,却依旧像是一个小丑。

    甚至连书中的配角也是如此,明明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吕全友,却从小爱吃猪肉,最后还混成了一个散班的阿訇。

    当然了,这本是小说纂辑,不过现实之中此等表里不一之人想来并不在少数,人前风风光光好像圣人一般,背地里却做着一些龌龊之事。

    而说起来,整本书其实都是一个跳大神的过程,从最初的青巴图鲁死前设局开始,到后来玄嗔道长疯癫挖坛,无时无刻不充斥着荒诞不羁。

    这也许就是我想表达的一些事情吧,我想写出一个荒诞的世界中,能否纯真着真实。

    事实上,姚远是跳大神的人,同样也不是跳大神的人,因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卖弄,也没有恶意的欺骗什么,他是一个挣扎在理想和诺言之中的人,我虽然不是他这种xìng格,但是我却很喜欢他这种xìng格。

    被别人说窝囊懦弱无所谓,就怕你自己心中认为自己窝囊懦弱。

    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人公,当然,这也是我写这本书的另外一个原因。

    很奇妙,我想写的故事,从来都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个圆,一个圆形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之中,这本书的主角可能只是另一本书的路人,而这个路人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有可能就会影响到主角的命运。

    书如此,生活不也是如此么?

    我们在生活中,同样扮演者主角和配角,在别人的世界里,我们,就是路人。

    你是不是也曾经抱怨,为何我就这么倒霉呢?

    其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就像当年的崔作非,张是非一样,曾几何时,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甚至是倒霉的,不过他们不知道,其实自己并不是唯一的,可能就在我们的身边,不知有多少同我们有着相同遭遇的人存在,这也是这本书想表达的一个意思,这就是现实的世界,毕竟世界之大,我们是这样的渺小。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看着自己创造出了一个世界,一个荒诞离奇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有痛苦也有欢乐,有冷酷也有温暖,有人伦也有妖魔,而所有的一切,都在随着时间和我的手指敲动键盘而慢慢的扩张,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世界观。

    故事不是现实,但是现实需要故事,若干年后,也许故事会变成传说,成为各位给孩子们睡前的故事,这也许就是我最想要的结果吧。

    说起来,这个故事也许真的略微残酷,但是从始至终,姚远都没有放弃,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能凭着自己的一股子倔脾气改变了命运,或者说将命运捏成了自己想要的形状。

    到最后,他完成了自己的诺言,也得到了想要的温暖。可喜可贺。

    这个故事里还充斥着一个我想表达的含义,这个含义很普通平常,却也很无奈。

    电脑前的各位,是不是也曾经有过这种想法呢:为什么做好事没有好报,而做坏事却能有富贵荣华呢?

    非也,因为我认为看事情不能看表面,这也正是如之前所说的那样,开心的事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往往只有不快之事才能让人谨记。

    做好事的人在日常其实很多,起码我家这边不存在着老太太摔倒了以后没人敢扶起来的事情。

    大家憎恨冷漠,可能正是因为大家早已习惯了冷漠,悲剧的发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不要惧怕做好事,也不要惧怕善没善报,因为这个想法,只能让社会更加的没有人情味,社会是一个人一个人堆积而成,你做好事,社会就多了一丝人情味,你不做好事,社会只会越发的冷酷无情,这种悲剧也随之会越来越多。

    也许正是因为越来越多的冷漠,才导致了整个世界都在跳大神。

    所以还是那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不惧人言可畏,只求无愧于心。

    尽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许多你我都无法去改变的事情或者势力,但是也不能放弃在污水里面做一个好人。

    这番话与君共勉。

    似乎有点说远了,不过这也正是我这本小说想要表达的,主人公到最后,其实本领都不如那多年修行的邵玉要强,他之所以能赢能活下来的原因,其实早已注定,因为他没有放弃,最后还是得到了应得的好报。

    这不是运气,这是注定,也是因果,因果并非mí信,因为帮一个人永远要比害一个人得到的多。

    有的时候,人生也是这样,你无意间帮助的一个人,也许会在你最难的时候为你伸出手扶你从地上起来。

    大概就是这样了。

    好像说的确实有些多了,不过想来这也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接下来再说说完本之后的事情吧。

    这本书花了我将近半年的时间,然而知道我的人都清楚,我大概一年就写一本书,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要用写作积攒的稿酬去旅行,同时开始策划下一本书,《跳大神》这本书对我来讲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同样,它也可能是我短时间内最后一本灵异小说。

    而且,这是我唯一一本没有写错章节名的小说,而我也是有点不肯定这是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说起来也确实有些郁闷啊,这本书写的,把我自己写的都有些压抑了。

    于是,我心里面想着,是不是我下本写一个纯欢乐的爆笑类小说比较好呢?唔,现在确实有这个打算,因为手里面大概有三死个选题可以选择,有都市的和玄幻的,还有一本就是命运系列的最后一步,通过这半年,这命三本和一本爆笑类的小说的大纲都已经成型,就差选择了,如果是命运系列的话,就会延续yīn阳和孔雀的风格,讲的是最后的一个故事。

    而如果是爆笑类的………好吧,那绝对是纯爆笑的,全本毫无尿点,连我自己想想其中的几个段子都想笑。

    这样,过阵子我大概会在老崔后院这个论坛发起一个投票,各位想看哪本我就写哪本,这样就和谐了。

    和谐就好。

    好啦,话说的也tǐng多了,窗外已经亮了,今天我这里是yīn天,你们那儿呢?

    不管是什么天气,希望大家都能保持一个好心情,推开窗户,跟世界道一声早安,然后开始愉快的一天吧。

    至此,四个多月,在九月初的时候,跳大神正式完结,老崔在此感谢各位的支持,由衷的祝愿大家万事如意平安喜乐。

    我们下本书,再见。

    (完)

    2012年9月1日星期六清晨5:37写于龙江县……RQ!。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073/ 第一时间欣赏跳大神最新章节! 作者:崔走召所写的《跳大神》为转载作品,跳大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跳大神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跳大神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跳大神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跳大神介绍:
‘跳大神儿’发源于东北辽源黑土中的萨满巫教文化,是一种活人与死人邪祟沟通的方式,而官面儿的解释则多半是归于封建迷信一类,充满了神秘的民间怪谈色彩,而且现代的人很少见过,但却差不多都听说过,就好像这种‘东西’似乎离我们并不是那么远,但却又好像也不怎么近。这件事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希望把他记录下来,纪念那段不算陌生的年月中发生的种种恐怖诡异的经历,以及那些本应当存活于迷信之中的人们,所以请不要问我这个故事的真假,因为回头想想,就连我自己也不敢肯定这一切是否真的发生过………………………………跳大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跳大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跳大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